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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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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1-10-24
Completed:
2025-06-27
Words:
289,232
Chapters:
9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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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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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年的歐洲王室贖罪史

Summary:

1521年開始的歐洲王室贖罪故事!

那怕你出身王室, 為帝為后, 也總有想要改變而沒法完成的事!

再來一次, 能否獲得救贖？

Chapter 1: 緣起

Chapter Text

西元1521年3月末，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國王的辦公廳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看着眼前由湯瑪斯沃爾西樞機主教書寫的對於白金漢公爵，愛德華斯塔福德的拘捕令，長嘆一口氣，終於簽下名字！

 

正當他準備喚人把文件送到沃爾西樞機那邊落實執行時，突然感到很疲倦，眼皮垂下了！

 

當亨利再睜眼時，他看到自己站在議事廳中間，正前方坐着的，正是他很久沒見過的父母，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和他的王后，約克的依麗莎白！

 

亨利八世習慣性的向父母彎腰，然後試探問：「陛下，母親夫人？」

 

亨利七世點頭，答：「亨利！」

 

依麗莎白直接站起來，走到亨利八世跟前，說：「我的孩子！」然後她擁抱了他！

 

亨利八世回抱母親，說：「我很想念您們！」

 

亨利七世說：「我和你的母親一直在主的恩典下，看着你！」

 

亨利八世看向母親，依麗莎白點頭，答：「主在審判我們後，就恩准我們在天上看着你！」

 

亨利八世說：「感謝主！」

 

亨利七世說：「這次我們出現在你眼前，是為了你將要處決白金漢公爵，愛德華斯塔福德一事的！」

 

亨利八世：「？」

 

亨利七世問：「亨利，你可知道，我和你的母親都是歐洲女水妖，美露莘的直系後代？」

 

亨利八世：「？」

 

依麗莎白說：「大人，讓我來說吧！

 

主告訴我們：美露莘本來是衪的天使之一，在一次下凡執行任務時，私自和一個凡人結婚了，於是主就給她和她丈夫一個測試，如果她的丈夫不發現和不嫌棄她非人類的身份和行為，就准許她和她丈夫白頭偕老，但是她的丈夫最終沒能通過測試，主就把她召回天上，讓她負責描繪她在凡世留下的後代們的故事；而她的後代們最終成為了法蘭西的安茹王室（即英格蘭的金雀花王室）和盧森堡王室的祖先，因此我們都是她的直系後代！」

 

亨利八世問：「那，這和白金漢的處理有甚麼關係？」

 

依麗莎白答：「很有關係的，因為我們是美露莘的直系後代，流有她的血，所以我們當中一旦有人接受過適當的訓練，就能夠使用她的一部分力量，特別是女性後裔！

 

其中最著名，也是最早流傳的是：布列塔尼的埃莉諾雅的血誓！

 

她是布列塔尼公爵及里奇蒙伯爵，若弗魯瓦二世的嫡女，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的嫡長內孫女，本來在理察一世去世後，她的同父弟弟，布列塔尼公爵，阿蒂爾（英語：亞瑟）作為理察最大弟弟的嫡子，應該繼承一切，但理察和他的母親，阿基坦女公爵及普瓦捷女伯爵，埃莉諾卻支持理察最小弟弟，無地王莊恩繼承王位，於是引發了由亨利二世建立的安茹帝國的再次內戰！

 

阿蒂爾敗於莊恩之手被俘，作為阿蒂爾長姊的布列塔尼的埃莉諾雅也被俘了，之後阿蒂爾失蹤，布列塔尼的埃莉諾雅終身被莊恩及其子，温切斯特的亨利囚禁，直到57歲才去世，據說：埃莉諾雅臨死前，收到温切斯特的亨利送的一頂金王冠，她後來將王冠贈予亨利之子愛德華，這是亨利企圖令自己後代的權力合法化的舉動，埃莉諾雅又豈會不明白，只是在把王冠交還前，病重的她把自己關在寢室，用針刺傷自己的手指頭，寫下一封血書，然後又把血書和自己一部分的頭髮拋進火爐燒了，當時沒有人知道她用血寫了甚麼，直到她氣絕前一刻，她終於呼喚了失蹤的弟弟阿蒂爾、已逝的父母、還有包括祖父，亨利二世等一系列安茹的祖先，並說：「主啊，為何一再懲罰美露莘的後代，令我們自相殘殺？

 

無地的莊恩、温切斯特的亨利，我就睜着這雙眼，在天上看着 (《如懿傳》終極預告片, 2017)，你們的後代如何為了王位，自相殘殺！」說完，她就氣絕了！

 

後來，人們在火爐中找到燒剩的東西，才猜測到含恨而終的埃莉諾雅可能幹了什麼！

 

當時，我們的祖先，亨利三世（即温切斯特的亨利）當然不相信埃莉諾雅的血誓會有甚麼效用，也不相信美露莘是我們的祖宗，只想着既然他們勝利了，自然是主站在他們身邊，就會一直站在他們的後代，也就是我們的身邊，只是主選定的英格蘭國王和金雀花家族的主人只有一人，但無地王莊恩的後代眾多，每一個男性後代都想英格蘭國王和金雀花家族的主人，這就注定埃莉諾雅的血誓一定會實現的！

 

理察二世、亨利六世父子、愛德華五世兄弟還是我的親弟弟們，被殺被害的堂兄弟們和侄兒們，還少嗎？

 

直到現在，金雀花家族的所有合法的男系血脈都斷絕了，本來我和你的父親也以為宿命的循環現在已經終結了，但是，當你的兄長，我們的亞瑟英年早逝後，我們才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亨利八世問：「陛下，母親夫人，難道說，亞瑟和我的兒子們早逝是因為這個血誓，但我們不姓金雀花的呀？」

 

依麗莎白搖頭，答：「只要有當初無地王莊恩的血脈，不管你是男系的兒子，還是女系的兒子也算數的！

 

更何況能夠召喚美露莘的力量的人，可不是只有布列塔尼的埃莉諾雅，我的母系，盧森堡王室也是能夠的！」

 

亨利八世連忙問：「但盧森堡外曾祖母（盧森堡的積琪塔王女，約克的依麗莎白的外祖母）和約克外祖母（依麗莎白王后，約克的依麗莎白的母親）應該不會害我們的，對吧？」

 

這次輪到亨利七世苦笑，說：「亨利，你忘了你還有一位外曾祖母，約克公爵夫人（西西莉，約克的依麗莎白的祖母）！」

 

亨利八世驚訝問：「是她？但她是內維家的女兒？」

 

亨利七世苦笑，答：「她也是岡特的莊恩，蘭開斯特公爵，一位金雀花的外孫女！」

 

亨利八世的下巴張開，當他合上下巴時問：「但是為甚麼？」

 

亨利七世瞪兒子一眼，依麗莎白答：「因為我的約克祖母更偏愛兩個幼子，克倫拉斯的佐治和格洛斯特的理察（即理察三世），而我的父親處決了克倫拉斯叔父，我的夫君又間接處決了格洛斯特叔父，還處決了我的沃理克堂弟，愛德華（克倫拉斯的佐治之子），所以約克祖母如何不恨上我們一家？」

 

真相竟是如此，亨利八世又要伸手扶起自己的下巴，連忙問：「這樣要如何解除約克外曾祖母的咒術？」

 

亨利七世和依麗莎白互看一眼，她說：「饒過白金漢的性命、善待我的堂妹，瑪嘉麗（克倫拉斯的佐治之女）一家，盡可能饒他們的性命，還有善待你的妻女，亞拉岡的嘉芬和（小）瑪麗，那怕嘉芬沒有給你生兒子，要記得，亞瑟和你的兒子們早逝，不是她們的錯，而且，她們是蘭開斯特的嘉芬（岡特的莊恩的三女）的後代，傷害她們，你不僅不能解除約克祖母的怨恨，還會催動布列塔尼的埃莉諾雅的血誓的！要知道，他們都是主給你解咒的一個測試！」

 

亨利八世皺眉，內心計算着問：「陛下，母親夫人，那麼，如果我把這一切都不當一回事呢？」

 

依麗莎白苦笑，然後哭着說：「這樣會就不會再有兒子，不會再有國王，都鐸家族會絕嗣！」 (西班牙王女 An Audacious Plan, 2019)

 

亨利八世的內心一大震！

 

亨利七世伸手拍拍亨利八世的肩膀，說：「我的孩子，我和你的母親都希望你能作出一個對所有人都最好的決定，但是，最終作出甚麼選擇的是你，因為你已成年，是英格蘭的王了！」

 

亨利八世的內心又一大震，他問：「告訴我最後一件事，這是真的嗎？還是說，這只是在我腦中發生的事？」

 

亨利七世伸手拖着依麗莎白，說：「當然是在你腦中發生的啊，亨利，但是它為什麼不能同時也是真實的呢？」 (J.K.羅琳, 2007)

 

亨利八世再次感到疲倦，眼皮垂垂，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不見了，他又再次一個人在國王的辦公廳！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如懿傳》終極預告片. 2017. [影片] 導演: 汪俊. 中國大陸: 新麗傳媒.

J.K.羅琳, 2007. 王十字車站. 於: 孟繁珍, 編者 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下. 台北: 平雲, p. 822.

西班牙王女 An Audacious Plan. 2019. [影片] 導演: Daina Reid. United States, United Kingdom: All3 Media’s New Pictures, Playground, Giddy Ink, Jumping Joseph.

 

 

Chapter 2: 緣起2

Chapter Text

公元1524年，都鐸王朝，亨利八世國王執政時期，英格蘭，西敏宮，王后的寢宮外室 

 

從王后母國——西班牙來的醫生們，剛剛為三十九歲的嘉芬王后做了詳細檢查，現在正圍在一起，商討應該怎樣向亨利國王和躺在床上的王后報告檢查結果！ 

 

亨利失去耐性，揚聲問：「醫生先生們，王后究竟何時可再懷胎？」 

 

寢宮內室 

 

嘉芬緊張的躺在床上，由貼身侍女們瑪麗雅和慕德陪伴着，等待着決定她命運的一刻！ 

 

寢宮外室 

 

醫生們終於派出一人，向亨利施禮，然後慢慢說：「陛下，由於王后陛下的更年期來臨，因此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 

 

寢宮內外的亨利和嘉芬夫妻聽到醫生的回覆後，如遭雷殛，動彈不得！ 

 

「不可能」三個字在亨利和嘉芬夫妻的腦中不停的迴響！亨利開始不由自主的唸唸有詞：「不可能！不可能！」嘉芬開始低聲哭泣！ 

 

醫生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問：「陛下？」 

 

亨利像在美夢中被人喚醒，大為生氣，叫：「滾！」 

 

醫生們連忙告退！ 

 

亨利慢慢步入內室，對哭泣着的嘉芬說：「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了！」然後快速轉身離去！ 

 

嘉芬由低聲哭泣轉為放聲大哭！ 

 

瑪麗雅和慕德說：「陛下，不要哭！」 

 

西敏宮，宮中馬房 

 

馬廝們在看馬！突然，一道身影闖進，飛身上馬，然後衝出馬房！一切快的馬廝們來不及阻止！ 

 

很久後 

 

亨利的妹婿和好友查理斯布蘭登——薩福克公爵前來，問：「陛下可有來過？」 

 

馬廝們你看我、我看你，就在查理斯的耐性要被用盡時，一個新來的小馬廝大叫：「小人想起來了，剛才有一個人騎馬一路直出宮門！小人以為是那位大人有要事……」 

 

查理斯心想，麻煩了，亨利獨自出宮了（國王不可單獨出宮，以免被刺殺）！他馬上說：「此事要保密，一個字也不可傳出馬房，違者，我親自送進塔中！」 

 

馬廝們一起低頭！ 

 

查理斯火速在宮中尋找盟友：大法官樞機主教湯瑪斯沃爾西和蘭卡斯特公爵領地事務大臣湯瑪斯摩雅爵士！ 

 

西敏宮，宮中，大法官辦公室 

 

查理斯急步走到門口，敲門，正在商議嘉芬王后不能生太子的事的兩位湯瑪斯抬起頭來，看見是查理斯，沃爾西樞機和湯瑪斯爵士說：「公爵閣下，請進！」 

 

查理斯馬上進門，說：「大人們，有事商量！」 

 

沃爾西樞機見此，馬上對房中助理們（包括他的秘書湯瑪斯）說：「各位先生，請休息一會！」 

 

等到助理們全都離開後，查理斯馬上關門，說：「大人們，國王陛下單獨出宮了！」 

 

兩位湯瑪斯何等聰慧，沃爾西馬上說：「公爵閣下，我馬上寫紙派兵，請您一定要把國王平安帶回宮！」 

 

湯瑪斯爵士已經寫好了派兵的紙，沃爾西馬上在上面簽名蓋印，然後交給查理斯，他一拿到文件就飛快的向國王親兵所在的地方跑了！ 

 

查理斯招手找了心腹下屬，說：「告訴瑪麗王后（查理斯之妻，亨利王妹，前法蘭西王后），我出宮去找個人！」 

 

宮外，倫敦街頭 

 

悲憤的亨利孤身一人，騎馬亂跑！直衝到…… 

 

貧民窟 

 

在這裏住着的人們，看見一位衣著華貴的騎士橫衝直撞闖了進來，接着出現一個驚險場面：騎士被他的馬甩下，掉在地上、滿頭是血、昏迷不醒！ 

 

一大堆饑餓轆轆的窮人們向着那匹馬和那位騎士湧上！ 

 

最後，那匹馬被窮人們制服，被拉去馬市場賣掉換錢，正當窮人們打算向那位剛剛醒來的騎士下手時…… 

 

一個衣著乾淨的男子拿着火把揮舞，嚇跑了那羣窮人，救下了那位騎士！ 

 

衣著乾淨的男子乘着窮人們跑開了，就馬上扶起受傷騎士，半扶半拖的帶他走了！ 

 

同時，倫敦街頭 

 

一個年約十六歲的清秀少年駕着一輛貴族馬車慢慢走時，一個拖着五個女孩的懷孕婦女，突然在馬路上摔倒，少年連忙煞停馬車！ 

 

車上的女主人馬上問：「莊恩，發生甚麼事？」 

 

少年馬上答：「對不起，夫人，有個拖着五個女孩的懷孕婦女摔倒在我們的車前！」 

 

女主人馬上說：「瑪麗、慕德，下車看看！」 

 

接着，有兩名侍女打扮的女子開門下車！她們一看見懷孕婦女，大驚，因為……那名孕婦的衣裙下幅開始滲血了！ 

 

女主人再問：「她們怎麼了？」 

 

兩名女子立刻向女主人稟報：「夫人，那名孕婦有流產跡象！」 

 

女主人當機立斷，說：「瑪麗、慕德和莊恩，把她們通通帶上車，我們回去找醫生！」 

 

豈料，那名孕婦掙扎着說：「不行，夫人，小人的丈夫就在前面的貧民窟，小人要找到他，不然，小人的女兒們都要睡大街了！」 

 

女主人再次當機立斷，命令說：「妳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支撐到貧民窟，更別說妳還帶着五個孩子了！我載妳們去！上車！瑪麗、慕德、莊恩！」 

 

那名孕婦終於說：「謝謝夫人！」 

 

所有人都上了馬車！ 

 

馬車全速向貧民窟駛去！ 

 

貧民窟出口 

 

衣著乾淨的男子帶着受傷的騎士，快步走出貧民窟時：一隊衣著華貴的騎士出現，包圍住他們兩人！ 

 

受傷的騎士抬頭一看，向為首的騎士說：「是愛德華啊！」 

 

那人回應：「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亨利！大人們，動手！」 

 

那羣騎士全都拔出劍，向被包圍的兩人衝去！ 

 

此時，一輛馬車全速衝進包圍圈，撞開包括愛德華在內的騎士！煞停在剛被包圍的兩人旁邊！ 

 

緊接着，一名女子打開車門，大叫：「亨利，快上車！」 

 

受傷的騎士馬上照辦，在衣著乾淨的男子幫助下上了車；當眾人以為亨利會拋棄那個救他一命的男子時，他拉了他上車，才關上車門！接着，亨利就昏迷不醒了！ 

 

雖然愛德華被撞飛，昏迷不醒，包圍圈也被撞開，但剩下的騎士仍然企圖襲擊想要駛離的馬車！ 

 

車上 

 

只見女主人從身後拿出兩把火槍！ 

 

瑪麗和慕德問：「夫人？」 

 

夫人把槍交給她們，答：「我們所有人的生死都在妳們手上了！」 

 

瑪麗和慕德看見駕車的莊恩差點被劍刺中，大怒，終於打開車窗，對敵開槍！ 

 

另一方面，倫敦街頭 

 

帶着國王親兵們，秘密巡查的查理斯聽見…… 

 

查理斯招手，一個親兵上前，他在他耳邊說…… 

 

貧民窟出口 

 

雖然瑪麗和慕德開了槍，暫時殺退了那羣敵人；莊恩乘機駕車離開，但裝滿人的馬車終究駛的不夠快，就在那羣敵人快要追上他們時…… 

 

查理斯帶着國王親兵們，終於趕到！ 

 

車上的人們看見查理斯，大叫：「大人！在這裏！」查理斯和親兵們認出她們是王后陛下的貼身侍女，於是馬上擋在馬車和叛軍中間！ 

 

查理斯和國王親兵們紛紛拿出火槍指向愛德華的騎士，他們見查理斯那邊人多和有火槍，便不敢前進，但也沒有撤退（刺殺國王，不成功，便成仁！），雙方對峙！查理斯趁機問：「夫人們，是不是找到大人？」 

 

女主人，也就是嘉芬王后開窗答：「是的，找到我丈夫了！」查理斯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正當局勢呈現膠著狀態時，湯瑪斯爵士終於帶着塔的守軍趕到，包圍了以愛德華為首的叛軍，外加層層保護着在查理斯身後的馬車！叛軍判斷沒有勝算，終於放下武器！ 

 

坐在駕駛位置的莊恩對車內的人說：「夫人，湯馬斯爵士帶了大軍趕到！」 

 

湯瑪斯騎馬走到馬車和查理斯旁邊說：「夫人，幸好薩福克閣下派員通知沃爾西閣下和我，我們才能及時趕到！」 

 

嘉芬答：「諸位大人的忠心，大人和我感激不盡，只是，事情還沒完結，車上，有兩個緊急病人，急需醫生救治，請諸位大人火速密送我們回去吧，救人如救火！」 

 

查理斯和湯瑪斯兩人何等聰慧，馬上想通嘉芬的暗示，查理斯馬上說：「夫人，接下來，請讓我來駕車吧！」湯瑪斯就說：「夫人，除了大人和您，還有病人外，請其他人士下車騎馬吧！」 

 

嘉芬答：「麻煩各位大人了！先生（乾淨男子），麻煩你下車騎馬！湯瑪斯爵士，麻煩你照顧這位先生！瑪麗、慕德、莊恩，帶好孩子們！」 

 

眾人快速換位後，由騎兵們開路，往宮城直去！ 

 

西敏宮，宮門 

 

守衛的士兵看見是薩福克公爵親自駕車，就連忙開路，讓馬車直駛進宮內！ 

 

宮中，大法官辦公室 

 

沃爾西樞機為防引人注目，不敢在宮門那裏等待亨利回宮，只獨自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徘徊！ 

 

此時，他的秘書湯瑪斯敲門進來，說：「樞機閣下，找到國王陛下了！只是，他是坐車進門的，而且是薩福克閣下親自駕車的！」 

 

沃爾西心裏一沉，查理斯親自駕車，肯定是出大事了！他馬上說：「走，到陛下寢宮！」 

 

宮中 

 

為了掩飾亨利頭部受重傷、昏迷不醒，查理斯盡量把車駛到最近國王寢宮的地方，然後，嘉芬立刻下車，命令說：「盡快找醫生們來，還有抬兩副擔架來，有兩個病人急需醫治！ 

 

湯馬斯爵士，安排這位先生（乾淨男子）一間客房、瑪麗雅、慕德，派位醫生照顧好這位夫人（孕婦）和孩子們、珍（莊恩），宣瑪麗王女、瑪麗，法蘭西王后和索爾斯伯里夫人到國王寢宮覲見！ 

 

還有，薩福克閣下、湯馬斯爵士，封鎖亨利受傷的消息，一點兒也不可傳出去，這關係到英格蘭的安危！ 

 

至於，以愛德華斯塔福德為首的叛軍，全部關進倫敦塔，然後，兩位大人，搜查他和相關人士的屋子，找出全部和他聯合的親貴大臣，也先全部關進倫敦塔，一切等亨利清醒再說！」 

 

眾人答：「是！」 

 

當兩副擔架抬來後，亨利和那個已經血流如注的孕婦分別被抬進國王寢宮和客房，嘉芬跟隨亨利進入國王寢宮！ 

 

國王寢宮 

 

亨利被快速抬上御床，嘉芬緊跟在床邊，寸步不離！ 

 

醫生們都被召來看亨利頭部的傷勢了！ 

 

緊接著，沃爾西和秘書湯瑪斯趕到，他一向和出身西班牙的嘉芬不和，一進門，對御床上的亨利施禮後，就質問嘉芬：「夫人，妳做了甚麼？」 

 

正當嘉芬想反擊時，王妹瑪麗王后和嘉芬的獨女瑪麗王女先後跑進來，王室家庭教師索爾斯伯里女伯爵瑪嘉莉波爾和嘉芬的侍女珍緊跟在後，大小瑪麗先向身為亨利之妻的嘉芬施禮，說：「陛下！」，然後都伏在御床尾，緊緊看着醫生們為亨利診治！ 

 

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珍都向國王夫妻施禮，然後站在一旁，看着醫生們為亨利診治！ 

 

沃爾西不放棄任何攻擊嘉芬的機會，再次質問嘉芬：「夫人，妳做了甚麼？」 

 

嘉芬扭頭，從看向亨利，改為看向他，冰寒的說：「大人，你想說甚麼呢？我可是這個國家國王的妻子，你要仔細想清楚你想說甚麼！」 

 

沃爾西從未看見過嘉芬這個樣子的，被嚇住了，不敢再作聲！ 

 

大小瑪麗也向沃爾西瞪眼！ 

 

醫生們費了一大番工夫，終於止住亨利頭部的流血，給亨利重新包紮！然後，他們說：「陛下們，夫人們，大人們，國王陛下頭部的流血已經被止住了、傷口也被重新包紮了，只是何時清醒過來，得看主的恩典了！」 

 

嘉芬、大小瑪麗、沃爾西和在場所有人都立刻祈禱！ 

 

沃爾西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前來，探視國王？最後，他想：「難道，發生了甚麼大事，是我不知道的？」想到此處，他馬上向嘉芬告退：「陛下，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國王陛下的安危就全依靠陛下了！」此時，仍然不忘記給嘉芬裝陷阱！ 

 

嘉芬也不上當，說：「大人，國王陛下的安危全依靠的，當然是主，還有爾等！我不過是國王的妻子，是我的安危全依靠他呢！」 

 

沃爾西悻悻然走了！ 

 

宮中，大法官辦公室 

 

沃爾西回到辦公室後，秘書湯瑪斯馬上匯報：「樞機閣下，令國王陛下身陷險境的是白金漢公爵閣下——愛德華斯塔福德，他已經被送進塔中，薩福克閣下和湯馬斯爵士正在大舉搜捕他的同謀呢！」 

 

沃爾西急問：「這麼大的事，誰授權的？」 

 

湯瑪斯答：「國王陛下！」 

 

兩個小時後，國王寢宮 

 

亨利慢慢感到頭部很重和愈來愈痛，還有感到人抓住他的雙手，他慢慢睜開雙眼，看見的是…… 

 

國王寢宮內突然傳出國王一聲大喝，守門的衛兵馬上衝進去！看見的是…… 

 

亨利坐在御床上，指着嘉芬和大瑪麗大聲問：「妳們，妳們究竟是誰？」 

 

嘉芬答：「我是您的妻子，嘉芬！」她又指着大小瑪麗說：「她們是您的妹妹和女兒，瑪麗！」 

 

亨利說着：「妻子？嘉芬？妹妹？女兒？瑪麗？」他定睛看了她們很久！ 

 

最後，他說：「沒事了，除了王家人外，你們退下吧！還有，關上門！」 

 

待全部外人離開後，亨利問：「嘉芬，妳為什麼成熟了這麼多？瑪麗，妳一夜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他指指小瑪麗，問嘉芬：「還有，我們何時有這麼大的女兒的？」 

Chapter 3: 新生

Chapter Text

都鐸王朝，亨利八世國王執政時期，英格蘭，西敏宮，國王寢宮  

 

聽完亨利的問話後，嘉芬和大小瑪麗都驚呆了！  

 

嘉芬和大瑪麗恢復過來後，互看對方一眼，確定對方所想和自己所想一樣後，大瑪麗就抱起小瑪麗，嘉芬就問：「陛下，您可記得現在是 甚麼年份 ？還有，您睡前最後記得的是甚麼？」  

 

亨利答：「陛下？是了，現在是……」他突然停下來，說：「這些問題，妳應該全知道答案才是，畢竟妳是我 最親近的人 ，如果妳真的是她！」  

 

亨利和嘉芬互看對方，誰也不願先屈服，失了主導權和先機！  

 

大瑪麗判斷他們夫妻這樣僵持下去，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令沃爾西、亨利那個私生子，還有葆林、侯活這些想出賣自家女兒 來獲得權利 的 野心家族有機可乘！  

 

於是，她說：「兄長、嫂子，您們不如先把自己的答案各自寫下，再一同 打開，看看答案是否您們心中所想，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亨利和嘉芬再互看對方，這次總算是 雙方都同意大瑪麗的主意，就一同點頭！  

 

大瑪麗見狀，心想機不可失，變魔術似的拿出了紙筆，交給了他們！  

 

亨利和嘉芬分別在紙上寫下答案，然後再同時把自己的答案交給對方！  

 

當夫妻二人看到對方寫的答案，都倒吸一口氣！ 完全不是預想中的答案！  

 

大瑪麗見狀，心中大急，問：「兄長？嫂子？」  

 

亨利轉頭看向大小瑪麗，問：「如果妳真的是我的瑪麗，那妳 說一件只有我們兄妹二人才知道的秘密，只有這樣我才能相信妳！」  

 

大瑪麗馬上在 紙上寫下秘密，然後立刻交給亨利閱讀！  

 

亨利看後，看向大瑪麗的眼神終於變得柔和，他說：「瑪麗，告訴我，她不是嘉芬，現在不是 1524年，我不是在想孩子！」  

 

大瑪麗看向亨利的眼神由敬畏變成憐憫，她答：「兄長，我真的很想告訴您，您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但是，我不能，因為這是欺君！」  

 

嘉芬看向亨利的眼神由愛戀變成絕望，她跪倒說：「陛下，如果我不是嘉芬，那麼誰才是？這次，您認為我在欺騙您，那麼在1509年 ，您是不是 也 認為我在欺騙您？」  

 

亨利扭頭看向嘉芬，眼神終於由忌憚變成憐憫，他答：「夫人，對不起！在妳沒證沒據的情況下，我真的很難相信現在 就 是1524年，妳就是我的妻！ 」  

 

嘉芬說：「陛下，我怎會沒有證據，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小瑪麗，她就是證據！請您看清楚：她像不像您，像不像我， 她怎會不是我們的孩子？」  

 

被母親嘉芬說到的小瑪麗抬起頭來，看向父親亨利，並對他小小屈膝，施了一禮，說：「陛下！」  

 

亨利看見小瑪麗嬌小玲瓏、俏麗可愛，心也軟了，就伸出雙手，大瑪麗馬上將小瑪麗從懷中交到亨利懷中，他把 小瑪麗接過來，掃掃她的長髮，然後，撫上她的臉龐，定睛的看清楚，她的容貌！  

 

最後，亨利長嘆一口氣，轉頭向嘉芬說：「對不起，嘉芬，我不該懷疑妳的忠誠的！」說完，他放下小瑪麗，想要下床扶起嘉芬時，頭突然大痛，他大叫：「呀！」的一聲， 倒在床上， 伸手捧頭說：「我的頭！」  

 

嘉芬和大瑪麗見狀，馬上衝上前，叫：「陛下 ，您的頭有個大傷口，御醫說：您要卧床休息，不可亂動 ！ 」  

 

亨利痛的皺紋答：「我知道了！」  

 

此時，大瑪麗終於有機會問：「兄長， 剛才嫂子提到1509年，那麼您現在記得的就是那一年，也就是您剛登位和大婚的那一年，對不對？」  

 

亨利痛的不願開口，只是點點頭！  

 

大瑪麗答：「兄長，但嫂子沒有欺君，現在真的是1524年，您已經登位 15年了！」  

 

亨利皺紋說：「那麼為什麼我對這15年一點記憶都沒有？」  

 

嘉芬和大瑪麗互看對方一眼，確定對方所想和自己所想一樣後，說：「陛下，不如我們找醫 生們來看看您？」  

 

亨利搖頭，困難說：「不可，我沒有 15年記憶的事，不能讓妳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們都鐸王室上下，甚至全英格蘭都有危險！」  

 

嘉芬和大瑪麗擔心問：「 那麼您的身體怎麼辦？還有您 沒有15年記憶 ，怎麼處理政事？」  

 

亨利想了想，再困難答：「您們挑這15年的重要事件，和我說說，我再決定該怎麼辦！」  

 

於是，嘉芬和大瑪麗開始對亨利訴說，這15年都鐸王室上下和英格蘭發生了甚麼事！  

 

另一方面，西敏宮，客房  

 

其中一個房間，衣衫乾淨的男子，在 湯瑪斯摩雅爵士的安排下，待在這兒！男子不停的在房中徘徊！  

 

另一個房間  

 

瑪麗雅和慕德，找了位醫生看看那位有流產跡象的懷孕婦女，然後安排她的孩子們到另 一個房間 休憩！  

 

當瑪麗雅 和 慕德想向最年長的女孩詢問她們的身世時， 有人急速敲門；當她們開門後，看見醫生，他說：「兩位夫人，那一位夫人馬上要早產了，請馬上找來接生婦和助產士幫忙，不然，兩母子性命難保！」  

 

瑪麗雅和慕德互看對方一眼，取得共識後說：「醫生，來不及了，由我們來做接生吧！直到 真正的接生婦和助產士來到！ 不過，這位夫人是王后陛下的客人，我們要通知陛下：客人要早產了！這件事，醫生，拜託您了！」  

 

此時，三個較年長的女孩問：「夫人們，我們的母親生產，我們能去幫忙嗎？」  

 

瑪麗雅和慕德一同搖頭，說：「妳們還小，又是未嫁的處子，這種場合，妳們去不得！妳們還是在這裏向主祈禱 ，祈求妳們的母親生產順利，母子平安！」  

 

女孩們答：「那，好吧！」  

 

臨行前，瑪麗雅和慕德終於問：「小姐們，我們該怎麼稱呼妳的母親呢？」  

 

女孩們齊聲答：「夫人們，我們的母親是赫特福德郡，龍博園的班納太太！還有，剛才和我們同車的那位先生，就是我們的失蹤父親——威廉班納先生！」  

 

瑪麗雅和慕德驚訝說：「剛才那位和國王陛下在一起的先生是妳們的父親！」  

 

女孩們齊點頭！  

 

可是，當負責報信的醫生來到 國王寢宮 外，卻發現有重兵把守，連親信之人和醫生們都不能進內！  

 

國王寢宮  

 

亨利耐心的傾聽完嘉芬和大瑪麗的說話 ，接着就在靜靜思考 ！  

 

當她們說這15年的事完後，大瑪麗覺得很口渴，於是就自己倒了 幾杯水，給大家喝！  

 

然後，亨利問：「嘉芬，妳 說不知道我單獨出宮後到妳們駕車到貧民窟，這一段期間，我究竟發生甚麼事？妳說妳的馬車到來時，我已經頭部受傷，而白金漢（愛德華斯塔福德）已經包圍了我，準備下手？」  

 

嘉芬點頭，說：「是的！對了！您昏倒前，交了這個給我，現在我把它還給您！」她拿出一個印章，亨利一看，是國王的印鑑！他問：「妳不需要了？」她答：「您更需要它！而我，更需要您！」亨利一笑！看見他的笑容，嘉芬心中確認：自己是賭對了！  

 

亨利然後分析說：「那麼一定有人幫助我，不然憑我的狀態，是不可能支撐到妳的到來的！」  

 

嘉芬也不隱瞞，答：「是的，我的車來到時，您的旁邊確實有一個 男子在扶着您，當我的車衝進包圍圈後，是那人推您上的車，然後，您還把那人也拉上了車，再昏倒在車上的！」  

 

亨利馬上問：「那人現在在那裏？」  

 

嘉芬答：「我把他交給了湯瑪斯爵士，讓他安排他到客房休息！」  

 

亨利說：「立刻宣召他，我有事要問清楚他！」  

 

嘉芬說：「沒問題！」她揚聲說：「來人！」  

 

親信、醫生和侍衛們立即湧進來！ 他們進來後，沃爾西搶先說：「陛下！」  

 

亨利沒有理會他，忍痛揚聲說：「把和我一起回宮的那位先生帶來見我！」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國王指的是誰？大瑪麗就他們趕出去！  

 

此時，那個想找嘉芬報信的醫生， 留下來， 說：「陛下們， 王女 夫人 （小瑪麗），小人正想稟報有關這個人的事！」  

 

亨利繼續忍痛說：「說！」  

 

醫生一口氣說：「那人 名叫威廉班納先生，他 就是跟隨王后陛下回來的那位夫人的丈夫，現在那位夫人早產，衛樂比夫人（瑪麗雅）和帕雅夫人（慕德）正等候王后陛下的指示？」  

 

亨利繼續忍痛說：「既然那兩人是夫妻，這些事給那男子決定就好！總之，把那男子帶來我跟前！」  

 

醫生補充問：「但那位夫人是王后陛下的救的人？」  

 

亨利果斷說：「嘉芬，既然那位夫人是妳救下的，妳就救人救到底吧，去看看發生甚麼事！讓瑪麗們陪着妳！醫生，既然有王后坐鎮，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了！你盡快把那男子帶來我跟前！」  

 

眾人說：「遵命！」  

 

威廉班納的房間  

 

有人敲門，威廉班納開門，是守衛！ 他們說：「先生，國王陛下召見！」  

 

班納太太的 臨時產 房  

 

瑪麗雅和慕德雖然都是生育過的婦女，大約知道生產時需要做甚麼，但班納太太曾經摔倒，造成提早羊膜破裂、羊水流出、出現了流產跡象後，卻沒有馬上接受醫治和引產，拖延許久才開始生產，胎兒可能會因為 缺氧，而變成死產或在出生後有先天缺憾！  

 

此時，嘉芬帶着大小瑪麗、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珍趕到， 嘉芬先安排還沒有出嫁的珍在另一個房間看好還是小孩的小瑪麗，然後 她們 才進的產房！  

 

守門的衛兵 看見 是王后和王妹法蘭西王后，馬上開門，並宣佈：「王后陛下、法蘭西王后陛下和索爾斯伯里夫人！」  

 

正在幫班納太太接生的瑪麗雅和慕德，還有其他的接生婦和助產士看到嘉芬、大瑪麗和索爾斯伯里夫人，沒法施全禮，就稍微屈膝，說：「陛下們，索爾斯伯里夫人！」索爾斯伯里夫人也屈膝回禮 ！  

 

嘉芬和大瑪麗揮揮手， 表 示不介意！  

 

嘉芬問：「衛樂比夫人、帕雅夫人，孩子還沒生下來嗎？ 」  

 

瑪麗雅和慕德答：「是的！班納太太延遲了生產的時間，現在好像不夠氣力推 孩子 出來！」  

 

嘉芬說：「既然如此，準備一些流質的食物 （例如：熱湯和牛奶） 給她 ！」  

 

瑪麗雅和慕德答：「 陛下， 已經準備了，可是她 吃不下！」  

 

大瑪麗說：「那就 灌 下去！」  

 

侍女們見嘉芬沒有反對，就馬上着手了 做了！  

 

另一方面， 國王寢宮  

 

守衛 稟報：「陛下，威廉班納先生！」  

 

亨利忍痛揚聲說：「進來！」  

 

威廉班納進房，因為他不是貴族，所以他對亨利行了覲見國王的最高級禮儀：单腿屈膝礼 ！並請安說：「陛下！」  

 

亨利繼續忍痛說：「班納先生，坐下！我有事要問 你！」  

 

威廉班納回答說 ：「謝陛下！」 侍從移來椅子，威廉班納接過，道了謝，就坐下了！  

 

亨利問：「我記得，剛才在貧民窟，是你救的我，把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貧民趕走，然後扶走我的，在愛德華包圍時，也是你擋在我跟前；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什麼救我？」  

 

威廉班納答：「陛下，當時 您 孤身衝進貧民窟後墮馬墜地，頭破血流；小人救您，是因為剛好經過，還有上教堂而累積那些微的憐憫和同情之心！還有，小人擔心見事不救會受到主的懲罰！」  

 

亨利說：「我明白了，班納先生，你很坦白！不過，與你不同 ，那些貧民，看到受傷的我，想的卻是趁火打劫？ 」  

 

威廉班納再答：「陛下， 那些貧民，不想救您們這些富人很正常，因為很多富人都在大魚大肉時，他們卻都饑餓轆轆，所以不管在任何時間，貧民想的都是怎樣填飽肚子，而不是去花精力去救素不相識的富人！」  

 

亨利再說：「我明白了，班納先生！只是，看你的衣着，明顯不是貧民，為什麼會出現在貧民窟？」  

 

威廉班納再答：「陛下，因為小人和妻子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在城中到處亂走，想躲起來，不想 被 妻子找到！」  

 

亨利再說：「你和妻子吵架了，心情不好，可以把妻子趕回娘家，不必自己離家？」  

 

威廉班納再答：「陛下，因為小人的妻子懷胎了， 所以 小人 不敢趕走她，怕她遇事，保不了胎兒！」  

 

亨利評論說：「 班納先生 終究是愛家之人！」  

 

威廉班納再答：「陛下， 過獎了！」  

 

亨利又問：「班納先生，你可有孩 子？」  

 

威廉班納答：「陛下，小人有五個女兒！」  

 

亨利訝異說：「五個！」  

 

威廉班納點頭！  

 

亨利悶悶說：「我只有一個女兒！」 氣紛低沈起來！  

 

等了一會， 威廉班納 問 ：「 陛下， 小人 的妻子生產，小人可否前去產房外等待？」  

 

亨利說：「 班納先生，聽說那位跟隨王后回來的夫人便是你的妻子？我已經讓王后去看望她，一有消息，就會傳來！ 班納先生 ，再和我說說話！」  

 

威廉班納答：「是！」  

 

亨利又問：「班納先生，為什麼與妻子吵架？」  

 

威廉班納答：「陛下，因為小人和妻子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在小人逝世後，小人的屋子要讓表親來繼承，妻子擔心到時會被他們趕走，要和女兒們睡大街行乞！所以 小人和妻子就為了小人遺囑的事爭吵起來了！」  

 

亨利說：「班納先生，你的女兒們可以嫁人的！」  

 

威廉班納搖頭答：「陛下，因為小人和妻子年輕時，總想着能生個兒子出來繼承屋子，所以就沒有儲蓄金錢作為女兒們的嫁妝，到了現在，想要留錢給她們做嫁妝也太晚了！」  

 

亨利皺 眉 說：「我明白了，沒有嫁妝、沒有兄弟撐腰、沒有頭銜，的確是很難嫁給好人家！」氣紛又低沈下來！  

 

過了像是一輩子那麼久，亨利說：「班納先生，你在我危急關頭救了我的性命，我和英格蘭都 欠你一個大人情；現在，為了回報你，我准你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也不違背主的意旨，我便會答應！班納先生，你說吧！」  

 

威廉班納卻搖頭答：「陛下，主的意旨是施恩不望報、小人也是基於主的教誨，才會有憐憫和同情之心、而且，小人妄自揣測：應該是主的旨意：陛下命不該絕，小人才會剛好在貧民窟出現，救了陛下，因此，小人真向 您 提出甚麼要求，那就真是妄自尊大，挾恩求報，那裏算是一個真正的天主教徒？」  

 

亨利再問：「班納先生，你真的 不想要甚麼？」  

 

威廉班納再搖頭答：「陛下，小人的欲求之物 ，不在陛下能力範圍之內，只有主的恩典才能實現！」  

 

亨利說：「那好吧！不管如何， 班納先生，始終你救了我一命，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裏！」  

 

威廉班納 重複 ：「陛下，小人只是路見不平，陛下命不該絕是 主的旨意！」  

 

亨利不厭其煩說：「我知道了！守衛，送 班納先生 回客房！」  

 

正當威廉班納欲站起來時，醫生來到稟報：「陛下， 班納先生 ，班納太太生產了，是一個活的男孩！王后陛下命小人前來報信！」  

 

亨利馬上說： 「恭喜！ 班納先生 ！ 守衛，送班納先生 到班納太太的產 房 外 ！ 」  

 

威廉班納答：「謝陛下！」  

 

等到班納走後，亨利馬上下命：「宣沃爾西樞機來見我！」  

 

大法官辦公室  

 

沃爾西正準備出發前往倫敦塔 ，守衛來到，說：「樞機閣下，國王陛下召見！」  

 

時間倒回一小時前， 班納太太的臨時產房  

 

侍女們把廚房送來的熱湯和牛奶灌進班納太太的口中 ！  

 

接生婦和助產士們大叫着：「班納太太，用力推啊！ 已經看到嬰兒的頭了！ 」  

 

西敏宮，宮中小教堂  

 

嘉芬、大瑪麗和索爾斯伯里夫人則跪在地上祈禱：祈求主的恩典—— 救了亨利一命的恩人的太太順利誕下孩子！  

 

一小時後， 班納太太的臨時產房  

 

房裏響起 嬰兒哭啼聲！  

 

接生婦和助產士們大叫着：「生了！是一個男孩！」  

 

瑪麗雅和慕德到隔壁的房間 施禮後 說：「王女夫人（小瑪麗），班納太太生了兒子，珍，快去告知王后陛下她們！」  

 

小教堂  

 

珍跑到來， 屈膝施禮 說：「 兩位陛下，索爾斯伯里夫人 ！班納太太 生了兒子！」  

 

嘉芬、大瑪麗和索爾斯伯里夫人說：「 感 謝主的 恩典！」  

 

索爾斯伯里夫人看看嘉芬，見她點頭！就站起來，又扶起嘉芬，珍就上前扶起大瑪麗！她們要前去看班納太太！  

 

班納太太的臨時產房 外  

 

嘉芬說：「醫生，快去告知陛下！」  

 

然後，她們進了房間！  

 

現在，臨時產房的隔壁客房 （班納姊妹的客房）  

 

嘉芬抱着班納家的兒子，然後把他交給其父威廉班納！班納姊妹在旁圍觀！  

 

威廉班納說：「謝謝陛下！謝謝各位夫人！」  

 

嘉芬說：「我已經讓接生婦和助產士們照顧班納太太的了！班納先生，你不用擔心！你和你的女兒們就在各自的客房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向國王陛下 覆命！ 」  

 

威廉班納說：「謝謝陛下！」  

 

嘉芬帶上大小瑪麗和其他夫人離開！  

 

國王寢宮  

 

亨利躺在床上，在思考醒來 前後得到 的訊息！  

 

守衛 通報：「沃爾西樞機奉命覲見！」  

 

亨利說：「讓他進來！」  

 

沃爾西進房施禮，說：「陛下！」  

 

亨利說：「坐下！」  

 

兩人開始談話！  

 

晚些時候， 守衛通報： 「王后陛下、法蘭西王后陛下和王女夫人求見！」  

 

沃爾西的臉色立刻變的不好，而這沒有逃過亨利的眼睛！  

 

亨利說：「我們剛才談的事，直到發生前，都要保密，明白嗎？」  

 

沃爾西答：「明白了，陛下！」  

 

亨利揚聲說：「讓王后她們進來！」  

 

嘉芬和大小瑪麗進房，向亨利屈膝施禮：「陛下！」接着，沃爾西向她們施禮：「王后陛下、法蘭西王后陛下和王女夫人！」  

 

嘉芬和大小瑪麗點頭回應！  

 

亨利說：「有關斯塔福德（白金漢公爵愛德華）的謀反案，我打算讓沃爾西大人主審，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輔助！嘉芬，我要妳做證人，向法庭說出發生的經過！」  

 

嘉芬也變得臉色不好，這也沒有逃過亨利的眼睛！  

 

亨利緊緊看着 兩人的臉 說：「還有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也要做證人，只有這樣，才能治斯塔福德 和他 的 同謀的 罪！」  

 

兩人最後都說：「遵命！」  

 

亨利最後說：「這回，我會做旁聽！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  

Chapter 4: 審判

Chapter Text

都鐸王朝，亨利八世國王執政時期，英格蘭，西敏宮，國王寢宮 

 

嘉芬和大瑪麗待沃爾西樞機退下，守衛關門後，齊聲問：「陛下／兄長，醫生說：直到您的頭部傷口痊癒前，您都要卧床休息，您怎麼出席審判？」 

 

亨利揚手示意小瑪麗坐在床上，然後答：「因為斯塔福德是白金漢公爵，又有王室血統，身份尊貴，如果單靠嘉芬（身為外國女子）、查理斯（王室女婿，但沒有王室血統）和湯瑪斯爵士（出身平民）做證人，又有沃爾西針對嘉芬情況下，我擔心不能治他一個叛國罪，所以我必須在法庭坐鎮，而且還要作為受害人的身分！ 

 

至於我的傷勢，我想過了，找湯瑪斯維凱里醫生看看吧，他在外傷方面很有經驗！不過，我得要他起誓保密才行！ 

 

放心，到時我會坐車出入；只要斯塔福德被判叛國罪，我就馬上回來養傷！」 

 

嘉芬和大瑪麗臉露「我不信您」的表情！ 

 

亨利說：「妳們應該對主和被祂授予君權的我有信心！」 

 

嘉芬和大瑪麗才說：「如君所願！」 

 

亨利補充說：「還有，嘉芬，派員安頓好班納一家，他們對我有用處！召妳的侍女們的女兒或妹妹到宮中來，我要她們成為我們的女兒的陪伴！現在我們只有她一個孩子，如果妳想她更進一步，就必須如此！」 

 

嘉芬和大瑪麗睜大眼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審判白金漢公爵愛德華斯塔福德當天，英格蘭，最高法院 

 

沃爾西樞機作為主審官，坐在正中，其他17位陪審的貴族分別坐在他的左右手邊！ 

 

因為此事牽涉國王和王后，所以也安排了坐位給他們，就分別在17位陪審的貴族的左前方和右前方！ 

 

作為證人的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和湯瑪斯摩雅爵士就在各自的家人陪伴坐在觀眾席，等待宣召作供！ 

 

法院守衛宣告：「國王和王后陛下！」全體起立，英格蘭最尊貴的夫妻手牽手的進入法庭，直到沃爾西的正前方才分別步向各自的王座坐下！全體坐下！ 

 

亨利對沃爾西說：「開始吧！」 

 

沃爾西說：「今天我們聚集在此，是為了一件叛國大案，有人合夥企圖行刺國王陛下，而被指控是嫌疑犯的是白金漢公爵閣下——愛德華斯塔福德！」 

 

羣眾嘩然！ 

 

沃爾西敲打木錘子，說：「安靜！犯人進庭！」斯塔福德被守衛押進庭！ 

 

之後的事，就如亨利預計般：斯塔福德否認所有叛國指控，包括企圖行刺國王；沃爾西在亨利示意下，分別宣召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作證，還有呈上一大堆文書和信件作物證，然而斯塔福德依然否認所有指控；此時，沃爾西看向亨利，眼神詢問可否讓嘉芬作證？ 

 

亨利點頭！ 

 

沃爾西揚聲說：「下一位證人，王后陛下！」 

 

羣眾又嘩然！ 

 

沃爾西敲打木錘子，說：「安靜！請陛下！」 

 

嘉芬站起來，步下后座，站到法庭正中央，舉手宣誓！ 

 

沃爾西問：「陛下，國王陛下是獨自出宮的，也沒有留下將會前往那裏的訊息，妳是怎麼知道國王陛下在貧民窟遇險的？」 

 

亨利皺眉，沃爾西是想指控嘉芬和斯塔福德聯手害他！想不到，沃爾西是這樣敵視嘉芬的！如想保住嘉芬，沃爾西是留不得了！ 

 

對於沃爾西下的陷阱，嘉芬並不上當，她答：「法官大人，對你們來說：國王陛下是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就獨自出宮，可是，對我來說：陛下獨自出宮就是一個訊息！」 

 

沃爾西步步進逼，問：「陛下，此話何解？願聞其詳！」 

 

嘉芬答：「法官大人，因為國王陛下自小長於深宮，甚小有機會出宮；在成為王太子後，先王陛下更是把國王陛下看的更緊，基本上沒有出過宮，國王陛下是在基極以及和我成婚後，才和我一起出過宮；這樣，陛下對宮外的熟悉的地方沒多少，所以，陛下獨自出宮後去的地方，我大約都推測到，我只要遂個地方去找，自然就會找到陛下！」 

 

沃爾西繼續追問：「陛下，如果和您比較誰更熟悉國王陛下，我們當然是不及您，但是，陛下既然有國王陛下的下落，為什麼不告知國王陛下的親衛隊，讓他們前往保護國王陛下，反而獨自出宮尋找國王陛下，令國王陛下身陷險境？」 

 

亨利的眉皺的更深了！ 

 

嘉芬依然不上當，直視沃爾西，答：「法官大人，我雖然是國王陛下的妻子，是英格蘭王后，但是很多在陛下身邊的人還是不信任我或是輕視我，因為我是外國人，又是女子！如果我真的和那一位大人說：我知道陛下可能在那裏，你們聽我的調動，去保護陛下！法官大人，你覺得誰會聽我的？假如是大人你，你會聽嗎？」 

 

亨利的眉皺的更深了，手握成拳，青筋暴現！ 

 

沃爾西臉紅，說：「陛下，您可以告知瑪麗王后陛下（亨利王妹，前法蘭西王后），國王陛下的下落！」 

 

嘉芬反問：「法官大人，您是表示你和議會的成員會聽瑪麗王妹的調遣，那怕，她是女子之身？」 

 

沃爾西的臉紅的像發熱！四方八面的貴族和議員的目光都射向他！他們才不會聽任何女子的調遣，除非…… 

 

此時，有人發出大笑！眾人一看，是斯塔福德！他說：「我最敬愛的國王陛下，想不到，在我臨終前，還讓我看了一場大戲劇，真是可笑：你的大臣和你的妻子針鋒相對！好吧，我幫你一個大忙：你指控我的所有罪，我全都認了，只是，我告訴你，你的妻子，嘉芬，就是我的同謀，是她告訴我，應該在那裏伏擊你的！哈哈，真是可笑！你的妻子背叛了你哦！」他就算要死，也要都鐸王室陪葬！ 

 

全場嘩然！ 

 

沃爾西等的就是這個，他正想開口說，抓住她時…… 

 

亨利大喝一聲：「安靜！」他覺得頭很痛！ 

 

國王暴怒，眾人肅靜！ 

 

沃爾西還想開口，亨利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他，沃爾西也不敢開口了！事實上，在亨利心中，沃爾西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亨利忍痛揚聲說：「大人們，還有夫人們，斯塔福德先前否認企圖謀殺我和任何叛國罪名，那怕薩福克公爵閣下和湯瑪斯摩雅爵士找出一大堆證明他主導行刺我的物證；現在又突然承認他有罪，這表示他不僅是一個叛國者，還是一個反覆無常、沒有誠信的說謊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任何說話都不能作為證詞！ 

 

至於，我的王后有沒有與他同謀……」他看向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問：「公爵閣下、湯瑪斯爵士，可有找到證據證實此事？」 

 

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一起說：「陛下，我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能把王后陛下和叛徒們連結在一起，而當天王后陛下在場的舉動，全是護衛陛下的，沒有任何傷害陛下的動作！」 

 

亨利忍痛點頭，看向嘉芬說：「好極了，我的王后，請妳把當天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以證明妳是清白的！」 

 

嘉芬跪倒在亨利的腳前，說：「謝陛下！」然後揚聲一口氣說出當天發生的一切事，只除了她不能受孕的事沒有說！ 

 

等到嘉芬說完當天的事後，亨利轉頭掃視坐在審判桌的17位貴族，問：「大人們，還有問題問我的王后嗎？」 

 

17位貴族齊齊搖頭說：「沒有了，兩位陛下！」 

 

亨利忍痛親手扶起嘉芬，拖住她，送她回她的后座上，然後再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坐下！接着再示意沃爾西開口！ 

 

沃爾西顫抖着，他已覺察到自己得罪了亨利，問：「陛下，還有甚麼要補充嗎？」 

 

亨利忍痛揚聲說：「有，大人們還沒有聽過我的說詞呢！」 

 

嘉芬和大瑪麗皺眉，這不在預先的安排之內！ 

 

亨利繼續忍痛揚聲說：「在我昏迷不醒之前，我好像看見亨利斯塔福德在場！」 

 

原本一直在大笑的愛德華斯塔福德，此時終於不笑了，大叫：「你說謊，亨利都鐸，你含血噴人，我的兒子對此事全不知情！」 

 

亨利繼續忍痛揚聲說：「愛德華斯塔福德，你可以說你和我的妻子合謀害我，我也可以說看見你的兒子當時在場企圖想殺我！」 

 

斯塔福德繼續大叫：「亨利都鐸，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再娶嗎？我這是在幫你！」他一定要都鐸王室粉身碎骨！ 

 

嘉芬馬上看向亨利！眾人嘩然！英格蘭信奉天主教，是不能離婚的！ 

 

亨利大喝一聲：「安靜！」他覺得頭更痛！ 

 

亨利繼續忍痛揚聲說：「愛德華斯塔福德，你的幫忙就是行刺我和誣告我的王后，還有指控我企圖違反教規（離婚再娶），然後得罪聖父（教皇）、企圖令英格蘭陷入內亂和向西班牙宣戰？大人們，宣判吧！」 

 

此時，眾人才想起嘉芬曾是西班牙王女（現在是王姨），一旦她在英格蘭被判有罪，就等於英格蘭向西班牙宣戰！ 

 

因為現場沒有人想要戰爭，除了討厭西班牙，又想和法蘭西結盟的沃爾西和那些想依靠軍功上位的紳士們外！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瞪向斯塔福德，就是瞪向沃爾西！ 

 

沃爾西顫抖的看向亨利，試探說：「陛下，我們需要退庭商議！」 

 

亨利忍痛點頭！ 

 

沃爾西敲打木錘，揚聲說：「法庭將會決定白金漢公爵閣下——愛德華斯塔福德的叛國罪名是否成立！預計本天下午宣判！退庭！」 

 

全體起立，亨利和嘉芬同時從王座站起來，只是，嘉芬留意到亨利的雙手是顫抖的，還要依靠扶手才能站起來！嘉芬於是馬上步下后座，小跑到亨利跟前，伸出手，裝作是等不及亨利步下王座，其實是讓他扶着她來步出法院！ 

 

沃爾西、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都皺了眉，因為正常程序是王和后同時從王座站起來、步下王座，一起走到主審官（沃爾西）的正前方，說些感謝法庭的場面話，然後才一同離開法院，這十五年來，嘉芬一次也沒有違反過這些潛規則，但今天為什麼…… 

 

知道真相的大瑪麗的心跳的快飛出來了，她擔心亨利不能支撐，當場昏倒！到時，英格蘭真要內亂了！ 

 

亨利明白嘉芬意思，就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讓她帶他走！嘉芬也明白亨利意思，就拖着亨利快步出了法院！ 

 

英格蘭最尊貴的夫妻先後上了來時乘坐的御用馬車，緊接着大瑪麗跑上了車，看見亨利在衣袋內拿出兩卷聖旨，他把它們交給嘉芬，說：「用這兩個來保護我們的女兒！」 

 

亨利說完，就在馬車內昏迷不醒了！ 

Chapter 5: 繼承人之母和王儲

Chapter Text

都鐸王朝，亨利八世國王執政時期，英格蘭，最高法院門口，御用馬車內 
 
嘉芬對大瑪麗說：「瑪麗，陛下的御旨，請妳務必要保密它們的存在，它們必定對整個英格蘭生死攸關，拜託妳了！」 
 
大瑪麗答：「我明白的，嫂子！我會保密御旨的事，我用性命擔保！ 
 
現在，您快點送兄長回宮救治吧！」 
 
接着，她就下車，急步走向自己的丈夫查理斯布蘭登——薩福克公爵的馬車！ 
 
嘉芬隔着車門吩咐車夫：「國王陛下想休息，盡快回宮吧！」 
 
等到馬車開動後，嘉芬馬上拆開兩卷御旨，內容是…… 
 
看完後，嘉芬哭了！ 
 
然後，她再從馬車上的暗櫃子取出一個袋子，把內裏的東西取出，放在自己的衣袋內！ 
 
緊接着，她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西敏宮，國王寢宮外 
 
瑪麗雅、慕德和珍上前，打開車門，扶嘉芬下車，她下車後，小聲說：「秘密找維凱里醫生來！」侍女們點頭，珍馬上快步走向維凱里醫生在宮中的住處！然後，嘉芬對亨利的侍從說：「國王陛下累壞了！想休息，你們來扶他回房間吧！」 
 
兩名侍從上車扶起已經昏迷不醒的亨利，一路扶他回房間的御床之上，不過一路滴下一條血路！嘉芬從後面看到，亨利的頭後面，不停的滴血！她馬上指着地上的血路說：「慕德，找個我們的侍從，擦乾淨它、瑪麗雅，要索爾斯伯里夫人帶我的女兒來這邊，全都要快，不可讓人知道！」 
 
嘉芬快步跟隨亨利的一行人進屋！ 
 
國王寢宮外室 
 
亨利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嘉芬站在床邊看着他，等待着湯瑪斯維凱里醫生的到來！ 
 
已經找人擦乾淨地板的慕德，和亨利的侍從們，還有親兵們一起站在門外！ 
 
此時，珍終於帶着維凱里醫生趕到、瑪麗雅和索爾斯伯里夫人也帶着小瑪麗來到，守門的侍衛通報：「王女夫人、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維凱里醫生！」 
 
嘉芬拉着小瑪麗說：「索爾斯伯里夫人，麻煩妳了，夫人們，先在隔壁休息一會吧！」索爾斯伯里夫人、瑪麗雅、慕德和珍就退下了！ 
 
然後，嘉芬說：「維凱里醫生，快點看國王陛下！」 
 
國王寢宮內室 
 
維凱里醫生看見亨利的血已經開始染濕御枕，連忙小心翼翼把昏迷的亨利轉身，看見的是：陛下頭後的傷口裂開了！ 
 
他立刻轉身對嘉芬說：「陛下，國王陛下頭後的傷口裂開了！請馬上準備熱水和未用過的布條子！作止血之用！」然後，他打開手提箱子，取出止血用的藥粉，撒在亨利的傷口上！ 
 
嘉芬馬上步出內室，揚聲說：「衛樂比夫人（瑪麗雅）、帕雅夫人（慕德）、珍小姐！」 
 
瑪麗雅、慕德和珍快步進入外室，屈膝施禮，說：「陛下！」 
 
嘉芬馬上說：「馬上準備熱水和未用過的布條子！」 
 
瑪麗雅、慕德和珍答：「是！」她們快速去準備！ 
 
很快的，瑪麗雅、慕德和珍就準備好未用過的布條子，也燒好了熱水，送了進來！ 
 
維凱里醫生立刻用布條子按在亨利的傷口上，阻止再流血，然後用布條子和熱水擦拭掉亨利頭上的血跡！ 
 
嘉芬抱着小瑪麗，在旁觀看！ 
 
五分鐘後 
 
維凱里醫生說：「陛下，國王陛下的傷口止血了！」 
 
嘉芬說：「謝謝你，醫生，請在外室待到國王陛下清醒過來！」 
 
約兩小時後 
 
亨利緩緩的睜開眼睛，說：「水！我想要水！」 
 
嘉芬馬上倒了一杯水，喂給他喝！ 
 
亨利問：「是嘉芬？」 
 
嘉芬答：「陛下，是我！」 
 
亨利又問：「嘉芬，現在是甚麼時候？」 
 
嘉芬答：「陛下，現在已過中午！」 
 
亨利掙扎着要起床，突然抱頭說：「快要開庭了，我們要快點過去！呀，我的頭！」他頭痛得失去平衡，倒回床上！ 
 
嘉芬說：「陛下！」她馬上揚聲叫：「醫生！」 
 
維凱里醫生衝進來，看見倒在床上的亨利，說：「陛下！剛才您頭上的傷口裂開了，血流不止，現在絕對不可離床，否則傷口再裂開，您可能會昏迷不醒！」 
 
亨利直視維凱里醫生，問：「你肯定嗎？」 
 
維凱里醫生答：「小人治過這麼多人，無一例外！」 
 
亨利在嘉芬幫助下重新躺好在床上，說：「醫生，你先退下！」 
 
維凱里醫生答：「是！」他退出寢宮！ 
 
亨利說：「嘉芬，宣樞密院所有大臣前來覲見！」 
 
嘉芬問：「陛下，您準備……」 
 
亨利點頭！ 
 
嘉芬馬上步出內室，揚聲說：「國王陛下宣樞密院所有大臣前來覲見！」 
 
亨利的侍衛答：「遵命！」 
 
最高法院 
 
因為接近開庭時間，所以很多人都已經坐回原位等候了。 
 
此時，亨利的侍衛們來到，樞密院所有大臣身邊說：「閣下／大人／先生，國王陛下召見！」 
 
他們皺眉答：「現在？」 
 
侍衛們回應：「現在！」 
 
樞密院所有大臣說：「知道了！」 
 
他們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向西敏宮進發！侍衛們騎馬跟在馬車旁！ 
 
西敏宮，國王寢宮 
 
侍衛們通報：「樞密院各位大人奉命覲見！」 
 
嘉芬揚聲說：「讓他們進來！」 
 
樞密院所有大臣進來，看見英格蘭最尊貴的一家三口，就施了禮，說：「陛下們，王女夫人！」 
 
嘉芬和小瑪麗回禮：「大人們！」然後，嘉芬對亨利說：「陛下，我們先迴避！」 
 
亨利答：「好！」 
 
待母女二人出了內室後，樞密院所有大臣看見靠背坐在御床上的亨利，齊聲問：「陛下，您好嗎？」 
 
亨利搖頭答：「由於我不太好，因此召你們來談話！坐下！」 
 
樞密院所有大臣各自安排好的椅子坐下！ 
 
亨利說：「首先，現在我因為身體不適，待會要開始的審判是不能出席的了！」 
 
沃爾西小心翼翼問：「陛下，那審判是否要改期舉行？」 
 
亨利馬上答：「不，大人們，你們要如期舉行審判，叛國者愛德華斯塔福德非常危險，而且已經證據確鑿了，我不能讓他再多活一刻！樞機閣下，我已經簽署了斯塔福德的死刑執行令，你按原定安排宣判即可！ 
 
如果，他不願就死，你們就把亨利斯塔福德送去塔中，和他團聚！」 
 
樞密院所有大臣答：「遵命！」 
 
亨利說：「還有，接下來的日子，我要休息一陣子，我將不會出席任何公開場合，包括樞密院會議！」 
 
樞密院所有大臣震驚，說：「陛下！」 
 
亨利再說：「我已經簽署了委任王后作為攝政的御命，她會全權代表我管理這個國家，直到我能再出席公開場合為止！」 
 
亨利的決定對和嘉芬友好的查理斯和湯瑪斯摩雅爵士並不意外，只是，沃爾西卻問：「陛下，小人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亨利答：「已經沒有必要了，樞機閣下！我會寬恕你們到目前為止，所有對王后不利的舉動，因為那是我作了些錯誤決定引致的！ 
 
但是，僅此而已，如果由現在開始，任何人再有任何對王后不利的舉動，我會視為你們對我不利，而罪名會是叛國，各位大人，緊記我現在說的話！」 
 
樞密院所有大臣內心驚訝，小心翼翼答：「僅奉御命！」 
 
亨利再說：「至於王座繼承人的問題，我有以下決定：我已經簽署了冊封瑪麗王女為康和女公爵和威爾斯女親王，即王儲的御命，直到主賜予我一個王子為止，為此，我再加封王后為「國王繼承人的母親」！ 
 
各位大人，為了這個國家的穩定，請多多祈禱，在我百年之前，主賜予王后或成年成婚後的王女一個健康的兒子！」 
 
樞密院所有大臣雖然內心震驚，但盡力不表露出來，說：「僅奉御命！」 
 
亨利問：「各位大人，還有問題嗎？」 
 
樞密院所有大臣雖然各有想法，但此刻都搖頭，說：「陛下，沒有了！」 
 
亨利答：「好極了！各位大人，請回去法院，宣判愛德華斯塔福德的處刑吧！」 
 
樞密院所有大臣答：「是，陛下！」他們全體告退！ 
 
亨利召集了所有的近身侍從，吩咐他們…… 
 
最高法院 
 
當樞密院所有大臣乘車回到法院後，他們進庭後，發現嘉芬已經換好衣裳，戴上后冠，坐在后座上了！ 
 
不過，瑪麗王女並不在場，他們一心都在嘉芬再任攝政和加封「國王繼承人的母親」頭銜的事上，對小瑪麗不在現場不以為意！ 
 
因為亨利的態度改變和警告，所以沃爾西不敢再在這場審判上耍心眼，於是直接宣判愛德華斯塔福德——前白金漢公爵叛國罪成，判處斬首示眾！ 
 
其餘按照物證找到的同謀，也被處以相同的刑罰！ 
 
第二天，清晨，倫敦塔 
 
全部叛國罪犯被斬首示眾！ 
 
當所有百姓注意力集中在斯塔福德和同謀們的處決時，西敏宮中，大法官辦公室 
 
沃爾西樞機、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卷御旨，內容是…… 
 
西敏宮中其他地方 
 
除了沃爾西、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外，樞密院所有大臣們，在做甚麼呢？ 
 
他們到處都找不到亨利、嘉芬和小瑪麗，連大瑪麗和她的兒子小亨利（查理斯之子）都失蹤了！ 
 
此時，有人在宮門和城門發現幾份通告，內容是…… 
 
離開倫敦的路上 
 
都鐸王室的全員（說是全員其實也只有五人而已，其中一個還不姓都鐸！），在亨利的親兵？直屬王室的衛隊？嘉芬的親信？護送下，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英格蘭的北方？ 
 
不過，在身受重傷的情況趕路，亨利又怎麼可能沒有後手呢？他們的目的地是？ 
 
倫敦，伊爾福德 
 
戴克男爵湯瑪斯戴克等亨利親信和侍衛帶同慕德（帕雅夫人）和珍等嘉芬侍女在此短暫停留！然後轉向東北方進發！ 
 
實際上，時間倒回凌晨時分，亨利的所在 
 
大瑪麗抱住兒子嘆：「唉！哈利，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一起乘船下水了吧？」 
 
亨利答：「是呢！瑪麗！真的已經很多年了！以前，父親和母親還在時，我們，還有瑪嘉莉一起哀求母親，一起乘船吧！ 
 
我們看着外面的小孩們，可以和父母一起乘船，到處去，而我們和父母就只能留在城內，看着城外的發生的一切！ 
 
殊不知外面的小孩們可以乘船，是因為要做工或隨同父母投奔富貴的親戚！」 
 
大瑪麗笑說：「我記得，我們終於乘船下水時，被母親發現了，就三人一起把吵的母親受不了，她就和我們一起乘船，說不能拋下我們不管！ 
 
我們啊，就一葉輕舟，飄到河口，玩的興高采烈，到回來後，天都黑了，我記得在屋子對岸，父親和祖母，還有他就在那兒等了一整天！ 
 
祖母臉上無光、黑的像鍋底，父親甚麼都沒說，只以手勢示意我們進屋，然後他就跪下說，是他掩護我們出城乘船的，父親和祖母當然不信，祖母只把母親留下的書信丟下，就責難母親：「妳想我家像妳家一樣敗落嗎？」 
 
母親自認理虧，一聲不響，倒是我們，每個人都搶在母親身前，搶着把罪名擔在身上，他叩首都叩的咚咚聲，父親都沒有理會，只是把你拖走，然後，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究竟，當時他和你，發生了甚麼事？」她說完就哭起來了！ 
 
亨利從嘉芬手中接過小瑪麗，答：「他，我們的父親，當時把我抓到他的房間，命令我伸手出來，我擔心他會為難妳們，只好乖乖聽話！ 
 
然後，他拿出尺子，一下一下打在我的手心，他每打一下，就說：「知道我為什麼只責罰你一個嗎？」我搖頭！「不知道？那就想！」一下一下打的我很痛！ 
 
就在我以為他會打我到永遠時，他終於停手，說：「因為你是男子！」我當時不明白，就頂嘴說：「因為我皮粗肉厚？」他馬上說：「不是，再想！」又繼續打！ 
 
真的很痛，那時我真的很怨恨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嚴格？為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次子，一個後備，一個只要那人在，就除了妳們，就沒有人會理會的無用之人！ 
 
可是，或許是他終於累了，不管是身，還是心，總之，他終於停下來了，我的雙手已經痛的像火燒！ 
 
他當時問：「想明白了嗎？」我當時其實還沒想明白，但為了讓他不再打我，就點頭了！ 
 
他問：「你說說你明白了甚麼？」我當時張口就說：「因為我是男子，不是幫家族生繼承人、不能聯姻幫家族，對他和祖母用處最少，是蛀米大蟲，所以就應該默默無聞，不要破壞家族名聲、損害家族利益、瑟縮在一個角落就好！」」 
 
亨利說完，接過嘉芬送過來的一杯水，一口氣喝完，問大瑪麗：「妳知道，他當時是甚麼反應？」 
 
大瑪麗擦拭着眼淚，說：「父親，他，一定很生氣！」 
 
亨利輕笑出聲，說：「父親，他，何止很生氣，他聽完我說後，睜大眼睛看了我很久，他當時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他說完，接過嘉芬送過來的手帕，擦拭眼睛！ 
 
亨利繼續笑（哭？）說：「最後，父親，他喃喃自語：「冥頑不靈！冥頑不靈！算了！算了！反正，我還有長子，我家還有長子；他是我們的一切希望了！」亨利在說長子時，是咬牙切齒的！ 
 
嘉芬小心翼翼說：「哈利……」 
 
亨利拍拍嘉芬的手，表示沒問題！ 
 
大瑪麗安慰說：「現在，你就是我們的一切希望了！」 
 
亨利搖搖頭，指着懷中的小瑪麗說：「現在，她才是我們的一切希望！」 
 
大瑪麗臉上滿是「我不相信你！」的表情，問：「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護好嫂子和我的姪女了嗎？」 
 
亨利答：「主暫時沒有給我別的選擇，除非妳想向占士（蘇格蘭國王）的兒子下跪稱臣！」亨利在說占士時，是咬牙切齒的！ 
 
大瑪麗說：「可是，那個孩子也是瑪嘉莉的兒子！」 
 
亨利再答：「可是，那個孩子已經十二歲、被瑪嘉莉宣佈為成年了，而且，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瑪嘉莉的兒子是一個占士、一個外國人、我們之間還有血海深仇，所以他，是不能被信任的！」 
 
大瑪麗不放棄說：「可是，那個孩子身上有我們父母的血，而且瑪嘉莉一定會教他親近我們的！」 
 
亨利也不生氣，再答：「可是，瑪嘉莉現在在做甚麼呢？她在忙着談情說愛，為了和新人結婚，失去了原本擁有的權利和兩個兒子的監護權，導致幼子去世時，她都不在他身旁！我們怎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愛她的兒子勝過她愛新人！」 
 
大瑪麗沒法回答，因為她和姊姊瑪嘉莉一樣，在權利和愛情面前，選擇了愛情！ 
 
大瑪麗低下頭問：「你是不是怨恨我像瑪嘉莉一樣，下嫁以致失去利用價值？」 
 
亨利直視大瑪麗：「雖然，我曾經因為妳們不和我商量，就隨意改嫁而很生氣；但是，現在，我已經決定了要原諒妳們兩個！」 
 
意識到亨利無意再說，大瑪麗適時的不再追問！ 
 
現在，午後，亨利的所在 
 
瑪麗雅（衛樂比夫人）走進船艙，小聲稟報說：「大人們，我們已經到達了！」 
 
眾人看向亨利，他對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瑪麗雅說：「夫人們，妳們一起下船，打探一下其他人可來到這兒？還有，不要走散！」 
 
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瑪麗雅屈膝答：「僅奉御命！」兩人易裝後就下船了！ 
 
泰晤士河口，濱海紹森德 
 
戴克男爵湯瑪斯對慕德和珍等嘉芬侍女說：「夫人們，我們到港口了！」又對其他亨利的其他親信和侍衛說：「我們必須盡快和陛下們會合，請各位大人幫忙找出他們所在的船隻！」 
 
其他親信和侍衛就分開去找亨利所在的船隻！ 
 
此時，有兩個穿着黑斗篷的人騎馬走近他們！ 
 
另一方面，亨利的所在 
 
此時，在船艙的眾人聽見外邊傳來槍聲！ 
 
亨利馬上從行李中取出三把槍枝，他手持一把，又把另外兩把交給嘉芬和大瑪麗！ 
 
然後，他示意小瑪麗和小亨利（大瑪麗和查理斯之子）躲起來！ 
 
亨利隔着艙門，朝外邊揚聲：「船長，馬上駛離開槍範圍！」 
 
同時，戴克、慕德和珍的所在 
 
戴克說：「有槍聲！陛下們有危險！索爾斯伯里夫人、衛樂比夫人，請馬上帶其他大人到陛下們那裏，我去找救兵！」 
 
索爾斯伯里夫人和瑪麗雅馬上掉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騎馬跑！ 
 
慕德和珍等人立刻跟上！ 
 
原本散開找亨利的親信和侍衛們也都立刻轉向發出槍聲的方向跑！ 
 
亨利所在的船艙外，岸上 
 
西班牙商人們和法蘭西商人們互相朝對方開槍，場面非常混亂！ 
 
船隻們紛紛駛開，以免誤中流彈！ 
 
亨利所在的船的西班牙船長，在聽到亨利的命令後，馬上把船駛到岸的另一邊！以免貴客們受傷！ 
 
戴克騎馬飛奔到亨利的御用戰艦——「上帝恩寵亨利號」的停泊地，表明身份並求見戰艦指揮官！ 
 
「上帝恩寵亨利號」船上，指揮官艙房 
 
水兵敲門，指揮官說：「進來！」 
 
水兵進房，敬禮後，報告：「大人，有位戴克男爵大人要見你！」 
 
指揮官聽到後，馬上緊張確認：「戴克男爵大人？」 
 
水兵答：「是，那位大人是這麼介紹自己的！」 
 
指揮官更緊張說：「馬上請他上船！」 
 
水兵再答：「是！」 
 
戴克馬上被請進指揮官艙房，雙方快速行禮，戴克馬上把亨利的御旨交給指揮官看！ 
 
數分鐘後，「上帝恩寵亨利號」點燃烽火並向槍聲來源駛去，護衛艦們跟隨！ 
 
另一方面，亨利的所在 
 
有人以暗號方式敲門，亨利、嘉芬拿起槍枝，站在門的兩邊，大瑪麗一手拿槍藏在裙後，一手拉開一條門縫，往外一看…… 
 
岸上 
 
槍戰還在繼續！ 
 
在岸上的百姓慌忙走避時，一條戰艦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是「上帝恩寵亨利號」！ 
 
「上帝恩寵亨利號」甲板 
 
指揮官指示水兵駛近一條靠岸的西班牙商船！當兩船接近到能夠連接時，指揮官指示水兵放下甲板，令兩船連接！ 
 
接着，一行來自於西班牙商船，全部都穿着黑斗蓬的人們出現在「上帝恩寵亨利號」的甲板上！ 
 
然後，指揮官向那羣穿着黑斗蓬的人們說了句話，對方的其中一人也回了句話，指揮官聽到回覆後，馬上向那人的方向單膝跪下，戴克也單膝跪下了，其他水兵見狀也一起跪下了！ 
 
那人脫下斗蓬的帽子，正是亨利！ 
 
指揮官說：「陛下，歡迎回到「大哈利號（「上帝恩寵亨利號」別名）」！」 
 
亨利步向指揮官，揚聲說：「大人們，起來吧！」其他穿着斗蓬的人們也緊緊跟着亨利！ 
 
指揮官、戴克和水兵們就站起來了！ 
 
亨利對指揮官說：「升旗吧！還有，駛離這裏！」侍衛們馬上拿出旗幟！ 
 
指揮官答：「是！」 
 
於是負責升旗的水兵們就從侍衛們手上接過旗幟，把它升上旗桿頂，風把旗幟拉直，四方八面的人們就看見亨利的王旗在「上帝恩寵亨利號」上飄揚！而「上帝恩寵亨利號」緩緩駛離此處，護衛艦們跟隨，幾條戰艦駛回英格蘭海軍的駐紮地！ 
 
西班牙商船甲板 
 
船長抱着一袋重重的金子，含笑的看着戰艦們駛離，然後對水手們說：「開船，我們回家！」 

Chapter 6: 布置

Chapter Text

英格蘭海軍駐紮地之一，「上帝恩寵亨利號」，御用艙房外室 
 
亨利坐在辦公桌後，聽取着親信侍從們和戰艦指揮官匯報消息，他的親兵們守衛着艙房內外。 
 
最後，等到親信侍衛們全部退下，只剩下亨利和指揮官兩個人時，指揮官問：「陛下，小人要駕船向那個方向？」 
 
亨利直視他說：「沿岸向北方！」 
 
指揮官答：「是，僅奉御命！」說完也退下，前去駕船了！ 
 
亨利也慢慢靠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來，緩緩步向內室！ 
 
御用艙房內室 
 
嘉芬抱住小瑪麗坐在躺椅上、大瑪麗抱住小亨利坐在旁邊，也聽取着侍女們匯報消息。 
 
亨利進內室，眾人站起來，向國王屈膝施禮！ 
 
亨利微微躬身回應！然後說：「夫人們，休息一會！」 
 
侍女們陸續退下，關上了門！然後，亨利終於不能再偽裝了，倒了下去！嘉芬和大瑪麗嚇的飛身去扶他，差點踢飛站在她們腳邊的孩子們！ 
 
兩個女子連忙扶着亨利到床上躺下來！亨利說：「嘉芬、瑪麗，我要休息一會了，千萬不要讓他們進來，有事就召湯瑪斯（戴克男爵），讓他來幫妳們！」 
 
嘉芬和大瑪麗忍痛說：「好！」 
 
亨利沉沉睡去！ 
 
駐紮地岸邊 
 
戰艦的水兵們急匆匆的抬着各種補給上艦，確保往後的一段日子，艦上都有足夠的物資供應！ 
 
倫敦，西敏宮，樞密院會議廳 
 
樞密院所有大臣都在，包括沃爾西樞機、查理斯布蘭登（薩福克公爵，大瑪麗的丈夫）和湯瑪斯摩雅爵士！ 
 
其他大臣都在看向沃爾西樞機，有人問：「樞機閣下，我們還要在這裏等多久？」 
 
沃爾西緩緩說道：「各位大人，再等等！」 
 
除了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外的眾大臣鼓譟！場面開始劍拔弩張！ 
 
此時，守衛進門宣佈道：「大人們，陛下們的信使！」 
 
沃爾西揚聲道：「各位大人，我們等待的，到了！」眾人肅靜下來！沃爾西轉頭對守衛說：「讓信使進來！」 
 
信使進來後，走到沃爾西面前，取出一卷御旨，放在沃爾西手中，然後就退下了！ 
 
沃爾西忍住手顫，打開御旨，看見的是…… 
 
他快速看完後，宣佈道：「陛下們已在「上帝恩寵亨利號」上了！」他頓了一頓，再說：「他下令免去諾福公爵閣下的海軍大臣職務，此職位將會暫時出缺，出到陛下們決定合適繼任者為止！」 
 
眾人喧嘩起來！有人問：「樞機閣下，陛下們都不在這兒，那樞密院還怎麼運轉，國家又怎樣管理啊？」 
 
沃爾西再揚聲說：「各位大人，國王陛下說要休息一個月，所有要給他的奏折全部直送到攝政的王后陛下那兒即可；至於樞密院，陛下們說：一個月後，北方見！」 
 
眾人再度喧嘩起來！沃爾西於是把御旨攤開，供眾大臣閱覽！眾人看見御旨確實是亨利的御筆簽署和蓋章，都沒有說話了！ 
 
沃爾西收好御旨後，說：「各位大人，我們可以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北方之行了！」接着，沃爾西第一個站起來，向眾人施了一禮，就離開了！ 
 
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互看對方一眼，又看看被免職的諾福公爵（湯瑪斯侯活），也施禮離開了！ 
 
眾人陸續散去，只剩下湯瑪斯侯活一個人在會議廳，他一拳打在木桌上！ 
 
走廊，大法官辦公室門口 
 
亨利的信使出現截住沃爾西、查理斯和湯瑪斯爵士，說：「三位大人，國王陛下還有一卷御旨要給您們！」 
 
沃爾西皺眉！查理斯問：「還有？」湯瑪斯爵士問：「我們？」 
 
信使答：「是！是只給您們三位的旨意！」他又取出一卷御旨出來，放在沃爾西手中！然後，然後就退下了！ 
 
三人互看對方一眼，然後沃爾西示意守衛打開門，三人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後，沃爾西打開御旨，三人一看，內容是…… 
 
班納家女性在西敏宮的客房 
 
班納太太生產完後，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於是她非常嗜睡！ 
 
珍和依莉莎白就需要同時照顧母親和看好比自己小的手足，包括剛剛出生的弟弟——亨利！ 
 
威廉班納的客房 
 
有人敲門，威廉說：「請進！」 
 
推門進房的竟是亨利的信使！他首先施禮，威廉也回了禮；然後，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封書信，交到威廉手中，然後消失了！ 
 
威廉拆開封有都鐸火漆的信函，一看，內容是：「親愛的班納先生， 
 
為了解決您家的財務問題，我決定任命您的長女班納小姐為我妻子的未婚侍女、您的次女依莉莎白小姐為我女兒的未婚侍女，您的其餘女兒為我女兒的伴讀。 
 
我已經將此決定告知沃爾西樞機閣下、薩福克公爵閣下和湯瑪斯摩雅爵士，他們會安排您們一家，一起跟隨整個樞密院，在一個月後遷移到北方，與我一家會合，而這事不是請求，是命令！如果有人因此為難您們，務必告知對方，您只是奉國王之命行事，還有，找沃爾西樞機閣下、薩福克公爵閣下和湯瑪斯爵士，他們會代我處理對方！ 
 
至於，你在赫福郡的家園龍博園，我已命沃爾西樞機閣下派人代管，不會使您的家荒廢，請放心！ 
 
祝好運！ 
 
亨利R」 
 
一段時間後，赫弗城堡（葆林家族莊園），安葆林的閨房 
 
湯瑪斯葆林爵士的次女安正在看書，此時，她的侍女敲門，安說：「進來！」 
 
侍女屈膝施禮，說：「小姐，倫敦來信！」隨即奉上錦布，布上有兩封用火漆封住的信！ 
 
安拿起信，答：「妳下去吧！」 
 
侍女又一屈膝，退下了！ 
 
安拆開兩封信件，信上寫的是…… 
 
過了一會，在外邊的侍女聽見安的閨房傳出東西碎裂的聲音！ 
 
清晨前（天沒光亮），後院小門 
 
一匹背掛着糧水和衣物的馬在此等候，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步出，轉身關上門，然後，快步走到馬旁，上馬，他拉動韁繩，馬匹聽話的開始向着倫敦方向飛奔！ 
 
天亮後，赫弗城堡 
 
上至管家，下至門童、馬伕，都在叫：「小姐！」「小姐！」他們找遍全屋，也找不到安！ 
 
管家問侍女：「小姐的衣物可有失蹤？」侍女答：「沒有！」 
 
管家問馬伕：「馬房的馬匹可有失蹤？」馬伕答：「沒有！」 
 
管家問門童：「可有見過馬車出現？」門童答：「沒有！」 
 
管家問廚師：「糧水可有減少？」廚師答：「沒有！」 
 
安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不留一絲痕跡！ 
 
前往倫敦的路上 
 
身材矮小的男子騎在馬上，不時拉動韁繩，令馬匹持續的倫敦向飛奔！ 
 
只是，世事豈會沒有波折的呢？ 
 
突然，前路出現一羣人擋路，是馬賊！矮小男子急忙拉動韁繩，剎停坐騎，火速的拿出了背在馬上的槍枝！ 
 
可是，對方說：「即便你有槍又如何，不及我們人多！你有多少發子彈？」 
 
矮小男子一手拉繩，一手拿槍，指着懷疑是對方首領的人，雙方對峙！ 
 
就在對方打算從兩側，甚至後方包圍他，千鈞一髮的時候，兩聲槍聲同時響起，打倒了想從兩側襲擊他的馬賊！然後，有人大叫：「葆林！」 
 
矮小男子，也就是男裝打扮的安，明白這是警告，連忙伏在馬背上！ 
 
緊接著，更多的槍聲響起，整羣馬賊被擊中，紛紛從馬背上掉落到地上！ 
 
等到全部馬賊都在地上時，安才重新坐直在馬背上，她看到一整排騎馬持槍的士兵，還有……她的前未婚夫——亨利派西爵士（諾森伯蘭伯爵的長子兼繼承人），也是其中一個寫信給她的人！兩人曾被沃爾西逼迫，放棄了秘密訂下的婚約，之後她被趕回家族城堡；此次再見，可說是隔世相見！ 
 
安忍住滿腔眼淚，竭力維持着淑女應有的姿態，不失禮的打招呼和道謝：「亨利爵士！謝謝你們出手相救！」 
 
亨利爵士顫抖着答：「不用客氣，葆林先生！」 
 
對兩人來說多看對方一眼都是煎熬，此時，忽然響起一聲咳嗽，安清醒過來，看見在亨利爵士旁邊的是……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看來另一個救了她的人是他！ 
 
安連忙打招呼和道謝：「公爵閣下！謝謝你們出手相救！」 
 
查理斯沉靜的答：「不用客氣，葆林先生！」他和亨利爵士騎馬走到安跟前，低聲說：「葆林小姐，國王陛下命我一定要問妳最後一次：妳決定好了嗎？」 
 
亨利爵士激動說：「公爵閣下！」 
 
查理斯繼續沉靜的答：「亨利爵士，國王陛下的命令說，一定要葆林小姐全心同意，這事才能成，絕對不可奪去她的選擇權利，我不得不遵從國王陛下的命令！」 
 
安抬頭答：「放心，公爵閣下、亨利爵士，來到此地之前，我已考慮清楚，我既然來此，就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回頭的了！」 
 
亨利爵士激動說：「謝謝，安！」 
 
查理斯依舊沉靜的答：「謝謝，葆林小姐！既然如此，就盡快上前邊的馬車，我妻子，法蘭西王后陛下的侍女們已經在等妳了，她們會幫妳的！我擔心，遲則生變！」 
 
安和亨利爵士都明白查理斯所指為何，她馬上騎馬上前到馬車那兒，下馬進車！ 
 
當車門關上後，查理斯馬上揮手，示意馬車和軍隊掉頭，全速前進！他和亨利爵士都立刻掉轉馬頭，向着倫敦進發！ 
 
倫敦，格林威治宮外守規派修士的教堂（亨利和嘉芬的大婚之地） 
 
沃爾西樞機在教堂內前後左右的踱步，問：「為什麼他們還沒來到這兒的？」 
 
湯瑪斯爵士坐在第一排長椅上，手上拿住一本聖經，不知在想甚麼？ 
 
此時，一個士兵出現在教堂內，他走到沃爾西和湯瑪斯爵士跟前施禮，說：「樞機閣下、湯瑪斯爵士，薩福克公爵閣下他們到了，就在門口那兒下馬了！」 
 
沃爾西馬上雙手合十，說：「感謝主，亞孟！」 
 
湯瑪斯爵士也放下聖經，站起來！ 
 
此時，有一個修士走進來，在沃爾西耳邊小聲說話！ 
 
沃爾西聽完後，說：「馬上幫他們準備！」 
 
早晨，教堂正門 
 
查理斯俐落下馬，突然，有兩個男子分別帶領兩隊人出現！兩個男子同時揚聲叫：「公爵閣下！」 
 
查理斯聞聲轉頭一看，那兩個男子分別是諾森伯蘭伯爵老亨利派西（亨利爵士之父）和湯瑪斯葆林爵士（安之父）！ 
 
查理斯心想：「哎呀，這兩人真的是貪得無厭，為了貪，連得罪權貴（包括他在內）都不怕了！想到摯友亨利——國王陛下的惡趣味，這兩人真的應該小心貪字得過貧！不過，這兩人有甚麼下場，又干他甚麼事？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角色即可！」 
 
教堂內 
 
安和亨利爵士都換好衣裳，從房間步出，修士就帶他們到正堂，沃爾西和湯瑪斯爵士就在那兒等候！ 
 
亨利爵士首先走到聖壇，沃爾西的跟前，站定！然後，湯瑪斯爵士伸出手，安立刻把手放在上面，他就拖着她走到聖壇，沃爾西的跟前，再放開手！ 
 
沃爾西說：「此刻我們齊眾一堂，在上帝以及各位的見證下，參加亨利派西爵士和安葆林小姐的神聖婚禮，若你們其中有人對他們的結合有任何質疑，那就請當場提出，不然就請永緘尊口！」＊ 
 
…… 
 
安說：「我，安，願嫁與亨利為夫，相知相許，無論開心或悲傷、富有或貧窮、疾病或健康，在床第間和面對一切，都盡量滿足他，至死不渝，我保證自己的誓言發自肺腑！」  
 
沃爾西說：「你們在教會面前宣佈你們的同意結合！求主在祂的公義堅定你們的同意和對你們充滿祝福！所有神結合的，人不能分開！阿孟！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我宣佈二人結為合法夫妻！」 
 
…… 
 
湯瑪斯爵士拍掌！ 
 
沃爾西揚聲吩咐修士：「響鐘吧！」 
 
格林威治宮外守規派修士的教堂響起婚禮完成的鐘聲！ 
 
教堂正門 
 
正在爭吵的三人，啊，不，兩人，另一人只是站在一旁看戲！聽見鐘聲響起，兩人說：「糟糕了！」在旁看戲的查理斯則強忍笑意，裝作臉無表情的樣子！ 
 
查理斯心想：「果然真是惡人自有主懲罰！」 
 
看見那兩個生氣的惡人，啊，不，父親們竟然想擲教堂的門，查理斯馬上舉手示意自己的士兵上前制止！ 
 
查理斯心想：「開玩笑嗎？這座教堂可是對亨利意義重大的地方（亨利的受洗和亨利成婚之地），如果真被那兩個惡人，啊，不，父親破壞了，他這個公爵也做到頭了，他必須制止他們破壞這座教堂！」 
 
查理斯上前和他們理論，他只要拖延到沃爾西出來即可，誰叫沃爾西才是國王陛下的第一大臣呢？ 
 
終於，教堂的大門打開了，查理斯連忙命令士兵拉住那兩個惡人，啊，不，生氣父親！ 
 
老亨利派西大叫：「我可是伯爵，伯爵！你們擔敢對我這樣無禮？我要去向國王陛下控告你們冒犯！冒犯！」 
 
就像已經預見這個場面一樣，首先步出教堂的不是一對新人，而身為樞機主教和國王第一大臣的沃爾西，接着是湯瑪斯爵士，然後才是一對新人――亨利派西爵士和安，派西夫人！ 
 
兩個生氣父親看見婚禮已成的一對新人，更是怒火中燒，老派西說：「沃爾西，你竟然出爾反爾，幫助他們兩個私奔？你沒有羞恥心的嗎？」 
 
因為要奉國王之命而改變初心，完成這件婚事的沃爾西，其實是感到被國王羞辱的，只是，沃爾西更關心自己的性命安危，所以才會按捺住心中的不滿去幫助這對苦難鴛鴦成婚！ 
 
於是當沃爾西聽到老派西的指控，心中的怨恨就爆發了，他緩緩回應說：「諾森伯蘭爵爺，您不要再胡言亂語了，您的兒子亨利爵士和湯瑪斯爵士的女兒——原來的安葆林小姐是奉國王陛下的命令而成婚的！」 
 
一直沉默的湯瑪斯葆林終於忍不住了，說：「不，這不可能！國王陛下不是說要安嫁給占士巴特勒，皮爾斯巴特勒的兒子嗎？」 
 
怨恨爆發的沃爾西緩緩轉頭看向葆林，說：「湯瑪斯爵士，國王陛下確實是這麼提議的，但是，因為您並不同意這件婚事，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發信給國王陛下，說您答應把葆林小姐嫁給占士巴特勒先生！」 
 
葆林立刻答：「我不是不同意，只是在考慮！」 
 
沃爾西冷笑，說：「湯瑪斯爵士，國王陛下的慷慨提議，您也要考慮，莫非，您認為您比國王陛下更有智慧，能夠找出一個比聯姻更好的方法來解決奧蒙德伯爵爵位的繼承問題？」 
 
葆林立刻答：「當然不是，國王陛下提議的方法是極好的，只是我和我妻子不願安這麼早出嫁罷了！」 
 
沃爾西繼續冷笑，說：「湯瑪斯爵士，葆林小姐，不，派西夫人都已經雙十年華了，在一般貴族或紳士家庭，女兒早就出嫁了！因為國王陛下不忍您的女兒嫁杏無期，繼續蹉跎歲月，又不想亂點鴛鴦譜，弄出一對怨偶，所以才想到賜婚給原來和您的女兒互有約定的亨利派西爵士的！」 
 
老派西此時插話說：「國王陛下下不忍葆林的女兒嫁杏無期，於是就犧牲掉我的兒子的婚姻？」 
 
沃爾西這回快速轉頭，不滿答：「諾森伯蘭爵爺，您怎麼說的這樣難聽？犧牲掉您的兒子的婚姻？您的新兒媳——派西夫人至少也是一位爵士的女兒；當初，您的夫人不也是一位爵士的女兒嗎？」 
 
老派西臉色漲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葆林此時抬起頭來，疑惑問：「至少？」 
 
沃爾西馬上收起臉上所有表情，答：「總之，亨利爵士和派西夫人，還有此件婚事的所有參與者都是奉國王陛下的御命行事！ 
 
任何人如有任何不滿，應該到國王陛下跟前申訴，靜候國王陛下的裁決！如果有人膽敢違抗國王陛下的命令，倫敦塔有很多房間等着他們！ 
 
諾森伯蘭爵爺、湯瑪斯爵士，吾等就先行離開了，您們自便吧！」 
 
沃爾西轉頭對亨利爵士和安說：「亨利爵士和派西夫人，國王陛下賜您們為期一月的婚假，渡假的地方就在薩福克公爵閣下在倫敦的府邸；一月過後，就隨同樞密院等各位大人前往國王陛下的所在之地！ 
 
到時，陛下們會親賜成婚之禮給您們！」 
 
沃爾西又轉頭對查理斯說：「公爵閣下，拜託您了！」 
 
亨利爵士和安就分別向眾人施禮，然後上了預備好的馬車，車門關上後，馬車就向查理斯在倫敦的府邸駛去！ 
 
接着，沃爾西和湯瑪斯摩雅爵士就上馬車回西敏宮，查理斯則騎馬回自己府邸，剩下兩個惡人，不，父親在這兒吹北風！ 
 
一段時間後，西歐，薩伏依，一所民房 
 
有人敲門，有人開門。 
 
開門的人問：「請問找誰？」 
 
敲門的人答：「我想找厄斯塔斯卓皮醫生！」 
 
開門的人問：「請問閣下怎樣稱呼？」 
 
敲門的人答：「在下湯瑪斯摩雅！」 
 
開門的人問：「閣下不像是本地人？」 
 
湯瑪斯摩雅爵士答：「在下有急事找卓皮醫生，請引見！」 
 
開門的人說：「閣下已經在看他了！」 
 
湯瑪斯爵士說：「閣下就是卓皮醫生？」 
 
厄斯塔斯卓皮醫生點頭，說：「請進來！」 
 
湯瑪斯爵士進屋！ 
 
卓皮醫生說：「請坐下！」 
 
湯瑪斯爵士坐下，說：「在下這次前來，是為我家主人前來，想聘請醫生前往英格蘭，做我家主人的家庭醫生的！」 
 
卓皮醫生答：「英格蘭？是在海外的那個島？您家主人大費周章的派您來到這山高水遠的薩伏依，就為了聘請我做家庭醫生？那閣下的主人想必是非富則貴的了？」 
 
湯瑪斯爵士苦笑說：「有關我家主人的事，醫生您去到羅馬北方海邊時，我才可以告訴您；這樣做為了所有人的安全！」 
 
卓皮醫生答：「閣下不能提供僱主的資料給我，如果我隨意就答應您，這樣對我完全沒有保障！」 
 
湯瑪斯爵士繼續苦笑說：「對不起，有關我家主人的事，如果在醫生您還沒到羅馬北方海邊，就表露的話，對我主人全家、在下自己，甚至醫生您，都會很危險的！」 
 
卓皮醫生問：「除了您家主人的身份不能告知與我外，請閣下盡數告知我其他事，這樣我才能決定是否答應您？」 
 
湯瑪斯爵士答：「這一次邀請醫生您到英格蘭當我家主人的家庭醫生，是主人親自寫信給在下的，而且是私下秘密的書信，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家主人、在下和兩位同事，連在下的家人都不清楚！主人也嚴令禁止我們在醫生您到英格蘭前，把此事洩露出去！」 
 
卓皮醫生問：「那麼，您家主人的家庭裏，那一位需要診治？」 
 
湯瑪斯爵士答：「是我家主人的妻子——我家女主人！她已經三十九了，但還沒能成功誕下我主人的繼承人，他們只有一個女兒，其餘不是流產就是夭折！更糟糕的是，從西班牙來的醫生們，都說：女主人年屆更年期，已經不可能再生育了！」 
 
卓皮醫生答：「我明白了！三十九歲，更年期，您家主人確實是走投無路了！ 
 
我可以答應您，跟隨您前往英格蘭，去為您家女主人診治；但是我不會保證一定能幫助到她和您家主人，因為我不認為我在羅馬大學學的醫學知識和英格蘭和西班牙的醫生們的有大多差別，如果他們都判斷您家女主人不可能再生育的話，那麼歐洲醫學可能真的無能為力，所以您還是祈禱主恩賜您家主人和女主人一個活蹦亂跳的男孩吧！ 
 
在這樣的前提下，您家主人和您是否仍然想我去為您家女主人診治？」 
 
湯瑪斯爵士問：「只是，醫生，我在附近村民那兒聽見的，不是這樣的，他們說您治好了很多不孕不育的婦女，甚至是男子？」 
 
卓皮醫生輕笑出聲，答：「閣下，您真的做足了資料搜集！只是，他們告訴您的，不是全部！」 
 
湯瑪斯爵士答：「我知道，但是，這部分，您顯然是不打算告訴在下的了？」 
 
卓皮醫生答：「有關這部分，只有您家主人親口答應我剛才提及的前提下，我才能說清楚我是怎樣醫治我以前的病人的！ 
 
不過，有一點，我現在能說明的是：那些病人之所以最終能夠生兒子，不是因為我的醫術有多高明，而是因為他們和我都被主賜了恩典，畢竟我或許能幫助他們生孩子，但我也不能保證那些女病人一定能生兒子，只有主的恩賜，他們才生得了兒子！」 
 
湯瑪斯爵士答：「這是當然，醫術或許能治好不孕不育，但是生下一個活的兒子，不夭折，得主的恩賜！」湯瑪斯爵士說：「感謝主，阿孟！」 
 
卓皮醫生問：「我已經說清楚所有的條件，如果現在，您能代表您家主人答應聽清楚我的醫治前提後，才決定聘不聘請我當家庭醫生，那我便答應您，前往英格蘭！」 
 
湯瑪斯爵士想了會兒，答：「這個條件，我代表我家主人答應您，但是，其他的，恐怕您必須親自問他！」 
 
卓皮醫生說：「好！我們就簽約作實吧！」 
 
湯瑪斯爵士答：「我家主人已授權我代表他簽邀請醫生您前往英格蘭的文件！」 
 
於是，兩人握手簽名！ 
 
第二天 
 
厄斯塔斯卓皮醫生就上馬，跟隨湯瑪斯摩雅爵士前往北方，再乘船渡海到英格蘭！ 

 

*有說法指亨利派西爵士在1524年前期或1525年被其父諾森伯蘭伯爵老亨利派西逼迫，迎娶了一位伯爵的女兒為妻。這裏不採用1524年前期的說法，而採用1525年的說法，即是在這裏，老派西尚在安排，沒有來得及逼迫亨利爵士迎娶那位伯爵千金！

Chapter 7: 來臨

Chapter Text

這一個月來，英格蘭海軍一路護送亨利全家（除了妹妹大瑪麗的兩個女兒外）所在的戰艦——「上帝恩寵亨利號」沿着英格蘭的海岸線北上，他們中途除了要在沿海城市換取補給外，就沒有停泊過！直到北英格蘭東海岸的亨伯河口……

 

亨伯河口，格里姆斯比，「上帝恩寵亨利號」，御用艙房內室

 

經過接近一個月的休養，亨利頭上的傷已經痊癒，只是……

 

亨利對妻子嘉芬說：「我還是沒有想起任何有關1509年後的事！嘉芬，妳還是繼續攝政吧！」

 

嘉芬答：「陛下，現在不是戰時，親貴大臣恐怕會有微言！」

 

亨利皺眉說：「那麼，在到達目的地後，我會視乎情況，再作決定！妳們想在此換小船進內陸，還是騎馬呢？」

 

嘉芬和大瑪麗互看對方一眼，答：「醫生決議您盡量減少騎馬的時間！」

 

亨利再和親信們商議後，亨利決定在此地換小船，沿亨伯河、烏茲河進入約克郡！

 

約克郡，古爾市

 

亨利一行人下船換馬！

 

戴克男爵湯瑪斯問：「陛下的目的地是？」

 

亨利答：「龐特弗雷特城堡！發信通知樞密院和城堡的管家吧！還有，召集郡內的守軍前往城堡附近待命！再派員把這三份信函送出！」衛樂比男爵夫人瑪麗雅把三份信函交給信使！

 

湯瑪斯和信使答：「僅奉御命！」

 

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

 

因為行程要保密，城堡很晚才收到國王要來的消息，所以當亨利一行人出現城堡正門時，城堡的管家才勉強趕及打掃城堡完畢！城堡的僕人們在正門前排成兩行，管家站在中間，向下馬後的亨利夫妻和大小瑪麗施了單膝跪禮！

 

亨利說：「先生，起來吧！」管家站起來！

 

亨利一行人進入城堡，安頓下來！

 

一天後，國王寢室

 

亨利在和嘉芬，還有大小瑪麗談話！

 

侍從通報：「陛下們，樞密院的各位大人已經來到了！」

 

亨利答：「讓管家安排他們的房間，讓他們梳洗完畢後進會議廳，我待會出來！」

 

侍從鞠躬答：「是，陛下！」

 

會議廳

 

梳洗完畢的樞密院各位大臣按平時開會的位次站定後，亨利出現，眾人向他施禮，亨利說：「大人們，開會吧！」

 

亨利坐下來後，眾人也坐下來！

 

亨利說：「一月之期已到，王后陛下再三向我請辭攝政之位，我已經同意了！樞機閣下（沃爾西），今天起，奏折全部送回我那裏即可！」

 

沃爾西答：「僅奉御命！」

 

晚上，王后寢室

 

當嘉芬準備休息時，亨利進來！

 

眾人向他施禮！

 

亨利說：「妳這裏有安全感！」

 

夫妻兩人休息！

 

第二天，早上

 

樞密院各位大臣的家眷們和非樞密院的貴族仕紳的一行人終於也來到了！

 

待眾人安頓下來和梳洗完畢後，換了衣服的亨利召集他們到正廳！

 

正廳

 

亨利坐在正中王座，穿着封爵的服飾！

 

正當大家奇怪國王召集大家做甚麼時，亨利說：「今天召集大家到來，是因為我想對幾位從愛德華斯塔福德的刺殺中，救下我的人表示感謝，我希望大家作個見證！」

 

侍從通報：「讓路給班納先生！讓路！」跟隨在後的是威廉班納和兩個侍從！兩個侍從拿着封爵用的服飾！

 

當威廉走到國王面前時，他主動跪下！

 

接着，沃爾西樞機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威廉班納先生，他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威爾特郡伯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他每年價值一萬英鎊的土地，以維持他的尊嚴！」

 

接着，國王親下王座，抬手示意威廉站起來，國王從侍從雙手奉上的錦緞上拿了伯爵的頭冠，親手戴到他的頭上，又親手從侍從手上拿了封爵的衣袍，親手戴到他的身上！

 

然後，沃爾西步下梯級，雙手奉上封授狀給國王，他又雙手交與威廉，說：「這是你頭銜的封授狀！」

 

威廉班納說：「謝謝陛下！」

 

亨利坐回王座上！

 

侍從宣佈說：「威廉班納先生，威爾特郡伯爵！」

 

爵位低於威廉的人向他彎腰行禮！

 

接着，亨利又賞賜了土地給沃爾西、妹夫兼好友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大瑪麗的丈夫）和封另一個好友湯瑪斯摩雅爵士為沃里克伯爵，理由同上！

 

最後，亨利當眾宣佈亨利派西爵士和湯瑪斯葆林爵士的次女安小姐，在得到他的祝福下成婚了，並賞賜了土地給這對新婚夫妻，供他們的生活所需！

 

午後，王后寢室外室

 

侍女通報說：「陛下們，沃里克大人和厄斯塔斯卓皮醫生求見！」

 

亨利說：「讓他們進來！」

 

湯瑪斯摩雅和卓皮醫生進來，兩人向國王和王后施禮！

 

亨利說：「卓皮醫生，你開出的條件，我和我的妻子接受了，請開始為講解療法和幫我們診治吧！」

 

卓皮醫生答：「等等，陛下們！沃里克大人告知小人，從西班牙來的醫生們都沒有辦法幫助陛下們，也就是說，歐洲的醫學是醫不了陛下們的了，那麼小人的就不用此法了，小人會探用另一套醫術來幫助陛下們！陛下們可曾聽到過中國（瓷器國）？」

 

嘉芬問：「醫生指的是遠在東方的遼闊土地？」

 

卓皮醫生答：「回陛下，正是！小人曾經跟隨葡萄牙船隊，到過中國幾年，並在機緣下拜師學藝，學習了當地的醫術，小人之所以能夠醫治這麼多的薩伏依百姓，依靠的便是這套醫術！

 

不過，即使是中國的醫術也有醫不好症狀，畢竟吾等醫者也是一介凡人，始終有些事是沒法辦到的，是要依靠祈禱和神蹟的！

 

如果陛下們同意採用中國的醫術和接受此醫術也有醫不好的可能，那麼小人就開始診治了！開始診治後，陛下們務必跟從小人的醫囑，否則，小人保證一定會醫不好！」

 

亨利和嘉芬互看對方一眼，他看到她眼中的絕望，就說：「醫生，請開始吧！」

 

卓皮醫生按照中醫的診法：望、聞、問、切先為嘉芬問診，接着，再為亨利問診！

 

在問診後，卓皮醫生發現不論是嘉芬，還是亨利，都有不孕不育的症狀！

 

嘉芬是少女時代吃過很多苦，導致身體損壞、虛寒，明明還沒到更年期，就已經出現絕經症狀！

 

亨利是這麼多年和諸多情人一起，身體放縱過度，引致生不出精良後代！

 

卓皮醫生說：「主要療法有四種：燒草藥茶喝、針灸、按摩，還有鍛煉身體！

 

因為從中國帶來的草藥很稀少，草藥茶會由小人親自燒，確保物盡其用；小人會教一套中國的體操給陛下們，請陛下們常常練習，達到鍛煉身體之效；剩下的針灸和按摩，由小人親自施行在國王陛下身上，至於王后陛下，小人從中國帶來一個醫女，她會代替小人幫陛下施針和按摩！為保安全，小人會隔着屏風監察！

 

陛下們，可有問題？」

 

嘉芬問：「醫生，針灸和按摩，是甚麼來的？」

 

卓皮醫生答：「陛下，在中國醫學裏，人的全身皮膚上有很多被稱為穴位的東西，中國的醫生們透過用針刺、燒灸或接壓穴位，達到治病的功效！

 

雖然針是很幼的，燒灸也會控制在適當的熱度，不會燙傷皮膚；但是，刺錯位置是會出大事的，還有按摩方面，用過多力按摩是會受重傷的，為了確保安全，針灸和按摩一定要由受訓過的人來幫忙！」

 

嘉芬對亨利說：「陛下，這麼多風險，由我先試試看吧，待有功效後，才施行到陛下身上？」

 

亨利問：「不是我不相信醫生，而是為了保障醫生的安全，最好找人試試？不然，出事了，你可能會被當成刺客！」

 

卓皮醫生答：「陛下們，好的！」

 

於是，侍從和侍女們就招募當地百姓來做試驗了！

 

另一方面，威爾特郡伯爵威廉班納的房間

 

班納太太，不，是威爾特郡伯爵夫人和五個女兒：珍小姐、伊莉莎白小姐、瑪麗小姐、嘉芬小姐和莉迪雅小姐一起圍着威爾特郡大人威廉，夫人、嘉芬小姐和莉迪雅小姐說：「噢！老爺（父親），您現在是伯爵了，我們一家的生計不用愁了！」

 

珍小姐、伊莉莎白小姐、瑪麗小姐則說：「恭喜父親！」

 

威廉答：「妳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的耳朵都累了！」

 

夫人說：「大人！」

 

威廉對她們說：「國王陛下既然任命五個孩子當侍女和伴讀，那以後，夫人妳，還有我就不可能時常看見她們，妳們爭取時間相聚吧！」

 

班納家的女性全部答：「是！」

 

數天後，國王寢室外室

 

珍和伊莉莎白班納小姐們已經開始上班，分別當嘉芬和小瑪麗的侍女，另外三位班納小姐也被送到小瑪麗身邊作伴讀！

 

大小瑪麗和小亨利（大瑪麗的兒子）在等待！

 

卓皮醫生和中國醫女在內室為亨利和嘉芬針灸和按摩！

 

此時，侍從通報：「帕雅小姐、衛樂比小姐和伊莉莎白西摩雅小姐奉命求見！」

 

亨利說：「讓她們在外室等等！」

 

她們是嘉芬侍女們的親人：嘉芬帕雅是慕德長女、嘉芬衛樂比是瑪麗雅之女和伊莉莎白西摩雅是珍的妹妹！

 

一會兒後

 

亨利和嘉芬換上衣服後，出到外室，接見了三個女孩！

 

在亨利的要求下：帕雅小姐當上嘉芬的侍女，衛樂比小姐和伊莉莎白小姐就被送到小瑪麗身邊作伴讀！

 

約一個月持續不斷的治療後

 

嘉芬王后再次有孕了！

 

新的時代來臨了！

Chapter 8: 自救

Chapter Text

1524年，英格蘭，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

 

在接受厄斯塔斯卓皮醫生的診治後，亨利國王召來了湯瑪斯沃爾西樞機。

 

亨利說：「樞機閣下，給我從國內的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商人那裏，想法子找出有甚麼從新大陸（美洲）或瓷器國（中國）得到的農作物和藥草等，是高產量和易飽腹的，全都給我找出來引進，我要做試驗，注意，要暗中進行，以免葡萄牙和西班牙抬高價格！」

 

沃爾西說：「是，陛下！」

 

一星期後，國王的會客室

 

亨利、嘉芬（王后）和小瑪麗（王長女）齊聚於此。

 

侍衛說：「沃爾西樞機！」

 

沃爾西向他們彎腰施禮，說：「陛下們、王女夫人！」

 

亨利點頭示意，沃爾西得到允准後，就揮手示意侍從們抬進數個大箱子並逐個打開，內裏裝有黑壓壓的泥土和草根？

 

沃爾西說：「陛下們、王女夫人，這是玉米！」他伸手從泥土拿出一樣鮮黃色的果實？「這是馬鈴薯！」又拿出一樣淡黃色的果實？「這是甜木薯！」又拿出一樣淡青色的果實？「這是番茄！」又拿出一樣鮮紅色的果實？「這是番薯！」又拿出一樣紫紅色的果實？

 

嘉芬狐疑看向亨利，小瑪麗好奇看向沃爾西，亨利解釋：「自從我出戰法蘭西，多次被西班牙放鴿子後，英格蘭和愛爾蘭等地的物價高漲，糧食不足；我就讓樞機閣下找新大陸和瓷器國有甚麼高產量和易飽腹的農作物，準備引進本土，以免下次糧食不足引發饑荒，動搖整個英格蘭！」

 

嘉芬低頭說：「西班牙……」

 

亨利說：「斐迪南不顧念妳，查理斯連生母都禁錮，我們要自救；每次引進新事物，都會有保守勢力反抗，你們要幫我！」

 

嘉芬問：「陛下希望我們帶頭……」

 

亨利接下去說：「先在我們名下的土地試驗種植，等有大量收成後，再向外推廣，向百姓宣傳說，如果他們願意食用和種植這些農作物，稅收可以減少，至於貴族和士紳，沃爾西，這次引進的量足夠宴請整個樞密院和他們的家眷嗎？」

 

沃爾西小心翼翼答：「足夠的，因為這些農作物是新大陸原住民的主要糧食，歐洲上流社會普遍不喜歡吃它們，認為和新大陸的未開發的人們吃同樣的食物，等同紆尊降貴，甚有說番茄、番薯等紅色農作物是魔鬼的食物，所以它們多是供過於求！」他一口氣說完！

 

亨利點頭，說：「這些都是愚民的偏見和謠傳、是既得利益者的抹黑，我們不能一下子強迫人們接受，唯有以身作則，我們先行試驗，再一點一點的推廣開去了！」

 

亨利再說：「沃爾西，給王后找幾個新大陸原住女性，一定要懂得煮食這些農作物的，讓他們教會王后，還有我國的貴婦們，怎樣烹調這些農作物的，才不會中毒、才能吸引百姓們接受！

 

至於瓷器國那邊又如何？」

 

沃爾西答：「陛下們、王女夫人，瓷器國那邊，我們還沒有的，主要是藥草！」

 

亨利說：「既是藥草，便是卓皮醫生（厄斯塔斯，亨利一家的御用中醫）的專長，讓他負責吧，你只要查清楚各種藥草的用途即可！」

 

沃爾西答：「是，陛下！」

 

未完待續

Chapter 9: 沉冤得雪

Chapter Text

時間倒回一星期前，英格蘭，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王后寢室外室

 

難得不用被卓皮醫生或醫女診治的嘉芬王后，和小姑大瑪麗，還有侍女們：瑪麗雅、慕德、兩個珍（西摩雅和班納）和慕德的女兒嘉芬帕雅一起刺繡！

 

此時，門口的侍衛通報：「陛下們，王女夫人（嘉芬的女兒小瑪麗）和索爾斯伯里夫人求見！」

 

嘉芬抬頭，高興說：「讓她們進來！」

 

小瑪麗快步走進門，索爾斯伯里夫人、小瑪麗的侍女們和伴讀們小心跟隨在後！

 

待她們全部向嘉芬和大瑪麗屈膝施禮後，嘉芬放下手上的針線和繡花，站起來走上前，彎下身體想抱起小瑪麗時，突然感到身體不適，身子搖晃幾次，然後眼前一片黑暗，昏倒了！

 

大瑪麗和侍女們連忙衝上前，趕在嘉芬的頭撞地前接下她！小瑪麗驚叫：「母親！」

 

大瑪麗馬上揚聲：「找醫生！」侍衛接令去找！

 

侍女們小心翼翼的扶嘉芬回內室的御床之上，然後焦急的看向門口，等待着醫生的到來！

 

一會兒後

 

最先出現的並不是任何一個醫生，而是嘉芬的丈夫——亨利國王，跟隨在後的，才是醫生們！

 

眾人連忙向亨利施禮！

 

亨利問：「嘉芬怎麼了？」

 

大瑪麗答：「陛下，王后陛下突然昏倒了！」

 

亨利說：「醫生們，趕快給王后看看！」

 

醫生們輪流檢查嘉芬的狀況！又詢問侍女們：她昏倒前的情況？

 

亨利問：「王后怎麼了？」

 

資歷最老的醫生答：「王后陛下應是過於疲累了！」

 

亨利看見卓皮醫生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揮手示意其他醫生退下，然後說：「卓皮醫生，留下！」

 

待其他醫生退下後，亨利問：「卓皮醫生，可有答案？」

 

卓皮醫生答：「陛下，剛才小人給王后陛下切了脈，是喜脈，只是，日子太淺，並不明顯！加上王后陛下年長，有懷胎不穩的症狀！王后陛下需要靜養！而且，還要燒艾草和喝藥來保胎！」

 

亨利內心憂喜參半！他說：「傳令下去，王后陛下身體不適，需要閉關靜養，內宮事務由瑪麗王后（大瑪麗，亨利之妹）代理！」

 

大瑪麗和侍女們答：「僅奉御命！」

 

現在，王后寢室內室

 

嘉芬在這天開始了不斷的孕婦晨吐，於是，整個寢室燻滿了艾草的味道，嚇壞了一眾未婚侍女，嘉芬只好放她們到外室守候，而瑪麗雅和慕德等已婚侍女只好隨侍在側，以免懷孕的嘉芬身邊沒人侍候！

 

此時，卓皮醫生奉召來了！

 

卓皮醫生彎腰施禮，說：「陛下，請伸手出來，讓小人切一切脈！」

 

嘉芬伸出手！

 

切脈後的卓皮醫生醫生說：「陛下，由於您的脈像還是有點不穩，因此，艾草還要繼續燒，您還要繼續吃安胎藥和卧床休養！」

 

嘉芬答：「我明白了！」

 

九個月後，1525年，龐特弗雷特城堡，王后寢室內室

 

差不多到生產日子的嘉芬，坐在床上，聽着小瑪麗唸西班牙的書籍！

 

大瑪麗和侍女們旁邊刺繡！

 

突然，嘉芬感到腰腹強烈的刺痛，接着，她感到下腹流出羊水，於是，她揚聲說：「瑪麗王后（大）、瑪麗（小）、夫人們，稟報國王陛下和通知卓皮醫生，我的生產時候到了！」

 

大瑪麗和侍女們馬上放下手中刺繡，去準備生產用品，兩個珍連忙去稟報國王、王室女家教索爾斯伯里女伯爵馬上帶小瑪麗和她的伴讀到外室等候！

 

會議廳

 

亨利和樞密院眾臣正在舉行會議，忽然，侍從出現，向眾人彎腰施禮後，走到亨利身邊，低聲說：「王后陛下的侍女來報：陛下要生產了！」

 

亨利聽到後，說：「各位大人，今天會議到此為止，散會吧！」接着，他快步離開了！

 

王后寢室內室

 

大瑪麗和侍女們已經幫助嘉芬換上睡袍，也燒好熱水、準備好布料和卓皮醫生要求的酒精，作清潔之用！

 

在卓皮醫生要求下，所有負責接生的人員都用了酒精清潔雙手！

 

陣痛中的嘉芬根據過往生產的經驗，沒有大聲叫喊，而是把氣力都用在生產上，盡力把孩子推出來！

 

龐特弗雷特城堡的教堂

 

亨利跪在十字架前，低聲祈禱：「求主賜恩典，嘉芬平安產下一個活的男孩，讓英格蘭的王位後繼有人，不致發生內戰，百姓不必受苦！」

 

晚上，王后寢室內室

 

大瑪麗的手被嘉芬握的生痛，瑪麗雅和慕德在揚聲叫：「陛下，用力推啊！已經看到頭了！」

 

嘉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誕下一個活的……女兒！

 

由於眾人知道嘉芬這一胎得來不易，因此都不敢開口告知她，剛出生的孩子是個女兒，而不是她和亨利期盼已久的兒子！

 

疑惑的嘉芬說：「把孩子給我看看！」

 

大瑪麗終於忍不住說：「嫂子，是個女孩！」

 

嘉芬愕然！最後，她忍住眼淚，低聲說：「稟報國王陛下吧！」

 

大瑪麗安慰說：「嫂子，還有機會的！不要放棄啊！」

 

只是，疲倦的嘉芬已經昏倒了！這一睡，嘉芬作了一個很長的夢……

 

天亮，教堂

 

大瑪麗抱了清潔完畢的孩子，出現在亨利跟前！她說：「這是您的孩子！」

 

亨利無語！

 

同時，另一方面，王后寢室內室

 

昏睡中的嘉芬突然感到刺痛，驚醒過來，她發現：痛楚來自於下腹，而且極像生產前的痛楚！她感到困惑，她已經生下孩子，為什麼還會感到陣痛？於是，在下一波陣痛出現時，她同時全力一推，她感到有東西自她的身體滑出，她努力坐起來，推開被子，拉開睡衣，然後，看見一個……男孩！

 

她馬上揚聲道：「瑪麗雅、慕德，我需要幫忙！」

 

瑪麗雅和慕德立刻來到嘉芬身旁，看見一個還連繫着臍帶的男孩在嘉芬的下腹前！瑪麗雅馬上抱起男孩，拍打他的屁股，男孩馬上哭鬧！

 

慕德向嘉芬恭賀道：「恭喜！陛下，您產下一個活的男孩！」

 

教堂

 

正當亨利和抱着女孩的大瑪麗大眼瞪小眼時，兩個珍出現！

 

亨利馬上問：「王后陛下那邊有事？」

 

兩個珍屈膝施禮，同時答：「陛下，王后陛下緊急請您往產房看看！」

 

王后寢室內室

 

守門侍女通報：「國王陛下！」

 

亨利大步進房，問：「嘉芬，怎麼了？」

 

嘉芬答：「陛下，請來做個見證！」

 

亨利走到嘉芬床邊一看：一個被包裹着的、活的男孩，被臍帶連繫着到嘉芬的下腹！

 

亨利腦海停擺！頓了一頓後，他不感置信的問嘉芬：「妳生了一個活的男孩？」

 

嘉芬答：「陛下，是的！這是汝兒，請賜名！」

 

亨利激動說：「威廉！記念征服者威廉（英格蘭國王威廉一世）！期望這個孩子能像他一樣偉大！」

 

嘉芬答：「如汝所願！陛下，還有一事：請讓孩子們養在我的身邊，直到他們記事！」

 

亨利答：「如汝所願！」

 

接下來，亨利離開了產房，回到了自己的寢室，等待威廉被清潔完畢，他再來探望！

 

侍女們在國王離開後，馬上替嘉芬和威廉結紮臍帶，再用熱水把他們清潔乾淨！

 

侍女們替嘉芬換了新床單和新睡衣，疲憊不堪的嘉芬就馬上睡着了，兩個初生孩子被換上了新的襁褓，再被侍女們放進王家嬰孩用的小木床後，也立刻睡着了！

 

數天後，教堂

 

大主教說：「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我為汝，威廉施洗，願主祝福及守護汝，向汝施予無盡的恩典，基督我主保佑，阿孟！」

 

觀禮眾人齊聲說：「阿孟！」

 

有人祈禱：「全能慈悲的主啊，請賜予至高無上的王子，同時也是康和公爵和切斯特伯爵，我們最威嚴高尚的國王亨利八世的愛子，威廉王子長命百歲、永享尊榮！」

 

查理斯（大瑪麗之夫）和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被亨利指定作威廉的教父，小瑪麗被嘉芬指定作他的教母！他取代小瑪麗，成為英格蘭王位的第一繼承人！

 

至於雙胞胎中的女孩，則以依莎貝之名受洗，同時記念亨利的母親依麗莎白王后和嘉芬的母親依莎貝女王，沃爾西樞機和大瑪麗分別作為她的教父和教母！

 

樞密院眾臣終於放下心來，不必再擔心沒有太子繼承王位！眾人心情複雜！

 

因為嘉芬生下的活的太子，意味着再也沒人能複製亨利的外祖母——依麗莎白伍德維爾王后的成功之路，由平民飛上枝頭變成一國之母！所以，家中有女兒的貴族家庭的心中都感到苦澀！

 

中年得子的亨利大喜下令：「放煙花通知全城王太子的誕生、全國休息三天、免稅一年！王后的侍女們和我的侍從們賞一年俸祿！命珠寶商給王后陛下打造珠寶！」他還特意命人打造包括夫妻二人名字的首字母：H&K的指環和其他飾物，然後把它們全部送給嘉芬！

 

亨利和嘉芬從此形影不離，而卓皮醫生得到他們很多的賞賜；他繼續為這對王家夫妻調理身體，好滿足他們想繼續生孩子的願望！同時，也小心的保護着威廉的生命，盡力令他活的長命百歲！

 

不過，負責侍奉嘉芬的侍使之人們感到奇怪的是：一直遵守歐洲王室傳統的嘉芬，在撫養王子王女們的事情上，一反傳統，堅持要把他們養在自己跟前，事無大小均親自過問，日夜須臾不離！在嘉芬的要求下：索爾斯伯里夫人的家庭教育工作，真的只剩下教授王子王女們的課業，別的都不用再負責！

 

有些貴族認為嘉芬破壞傳統、開了壞先例，跑到亨利跟前上讒言！

 

而亨利的回應是：「我和王后陛下失去過很多孩子，到了現在才再得一子一女，總共才三個兒女，為了英格蘭的未來，自然是要積極照顧他們！」頓了一頓，亨利再說：「再說，嘉芬是你們的女君，她有權利去做她認為適合的事，你們跑到我跟前「抱怨」，是何居心呢？」

 

後來，亨利找着理由，奪了這些人的權位，敲山震虎，那些對王位和后位虎視眈眈的貴族們，才懂得收歛！

 

兩年後，1527年，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王后寢室內室

 

大瑪麗的手依舊被嘉芬握的生痛，瑪麗雅和慕德在揚聲叫：「陛下，用力推啊！已經看到頭了！」

 

嘉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推出了一個孩子！

 

侍女們一看，說：「恭喜陛下，是個活的男孩！」

 

只是，嘉芬說：「我還在痛！」她在下次陣痛時，又全力推，又推出了一個孩子！

 

侍女們又看，說：「恭喜陛下，也是個活的男孩！」

 

兩個珍連忙去稟報亨利：嘉芬誕下了亨利的次子和幼子！

 

亨利已經年近四十，再次得子，還是兩個王子，狂喜之下，他下令：「放煙花通知全城王子們的誕生、全國休息七天、免稅兩年！王后的侍女們和我的侍從們賞兩年俸祿！命珠寶商給王后陛下打造珠寶！還有，地圖！」

 

侍從奉上地圖！

 

亨利打開地圖，然後說：「通知沃爾西樞機，這裏和這裏的土地，把它們全部歸到王后的名下！」

 

數天後，教堂

 

大主教說：「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我為汝，莊恩施洗，願主祝福及守護汝，向汝施予無盡的恩典，基督我主保佑，阿孟！」

 

觀禮眾人齊聲說：「阿孟！」

 

有人祈禱：「全能慈悲的主啊，請賜予至高無上的王子，同時也是約克公爵，我們最威嚴高尚的國王亨利八世的愛子，莊恩王子長命百歲、永享尊榮！」

 

然後

 

大主教說：「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我為汝，斐迪南施洗，願主祝福及守護汝，向汝施予無盡的恩典，基督我主保佑，阿孟！」

 

觀禮眾人齊聲說：「阿孟！」

 

有人祈禱：「全能慈悲的主啊，請賜予至高無上的王子，同時也是貝德福德公爵，我們最威嚴高尚的國王亨利八世的愛子，斐迪南王子長命百歲、永享尊榮！」

 

他們的次子和幼子的名字分別記念嘉芬的祖先和父親！然後，亨利封這兩個兒子為公爵，成為英格蘭王位的第二和第三繼承人！

 

這一次，卓皮醫生除了被賞賜金銀財帛外，亨利還預備了一個驚喜給他！

 

第二天，龐特弗雷特城堡，正廳

 

侍從宣佈道：「卓皮醫生！」

 

卓皮醫生走到坐在王座上的亨利面前，亨利站起來說：「跪下！」

 

卓皮醫生跪下！

 

侍從送上一柄劍，亨利拿起，劍尖先放在卓皮醫生的右肩膀上，接着又放在卓皮醫生的左肩膀上，同時說：「請起，厄斯塔斯卓皮爵士，同時也是溫布爾登的卓皮男爵！」然後，亨利把劍交回給侍從！

 

卓皮爵士站起來，答：「陛下！」

 

亨利微微彎身回應，然後轉身坐回王座上！

 

卓皮爵士轉身往外走！爵位低於他的人連忙向他彎腰敬禮！

Chapter 10: 蘇格蘭式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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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年初

 

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英格蘭國王亨利王姊）在信中寫道：「

 

陛下：

 

請您同情您可憐的姊姊，支持我向聖父（天主教教皇）提出的離婚請求吧！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瑪嘉莉的丈夫，安格斯伯爵）對您的姊姊很不好！

 

祝英蘇兩國永遠友好和平！

 

英格蘭的女兒和蘇格蘭王太后

瑪嘉莉」

 

然後亨利寫信給教皇：「

 

教皇陛下：

 

請您不要批准我的姊姊，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的離婚請求；一旦開此先例，將助長整個歐洲的壞風氣，導致道德淪亡、禮崩樂壞！我懼怕我的姊姊因為此不理智要求，在離開人世後不能到主的國，懇請陛下切莫批准！

 

您謙卑的信徒

亨利R」

 

他又回覆瑪嘉莉：「

 

親愛的瑪嘉莉：

 

請妳先不要急着改嫁給亨利史都華或者任何男人，既然安格斯大人利用妳，也許其他男人也會如此待妳，為何不先冷眼旁觀一下，那個男人是真的想娶妳這個人，而不是妳能給他的利益呢？

 

如果妳再遇人不淑，難道又向教皇陛下申請離婚？那我們家族的名聲還要不要？而我遠在倫敦，也會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請妳再仔細觀察一下妳的追求者！

 

妳的弟弟

亨利R」

 

1527年3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教皇批准了瑪嘉莉和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離婚！

 

亨利嘆息，傳令：「召集樞密院開會！」

 

樞密院會議廳

 

亨利說：「樞機閣下，起草：只要蘇格蘭不阻止瑪嘉莉王太后，吾的姊姊和別的男人再婚，吾就得廢除瑪嘉莉和她的所有子女（蘇格蘭國王占士五世和亨利疼愛的外甥女，瑪嘉莉道格拉斯小姐）繼承英格蘭王位的權利！

 

還有最重要的是：瑪嘉莉和別的男人的婚姻，英格蘭絕不承認！

 

起草完成後，給吾過目簽署，就馬上知會蘇格蘭吧！」

 

眾臣震驚：「陛下！」

 

亨利揮揮手，說：「就這樣吧！」他一錘定音！

 

蘇格蘭，斯特靈城堡

 

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在等待着教皇對她的離婚申請的回覆，但另一道消息比教皇的回覆更快的傳到她的跟前！

 

侍女們走進來屈膝施禮，捧住一個織綿墊子，上面放有一份信函，說：「陛下，駐英格蘭大使的緊急書函！」

 

瑪嘉莉連忙拿起拆閱，愈看愈心驚，雙手也愈來愈顫抖，看到最後，信函掉落在地，瑪嘉莉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間，想要下樓梯到大廳，心神恍惚的她一腳踏空！

 

侍女們來不及抓住瑪嘉莉，她從樓梯上滾落到底層，直到頭撞到地上才停下來！侍女們和被驚動的侍衛們連忙趕到她身邊，發現她已經頭破血流並失去意識！

 

他們連忙抬她到最近的客房並召喚醫生，她的血滴出了一條血路！

 

整個城堡大亂！

 

愛丁堡城堡，主要書房

 

蘇格蘭國王占士五世和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正在互相看對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阿奇博爾德已經被占士殺死不知多少次！

 

此時，侍衛揚聲說：「大人們，斯特靈城堡派人來了！」

 

占士微微露出渴望的眼神，非常怨恨被妻子瑪嘉莉拋棄的阿奇博爾德說：「不見，趕走！」

 

侍衛退出傳送答覆。

 

一會兒後

 

侍衛又回來說：「大人們，那羣人不願走，說他們帶來很重要的消息，一定要求見到大人們！」

 

阿奇博爾德生氣說：「不走就放箭！」

 

占士敢怒不敢言！

 

一天後，斯特靈城堡，瑪嘉莉的寢室

 

蘇格蘭的醫生們用盡所有的方法，都沒能救醒瑪嘉莉，眼看瑪嘉莉的呼吸和脈搏愈來愈弱，性命垂危，醫生們卻束手無策！

 

議會的成員們（眾貴族）在收到緊急通知後，都已經陸續趕到，眾集在會議廳商討該怎麼辦？

 

議員們被告知無法接觸占士和阿奇博爾德（瑪嘉莉的法定最親家屬，蘇格蘭朝野還沒收到教皇已批准瑪嘉莉和阿奇博爾德離婚的消息），他們也是進退維艱，擔心瑪嘉莉若是就此去世，沒有見到最後一面的占士和阿奇博爾德會把怒火對準他們，又或是再也不能利用瑪嘉莉把占士從阿奇博爾德手中救出，蘇格蘭極可能會朝野大亂！

 

愛丁堡城堡

 

占士和阿奇博爾德依然在鬥法！

 

侍衛又揚聲說：「大人們，斯特靈城堡派人來了！」

 

阿奇博爾德依然不理會占士的殺人目光，說：「不見！」

 

侍衛說：「大人們，他們只是送來了兩個箱子，一大一小，指明要兩位大人親眼過目！沒有提出求見！」

 

占士和阿奇博爾德都皺眉，好奇的占士說：「拿來讓我看看！」

 

侍衛看看阿奇博爾德，他終於點頭，侍衛們抬了兩個箱子進門放下！

 

占士上前打開兩個箱子，阿奇博爾德裝作沒興趣的樣子，然後，占士大叫：「這些是甚麼東西？」

 

阿奇博爾德也忍不住上前一看，兩個箱子內裝的竟是：一件佔染了鮮紅的衣裙和一件佔滿鮮紅頭巾髮飾！

 

阿奇博爾德怒不可遏，說：「抓那信使來，她送這些東西來，是想開戰嗎？」

 

占士心想：「母親，為了離婚，您連我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侍衛們拉扯着兩個穿戴斗篷的人進門，當他們的帽子被拉開時，占士再次大叫：「怎麼是妳們？」

 

阿奇博爾德認出，竟然是瑪嘉莉的兩個英格蘭籍侍女（她們從不離開瑪嘉莉的身邊），難以置信的問：「瑪嘉莉竟讓妳們送這些來?」

 

侍女們跪下答：「陛下在樓梯上掉落，流了滿地的血，已經昏迷不醒兩天了，醫生們都沒辦法救醒她！」

 

阿奇博爾德和占士同時大叫：「說謊！」「甚麼？」然後互瞪對方！

 

侍女們繼續說：「這兩個箱子便是陛下當時穿的衣裳，足以証明我們沒有說謊！」

 

阿奇博爾德搖頭說：「我不信！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掉下來？」

 

占士沒有理會，只是伸出顫抖的雙手，拿起沾血的衣裙，放在臉前嗅嗅，又撫上染紅的頭巾，心痛說：「這個香味的確是母親喜歡的味道！

 

這麼鮮紅，母親得流多少的血才染的到？

 

她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阿奇博爾德也看向侍女們，她們沒有說話，其中一人雙手奉上那份來自於英格蘭的書函，他接過來一看，內容是：「

 

陛下：

 

因為諸多原因，吾不能支持汝和安格斯大人離婚，可惜汝一意孤行，吾不得不作出以下的錐心決定：鑑於占士四世（瑪嘉莉的首任丈夫，占士五世的生父）和我們的父母已逝，這世上唯一能制約妳的便是妳的長子占士，蘇格蘭國王，假如他不阻止妳離開妳的合法丈夫，安格斯大人，並允許妳另嫁他人的話，吾就只能廢除妳和妳的所有後代繼承英格蘭王位的權利！而且，英格蘭絕不會承認妳和別的男人的婚姻！

 

現在還來得及，吾會向主祈求汝回頭是岸！

 

您謙卑的弟弟

亨利R」

 

阿奇博爾德震驚說：「遭了，亨利要廢除你（占士）們母子和我的女兒在英格蘭的繼承權！」他又驚又怒想：「亨利，你怎可如此？

 

我拋棄蘇格蘭人的身份，為你賣命、為你說謊，現在你竟然要廢除我的妻女的王位繼承權！」

 

占士從阿奇博爾德的手中奪過信函，快速閱看後，問：「我的母親大人是在看完這份書函才掉下樓梯的？」

 

兩名侍女叩首答：「是的，陛下！王太后陛下直到現在還沒醒來，醫生們都束手無策！」

 

占士一拳頭打在書桌上，咬牙切齒說：「英格蘭欺人太甚！」

 

阿奇博爾德被這聲響震醒，忍不住問：「妳們是說王太后陛下性命垂危？」

 

兩名侍女再次叩首答：「是的，醫生們雖然沒放棄，但確實未能救醒陛下！

 

因此，請大人念在您們育有一女的情份上，讓國王陛下前去陪伴她！」

 

占士雖然清楚阿奇博爾德是不會讓他離開這裏的，但擔憂母親的心依然忍不住期盼阿奇博爾德會大發慈悲，放他回瑪嘉莉身邊，也看向阿奇博爾德，等待他的回覆！

 

阿奇博爾德左右為難，雖然瑪嘉莉和他差不多是恩斷義絕，但過去的情份和女兒的存在令他於心不忍，另一方面，他清楚知道如果他讓占士離開他的軟禁，就如同放虎歸山，占士和其他貴族一定會報復他和他的家族，他就會成為家族的罪人，奈何？

 

此時，阿奇博爾德看到兩名侍女，想到她們的出身，英格蘭，是這次困境的起因（他認為），或許英格蘭也可成為解決這次困境的辦法！

 

他馬上坐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兩份信函，火漆封印後，他召喚了信使們，說：「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定要盡快送到！」

 

同時，瑪嘉莉的所在

 

一片漆黑，瑪嘉莉伸手不目五指，她大聲呼叫，聲音傳到很遠後，終於，她聽到了回覆：「瑪嘉莉！瑪嘉莉！」

 

瑪嘉莉連忙向聲音的方向奔跑，一直跑，一直跑，漸漸周遭開始光亮了，她看到遠處站着一個人，她跑到那個人的跟前停下，此時周遭已大亮，瑪嘉莉看到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草原上，她小心翼翼的看前面的人打招呼：「你好，請問這裏是甚麼地方？」

 

正在採摘草藥的黑斗篷女子慢慢站起來，當她脫下斗篷的帽子，轉過頭來後，瑪嘉莉驚呆了，說：「母親大人？」

 

瑪嘉莉眼前的女子露出熟識的淺笑，問：「孩子，妳過的好嗎？」

 

瑪嘉莉終於確定對方便是早已離世的母親——英格蘭王后，約克的依麗莎白，瑪嘉莉撲上前抱住依麗莎白，喜極而泣說：「母親大人，我很想念您！」

 

依麗莎白伸手回抱瑪嘉莉，說：「女兒，我也想念妳！」

 

瑪嘉莉把頭靠到依麗莎白的肩上，哭着說：「母親大人，沒有您的日子很難過！」

 

依麗莎白輕輕拍着瑪嘉莉的背脊，說：「瑪嘉莉，沒有你們在我的身旁，我也很寂寞！

 

來，瑪嘉莉，跟我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瑪嘉莉馬上鬆開緊抱依麗莎白的雙手，依麗莎白馬上從手提袋中取出另一件斗篷，並將它披到瑪嘉莉身上，然後再拖起瑪嘉莉的手，帶她小跑離開草原，往自己的房子去！

 

兩母女跑到森林邊界，穿過篱笆，到達一棟房子的門口，接着依麗莎白按下一個地方，門就打開了，內裏漆黑一片，依麗莎白走進去，瑪嘉莉也跟着，然後依麗莎白立刻關上門口並上鎖！

 

瑪嘉莉問：「母親大人，我們安全了嗎？」

 

依麗莎白答：「在這裏，是的。」

 

接着依麗莎白又按下一個地方，室內就光亮了，瑪嘉莉就看到原來她們身處在一條隧道的入口上，依麗莎白又拖起瑪嘉莉的手，帶她走進隧道，一會兒後，兩母女走出隧道，到了一個華麗的房間，依麗莎白拉着瑪嘉莉走到壁爐對着的床舖上坐下，說：「孩子，現在可以放鬆了！」

 

瑪嘉莉問：「母親大人，這裏是？」

 

依麗莎白不答反問：「瑪嘉莉，妳認為呢？」

 

瑪嘉莉看到兩旁窗戶外的景象，答：「外邊像港口。」

 

依麗莎白說：「的確像港口！」

 

瑪嘉莉疑惑問：「母親大人不清楚？」

 

依麗莎白搖頭，只答：「這是妳的關口！」

 

瑪嘉莉馬上明白是母親不能說，決定轉移話題，抱怨道：「母親大人，亨利欺負我！」

 

依麗莎白輕笑，問：「這次他又做了甚麼？」

 

瑪嘉莉不滿道：「我的丈夫偷用我的財產養情婦，亨利不但不對付他，還威脅我：離婚就沒有英格蘭的繼承權！」

 

依麗莎白繼續笑，問：「妳已經是蘇格蘭王太后，兒子就是蘇格蘭國王，還想要亨利的英格蘭？」

 

瑪嘉莉深怕母親誤會，馬上答：「不，母親大人，我還有一個女兒，她不是蘇格蘭王女，又身處英格蘭，如果沒有繼承權，誰會理會她啊！」

 

依麗莎白繼續笑，問：「妳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在英格蘭？」

 

瑪嘉莉不解，問：「母親大人？」

 

依麗莎白收起笑容，嚴肅說：「如果妳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在英格蘭，就該清楚自己能不能離婚！」

 

瑪嘉莉見母親快要生氣，連忙說：「母親大人，我的丈夫還挾持着我的兒子，連我也不讓見，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依麗莎白問：「妳要妳丈夫性命，還不許他不讓妳見兒子？」

 

瑪嘉莉快要哭起來，答：「母親大人，他欺騙我、偷用我的財產養情婦啊！他怎麼可以這樣背叛我？」

 

依麗莎白點頭，嚴厲說：「於是妳懲罰他，在他回家時，大炮相迎，見他不死，又讓他唯一的合法子嗣變成私生女，令他後繼無人？」

 

瑪嘉莉終於哭起來，說：「母親大人，我才是您的女兒！您怎麼可以不站在我的身旁？」

 

依麗莎白繼續點頭，繼續嚴厲說：「那可憐的孩子是妳的女兒，妳也沒有站在她的身旁！」

 

瑪嘉莉哭着說：「母親大人，從前是蘇格蘭的局勢危險，我不敢帶她回去，現在是我們母女被分隔兩地，我鞭長莫及啊！」

 

依麗莎白搖頭，繼續嚴厲說：「瑪嘉莉，妳的前半句或許是對的，但後半句，我不能苟同！

 

妳們是被分隔兩地，但妳真的鞭長莫及嗎？

 

當了王后和國王生母多年，妳應該明白，只要妳掌握住權勢和財富、不讓別人拿到妳的把柄，就能站在高地，不會真的鞭長莫及；可是現在，妳在做甚麼呢？

 

妳把妳的兒女往火坑裏推！」

 

瑪嘉莉震驚，依麗莎白甚少對她如此嚴厲，她哭着抗議：「母親大人！」

 

依麗莎白終於軟化聲音，說：「妳只着妳的丈夫背叛妳，妳要立刻離婚，還有離婚有甚麼好處；可是，妳有想過妳離婚後，會有甚麼壞處嗎？

 

在天主教內，離婚是要付出重大代價的，妳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瑪嘉莉馬上點頭！

 

依麗莎白長嘆一口氣，說：「瑪嘉莉，我生養妳十來年，自問不曾苛待妳；妳可願再信我一次？」

 

想到母親嘔心瀝血教養自己的點滴，瑪嘉莉又馬上點頭！

 

依麗莎白揚手，她們來時的出入口立刻變成一道大屏風，如同清水一般，映照出她們母女的影像，瑪嘉莉驚嘆！

 

然後，依麗莎白如此說：「瑪嘉莉，我要妳由現在開始，目不轉睛的看清楚這水幕中映照出的一切，直到妳看完、仔細想清楚它表達的意思前，都不能開口說話；妳能辦的到嗎？」

 

瑪嘉莉又點頭！

 

依麗莎白再揚手，水幕映照出從原來的1524年開始，都鐸家族和不列顛羣島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未完待續

Chapter 11: 蘇格蘭式分居2

Chapter Text

1527年3月，蘇格蘭，斯特靈城堡

 

議會的成員們（眾貴族）在收到一封來自於國王占士五世的監護人兼繼父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的書信，內容如下：「諸位大人：

 

請馬上讓瑪嘉莉王太后的私人醫生全權負責王太后的救治！

 

您誠摯的同僚

安格斯」

 

駐蘇格蘭的英格蘭大使則收到以下的信函：「閣下：

 

請馬上把在下給貴主（英格蘭國王亨利，瑪嘉莉的弟弟）的加急信函轉寄給貴主，謝謝！

 

您誠摯的

安格斯」

 

議會的成員之一問：「我打算同意安格斯的要求，不知大人們意下如何？」

 

另一議會成員問：「如果有問題怎麼辦？」

 

議會的成員之一答：「這是安格斯的要求，國王陛下又在他那兒，我們只是「奉旨行事」，只要提醒別人這點就行了！」

 

其他議會成員都點點頭！

 

另一方面

 

英格蘭大使拿另一信紙包好阿奇博爾德給亨利的信函，封上火漆，然後對可信的下屬說：「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定要盡快送到陛下手上！」

 

瑪嘉莉的病房

 

當議會派人通知醫生們，由瑪嘉莉的私人醫生全權負責瑪嘉莉的救治後，他們都放鬆下來；眼見他們都幫不上忙，瑪嘉莉的私人醫生讓他們都前去休息了！

 

這位私人醫生之所以被阿奇博爾德臨危受命，是因為他曾得英格蘭御醫厄爾塔斯卓皮醫生的親傳，是亨利打算防患於未然特意指派到瑪嘉莉身邊的；當然，阿奇博爾德相信的不是他，而是亨利和厄爾塔斯！

 

我們姑且稱他為湯瑪斯。

 

湯瑪斯把所有用不着的人都請出病房，接着說：「請廚房準備大量的熱水和酒精！

 

請大使閣下借兩個膽大心細的可信之人給我！」

 

然後他打開藥箱，取出需要之物！

 

一會兒後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後，戴上已「清潔」的手套、套上圍裙的湯瑪斯說：「開始吧！」

 

同時，瑪嘉莉的所在

 

當水幕一幕一幕的映照出：在英格蘭的亨利怎樣對待他無法生子的妻室和因父母「離婚」而被降為私生女的女兒們、在蘇格蘭的她自己和阿奇博爾德離婚後和亨利史都華再婚，她不但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和尊重，反而被自己的兒子軟禁和再婚丈夫多次背叛，她心灰意冷下離世，至死都沒有再見到女兒一面、她的女兒因為她和阿奇博爾德離婚，背上私生女的名而先後失去英格蘭和父親爵位的繼承權，在英格蘭艱苦度日……

 

雖然直到最後的不列顛君主都是她瑪嘉莉都鐸的後代，但想到自己和女兒將要遭受到的苦楚，這又算得了甚麼？

 

恢復原來記憶的她終於流下悔恨酸澀的淚水！

 

約克的依麗莎白（瑪嘉莉的母親）適時伸手，抱住悲痛至極的女兒！

 

哭累了的瑪嘉莉問：「母親大人，我應該怎麼辦？」

 

依麗莎白答：「這可是主安排給妳的難關，我只能說比較好的選擇是既然離不開政治，那就想辦法把利益最大化，妳要讓理智制約情感，還有「瓷器國」有句話：「雞蛋不可都放在同一個籃子」！」

 

瑪嘉莉又問：「母親大人，這裏有您在，溫暖又舒服，我可以不回去嗎？」

 

依麗莎白答：「可以，若妳不回去，怎麼說呢，妳不是說這裏是港口嗎？妳可以坐上船！」

 

瑪嘉莉問：「母親大人，船會去哪呢？」

 

依麗莎白答：「一路航行下去。」

 

瑪嘉莉又說：「母親大人，亨利的私生女把我孫女的頭斬掉了！」

 

依麗莎白答：「在原來的歷史，是的。」

 

瑪嘉莉又說：「母親大人，我很害怕！」

 

依麗莎白就答：「如果妳回去，該害怕的是他們，妳有機會令不列顛羣島的統一更和平、令更多家庭免受破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暫時說再見了！」

 

瑪嘉莉最終問：「母親大人，我真的是見到了您，還是一切只發生在我的腦海之中？」

 

依麗莎白答：「為什麼不能兩樣都是真的呢？」 (J.K.羅琳, 皇冠編譯組, 2007)

 

半天後，瑪嘉莉的病房

 

湯瑪斯打開房門，說：「夫人們，我為陛下做的治療已經完成了，她已脫離危險期，現在請靜待陛下清醒過來！」

 

侍女們魚貫而入！

 

一天後

 

瑪嘉莉睜開眼睛！

 

她說：「水，還有醫生！」

 

侍女們連忙找來湯瑪斯！

 

湯瑪斯彎腰施禮：「陛下！」

 

瑪嘉莉問：「醫生，我要多久才能移動？」

 

湯瑪斯問：「陛下是指離床，還是離開斯特靈城堡？」

 

瑪嘉莉答：「兩樣！」

 

湯瑪斯答：「陛下，至少一星期後可下床，但乘馬車離開斯特靈城堡，至少六星期！」

 

瑪嘉莉說：「太久了！」

 

湯瑪斯說：「陛下，您可是頭受傷，而且傷的很重，為了救您，在下得兵行險着，因此您的身體需要很長時間恢復！」

 

瑪嘉莉：「……」

 

湯瑪斯再說：「陛下，在下的師父說，「瓷器國」有句話：「欲速則不達」！」

 

瑪嘉莉嘆息，湯瑪斯見她累了，就彎腰說：「陛下，在下告退！」

 

瑪嘉莉說：「醫生，夫人們，請盡量隱瞞我清醒的消息！」

 

等湯瑪斯離開後，瑪嘉莉馬上問：「多少人知道我出事了？」

 

侍女長說：「陛下，事關重大，我們通知了議會和愛丁堡，愛丁堡又知會了英格蘭，湯瑪斯醫生才能全權負責陛下的治療！」

 

瑪嘉莉說：「紙、筆，我說，妳寫！

 

還有派人調查亨利史都華，秘密找出他有其他女人的證據！」

 

當晚，有騎士快馬離開斯特靈城堡。

 

引用的項目

J.K.羅琳, 皇冠編譯組, 2007. 王十字車站. 於: 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下. 台北市: 平雲, pp. 804-822.

 

 

Chapter 12: 諾定咸

Chapter Text

1525年6月，英格蘭，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

 

亨利國王的婚生子威廉王子和次女依莎貝王女受洗後，亨利又召見了湯瑪斯沃爾西樞機。

 

亨利說：「樞機閣下，威廉已經被任命為康和公爵和切斯特伯爵，我想：亨利菲茨羅伊不必再在宮中生活了，把他任命為公爵更不必再說，任命他為諾定咸伯爵已經足夠了，他的年金就2,420英鎊吧，准予其母伊麗莎白布倫特親自撫養他，在大時節時，她必須帶他來讓我看看，碓保他被生母及他人善待！」

 

沃爾西說：「是，陛下！」

 

未完待續

Chapter 13: 馬特洛克、狄寶和達西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不少。

 

1527年，英格蘭，倫敦，西敏宮，王后寢宮外室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王后（亞拉岡的嘉芬）、王長女(小)瑪麗、2歲的王次女依莎貝和王嫡長子威廉，還有剛出生不久的雙胞胎莊恩和斐迪南全家正在享受天倫之樂！

 

此時，侍女送上一封信函給亨利，他把書信拆開，看了後，把信交給嘉芬，說：「看看！」

 

嘉芬接過信，內容是：「敬愛的陛下們：

 

因為在下的妹妹安達西夫人，還有兩位妹夫路易斯狄寶爵士和佐治達西先生都身患重病，但他們的兒女狄寶小姐、費之威廉達西先生和達西小姐年歲尚輕，在下的妹妹和兩位妹夫都擔憂在他們去世後，沒有父母支持，他們會很難求得一個好前程，所以在下請求兩位陛下允准在下帶這三個孩子前來拜見陛下們，並正式引荐給宮廷，以助他們求得一個好前程！

 

懇請陛下們同意在下這個卑微的請求！

 

祝陛下們生活美滿，英格蘭永享太平！

 

您們謙卑的臣子

亨利馬特洛克」

 

嘉芬看信後問：「陛下打算怎麼辦？」

 

亨利答：「既然這事是出於父母和長輩對小輩的愛，我們不妨答應，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嘉芬說：「謝謝陛下仁慈！」

 

亨利對侍從說：「命沃爾西樞機前來見我！」

 

一天後，根德郡，羅新斯莊園

 

詹金森太太小心翼翼的走進安狄寶小姐的寢室，小聲說：「小姐，倫敦來了人。」

　　

安皺眉，說：「甚麼事要妳這樣小心避開人？而且倫敦來了人有甚麼奇怪的？」

　　

詹金森太太小心關上房門，小聲說：「是馬特洛克大人親自來了！」

　　

安眉頭舒展，說：「舅舅來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到倫敦陪伴父親了！」

　　

詹金森太太繼續小聲說：「可是，夫人那邊……」

　　

安說：「不必擔憂，母親奈何不了舅舅的！」

 

安吩咐詹金森太太：「把我出門用的衣服和物品儘快收拾好，我們要趕車！夫人問起就說我要去見佐珍娜！」

　　

此時，從安的寢室視窗看見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馬車出現，是馬特洛克伯爵少子莊恩費之威廉少校（安的表兄）的馬車！

　　

安催促說：「詹金森太太，快，我們最好趁母親還沒有回來前，乘車離開！」

　　

待詹金森太太收拾好行李和安下樓到門口，車上的莊恩主動打開車門，扶安上車，再扶詹金森太太上車後，立刻關上車門開車！

 

在馬車內行不了完整的禮，於是各人只是點頭示意！

　　

在顧忌安的身體狀況下，馬車儘快的往倫敦去！

 

又一天後，德比郡，彭百里莊園，書房

 

侍從送上一封信給費之威廉達西先生，說：「少爺，倫敦來了信。」

 

費之威廉拿起信函一看，發現是舅舅馬特洛克大人的信！他馬上拆開代表馬特洛克伯爵的火漆封印，展信閱讀，信上寫：「外甥和甥女：

 

由於汝父母的請求，我已向陛下們請求帶汝等進宮覲見，並引荐給宮廷，陛下們已經同意了！因此汝等必須盡快來到倫敦！

 

汝父母殷切期待汝等的到來！

 

祝旅途愉快！

 

汝舅

亨利馬特洛克」

 

費之威廉把信重看數偏，心中不安！

 

最後，他抬頭說：「通知管家和安涅斯雷太太，把我和佐珍娜（達西家的幼女）出門用的衣服和物品儘快收拾好，我們要趕車！通知車夫，我們要緊急用車！」

 

一會兒後

 

費之威廉的侍從、安涅斯雷太太和車夫都準備好，費之威廉、佐珍娜和安涅斯雷太太上車，費之威廉催促要儘快！

 

另一方面，傍晚，伦敦城门

 

一輛马车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城，前往狄寶家在伦敦的房屋！

 

狄寶家，路易斯爵士的寢室

 

门房通报：「路易斯爵士，狄宝小姐！」

 

走进房的正是安狄宝小姐！

 

兩父女同时说：「安！」「父親！」

 

安走到路易斯爵士的床邊，擁抱他！

 

路易斯爵士说：「找醫生來，替狄宝小姐做個檢查！」

 

管家答：「是，爵士！」他連忙找醫生！

 

路易斯爵士又说：「安，妳的房间，我已命人打扫干净；我还命人按照妳的尺寸，做了新的衣裳，妳要觐见国王和王后，会需要它们的！」

 

安答：「謝謝父親！」

 

醫生替安檢查後

 

路易斯爵士問：「醫生，狄宝小姐的身体怎样？」

 

醫生答：「狄宝小姐的情况还好，只是有点疲倦！」

 

路易斯爵士答：「那就好！安，一路上，风尘仆仆，妳和詹金森太太先去更衣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同時，馬特洛克伯爵在倫敦的住處，書房

 

伯爵问：「你打算怎样应付你的姑姑嘉芙蓮？我的孩子！」

　　

莊恩回答说：「孩儿和費之奈她不何，但如果是您，是更高的贵族、甚至是王族，她就奈您们不何了！」

　　

伯爵又说：「事情未必如你所愿，畢竟這事算是我們的家事，王族未必願意插手！」

　　

莊恩又回答说：「所以我們才要把費之和安，還有佐珍娜引荐給陛下們，求他們保護費之、安，和佐珍娜！陛下們不会容忍他們看重的人受到伤害，而嘉芙莲夫人最爱侮辱人！

 

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嘉芙莲夫人惹得龙颜大怒，陛下們或许会迁怒我们家，特别是您，我们家的领导！」

　　

伯爵摆摆手说：「不要担心为父，陛下們或许会迁怒我们家，但我还有你的母亲，她可是公爵的女儿，她的娘家可不是摆设！

 

我反而担心你的前程会受到影响！」

　　

莊恩又回答说：「必要时，我去娶个外国女继承人就是了！

 

总之，費之和安值得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一天後，伦敦城门

　　

一辆马车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城，前往达西家在伦敦的房屋！

 

达西家，佐治達西先生和安夫人的寢室（按照傳統，即使是夫妻，也是各有自己的寢室的，只是達西夫妻病重，為了方便照顧，兩夫妻才共用一間寢室！）

 

门房通報：「先生，达西少爺和小姐！」

　　

走进房的正是费之威廉和佐珍娜达西！他們看見父母病重的樣子，馬上跑到父母的床邊，說：「父親、母親！」

 

安伸出手擁抱年幼的佐珍娜！

 

安说：「你們的房间，我已命人打扫干净；我还命人按照你們的尺寸，做了新的衣裳，你們要觐见国王和王后，会需要它们的！」

　　

费之威廉和佐珍娜说：「谢谢母親！」

　　

佐治说：「一路上，风尘仆仆，你們和安涅斯雷太太先去更衣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同時，根德郡，羅新斯莊園

 

现在的罗新斯庄园正面临狂风暴雨，从村子回来的嘉芙莲狄寶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安失踪了，大怒的她正在审问罗新斯的下人！

　　

最后，门房承受不住压力，说出在安小姐乘的车上，好象有馬特洛克伯爵（嘉芙莲夫人的兄長）！

　　

嘉芙莲夫人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判定是自己的兄长馬特洛克伯爵在搞鬼；他和他的夫人一直反对达西娶安，反而支持莊恩娶安！现在他们还带走安，在未得她的同意之下！

　　

嘉芙莲夫人立刻决定乘车前往伦敦兄长的住处，搞清楚一切事情！

 

早上，馬特洛克伯爵的馬車

 

馬特洛克伯爵、夫人、安狄宝小姐和达西兄妹坐在車上，往西敏宮進發！

 

西敏宮，正廳

 

侍卫宣报：「国王陛下、王后陛下、瑪麗王后殿下、威廉親王、瑪麗夫人*、依莎貝夫人*！」

　　

众贵族弯腰行礼！

　　

待王族們走到最前，亨利坐在正中偏右的位置，嘉芬坐在偏左的位置，接着(大)瑪麗坐在右边的椅子，(小)瑪麗坐在左边的椅子，威廉和依莎貝被保母們抱住！

 

侍卫开始宣报進来正廳的贵族或绅士或小姐：「馬特洛克大人和夫人、狄宝小姐、达西先生和小姐……」

　　

馬特洛克伯爵夫妻優雅施禮，而安、费之威廉、佐珍娜按照伯爵夫妻给他们恶补的宫廷礼仪来弯腰、屈膝施礼！

 

亨利点点头，表示满意，并叫他们起身，邀請他們參加晚上的宴會！

 

傍晚，馬特洛克伯爵在倫敦的住處

 

正當賈斯珀費之威廉（蘇德利男爵，馬特洛克伯爵長子）和弟弟莊恩費之威廉少校準備乘車進宮時，一輛豪華馬車向他們的所在駛近，兄弟二人馬上認出是大姑母嘉芙蓮夫人的馬車，於是兩人連忙上車，然後命車伕駕車往王宮狂奔！

 

坐在自己的豪華馬車上的嘉芙蓮夫人還不知道：她的兩個侄子早就認出她的馬車，已經迅速逃離現場；她還想着來個突襲，逼迫兄長交出女兒呢！

 

西敏宮，宴會廳

 

侍卫宣报新来宫廷的贵族或绅士或小姐：「蘇德利大人、費之威廉少校！」

 

兄弟二人向其他貴族點頭示意後，馬上走到父母馬特洛克夫妻身邊，說：「父親、母親、費之、安，嘉芙蓮夫人到了我們家了！」

 

馬特洛克夫妻是嘆氣、費之威廉達西是皺眉，而安是……臉色發白、全身顫抖，搖搖欲墜！費之威廉兄弟連忙撐扶她！

 

此時，侍卫宣报：「国王陛下、王后陛下、瑪麗王后殿下！」王家子女年紀尚小，按傳統不出席晚間宴會，要留在自己寢室進餐！

 

眾人彎腰屈膝施禮！

 

亨利大步走向王座並坐下，嘉芬和(大)瑪麗緊跟其後，分別坐在亨利左邊和右邊的位置！

 

亨利叫他们起身，大家一起享受宴会！

　　

音乐家开始演奏跳舞的音乐，众贵族开始跳舞！

 

居高臨下的亨利，在掃視全場後，眼尖的發現安狄寶小姐的不適，就小聲對嘉芬說：「嘉芬，狄寶小姐好像有點不妥，把他們召來問問吧！」

 

嘉芬答：「是，陛下！依麗莎白（班納）小姐（因為長大了，所以由(小)瑪麗的身邊調派到嘉芬的身邊。），執行國王陛下命令吧！」

 

依麗莎白答：「僅奉御命！」

 

依麗莎白來到馬特洛克一家跟前，屈膝施禮，說：「大人們，陛下們召喚！」

 

馬特洛克一家立刻跟隨依麗莎白走到王族跟前，施禮道：「陛下們！」

 

亨利點頭，問：「馬特洛克大人，發生甚麼事了，狄寶小姐好像身體不適？」

 

費之威廉兄弟、達西，甚至馬特洛克夫人和安都看向馬特洛克大人，等待他的回答！他答：「陛下們，狄寶小姐的母親，在下的妹妹——嘉芙蓮夫人剛剛到了倫敦，她一直以狄寶小姐生來有病的緣由，不讓她離開羅新斯莊園，令她和父親路易斯爵士經常不能相見，而且……」馬特洛克大人頓了一頓！

 

亨利說：「馬特洛克大人，說下去！」

 

馬特洛克大人再說：「陛下們，嘉芙蓮夫人一直希望狄寶小姐和在下的另一個妹妹——安達西夫人的兒子，我的外甥——費之威廉達西先生成婚，令羅新斯莊園和達西家的彭百里莊園聯姻，但是，不管是達西全家，還是狄寶父女，都無意聯姻；於是，嘉芙蓮夫人就企圖以長輩的身份，逼迫狄寶小姐和費之威廉達西先生就範，弄得我的外甥和外甥女都對她退避三舍，甚至加重狄寶小姐的病情！」

 

見義勇為的(大)瑪麗馬上說：「陛下們，您一定要幫助狄寶父女和達西先生擺脫這位仗勢欺人的夫人！」

 

亨利問：「馬特洛克大人，這兩家都是你妹妹們的家，以你身為馬特洛克家族的首領和伯爵之身，應可妥善處理此事？」

 

馬特洛克大人答：「陛下，就如您所說：在下身為馬特洛克家族的首領和伯爵之身，不需要害怕嘉芙蓮夫人的反撲，但狄寶小姐和費之威廉達西先生，甚至在下的少子——莊恩費之威廉少校，他們的身份地位都在嘉芙蓮夫人之下，又是晚輩，在下害怕嘉芙蓮夫人會損害他們的名聲、破壞他們的前途，在下投鼠忌器，非到不得已，在下實不願和嘉芙蓮夫人撕破臉！」

 

亨利說：「馬特洛克大人，如果馬特洛克家族的首領和伯爵的身份都不能壓服你的妹妹——一個騎士的妻子，人們會輕視你的！」

 

馬特洛克大人答：「陛下，狄寶小姐和費之威廉達西先生、在下的少子莊恩，甚至嘉芙蓮夫人，都是在下的親人，在下實不願把他們任何一人逼上絕路！」

 

(大)瑪麗忍不住說：「只是，大人，依照你的說法：你的妹妹卻要把她的親生女兒，還有姨甥們都逼至絕境！」

 

馬特洛克大人低頭答：「陛下們，在下教妹無方，實在慚愧！」

 

亨利問：「好了，馬特洛克大人，你希望我怎樣幫你們？」

 

馬特洛克大人答：「陛下們，在下和另一個妹妹安夫人、妹夫們路易斯爵士和佐治達西先生商討過，他們會寫下遺囑，寫清楚羅新斯直接由狄寶小姐繼承、彭百里直接由費之威廉達西先生繼承，嘉芙蓮夫人只會得到寡婦津貼！

 

只是，他們擔心嘉芙蓮夫人會以狄寶小姐身體不好為由，請律師把羅新斯的管理權搶到手，甚至以監護人的身份禁錮狄寶小姐！因此，在下等想請陛下擔任他們的遺囑見證人！」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嘉芬，抬手撫上亨利的手！

 

亨利轉頭看向嘉芬，她說：「陛下，仁慈！」

 

亨利點頭！他轉回看向馬特洛克全家，問：「馬特洛克大人，如果我做他們的遺囑見證人，你們準備怎樣回報我？」

 

馬特洛克大人答：「只要是在在下能力範圍之內、不違背良心，陛下的願望就是對在下的命令！」

 

亨利想了想：「我要你們送狄寶小姐來做王后陛下的侍女和送達西小姐來做瑪麗夫人的侍女！

 

作為回報：我和王后陛下會擔當安夫人、路易斯爵士和佐治達西先生的遺囑見證人、阻止嘉芙蓮夫人亂點鴛鴦譜，並讓御醫醫治狄寶小姐的病！」

 

馬特洛克大人答：「陛下們，雖然安夫人、路易斯爵士和佐治達西先生已經把這事全權交給在下處理，但是狄寶小姐和達西小姐的兄長費之威廉達西先生都已經成年，在下想，還是讓他們來決定比較好！」

 

眾人看向安和費之威廉達西，達西臉有難色，他不願意唯一的妹妹這麼年幼就要到成人的世界討生活，只是，當他看到安眼中的祈求，再想到嘉芙蓮夫人的咄咄逼人，連他的母親安夫人都受不了，便沒法硬起心腸來拒絕；他對亨利說：「陛下，這件事的起因是在下不想妨礙狄寶小姐找到真正心愛之人成婚，與年幼的舍妹沒有任何關係，在下實在無法坐視妹妹代替在下付出代價，而在下卻坐享其成；陛下，請您答應讓在下，而不是在下的妹妹為陛下們效犬馬之勞！」

 

亨利不置可否，轉向問安：「狄寶小姐，妳的意願呢？」

 

安沒有猶豫，答：「陛下們，小女願意侍奉王后陛下，請求陛下們從嘉芙蓮夫人的威脅下保護馬特洛克家、狄寶家和達西家，不要讓嘉芙蓮夫人破壞我們三家的幸福，即使她是我的母親！」

 

亨利點頭，說：「非常好，狄寶小姐，妳的請求，我應允了！

 

至於你，達西先生，你的請求，我聽到了，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的妹妹，達西小姐延後一年成為我的女兒的侍女，要麼你像你表兄費之威廉少校一般，前去參軍，守護本國國土！兩個選擇，你必得擇其一！」

 

費之威廉達西沒有猶豫，答：「陛下，在下選擇像表兄一般，為國效力！在下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馬特洛克夫人擔憂說：「達西！你是你父母的繼承人！」

 

費之威廉達西答：「不要擔憂，舅母！在佐珍娜出嫁前，在下會盡全力保住性命！」

 

此時，還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嘉芬，再次抬手撫上亨利的手！

 

亨利轉頭看向嘉芬，她說：「陛下，保險！」

 

亨利點頭！他轉回看向費之威廉達西，說：「好，達西先生，既然你選擇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的請求，我也應允了！

 

不過，由於你是你父母唯一的兒子，彭百里莊園的繼承人，因此，我有個特別安排：你，費之威廉達西，要在一年內成婚生下繼承人，才可進軍隊服役，確保達西家和彭百里的繼承不致斷絕，這個要求，相信你，不難辦到！」

 

費之威廉達西答：「陛下，在下會辦妥，只求陛下們保護馬特洛克家、達西家和狄寶家！」

 

亨利點頭，說：「好的，達西先生，你的請求，我應允了！

 

好了！正事談完了，馬特洛克大人，和你的家人繼續享受宴會吧！」

 

馬特洛克全家識相退下！

 

馬特洛克夫人焦慮問：「大人，怎麼辦？費之要在一年內成婚生子；這麼趕，很難找到好的千金做對象！」

 

馬特洛克大人安慰說：「不要怕，夫人！比起被嘉芙蓮強迫狄寶和達西兩家聯姻，這個結果真是好太多了！

 

至少，費之能夠自己選擇妻子！」

 

未完待續

 

*在當時，英格蘭的王女都被稱為夫人（My Lady），只有身為女繼承人時才會被稱為女親王（My Lady Princess）

Chapter 14: 蘇格蘭式婚姻

Chapter Text

1527年3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湯瑪斯克倫威爾說：「樞機閣下，蘇格蘭的信函！」

 

他把一封信函轉交大法官兼國王首席顧問湯瑪斯沃爾西樞機。

 

沃爾西一看，是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寫給亨利國王的信，就問：「夾在馬格努斯先生（駐蘇格蘭的英格蘭大使）的信函內？」

 

克倫威爾答：「是的，閣下。」

 

沃爾西說：「我會親手交給國王陛下的了！」

 

國王寢室外室

 

侍衛通傳：「沃爾西樞機！」

 

亨利抬頭，沃爾西步進，彎腰施禮：「陛下！」

 

亨利說：「樞機閣下！」

 

沃爾西雙手呈上瑪嘉莉的信函！

 

亨利接過，拆開閱讀，內容如下：「陛下：

 

如果您真的不想我和安格斯大人離婚，那您得幫我辦一件事——守護我的女兒的性命，保住她的合法身份和繼承權！

 

如果您辦不到，我們一拍兩散！

 

英格蘭的女兒和蘇格蘭王太后

瑪嘉莉」

 

內裏又掉下一封信函，是瑪嘉莉寫給天主教教皇的信！

 

亨利詛咒，說：「沃爾西，今次我們又得求查理斯那個混蛋了！」

 

瑪嘉莉出意外後七星期，蘇格蘭，斯特靈城堡，王太后寢室

 

瑪嘉莉的私人醫生湯瑪斯說：「陛下，您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可以坐馬車出行了，只是不可顛簸和勞累，盡可能多休息！」

 

瑪嘉莉說：「醫生，有勞你了！」她示意侍女長交一個裝滿的錢包給湯瑪斯！

 

湯瑪斯雙手接過，說：「謝謝，陛下！」然後彎腰退下。

 

等湯瑪斯離開後，瑪嘉莉馬上說：「傳信給愛丁堡，說：瑪嘉莉都鐸想見兒子和她女兒的父親！」

 

愛丁堡城堡，主書房

 

一如既往，蘇格蘭國王占士五世和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在鬥法！

 

侍衛通報：「大人們，斯特靈城堡派人傳信！」

 

占士努力忍住渴望的表情！

 

阿奇博爾德沒好氣說：「讓她進來！」

 

瑪嘉莉的英格蘭籍侍女進門施禮，說：「大人們，我的女主人說：瑪嘉莉都鐸想見兒子和她女兒的父親！」

 

占士和阿奇博爾德都大感訝異！

 

上流社會成員最自恃身份，無頭銜的鄉紳和其兒女尚且會自稱先生、小姐，有頭銜的皇親貴族即便與親近之人交流也不忘身份頭銜，極少以真名和關係互動！

 

由於阿奇博爾德人生經驗比占士豐富，因此當占士還在想瑪嘉莉的話語是甚麼意思時，阿奇博爾德已經想到瑪嘉莉是對他有所求了！

 

既然這次瑪嘉莉是他們夫妻分居（蘇格蘭尚未收到教皇批准他們離婚的消息）後第一次沒有用身份來威脅壓制他，還提及他唯一的合法子嗣——他們的女兒，他就姑且讓她來這裏看兒子吧！

 

他沒自負到認為瑪嘉莉是想與他重修舊好！

 

不過，身為這段婚姻的局外人和反對者的占士卻旁觀者清，難得的想通自己母親可能是想和這個令人髮指的繼父破鏡重圓，憤怒的他於是尖叫說：「不！她不可以！」

 

阿奇博爾德和占士關係向來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於是就立刻唱反調：「我會通知城堡準備好迎接我女兒的母親的到來！」

 

瑪嘉莉的侍女見任務已經達成，就屈膝施禮說：「謝謝大人們！」然後離開了。

 

占士非常生氣的摔門走了！

 

斯特靈城堡

 

當侍女回來向瑪嘉莉覆命，把她觀察到的可能是蘇格蘭歷來最差的繼父子的交流描述給瑪嘉莉聽，瑪嘉莉的眉頭愈來愈皺，最終長嘆，不知道這個結應該怎麼解！

 

在普通人家，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子分開居住就沒問題了；可現在他們一個是當朝權貴，另一個更是一國之君，搞不好會令百姓遭到池魚之殃！

 

瑪嘉莉說：「備車吧！」

 

按照湯瑪斯的囑咐，瑪嘉莉的馬車加裝了厚實的軟墊作減震之用，車夫小心翼翼的駕車，為了不顛簸不惜繞遠路！

 

午後，愛丁堡城堡

 

阿奇博爾德說：「除了守衛，城堡上下出城列隊迎接王太后！」

 

然而，瑪嘉莉派侍衛快馬來，說：「大人，王太后說她需要繞遠路，城堡上下不必早早出城！」

 

阿奇博爾德：「……」

 

傍晚，城堡正門

 

阿奇博爾德帶領城堡上下列隊迎接終於到達的瑪嘉莉的馬車！

 

瑪嘉莉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時，阿奇博爾德已經伸出手準備撐扶，說：「夫人！」

 

她順勢放手在他手中，他紳士的扶她下車！

 

她答：「謝謝，大人！」

 

只是，她的雙腳站在地後，阿奇博爾德馬上鬆開她的手！

 

瑪嘉莉於是深吸一口氣，同阿奇博爾德並排進入愛丁堡城堡！

 

阿奇博爾德帶瑪嘉莉到她在城堡的住房，既不是瑪嘉莉推測的普通客房，也不是侍使之人們推測的女主人的寢室，瑪嘉莉皺眉……

 

最後，阿奇博爾德說：「夫人，這是妳的房間！」他帶瑪嘉莉到占士寢室的隔壁的房間，即是專給蘇格蘭王后住的房間！

 

瑪嘉莉忍住皺眉說：「麻煩你了！」

 

阿奇博爾德說：「夫人，城堡除了妳住的房間、客廳和飯廳外，請不要出入其他地方，有需要的話，請拉鈴！待會進餐時，妳會見到妳的兒子！」

 

瑪嘉莉忍不住問：「之後我能找你談話嗎？」

 

阿奇博爾德答：「最好不要，我怕有損妳我清譽，畢竟妳我都另有所愛！」

 

瑪嘉莉的臉蛋一下子失去所有血色！

 

她又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阿奇博爾德只答：「我自有管道！」然後他彎腰施禮後走了！

 

晚餐時間前，瑪嘉莉的寢室

 

瑪嘉莉說：「穿這套連衣裙吧！」在侍女們的幫助下，她換了一套新衣裳，準備到飯廳作戰！

 

當她步出房間到走廊時，她聽到有人大聲尖叫！她走近聲音來源，發現是她兒子的聲音！

 

占士說：「不，我不去！」

 

侍從們集以為常，繼續勸說！

 

她想進去看看，守門的侍衛們彎腰，說：「陛下，大人說了除了他和國王陛下的侍從們外，誰也不能進去！」

 

瑪嘉莉雖然不滿，但重來一遍的她明白跟小人物爭執是降低身份兼沒用，於是她也不離開，只是站在那裏等他們找阿奇博爾德來！

 

主寢室

 

阿奇博爾德已經換上新衣，準備下樓到飯廳時，管家來說：「大人，國王不願下樓，王太后也跟着！」

 

阿奇博爾德皺眉說：「我去請王太后！」

 

占士寢室門外

 

占士還在抗拒，瑪嘉莉愈來愈焦慮，終說：「夫人們，去找安格斯大人來！」

 

阿奇博爾德來到，揚聲咳咳！

 

瑪嘉莉屈膝，說：「大人！我想看看我的兒子！」

 

阿奇博爾德彎腰，說：「夫人，請稍等！」

 

守門侍衛們彎腰，開門讓阿奇博爾德進去，瑪嘉莉沒有跟上，因為不想在人前下了阿奇博爾德的臉面！

 

寢室內

 

占士看到阿奇博爾德進來，說：「我想在這裏單獨吃飯都不行嗎？」

 

侍從們則彎腰施禮！

 

阿奇博爾德冷淡答：「你是個大人，當然得下樓到飯廳吃！」

 

占士說：「你如果拿我當大人，就應該尊重我的意見！」

 

阿奇博爾德更冷淡說：「你先要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你！

 

你的母親才剛恢復、遠道而來，你已經沒有下樓迎接她，現在連到飯廳和她正經吃頓飯也辦不到嗎？」

 

占士被激怒，從侍從手中搶過新衣服，跑到屏風後，火速更換，再跑出房間！

 

阿奇博爾德深呼吸一口氣，也步出占士的寢室！

 

走廊

 

焦慮到臨界點的瑪嘉莉看到年少的長子現身，心中五味雜陳，她本該高興，但當她想起從前中年的占士冷待她，不讓她和可恨的第三任丈夫離婚或是回娘家看女兒，最後還違背她的遺願，既沒有和她的前夫阿奇博爾德和解，更奪走她留給女兒的財產，她就高興不起來！

 

不過，想到現在的占士沒有對不起她，於是她開口：「占士！」

 

占士看到瑪嘉莉，急步上前，彎腰施禮，說：「母親大人！」

 

跟隨在後的阿奇博爾德適時提醒說：「陛下，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

 

飯廳

 

因為瑪嘉莉的到來，在阿奇博爾德授意下，廚子們準備了瑪嘉莉喜歡的英格蘭菜色，所以瑪嘉莉就稍微放鬆了心情來吃飯！

 

冷不防，阿奇博爾德問：「夫人，您的身體痊癒了嗎？」占士也帶着疑問抬起頭來看她！

 

瑪嘉莉連忙升起警覺，從前她由於年青守寡，因此沉迷男色，被一個又一個蘇格蘭貴族哄騙，多次失去兒女的監護權，現在的她可不敢看輕阿奇博爾德的能力了！

 

瑪嘉莉小心翼翼的答：「大人們，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不會妨礙我幫助您們處理事務的。」

 

阿奇博爾德臉不改容說：「是嗎？」還稚嫩的占士則露出歡快表情！

 

但好不容易才奪得攝政大權的阿奇博爾德又怎會和人分享手中權力呢？他說：「但妳臥病在床時，陛下在我指導下，依舊把蘇格蘭治理的很好，我們不需要妳！」

 

母子倆都被阿奇博爾德的直白驚愕了！

 

人生經驗不足的占士又再被激怒，破口大罵：「安格斯，你竟對王太后不敬？」

 

阿奇博爾德冷淡答：「陛下，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難道你想承認自己無法治理國家，那怕在我的輔助之下，還需要拉扯着母親的裙子，當被她帶着走的小孩？」

 

占士氣的漲紅了臉，卻又無法反駁對方的挑撥離間，因為阿奇博爾德早已看破他——想要當個專制君主，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權力，那怕對方是自己的母親！

 

兩世為人，靈魂五十多歲的瑪嘉莉再次近距離見識到阿奇博爾德的實力，而且這次是在沒有其他蘇格蘭貴族的擋駕下，直接面對對方的攻擊，阿奇博爾德一針見血的挑撥離間成功令她再次想起從前中年占士對她的苛待，而現在少年占士的無力反駁更令她心寒不已！

 

阿奇博爾德看到母子兩人都啞口無言的樣子，內心感到十分滿意，覺得之前瑪嘉莉和他爭權奪利、開火炮打他和占士桀驁不馴，人在屋簷下都不願乖乖當個傀儡，日夜與他爭執的屈悶，都消去了許多！

 

阿奇博爾德拿起手帕，抹抹嘴巴，就說：「我吃飽了！」他站起來，打算彎腰離開！

 

瑪嘉莉知道此時再不說話，阿奇博爾德就會認為自己已經勝利，然後就會歷史重演，這絕不是瑪嘉莉想要的結果！

 

於是她說：「不對，你們還是需要我，如果沒有我，弱勢的蘇格蘭還能在強大的法蘭西和英格蘭之間保持中立嗎？

 

是我帶領議會和借助英格蘭的力量逼退奧爾巴尼（莊恩史都華，奧爾巴尼公爵）這個法蘭西女婿，重奪攝政權、是我的存在令英格蘭沒有入侵的合法性，因為英格蘭的亨利八世要顧忌他在歐洲的聲譽，不願授人以柄，他會怕別的王室不願娶他的女兒，或是給其他歐洲國家借口攻擊英格蘭！

 

單憑你們或許能達成前者，畢竟亨利不想蘇格蘭親近法蘭西；但沒有我，亨利隨便找個理由便能入侵蘇格蘭！

 

到那時，你們大可以向法蘭西搖尾乞憐，把奧爾巴尼接回來攝政，令蘇格蘭變成法蘭西的一個省！」

 

占士再次漲紅了臉，但這次不是生氣，而是羞愧，他忘記了自己的母親除了是弱小的蘇格蘭王太后，更是強大的英格蘭王女！

 

阿奇博爾德畢竟是安格斯家族的繼承人，從小接受家族培養，即使被瑪嘉莉的又一次爆發殺個措手不及，也能維持臉不改容，說：「夫人，很精彩的言論，我會仔細思考妳的話語！」說完，彎腰離開！

 

然後，就像過去一樣，他們母子不被允許留下單獨談話，有侍使之人前來分隔開兩母子，分別送他們回各自的寢室！

 

未完待續

Chapter 15: 馬特洛克、達西和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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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私設不少。

 

1527年，英格蘭，倫敦，馬特洛克伯爵的府第

 

馬特洛克之妹嘉芙蓮狄寶夫人在府第的客廳來回踱步，焦慮地等待兄嫂侄子們回來！

 

雖然馬特洛克府的僕人們被伯爵夫妻吩咐不用等門，完成今夜工作就可以下去休息，但現在嘉芙蓮夫人來了拜訪伯爵夫妻，他們便不能退下休息，只能堅持着繼續工作！

 

就在嘉芙蓮忍不住想要衝到西敏宮找兄嫂時，管家進門通報：「馬特洛克大人和夫人，蘇德利大人和莊恩少爺（費之威廉少校）！」

 

嘉芙蓮馬上站起來，按禮節向兄嫂屈膝施禮：「兄長、嫂子！」，兩個侄子也向她彎腰施禮：「姑母！」

 

接着，嘉芙蓮想開口說話時，亨利費之威廉舉手示意她等等，然後對兒子們說：「賈斯珀、莊恩，你們先下去，我、你們的母親和姑母有重要事商討！」

 

賈斯珀和莊恩答：「是，父親！」兄弟一同向長輩們彎腰後退下了！

 

當管家關上門後，嘉芙蓮立刻開口：「兄長，請把女兒還給我！」她在「女兒」兩字上說的很用用力！

 

亨利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坐下說：「嘉芙蓮，坐下說！」

 

亨利的妻子瑪麗立刻坐下來，嘉芙蓮也只好坐下來！

 

亨利答：「嘉芙蓮，路易斯，也就是妳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拜託我將她引荐給陛下們和宮廷，我和瑪麗今晚已經帶她進宮，國王答應讓她當王后的未婚侍女了！」

 

嘉芙蓮又驚又怒，說：「亨利，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安是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不與我商量？」

 

亨利再答：「嘉芙蓮，路易斯是妳的丈夫和安的父親，法理給予他支配妳和監護安的權力，而他也作出了越過妳，直接決定安的未來的決定，我只好支持他！」

 

嘉芙蓮悲憤問：「那怕他只是你的妹婿，我才是你的妹妹？」

 

亨利提醒她說：「嘉芙蓮，就算妳是我的妹妹，可是妳已經嫁給他，他現在擁有支配妳一切的權利，他可以令妳今後的生活很難過！」

 

嘉芙蓮悲憤說：「亨利，你是我的兄長，又是我們家族的首領，你怎麼可以助紂為虐，站在他那邊？」

 

一直旁觀的瑪麗不淡定了，說：「嘉芙蓮，妳說的太過份了，妳和路易斯爵士爭執這麼多次，那一次我家大人沒有站在妳那邊，妳倒是說說？」

 

嘉芙蓮終於流下眼淚！

 

亨利舉手示意兩個女人冷靜，答：「嘉芙蓮，這個決定還是有好處的！」

 

嘉芙蓮以手帕擦拭眼淚，問：「有甚麼好處？」

 

亨利耐心答：「嘉芙蓮，安自出生就身體不好，我國的醫生也沒能提供甚麼幫助；可是，現在有一個外國來的醫生為王室服務，陛下們也是得他的醫治，才有了三個健康的王子；國王陛下說會讓那個御醫去醫治安，這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拯救安的性命的機會，嘉芙蓮，妳真的忍心不讓安去接受治療？」

 

嘉芙蓮半信半疑問：「亨利，此話當真？」

 

亨利堅定答：「我以我們父母的名義起誓！」

 

嘉芙蓮終於說：「對不起，還有謝謝！」

 

亨利說：「我們三兄妹從小相依為命，妳一時的重話，我怎會放在心上？」

 

同時，達西家在倫敦的府第

 

一進房子，佐珍娜達西就問：「兄長，在回家的路上您就一直緊皺眉頭，是宴會上發生了不好的事嗎？」

 

費之威廉達西沉思一會，終決定答：「國王陛下已經答應當我們父母的遺囑見證人，只是，他要求妳和安擔任王室的侍女，安已經答應了，而我當然是拒絕，王室侍女不是那麼好當的，更重要的是：這事本來與妳無關，嘉芙蓮夫人想要威勢利誘的是我，如果我讓妳付出代價，然後自己坐享其成，我還算是妳的親人嗎？」

 

佐珍娜答：「您是我的唯一的兄長，如果我甚麼都不願為您做，我也不能算是您的親人！

 

而且，您拒絕國王，豈不是會惹怒他？」

 

費之威廉答：「主保守我家，國王沒有生氣，至少表面上沒有；我請求他改讓我這個當事人來付代價，他答應了，我要在今年內成婚生下繼承人，然後進軍隊服役，就像莊恩表兄一樣為國效命！」

 

佐珍娜馬上抓緊費之威廉的手臂，問：「進軍隊？楊太太說，這是很危險和很辛苦的！」

 

費之威廉答：「怎樣都比有嘉芙蓮夫人做岳母好！」

 

第二天，西敏宮，國王的會客室

 

侍從進門彎腰施禮後說：「陛下，馬特洛克大人求見！」

 

在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陪同下的亨利國王答：「讓他進來！」

 

馬特洛克伯爵亨利費之威廉進門彎腰施禮後說：「陛下！」

 

亨利答：「馬特洛克大人！」

 

馬特洛克取出數卷文書，雙手呈上給亨利，說：「陛下，這些就是在下的妹妹安達西夫人，還有兩位妹夫路易斯狄寶爵士和佐治達西先生的遺囑，請陛下作見證！」

 

亨利點點頭！

 

侍從上前接過，放在亨利跟前，亨利仔細閱讀三份「一式兩份」的遺囑，他看了很久，最後抬手，侍從馬上呈上沾了墨水的羽毛筆，亨利在六份遺囑的見證人位置上簽上名字「亨利R」，然後湯瑪斯呈上都鐸王室的印章，侍從在遺囑的封口位置滴下火漆，亨利蓋印封口！

 

待火漆封印乾涸後，侍從就把三份遺囑還給馬特洛克，又把三份遺囑交給湯瑪斯，馬特洛克再向亨利彎腰施禮，說：「謝謝陛下！」

 

亨利答：「馬特洛克大人，不要忘掉答應我的事！」

 

馬特洛克再彎腰，然後退下了！

 

王后的會客室

 

由於安狄寶的病情不輕，因此嘉芬王后決定先讓厄斯塔斯卓皮醫生給她治病，待她的身體復原了，才安排她的工作！

 

依麗莎白（班納）通報：「陛下們，卓皮大人奉召求見！」

 

嘉芬答：「快請！」

 

厄斯塔斯進門，向嘉芬和大瑪麗彎腰施禮，說：「陛下們！」

 

嘉芬說：「卓皮大人，請坐下來；狄寶小姐是新來宮廷的，她的情況需要您看看！」

 

厄斯塔斯答：「僅奉御命！

 

小姐，請放鬆，讓在下仔細看看妳！」

 

安就坐的正直（因為病情嚴重，所以嘉芬特意賜座！），讓厄斯塔斯仔細檢查她，望、聞、問、切，瓷器國的四診，厄斯塔斯已經運用很純熟了，否則嘉芬的三個王子和第二個王女根本不可能出生！

 

厄斯塔斯在仔細看、聞、問答和切脈後，說：「小姐，放鬆，暫時可以了！」

 

他又對嘉芬和大瑪麗說：「陛下們，雖然狄寶小姐的病情確實不輕，以現今的醫學，想要徹底根治是不大可能的，但在下可以把狄寶小姐的身體調理到接近正常人的狀態，讓她的病情不再影響她的日常生活！」

 

嘉芬點點頭，答：「麻煩您了，卓皮大人！」

 

未完待續

Chapter 16: 蘇格蘭式跳舞

Chapter Text

1527年3月，蘇格蘭，愛丁堡城堡，主寢室

 

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晚飯後回到寢室，雖然梳了洗、更了衣，準備上床休息，但是前妻瑪嘉莉王太后說的話依然在他的腦袋裏不停的迴響：「……如果沒有我，弱勢的蘇格蘭還能在強大的法蘭西和英格蘭之間保持中立嗎？

 

沒有我，亨利隨便找個理由便能入侵蘇格蘭！

 

到那時，你們大可以向法蘭西搖尾乞憐，把奧爾巴尼接回來攝政，令蘇格蘭變成法蘭西的一個省！」

 

阿奇博爾德努力搖頭，努力想要把前妻的聲音丟出腦海，但始終沒法成功，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夜後，他終於決定下樓散步，讓夜間寂靜令自己的煩悶的心情平靜下來！

 

瑪嘉莉和其子蘇格蘭國王占士居住的樓層

 

阿奇博爾德途經此層時，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他想：「如此深夜，誰還在主樓梯（僕人們另有樓梯上下）附近活動？」

 

他伸頭一看，是一個穿斗篷的女子在走動，他想：「在城堡內的貴族女子，統共就瑪嘉莉和她的侍女們，不是她，就是她們！」只要她們不出這個樓層，他就不予理會時……

 

穿斗篷的女子大約是看到他，急忙上前屈膝施禮，輕聲說：「安格斯大人……」

 

是瑪嘉莉！他連忙回頭，稍微彎腰，問：「夫人，往那裏？」

 

瑪嘉莉答：「大人，我睡不著，在房間打開窗戶，嗅到花香，就想找出甚麼花在盛開了！」

 

阿奇博爾德問：「夫人，妳應該記得妳不能私自出這樓層的吧？」

 

瑪嘉莉答：「大人，我沒打算私自出這樓層，我只想到那邊房間的窗戶看看，能否找到那種花？」

 

阿奇博爾德只好說：「那夫人自便吧！」

 

受到瑪嘉莉所說花香吸引，心緒不寧的阿奇博爾德來到花園，果然嗅到濃郁的花香，在花香滿佈的林中慢步，他漸漸平靜下來，就隨手採下兩束花，慢慢步回樓頂寢室。

 

到達瑪嘉莉所在的樓層時，他猜想她應該已經回去睡覺，就打算不停留時，一道聲音說：「很香！大人，你找到了？」

 

阿奇博爾德馬上轉向聲音來源，又是瑪嘉莉！

 

一看到她，阿奇博爾德的煩躁又回來了，但他不想半夜三更在走廊上和她吵架，於是他耐着性子彎腰，然後把手中的一束花給了她，就伸手示意她回她的寢室！

 

瑪嘉莉見好就收，雙手接過花束，屈膝就順從的回去睡覺了！

 

阿奇博爾德覺得很意外！他決定准許瑪嘉莉每天可以自個兒到花園去！

 

然而，瑪嘉莉常常都為占士的待遇和阿奇博爾德討價還價，阿奇博爾德一天比一天疲累，只是瑪嘉莉好像換了一個靈魂似的，每一次他想借題發揮把她趕回斯特靈城堡時，她就會及時收手，或是改為提及他們的女兒瑪嘉莉，害得他漸漸累積了一肚子氣，卻沒處宣洩！

 

至於瑪嘉莉在想：「還好主保守，那時候亨利史都華勾引我，我沒有向他獻身，而是大病了一場，否則我現在的計劃可實行不了！」

 

這對前夫妻兩人經歷又一天的鬥法，加上占士的圍觀，令到阿奇博爾德身心俱疲，已經有下屬建議他去找給足智多谋的弟弟佐治，讓他去應付瑪嘉莉；只是瑪嘉莉終究是他的前妻，一個男人連前妻都沒法應付，這實在不像話！於是他繼續耐着性子和瑪嘉莉周旋！

 

不過，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爆發的！

 

花園

 

當晚，煩悶的阿奇博爾德又下樓散步，在飄散着花香的林中慢步，他的煩悶又再暫時被置之腦後；他又隨意的採了兩束花，打算回寢室休息時，一個穿着簡單白衣裙的身影在月下獨自舞動，她背着他，他看不清她是誰，她跳的舞並非他熟悉的單人舞，好奇的他就停下腳步，看着她獨舞！

 

之後的每一夜，他都會下樓到花園，遠眺這一種迷惑人心的獨舞，然而他從沒有上前去打斷，他有種感覺，如果他追查她，這種誘人的神秘就會消失，夢境被打碎後，他又要被煩悶的現實困擾，他不想如此！

 

然而，當花凋謝，花香消失，獨舞的她也消失了！

 

又一天，飯廳

 

瑪嘉莉說：「大人們，你們知道嗎？我的母親大人、嫂子，還有妹妹都是著名的美人，她們的血脈應該也會長的不差，可惜我不能去看看她們長大成人的模樣！」她一副為之握腕的表情！

 

阿奇博爾德奇怪問：「妳忘掉了自己和女兒了？」

 

瑪嘉莉答：「不，大人，大多數人看見她們，都會認為她們比我更美，而我們的女兒的相貌現在隨了我，希望她長大成人後會像我母親大人那樣美！」

 

阿奇博爾德點頭！

 

占士說：「可是我就覺得母親大人很美，真的會有人比您更美嗎？」

 

瑪嘉莉笑說：「占士，那是你沒有看過她們，如果您看過她們，就不會想看別人了！」

 

身處青春期的占士很好奇，問：「母親大人，真的嗎？」

 

瑪嘉莉笑着點頭！

 

占士沉思一會，說：「母親大人，安格斯大人，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我那些表妹們的肖像，看看她們有沒有繼承長輩的容顏！」

 

當晚，城堡的女管家交給瑪嘉莉一封信函，內裏有一束乾花。

 

深夜，花園，月下

 

阿奇博爾德自花凋謝不香後，第一次到花園散步，他看到：穿白衣裙舞動的身影又再出現！

 

一舞終結後，他主動上前，轉過白衣前妻的身體，然後，他輕輕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未完待續

Chapter 17: 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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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私設不少。

 

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宴會廳

 

侍衛宣報：「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瑪麗王后殿下！」王家子女年紀尚小，按傳統不出席晚間宴會，要留在自己寢室進餐！

 

眾人彎腰屈膝施禮！

 

亨利大步走向王座並坐下，嘉芬和（大）瑪麗緊跟其後，分別坐在亨利左邊和右邊的位置！

 

亨利叫他们起身，大家一起享受宴會！

 

音樂家開始演奏跳舞的音樂，眾貴族開始跳舞！

 

亨利眼利的留意到年輕的侍從和侍女們的眼神，就好心的讓他們加入跳舞了！

 

亨利這三年聘用了不少年輕侍女給嘉芬和（小）瑪麗，包括：瑪麗雅的女兒嘉芬（衛樂比女爵）、慕德的女兒嘉芬（帕雅）、珍的妹妹依麗莎白（西摩雅）、班納五姊妹，最近又加上了馬特洛克伯爵的外甥女安（狄寶）；嘉芬對此心情複雜……

 

因為和登極15年的中年亨利不同，現在這個只有1509年前記憶的亨利給母女倆聘用侍女只單純為了照顧好所有人，絲毫沒有染指侍女們的舉動！如果是1509年或1524年的嘉芬一定會很感動，然後在亨利跟前毫無防備，到最後再因為這份感動而萬劫不復！

 

對中年亨利真是太不幸的是，現在坐在后座上的嘉芬並非是1509年或1524年的，而是1603年的，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嘉芬是清楚知道在原來的1524年後，中年亨利是怎麼對待不能生子的自己和身為女兒身的（小）瑪麗的！

 

這個嘉芬在兩年前生產龍鳳胎時，作了一個很悲痛的「夢」：她看見中年亨利為了生兒子而走火入魔，拋棄道德、泯滅良知，不惜一切，在「她」病逝後，不僅沒有悲傷，反而和那個企圖取代「她」、搶奪別人丈夫的女人狂歡慶祝，之後又陸續再「娶」了四個「妻」，可惜中年亨利大約是縱慾過度，所以最終也生不出能夠長大成人的兒子！

 

在1603年看到中年亨利的次女，也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終身未婚，都鐸王朝無子而終，她，亞拉岡和卡斯蒂利亞的卡塔麗娜再次感謝主：她在1501年成功抵抗當時新婚丈夫威爾斯親王亞瑟的誘惑，堅持兩夫妻先開始精神交流，等到兩人能夠像親人那樣自在相處時，才住到同一間寢室，一同起居；正因為這個決定，令她在亞瑟病逝後，不必像後世推測那樣，向所有人謊稱自己不是寡婦，而是處女；因此她才能在主的跟前，還有先祖跟前，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清白乾淨，沒有說謊！

 

都鐸王朝的終結與她無關！

 

相反，看到中年和老年亨利的暴行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母總是對主又敬又畏，不曾灰心，因為主是公義的，中年和老年亨利不是最怕都鐸王朝無子而終，還有女主執政，為此不惜草菅人命、魚肉百姓的嗎；主就先讓都鐸王朝女主執政，最後無子而終，真是天道輪迴，善惡有報！

 

主總是賞罰分明的！

 

當她看完都鐸王朝無子而終後，她就清醒過來，然後再陣痛誕下一個健康的兒子，她當時還在沉思「夢」中的一切，也不知該怎麼在這個和「夢」不一樣的未來活下去時，就潛意識呼喚了亨利來見證這個健康的兒子的來臨！

 

她本來以為亨利一定會賜兒子自己的名字，然後重蹈「夢」中的覆轍，她心中祈求主賜恩典，不要再帶走她的孩子，她看見「夢」中的女兒受盡折磨的一生後，就再也受不了打擊！

 

最終，她相信主回應了她的祈求，這個只有1509年前記憶的亨利，竟賜兒子「威廉」作名字，最初她大感驚訝，後來靜下心仔細想清楚後，她立刻祈禱感謝主，只要不是那受詛咒的「亨利」或「愛德華」就好，而且她還想到：這個少年亨利或許不是甚麼都不知道，甚麼都不清楚，他不僅拋棄了中年和老年亨利最愛的「亨利」或「愛德華」，還選擇了雖然身為私生子，但最終成為了征服者的威廉一世的名字作為他們第一個活下來的兒子的名字，那時她就想：這個少年亨利是知道些甚麼的！

 

於是當她再次懷胎時，她就特意向他請求，孩子（們）的名字由她提出，他當時馬上同意了，令她再次大感驚訝！因為原來的亨利那怕在最寵愛她的時候，也不曾讓她在孩子們名字的事上提意見！所以她就想：這個自稱只有1509年前記憶的亨利沒有說全部真相！

 

不過不要緊，經歷了那個「夢」的折磨，她不會再奢求任何一個亨利的愛和真心；那個「夢」令她徹底明白到塵世間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甚至情愛真心皆是過眼雲煙，唯有主的恩典才是恆久永遠、歷久常新！

 

想到這些，坐在后座上的嘉芬的雙手緊握后座的扶手到生痛，但這些都比不上在「夢」中看到中年和老年亨利折磨年老色衰、不能生子的自己和兩人間唯一的女兒（小）瑪麗時，彷彿心臟裂開般的痛楚！

 

突然有一隻手撫上她的右手，她轉頭一看，是亨利，他小心翼翼的鬆開她緊握的手指，他抬頭注視着她說：「妳這樣會很痛的！」

 

嘉芬不自在答：「謝謝，陛下！」

 

亨利繼續撫着她的右手、注視着她說：「嘉芬，我們也去跳舞吧！」他雖然說的溫柔，但她清楚：只要是來自於他的話語便不容拒絕，因為他是王！

 

於是她答：「好的，陛下！」

 

乘着曲子休息期間，亨利向演奏的樂隊成員們做了一個轉曲子的手勢，他們馬上換上了一曲緩慢、抒情的曲子，亨利就帶着嘉芬步下王座，眾貴族就立刻讓出空間，讓王和后走進舞池，緩緩起舞……

 

因為這曲子是王和后的主場，貴族們就乘機回位進餐，查理斯布蘭登（薩福克公爵、（大）瑪麗丈夫）坐到大瑪麗旁邊，問：「夫人，妳是不是知道甚麼？」

 

（大）瑪麗裝糊塗問：「甚麼，大人？」

 

查理斯直接問：「夫人，是不是有甚麼是我不知道的？」

 

（大）瑪麗眨眨無辜大眼，查理斯嘆氣，說：「夫人，我投降，我們私下再說！」

 

同時

 

瑪麗費之威廉（馬特洛克夫人）問：「費之（達西），這段時間介紹了不少千金給你認識，有沒有談得來的呢？」

 

費之威廉（達西）答：「舅母，小姐們都各有千秋，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觀察那一位較適合做彭百里的少夫人！」

 

亨利費之威廉（馬特洛克伯爵）點點頭，說：「夫人，尚有一點時間，我們再找找看吧！」

 

瑪麗答：「好吧，大人！」

 

同時

 

威爾特郡伯爵夫人（班納太太）說：「大人，我聽說：馬特洛克伯爵家的兩個兒子和他的外甥達西先生都未曾娶妻，請您想想辦法結交他們！」

 

威爾特郡伯爵（威廉班納）答：「夫人，不需要，我已經認識馬特洛克大人了！」

 

班納夫人問：「已經認識？甚麼時候？」

 

威爾答：「之前馬特洛克大人晉見陛下後，沃里克大人介紹我、莊恩西摩雅爵士和他認識了！」

 

班納夫人問：「莊恩西摩雅爵士？他……」

 

威爾打斷答：「有幾個女兒，我知道！妳先不要擔心，孩子們還小，我們也需要時間準備嫁妝！」

 

班納夫人說：「還小！我們的珍都17了，莉絲也15了！我們還有三個小的排隊等着呢！」

 

威爾答：「那我們抓緊時間準備嫁妝給她們，不要像以往那樣亂花錢好了！」

 

班納夫人說：「大人！」

 

另一方面

 

亨利馬特洛克忽然說：「夫人、孩子們，我想起了，之前在晉見陛下後，沃里克大人介紹我、莊恩西摩雅爵士和威爾特郡大人認識了，這三家都有不少女兒！」

 

瑪麗分析答：「沃里克大人家的千金們自然是極好的，威爾特郡家是新貴，先不說，莊恩西摩雅爵士和他家……」

 

費之威廉家的兒子們和達西問：「母親／舅母？」

 

瑪麗頓了一頓答：「大人，孩子們，您們知道多默家族的兒子解除了和西摩雅家長女的婚約嗎？」

 

費之威廉家的兒子們和達西問：「為什麼？」

 

未完待續

Chapter 18: 娘家（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7年，歐洲

 

英格蘭的樞機主教湯瑪斯沃爾西代表亨利八世國王剛出生的次子莊恩和三子斐迪南，向神聖羅馬皇帝兼西班牙國王卡爾五世的兩位外甥女——丹麥的多蘿西亞和姬絲汀姊妹求婚！

 

卡爾剛在前一年毀了和英格蘭王女（Lady）小瑪麗的婚約，另娶葡萄牙王女（Infanta）依莎貝為后，把亨利和嘉芬夫妻氣得倒仰，但由於英格蘭國力遠不及西班牙，因此兩夫妻對卡爾的舉動無可奈何！

 

這次為了剛出生的雙胞胎兒子的姻緣，還有增加將來和法蘭西談判的本錢，亨利和嘉芬決定不計前嫌，拉下臉向卡爾求娶兩位丹麥、挪威和瑞典前王女為兒媳，只是身為弱國，外交那裏會好呢？

 

得勢不饒人的卡爾沒有同意多蘿西亞和姬絲汀一同嫁來英格蘭，反而提議多蘿西亞或姬絲汀嫁給亨利和嘉芬的長子威廉，莊恩和斐迪南待長大一點再談，這樣的回覆再次把亨利和嘉芬氣得倒仰！

 

由於多蘿西亞和姬絲汀父親的丹麥、挪威和瑞典的王位早已被廢，而且她們頭上還有一位兄長，原先繼承順位也不優先，因此多蘿西亞或姬絲汀嫁給威廉，是不對等的婚姻，是西班牙看不起英格蘭，亨利和嘉芬不生氣才奇怪呢！

 

現在，英格蘭，西敏宮，王后寢室

 

亨利說：「別哭了！」他拿來濕的手帕！

 

嘉芬說：「才沒有！」她用力吸吸鼻子，再接過手帕，拿來擦眼睛！

 

亨利說：「沒有兒子會煩惱，兒子有了也會煩惱，唉！」

 

嘉芬說：「我不想全部兒子也要娶瓦盧瓦家（法蘭西王室）的女兒！」

 

亨利說：「比起這個，我更怕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像查理斯（即卡爾）那樣，輕視我們，兒子們連一個法蘭西王女都得不到！」

 

嘉芬說：「我的娘家（指父親費南多二世，亞拉岡國王），常常毀諾、不給力，對不起！」

 

亨利說：「算了，誰人想到妳的母親（前代卡斯蒂亞女王依莎貝）會早逝，姊姊（卡斯蒂亞與亞拉岡女王胡安娜、卡爾的生母）又如此沒用！怪妳也沒用！」

 

不是不想怪，只是沒價值才不怪！

 

亨利伸手擁抱嘉芬，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10月15日，葡萄牙，科英布拉，國王寢室

 

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揮退了近身侍從們，獨自一人呆在御座上，漸漸睡眠前來拜訪他，他開始造夢……

 

同時，王后寢室

 

侍女們紛紛說：「陛下，請用力、請用力推啊！」

 

葡萄牙王后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尖聲說：「我、我、我都想、都想用力推啊……」她的雙手用力抓緊侍女們的手，抓得令她們生痛！

 

在奧地利的卡塔琳娜用盡了吃奶的氣力推後，侍女們說：「出來了、出來了，陛下！」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氣若柔絲問：「孩子是王子，還是……王女？」

 

侍女們趕緊拿浸泡了乾淨熱水的布輕輕刷刷孩子，小心翼翼說：「陛下，是位漂亮的王女！」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聽到後，立刻昏倒了！她千辛萬苦生的不是兩夫妻祈望的可繼位的王子，而是要貼嫁妝的王女……

 

國王寢室

 

若昂造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在夢中不斷掙扎，想要反抗，結果他突然一聲大響、接着全身感到痛楚，他用力一掙，雙眼開了，他發現自己倒臥在地，就在御座之前！

 

他咒罵一聲，然後侍衛在外邊敲門，問：「陛下，您還好嗎？王后陛下已經生產了！」

 

若昂一邊爬起來，一邊急躁問：「我好着呢！王后生的是王子嗎？」

 

侍衛頓了一頓，答：「陛下，王后陛下生的是漂亮的王女！」接着他聽到房內又一聲大響！

 

若昂急速揚聲說：「進來！」

 

兩個侍衛馬上推門進去，看見若昂手腳並用，但爬不起來，就連忙上前扶起他！

 

若昂一站住後，問：「王后情況如何？」

 

侍衛小心翼翼答：「陛下，王后陛下昏迷未醒！」

 

若昂立刻往王后寢室方向衝，侍衛們連忙追上！

 

王后寢室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在造夢，這個很真實、充滿了血淚和絕望……

 

她看到她唯一的、十七歲的女兒躺臥在一片鮮紅血色的床舖上，漸漸的失去氣息、唯一的外孫成年後瘋狂的襲擊任何人，連他的生父西班牙國王菲力二世都要穿盔甲，才敢在重兵陪伴下探望他，外孫最終也病逝了、唯一的兒子在成婚後就病逝了，連他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她唯一的孫子的一面也看不到、而孫子最終也敗在摩洛哥人手中，永遠沒有回到葡萄牙；她，奧地利的卡塔琳娜，直到最後，竟然沒有留下一個存活的後代！

 

她哭着、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早逝兒子、女兒、孫子們的名字，悲痛似乎沒有盡頭……

 

現實世界

 

若昂隔着門就已經聽到妻子卡塔琳娜哭着呼喊着那些本應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他們將來兒女和孫子們的名字，但卡塔琳娜是怎麼樣知道這些出現在他的夢中的名字的呢？

 

若昂推門，揮退了一遍驚恐、喚不醒卡塔琳娜的臣下們，把他們趕得遠遠的，又命令心腹侍衛們守住門口，獨自一人、伸出雙手，輕喚着卡塔琳娜：「卡塔琳娜、卡塔琳娜，醒來！」

 

痛哭的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在丈夫的呼喚下，慢慢回現實，神智尚未清地含淚說：「孩子們……」

 

若昂皺眉問：「們？」他心中有個非常大膽的推測！他伸首在妻子的耳邊氣音說：「塞巴斯蒂安怎樣了？」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睜大了含淚的雙眼，震驚問：「您怎麼知道他出事了？」她震驚得忘記使用敬稱！

 

若昂心中的懷疑被確認了，顫抖從他的心臟開始發出，慢慢的遍及全身，他顫抖地問：「妳也看到他們全都死了，瑪麗雅文路愛娜、若昂文路……」

 

聽到兩個兒女的名字後，奧地利的卡塔琳娜也拋開震驚點頭，含淚崩潰說：「還有瑪麗雅的兒子，卡洛斯、若昂的遺腹子，塞巴斯蒂安，他們全都死了！」

 

若昂心中的開始轉為痛楚，撕心裂肺的痛楚，因為他清楚明白到：他「看到」的，妻子卡塔琳娜也「看到」，這不可能是巧合，而且他「看到」一切發生時，真的切實的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怕他不願相信，但他心中明白，這恐怕不是夢、真實感如此強烈，這一切只能是記憶、是發生了的經歷！

 

主賜福他們，讓他們回到過去，修正他們的錯誤、去贖回他們的罪，好洗刷兒孫們的不幸！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含淚再說：「對不起，大人，因為和我的娘家西班牙王室頻繁聯姻，令到您的血脈斷絕，家族王位不保！」她在心中下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說：「大人，我請求您，不要再和我的娘家聯姻了，我不想在去世後，看到公公和婆婆時，告訴他們，我無法為您保住，那怕是一個存活的後代！」

 

若昂心痛說：「這事豈能只怪妳一人，我才是做主決定繼續和西班牙聯姻的人啊，那怕女兒產後血崩死了，外孫病重去世！

 

我同意不再西班牙聯姻，最終得利的是我的家族，但要承受不能再效忠娘家的內心折磨的，是妳啊！」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哀痛說：「比起活着卻得不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折磨，不能再效忠娘家的折磨，算不了甚麼！」

 

若昂心痛，但仍堅持試探說：「如果我們不想和強勁的西班牙聯姻，那麼只有一條路可以選了，就是向英格蘭求援，和他們結盟，還有聯姻！」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不確定說：「可是，真的可以嗎，他們將會脫離羅馬、離開天主教，我已經不怕靈魂去地獄永恆被火燒了，我害怕的是兒孫的靈魂不能上天堂！」

 

聽到妻子如此回答，若昂真的非常心痛，但仍然堅持了信念的說：「卡塔琳娜，我想，我們一開始就錯了，世人都稱西班牙是天主教的悍衛者，連羅馬都如此說，但和他們站在一起的我們，還有葡萄牙得到甚麼？是王室絕嗣，是被西班牙吞併，最終，連王國都被推翻，變成了由平民統治！

 

相反，那些信奉所謂新教的國家，以英格蘭和德意志為首，全都欣欣向榮！」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再次睜大雙眼，說：「大人，真的嗎？我只看到葡萄牙的未來，其他地方的，我看不見啊！」

 

若昂肯定的點頭，說：「真的，我看到了亨利（若昂的弟弟，天主教樞機主教）繼承了塞巴斯蒂安的王位後，全世界大國的未來，我看到了東方的國度將成為我們最大的對手，而且他們很多是異教徒來的！」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疑惑問：「東方的國度？」

 

若昂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瓷器說：「就是東方的瓷器國！」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驚恐問：「很多是異教徒？」

 

若昂安撫答：「他們也有很多新教徒，當然也有些是天主教的！」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安心一點！但她想到另一項問題，又問：「德意志？」

 

若昂小聲解釋說：「現在的神聖羅馬帝國的核心部分，在將來他們自稱為德意志！」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又驚恐的、氣若柔絲問：「卡洛斯（卡塔琳娜的兄長，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的後代失去了神聖羅馬帝國？」

 

這次若昂沒法安撫卡塔琳娜，只能肯定的點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他把神聖羅馬帝國交給了斐迪南，你們的兄弟，後來他的後代失去了神聖羅馬帝國，他們甚至失去了奧地利的君位，奧地利也變成了平民統治了！」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震驚到不能言語，她想：「連原有的家族君位也失去了！」她終於相信是神要新教取代天主教在歐洲的領導地位了，她氣若柔絲地說：「那我們就和英格蘭結盟吧！」

 

未完待續

Chapter 19: 安排（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宴會廳

 

查理斯布蘭登（薩福克公爵、（大）瑪麗丈夫）說：「夫人，既然妳不願說我們的秘密，那我們談些別的事情好了！」

 

（大）瑪麗順應他意願問：「大人，您想談甚麼？」

 

查理斯問：「夫人，妳有沒有留意到除了（王后）陛下的侍女們中，整個宴會廳都不見西摩雅家的人？」

 

（大）瑪麗順勢一看，皺眉，答：「果真如此！西摩雅家發生甚麼事了嗎？」

 

查理斯答：「等陛下們跳完舞，我就要稟報給他們知道了，到時妳坐到附近就會知道的了！」

 

（大）瑪麗：「……」

 

兩曲既終，亨利和嘉芬的今夜的舞也跳完了，他們手牽手的回御座坐下，新的舞曲奏出，貴族們又紛紛離座到中央跳舞！

 

乘着整個宴會廳再次非常熱鬧，沒有人特別注意他，查理斯起身走到亨利和嘉芬跟前，（大）瑪麗也坐在旁邊；查理斯對國王夫妻彎腰，說：「陛下們，在下有兩個相關的消息要稟報！」

 

亨利留意到好友和妹妹的舉動，想到查理斯大約要說不好的消息，他答：「查理斯，坐到我身旁說！」

 

查理斯又對國王夫妻彎腰，然後坐到亨利的旁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陛下，多默家族的兒子解除了和西摩雅家長女的婚約了，就是王后陛下身邊的西摩雅小姐！」

 

亨利一聽，心想：「遭了，完全忘記掉這件事！」他裝作若無其事問：「原因？」

 

查理斯繼續小聲說：「陛下，有發現說莊恩（西摩雅）爵士和他的兒媳婦私通！那位夫人已經被送進修道院了！」

 

亨利一聽，心想：「遭了，來不及阻止這件事！」他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問：「那她的孩子？」

 

查理斯頓了一頓，小聲說：「陛下，愛德華西摩雅（那位夫人的丈夫，孩子們法律上的父親）大約會取消他們的繼承權！」

 

亨利一聽，心想：「真可憐！親生父母的錯連累到後代！」只是，他不能露出任何憐憫表情，免得被人誤以為對通姦罪寬容！

 

亨利想了想，說：「查理斯，不管怎樣，西摩雅家的其他人都算無辜，吩咐他們這一年先不要回宮廷，回鄉間待待，等流言蜚語平息的時候，再讓他們回來！

 

瑪麗，嘉芬和我女兒身邊的兩位西摩雅小姐，暫時先到妳那兒待一年吧，王家會繼續發薪金給她們，等風平浪靜時再安排她們回來！」

 

查理斯和（大）瑪麗一同站起來，彎腰屈膝施禮，答：「是！」

 

雖然聽不見查理斯的話語，但清楚聽到亨利金口玉言的嘉芬轉頭說：「瑪麗雅、慕德，帶兩位西摩雅小姐到瑪麗王后那邊，小心，不要讓別人注意到妳們的舉動！」

 

瑪麗雅和慕德屈膝施禮，答：「是！」

 

另一方面

 

聽完瑪麗費之威廉（馬特洛克夫人）的話語後，費之威廉家的兒子們和達西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亨利費之威廉（馬特洛克伯爵）則皺眉說：「莊恩爵士太糊塗了，竟然兔子去吃窩邊草，他的長子愛德華大約也很無奈吧！」

 

賈斯珀（蘇德利男爵）說：「還好，剛才和我很談得來的那位小姐是帕雅家的，父親，母親，嘉芬帕雅小姐的父親生前是國王陛下的親信，母親則是王后陛下的親信，現在她也擔當陛下的侍女一職，這樣的家世雖然不及我們家，但也是可接受的家世吧？」

 

亨利和瑪麗兩夫妻互看對方一眼！

 

亨利答：「賈斯珀，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家世比我們稍低，也可以商量！」

 

瑪麗說：「賈斯珀，不過我聽說她的嫁妝並不豐厚，你要仔細思量啊！」

 

賈斯珀答：「知道了，父親，母親，我會想清楚的！」

 

莊恩（費之威廉少校）開玩笑說：「您們別看我，我是少子，又只是個軍人，除非有個嫁妝豐厚的女繼承人出現，否則我也只能當個壁花！」

 

亨利和瑪麗兩夫妻瞪他一眼！然後他們看向達西！

 

費之威廉達西說：「請容我再觀察一下！」

 

亨利想了想，答：「知道了！夫人，孩子們，跟上來！」

 

瑪麗忽然說：「哎呀，大人！我想起了，沃里克大人家的最後一位養女剛和沃里克大人的兒子莊恩爵士訂婚了！」

 

亨利皺眉，說：「這樣，我們費之（達西）的選擇變得更少了！」說完，他腳步一轉，步向威廉班納（威爾特郡伯爵）一家所在！

 

兩位伯爵打招呼！

 

亨利說：「威爾特郡大人！」

 

威廉班納說：「馬特洛克大人！」

 

兩位伯爵的家人同時向對方彎腰屈膝施禮！

 

亨利介紹說：「我家夫人、長子蘇德利男爵、次子費之威廉少校和外甥達西先生！」

 

威廉介紹說：「我家夫人、長女珍小姐、次女依麗莎白小姐，還有三個女孩在（小）瑪麗夫人（亨利國王的嫡長女）身邊！」

 

於是，接下來，馬特洛克家的男子就輪流向威爾特郡家的女孩邀舞！

 

不過賈斯珀心系帕雅小姐，先後和珍小姐，還有依麗莎白小姐跳完舞後，就又回佳人身邊了！

 

莊恩先後兩位小姐跳完舞後，又回到母親瑪麗身邊站着！

 

然後達西和兩位小姐跳舞！

 

達西覺得珍小姐外貌美麗、性情溫和，和他的一個好友，一位商人之子，查理斯賓利很相似，只是達西想想，就算威爾特郡家是新貴，也不會把女兒嫁給商人之後，畢竟階級制度所限！

 

接着達西和依麗莎白小姐跳舞，他覺得依麗莎白小姐是個很活潑、直率，很有主見的女孩，而且她擁有一雙彷彿會說話的、非常漂亮的眼睛，只是美貌不及生母和長姊，站的遠一點看，就會覺得不夠美艷！不過，依麗莎白小姐是會思考的伯爵千金，不是鄉下的無知之女，他不會坦言冒犯她，不然他就太不禮貌了，還會給舅舅一家樹立了敵人！

 

而且，比起美貌，他更喜歡有頭腦、學識的女子，可惜，這樣的女性實在太少！

 

而我們有遠見，對人的評價是基於人的本質而不是權勢財富的依麗莎白班納小姐又在想甚麼呢？

 

依麗莎白最初出席宴會是因為要當班，在王后陛下身邊擔當侍女職責，後來國王陛下大約是不需要這麼多隨侍值守在旁，就讓他們也去跳舞，中途休息一會！

 

於是她站到父母身旁，果然很快有人前來邀舞，她也加入舞池了！

 

她本以為一夜就此過去；誰料到母親提及的馬特洛克一家竟然主動前來介紹子侄！

 

要知道，同是貴族，其他家族都是古老勳貴或是新近在戰場上為國王立下汗馬功勞、苦盡甘來的，只有她家是因為在一次叛亂中救駕而直封伯爵的，其他家族或看不起她家這樣的新貴、或嫉妒她家這樣的好運，很少願意和她家交往的！直到她的父親非正式的兼任了國王陛下的「弄臣」之一、母親又在王后陛下的命令下，被幾位前輩侍女抓去「教導」禮儀後；其他貴族看清楚兩位陛下對她家的維護之意後，情況才開始改善！

 

她本以為馬特洛克家作為老牌勳貴，一定會眼高於頂，幸好他們不曾表露出來！

 

然後三位公子先後向珍和她邀舞！

 

蘇德利大人，一臉陶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心有所屬之人！

 

費之威廉少校是個非常隨和的人，絲毫不勢利，可能是和在軍中服役有關，可惜他是少子，一定要娶個有豐厚嫁妝的女繼承人！

 

最後是達西先生，他怎麼說好呢？首先，這個人是很有主見的，似乎也很博學多聞，表面很有禮貌，還有，雖然隱藏起來，但這個人自有一股自信/傲氣和一身的疏離感，讓人難以親近，不像那些外表富有，內心空虛的暴發戶，此人的傲骨和疏離，她感覺到是來自於心中富有，此人心中自有丘壑！

 

她依麗莎白班納，15年來見過不少人，自問眼光不差，她感覺：「達西先生的自信/傲氣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她大膽推測，唯一在這方面超越他的，只有國王陛下一人而已！」

 

這樣複雜的性格讓她很好奇，她想深入一點分析這個人呢！

 

一曲既終，一舞完成，依麗莎白和達西分開了，不過，兩人都有點依依不捨，這樣的眼神和表情進入了兩家長輩的眼睛！

 

未完待續

Chapter 20: 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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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年4月，蘇格蘭，愛丁堡城堡

 

當十五歲的蘇格蘭國王占士五世宣佈：想看看自己的英格蘭籍表妹們的畫像時，英格蘭方面火速送來了他們的王女小瑪麗，還有英王外甥女們，法蘭西絲和埃莉諾布蘭登的畫像，供占士閱覽！

 

當畫像們被英格蘭大使送到占士手上時，法蘭西方面也通過秘密渠道輾轉送來了畫像，不過只有一幅，畫中人還不是一位王女，而是一位王族公爵之女——波旁的瑪麗！

 

本來歐洲的一國之君通常只會娶一位王女為后，按例法蘭西絲和埃莉諾布蘭登，甚至波旁的瑪麗都不應該在占士的考慮之列，但是占士現在失勢，成了道格拉斯家族的人質，法蘭西又怎會承諾嫁一位王女過來給他呢？至於布蘭登姊妹，雖然是英格蘭王女的女兒，但其父查理斯布蘭登只是騎士後代，沒有至室血統，出身比波旁的瑪麗還要低，占士實在選不得；因此英格蘭和法蘭西為了顯示聯姻的誠意，都承諾會給出王女級別的嫁妝和出嫁規格給自家候選人，甚至英格蘭保證會在占士婚後，和道格拉斯家族談判，讓占士可以親自執政，法蘭西更暗示願意通過奧爾巴尼公爵帶兵，從道格拉斯家族手中救出占士！

 

現在，占士和其母瑪嘉莉王太后居住的樓層走廊

 

占士揚聲說：「我要見安格斯大人！」

 

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緩步出現，皺眉問：「甚麼事？一國之君這樣吵吵鬧鬧！」

 

占士怒氣沖沖答：「大人，我答應和英格蘭聯姻，新娘人選你們決定吧！」

 

阿奇博爾德開口想說甚麼時，瑪嘉莉從自己的寢室衝出來，拉扯他說：「安格斯大人，談一下吧！」

 

阿奇博爾德只好順勢讓瑪嘉莉把自己拉到一邊，不滿說：「妳看，妳看，他這是甚麼態度？」

 

瑪嘉莉說：「占士這樣怒氣沖沖，一定不是真心想和我的娘家聯姻，他又如此對你，你們是甚麼誤會啊？」

 

阿奇博爾德張口，生氣說：「法蘭西說要奧爾巴尼送新娘來，還要一隊大軍護送！」

 

兩世為人的瑪嘉莉馬上明白他的意思，追問：「那你們做了甚麼？」

 

阿奇博爾德突然小聲說：「有人拿從妳兒子那兒拿走了波旁的瑪麗的畫像，小小警告罷了！」

 

瑪嘉莉立刻說：「你們這樣會把他推向對立面，令他更恨英格蘭和你們，無助解決我們的困境！」

 

阿奇博爾德怒說：「如果他答應法蘭西，我的家族會大禍臨頭，而蘇格蘭也會變成法蘭西的一個省！」

 

瑪嘉莉馬上說：「我不會答應的，我的弟弟，英格蘭的亨利更不會答應！」

 

阿奇博爾德冷靜下來，說：「妳心裏清楚，親情無法左右他們的意志！」

 

瑪嘉莉冷靜答：「但利益可以！

 

那幅畫像還在嗎？」

 

阿奇博爾德點頭！

 

瑪嘉莉請求說：「把它給我，還有讓我和占士談談，這次一定要讓他自己選擇英格蘭！不能是被迫，否則將來一定會逆火反彈的！」

 

阿奇博爾德臉帶懷疑！

 

瑪嘉莉提醒說：「我的女兒還在你們那裏！」

 

阿奇博爾德仍然猜疑，說：「我不確定妳有多愛我的女兒！」

 

瑪嘉莉說：「絕對比你們想像的還要多！」

 

阿奇博爾德終於點頭！

 

晚上，占士寢室

 

當占士準備更衣就寢時，有人敲門，占士疑惑，說：「誰？」

 

瑪嘉莉說：「占士，是母親！」

 

占士驚訝說：「請進！」

 

瑪嘉莉進來，關門，然後把波旁的瑪麗的畫像交回給占士！

 

占士驚訝問：「母親大人？」

 

瑪嘉莉跪下，說：「占士，我錯了，我們坐在王座上的，是不能依個人喜好來行事的，就像不管我喜歡誰、討厭誰，都不應該露於人前，更不應該以此為選擇的依據，導致破壞了平衡和大局，令到你身陷險境，我自己也惡名遠播！」

 

占士不敢讓母親跪自己，也馬上跪下問：「母親大人？我不明白！」

 

瑪嘉莉說：「占士，雖然，我知道你因為很怨恨囚禁你的道格拉斯家族，和我那助紂為虐的弟弟，所以很想和法蘭西結盟……」

 

瑪嘉莉頓了一頓，繼續說：「但是，我想用自己的經驗告訴你，不要急於下決定、不要因個人喜好來做決定，你看，我被安格斯迷倒，結果他在我拚命產女時，用我的錢財養情婦和私生女，現在還控制着你、奧爾巴尼以安格斯為借口，兵圍我們，迫我交你和你的弟弟給他，結果你的弟弟在他的看護下喪命；發生了這麼多對你和蘇格蘭不利的事情，法蘭西有沒有幫助過你？

 

沒有，因為有奧爾巴尼（他的妻子是法蘭西人）在，更重要的是蘇格蘭沒有英格蘭般的利用價值，甚至西班牙般的影響力！

 

直到現在法蘭西害怕蘇格蘭和英格蘭結盟，才打算施捨一個王女給你，這樣的盟友真的值得相信？

 

還有一事比和別國結盟更重新的是：傳宗接代，占士，因為你是你父親唯一存活的婚生子女，如果你沒子而終，在蘇格蘭王脈，你父親一脈就會斷絕，所以你選妻一定要選一位身體健康，甚至強壯的女子，這樣才有望生出健康的兒子們；我不知道我的姪女／姨甥女健不健康、但我聽說法蘭西的瑪德琳（法蘭西王女）常常生病，而波旁的瑪麗也不像是長命之相，瑪德琳的生母，法蘭西的克洛德就紅顏早逝！

 

退一萬步說，即使法蘭西值得相信，這次他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相反，你如果答應英格蘭，就能以蘇格蘭的后位為價碼，和你的舅舅談判，令他安心，再借他的力量令親英的道格拉斯家族一點一點放權，盡量早點拿回自由！

 

只要你和瑪麗成婚，我不認為亨利還會繼續坐視道格拉斯家族軟禁你，難道他會讓他的女兒和你一起當道格拉斯家族的傀儡？」

 

占士不忍心拒絕母親，但也不願相信英格蘭的亨利八世或道格拉斯家族，於是他決定……

 

第二天

 

占士嚴肅說：「安格斯大人，我要稍微更改一下昨天的決定：我答應和英格蘭聯姻，不過我要娶的是最小的表妹——埃莉諾布蘭登小姐為妻，由於埃莉諾小姐尚未成年，我請求現在我和她先訂婚，待她長到13歲時，我們才成婚；還有，我要求恢復我母親瑪嘉莉王女以及她所有婚生後代在英格蘭的繼承權；至於埃莉諾小姐的嫁妝和出嫁規格的問題，就拜託您和我的母親大人一起和英格蘭談判，為着蘇格蘭的顏面，絕不能低於一位英格蘭王女的規格！

 

有勞您了！」他盡量放下身段！

 

阿奇博爾德面不改色點了點頭，彷彿已經預見會如此般；瑪嘉莉則是雙手掩面，彷彿羞於見人般……＊

 

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湯瑪斯沃爾西樞機向自家君主亨利匯報蘇格蘭的回覆，亨利搖頭答：「援兵之計，到底是稚嫩了些＊，通知安格斯大人：愛丁堡不可有一刻無一個道格拉斯、慎防占士易裝移扮逃跑！

 

正式回覆蘇格蘭：占士的要求可以全部答應，但是他也必須答應我們的條件：現在必須找一個蘇格蘭代理人（proxy），然後占士必須同意立即訂婚，在英格蘭的教堂內舉行公開的訂婚儀式！」

 

蘇格蘭

 

占士沒有同意立即公開訂婚。

 

＊因為蘇格蘭的占士五世是1512生的，而埃莉諾布蘭登小姐是1519生的，現在占士15歲，埃莉諾才8歲，按照當時的慣例，女子至少11歲才出嫁，所以明白人都看出占士是拖延戰術！

Chapter 21: 目的

Summary:

都鐸手足都各有所圖。

Chapter Text

1527年4月末，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在確認占士五世（蘇格蘭國王，被安格斯伯爵挾持中）不會同意和英格蘭的貴女訂婚後，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揮退了羣臣，自己獨自在宮中散步兼沉思。

 

蘇格蘭恆久以來都是英格蘭的敵人，雖然不至於像法蘭西那樣難纏，是天生的敵人，但也非常煩人，總是在英格蘭想收復在法蘭西的失地時搞事，助法蘭西王室為虐。

 

難得今回蘇格蘭君臣失和，占士五世被蘇格蘭的親英派挾持，亨利苦思冥想着逐怎麼才能把英格蘭的利益最大化，畢竟歷史證明道格拉斯家族（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的家族）不能永遠挾持占士五世，總要讓他成婚留下後代，否則亨利自己的長姊瑪嘉莉（占士五世生母，蘇格蘭王太后）就會和蘇格蘭的親法派聯手，造亨利的反了！

 

即便從另一角度來辦，道格拉斯家族真的能永遠挾持占士五世，但占士就不能成婚留下後代，到最後也只會便宜了蘇格蘭的親法派，畢竟占士五世之後王位繼承人是奧爾巴尼公爵莊恩史都華，再之後則是阿倫伯爵占士咸美頓，而前者的母親和妻都是法蘭西女貴族，後者則不是英格蘭的朋友。

 

奧爾巴尼的血統和妻都是不能改變的，幸好他不會有合法子女；至於阿倫……

 

從來都說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如果能減少阿倫對英格蘭的敵意的話……

 

用甚麼來利誘對方呢？

 

此時，亨利看到自己的幼妹（大）瑪麗（法蘭西孀居王后，索福公爵夫人）在和她的兩個女兒一起在宮中的花園散步，他瞇起雙眼。

 

也許可以一石二鳥。

 

亨利朝侍從招手，侍從走近後，他說：「告訴法蘭西王后，今晚我邀請她吃晚餐。」

 

侍從彎腰，然後步向花園中的（大）瑪麗三母女。




西敏宮，主飯廳，晚上

 

亨利抄近路準時到達。

 

他坐下後，侍從通報：「瑪麗王后陛下。」

 

廳門打開，（大）瑪麗步進，向亨利屈膝，說：「陛下。」

 

亨利站起來，拉起幼妹，說：「瑪麗，不必多禮。」他牽她到餐桌旁邊。

 

侍從們上前拉開椅子，兩兄妹同時坐下。

 

待侍從們上菜完畢，亨利說：「離開我們。」

 

當飯廳剩下兄妹兩人後，（大）瑪麗看向亨利，他說：「瑪麗，我需要你幫忙。」

 

（大）瑪麗馬上皺眉，基於兩兄妹素來感情極好，一向有話直說，互相幫忙更是家常便飯，現在亨利如此鄭重其事，那想必是有所要求，而且所求甚大！她疑惑問：「兄長，你已為王，還有甚麼是我能辦到而你辦不到的？」

 

他答：「有的，例如：我想你同意我給你的子女安排婚事。」

 

她的臉色變白了，她問：「這麼快？我明白他們有王室血統，婚事必須由你做主，但真的太快了。」

 

他搖頭，說：「瑪嘉莉的兒子不願意親近我們，甚至不願意親近瑪嘉莉，我必須要搶在法蘭西前頭，搶在占士脫離安格斯的掌控之前，建立好一個能阻止占士對抗我們的力量！」

 

她問：「你不是打算把女兒嫁給他的嗎？」

 

他搖頭，答：「占士已經婉拒了與我的女兒或你的女兒們結婚了。」

 

她皺眉頭擰起，問：「既然如此，你打算把我的女兒們嫁給誰呢？」

 

他答：「占士現在還年輕，縱使萬一安格斯不能再控制他，他也未能獨當一面，勢必要借助奧爾巴尼和阿倫的力量來鞏固他對蘇格蘭的治理，奧爾巴尼沒有嫡出子女，即使有也不會接納我們的善意，但阿倫是有合法兒子的，年歲也與你的長女法蘭西絲相配。」

 

她的眉頭仍沒鬆開，又問：「那我的幼女呢？」

 

他繼續答：「雷諾斯伯爵馬修史都華。」

 

她愕然，問：「他？他不是瑪……」

 

他打斷她說：「他剛襲爵，現在是單身，年歲也與你的幼女埃莉諾雅相配。」

 

她沉默了一會兒，嘆息說：「若從年歲相配來說，應是把他們兩位對調才對，可惜一切都是王位繼承順位決定的。」頓了一頓，又問：「亨利，雖然你抱住善意，但這些蘇格蘭人會聽你的嗎？」

 

他淡漠說：「那部份就是瑪嘉莉和安格斯的問題了，如果他們想得透徹，就該明白這兩個安排是對他們有大助益的。」

 

他之後給是瑪嘉莉和阿奇博爾德分別發去兩封書信，清楚說明其中利害關係，並要求他們為了英蘇兩邊利益，盡量考慮復合，或至少保持關係和諧。




1529年，蘇格蘭，斯特靈城堡，會客廳

 

初代阿倫伯爵離世，其繼承人新的阿倫伯爵年幼，要由年長親人芬纳特的占士咸美頓爵士監護。

 

瑪嘉莉決定按照之前和阿奇博爾德商量般，在自己的私人居所召見占士爵士，而不是阿奇博爾德的勢力範圍進行此事，並以剛過世的阿倫大人為引，與對方建立交情，以免令對方認為她是阿奇博爾德的傀儡而豎起警覺性。

 

這天一早，瑪嘉莉起床梳洗更衣和火速吃早餐後，就到會客廳靜候對方覲見。

 

侍衛通報：「占士咸美頓爵士。」

 

侍女帶了占士爵士進來，他向瑪嘉莉彎腰，說：「吾后。」

 

瑪嘉莉站起來伸手，並說：「占士爵士。」他就按禮節親吻了她的手。

 

她說：「請坐下。」

 

他半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說：「吾后，請問我如何能為您效勞？」

 

她說：「老阿倫大人剛剛去世，你一定很難過，占士爵士，請節哀順變。」

 

他說：「吾后，我和家人確實難過，但最難過的是新的阿倫大人，這麼小就失去了父親，還要襲爵當家族之首。」

 

她說：「是呢，不過他不是有你支持嗎，我聽說他們任命了你當新阿倫大人的監護人？」

 

他說：「感謝老阿倫大人的信任和族人的任命。」

 

她說：「我相信他們不會看錯人的，占士爵士。這次找你來是為了我的占士的。」

 

他問：「國王陛下？吾后是想讓我們再起兵救陛下？」

 

她苦笑，答：「我確實想，但安格斯把我的女兒藏在坦塔倫城堡，身為母親的我每次想要見她，安格斯就會找借口阻撓，現在他又有占士在手中，我連接觸坦塔倫城堡都不能！」

 

他一副理解的說：「吾后，這是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於是不能作出選擇吧！不過，就算安格斯大人怎麼壞，總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吧？」

 

她繼續苦笑，說：「他是應該不會下毒手甚麼的，但他為了報復我申請婚姻無效，連軟禁占士都做出來了，如果我再輕舉妄動的話，估計他會讓我永遠失去女兒！」

 

他皺起眉頭，問：「吾后的意思是？」

 

她解析答：「因為安格斯傾向蘇格蘭和我的弟弟，英格蘭的亨利結盟，令惱恨他的占士也惱恨着英格蘭，所以只要占士脫離他的掌控，危及到道格拉斯家族的安危的話，他定會把我的女兒送走到英格蘭，就像我懷女兒那時般；到時占士又執意迎娶法蘭西王女，與英格蘭敵對，亨利就不會把女兒還給我了！」她的表情很苦。

 

他眉頭舒展並點頭，說：「吾后，這真的很大可能。」他頓了一頓，又說：「這也是為什麼先王（蘇格蘭的占士四世）不想您擔任攝政時再婚……」他看到她臉色變暗，話又一轉：「但現在木已成舟，再討論此事也於事無補，唯有亡羊補牢了；如果我們首先派員搶出您的女兒又如何呢？」

 

她搖頭，說：「瑪嘉莉雖然是我親生的，但是安格斯是她的父親兼家主，先不說能不能搶出她，即使成功了，我們也不佔理，除非有占士的下令，可占士正在安格斯的眼皮下，再說一旦沒了女兒這張護身符，我們等於是迫虎跳牆、趕狗入窮巷，在他手中的占士又會怎麼樣呢，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安格斯如果是兔子，我和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了！」

 

他又一副糊塗的樣子，問：「那吾后的意願是？」

 

她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再等等吧，形勢不會永遠對安格斯有利的，占士也好，瑪嘉莉也好，他們總會長大成人的，安格斯總要為她安排婚事的，也總要讓占士成婚生子，否則事情就會脫出他的掌控的了；況且現在占士堅拒和我的侄女成婚，亨利告訴我，他有意和法蘭西聯姻，到時法蘭西總會安排一個貴女過來當占士的王后，就不會讓占士繼續在安格斯手裏了。」

 

信息量有些大，占士爵士沉吟了一會。

 

他終於說：「的確，如果安格斯大人一直軟禁國王陛下，甚至不讓他成婚的話，那麼王位最終會去到奧爾巴尼公爵閣下那邊，而公爵閣下可不是他的朋友。」

 

瑪嘉莉此時微微一笑，說：「而奧爾巴尼現在沒有嫡子，看上去以後也不有。」

 

靈光一閃，他終於意會到王太后的意思，說：「公爵閣下之後會是女系的繼承人，而血緣最接近王室的就是阿倫大人！」

 

瑪嘉莉微笑說：「就是你的被監護人，占士爵士，他將炙手可熱。」

 

占士爵士點頭，可又疑惑，問：「吾后，您可是陛下的母親，何必捨近求遠？」

 

瑪嘉莉搖頭，輕笑說：「非是捨近求遠，這一切都是交換，亨利雖有意與法蘭西聯姻，可他也不放心法蘇兩國為持着老聯盟，他說他可以施壓讓安格斯同意占士成婚生子，甚至獲得自由，但有條件。」

 

占士爵士問：「那交換條件是？」

 

瑪嘉莉收起笑容，嚴肅說：「兩國要簽和平條約、占士的新娘人選必須經過英格蘭同意、要完全原諒道格拉斯家族，保障他們的性命、頭銜和財產、而你的被監護人，阿倫大人就要和亨利的外甥女，索福公爵的三女結婚，然後下一繼承順位的雷諾斯大人也要和索福的四女結婚，只要占士和他們認可的人結婚，只要這婚姻存在，英格蘭不會主動攻擊我們。」

 

占士爵士搖頭，沮喪說：「條件不對等，英格蘭要求太多，議會不會答應的，如果他們真的答應了，才真的喪權辱國！」

 

瑪嘉莉嘆氣，無奈說：「這我也知道，可被軟禁的是我們的國王，我們又能如何；相比之下，當初法蘭西的法蘭索瓦（法蘭西國王）被囚，皇帝（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可真的是毫不留情的獅子開大口，法蘭索瓦國王為了被釋放，甚麼都答應，可等到被釋放後，不都是掙扎着不願踐諾，可惜再怎麼掙扎都是不能戰勝皇帝，除了勃艮第公國是因為皇帝拿不走而放棄才被留住外，意大利的土地、阿圖瓦、佛蘭德斯、兩百萬埃居，還不都是要給皇帝，最後還得迎娶皇帝的姊姊，奧地利的艾蕾諾爾，才換回了兩位法蘭西王子，法蘭西才真的是被喪權辱國！」

 

占士爵士搖頭，不認同說：「那是法蘭索瓦國王被皇帝的軍隊直接抓到了，被帶到了馬德里；而吾王仍然在蘇格蘭，不是被帶到外國啊！」

 

瑪嘉莉點頭，苦笑說：「的確，亨利也說，這交易做不做，他也不着急，畢竟此事與他關係不大，安格斯不是他的臣民，占士也不是他的兒子。」

 

占士爵士終於氣惱了，說：「這交易說了等於沒說，英格蘭國王就是趁熱鬧的，不，是趁火打劫的！」

 

瑪嘉莉再度點頭，苦笑說：「就是因為亨利常常趁熱鬧搞事，所以我才跟他關係不好啊。」

 

占士爵士冷靜下來，順勢說：「既然吾后也認為英格蘭對我們幫助不大，那不如再下令我們帶兵救陛下出來？」

 

瑪嘉莉順從說：「可以啊，等我的女兒嫁出後，你們就起兵救占士。」

 

占士爵士終於發現瑪嘉莉在帶他繞圈子，但不敢發作，就試探問：「那麼現在有甚麼我們能為陛下和您做的呢？」

 

瑪嘉莉再次收起笑容，嚴肅說：「剛才的提及的交易條件，安格斯已經告知占士，占士年輕氣盛，已經婉拒這次交易了，不過事後他說，既然亨利饞阿倫和雷諾斯的婚事，那作可以作為籌碼跟亨利談判；占士爵士，既然國王已經決定拿兩位大人的婚事來跟亨利談判，我建議你在他獲救之前不要擅自安排阿倫大人的婚事，免得壞了國王的大計。」

 

占士爵士的心終於落地，王太后終於說出她的目的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22: 前夕（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不少。

 

數個月後，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國王的會客室

 

侍衛通報說：「蘇德利大人、達西先生！」

 

亨利答：「讓他們進來！」

 

表兄弟二人進房間並向亨利彎腰施禮說：「陛下！」

 

亨利答：「蘇德利大人、達西先生，甚麼事？」

 

賈斯珀費之威廉答：「臣等有事求陛下恩准，請陛下摒退左右！」

 

亨利說：「都下去吧！」

 

侍衛們都退下後，亨利說：「蘇德利大人、達西先生，說吧！」

 

賈斯珀單膝跪下說：「臣求陛下恩准臣求娶王后陛下的侍女，嘉芬帕雅小姐！」

 

亨利想了一會兒，問：「蘇德利大人，你的父親，馬特洛克大人的意願呢？」

 

賈斯珀答：「陛下，臣的父親說，只要陛下恩准，他就同意！」

 

亨利又想了一會兒，計較完得失後，終於答：「蘇德利大人，我准許你和帕雅小姐成婚，祝福你們！」

 

賈斯珀叩首答：「謝謝，陛下！」

 

亨利說：「起來吧！

 

達西先生，輪到你了！」

 

費之威廉達西也單膝跪下，說：「陛下曾命臣須在一年內成婚並生下繼承人，此事已有進展，臣求陛下恩准臣求娶王后陛下的侍女，依麗莎白班納小姐！」

 

亨利又想了一會兒，計較完得失後，說：「達西先生，我和王后很喜愛威爾特郡（班納）一家，但我們夫妻終有一天要到主的國的，下任英格蘭王未必會如此寵愛他們！雖然身為新貴和有中產血緣根本不應是錯，但是這個國家的階級觀念是仍是很重的！我擔憂的是，將來有一天，沒有我和王后的護航，你會後悔和威爾特郡一家結親！」

 

達西答：「陛下，臣求娶依麗莎白小姐，是因為臣喜歡和欣賞她這個人，認為淨是她本身已有足夠資格作為臣的妻，而陛下們對她的家族的寵愛，還有隨之而來的利益，則是錦上添花，有是最好！若沒有，臣也會忍耐！」

 

亨利仔細想清楚他的話後說：「好，達西先生，我准許你和依麗莎白小姐成婚，祝福你們！」

 

達西叩首答：「謝謝，陛下！」

 

亨利說：「起來吧！快去告訴你們未婚妻和父母好消息吧！」

 

表兄弟二人彎腰施禮後退下。

 

待他們退下後，亨利吩咐說：「傳令坎特伯里大主教到王后那兒等我！」他然後站起來，離開了會客室。

 

王后寢宮的祈禱室

 

嘉芬獨自一人跪地祈禱。

 

王后寢宮外室

 

侍女們看見國王來到，紛紛站起來屈膝施禮，說：「陛下！」

 

亨利問：「王后在哪？」

 

瑪麗雅（衛樂比夫人）答：「陛下，王后陛下在祈禱室！」

 

亨利說：「妳們退下吧！」侍女們退到外邊！

 

嘉芬從祈禱室出來，亨利上前抱住她，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嘉芬疑惑問：「陛下？」

 

亨利說：「蘇德利大人和達西先生請求娶妳的侍女，我已經同意了！」

 

嘉芬問：「慕德（帕雅夫人）的長女嘉芬和威爾特郡的次女依麗莎白？」

 

亨利答：「是！」

 

嘉芬說：「那很好啊！」

 

亨利說：「他們令我想起，我求父親和祖母答應讓妳我成婚時情景！」

 

嘉芬伸手回抱亨利，說：「謝謝陛下娶我為妻！」如果當時亨利拒絕娶她，她就要進修道院，當然，也有可能會更好！

 

亨利說：「我感謝主讓妳為我生兒育女，也感謝妳願意為我生兒育女！」

 

嘉芬說：「感謝主，阿孟！」

 

亨利說：「阿孟！」

 

威爾特郡（班納）伯爵一家在西敏宮中的房間

 

侍從通報：「達西先生！」

 

達西進門、彎腰施禮，說：「威爾特郡夫人！」

 

正在刺繡的威爾特郡夫人抬起頭，說：「達西先生！」

 

然後，威爾特郡大人威廉班納從內室走出，也說：「達西先生！」

 

達西再次彎腰施禮，說：「威爾特郡大人！」

 

威廉坐下，說：「請坐下！」

 

達西再彎腰施禮後坐下，說：「大人、夫人，陛下已同意我求娶依麗莎白小姐了！」

 

班納夫人說：「好極了！感謝主！」

 

威廉點點頭，說：「等莉絲（依麗莎白小名）下班回來後，我們會和她商量婚禮的事宜的了！」

 

達西答：「謝謝大人！」

 

在各方收到將有一場雙重婚禮的消息後，就開始準備婚禮所需要的物事！不過，如果您們以為一切會非常順利的話，您們就錯了！

 

婚禮前天，狄寶家在倫敦的府第

 

在客廳閱報的嘉芙蓮夫人，眼尖的看到管家在送一份白色請柬進入丈夫路易斯爵士的房間！

 

好奇心爆滿的她馬上問：「是誰家送來的？」

 

管家答：「夫人，是馬特洛克大人家！」

 

嘉芙蓮立刻跑去敲丈夫的門，說：「爵士！」

 

在房內休養的路易斯問：「甚麼事，夫人？」

 

嘉芙蓮說：「請讓我進來！」

 

路易斯示意侍從開門，再問：「甚麼事，夫人？」

 

嘉芙蓮說：「請讓我看看請柬！」

 

路易斯示意她自己從桌上拿請柬！

 

嘉芙蓮拿起一看，怒火中燒，轉身就想跑出房間！

 

路易斯心知不妙，馬上問：「嘉芙蓮，妳想幹什麼？」

 

嘉芙蓮回頭說：「當然是找我的妹妹（安達西夫人）！」

 

路易斯說：「安夫人和達西先生（費之威廉達西的父母）都身體不好，妳不要去找他們！」

 

嘉芙蓮反駁說：「我身為姊姊，去探病是理所當然的！」

 

路易斯再說：「安（狄寶）和費之（達西）互相都不喜歡，妳不要去製造事端！否則我減少妳的月錢！」

 

嘉芙蓮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路易斯對管家說：「寫信：通知馬特洛克大人，說我只能暫時控制着嘉芙蓮夫人，請大人盡快將婚禮舉行的時間提前！」路易斯再在信末簽署！

 

馬特洛克家在倫敦的府第

 

管家說：「大人，路易斯狄寶爵士來信！」

 

亨利費之威廉（馬特洛克伯爵）從錦緞上拿起信件，拆開閱讀！

 

看完信件，亨利皺眉說：「備車，我要到達西家！」

 

西敏宮中某走廊

 

費之威廉達西打算尋找未婚妻依麗莎白班納小姐時，宮中侍從送上一份信函，從火漆來看，是達西父母的來信，達西馬上拆開閱讀，信中只有一句話：「汝姨母嘉芙蓮夫人仍然沒有放棄促成你和其女狄寶小姐成婚！」

 

此時，王后侍女打扮的依麗莎白小姐離開王后寢宮下班，看見達西，急步上前，屈膝施禮說：「達西先生！」

 

其他侍女看見，紛紛對其姊珍班納小姐笑說：「女大不中留！」

 

珍小姐也只有笑哈哈回應！

 

達西遠遠的朝侍女們彎腰施禮！

 

待依麗莎白走到達西跟前，達西再彎腰施禮說：「依麗莎白小姐！」

 

依麗莎白小聲問：「甚麼事，威爾？」

 

達西皺眉小聲答：「我的姨母嘉芙蓮夫人仍然想我娶安（狄寶）！

 

依麗莎白，我想求妳一件事：如果嘉芙蓮夫人前來威脅妳或妳的家人，請妳們一定不要答應她的任何要求，並且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請舅舅和母親幫忙應付的！」

 

依麗莎白小聲說：「放心，威爾，在婚禮完成之前，她和我家沒有任何關係，她沒有權利要求我家或我為她做任何事！」

 

達西眉頭放鬆說：「謝謝，依麗莎白！」

 

未完待續

Chapter 23: 波折（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8年初，英格蘭，倫敦，格林威治宮外守規派修士的教堂（亨利和嘉芬的大婚之地）

 

今天是馬特洛克伯爵的長子蘇德利男爵和外甥達西先生成家立室的日子，馬特洛克夫妻和兩個兒子一早起來，梳洗更衣後就乘馬車來到教堂等候了！

 

達西家在倫敦的府第

 

新郎之一的費之威廉達西和其妹佐珍娜也一早起來，梳洗更衣後就等着生病的父母，被侍使之人侍候梳洗更衣，然後費之威廉親自扶父母和小妹上馬車，然後自己也乘另一輛馬車出發到教堂！

 

西敏宮中

 

因為兩位新娘都是嘉芬王后的侍女，所以嘉芬特意放了侍女們半天假期，讓她們去出席婚禮！至於嘉芬本人出席與否，亨利國王尚未決定！

 

兩位新娘威爾特郡伯爵的次女依麗莎白班納小姐和帕雅夫人的長女嘉芬帕雅小姐，還有她們的親人和同事們也一早起來，梳洗更衣後就分乘數輛馬車出發到教堂！

 

狄寶家在倫敦的府第

 

路易斯狄寶爵士也一早起來準備梳洗更衣時，管家急促敲門，路易斯說：「進來！」

 

管家說：「爵士，某太太（女管家）發現夫人和她的陪嫁們不見了！」

 

路易斯心中咒罵妻子嘉芙蓮，說：「快點派人往教堂的各路上找！」他又對貼身侍從說：「快點幫我梳洗！」

 

管家連忙傳達上命！

 

到教堂的途中

 

新郎之一的達西的馬車走到某處停下了，達西皺眉問：「為什麼停車？」

 

車夫答：「少爺，前面有一大堆貧民堵路！」

 

達西說：「找數個人叫他們讓路，不要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另外派人繞路到教堂找馬特洛克大人和夫人，通知他們，我們的情況，再請他們等等！」達西心中有所推測！

 

同時

 

新娘們的車隊走到某處停下了，威爾特郡夫人問：「發生甚麼事？」

 

沒多久，車夫答：「大人，夫人，有位嘉芙蓮狄寶夫人要見依麗莎白小姐！」

 

威爾特郡（班納）夫妻互看一眼，威廉確認問：「真的是嘉芙蓮狄寶夫人？」

 

車夫答：「大人，是的！」

 

班納夫人說：「除非是王族，否則誰都不理，現在婚禮最重要！吩咐依麗莎白小姐不要下車見這個夫人！還有，請她的車讓路，否則我將向王室告她一狀！」

 

威廉皺眉說：「嘉芙蓮夫人是達西的姨母，真開罪她，達西真的不會怪莉絲（依麗莎白小名）？」

 

由於嘉芙蓮堅持要見莉絲，而其他人又堅持莉絲不要下車，擔心會弄髒莉絲的衣裙或對方會對莉絲不利，兩邊堅持下，車隊因此沒能前進半步！

 

眼見兩個後輩的婚禮要被破壞，瑪麗雅（衛樂比夫人）吩咐珍（班納）說：「珍，騎馬回去稟報（王后）陛下吧，說我們要晚些回去！如果陛下問起原因，妳據實回答吧！」

 

另一方面，西敏宮，國王寢室外室

 

亨利梳洗更衣完畢，侍衛通報說：「陛下，（大）瑪麗王后和（小）瑪麗夫人（亨利的嫡長女）請見！」

 

亨利答：「讓他們進來！」

 

王妹（大）瑪麗拖着（小）瑪麗進房，屈膝施禮說：「陛下！」

 

亨利問：「索爾斯伯里夫人（（小）瑪麗的家庭教師）呢？」

 

（小）瑪麗答：「她在門外等待！」

 

亨利問（大）瑪麗：「為什麼會是妳帶着我的女兒呢？」

 

（小）瑪麗答：「您的女兒找我來說項，請您讓我帶她出席今天的婚禮！」

 

亨利說：「如果妳和查理斯（（大）瑪麗的丈夫，薩福克公爵）也出席今天的婚禮，那麼我的女兒就可以跟隨你們出席！」

 

（大）瑪麗眼睛轉轉，答：「好的！那我們現在去趕車了！」姑姪屈膝施禮後快速離開了！

 

然後，侍衛通報：「陛下，王后陛下請見！」

 

亨利答：「讓她進來！」

 

嘉芬進來，屈膝施禮，說：「陛下，珍小姐回來了！她說有人攔路找依麗莎白小姐，不讓新娘們的車隊通過！」

 

亨利問：「是誰在生事？」

 

嘉芬答：「一位嘉芙蓮狄寶夫人，據說是新郎們的家人！」

 

亨利揚聲說：「快點派人追上瑪麗王后和瑪麗夫人，保護她們！」

 

嘉芬問：「陛下？」

 

亨利答：「來不及解釋了，快，我們也去看看！」

 

亨利拉起嘉芬的手往外跑！

 

嘉芙蓮夫人與新娘車隊對峙之處前一段路

 

因為被亨利派出的侍衛追上，所以查理斯就帶上侍衛騎馬先趕去新娘車隊處，查清楚究竟發生甚麼事？大小瑪麗就乘車跟在後面！然後亨利本人也騎馬來到，就讓嘉芬的車和她們的車一起跟在後面，自己也帶上侍衛趕去新娘車隊處！

 

兩邊對峙之處

 

狄寶家的侍從已經找到來，馬特洛克家也由於新娘們遲遲沒到和收到達西家被阻礙的消息，因此也派員來查探，當兩家的侍從看見是自家女主人／姑太太在阻礙新娘們前往教堂都吃了一驚，就趕快派人回稟自家主子們，請示該怎麼辦？

 

然後，查理斯和亨利就一先一後帶人來到！當查理斯準備騎馬上前時，路易斯和馬特洛克也一先一後來到了！

 

路易斯和馬特洛克兩人互看一眼，路易斯點頭，馬特洛克的管家帶人拉下嘉芙蓮的侍女們，嘉芙蓮伸出頭來尖叫：「反了！反了！你們想做甚麼？」

 

路易斯毫不理會嘉芙蓮的尖叫，親自把她推回車廂，關上車門，示意同時爬上車的車夫們馬上把車轉向，往狄寶家駛走！狄寶的一些侍從們跟上！

 

嘉芙蓮還在車廂裏大聲尖叫：「我會把你們全部解雇，再告你們冒犯！冒犯！」

 

路易斯和馬特洛克又互看一眼，馬特洛克揚聲說：「不必理會她！請各位大人和夫人盡快前往教堂！」

 

待裝有嘉芙蓮的車駛走，露出道路後，新娘車隊馬上往教堂方向飛奔！

 

查理斯低聲對亨利說：「看來結束了，請讓我護送陛下們回宮！」

 

亨利搖頭，答：「我和王后也一起出席這場婚禮吧！時候不早了！」

 

查理斯再低聲對亨利說：「臣護送陛下們！」

 

此時，馬特洛克下馬走近，低頭拱手對亨利說：「陛下，臣的外甥達西先生也在來的路上遭到貧民們的阻撓，臣不得已請了市長大人派員幫忙解救達西先生，請陛下諒解！」

 

亨利首先瞪了馬特洛克一眼，然後答：「今次不追究你，但不是給你特權，而是看在今次兩對新人的臉面上，寬恕你！」

 

馬特洛克彎腰，說：「謝陛下！」

 

未完待續

Chapter 24: 婚姻2（修改版）

Chapter Text

1528年，英格蘭，倫敦，格林威治宮外守規派修士的教堂

 

新郎們蘇德利男爵賈斯珀費之威廉和費之威廉達西先生站在聖壇中央前的右側，坎特伯里大主教站在聖壇正中央，面向眾人，賓客們分數列站在新郎們後邊（亨利國王和嘉芬王后站在前列），兩位新娘小嘉芬帕雅和依麗莎白班納小姐在男性親屬的陪同下走向聖壇中央的左側，新郎新娘一起跪下，面對大主教，準備成婚！

 

大主教說：「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眾人劃十字！「……從今日起，直到永遠，永不改變……」

 

宣誓後

 

新郎們分別在新娘們的無名指上戴上指環，禮成！

 

教堂打開大門，兩對新郎新娘前後手牽手步出！賓客們緊接著在後！

 

在賓客們的歡送下，兩對新郎新娘坐上自己的馬車，前去放亨利國王給予的婚假！

 

晚上，西敏宮

 

亨利國王舉行了宴會慶祝費之威廉家族的兩對新人成婚！

 

賈斯珀和小嘉芬的婚房

 

小嘉芬問：「我必須住在遠離我母親的地方嗎？我無法忍受！」

 

賈斯珀答：「那我們就常住在倫敦吧！妳想要甚麼，只需開口便可！」

 

小嘉芬說：「謝謝你！

 

姬蒂費之威廉，大家都叫我姬蒂！」

 

兩人相視一笑！＊

 

費之威廉（達西）和依麗莎白的婚房

 

（兩人獨處情況參考2005傲慢與偏見電影版中的兩大名場面：依麗莎白在清晨遇上費之威廉，兩人冰釋前嫌和最後婚後在彭百里莊園的湖畔，兩人討論有多快樂和費之威廉該怎麼稱呼依麗莎白的場面；因為傲慢與偏見原著和各大改編電視、電影版本實在太過厲害，名副其實的官方逼死同人，在下真的想不出貼近它們的寫法！為免ooc，在下就把費之威廉（達西）和依麗莎白的新婚之夜留待各位太太想像，請各位太太原諒！）

 

第二天，西敏宮正廳

 

這一天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和法蘭西大使又一如往常般在亨利（國王）跟前，代表各自的主人賣力演說，企圖爭取亨利的支持，和他們的國家結盟！

 

往常亨利會抱着看戲的心態來看他們的「表演」，但今天有點不同，當兩位大使的「表演」中場時，亨利這樣對他的首席大臣沃爾西樞機說：「樞機閣下，這段日子看着我的王后嫁了兩個侍女，大家都喜氣洋洋的，我就想不知何時會再舉辦一場喜事？

 

說來我們英格蘭也很久沒有舉辦喜事了，上一次還是我的妹妹再嫁給我的好兄弟，我的其他弟妹又不在了，我的孩子們又這麼小，想看他們成家立業都不知道要待到甚麼時候？」

 

沃爾西何等聰明，馬上明白亨利的意思，就答：「陛下，您的長女，我們的瑪麗王女已經年屆十二了，又才貌出眾，只要陛下願意為她招婿，臣相信一定會有合適的青年才俊向她求親的！」

 

沃爾西話說完後，在場眾人連忙表示贊同，除了兩位大使！

 

兩位大使都顧左右而言他，不敢接話，然後突兀地向亨利施禮告退了！他們要趕緊回自家在西敏宮的寢室，寫信回國給自家皇帝／國王，請示他們要怎麼辦！

 

王后寢室外室

 

侍女通報：「陛下，瑪麗王后殿下（亨利王妹）！」

 

亞拉岡的嘉芬（王后）抬起頭來，看到自家小姑（大）瑪麗急步走進來！

 

（大）瑪麗屈膝施禮後說：「陛下，國王陛下又要為（小）瑪麗招婿了！」

 

嘉芬說：「除了衛樂比夫人（瑪麗雅）外都退下吧！」

 

除了瑪麗雅，侍女們都退下了！

 

嘉芬緩慢說：「瑪麗，昨夜，妳的兄長已經和我討論過一次我的長女的婚事了！」

 

（大）瑪麗焦急問：「那他的選擇是?」

 

嘉芬苦笑答：「我的兩個大姨甥查理斯（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和莊恩（葡萄牙國王）都已經成婚了，連沒有王位的斐迪南（查理斯的弟弟）都有妻子了，剩下的姨甥們都是葡萄牙的小王子（莊恩的弟弟們），沒有王位啊！

 

（小）瑪麗是亨利和我的長女，我們當然希望她能夠成為一位王后的！現在根本沒辦法！」

 

（大）瑪麗領悟說：「那亨利的選擇是法蘭西了！」

 

嘉芬繼續苦笑說：「雖然我是極度不願意把女兒嫁進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的，但既然查理斯和葡萄牙都無意和我們聯姻，我又可以怎麼辦，為了不支持自己的娘家和丈夫吵翻？」

 

（大）瑪麗安慰說：「嫂子，我會為我的姪女（小瑪麗）祈禱，祈求她能夠生一個活的兒子，不會像我一樣，失落了法蘭西的王位！」

 

嘉芬臉帶感激說：「謝謝妳，瑪麗！」

 

一個月後

 

法蘭西大使代表國王法蘭索瓦一世正式和亨利提出：求娶他的長女——（小）瑪麗王女為法蘭西王后；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隨即代表皇帝查理斯五世提出：為妻弟（葡萄牙王子路易斯）求娶小瑪麗為夫人！

 

亨利答法蘭西大使說：「謝謝法蘭西國王陛下看重，我的女兒做法蘭西王后是很好，只是她現在只有十二歲，還不足夠年長，配法王陛下就不太合適了（法蘭索瓦一世只比身為小瑪麗父親的亨利小三歲，現在已經三十有四了！），不如改配法蘭西的王子？」

 

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隨即對亨利說：「路易斯王子現在只有二十二歲，年齡比較配陛下的王女！」

 

法蘭西大使隨即對亨利說：「陛下，吾王也願意陛下的王女做他的兒媳，只是現在吾王的兩位王子都在西班牙國王那兒「做客人」，他想答應您的要求都不行！」然後瞪眼看向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

 

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隨即假笑說：「是的呢，因為吾王也有意和法蘭西聯姻呢！所以請陛下還是考慮同意路易斯王子的求親吧！」

 

亨利說：「這樣啊？兩位大使閣下容我想想吧！」

 

接下來一年，亨利都有意無意的向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表示，他們也該釋放兩位法蘭西王子了，畢竟他們都被囚禁了快四年了！

 

達西夫妻在西敏宮的房間，時間倒回他們成婚一個月後，晚上

 

費之威廉（達西）說：「依麗莎白！依麗莎白！」

 

依麗莎白問：「甚麼事？威爾（費之威廉小名）？」

 

威爾答：「按照我和陛下（亨利）的約定，我要進軍隊服役了！那就要麻煩妳照顧好我的父母和佐珍娜了！」

 

依麗莎白說：「不要這麼說，我們是夫妻，一體同心！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我已經向陛下（嘉芬）請長假了，現在我可以全心照顧你們了！」

 

威爾說：「謝謝妳，莉絲（依麗莎白小名）！」

 

時間倒回當天早上

 

莊恩費之威廉少校（威爾二表兄）說：「達西，陛下要求我把你訓練到身手不凡的境界，似乎有意重用你！」

 

威爾說：「希望我不負陛下和汝望！」

 

1529年，英格蘭，倫敦，西敏宮，王后寢室外室

 

卓皮醫生仔細的替嘉芬王后、姬蒂（小嘉芬小名，蘇德利男爵夫人）和依麗莎白達西夫人切了脈後，說：「恭喜陛下、蘇德利夫人、依麗莎白夫人！夫人們都是喜脈，只是，夫人們都不在懷胎的最佳年齡，因此有點懷胎不穩！

 

陛下需要臥床靜養，還要燒艾草保胎！臣會按夫人們各自的體質開安胎藥方子，夫人們一定要喝安胎藥！

 

蘇德利夫人、依麗莎白夫人，您們年輕，又是第一胎，記着：懷胎首三個月需要靜養，之後胎像會比較穩固，您們就可以離房間散步，不必整天臥床！我的女弟子還會教您們做一些產前活動，讓您們生產時順暢多點！」

 

等到回到國王寢室，亨利馬上問：「卓皮大人，你老實告訴我，王后和胎兒的狀況？」

 

卓皮醫生答：「陛下，現實是：兩位陛下都年長，並且王后陛下已經過了最佳的生育年齡，兩位陛下身體的狀況只會愈來愈弱，不會變的愈來愈強的！

 

陛下還可以依靠做運動，多吃蔬果和少吃肥肉來養生，延年益壽，但王后陛下真的只能放寬心情、臥床靜養和燒艾保胎，當然多吃蔬果和少吃肥肉也是一定要的，否則連維生都有問題！

 

還有一事，請陛下探望王后陛下時，千萬要鼓勵她和胎兒的求生意志，不要執着是兒是女的問題，只有讓王后陛下放寬心情，胎兒才有望順利出生和身體健康！」

 

亨利心慌意亂答：「我明白了！」

 

第二天

 

索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大）瑪麗丈夫）又再出使法蘭西，這次威爾也是隨行人員之一。

 

未完待續

 

＊改編自＜白王女＞瑪姬和理察的婚房對話

Chapter 25: 家人（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亨利一直有一個夢，而他決定要在今年開始令它變成現實！

 

1529年，英格蘭，倫敦，西敏宮正廳

 

這一年，亨利（國王）召回了他的表弟雷吉納爾德博勒爵士，亨利說：「之前我白龍魚服時，認識不少平民，他們的日常話題除了衣食住行這些基本需要外，剩下的就是心靈的支撐，也就是信仰的問題；小孩子常常問的就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定期上教堂聽道、做繁複的禮拜？為什麼我們不能自己閱讀聖經和祈禱？為什麼經文是用拉丁語寫的，祈禱也要說拉丁語，不是我們的母語？

 

雷吉納爾德表弟，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回應他們才好啊？」

 

雷吉納爾德抬頭仔細看亨利的神色，發現他的表情非常認真，就答：「陛下是接觸了那個馬丁路德的支持者了！既然陛下如此說，想必對教會有意見發表，那就請陛下移駕！」

 

然後兩人進了亨利的書房，開始了對宗教和政治的「討論」！

 

沃里克伯爵湯馬斯摩雅爵士感到情況不妥，就轉去求見嘉芬（王后）！

 

王后寢室外室

 

侍女通報：「陛下，沃里克大人！」

 

嘉芬、（小）瑪麗（亨利與嘉芬的長女）在刺繡，看到湯馬斯急步進門施禮後，問：「沃里克大人，發生甚麼事了？」

 

湯馬斯答：「陛下、瑪麗夫人，國王陛下和雷吉納爾德爵士，竟然說起了那些異端邪說！」

 

（小）瑪麗疑惑問：「異端邪說？」

 

嘉芬心一驚，想：「亨利，你想幹什麼？」嘴上平靜說：「瑪麗雅（衛樂比夫人），快點找索斯伯里夫人（瑪嘉莉，雷吉納爾德的母親），我們要去求見陛下！」

 

亨利的書房外

 

等她們趕到亨利的書房門外，距離很遠就聽到爭吵之聲，嘉芬更心驚！

 

守門侍衛看到嘉芬和（小）瑪麗來了，就連忙通報：「王后陛下、瑪麗夫人！」

 

房內安靜下來！然後，亨利的聲音傳出：「讓王后進來！」

 

嘉芬直走到坐在王座的亨利跟前，施禮：「陛下！」

 

亨利也站起來回應：「吾后！」雷吉納爾德則對嘉芬彎腰施禮：「陛下！」

 

嘉芬說：「陛下的聲音有點大，外邊都開始擔心了！」

 

亨利平靜答：「我和雷吉納爾德表弟在進行一些學術討論，我們很久沒見面，大約是有點忘形了，都驚動到妳那裏了！」

 

站在門外的瑪嘉莉其實時常很擔心，她常常覺得看見歷史將會重演，她的兒子就像她的弟弟愛德華（前任沃里克伯爵，約克家族的最後男嗣）一樣，被人抓起來，然後失去性命！她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嘉芬試探說：「那樣就好了，陛下可以讓我們的表弟跟他的母親回家嗎？他們母子也很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

 

亨利答：「但我還有事情要安排給他做，不如先讓他住在塔中，等事情完成了再讓他回家？」

 

嘉芬心驚問：「陛下可以告知是甚麼安排嗎？」

 

亨利答：「晚點告訴妳和瑪姬姨母！」

 

嘉芬睜大雙眼，因為亨利自從當國王後，就沒有再稱呼瑪嘉莉為瑪姬姨母，都是正式的叫索斯伯里夫人的！亨利想暗示甚麼呢?

 

嘉芬一時驚呆了，亨利就乘機揚聲說：「在塔中安排一間客房給雷吉納爾德爵士！」低頭對雷吉納爾德說：「表弟，請！」

 

雷吉納爾德沒有掙扎，分別向王和后兩人彎腰施禮，在門外向搖搖欲墜的母親（瑪嘉莉）點頭示意，就跟侍衛走了！

 

亨利步出書房，揮手示意門外眾人退下！嘉芬追上亨利，未及開口，亨利就開口小聲說了一句話：「跟瑪姬姨母說：在安帕雅小姐、安狄寶小姐或班納姊妹中挑選一個，在午夜來臨前答覆我！」

 

嘉芬睜大雙眼，問：「您是想……」

 

亨利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搖搖頭，然後走了！

 

嘉芬趕回侍女們身邊，看到她們撐扶着搖搖欲墜的瑪嘉莉，嘉芬當機立斷說：「回我寢室！」眾人只看到她們趕回王后寢室！

 

王后寢室內室

 

嘉芬和（小）瑪麗帶着侍女們回來，她們把快要昏厥的瑪嘉莉放在侍女用的床上，然後嘉芬讓（小）瑪麗幫忙看好弟妹們，又揮退了侍女們，等到剩下她和瑪嘉莉兩人獨處時，她說：「瑪姬姨母，醒過來，事情還有轉機！」

 

瑪嘉莉迷糊中聽到嘉芬說話，清醒過來！她驚慌問：「陛下？」

 

嘉芬把亨利的話複述一遍！

 

瑪嘉莉睜大雙眼，問：「國王陛下是想……」

 

午夜，倫敦塔，雷吉納爾德所在

 

有數個侍從進門，抓住雷吉納爾德，把他洗刷乾淨，幫（逼）他換上新衣，然後侍衛們進來，他以為他們會上枷鎖，但是沒有，他們的領隊作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他就走出了房（牢）門！

 

他們一路護（押）送他到了……一間教堂？

 

他一路走向教堂聖壇前，那裏站着一個人，他走近時看清楚，是坎特伯里大主教！還有沃爾西樞機！

 

聯想到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他還有甚麼不明白的呢？他馬上轉頭就跑，可是他的母親索斯伯里夫人瑪嘉莉博勒，不，是金雀花，就站在唯一的出口，他的跟前，擋住他唯一逃跑的希望，他焦慮地問：「母親，您在幹什麼？」

 

瑪嘉莉沒有回答，她只是……向他——她的兒子跪了下來！

 

母跪子，是違反＜十誡＞中的一誡——要孝順父母的！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雷吉納爾德再焦慮也不敢真讓生母跪自己，他連忙跪下，再問：「母親，為什麼？」

 

瑪嘉莉伸手抱住他，答：「國王把你的兄弟和妹妹，我全部的孩子們都「請」來塔中了！」

 

雷吉納爾德焦急問：「他用的是甚麼罪名？我不敬他？」

 

瑪嘉莉搖搖頭，伸手撥好他的頭髮，答：「不，他對你的前程，有了決定，他們是請來作見證的！」

 

雷吉納爾德繼續焦急問：「見證甚麼，我坐牢？」

 

瑪嘉莉再次搖搖頭，說：「來！」並拉扯他起來到一旁，小小拉開一扇門，房內有四個女孩子，就是亨利向嘉芬提及的那四個女孩，她們被安排了互相交談，雖然她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瑪嘉莉問雷吉納爾德：「這四個女孩，你喜歡那一個呢？」

 

他不滿問：「母親，這麼突然？」

 

瑪嘉莉說：「國王也是你進塔後才通知我的！」

 

雷吉納爾德無語！

 

瑪嘉莉又說：「為了能活着離開這裏，你就順從國王吧！」

 

雷吉納爾德終於不滿說：「母親，您怎麼可以總是這樣？您有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不是只有我，為什麼總是要犧牲我？」

 

瑪嘉莉哭了，說：「總是要犧牲你！你以為你是唯一被犧牲的嗎？我和我的親人們，為了能夠活下去，吃了多少苦頭，受過多少煎熬，犧牲了多少，我都已經算不清楚，如果不是為了你們，你的父親去世時，我就已經活不下去了！」

 

雷吉納爾德開始沉靜下來：「國王們……」

 

瑪嘉莉繼續說：「停，你再說下去，我們就活不成了，我的親人們的犧牲也就白費了！你忘記了史書教的東西嗎？忘記了我的親人們是怎麼離世的嗎？他們都是不順從國王，妄圖左右王座，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記得嗎？」

 

雷吉納爾德小聲問：「母親，可是您的弟弟呢，他只是想自由的活吧？」

 

瑪嘉莉又哭，緩緩答：「呵呵，自從我的伯父，愛德華四世國王的兩個兒子失蹤離世，他自由的時間就在倒數，你以為理察會看在他是侄子的份上，饒他性命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又從愛德華五世國王和他的同名者那裏奪取了王位，他們也是他的侄子啊！」

 

由於雷吉納爾德始終以當學者為人生目標，因此他無法回應他的母親，對於他，這一段只是從都鐸版書籍唸過的歷史，但對於生母，卻是親身經歷的過去；後來者如何反駁當時人?

 

他徹底洩氣，冷靜地問：「母親，我只有兩條路，是嗎? 一是成婚改志願，另一是做階下囚？」

 

瑪嘉莉答：「不，一是糊塗的活，另一是清醒的痛！」

 

雷吉納爾德看了看新娘候選人們，最後說：「母親，我現在真的沒有特別喜歡誰啊！」

 

此時，亨利從暗處步出，說：「姨母，表弟，我再推荐一個人選，如何？」

 

雷吉納爾德戒備的看向亨利，瑪嘉莉好奇問：「陛下還有一個新娘人選？」

 

亨利答：「是的，埃塞克斯伯爵亨利布切埃爾的女繼承人，安布切埃爾小姐！」

 

雷吉納爾德皺眉，戒備問：「陛下，如此高的家世和富有的小姐，臣如何匹配，臣只是貧窮的第三子！」

 

瑪嘉莉聽到「貧窮的第三子」，身體不自然的縮緊！

 

亨利不好意思的答：「其實她沒有那麼好，首先她還是太小了，才十二歲，第二，我聽說她的家庭沒有怎樣教養她，因此最開始，我不打算推荐她給你，但是我需要你成婚，而你又不喜歡我先前推荐的人選，現在我惟有把這位安小姐推出來，希望你和她成婚以後，在為國服務時，也抽出時間，教養好她，這也算功德一件！」

 

雷吉納爾德看向瑪嘉莉，她點點頭，他轉向亨利，順從的答：「僅奉御命！」

 

三人步回塔中教堂，坎特伯里大主教和沃爾西樞機，還有穿著禮服的小新娘安布切埃爾已經在聖壇前等候多時，亨利揮揮手，一大堆的賓客（包括博勒家的人）從只各處步出，內裏竟然有各國的大使們！

 

等到三人走到正中聖壇前，作為新郎的雷吉納爾德和小新娘安一起面向聖壇跪下，然後婚禮開始！

 

大主教和樞機帶領眾人祈禱，兩人宣誓，新郎給新娘戴指環，大主教和樞機宣佈新郎吻新娘，教堂鐘聲響起，婚禮完成！

 

當夜，塔中婚房

 

待婚床準備好後，眾人退出，剩下無奈的新郎雷吉納爾德和緊張的小新娘安！

 

雷吉納爾德伸手摸摸安的頭，說：「妳現在還是太小了，再等等吧！」緊張的安被他吻了一下額頭，接着他們就各自睡在床的一邊了！

 

這一夜，經歷的很多起伏的雷吉納爾德睡的很不安穩，他做了夢，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很悲傷、很絕望的夢！

 

夢中，他看到自己全家、英格蘭，以致全歐洲從1526年開始的苦難，這一切那怕到他在1558年去世，都還沒完結，直到 1603年， 他看到 亨利和那個女人的女兒病逝，都鐸王朝也終結了，可惜 苦難並沒有因此結束！

 

不過，他終於從夢中驚醒！

 

醒過來的雷吉納爾德的靈魂不再是29歲，而是58歲，是的，他記憶起從前的一切！

 

未完待續

Chapter 26: 好事（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9年，英格蘭，倫敦塔，早上

 

侍使之人敲門，說：「雷吉納爾德爵士，博勒夫人（安），請起床，要準備覲見陛下們了！」

 

安醒過來，雷吉納爾德說：「進來吧！我和夫人醒來了！」

 

侍使之人們進房侍候他們梳洗更衣！

 

西敏宮正廳

 

這一天，亨利（國王）召集了宮中所有重要人士，他有一件重要事要做！

 

亨利和嘉芬坐在正中王座，穿着封爵的服飾！

 

正當大家奇怪國王召集大家做甚麼時，亨利說：「今天召集大家到來，是因為我想對博勒家族一直為王室和國家服務表示感謝，我希望大家作個見證！」

 

侍從通報：「讓路給索斯伯里夫人（瑪嘉莉，雷吉納爾德博勒的生母）！讓路！」跟隨在後的是瑪嘉莉和兩個侍女！兩個侍女拿着封爵用的服飾！

 

當瑪嘉莉走到國王夫妻面前時，她主動跪下！

 

接着，沃爾西樞機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索斯伯里女伯爵瑪嘉莉博勒夫人，她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克拉倫斯女公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她每年價值一萬二千英鎊的土地，以維持她的尊嚴！」

 

接着，亨利親下王座，抬手示意瑪嘉莉站起來，亨利從侍從雙手奉上的錦緞上拿了公爵的頭冠，親手戴到她的頭上，又親手從侍從手上拿了封爵的衣袍，親手戴到她的身上！

 

然後，沃爾西步下梯級，雙手奉上封授狀給亨利，他又雙手交與瑪嘉莉，說：「這是你頭銜的封授狀！」

 

瑪嘉莉說：「謝謝陛下！」

 

亨利坐回王座上！

 

侍從宣佈說：「瑪嘉莉博勒夫人，克拉倫斯女公爵！」

 

爵位低於瑪嘉莉的人向她彎腰施禮！

 

瑪嘉莉的子女們全都驚訝至極！瑪嘉莉示意他們全體先回房間，一路上的人們都向瑪嘉莉一行施禮！

 

國王寢室

 

回到丈夫寢室後的嘉芬馬上向丈夫亨利雙膝跪下，說：「謝謝陛下相信博勒家族！」

 

亨利馬上伸出手扶懷胎的她起來，搖頭說：「不是我相信他們，是妳和（小）瑪麗相信他們，而我，相信妳們！」

 

博勒家族在西敏宮的房間外室

 

博勒家的核心成員——瑪嘉莉和她的四子一女聚集在一起！子女們紛紛祝賀瑪嘉莉榮登公爵之位，唯有三子雷吉納爾德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其他子女們看到如此，問：「雷金（雷吉納爾德小名），母親榮升公爵，為什麼不高興？」

 

雷吉納爾德搖搖頭，對瑪嘉莉說：「母親，可否單獨一談？」

 

瑪嘉莉說：「你們不要對雷金太嚴苛了，這數天，他可是經歷了大起大落呢！讓我寬慰他一下吧！」

 

其他子女向瑪嘉莉施禮，答：「是，母親！」

 

瑪嘉莉示意雷吉納爾德進入內室再談！

 

進入內室後

 

雷吉納爾德向瑪嘉莉跪下，說：「孩兒不孝！」

 

瑪嘉莉問：「你有甚麼對我不孝的？」

 

雷吉納爾德答：「母親，恕孩兒直言，國王不是真心相信我們的，請您不要被他糊弄、一定要小心防備他！更不要與他直接衝突！」

 

瑪嘉莉小心說：「我明白，我們是他的親屬（有權利爭奪王位），這種事歷來如此！」

 

雷吉納爾德乘機勸說：「母親，既然如此，請您向他請求把我們家族的少子們也像孩兒一樣，送出國留遊學，這樣縱然他對我們發難，我們家至少也不致「覆巢之下無完卵」！」

 

瑪嘉莉試探問：「雷金，在我的子女中，你一直和國王關係最佳，為什麼突然轉變？」

 

雷吉納爾德避開答：「母親，孩兒被賜婚，您更被封公爵，如此重恩加身，我們都沒有被他擺佈的話，他一旦發作，必定會是雷霆之怒！」

 

瑪嘉莉不置可否，再問：「因為當年我獨獨把你寄養在教會，甚少教養你，而國王卻對你恩賞有加，支持你遊學，你一直親他疏我，為什麼突然轉變？」

 

雷吉納爾德再次避開，答：「母親，他縱然再親孩兒，也只是把孩兒當臣民，您縱然再疏孩兒，血緣關係都不能斷絕！」

 

瑪嘉莉強作鎮靜地問：「雷金，你的話語，一點也不像是少年得志的年輕人，反倒像是歷劫歸來的老者，發生了甚麼事？」

 

雷吉納爾德不答反問：「母親，孩兒只是貧窮的第三子，人微言輕，又豈會發生甚麼事？」

 

瑪嘉莉又再縮一縮，小心的說：「雷金，你雖然並非我的長子（繼承人），但你一直受到國王的栽培，你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雷吉納爾德搖頭說：「即使他重用我，我也不能為五斗米當個傀儡，更何況他根本不信任我們！我將來如何出人頭地？」

 

瑪嘉莉最終只能說：「主一定會保守你，助你平步青雲的！」

 

雷吉納爾德強作鎮靜的、緩緩的說：「母親，不要再對孩兒說連您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瑪嘉莉終於哭了，說：「如果不這樣想，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雷吉納爾德也開始情緒不穩，說：「是啊，如果不相信主，就沒有可信的了！」

 

瑪嘉莉哭着再問：「雷金，我感到你就是個歷劫歸來的老者，發生了甚麼事在你身上？」

 

雷吉納爾德又再不答反問：「母親從何時，對主變的如此沒信心？」

 

兩人緊緊看着對方的眼睛，最終都確認了一件事！

 

雷吉納爾德跪倒在地說：「孩兒不孝！連累母親和兄長遭難！」

 

瑪嘉莉上前，也跪倒在地，抱緊他說：「我沒有怨恨你，從來沒有，只怨恨自己沒能護衛好你們！

 

你是甚麼時候回來的？」

 

雷吉納爾德強忍眼淚，答：「昨夜！」

 

瑪嘉莉說：「為母也是昨夜才回來，否則我絕不會幫國王召喚你回英格蘭！

 

不過，你回來了就好！」

 

雷吉納爾德不解問：「不過，現在和從前相比，變化很大；國王性情大變，王后誕下王太子，安葆林嫁給初戀情人，英格蘭還打算和法蘭西結盟，我記得一切是從1524年開始改變的，當時這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瑪嘉莉小聲答：「雷金，就我所知，那時王后陛下剛被西班牙來的醫師們宣佈不孕，國王大怒出宮，然後就出事情了，你妹夫的父親，愛德華斯塔福德（當時的白金漢公爵）帶人埋伏他，他被救回來時，是沃里克大人（湯馬斯摩雅爵士）帶隊開路，索福克閣下（查理斯布蘭登，（大）瑪麗的丈夫）親自駕的車，王后陛下全程陪侍，他的頭還流了一地的血，昏迷不醒了半天；這是珍，也就是西摩雅小姐告訴我的，她當時全程在場，我當時陪伴着（小）瑪麗夫人，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切！

 

等他醒過來後，就親自指證了斯塔福德，然後就甚麼都改變了，命令王后陛下再當攝政，又正式冊封（小）瑪麗夫人當王儲，拋下了整個樞密院，連夜帶她們和我們數個人乘船渡河出海，匆匆上了「上帝恩寵亨利號」後，他只出現過一次，接着整整一個月，他都沒有露臉過，直到亨伯河口（北英格蘭東海岸）要換小船時，他才現身！

 

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不對勁，他好像變回了少年，最初登位和成婚時，非常的依靠王后陛下，兩人常常形影不離！」

 

雷吉納爾德睜大雙眼想：「頭還流了一地的血，昏迷不醒了半天、命令王后陛下再當攝政，又正式冊封（小）瑪麗夫人當王儲，拋下了整個樞密院，連夜乘船渡河出海，只出現過一次，接着整整一個月，都沒有露臉過，換小船時，才現身！

 

不對勁，好像變回了少年，最初登位和成婚時，非常的依靠王后陛下，兩人常常形影不離！

 

母親的感覺沒有錯，這和後來的亨利完全不同，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是，母親又感到這個人好像變回了少年，最初登位和成婚時？

 

究竟是甚麼情況？這個在使用亨利身體的靈魂究竟是誰？」

 

雷吉納爾德連忙再問：「母親，他會不會像我們一樣，回來了？」

 

瑪嘉莉搖搖頭，壓低聲答：「雷金，你是對也是錯，最初，我也猜想是不是那個暴君回來了，擔憂得很，害怕他會傷害你們，於是，我便拿那個暴君才知道的事去試探他，他竟然完全不清楚！

 

後來，我擔心王后陛下會被他所騙，便仔細的觀察他們兩人間的言行舉止，發現他竟是尊敬和仰慕王后陛下的，就如同年輕時的國王，於是，我就拿我的堂姐（去世的依麗莎白王后，亨利的母親）對他所知的事去試探他，他竟然知道，而且我看的出他提及堂姐時，言行間的哀傷是真誠的！

 

我大膽推測：這個國王是登位和成婚前後的亨利！」

 

雷吉納爾德不敢置信的問：「母親，您是說亨利親王（十七歲前的亨利）回來了，而不是那個暴君？

 

這世間還有這種好事發生？」

 

瑪嘉莉緩緩答：「在主的保守下的世界就會有，我們得有信心！阿孟！」

 

8月，英格蘭

 

不管是嘉芬（王后）、姬蒂（嘉芬，蘇德利夫人），還是依麗莎白達西夫人懷胎的肚子都很大了，為免刺激她們的情緒，她們的身邊人都隔絕了絕大部份的外界訊息不讓她們知悉，除了一些無關重要的消息！

 

在西班牙和法蘭西之間，康布雷條約（夫人們的和平條約）簽訂，法蘭西賠了很多金錢給西班牙（戰敗賠款），法蘭西國王法蘭索瓦一世同意了迎娶西班牙國王的姊姊，奧地利女大公及卡斯蒂亞王女（Infanta）埃莉諾為后，換取西班牙釋放他的兩個兒子，法蘭西王太子法蘭索瓦和王子亨利回法蘭西！

 

27日

 

當兩國大使送上康布雷條約的抄本，請求亨利同意時，他如歷史上一般，同意了！

 

9月，英格蘭，西敏宮，王后寢室

 

嘉芬懷胎的身子已經非常重了，（小）瑪麗、瑪嘉莉和侍女們的心情也非常緊張，壓力也非常的大，因為作為有孕女性來說，嘉芬已經非常年長，都四十有四了，身體不像年輕時般強健，此時有孕都已是神蹟了，所以上到丈夫亨利和御醫卓皮大人，下到嘉芬身邊的照顧者，甚至百姓們，都在屏息以待！

 

他們默默的上教堂祈禱王后這次生產平安順利，再為英格蘭生一個活的王子，同時也能保住性命，不像她苦命的婆婆，亨利的母親，依麗莎白王后般難產去世！

 

嘉芬躺在躺椅上，呼吸平緩，週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未完待續

Chapter 27: 生產一（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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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9年9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王后寢室

 

一直靜養的亞拉岡的嘉芬（王后）問：「（大）瑪麗王后（亨利國王之妹，前法蘭西王后，索福克公爵夫人）的身體可有好轉？」

 

（小）瑪麗（亨利與嘉芬的長女）答：「母親，姑姑的身體已經恢復到能外出活動了！」

 

嘉芬點頭說：「很好，我將近一年沒有看到她了！那麼她的兒子，林肯大人（亨利布蘭登）又怎樣？」

 

（小）瑪麗答：「母親，亨利表弟現在也強壯多了！」

 

嘉芬再點頭說：「好極了，卓皮大人（溫布頓男爵，從薩伏依來的醫生，當時唯一的中醫？）的醫術真的很厲害！」

 

（小）瑪麗點頭答：「是的，母親，卓皮大人真的知道很多東西！孩兒的同窗也提醒了孩兒很多！」

 

嘉芬露出笑顏，說：「只要妳的進益足夠多，就不枉費妳的父親和我力排眾議支持你們了！」

 

然後，嘉芬皺眉！

 

（小）瑪麗問：「母親？」

 

嘉芬皺眉答：「夫人們，時候到了！」

 

（小）瑪麗和侍女們馬上彈起來，把嘉芬扶回內室的床上，並派人通知亨利和召喚卓皮醫生並醫女們！

 

按照慣例，丈夫不能進產房，亨利於是跑到宮內的小教堂祈禱；而卓皮醫生和他的女弟子們來到後就在寢室內室和外室間架設了屏風，醫女們全都進內助產，卓皮醫生就在屏風外輔助！

 

卓皮醫生特別要求，所有助產人士都必須用熱水和酒精清潔雙手，才可接觸嘉芬和嬰孩！

 

想不到的是，這次生產頗為順利，大約是前三個月休養足夠，後六個月活動足夠的緣故，嘉芬在太陽下山前，成功產下兩個兒子，而且醫女們和卓皮醫生分別在母子三人清潔前和後，仔細檢查他們，發現一切正常，都很健康！

 

亨利大喜，下令全部助產人士都加薪一年，全國免稅一年，又通知全城放煙花慶祝！

 

晚上，王后寢室內室

 

亨利前來探訪三母子，命侍女們退下，小瑪麗也離開讓父母說悄悄話！

 

亨利說：「嘉芬，有關孩子們的名字，我想把他們命名為賈斯珀（來自於亨利的叔祖父）和傑佛瑞！」

 

嘉芬問：「傑佛瑞？」

 

亨利答：「來自於安茹伯爵傑佛瑞五世，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之父！」

 

嘉芬眼睛睜大說：「瑪蒂達皇后（英格蘭國王亨利一世之女，神聖羅馬皇帝亨利五世之妻）的（第二任）丈夫！」

 

亨利點頭！

 

嘉芬想了想，答：「陛下，這也不錯！」

 

亨利笑了！

 

數天後

 

新生的雙胞胎王子受洗，賈斯珀被封為彭布羅克公爵、傑佛瑞被封為肯德爾公爵，成為英格蘭王位的第四和第五繼承人！

 

西敏宮，馬特洛克（費之威廉）家族的房間

 

馬特洛克家族的兩位孕婦，年十七的姬蒂（小嘉芬）蘇德利夫人和依麗莎白達西夫人被亨利恩准和在家人們的照顧下，在西敏宮中待產！這樣她們就能得到亨利和嘉芬（國王夫妻）的御醫——卓皮大人和他的女弟子們（醫女們）的照料，最大的提高的生產後的存活可能！

 

因為最近馬特洛克伯爵亨利費之威廉、賈斯珀（亨利費之威廉的兒子，姬蒂的丈夫）和威爾特郡伯爵威廉班納（依麗莎白的父親）都在奉亨利國王之命秘密進行一些事情，而費之威廉達西（亨利費之威廉的外甥，依麗莎白的丈夫）則奉命跟隨薩福克公爵出使法蘭西，所以兩位年輕的孕婦只剩下一羣女性親人陪伴，還有卓皮大人和醫女們的定期探視，等待着自己的第一個孩兒的誕生！

 

她們的長輩當中，馬特洛克夫人瑪麗最為鎮定，因為費之威廉家族一向生養不錯；而威爾特郡夫人和慕德帕雅夫人最為緊張，因為亨利國王近年來開始重視國內農業，而費之威廉家族是國內的其中一位大地主，具有不少的影響力，因為他們曾經在戰場上追隨先王亨利七世，幫助先王戰勝當時的理察三世（約克派英王），所以先王就把他們的家主封為馬特洛克伯爵，以示恩澤，令到馬特洛克家族碓實的位高權重；所以在貴族中只是新貴的威爾特郡夫人和只有騎士夫人名號的慕德都趨之若鶩！

 

能夠和馬特洛克家結親已是好運，但她們的女兒若能誕下馬特洛克家的男丁，除了能提升娘家身份地位外，還可以提攜娘家人的前程，因此兩位夫人都極為看重女兒的胎兒，晝夜的祈求是兒子！

 

剛剛才結束了兩位王子的受洗禮，參與完的姬蒂和依麗莎白已經腰酸背痛的快要倒下，瑪麗趕緊命令侍女們護送她們回床休息！

 

此時，侍從說：「威爾特郡夫人、帕雅夫人！」

 

兩位孕婦說：「母親／舅母，拜託您了！」然後連忙進內室躺下！

 

瑪麗在心中咕嚕，但作為公爵千金的她還是有禮貌的說：「請！」她心中清楚兩位親家母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兩位年輕孕婦，而是想求她和丈夫幫忙做她們家孩子的媒人，但並不是每位貴族都願意低嫁娶，而她也不喜歡她們利用懷孕女兒攀權附貴的行徑，因此瑪麗實在不願參與其中，拉下臉到處去求人！

 

這一天，也許是必定要發生一些事情的，當兩位愛子（錢權）心切的夫人一如既往的努力向瑪麗推銷自家子女和親戚時，兩位因為腰背酸痛的難忍而提早睡醒的孕婦挺住個大肚子緩緩的從房中步出！

 

姬蒂和依麗莎白說：「母親！」

 

三位夫人轉頭看向她們！

 

和醫女們有過深入交談的瑪麗心明如鏡，知道她們現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刺激，於是立馬說：「夫人們，我們說的久了，姬蒂、莉絲（依麗莎白小名）都睡醒了，算算時間，也該進餐了，我要看顧她們，就不勞煩妳們了！」送客之意明顯！

 

然而，大約是權勢和財富實在太誘人，慕德還想繼續糾纏，眼睛示意姬蒂留人；而威爾特郡夫人倒還好一點，大概是因為接受過嘉芬王后下命的嚴格禮儀課程，懼怕嘉芬的怒火，所以知道現在不宜再拉扯，是時候退場了；但慕德雖然是嘉芬的侍女，只是嘉芬忌憚她的已逝丈夫曾是亨利國王的心腹，又怕有人說她看不起窮寡婦，因此一直對她很禮貌客氣，沒有動怒過，於是慕德眼見女兒沒有聽命開口留她，就不滿了，她的腳步不僅沒有向外走，還說：「嘉芬（姬蒂正名）啊，妳的弟妹很關心妳們母子，妳記得要邀請他們來拜見馬特洛克夫人和探望妳！」

 

雖然慕德是姬蒂的生母，但英格蘭始終是男權社會，對出嫁後的婦人來說：婆婆的位置比生母重要多了，慕德怎麼能要求女兒違反婆婆瑪麗的意願來順從她，還要在瑪麗跟前說，這是替女兒結仇嗎？

 

一直不喜依麗莎白這個次女的威爾特郡夫人也看不過去，說：「馬特洛克夫人、蘇德利夫人（姬蒂）、莉絲，亨利（威爾特郡夫妻唯一的兒子）還在等我，就不打擾了！」她希望慕德能順階梯而下，不要為難女兒！

 

一直是國王夫妻跟前的得意人，慕德又怎會理會商人之女出身的威爾特郡夫人的好意呢？她動也不動的繼續逼視女兒姬蒂！

 

姬蒂的正經婆婆瑪麗就不滿了，擺出伯爵夫人的姿態說：「帕雅夫人，我的兒媳和甥媳懷着我們家族的後裔，而我要照料她們的起居，最近都沒有空閒接待客人，就不留妳了！」她非常生氣！

 

慕德不敢真得罪瑪麗，終說：「嘉芬，生下兒子後要讓妳的弟妹來訪！」她仍然不放棄！

 

威爾特郡夫人和瑪麗都被慕德輕忽女兒福祉的舉動驚愕了，而暴風雨中心的本人——姬蒂則說：「母親，求求妳！」她實不願在眾人跟前與生母爭吵！

 

瑪麗揚聲說：「夫人們，請！」

 

威爾特郡夫人走的很快，就像後面有人追趕她似的；慕德就悻悻然，一步三回頭的走！

 

待看到兩位夫人走後，瑪麗聽到侍女們的叫聲：「馬特洛克夫人！」她回頭一看，只見兩位孕婦的裙子都沾濕了，依麗莎白的倒還好，淺色的濕痕，應是生產前的羊水穿了，要生產了，而姬蒂的濕痕是鮮紅的！

 

瑪麗衝上前想撐扶懷有她親孫子的兒媳，但姬蒂已經昏迷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28: 生產二（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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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9年9月，西敏宮，馬特洛克（費之威廉）家族的房間，產房

 

內心焦慮的馬特洛克伯爵夫人瑪麗說：「快點扶兩位夫人回床上，快點去請卓皮大人（御醫）！」

 

依麗莎白達西夫人還清醒，她回床後說：「舅母，請寬心，姬蒂（嘉芬，蘇德利男爵夫人）會平安無事的，主一定會護佑她！」

 

瑪麗說：「謝謝，莉絲（依麗莎白小名）！」

 

另一方面，宮中育兒室（王子和王女的寢室）

 

亨利（國王）政事繁忙，已經恢復工作，剩下嘉芬（王后）和（小）瑪麗（王長女）在逗弄孩子！

 

（小）瑪麗說：「母親，弟妹們很可愛！」

 

嘉芬說：「是啊，妳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忽然，侍女進來施禮，說：「陛下，瑪麗夫人，馬特洛克家那邊出事了！」

 

同時，御醫們的工作室

 

卓皮醫生和女弟子們在準備着王族們的食療。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出現，一個侍女出現施禮，說：「卓皮大人，馬特洛克夫人有請！」

 

卓皮對醫女們說：「孩子們，帶上藥箱！」又轉頭對守門的侍衛們說：「勞煩大人們通報陛下們！」侍衛們彎腰施禮！再對馬特洛克家的侍女說：「請夫人帶路！」

 

馬特洛克（費之威廉）家族的房間，產房

 

躺在床上的依麗莎白已經開始陣痛，她緊握着被子，不願發出聲音，咬牙忍耐着！

 

另一張床上的姬蒂則昏迷不醒，一點聲響也沒有，唯她新換上的衣裙下擺不斷的被染紅，瑪麗強裝鎮定的指揮侍女們試圖為她止血！

 

此時，守門侍衛通報：「卓皮大人！」

 

瑪麗想：「終於來了！」

 

卓皮和醫女們向她彎腰屈膝施禮，她說：「卓皮大人，不用多禮了，救救我的孩子們！」

 

卓皮答：「在下盡力！」他轉頭對醫女們說：「孩子們，快去幫助夫人們！」

 

她們上前穿過屏風檢查依麗莎白和姬蒂的情況！

 

負責檢查姬蒂的醫女說：「師父，不好了，費之威廉夫人的脈像有滑胎的跡象！」

 

負責檢查依麗莎白的醫女說：「師父，依麗莎白夫人的產道在正常張開，沒有其他問題！」

 

卓皮說：「馬特洛克夫人，請讓在下為兩位夫人切脈！」

 

瑪麗說：「大人請！」

 

侍女們替兩位產婦蓋好被子，拉出她們的手讓卓皮為她們切脈！

 

為姬蒂切脈後，卓皮皺紋說：「孩子，施針安胎、止血！」

 

醫女們為姬蒂施針！

 

為依麗莎白切脈後，卓皮說：「夫人，妳是初產，產道張開會比較慢，請耐心等待到醫女們說已經張開足夠時，才用力推孩子出來！」

 

等到姬蒂的胎象穩定下來、血也止了後，卓皮說：「馬特洛克夫人，必須喚醒蘇德利夫人，否則會難產，請允准在下施針喚醒她！」

 

瑪麗答：「好！」

 

卓皮馬上在姬蒂身上施針！

 

姬蒂所在

 

她降生了，年幼喪父，十五歲出嫁，然後初次喪夫，再嫁，養育丈夫前妻留下的子女，和家人一起被脅持，丈夫被誣陷參加叛亂和生病，初戀，與王族周旋，被國王看上，再次喪夫，被迫嫁給會殺妻的國王，養育國王前妻留下的子女，因為信仰差點被國王處決，第三次喪夫，和初戀成婚，終於有孕，被丈夫和親手撫養的國王次女一起背叛，難產，生下唯一的女兒，病逝了！

 

這一生，她苦難重重，自問對得起主和良心，唯有對不起兩人，一個是比自己小數年的繼女，另一個則是唯一的親生女兒，命中注定的是，她們都名叫瑪麗！

 

不，不是命中注定，是她自己的選擇，在她去世前，她深深的愧疚，從前沒有再更好的幫助瑪麗（繼女），而她卻是掏心掏肺的對自己好，於是就決定自己若是誕下女兒，也要稱為瑪麗，而且要讓兩個瑪麗都活的自在，只是自己沒有福氣去實現這個夢想！

 

夢想？夢？這個人生不是現實嗎？那她又是誰？她姓甚名誰？

 

她不是嘉芬西摩雅嗎？還是嘉芬王后？嘉芬，男爵夫人？嘉芬，騎士夫人？誰，那一個才是她？又或者全部都是她？

 

那麼，她真正的名字是到底是甚麼？

 

西敏宮的會議室之一

 

亨利（國王）和臣子們在密鑼緊鼓的秘密準備進行一件關係英格蘭上下的大事，為了保密，亨利要求他們必定要工作到所有人都睡下，又要在所有人起床前來到這裏工作，盡可能少接觸外人！

 

只是與外界隔絕的並不包括亨利自己，國王一定要有眾多耳目在外，用來保障王朝穩固；因此馬特洛克家的媳婦們生產這種對國王來說是小事的事，也被稟報到他耳邊，他說：「有厄爾塔斯（卓皮大人）在，不會問題的！」

 

忽然，另一個探子出現，彎腰施禮說：「陛下，蘇德利夫人昏迷不醒，卓皮大人要親自為她施針！」

 

亨利皺眉，說：「去，弄清楚前因後果，回來報給我！

 

傳令（小）瑪麗夫人代我前去探視！」

 

探子們彎腰施禮，然後消失了！

 

王后寢室

 

侍女進門施禮，說：「陛下，瑪麗夫人，國王陛下命瑪麗夫人代為探視馬特洛克家的夫人們！」

 

（小）瑪麗看向母親，嘉芬（王后）說：「妳去吧！」

 

（小）瑪麗屈膝施禮後急步離開！

 

馬特洛克（費之威廉）家族的房間，產房

 

侍女通報：「（小）瑪麗瑪麗！」

 

（小）瑪麗出現，眾人連忙施禮！

 

她馬上問：「兩位夫人現在怎樣？」

 

卓皮說：「瑪麗夫人，依麗莎白夫人在待產，蘇德利夫人快將醒來！」

 

（小）瑪麗首先握緊依麗莎白的手，和她一起祈禱，然後才站到姬蒂床邊，再祈禱說：「求主保守姬蒂，蘇德利男爵夫人母子平安！」

 

姬蒂所在

 

她聽到有人說：「姬蒂，蘇德利男爵夫人！」

 

誰？她不是嘉芬帕雅嗎？

 

她的腦海多了一段在十五歲後完全不同的記憶！

 

她就是姬蒂費之威廉！她回到了年輕時代，然後嫁給了另一個人，一個和她相愛的人！

 

她用力睜開雙眼！

 

未完待續

Chapter 29: 喜極而泣（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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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9年9月，西敏宮，馬特洛克（費之威廉）家族的房間，產房

 

就在有人開始想卓皮大人的名醫招牌會在這次助產中掉下來時……

 

姬蒂（嘉芬，蘇德利男爵夫人）睜開雙眼！

 

卓皮說：「夫人清醒了！」

 

姬蒂說：「閣下？」

 

卓皮吃了一驚，但馬上恢復過來，說：「夫人，在下是陛下的御醫，卓皮醫生！」

 

姬蒂皺眉，想了想，慢慢說：「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卓皮說：「夫人，不要緊；現在最重要的是：妳要維持清醒，平安產下孩子！」

 

馬特洛克夫人瑪麗（姬蒂的婆婆）也說：「姬蒂，醒來就好！」

 

姬蒂說：「母親，真的不好意思！」

 

瑪麗又說：「陛下讓（小）瑪麗夫人來看妳和莉絲了！」

 

姬蒂說：「真是我們的榮幸！」

 

瑪麗點頭！

 

太陽下山後

 

在確定兩位產婦都太年輕，氣力不足後，卓皮讓醫女們給她們含參片，增加氣力！

 

醫女們說：「夫人，用力，用力把孩子往外推！」

 

姬蒂按照夢中的經驗，在痛的時候，同時用力，然後聽到醫女們說：「看到頭了，夫人，用力啊！」

 

姬蒂再在痛的時候用力推，然後聽到醫女們說：「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

 

姬蒂艱難說：「讓我看看孩子！」

 

在屏風外的卓皮揚說：「夫人們，請先讓在外檢查孩子！」

 

馬特洛克夫人瑪麗點點頭，醫女們把馬特洛克家族的繼承人抱給卓皮看，他用齊中西醫的方法檢查孩子，確認一切正常後，就把孩子交給侍女們清潔！

 

待侍女們幫助姬蒂清潔身體和更衣後，姬蒂過了兩生終於抱上自己的孩子！

 

一直在旁觀的（小）瑪麗問：「馬特洛克夫人，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馬特洛克夫人答：「瑪麗夫人，是亨利，為了國王陛下和孩子的祖父（馬特洛克大人）！」

 

（小）瑪麗答：「國王陛下會很高興的！」

 

另一方面

 

依麗莎白依然掙扎着用力推孩子，但功效甚微，再等下去會難產，卓皮不忍兩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就說：「馬特洛克夫人，依麗莎白夫人和孩子恐怕不能再等了，請允許醫女們為她施針！」

 

馬特洛克夫人瑪麗答：「好，麻煩大人了！」

 

醫女們聽從卓皮的指示下針，沒多久依麗莎白開始覺得輕鬆了，此時，醫女們再叫她的肚皮用力往外推，然後……

 

醫女們說：「看到頭了，夫人，用力啊！」

 

依麗莎白再在痛時用力推，然後聽到醫女們說：「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再然後沒有了！

 

醫女們說：「師父，依麗莎白夫人失去意識了！」

 

依麗莎白跟隨一片白光，來到一間鄉郊房子，她認出是幼時的家——龍博園，她走進去，看到姊妹們在偷聽父母的對話！

 

然後父母走出來，到了客廳，說有一個年收入五千鎊的富豪租下了隔壁的大莊園，尼日菲莊園，而他的名字是：賓利先生！

 

然後的事情發展便是富貴的男孩遇上貧窮的女孩，兩人發生一系列的誤會，後來冰釋前嫌，打算喜結良緣時，又有男孩的親戚嫌棄女孩貧窮，打算安排男孩另娶富貴千金，最終男孩和女孩的堅定心志戰勝一切，結為夫婦，然而世事又豈會盡如人意？

 

女孩就像她的母親一般，不斷的產女兒，偏偏國法規定：男孩的龐大財產只能由兒子繼承，漸漸的，其他人對沒有產兒子的女孩愈來愈不尊重，唯有男孩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女孩，眼看着男孩去世後，女兒們便要睡大街，女孩終於明白：當年母親的辛酸，沒有繼承人，沒有錢，只有徬徨無助！

 

男孩不忍，花費大筆錢財尋求名醫，終於女孩在絕經前，再次有孕，夫妻兩人精心養胎，女孩再終生下唯一的兒子，也是全家的倚靠，然後自己也不行了，抱住滿滿的遺憾，與男孩和兒女離別！

 

影像到了這裏，就結束了，依麗莎白大哭，只是不知，是為姊姊珍哭，還是為自己哭？

 

突然白光大盛，依麗莎白忍不住閉上眼睛！

 

當依麗莎白再張開眼睛時，就聽到母親（威爾特郡伯爵夫人，前班納太太）和姊姊珍小姐的叫聲：「莉絲，莉絲（依麗莎白小名）！」

 

依麗莎白艱難說：「母親，珍！」

 

威爾特郡夫人說：「莉絲，妳終於醒過來了，妳已經睡了一夜了！」

 

珍抱着孩子說：「來看看，這是妳和威爾（費之威廉達西小名）的兒子！」

 

依麗莎白伸出雙手，把兒子接過來抱，然後哭了！

 

瑪麗、嘉芬和莉迪雅班納小姐們（珍和依麗莎白的妹妹，威爾特郡夫妻的小女兒）問：「莉絲，為什麼哭？」

 

威爾特郡夫人說：「妳們不懂的，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會有的，喜極而泣！」

 

未完待續

Chapter 30: 通信

Chapter Text

1529年10月，法蘭西王宮，英格蘭大使的住所

 

侍從捧住一個織綿墊子，上面放有兩份信函，英格蘭大使的隨行人員之一，費之威廉達西拿起來，待侍從退下後，費之威廉首先拆開來自於大表兄費之威廉子爵賈斯帕的信函，上面寫：「

 

威爾（費之威廉達西小名）表弟；

 

我的夫人，你的表嫂，姬蒂（前小嘉芬帕雅）已經誕下我的長子，亨利，奧索里家族後繼有人，特此告知！

 

祝出使法蘭西一切順利！

 

賈斯帕費之威廉」

 

威爾靜悄悄說：「真是太好了！」然後又拆開另一封信函，這是來自於他的夫人，依麗莎白達西（威爾特郡伯爵威廉班納次女），內容是：「

 

丈夫：

 

我很榮幸告知您，我已經誕下您的長子，達西家的繼承人，他已經按照陛下和您的約定，以莊恩之名受洗，請您寬心！

 

祝出使法蘭西一切順利！

 

您的妻子

莉絲（依麗莎白小名）」

 

威爾祈禱：「求主賜恩典保守我的父母妻兒和妹妹並其他家人平安！」然後開始動筆回信！

 

1530年，7月7日，法蘭西與西班牙間的邊界

 

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看着遠方，焦躁地問：「為什麼他們還沒出現的？」

 

西班牙駐法蘭西大使也看着遠方，緩緩答：「陛下，快了，埃莉諾雅王女和兩位殿下快要出現的了！」

 

一會兒後

 

就在法蘭西一方的隨從人員們懷疑自己會被太陽燒焦或被自家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目光燒出個洞時，遠處終於出現一隊西班牙車隊！

 

弗朗索瓦一世緊繃着的臉孔終於放鬆，其他人也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慶幸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終於守信用了一次！唯有西班牙駐法蘭西大使始終不動如山！

 

西班牙車隊駛到弗朗索瓦一世的車隊跟前停下，西班牙的侍從們首先打開其中一輛馬車車門，一個瘦弱的男孩率先跳下車，另一個瘦弱的男孩在侍從們的催促下梯級慢慢走下車！

 

弗朗索瓦一世看到兩個代自己受牢獄之災的兒子，就下了馬走上前，伸出雙手，說：「弗朗索瓦、亨利！」

 

只是，兩位代父吃大苦頭、受驚過度的法蘭西王子對看見自己久未相見的生父沒甚麼喜悅之情，弗朗索瓦王太子呆滯不動，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更是當父親不存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父親！

 

伸出雙手的弗朗索瓦一世頓時大感老臉掛不住，但又不想在西班牙人們跟前演一出父子不和的鬧劇，正當進退不得時，另一輛馬車步出兩位貴婦，她們走到兩位法蘭西王子身後，首先向弗朗索瓦一世屈膝施禮，然後伸手拍拍王子們的肩膀，輕輕說：「殿下，看到君父是要施禮的！」

 

兩位法蘭西王子彷彿害怕，肩膀縮一縮，但還是聽話的轉向生父弗朗索瓦一世，按照稀薄的記憶，規矩的彎腰，說：「陛下！」

 

兩位王子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其父弗朗索瓦一世的注視，不論是對所有西班牙人的畏懼，還是對自己的疏遠——尊稱是陛下而不是王父，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就只是彎腰回禮，說：「夫人們，吾兒們！」

 

法蘭西駐西班牙大使上前彎腰，說：「吾王，兩位夫人是西班牙國王陛下的姊妹，這位是奧地利和西班牙王女埃莉諾雅夫人，前葡萄牙王后，您的未婚妻；而埃莉諾雅夫人身旁的這位夫人是奧地利和西班牙王女嘉芬夫人，現在的葡萄牙王后！」

 

弗朗索瓦一世聽到埃莉諾雅的名號時，沒有甚麼反應，但當他聽到嘉芬的名號時，眼睛睜大了！他驚訝想：「現在的葡萄牙王后來了！」

 

奧地利的嘉芬解惑說：「陛下，我不太捨得姊姊，就請纓加入送嫁隊伍了！」

 

弗朗索瓦一世馬上說：「歡迎，陛下！」

 

西班牙駐法蘭西大使終於等到時機說：「陛下們，時候不早了，請到前面教堂更衣，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在太陽下山前，法蘭西的弗朗索瓦一世和奧地利的埃莉諾雅舉行了婚禮，正式結為夫婦！

 

弗朗索瓦一世和埃莉諾雅前往波爾多前

 

奧地利的嘉芬讓侍女買通了法蘭西的侍衛，私下傳信給弗朗索瓦一世，邀他單獨一談！

 

弗朗索瓦一世雖然狐疑，但仍支開所有人，與奧地利的嘉芬單獨一見！

 

弗朗索瓦問：「陛下，妳我皆是已婚人士，有甚麼重要的事需要單獨、私下談？」

 

嘉芬答：「陛下，未知我的姊姊，埃莉諾雅可有提及想把她的獨生女，我丈夫的小妹，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嫁予令郎，弗朗索瓦王太子？」

 

弗朗索瓦升起警覺，說：「陛下，令姊未曾提出此事！」

 

嘉芬暗自鬆懈下來，說：「陛下，我的丈夫讓我來法蘭西，為的就是與您商討瑪麗雅王女的婚嫁之事！只是我的丈夫和我想請您讓您的另一位公子，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迎娶瑪麗雅王女為夫人！而非埃莉諾雅的選擇，弗朗索瓦王太子！」

 

弗朗索瓦對於天敵西班牙的卡洛斯的合家把自己合家當到菜市場買蘿蔔般挑選，大為不滿，只是礙於西班牙戰勝自家的形勢，不得不忍氣吞聲提醒說：「不論我的那位兒子，卡洛斯國王都尚未提及聯姻人選！」他想：「你們哈布斯堡家族要姊妹鬩牆，別拿我做磨軸！」

 

嘉芬對於弗朗索瓦提及兄長卡洛斯，雖然內心一震，但想到從前和卡洛斯一家聯姻的結果的慘烈，還是硬起心腸說：「陛下，現在是葡萄牙國王想把妹妹嫁給陛下的次子、葡萄牙王室想與陛下結盟；我的兄姊對此並不知情，也不能知情，至少，在成事之前都不能；未知陛下，您可願意？」

 

弗朗索瓦的警覺升至最高，說：「陛下，你們，葡萄牙不是一直要和西班牙聯盟統治伊比利亞半島的嗎？

 

我看不出有甚麼你們和我結盟，我們雙方有甚麼好處？」

 

嘉芬苦笑，說：「陛下，我們夫妻結婚五年，才得一女存活，如果我們繼續伊比利亞聯盟，你想想，會有甚麼後果？」

 

弗朗索瓦何等精明，馬上明白她的意思，說：「西班牙可以吞併葡萄牙！

 

但是，陛下，你們未必一定沒有兒子繼位，你們還年輕！」

 

嘉芬繼續苦笑，說：「陛下，我們夫妻曾有一子，可惜未能存活，萬一歷史重演，又或是他未能生子，葡萄牙豈不是要拱手讓人？到時，我們夫妻都要變成葡萄牙的罪人了！」

 

弗朗索瓦仍然不鬆口說：「你們想太多了，現在還沒發生呢！

 

而且，我真的看不出我和你們結盟，我有甚麼好處？」

 

嘉芬依然苦笑，說：「陛下，等到發生就甚麼都改變不了！

 

陛下如果願意讓奧爾良公爵迎娶瑪麗雅王女為夫人，我們，葡萄牙同意給予她非常豐厚的嫁妝，令她成為歐洲最富貴的王女和王妃之一；而且陛下與吾王結盟，除了英格蘭，吾王要保持中立外，一旦貴國與他國發生戰爭，葡萄牙會相助於貴國！」

 

弗朗索瓦瞪視嘉芬，問：「那怕那個他國是西班牙或奧地利？」

 

嘉芬回視他，肯定答：「是！」

 

弗朗索瓦繼續瞪視嘉芬，問：「陛下，會有這麼便利的結盟？

 

你們要求甚麼回報？」

 

嘉芬繼續回視他，肯定答：「假如別國威脅吞併葡萄牙，請貴國拔刀相助！」

 

弗朗索瓦依然瞪視嘉芬，問：「陛下，可是妳是西班牙和奧地利的王女，妳要背叛自己的娘家嗎？」

 

嘉芬心中大痛，但仍忍痛咬緊牙關，說：「如果我顧念娘家，我的兒女的將來就會被吞併，您叫我如何選擇！」

 

弗朗索瓦又問：「為什麼不選我的長子弗朗索瓦？」

 

嘉芬小心翼翼說：「陛下，弗朗索瓦王太子年齡較大，又有生繼承人的壓力、奧爾良公爵年齡較貼近瑪麗雅王女，又不需要這麼快生繼承人；因為瑪麗雅王女很小就沒有了生父，我和我丈夫把她當女兒養，不想她太早出嫁，太快面對生兒育女的壓力，所以希望陛下同意讓她嫁給奧爾良公爵！」

 

弗朗索瓦其實不信嘉芬的這個理由，但他真心的不想把法蘭西的后冠再給任何一個哈布斯堡家族的後代，他希望自己的長子能夠娶一個給法蘭西帶來最大利益的女子，於是他說：「我會慎重考慮陛下的提議的，而且還不會向令兄姊透露此事！」

 

嘉芬覺得兒女前途有希望，暫時安心了！

 

兩國的陛下又約定會以讓埃莉諾雅和瑪麗雅直接通信為由，光明正大的通知西班牙的卡洛斯一世，請求他同意兩國互派使節駐守！

 

未完待續

Chapter 31: 公道（修改版）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極多。

 

1529年9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國王的會客廳

 

坐在主位的亨利問：「夫人們，為何兩位夫人會早產？」嘉芬坐在旁邊聽着！

 

馬特洛克伯爵夫人瑪麗費之威廉屈膝施禮，說：「陛下們，帕雅夫人對我以及我的媳婦蘇德利男爵夫人（姬蒂／前嘉芬帕雅）不敬，企圖挑撥離間，她與威爾特郡伯爵夫人多次糾纏我們，導致蘇德利夫人血崩早產、我的甥媳依麗莎白達西夫人（莉絲／前依麗莎白班納小姐）也早產，請陛下們為我們主持公道！」

 

亨利轉向兩位被告——慕德帕雅夫人（嘉芬的侍女之一）和威爾特郡夫人（威爾特郡伯爵——威廉班納的妻子）看了一眼，然後說：「把她們分別送到兩個不同房間，樞機閣下（沃爾西），分開問話吧！」

 

兩位夫人尖叫：「陛下們，冤枉啊！冤枉啊！」侍衛們上前「請」走了她們！

 

亨利又說：「把當時在場的侍女們全部帶來、分開問話，讓沃里克大人（湯瑪斯摩雅，沃里克伯爵）負責！」

 

現場剩下原告瑪麗站着，還有班納家的女兒們在擔心！

 

約兩小時後，亨利和嘉芬跟前

 

亨利說：「沃里克大人先說！」

 

摩雅說：「陛下們，侍女們的口供大致相同，內容都是：當日兩位夫人有糾纏馬特洛克夫人之嫌，馬特洛克夫人說送客，威爾特郡夫人停止糾纏，帕雅夫人轉移向蘇德利夫人說話，馬特洛克夫人又說送客，蘇德利夫人答話，馬特洛克夫人再說送客，兩位夫人離開，侍女們發現蘇德利夫人出血、昏倒！（參閱「生產一」）」

 

亨利問：「樞機閣下？」

 

沃爾西答：「陛下們，最初，兩位夫人都否認所有指控，不過在我反覆詢問後，威爾特郡夫人承認了糾纏，但不承認不敬（同為伯爵夫人，馬特洛克夫人是公爵千金，威爾特郡夫人是商人之女）和挑撥離間；至於帕雅夫人……」

 

亨利問：「她怎麼了？」

 

沃爾西答：「陛下們，帕雅夫人反指控馬特洛克夫人縱容蘇德利夫人對她不孝，離間她與蘇德利夫人，輕視作為窮寡婦的她！」

 

亨利忍不住生氣說：「廢話！她怎麼敢？」他沒有從前的記憶不假，但不是亨利六世（英格蘭著名瘋傻君主），分不清誰忠誰奸！

 

嘉芬也被沃爾西的回覆和亨利突然的爆發嚇一跳，她連忙說：「陛下，不要氣壞身子；用不用讓她們對質，或許有誤會？」

 

馬特洛克家族是威爾斯的大地主之一，威爾斯又一直對英格蘭口服心不服，英格蘭對威爾斯一路以來都是要懷柔和高壓並行的，現在她們弄了這麼一台戲，搞不好又會令威爾斯人以為英格蘭人看不起他們，把他們當二等民族，然後他們又要去造反！

 

想到這裏，雖然近乎氣急敗壞，但亨利重新忍耐着不動聲色說：「沃爾西、沃里克，去，把那三個「當事人」找來，我要聽聽那個真正的犯人怎樣挑撥離間、污衊他人！」

 

晚上

 

馬特洛克夫人瑪麗、威爾特郡夫人（班納夫人）和帕雅夫人慕德被帶來國王的會客廳！

 

侍衛們說：「夫人們，陛下們待會就會來，請稍候！」然後就走了，整個房間只剩下她們三人！

 

最初，三人互不理睬，但時間久了，就有人開始沉不住氣！

 

慕德說：「夫人，只是我們親家間的誤會，何必鬧到御前？」

 

瑪麗冷眼一看，說：「是誤會的話，為什麼不道歉，還要含血噴人啊？」

 

班納夫人說：「我已經對莉絲（其次女，依麗莎白達西夫人）道歉了，也沒有含血噴妳！」

 

瑪麗看一看班納夫人說：「我知道，但不是人人像妳般，知過即改！」

 

慕德臉色漲紅，說：「夫人憑甚麼說人含血噴人啊？」

 

瑪麗又冷眼一看，說：「是妳逼迫姬蒂一定要提攜弟妹，那怕她已快將臨盆，也絲毫不顧念她也是妳的女兒，腹中懷有妳的外孫！」

 

慕德臉色更漲紅，說：「她是長女，這是她的應盡之責！

 

而且，她們不是活下來了嗎？」

 

瑪麗瞪眼，說：「她們活下來是因為主的恩賜，不是理所當然！而且，妳不顧念女兒和外孫，我還顧念兒媳和親孫兒！」

 

慕德就像下定決心一拼般，說：「夫人不能分隔我們關係！」

 

瑪麗輕笑，說：「我沒打算，因為妳的厚此薄彼已經把親生女兒推離妳的身邊！」

 

此時，侍衛終通報：「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眾人連忙對國王夫妻施禮！

 

亨利拖着嘉芬走進，走到王座和后座前轉身坐下來，問：「夫人們，妳們可知，妳們剛才的一舉一動，我都算入口供的一部份的？」

 

班納夫人和慕德驚訝抗議說：「陛下！」

 

亨利轉頭問：「樞機閣下，你認為還需要再審問嗎？」

 

沃爾西答：「陛下，吾等認為不必了！」

 

亨利點頭，宣告說：「就着本次申訴，我宣判：

 

由於慕德帕雅夫人的糾纏，導致其長女嘉芬，蘇德利男爵夫人，也就是馬特洛克伯爵的長媳血崩早產，因此解除帕雅夫人的王后侍女的一職，她需要回鄉居住，其長子威廉交給威廉的叔父教養，其次女安待姊姊嘉芬休養完畢後，交給嘉芬照顧，直到我為他們安排職務和婚事！」

 

慕德震驚說：「陛下！」

 

亨利說：「帕雅夫人，妳希望妳的長女提攜弟妹，我就實現妳的願望！」

 

亨利又說：「威爾特郡伯爵夫人的需要照顧幼小的兒子（亨利班納），就不要參與宮中事務了！

 

克拉倫斯女公爵瑪嘉麗博勒夫人由王室家庭教師調任王后的首席侍女，王室家庭教師改由瑪嘉麗布萊恩夫人擔任，班納姊妹就由女公爵帶領，為王后陛下服務吧！」

 

未完待續

Chapter 32: 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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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年，11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英格蘭大法官湯瑪斯沃爾西樞機和亨利國王商討事情後，剛步出國王的會客室的他，突然倒地不起！

 

侍衛們連忙稟報房內的亨利，彎腰施禮，說：「陛下，樞機閣下昏迷不醒！」

 

亨利說：「把他送到他的休息室，讓醫生們去看他！」

 

當所有醫生看完沃爾西後，都對亨利說：「陛下，樞機閣下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亨利說：「那麼，待會把他送回他家，召集他所有的親友來，和他道別吧！

 

你們先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後，亨利站在昏迷不醒的沃爾西的床邊說：「感謝你對英格蘭的服務！

 

對於你的不幸，我很遺憾；但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為了一場空，他放棄了你，也流了很多無辜的血，罪孽深重，我不求你寬恕，但求你不怪罪婦孺，因為對於你的遭遇，她們無能為力！

 

別了，我的施賑勳爵！」說完，他步出房間！

 

在亨利走後，沃爾西悄悄睜開雙眼又閉上。

 

當沃爾西被送回倫敦的家中靜養後，他的一眾親友或出於舊情或奉亨利的王命來到與他道別，但他只在三個人到訪時醒過來，分別是他的兩名私生子女，還有下屬——湯瑪斯克倫威爾！

 

在和他們三人道別時，他都特意命人不要關房門，以示光明正大，但他又害怕在他逝去後，會有敵人陷害他們，於是都是小聲囑咐他們，而他們也是在他耳邊低聲回答，以致各大貴族在他家的探子竟然都沒有偷聽到甚麼秘密！

 

29日，上午，8時，沃爾西在倫敦的家

 

在所有來得及前來的親友陪伴下，湯瑪斯沃爾西樞機嚥下了人生最後一口氣，病逝了！

 

西敏宮，王后寢室，小祈禱室

 

嘉芬在跪地祈禱。

 

侍女通傳：「國王陛下！」

 

亨利進門，說：「嘉芬，沃爾西走了！」

 

嘉芬示意侍女們退下，待剩下她和亨利兩人時，他們坐下來，她說：「陛下，他回主的國了！」

 

亨利把頭靠在她的大腿上，沮喪說：「很多時候，他比我的父親更像我的父親！比起父親，他更理解我！」

 

嘉芬想：「即使這樣，在他不能為你取得成功時，這些情感也沒能救得到他啊！」她可不敢說出來！

 

1531年，1月

 

克倫威爾宣誓成為英格蘭國王的樞密院的初級成員！

 

未完待續

Chapter 33: 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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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年，英格蘭，倫敦，西敏宮，王后寢室

 

看到兩個新手母親前來上班，嘉芬好心提議：「費之威廉夫人、依麗莎白夫人（威爾特郡伯爵次女，費之威廉達西之妻），妳們不如暫時工作減半吧，小孩長大得很快速，忙着賺錢不看小孩的話，孩子長大就會不會親近妳們的！」

 

姬蒂、依麗莎白想想，答：「是！謝陛下！」姬蒂要同時照顧妹妹和初生的兒子，繁忙得很！

 

嘉芬又對着她的侍女們說：「按照國王陛下的意願，現在重新分配一下各人的職責：克拉倫斯女公爵閣下升為我的首席侍女，輔助我管理內廷，所有願意留在我身旁的西班牙侍女都會官復原職，西摩雅小姐也回來了，她的妹妹依麗莎白小姐、還有瑪麗、嘉芬、莉迪雅班納小姐新加入成為初級侍女費之威廉夫人、依麗莎白夫人就暫時工作減半，大家要互相幫忙啊！」

 

侍女們全部對嘉芬屈膝施禮，答：「是，陛下！」

 

一個亨利的侍從出現，說：「陛下，國王陛下召見！」

 

國王的會客室

 

亨利负手站在火爐旁邊等待，侍衛通報：「王后陛下！」

 

嘉芬進門，向亨利屈膝施禮，說：「陛下！」亨利點頭，站在一旁的克倫威爾向她彎腰，說：「陛下！」

 

嘉芬向克倫威爾點頭，說：「克倫威爾先生！」

 

亨利說：「克倫威爾先生，說吧！」

 

克倫威爾對嘉芬說：「陛下，英吉利海峽那邊傳來消息：有七條掛着葡萄牙王國旗幟的商船出現在海境內，喊話說：葡萄牙的嘉芬王后想要見陛下們！」

 

嘉芬馬上看向亨利，問：「陛下，這怎麼可能？」

 

葡萄牙位處伊比利亞半島，西班牙之側，向來喜歡依附強大的西班牙（前身為卡斯蒂利亞和亞拉岡），如果不是從前卡斯蒂利亞的胡安一世企圖通過聯姻吞併葡萄牙，葡萄牙人也不會立先王的私生子為若昂一世，然後和英格蘭結盟，讓若昂一世迎娶英格蘭蘭開斯特公爵的女兒菲莉帕小姐為后！

 

在若昂一世之後，葡萄牙又恢復和卡斯蒂利亞或亞拉岡聯姻，雖然名義上是和英格蘭有聯盟關係，但兩國再也沒有聯姻，外交也僅是民間和商業需要！

 

亨利自己也大為驚奇，問：「葡萄牙王后？能夠證實是她？她又怎樣避過西班牙和法蘭西的阻礙，跑到這裏來？」

 

克倫威爾答：「陛下們，關於嘉芬王后的真實性，我們已請葡萄牙大使確認，而嘉芬王后也親自拿出了一封來自於若昂三世（葡萄牙國王）的書信，說可證明她的身份！」他雙手呈上書信！

 

亨利拿過拉丁文寫的書信，反轉一看，有葡萄牙王室火漆封印，他拆開一看，內容是：「英格蘭的陛下們：

 

不必懷疑，持信者的確為吾后奧地利的嘉芬夫人，她奉吾命前來商討要事，望陛下們務必接見！

 

您誠摯的

葡萄牙的若昂」

 

亨利說：「確實是若昂三世的簽名，那麼他的王后現在在哪？」

 

克倫威爾答：「陛下們，我們已經將她護送到倫敦，因為要等國王陛下的確認她的書信真偽，所以先請她到白厅宫（沃爾西臨終前指示克倫威爾代他獻給亨利的超豪華住宅！）和請了沃里克大人（湯瑪斯摩雅，沃里克伯爵，新任大法官）接待！」

 

亨利說：「嘉芬，那麼我們馬上過去吧！」

 

同時，白厅宫

 

被護送來到此的奧地利的嘉芬正坐在待客廳裡最尊貴的客座上，由湯瑪斯摩雅代為招待！因為兩國現在關係疏遠，所以在未能確認對方身份的真實性下，臣子們也只能請最具實權的大法官湯瑪斯摩雅出面待客，而不敢請核心的王室成員，例如小瑪麗王女！

 

兩世為人的奧地利的嘉芬早已得知湯瑪斯摩雅的大名，他在天主教世界的名聲可說是如雷貫耳，因為拒絕承認英格蘭的亨利是英格蘭教會最高領袖而被處決，在後世被教皇封為聖人，所以奧地利的嘉芬對他一直很有好感；如果不是從前兒孫們的一生都太過慘烈，她又被丈夫點化，得出結論：「羅馬教皇和娘家西班牙根本沒有他們所說的神聖和正義」，只怕她現在還會像湯瑪斯摩雅一樣對天主教愚忠！

 

不過除了對信仰愚忠外，湯瑪斯摩雅是個學識豐富，修養很好的人，打破她一直以為英格蘭人都是野蠻、落後和沒文化的觀念，他們總算是相談甚歡！

 

然後，遠處侍衛通報：「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

 

奧地利的嘉芬轉頭一看，走路來的是一個身穿束腰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的手拖着穿着同樣顏色連衣長裙的中年女子，不過她看到女子走路慢男子半步！

 

湯瑪斯摩雅站起來，說：「陛下們！容我介紹：葡萄牙的嘉芬王后陛下！」既然亨利和嘉芬夫妻一起前來，那葡萄牙王后的身份是確實了，他放心介紹！奧地利的嘉芬也站了起來！他又對奧地利的嘉芬說：「陛下，英格蘭的亨利國王和嘉芬王后陛下們！」

 

被提及的雙方同時向對方施禮：「大人們！」「夫人！」

 

亨利說:「夫人，請坐下！未知我的葡萄牙兄弟（若昂三世）現在好嗎？」他坐下來，他的妻子也跟着！湯瑪斯摩雅站在一旁！

 

奧地利的嘉芬也坐下，答：「大人們，吾王身體還可以，只是心情就不好了！」

 

亨利問：「為了？」

 

奧地利的嘉芬答：「繼承人的問題，我那不爭氣的肚子還沒能為他誕下一個活的兒子，連女兒也只得一個活着！」

 

亨利皺眉，說：「沃里克大人，命人準備好白廳最好的客房、還有今夜要舉辦盛大的晚宴，招待遠方來的朋友，還有讓卓皮大人待命！」

 

湯瑪斯摩雅明白國王和客人要說秘密，馬上彎腰，說：「是，陛下！」然後快速下去做事了！

 

兩個嘉芬王后也示意自己的侍女們退下！

 

待房內只剩下奧地利的嘉芬和亨利夫妻時，奧地利的嘉芬說：「大人們，吾王與我有兩個請求和一個提議，請陛下們仔細考慮！」

 

亨利說：「夫人，請說！」

 

奧地利的嘉芬壓低聲音說：「大人們，首先，我代表吾王傳達葡萄牙希望能與大人們更新兩國的結盟、第二，吾王聽聞大人們這裏有一位醫生精通東西方的醫術，能醫治連西班牙醫生們都治不好的疾病，能否請他到葡萄牙為吾王和我診治、最後，無論吾王與我能否有兒子，都希望把唯一的女兒——瑪麗雅曼努埃娜嫁給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請大人們同意！」

 

亨利和其妻都吃了一驚，但兩夫妻都沒表現出來，亨利壓低聲音問：「夫人，我以為妳和葡萄牙最看重的是西班牙和伊比利亞聯盟？」

 

奧地利的嘉芬心中苦澀，不置可否，壓低聲音反問：「大人們，吾王與我以為您們應該最能理解我們，畢竟您們曾經和我們一樣，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成婚多年沒有子，只得一女的境況，不是嗎？」

 

亨利也不置可否，說：「夫人，繼續。」

 

奧地利的嘉芬繼續壓低聲音說：「為了不將萬世基業、祖宗家業拱手讓人、為了百姓仍然有國家守護，不被外族欺侮、為了不打內戰、為了傳宗接代，令家族的血脈不至斷絕、為了兒女的繼承權和幸福，吾王與我已經決定要不惜一切……」她頓了一頓，壓低聲音，但抬起頭來直視亨利夫妻說：「就像曾經的您們一樣！」她在「曾經的」三字上加重語調！

 

亨利雖然又吃一驚，但尚能維持外表鎮定，可當他伸手拉扯妻子的手，卻發覺妻子的手在顫抖；他用力一握她的手，又用眼看她，表示支持，最終妻子冷靜下來，不顫抖了！

 

亨利也壓低聲音說：「夫人，這裏耳目眾多！」

 

奧地利的嘉芬對此早有準備，她拿出紙、筆和墨，開始書寫：「您們應該清楚，再維持伊比利亞聯盟，我的孩子們和葡萄牙就沒有未來了！」她把書寫工具推移給亨利夫妻！

 

亨利接過書寫工具，開始書寫：「您們應該清楚，只要您們有兒子，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英格蘭不是葡萄牙最好的外援，即使威爾斯親王娶了令嬡＊，英格蘭和葡萄牙也難以連接起來，英格蘭還會得罪西班牙！」他把書寫工具推移回去！

 

奧地利的嘉芬接回書寫工具，又寫：「如果我們兩國不更新聯盟，即使我們有了兒子，他又能娶誰為妻？」她又把書寫工具推移給亨利夫妻！

 

亨利接過書寫工具，又寫：「英格蘭和葡萄牙更新聯盟可以，給你們診治可以，但我們的醫生們不能離開英格蘭，因為如果有人要宗教審判他們用異國技術，你們保護不到他們，或者我們的醫生傳授醫術給你們的人；最後，結盟要雙方都有足夠利益才結成，你們打算給我們甚麼利益？」他又把書寫工具推移回去！

 

奧地利的嘉芬接回書寫工具，又寫：「傳授醫術太慢了！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們會把女兒嫁給威爾斯親王，將來若有兒子，還會求娶依莎貝王女（亨利夫妻次女）或更小的英格蘭王女，我們會給予超級豐厚的嫁妝給女兒；若你們缺糧食，我們捐糧食，你們缺錢，我們借，除了你們對抗法蘭西，我們得中立外，你們對抗那一國，我們都會幫忙！」她又把書寫工具推移給亨利夫妻！

 

亨利接過書寫工具，又寫：「聯盟聯姻都是為利益，反正孩子們還太小，先談實質利益，錢糧我們都缺，先捐吧，借要晚點還；要不先給妳診治，聽取醫生的意見後，再決定請不請若昂三世過來英格蘭，怎樣？」他又把書寫工具推移回去！

 

奧地利的嘉芬接回書寫工具，又寫：「可以先訂婚，怎樣？」她又把書寫工具推移給亨利夫妻！

 

亨利接過書寫工具，又寫：「如果你們堅持要訂婚，你們要在訂婚文件上寫清楚英格蘭和葡萄牙結盟對抗西班牙和神聖羅馬帝國！」他又把書寫工具推移回去！

 

最終決定雙方各退一步，先簽約結盟、捐糧、低息貸款和讓醫生給奧地利的嘉芬診治！

 

於是，奧地利的嘉芬就暫住在白廳宮的最好的客用寢室！

 

未完待續

 

＊您的女兒

Chapter 34: 遺傳

Chapter Text

遺傳

Chapter 35: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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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年，英格蘭，倫敦，西敏宮，國王的會客室

 

湯瑪斯克倫威爾說：「陛下，法蘭西的弗朗索瓦國王提議把他的幼女瑪嘉莉王女嫁給康和公爵大人（未來的威爾斯親王），未知陛下意下如何？」

 

亨利國王慢慢說：「此事不急，康和公爵還小！

 

我們提議把我的女兒（小）瑪麗嫁給法蘭西王太子的事，弗朗索瓦怎麼答？」

 

克倫威爾答：「陛下，他說會考慮！」

 

亨利說：「哈，弗朗索瓦這個狐狸，想佔便宜又不想付出！」

 

克倫威爾想：「您也是這樣呢！」他可不會說出口！

 

亨利說：「算了，只要有嫁妝，也不怕（小）瑪麗嫁不出，再看看吧！

 

反而，教產徵稅一事和羅馬那邊不好解決！叫索福克公爵（駐法蘭西的英格蘭大使，亨利妹婿）想法子跟弗朗索瓦談，叫他在羅馬（教廷）支持我們的訴求，告訴他：如果英格蘭要破產，我也要考慮倒向查理斯（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了，向麥地奇家族借款了，到時，法蘭西也討不了好！」

 

克倫威爾說：「是，陛下！」

 

亨利問：「和葡萄牙簽約更新聯盟，還有低息借款的事辦的如何？」

 

克倫威爾答：「陛下，已經準備好了！」

 

會客廳

 

亨利和奧地利的嘉芬（葡萄牙王后，查理斯之妹）在雙方的使臣和各國大使的注視下，簽訂了更新聯盟、捐糧、低息貸款等一系列的約定文件，法蘭西大使的臉上表情還好，但西班牙大使的表情就不好看了！

 

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的住處

 

卡爾不是傻子，當他看到駐英格蘭大使的書信和聽到探子回報說：「英格蘭和葡萄牙簽約聯盟！」時，他立刻想到自家妹妹（奧地利的嘉芬）通過送姊姊（奧地利的埃莉諾雅）出嫁，跑到法蘭西，現在又從法蘭西乘船到英格蘭，葡萄牙的若昂三世（奧地利的嘉芬的丈夫）一定是想「背叛」自己（他不認為妹妹有膽子搞背叛），他氣得拍了桌子，摔了東西，說：「馬上給皇后（葡萄牙的依莎貝，若昂三世的妹妹）寫信！」

 

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葡萄牙和伊比利亞半島！

 

葡萄牙，里斯本，王宮

 

若昂三世看着桌上先後收到的兩封書信，來自於在英格蘭的妻子，奧地利的嘉芬的一封長信，和另一封來自於在西班牙某座王宮的妹妹，葡萄牙的依莎貝的信。

 

妻子的信很長，詳細的講述了她在英格蘭的一切，以及最重要的事：他們的生育困難和後代的生存困難的原因，寫到這裏信上充滿了水痕，從嗅覺他知道那些不是水，而是眼淚，妻子定是想起了曾經失去孩子們，而妻子所寫的原因和他在夢中看過近親繁殖的困難原因相同，令他確定給妻子醫治的醫生－－厄爾塔斯卓皮定是從未來來的，因為以現在的醫學和科學，不論東西方，都根本不可能知道近親繁殖到底有多大的可怕，這也令他更懷疑起用卓皮的英格蘭的亨利和亞拉岡的嘉芬夫妻也是從未來來或知道未來的人，他禁不住感嘆英格蘭的好運氣，以及新教*的天命所歸！

 

英格蘭王室到了二十一世紀仍然存在！

 

而葡萄牙王國……

 

若昂搖頭，不能想那些，想到那些就沒有勇氣做接下來的事！

 

妹妹的信並不長，只是說了一件事，她說：「兄長，我們兩家的兒女年歲相當，不如給他們訂下婚約？」

 

在從前，他馬上就答應了，也準時踐履承諾了，結果……

 

他仍然清楚記得夢中女兒的血染滿了整幅床單，嗷嗷待哺的外孫在旁邊大哭，而女兒卻已經氣絕了；又記得成年後的外孫以虐待人為樂，連他的生父（妹妹的兒子）也要穿著全套盔甲才敢前去見他，神智不清的外孫既瘋狂又危險！

 

他知道妹妹對他和葡萄牙沒有惡意，但信中內容出現的時機卻說明此信實際是卡洛斯一世（西班牙國王／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妹妹的丈夫，也是妻子的兄長）的警告，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奪走他，若昂三世的女兒，西班牙隨時可以威脅葡萄牙！

 

他和葡萄牙真的很需要幫忙！

 

他小心翼翼回信，答：「親愛的妹妹：

 

妳和我的孩子們都還小，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國的聯盟也剛才在妳和皇帝陛下，還有我和他的妹妹大婚時更新了，不必這麼匆忙又訂新約吧！

 

反而是我們的父親的幼女，我們的小妹，瑪麗雅王女的年歲較大，到現在都還沒有訂下婚約，聽說母親（奧地利的埃莉諾雅，卡洛斯和嘉芬的姊姊，若昂的繼母）有意把她嫁進法蘭西王室，我和嘉芬都覺得挺好的，瑪麗雅和弗朗索瓦國王的兒子們都年歲相當，她們母女也可重聚，未知妳和皇帝陛下意外如何，瑪麗雅也是皇帝陛下的外甥女，她嫁進法蘭西，應該也不損害他的利益，為着母親和瑪麗雅，希望他同意此事！

 

祝妳連生貴子！

 

妳誠摯的兄長

葡萄牙的若昂」

 

他用火漆把信封口後，召來臣子，吩咐說：「火速把此信經我們的人傳給我的妹妹，依莎貝皇后，命他們一定要把信親手交給依莎貝，絕不可交給其他人轉交，去吧！」

 

他分別又對法蘭西的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亨利寫信，給法蘭西寫的信如下：「法蘭西的國王陛下：

 

未知之前我的妻子，葡萄牙的嘉芬王后向您提議的婚事：把我的小妹，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嫁給您的次子，年歲相當的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您考慮的如何？

 

為着成就這對佳偶，我，葡萄牙的若昂，願意給予新娘瑪麗雅100,000黃金埃居*作為嫁妝，我會在她踏上法蘭西的土地後，前往巴黎的第一站，先給50,000金埃居，剩下的會分期給予，望陛下成全他們！

 

我知道聖父（羅馬教皇，時任克勉七世）一直希望和您結盟，把他的侄女，嘉芙蓮德麥地奇小姐嫁進您的家族，也答應給予同樣豐厚的嫁妝給麥地奇小姐；現在我建議把我的小妹嫁給奧爾良公爵殿下，或許令您覺得為難，我苦思冥想下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建議：陛下可以讓奧爾良公爵殿下迎娶我的小妹，又讓您的三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迎娶麥地奇小姐；那樣做，陛下就可以同時和聖父以及葡萄牙結盟，同時得到雙方的友誼，陛下何樂而不為？

 

現在以及未來的葡萄牙都極需要陛下的友誼，希望陛下成全！

 

祝陛下以及令郎*生活美滿！

 

您誠摯的

葡萄牙的若昂」

 

他再用火漆把信封口後，又召來臣子，吩咐說：「火速把此信經我們的人傳給法蘭西國王，命他們一定要把信親手交給他，絕不可交給其他人轉交，去吧！」

 

給英格蘭寫的信如下：「英格蘭的國王陛下：

 

未知之前我的妻子，葡萄牙的嘉芬王后向您提議的婚事：把我的女兒，葡萄牙的女親王瑪麗雅曼努埃娜嫁給您的長子，年歲相當的康和公爵威廉王子（未來的威爾斯親王），您考慮的如何？

 

為着成就這對佳偶，我，葡萄牙的若昂，願意給予新娘瑪麗雅曼努埃娜300,000達克特*作為嫁妝，我會在她踏上英格蘭的土地後，前往倫敦的第一站，先給150,000達克特，剩下的會分期給予，望陛下成全他們！

 

現在以及未來的葡萄牙都極需要陛下的友誼，希望陛下成全！

 

祝陛下以及令郎生活美滿！

 

您誠摯的

葡萄牙的若昂」

 

他再用火漆把信封口後，又給妻子嘉芬回了一封家書，再把給英格蘭國王的信放進去，用給妻子的信包裹好，再用火漆把給妻子的信封口，又召來臣子，吩咐說：「火速把此信經我們的人傳給我的妻子，嘉芬王后，命他們一定要把信親手交給嘉芬，絕不可交給其他人轉交，去吧！」

 

未完待續

 

*基督新教，英格蘭將來的國教

 

*當時的法蘭西貨幣

 

*您的兒子

 

*當時的歐洲流通貨幣

Chapter 36: 訂約

Chapter Text

1531年，西班牙，王宫某處走廊

 

神聖羅馬皇后／西班牙王后葡萄牙的依莎貝狐疑的從一個葡萄牙人手中接過信件，她反倒一看，是來自於哥哥葡萄牙的若昂三世的書信，她火速步回寢室，揮退侍女們，拆信閱讀！

 

當她看完信件後，她的心就涼了半截，卡洛斯（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她的丈夫）沒推測錯誤，哥哥真的不想和他們夫妻聯姻，還想利用他們兄妹的小妹瑪麗雅（卡洛斯的外甥女）和法蘭西眉來眼去，哥哥變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卡洛斯一定會很生氣的，她應該怎麼辦才好？

 

她又再一次仔細看信，信中寫嘉芬（卡洛斯的小妹，哥哥的妻子）也同意瑪麗雅（也是嘉芬的姨甥女）嫁進法蘭西，那和他們夫妻聯姻呢？難道嘉芬也和哥哥一樣是不想的？

 

另一方面，法蘭西，巴黎，王宮，國王的會客廳

 

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剛剛召見完英格蘭的大使，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感到為難！

 

此時，新來的葡萄牙大使求見！

 

弗朗索瓦說：「讓他進來！」

 

葡萄牙大使彎腰施禮，向他呈上一封信，他接過一看，是葡萄牙的若昂三世的親筆書信，他連忙拆開，快速閱讀，讀完後，他疑惑地問：「你們為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選的新郎究竟是我的長子，還是我的次子？」

 

葡萄牙大使答：「陛下，吾的主人希望陛下在婚事中答應您的次子成為瑪麗雅王女的新郎！」

 

弗朗索瓦問：「但埃莉諾雅（瑪麗雅的生母，弗朗索瓦的新妻，前葡萄牙王后）王后的希望她的女兒成為我的長子之妻？」

 

葡萄牙大使答：「陛下，埃莉諾雅王后陛下是皇帝的姊姊，以及您的……新王后！」

 

弗朗索瓦緩緩問：「那再次告訴我，你的主人到底選誰？」

 

葡萄牙大使肯定答：「陛下，吾的主人希望陛下在婚事中答應您的次子成為瑪麗雅王女的新郎！」

 

弗朗索瓦狐疑地問：「那他會得到了甚麼？」

 

葡萄牙大使答：「陛下，那吾的主人將會得到您的友誼！」

 

弗朗索瓦宣告道：「那瑪麗雅王女就不能成為法蘭西的太子妃了！」

 

葡萄牙大使答：「陛下，但王女會得到您的護持！」

 

弗朗索瓦又問：「但我不會永遠都在？」

 

葡萄牙大使答：「陛下，但您能影響令郎*，而且葡萄牙和貴國並不是近鄰，遠水救不了近火，如果空有頭銜，卻無夫家和娘家護持，王女即使登上后座，也未必坐的舒服！」

 

弗朗索瓦終於點頭，答：「告訴您家主人，我不日會派遣使節跟他詳談，放心，事成之前，我會小心避着西班牙和羅馬的人！」

 

葡萄牙大使向弗朗索瓦彎腰施禮，說：「謝謝陛下！」

 

等葡萄牙大使離開、弗朗索瓦使喚臣子秘密傳信駐葡萄牙的法蘭西大使，命他代表他與若昂三世談清楚兩國王子女訂婚以及嫁妝的問題！

 

然後，弗朗索瓦對羅馬教廷派來使節說：「請傳信給聖父（羅馬教皇，時任克勉七世），說我希望我們兩家聯姻的新郎換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我的三子，為了補償他和嘉芙蓮德麥地奇小姐的損失，我會加封查理斯王子為克萊蒙伯爵，麥地奇小姐嫁進來後，克萊蒙封地的收入直接歸麥地奇小姐私人擁有，麥地奇小姐的嫁妝也可降低，我也會再給麥地奇小姐年金補償，懇求聖父考慮！」

 

羅馬使節呆若木雞！

 

英格蘭，倫敦，岸邊

 

接受了半年的診治後，奧地利的嘉芬（葡萄牙王后，若昂之妻）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健康！

 

在英格蘭國王亨利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的勸說下，奧地利的嘉芬在從葡萄牙帶來的人員當中挑選出適合學習東方醫術的，留下來跟英格蘭的御醫厄爾塔斯卓皮學習，待學成才回歸葡萄牙！

 

她在英格蘭等到葡萄牙給英格蘭的援助都來了後，不能再待後，就決定動身回葡萄牙！

 

亨利和亞拉岡的嘉芬前來送別，侍使之人們都站的遠遠的！

 

上船前，奧地利的嘉芬仍然說：「陛下們，請您們一定要仔細考慮我們兩國聯姻的事！」

 

亞拉岡的嘉芬看向亨利，亨利只說：「如果情況危急，英格蘭會依古老盟約，相助葡萄牙！」

 

奧地利的嘉芬只好說：「謝謝，陛下！」

 

羅馬教廷

 

羅馬教皇克勉七世收到屬下樞機傳信，知道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要求兩家聯姻的新郎由弗朗索瓦的次子改為三子的事，感到被非常冒犯，就指示自己的家族——麥地奇家族不要再貸款給法蘭西，並且要求法蘭西償還借款！

 

可是敗於西班牙之手，賠了很多金錢的法蘭西那裏有錢償還？

 

於是弗朗索瓦再向羅馬表示：待麥地奇小姐嫁給查理斯王子前，定會再給查理斯王子加封一個公爵爵位，不會辱沒了麥地奇小姐的，但疼愛侄女的克勉七世還是感到弗朗索瓦輕視麥地奇家族和他這個教皇，就堅拒弗朗索瓦的要求，更要求法蘭西償還借款，並打算為侄女嘉芙蓮另尋良人！

 

弗朗索瓦也堅拒還款（根本沒有錢，怎麼還？），雙方呈現拉鋸戰！

 

1532年

 

雖然今年各國關係都處於拉鋸戰狀態，但除了西班牙和鄂圖曼有戰爭外，歐洲大國都沒有大戰！

 

弗朗索瓦和若昂終於秘密談好了兩國聯姻的事，那怕弗朗索瓦由於此事與羅馬教廷和麥地奇家族交惡，被迫提早還款，因而要求葡萄牙再給予更多嫁妝和低息貸款給法蘭西，若昂和嘉芬商量後也答應了，雙方火速簽訂了婚約和盟約後，弗朗索瓦終於相信葡萄牙是真的想擺脫西班牙的控制！

 

弗朗索瓦為了和克勉七世重新談判嘉芙蓮德麥地奇的婚事和雙方的盟約，軟硬兼施：開始用從葡萄牙借的低息貸款還分期給麥地奇家族，另一方面允許路德宗的新教*徒在王宮羅浮宮外傳教、布道，又與反抗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卡洛斯的德意志新教諸侯結盟，克勉七世因此不得不重新考慮把嘉芙蓮嫁給弗朗索瓦的三子查理斯的可能性！

 

未完待續

 

*您的兒子

 

*基督新教

Chapter 37: Alelu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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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2年初，葡萄牙，里斯本，王宮，會客廳

 

國王若昂三世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王后奧地利的嘉芬在忍耐多時後說：「陛下，您這樣走來走去，讓我看的眼花撩亂了！」

 

若昂說：「好不容易才讓英格蘭的亨利答應派出卓皮醫生的親傳弟子來給我檢查身體，我自然心急想見到人，花了好很多的錢財才請來的！」

 

奧地利的嘉芬：「……」

 

此時，侍衛進來，彎腰施禮後說：「陛下們，英格蘭的船隊到了！」

 

接着，跟隨駐葡萄牙的英格蘭大使進來彎腰施禮的，是一個黑人！

 

若昂震驚想：「縱使知道未來禁止歧視有色人種，但在現時來說，英格蘭的亨利也太前衛了吧！」

 

奧地利的嘉芬：「……」

 

若昂問：「大使閣下，這位就是醫生？」

 

英格蘭大使答：「是，陛下，這位是霍艾榮*醫生，他師從卓皮大人已經超過七年了，是很有經驗的醫生！」

 

霍艾榮再彎腰！

 

若昂說：「好，既然如此，霍醫生，就讓我見識一下東方醫術的厲害，希望你不墜令師的威名！」

 

霍艾榮說：「是，陛下！」

 

若昂打發了其他人，只留下心腹的侍衛兩名，就開始接受霍艾榮的診治！

 

1533年，葡萄牙，里斯本，王宮，王后寢室

 

侍女通傳：「國王陛下！」

 

懷胎數月的奧地利的嘉芬連忙向丈夫屈膝施禮，說：「陛下！」

 

若昂連忙扶起她到椅子坐下，說：「妳身懷六甲，就不必多禮了！」

 

奧地利的嘉芬問：「瑪麗雅（若昂小妹，嘉芬的姨甥女，葡萄牙王女）的婚事怎樣？」

 

若昂答：「雙方的婚約文件都已簽署了，現在只待適當時機送嫁了！」

 

奧地利的嘉芬說：「我會向主祈求一切順利！」

 

若昂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嘉芬！

 

另一方面，法蘭西和羅馬教廷仍然就教皇克勉七世的侄女，嘉芙蓮德麥地奇的婚事拉鋸戰中，雖然克勉七世因為弗朗索瓦要求換新郎人選的事，感到自己和麥地奇家族被冒犯，但他找不到比法蘭西王子更好的新郎人選，那怕人選換成弗朗索瓦的三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而非原本談判的次子奧爾良公爵；雖然克勉七世也在英格蘭神職人員的建議下考慮過英格蘭的次子，約克公爵莊恩王子，但約克公爵比嘉芙蓮小八歲，年歲相差比嘉芙蓮和安古蘭公爵更大（安古蘭公爵小嘉芙蓮三歲），而且歐洲的戰爭主要集中在意大利一帶，在隔壁的法蘭西的影響力當然要大於遠在海島的英格蘭，因此克勉七世不得不吃了法蘭西給的這個虧，在內心計算着嘉芙蓮嫁給安古蘭公爵的利益得失，但為了面子仍然不鬆口答應更換新郎人選！

 

另一方面，西班牙國王夫妻（也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夫妻），卡洛斯一世和葡萄牙的依莎貝（若昂三世的妹妹）仍然未就怎麼回答依莎貝的兄長若昂婉拒把自己女兒瑪麗雅曼努埃娜女親王嫁進西班牙一事達成共識，卡洛斯想強硬回覆，但依莎貝想用軟語令若昂回心轉意，一直被譽為相當恩愛的夫妻難得的有了分歧！

 

9月23日

 

克勉七世感到快要回歸天國，就召見了法蘭西的使節，終於鬆口同意把侄女嘉芙蓮嫁給安古蘭公爵，雙方火速安排簽訂婚約！

 

克勉七世寫了一封長信給皇帝卡爾作道別！

 

12月10日

 

開始生病的克勉七世強忍病痛親自祝福了嘉芙蓮和她的婚姻，並送她上船，目送她永遠離開羅馬！

 

差不多同時，葡萄牙，里斯本，王宮，王后寢室

 

在掙扎了一天一夜後，奧地利的嘉芬已經筋疲力盡……

 

眼看再下去會難產，隔着屏風的霍醫生說：「夫人們，放參片入陛下的口中！

 

陛下，把參片含在口中，請勿吞下！」

 

不久奧地利的嘉芬便感到身體恢復了部份元氣，就跟隨身體的陣痛繼續往外推！

 

侍女們終於大叫：「出來了，出來了，孩子，出來了！」

 

侍女們連忙用錦緞包裹好孩子，又把臍帶結紮切斷後，就馬上抱孩子去洗澡！

 

感到身體輕鬆了的奧地利的嘉芬連忙問：「孩子，孩子，是男是女？」

 

負責幫孩子洗澡的侍女檢查後，高興答：「陛下，是一位英俊的王子！」

 

奧地利的嘉芬聽到是王子後，激動落淚答：「快去通知國王陛下！」

 

侍女們連忙通知門外等待的若昂心腹臣子，讓他們馬上通知若昂：他的繼承人出生了！

 

國王寢室內的小教堂

 

若昂國王自妻子奧地利的嘉芬陣痛被送進產房後，就呆在此處祈禱，不吃不睡，祈求着主赦免他和奧地利的嘉芬的婚姻，賜予他一個健康的兒子，保護葡萄牙的獨立，不會被西班牙吞併！

 

終於就在他的身體開始抗議，想讓他進入睡眠時，他的心腹臣子衝進來，彎腰施禮，說：「陛下，王后陛下生產了，是一位英俊的王子！」

 

若昂連忙向十字架跪下叩首，說：「阿利路亞，榮耀全歸於主！」

 

他站起來後，說：「馬上帶我去王后和王子那裏！」

 

一個月後，1534年，法蘭西，馬賽

 

嘉芙蓮德麥地奇和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舉行了婚禮！不過，因為查理斯年齡還是太小，弗朗索瓦讓嘉芙蓮等查理斯再大一些才圓房！

 

9月25日

 

克勉七世病逝！法蘭西和羅馬聯盟暫時結束！

 

未完待續

 

*引用美劇<醫神House>的黑人醫生的名字

Chapter 38: 擱置（修改版）

Chapter Text

1535年6月1日

 

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成功從鄂圖曼帝國奪取突尼西亞地區。*

 

因此各國決定……

 

數天後

 

英格蘭，倫敦，白廳宮

 

自從湯瑪斯沃爾西樞機病逝後，國王亨利八世下令英格蘭的政務處理一點一點的由西敏宮轉移到這裏。

 

這數天，亨利都獨自一人坐在白廳宮的御座上，像在等待着甚麼！

 

突然，湯瑪斯克倫威爾衝進來，彎腰施禮，說：「陛下，最新消息：皇帝打敗了鄂圖曼的軍隊，奪取了突尼西亞！」

 

亨利站起來，說：「等待了這麼久，終於來了！」

 

克倫威爾問：「陛下的意思是？」

 

亨利說：「馬上把我的親筆信傳給羅馬，正式請聖父（羅馬教皇）容許我們從教會產業徵稅！

 

傳信給湯瑪斯葆林爵士（安派西夫人之父）和湯瑪斯克藍瑪神父，讓他們準備好出發！

 

還有，護送克拉倫斯女公爵（瑪嘉麗博勒夫人）和她的全部後代進倫敦塔居住，他們的起居飲食全由你負責，切莫讓他們出事，也絕不可讓外人接觸到他們！」

 

克倫威爾說：「是，陛下！」

 

此時，侍衛通報：「王后陛下！」

 

王后亞拉岡的嘉芬進門，向亨利屈膝施禮，說：「陛下！」

 

克倫威爾向她彎腰施禮，說：「陛下！」

 

亨利對克倫威爾說：「快去！」克倫威爾退下。

 

他又對嘉芬問：「如果我要傷害妳的娘家，妳要怎麼做？」

 

嘉芬答：「那我相信您定有苦衷！」她根本阻止不了他的行動！

 

亨利答：「謝謝妳！」他伸出雙手抱住她！

 

法蘭西，巴黎，王宮，國王辦公室

 

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臣子送上一份文件，弗朗索瓦仔細看完，長嘆一口氣，在上面簽了名，再用火漆封住！

 

弗朗索瓦把信交給臣子，說：「送去鄂圖曼給蘇里曼一世（鄂圖曼帝國蘇丹）吧！」

 

一個月後，英格蘭，倫敦，白廳宮

 

克倫威爾報告說：「陛下，羅馬的信！」他呈上書信！

 

亨利拆開，他仔細讀完後，差點想立即把信拋進火爐！

 

然後，亨利說：「馬上傳信給索福克公爵（駐法蘭西的英格蘭大使，亨利妹婿），讓他盡最大努力去說服弗朗索瓦同意他的長子迎娶我的長女，（小）瑪麗王女！告訴弗朗索瓦：我願意給予她330,000克朗 (WikiTree, 無日期)作為嫁妝，她出嫁時，我會先給一半，剩下的會在王女生下王太子的長子後分期給予！

 

告訴索福克：如果弗朗索瓦答應，他就待到（小）瑪麗和王太子訂婚後回來，如果弗朗索瓦不答應，他就要馬上回來，我會派人到法蘭西接替他的位子！

 

還有，召開議會，我們要討論一下怎麼應對羅馬拒絕讓我們向他們在英格蘭的產業徵收稅款！」

 

克倫威爾說：「是，陛下！」

 

半個月後，法蘭西，巴黎，王宮

 

侍衛通報：「陛下，英格蘭大使！」

 

索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走進來，彎腰施禮，說：「陸下！」

 

弗朗索瓦問：「大使閣下，聽說聖父拒絕讓你們向在英格蘭的教產徵稅？」

 

查理斯臉色為難答：「是的，陛下，但我不是為此事而來！」

 

弗朗索瓦沒好氣說：「你們當然不需要我的幫忙，因為皇帝連鄂圖曼都勝了，所以你們去找他就幫忙行了！」

 

查理斯說：「不是這樣的，陛下，我的主人認為皇帝的腦海只有他的利益，絲毫不顧及別人的苦楚，找他幫忙是無限地接近沒有用！」

 

弗朗索瓦終於覺得好奇了，問：「那你來所為何事？」

 

查理斯答：「陛下，我家主人已經厭倦西班牙多次失信，不論是皇帝還是他的外公，斐迪南二世都沒有守信過，令到英格蘭多次蒙受損失；現在皇帝連異教徒都打敗了，恐怕歐洲諸國都要被置於西班牙和羅馬仁慈之下，而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有多少仁慈，舉世皆知！因此吾王決定為英格蘭另找盟友，希望令歐洲諸國的勢力恢復平衡！」

 

弗朗索瓦狐疑問：「你們不是和葡萄牙更新了結盟的嗎？」

 

查理斯答：「陛下，我們相信葡萄牙也向您提出了結盟的請求，但陛下和我們真的完全可以倚靠他們嗎？他們和哈布斯堡畢竟是雙重姻親！

 

而且我們聽說皇帝已經代兒子向葡萄牙王女求婚，而被鄂圖曼的海軍截斷了海運路綫而國勢變弱的葡萄牙極有可能被西班牙借此遙遠控制，甚至強行吞併，畢竟西班牙有伊比利亞聯盟做借口，葡萄牙又是堅定的羅馬支持國家！」

 

弗朗索瓦點頭，問：「你說的沒錯，那你們想怎樣？」

 

查理斯答：「陛下，我的主人希望您同意讓他的長女，（小）瑪麗王女與您的長子，弗朗索瓦王太子盡快成婚，吾王願意給予（小）瑪麗王女330,000克朗作為嫁妝，她出嫁時，他會先給一半，剩下的會在王女生下王太子的長子後分期給予！」

 

弗朗索瓦驚奇問：「你的主人要和我結盟？他不是一直想要法蘭西的王冠的嗎？」

 

查理斯答：「陛下，正是因為這個想法和做法，讓西班牙乘虛而入，多次把英格蘭利用完就拋棄，令到英格蘭的人命和財產都蒙受巨大損失，而西班牙卻成為歐洲霸權，我的主人反複思量後，認為繼續和陛下的家族爭奪法蘭西的王冠不再符合英格蘭的利益，所以決定暫時擱置爭奪法蘭西的王冠，如果陛下同意吾王的所有條件，他願意永久擱置爭奪法蘭西的王冠！」

 

弗朗索瓦狐疑問：「你的主人願意永久放棄法蘭西的王冠？那他的條件一定很嚴苛！」

 

查理斯答：「陛下，不是放棄，是擱置，而且還要陛下答應吾王的所有條件，白紙黑字簽訂盟約，才作數的！」

 

弗朗索瓦的好奇心被激起，問：「說吧，你的主人的條件是？」

 

查理斯拿出亨利的親筆信件，內裏詳述亨利的大計劃……

 

12月

 

施馬爾卡爾登聯盟決定接納一切願意接受奧格斯堡信條的國家，由此安哈特、符騰堡、波美拉尼亞以及幾個帝國自由市諸如奧格斯堡、緬因河畔法蘭克福和肯普滕都加入了施馬爾卡爾登聯盟。 (維基百科, 無日期)

 

神聖羅馬帝國，黑森伯國

 

湯瑪斯葆林對他的屬下們說：「黑森伯國，我們終於到了！」

 

未完待續

 

WikiTree, 無日期 Mary (Tudor) of England (1516 - 1558).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wikitree.com/wiki/Tudor-2
[存取日期: 25 3 2021].

維基百科, 無日期 1535年.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zh.wikipedia.org/wiki/1535%E5%B9%B4
[存取日期: 25 3 2021].

 

Chapter 39: 準備

Chapter Text

時間回到1524年，英格蘭，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

 

亨利國王召來了湯瑪斯沃爾西樞機，說：「樞機閣下，給我仔細尋覓一些懂得水利、修建港口或建造船隻的人才，盡量找國內找，國內找不到才到外邊找，不過不要大張旗鼓的，要盡量悄悄地找！

 

讓樞密院研究關於出征軍人家眷的撫恤金和退役殘疾軍人的養老金的問題，還有保護工人和商人權益的法律，只有保證了底層百姓的生計，百姓才會支持我們，否則只要有心人士的挑撥離間一下，恐怕國家又有內戰了！」

 

沃爾西說：「是，陛下！」

 

1533年，12月10日，葡萄牙，里斯本，王宮

 

當國王若昂三世探望完剛生產的妻子奧地利的嘉芬和剛出生的繼承人後，侍從就說：「陛下，英格蘭大使求見！」

 

若昂說：「讓他到會客廳吧！」

 

國王的會客廳

 

侍衛宣佈：「英格蘭大使閣下！」

 

若昂看向門口，英格蘭大使步進，他向若昂彎腰施禮，說：「陛下，恭喜您獲得一位小王子！」

 

若昂說：「謝謝，但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英格蘭大使說：「請陛下屏退左右！」

 

若昂對全部的侍使之人說：「退下吧！所有人都不准在附近！」侍使之人們全部離開房間，並關上門！

 

英格蘭大使壓低聲音問：「陛下，有兩件事：按照陛下與我的主人的約定，待您的長子出生後，便會每年給予我國不少的美洲的金銀和糧食作為醫藥費，請陛下遵守；另一件事，您曾經讓王后陛下向我的主人表明，不願意讓您的兒女和小妹與哈布斯堡家族聯姻，我的主人讓我問：陛下的心意可有改變？」

 

若昂肯定答：「此心未曾改變！告知我的英格蘭兄弟，我仍然期待着他答應我的聯姻提議！」

 

英格蘭大使說：「既然陛下的心意未曾改變，那麼請陛下和兩位王女（葡萄牙的瑪麗雅和葡萄牙的瑪麗雅曼努埃娜）簽署了這位文件！」他從衣袖裏拿出一份文件呈上！

 

若昂接過來一看，是一份聲明文書，上面寫着：要是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和葡萄牙的瑪麗雅曼努埃娜王女在十七岁前与是西班牙、奥地利的任何一位王子成婚，那么这个婚姻就是被逼迫下的不合法婚姻！

 

若昂沒有猶豫，馬上拿筆在聲明文書上簽名，然後揚聲說：「派人帶兩位王女來這兒！」

 

當瑪麗雅和瑪麗雅曼努埃娜被侍女們送到國王的會客廳後，若昂再次打發侍使之人們退下，然後他對小妹瑪麗雅和女兒瑪麗雅曼努埃娜說：「為了葡萄牙的獨立，不被外國吞併，妳們就簽署了這份文書吧！」

 

已經12歲的瑪麗雅從兄長手裏接過文書，問：「陛下，請問可以讓我和曼努埃娜看清楚才簽署嗎？」

 

若昂答：「妳們可以看，但是簽署前，不能離開這房間，在簽署後，也不能對任何人說出妳們簽署了這份文書！這件事必須要保密！這是為了葡萄牙和妳們的安全的！」

 

瑪麗雅和瑪麗雅曼努埃娜齊聲答：「僅奉御命！」然後，瑪麗雅打開文書，快速看完後，又小聲對小姪女瑪麗雅曼努埃娜解釋這份文書的內容和簽署後的作用，雖然瑪麗雅曼努埃娜只有6歲，但由於王室成員由於從小就接受眾多教育，早熟得很，因此瑪麗雅曼努埃娜聽了小姑母的解釋後，也明白了文書內容是甚麼！

 

只是明白不代表沒有疑問，若昂看到小妹和女兒都看向自己，若昂解釋說：「我和王后的子女只有曼努埃娜和剛剛出生的小王子，如果小王子沒有留下婚生子女就回歸主的懷抱的話，別人就可以透過迎娶妳們來獲得葡萄牙的王位，如果那些人是葡萄牙人，雖然葡萄牙還能保持獨立，但妳們極可能被丈夫架空權力，從而會變成終結阿維斯王朝的工具；如果是那些人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他們就會直接吞併葡萄牙，不僅阿維斯王朝會終結，連妳們生命都會受到威脅，想想妳們的外曾祖父，亞拉岡的斐迪南二世、妳們的舅舅，神聖羅馬皇帝卡洛斯五世是怎麼對待妳們的外祖母，卡斯蒂利亚的胡安娜的？

 

除非妳們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外援，否則就算葡萄牙的王位落在妳們身上，妳們也當不了葡萄牙的實際統治者！」

 

瑪麗雅率先說：「我明白了，我會簽署的！」

 

然後，瑪麗雅曼努埃娜說：「我相信父親和姑母，我也會簽署的！」

 

她們馬上拿筆在聲明文書上簽名！然後，若昂讓她們去奧地利的嘉芬的房間等待她清醒！

 

英格蘭大使對若昂說：「既然陛下下定決心，為了不辜負陛下和兩位王女，我會親自把這份文書送到我的主人手上！」

 

若昂說：「請你一定要辦到！」

 

英格蘭大使說：「是，陛下！」他向若昂彎腰施禮後離開！

 

緊接着侍衛通報：「（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大使閣下！」

 

西班牙大使進門，向若昂彎腰施禮，說：「陛下，我的主人代表他的繼承人，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費利佩王子求娶您的長女瑪麗雅曼努埃娜王女，還有提議讓他的幼女胡安娜王女嫁予您的繼承人！」

 

若昂說：「感謝皇帝陛下這麼看得起葡萄牙和我的一雙兒女，不過我的女兒只得6歲，兒子更是剛剛出生，我們夫妻都不捨得他們這麼早就成婚，畢竟真的是太小了！」

 

1535年7月末，法蘭西，巴黎，王宮

 

在聽完英格蘭的大使（查理斯布蘭登，索福克公爵，英格蘭國王妹婿）說完後，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說：「我的英格蘭兄弟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大使閣下，然而我也有必須顧慮之事，容我考慮一下！」

 

查理斯答：「是，陛下！」他彎腰施禮後退下！

 

9月初

 

經過長達6星期的談判後，弗朗索瓦終於同意英格蘭的亨利提出的所有條件，包括一條非常奇怪的條件：由弗朗索瓦答應兩國聯姻開始，英格蘭會派出通曉東西方醫術的醫生為法蘭西王太子檢查和調理身體，而且法蘭西不得以任何理由或方式干擾其對王太子的醫治和過問其信仰，除非在其治理下，王太子的身體愈來愈差，因為醫生也是英格蘭派來代表亨利的使節，所以一旦法蘭西指控或以嚴刑拷問他，就等於指控亨利企圖謀害法蘭西王太子，這樣做和法蘭西對英格蘭宣戰沒有分別；而檢查的目的是確保王太子之前代替其父弗朗索瓦被西班牙囚禁時落下的病根被徹底消除和以最佳的身體狀態進入與英格蘭的（小）瑪麗的婚姻，以免兩夫妻生不出繼承人時，把罪名都怪到（小）瑪麗的頭上！

 

當然，這條非常奇怪的條件只有亨利、弗朗索瓦父子、查理斯和那位醫生清楚，其他人都不知道，以免有人栽贓醫生謀害王太子來破壞英法聯盟！

 

1536年，1月

 

雙方的大使分別向弗朗索瓦和亨利呈上擬定好的婚約文書，為了聯手抗衡哈布斯堡家族在歐洲的霸權，兩國國王都毫不猶豫地簽署了！

 

然後，在亨利表明希望盡快讓（小）瑪麗生下法蘭西的王太孫的情況下，在2月就舉行了代理人婚禮，由法蘭西大使代表其王太子與（小）瑪麗宣誓結為夫妻！

 

3月

 

雖然（小）瑪麗和弗朗索瓦王太子已經在各國大使的注視下舉行了代理人婚禮，但哈布斯堡家族仍然賊心不死的想要破壞這門婚事，特別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和其姊奧地利的埃莉諾（弗朗索瓦國王的新王后），前者希望破壞英法聯盟，以免兩國聯手對付他，後者則希望親生女兒（葡萄牙的瑪麗雅）能嫁來法蘭西陪她，以及能繼她之後成為法蘭西王后！

 

以致於現在羅浮宮（法蘭西王宮）出現以下的境況：

 

國王的會客廳門外

 

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的大使每天都呆在此，然後問：「請問國王陛下願意接見我了嗎？」

 

法蘭西王后奧地利的埃莉諾的西班牙侍女們到處查問侍衛們：「請問國王陛下去了哪裏？」

 

然而，他們得到的答覆都是：「不知道，陛下只帶了侍衛長和數個親衛，沒有告訴我們他的目的地！」

 

那麼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現在到底在哪裏？

 

未完待續

Chapter 40: 無情無義

Chapter Text

1536年，3月，安德皮瑟勒，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在羅浮宮中的房間

 

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坐在房間中最華貴的椅子上，一側站着一位大美女，她便是房間的女主人——安德皮瑟勒，埃姆佩斯公爵夫人！

 

國王的長子弗朗索瓦王太子坐在左下方首位，右下方首位剛站着身為英格蘭大使的查理斯，王太子的正前方站着一個英格蘭使團的人員，他正在彎腰仔細的檢查王太子的氣色，又詳細的問王太子日常起居情況，接着又放手指在王太子的手腕，集中的感覺着王太子的脈搏跳動！

 

國王問：「醫生，王太子的身體怎麼樣？」

 

使團人員，也就是醫生，眉頭緊皺，他轉向面對國王，不答反問：「陛下，我可以說全部的真話嗎？」

 

國王心中不安，但仍維持表面冷靜答：「你說吧！」

 

醫生答：「陛下，殿下的身體是外強中乾，病根深種，由於是年代久遠的病根，因此不管不顧的話，長此下去，必定會藥石無靈！」

 

縱使心有準備，國王仍然忍不住生氣，說：「你妖言惑眾！」然後又對查理斯說：「這就是你的主人對兩國聯盟的誠意？」

 

查理斯連忙拉扯醫生單膝跪下，說：「陛下恕罪，醫生只是實話實說，而且正因為兩國的聯盟關係，我的主人又怎會拿他的大女婿的身體開玩笑？」查理斯刻意提醒對方：由於兩國的王子女已經成婚，因此英格蘭的亨利不可能在此時作出讓下屬開罪法蘭西王室的事來！

 

同時，埃姆佩斯夫人安捏一捏國王的手，他轉頭看她，她說：「陛下，正如大使閣下說，殿下已經是（小）瑪麗王女的夫婿，兩國婚約也只差王女帶着嫁妝來到法蘭西的土地上，我們也不曾聽到哈布斯堡家族向英格蘭提出更好聯姻人選給王女（其實哈布斯堡家族有提議嫁皇帝的長女，奧地利的瑪麗雅給亨利的長子康和公爵（未來的威爾斯親王）來破壞英法聯盟，只不過被亨利和亞拉岡的嘉芬夫妻以問：「皇帝這個表兄是不是想表妹（小）瑪麗嫁不出，然後進修道院？」這條問題給懟回去了！），英格蘭國王怎麼會用污衊殿下的身體狀況來毀約呢？

 

況且，醫生說病根深種，年代久遠，會不會是殿下在哈布斯堡手裏時……」安夫人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場眾人都回憶起法蘭西歷史中最屈辱的事件之一：帕維亞之敗，法蘭西大軍敗於哈布斯堡聯軍，弗朗索瓦國王被宿敵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卡洛斯一世）所俘虜，弗朗索瓦不僅被迫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更差點在被囚禁期間病逝，如果不是其母薩伏伊的露薏絲（奥弗涅和安茹女公爵）努力和皇帝的姑母，薩伏伊公爵夫人奧地利的瑪嘉麗談判，爭取早日把兒子換出來，弗朗索瓦說不定早就死在皇帝手裏，然而哈布斯堡家族也不是吃素的，弗朗索瓦在放出來前，被迫簽下的喪權辱國條約就包括：弗朗索瓦必須放棄意大利的統治權，而且還要以自己的長子弗朗索瓦王太子和次子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代替自己當哈布斯堡家族的戰俘，每年還要付清兩個兒子的食宿費，最終，四年後還要付清超級巨大的戰爭賠款和同意迎娶皇帝的姊姊，奧地利的埃莉諾來換取兩個兒子的獲釋，當真是屈辱至極！

 

安夫人此時提及此事，目的有兩個：第一，提醒她的國王，哈布斯堡家族對他做下的一切，利用他的憤恨堅定要聯盟他國對抗哈布斯堡家族、第二，指出一件她的國王很想遺忘的事，犧牲親生兒子的性命安全換取自己的性命安全，從而想到另一件她的國王更想遺忘的事……

 

縱然是在弗朗索瓦國王心中擁有超然地位的她，提及此事也不免遭到國王的輕責，他輕聲說：「妳提及此事，最好有個好理由！」

 

安夫人對查理斯和醫生說：「大使閣下、醫生，請暫時離房迴避，我有要事向陛下稟報！」

 

查理斯和醫生抬頭看向國王，國王點頭，兩人急促退下兼關門！

 

待外人都退出房間後，安夫人屈膝，說：「陛下，請問您可記得您的母親大人的特別使節，伯丁大人嗎？他曾經在1529年奉您的母親大人的命令出使西班牙佩德拉薩？」

 

她的國王不解答：「我記得母親大人身邊是有這麼一個人，但他與弗朗索瓦（王太子）的身體狀況有甚麼關係？」

 

雖然身為父親的弗朗索瓦國王還弄不清安夫人想說的是甚麼，但作為兒子的弗朗索瓦王太子卻已經隱約猜出父親的情人，安夫人的言下之意！王太子開始緊握雙手，青筋也開始浮現！

 

安夫人仍然維持屈膝，問：「陛下，請問伯丁大人從佩德拉薩回來覆命後，您的母親大人怎麼了？」

 

她的國王雖然仍然不解，但出於對她的信任和喜愛，他還是仔細的回憶當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國王慢慢回憶，慢慢說：「在1529年，母親大人代表我和查理斯那雜種的姑母，奧地利的瑪嘉麗簽訂了＜夫人的和平條約＞，我被迫放棄了意大利、又要迎娶那個奧地利女人（奧地利的埃莉諾，現在的法蘭西王后），還要賠償一百二十萬黃金克朗給查理斯那雜種！

 

然後，然後，我不記得了！」

 

王太子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他的指甲開始刺破手心！

 

安夫人終於忍不住，跪在地上，說：「陛下，那時候是1529年8月後，是簽訂了＜夫人的和平條約＞之後，公爵夫人（薩伏伊的露薏絲，弗朗索瓦國王之母）因為擔心兩位王子的起居飲食，所以請求奧地利的瑪嘉麗同意法蘭西派出使節前往探望兩位王子，伯丁大人於是奉公爵夫人之命前往西班牙佩德拉薩，也就是兩位王子的所在地，然而公爵夫人等到的報告卻是……」

 

國王的腦海對此事開始有印象了，但仍然未記起自己的情人所問的事，於是說：「繼續說！」

 

安夫人抬頭看着她的國王，慢慢說：「令她心酸，伯丁大人告訴您的母親大人，兩位王子，她的親孫子被關押在一間又黑暗又潮湿的房間內、房間唯一的窗戶內外都有鐵柵、房內只有兩張小椅子和一個托盘當他們的床！

 

他們沒有受到教育、沒有朋友、沒有任何娛樂可以打發時間，唯一的安慰只有一隻小狗！當伯丁大人用我們的語言問奧爾良公爵殿下時，殿下要求他們的獄卒翻譯！伯丁大人問殿下原因，殿下答：他們所有法蘭西照顧者都被趕走，沒有人和他們說法語，他們逼不得已要學習西班牙語來和他們的獄卒溝通！

 

您的母親大人在聽到這段報告後，抱住卑微的我們（薩伏伊的露薏絲的侍女們），淚如雨下，哭泣的眼睛都腫起來！

 

然後，公爵夫人為了兩位王子的贖金到處奔走，她告訴我們，如果她不是國王之母，而只是擁有兩名孫兒的祖母的話，她願意為了籌集贖金向那些有錢人下跪叩首！」 (ABERNETHY, 2016) (Wikipedia, 無日期)

 

王太子終於忍不住說：「夫人，謝謝您，已經足夠了；如果我在被西班牙囚禁時，因為起居飲食的條件很糟糕，所以身體落下病根，甚至令我……英年早逝，那也是主的旨意，您就不必再為我抱不平了！」

 

安夫人說：「殿下，請您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您這樣想，您的祖母大人的眼淚就會白白浪費了！為了她，請您至少盡全力保護自己的性命！」

 

本來即使現在是國王的正式寵妾的安夫人，在對國王和王太子說了這麼一番話後，也算是逾矩了，因為她畢竟不是法蘭西王后、國王的合法妻子、不是王太子的母親，所以應該要受罰的；但因為她的說話和王太子的回答令國王的心情由生氣變成心驚和羞愧，所以國王沒有立刻處罰她，而是陷在自己的心情中！

 

國王心驚和羞愧的原因是：在母親和髮妻（法蘭西的克洛德，布列塔尼女公爵，王太子和奧爾良公爵的生母）去世後，這兩個便是最親近的人的心中，自己在他們心中竟然是不孝無情之人，上不能守護母親，下不能保護兒子們，甚至因為要兒子們代替自己當敵國的人質，又沒有及時給出贖款，令人以為他不愛親生兒子們，把他們當成棄子，連親人都這麼想，那麼在法蘭西的朝野心中，他的形象豈不是成了毫無人性之人、不配當法蘭西的君主？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ABERNETHY, S., 2016. King François I of France’s Sons are Held Hostage by the Holy Roman Emperor Charles V.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thefreelancehistorywriter.com/2016/02/05/king-francois-i-of-frances-sons-are-held-hostage-by-the-holy-roman-emperor-charles-v/
[存取日期: 1 4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Diane de Poitiers.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iane_de_Poitiers
[存取日期: 1 4 2021].

 

 

 

Chapter 41: 毫賭

Chapter Text

1536年，3月，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埃姆佩斯公爵夫人的房間

 

坐在房間最尊貴的位子的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對自己的長子緩緩說：「當時，我的確是故意不付贖金給哈布斯堡家族，但原因不是你們以為的我不愛你們，而是剛剛打了連場大戰並且戰敗的法蘭西的國庫根本沒有金錢，虧欠的債務倒是有很多；你們想想：如果法蘭西當時還有錢，非常愛你們的我的母親大人還不直接把我贖出來，那裏還要大費周章用你們換我出來？」

 

弗朗索瓦王太子疑惑問：「就是由於國庫沒有錢，因此您讓我們在西班牙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遲遲不把我們贖出來？」

 

國王深呼吸，再次答：「首先，國庫沒有錢、只有債，第二，即使有，那些錢也不是只屬於王室的，是屬於整個法蘭西的，你們認為議會、貴族和百姓會輕易同意把錢給哈布斯堡家族嗎？」

 

王太子答：「但您是法蘭西國王，法蘭西的一切應是都屬於您的！」

 

國王長嘆一口氣，說：「法蘭西是屬於我的，但我的一切也屬於法蘭西的；當你們在和平時在國家內高高在上，享受着百姓和貴族的供養，也意味着當國家蒙難時，你們必須負擔起救國的責任和付出超乎尋常的代價，否則百姓和貴族為什麼要擁戴我們家族、讓我們統治他們，還給我們這麼多特權？」

 

王太子想了想，答：「我理解為什麼要我和亨利（王太子的弟弟，國王次子，奧爾良公爵）到法蘭西受苦了，但您當時用了四年才籌足夠的贖金，難道不能加快速度或至少要求西班牙給我們好一點的待遇嗎？」

 

國王深呼吸，答：「唯有這件事，我虧欠你們，因為奧地利的瑪嘉麗（薩伏伊公爵夫人，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的姑母）保證皇帝定會善待身為孩子們的你們，想不到我們高估了皇帝的心胸，而奧地利的瑪嘉麗也信錯了她的侄子，所以當我們得知你們的真正境況時，你們的祖母，我的母親大人就馬上讓議員們上訴至議會，要求全國上下捐款來救你們，但雜種查理斯要求的贖款實在巨大，一再戰敗的我們實在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出足夠的錢去救你們！」

 

王太子抬起頭來，緊緊看着父親雙眼，確認問：「陛下，主在天上看着，你真的沒有為錢而見死不救？」

 

國王再嘆，肯定道：「我最初不付錢，是因為沒有錢，也是因為這不是雜種查理斯應得的東西，所以想通過武力和談判救你們出來，而後來是再戰敗了，逼不得已要賠錢，但仍然是沒有足夠的錢，要傾舉國之力來籌，因此花了這麼多的時間，絕不是故意見死不救！也不是不愛你們！」

 

王太子向父親彎腰，說：「陛下，對不起，這麼多年，錯怪了您！」

 

國王搖頭，說：「是為父虧欠了你們，現在終於把話說清楚，一切就好了！」

 

王太子再向父親彎腰！

 

國王老懷安慰，氣也消了，就伸出手，對剛才逾矩進諫的情人說：「安，起來吧！

 

我想聽聽妳對那個英格蘭醫生對我兒身體的診斷的真正看法，這次妳要說清楚！」

 

借着國王伸出的手，安夫人站起來，說：「陛下，由於殿下們在法蘭西有關愛他們的長輩照顧着，自然是金尊玉貴，然而，然而哈布斯堡的人連基本的慈悲都沒有，兩位殿下在他手中吃的苦頭只怕比伯丁大人報告給公爵夫人（薩伏伊的露薏絲，弗朗索瓦國王之母）還要多得多，因此他們在那段時間落下深深的病根，並不奇怪，而且他們回來法蘭西後，因為所有人都把注意放在殿下們不再會說法語的事情上，沒有真正的檢查他們的身體到底有沒有落下暗傷或暗病，只想着小孩子生長期間，傷病會自然痊癒，因此有可能出現生長令他們表面強壯，實際上身體的暗傷和暗病卻令他們外強中乾，當時是1526年 (ABERNETHY, 2016)，距離如今已有10年，也可說是年代久遠了，至於放着當時可能有的傷病不管，的確有可能發展成沒法控制的情況，其他的，陛下，我只是一名婦人，不是醫生或學者，不敢妄下判斷！」

 

國王聽完自己的情人的意見後，仔細回憶兒子們回來法蘭西後的起居飲食，發現：「長子（王太子）確實變得陰鬱、孤獨、不愛軍事，只愛讀書 (Wikipedia, 無日期)，睡少吃少；初時國王以為是長子經歷青春期，導致性格反叛，或是因為經歷被人禁錮後，誰都不相信，所以也不和別人交流，但萬一不是這樣，而是長子的身體真的受到了損害，身體的不適令他性情大變，只是沒有人發覺到，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呢？」想到這裏，國王真的覺得驚恐，他下意識抓緊安夫人的手，令她的手生痛！

 

安夫人看到這樣的國王，大膽進諫：「陛下，那個醫生既然敢在您和殿下跟前直言，或許真的有法蘭西的醫生們都沒有的本事；我聽說英格蘭國王對這個醫生的師父推崇備至，還封了爵位給他的師父，連葡萄牙王夫妻都經過那位男爵大人和他的另一位徒弟治理過，才有了一位健康的王子；陛下不如讓他看清楚和說清楚殿下的情況，再判斷他是真正的醫生，還是騙子也不晚？」

 

國王說：「妳說的事，我也聽說過，不過葡萄牙和英格蘭的關係比我們和英格蘭的關係好多了，萬一那人真是英格蘭，甚至哈布斯堡派來的死士的話，這個損害我和法蘭西都承受不起！」

 

安夫人提醒道：「陛下，我們手裏還有英格蘭國王的妹婿，索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之前他違背英格蘭國王的命令，迎娶了路易十二世國王（弗朗索瓦國王的前岳父，弗朗索瓦王太子的外祖父）的遺孀，英格蘭的瑪麗；英格蘭國王本來可以處決他們夫妻，但最後也放棄了，還減少了他們要交的罰款，這樣顯示出他們夫妻對英格蘭國王是很重要的，他應該不會把索福克閣下當成棄子的！」

 

國王沒有覺得有多少安慰，因為他清楚對於一國之君來說，除了王座和國家是不可捨棄之外，沒有甚麼是不能捨棄的！

 

只是國王也擔心那個萬一，萬一長子真的患病呢？

 

國王揚聲說：「讓英格蘭大使閣下和副使（醫生）進來吧！」

 

安夫人在內心舒了一口氣，她賭贏了！

 

查理斯和醫生進來，彎腰施禮，然後國王命令醫生看清楚和說清楚王太子的身體狀況，查理斯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有機會完成亨利（英格蘭國王）給的任務，現在就看醫生的實力了！

 

醫生在仔細給王太子看病後，對國王說：「陛下，現在王太子殿下的身體很虛弱，他的免疫力也很低，我們瓷器國的醫術有句話叫「虛不受補」，意思是身體狀態不好，導致無法食用營養或藥效太高的食物或藥品；因此我會安排殿下進行食療，先以食物改善殿下的身體狀況，待殿下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強起來時，再用藥給殿下調理身體，把他的免疫力提升到正常的水平，否則一旦爆發傳染病，殿下的性命就……」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場眾人都明白他想說甚麼！

 

國王問：「醫生，甚麼是免疫力？」

 

醫生答：「陛下，就是抵抗疾病入侵身體的能力！」

 

國王又轉頭對查理斯說：「這次聯姻和聯盟是貴國先要求的，貴國要求為我兒檢查和治理身體，我也答應了，現在我把我的繼承人的性命交到貴國的醫生手中，作為交換，我需要我的英格蘭兄弟給予我保證，保證他的醫生對我的繼承人沒有惡意，是真誠希望成全這次聯姻和聯盟的！」

 

查理斯不解問：「陛下，在前一年的9月初，醫生不是通過了陛下和法蘭西的御醫們的測試，被證明是真正的醫生，不是騙子了嗎？」

 

國王說：「是的，這位先生的確被證明是真正的醫生，但如今我真的要把我的繼承人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中，究竟有甚麼能保證他和他的主人對我的繼承人沒有惡意，是真誠希望成全這次兩國聯姻和聯盟的？」

 

查理斯明白說：「陛下擔心醫生被人收買來行刺王太子殿下！」

 

醫生終於問：「陛下，那請問您又如何得知法蘭西的醫生們沒有被您的敵人所控制？」

 

國王說：「他們世代為法蘭西王室服務，又全都以聖經起誓會永遠效忠法蘭西！」

 

醫生說：「陛下，雖然這樣仍然不足夠，但為了安患者的心，我告訴您們：亨利國王在派我前來法蘭西時，就把我的家人們全都請到倫敦塔了，他又命我在師父的跟前，以聖經起誓會永遠效忠英格蘭，由於被主和誓言的約束，因此只要法蘭西的王太子一直是英格蘭的大女婿，我就會盡全力拯救他的性命！」

 

國王看向查理斯，看到對方點頭，終於說：「主在天上看着，誰也逃不過主的審判；醫生，希望你緊記這點！」

 

安夫人在心中暗暗祈求，為了宗教改革的大業，求主一定要保守弗朗索瓦王太子的性命和法英兩國的聯盟！

 

引用的項目

ABERNETHY, S., 2016. King François I of France’s Sons are Held Hostage by the Holy Roman Emperor Charles V.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thefreelancehistorywriter.com/2016/02/05/king-francois-i-of-frances-sons-are-held-hostage-by-the-holy-roman-emperor-charles-v/
[存取日期: 1 4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Francis III, Duke of Brittany.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Francis_III,_Duke_of_Brittany
[存取日期: 1 4 2021].

 

 

Chapter 42: 懷疑

Chapter Text

1536年，7月29日，丹麥

 

在神聖羅馬帝國內支持新教地區的商人們的輾轉幫忙下，英格蘭的湯瑪斯克藍麥神父終於見到了丹麥的新國王，克里斯蒂安三世，開始遊說對方和其他支持新教地區的執政公爵們和伯爵們結盟，一起對抗天主教的最大支持者，哈布斯堡王朝！

 

克里斯蒂安三世雖然沒有答應，但允許克藍麥暫時停留在丹麥！

 

8月12日

 

克里斯蒂安三世下令他的外國僱傭兵逮捕了在國家議會的3個主教，徹底鞏固新教在丹麥的地位！

 

時間回到8月10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

 

經過5個月的東方醫術治療，弗朗索瓦王太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健起來，也開始能夠做一些醫生稱為熱身、拉筋或體操的輕巧運動而身體不會在做完後不斷的上氣不接下氣！

 

只是，醫生仍然在他的父親，弗朗索瓦國王和父親的情人，安夫人跟前說：「由於以殿下身體接受治療的進度來算，殿下的身體仍然尚未完全恢復，因此殿下切莫操之過急，去進行一些劇烈運動，例如：跑步、打網球、比武等運動，殿下的身體絕對會承受不了或附近有傳染病的帶菌者，不僅會讓殿下和我的努力完全白費，而且殿下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為了看好他，國王派了一堆挑選過的侍從全天候跟在他身邊，不讓他違反醫囑，弄得他不勝其煩，可是安夫人對他說：「殿下是法蘭西王太子，更是今次法蘭西和英格蘭聯盟中重要的存在，我絕對相信，哈布斯堡家族恨不得您去世！

 

殿下絕不可讓他們稱心如意，否則哈布斯堡家族就勝過了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室），您的祖母，公爵夫人在天上也會失望的！」

 

這天，宮廷中有人問：「殿下，我們打算打網球，請問您想不想加入？」

 

看到侍從們全部輕微搖頭，王太子也想起了安夫人的話語，他就答：「再遲些日子吧，父親嫌我太瘦了！」

 

眾人見王太子無意加入，就自行組隊去打網球了！

 

王太子在羅浮宮的花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從侍從帶出來書本中挑出了一本，靜心閱讀起來！

 

中午

 

看書看了一個上午後，到了中午，太陽光直照地面，花園變得非常炎熱，王太子流汗了，覺得口渴的他，就站起來回到室內，並讓侍從給他一杯溫水（醫生嚴禁他喝涼水，更別說冰水了），一個侍從從附近的茶水間端來了一杯水，王太子嚐了嚐水的溫度，覺得可以了，就一口氣整杯喝下了！

 

黃昏，王太子的寢室內室

 

王太子覺得身體有點發熱，又出了很多汗，就說：「秘密召喚醫生前來，我有事要問他！」

 

侍從前腳去召喚醫生，探子後腳就去報告給國王和安夫人了！

 

醫生來到，向王太子彎腰，王太子揮手，說：「醫生，不必多禮了，我有點熱，你來看看怎麼一回事？」收到消息趕來的國王和安夫人剛好就聽到這句！

 

不想打斷醫生診斷的安夫人連忙拉住想要衝進內室的國王，說：「陛下，您現在進去會打斷醫生的診斷的！」

 

國王冷靜下來！

 

同時，醫生仔細的觀察王太子的氣色、又聞一聞王太子的換下來的衣物的氣味、詳細的問王太子的有甚麼不適，最後伸出手替王太子切脈，然後，醫生皺起眉頭，說：「請殿下屏退左右！」

 

王太子下令：「離開我們！」

 

侍使之人全部退下！

 

醫生問：「殿下，記得我之前說過您的身體的免疫力很低這件事嗎？」

 

王太子答：「我記得的，醫生！」

 

醫生繼續皺起眉頭，說：「殿下，鑑於這段時期，您的免疫力已經提升了很多，但您的身體仍然是開始出現了傳染病的症狀，我有一個懷疑，只是我需要證據；為了保住您的性命，由現在起請您只喝我親手煎的湯藥，在您飲食任何東西前，務必找動物試試，在我尋到證據之前，請您秘密移宮居住！」

 

王太子皺起眉頭，說：「移宮一定驚動到父親和各人的探子的！」

 

醫生嘆氣，說：「您在明，那人在暗，再留在這個環境，您的性命……」

 

王太子追問：「那人？你懷疑有人對我下毒？」

 

醫生答：「殿下，我的師父告訴我，在瓷器國，有很多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對人下毒，不一定下在飲食，他們用的甚至不是毒藥，而是把染有病毒的東西放到受害人身邊，便能殺人於無形！」

 

在外室的國王覺得不能再等，就進來了，安夫人連忙跟上！

 

看到國王，王太子和醫生連忙彎腰，國王揮手，說：「不必多禮，弗朗索瓦、醫生！

 

趕快說清楚弗朗索瓦的情況和誰下毒害我的兒子？」

 

未完待續

Chapter 43: 追查

Chapter Text

1536年8月10日後，法蘭西，巴黎，羅浮宮

 

弗朗索瓦國王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把長子弗朗索瓦王太子遷移到宮中另一區域居住，又把他的侍從們秘密抓起來查問了一遍，發覺長子發病前吃的下午茶餐是主廚房大規模做的、又是隨機給予的，敵人不大可能通過此方式下毒，否則宮中很多人都中毒生病了，時間再往前的：便是那一杯長子在花園看書後喝的溫水，問了拿水的侍從，讓他指認誰倒水給他時，卻找不到那人，問負責茶水間的管事時，管事說那人是臨時頂替放假的燒水僕人，還說看到過塞巴斯蒂亚诺德蒙特库科利伯爵和那人交談！

 

當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聽到蒙特库科利伯爵這個名字時，她感覺這是敵人誤導他們的追查的誘餌，就對她的國王建議，先請蒙特库科利伯爵問話，但不要以對王太子下毒的名義，更不要大刑侍候，以免打草驚蛇，驚動幕後人毀滅證據！

 

她的國王感到奇怪，問：「最初不是妳認為放個為雜種查理斯（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做過事、又跟嘉芙蓮（三王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的夫人）有關係的意大利人在弗朗索瓦身邊，會有問題的嗎？所以我才打發他到那個奧地利女人（奧地利的埃莉諾，皇帝姊姊，弗朗索瓦國王的新王后）身邊！

 

現在為什麼為他說話呢？」

 

安夫人答：「陛下，由於蒙特库科利伯爵和皇帝還有安古蘭公爵夫人的關係並非秘密，因此他成引人注目的最佳人選！」

 

她的國王問：「妳認為他只是幌子？」

 

安夫人答：「陛下，我不知道，所以要試探他一下！」

 

然而，蒙特库科利伯爵卻說，那人曾經接受過埃莉諾王后的侍女們賄賂，侍女們想要出宮外，就賄賂那人去偷渡出宮！現在那人想要勒索侍女們，他被她們拜託去威嚇那人停止！

 

然後蒙特库科利伯爵也開始露出和王太子一樣的病徵，甚至開始咳血；為了留下這個重要證人的性命，國王秘密囚禁了他，然後讓醫生給他治病了！

 

吐血的蒙特库科利伯爵意識到有人企圖殺他滅口，就連究竟是那個王后侍女找他去接觸那人都說了出來，然後求國王饒他一命！

 

國王和安夫人意識到那人極可能是負責採買宮外物事的人之一，安夫人讓畫師照三個看過那人的人的口述畫出那人容貌，再在全城懸賞尋人，終於有人舉報說，那人的全家人忽然富貴，搬了家，最尋到那家人時，他們卻說沒有此人，把這家人全都抓起來，再查問左鄰右舍，那人突然消失前，好像患了和王太子一樣病徵的病，但那人的病徵重得多了！

 

之後某天晚上，巴黎街上

 

有個不停咳血的人到帝國大使在宮外的住處附近徘徊。

 

當大使從宮中回來時，徘徊的那人走上前說：「進口的羊毛貴了很多！」

 

大使臉色一變，他馬上載了一幅紗巾，再對那咳血之人說：「我們銀貨兩訖，你不要再來了！」

 

那咳血之人說：「閣下，我家的羊全不見了，我懷疑他們遇上了狼群！」

 

大使說：「現在風聲這麼緊，也許他們躲藏起來了，我會讓人找尋他們，你也應該像他們一樣藏起來，不要到處跑！」

 

那人又咳血，說：「我這樣怎麼藏起來？」

 

大使嚴厲答：「我現在給你一些藥，你先吃了，待風聲不這麼緊，你再到外地求醫！

 

你再留在此，對我們所有人都很危險！」大使又給他一些銀錢，作為到外地的路費！

 

那咳血之人看到有銀錢，又覺醒帝國大使已有怒意，就不再糾纏，火速離開了！

 

大使在那人離開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就進住所了！

 

另一方面，那咳血之人出於警覺性，自然是沒有吃那些帝國大使給的藥，但對於大使給予的銀錢卻是愛不釋手，直接把它們放進衣服內，貼近心胸的地方，一路走着走着，他開始感到頭昏腦脹、愈來愈不舒服、還吐了更多的血，最終頭重腳輕的他整個身體向側傾倒！

 

在他的頭撞上地面，他快要失去意識前，他感到有人摸上他的手腕，然後硬塞了一粒東西進他的嘴裏，接着他失去意識！

 

巴黎，聖安東萬監獄

 

那咳血之人醒過來！

 

醫生問：「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

 

那人不理會！

 

醫生說：「你看看自己的胸膛，看看那裏成了甚麼樣子？」

 

穿著那人開襟囚衣的那人禁不住好奇心，低頭一看，他的胸膛皮膚已經變成紫黑一片，他震驚問：「你對我做了甚麼？」

 

醫生答：「我從你的胸膛拿走了這些東西，否則你已經死了！」他指着那堆同樣已經發黑的銀錢！

 

那人臉色青白一片，但他想到另一件事，裝作凶惡說：「一定是你們乘我昏迷不醒前塞進我嘴裏的毒藥造成的！」

 

醫生不理會，反問：「那你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那些發黑的銀錢也不是我給你的！」

 

那人不理會！

 

醫生又說：「差不多時間了！」

 

那人想開口問甚麼時，又咳血了！

 

醫生略帶憐憫語氣勸說：「你的身體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告訴你，在法蘭西，除了我這個從英格蘭來的醫生，沒人救得了你，你自己想清楚吧！」

 

醫生走了！

 

那人繼續不斷咳血！

 

忽然，那人聽到非常熟悉的聲音在叫：「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是他的家人的聲音！

 

突然，聲音消失了，一會兒後，熟悉的聲音轉為此起彼落的尖叫聲，那人意識到他的家人被用刑了！

 

那人想：「如果我死了，他們就不會被人利用或折磨了！」他試圖咬斷舌頭，突然有人打他的頭，他又昏倒了！

 

當他再次醒過來時，發現嘴巴被東西塞住，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吸引更是非常困難！

 

有另一人說：「你頭上的傷令你從此癱瘓，今後你都要臥床不起，加上你身上的病毒和毒素或早或晚發作，你一定會病死，只不過你的病是慢性病，它會令你的身體慢慢失去各項機能，到時你雖然活着，但你會希望你已經死了！」

 

他的嘴巴雖然被東西塞住，但耳朵沒有，他的家人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他聽到非常清晰！

 

數天後，羅浮宮，王太子的新寢室

 

王太子在喝藥，國王載着由英格蘭的新成立叫工廠的組織大規模縫製的布造「口罩」站得遠遠的看着兒子，此時，安夫人出現，在國王耳邊小聲說：「陛下，那人終於招供了，已經拿到那人畫押的口供紙了！而且已經根據他的口供畫出那個侍女的畫像，和蒙特库科利伯爵說的一樣！」

 

12月31日，深夜，王后寢室內室

 

奧地利的埃莉諾睡的深沉，她的侍女們退到外室值守，當侍女們開始內急，一個接一個離開王后寢室去如廁，然後都沒有回來，當最資深的侍女忍不住想找外邊的侍衛幫忙找人時，一出了王后寢室的門，她就被人掩住口鼻，然後就昏迷不醒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44: 轉捩

Chapter Text

時間回到1535年12月末，神聖羅馬帝國，黑森伯國

 

英格蘭國王的使者，湯瑪斯葆林和數個屬下透過他們和法蘭西新教徒的聯繫，終於成功與施馬爾卡爾登聯盟的其中一位主持人——黑森伯爵，菲力一世見上一面！

 

葆林向菲力一世表達了英格蘭國王對於新信仰很感興趣，因為被最支持天主教的西班牙所拖累導致戰爭一無所得兼國庫負債，更重要對羅馬教廷以神權干涉英格蘭的世俗事務大為不滿，教廷最近更拒絕英格蘭向國內的教會產業徵稅，那怕英格蘭國庫負債纍纍，物價暴升，所以有意在英格蘭引入新教；既然施馬爾卡爾登聯盟已經宣佈接納一切願意接受奧格斯堡信綱的國家，那就請聯盟也仔細考慮和英格蘭結盟，以抵禦軍事實力強大的西班牙！

 

葆林向菲力呈上了英王亨利的親筆書信，內裏亨利把自己的姿態放低，沒有拿出平常的大國威勢出來，而是誠懇的請聯盟同意雙方結盟的事！

 

對於身為天主教大國兼西班牙長期盟友的英格蘭居然對聯盟提出結盟一事，菲力最初自然是不信的，但對英格蘭被西班牙多次用完就棄兼羅馬拒絕英格蘭教產徵稅的事也有所耳聞，於是菲力對葆林的說話轉為半信半疑，及後看了亨利的書信後，基本上是相信的葆林來意，只是對亨利的誠意還是有所懷疑，畢竟亨利和英格蘭還是公開宣稱國家信仰為天主教，英格蘭的新教徒也不多，亨利還有一位西班牙妻子（亞拉岡的嘉芬）呢！

 

對於菲力提出的疑問，葆林答：「吾王顧忌鄰近的法蘭西，羅馬一直想調停西班牙和法蘭西的爭端，讓他們一起對抗鄂圖曼帝國和異教徒，缺的便是一個共同的利益為誘餌；伯爵閣下，還有比瓜分英格蘭甚至整個不列顛羣島更大的誘餌嗎？

 

只要吾王現在宣稱改宗（皈依新教），羅馬絕對幹得出這種事！

 

若要英格蘭順利引入新教，必須有閣下以及聯盟的支持，更需要一個適當的時機！」

 

面對菲力的疑問，葆林只答：「伯爵閣下，是一個法蘭西絕不會和西班牙聯手的時機！」

 

由於時機尚未到達，葆林請菲力和聯盟容許他以經商的名義停留或穿越聯盟的地區作掩人目，因此尚未完全信任英格蘭的菲力就讓湯瑪斯在黑森地區留下，方便監視，於是葆林大大方方和屬下用從英格蘭帶來的貨物在黑森作起買賣來！

 

1536年，9月，法蘭西

 

自從查出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奧地利和尼德蘭等地的君主）的姊姊，奧地利的埃莉諾參與了其弟卡爾的毒害法蘭西王太子（小）弗朗索瓦的行動後，王太子之父（大）弗朗索瓦一世國王就知道法西一戰，在所難免，就對和周邊諸國加快進度進行結盟，最好能反包圍西班牙或尼德蘭（現實是卡爾五世的領土和盟友包圍法蘭西！），為達成這個目的，派駐各地的法蘭西大使不斷的與各地的君主談判結盟之事，務求盡早達成自家君主的要求！

 

在首席情人，埃娒佩斯公爵夫人安的建議下，（大）弗朗索瓦在內心非常掙扎的情況下，下達命令：「派員到黑森伯國和薩克森選侯國（黑森伯爵，菲力一世和薩克森選侯，約翰菲特烈一世，施馬爾卡爾登聯盟的兩大支持者），還有丹麥進行結盟談判吧！」這些都是新教國家！

 

英格蘭，倫敦，白廳宮，國王的會客室

 

侍衛通報：「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掌璽大臣！」

 

克倫威爾衝進，向亨利八世國王彎腰施禮，說：「陛下，法蘭西向黑森伯國、薩克森選侯國和丹麥派出使者了！」

 

一旁的（小）瑪麗屈膝施禮，問：「陛下，這就是您一直等候的消息嗎？」

 

克倫威爾連忙向最年長的王女彎腰，（小）瑪麗點頭回應！

 

亨利答：「瑪麗、瑪麗，這只是其中之一，不過準備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妳出嫁的時候了，也不枉費這麼多功夫了！」他的雙手拿起（小）瑪麗的頭紗，再蓋到她的頭上，說：「妳的母親在大婚前一直戴着頭紗才示人，妳也要如此！準備好到加來吧！」

 

（小）瑪麗屈膝回應！

 

9月末，神聖羅馬帝國，黑森伯國，某處商店

 

英格蘭的使者湯瑪斯葆林在為今天的買賣算帳，屬下衝進來說：「爵士，法蘭西的使團進宮了！」

 

然後，沒多久，菲力一世派人出來召見英格蘭的大使！

 

丹麥，王宮

 

英格蘭的使者湯瑪斯克藍麥神父在新國王，克里斯蒂安三世的宮廷看到了法蘭西的使團前來拜訪，商議結盟對抗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當今神聖羅馬皇帝的家族，也是兩位丹麥前王女的母族）！

 

整個西歐

 

不管您在那裏，組建軍隊都是需要金錢的，可法蘭西、施馬爾卡爾登聯盟都沒有錢，英格蘭的財政情況只比他們好少許，丹麥只能自給自足，可是天無絕人之路，在歐洲，除了意大利的銀行家（麥地奇家族為首，被西班牙控制着）外，還有兩種人很有錢，就是做大航海貿易的葡萄牙人和在歐洲商業最發達的地區——尼德蘭做生意的人（猶太人為首）！

 

為了不被迫和西班牙聯姻、不被西班牙吞併，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可是傾全國之力低息貸款給英格蘭和法蘭西，然後英格蘭、法蘭西和施馬爾卡爾登聯盟在英格蘭商人的提議下，透過各國的新教徒商人和尼德蘭的猶太商人搭上線，以推翻西班牙在尼德蘭的統治為條件，大舉借款！

 

最初，尼德蘭以及各地的猶太商人都不太感興趣，因為法蘭西也是會做宗教審判的天主教國家，手段其實和西班牙、奧地利都有得拼，而英格蘭雖然不做宗教審判，也是悠久的天主教國家，同樣也不歡迎猶太人，所以眼看聯手反抗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大計劃就要胎死腹中時，和法蘭西的新教徒接觸的最久的安夫人問（大）弗朗索瓦國王：「陛下，不如請恩里克二世國王出面相助吧！」

 

（大）弗朗索瓦問：「納瓦拉國王、我的姊夫（弗朗索瓦的姊姊，昂古萊姆的瑪嘉莉的丈夫）？」

 

安夫人點頭！

 

（大）弗朗索瓦說：「妳以為我沒有想過求我姊姊嗎？我那個姊夫雖然對瑪嘉莉一心一意，但對國家大事還是有自己的主意的，而我這次根本沒有能令他動搖的利益啊！」

 

安夫人看着西歐地圖，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一個方案：「陛下，您可以在戰勝後，支持恩里克國王向皇帝要求用納瓦拉的土地交換法蘭琪-康堤的土地，那樣可以解決到他們卡在我們和西班牙中間的尷尬境況，胡安娜王女（恩里克二世的女兒兼繼承人，（大）弗朗索瓦的外甥女）也可以逃過被西班牙迫婚的局面，這個價碼，應該能打動他們父女！」

 

（大）弗朗索瓦看了看地圖、想了想，答：「妳的主意不錯，那裏東鄰瑞士，令他們不算被我們完全包圍，只要操作得好，確有可能打動他們！

 

只是，那裏本意為「自由伯國」，他們會願意他們的身份地位由國王降至伯爵嗎？」

 

安夫人說：「陛下，土地多少才是實際利益，身份地位甚麼的，不是由您，還有皇帝說了算的嗎？」

 

（大）弗朗索瓦說：「好，只要他們和我們共同進退，支持他們沒有問題，我會向查理那混蛋（皇帝）要求承認交換到法蘭琪-康堤的他們為王國！」

 

同為新教支持者，安夫人其實一直想拉納瓦拉一把，解決他們夾在兩個大國中間的困難境地！

 

（大）弗朗索瓦火速動筆寫下兩份書信，讓法蘭西駐納瓦拉大使交給納瓦拉國王夫妻，他的姊姊，昂古萊姆的瑪嘉莉和姊夫，納瓦拉的恩里克！給瑪嘉莉的內容是動之以情，給恩里克的內容是誘之以利和說之以理！

 

10月，納瓦拉

 

因為瑪嘉莉對（大）弗朗索瓦這個唯一兼曾落入敵手的親弟弟非常的疼惜，所以當弟弟親筆描述發現他的長子，她的大侄子被人毒害，而所有的證據指向弟弟的繼妻，西班牙王女兼奧地利女大公，埃莉諾時，瑪嘉莉的心便沒法不偏向他們，但她也要為夾在兩個大國搏奕中夾縫生存的丈夫和女兒打算，怎麼辦？

 

恩里克的想法倒沒有這麼多複雜，因為西班牙一直想完全吞併納瓦拉，所以他這個國王只能選擇和法蘭西結盟並迎娶了身為法蘭西王姊的瑪嘉莉，不過夫妻也算恩愛，唯一遺憾便是兩人唯一的兒子很早就病逝了，思想開明的恩里克便立了獨生女胡安娜為繼承人，盡力培養她（隔岸英格蘭的亨利八世相形見絀！），而（大）弗朗索瓦也盡力幫他從西班牙手中討回失去的土地，回報他對瑪嘉莉和胡安娜支持；不過現在（大）弗朗索瓦提出的計劃實在影響深遠，他不得不召喚女兒前來，聽取她的意見！

 

就在兩父女討論着未來安排和計算參與進（大）弗朗索瓦提出的計劃的利益得失時，侍衛通報：「陛下，殿下，神聖羅馬大使！」

 

恩里克點頭示意讓大使進門，大使進來向兩父女彎腰，說：「陛下，殿下，我代表皇帝陛下向兩位致意，並且代表皇帝陛下的愛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殿下向殿下求婚！」

 

雖然兩父女都大吃一驚，但老練的恩里克面色不顯，而胡安娜就要低下頭，裝作害羞來掩飾她的真實心緒！

 

恩里克答：「感謝皇帝陛下的厚愛，此事實重大，我需要仔細研究一下！」

 

羅馬大使也沒指望恩里克會立刻答應婚事，就彎腰後退下了！

 

等房間沒有外人時，兩父女互看對方一眼，恩里克的臉色是擔憂，胡安娜的臉色則變得雪白，因為從甚麼角度來看，胡安娜嫁給西班牙的菲力，對她自己或是納瓦拉對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恩里克說：「看來要讓妳的母親回信給妳的舅舅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45: 發動修改版

Chapter Text

1536年11月，整個西歐

 

由於有著名同情新教的納瓦拉國王，恩里克二世的加入和號召，因此諸國向各地商人（尼德蘭的新教徒商人和猶太商人為首）借款組建軍隊，聯手反抗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大計劃火箭速度的進行中！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感嘆：「納瓦拉的恩里克一號召後，各地商人對貸款反抗西班牙和奧地利熱切多了，而對我和英格蘭的亨利的利誘，感興趣的商人寥寥可數！」

 

對此話，（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埃娒佩斯公爵夫人安的想法是：「陛下，也不看看您們家對天主教的熱切，宗教審判了多少人？

 

至於英格蘭，雖然不做宗教審判，但也是長久信天主教和不歡迎猶太人的，這樣誰信您們真心反對西班牙（自封天主教守護者）？」

 

不過，如果沒有（大）弗朗索瓦和法蘭西站在前頭做西班牙和羅馬教皇的箭靶，又有那個基督徒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前去和鄂圖曼帝國談交易，甚至結盟？

 

就這樣在各國上下的努力下，歐洲內外的天地綫被連通了。

 

1537年1月1日，法蘭西，羅浮宮，王后寢室

 

法蘭西王后，奧地利的埃莉諾雅第一次在沒有侍女們的侍奉下起床！

 

她揚聲呼喚貼身侍女們：「瑪麗、依莎貝？」

 

突然，一大羣女人闖進來，埃莉諾雅仔細一看，全部是法蘭西貴族的夫人！

 

她馬上問：「妳們在做甚麼？妳們憑什麼這樣無禮？」

 

此時，國王的首席情人，埃娒佩斯公爵夫人，安緩緩走進，說：「陛下，奧地利的埃莉諾雅，法蘭西王后，您涉嫌犯下叛國罪，奉國王陛下和法蘭西議會的命令：您會被移送到聖安東萬監獄監禁，直到令弟，皇帝為您付出贖金為止！」

 

奧地利的埃莉諾驚愕問：「妳在胡說甚麼？」

 

安夫人沒有理會她的質問，說：「夫人，請！」

 

奧地利的埃莉諾雅自然不從，揚聲叫：「侍衛、侍衛，護駕、護駕！」她揚聲叫着她從西班牙帶來的親衛來救她！

 

安夫人心生不忍，說：「夫人，您若不跟我走，待到其他人來，就不會如此禮貌的了！」

 

奧地利的埃莉諾雅一直呼喚，但始終沒有從娘家帶來的人出現，她終於明白安是奉自己的夫君，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的命令行動的，就死了心，自己披上斗篷，慢慢步出了王后寢室，安夫人和女貴族們跟從離開，到了外邊，安夫人說：「奉國王陛下之命：王后寢室暫時封閉，直到陛下有新命令為止！」

 

同時，法蘭西全國上下

 

首先，派駐西班牙、奧地利、尼德蘭和神聖羅馬帝國（除了新教地區）的大使都被秘密召回！

 

然後，奉國王陛下和議會的命令：「搜捕西班牙、奧地利、尼德蘭和神聖羅馬帝國（除了來自於新教地區的）的人，充公他們的財產，封鎖對西班牙、尼德蘭和神聖羅馬帝國（除了新教地區）的邊境！」

 

聖安東萬監獄

 

剛剛被投入監獄的神聖羅馬帝國大使尖叫：「你們這樣是開戰行為，而且有違外交守則，皇帝陛下一定會懲罰你們的！」

 

然後，他等到的不是獄卒來釋放他，而是被一大羣粗壯的婦人們帶着走過的奧地利的埃莉諾雅！

 

奧地利的埃莉諾雅被送到最深入的單獨囚房，婆子們把她推進牢房，然後關上牢門並上鎖！

 

奧地利的埃莉諾雅以為這個牢房會甚麼都沒有，豈料當她摸黑找到點火工具，點亮燭火時，發現牢房內還是準備了基本生活所需，還有一封來自於她名義上的夫君，（大）弗朗索瓦的親筆書信，內裏寫：「夫人：

 

令弟怎麼對待我的兒子們，我會一點一點的回報到你們身上！

 

一報還一報！」信連下款都沒有！

 

奧地利的埃莉諾雅跪倒在地！

 

是日，西歐地區再度爆發戰爭！

 

最先出手的是施馬爾卡爾登聯盟和丹麥，施馬爾卡爾登聯盟與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信仰不同，自然是不能為友，只能為敵；而皇帝一直想幫兩個流亡在外的外甥女奪回丹麥的王位，這對現在的丹麥國王克里斯蒂安三世形成了無可比擬的壓力，因此當身為羅馬臣民的施馬爾卡爾登聯盟都要反皇帝時，丹麥也加入了一起行動；他們聯合了被鄂圖曼帝國說服的波希米亞和匈牙利反哈布斯堡勢力，一起對奧地利的斐迪南大公發動進攻！

 

在西班牙的皇帝卡爾，因為先後為兒子菲力向葡萄牙和納瓦拉的王女求婚都得不到答應，又和妻子依莎貝皇后（葡萄牙王妹）為如何對待葡萄牙的事有了爭執，所以已經有點焦躁；當他收到弟弟被圍攻的消息時，諸事纏身的他雖然不至六神無主，但也有點心慌，當他冷靜下來，開始調兵遣將讓西班牙的軍隊走海路去奧地利幫忙時，公開指責卡爾毒害其長子的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的軍隊兵分兩路分別進攻亞拉岡和米蘭的消息就來到了！

 

卡爾覺得不對勁，馬上問：「尼德蘭還沒有消息嗎？」

 

報信的探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個報信的探子衝進來說：「陛下，英格蘭和法蘭西的軍隊在加來旁邊匯合，準備攻打尼德蘭了！」

 

卡爾難以置信問：「（大）弗朗索瓦那裏來這麼多的士兵？英格蘭又那裏來錢？」因為被西班牙哄騙，所以英格蘭多次攻打法蘭西都無果，國庫都快破產了！

 

卡爾想到一個可能性，說：「葡萄牙！但不可能啊！

 

一定是尼德蘭那羣商人！」雖然英格蘭附近只有葡萄牙有足夠的錢借貸，但卡爾真的不敢相信妹妹和大舅子會背叛自己和妻子依莎貝！

 

陷入了思考的卡爾被兩聲陛下喚回，問：「能夠偷出克倫拉斯家（英格蘭約克王朝後裔）的一人嗎？或者利誘蘇格蘭支援尼德蘭嗎？還有洛林那邊呢？」英格蘭的亨利和其妹，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一直為瑪嘉莉之子，被蘇格蘭親英派軟禁的占士五世的待遇和釋放時間爭執，姊弟失和不是秘密，而且卡爾不信一個已經嫁人生子的女人還會唯娘家之命是從！

 

一個探子苦笑：「陛下，安格斯伯爵（蘇格蘭親英派之首，瑪嘉莉的前夫）讓占士五世訂婚了，訂的還是法蘭西的王族之女，波旁的瑪麗小姐！而且蘇格蘭王太后和其女（安格斯的嫡女）已經住進倫敦的大蘇格蘭庭院了！」

 

另一個探子也說：「陛下，攻打米蘭的聯軍中也有蘇格蘭軍隊在！」

 

又一個探子說：「陛下，那對總管倫敦塔的夫妻是英格蘭掌璽大臣（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的親信，我們沒法收買他們，其他人連接觸克倫拉斯女公爵一家都不能！」

 

再一個探子說：「陛下，（大）弗朗索瓦國王和洛林公爵，安托萬秘密簽署了兩國聯姻的文書，讓洛林的繼承人，弗朗索瓦前往巴黎迎娶弗朗索瓦國王的長女，瑪德琳王女為妻，他們已經舉行了婚禮了！」

 

卡爾：「……」

 

此時，又一個探子衝進來，說：「陛下，納瓦拉的軍隊突然攻擊我們對亞拉岡的供給隊，因為他們本來就卡在我們兩邊（卡斯蒂亞和亞拉岡）的中間，現在他們利用這個地形之利，擋在前面，所以我們失去和亞拉岡的聯絡了！」

 

縱然卡爾是雄才大略的明主，但終究不是泥人，也有氣性，終於忍不住喊：「該死的，這羣混蛋，合着是一起與我過不去！」順帶咳嗽兩聲！

 

眾人喊：「陛下保重！帝國還需要您！」

 

一聲帝國總算令卡爾冷靜下來，他沉思一會，說：「先不要管尼德蘭，有需要就讓我的妹妹向英格蘭的亨利投降，我的姨母（亞拉岡的嘉芬，亨利的王后）還在，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現在火燒眉毛的是德意志諸侯（施馬爾卡爾登聯盟）的叛亂和法蘭西的入侵……」卡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邊匆忙的腳步聲，馬上問：「又發生甚麼了？」

 

兩個負責在不同位置監視鄂圖曼帝國動向的探子連忙進來，向卡爾彎腰施禮，卡爾問：「蘇萊曼（鄂圖曼蘇丹／君主）的大軍又進攻哪裏了？」

 

兩個探子同時說：「威尼斯！」「巴利阿里！」

 

卡爾再次咳嗽兩聲！

 

眾人喊：「陛下保重！」

 

卡爾忍不住說：「這個巴巴罗萨海雷丁（鄂圖曼海军元帅，著名海盜）既然會分身，肯定是個巫師！」卡爾又咳嗽兩聲！

 

眾人喊：「陛下！」

 

卡爾說：「我沒事，既然鄂圖曼進攻意大利，聖父（羅馬教皇）一定會有話說的吧？」

 

負責監視威尼斯的探子答：「聖父只說了一句話：海雷丁把我們的士兵釘死在城牆上了！」

 

卡爾深深呼吸一口氣，說：「讓前往匈牙利的軍隊改道到威尼斯支援吧，另外召集卡斯蒂亞的軍隊繞過納瓦拉，再支援亞拉岡吧！」

 

這意味着不管卡爾的弟弟（匈牙利和波希米亞）或妹妹（尼德蘭）都不能得到兄長卡爾（中央）的支援！

 

未完待續

Chapter 46: 婚禮一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1日，法蘭西，巴黎聖母主教座堂

今天這裏要舉行一場雙重婚禮，不過這場雙重婚禮相當特別，所有人都戴上了由英格蘭工廠生產的六層紗布造「口罩」，婚禮的賓客也不多，只有法蘭西議會成員們、各國大使（不含西班牙和奧地利的）並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和其首席情人，埃娒佩斯公爵夫人安，還有新郎新娘的父母們，約三十人左右！

（大）弗朗索瓦焦慮地不停從懷中掏出懷表來看，然後又收起，動作重複的次數多得坐在旁邊賓客都側目！直到他的情人，安夫人忍不住從他手中奪去懷表，同時又丟了一本聖經到他手中，（大）弗朗索瓦才冷靜下來，仔細讀經！

兩位新郎，法蘭西王太子，（小）弗朗索瓦和洛林公爵的繼承人，另一位弗朗索瓦從聖壇兩旁側門步進，兩位新郎的父親，（大）弗朗索瓦和洛林公爵，安托萬看着自家兒子穿著華美的結婚禮服，老懷安慰！

當兩位新郎平掛站定聖壇跟前後，教堂的中門大開，兩位穿著純白禮服的新娘，英格蘭的（小）瑪麗（英格蘭國王長女）和法蘭西的瑪德琳（（大）弗朗索瓦長女），拖着長裙擺，緩緩步進！

當兩位新娘走到聖壇跟前，各自新郎的旁邊後，站在聖壇上的四位大主教和站在聖壇下的兩位新郎按照綵排時般，脫下口罩收好，然後兩對新人向聖壇跪下，準備宣誓！

大主教們說：「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眾人劃十字！「……從今日起，直到永遠，永不改變……」

宣誓後

新郎們分別在新娘們的無名指上戴上指環，禮成！

然後，四位大主教和兩位新郎又按照綵排時般，火速戴上口罩！

教堂打開大門，兩對新人前後手牽手步出！賓客們緊接著在後！

在賓客們的歡送下，兩對新郎新娘坐上自己的馬車，返回羅浮宮，直接被送進各自的婚房完禮；不過，在英格蘭的國王，亨利（（小）瑪麗之父）和其醫生的強烈要求下，咳，完婚儀式，咳，新郎和新娘必須全程戴上口罩，不得脫下，除非口罩被沾濕，要更換；大主教們和家屬們在祝福新人們和婚床們後也不得留在房內監聽，咳，完禮過程，咳，根據亨利的說法是：免得新郎和新娘在成婚後，連繼承人都沒有，就染病去世或是因為婚禮引致大規模疾病感染，到頭來害他的女兒（新娘之一）和其未來繼承人染病！

所以，（大）弗朗索瓦以國家即將參戰為由，沒有舉辦大型慶祝宴會，而是……

婚房門外

兩間婚房內掛滿帳幔、房門開了一扇，讓外邊人能夠聽清楚房內發生甚麼事，但又不會直接看到房中新人的，咳，完禮舉動，咳！

（大）弗朗索瓦命人在此放了一堆長桌子和舒適的椅子，準備了佳餚美酒，讓不放心，咳，完婚儀式，咳，的大主教們和家屬們，還有自己在此舒適的、光明正大的監聽，咳，完禮過程，咳！

某程度上來說，法蘭西的風俗也非常前衛！

如果有人對此事有甚麼意見的話，在（大）弗朗索瓦邀請新親家公和親家母坐下來，自己也拉着臉皮較薄的情人，安夫人坐下來後，其他人也不敢表示，並陸陸續續坐下來了！

當眾人推算兩間婚房內的，咳，完婚儀式，咳，即將開始時，（大）弗朗索瓦的次子，亨利和幼子，查理斯就各自拖着一位女性出現！

（大）弗朗索瓦抬起頭來，說：「啊，你們來了，差點以為你們會趕不上呢！」他抬手示意兩個兒子的坐下來！

亨利請求：「陛下，普瓦捷夫人可以坐下來嗎？」

（大）弗朗索瓦又抬起頭來，看看次子，又看看自己的前度情人之一，戴安德普瓦捷，他看到次子強勢的拉着她，而她則低下頭，不安地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他人就像看戲的看着，大氣不敢出一聲，看得最高興的是安夫人、查理斯以及其妻，嘉芙蓮德麥地奇，誰叫戴安以前曾和安夫人爭奪（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的位置和寵愛，現在又常和嘉芙蓮別苗頭呢！

就在眾人以為（大）弗朗索瓦會一直掠着戴安不理會時，（大）弗朗索瓦終於說：「坐下來吧，現在是宴會！」眾人呼出大氣，這意味着（大）弗朗索瓦允許戴安作為情人留在亨利身邊了！

亨利連忙拉着戴安坐下來，查理斯也拉着嘉芙蓮坐下來了！

只是有身為衛道士的某些人實在看不慣安夫人和戴安這類婚外情人的存在，就低聲說：「陛下，那葡萄牙？」因為亨利的未婚妻便是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所以看到這一幕，葡萄牙大使也很氣憤，只不過包養婚外情人是法蘭西的傳統，葡萄牙大使也不會公開得罪（大）弗朗索瓦和亨利父子！

葡萄牙大使想着：「奧爾良公爵（亨利的頭銜），等着！法蘭西，等着！」

然而，（大）弗朗索瓦又說：「亨利，從你名下劃出一座獨立房子，待你有妻子後，就讓普瓦捷夫人住進去吧，這樣你仍然可以定時去看她！」

心裏還覺得美滋滋的亨利看到預見（大）弗朗索瓦會有後着的戴安輕輕搖頭，就忍耐着不在此公開惹（大）弗朗索瓦生氣！

安夫人和嘉芙蓮輕輕呼出一口氣！

縱然覺得法蘭西王家的爭權奪利戲碼很有趣，但洛林公爵，安托萬和夫人，波旁的雲妮最關心的還是自家兒子，洛林的弗朗索瓦的婚禮能否順利完成和瑪德琳王女究竟值不值得他們支持法蘭西！

婚房斷斷續續有不同的聲音響起，最初是因為不熟悉，兩位新娘從未被異性碰過，而兩位新郎則是未碰過像兩位新娘這樣含蓄的處子，再加上婚禮之前雙方充其量只看到過對方的畫像，連談話都沒兩句，所以最開始兩對新人不約而同是交談！

雙方交換背景、成婚的目的，自己的理想等等，因為這部份的對話內容相對安全，令到即使臉皮薄的波旁的雲妮、安夫人，甚至是嘉芙蓮和戴安等前來圍觀的夫人們都不覺得怎麼尷尬，慢慢放下心，就在眾人以為兩對新人要談到天荒地老，令到婚禮沒可能完成、諸國聯姻圍攻哈布斯堡家族失敗時，兩間婚房先後安靜下來，突然反常令眾人放下手中佳餚美酒，豎起耳朵靜心聆聽！

突然兩間婚房先後傳出：英語和法語的「啊！」「好痛！」等的女聲尖叫！

眾人愕然：「……」

然後，最先反應過來和冷靜下來的是各自身為一國統治者的（大）弗朗索瓦和安托萬，還有法蘭西的議會成員們這些身經百戰的中老年男子，接着經常祝福新人們和婚床們的大主教們和閱歷甚多的各國大使們都意會到兩對新人的，咳，完婚步驟，咳，到底進行到那一步！

唯有慈母心腸的波旁的雲妮和先後照顧過（小）弗朗索瓦和瑪德琳兄妹的安夫人和戴安有一點慌亂，因為兩對新人都不是從小身體健康的孩子，所以到處張望醫生在哪！

看到夫人們這樣不安，兩國統治者都不忍，同時揚聲向兩間婚房問：「需要醫生幫忙嗎？」

其他男子：「……」

下一秒，兩間婚房立刻同時傳出兩道低沉男聲說：「不用了，不要進來！」

在場的眾人，要麼是已婚人士，要麼是有包養情人的，那個還聽不出兩對新人的，咳，完婚步驟，咳，到底進行到那一步的話就是傻子！

兩間婚房外的眾人終於放下心來，興奮的他們都拿起酒杯乾杯！

婚禮完成，接下來就是要聯手把哈布斯堡家族殺個片甲不留了！

至於兩間婚房內究竟在發生甚麼事呢？

未完待續

Chapter 47: 婚禮二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1日，法蘭西，羅浮宮，洛林的弗朗索瓦和法蘭西的瑪德琳的婚房

洛林的弗朗索瓦靠在瑪德琳身上，但夫妻兩人的臉孔（包括口鼻）被醫生嚴禁接觸，只有當口罩被汗沾濕時，可更換，不過弗朗索瓦不僅是因為這個而緊盯着瑪德琳的臉孔……

弗朗索瓦記得醫生在婚前私下拜訪，彎腰，說：「大人，在瑪德琳王女身子尚未痊癒之前，就要您們成婚，其實對您們對方都很危險，首先，王女身上的病菌很大可能會傳染給您，令您也染病，第二，完婚的活動本身對王女來說，就極可能會危及性命的！」

弗朗索瓦沒有生氣，因為他已查清楚眼前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不是江湖騙子；他問：「醫生，此話何解？」

醫生答：「王女的病症便是外來病菌攻擊身體，令身體損壞，變得非常虛弱，偏偏完婚的活動是總要消耗一定的精神和體力，這對於她的抵抗疾病能力和治療效果來說都是不利的，如果她有發熱、盜汗、咳嗽、咯血、消瘦、乏力等中毒症狀較顯著，還一定要禁止完婚！因為休息是治療肺結核的基本措施，而完婚的體力消耗不利於病灶的修復，過頻的完婚活動還有致使病情惡化的可能！ (永康日报, 無日期)

只是，兩國聯姻，如箭在弦啊！」

弗朗索瓦不解問：「那你想我怎麼辦？我總不能拒婚吧？」

醫生答：「大人，我會預備救急的藥物放在婚房裏，請您們完婚時，您一定要仔細觀察着王女的情況，一旦她出現不適，請您們馬上停下來，並一定要餵她喝藥，如果她昏迷不醒，請您把藥灌也要灌進去，這事對王女來說，生死攸關！」

弗朗索瓦皺眉，還是答：「我明白了！」

醫生彎腰，說：「大人，我的老師說過，瓷器國有句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意思是：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那麼你所獲得的功德是比建寶塔禮佛還要偉大！ (路生文化論, 2016)

王女安危全指望您了！」

弗朗索瓦不解問：「建寶塔禮佛？」

醫生答：「佛是瓷器國的神祇，寶塔是佛居住的地方！」

弗朗索瓦說：「異教的偶像！」

醫生說：「瓷器國或許信異教，但救人好善之心不可忘，舉世通用的，這是我們醫者的道德！請大人幫助我救王女的性命！」

現在

弗朗索瓦發現本來還在說話的瑪德琳突然安靜下來，她的雙眼閉上，他連忙在她耳邊呼喚她：「瑪德琳？夫人？」，又輕輕搖晃她，然而她沒有絲毫反應，然後弗朗索瓦聽到清脆的「噹！」一聲！

弗朗索瓦看到瑪德琳手中的緊握的鈴鐺掉在地上！

另一方面，法蘭西王太子（小）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小）瑪麗的婚房

（小）弗朗索瓦靠在（小）瑪麗身上，但夫妻兩人的臉孔（包括口鼻）被醫生嚴禁接觸，只有當口罩被汗沾濕時，可更換，不過（小）瑪麗不僅是因為這個而緊盯着（小）弗朗索瓦的臉孔……

（小）瑪麗記得醫生在婚前私下拜訪，彎腰，說：「殿下，在太子殿下身子尚未痊癒之前，就要您們成婚，其實對您們對方都很危險，首先，太子殿下身上的病菌很大可能會傳染給您，令您也染病，第二，完婚的活動本身對太子殿下來說，就極可能會危及性命的！」

（小）瑪麗沒有生氣，因為她當然清楚眼前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不是江湖騙子；她問：「醫生，此話何解？」

醫生答：「太子殿下的病症便是外來病菌攻擊身體，令身體損壞，變得非常虛弱，偏偏完婚的活動是總要消耗一定的精神和體力，這對於他的抵抗疾病能力和治療效果來說都是不利的，如果他有發熱、盜汗、咳嗽、咯血、消瘦、乏力等中毒症狀較顯著，還一定要禁止完婚！因為休息是治療肺結核的基本措施，而完婚的體力消耗不利於病灶的修復，過頻的完婚活動還有致使病情惡化的可能！ (永康日报, 無日期)

只是，兩國聯姻，如箭在弦啊！」

（小）瑪麗問：「那我可以怎樣幫助他？」

醫生答：「殿下，我會預備救急的藥物放在婚房裏，請您們完婚時，您一定要仔細觀察着太子殿下的情況，一旦他出現不適，請您們馬上停下來，並一定要餵他喝藥，如果他昏迷不醒，請您把藥灌也要灌進去，這事對太子殿下來說，生死攸關！」

（小）瑪麗答：「我明白了！」

醫生彎腰，說：「殿下，老師說過，瓷器國有句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意思是：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那麼你所獲得的功德是比建寶塔禮佛還要偉大！ (路生文化論, 2016)

太子殿下安危全指望您了！」

（小）瑪麗答：「這話我聽說過！」

醫生說：「瓷器國或許信異教，但救人好善之心不可忘，舉世通用的，這是我們醫者的道德！請殿下幫助我救太子殿下的性命！」

現在

（小）瑪麗發現本來還在說話的（小）弗朗索瓦突然安靜下來，他的不僅雙眼閉上，他的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令她動彈不得，她連忙在他耳邊呼喚他：「殿下？弗朗索瓦？」，又輕輕搖晃他，然而他沒有絲毫反應，然後（小）瑪麗聽到清脆的「噹！」一聲！

（小）弗朗索瓦手中的緊握的鈴鐺掉在地上！

婚房們外

吃喝飽足的監聽，咳，完婚儀式，咳，的眾人聽到婚房們內安靜下來，推測，咳，完婚儀式，咳，已經完成，便打算起身離開，待明早回來驗收結果（床單上的血跡）！

然而，眾人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開步走開，兩間婚房就先後傳出「噹！」一聲！

安夫人馬上說：「殿下他們可能是想找侍女幫忙！」

她說完後，先朝（大）弗朗索瓦使眼色，他會意，就說：「想必各位大人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之後可有的忙了！」

他說完後，朝安東萬和雲妮彎腰後，帶頭離開，其他人客隨主意，也跟着離開了！

待客人走光後，安夫人馬上對侍女們說：「快點進婚房幫殿下們梳洗更衣！」

一直藏起來的英格蘭醫生們也各自跑到婚房門口，待侍女們幫新人們穿好衣服就衝進去救命！

洛林的弗朗索瓦和瑪德琳的婚房

瑪德琳的侍女長說：「失禮了！」然後帶着侍女們進來！

弗朗索瓦已經拿了被子蓋在昏迷不醒的瑪德琳身上，自己則拿新床單裹好，站在床邊！

看到侍女們進來，他立刻說：「快點替殿下更衣，再火速讓醫生看殿下吧！」

侍女們屈膝，馬上上前替瑪德琳穿上新寢衣和更換床單，再呼喚：「醫生！」

（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的婚房

（小）瑪麗的侍女長說：「失禮了！」然後帶着侍女們進來！

（小）瑪麗已經拿了被子蓋在昏迷不醒的（小）弗朗索瓦身上，自己則拿新床單裹好，站在床邊！

看到侍女們進來，她立刻說：「快點替殿下更衣，再火速讓醫生看殿下吧！」

侍女們屈膝，馬上上前替（小）弗朗索瓦穿上新寢衣和更換床單，再呼喚：「醫生！」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永康日报, 無日期 与肺结核病人聊聊夫妻性事.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m.sohu.com/n/308250156/
[存取日期: 7 5 2021].
路生文化論, 2016. 佛常說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什麼意思？.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kknews.cc/culture/p8ge48.html
[存取日期: 7 5 2021].

 

Chapter 48: 婚禮三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1日，法蘭西，羅浮宮，兩間婚房外

 

安夫人焦慮的等待着醫生的回覆，接着她看到了（大）弗朗索瓦出現！

 

她屈膝，小聲問：「陛下，擔心殿下們？」

 

（大）弗朗索瓦的嘴巴合成一條線！他知道自己一說話就會忍不住發火，而他不願遷怒比妻子還要親近的安！

 

英格蘭的醫生們在婚禮前就進諫，說他的長子和三女不僅身染同一種疾病，而且病情同樣不樂觀，絕對需要靜養，現在絕不是舉辦他們的婚禮的時機！

 

但是他和議會都擔心將會發生的戰爭的成敗，更不想完全倒向異教徒（鄂圖曼帝國），而法蘭西若在他手上再敗一次，絕對會終結瓦盧瓦王朝的統治，他的政治人生也會徹底完結；也許是利慾薰心，也許是極端恐懼，他急於為自己和法蘭西攏絡盟友，不論是自己的老朋友，洛林公爵安托萬，還是西班牙的親家，英格蘭國王亨利，他不惜拿兒女的未來作為誘餌，好不容易才訂下盟約！

 

偏偏雜種查理（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還對英格蘭勾勾纏，想用長女嫁亨利的長子作誘餌，企圖破壞法英聯盟，迫的他不惜一切提前長子和亨利長女的婚禮日期；可是賊心不死的查理竟然通過那個強迫中獎的女人（奧地利的埃莉諾，查理的長姊，（大）弗朗索瓦的新妻子）毒害他的長子；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心寒，他還曾經憐憫那個女人被查理迫的早早母女分離，而讓她來照顧他自己的女兒們，以慰她心，結果換來的只有背叛！（他完全不想想他如何寵愛情人，冷落身為他合法妻子的埃莉諾！）

 

至於洛林，他本想着：安托萬是他的老朋友，雲妮更是波旁家（法蘭西王族旁支）的女兒，他們的長子弗朗索瓦更與神聖羅馬帝國內的新教公爵之女，克萊沃的安娜訂有婚約，應該不用擔心他們會倒向混蛋查理，可是隨着時移世易，在1532年安托萬不僅派遣使節前往帝國國會，說要尋求澄清洛林公國在神聖羅馬帝國中的法律地位，他的長子更在1535年與克萊沃的安娜解除了婚約！ (Wikipedia, 無日期) (Wikipedia, 無日期)

 

因為安托萬派人到帝國國會澄清洛林法律地位失敗和洛林解除了和新教公爵的聯姻，所以他誤以為這樣看上去的洛林是孤立無援的，還暗自竊喜，不用擔心洛林會背叛！

 

可是，他的情人，安卻提醒說：「陛下，在我看來，現在反而是洛林的忠誠最薄弱的時候，皇帝不理會洛林公爵的請求，他又和德意志的王公們談不攏，因而解除了和克莱沃公国的聯姻，我們再一直袖手旁觀的話，旁人只要再在他們耳邊挑釁一下，他們極可能會遷怒他人，狗急跳牆！」

 

他不信問：「連英格蘭對我們都沒能為力，他們又能如何？」

 

安夫人輕輕問：「陛下，他們是對我們沒能為力，但是他們以未來洛林公爵夫人的位子，還有忠誠和皇帝作交換呢？

 

陛下，他們可是在法蘭西的旁邊啊！」

 

他慌亂起來，說：「我需要好好想想！」他轉身就走！

 

後來，英格蘭大使，索福克公爵找來，和他談判兩國聯手對抗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的霸權時，就談及到夾在哈布斯堡領地和法蘭西中間的洛林公國的處理問題，索福克說亨利（英格蘭國王）的意思是，洛林公國一定要牢牢站在我們這邊，反對皇帝，還說亨利若再有一個適齡的女兒，定會把她嫁給洛林的繼承人！

 

想於對英格蘭的防備，他馬上命在洛林的探子們打探安托萬和雲妮對長子婚事的想法和動向，然後探子回覆說，洛林公爵父子有意和皇帝聯姻，求娶一位皇室女子進洛林，來換取皇帝承認洛林公國的獨立！

 

他，（大）弗朗索瓦到此時才如夢初醒，知到洛林不能再放着不管，就馬上命令駐洛林的大使盡快安排他和安托萬秘密會面！

 

在他數次試探後，安托萬終於承認他們父子看中的是丹麥的前王女，姬斯汀娜，皇帝的外甥女，畢竟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皇帝不可能嫁他自己的婚生女進洛林公國！

 

他馬上抓住這個機會，提出說：「既然皇帝眼高於頂，不會「浪費」一個婚生女給洛林，你不如讓你的長子，（洛林的）弗朗索瓦迎娶我的女兒，瑪嘉莉，法蘭西王女，我會給予豐厚嫁妝的！」

 

不過，安托萬並非傻子，沒有立刻答應，反問：「從年齡來說，不是你的三女，瑪德琳王女更適合嗎？」

 

他露出苦笑，說：「瑪德琳的身體沒有瑪嘉莉好，我不太想她遠嫁！」

 

安托萬撫着下巴說：「你的提議確實誘人，一時間我也決定不了，這樣吧，請您讓畫師給給兩位王女畫像，送來給我的兒子看看，讓他決定他的新娘是誰！」他再說：「洛林和巴黎真的很近！」

 

他回巴黎馬上命人給女兒們畫像！

 

當他下一次見安托萬時，侍從交畫像們給洛林的弗朗索瓦，而他在仔細看好後，也不問其他問題，就說：「陛下，請您同意把瑪德琳王女嫁給我！」

 

他擔心洛林在瑪德琳生病時，怨恨他和法蘭西，就說：「大人，我的瑪德琳的身體真的不強壯，連醫生也擔心得很，這樣你仍然要娶她？」

 

洛林的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瑪德琳王女瑕不掩瑜，而且英格蘭那邊的醫生們好像治好了許多疑難雜症！」

 

他只好說：「我會找醫生盡力治好她！」

 

接下來，他火速和安托萬簽訂了兩家兒女聯姻的約定文書，於是，洛林的弗朗索瓦和他的女兒，瑪德琳就秘密訂婚了！

 

他稍稍覺得安心！

 

然後，他的長子，（小）弗朗索瓦被毒害的事東窗事發，法西一戰，在所難免，洛林的戰略地位就更顯得重要，為了攏絡這個盟友，他不得已同意議會的要求，把三女和洛林長公子的婚禮提前到對混蛋查理開戰前，與長子和英格蘭王女的婚禮一併舉行，那怕英格蘭的醫生們強烈的不支持，他都一意孤行，結果……

 

他冷酷的想：「他果真是無情無義，不配為父！」

 

洛林的弗朗索瓦和法蘭西的瑪德琳的婚房

 

醫生在聽到侍女的呼喊，馬上衝進來，對着弗朗索瓦（已更衣）一彎腰後，也不管其他，就馬上抓起瑪德琳的手切脈，又仔細觀察她的容色，然後才意有所指說：「大人，謝謝您，殿下的性命沒危險了，我會再準備一份藥方，只要按時餵給殿下，她恢復正常後就會清醒的了！」

 

弗朗索瓦答：「全賴你了，醫生！」

 

醫生拿起藥箱子，彎腰告退！

 

弗朗索瓦坐下，他拿起瑪德琳雙手，凝望着她！

 

同時，（小）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小）瑪麗的婚房

 

醫生在聽到侍女的呼喊，馬上衝進來，對着（小）瑪麗（已更衣）一彎腰後，也不管其他，就馬上抓起（小）弗朗索瓦的手切脈，又仔細觀察他的容色，然後才意有所指說：「夫人，謝謝您，殿下的性命沒危險了，我會再準備一份藥方，只要按時餵給殿下，他恢復正常後就會清醒的了！」

 

（小）瑪麗答：「全賴你了，醫生！」

 

醫生拿起藥箱子，彎腰告退！

 

（小）瑪麗坐下，她拿起（小）弗朗索瓦雙手，凝望着他！

 

當兩位醫生一前一後步出婚房，（大）弗朗索瓦和安夫人連忙衝上前！

 

（大）弗朗索瓦問：「他們還好嗎？」

 

醫生們答：「陛下，夫人，太子妃殿下（（小）瑪麗）和蓬塔穆松大人（洛林的弗朗索瓦）都及時給殿下們喝了救治的藥，他們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不過短期內不可再和配偶同屋，否則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弗朗索瓦的嘴巴抿成一條線！

 

安夫人接着問：「兩位殿下甚麼時候會清醒？」

 

醫生們答：「我們會再準備一份藥方，只要按時餵給殿下們，他們恢復正常後就會清醒的了！」

 

安夫人說：「那你們快去準備吧！」

 

醫生們彎腰告退！

 

第二天

 

因為各國要聯合發動反抗哈布斯堡霸權的戰爭，所以各人在第二天得到權威人士的消息，確認婚禮的合法性（床單有血跡）後，就馬上各自打道回府，準備投入戰爭了！

 

洛林公爵，安托萬和夫人，波旁的雲妮本想在婚禮後，就帶同兒子和兒媳回國，奈何瑪德琳尚未醒過來，洛林的弗朗索瓦不得已拜託母親雲妮留在巴黎，待新婚妻子醒過來，再一同回洛林，然後洛林父子就馬上回國準備入侵尼德蘭了！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Wikipedia, 無日期 Anne of Cleves.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ne_of_Cleves
[存取日期: 11 5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Antoine, Duke of Lorraine.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toine,_Duke_of_Lorraine
[存取日期: 11 5 2021].

 

 

Chapter 49: 婚禮四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初，葡萄牙，里斯本，海岸

 

葡萄牙國王，若昂和王后，懷孕的奧地利的嘉芬帶着10歲的女兒，瑪麗雅曼努埃娜和4歲的兒子，若昂殷里基給若昂的小妹兼嘉芬的姨甥女，瑪麗雅送嫁。

 

若昂說：「瑪麗雅，法蘭西的風氣，妳已經知道了，是愛養情人，冷落嫡妻的；即使我和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談好了條件，盡量保障妳的利益，但身為君父和公公的弗朗索瓦也總不會管到兒子睡不睡兒媳的床這種事，因此，到達法蘭西後，除了妳的天敵，奧爾良公爵（瑪麗雅的未來丈夫）的情人們外，盡量不要和其他人別苗頭，特別是妳的大妯娌，英格蘭的（小）瑪麗；我國和英格蘭訂約互相支持，如果可以的話，妳也要和英格蘭的（小）瑪麗互相支持，因為每個國家的人都會排擠外國人，特別是支持那些王室情人的人；至於妳的小妯娌，麥地奇家族的嘉芙蓮，就不必和她太友好，反而要小心防備她，因為妳搶奪了她的未婚夫，她極可能對妳有怨恨，這件事是我和葡萄牙對不起妳，替妳樹立了這麼一個危險的敵人，不要因為麥地奇家族是商人出身就看不起他們，正是他們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和方式，在這麼短時間就和各國王室打通關係，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歐洲大陸佔有一席之地，差不多壟斷了羅馬教皇的位子，是非常可怕的實力，特別是他們偏愛下黑手，一定要小心！

 

不要期望奧爾良公爵會給妳愛情，因為他已經有一個長期情人，還是他的前家庭教師，所以妳要爭取的是生孩子的機會，特別是兒子，由於法蘭西行使薩利克繼承法，因此只要妳有健康的兒子，那怕只是有一個，也沒有人能動搖妳的嫡妻之位！」

 

瑪麗雅說：「陛下，我明白了！」

 

嘉芬上前擁抱她，說：「妳要保護好自己，否則我和曼努埃娜會很傷心，我相信妳的母親（奧地利的埃莉諾，嘉芬的長姊，現在頂住王后頭銜被囚禁在法蘭西）也不希望妳為她冒險！」她回抱對方！

 

瑪麗雅說：「夫人，我會照顧自己的！」

 

嘉芬放開她，曼努埃娜和若昂亨利上前抱緊她，說：「小姑姑，保重！」她回抱他們！

 

若昂看看天色，說：「時候不早了，瑪麗雅，上船吧；如果主站在阿維斯王室（他們的家族）的旁邊，那麼我們將來仍然有機會相見，否則就是永別了！」他伸手蓋好瑪麗雅的頭紗！

 

瑪麗雅朝養大自己的兄長和姨母一屈膝，就忍住眼淚，頭也不回的上船了！隨行還有50,000黃金埃居*嫁妝！

 

1月中，法蘭西，巴黎，羅浮宮，戰情室

 

這次因為法蘭西傾全國之力一口氣三面對哈布斯堡王室（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宣戰，攻打他們的屬地：西班牙本部的亞拉岡、北方的尼德蘭和盧森堡，還有東方意大利的米蘭，為了全盤掌控着三面戰爭的發展，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這次沒有親自上那一方的戰場，而是留在中央巴黎坐鎮！

 

因為戰爭一刻瞬息萬變，所以恨不得一個人分成三個人來指揮軍隊進攻的（大）弗朗索瓦也抓起了兒子們來幫忙，除了還在養病的長子，（小）弗朗索瓦（王太子）外，次子，亨利（奧爾良公爵）和幼子，查理斯（安古蘭公爵）也被抓着幫忙聽取戰報，分析戰局！

 

由於參與戰爭是男性的專利，女性沒權利置喙，因此法蘭西一眾貴婦，都在家中處理家事和祈禱，好讓自家的男性親人能沒後顧之憂的作戰！

 

巴黎聖母主教座堂

 

貴婦們坐在長椅子上讀經！

 

有一個侍女靜悄悄的走到國王的首席情人，埃娒佩斯公爵夫人安的旁邊，小聲在她耳邊說話！

 

安夫人聽完後，蓋上聖經，朝眾貴婦一屈膝，就急忙往外走！

 

太子妃，英格蘭的（小）瑪麗和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芙蓮德麥地奇看着安夫人匆忙離去的身影，想：「又有大事要發生了！」

 

羅浮宮，戰情室門外

 

安夫人和侍女來到，侍衛們彎腰，然而說：「夫人，陛下有旨，不准女眷前來！」

 

安夫人說：「布雷斯特的探子有要事稟報陛下！」她示意探子上前！

 

侍衛們檢查探子後，放他進去！

 

戰情室

 

侍衛通報：「布雷斯特的某人（假名）！」

 

正在埋首看地圖的王室父子三人，一起轉頭，看向探子！

 

探子彎腰，說：「陛下，殿下們！

 

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在布雷斯特上岸了！她還帶了三大船糧食來！」

 

本來眉頭緊皺的（大）弗朗索瓦的眉頭舒展開來，說：「她終於來了！」

 

本來已經沒有表情的亨利更加變成一具雕像！

 

本來表情畏懼的查理斯變得輕鬆起來，說：「亨利的未婚妻來了！」

 

亨利轉頭瞪向查理斯，不過，有（大）弗朗索瓦在，查理斯可不怕他！

 

（大）弗朗索瓦可沒有空理會兩個兒子的「交流」，問：「那麼瑪麗雅王女現在在哪裏？」

 

探子答：「陛下，按照您之前的命令，已經讓駐布雷斯特的軍隊護送她前來巴黎了！」

 

（大）弗朗索瓦說：「好！」他又轉頭對臣子說：「傳令太子妃和安古蘭夫人回羅浮宮，負責接待王女，埃娒佩斯夫人協助！」他又轉頭說：「亨利，趕快去梳洗，換上新衣服，可不能丟了我們法蘭西的臉！」

 

眾人彎腰，說：「是！」

 

半天後，巴黎城中

 

因為宮中沒有封鎖奧爾良公爵的未婚妻，葡萄牙王女到來的消息，所以很快就在巴黎城中傳遍了，好奇的百姓紛紛上街，等着看看國王的未來兒媳是怎麼樣的！

 

之前百姓已經看過貌美如花，但穿著樸素的英格蘭王女（現在的太子妃瑪麗）和貌不驚人，但穿著時尚的意大利貴女（現在的安古蘭夫人嘉芙蓮），百姓紛紛猜測葡萄牙王女的外貌衣著會是怎樣的？

 

於是，當瑪麗雅一行人騎着馬進城時，就看到夾道歡迎的巴黎百姓！

 

雖然瑪麗雅力持鎮定，但握着韁繩的雙手仍然微微出汗了！

 

百姓就覺得她是一位相貌端莊，衣著華貴的王女！然後感嘆葡萄牙真富貴！

 

羅浮宮中門

 

站在門口正中迎接的是身為瑪麗雅的未婚夫的亨利，兩旁的是查理斯和嘉芙蓮，還有（大）弗朗索瓦的幼女，法蘭西的瑪嘉麗！

 

葡萄牙隊伍停下來，負責送親的大臣上前撐扶瑪麗雅下馬，然後牽着她上前，駐法蘭西的葡萄牙大使馬上介紹，對亨利說：「殿下，這位就是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您的未婚妻！」又對瑪麗雅說：「殿下，這位就是法蘭西的奧爾良公爵，您的未婚夫！」

 

眾人互相施禮！

 

送親大臣將瑪麗雅的手交到亨利手裏，亨利按禮節親吻她的手背（戴了手套），然後牽着她走進宮內，其他人連忙跟上！

 

會客廳

 

亨利牽着瑪麗雅走到門外，侍衛彎腰，通傳：「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

 

大門打開，坐在正中王座的（大）弗朗索瓦站起來，他的一旁站着瑪麗，另一旁后座的靠下，就站着安夫人！

 

亨利牽着瑪麗雅走到（大）弗朗索瓦跟前，葡萄牙的送嫁隊伍跟隨在後，亨利向（大）弗朗索瓦介紹：「陛下，這是葡萄牙的瑪麗雅王女！」然後又向瑪麗雅介紹：「殿下，這是法蘭西的國王陛下！」

 

瑪麗雅和葡萄牙的送嫁隊伍向（大）弗朗索瓦施禮！瑪麗和安夫人也向瑪麗雅屈膝！

 

（大）弗朗索瓦對他們點頭，說：「殿下、各位大人，歡迎來到法蘭西！客房已經準備好，請好好休息，婚禮會在明天舉行！瑪麗、嘉芙蓮，帶客人前去休息吧！」

 

瑪麗雅和葡萄牙的送嫁隊伍再向（大）弗朗索瓦施禮，然後跟隨瑪麗和嘉芙蓮離開了！

 

（大）弗朗索瓦對亨利說：「明天是你的婚禮，放你一天假，好好梳洗休息，今夜不要見普瓦捷夫人，明天就讓她住進我劃歸你的名下的那棟獨立房子吧，給你的新娘一個好印象，她帶來的三大船糧食可是雪中送炭！而且我們還有很長時間需要葡萄牙！」

 

亨利不情願地答：「僅奉御命！」然後退下了！

 

（大）弗朗索瓦嘆氣：「冤孽啊！」戴安德普瓦捷是他不要的女人，結果她卻迷倒了他的次子！

 

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後，（大）弗朗索瓦又抓起幼子回戰情室，查理斯想說甚麼，被（大）弗朗索瓦冷冰冰說一句：「哈布斯堡們不會因為亨利要結婚就馬上投降的！」給嚇住，不敢作聲，乖乖跟父親走！

 

第二天，巴黎聖母主教座堂

 

因為戰爭持續的關係，婚禮的賓客不多，只有法蘭西議會成員們、各國大使（不含西班牙和奧地利的）並法蘭西王室成員們！

 

新郎亨利從聖壇一側門步進，穿著華美結婚禮服的他面無表情，看上去不像要結婚，反而像要上戰場！

 

當新郎站定聖壇跟前後，教堂的中門大開，穿著純白禮服的新娘，被負責送親的葡萄牙大臣拖着的瑪麗雅拖着長裙擺，緩緩步進！

 

當新娘走到聖壇跟前，新郎的旁邊後，新人向聖壇跪下，準備宣誓！

 

大主教們說：「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眾人劃十字！「……從今日起，直到永遠，永不改變……」

 

宣誓後

 

亨利在瑪麗雅的無名指上戴上指環，禮成！

 

教堂鐘聲響起！

 

教堂打開大門，一對新人手牽手步出！賓客們緊接著在後！

 

在賓客們的歡送下，一對新郎新娘坐上自己的馬車，返回羅浮宮，準備出席（大）弗朗索瓦為他們設的私人聚餐！

 

因為（大）弗朗索瓦認為國家參戰中，所以不能舉辦大型慶祝宴會，以免令前方將士寒心！

 

晚上參與聚餐的人不多，都是早上婚禮的賓客，新婚夫妻被安排坐在主位（大）弗朗索瓦的左右，（大）弗朗索瓦問了不少有關葡萄牙和若昂一家的問題，瑪麗雅都得體的回答了！

 

（大）弗朗索瓦對這位兒媳很滿意，他本來還擔憂這個混蛋查理（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的外甥女會像查理或她的生母（奧地利的埃莉諾，查理長姊，（大）弗朗索瓦的現任妻子，被（大）弗朗索瓦以謀害王太子之罪囚禁起來）一樣看不起曾經戰敗的法蘭西，但現在沒有這回事！他很高興！

 

晚餐後，新房內室

 

在大主教們祝福婚床後，眾人退到外室，合法監聽，咳，完婚過程，咳！

 

未完待續

 

*當時的法蘭西貨幣

Chapter 50: 東窗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1日，英格蘭，倫敦，白廳宮，飯廳

 

這一天的早餐是英格蘭聯合法蘭西攻打尼德蘭前的最後一餐，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召集了在倫敦的重要家人一起吃這一餐！

 

亨利、嘉芬和他們的所有孩子（除了已經嫁到法蘭西的（小）瑪麗）、亨利的長姊，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和其女，瑪嘉莉道格拉斯小姐、亨利的小妹，前法蘭西王后、薩福克公爵夫人（大）瑪麗和她的兒子，林肯伯爵小亨利布蘭登，在場的就是都鐸王室的全部成員（（大）瑪麗的兩名女兒已被亨利嫁給兩名蘇格蘭貴族，以鞏固蘇格蘭親英派的力量！）了！

 

雖然亨利沒有下令噤聲，但因為英格蘭聯合法蘭西帶上蘇格蘭攻打尼德蘭的事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年輕一輩都沒敢作聲！

 

餐後，亨利看看天色，開口道：「現在這個時候，（小）瑪麗的婚禮應該已經在巴黎開始了吧；薩福克他們也都帶着大隊在加來登陸了吧！」

 

由於嘉芬、瑪嘉莉和（大）瑪麗都各有心事，因此都沒有心情接亨利的話！

 

亨利看天再說：「如果不是因為帕維亞之戰和查理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毀婚，我們和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奧地利王族）也不會走到這地步，兵戎相見！」

 

其他人偷偷地看向嘉芬（查理斯的姨母），嘉芬表情苦澀！

 

亨利最後說：「我軍必勝！」

 

所有人接口說：「我軍必勝！」

 

戰爭持續了將近三年！

 

雖然在1538年，羅馬教皇，保祿三世就試圖用談判停止法蘭西和西班牙之間的戰爭， (Wikipedia, 無日期)但在多方的挑撥離間和尼德蘭的強大誘惑下，認為己方是勢頭大好的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拒絕和卡爾和談，除非對方答應交出至少南尼德蘭的所有權，因此令到卡爾必須兵分南北，沒法專心對付鄂圖曼帝國，再加上神聖羅馬帝國內的施馬爾卡爾登聯盟，還有丹麥，以及被鄂圖曼說服的波希米亞和匈牙利反哈布斯堡勢力把哈布斯堡的一半兵力或圍或纏在奧地利一帶，則令到卡爾必須用剩下的兵力同時面對同樣強大的法蘭西大軍和更強大的鄂圖曼海軍！

 

在蟻多，象也怕的情況下，軍事實力強大的哈布斯堡家族最害怕的情況出現了：一敗接一敗！

 

在戰無不勝巴巴羅薩海雷丁帕夏的帶領下，鄂圖曼海軍在普雷韋扎之戰擊沉、毀滅和抓獲128艘船隻，以及俘擄大約三千人；而鄂圖曼沒有失去任何船隻，只失去了400人和傷800人；雖然有一部份的鄂圖曼船隻遭受到嚴重的炮火損壞！

 

然後，海雷丁在1539年回歸，差不多把所有在伊奧尼亞和愛琴海的基督徒的邊遠居民點都攻陷了！ (Wikipedia, 無日期)

 

同時，多次敗於哈布斯堡之手的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終於嚐到了勝利的味道，在好鄰居納瓦拉的幫忙下，還有借助蘇格蘭軍隊的佯攻意大利的米蘭，成功迷惑到敵人下，終於殺進了西班牙的本部之一，亞拉岡！

 

由於亞拉岡的重要性僅次於卡斯蒂利亞（西班牙的大本部），因此卡爾終於要放棄支援尼德蘭，不過不甘心的他，還是寫了兩封書信，給亨利和嘉芬，給後者的是請盡力維護祖國的利益，給前者的是：我們都是親戚，你為什麼要痛打我？

 

書信到了英格蘭後，亨利首先告訴使者，給嘉芬送信要到倫敦塔，因為嘉芬抗議亨利入侵她的姨甥（卡爾）的領地，亨利為免軍心不穩，已經把嘉芬軟禁在倫敦塔，免去行使后權的權利了，然後亨利看了寫給自己的信，轉頭就把一幅綉有大字「帕維亞」的意大利地圖交給使者了！

 

卡爾收到地圖後，沉默了；然後，探子們終於查出了是誰在尼德蘭的商人之前，就幫助英格蘭和法蘭西解決債台高築的問題，渡過破產危機的！

 

當探子們說出，「葡萄牙」三字時，卡爾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但他仍然硬撐着說：「寫信給皇后（葡萄牙的依莎貝，葡萄牙王妹），告訴她，她的祖國做的好事！

 

馬上給我寫信給若昂三世（葡萄牙國王），問他到底在幹什麼？」自從和依莎貝為如何對待葡萄牙的事有了爭執，卡爾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她的親筆家書，更別說回信了！

 

臣下們突然的靜默令卡爾大感訝異，他問：「怎麼了？」

 

其中一個探子小心翼翼說：「陛下，皇后陛下又懷孕了，只是她消瘦的很厲害，她還昏倒了一回！」

 

雖然卡爾感到一陣心痛，但氣在頭上的他還是說出：「不管她是懷孕還是生病，都要給我寫信責問若昂三世，葡萄牙在幫助我們的敵人！

 

傳令下去：把國內的葡萄牙人都給我抓起來，充公他們的財產，封鎖接壤葡萄牙的邊界！防範他們可能有的入侵！」

 

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王宮，王后寢室

 

一直在生病和正在懷孕的依莎貝在喝着苦藥，不是一般西班牙醫生弄的西歐草藥，而是由依莎貝親弟弟，葡萄牙的殷理基（英語：亨利）王子（也是一名主教）親手開出的東方「瓷器國」的安胎藥！

 

自從1539年開始，長兄若昂三世便召回他之前派去英格蘭學習「瓷器國」醫術的殷理基，並讓他前往西班牙探望兩兄弟的姊妹，依莎貝！

 

原本依莎貝也好，殷理基也好，兩姊弟都不明白長兄為何如此安排，但現在……

 

依莎貝明白了。

 

2月的時候，她突然昏迷不醒，那些西班牙醫生全無辦法，來到托萊多的殷理基在收到消息後，便前來探望，在那些咄咄逼人的西班牙醫生們跟前，他也不能做甚麼，只能在她床邊不斷說話，幸好到最後，她聽到了，便掙扎着醒過來，打發走那些西班牙醫生，然後讓殷理基用「瓷器國」醫術給她檢查身體，確認她果然……

 

懷孕了。

 

這一切都印證了，她在昏迷不醒時所「夢見到」的事的真實性，她是懷孕了，而且也快要死了，如果她還讓那羣西班牙醫生醫治她、如果殷理基的「瓷器國」醫藥都沒用的話！

 

她一定要做好安排，確保……確保假如她活不過今年，她的最終繼承人不會像「夢」中的卡洛斯二世一樣，長期被因近親繁殖而造成的身體缺陷折磨至死！ (維基百科, 無日期)

 

但仔細一想，她……她其實甚麼辦法都沒有，因為哈布斯堡的聯姻政策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奠基者，哈布斯堡伯爵魯道夫（羅馬人民的國王，魯道夫一世）是就開始的， (历史控, 2020)到了她的夫君的祖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神聖羅馬皇帝，奧地利大公），更是把它發揚光大，他自己迎娶了勃艮第的女繼承人玛丽，然後兒子菲力又迎娶了西班牙的女繼承人胡安娜，然後她的夫君作為马克西米利安、玛丽和胡安娜的繼承人一口氣繼承了廣大的土地，最終更因此成為神聖羅馬皇帝，所以可以預見的是，哈布斯堡家族把通過聯姻繼承財產這種政策當成是寶，對外聯姻是沒問題的，但一旦象「夢」中，為了防止財產被外人繼承而實行近親聯姻政策，她突然覺得混身發冷，難道她的最終繼承人果真難逃「夢」中的結局？

 

她的一切權力來自於她的夫君，如果他決定哈布斯堡家族要實行近親聯姻，她根本沒法阻止，至於奧地利的一切，有他的弟弟，斐迪南在，她連插手干預都不可能！

 

怎麼辦？

 

依莎貝終於把苦苦的安胎藥喝完了，她把藥碗子交給侍女，侍女給她一碗清水漱口，又給她一塊絲帕擦拭嘴唇的藥汁，正當她漱口碗子和絲帕都交回給侍女時，外邊突然傳來吵雜聲音！

 

她還來不及揚聲問發生甚麼事，卡洛斯（即卡爾／查理斯）派在她身邊的臣子們突然進來說：「陛下，得罪了！」

 

她馬上問：「大人們，發生甚麼事？我在休息呢！」

 

為首的西班牙臣子說：「陛下，葡萄牙通敵，一直貸款給英格蘭和法蘭西，皇帝陛下有旨：命您馬上寫信責問葡萄牙國王！」然後，他指着站在她旁邊的葡萄牙侍女們，對衝進來的侍衛們說：「帶走！」他們伸手就要拉走侍女們！

 

她連忙揚聲說：「停下來，你們給我說清楚發生甚麼事？葡萄牙可是我的祖國，你們要帶走的是我的侍女們，葡萄牙的貴女們！」

 

西班牙臣子們說：「陛下，對不起，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還有請您立刻寫信責問葡萄牙國王通敵一事，否則我們都將承受皇帝陛下的怒火！」對衝進來的侍衛們說：「馬上帶走！」他們伸手拉走了侍女們！

 

她不敢置信，這些人平常對她可是畢恭畢敬的，現在竟然如此無禮！她連忙追出房間對侍女們說：「等我，我會找我的丈夫放妳們出來的！」

 

其中一個侍女答：「陛下，不要忘了您最愛的地方，還有，藥不能停！」

 

當她想再追，西班牙臣子們伸手阻攔說：「陛下，請寫信！」他們無禮至斯！

 

由於她真的很生氣，因此她連忙衝回寢室，把所有西班牙人趕走並鎖門！她拍着心口，心裏慶幸殷理基已經被召回葡萄牙！

 

她冷靜下來後，找出殷理基回葡萄牙前給她的錦囊，打開一看，是長兄若昂的親筆信，信上寫上多個對不起，解釋了因為血緣太近，不能再和西班牙或奧地利聯姻，以免血脈斷絕，所以只能選擇和法蘭西以及英格蘭結盟，以換取和他們聯姻的機會！

 

她很震驚，她都是依據「夢」中發生一切推斷，才得出近親聯姻會令後代致病，甚至血脈斷絕的結論，她的長兄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也「夢」到？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Wikipedia, 無日期 Battle of Preveza.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attle_of_Preveza
[存取日期: 22 5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Ottoman–Venetian War (1537–1540). [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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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控, 2020. 家族近亲通婚200年，不仅制造一堆鞋拔子脸，还葬送了六百年王朝.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sohu.com/a/412323313_241009
[存取日期: 22 5 2021].

維基百科, 無日期 卡洛斯二世 (西班牙).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D%A1%E6%B4%9B%E6%96%AF%E4%BA%8C%E4%B8%96_(%E8%A5%BF%E7%8F%AD%E7%89%99)
[存取日期: 22 5 2021].

 

 

Chapter 51: 依莎貝

Chapter Text

1539年3月，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王宮，王后寢室

 

葡萄牙的依莎貝（神聖羅馬皇后，西班牙王后）在想兄長，若昂三世（葡萄牙國王）究竟是怎麼知道和甚麼時候知道，近親聯姻會令後代致病，甚至血脈斷絕的事的？

 

她苦思冥想，終於憶起在1531年時，兄長的妻子，她的嫂子，卡塔琳娜（奧地利的嘉芬，依莎貝夫君卡洛斯最小的妹妹，葡萄牙王后）就親自跑到英格蘭求助可能是全歐洲唯一的「瓷器國」醫生的醫術，當時兄長夫妻年齡尚輕，又只是失去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遠遠未到不孕不育的地步，何以當時就求助東方醫術？還有，後來卡塔琳娜代表兄長與英格蘭簽訂盟約，卡洛斯大為惱火，她應他的要求，寫信給兄長，為兒子求娶兄長的女兒時，兄長就以孩子們都還小為由婉拒了；兄長前腳和求助英格蘭，後腳又拒絕和他們夫妻聯姻；現在再結合這封書信，難道兄長那時候就已經知道，近親聯姻會令後代致病，甚至血脈斷絕？

 

兄長居然這麼早就知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很容易推斷，兄長以他們的小妹，葡萄牙的瑪麗雅為價碼，成功向法蘭西投誠，就如他寫給她回信一樣，但兄長當時還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作為繼承人，於是剩下的英格蘭成了唯一的選擇（法蘭西奉行薩利克法，禁止女性繼承財產），只是，即便當時葡英達成聯姻，英格蘭也不可能得到隔着西班牙和大海的葡萄牙（事實上除了西班牙外，沒有其他國家可以吞併葡萄牙，因為葡萄牙被西班牙兩面圍繞，剩下兩面是大海！），但以目前來說，聯姻英格蘭仍然是葡萄牙的瑪麗雅曼努埃娜（兄長的女兒）最好的選擇（其他國家太弱小，不予考慮！），但葡萄牙又不能作為嫁妝，除非……換成另一片土地？

 

「啊！」依莎貝在腦中尖叫：「原來若昂打着這樣的主意！因為近親聯姻，對生兒孫不再抱期望的若昂，為了唯一的女兒能夠繼承一片土地，而不是被人吃絕戶，大約想到了用葡萄牙換另一幅能夠與將來女兒的夫家接壤的土地，而哈布斯堡家族便是那唯一的選擇，不僅是西歐擁有最多土地的家族，其下的尼德蘭便與英格蘭只有一海之隔，適合成為瑪麗雅曼努埃娜的嫁妝，其下的西班牙更是與若昂擁有的葡萄牙唯一接壤的國家，如果若昂提出用葡萄牙換尼德蘭，一直想統一伊比利亞半島的西班牙，真的可以答應，因為沒有損失，若昂真的是各方面都想到了！」她拍着額頭想着！

 

依莎貝繼續想：「如果她是西班牙的統治者，說不定會被若昂這一遍愛女之心感動，爽快答應換地，可惜，她不是西班牙的統治者，她只是一個王家配偶！」依莎貝心中苦澀！

 

依莎貝繼續分析：「若昂就是知道哈布斯堡家族不會憐憫他無子，爽快答應換地，反而會數着日子，等待若昂離世後，強娶瑪麗雅曼努埃娜，好得到葡萄牙或是直接像意大利的米蘭一般，直接發兵強奪！

 

於是若昂不惜以他們的小妹向法蘭西投誠，更是向英格蘭表明擺脫伊比利亞聯盟的決心，好讓他們向哈布斯堡家族施壓，助他成功用葡萄牙換尼德蘭！這場戰爭只是為達目的的手段罷了！

 

如果她只是葡萄牙王妹，瑪麗雅曼努埃娜的小姑母，她就會坐視這一切發生，可是她現在是哈布斯堡家族繼承人的母親，哈布斯堡的利益，就是她兒子的利益，她又該如何做？」她撫着額角想着！

 

此時，陷入沉思的她，終於聽到了外邊的敲門聲，她拍額想到：「信！卡洛斯，她的夫君命令她寫信責問兄長，若昂為什麼背叛伊比利亞聯盟！

 

她現在已經想通了若昂為什麼會背叛，她自問，易地而處，她也會像若昂一樣，為兒女嘔心瀝血的謀求一個將來；但這些不能告訴卡洛斯，這個奉行天主教的時代誰會相信帶着記憶重來一遍這種事，只會當你是瘋魔，綑綁上火刑架上燒個乾淨；但這場戰爭哈布斯堡家族損失巨大，由於她的兒子將來會繼承哈布斯堡的西班牙（至少），她現在損失的是她兒子的利益，她不能坐視，因此信還是得寫！

 

信的重心不着重為什麼，而是要求若昂給個賠償，畢竟他將會從這場戰爭中得到不少！

 

畢竟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們兄妹不能做親家，但還是可以做同盟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可以抹平卡洛斯心中對葡萄牙的憤怒，他就會答應放出她的侍女們，只要她找到這個利益！只要她還活着！」抱着這種心態，她終於寫好了給兄長的信，簽上名，封上火漆，開鎖，打開門，把信丟給那羣對她咄咄逼人的西班牙臣子們！

 

她揚聲問：「信我寫了！

 

皇帝陛下沒有禁我足吧？我可以去探望我的侍女們吧？」

 

那羣咄咄逼人的西班牙臣子們搖搖頭，然後企圖指派新的侍衛們跟在她身邊，她馬上回絕，自己挑選了一些可信賴的西班牙人跟隨！

 

按照「夢」中，也就是從前的記憶，到4月左右，她便會再發一次高燒，然後因此出現产前并发症，生下一个死胎，再病逝於兩周後；也就是說，她的時間不多了， (百度百科, 無日期)本來她有通曉東方醫術的弟弟，葡萄牙的殷里基王子（也是主教），她可以指望他救命，但現在怎麼辦？

 

她想起侍女們被抓走時說的，她喜歡的地方？

 

托萊多是首都，自然有市集，她在市集開了一些舖子，不是為了與民爭利，而是為了觀察百姓的日常生活，負責日常運作的都是值得信賴的當地人，只不過自從1532年初，若昂和卡塔琳娜就把其中好些人借走了，直到這場戰爭開始前才回來，難道……

 

她連忙回寢室，換上一身平民穿著，帶上剩下的西班牙侍女們和可信賴的西班牙侍衛們，坐小馬車出了宮門！

 

托萊多市集，依莎貝開的舖子之一

 

小馬車順利到了舖子門口，侍衛開門後，撐扶她下了馬車，另一名侍衛開了舖門，她走進去！

 

她早先囑咐她的新隨從們不要打擾舖子內的百姓，裝成看東西就好，而她就跟店面的人說：「聽說我的貨物到店了，我來看貨的！」

 

店面的人認得她是東家，帶路說：「請隨我來！」

 

她留下隨從們，自己隨店員進舖子後深處（隔音的）！

 

舖子的負責人們看到她來了，就彎腰，說：「夫人！」

 

讓那帶路人回店面後，她說：「我的侍女讓我來找你們！」

 

負責人們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說：「夫人，請坐下來！」有人推來椅子！

 

她坐下了！

 

那人繼續說：「夫人，皇帝陛下全國搜捕葡萄牙人，您又來了，容我詢問，您的侍女們是被抓起來了？」

 

她答：「是的，貴族們在我面前抓走了我的葡萄牙侍女們！」

 

負責人們又互看一眼，緊張起來，另一人問：「夫人，請問王子殿下可有對您提及「四診」？」

 

她答：「有的，你們需要切脈嗎？」她伸出手！

 

其中一人彎腰，說：「夫人，得罪了！」他上前拿起她的手腕，切起脈來！

 

其他負責人們全神貫注看着！

 

替她切脈的人說：「夫人，請問我可否直言？」

 

她答：「可以！」

 

替她切脈的人說：「夫人，恭喜，您有身子了，月分尚淺，不過……」

 

她說：「直言！」

 

替她切脈的人說：「夫人，您的身體太過虛弱，您太過瘦削，恐怕……」

 

她還是說：「直言！」

 

替她切脈的人再說：「夫人，若有小病，那怕是傷風感冒，恐怕您撐不下去！」他再彎腰！

 

負責人們又互看一眼，又緊張起來，又怕她會生氣，全部彎腰了！

 

若她沒有過往記憶，或許還會生氣，可是現在她已曉得自己時日無多，又豈會遷怒他人？

 

她說：「都起來吧，殷里基已明確告知於我，離開之時也說我不能停安胎藥！」

 

負責人們都直起身來，又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又說：「夫人，王子殿下是親自師從男爵大人（厄爾塔斯卓皮醫生，被英格蘭國王封為男爵）的，他的能力理應在我等之上；如果他這麼說，那我們也只能盡力了！」

 

她說：「我明白了！」她已有心理準備，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親生骨肉！

 

另一人又說：「夫人，除了安胎藥不能停外，若有小病，那怕是傷風感冒，請您務必派人傳喚我們，以幫助您支撐到王子殿下回到您身邊，或直到您生產之後！」

 

她說：「我也會盡我所能！不過，皇帝陛下大約是對我生氣，那些貴族見風使舵，宮內已非全由我掌控，若我傳喚你們，必使我的兒女親至！他人切莫相信！」

 

負責人們一起彎腰，都說：「我等何得何能，能獲您如此愛護！」

 

她說：「汝等都是可負重托之人！」

 

負責人們又一起彎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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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逃離

Chapter Text

1539年，整個西歐

 

整個西歐，東至匈牙利，西至不列顛群島，南至西班牙，北至丹麥，都在參與這場由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與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奧地利王族）的爭霸戰，爭奪西歐的土地和宗教控制權！

 

甚至擁有部份東歐、西亞及北非的鄂圖曼帝國也在法蘭西的邀請下加入戰團，整個歐洲當真是混亂非常！

 

3月，伊比利亞半島

 

西班牙國王，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的探子們終於查出卡爾一直感到這場戰爭不對勁的原因：葡萄牙撕毀了《阿爾卡索瓦什-托雷多和約》和《托德西利亞斯條約》，暗中資助法蘭西和英格蘭等國入侵西班牙的本部之一，亞拉岡和領地，尼德蘭和意大利的米蘭！

 

卡爾大怒，但哈布斯堡的兵力被周遭的諸國困住，沒法抽出來反攻葡萄牙，他唯有命其葡萄牙籍妻子（葡萄牙王妹，依莎貝）寫信責問其兄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又以抓捕仍然在西班牙境內的葡萄牙人（包括依莎貝的侍女們）並充公他們財產，再封鎖接壤葡萄牙的邊境作為回應！

 

葡萄牙對此的反應是：讓西班牙的使者帶回一張帳單，內裏記錄着自1525年開始，由於和西班牙結盟，葡萄牙的船隻（海軍和海商）因此遭到鄂圖曼船隻（海軍和海盜）攻擊而造成的各種損失！然後，葡萄牙不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用強大的海軍從新大陸運送物質給英格蘭和法蘭西等國！

 

卡爾收到葡萄牙的帳單後，也沒有看完，拿着帳單怒說：「好個若昂三世，只記得和我結盟的損失，他怎麼不想想我的軍隊打退鄂圖曼時的，他曾經得到的利益？」

 

使者心裏想：「真的有嗎？好像鄂圖曼打退您的軍隊的時間比較多！」這些他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葡萄牙和西班牙已經無話可說，伊比利亞聯盟算是徹底撕毀了，剩下的唯有戰爭了！

 

卡爾唯有繼續以大象之身，硬撐諸國如蟻羣般的圍攻！

 

4月中，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王宮，王后寢室

 

身體一直瘦弱和正在懷孕的依莎貝這些日子都是在等消息，她親手寫下多封家書和求情書信給夫君卡洛斯（卡爾），為自己的侍女們和在西班牙定居的葡萄牙人求情，祈求他們盡早獲釋，但所有的信件都沒有任何回覆，如同石沈大海！

 

縱然依莎貝深明兄長若昂為兒女未來的苦心，不得以背棄伊比利亞聯盟，但為自己兒女和侍女們的未來日夜懸心的依莎貝終於忍不住焦慮起來，開始對兄長的作為有怨恨！

 

突然西班牙籍侍女們衝進來，說：「陛下，出事了，今天我們到倉庫拿安胎藥材，準備為您煎藥時，管事們說收到指示，說這些藥材被醫生們檢查過，不是您應該吃的食物，禁止我們拿走，還說要丟棄掉！」

 

依莎貝站起來，往倉庫跑，那些都是她的救命藥材的僅剩存貨，在開戰後，西班牙和各國先後封閉邊境，除了軍用物資外，其他東西都停止了進出口！

 

侍女們連忙追上！

 

宮中倉庫

 

依莎貝跑到來時，倉庫管事們正要指揮下人丟棄她的藥材，她馬上揚聲問：「幹什麼？這些可都是我的私人財產，你們沒有權利處置！」

 

管事們彎腰，說：「陛下，不是我們要丟棄您的財產，是大人們（西班牙的貴族）找醫生們檢查過，說這些不是您應該吃的食物，命令我們清理掉，我們不得以才處理的！」

 

依莎貝咬咬牙，說：「我才是皇帝陛下的合法妻子，該吃甚麼，不該吃甚麼，我自己有權利決定，貴族們無權干涉，把東西還我！」

 

管事們聽到「皇帝陛下的合法妻子」這頭銜後，大約想到她有可能復寵，面有難色，低頭說：「陛下，我們把這些物品交還您，請您私下另找地方放置，否則大人們追究下來，連我們也可能被換掉！」他們提醒她，貴族們可能會乘機安插他們的人進倉庫，進而徹底控制她的飲食！

 

依莎貝點頭，說：「我會小心！」她揚手，侍女們上前拿走全部藥材！

 

為了避人耳目，管事們有他們走僕人才走的路線和樓梯，她也被披上斗篷，以免被人發現她身為皇后，卻走僕人才走的路，成為笑柄！

 

在左閃右避、小心翼翼的情況下，她和侍女們終於成功把藥材運到她的寢室收藏，她們鬆了口氣，她想：「她又過了一關！」

 

由於準時喝着安胎和養身的藥，再加早睡早起（無事可做，她本來要處理西班牙的內政，但已被貴族們架空，當中有敵人從中作梗或是她的夫君收回她的攝政權，她不知道，因為托萊多外的消息都被封鎖了！）和飲食均衡，因此她竟然開始發胖，體重增加，侍女們覺得她的臉色紅潤，健康多了，她不否認她覺得她的身體是很久以來都沒有的舒適！

 

在這樣輕鬆的心情下，她的體溫一直控制在正常的度數，沒有升高，於是她順利渡過了記憶中是她的死期的5月！ (百度百科, 無日期)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的生活變得更好，因為被諸國圍攻的哈布斯堡家族本就財政困難，又在她的夫君的執拗下，硬撐了將近三年的戰爭，大約快要破產了（她曾掌理西班牙的內政，對她的財政也有個概念， (百度百科, 無日期)再算算數，真的，國庫也該見底了！）；所以現在就看被她的夫君控制着的意大利銀行家（麥地奇家族為首）還願意借西班牙多少錢，又願意借多久？宮中非她親信的西班牙人看到她，臉色愈來愈難看，眼神也愈發不善，這樣的情況下，真不知能不能撐到她的兒子出生？

 

慶幸的是，那些西班牙人還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她就盡量四點一線地生活，一條線只去四個地點，她的寢室，她兒子的寢室，她女兒們的寢室和她在宮外的舖子做定期胎檢！

 

10月中，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

 

果然如她所料，哈布斯堡家族的財政情況愈來愈差，而意大利的銀行家大約終於拒絕借款，估計卡洛斯還提升了西班牙各地的税收，她可以從托萊多的百姓臉上看到無法形容的苦澀，每次她喬裝出宮到她的舖子做胎檢時都看得到街上充滿着饑腸轆轆的人們，他們怨聲載道，但不敢說卡洛斯的壞話，就說外國的，法蘭西的、英格蘭的，最多的還是這次出資發動戰爭的葡萄牙的！

 

而她，身為葡萄牙女兒，卻貴為西班牙王后，這樣的矛盾，更招致了人們的憎恨，本來她身為王族，應該沒人敢非議，但估計有人真的很憎恨她，不知為何，沒有人去壓止對她的壞話，後來還傳的愈來愈盛，以致舖子的人們都進諫說，讓她不要再出宮，以免遇到危險！寧願他們冒險被她傳喚進宮！

 

不過，不是你愈退縮，別人愈逼近的嗎？那些咒罵她的聲音都傳到入宮中了！

 

王宮，王女們的寢室

 

由於她的孩子們都聽到了那些瘋言瘋語，很擔心她的安全，因此她仗着懷胎的情況下，搬進了女兒們的寢室，和她們同吃同住，好讓他們安心！

 

某夜

 

她被大的像球一樣的肚子痛到的清醒，然後感到有水流到落腿部，多次生產過的她曉得是時候生產了，她連忙喚醒值夜的侍女們，讓她們準備接生！

 

她們把她扶到對面準備好的產室，讓她躺下來後，就連忙準備熱水、酒精和乾淨的布巾準備接生了！

 

她的孩子們就被安排在產室外等待！

 

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不驚動到其他人的，很快整座宮殿就燈火通明了！然而，在深夜裏燈火通明就好比打了一個信號，通知你的敵人是時候進攻了！

 

她陣痛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後

 

當她準備隨着陣痛，準備把孩子推出來時，突然感到呼吸困難，然後，不知道誰在外邊大叫：「起火了！起火了！快逃啊！」

 

守在產室外的，都是她的親信侍衛，他們帶着她的孩子們衝了進來，彎腰，說：「陛下，失禮了，廚房和倉庫那邊起火了，請馬上隨我們撤退！」

 

她馬上說：「扶我下床！王子女們要緊跟着我！」侍女們連忙上前扶起她下床！她們給她披上斗篷保暖，然後半扶半拖的帶着她走！他們帶着她的孩子們跟在後面！

 

當他們出到了走廊，發現不僅濃煙密佈，遮擋住視線，還有刀槍劍戟的碰撞聲，宮中侍衛們和不知道甚麼人在戰鬥！

 

此時，不知道誰尖叫：「那邊有穿裙子的女人們，一定是侍女們，找到她們就能找到那個葡萄牙女人！」

 

她的兒女，菲力和瑪麗雅聽到這話都大怒，準備開口斥喝時，她說：「那些人既然衝進來，便是不談禮節和道理的，你們跟他們談尊卑位次是「對牛彈琴」！快點跟上，不要走散！」

 

因為她教過他們學「瓷器國」的文化，所以兩個孩子立刻合口！

 

又有不知道誰尖叫：「穿裙子的女人們，侍女們，快來啊，我們找到那個葡萄牙女人了！」

 

她的親信侍衛們連忙打退那些人，逼出一條路，侍衛隊長說：「陛下，殿下們，這樣下去，您們一個都逃不出去，所以，得罪了！」他馬上把她從侍女們手中搶過來，抱起就走；其他侍衛也跟着抱起她的孩子們跑！

 

侍女們穿著裙子，跑得不夠快，她對侍衛們說：「先生們，我的侍女們也不可落入那些人手中！」那些人一定會傷害她們，只因為她們是她的侍女！

 

剩下的侍衛們也連忙抱起她們跑！

 

可是，不管他們跑到宮殿的那部份，都有濃煙或戰鬥！

 

她當機立斷決定，說：「走下人路線，出宮！」

 

孩子們說：「母親夫人？」她從未帶過孩子們喬裝出宮，怕他們守不住秘密，可是現在沒辦法了！

 

她說：「不要問，也不要怕，就想着，你現在在戰場上，或逃或戰，但絕不可停留，否則就是死！」

 

他們一行人經下人路線和樓梯走到馬廄，發現大部份的馬匹都被放走了，只剩下一些沒人要的老馬還在，她說：「只要還走得動，老馬也可用！」

 

侍衛們找出她的小馬車，套上老馬們，然後把她和孩子們都放在車上，又讓侍女們上了其他馬車，然後脫下了制服，只剩裏衣，侍衛隊長說：「陛下，殿下們，由於我們和夫人們（侍女們）的服裝太容易讓人認出了，因此得脫掉！

 

請問陛下，可有去處？」

 

菲力說：「父親說過守衛托萊多的軍營就在城外，我們可以去那裏！」

 

她想了想，搖頭，說：「現在我們不曉得那位大人站在我們這邊，又是那位策動了這次進攻，去軍營，我們可能把自己直接送入敵人手裏！」

 

菲力問：「母親，那怎麼辦？」

 

她想了想，殷里基臨離開前對她說：「依莎貝，不知怎的，我有種預感，我總覺得妳這次生產不一定會在宮中，畢竟舖子的人們要進宮又不暴露，很困難，讓妳到舖子裏生產一國王子又不合適，我看妳不如用舖子的人們的名義買下一大片郊區土地或莊園甚麼的，到時說不定可以用上！」她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她答：「我在托萊多的城外郊區都買了一大片土地，先去那裏待待，避一避，萬一我們走散了，就想法子看看比薩格拉門，想法子出城，現在的情況，人少的地方比較安全！」

 

眾人答：「是，陛下！」

 

眾人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然後負責殿後的侍衛們拉開了馬廄的門，負責開路的侍衛們馬上衝出一條路，然後她的馬車馬上飛馳出宮！向比薩格拉門狂奔！

 

比薩格拉門

 

由於王宮發生火災和被攻破，大部份守城的士兵都被調走，因此只剩下很少的士兵在守衛！

 

有人看到王宮出事，嚇得想要出城，然而守城的士兵大聲說：「晚上戒嚴，禁止開門出城！」

 

依莎貝的車隊也到了附近，利用依莎貝的舖子賣的貨物偽裝成需要連夜出城趕路的商隊，試圖出城！

 

小馬車內

 

菲力和抱緊胡安娜的瑪麗雅小聲問：「母親，您還好嗎？」

 

一直在忍耐陣痛的依莎貝咬緊斗篷的布料，點頭！

 

此時的菲力、瑪麗雅和胡安娜已經脫下名貴外袍，以免被人一眼看穿是宮內出來的或是貴族的孩子！

 

守城的士兵說：「不是我們不願幫忙，而是上級一向下令晚上戒嚴，禁止開門出城！」

 

此時，依莎貝的車隊後方遠處傳來追逐聲，已經不能再等了！

 

侍衛們互看一眼，馬上拔出刀劍，然後用刀背劍鞘打倒對方（因為不知對方是敵還是普通士兵，為免殺錯良民，真的背上與西班牙人為敵的罪名，所以依莎貝讓侍衛盡量不要傷及對方性命！），然後兩名侍衛下馬，火速拉開城門，依莎貝的馬車馬上飛馳出城，其餘馬車及侍衛們馬上跟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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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新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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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10月中，西班牙的某處戰場

 

在強撐了將近三年的戰爭後，即使提升了西班牙各地的税收，哈布斯堡家族的財政還是由強弩之末變成徹底崩潰，而且意大利銀行家（麥地奇家族為首）終於硬氣起來，拒絕再貸款給哈布斯堡家族這個無底深潭！

 

此時的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剛在戰場受了點傷，雖說不會致命，但傷口似乎有點感染，這些天卡爾一直有些低燒，但戰爭一刻瞬息萬變，卡爾根本沒有時間養傷養病，只能繼續強撐着，得到這個消息後，卡爾站起來，叫了：「啊！」一聲，吐出一口血，昏迷不醒了！

 

西班牙軍營的王帳內大亂！

 

幸好卡爾身邊還是有不少可用的臣子，他們連忙下令封鎖卡爾昏迷不醒的消息，又替代卡爾指揮軍隊抗敵，只是沒有軍餉（錢）的事，便是誰也沒有辦法，他們唯有拼命催促軍醫儘快救醒卡爾，否則整個哈布斯堡帝國都要完蛋！

 

可是軍醫在替卡爾檢查時發現：卡爾傷口裂開了，可能是他收到西班牙破產的消息，激動過了頭，扯開了傷口，雖然軍醫連忙重新清理包紮卡爾的傷口，但卡爾在晚上仍然發起了高燒，並且不退，叫所有知情人內心焦慮不已！

 

卡爾的所在

 

內心充滿憤恨的卡爾，被困在自己的「夢境」，夢中，他看到此戰在1538年已經完結，在「聖父」＊的調解下，他和混蛋弗朗索瓦重新簽訂了和約，他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鄂圖曼的大軍了， (Wikipedia, 無日期)然後到了1539年4月中，依莎貝有孕，他內心還是歡喜的，兩人只有三個孩子存活，兒子更只有菲力一個，能夠有多一個孩子當然好，只是有一晚依莎貝又發高燒，他看着她受苦，不斷掙扎着卻醒不過來，很難受，然而他只能看着，甚麼都做不到，突然依莎貝流血，侍女上前查看，發現隨着鮮血流出的還有他們的孩子！

 

依莎貝流產了！

 

他的憤恨又回來了，憑什麼，弗朗索瓦能夠有三個兒子，還有幾個女兒，他想多一個孩子都不行？

 

只是，世事不會因他的怨憤有所動搖，1539年5月1日，依莎貝因為高燒引發的產後併發症死了！

 

死前的她，形銷骨立，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美麗，他完全認不出她！

 

接着，事情展現的角度發生變化，他由第一身的體驗變成像看戲劇，他看到「自己」藏在修道院，不問世事兩個月，為的是逃避依莎貝已經病逝的事實、逃避自己沒有在她生前好好照顧她的罪疚感，拚命的祈禱，只為求主恩典，讓他能在天國再見她一面！

 

最終，他看到「自己」終生穿著黑衣，永不再娶，到「自己」去世時，手中所拿的十字架正是依莎貝病逝時所拿的那一枚！ (Wikipedia, 無日期)

 

旁觀到此時，他的心裏甚麼都沒有，除了再也無法抑止的心痛和絕望！

 

接下來的劇情展現，對他來說如同「走馬看花」，他看到兒子統治整個西班牙，後來還巧取豪奪了絕嗣的葡萄牙，正式統一了伊比利亞半島，他本該感到自豪，可是看到兒子在留下子嗣方面上的艱難， (Wikipedia, 無日期)他又皺了眉，他忍不住想：「為什麼他們父子的子嗣都如此稀薄？」

 

或許是主不忍心，他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奉他的意願，哈布斯堡的土地不能給外人，於是，他們家族從他的兒女開始，代代和他的弟弟的後代通婚，哈布斯堡的土地看似保住了，但代價是……

 

當他看到如同「自己」的孫子，卡洛斯，亞斯圖理亞斯親王般瘋魔的同名後代，西班牙的卡洛斯二世時，他感到一陣噁心，如果這樣都不能令他重新思考他的聯姻政策的話，主還給他看到卡洛斯二世的糟糕身體狀況：身患多種遺傳病以及智障和癲癇，體質虛弱得隨時可能死亡，無法承受一位君主應該受到的教育；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家族症下顎前凸病患中最嚴重的，下顎由於過於巨大而使他無法咀嚼、他的舌頭也大得使他講的話無人聽懂！卡洛斯二世於5歲斷奶，由於跛足，到10歲才學會走路。總之，幾代的王室近親聯姻使卡洛斯二世在心理和生理都極不健全！

 

如果他仍然抱有卡洛斯二世只是第二個卡洛斯，亞斯圖理亞斯親王，他的後代還會有機會得到正常的繼承人這種希望的話，主也有辦法徹底澆熄他的希望之火：卡洛斯二世很早就被診斷為不育，不可能有子嗣，當卡洛斯二世去世時，終年才38歲，驗屍報告描述他「全身無一滴血，心臟細如黑胡椒，肺遭腐蝕，腸爛而長壞疽，只有一個睾丸且黑如煤，頭裝滿水」，可見他長期被因近親繁殖而造成的身體缺陷折磨至死！ (維基百科, 無日期)

 

看到此種發展，他，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終於壓不住一直的噁心感，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現實，西班牙軍營中的王帳

 

照顧卡爾的近身侍從看到卡爾的嘴角流出鮮血，說：「大人們，陛下又吐血了！」

 

侍從連忙替昏迷不醒的卡爾擦乾血跡！

 

卡爾的意識所在

 

彷彿吐盡了全身的血液般，卡爾覺得整個人都疲憊不堪，口也非常的乾渴，他來到了河流旁邊，用雙手盛滿水喝了，又潑水洗一洗臉，感到整個人清醒多了，然後水底的影像變了，不再是他自己的倒影，而是出現了……

 

依莎貝的影像？

 

他看到由於他的遷怒和不聞不問，因此看風使舵的貴族、臣子和下人們開始對出身葡萄牙的依莎貝不恭不敬，怠慢她，甚至開始排擠她、中傷她，利用西班牙的百姓對外國的怨恨架空她的攝政權利，如果不是她懷孕，還想軟禁她！

 

他看到她每天小心翼翼地、不讓別人找到把柄地活着，又一天天的寫下家書給他，絕望地等待着他可能有的回信，但他在發現葡萄牙背叛伊比利亞聯盟後，就沒有看過她的任何一封家書，他為此感到愧疚極了！

 

他看到她為保胎，每天喝着來自於東方「瓷器國」的苦藥，卻又毫無怨言，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怕拋下他們的骨肉！

 

她苦苦撐過包括上輩子的逝期的九個月，只為能多給他一個孩子，然而她的敵人，那些怨恨葡萄牙的人，卻以此機會布下一個天羅地網，圖謀取她性命！

 

那些吃着他給的薪俸，卻利用百姓的無知對付他的妻兒的西班牙貴族，當真是忘恩負義！

 

依莎貝在半夜臨產，宮中因此燈火通明，這成了敵人和無知百姓圍攻王宮的信號，宮中的內應們先在廚房和倉庫放火，再打開宮門放敵人進宮，還放走了所有的駿馬，企圖置依莎貝母子於死地！

 

他看到依莎貝和三個孩子在少數忠於她的侍使之人護送下逃亡，首先衝出王宮，再衝出托萊多，逃到城外；依莎貝此時仍然要擔心殺錯良民，指示侍衛們不要取守城士兵們的性命，這令到曾經懷疑她的他感到徹底的羞愧！

 

同時，現實，托萊多城外

 

依莎貝的車隊經歷千辛萬苦終於逃出托萊多，可是她不敢帶着孩子們到守城軍的大營，因為她擔心軍隊已經站到敵人的隊伍，所以一行人等來到離軍營最遠的土地上；之前，依莎貝聽取了前來探望的弟弟，殷里基王子的建議，用她的西班牙親信的名義買下了這一帶的土地，還建造了莊園，現在他們可以在此歇歇，補給物資，更重要的是，找出一個安全乾淨的地方讓依莎貝生產！

 

莊園側門

 

一個侍女下車，叩門！

 

門內的人問：「請問甚麼事？」

 

侍女說出依莎貝的暗語，對方也回應了暗語，連忙開了門，認出了小馬車，依莎貝也連忙拉開車簾子，認出了對方是舖子的負責人之一！

 

負責人之一看到她，連忙彎腰，依莎貝馬上說：「不必多禮，快讓我們進屋！」

 

負責人之一連忙完全推開側門，推出梯級，侍衛們馬上扶依莎貝和孩子們下車進莊園，侍女們跟隨，其他人連忙拉走車馬！

 

屋內

 

舖子的一半負責人都在，他們看到依莎貝和孩子們，馬上彎腰，說：「夫人，殿下們！」

 

依莎貝連忙說：「沒時間了，可有乾淨的房間？」

 

負責人之一馬上答：「夫人，請來這邊！」他連忙帶依莎貝和侍女們到旁邊的房間，侍女們扶依莎貝躺下來，然後負責人們說：「夫人，請讓我們給您切脈檢查！」

 

依莎貝答：「好！」

 

負責人們馬上抓起她的手切脈，接着一個接一個皺眉，她問：「怎麼了？」

 

負責人之一答：「夫人，時間拖太久了，胎兒可能會在母體內窒息，請您馬上喝催產藥，必要之時，請准許我們為您施以針灸！」

 

依莎貝說：「准了！不過，為了保護我的清譽和你們的性命，施以針灸時，我的侍女們必須要在場陪同！」

 

負責人們答：「是，夫人！」

 

所有人連忙進入工作，燒熱水、準備酒精、乾淨的布巾和煎催產藥！

 

很快，藥被煎好，侍女連忙侍奉依莎貝喝下了！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

 

依莎貝的宮縮加劇，負責人們連忙請她用力推孩子，並給她含人參片補氣！

 

然後，已婚侍女們叫：「陛下，孩子的頭出來了！」

 

負責人們揚聲說：「夫人，繼續用力！」

 

最終，已婚侍女們叫：「陛下，孩子出來了！」

 

依莎貝感到身體一鬆！

 

侍女們連忙結紮了臍帶，但一個侍女說：「孩子怎麼不哭？」

 

負責人們說：「夫人們，請拍打孩子的臀部！」

 

孩子「嘩」的一聲大哭起來！

 

眾人都鬆了口氣！

 

侍女們幫孩子洗澡！其中一位說：「陛下，這是一位王子！」

 

疲累的依莎貝完全放鬆下來，進入睡眠狀態！

 

負責人們輪流給依莎貝和孩子切脈，確定他們平安後，就魚貫而出房間了！

 

侍女們替依莎貝清潔身體和更衣！

 

房間外

 

在此等候多時的依莎貝的孩子們，菲力、瑪麗雅和胡安娜站起來，菲力問：「我們的母親夫人好嗎？新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負責人們彎腰，其中一位答：「殿下們，陛下安好，只是睡着了；新生的是位王子！」

 

菲力放鬆嚴肅表情，瑪麗雅抱緊胡安娜，說：「我們有弟弟了！」

 

未完待續

 

＊羅馬教皇

 

引用的項目

Wikipedia, 無日期 Isabella of Portugal.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Isabella_of_Portugal
[存取日期: 25 5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Ottoman–Venetian War (1537–1540). [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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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取日期: 25 5 2021].

Wikipedia, 無日期 Philip II of Spain.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hilip_II_of_Spain
[存取日期: 25 5 2021].

維基百科, 無日期 卡洛斯二世 (西班牙).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D%A1%E6%B4%9B%E6%96%AF%E4%BA%8C%E4%B8%96_(%E8%A5%BF%E7%8F%AD%E7%89%99)
[存取日期: 25 5 2021].

 

 

Chapter 54: 相見

Chapter Text

1539年10月中，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城外的莊園

 

葡萄牙的依莎貝，神聖羅馬皇后和西班牙王后，在產下她的第七個孩子後，非常疲倦，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依莎貝的「夢」中

 

依莎貝被告知成功生下孩子後，雙眼一合，再打開後，就來到一處樹林當中，她發現有一條小河，就順着它走，走到林中一處平地，疲倦的她正打算坐下來休息時，聽到了一道聲音問：「依莎貝？」

 

是她的夫君的聲音！

 

她抬頭定睛一看，遠處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不就是她的夫君，卡洛斯？

 

她不敢置信問：「卡洛斯？」她連忙向前跑！

 

對方也向前跑，當兩人的距離比較近時，他們都認出對方是自己的另一半！

 

「依莎貝！」「卡洛斯！」兩人擁抱！

 

兩人同時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又同時說：「你先說吧！」依莎貝搖頭！

 

卡洛斯說：「對不起！」

 

依莎貝：「？」

 

卡洛斯再說：「兩生兩世，我都沒有照顧和保護好妳，對不起！」

 

依莎貝問：「兩生兩世？」

 

卡洛斯解釋：「上輩子，妳生病流產，直到病逝，我都沒在妳身邊；這輩子，因為葡萄牙，我遷怒於妳，令到奸臣藉機逼宮害妳，企圖傷妳和孩子們的性命！」

 

依莎貝震驚問：「你怎麼知道？」

 

卡洛斯繼續解釋：「我…我看到了，自從我到達此地後，此地向我展示了我們的上輩子的境況，我就一點一點的記起來，然後它又向我展示了自從我對妳不聞不問後，妳和孩子們的境況，我就知道了！」

 

依莎貝問：「此地是？」她馬上四處張望！

 

卡洛斯答：「我也不清楚，我吐血醒來後，就在此地了！」

 

依莎貝又震驚問：「你吐血？你生病或受傷了？」她連忙把他從頭看到腳，看看他哪裏傷病？

 

卡洛斯暗罵自己笨拙，令她擔心，連忙說：「我的傷勢很輕，只是麥地奇家族（意大利銀行家之首）拒絕貸款，我們要破產了，我一時急火攻心，就吐了血罷了！」

 

依莎貝不信，問：「真的？」

 

卡洛斯保證說：「真的！」

 

依莎貝想到甚麼，問：「既然你傷病着，那會不會留在此地愈久，傷病愈重？」

 

卡洛斯答：「這我沒有想到過，它展示妳那邊出事了，我又擔心又羞愧，那裏想到其他事？」

 

依莎貝忍不住問：「羞愧？」

 

卡洛斯小心翼翼答：「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有沒有葡萄牙的背叛，我都沒有照顧和保護好妳，甚至懷疑妳，知道真相後，我的羞愧高可及天了！」

 

依莎貝堅定說：「葡萄牙是我的母國，我長大的地方，在我心中，她永遠有一席之地，但是我已經與你成婚，為你生兒育女，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請你不要再懷疑我；我不在乎我的安危，但你的懷疑令到奸人迫害到我的孩子，我絕不原諒！」

 

卡洛斯馬上說：「依莎貝，真的對不起！

 

而且，請妳不要不在乎妳自己的安危，我已經失去過妳一次，絕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妳了！」

 

依莎貝的心感到溫暖，她說：「那我們互相寬恕吧！」

 

卡洛斯馬上說：「好！」

 

依莎貝的擔憂又回來了，她說：「有甚麼的，等待到我們清醒後相見時，再說吧，我真的擔心你留在這裏愈久，愈難以回復清醒！」

 

卡洛斯又馬上說：「好！

 

我清醒後，馬上派人去找你們！」

 

依莎貝搖頭，說：「這次逼宮，可以肯定是有貴族在策動，否則不可能如此大規模，還差點把我們逼入絕境；現在我們不知道誰參加了，不過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會繼續用我是外國人，這種理由挑撥離間，你派出誰，誰就可能受到他們的挑撥，甚至你派出的人，可能就是他們的一份子！

 

唯有戰爭平息了，人們對外國的怒意降低，我和孩子們才會比較安全！」

 

卡洛斯說：「我何嘗不想停戰呢？麥地奇家族拒絕借款，很快我們就會彈盡糧絕，到時恐怕連談判、議和的條件都沒了！」

 

依莎貝跪下說：「那請您盡快議和，唯有戰爭平息了，百姓重新過安定日子，敵人才挑撥離間不了他們，我和孩子們才得以保全！」

 

卡洛斯連忙拉起她，抱住她說：「不用如此大禮，我的所為全為留下一個帝國給妳的孩子，如果你們不在，我的所為又有何意思？」

 

依莎貝回抱他，說：「那我們回去吧；請您在議和後，盡快回來找我們！」

 

卡洛斯抱緊她說：「好！」她在他的耳邊小聲說出她的所在地！

 

現實，西班牙的某處戰場，西班牙大軍營中王帳

 

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和奧地利大公，卡爾五世（卡洛斯）清醒過來！

 

他的侍從們說：「大人們，陛下醒來了！」

 

軍醫們連忙為卡爾檢查身體，大喜說：「陛下的燒已退！傷口也好了很多！」

 

卡爾問：「我睡了多久？戰況如何？」

 

卡爾的臣民連忙擠上，說：「陛下，您已昏睡一天一夜了！我軍仍然堅守陣地，但補給最多只能支撐三個月！」

 

卡爾緩緩說：「既然如此，寫信給混蛋弗朗索瓦、我的那位好姨父和葡萄牙的若昂，讓使者們準備議和吧！」

 

同時，托萊多城外的莊園

 

依莎貝睜開眼睛，發現兒子菲力、女兒們都守在床邊，並且睡着了，她輕輕說：「菲力、瑪麗雅、胡安娜，母親醒來了哦！」

 

三個孩子逐漸清醒過來！

 

菲力率先說：「母親夫人醒來了！」

 

瑪麗雅和胡安娜說：「母親夫人，您好嗎？」

 

依莎貝答：「孩子們，我很好！」

 

侍女們上前屈膝，問：「陛下，請問需要喝水和吃東西嗎？」

 

依莎貝答：「好！」

 

按照醫生們（依莎貝的舖子的負責人們，施行東方「瓷器國」的醫術，現在被依莎貝的侍女和侍衛們敬稱為醫生！）的指示，侍女們準備了粥水、清湯和牛奶給依莎貝，因為她剛剛生產，不適宜吃大魚大肉！

 

依莎貝吃完後問：「外邊的情況如何？」

 

侍女們忐忑不安地答：「陛下，有兩隊不同的守城士兵來過查問，醫生們隔着門把他們打發走了！」

 

依莎貝皺眉想：「他們已經開始搜城了嗎？」她說：「莊園裏應該有必須的物資，給馬車們進行補給，把老馬們換成莊園裏的馬匹，讓大家全換上平民的衣服，派人輪流做哨兵，我們要準備好隨時撤退！」

 

看到侍女們依然不安，依莎貝再說：「如果妳們當中有人已經厭倦這種逃亡生涯，到時就留下來吧；我的醫生們會安排好妳們的生活的！」

 

侍女們一起屈膝，答：「陛下，我等並無異心！請您相信！」

 

依莎貝仔細看她們的神情，然後答：「好，我相信妳們！下去休息吧！」

 

待侍女們全都退下後，依莎貝抱起睡在身旁的小兒子，把他的臉貼向自己的臉，輕聲問：「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未完待續

Chapter 55: 議和

Chapter Text

1539年10月中，西歐

 

整個西歐在經歷了又將近三年的戰爭後，終於迎來戰爭的落幕。

 

在葡萄牙王國和尼德蘭商人的出資下，鄂圖曼海軍、德意志新教諸侯、法蘭西大軍、納瓦拉王國，還有英格蘭海軍的不斷進逼之下，接連失去多個城邦控制權的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不得不與各方議和，以保證絕大部分的哈布斯堡領地的所有權和壓止國內的反對派貴族繼續以此機會發動更多兵變（西班牙首都托萊多已經失陷於反對派之手，但此時除了「夢魂神通」妻子依莎貝的卡爾外，前線大軍一律尚未知曉！）！

 

對於妻兒的困境，卡爾本欲派出軍隊解救，然而出身葡萄牙的依莎貝卻對於如今還有多少西班牙人願意看到她繼續坐在西班牙的后位，還有她的兒子繼續坐在西班牙的繼承人之位表示懷疑；不能因私廢公的卡爾只能壓抑住想親帶大軍殺回托萊多，解救妻兒的渴望，先行與各國議和！

 

因此，卡爾的使者變得非常忙碌，還需要錯開與各國統治者們的會議時間，以保證他們能在最短時間內去討價還價！

 

不過各國的統治者們並不想給哈布斯堡家族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因為這是卡爾在他們蒙難時，從未施予過他們的東西，所以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與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要求卡爾必須在明年的一月之前解決此事，否則他們將不會歸還亞拉岡（西班牙的本部之一），以及被俘虜的王室成員！

 

10月末，西班牙某處戰場

 

縱使卡爾已經氣急敗壞，但他沒時間與多國同歸於盡，他還有妻兒等着要救！在人前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沉聲道：「將葡萄牙、英格蘭和法蘭西的談判壓到最後，先解決鄂圖曼、納瓦拉和德意志諸侯。」

 

先解決不可能真的有得談的鄂圖曼和條件更容易讓人接受的納瓦拉和德意志諸侯！

 

因為卡在卡斯蒂利亞和亞拉岡（西班牙的兩大本部），納瓦拉的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法蘭琪-康堤區域四邊被法蘭西包圍，不與西班牙或尼德蘭接壤，縱然他們極力反抗法蘭西的侵占，但他們對於卡爾來說始終是鞭長莫及（除非有一天他打下整個法蘭西），所以用有戰略意義的納瓦拉換雞肋般法蘭琪-康堤區域，卡爾很快就讓使者與納瓦拉簽訂詳細條約！

 

不過，卡爾還是提出法蘭琪-康堤若有百姓或貴族不願侍奉新主人，可以遷移往西班牙，作為交換條件，納瓦拉也答應了，這是出於感謝法蘭琪-康堤的人對卡爾的祖母，已故勃艮第女公爵，瑪麗的忠誠！

 

11月中

 

威尼斯和鄂圖曼簽訂了一條和約：鄂圖曼控制了莫雷和達爾馬提亞中的威尼斯土地和海域，以及愛琴海，愛奧尼亞人和亞得里亞海東部的曾經屬於威尼斯的島嶼。威尼斯也需要賠償300,000黃金杜卡特（當時歐洲貨幣）作戰敗賠款予鄂圖曼帝國！ (Wikipedia, 無日期)

 

同時

 

德意志諸侯要求宗教自由和不許將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領土併入哈布斯堡家族！

 

前一個要求，卡爾爽快答應了；重活一世，在卡爾曾經堅信的天主教，本就是不可能的，但現在的卡爾實實在在記得前一生的事，雖然零零碎碎，如果說他被魔法巫術所惑，那麼難道說他的國土內燒死的異教徒和「女巫」還不夠多，這又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前輩子的後代在近親聯姻時，一定會向「聖父」＊申請特赦令，但仍然生出了兩個瘋癲卡洛斯，一個不可能成婚，另一個成婚前已知是不育的，這本應是不可能發生的，但事實就是發生了，在這麼不可能都出現的情況下，卡爾不得不考慮一個可能性：就是羅馬教皇的神性和存在的必要性或許都是不肯定的！兩生兩世，卡爾首次對馬丁路德提出的教會改革感到了好奇，他想，或許可以拿來參考！

 

英格蘭的亨利八世討厭被羅馬教廷束縛，難道他卡爾就不討厭？

 

至於後一個要求，卡爾決定偷換概念；畢竟實行這一個要求會令到弟弟，斐迪南一家變成貧困戶，要他的孩子們過着沒有家底的生活！

 

曾經的卡爾偏愛自己的兒子，菲力，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繼承，對斐迪南一家的貧困不管不顧，令到他和斐迪南失和，斐迪南的長子，馬克西米利安二世更公開反對卡爾並同情新教，幾乎造成整個家族分裂！

 

如今的卡爾，反思了這一切，決心修正這些錯誤，他的使者們對德意志諸侯、波希米亞和匈牙利貴族們表示：斐迪南的妻子，波希米亞和匈牙利的安娜是前前任波希米亞和匈牙利的合法女兒，現在在這兩國的男嗣斷絕下，她本人及其後代確實有權繼承這兩國的王位（斐迪南就是透過娶她而得到這兩國的王位），如今既然波希米亞和匈牙利貴族們反對斐迪南直接把兩國的土地併入哈布斯堡家族，那就不併入，斐迪南把兩國的王冠和权杖交出，然後由波希米亞和匈牙利的安娜本人或其男性繼承人收回，並成為這兩國的新王，安娜的繼承人會改在當地長大並接受教育，這樣既無損波希米亞和匈牙利的安娜本人及其後代的繼承權，又可以滿足不把兩國的土地併入哈布斯堡家族的要求！

 

雖然卡爾可以偷換概念，但德意志諸侯、波希米亞和匈牙利貴族們也不是傻子，馬上說：「安娜王女身為女性不得繼承王位，她的繼承人又都是斐迪南大公的兒女，這條件和兩國的土地併入哈布斯堡家族並無分別！」

 

卡爾的使者們說：「有分別，如果您們同意讓安娜大公夫人的繼承人坐上兩國的王位，縱然他是哈布斯堡的王子，但皇帝陛下保證他和斐迪南大公都不會擔任他的攝政，會由安娜大公夫人為他的攝政，並且有朝一日，假如他繼承奧地利，他仍然會尊重兩國的歷史權利、自由、法律和習俗，並保衛兩國不受侵犯鄂圖曼帝國入侵！」

 

或許是被哈布斯堡家族的霸權嚇怕，或許是得勝不饒人，在卡爾把姿態放得如此低的情況下，德意志諸侯、波希米亞和匈牙利貴族們始終沒有同意卡爾的折衝之法，雙方甚至開始扯皮！卡爾無奈，唯有指示使者們同意斐迪南放棄波希米亞和匈牙利的王位，以換取各方從奧地利的周邊退兵！

 

不過，卡爾還是留了個心眼，他說：「我可以要求斐迪南放棄兩國王位，但匈牙利和波希米亞兩國一旦被鄂圖曼帝國吞併或成為其附庸國，即意味兩國國亡，到時候，安娜的子女代母復國，重新要求兩國王位，就另作別論了！」

 

對方使者張大嘴巴，說：「陛下，這和您們家族沒有放棄兩國王位有何分別？」

 

卡爾笑瞇瞇答：「別這樣害怕，我只是不希望除了西班牙和意大利，連奧地利也要和鄂圖曼帝國做鄰居！你們的亞諾什一世（斐迪南的王位爭奪者）不是還不是活的好好的，我聽說他還娶了波蘭王女依莎貝娜為妻，連孩子都快有了，只要他們不倒向鄂圖曼，誰會支持安娜十來歲孩子的復國呢？」

 

對於卡爾的回覆，新教諸侯反應不大，反正哈布斯堡們的要求還算合理，誰想跟宗教不同的鄂圖曼做鄰居呢，只要哈布斯堡現在不吃絕戶吃到他們身上，就可以了，將來的事誰管得了啊！

 

至於匈牙利的和波希米亞的貴族們，就像卡爾說的把希望都放在他們擁立的匈牙利新國王，亞諾什和他還沒出生的孩子身上，祈禱着他一定要生一個兒子出來！

 

11月末

 

到了此時，卡爾內心已經非常焦慮，非常擔憂在托萊多的妻兒的安危，因為卡爾的探子傳來托萊多失陷、皇后和王子女們失蹤的消息已經超過一個月，但由於不知反對派到底策反了多少人，因此卡爾暫時還是不能指派軍隊去救妻兒，而要先解決問題的根源，葡萄牙！

 

英格蘭和法蘭西的要求稍稍令人意外，法蘭西要求盧森堡、東比利時和薩伏依的所有權，並且要求把米蘭公國的所有權交予薩伏依公爵，卡洛三世，以安撫薩伏依家族，英格蘭要求愛爾蘭*、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所有權，卡爾忍痛壯士斷臂，同意了；然而當葡萄牙的要求傳達時，卡爾和臣子們還是感到意外，最初西班牙的所有人都猜測葡萄牙想要擴大領土，所以才出資攻打哈布斯堡家族，但事實並非如此，葡萄牙的若昂三世（依莎貝的兄長）提出用葡萄牙的本部（不包括殖民地）換取北尼德蘭（即荷蘭一帶）的所有權！並且要求取消依莎貝的兒子（們）繼承阿維斯家族（葡萄牙王族）的王位的權利！聽到此，西班牙眾人呆傻了！

 

最先恢復的還是卡爾，他想起自己的「夢」中零碎的畫面，其中有提及他和依莎貝的兒子，西班牙的菲力二世奪得了葡萄牙的王位，一統了伊比利亞半島，結合若昂三世現在的要求，卡爾肯定他也知道上輩子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清楚多少！

 

卡爾心中暗嘆：「難怪若昂三世對他們家族（哈布斯堡）如此大動干戈，也難怪自己的妹妹，奧地利的卡塔琳娜（英語：嘉芬）（若昂三世的妻子，葡萄牙王后）會對若昂三世和葡萄牙的舉動保持沈默，既不反對，也不警示娘家；原來是由於若昂三世娶了卡塔琳娜，然後上輩子因此絕嗣，菲力更因此在上輩子強奪了葡萄牙的王位！」

 

卡爾撫着額角想：「真是一本爛帳！原來他們家族吃絕戶已經吃到連盟國都害怕！」

 

想到這次被西歐諸國圍攻，卡爾難得的想：「或許要改善一下家族的執政方式！」

 

想通了前因後果後，卡爾對葡萄牙和若昂三世的怨憤已經差不多徹底消失，如果不是連累了依莎貝母子要逃亡，卡爾基本對若昂三世和葡萄牙沒怨懟了！

 

急於回托萊多救妻兒的卡爾一口氣同意了若昂三世的所有要求，並讓使者盡快與他簽訂換地的詳細條約，唯一條件是若昂三世必須即時停止出軍資予法蘭西和英格蘭！

 

葡萄牙，里斯本，王宮

 

當若昂聽到使者轉述卡爾的條件後，不置可否，使者就說：「請陛下遣退左右，在下有要事稟報！」

 

若昂皺眉說：「比兩國換地還重要？」

 

使者點頭！

 

若昂說：「離開我們！」

 

待所有人退下後，使者說：「依莎貝皇后和王子女們失蹤了！」

 

若昂站起來，確認問：「我的妹妹和外甥們失蹤了？」

 

使者苦笑，說：「陛下，我國內的反對派利用百姓對貴國的怨恨，煽動他們和部份軍隊圍攻王宮，皇后陛下和殿下們因此失蹤！」

 

若昂身體抖動一下，然後扶着王座的扶手，才重新坐下，問：「皇帝想我怎麼做？」

 

使者答：「請陛下同意簽訂兩國互不侵犯的和約！」

 

若昂馬上說：「可以，只要皇帝承諾以後不率先發兵攻打我或法蘭西或英格蘭！」（意即阿維斯家族不會再主動攻擊西班牙！）

 

使者彎腰，說：「謝陛下！」

 

12月初

 

當西班牙使者代表卡爾與三國簽訂新和約的消息傳回戰場後，卡爾馬上命令：「全面封鎖通往托萊多的所有路線，禁止任何物資運進托萊多！再把簽和約的消息火速傳遍卡斯蒂利亞（西班牙大本部，托萊多所在）！」

 

卡爾在留下足夠從法蘭西軍隊手上接回亞拉岡的軍隊和足夠防禦鄂圖曼帝國的海軍後，就親率大軍往托萊多方向趕了！

 

未完待續

 

＊羅馬教皇

 

*雖然由無地王莊恩開始，歷代英格蘭國王都稱自己為愛爾蘭勳爵，也得到部份羅馬教皇的承認，但實際上，在1609之前，英格蘭能夠直接控制的愛爾蘭土地是很少的，而其間愛爾蘭也多次爆發反英格蘭統治的運動。

 

引用的項目

Wikipedia, 無日期 Battle of Preveza.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attle_of_Preveza
[存取日期: 26 5 2021].

 

 

Chapter 56: 保全

Chapter Text

1539年10月中，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

 

自從上一次，葡萄牙的依莎貝（神聖羅馬皇后，西班牙王后）在產後入眠，「夢魂神通」夫君，卡洛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後，再未「夢」到過對方；不過，逃出托萊多後的依莎貝開始斷斷續續收到外界的消息：首先，城內的亂軍全面佔領了托萊多，控制了比薩格拉門（唯一的城門），人們出入城都要被盤查、第二，城外的守城軍分成兩撥人，一大撥加入了城內的亂軍，一起在全城搜捕她和她的孩子們，另外剩下少數的逃過曾經的同袍的追殺，往前線方面逃去，估計是向在戰場上的卡洛斯報信、第三，就如卡洛斯在「夢」所說，因為麥地奇家族（意大利的銀行家之首）拒絕再貸款給西班牙，已經提高稅收的西班牙就要破產了，自然沒法再支撐對外戰爭，卡洛斯被迫開始與各國議和！

 

當開始議和的消息傳來托萊多後，城外莊園的某房間

 

侍衛們衝進來彎腰，說：「陛下，有一大隊軍隊前來途中！」

 

依莎貝連忙抱起幼子，拉起幼女，胡安娜，說：「胡安（依莎貝舖子的負責人之一，曾到葡萄牙修習「瓷器國」醫術），外邊就拜託你們了！

 

菲力、瑪麗雅，跟上來！」

 

胡安和侍衛們彎腰後退出房間，關上房門後，依莎貝馬上打開機關，一面牆壁立刻移動了，露出一條通道，她示意長子和長女進入，然後抱着幼子，拉着幼女跟上，進入通道後，她又馬上關上機關，剛才的牆壁滑回原位，把入口封住！

 

依莎貝放開胡安娜，用燧石打火點亮牆上的火把，然後火順着燈油，點亮了整個通道，然後依莎貝把胡安娜和幼子放在一輛木頭車上，自己又坐一張長木板凳上並示意菲力和瑪麗雅也坐下來！

 

菲力不解，小聲問：「母親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依莎貝手中握住卡洛斯送的懷表，輕聲答：「看這個！」依莎貝打開可以觀測莊園各處的鏡子機關，讓孩子可以監察外邊在發生甚麼事！

 

數小時後

 

菲力小聲說：「母親夫人，那些外人離開莊園了！」

 

依莎貝一看，果真如此，於是乘着外邊房間沒有人，又打開機關，帶着孩子們離開通道，回到外邊房間！

 

心神有點不定的依莎貝想：「雖然這次及時避過了亂軍的搜捕，但下次未必如此好運，還有，另一半的舖子負責人們和負責建設莊園的機關和密道的工匠（依莎貝的另一家舖子的負責人們）都還在城中，也不知道他們能支撐多久？」

 

依莎貝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縱然她的所有舖子的負責人們都追隨她的兄長，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超過十年，而若昂也不會故意傷害她，但是敵人們為了能找出她和孩子們，不僅在托萊多城內張貼了懸賞，還封鎖的整座城，許進不許出，準備來個「甕中捉鱉」，她很擔心有人會受不了壓力或利誘，供出她和孩子們的所在，那就全都完了！

 

雖然依莎貝也想過逃到其他地方，但在全卡斯蒂利亞都反葡萄牙的情緒高漲時，她這個葡萄牙女兒又能逃到哪裏？

 

生平第一次，依莎貝感到茫然；她生來尊貴，差不多一直一帆風順，她便以為自己真的智慧高超；現在想來，真真可笑，她一直一帆風順不過是因為她尊貴的身分，現在脫掉身分這個光環，她便舉步維艱、進退維谷！

 

在感到前路茫茫和自責的心態下，本來由於懷孕而發胖的依莎貝因此漸漸消瘦下來，但這種情況沒有逃過一眾負責人的眼睛，於是某天……

 

依莎貝和小王子的房間

 

有人敲門，依莎貝說：「進來！」

 

捧藥進來的是負責人之一的胡安！

 

胡安彎腰，問：「陛下，請問可有打擾？」

 

依莎貝答：「沒有，請坐！」

 

胡安彎腰，坐下來，問：「陛下，請問是否有憂心之事？」

 

依莎貝皺眉，問：「何以見得？」

 

胡安答：「陛下，您消瘦了很多！而「瓷器國」醫學有一句話叫「憂能傷人」，意思是憂愁煩悶會損害人的健康！」 (漢典, 無日期)

 

依莎貝的眉頭更皺，問：「除了你外，還有多少人知道？」

 

胡安答：「陛下，除了我外，我的同僚們都留意到了！」

 

依莎貝的眉心打成結，苦笑問：「這麼明顯？」

 

胡安點頭，答：「是的，陛下！」

 

依莎貝伸手撫平眉頭，內心斟酌着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擔憂！

 

然後，她說：「我有兩個身份，人家的妹妹和西班牙的王后，我的哥哥，若昂也有兩個身份，人家的兄長和葡萄牙的國王，雖然我的心裏明白若昂先是葡萄牙的國王，然後才是我的兄長，就像我先是西班牙的王后，然後才是若昂的妹妹，而哥哥有責任要保全妹妹，不過葡萄牙國王卻沒責任要保全西班牙王后，但是看到我的孩子們因為我的身份而有危險，還要跟着我一起逃亡，我就忍不住怨恨，我的哥哥只為保全葡萄牙，沒有想起保全我！」

 

胡安想了想，心裏有個推測，但不肯定，決定透露一點事實，他說：「陛下，或許對您來說是幫不上忙，但若昂國王陛下不是甚麼都沒有做：因為自從十二年前，國王陛下生了瑪麗雅曼努埃娜王女，而不是一位健康的王子後，他就知道不能再與最愛娶女繼承人和在隔壁的哈布斯堡家族結盟，甚至明白到有一天兩國會變成現在的局面，所以他從那時起，就讓到來西班牙經商的葡萄牙商團不斷的招募願意到葡萄牙和其他地方學習，又沒有家室的西班牙人，然後經過各色各樣的訓練和他親自考察後，只留下了他認為那怕在最危急的關頭也不會背叛的人，然後搭橋牽線讓他們在葡萄牙成家立室，再用各種理由把他們送到您身邊，為的，就是在所有葡萄牙人都不能留在您身邊時，仍然有他信賴的人留在您身邊，幫助您！」

 

縱然內心動容，但始終身為政客的依莎貝努力保持臉無表情，轉身說：「原來，十二年前，我的姪女出生的時候，我的兄長已經開始布局和安排，那他的布置仍然粗糙！」

 

胡安苦笑，說：「陛下，縱然若昂國王陛下是葡萄牙國王，也終究是凡人一名，自然會有「力有不逮」的情況出現！」

 

繼續努力保持臉無表情的依莎貝轉回來，平靜說：「但他的「力有不逮」差點令我和孩子們沒命！」

 

胡安站起來，彎腰，說：「陛下，對此，若昂國王陛下有句話命我等傳達給陛下，對不起，令妳和妳的骨肉陷入險境！」說完，胡安又彎腰！

 

因為這番說話而心情大上大落的依莎貝開始感到疲累，很想休息，所以她說：「算了，事已至此，再說對不起也沒有用！坐下來吧！

 

現在，我只想知道，我的哥哥是如何判定誰會背叛，誰又不會？

 

而你，又如何得知這一切？」

 

胡安重新坐下，答：「陛下，任何人，只要有想要的事物，或是軟肋，就能被掌控，自然也不能背叛；至於我，當然是不可能知道若昂國王陛下的想法或布置的，我所告訴您的一切，全是您的弟弟，殷里基王子殿下臨走時告知的，他還讓我等傳達一句話給陛下：不能親自告訴您一切，我很抱歉！」

 

依莎貝聽完這一切，真的覺得很累，胡安的說話解答了一部份的疑問，卻又留下更多疑問，她的腦海都變成一團亂麻！

 

最終，她只好說：「不管如何，你們在這水深火熱的時刻，保護我和孩子們，我都欠你們一份人情；如果主垂憐，我和孩子們得保性命和皇帝重逢，我一定會償還這份情義！」

 

胡安看到她神色疲累，就說：「陛下，即使沒有若昂國王陛下的重託，您對我們的知遇之恩也使我們無以為報了，請您不要再說虧欠我們了，否則我們都要無地自容了！

 

請您好好寬心，在下告退！」說完，站起來，彎腰，就退出房間了！

 

依莎貝真的身心俱疲，她拿起湯藥，一口氣灌下，就回床休息了！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漢典, 無日期 憂能傷人.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zdic.net/hant/%E6%86%82%E8%83%BD%E5%82%B7%E4%BA%BA
[存取日期: 28 5 2021].

 

 

Chapter 57: 相見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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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11月末，西班牙，卡斯蒂利亞

 

隨着國王，卡洛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奧地利大公）與各國停戰、議和，西班牙百姓的仇外情緒逐漸減少；但是這對反對派來說卻非好消息，因為他們挑撥離間，煽動首都，托萊多的百姓和守城軍隊攻破王宮，追捕卡洛斯的王后，葡萄牙的依莎貝和王子女，菲力、瑪麗雅、胡安娜和小王子，所以一旦卡洛斯成功與各國議和、重新收服民心，抽出大軍來，他們就甚麼都完了！

 

為了在卡洛斯抽出手來收拾他們之前，有足夠的談判籌碼，反對派可是瘋了般在托萊多城內和附近各地到處搜捕依莎貝和她的孩子們，如果可能的話，掘地三尺都會做！

 

托萊多，城外莊園

 

依莎貝和孩子們自從10月中逃出王宮和城內，就躲藏在她的舖子的負責人名義購買的土地上莊園內。

 

看着對她和孩子們一天比一天嚴厲的搜捕，依莎貝不是沒有想過逃到別處，或者是前線，卡洛斯的所在地，只是被架空權利了多個月的依莎貝不清楚那座城沒有被策反，是仍然尊她這個葡萄牙女兒為王后的，加上通往各處的道路都有關卡和盤查，隨時令他們母子暴露身份！

 

至於到前線找卡洛斯，也不是可行的選擇，那怕托萊多離已經成為戰場的亞拉岡的路程少過一天，但多月都沒有收到戰報的依莎貝沒法推測卡洛斯的中軍大帳的所在，隨便到前線可能令他們母子直接落入法蘭西人或被策反的西班牙人手中！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找得到卡洛斯，也不代表他們母子一定安全，萬一前線也有被挑撥離間過而仇外的士兵，想到他們看到依莎貝和孩子們出現後，可能有的舉動，就令依莎貝心寒；畢竟她讀過東方「瓷器國」的歷史，知道有一個叫唐玄宗的皇帝，在逃難時，被嘩變的軍隊逼迫，賜死了寵愛的楊貴妃，而起因是因為士兵們認為楊貴妃令到本來勤政的唐玄宗變成昏君，引致國家大亂；依莎貝不是不相信卡洛斯對她的愛，但真的到了士兵要求用她的命換取他們對抗法蘭西人，以保全卡洛斯的王位時，不管卡洛斯作出何種選擇，對會對活下來的人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想到一旦自己被卡洛斯犧牲，自己的孩子們，菲力、瑪麗雅、胡安娜，還有剛出生的小兒子，他們會怎樣面對害死母親的父親時，依莎貝的心，痛得直掉眼淚！

 

在前路茫茫的情況下，被醫生們輪流開解後的依莎貝一方面早睡早起、喝藥和做運動（舞劍），養好自己因為產後逃亡而抑鬱瘦削的身體，一方面讓孩子們和侍使之人做好隨時撤離此地的準備，剩下來要做的便是祈禱和學習的時間！

 

菲力、瑪麗雅，甚至胡安娜身為王子王女，是有固定課程要學習的，只是因為逃亡，他們的學習都被耽擱了，所以當想到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回到王宮時，依莎貝便決定親自教導他們，只是課程加強了運動方面，菲力要定時定候跟侍衛們練劍，而女兒們練劍則由依莎貝親自監督，考慮到胡安娜實在太小，不適宜拿真的武器練習，依莎貝讓侍衛折了樹枝回來代替！

 

不過每天仍然有以下的境況發生。

 

侍衛（們）衝進來說：「陛下，殿下們，他們又來了！」說完後，火速退下關門！

 

依莎貝連忙抱起幼子，拉起幼女，胡安娜，說：「菲力、瑪麗雅，跟上來！」

 

依莎貝馬上打開機關，一面牆壁立刻移動了，露出一條通道，她示意長子和長女進入，然後抱着幼子，拉着幼女跟上，進入通道後，她又馬上關上機關，剛才的牆壁滑回原位，把入口封住！

 

依莎貝放開胡安娜，用燧石打火點亮牆上的火把，然後火順着燈油，點亮了整個通道，然後依莎貝把胡安娜和幼子放在一輛木頭車上，自己又坐一張長木板凳上並示意菲力和瑪麗雅也坐下來！

 

菲力不解，小聲問：「母親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依莎貝手中握住卡洛斯送的懷表，輕聲答：「看這個！」依莎貝打開可以觀測莊園各處的鏡子機關，讓孩子可以監察外邊在發生甚麼事！

 

數小時後

 

菲力小聲說：「母親夫人，那些外人離開莊園了！」

 

依莎貝一看，果真如此，於是乘着外邊房間沒有人，又打開機關，帶着孩子們離開通道，回到外邊房間！

 

有時候，以上的情況，一天內發生超過一次！

 

當在密道的時間比以往長的時候，依莎貝會帶領孩子們祈禱和讀經，來舒緩內心的恐慌！

 

12月初，依莎貝在莊園內的房間

 

依莎貝、菲力、瑪麗雅、胡安娜在看書，小王子在依莎貝的床上睡着。

 

突然，侍衛們衝進來，彎腰，說：「陛下，殿下們，皇帝陛下的大軍到了城外了！」

 

菲力彈起來，問：「我的王家父親的大軍來了？」

 

侍衛們答：「殿下，大軍是由亞拉岡方向來的，而且掌旗手手持的是皇帝陛下的皇旗！」

 

瑪麗雅高興地對依莎貝說：「母親夫人，我們的王家父親終於回來了！」

 

胡安娜也看着依莎貝，依莎貝看到他們如此高興，有點不忍，但還是說：「孩子們，要等到和葡萄牙的和約簽訂了和您們的父親收復了托萊多和各地的民心，我們才算真正的安全！」

 

孩子們立刻垂頭喪氣，依莎貝說：「我們都等待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間吧？」

 

依莎貝對侍衛們說：「你們分兩撥人，一邊監視托萊多的情況，另一邊，收集各方的消息，看看和葡萄牙簽訂的和約何時作實，還有皇帝陛下會怎麼對待托萊多，是讓他們投降，無血開城，還是要強攻，這一切要查清楚！」

 

菲力問：「母親，您不打算去見父親嗎？」

 

依莎貝答：「不，只有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我才會去見他，我不想把自己送進敵人手裏！」

 

另一方面

 

卡洛斯帶領大軍趕到托萊多城外後，他下令軍隊在佔據城外周圍所有的村落（包括依莎貝的醫生們的土地和依莎貝所在的莊園！），還有原先的軍營，以切斷城中亂軍對外的聯繫，又下令探子們24小時輪流監視着比薩格拉門（托萊多唯一的城門），然後，派出使者告訴緊閉城門的亂軍，開城投降可免死！

 

之前的某一晚，卡洛斯在大軍中軍的王帳

 

卡洛斯站在托萊多的地形圖跟前沉思，仔細找尋在夢中，依莎貝說到的她和孩子們躲藏的地方！

 

當他分析到城外的其中一座莊園宅第應該就是妻兒的藏身之處時，他思考着怎麼接近該處，又不引人注目！最後，他決定……

 

為了仍然未能找到的妻兒的安危而焦慮的卡洛斯，開始有點失眠，親信臣子們看到每天臉色不好的君主，又想到仍然未見的王位繼承人，亞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都認為卡洛斯不能倒下，於是，就勸說卡洛斯不要再在軍營起居和工作，改為到有重兵駐守和在附近的一座莊園裏休養一下！

 

卡洛斯想到國家剛剛戰敗，現在又未收回首都的控制權，隨時可能打內戰，內憂外患，再加上擔心妻兒的安危，那裏敢休息，於是只答應改到這座莊園起居，工作還是回軍營的！

 

另一方面

 

今天一大早，當卡洛斯的軍隊隔着門說要接管莊園，依莎貝就讓菲力、瑪麗雅、胡安娜和小兒子住進託兒所，不要出來見人，又讓大部份侍女扮成他們的保母，陪伴他們，只留下兩個膽大心細的侍女在身邊，以保清譽和日常幫忙，然後她和侍女們搬進客用房間，醫生們和侍衛們搬進另外兩間客用房間，主屋的其他地方就全讓給卡洛斯的軍隊使用！

 

為防止有人認出，離開房間時，依莎貝甚至用醫生們教的「瓷器國」的「易容術」把自己和侍女們喬裝成年紀大些！

 

然後，士兵們找到名義上的地主們，依莎貝的醫生們，說：「今晚會有大人物入住，麻煩打掃主臥房和準備一桌豐盛晚餐！」

 

當依莎貝聽到醫生們轉達的消息後，想到一個可能性，但不敢太樂觀，說：「還好，有一半舖子的侍使之人在，讓他們去打掃主臥房和主書房，至於晚餐，聽我指示，你們來做！」

 

傍晚

 

卡洛斯在親信臣子們的催促下，和他們並親兵們一起騎馬離開軍營，來到已經有重兵駐守的莊園！

 

作為名義上的屋主一家人，醫生們站在迎接的人們的最前面，偽裝成是醫生們的遠親的依莎貝和侍女們站在靠後一些，當卡洛斯一行人來到時，依莎貝和所有人一起向卡洛斯低頭施禮！

 

卡洛斯想看依莎貝在不在，就在眾人施禮後說：「夫人們和紳士們，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吧，我想認識一下慷慨招待我和我的將士的地主一家人呢！」

 

依莎貝和所有人一起再向卡洛斯施禮，說：「陛下，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等的榮幸呢！」然後所有人一起抬頭！

 

卡洛斯急速掃視，找尋有沒有認識的人們在屋主一家人之中，然後，他看到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其眼神也非常眼熟，雖然眼睛的主人的容顏並非熟悉的容顏，但卡洛斯仍然判定，她就是依莎貝！

 

卡洛斯看了看其他人後，不動聲色，說：「接下來的時間，就有勞各位了！」說完，他就大步進屋了！

 

穿過正門，上了主樓梯，來到主臥房，卡洛斯在侍從的幫助下，脫下盔甲和裏衣，泡了一個舒適的熱水澡，擦乾身體、更衣後，就上床休息了，直到晚餐時間！

 

被侍從喚醒的卡洛斯穿上常服，就來到飯廳，一桌豐盛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有人試毒），侍從拉開椅子，讓卡洛斯坐下來，進餐！

 

卡洛斯看到桌子上的都是他喜歡的菜色，心中更加確定，剛才看到的那位年紀稍大的女子，便是依莎貝本人，畢竟他喜歡吃甚麼，只有依莎貝最用心留意！

 

他問侍從：「這桌晚餐是誰準備的？」

 

侍從答：「陛下，是屋主的族姊妹讓廚房準備的。」

 

卡洛斯說：「召那位夫人前來，我想跟她談談！」

 

侍從彎腰，答：「是，陛下！」

 

依莎貝住的客房

 

在房間內獨自用餐的依莎貝已經等候多時了！

 

終於，侍從叩門，說：「夫人，陛下召見！」

 

依莎貝示意侍女開門，然後步出，屈膝說：「大人，請帶路！」

 

飯廳

 

內心焦慮的卡洛斯，終於等到侍從帶着剛才看到的那位年紀稍大的女子和兩名侍女出現，他忍住想要站起來向她們施禮的衝動（他平時在眾人面前，都非常尊重自己的妻子！），等待對方的屈膝施禮！

 

依莎貝和侍女們屈膝，說：「陛下！」

 

卡洛斯侍使之人們說：「退下吧，我想和這位夫人談一談！」

 

待其他人都退下並關上門後，卡洛斯試探問：「飯菜很美味，妳一定用了很多心思了吧？」

 

依莎貝雙眼直視他，答：「陛下，對您，那怕用盡我的心思，我也不悔！」

 

卡洛斯壓低聲問：「妳的聲音，怎麼了？」

 

依莎貝小聲答：「我喝藥了！」

 

卡洛斯又壓低聲問：「妳的容貌，又怎麼了？」

 

依莎貝小聲答：「我化妝了！

 

陛下，請允許我！」她拿起他的手指，碰一碰她的臉孔！

 

卡洛斯果然感到她的臉上有一層厚厚的粉！他大感心痛，想叫她的名字，她連忙搖頭，小聲說：「陛下，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請您再忍耐多會兒！」她暗指現在並非相認的好時機！

 

卡洛斯點頭，說：「我明白了！」

 

兩人分開，依莎貝又一屈膝，卡洛斯揚聲說：「夫人好廚藝！」

 

依莎貝說：「謝陛下！」

 

卡洛斯又揚聲說：「以後，我在這裏的三餐，就勞煩夫人了！」

 

依莎貝說：「僅奉御命！」然後開門離開！

 

未完待續

Chapter 58: 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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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12月初，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城外大軍中軍的王帳

 

親信臣子進來，彎腰，說：「陛下，使者從城中回來了！」

 

西班牙國王卡洛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說：「讓他進來！」

 

使者進來，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問：「城內的亂軍有甚麼要求？」

 

使者答：「陛下，他們主要有三個要求：第一，請陛下以後不要用外國人擔任攝政、第二，請陛下把稅率降回戰爭之前的水平、第三，請陛下保障他們的自由和財產！」

 

卡洛斯冷笑，說：「他們的要求挺多的，降稅率和保障財產都還可以接受，我已經說了投降可以免死，他們還想要自由！至於使用外國人擔任攝政，我在1520年那次叛亂已經聽過這樣的要求，也作出了回應，現在他們又拿出來說，他們指的是誰呢？」

 

使者一額汗，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決定還是不要再嚇使者，說：「告訴亂軍，我同意降稅率，也會保障他們的財產，只要他們投降，如果想要自由，就要到北非去對抗摩雅人，或者出高代價購買特赦，只有使用外國人擔任攝政，這一條，我無法理解，你回城去問他們，他們指的是誰呢？」

 

使者馬上彎腰，說：「僅奉御命！」轉身跑得比誰都快！

 

又三天後

 

親信臣子進來，彎腰，說：「陛下，使者從城中回來了！」

 

卡洛斯說：「讓他進來！」

 

使者進來，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問：「城內的亂軍怎麼說？他們甚麼時候投降？」

 

使者一額汗，彎腰，答：「陛下，他們說：除非陛下承諾以後都不會任命……外國人擔任攝政，否則他們不會投降！」

 

卡洛斯冷笑，問：「還是這個，那他們說的擔任攝政的外國人究竟是誰？」

 

使者簡直汗流浃背，彎腰，答：「他們說的是……依莎貝皇后！」

 

卡洛斯緩緩問：「他們說我的妻子、他們的合法王后和我的繼承人的生母是外國人？」

 

使者的頭差不多碰到地下，答：「是的，陛下！」

 

卡洛斯不怒反笑，說：「他們真的是「雞蛋裏挑骨頭」！

 

因為一國之君必須要迎娶一位外國王女為后，不能娶屬國臣民為妻，這是歐洲的不成文規定，否則生下來的繼承人可能會失去繼承權，所以才會有國王的盛大婚禮和新后的加冕儀式，這兩項典禮和儀式都是由本國的教會主持的，並由主賜福的，也就是說等同國王的外國妻子的入籍本國的儀式；依莎貝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是已經加冕的卡斯蒂利亞和亞拉岡的合法王后，也就是說，她已經在主的賜福和本國教會的同意下入籍本國了；亂軍現在指摘依莎貝是外國人，是質疑我的權威、教會的決定，還是主的賜福啊？」

 

使者跪下，不敢作聲！

 

卡洛斯再說：「如果亂軍還想指控依莎貝是外國人的話，那麼按他們的邏輯，我的姨母，亞拉岡的卡塔琳娜（英語：嘉芬）（英格蘭王后）和我的小妹，卡斯蒂利亞和亞拉岡的卡塔琳娜（奧地利的嘉芬，葡萄牙王后）都還是本國人，她們兩位在這場戰爭都沒有幫助我們，是不是更應該被譴責啊？」他心中想：「對不起了，姨母！」至於小妹，的確有知情不報！

 

使者依舊不敢作聲！

 

卡洛斯又補上說：「反正亂軍不想留在這做依莎貝的臣民，我建議他們前往英格蘭和葡萄牙，譴責我的姨母和我的小妹！你回城去把我的說話告訴他們！

 

假如他們仍然想誣衊依莎貝和葡萄牙串通的話，我只能說他們比我想像中還要笨，因為今次和若昂三世簽訂的新和約中，其中一條條件便是要剝奪依莎貝的兒子（們），我的繼承人，他們的王子（們）繼承阿維斯家族的王位的權利，也就是說，在這場戰爭，依莎貝的損失不亞於他們，所以如果她真的和葡萄牙串通的話，還會落得如此田地嗎？

 

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再增加人命損失，盡快投降，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

 

使者站起來，彎腰，答：「僅奉御命！」轉身跑得比誰都快！

 

12月中

 

親信臣子進來，彎腰，說：「陛下，使者從城中回來了！」

 

卡洛斯說：「讓他進來！」

 

使者進來，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問：「城內的亂軍怎麼說？他們甚麼時候投降？」

 

使者答：「陛下，他們還是想要自由……」

 

卡洛斯冷笑，說：「他們真的是得隴望蜀，我說了，想要自由，就要到北非去對抗摩雅人，或者出高代價購買特赦；他們犯下叛國罪，我已經恩准他們投降就免死，又同意保障他們的財產，他們還想要無條件得到自由！」

 

使者一額汗，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不耐說：「去，跟城中的人說，要麼給我對付摩雅人，要麼給我用錢買命，要是兩樣都不給，那他自求多福吧，我保不了他！」

 

使者汗流浃背，彎腰，問：「陛下，真的沒有轉圜餘地？」

 

卡洛斯搖頭，答：「他們犯的是叛國罪啊！」

 

使者彎腰，說：「僅奉御命！」轉身走了！

 

這一次回城，使者很久沒有傳消息出來，卡洛斯也不願再退讓（再退讓，他和依莎貝都會顏面無全！），政府和亂軍，雙方呈現拉鋸！

 

雖然卡洛斯仍未曾收復托萊多，不過時間不會等人，轉眼到了12月末……

 

納瓦拉

 

納瓦拉國王，恩里克二世看着納瓦拉的宮殿，又撫上王座上的扶手，說：「以前一直想逃離這裏，現在終於要離開這裏了……」

 

站在他身邊的王后，安古蘭姆的瑪嘉莉問：「亨利（恩里克的法語），不捨得嗎？」

 

恩里克搖頭，答：「為了胡安娜（兩夫妻的獨女），沒有！」

 

安古蘭姆的瑪嘉莉說：「謝謝您支持我，更謝謝您支持胡安娜！」

 

恩里克伸手抱住瑪嘉莉！

 

葡萄牙，里斯本，王宮

 

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看着葡萄牙的宮殿，又撫上王座上的扶手，說：「以前一直想着，我們的子孫會繼我之後，坐在這位子上，千秋萬世的，沒想到，有一天會想着離開這裏，到別的地方生活！」

 

站在他身邊的王后，奧地利的卡塔琳娜（英語：嘉芬）說：「若昂，對不起！」

 

若昂搖頭，答：「不要再說對不起！妳我的婚事是妳的兄長（卡洛斯）和我一同決定的，妳從未有機會發表意見啊！」

 

奧地利的卡塔琳娜說：「謝謝您支持我，更謝謝您支持我們的孩子們！」

 

若昂伸手抱住卡塔琳娜！

 

英格蘭，倫敦塔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對站在跟前的王后，亞拉岡的嘉芬（卡洛斯的姨母）說：「辛苦妳和孩子們了，再等等吧，到一月交接後就行了！」

 

亞拉岡的嘉芬問：「那請問您、威廉和依莎貝最近好嗎？

 

還有，請問（小）瑪麗有沒有書信回來呢？」

 

亨利答：「他們挺好，都在這次機會接觸到很多事物，希望他們學到需要用的東西！

 

至於（小）瑪麗，她的確有家書回來，她說王太子（法蘭西的（小）弗朗索瓦，她的丈夫）的病已經好了，而且她懷孕了！」

 

亞拉岡的嘉芬含淚，說：「那樣真的太好了！」她伸出雙手擁抱亨利，他也伸出雙手回抱她，說：「是呢，真的太好了！」

 

法蘭西，巴黎，羅浮宮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甚為高興，因為有三大喜事：第一，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第一次壓倒性的勝過了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奧地利王族），法蘭西將會得到北方的盧森堡和東比利時等地；第二，王太子妃，他的大兒媳，英格蘭的（小）瑪麗有孕了，他有孫子啦；第三，洛林的蓬塔穆松侯爵夫人，他的三女，法蘭西的瑪德琳也有孕了，他連外孫也有啦，不用擔心洛林會倒向混蛋查理（皇帝）啦！

 

整個法蘭西宮廷因為（大）弗朗索瓦的高興，如沐春風，所以皇親貴族們都笑口常開，等待着法蘭西正式得到盧森堡和東比利時，到時王室肯定會舉行盛大的慶功宴，論功行賞，有功之人都會分到一杯羹！

 

不只（大）弗朗索瓦開心，作為他的首席情人的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德皮塞勒也非常高興，她一直是堅定的新教徒，在上輩子，一直和在王太子，（小）弗朗索瓦英年早逝後，繼續太子之位的（大）弗朗索瓦次子，亨利王子不和，因為對方是堅定的天主教徒，又是她的天敵，戴安德普瓦捷的支持者兼情人，在上輩子是他們兩個笑到後來，而她在（大）弗朗索瓦去世後，差點被亨利打成異教徒，還得被名義上的丈夫囚禁了好一段日子，當真是危險至極，現在午夜夢迴，還會記起，所以今輩子，她極力幫助還在世的（小）弗朗索瓦和（大）弗朗索瓦三子，查理斯，還有今輩子的查理斯之妻，嘉芙蓮德麥地奇，以防亨利又成了（大）弗朗索瓦唯一存活的兒子兼繼承人，重蹈上輩子的覆轍，現在（小）弗朗索瓦的妻子有孕，只要她誕下活的兒子，亨利便不能繼承王位了！

 

王太子的寢室

 

（小）弗朗索瓦遣開了全部侍使之人，然後握住懷孕的妻子，英格蘭的（小）瑪麗的雙手，說：「謝謝妳！」

 

（小）瑪麗問：「大人，謝我甚麼？」

 

（小）弗朗索瓦答：「謝妳冒着做寡婦的風險嫁給我、謝妳和妳的人救回我的命、謝妳的人救了我妹妹的命、謝妳將會給我生孩子，謝妳的祖國幫我的家族討回臉面！」

 

（小）瑪麗臉紅，也用力回握對方的手，說：「大人，那麼，我也要謝謝您，因為您的信任和重視，我才能在這風起雲湧的法蘭西宮廷站穩腳跟，同時我的祖國也能保住顏面不被哈布斯堡家族剝奪乾淨！」

 

兩人回想起救妹妹／小姑子，瑪德琳的驚險，都猶有餘悸，當時，大戰開啟，由於法蘭西和英格蘭都極需要夾在法蘭西和尼德蘭（西班牙領地）之間的洛林配合作戰，因此才會努力促成有適齡女兒的法蘭西和洛林之間的聯姻，只是，洛林的弗朗索瓦選擇的新娘是和（小）弗朗索瓦一樣身染重病的三妹，瑪德琳，這令到這重聯姻關係搖搖欲墜！

 

為免「出師未捷，聯姻先死」，當大婚完成後，洛林公爵夫人，波旁的雲妮，也就是瑪德琳的婆婆打算帶重病未癒的瑪德琳回洛林時，（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兩夫妻分頭去向（大）弗朗索瓦和安夫人陳情，說不可以讓瑪德琳帶病離開法蘭西，求兩位長輩豁出老臉，也要讓波旁的雲妮答應讓瑪德琳留在法蘭西，直到治癒重病，這可不容易，畢竟那有出嫁的女兒不回婆家，留在娘家治病的道理？遠在東方的「瓷器國」還有有惡疾可休妻這條條例呢！

 

怎麼辦？難道看着妹妹／小姑子病死，然後洛林公國倒向皇帝？

 

最後是先讓波旁家族（法蘭西王族旁支）出面留下波旁的雲妮先不要回洛林，然後（大）弗朗索瓦和（小）弗朗索瓦父子分別寫信給洛林公爵父子，解釋為了讓瑪德琳將來能夠誕下洛林的下代繼承人，請他們同意讓瑪德琳留在法蘭西，繼續被英格蘭來的醫生們治療，直到病癒；當然事情不會這麼順利，洛林公爵，安托萬回信問：「為什麼不讓醫生們跟隨我的兒媳（瑪德琳）回洛林？」

 

（大）弗朗索瓦只好回信問：「老友，你接受得了異國醫術？而且醫生們是英格蘭的，醫藥費也……」

 

安托萬身為洛林公爵，自然不是傻子，明白言下之意，就回信問：「醫生們是異教徒？」

 

（大）弗朗索瓦回：「也不是那樣麻煩，是遙遠的東方醫術未必為羅馬所接受，可能會有人詬病！」

 

安托萬一看到「羅馬」一詞，立刻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馬上鬆口回信說：「那老友，麻煩您照顧好我的兒媳，讓醫生們徹底治癒她，確保她能生下洛林的下代繼承人！」

 

（大）弗朗索瓦回：「沒問題，不麻煩！」

 

於是，安托萬讓妻子雲妮先回洛林，留下瑪德琳繼續在娘家就醫！

 

（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兩夫妻至此才放心下來！

 

未完待續

Chapter 59: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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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12月31日傍晚，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城外大軍中軍的王帳

 

西班牙國王，卡洛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在和親信將領們商討應該怎麼處理被亂軍把持着的首都，托萊多！

 

突然，守門侍衛之一進來，彎腰，說：「陛下，使者從城中回來求見！」

 

卡洛斯和親信將領們交換一下眼色，然後說：「讓他進來吧！」

 

使者進來，彎腰，說：「陛下，各位大人！」

 

卡洛斯問：「你終於回來了！城內的亂軍又想要甚麼？」

 

使者一額汗答：「陛下，他們說只要陛下按着聖經起誓，表明遵守之前的承諾，保證他們投降免死和保障他們的財產，他們就會在明天完結前開城投降！」

 

卡洛斯又和親信將領們交換一下眼色，然後問：「這麼突然？」

 

使者答：「陛下，之前有人帶了外國要求陛下在一月前完成議和談判的消息進入托萊多，他們推測陛下的軍隊會在這幾天有所動作，擔心動刀動槍，會令到托萊多脫層皮，就連忙趕在下出來求和了！」

 

卡洛斯沒好氣說：「怪我囉？」

 

眾臣馬上說：「陛下，我等豈敢！」

 

雖然卡洛斯和親信將領們都認為為了亂軍的福祉，居然要卡洛斯本人請出聖經起誓，是小題大作，但使者說：「城內的人表明，如果陛下在今晚完結前都不理會他們的請求，他們就會準備和托萊多同歸於盡，做啟發全國的烈士！」

 

親信將領們說：「他們就想！」

 

卡洛斯舉手示意他們靜音，問：「全國？」

 

使者答：「在陛下封城前，有不少托萊多人到了其他城！」

 

卡洛斯冷冷說：「之前我忙得不可開交，他們才有了可乘之機，現在我騰出手來，誰不怕死就搞事吧！」

 

眾臣馬上說：「陛下息怒！」

 

使者又說：「陛下，城內有些別的意見，都是不想打內戰，也不想做烈士的，他們還想賄賂在下來求陛下饒命！」使者拿出一大袋金子！

 

看到一大袋金光閃閃，眾人咋舌！

 

卡洛斯瞪着金子，心中其實想把亂軍全宰，但他目前又非常缺錢，一時難下決定！

 

午夜前一小時，比薩格拉門

 

有人拍門，城內的人們瑟瑟發抖！

 

有人問：「誰？」

 

使者答：「是陛下的使者啦！」

 

有人快速開門，一手拉了使者進門，再關上，問：「陛下怎麼說？」

 

使者快速答：「陛下已經按着聖經起誓，表明遵守之前的承諾，保證你們投降免死和保障你們的財產！只是，陛下嚴正說，僅會保證以上兩項，而且，你們一定要在明天日落前開城投降，才作數！」

 

第二天（1540年1月1日）日落，托萊多，比薩格拉門

 

城門開啟！亂軍全部放下兵器！參與叛亂的貴族們穿白衣出城投降！

 

卡洛斯指派了新的臣子和軍隊去準備接管托萊多！

 

被法蘭西三面圍繞的法蘭琪-康堤

 

原納瓦拉的恩里克二世正式放棄納瓦拉的土地與國王的頭銜，並在同日加冕成為法蘭琪國王！康堤改稱為王國！

 

盧森堡、東比利時和薩伏依

 

西班牙國王的代表和駐軍正式和法蘭西國王的代表和軍隊交接盧森堡、東比利時和薩伏依的所有權！

 

米蘭

 

原薩伏依公爵，卡洛三世正式放棄薩伏依的土地與公爵的頭銜，並在同日加冕成為米蘭公爵！

 

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

 

西班牙國王的代表和駐軍正式和英格蘭國王的代表和軍隊交接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所有權！

 

北尼德蘭（即荷蘭一帶）

 

今天早上，葡萄牙國王夫妻，若昂三世和奧地利的卡塔琳娜（英語：嘉芬）很早就在葡萄牙的御用戰艦上起了床，在侍從們和侍女們的幫助下，洗刷乾淨，換上簇新的衣服，等待和孩子們一起吃早餐！

 

不久，若昂和嘉芬的長女和長子，瑪麗雅曼努埃娜王女和若昂殷里基親王在侍女和保母陪伴下出現！

 

曼努埃娜屈膝和若昂殷里基彎腰，說：「陛下們！」

 

若昂和嘉芬說：「孩子們，來，吃早餐！」

 

接下來，四人沉默地吃了早餐！

 

早餐後，若昂殷里基被保母帶回去和已經獨自吃早餐的弟弟，曼紐王子一起待着，而曼努埃娜就跟隨父母一起被重兵保護下下了船，踏上了北尼德蘭的土地！

 

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在重兵保護下騎馬前往北尼德蘭的執政辦公廳，在這裏和西班牙國王的代表和駐軍進行北尼德蘭所有權的交接儀式！

 

在所有北尼德蘭的貴族和跟隨若昂大遷移的舊葡萄牙貴族並各國大使的注視下，若昂接過了代表北尼德蘭所有權的物品，然後按照約定說：「我，葡萄牙的若昂三世在此宣佈，放棄葡萄牙的土地與國王的頭銜，換取北尼德蘭的所有權，以及世襲統治權！」

 

忠於若昂的貴族們馬上向若昂彎腰，說：「阿維斯的若昂，北尼德蘭無上的國王及主人！」

 

於是，所有人也跟着向若昂彎腰，說：「阿維斯的若昂，北尼德蘭無上的國王及主人！」所有人承認了若昂是北尼德蘭的國王及新主人！

 

跟隨眾人屈膝的嘉芬母女雙眼含淚，她們終於等到了這天！

 

為了政權順利過渡，雙方一早議定除了交接儀式外，今天還會舉行新北尼德蘭國王夫妻的加冕儀式！

 

所有人或騎馬或乘車，跟隨騎馬的新王若昂和乘車的新后嘉芬前往北尼德蘭最大的教堂，參加若昂和嘉芬的加冕儀式！

 

當披着加冕披肩的若昂和嘉芬坐到王座和后座上，然後受膏，然後頭上被北尼德蘭的大主教們放上王冠和后冠，手上被放上权杖和王權寶球（國王的蘋果）時，嘉芬才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心裏才覺得踏實起來！

 

當所有北尼德蘭的貴族和前葡萄牙貴族向新王若昂和新后嘉芬彎腰／屈膝和宣誓效忠後，加冕儀式就完成了！

 

西班牙國王的代表和駐軍就上船，撤出北尼德蘭，回西班牙了！

 

王宮

 

來到新寢室們後的若昂和嘉芬在各自的房間放下了加冕用的物品，並讓侍使之人們放回藏寶庫後，就換回常服，若昂來到嘉芬的寢室，看看妻兒！

 

若昂和嘉芬看過被重兵護衛下，保母們帶來的兩個兒子後，就讓他們回去育幼所了！

 

至於曼努埃娜就被安排去上騎射和劍擊課，務求令身體強壯起來！

 

然後，若昂找來心腹近臣們，說：「去調查北尼德蘭那些土地是無主和未被賞賜的，又有那些北尼德蘭貴族是激烈抵抗北尼德蘭易主的，給我記錄下來！」

 

土地是無主和未被賞賜的就收歸王室待用，激烈抵抗易主的，就以後找機會處理了，藉以收回土地！這麼大費周章，都是為了能有土地賞賜給跟隨若昂大遷移的舊葡萄牙貴族和臣民，免得他們忠心追隨若昂，卻成了流離失所的平民！

 

嘉芬問：「陛下，需要我安排舉辦宴會嗎？」

 

若昂答：「要，為了慰勞跟隨我們大遷移的舊人和安撫這裏原有的貴族，還是得舉行大宴，讓雙方認識一下！」

 

兩夫妻又派了彩頭給阿姆斯特丹和海牙／斯赫拉芬哈赫（北尼德蘭新首都）一帶的百姓，以作安撫！

 

未完待續

Chapter 60: 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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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1月2日，傍晚，法蘭西，巴黎，羅浮宮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坐在王座上，手又再不斷的打開懷表看，又所閉合上，站在旁邊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和其他人都側目了，安夫人默默地拿出一本（大）弗朗索瓦喜歡的法文書籍放在他的手上，然後又乘着他合上懷表時，把懷表取走了，（大）弗朗索瓦只好靜下心看書！

 

然後，侍衛通報：「陛下，盧森堡、東比利時和薩伏依的信使們回來了！」

 

（大）弗朗索瓦抬起頭來，信使們步進，彎腰，說：「陛下，我們已經得到盧森堡、東比利時和薩伏依的所有權！西班牙人已經撤出了！」

 

（大）弗朗索瓦大聲說：「好！你們先下去休息！」信使們彎腰退下！

 

在場眾人恭賀說：「恭賀陛下成為盧森堡、東比利時大公和薩伏依公爵！」

 

（大）弗朗索瓦說：「好！今晚我會開大宴，明日論功行賞！」

 

在場眾人彎腰／屈膝說：「謝陛下！」

 

晚上，羅浮宮大宴

 

龍心大悅的（大）弗朗索瓦拉着安夫人首先跳了第一支舞，然後衣香鬢影的眾人陸續加入舞池跳舞！

 

懷孕的太子妃，英格蘭的（小）瑪麗端莊的坐在一旁，王太子，（小）弗朗索瓦就讓侍從端菜給她，旁觀的眾人暗笑國王和王太子都成了忠犬級的專一男人，父親被情人迷到國事都交給她處理，兒子就小心翼翼照顧懷孕的妻子！

 

不過也不是全部王室男人也是忠犬級的專一男人，旁人又看到國王的幼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車輪轉般換着舞伴，他的結髮妻子嘉芙蓮德麥地奇就和自己的意大利侍女們在一旁吃東西，不過查理斯跳舞跳累了，就跑回妻子旁邊和侍女們搶東西吃，這個情景還比較接近當時法蘭西社會的正常情況；國王的次子，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那邊才叫人側目，宴會一開始，就全不理會自己的妻子，葡萄牙的，啊不，北尼德蘭的瑪麗雅（法語：瑪麗），兩人目光全程無交流，等到亨利的情人，也是曾經王子女的家庭教師，戴安德普瓦捷夫人一現身，亨利馬上飛身到她身邊，和她跳舞，然後當有那些不知道兩人關係的人向戴安邀舞時，亨利那個嫉妒的目光和姿態，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些和戴安跳舞的貴族、紳士和騎士們，全都死光光了！

 

（大）弗朗索瓦年紀到底大了，精力不似年輕時般旺盛，和情人安夫人跳了一支舞就返回王座吃東西，安夫人坐在他身邊，兩人的位置居高臨下，整個宴會廳的情況自然一覽無遺，當兩人邊吃邊看到亨利、北尼德蘭的瑪麗和戴安三人間的互動情況後，安夫人自然是皺眉，誰叫戴安是她的天敵呢，但（大）弗朗索瓦的反應則不只皺眉，安夫人還聽到他小聲說：「這孩子，真是……都說了我們還需要她的娘家的貸款啊……還有，戴安，妳是欲擒故縱吧！」看到後來，安夫人還聽到（大）弗朗索瓦的磨牙地說：「亨利……」如果說目光可以傷人的話，被（大）弗朗索瓦的目光照射的亨利與戴安應該已倒地不起了吧！

 

另一方面

 

被旁觀者笑看的查理斯和嘉芙蓮夫妻也打發侍女們去休息，然後也開始當起旁觀者，笑看亨利、北尼德蘭的瑪麗和戴安三人間的情況，還有說起悄悄話來！

 

查理斯說：「姬兒（嘉芙蓮的小名），妳看，我們的王家父親的臉色，都快漲紅了，還有他的手，都快青筋暴現了，這下子好了，亨利惹火燒身啦！」不知為何，查理斯一直不喜亨利這個次兄，常常與他爭執，倒是亨利對待弟弟還有幾分容忍，或許是看在一母同胞的情分上！

 

常常被小自己三歲的丈夫的童稚舉動（被寵壞）氣倒的嘉芙蓮說：「殿下，惹火燒身的不是你哥哥，而是那位普瓦捷夫人，國王陛下會原諒親生兒子的不智舉動，但不會對被自己拋棄的前度情人有多少容忍！」

 

查理斯臉上的笑僵住，他連忙問：「姬兒，我們的王家父親真的又會放過亨利？」

 

嘉芙蓮點頭，說：「看在和北尼德蘭的聯盟的情分上，陛下多數會處罰普瓦捷夫人，但不會令你哥哥傷筋動骨！」

 

聽到亨利又逃過一劫，查理斯又生氣了，他通常會拍桌子，但這次桌子放滿了嘉芙蓮的吃食，查理斯無處可拍，又忍不住氣憤，近乎氣急敗壞的他，竟然不小心打到正在吃東西的嘉芙蓮的後背！

 

其實法蘭西上層社會崇尚女性纖腰，平常的嘉芙蓮是不會像今晚宴會般不停吃東西的，但不知為何這些天以來，嘉芙蓮時常覺得饑餓，因此才有了今晚大宴讓丈夫盡情和其他女子跳舞，自己就坐在一旁，吃過不停！

 

現在，正在吃東西的嘉芙蓮的後背被拍打到，她被嚇住了，然後她噎着了！她舉手招侍女來救命！

 

嘉芙蓮的侍女們馬上從暗處閃出來，同時一直在（小）瑪麗附近的英格蘭醫生也從暗處閃出來，侍女們端來多杯水，打算給嘉芙蓮喝，此時，（小）瑪麗揚聲說：「等等，不可以給她喝水！」

 

所有人看向（小）瑪麗，她對（大）弗朗索瓦快速屈膝，說：「陛下，請允許我的醫生和侍女去幫助安古蘭夫人！」

 

（大）弗朗索瓦好奇（小）瑪麗的人會用甚麼方法去救噎着的嘉芙蓮，就揚聲答：「好，讓他們盡快！」

 

英格蘭醫生和（小）瑪麗的侍女們快步來到嘉芙蓮跟前，查理斯已經驚慌失措，說：「不給她水喝，就快救她啊！」

 

醫生和（小）瑪麗的侍女們快速施禮，對嘉芙蓮說：「夫人，請讓我們幫忙！」嘉芙蓮就快要昏倒了，但（大）弗朗索瓦開口讓英格蘭人幫忙，她也只好點頭！

 

醫生說：「依麗莎白小姐，請用我們之前教妳那個方法！」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小）瑪麗的侍女之一，依麗莎白點頭！她走到嘉芙蓮身後，她用兩臂從嘉芙蓮的腋下環繞其胸部，一手握空心拳，拳眼置於嘉芙蓮的胸骨中部，避開了嘉芙蓮的肋骨緣及劍突；依麗莎白的另一隻手緊握此拳向內、向上有節奏地衝擊5次，然後依麗莎白又重複操作若干次，就在眾人以為此法不行時，嘉芙蓮張口吐出了噎着的東西！ (糯米团, 2020)

 

眾人呆若木雞！

 

回過神來的嘉芙蓮用意大利話說：「我好多了，謝謝，請問現在我可以喝水了嗎？」她的侍女們連忙翻譯！

 

醫生彎腰，問：「夫人，請問是否所有噎着的東西都吐出了呢？」

 

嘉芙蓮點頭！

 

醫生又問：「夫人，請問可否讓摸摸您的脈？」

 

嘉芙蓮想了想，點頭！醫生伸手給她切脈！

 

最後，醫生彎腰，答：「夫人，現在您可以喝水了！」嘉芙蓮的侍女們馬上把水給她喝！

 

依麗莎白放開了嘉芙蓮，走到她跟前屈膝，說：「夫人，得罪了！」然後走回（小）瑪麗身後！

 

喝了一杯水的嘉芙蓮對着王座上的（大）弗朗索瓦跪下，查理斯也連忙跟着跪下，她說：「陛下，對不起，由於我的不小心，因此釀出如此掃興的事故，請陛下處罰！」

 

查理斯連忙說：「陛下，不是嘉芙蓮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打到她，才會發生此事，請陛下明鑑！」

 

其實（大）弗朗索瓦居高臨下，一覽無遺，他當然看到查理斯生氣時的大動作，只是亨利整晚黏住戴安，冷落擁有強大家世的嫡妻，北尼德蘭的瑪麗，（大）弗朗索瓦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自然有人要遭殃，剛好嘉芙蓮撞上槍口……

 

正當（大）弗朗索瓦準備發作時，眼尖的安夫人看到他的雙手青筋暴現，她馬上撫上他的手臂，他轉頭看向她，她搖搖頭，為嘉芙蓮求情！

 

此時，（小）弗朗索瓦走到王座跟前，彎腰，說：「陛下！」

 

（大）弗朗索瓦轉向他，問：「甚麼事？」

 

（小）弗朗索瓦又彎腰並呈上一張字條，上面寫上：「醫生說嘉芙蓮懷孕了！」

 

（大）弗朗索瓦接過字條，再仔細看一次，不相信地問：「真的？」

 

（小）弗朗索瓦答：「陛下，是的！」

 

安夫人說：「陛下，既然情有可原，不如就讓安古蘭公爵夫妻起來吧！」

 

（大）弗朗索瓦想了想，對（小）弗朗索瓦說：「你先下去！」（小）弗朗索瓦返回妻子（小）瑪麗身旁！

 

（大）弗朗索瓦對仍然跪地的查理斯和嘉芙蓮說：「查理斯，既然是你連累嘉芙蓮吃大苦頭，還在大宴上出事故，那我唯有罰你一年待遇減半，以儆效尤！」

 

眾人一聽，心中感嘆，安古蘭公爵果然是深得君心，在大宴上弄出這麼大的事故，都只是一年待遇減半，他們是比不上的啦！

 

嘉芙蓮連忙拉查理斯一起叩頭，說：「謝陛下寬恕！」

 

（大）弗朗索瓦終於擔心嘉芙蓮腹中的孫子的安全，揚聲說：「起來吧！」

 

查理斯連忙拉嘉芙蓮起來！

 

安夫人連忙說：「沒事了！沒事了！各位大人，繼續！」

 

音樂馬上響起！

 

雖然安夫人說，沒事、繼續，但紙醉金迷的氣氛多少受到影響，畢竟看到專門打掃大廳的僕人清理嘉芙蓮吐出來的東西，大家都很難不回想起剛才的境況！

 

於是，沒多久，（大）弗朗索瓦和拉走了安夫人去休息，而查理斯和嘉芙蓮兩夫妻，一個覺得很氣惱，另一個覺得很丟臉，都先後離開宴會廳，接着（小）弗朗索瓦也說，妻子（小）瑪麗需要早睡，也護着妻子離開宴會廳了，少了國王和這麼多王室成員，很多人也跟隨回去休息了！

 

只有亨利仍然黏住戴安不放，而北尼德蘭的瑪麗只好坐在一旁吃東西，不過這次她的侍女們就小心護在她身邊，以免重複剛才的事故！

 

通往王子們住處的走廊

 

（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準備進房時，有人叫：「哥哥！」

 

從暗處走出來的是查理斯和嘉芙蓮！

 

嘉芙蓮首先屈膝，說：「兄長，嫂子，剛才謝謝您們了！」

 

（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同時說：「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

 

查理斯走近，問：「哥，可以聊一聊嗎？」

 

（小）弗朗索瓦問：「可以，你想聊甚麼？」

 

查理斯小聲問：「哥，你剛才是怎麼解圍的？」

 

（小）弗朗索瓦小聲答：「查理斯，你的妻子懷孕了！」

 

查理斯一愕，問：「真的？」

 

（小）弗朗索瓦答：「醫生剛才替弟媳切脈時診了出來！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什麼放過你們？」

 

查理斯：「……」

 

（小）弗朗索瓦說：「好了，就這樣！晚安！查理斯！晚安！弟媳！」（小）瑪麗也揮揮手，然後兩人進房休息了！

 

嘉芙蓮問：「你在想甚麼？」

 

查理斯答：「哥哥說，妳懷孕了！」

 

嘉芙蓮想了想，說：「原來如此，難怪我這麼能吃！」

 

看到查理斯仍然一動不動，嘉芙蓮說：「我累了，你自便吧！」說完，她回房了！

 

查理斯驚醒，說：「等等我！」他追上去！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糯米团, 2020. 什么是「海姆立克法」，它适合急救哪些情况？.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53219648
[存取日期: 6 6 2021].

 

 

Chapter 61: 救人修正版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2日，晚上，英格蘭，倫敦，白廳宮，國王的辦公室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坐在王座上，讀着聖經。

 

突然，有人叩門，亨利說：「進來！」

 

湯瑪斯克倫威爾推門而入，彎腰，說：「陛下，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信使回來了！」

 

亨利抬起頭來，信使步進，彎腰，說：「陛下，我們已經得到愛爾蘭、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所有權！西班牙人已經撤出了！」

 

亨利說：「好極了！你先下去休息！」信使彎腰退下！

 

克倫威爾說：「恭賀陛下成為愛爾蘭國王、佛蘭德斯伯爵和西比利時大公！」

 

亨利點頭，說：「湯瑪斯，安排明晚的大宴和軍隊凱旋後的論功行賞！

 

另外，讓王后從倫敦塔出來，恢復權利！」

 

克倫威爾彎腰，說：「僅奉御命！」

 

3日晚上，宴會廳

 

侍衛通報：「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瑪嘉莉王后陛下，瑪麗王后陛下，威廉王子，莊恩王子，斐迪南王子，賈斯帕王子，謝菲王子，依莎貝王女！」

 

亨利和亞拉岡的嘉芬夫妻、兩位王姊妹瑪嘉莉和（大）瑪麗和諸位王子並王女出現！

 

加上已經站在貴族羣中的林肯伯爵，小亨利布蘭登（王妹（大）瑪麗之子），都鐸王室的全部成員都出現了！

 

（大）瑪麗的兩個女兒已經於數年前，被亨利嫁給兩名蘇格蘭貴族，用來鞏固蘇格蘭親英派的力量了！瑪嘉莉道格拉斯小姐（王姊瑪嘉莉之女）則於三年前被亨利嫁給法蘭西王族的旁枝！至於小亨利布蘭登的婚事還在談判當中，不過亨利（國王）為他挑選的對象都不是英格蘭人，小亨利布蘭登的對象可能是跟隨若昂（前葡萄牙國王，北尼德蘭新王）遷移到北尼德蘭的富有貴族之女！

 

亨利和嘉芬步上王座和后座，瑪嘉莉和（大）瑪麗則坐在王座和后座的下首！

 

大宴開始！

 

5日下午，議事廳

 

除了留守西比利時當地的將領和軍隊外，其餘高層將領和大軍就凱旋回國！

 

亨利讓高層將領們梳洗休息了一個午之後，召集樞密院開會！

 

亨利說：「這些年來，我總是會到外邊看看，本意是為了增加經歷，改善我的統治，但是……我總是發現有些沒有見識和知識的愚人在做一些迫害貧苦百姓的事！」

 

他拿出＜女巫之錘＞，「拍」一聲放在桌上！

 

有個自作聰明的大臣問：「陛下是想開宗教裁判所，加強獵巫嗎？」

 

亨利說：「宗教裁判所是要開，但不是為了加強獵巫，而是為了保障女巫審判的嚴格性！」

 

眾臣不解問：「陛下？」

 

亨利說：「首先，通常只要某人說懷疑某個人——尤其是女人——是巫師，就可以向宗教裁判所進行舉報。裁判所不僅為舉報人保密，還會給予獎賞！

 

也就是說，將一個人誣陷為"女巫"，不僅無需承擔任何後果，還能從教會領錢！

 

我倒想問問：在這樣的情況下，怎樣才能防止人們利用「匿名舉報」來挾私報復呢？」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自作聰明的大臣說：「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亨利問：「我明白你們想保護百姓免受魔巫所害的心，可是應該沒人想根據瘋子提出的「準則」錯殺無辜的基督徒來加重自己的罪孽的吧?」亨利用力拍拍＜女巫之錘＞！

 

眾臣：「……」

 

亨利問：「首先，審判者同時也是控訴者與調查者，我只想問如何保證這一身兼三職的人是公正無私的？

 

第二，不重視物證，只重視口供，我想問如何保證這人證沒有說謊，口供無沒有出錯？

 

第三，刑訊逼供合法化、制度化，連遙遠的東方「瓷器國」都懂得一個詞語叫「屈打成招」，不要告訴我，在坐、飽讀詩書的你們不懂得！」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亨利用力拿起＜女巫之錘＞拍桌子！

 

眾臣：「……」

 

亨利又說：「通常嫌疑人在裁判官眼裏是先天有罪的，試圖證明她們無罪的任何辯解，都是來自於"魔鬼的授意"，這豈不是未審先判？

 

嫌疑人有瘡、痣、疤痕、胎記就被認為是"魔鬼的印記"，是女巫與魔鬼簽訂契約的證據？萬一那嫌疑人只是有病，例如是皮膚病，好像基督曾經醫治的麻瘋病，又或者只是以前不幸受過傷？裁判官的指控豈不是令她們不幸再加不幸？」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眾臣：「……」

 

亨利看向眾臣，看到有些不同意的眼神，他說：「不同意？

 

那我們就說說那些所謂的鑑定方法好了：火燒鑑定，就是讓被告手拿燒紅的鐵跑一段規定好的距離，或者蒙着眼赤腳走過燒紅的犁頭，三天以後檢查手腳，如果手腳有傷，說明被告有罪，如果沒有傷，被告就可以被釋放；我只想你們回家問問你們家的男性廚師和打鐵的鐵匠，問他們可曾見到過有人的皮膚碰觸過燒紅的金屬後，是沒有受傷的，包括即時檢查和三天以後檢查哦！如果他們說有見到過，那就讓他們本人即場示範人如何碰觸過燒紅的金屬而不受傷！

 

體重鑑定，不是說女巫的體重很輕，不會超過 5 公斤。如果一個身高正常的女人被告過秤時不足 5 公斤，被告無疑就是女巫了，我想說如果有人在我的國家找出這樣的人，不說是男是女，應該先讓那人看醫生，因為如果那人身高正常，但體重不會超過 5 公斤，可以肯定那人快病死了或已經死了，也不用裁判官去燒死他！超過了 5 公斤，那也未必說明被告不是女巫，因為，女巫可以用魔鬼賦予的魔力，事先讓秤中了魔法。我只想問如果被告人能用魔法控制秤，那為什麼他不用魔法控制裁判官們或者是洗去原告人的記憶？

 

眼淚鑑定，人們不是認為女巫不會流淚。鑑定時被告被弄哭，如果沒有眼淚，被告就是女巫，而如果女巫哭出了眼淚，那就是魔鬼在作怪，除非判明為真哭，否則被告照樣有罪。這根本沒有標準，人人心思城府不一，如何界定甚麼時候應該哭，又如何界定是真哭？我還是想問如果被告人能用魔鬼作怪，那他為什麼不控制裁判官們或者是洗去原告人的記憶？還有，男性廚師們曾跟我說過，他們在切一個新鮮未浸洗或加熱過的洋蔥時，就會流淚，你們看，區區切新鮮洋蔥已經能使任何人流淚，眼淚鑑定根本不能作為準則！

 

針刺鑑定，通常說，女子是否是女巫，取決於被告被針刺時是否流血。人們認為，女巫與魔鬼結盟，身上會有魔鬼留下的印記，針刺這些印記，女巫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流血；可是我還聽到有另一說：用針刺"女巫"的身體，如果她感覺到疼，就說明她是女巫。如果她毫無反應，就說明她無罪；以上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兩種說法，究竟那種說法是說謊，還是兩種說法都是胡言亂語？

 

還有，水淹鑑定，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比較通俗的是，把被告手腳捆起來，再用一根繩子繫上，然後把女巫扔到池塘或河裏。如果被告漂在水面上，那無疑就是女巫了，因為，女巫體重輕是眾所周知的。如果被告沉到了水裏，那就無罪。於是，有罪的被撈起來燒死了，無罪的也在檢驗時淹死了！ (維基百科, 無日期)

 

事實上，這些所謂的檢驗方法，沒有一個是不以傷害和折磨被告人為樂的，就我所知，有很多被告人就像水驗法一般，都沒有支持到被判定為沒有罪時，就被折磨死了！

 

難道凡被懷疑是女巫的，就一定是女巫嗎？」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亨利用力拿起＜女巫之錘＞，丟到地上，以示憤怒！

 

眾臣：「……」

 

克倫威爾想了想，說：「……」

 

亨利點頭，說：「這也是一個好方向！」

 

克倫威爾知道國王是特事拿此事出來管的，因此得確保宗教裁判所的存在，不會成為又一個迫害新教徒的手段，他又說：「……」

 

剛回來英格蘭，只休息了數小時就被亨利拉來參加會議的亨利妹婿，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接口說：「陛下，既然如此，可找專業人士出台一部關於巫術的審判法來解決巫術審判中的不公現象！

 

我就聽說在兩年前（1538年）西班牙裁判所最高委員會就警告過法官們不要相信《女巫之錘》中的內容！還在裁判所特別會議中指出「女巫在想像中存在」！

 

……」

 

亨利說：「那就讓宗教研究者們確定一套可靠的審判方法與審判流程，然後將草案送給我過目；只不過，你們，還有負責的宗教研究者們，先給我熟讀這四本書！」

 

亨利招手，侍衛們抬出四個大木箱並打開，給每名樞密院大臣每人派四本書：《魔法師和巫術問題——文人不信和愚民輕信》、《魔怪的幻想、咒語和毒藥》、《論審案的謹慎性或對女巫的起訴》和《論妖術》！ (dior13dior13, 2009) (知行路上話歷史, 2020) (姚朋, 2010)

 

眾臣：「……」

 

亨利說：「我知道獵巫是很古老的傳統，在世人心中根深柢固，我也不打算完全推翻巫術審判，只是，要讓負責審判的人員嚴謹一些，壓止誣告和誤判，盡全力防止有無辜的基督徒慘死，這不是我們上層社會應該做的嗎？」

 

眾臣：「……」

 

亨利又說：「此事，交給諾福公爵負責！」

 

一直被投閒置散的湯瑪斯侯活（諾福公爵）呆一呆，然後答：「僅奉御命！」

 

亨利想了想，又說：「還有，加兩條條款入草案，……」

 

眾臣倒抽一口氣，明白這下子巫術舉報絕對會大幅降低，要知道很多人明知有錢人難上天堂，但仍是拼命的賺錢，他們怎麼捨得拿三分之一的家產來賭教會一定會判被告人有罪？

 

其實以亨利的角度來看，一條無辜人命，即便拿了全部家產來抵償，那些誣告者還是罪無可恕，只是亨利擔心有人會破罐子破摔，賭上全部來與仇人同歸於盡！

 

不過，克倫威爾還想到一事，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亨利沉思，說：「……」他再正眼看向所有人說：「……

 

最後，要規定只有在拿出物證，才有權追捕巫師、魔法師，不能僅憑謠傳或密告揭發就立案調查！」

 

眾臣再倒抽一口氣，明白這才是君主的雷霆一擊，雖然這道命令並不否認巫術的存在，然而，要求法官著重蒐集物證，實際上便等於否定了魔鬼案件成立的可能性！ (dior13dior13, 2009)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克倫威爾明白君主的決心，說：「我會與有關部門商討相關細節，請您放心！」

 

3天後

 

自從海軍大臣一職被免去後，難得被亨利交托重任的湯瑪斯侯活，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在3天內草擬出了巫術指控的審判標準，以及相關流程，送到了亨利的手上，等待着國王的讚許！

 

為了重新得到亨利的重用，侯活的草案的確是絞盡腦汁，亨利覺得它比＜女巫之錘＞靠譜多了！

 

其中的一條審判標準，……；亨利覺得這個跟後世佛教徒會定期到寺廟吃素唸佛很相似！

 

下一個驗證方式，……

 

亨利給予肯定，說：「……」但是他也指出了裡面的一些疑問：「……」

 

侯活答：「……」

 

亨利想了想，說：「……」

 

這便是天主教和新教的博弈！

 

亨利只希望他們盡心盡力地為自己做事，令這個國家能夠正常運轉，並不想某一方勢力過強到能挾持自己，然後令自己變成第二個亨利六世（被架空兼篡位處死）或後世的查理一世（被篡位處死）！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dior13dior13, 2009. 守獵魔女.獵巫運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xchristian.hk/forum/viewthread.php?tid=3510
[存取日期: 13 6 2021].

知行路上話歷史, 2020. 《女巫之錘》真的能"錘"到女巫嗎？中世紀為何會興起獵巫運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kknews.cc/history/b3l6p36.html
[存取日期: 13 6 2021].

姚朋, 2010. 猎巫运动的衰亡：一个社会思想史的维度.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www.1xuezhe.exuezhe.com/Qk/art/430581?dbcode=1&flag=2
[存取日期: 13 6 2021].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黑暗、血腥、荒誕——深入分析中世紀歐洲的"獵巫行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kknews.cc/news/8gngg8q.html
[存取日期: 12 6 2021].

維基百科, 無日期 女巫之槌.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5%B3%E5%B7%AB%E4%B9%8B%E6%A7%8C
[存取日期: 12 6 2021].

 

 

這一章寫出來是為了表示主角的改變，以及致敬另一篇不願被提及的小說的。

Chapter 62: 聯姻2

Chapter Text

1536年11月，蘇格蘭

 

因為英格蘭和法蘭西已經秘密談攏兩國結盟之事，剩下的要處理的便是一直在兩國之間反覆橫跳的蘇格蘭的歸屬問題，所以英法兩國都派遣了使者來到了愛丁堡城堡，蘇格蘭的實際掌權者——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和蘇格蘭名義上的君主——占士五世跟前，與他們談判占士五世的聯姻對象和蘇格蘭在將會來臨的戰爭的立場！

 

愛丁堡城堡，議事廳

 

雖然阿奇博爾德和占士的關係非常之差，但在有外人在的場合，阿奇博爾德還是會給占士幾分薄面子，讓占士坐在主位，自己坐在側位！

 

侍衛通報：「英格蘭大使閣下、法蘭西大使閣下！」

 

英格蘭大使和法蘭西大使一起進門，向占士和阿奇博爾德彎腰施禮，說：「陛下、大人！」

 

占士和阿奇博爾德點頭，說：「閣下們！」

 

阿奇博爾德問：「敢問兩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兩位大使互看對方一眼，法蘭西大使說：「陛下、大人，此次是拜訪是為了代表吾王向貴國提議兩國聯姻之事的！」

 

作為蘇格蘭親英派的之首的阿奇博爾德皺起眉頭，由於形勢所使，他一直希望英蘇聯姻，因此他看向英格蘭大使，只見到英格蘭大使向他微微點頭，於是他只好壓下心中疑惑，靜觀事情發展！

 

占士見阿奇博爾德不反對提議，就問：「那貴國的聯姻人選是？」

 

法蘭西大使答：「吾王希望陛下同意迎娶旺多姆公爵查理之女，波旁的瑪麗小姐！」

 

占士難掩失望，問：「波旁的瑪麗並非弗朗索瓦國王之女，那他願意給予她多少嫁妝？」

 

法蘭西大使答：「吾王願意給予她等同一位法蘭西王女的出嫁待遇，絕不會辱沒陛下和貴國的！」

 

占士點頭，說：「鑑於波旁的瑪麗並非法蘭西王女，我需要和蘇格蘭議會商議一下！」他轉頭又問：「此次英格蘭大使前來，又所謂何事呢？」

 

英法兩大使又互看一眼，英格蘭大使答：「陛下，大人，此次提議法蘇聯姻的人正是吾王，他讓我陪同法蘭西大使一起談判！」

 

縱然一早被告知英王亨利對外甥占士的婚事另有計劃，阿奇博爾德對一直敵對的英法兩國聯合提出與蘇格蘭聯姻，還是感到相當的驚訝，不過他不動聲色，只盯著英格蘭大使，慎防對方來一個過橋抽板！

 

而在場最年輕的占士就難掩驚訝之色，問：「此事是英王提議的，那他有甚麼條件？」

 

英格蘭大使答：「吾王希望您同意您的母親，他的姊姊，貴國的瑪嘉莉王太后與安格斯大人重新成婚，並且承認他們結合所生的所有子女都是合法的婚生子女並擁有繼承王太后和安格斯大人在蘇格蘭的財產和頭銜的權利！」

 

阿奇博爾德睜大雙眼，占士憤怒的臉色脹紅！

 

過了一會，緊握雙拳的占士援援鬆開雙拳，深呼吸一口氣，問：「還有呢？」

 

英格蘭大使答：「吾王希望當陛下親政時，會完全赦免道格拉斯家族曾經對陛下的不敬和冒犯，並全面保障他們的生命、財產和頭銜的安全！」

 

阿奇博爾德深深呼出一口大氣，世人皆說亨利八世不似其父亨利七世般重諾言，看來是誤傳了，現任英王在保護自己時，也不忘維護為他賣命的蘇格蘭道格拉斯家族，阿奇博爾德覺得可以放心了，這門親戚值得做！

 

占士轉頭看向法蘭西大使，問：「英格蘭這樣插手蘇格蘭的國事，你們法蘭西也沒有意見？」

 

法蘭西大使答：「陛下，英格蘭支持法蘭西王族的女兒成為未來的蘇格蘭王后，我們應該有甚麼意見？」

 

占士憤怒的臉色脹紅！

 

法蘭西大使又說：「另外，陛下、大人，英格蘭的陛下又提議了另一對法蘇聯姻的人選，吾王在仔細考慮後，決定支持這件婚事，現在我等請求陛下和大人同意此事，令法英蘇三國的關係錦上添花！」

 

臉色脹紅的占士壓下滔天怒氣，問：「你們又看上誰了？」

 

法蘭西大使答：「安格斯大人與瑪嘉莉王太后的女兒、陛下之妹，瑪嘉莉道格拉斯小姐，與旺多姆公爵的長子，波旁的安托萬大人，也就是波旁的瑪麗小姐的弟弟！」

 

占士驚訝得張口結舌，阿奇博爾德雖然城府較深，但雙手也微微顫抖，忍不住確認問：「英王提議讓吾后和我的女兒與法蘭西議長、旺多姆公爵的長子結婚？」波旁家族是法蘭西王族的旁枝，爵位是公爵，而道格拉斯家族只是蘇格蘭的貴族，爵位是伯爵，此婚事對瑪嘉莉有好處，對波旁的安托萬似乎沒有好處！

 

兩位大使向占士和阿奇博爾德彎腰，齊聲答：「是的，大人！」

 

占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安托萬大人是法蘭西王族，而吾妹只是貴族千金，如何高攀得了啊？」

 

阿奇博爾德雖然不滿占士的直白，但也沒法反駁！

 

兩位大使又互看對方一眼，英格蘭大使答：「瑪嘉莉小姐雖然是蘇格蘭的貴族千金，但也有英格蘭王室的血統，更因為出生在英格蘭，而擁有排在諸英格蘭王子女之後的王位繼承權！」

 

法蘭西大使接口答：「所以吾王就欣然同意了這件婚事了！求陛下和大人也允准此事！」

 

看到占士啞口無言，阿奇博爾德忍住笑意說：「陛下，既然英法兩國的陛下如此看重您的妹妹，就請您成全這件美事吧！」

 

一直被阿奇博爾德挾持着多年的占士，再一次面臨別無選擇的地步，因為這次事關他的親生妹妹的終生幸福，所以連一直沒有和阿奇博爾德正式復合，但仍對阿奇博爾德有一定影響力的母親瑪嘉莉王太后也不會幫助他的，而他一直寄望的法蘭西更不可能為了身為傀儡的他，放棄和英格蘭的結盟，他被徹底放棄了！

 

占士雙拳緊握又鬆開，深呼吸後說：「我同意法英兩國的陛下的所有要求，請你們盡快安排訂婚的事宜吧！」

 

兩位大使再次向占士和阿奇博爾德彎腰，說：「謝陛下！謝大人！」

 

11月末，愛丁堡城堡，教堂

 

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和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在離婚多年後，終於復合，再次舉行婚禮！

 

瑪嘉莉穿上由英格蘭的巧手工匠做出來的禮服，再一次和阿奇博爾德在神職人員們面前宣誓成婚，與上次不同的是，今次婚禮是半公開的，除了一對新人外，還有蘇格蘭的眾貴族、英格蘭和法蘭西的大使們參與！

 

12月末，法蘭西，巴黎，巴黎聖母主教座堂

 

在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和一眾法蘭西王族和多國大使們觀禮下，旺多姆公爵的長女，波旁的瑪麗和代表占士的蘇格蘭大使舉行了代理人婚禮，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啟程前往蘇格蘭，成為占士的王后！

 

同時，英格蘭，倫敦，格林威治宮外守規派修士的教堂

 

在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和一眾英格蘭王族和多國大使們觀禮下，亨利的外甥女，瑪嘉莉和阿奇博爾德的女兒，瑪嘉莉道格拉斯和代表法蘭西旺多姆公爵的長子，波旁的安托萬的法蘭西大使舉行了代理人婚禮，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啟程前往法蘭西，成為安托萬的夫人！

 

1537年1月初，法蘭西，海岸

 

因為法英聯合攻打哈布斯堡帝國的戰爭已經開始，法蘭西王族的男性滿十來歲的都被抓去參與戰事，所以給波旁的瑪麗送嫁的就只有法蘭西王族的女性們，以及負責護衛她和一大筆嫁妝的法蘭西侍女和衛兵們！

 

瑪麗看到母親，旺多姆公爵夫人，阿朗松的法蘭索瓦絲的含淚的臉龐，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她，說：「母親夫人，雖然蘇格蘭是歐洲著名的窮鄉僻壤，但我不是去嫁給一個小鄉紳，我是要嫁給他們的國王，再怎麼貧窮也不至於鍋爐裏連飯菜也沒有吧；而且陛下（（大）弗朗索瓦）還給了我與瑪德琳王女同等的嫁妝呢！」

 

法蘭索瓦絲搖搖頭，哭着說：「我聽說占士五世看過妳的畫像後，並不滿意，可憐的孩子，我是擔心他對妳的真人也不滿意，待妳不好，到時我們是鞭長莫及的啊！」

 

瑪麗想到在夢中，自己原來的結局，鼓起勇氣說：「母親，不要害怕，再怎麼說，現在是蘇格蘭的占士有求於法蘭西和我們，他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而我還有父親和您在法蘭西，他怎麼敢虐待我？」

 

法蘭索瓦絲看到女兒如此堅定，不忍再傷害她的決心，說：「瑪麗，妳一定要定期如實寫信給我和妳的父親，不可報喜不報憂，否則我們會很擔心和很傷心！」

 

瑪麗說：「知道了，母親，我會定期如實寫信給您們的，絕不會被蘇格蘭的占士欺負的！」

 

法蘭索瓦絲點點頭，再擁抱一下女兒，瑪麗回抱母親！

 

此時，大使們說：「夫人們，時候到了，不可再等了！」

 

瑪麗上船！

 

另一方面，英格蘭，倫敦，大蘇格蘭庭院，會客廳

 

待嫁的（小）瑪嘉莉道格拉斯和母親，蘇格蘭王太后（大）瑪嘉莉在抓緊時間說體己話，突然，（大）瑪嘉莉覺得自己有點想反胃嘔吐，就衝進旁邊的衛生間，對着木桶嘔吐起來！

 

（小）瑪嘉莉連忙扶着母親，又大呼：「侍女們！侍女們！」

 

侍女們跑進來，看到如此場景，連忙接手扶着嘔吐中（大）瑪嘉莉，又大叫：「找醫生！找醫生！」

 

侍女們另找了個乾淨的木桶給（大）瑪嘉莉，又手忙腳亂的替她換上乾淨的衣裳，再扶起她回寢室，等待醫生們的到來！（小）瑪嘉莉連忙跟上！

 

待到厄爾塔斯卓皮男爵（英格蘭御醫）和其他御醫來到時，（大）瑪嘉莉已經吐到天昏地暗，（小）瑪嘉莉說：「卓皮大人、醫生們，快點看看王太后陛下吧！」

 

厄爾塔斯和醫生們給（大）瑪嘉莉看診後，走到一旁低聲討論着病情！

 

沒多久，連亨利和嘉芬夫妻都被驚動到，也來了，看到（大）瑪嘉莉的情況後，亨利問：「卓皮大人、醫生們，究竟我的姊姊發生了甚麼事？」

 

厄爾塔斯和醫生們一起給國王夫妻彎腰施禮，然後厄爾塔斯說：我等有一個猜測，但需要問清楚王太后陛下一些私事，才能確定！」

 

亨利聽到私事，又看到（大）瑪嘉莉的情況，聯想到一個可能性，連忙抓起（小）瑪嘉莉和大部份侍女出寢室！

 

待到閒雜人等都走了後，厄爾塔斯問：「陛下，請問您上次的月事在甚麼時候呢？」

 

（大）瑪嘉莉聽到此話後，嚇得連木桶都掉在地上，問：「你們是懷疑，48歲的我有孕了？」

 

醫生們一起點頭！

 

兩個親信侍女連忙答：「陛下上次的月事在快三個月前了！」

 

厄爾塔斯和醫生們互看一眼，說：「陛下，嘉芬王后陛下（亨利之妻）也是在40歲後才產下威爾斯親王和諸王子並依莎貝王女的！」

 

（大）瑪嘉莉不想給自己假希望，伸出手，說：「醫生們，你們再診一下吧！」

 

醫生們一起彎腰，再三給（大）瑪嘉莉切脈後，說：「陛下，您確實是身懷六甲！」

 

兩個親信侍女連忙向（大）瑪嘉莉賀喜，屈膝說：「恭喜陛下！」

 

（大）瑪嘉莉呆呆的點頭，說：「我又有孕了！有勞你們照料了！」

 

醫生們一起彎腰，兩個親信侍女一起屈膝：「陛下，是我等的榮幸！」

 

此時，在外邊的亨利叩門，問：「姊姊，我和（小）瑪嘉莉現在可以進來嗎？」

 

因為木桶掉在地上，（大）瑪嘉莉的衣裳又髒了，兩個親信侍女連忙道：「陛下，請稍候，請容我們為王太后更衣！」

 

醫生們連忙說：「陛下，我們會為您準備安胎藥，請務必按時服用！我等告退！」他們跑出寢室！

 

門外的亨利一聽到又要更衣，就連忙趕了侍女們回寢室去幫（大）瑪嘉莉了！

 

看到醫生們，亨利馬上問：「我姊姊是不是雙身子？」

 

醫生們一起點頭！

 

（小）瑪嘉莉張大嘴巴成了一個「ｏ」，亨利馬上說：「給我封鎖消息，除了我姊姊的侍女團和你們，醫生們，還有妳，（小）瑪嘉莉外，不可洩漏消息予其他人，絕不可讓占士五世和他的人知道！」

 

（小）瑪嘉莉不解問：「陛下，那我的父親？」

 

亨利答：「我的姊姊，妳的母親會親自寫信告訴他！」

 

（小）瑪嘉莉和醫生們說：「僅奉御命！」

 

英吉利海峽，蘇格蘭海軍中

 

阿奇博爾德的貼身侍衛交一封書信給阿奇博爾德，說：「大人，是來自於英格蘭的書信！」

 

阿奇博爾德拆開火漆封印，發現信中又有一封信，他看到這封書信的火漆封印是妻子，（大）瑪嘉莉的印鑑，他連忙拆開，信中寫：「親愛的大人：

 

今早我突然開始劇烈嘔吐，亨利的御醫羣在給我診斷後，以主的名義起誓，判定我是有孕了，我，48歲的我！

 

我們的女兒又要嫁到法蘭西，我本來想抓緊時間給她準備嫁妝，和她說些體己話，現在都沒法辦到，現在的我除了吐和喝安胎藥，根本連下床都不行；還好，嘉芬和（大）瑪麗來找我，保證會在（小）瑪嘉莉嫁出前準備好她的嫁妝，教導她嫁到國外要懂得的事，亨利也以我們父母的名義起誓，保證我們的女兒會嫁得像一位英格蘭的王女，絕不會像我嫁給你般，連嫁妝都沒有！

 

亨利和我本來都想再留一留（小）瑪嘉莉，奈何法蘭西那邊再三來催，法蘭西那邊甚至來信說，波旁的瑪麗都已經上船去蘇格蘭了，我們害怕再留人，會破壞三國聯盟，甚至影響到你那邊，就讓你家的代表、亨利的人和法蘭西的使節護送（小）瑪嘉莉上船往法蘭西，亨利、嘉芬和（大）瑪麗親自送她上船的，是你的人告訴我的！

 

現在的我甚麼都不念，只求主保守你們平安和求主賜予我一個活的兒子，那我就對得起你了，你也可以在我的長子和波旁的瑪麗有了一兒半女後，歸政於他？

 

你親愛的的妻子

（大）瑪嘉莉」

 

阿奇博爾德在看信完畢後，馬上跪地，說：「感謝主回應我的祈求！求主保守瑪嘉莉平安！」

 

縱然阿奇博爾德的親兵好奇阿奇博爾德究竟為妻子還是女兒祈禱，但他知道這不是他應該問的東西，就壓下好奇心，不問了！

 

三天後，法蘭西，巴黎，巴黎聖母主教座堂

 

（小）瑪嘉莉和旺多姆公爵的長子，波旁的安托萬在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和其他留守的王親貴族、英格蘭和蘇格蘭的大使們的注視下，正式舉行婚禮，結為夫妻！

 

安托萬在和（小）瑪嘉莉渡過一夜婚假後，第二天早上立刻離開巴黎，追隨族人，奔赴南方亞拉岡的戰場，留下新婚妻子（小）瑪嘉莉給母親法蘭索瓦絲照顧！

 

一星期後，蘇格蘭，愛丁堡城堡，教堂

 

在道格拉斯家族、其他蘇格蘭貴族和英格蘭和法蘭西的大使們的注視下，國王占士五世和法蘭西旺多姆公爵的長女，波旁的瑪麗正式舉行婚禮，結為夫妻！

 

在國王夫妻渡過一夜婚假後，按照蘇格蘭議會（親英派把持，挾占士以令諸侯）、英格蘭和法蘭西三方的約定，蘇格蘭新王后瑪麗將會獲得本應屬於占士的權力的三分之一、得以安排被排斥的親法派（現在都在瑞士和米蘭邊界，為法蘭西賣命中！）重新進入蘇格蘭議會，另外三分之二的本應屬於占士的權力則會由復合的夫妻——曾經的攝政聯盟，占士的生母，王太后（大）瑪嘉莉（在英格蘭擔任人質中）和再次擔任占士繼父的阿奇博爾德（親英派之首，帶領蘇格蘭軍隊在海上和英格蘭軍隊一起進攻尼德蘭）共同持有，直到英格蘭和法蘭西兩國商量出一個更好處理蘇格蘭的問題的方法！

 

假如瑪麗生下占士的長子，她可以得到（大）瑪嘉莉持有的那三分之一權力，作為交換，他們的長子就要交給（大）瑪嘉莉親自撫養，待這個孩子長到成年後，瑪麗也好，阿奇博爾德也好，也要把手中本應屬於蘇格蘭國王的權力，交到這個孩子手中，作為交換，瑪麗可以作為這個孩子的政事顧問，阿奇博爾德以及整個道格拉斯家族則會得到蘇格蘭國王的完全赦免、保證人身自由和財產！

 

整個三方協議，從來都沒有占士甚麼事！

 

未完待續

Chapter 63: 兄弟姊妹

Chapter Text

1537年1月初，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國王御賜的婚房

 

法蘭西議長、旺多姆公爵的長子，波旁的安托萬和新婚妻子，蘇格蘭國王的「監護人」、安格斯伯爵之女瑪嘉莉道格拉斯各自被侍使之人的幫助之下，換上了新睡衣，在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代替旺多姆公爵，波旁的查理斯四世給予一對新人的婚床祝福！）等王室長輩和一眾主教祝福新人的婚床後，便陸續退出婚房，只留下旺多姆公爵夫人，阿朗松的法蘭索瓦絲和一眾主教在門外監聽，確保婚禮順利完成！

 

安托萬本人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年輕就成婚的，他本想着是等待自家國王，（大）弗朗索瓦的外甥女，法蘭琪王國的女繼承人，胡安娜王女（原納瓦拉王女）長大，然後求娶她的，但是想不到法蘭西和英格蘭竟然能夠放下芥蒂，結盟聯姻，自家的王太子娶了英格蘭的王長女，然後兩國決定聯手對付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於是為免後院起火，兩國決定先行擺平蘇格蘭這個老是在兩國之間反覆橫跳的問題，兩國國王於是交換條件，蘇格蘭的王后之位給法蘭西，但新后的弟弟要娶一個英格蘭王挑選的新娘，最後，讓蘇格蘭的王太后（英格蘭國王的姊姊）和王后（法蘭西王族之女，他的姊姊）平分蘇格蘭的執政權力，直到同時擁有兩位王室女性血脈的下任蘇格蘭國王長大成人為止！

 

可以說，他的父母為了一頂后冠犧牲了他的婚姻，只不過英格蘭王或許是為了攏絡他，選了自己的外甥女嫁給他，又在嫁妝上給予他的新娘英格蘭王女的待遇，再後還將她繼承英格蘭王位的排位提前到僅僅在英格蘭王子女之後！

 

再後，他的父母安慰他，說：「國王陛下（（大）弗朗索瓦）自己有三個兒子，將來還會有孫兒，我們繼承法蘭西王位的排位僅僅在王子們之後，你再娶國王陛下的外甥女也太扎眼了些，如果低娶媳能保住我們家族的平安的話，那也沒有甚麼不好！」

 

安托萬看到眼前的妻子，雖然並非絕色仙女，但也處於年輕貌美的狀態，就對她有了些好感，說：「夫人，妳的真人比畫像美多了！」

 

瑪嘉莉知道自己的家世不及丈夫，也低眉顺眼的，說：「大人，謝謝您，您的真人比畫像英武多了！」

 

被吹捧的安托萬決定把（大）弗朗索瓦的外甥女胡安娜那瘦小的身軀拋諸腦後，說：「夫人，我們安歇吧！」

 

瑪嘉莉繼續低眉顺眼的，說：「大人，是！」

 

婚房門外

 

留下來監聽婚禮進展的法蘭索瓦絲和一眾主教終於放下心來，之前他們聽說新娘的容貌比不上她的姨母，英格蘭的（大）瑪麗（故法蘭西王路易十二的王后），甚至不及她的表妹，英格蘭的（小）瑪麗（現在的法蘭西太子妃），現在他們看到了真人，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平凡，畢竟是年輕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安托萬也願意接受她，否則他們可會同時得罪自家國王和英格蘭！

 

相對於旺多姆的長子和瑪嘉莉和諧的完成婚禮，旺多姆的長女和蘇格蘭國王的婚禮就沒有這麼和諧了，甚至可以說是雞飛狗跳！

 

首先，在婚禮當天早上，身為新郎的占士就拒絕讓任何貼身侍從幫他換結婚禮服，直到安格斯伯爵的弟弟，佐治道格拉斯爵士出現，對他說：「陛下，您的未婚妻是法蘭西的王族之女，這件婚事又是（大）弗朗索瓦國王提議的，如果您不遵守諾言，順利完成這場婚禮的話，得罪的可是整個法蘭西，請問您承擔得了後果嗎？」

 

占士聽完後，乖乖讓貼身侍從幫他換結婚禮服，可是他的臉色不像要去成婚，倒像要去上戰場！

 

到了教堂，在大主教們的祝福後，輪到占士宣誓時，他遲遲不開口，直到佐治朝大主教們打眼色，其中一位大主教輕聲問：「陛下？」

 

占士才開口宣誓，承諾娶波旁的瑪麗為妻，永遠珍愛她！

 

待瑪麗宣誓後，就輪到占士給她的手指戴上指環，只見占士拿着指環，手抖抖的，慢慢的推指環上瑪麗的手指，看到旁人都差點忍不住，想搶上前代他給瑪麗戴指環！

 

接下來的大宴部份，倒是順利，到了晚上，眾人把一對新人送進婚房，大主教們祝福婚床後，都忍不住留在門外，擔心占士又再出甚麼幺蛾子！

 

婚房內

 

占士一聲不響的躺在床邊，背對着瑪麗，打算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碰就睡覺！

 

坐在床的另一邊的瑪麗心中也不生氣，只是問：「陛下，請問，您和阿倫（伯爵）大人的關係很好的嗎？」

 

占士冷不防她的問題，一愕，問：「關阿倫甚麼事？」

 

瑪麗答：「陛下，您現在都願意把他定為繼承人，把您的一切都留給他，還不算是關係很好？」

 

一直感到被所有人利用的占士一聽，怒火中燒，馬上坐起來，大聲問：「妳竟然敢在我跟前說這些，是誰給妳膽子，是妳的父親，還是那個法蘭西國王，我就知道他們把妳嫁過來是不安好心，是他們讓妳來為阿倫做說客嗎？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要把蘇格蘭變成法蘭西的一個省嗎？」

 

瑪麗知道自己成功令占士懷疑一直窺視蘇格蘭王位的阿倫伯爵，心中偷笑，但臉上不顯，無表情地答：「您都打算不留下婚生子女，就等於是把一切都留給最接近王室嫡系的貴族繼承，那人不就是阿倫大人嗎？」

 

臉氣的漲紅的占士馬上大聲問：「妳竟敢揣測妳的君主的心？法蘭西的女子難道都像妳這樣沒有婦德的？」

 

知道要適時退讓的瑪麗馬上下床跪下，低頭答：「陛下言重了，我豈敢揣測陛下之心，我只是法蘭西的一介女子，並非法蘭西的王后，自然比不上其婦德；有關陛下、蘇格蘭和阿倫大人的事，當然是弗朗索瓦國王陛下和家父告知於我，畢竟我只是一介深閨女子，何以有膽子議論國事？」

 

看到瑪麗適時跪地謝罪，占士的怒火也被漸漸的澆熄，等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足夠冷靜了，就問：「法蘭西國王和妳的父親為什麼認定我會把蘇格蘭留給阿倫？」

 

瑪麗答：「陛下，因為您一直不願成婚生下婚生子女，所以不管是弗朗索瓦國王陛下，還是家父，甚至於英格蘭那邊，都認為陛下想讓阿倫大人當繼承人的！」

 

占士大惑不解，問：「既然他們如此認為，為什麼又要求我迎娶妳為后，法蘭西國王就算了，妳的父親總不至於把妳當棄子吧？」

 

瑪麗答：「陛下，因為您的母親，瑪嘉莉王太后不斷的寫信請求弗朗索瓦國王陛下和母國英格蘭，安排合適王室貴女作為您的新娘，為您誕下繼承人，以保全您和您生父的血脈，不致斷絕，令蘇格蘭的王位落入旁系之手，便宜了他人！」

 

占士慢慢說：「這話可真悅耳，可惜我只看到當安格斯（伯爵）囚禁我時，她站在安格斯的身旁，坐視我失去自由和權利，被架空成一個傀儡，而她卻和安格斯朝夕相對、難分難捨！」

 

瑪麗不同意，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王太后當時何苦哀求奧爾巴尼公爵閣下（蘇格蘭親法派之首）幫她向羅馬申請與安格斯大人離婚？」

 

占士恨恨答：「那是因為她嫉妒安格斯在外另有情婦，所以等到他一拋棄那個女人，我的母親就主動送上門求復合了，我們家的臉面都被她丟光了！」

 

瑪麗依舊不同意，問：「陛下，據我所知，當時您已經被安格斯大人困在這裏兩年，而且王太后和其他貴族也已經兩次發兵嘗試從安格斯大人手中救出陛下，但並不成功，可見用武力成功救出陛下的可能性並不高，既然武力硬搶是不行，那麼王太后不主動上門談判，還能怎麼辦？」

 

占士呆了一呆，答：「母親他們可以多等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可以找到機會主動逃出這裏呢！」

 

對此瑪麗不置可否，說：「或許吧！若情況只是這樣簡單，王太后或許能再等等，但在他們兩人的對決中，安格斯大人手中的牌子可不是只有陛下，還有另一張對王太后同等重要的牌子在他手中呢！」

 

占士靜心一想，難以置信問：「妳是說，我的妹妹，（小）瑪嘉莉？但就算安格斯怎麼壞，總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吧？」

 

瑪麗答：「是應該不會下毒手甚麼的，但據我所知，自從王太后和安格斯大人決裂後，安格斯大人就把（小）瑪嘉莉小姐藏在他的根據地，坦塔倫城堡，身為母親的王太后每次想要見她，安格斯大人就會找借口阻撓，後來他又有陛下在手中，王太后更是連接觸坦塔倫城堡都不能！」

 

占士生氣說：「可惡的安格斯，連親生女兒都利用，當時母親應該再等一會，只要我一出去，定會把（小）瑪嘉莉從安格斯手中帶走的！」

 

對此瑪麗不置可否，問：「陛下，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安格斯大人也會想到這點呢？

 

陛下，不如我這樣問吧：假設，假設，您當時真的成功從這裏逃離，您會怎麼辦？安格斯大人又會怎麼辦？」

 

占士細心一想，答：「可以預見的是，我一定會治道格拉斯家族（安格斯伯爵的家族）的罪……」

 

瑪麗接口說：「然後，一早預見此事的安格斯大人就會像當年一樣，像把懷孕的王太后送走到英格蘭般把自己唯一的嫡女送走到英格蘭，那麼不能離開蘇格蘭的王太后就會一輩子都再也看不到親生女兒！」

 

看到瑪麗如此肯定說，占士一震！

 

占士再想了想，說：「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要求英格蘭把（小）瑪嘉莉交出，畢竟她是我的親妹，是蘇格蘭貴族的後代！」

 

瑪麗搖搖頭，提醒說：「陛下，先不說您和您的英格蘭舅舅關係如何，就單純拿利益來說，他絕對有權利把（小）瑪嘉莉小姐留在英格蘭，畢竟她在那裏出生，又有英格蘭王室血統，按照法理，她也是英格蘭的臣民！

 

一旦發展成如此情況，陛下，您打算怎麼辦呢？」

 

占士無法回答！

 

瑪麗總結說：「假如當時王太后不主動上門和安格斯大人談判，而是任由您和安格斯大人繼續敵對、她和安格斯大人的關係繼續惡化的話，那麼總有一天她要在維護您的利益或維護女兒的安危中作出選擇，甚至永遠失去親生女兒！」

 

占士無法反駁！

 

瑪麗看到占士不開口，就繼續分析說：「陛下，您想想，如果王太后真的是為了與安格斯大人復合而主動上門的話，為什麼拖延了這麼多年，直到現在，她才與他再婚？」

 

占士皺眉頭！

 

瑪麗又看到占士不開口，就又繼續分析說：「陛下，雖然不絕對肯定，但我猜測是與是時機有關！而現在就是王太后與安格斯大人復婚的最好，也是適切的時機，您想想：王太后之前為什麼怨恨安格斯大人，不僅是因為他包養情婦和私生女，而是因為他挪用她的私人收入去養情婦和私生女，而那個情婦更供稱是在他們結婚前就跟隨安格斯大人，這樣的話安格斯大人就涉嫌對王太后騙婚，如果事情屬實的話，王太后豈能不憤怒；更何況安格斯大人仗着陛下年青，以繼父和丈夫身份，徹底控制王太后的私人收入和總攬蘇格蘭的國政，這才逼的出身英格蘭的王太后倒向我的母國，法蘭西，好讓和羅馬關係好的法蘭西幫助她解除和安格斯大人的婚姻關係，從而消除他對您們母子的控制的合法性！

 

接着，事情是辦成了，然而，卻又產生了另外兩個問題，就是蘇格蘭的貴族們都看到了一條青雲直上的途徑，只要像安格斯大人一樣，討得王太后，甚至陛下的歡心，便可以成為蘇格蘭的無冕之王，還有一個更麻煩的問題，就是王太后和安格斯大人的女兒，（小）瑪嘉莉小姐的未來問題！」

 

占士忍不住插口問：「（小）瑪嘉莉的未來有甚麼問題？」

 

看到占士的不理解，瑪麗引導問：「陛下，假設，假設，就在明天，王太后和安格斯大人都被主接回天上，您會怎麼對待假設尚未成婚的（小）瑪嘉莉小姐？」

 

占士想也沒想，答：「找個我相信的蘇格蘭人，把她嫁給他，如果她不從，就送她進修道院囉！」

 

瑪麗聽到，心中頓時火冒三丈，心想道：「就怕你會這樣做！」她耐着性子，緩緩問道：「陛下，您這樣做，請問，您真的不覺得太苛刻了嗎，（小）瑪嘉莉小姐可是您的親妹妹！」

 

占士隨口答：「連我父親的私生子女都是這麼處理的，她還不是我父親的女兒，只是一名伯爵的私生女！」

 

瑪麗聽到，差點吐血三升而亡，她想道：「真的是怕甚麼，來甚麼！」她繼續耐着性子，緩緩提醒道：「陛下，首先，您們的母親，王太后一定不會想女兒的命運變成這樣的；就我所知，她透過我的母國申請解除婚姻時，就請求過保留（小）瑪嘉莉小姐的合法婚生女的身份，而教皇陛下也同意了，這樣在天主教的世界中，（小）瑪嘉莉小姐仍然是擁有繼承權的合法婚生女，既然如此，想必王太后定會留下財產給（小）瑪嘉莉小姐，也會祈望安格斯大人把頭銜留給女兒，但是由於陛下和安格斯大人的關係並不和諧，因此王太后絕對有理由相信：等她回歸天上後，她留給女兒的那一份遺產和安格斯大人的頭銜都落不到女兒身上！

 

第二，就如我剛才說過（小）瑪嘉莉小姐不僅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女兒，也是一位英格蘭王女的女兒，又出生在英格蘭，而英格蘭又不注重薩利克繼承法，因此（小）瑪嘉莉小姐也算是英格蘭的王室近枝，擁有繼承王位的權利，但我聽聞英格蘭那邊有人企圖用父母離異，合法性存疑為由把（小）瑪嘉莉小姐從繼承順序中排除出去，然後，失去繼承權（小）瑪嘉莉小姐會難以找到合適的對象成婚，王太后肯定是不願意事情發展成這樣的；所以到最後，王太后為了保護女兒的未來，就一定要向她的英格蘭弟弟讓步！

 

陛下，為了徹底消除任何人對（小）瑪嘉莉小姐的合法婚生女的身份的質疑，也是為了向弟弟示好，王太后勢必要與安格斯大人復婚，只是為免陛下成年後的權利仍然被道格拉斯家族架空，王太后也勢必要為陛下選一門新娘家世可靠的親事為陛下的將來保駕護航，而為了令弟弟不阻礙和令安格斯大人放心，新娘的人選、兩場婚事的時機，以致陛下成婚後，蘇格蘭的權力分配，王太后想必都絞盡腦汁：來自於法蘭西的新娘，以及在陛下成年後，以她自己的婚事換取陛下的婚事，力保兩場婚禮後後蘇格蘭的權力平穩過渡！

 

陛下，這才是王太后作出一切選擇的真相！」

 

占士不是傻子，在反覆思考後想到一個結論，說：「母親夫人，不相信我，為什麼？」

 

瑪麗心想：「您都要把她唯一的女兒當私生女，甚至要送修道院，她怎麼願意信您？」她小心翼翼說：「陛下，與其說她不相信您，不如說她是不願相信任何男人，畢竟安格斯大人曾經背叛她、遠在英格蘭的弟弟也令她失望過，而陛下，縱然是她的兒子，可也是一位國王，在有過自身的經歷後，她不敢把唯一的女兒的未來賭在任何一個男人的仁慈之下，也是一位母親的正常反應！」

 

占士還是不滿意，說：「可是，我是繼承人，而她只是女兒！但母親夫人明顯偏向她！」

 

瑪麗差點吐血，強忍住氣憤，輕聲說：「陛下，這世道都是偏向男性繼承人，身為少子們和女兒們的未來多數是被疏忽，王太后自己就曾是一位女兒，而英格蘭國王就曾是一位少子！」她不敢直言世間重男輕女，唯有模糊焦點，把待遇也比女兒們好的少子們也提及，令人沒法說她對男人們不恭順！

 

果然，占士只是問：「難道，母親夫人是嫉妒怨恨我是繼承人，於是偏袒安格斯的女兒和我那個混蛋舅舅？」

 

對於占士的自我中心的想法，氣憤的瑪麗差一點忍不住想敲開他的頭顱，讓他醒悟，不是整個世界圍住他轉的，他只是蘇格蘭國王，不是英格蘭國王或是法蘭西國王，更不是西班牙國王或是鄂圖曼蘇丹，幸好瑪麗終究忍住了，耐心說明：「陛下，（小）瑪嘉莉小姐跟您一樣都是從王太后的肚子中爬出來的，您們都是她的親骨肉，王太后又怎麼可能嫉妒怨恨您們或是在您們之中二選其一，只是由於您的妹妹沒有您的好命，是男兒身，甚至沒有被立為女繼承人，又經歷父母離異，身份成疑，王太后大約是對她感到愧疚，因此才為她多做一些事，用以補償她罷了！」

 

占士不是傻子，只是過度自卑變成自大，在再次反覆思考後，問：「真的不是因為母親夫人愛安格斯多於愛我的生父？」

 

瑪麗在心中輕嘆，感嘆自己的夫君的奇葩腦袋，輕聲答：「陛下，唯有這個問題，誰都不能替王太后答，您要親自問她本人！」說完後，感到已經無話可說的瑪麗屈膝，就躺上床蓋被子休息了！

 

占士不是傻子，聽完後，重重的嘆一口氣，也躺上床蓋被子，說：「謝謝妳，瑪麗，因為妳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做了很多功課；如果說母親夫人與安格斯復婚是為補償我的妹妹的話，那麼，就如妳所推測的，讓來自於法蘭西的妳與我成婚，便是母親夫人因復婚發生而對我的補償！」

 

在床的另一側的瑪麗睜大了眼睛！

 

占士吹熄了床邊的燭光！

 

未完待續

Chapter 64: Hallelujah

Chapter Text

1537年7月末，英格蘭，倫敦，大蘇格蘭庭院，蘇格蘭王太后的寢室

 

蘇格蘭王太后，英格蘭王姊，蘇格蘭的安格斯伯爵夫人，（大）瑪嘉莉高興地閱覽着來自於嫁到法蘭西，並當上旺多姆公爵夫人沒多久的女兒，（小）瑪嘉莉的信函，內容是：「親愛的母親夫人：

 

我和腹中胎兒一切安好，法蘭索瓦絲夫人（（小）瑪嘉莉的婆婆）很照顧我，太子妃殿下（（小）瑪嘉莉的表妹，（大）瑪嘉莉的姪女，英格蘭的（小）瑪麗，法蘭西王太子妃）也時常來探望我，並告知我前線的一切情況，我覺得很滿足，現在靜心等待母親夫人誕下弟弟的喜訊，和我自己的臨盆時刻！

 

您誠摯的女兒

（小）瑪嘉莉」

 

身懷六甲的（大）瑪嘉莉心滿意足的看信完畢後，打算從椅子上站起來，把信函收入箱子時，突然感到腰腹強烈的刺痛，身子搖晃幾次，然後眼前一片黑暗，身子傾倒！

 

她的妹妹，英格蘭王妹，（大）瑪麗（前法蘭西王后，英格蘭的薩福克公爵夫人）和侍女們連忙衝上前，趕在（大）瑪嘉莉的頭撞地前接下她！（大）瑪麗驚叫：「瑪嘉莉！」

 

有侍女叫：「陛下的裙子濕了！」

 

侍女們馬上揚聲：「告知醫生，王太后要生產了！」又派員通知（大）瑪嘉莉的弟媳，英格蘭王后，亞拉崗的嘉芬！侍衛接令去做！

 

侍女們小心翼翼的扶（大）瑪嘉莉回內室的御床之上，替她更換了寢衣，然後去準備生產用品！

 

（大）瑪麗跪在床邊，雙手緊握着（大）瑪嘉莉的其中一隻手，等待着醫生們的到來！

 

一會兒後

 

在侍衛通報後，御醫們湧進！緊接著在後的是嘉芬！

 

眾人連忙向嘉芬施禮！

 

嘉芬馬上揮手，說：「不必多禮，趕快檢查王太后的狀況！」

 

醫生們讓醫女們檢查（大）瑪嘉莉的狀況，她們說：「師父，王太后陛下的產道在正常張開，然而陛下昏迷未醒！」

 

醫生們立刻為（大）瑪嘉莉切了脈！然後，卓皮醫生（溫布頓男爵，從薩伏依來的醫生，當時第一的中醫？）稟報：「陛下們，必須喚醒王太后陛下，否則會難產，請允准在下施針喚醒她！」

 

嘉芬和（大）瑪麗互看一眼，交換了眼色，然後一起點頭，答：「好！」

 

卓皮馬上在（大）瑪嘉莉身上施針！

 

然後，（大）瑪嘉莉悠悠轉醒，卓皮說：「陛下清醒了！陛下可知道自己是誰，這裏是甚麼地方？」

 

（大）瑪嘉莉用力答：「大人，我是（大）瑪嘉莉，蘇格蘭王太后，這裏是倫敦的大蘇格蘭庭院！」

 

卓皮說：「謝陛下，接下來您務必要維持清醒，跟隨陣痛用力推，以平安產下孩子！」

 

（大）瑪嘉莉點頭！

 

按照慣例，男性不能進產房，和羣臣議政後的英格蘭國王，（大）瑪嘉莉的弟弟，亨利於是跑到宮內的小教堂祈禱；而卓皮醫生和他的女弟子們來到後就在寢室內室和外室間架設了屏風，醫女們全都進內助產，卓皮醫生就在屏風外輔助！

 

卓皮醫生特別要求，所有助產人士都必須用熱水和酒精清潔雙手，才可接觸（大）瑪嘉莉和嬰孩！

 

一段時間後，看到年齡已長的（大）瑪嘉莉（48歲）似乎氣力不繼，卓皮在請示嘉芬和（大）瑪麗後，讓（大）瑪嘉莉含着參片生產，以增加氣力！

 

太陽下山後

 

隨着時間過去，幫忙接生的（大）瑪麗愈來愈焦慮，她說：「（大）瑪嘉莉，請妳用力推吧，我已經在產床上失去了母親夫人，我不想連妳也失去！」

 

（大）瑪嘉莉辛苦的說：「我也想推啊！」

 

也一起幫忙接生的嘉芬則馬上跪下，用拉丁語祈禱後，揚聲問：「卓皮大人，還有辦法嗎？」

 

卓皮答：「陛下們，辦法是有的，不過必須陛下們允准，就是讓醫女們為王太后施針！」

 

嘉芬和（大）瑪麗互看一眼，交換了眼色，然後一起點頭，答：「好，麻煩大人了！」

 

醫女們聽從卓皮的指示下針，沒多久（大）瑪嘉莉開始覺得輕鬆了，此時，醫女們再叫她的肚皮用力往外推，然後……

 

醫女們說：「看到頭了，夫人，用力啊！」

 

（大）瑪嘉莉再在痛時用力推，然後聽到醫女們說：「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再然後沒有了！

 

醫女們說：「師父，王太后失去意識了！」

 

（大）瑪嘉莉成功產下一個兒子，但失去意識，卓皮醫生馬上問：「陛下們，可否讓我給王太后檢查一下？」

 

嘉芬和（大）瑪麗齊聲道：「快點，大人！」

 

卓皮大人和醫女們分別給母子二人仔細檢查！

 

在經過羣醫和醫女們再三診斷，卓皮說：「王太后陛下只是產後疲倦需要休息，身體一切正常！」

 

嘉芬和（大）瑪麗一起道：「太好了，通知國王陛下，（大）瑪嘉莉王太后母子平安！」

 

宮內的小教堂

 

侍衛彎腰，通報：「陛下，（大）瑪嘉莉王太后陛下順利生產了，母子平安！」

 

亨利說：「好極了，讓掌璽大臣（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寫信告知安格斯大人（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帶領蘇格蘭海軍和英格蘭海軍在攻打尼德蘭中）和佐治道格拉斯爵士（阿奇博爾德的弟弟，暫時代理蘇格蘭親英派的事務）！」

 

侍衛彎腰，答：「僅奉御命！」

 

蘇格蘭海軍艦上

 

安格斯伯爵的親衛呈上書函，說：「大人，英格蘭的來信！」

 

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道格拉斯剛從前線回來，馬上接過書信，拆開一看，然後跪下低頭，說：「阿利路亞，榮耀全歸於主！」

 

9月初，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客房

 

新任旺多姆公爵夫人，（小）瑪嘉莉道格拉斯產下了丈夫，波旁的安托萬的繼承人，鑑於這個孩子是法蘭西、英格蘭和蘇格蘭聯盟的證明，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把自己的名字賜予這個故友（於3月亞拉崗的戰場上逝世的老旺多姆公爵，波旁的查理四世）之孫，於是（小）瑪嘉莉的兒子以弗朗索瓦之名受洗，被稱為波旁的弗朗索瓦！

 

未完待續

Chapter 65: 蘇格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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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8年8月末，蘇格蘭，愛丁堡城堡

 

自從和蘇格蘭國王，占士成婚後，老旺多姆公爵的長女，波旁的瑪麗一直都是身體健康的，沒有甚麼病痛，雖然一直未有懷孕，但在這數天，瑪麗總是有點身體不適！她想到從前的自己便是在下個月病逝，便心有不甘，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沒完成呢！

 

她暗中召見了來自於英格蘭的醫生（代號湯瑪斯），湯瑪斯答：「陛下，由於您的身體目前太過於勞累，以致免疫力降低，因此有些傷風，也就是感冒，您必須好好休養數天！」

 

瑪麗皺眉，說：「我儘量編排時間出來休息吧！」

 

湯瑪斯搖頭，說：「陛下，您真的要靜心休養的，否則積勞成疾，會大大損害您的身子的！」

 

9月初，愛丁堡城堡，王后寢室

 

這天，瑪麗想起床，但只要一坐起，就會頭暈目眩，她的侍女們見她的情況實在不好，連忙叫了醫生們，也不敢隱瞞占士和佐治道格拉斯爵士了！

 

不久後，在占士的命令下，蘇格蘭的醫生們來到後，要給瑪麗放血，唯有湯瑪斯反對如此做，但占士不信他的判斷，湯瑪斯只好找佐治爵士，讓他拖延時間，然後給遠在英格蘭的（大）瑪嘉莉寫信求援！

 

當天下午

 

就在要不要給瑪麗放血的問題上，占士和佐治再一次對上，占士生氣說：「瑪麗是我的王后，雖然是你們硬逼我娶的，但她已經是我的妻，你們還要從我這裏奪走她嗎？」

 

佐治不是傻子，迴避答：「陛下，您的兩項指責甚大，我可不敢認，王后陛下當然是您的合法妻子，但也是蘇格蘭百姓的重要支柱，我等只是擔心放血之術未必幫上王后陛下，想讓醫生們找個更好的醫法，不存在任何不敬和冒犯！」

 

占士氣的瞪眼！佐治因為家族長年受湯瑪斯的照顧，所以對於湯瑪斯的判斷還是有信心的，就不惜對上占士！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侍衛通報：「陛下、佐治爵士，王太后陛下回來了！」

 

占士喊：「甚麼？母親夫人回來了？」

 

佐治則問：「陛下的車駕還有多久到達？」

 

侍衛答：「大人們，陛下是騎馬的，車駕入黑之前會到達！」

 

不待侍衛說完，佐治向大門跑，同時說：「國王陛下留在王后陛下身邊！」制止了占士的腳步，占士唯有轉回瑪麗的寢室守候！

 

當佐治跑到大門後，已經看到（大）瑪嘉莉的騎馬來到，他連忙上前，向她彎腰，說：「吾后！」

 

（大）瑪嘉莉揮手，說：「佐治爵士，我的兒子和兒媳怎麼了？」

 

佐治伸出雙手扶（大）瑪嘉莉下馬，待她腳踏實地後，才說：「我們的國王討厭英格蘭的一切，而王后陛下就昏迷不醒！」

 

（大）瑪嘉莉歎氣，說：「先讓我見到他們！」她又轉頭說：「帶醫生們到客房！」

 

佐治問：「英格蘭的國王陛下冊封他們了？」

 

（大）瑪嘉莉答：「他們救了我和你的侄子！」

 

佐治馬上轉頭說：「帶醫生們到最好的客房！」然後，他帶（大）瑪嘉莉到占士所住的樓層，瑪麗的寢室！

 

國王所住的樓層，王后寢室

 

侍衛通報：「陛下們，王太后陛下、佐治爵士！」

 

等待已久的占士向（大）瑪嘉莉彎腰，說：「母親夫人，您回來了！」他不理會佐治的彎腰！

 

（大）瑪嘉莉說：「占士，對不起，出門這麼久！

 

告訴我，你的新婚妻子怎麼了？」

 

占士僵硬地說：「母親夫人，我的妻子生病了，但您的小叔子拖延醫生們對她的診治！」他先告一狀！

 

（大）瑪嘉莉轉頭看向佐治，他連忙彎腰，說：「陛下，本地的醫生們想給王后陛下放血，但您的御醫（湯瑪斯）說王后陛下的身體太疲累了，根本受不了放血，他認為王后陛下需要休養！」他巧妙回應！

 

（大）瑪嘉莉聽到後，皺眉，說：「都不要爭吵，先讓我帶來的醫生們給我的新兒媳看看！」

 

占士問：「他們也是從英格蘭來的？」

 

（大）瑪嘉莉答：「法蘭西王室也有任用他們！」

 

占士無語！

 

佐治連忙召喚安頓在客房的英格蘭醫生們！

 

他們來到後，給三人彎腰，（大）瑪嘉莉馬上說：「不必多禮，趕快看看我的兒媳！」

 

當他們使用完「四診」法，稟報他們得出和湯瑪斯同樣的結論後，占士立刻發難：「他們是與英格蘭人串通的！」

 

（大）瑪嘉莉沒好氣，說：「占士，他們讀的是同一套的醫書，拜的是同一個老師，還一同救了我這個蘇格蘭王的母親！」

 

占士抓住問題，問：「他們救了母親夫人？何時？」

 

（大）瑪嘉莉想了一想，下定決心，說：「占士，我們到隔壁談談，不要阻礙醫生們救人！」她朝佐治打了個眼色！

 

佐治馬上說：「陛下們母子定有很多體己話要說，過來這邊房間吧！」他做出個請了手勢！

 

占士只好跟隨母親出了妻子的寢室，為了避嫌，佐治連忙跟上，又招手讓所有侍女和醫女進房看好醫生們！

 

隔壁書房

 

待其他人全退下，剩下母子兩人時，（大）瑪嘉莉說：「占士，你有一個新弟弟，我和安格斯大人生了一個兒子！

 

醫生們就是在那時救的我和你的弟弟！」

 

占士呆若木雞！

 

過了不知多少的時間，（大）瑪嘉莉的耐心等待後，占士張口結舌說：「也就是說，您生了一個新兒子，現在的我，不僅不是您唯一的孩子，也不是您唯一的兒子的了？」

 

（大）瑪嘉莉答：「您從來都不是我唯一的孩子和兒子，從前有亞瑟和亞歷山大，後來有（小）瑪嘉莉，現在又有了一個弟弟！」

 

占士繼續張口結舌說：「但是，亞歷山大是父親的，是我的全兄弟……」

 

談到這些已失去的孩子們，（大）瑪嘉莉的心其實很痛，但是為了今後所有人的日子過得順利，她一定要儘量解開占士的心結，她耐心說：「雖然只有亞瑟和亞歷山大是你的全兄弟，（小）瑪嘉莉和你的新弟弟不是你的全手足，但（小）瑪嘉莉一直都很尊敬你這個兄長，我也會盡全力教導你的弟弟尊敬你，就像（小）瑪嘉莉一樣和亞歷山大應該做到的那樣，如果他還在的話！」

 

占士突然問：「他用甚麼名字施洗，母親夫人？」他顯然已恢復冷靜！

 

（大）瑪嘉莉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答：「厄爾塔斯，以救回我的主治醫生命名！」

 

占士表情放鬆，笑起來，說：「醫生的名字，真是一個謙遜的名字！真想不到安格斯會同意呢！」

 

（大）瑪嘉莉說：「他本來是不同意的，後來我告訴他，我和孩子差一點撐不過來，醫生救了我們後，他就勉為其難同意了，我們覺得，我都48歲了，還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已經是主的恩典，就用救了我們的主治醫生的名字來命名了！」

 

占士笑得合不攏嘴！

 

突然，占士聽到（大）瑪嘉莉冷冰冰的聲音問：「占士，我和你的弟弟差一點活不過來，你覺得很開心？」

 

接近癲狂大笑的占士，愕然一下，僵硬了表情，慢慢收回笑容，戰戰兢兢說：「當然不是，母親夫人！」

 

但覺得很心寒的（大）瑪嘉莉已經轉身開門！

 

占士連忙說：「母親夫人，我沒有！」

 

（大）瑪嘉莉冷冰冰說：「不要說你我都明白的謊話！」她步出房間！

 

因為這次母子談話不歡而散，所以本想和長子（占士）商量着怎樣在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和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奧地利王族）的大戰後，從道格拉斯家族那邊和平收回蘇格蘭政權、讓長子親政的（大）瑪嘉莉就對長子甚麼體己話都沒說了！

 

而對於瑪麗的治理，在（大）瑪嘉莉的強勢支持下，選用了湯瑪斯和他的師兄弟（都是厄爾塔斯卓皮，英格蘭的溫布頓男爵的親傳弟子！）來當主診醫生（們），至於本地的醫生們呢，就被給了賞錢，好吃好喝打發走了！

 

你問占士，如果不是因為（大）瑪嘉莉的要求，道格拉斯家族誰會理會他呢？

 

9月28日，王后寢室

 

差不多整個月都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瑪麗終於徹底甦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說：「水，給我水！」

 

侍女們，有人倒水喂給瑪麗，有人衝出寢室叫：「王后陛下醒過來了！王后陛下醒過來了！」

 

接着，瑪麗聽到各種急速腳步聲，最後，映入眼睛的是占士放大的臉！

 

瑪麗艱難說：「陛下！」

 

占士說：「夫人！」

 

然後，一道陌生的聲音說：「占士，請讓醫生們給你的妻子檢查！」占士被人「請」開一點，讓出一條路給醫生們到瑪麗的床邊！

 

當湯瑪斯和兩個陌生的醫生用「四診」法給瑪麗檢查完畢後，湯瑪斯宣佈：「陛下們，王后陛下的身體恢復到可以正常作息的狀態了！」

 

占士問：「即是王后沒有生命危險了？」

 

醫生們一起答：「沒有！」

 

那道陌生的聲音說：「醫生們，有勞你們了！」

 

醫生們答：「是吾等的榮幸！」他們迅速彎腰退下！

 

在侍女們扶起瑪麗，並用枕頭給她墊背後，讓她可以坐起來！

 

瑪麗看到一個穿著英式衣裙的中年美婦，占士順着她的眼光看後，站直說：「夫人們，容我介紹：母親夫人，我的妻子，瑪麗，蘇格蘭王后；夫人，我的母親夫人，（大）瑪嘉莉，蘇格蘭王太后！」

 

瑪麗想下床施禮，（大）瑪嘉莉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說：「等妳能下床時，再對我正式施禮拜見吧！」

 

瑪麗低頭答：「是，陛下！」

 

第二天，早上

 

瑪麗在她的法蘭西籍侍女們的幫助下，梳洗打扮一番，然後和占士一起到（大）瑪嘉莉居住的樓層進行正式的拜見！

 

因為英格蘭和法蘭西的天然不合（主要是因為土地紛爭和王位繼承紛爭！），所以出身法籍的瑪麗對於拜見出身英籍、攝政多年的婆婆，（大）瑪嘉莉，或多或少有擔憂恐懼，但（大）瑪嘉莉顯然沒打算初見面就馬上給兒媳一個下馬威，只是在得知他們到來後，讓他們呆在寢室外室坐着，梳洗打扮一番，就現身出來了！

 

（大）瑪嘉莉今天穿的雖然仍是英式的裙子，但戴上了一頂后冠，頸上戴上一條鏈子，手上戴上一牧指環，當然比不上法蘭西王后的華麗，只是英氣逼人的她卻自有一番威嚴！

 

瑪麗今天穿的雖然是法蘭西絲綢做的裙子，但這條裙子走的是英國風，同樣頭巾也是法蘭西絲綢做的，但風格也是英式的，她沒有戴任何首飾，只是手上戴有占士在婚禮上給她戴的結婚指環，這個造型其實是她的母親，老旺多姆公爵夫人，阿朗松的法蘭索瓦絲給她準備的三套拜見衣裳之一！

 

另外兩套是全法式和全英式的，由於，在法國時，兩母女拿不準應該準備甚麼款式的衣裳作婆媳初見面的衣裳，畢竟法英敵對百年，作為法蘭西的老同盟的前任蘇格蘭王（占士四世，現在占士的生父）卻求娶了英格蘭的王女，即現在的王姊，（大）瑪嘉莉，然後又消失在和英國對戰的戰場上，起因卻是為助法國，因此，穿全英式的衣裳可能討好得了婆婆，卻又因此得罪夫君，反之則掉轉，也是討不了好，最後這套離遠看是英式，仔細看得出是法國布，是瑪麗結合從前的記憶而造出來的，取的是中間之道！

 

從前，（大）瑪嘉莉連姬斯的瑪麗（歷史的占士的王后）這個全身心都愛法蘭西的女人都可以接納為兒媳，希望現在也會接納同樣來自於法蘭西的她！

 

占士對母親彎腰，瑪麗則對婆婆屈膝，占士說：「母親夫人！」瑪麗還是說：「陛下！」

 

（大）瑪嘉莉回答：「占士，Mary，坐下吧！」

 

瑪麗一愕，幸好母親法蘭索瓦絲訓練過她，她馬上再屈膝，然後跟隨夫君的動作，坐下！

 

（大）瑪嘉莉笑笑，說：「妳要習慣，我的弟媳和妹妹都花了時間來習慣用夫家的語言說自己的名字！」

 

不錯，（大）瑪嘉莉看似溫和，實則藏了一個軟釘子，因為在瑪麗剛醒來時，（大）瑪嘉莉說一直用法語和瑪麗說話，所以當婆婆用英語＊喚瑪麗的名字時，身為法蘭西人的瑪麗就愕然一下，幸好波旁家在接到（大）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要把瑪麗嫁給蘇格蘭的占士時，就開始教授瑪麗，占士的父系語言和母系語言，即低地蘇格蘭語和英語，以免當瑪麗成為蘇格蘭王后後，還多年不會夫君的母語，釀成國際笑話！

 

這是一個下馬威，也是一個測試，幸好瑪麗總算通過了！

 

不過占士總算聽出了不對勁，用法語說：「母親夫人，Marie 的名字挺好的，法蘭西語也是國際通用的，真的有必要她換名字嗎？」

 

（大）瑪嘉莉說：「這是代表身份的轉換，羣臣和百姓認同她，就會喚她Mary，否則她永遠只能是Marie，占士，你想你的妻被你的百姓認同的吧？」

 

占士低頭，答：「是的，母親夫人！」

 

（大）瑪嘉莉又笑笑，說：「你們明白就好了！」然後，她說：「拿那樣東西來！」

 

侍女奉上一個錦盒子到占士夫妻跟前，夫妻兩人看向（大）瑪嘉莉，見她點頭，占士打開錦盒子，內裏放着一頂古老的法蘭西款式的冠冕！

 

（大）瑪嘉莉用低地蘇格蘭語說：「瑪麗，蘇法兩國自1295年就開始結盟，兩國的交流之多，就不必提及了，這是蘇格蘭王室祖傳給王后的首飾之一，也是法蘭西王室少數贈予蘇格蘭王室的禮物之一，非常珍貴，好好保存，直至妳傳給下一名戴蘇格蘭王冠的女性！」

 

即使不懂母心的占士，也沒問：為什麼不見您戴過，這種話，而是直接拉起瑪麗的手，一起向母親施禮道謝！

 

讀過兩國交往歷史的瑪麗深知法蘇兩國雖然結盟，但法蘭西真正付出的是很少的，因為看不起蘇格蘭，有道說，高嫁女，低娶媳，所以法國的查理七世在差點亡國的時候才替王太子求娶蘇格蘭的王女為妃，而在她，旺多姆—波旁的瑪麗之前，法國一次也沒有嫁過女兒給蘇格蘭國王為后，正因為付出的少，所以的確非常珍貴，可這也是一個表示：她，英格蘭的瑪嘉莉承認她，旺多姆—波旁的瑪麗是蘇格蘭王后，但想她承認她是兒媳，還有條件！

 

因為（大）瑪嘉莉手中明明握有從娘家英格蘭得到的嫁妝，但卻選擇給予她，蘇格蘭祖傳的法蘭西首飾作為見面禮，一方面是法英兩國多年的敵對引致現在的微妙關係，而另一方面是瑪麗仍然未誕下擁有英國王室血脈的繼承人，所以她還不算是她真正的兒媳！

 

接下來的對話，（大）瑪嘉莉和占士都是用英語和低地語交談，但和瑪麗說話時用法語，不過（大）瑪嘉莉無意孤立瑪麗，因為現在英法聯盟打仗，所以也和她說了很多事，果然，重中之重就是給占士生繼承人！

 

（大）瑪嘉莉說：「瑪麗，妳應該知道，我們蘇格蘭也是以薩利克法作為繼承法的，只是比妳的娘家寬鬆一點，若無男系男嗣，女兒也可繼承，而占士剛巧是男系男嗣的最後一人，妳的責任便是不管是男是女，都要生，還要活的，健康的，明白嗎？」

 

占士不滿說：「母親夫人，您說甚麼，我們一定會有兒子的，不會便宜了阿倫（伯爵，蘇格蘭王位的女系繼承人）的啦！」

 

（大）瑪嘉莉收起笑顏，低沉說：「占士，能夠生下活的兒子自然是最好，但生兒生女是主的恩典，不是我等凡人能有選擇的，就像你的英格蘭舅父母，拼命的生，到三十幾都只有我的姪女（小）瑪麗一人，如果不是找到了一個好醫生，我的姪子威廉和幾個小姪都不知生不生得出！」

 

聽到這裏，瑪麗一稟，自從成為占士的王后後，從前很多不知道的事都在「夢」中看到了，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娶六次妻，離二次婚，殺二次妻，唯二生還的妻都難產逝世，成了著名的國際笑話和歷史鬧劇，瑪麗清楚記得！

 

而現在，他和原配髮妻卻有了眾多兒女，瑪麗肯定他們當中定有人是重來一遍的！

 

甚至……瑪麗看看眼前的婆婆，心想：「這位也應該是重來的，原來的她和安格斯伯爵只有一位女兒，也沒有復合，而現在連安格斯的繼承人都生了！

 

否則……」

 

她看看自己的夫君，又想：「蘇格蘭的占士五世又怎麼會淪落到願意迎娶自己＊呢？

 

兩世都不討生母歡心，占士五世，做兒子做到你這種地步，也真的是極品了！」

 

（大）瑪嘉莉說：「總之，你們還年輕，而蘇英法三國戰哈布斯堡的戰爭也不會一時三刻就完結的，你們最好乘着安格斯和我還在時，盡快生下兒女，等到將來全面親政時，就沒有這麼多時間和好心情讓你們生孩子的了！」

 

占士張口，想說：「母親夫人，您偏袒道格拉斯家族，架空親生兒子時……」只聽到瑪麗說：「陛下，既然如此，請您讓英格蘭的醫生們給我診斷一下，國王陛下和我成婚兩年，但是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我很擔心啊！」

 

占士一愕，他做夫君的，都沒嫌棄她沒孩子，她倒先嫌棄她自己！

 

（大）瑪嘉莉說：「好！」

 

因為王太后（大）瑪嘉莉回國，所以身為她小叔的佐治樂得把大部份國內的政事丟回給她處理，好盡量避免和王后對上，也讓他能專心處理供給前線的後勤補給和幫助自己在兄長阿奇博爾德麾下的三個兒子撈軍功，好來個戰功封爵，畢竟兄長和王太后有了婚生子，家族的伯爵之位便輪不到自己的兒子繼承，自己有兄長照拂，一輩子是白身無所謂，但要自己的兒子們過着沒有家當的日子，就萬萬不行；更何況親法派之首是王后本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自己和家族絕不與她對上，畢竟整個家族已經狠狠得罪現任國王，還要借助對王后有從龍之功這份情來為整個家族討一個全面赦免，否則只有全家流亡英格蘭一途！

 

1539年5月

 

這天，湯瑪斯又按時來給瑪麗切平安脈，不過今天切脈的時間比較長，湯瑪斯閉上眼睛，像在確認甚麼！

 

由於兩生為人，（大）瑪嘉莉和瑪麗的心性有了很大的沈澱，不再浮躁，因此當占士收到消息，跑來問，瑪麗是否又生病時，婆媳兩人都沒有甚麼反應，反而覺得占士真的是太過血氣方剛，沈不住氣了！

 

湯瑪斯答：「陛下們，王后陛下沒有生病，反而是有孕了，而且由於前八個月的調理，王后陛下的胎象也算隱，接下來只要陛下靜心養胎，不像之前全天候忙於國事，應該就不用臥床燒艾的了！」

 

占士高興說：「那樣就好，醫生，我知道你的老師已經被封男爵，就讓我們見識一下這名震天下的醫術，如果我的孩子平安生下，我會重重有賞的！」

 

12月8日，花園

 

瑪麗在侍女們的陪伴下挺着個大肚子散步，因為湯瑪斯讓醫女們教授了瑪麗，在生產前多活動，生產時會順暢多的，所以在懷胎6個月，胎象牢固後，就會在城堡的各處散步！

 

突然，侍女們看到走在前頭的瑪麗停頓下來，撫上肚子，叫：「啊，我的羊水穿了，叫醫生和接生的人！」

 

侍女們連忙衝上前，撐扶瑪麗回房，侍衛連忙通知醫生和醫女們！

 

書房

 

在占士和佐治又再因為國事僵持不下，瑪嘉莉勸阻中時，侍衛衝進說：「陛下們，佐治爵士，王后陛下要生產了！」

 

瑪嘉莉馬上拋下兩個男子，轉頭就跑出房間！

 

君主和臣子互看對方一眼，也轉頭跑出房間！

 

王后寢室

 

瑪麗已經被侍女們撐扶回內室的床了，湯瑪斯和醫女們已趕來，他待在外室等待侍女幫助瑪麗更換衣服，然後侍女們架設了屏風在內室，讓湯瑪斯可以隔着屏風指導醫女們助產！

 

侍衛通報：「王太后陛下！」

 

瑪嘉莉急速步進，問：「湯瑪斯，王后的情況怎樣？」

 

湯瑪斯彎腰，答：「王后陛下是初產，產道沒有這麼快完全開啟的，要待醫女們給陛下切脈，再決定是否開催產藥！」

 

瑪嘉莉答：「我明白了！」只見她卷起衣袖子，步進內室！湯瑪斯連忙喊：「陛下，請一定先要用熱水和酒精洗手，才可保母子平安啊！」瑪嘉莉又答：「聽到了！」

 

侍衛通報：「國王陛下、佐治爵士！」

 

占士衝進，問：「醫生，王后的情況怎樣？」佐治跟在後面！

 

湯瑪斯正想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此時一個醫女出來，屈膝，說：「陛下、大人們，王后陛下的產道在正常開啟，暫時不必用催產藥！」

 

湯瑪斯點點頭，答：「好，知道了，回去幫忙吧！」

 

醫女屈膝，回到內室，湯瑪斯轉頭對占士和佐治說：「大人們，請先回去，王后陛下是初產，產道沒有這麼快完全開啟的，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的！」

 

占士只好皺着眉，在佐治催促下快步離開了！

 

半天後

 

瑪嘉莉說：「瑪麗，用力推啊！」

 

瑪麗喊：「陛下，我……我都想用力啊！」侍女們的手被她的雙手握的生痛！

 

湯瑪斯說：「陛下們，再這樣下去，孩子會在母體悶壞的，我請求陛下喝催產藥和含參片！」

 

瑪麗請求喊：「陛下！」

 

瑪嘉莉轉頭喊：「湯瑪斯，同意了！」

 

醫女們馬上把一早煎好的藥加熱！

 

一會兒後

 

醫女們把溫熱的催產藥喂給瑪麗，然後再給她含參片！

 

又一會兒後

 

瑪嘉莉說：「瑪麗，用力推啊，看到頭啦！用力、用力……」

 

然後，醫女接下從瑪麗的肚子推出來的小嬰兒，仔細一看，又一拍嬰兒的屁股，嬰兒哇的一聲大哭，醫女馬上說：「陛下們，是個活的女孩！」

 

瑪嘉莉心中一嘆，心想：「果然如此……」嘴上卻說：「是活的就好！」

 

瑪麗說：「謝陛下！」然後合眼了！

 

未完待續

 

＊查不到「瑪麗」的蘇格蘭語（低地和高地）的發音，只能以英語代替。

 

＊歷史上的蘇格蘭占士五世曾經至少一次拒絕迎娶並非法蘭西王女的旺多姆—波旁的瑪麗，並且在與她簽約訂婚後求娶了當時的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三女，法蘭西的瑪德琳。

Chapter 66: 論功行賞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6日，上午，英格蘭，倫敦，白廳宮，議事廳

 

這天，國王亨利八世和王后亞拉崗的嘉芬穿著全套禮服，高坐在王座和后座上。

 

大軍既已凱旋回歸，少不了的是國王的論功行賞，論首功的自然是亨利的妹婿，亨利最寵信薩福克公爵，代表亨利在海外總領全軍的查理斯布蘭登，但他已貴為公爵，又娶了亨利最喜愛的妹妹，英格蘭的（大）瑪麗為妻，已算是賞無可賞的了，於是亨利問：「閣下，你若有心願，又在吾的能力範圍之內，定當滿足！」

 

深明為臣之道的查理斯彎腰，如此答：「陛下，既然您安排夫人與我的兩名女兒已有個好歸宿，我請求您也替夫人與我的兒子安排一門體面的婚事，那臣於願足矣！」

 

亨利點頭，答：「我和王后已經在尋找合適的人選，放心！」

 

查理斯彎腰，答：「謝陛下！」

 

其他在查理斯麾下的將領和士兵也按其軍功，各有獎賞！

 

整個上午和中午都在封賞大軍，直到下午才開始封賞外交人員和駐留臣子，外交人員居首功的有四位：代表亨利到神聖羅馬帝國，與施馬爾卡爾登聯盟結盟的湯瑪斯葆林爵士和代表亨利到丹麥，與其國王克里斯蒂安三世結盟的湯瑪斯克藍麥神父，以及駐葡萄牙大使和駐法蘭西大使，亨利論功行賞，決定封湯瑪斯葆林爵士為羅奇福子爵和威爾特郡伯爵……

 

咦，大家一定很奇怪威爾特郡伯爵不是亨利的救命恩人，威廉班納（依麗莎白達西夫人之父）嗎？

 

是的，在1540年1月前是的，但在1539年12月31日，在亨利的要求下，威廉班納放棄了所有對這個爵位的要求，那時候眾人都在冷笑，說亨利終於厭煩了他的「平民弄臣」，甚至有人跑到費之威廉達西先生夫妻（奧索里伯爵的外甥夫妻，妻即依麗莎白）跟前冷嘲熱諷，沒想到在五天後，即昨天，威廉班納便被封為白金漢伯爵！

 

這樣一來，宮內宮外滿地都是下巴！

 

回到1月6日，下午

 

亨利和嘉芬坐在正中王座，穿着封爵的服飾！

 

亨利說：「因為我想對到神聖羅馬帝國，與施馬爾卡爾登聯盟結盟的湯瑪斯葆林爵士表示感謝，我希望大家作個見證！」

 

侍從通報：「讓路給湯瑪斯爵士！讓路！」跟隨在後的是湯瑪斯葆林和兩個侍從！兩個侍從拿着封爵用的服飾！

 

當湯瑪斯走到國王面前時，他主動跪下！

 

接着，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湯瑪斯葆林爵士，他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羅奇福子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他每年價值五千英鎊的土地，以維持他的尊嚴！」

 

接着，國王親下王座，抬手示意湯瑪斯站起來，國王從侍從雙手奉上的錦緞上拿了子爵的頭冠，親手戴到他的頭上，又親手從侍從手上拿了封爵的衣袍，親手戴到他的身上！

 

然後，沃里克步下梯級，雙手奉上封授狀給國王，他又雙手交與湯瑪斯，說：「這是你頭銜的封授狀！」

 

湯瑪斯葆林說：「謝謝陛下！」

 

亨利坐回王座上！

 

侍從宣佈說：「湯瑪斯葆林爵士，羅奇福子爵！」

 

爵位低於湯瑪斯的人向他彎腰行禮！

 

披上子爵袍子的湯瑪斯緩緩步出大廳，正當眾人以為會輪到下一位功臣受封時，侍從又通報：「讓路給羅奇福大人！讓路！」跟隨在後的仍然是湯瑪斯葆林和兩個侍從！兩個侍從拿着封爵用的服飾！

 

當湯瑪斯走到國王面前時，他主動跪下！

 

接着，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羅奇福子爵，湯瑪斯葆林爵士，他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威爾特郡伯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他每年價值一萬英鎊的土地，以維持他的尊嚴！」

 

接着，國王親下王座，抬手示意湯瑪斯站起來，國王從侍從雙手奉上的錦緞上拿了伯爵的頭冠，親手戴到他的頭上，又親手從侍從手上拿了封爵的衣袍，親手戴到他的身上！

 

然後，沃里克步下梯級，雙手奉上封授狀給國王，他又雙手交與湯瑪斯，說：「這是你頭銜的封授狀！」

 

湯瑪斯葆林說：「謝謝陛下！」

 

亨利坐回王座上！

 

侍從宣佈說：「湯瑪斯葆林爵士，羅奇福子爵、威爾特郡伯爵！」

 

爵位低於湯瑪斯的人向他彎腰行禮！

 

站在旁觀席的湯瑪斯的女兒們：瑪麗斯塔福德夫人（由於其第二位丈夫，威廉斯塔福德剛在戰爭中參戰，也立了功績，因此也被亨利正式封為騎士（爵士），不再是無頭銜的平民百姓！）和安派西，諾森伯蘭伯爵夫人（亨利派西爵士，第六代諾森伯蘭伯爵之妻）都拿着手帕擦拭着欣慰的淚水，因為，國王終於兌現了承諾！

 

時間回到1524年，國王一家乘船北上到約克郡，龐特弗雷特城堡後

 

國王在整個宮廷遷來後，在沃爾西樞機主教和新封的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的陪同下，召見了葆林一家人。

 

湯瑪斯葆林爵士、其妻依麗莎白夫人、其子女：瑪麗夫人、安，派西夫人和佐治都站在國王跟前。

 

湯瑪斯彎腰，試探說：「陛下，謝謝您給安賜婚，只是，為甚麼不是她原來的未婚夫的呢？這樣，對於奧蒙德伯爵之位紛爭，請問陛下是否另有處理？」

 

國王一臉倦容開口說：「湯瑪斯爵士，有關於奧蒙德爵位的紛爭，我讓樞機閣下覆查的資料顯示：皮雅斯巴特勒不僅是男性直系男嗣，還是實際控制了巴特勒家族在愛爾蘭的產業的人，更重要他有愛爾蘭議會的支持，愛爾蘭又排外的，也就是說按照傳統、法理和實際情況而言，身為英格蘭人的你和你的母親的訴求真的很難實現，而你的母親也不是和她的父親，奧蒙德伯爵的唯一女繼承人，她和她的姊姊也不是一無所得，她們均分了奧蒙德大人在英格蘭的遺產，我聽說那裏至少有36座莊園，這樣的嫁妝還不足夠嗎？」

 

湯瑪斯小聲說：「但是，陛下，不是是否足夠的問題，是那頭銜和那些財產不是巴特勒應得的，它們是屬於我的母親的！」

 

國王疲倦問：「那她的姊姊呢？你的母親只是奧蒙德大人的共同女繼承人之一，另一位共同女繼承人是她的姊姊，也就是說，即使最不可能的情況下：巴特勒放棄對那頭銜和那些財產的訴求，你的母親和她的姊姊也要均分，但是奧蒙德大人只有一個頭銜，你讓我怎麼分？硬要分，按傳統多是給長女的，也就是你母親的長姊 (Norton, 2013) (www.englishmonarchs.co.uk, 2004 - 2022)，與你們家可沒有甚麼關係，這樣你還想繼續與愛爾蘭的巴特勒家親戚交惡嗎？」

 

湯瑪斯無法反駁！

 

國王突然臉色一變，說：「不過，湯瑪斯爵士，你為我的家族也效命了多年了，我的長姊，瑪嘉莉嫁到蘇格蘭，還是你等護送的，我不會讓你白白工作，而不給酬勞；樞機閣下告訴我，你對威爾特郡伯爵之位也有訴求，對不對？」

 

湯瑪斯答：「是的，陛下！」

 

國王正色說：「我要你暫時回我的姨甥，神聖羅馬皇帝，查理斯那邊，密切注視他和德意志諸侯的交流，等到適當時候，我會需要你完成一個任務，只要你完成任務，我就會授予你伯爵之位，不過，在此之前，你和你的家人都要將此事保密，畢竟英格蘭的爵位有限，不是每個外交官都可獲封爵的！」

 

湯瑪斯半信半疑，答：「遵命，陛下！」

 

看見湯瑪斯的不情不願，國王把手按在聖經上說：「你就把我把你的次女，安小姐嫁給亨利派西爵士，將來會成為伯爵夫人當成是我對給你的任務的報酬的預訂，我以主的名義起誓：你的三個兒女在你終老之時，都會得到一個頭銜，不用再過平民白身的日子，作為我不能給你奧蒙德爵位的交換！

 

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不能給你的，那就不是你的了！」

 

湯瑪斯暫時放下懸着的心，向國王彎腰，因為他知道國王的是很虔誠的君主，所以他一定會遵守按聖經起的誓的！

 

國王又說：「另外，鑑於我和瑪麗夫人曾經的關係和這次派西夫人的婚事的糾紛，我決定給予你的子女的婚事有一定的選擇權，瑪麗夫人，假如妳終老之前，恢復單身的話，我批准妳自由再嫁，佐治先生也一樣自由可以婚娶，只是我希望你娶的人是合你心意的，而不是單純娶她對你有利益，至於妳，派西夫人，祝妳和亨利爵士白頭偕老！」

 

之後，雖然有了國王的承諾，但由於要保密，葆林家的日子，特別是安，並不好過，首先，安的新公公，當時的諾森伯蘭伯爵，老亨利派西總是嫌棄安出身低，配不上的他的長子兼繼承人，又怨恨長子小亨利（安的丈夫）竟然背棄他為他預定的婚事，和安私奔，於是只給了這對新婚夫妻很少的收入和很淺薄的待遇，如果不是有國王的財力支撐，兩夫妻真的是要去貧民區居住了；其次，老亨利預定給小亨利作未婚妻的那位小姐的家人，梳士貝利伯爵佐治塔波一家人，雖然收了由國王代為付出的解決婚約的金錢賠償（需要小亨利償還的），但還是在國王和他的人不注意的地方，不遺餘力的排擠兩夫妻和葆林一家；不過，這些兩夫妻和葆林一家都一一咬緊牙關堅持了過來，因為，他們有希望！

 

因為小亨利和安夫妻感情甚好，所以，在婚後不出兩個月，安便有孕了！

 

國王在收到消息後，馬上讓安的母親，依麗莎白陪同安回娘家，葆林家的大本營，赫弗城堡待產，並派出一位御醫，一位溫布頓男爵，厄爾塔斯卓皮醫生的親傳弟子來到赫弗城堡，擔當安的醫生，直到安平安生產！

 

1525年9月7日，赫弗城堡，安的寢室

 

自從推算出安的預產期後，國王就下令老亨利和小亨利父子前來赫弗城堡，見證派西家族新一代的出生！

 

安在看一本法文書，依麗莎白在繡花，突然安感到下腹痛，腳有些涼意，叫：「母親夫人，我的羊水好像穿了！」

 

依麗莎白低頭一看，果然看到女兒的裙子有着清晰的濕痕，她馬上說：「請醫生和接生婦們！

 

還有，通知諾森伯蘭大人和亨利爵士！」

 

侍女幫安換上寢衣！

 

沒多久，醫生和接生婦就趕到來，直接進產房；小亨利也立刻來到產房門外守候，而老亨利就依舊呆在自己的客房，只派了人前來等候消息！

 

小亨利問：「母親夫人，安怎樣？」

 

依麗莎白答：「她在房內生產中！安是初產，按說，沒有這麼快速的，先找位置坐下來等！」

 

小亨利說：「謝謝母親提點！」

 

因為安比起當時的貴族紳士的女兒們更喜愛騎馬和跳舞，同時醫生教的產前運動她也努力練習，所以……

 

約兩個小時後

 

依麗莎白和小亨利就聽到產房內叫：「生了！生了！」

 

一會兒後，接生婦抱了孩子出來，依麗莎白和小亨利連忙上前問：「安好嗎？孩子是男是女呢？」

 

老亨利的人也豎起雙耳聆聽！

 

接生婦答：「夫人，爵士，派西夫人安好，孩子是個女兒！」

 

老亨利的人聽到是女兒，一縷煙般溜走了！

 

依麗莎白和小亨利也不理會他，她對他說：「兒子們會跟隨着來的！」

 

小亨利也說：「我和安都還年輕呢！」

 

此時，產房內安的叫聲又響起，依麗莎白馬上問：「怎麼了？」

 

接生婦連忙把孩子交給依麗莎白，依麗莎白又把孩子交給小亨利，兩人衝進房間，就聽到另一個接生婦說：「還有一個孩子！」

 

依麗莎白連忙說：「安，加油，是雙胞胎啊！」

 

滿身是汗的安再用力一推，就聽到接生婦們叫：「出來了！出來了！」

 

安忍不住問：「這次是男是女？」

 

按生婦們一看，興奮叫道：「夫人，是個男孩！」

 

依麗莎白說：「太好了，安，妳有兒子了！」

 

疲累的安說：「謝謝，母親夫人！感謝主！謝謝！」接着，她失去了意識！

 

安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依然是葆林家的次女，只是，國王沒有始終沒有同意她嫁給小亨利派西，而是想利用她的婚事解決奧蒙德爵位的紛爭！

 

後來，她唯一的姊姊，瑪麗失去了國王的寵愛；為了打敗國王的寵臣，湯瑪斯沃爾西樞機，她的父親，湯瑪斯葆林爵士和她的舅舅，諾福公爵閣下，命令她代替姊姊，去勾引已婚的國王，成為他的新寵！

 

她沒法不從，在長達七年和國王以及他的原配王后，亞拉崗的嘉芬交手後，她辦到了姊姊和國王眾多情婦都辦不到的事，得到國王的求婚！

 

可是，亞拉崗的嘉芬的姨甥是神聖羅馬皇帝，在他的威脅下，羅馬教皇始終不同意國王的離婚請求！

 

國王為了得到一個合法的男性繼承人，以及卑微的她，還有報復神聖羅馬皇帝兩次毀壞和英格蘭的盟約（帕維亞之戰和國王之女與皇帝的婚事），發動了英格蘭的宗教改革，命令英格蘭教會脫離羅馬天主教，自封為英格蘭教會最高領袖（除耶穌基督外），再命令英格蘭教會宣佈他和亞拉崗的嘉芬的婚姻無效，同時宣佈他和她已經成婚，以及將會誕生一位英格蘭王子！

 

然而，理想和現實是兩回事：她成功產下一個孩子，但並不是舉國上下期待的王子，而是一位王女；雖然國王一再安慰她，他們夫妻會有兒子的，但是天意卻令她一再流產，再加上她不似前任王后般對國王的不忠百般忍讓，國王對她漸漸不滿，同時羅馬天主教對她這個佔據着英格蘭王后位子的「異教徒」，也是怨恨不已，推出了自己的信徒，使用她曾經用過的方法去勾引國王，竟取代她得到國王的寵愛！

 

後來，她又流產了一個成形的兒子，國王耗盡了對他們婚姻的耐心，她的支持者紛紛見風轉舵，他們形成了一張置她於死地的大網，由國王指控她犯下謀害王室成員、行巫以及私通等罪行，再由多達27名貴族審判她，其中包括當初命令她勾引已婚的國王的舅父，諾福公爵，湯瑪斯侯活和她的前未婚夫，諾森伯蘭伯爵，小亨利派西爵士！

 

審判的結果自然是如國王所願，在1536年5月15日，她被判有罪，5月17日，她和國王的婚姻被宣佈無效，5月19日，她在兩名侍女的陪同下，走完最後的一段路，到達了刑場！

 

她記得，當劊子手說拿劍的時候，她看向天上自由自在的飛鳥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此時的安，正一個人站在一個大草原上，她依然在看天上自由自在的飛鳥們，她想：「牠們真自由啊！她也想像牠們一樣自由自在！」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嬰孩的哭泣之聲……

 

安追逐着哭泣之聲，來到一海岸，她閉上眼睛，跳入海中……

 

當她再次睜眼，她發現她躺在娘家，赫弗城堡的寢室，她轉頭一看，看到母親依麗莎白，她說：「安，妳終於醒來了，妳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安問：「母親夫人，妳真的在嗎？我不是在做夢？

 

孩子們呢？」

 

依麗莎白答：「安，妳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在，妳的兒子和女兒也在！」她示意保母們抱孩子們過來讓安看！

 

二天後，赫弗城堡的教堂

 

安和小亨利的兒子以仍以亨利之名受洗，因為這是派西家的傳統，以及對當今國王的尊敬，而他們的女兒，在安的請求下，以其母之名，依麗莎白受洗，安宣稱是感謝母親在她生產時幫忙！

 

安沒有出席這兒女的受洗儀式，因為這是當時的傳統！

 

現在，1540年1月6日，下午

 

湯瑪斯克藍麥神父被賞賜了一幅收入不菲的土地，駐葡萄牙大使和駐法蘭西大使以及其他外交人員都各有封賞，其中瑪麗和安的弟弟，佐治葆林也受封騎士（爵士），然後國王再把其父湯瑪斯的次高頭銜，羅奇福子爵正式封賞給佐治！

 

國王終於兌現了對葆林家的承諾，而亨利八世也終於償還了安和她的弟弟兩條命！

 

不過，駐留人員們也居功厥偉，如果沒有他們源源不絕的把後勤補給送上前線，供英格蘭的軍隊使用，這場逆轉形勢的戰爭勝不了，其中居首功的有兩位：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和厄爾塔斯卓皮醫生！

 

其中卓皮醫生也同樣在亨利的要求下，在1539年12月31日放棄了所有對溫布頓爵位的要求，那時候眾人都在奇怪，卓皮醫生醫術卓絕，自1524年開始，一直都是都鐸王室的御醫，在他的幫助下，亨利和亞拉崗的嘉芬才得以30後半到40多這段時間，前後誕下一女五子，他一直敬業，而且還大力推動英格蘭的醫學發展，怎麼突然就被收回爵位？

 

直到今天，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被封為溫布頓的克倫威爾男爵和雅息士伯爵時，眾人以為已經明白發生了甚麼事，但是下一刻，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厄爾塔斯卓皮爵士，他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博尚子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他每年價值五千英鎊的土地，以維持他的尊嚴！」時，眾人的下巴又再次掉到大廳滿地！

 

如果這樣都未算國王的惡趣味的話，當沃里克大人再次打開手上文件，說：「全體人士，包括貴族與紳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員，國王很榮幸頒發此封授狀授予博尚子爵，厄爾塔斯卓皮爵士，他本人及其後代貴族頭銜哈特福伯爵封號！此權狀也授予他每年價值一萬英鎊的土地，以維持他的尊嚴！」時，眾人深深的感到國王少年心仍未滅！

 

雖然也有人嫉妒哈特福大人的君寵，但人都是怕病怕死的，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求診到哈特福大人那裏呢？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Norton, E., 2013. THE ORMOND INHERITANCE.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renow.net/modern/theboleynwomenelizabethnorton/3.php

www.englishmonarchs.co.uk, 2004 - 2022. History of the Boleyn family.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englishmonarchs.co.uk/tudor_30.html

 

 

Chapter 67: 法蘭西的妻修改版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7日上午，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前天亨利除了和樞密院羣臣討論有關＜女巫之錘＞的禍害外，還強勢要求樞密院成員在國會支持火速通過以下一系列的法案草案，希望能盡量提升英格蘭的治安和穩定，法案是： 

 

  • 永久影響的案件永久追訴 
     
  •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 嚴禁以海事慣例犧牲任何人 
     
  • 誣陷他人要賠償或償命（與＜女巫之錘＞的禍害相應） 
     
  • 從事持武器的行業（包括但不限於屠宰業等）必須申請牌照，相關部門也須不時突擊搜查 
     
  • 永久影響的案件教會禁止干涉（與第二條相應） 
     
  • 性工作者必須向相關部門定時登記行蹤 
     
  • 有關醫學解剖人體必須正式申請，禁止私下黑市買賣遺體 
     
  • 沒人認領的遺體必須上繳解剖 
     
  • 罪犯的案底必須直至罪犯本人逝世才可以清除 
     
  • 嫌疑犯與罪犯禁止與十八歲以下人士單獨一處，即便是親生骨肉 
     
  • 禁止神職人員與十八歲以下人士單獨一處，除非處於有欄柵的告解室 
     
  • 人命案件不見遺體，犯人不得假釋 

 

…… 

 

於是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就奉國王之命召開了國會，讓上下議院去討論和合法通過以上的草案！ 

 

時間回到1540年1月3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安古蘭公爵的起居室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急切問：「醫生，我的小兒媳是不是有孕了？」 

 

法蘭西的王室羣醫們在輸輪流檢查過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芙蓮德麥地奇，首席御醫彎腰，說：「是的，陛下，安古蘭夫人確實有孕了，恭喜陛下、恭喜安古蘭殿下！」 

 

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笑了，說：「陛下，我和嘉芙蓮終於做到您要求的了！」 

 

（大）弗朗索瓦提醒說：「查理斯，不要那麼快志得意滿，得等我抱上你的兒子才作數的！」 

 

查理斯彎腰，說：「是，陛下！」 

 

站在一旁的太子夫妻，（小）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小）瑪麗和奧爾良公爵夫妻，亨利王子和北尼德蘭的瑪麗，還有瑪嘉莉王女都祝賀說：「恭喜，查理斯、嘉芙蓮！」 

 

查理斯彎腰、嘉芙蓮屈膝回禮，說：「謝謝，兄長們、嫂子們、瑪嘉莉！」 

 

（大）弗朗索瓦說：「現在，只剩下亨利夫妻未有好消息和瑪嘉莉還沒有歸宿，等你們的事都安排好，我就可以放心去見我的母親和你們的母親了！」 

 

三位王子連忙說：「陛下，我們都希望您能看我們的孩子們長大！」瑪嘉莉臉紅了！ 

 

（大）弗朗索瓦搖頭說：「「瓷器國」人有句話，「少年夫妻老來伴」，看到你們一個個成家立室，連孩子都快有了，我就常常會想起你們的生母，我的結髮妻，克洛德夫人（法蘭西王女，布列塔尼女公爵），想着和她說說你們的事、和她一起分享含飴弄孫的快樂，但是，現實是我早就弄丟了她，現在除了在主的國，就再不可能見到她，她本來應該伴我終老的，是我對不起她，你們不要犯我的錯，弄得晚年孤寂！」 

 

想起苦命的生母，王子女們都低下頭來！ 

 

此時，（大）弗朗索瓦又說：「說到我的妻，就不得不說，那個奧地利女人（奧地利的埃莉諾雅，（大）弗朗索瓦的繼室，奧地利女大公和西班牙王女，因被指控謀害（小）弗朗索瓦的性命而被囚禁中），那個混蛋查理（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埃莉諾雅的弟弟）在交出盧森堡和東比利時的原始條約內要求我們沒條件釋放她，我當然不答應，我要求查理至少要給出像樣的贖金，查理當然沒有答應，但是你們定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是甚麼：他居然讓自己的皇后，葡萄牙的依莎貝寫了份私人信函給安（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求我們至少看在那個女人撫養過我的女兒們的情分上，給予她符合她出身的居住環境和待遇，說到適當時候，就會給贖金贖回她！」（大）弗朗索瓦笑瞇瞇！ 

 

難怪（大）弗朗索瓦如此開心，當時歐洲環境，階級分明，上層絕不會和下層聯繫，以免自降身份；葡萄牙的依莎貝乃皇帝結髮正室，身份尊貴，為了夫君竟然要紆尊降貴，寫信給敵國君主的情人為自家大姑子求情，一旦傳出去，整個奧地利和西班牙王室都會淪為笑柄，就像當年（大）弗朗索瓦在帕維亞戰役後被皇帝俘獲一樣！ 

 

在場人士都忍不住微微一笑，唯有一人臉無表情，她便是法蘭西的新兒媳，北尼德蘭的瑪麗（即葡萄牙的瑪麗雅，是依莎貝的異母幼妹，更是埃莉諾雅的親生女兒），雖然她一直怨恨皇帝令生母改嫁，從小要寄人籬下，顛沛流離，但終究沒法和夫家一樣，把生母和長姊的臉面踐履在地，畢竟血緣無法割斷，只能忍住不哭而已！ 

 

不過，安夫人、英格蘭的（小）瑪麗和嘉芙蓮不像那羣得勢不饒人的王室男子般沒有同情心，畢竟北尼德蘭的瑪麗終究是葡萄牙出身，身上最多只有一半西班牙血統（嚴格來說不清楚，因為埃莉諾雅的父系是奧地利人），三位夫人留意到瑪麗的臉色，或同情或顧忌到她背後的北尼德蘭，都忍不住拉扯一下身邊男子，示意他們不要太過份，弄到北尼德蘭的若昂（即前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同情親妹（依莎貝）和繼母（埃莉諾雅，葡萄牙孀居王后）就不好了！ 

 

三位夫人的夫君被拉扯後，也想到了這些利害關係，也就收起了笑臉，（大）弗朗索瓦咳一咳，說：「看在上次夫人的和平條約情份（從皇帝手中救出（大）弗朗索瓦父子的條約）上和那個女人也不大可能是謀害（小）弗朗索瓦的主謀狀況上（埃莉諾雅和（大）弗朗索瓦之間沒有兒子，謀害（小）弗朗索瓦對她來說沒有甚麼利益！），我決定讓她住進一座有花園的修道院，待遇就稍減一下，畢竟她戴罪之身，就按王女的品級吧，她不得離開修道院，除非我本人批准，書信往來的就讓安妳負責監察，不過妳也不用太辛苦，因為我只准她與皇帝夫妻聯繫；直到皇帝贖回她或者亨利和瑪麗生下合法兒子為止，到那時，瑪麗，妳和孩子們可以與妳生母相見，如果妳願意的話！ 

 

（小）弗朗索瓦、亨利，這事算我對不起你們，我不想像皇帝或者是英格蘭的亨利七世，拿了人家女兒的嫁妝，還要人家女兒受委屈！」 

 

從葡萄牙帶來巨額嫁妝的瑪麗跪下，說：「陛下，奧地利女大公（埃莉諾雅）雖然是我的生母，但是真正從我身邊奪走她的是人是皇帝，這麼多年我在葡萄牙被兄嫂撫養長大，供書教學，我無以為報，現在陛下不計前嫌，讓奧爾良殿下迎娶我，讓我成為法蘭西和北尼德蘭的聯盟的象徵，為了報答陛下、奧爾良殿下和北尼德蘭的器重，我會盡力為殿下誕下合法子嗣，以鞏固兩國聯盟；至於我和生母是否相見，就全看陛下、奧爾良殿下和北尼德蘭的需要，不論結果如何，我不會認為受到委屈，因為當時誰都沒有可能改變皇帝的決定！」 

 

受宮廷陰謀詭計洗禮多年的（小）弗朗索瓦和亨利也一起跪下，說：「陛下，皇帝對親人尚且情義稀薄，何況對待敵人的兒子們？ 

 

埃莉諾雅女大公不管是做甚麼，只怕都是奉皇帝的意思，不過女大公確實善待我等姊妹，我等自當恩怨分明，只會向皇帝問責，不會為難婦孺！」 

 

場面話，王室子女不會說就活不到成年了！ 

 

（大）弗朗索瓦見兒子們和兒媳都如此識時務感到恩慰，其實他只說了一半的真話，因為依莎貝不僅是只寫信給安夫人，還有寫信給他的，內容說：依莎貝少年喪母，又因為各種因由遲遲未能出嫁，擔當她的繼母的埃莉諾雅在她的婚前和婚後一直堅定支持她和照顧她，直到埃莉諾雅再嫁給（大）弗朗索瓦，內容情真意切，表明埃莉諾雅對待繼子女和親生子女一視同仁，她的長兄若昂和其他弟妹都活的好好的，便是最好的證明，因此她認為有人指控埃莉諾雅毒害繼子（小）弗朗索瓦一事，應該是有人陷害埃莉諾雅，目的是引起法蘭西、奧地利和西班牙之間的衝突，令基督教世界陷入內戰，然後坐收漁利，依莎貝再三表明自己在忍受骨肉分離之苦的埃莉諾雅是不會令別人也忍受骨肉分離之苦的，因為害怕會受到主的懲罰，連累自己的女兒！ 

 

最後，依莎貝表示由於他要求的贖金實在太過巨大，短時間內不可能籌集到，建議相方各退一步，由皇帝陛下提供擔保，出面購下意大利的銀行家們（麥地奇家族為首，即嘉芙蓮的娘家）貸給法蘭西的借款，當皇帝陛下籌集到足夠的款項時，就代替法蘭西直接還給意大利的銀行家們，這樣法蘭西就不費一文錢就解決了欠意大利的債務，皇帝陛下也算是給了法蘭西贖回埃莉諾雅的錢，依莎貝強烈建議他同意這個解決方法，否則就按照聖父（羅馬教皇）的判決，把埃莉諾雅送進符合她出身的修道院當修女好了*，反正現在是沒有贖金的！ 

 

想到這裏，（大）弗朗索瓦覺得很頭痛，混蛋查理夫妻不愧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領頭，真的是一點虧也不願吃，畢竟查理是意大利國王，銀行家們的身家性命都受到查理夫妻的威脅，讓查理夫妻代他向銀行家們還錢，豈不是等於讓查理夫妻的錢由他們的左手交到他們的右手，從頭到尾，法蘭西都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在權衡輕重以及和安商量後，他既然作不出甚麼傷害外國王室女性來洩憤的事（他自封騎士國王），就乾脆把埃莉諾雅丟進修道院好了，但不是讓她去做修女，而是留下來當人質，雖然憑藉北尼德蘭的若昂（前葡萄牙的若昂）的巨額貸款，還有兩個瑪麗的嫁妝，法蘭西欠意大利的債差不多還清了，但由於銀行家們對查理的軍隊的懼怕只僅次於主，因此把法蘭西的借款的優先級排在西班牙和奧地利之下，法蘭西已經很久沒有從意大利借到新款項了，但不表示法蘭西永遠沒辦法從銀行家們那邊借款，畢竟聖父的傾向從沒個定數，萬一法蘭西又勝一次，或者羅馬教廷那邊不想代代都做哈布斯堡家族的傀儡，令到法蘭西又可以和意大利的銀行家們借貸呢？ 

 

一個活着的奧地利女大公和西班牙王女才有用！ 

 

未完待續 

 

＊在查理忙於和各國和談時，鄂圖曼的蘇丹，蘇萊曼大帝收到打算徹底擺脫羅馬控制的亨利和若昂的請求：出面在羅馬、哈布斯堡家族和法蘭西三方中間關係搞破壞，要查理同意讓羅馬教皇宣佈一個判決：（大）弗朗索瓦和埃莉諾雅的婚姻是不合法和無效的，鄂圖曼帝國才會退兵！ 

 

能夠宣佈判決原因是：（大）弗朗索瓦和埃莉諾雅成婚並非真誠，訂婚時（大）弗朗索瓦是被查理囚禁中，而成婚時則是（大）弗朗索瓦的長子和次子被查理的下屬軟禁中，加上兩人是隔上幾代表親（埃莉諾雅的祖母，勃艮第女公爵瑪麗也是瓦盧瓦家族（法蘭西王族）的成員），所以可以宣判不合法和無效的！ 

 

對此要求，雖然蘇萊曼大帝也很想直接答應，但他考慮從總體利益來算，（大）弗朗索瓦才是他的優先合作對象，因此他還是在進行此事之前，派員詢問一下對方的想法，才決定怎麼把水攪的更渾！ 

 

當（大）弗朗索瓦看到蘇萊曼派來的使者，並從對方口中得知對方主君的疑問後，表示需要思量一天才回覆。（蘇萊曼很有義氣的沒有洩露亨利和若昂與此事的關係，他不想得罪新得到的盟友們，免得妨礙日後可能的合作。） 

 

（大）弗朗索瓦對此事其實是沒考慮過。 

 

雖然有人指控埃莉諾雅毒害他的長子時，他就對這宗冰冷的婚姻完全沒有罪疚感，但他真的很懷疑此事是否真的是她主謀或所為，畢竟他們之間沒有孩子，毒害他的長子，冒如此大風險的她能夠得到甚麼？若說奉混蛋查理之命辦事也是說不過去，查理害他的長子，的確可一時令法蘭西上下大亂，但他還有兩個兒子，法蘭西的王位傳承總不會斷絕的，退一萬步來說，法蘭西王室還有波旁那一支，而且又奉行薩利克繼承法（禁止女性繼承的法律），即使波旁家最後只剩下一個女兒，又被查理那邊的人強娶，他們也得不到法蘭西的王位和財產，查理冒如此大風險就為了報復和發洩？並且再次挑起兩國戰爭？但又沒有能力吃下整個法蘭西！愈想愈覺得埃莉諾雅是無辜的。 

 

只是，終究因為埃莉諾雅是查理硬塞給他的女人，還是查理的親姊，這令到（大）弗朗索瓦沒法真心接納她，一方面是因為他被查理所敗的怨恨和恥辱，另一方面是查理的領土已經三面包圍法蘭西，若他還對查理的親姊打開心扉，萬一對方奉查理之命前來迷惑他或刺探情報，結果肯定會造成法蘭西的滅頂之災，所以他狠下心腸，無視她的一切美好和無辜，對自己說這一切是為了法蘭西和兒子，利用別人企圖一石二鳥的局，將計就計的討好兩個對他失望的兒子，把她從雲端打落去深淵，舉起為子討回公道的大義，把這大義化成斬向她娘家的利刃，為自己和法蘭西一雪前恥！ 

 

現在，他終於嚐到了勝利的甜美，但她的存在被曾經救他一命的異教徒盟友提起，提醒他，勝利是建立在一個極可能是無辜的可憐女人的苦難之上，他又該如何面對，如何選擇？ 

 

最後，他決定留住她，他告訴自己，不是因為罪疚感，而是因為他要引蛇出洞…… 

 

（大）弗朗索瓦最終親自寫信婉轉回答了蘇萊曼的問題，蘇萊曼也好，亨利和若昂也好，都沒有繼續勉強此事，大家和氣生財。 

 

對此事發生，查理感到非常氣憤但無可奈何。 

 

至於埃莉諾雅本人，在被鎖進聖安東萬監獄（即巴士底監獄）後，（大）弗朗索瓦就徹底斷絕了她的對外溝通！ 

 

作者有話說：本來我打算把埃莉諾雅留在聖安東萬監獄終老的，但看過＜卡洛斯帝王＞後，發現她也是皇帝與（大）弗朗索瓦爭權的犧牲品，就非常同情她，想法子把她弄出來了！ 

Chapter 68: 回家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2日，早上，西班牙，卡斯蒂利亞，托萊多，城外莊園

 

昨天，比薩格拉門開啟，亂軍投降，擔心着城內舖子們的負責人們的安全的葡萄牙的依莎貝（西班牙王后，神聖羅馬皇后），在等待一天後，她對兩名親信侍衛說：「你們到城內市場看看的我的舖子吧！」

 

城內

 

由城門開始，三步一崗，十步一盤查，到了市場時，兩名侍衛已經被搜身n次！

 

舖子

 

侍衛們來到舖子，遠遠發現沒有開門，就轉到人小的側門，叩門！

 

隔着門說了暗號後，門內讓侍衛們進去！

 

侍衛之一說：「我們是奉了夫人之命前來的！」依莎貝授意侍衛們在外稱她為夫人！

 

負責人們彎腰，其中之一答：「大人們，自從王宮失火後，那些人（亂軍）到處搜尋夫人和公子、小姐們，一天最少搜一、兩次舖子！常常把客人都趕跑、嚇跑，又把貨物都弄亂了，後來還戒嚴，都沒有客人來了，就把門關上了！」

 

侍衛問：「那沒有人有事吧？」

 

負責人之一答：「幸好沒有！」

 

侍衛們互看對方一眼，說：「我們會如實稟報的了！」

 

負責人之一彎腰，說：「有勞了！」

 

城外莊園，依莎貝住的客房

 

依莎貝在做刺繡。

 

侍女們進來屈膝，說：「夫人，他們回來了！」自從卡洛斯（西班牙國王，神聖羅馬皇帝，奧地利大公）的軍隊進駐在莊園後，為隱藏身份，依莎貝授意侍使之人們在改稱她為夫人，孩子們為公子們和小姐們！

 

依莎貝抬起頭，兩名侍衛進來彎腰，說：「夫人，城內舖子們的人們還是安好的，只是因為搜舖和戒嚴，沒有客人來，就關起門了！」

 

依莎貝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依莎貝放下繡品，抱起小兒子，對他說：「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可以回家了！」

 

小王子的一雙小手伸出，抓緊了依莎貝的衣領口，她把自己的臉貼近了孩子的臉！

 

莊園主臥室

 

卡洛斯透過玻璃窗看向客房區域，想：「依莎貝和孩子們，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可以團聚的了！」

 

晚上，莊園飯廳

 

卡洛斯又以飯菜很美味為由，召見了扮成莊園主家女性親屬的依莎貝！

 

依莎貝待其他人都退下後，就跪下說：「陛下，我想求您一個恩典，這件事在托萊多王宮被攻擊，我和孩子們被迫逃到這裏後，我就在考慮了，我想求您批准我帶醫生們去照顧您的生母，胡安娜女王！」

 

卡洛斯在依莎貝跪下後，本想起身扶起她，但當他聽到她說到「您的生母，胡安娜女王」這九個字時，他震驚得又坐下來，內心波濤洶湧的他強迫自己冷靜說：「依莎貝，妳起來吧，妳知道我是不能答應妳的，而原因，妳也清楚明白的！」

 

依莎貝沒有站起來，反而朝卡洛斯叩首，哭泣說：「陛下，這些日子，我產後虛弱，和孩子們被困此地，寸步難移，又消息不靈，擔憂着陛下和前線，雖然空有尊貴出身，但落入此境地，如同光桿司令，一切都無能為力，內心焦慮不已，當時我的境遇正如胡安娜女王，感同身受，只是我尚有期盼，因我知道陛下絕不會棄我遠去，而我也尚有陪伴，我的骨肉皆在我身伴，未曾遠離，如今陛下回歸，還我一切，我自當心懷感恩，我也明白自己絕不願再落入當時的境地，陛下，「瓷器國」有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意即推己及人，既然我不願再忍受孤獨無力的境地，那主在天上做證，我的良心令我不能再不管不顧您的生母的病況，但是她的期盼和骨肉陪伴全系於陛下一人之身，畢竟如今連她親手養大的幼女（奧地利的卡塔麗娜，北尼德蘭王后，卡洛斯的小妹）都離她遠去了！」

 

卡洛斯問：「那妳想我怎麼辦？我不能放她出來，剛剛才又結束了一場卡斯蒂利亞的叛亂，還是針對妳和孩子們的！」

 

依莎貝說：「陛下，叛亂是針對來自於葡萄牙的攝政，但如今葡萄牙已在陛下名下，伊比利亞半島將成聯邦，再加上陛下的繼承人即將長成，而我在主的恩典下，終於成功誕下陛下的次子，卡斯蒂利亞會反對外國干預，但是不會反對一個孝順母親，又育有兩子的王后的！」

 

卡洛斯「領悟」依莎貝的意思，問：「妳的意思是讓我們的長子代替妳來當西班牙的攝政，而妳退居幕後，專心侍奉我的母親和照顧孩子們，讓百姓們忘記妳的出身？」

 

依莎貝內心苦笑，明明是單純救人之舉，到了卡洛斯那裏卻變成了爭權奪利的謀算，卡洛斯，她的夫君的童年竟令他無法相信家人？

 

依莎貝答：「陛下，我再不戀棧權位，只希望保全我的家人！」

 

卡洛斯撫上下巴，說：「的確，如果有我母親的支持，在卡斯蒂亞，甚至亞拉岡，妳和孩子們將無人可敵！

 

只是，我可以相信妳不會使用這柄「神授君權」來對付我嗎？畢竟，我的小妹，姨母都拋棄了我！」

 

依莎貝答：「陛下，如果您不相信我對您的愛，那就相信利益吧，在主的法律下，我是您的妻子，您孩子的生母，您的利益即是我的利益，背叛您，您的敵人也不會相信我的！」

 

卡洛斯繼續摸擦下巴，說：「依莎貝，妳讓我想想該怎麼操作，在這裏，任何有關我母親的都不算是小事，我們現在先解決了進城和費南多（他們夫妻的新兒子）的受洗問題！」

 

依莎貝伸手掩嘴，說：「噢，我完全忘記了那孩子還未被施洗！」

 

1月7日，早上，托萊多

 

亂軍全部離開托萊多城堡，卡洛斯指派的新官員們正式收回托萊多的管理權，新市長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安排卡洛斯的軍隊陸續重新進駐托萊多的城防戰略位置，一點一點的把這座城市重新帶回卡洛斯的控制中！

 

城外莊園，正廳

 

信使彎腰，來報：「陛下，市長大人已經安排好了，請進城！」

 

卡洛斯點頭，問：「王后、王子女們的服飾和我的車馬準備好了嗎？」

 

眾將點頭，答：「陛下，已經備好了，馬和車就在門外！」

 

卡洛斯點頭，說：「服飾送進來，然後跟隨我來的人都在大門外等！」

 

眾人雖然迷惑，但還是聽從命令做了！

 

待服飾送進屋後，卡洛斯的隨員全部都退到莊園大門外等，並關上了主屋門！

 

然後，褪去所有偽裝、護送依莎貝逃出宮中的侍女和侍衛們從主屋連接側屋的門步出，一起向久違主人施禮，說：「陛下！」

 

卡洛斯點頭，示意他們起來，說：「謝謝你們替我守護了皇后、王子女們！」

 

侍女和侍衛們又一施禮，把服飾們送到依莎貝、菲力、瑪麗雅、胡安娜所在的房間！

 

莊園側屋，依莎貝的房間

 

侍女們屈膝，說：「陛下，請更衣！」

 

依莎貝伸出雙手，讓侍女們幫她穿上代表王后身份的華服！

 

菲力、瑪麗雅、胡安娜各自的房間

 

侍使之人施禮，說：「殿下，請更衣！」

 

王子女們伸出雙手，讓侍使之人們幫他們穿上代表王子女們身份的華服！

 

依莎貝的房間

 

更衣完畢的依莎貝親手抱起小費南多，然後步出房間！

 

側屋集合廳

 

抱着小費南多步出房間的依莎貝看到再次換上王室服飾的孩子們，精神抖擻，感到高興，問：「準備好面見父親嗎？」

 

菲力彎腰、瑪麗雅和胡安娜屈膝，齊聲答：「母親，我們準備好了！」

 

依莎貝點頭，說：「那跟在我後邊吧！」

 

三個孩子跟隨在依莎貝身後，兩個侍衛在前邊開路，其餘人等跟在三個孩子之後，一行人等穿過主屋連接側屋的門，到達不久前還居住的主屋！

 

莊園主屋正廳

 

卡洛斯看着兩個侍衛向他彎腰，然後退開，露出走在後邊的依莎貝和孩子們和侍使之人們，他們一起向卡洛斯施禮，說：「陛下！」

 

卡洛斯忍住想上前擁抱家人們的渴望，問：「準備好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嗎？」

 

依莎貝和孩子們齊聲答：「陛下，我們準備好了！」

 

卡洛斯點頭，說：「那跟在我後邊吧！」

 

抱着小費南多的依莎貝和孩子們跟隨在卡洛斯身後，其餘人等跟在三個孩子之後，卡洛斯示意兩個侍衛打開主屋門，然後走前開路，接着卡洛斯一行人步出主屋！

 

莊園大門外

 

不知皇帝的葫蘆在賣甚麼藥的眾人和車馬已經等了一會兒，當他們看到兩個穿著平民服飾的人步出主屋門、走到莊園大門外時，雖然微微感到訝異，都只以為是皇帝命令他們代替侍衛開路的，但當眾人看到皇帝卡洛斯步出大門外，露出後面的抱着孩子的依莎貝和三個王子女，並一行穿著平民服飾的人時，不知情的人的下巴都一起掉到地上！

 

卡洛斯清清喉嚨，揚聲說：「來面見卡斯蒂亞和亞拉岡的王后，還有王子女們吧！」

 

在場的都是卡洛斯的最重要的親信和親衛，他們都或多或少都知道依莎貝沒有和娘家串通，出賣夫家利益的事，因此當他們聽到卡洛斯的提醒後，就都馬上彎腰，說：「陛下，殿下們！」

 

卡洛斯和依莎貝的心都稍稍放下，總算過了第一關，他帶着她來到馬車，她步上車，胡安娜緊跟着上車！護送依莎貝的侍女和侍衛們馬上跟隨在車後！

 

其他人連忙帶菲力和瑪麗雅上馬，在看到家人們都在車馬上時，卡洛斯才騎上自己的馬，並示意騎兵們開路前進！

 

卡洛斯的車隊在騎兵們開路下，步上通往比薩格拉門的主要道路，佈防在城外的皇帝直屬軍隊在看到皇帝的旗幟和號角的響聲後，也跟隨在後，令到車隊愈來愈壯觀！

 

比薩格拉門

 

城門大開，新市長帶領所有文官站在門前，他們看到卡洛斯的車隊來到門前，就一起彎腰，卡洛斯舉手示意車隊停下來，他揚聲說：「我的忠臣，辛苦你們了！」

 

城門上下回道：「陛下，不辛苦！」

 

新市長和文官們退開，讓出一條路，卡洛斯再次舉手示意，車隊進城！

 

進城後的卡洛斯一家人都留意到：隔着士兵人牆、飽受饑餓和財困影響的百姓們沒有像往常一般歡迎王室成員的到來，而是靜脈的看着車隊經過！

 

在馬車內的抱住小費南多的依莎貝內心緊張，明白百姓們現在只是懼怕卡洛斯的軍隊，而非像以往般真心順服，擔心只要有一星半點的人出來反抗，情況又會再次失控！

 

不過，卡洛斯任命的新市長和文官們也不是吃素的，早在重新接管托萊多後，就按照卡洛斯提供有關葡萄牙國王背叛兩國聯盟，依莎貝也被蒙在鼓裡，甚至連她的兒子們的繼承娘家，阿維斯家族（即前葡萄牙王族，現在北尼德蘭王族）王位的權利也被剝奪了的「真相」編成故事，再安排略通文墨的士兵、文人、商人到處傳播，務求在百姓們心中把依莎貝和葡萄牙王族徹底劃分開，消除他們對依莎貝的怨恨！

 

就好像過了一輩子般漫長的車程，車隊終於到達托萊多城堡正門，王室成員下馬下車進入城堡！

 

托萊多城堡，王座廳

 

卡洛斯帶着妻兒回到城堡，一家人都感到恍如隔世，其實托萊多的新市長已經盡力在數個小時內清理了叛軍留在托萊多城堡的垃圾和痕跡，但是要把城堡恢復到光鮮如初，就需要找人修築一下了，不過，一家人現在都不在意這些了！

 

依莎貝對卡洛斯說：「陛下，我和孩子們都需要休息一下，受洗儀式準備完成時，請傳喚！」

 

卡洛斯說：「我會的！」

 

兩個小時後，城堡內的小教堂

 

在托萊多大主教的主持下，由剛剛被英格蘭送回來的奧地利的瑪麗（卡洛斯的妹妹之一，前匈牙利王后）抱住小費南多，進行小王子的受洗儀式，瑪麗自然是教母！

 

至於教父，卡洛斯在和和談完成時，就去信問自己的弟弟，奧地利的斐迪南（西班牙語：費南多）大公，想不想親自來以小侄子的教父身份參加儀式，之所以會給予弟弟選擇，是因為於心有愧，自己在外交與他國不和，引致犯眾怒，還戰敗了，連累弟弟失去了從弟媳那邊，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王位！卡洛斯本來推測弟弟不會親身前來，只會派代表出席，結果，斐迪南回信說：「定當親至！」

 

終於，在剛才依莎貝帶孩子們去休息後，侍衛通知：「陛下，費南多大公奉召回來了！」

 

於是，斐迪南趕及以教父身份參加小費南多的受洗儀式！

 

儀式完成，卡洛斯抱住小費南多並把他高舉，宣佈：「費南多大人，卡斯蒂亞的王子！」

 

未完待續

Chapter 69: 阿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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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3月末，意大利，羅馬，教皇國

 

教皇保祿三世看完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的信函後，大怒說：「好個葡萄牙，好好地做中立國不好嗎？竟然跟法蘭西沆瀣一氣，跟鄂圖曼帝國有首尾？」

 

旁邊的一個樞機主教問：「聖父，我們不是要拉攏法蘭西來對抗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嗎？」（因為羅馬之殤）

 

保祿說：「傻子，如果只是西法兩國鬥爭，我們當然可以漁翁得利，但是現在鄂圖曼的大軍殺來，皇帝又被法蘭西糾纏，那誰來幫我們抵擋鄂圖曼？」

 

樞機主教低頭，說：「謝謝聖父解惑，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保祿一錘定音答：「幫皇帝，放棄葡萄牙！」

 

樞機主教們低頭，說：「是，聖父！」

 

4月初，葡萄牙，里斯本，王宮

 

侍衛送上一封書信，說：「陛下，教廷來信！」

 

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接過信函，拆開一看，臉色沈重！

 

王后奧地利的卡塔琳娜問：「陛下？」

 

若昂把信交給卡塔琳娜，說：「已經預料到了，是破門律！」

 

卡塔琳娜接過信函，仔細看完後，掩臉哭泣！

 

若昂拿回信函放在桌上，擁抱卡塔琳娜，說：「不要怕，我們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為了孩子們＊，為了阿維斯家族，地獄我們也要衝破！」

 

1540年1月2日，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諾代恩德宮

 

昨天剛剛加冕成為北尼德蘭新王夫妻的若昂和卡塔琳娜剛才接見完北尼德蘭羣臣和各國使者。

 

因為若昂被羅馬教皇判處破門律的事已經傳遍西歐，所以西歐諸王以致北尼德蘭羣臣都想影響若昂和北尼德蘭接下來選擇的信仰！

 

首先，法蘭西大使因為兩國有聯姻關係（法蘭西王次子亨利迎娶了若昂的異母小妹瑪麗雅），向若昂夫妻表示：他的主人，（大）弗朗索瓦希望若昂能夠不記前嫌，重回天主教的懷抱，他會為此事向聖父（羅馬教皇）寫信求情，請求聖父收回判決！

 

接着，新教國家，例如丹麥、德意志新教諸侯的大使都向若昂夫妻推薦馬丁路德的新思想，連表面宣稱中立的瑞士都推薦了莊恩加爾文和烏利希慈運理的新思想！

 

對此，若昂夫妻不置可否，若昂只是感謝各國的友誼和答應會仔細考慮各國的提議！

 

至於北尼德蘭羣臣呢，有傳統天主教的、也有已經改信新教的，甚至有不少是代表猶太人和甚至是伊教的，他們都希望若昂考慮他們的利益來選擇國家信仰！

 

現在兩夫妻終於聽完他們的請求，可以回寢室私下討論一下！

 

卡塔琳娜問：「陛下，請問您的想法是怎樣呢？」

 

若昂答：「有了破門律一事，脫離羅馬已成定局，現在要考慮的是跟從那一個思想，還是跟英格蘭想的一樣，自立門戶？」

 

卡塔琳娜分析說：「如果想找跟我們這一家血緣疏遠的，又配得上我們這一家的王族來聯姻，最好是丹麥，而他們是路德的信徒，否則就要選英格蘭，也就是卡塔琳娜姨母的孩子，我們的表弟妹，至於其他新教諸侯也是路德的信徒，而且家世更低，就先不考慮了！」

 

若昂點頭，說：「西歐王室就那麼數家，剩下的法蘭西是天主教的，又已經跟我們聯姻，就不再考慮，至於妳我的母族，西班牙（卡斯蒂亞和亞拉崗），還有妳的父族，奧地利也不用想，除非想絕嗣！」

 

卡塔琳娜已經練習到不再為娘家哭泣了，只是一嘆氣：「唉！我可憐的母親，胡安娜女王和她的後裔……」 (搜狐, 2018)

 

若昂想到自己母親，葡萄牙王后，亞拉岡的瑪麗雅說到姊姊胡安娜時，也是為之握腕，說姊姊明明是卡斯蒂亞唯一女繼承人和亞拉崗的共同繼承人（另一繼承人是胡安娜的長子，即現在的神聖羅馬皇帝，奧地利的卡爾／查理斯／卡洛斯），但因為錯信夫婿和生父（瑪麗雅去世後，胡安娜錯信的還包括兒子卡洛斯），變成「一手好牌打到爛」，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哀痛，若昂當時不以為意，後來迎娶了被姨母胡安娜一手養大的卡塔琳娜後，發現妻子沒有一點瘋狂或不正常，反而還非常勝任王后職務，他終於明白母親為何為姨母如此痛心，因為姨母不是瘋狂，而是太重情，明明聰明伶俐，偏偏看不破身邊男子皆是騙子，所以生生被誣陷為瘋子、被奪去權力和自由、被迫在癈棄的宮殿終老，這是一場經過精心計算的陰謀，卡塔琳娜的正常就是姨母胡安娜是被誣陷的最好證據！

 

可笑的是，若昂以前對這一切不以為然，對連自己親人和女君也能下如此黑手的西班牙人們完全沒有防備，結果賠上自己的女兒和孫子們的性命，弄到自己絕嗣，家族王位也被奪！

 

想到這裏，若昂安慰說：「卡塔琳娜，我留給依莎貝（若昂大妹，西班牙王后，神聖羅馬皇后）的人都是受了基本腦袋疾病治療訓練的醫生，只要依莎貝和妳的哥哥願意，姨母的狀況應該可以改善的！」

 

卡塔琳娜搖頭，終於哭泣，說：「陛下，您的妹妹是個好的，但我的哥哥在權力的事情上向來乾綱獨斷，是斷斷不會容人分權的，那怕是我們的母親，除非主給他一個當頭棒喝，否則他絕不會還她自由，而還政更不可能！」

 

若昂不忍，伸出雙手擁抱卡塔琳娜，說：「我們唯有信靠主！」

 

卡塔琳娜把頭靠在若昂的肩上，放聲大哭！

 

1月6日，諾代恩德宮，國王辦公廳

 

侍衛彎腰，呈上一封厚厚的信函和推出一個箱子，說：「陛下，駐英格蘭大使的信函！」

 

若昂接過，拆開仔細閱讀後，然後又打開箱子一看，看到那四本書的書名，良久後，說：「去，通知諸位大人，明日議事！」

 

侍衛彎腰，說：「僅奉御命！」

 

一旁的卡塔琳娜問：「陛下？」

 

若昂答：「我們要一起研判一下像英格蘭那樣，加強女巫審判嚴格性一事在北尼德蘭如何實行！盡可能的減低無辜之人被害，從而降低我等的罪孽！」

 

卡塔琳娜想了想，說：「也對，這是我們統治者該做之事！」

 

1月7日，會議廳

 

若昂觀看了北尼德蘭的諸位貴族和大臣展開的一場激辯，就如若昂記憶中的歷史一般，因為不管是新教徒，例如：路德宗和加爾文宗，還是天主教徒都對有女性會行巫術和拜魔鬼一事深信不疑，所以當若昂問他們是不是想開宗教裁判所時，不論那一派，都異口同聲說要開，用以審判異端，並且指控非己一派的是異端，要施以火刑！

 

若昂因此明白：現在提出廢除燒巫、提高女性的權利和地位和宗教寬容，還是過早了，於是提出審判異端是可以，但要仿照英格蘭的方式，提高女巫審判的嚴格性，不可用《女巫之錘》中的內容作為審判依據，要讓宗教研究者們確定一套可靠的審判方法與審判流程，然後將草案送給若昂過目，並且要求貴族、大臣和宗教研究者們先熟讀來自於英格蘭的四本書：《魔法師和巫術問題——文人不信和愚民輕信》、《魔怪的幻想、咒語和毒藥》、《論審案的謹慎性或對女巫的起訴》和《論妖術》 (dior13dior13, 2009) (知行路上話歷史, 2020) (姚朋, 2010)，若昂最後還提出兩項審判規則的草案：誣告者要麼對無辜被告者賠償若昂要求的數量的金額，要麼償命、最後，要規定只有在拿出物證，才有權追捕巫師、魔法師，不能僅憑謠傳或密告揭發就立案調查！

 

諸位大人因此都倒抽一口氣，明白這才是君主的真正想法，雖然這道命令並不否認巫術的存在，然而，要求法官著重蒐集物證，實際上便等於否定了魔鬼案件成立的可能性！ (dior13dior13, 2009)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若昂的兩個大主教弟弟，阿方索王子和殷里基王子都因為不滿羅馬教廷偏重西班牙，竟然將只不過改與法蘭西和英格蘭結盟的兄長若昂施以破門律，再加上在1527年後都被派往英格蘭學習東方醫術，深受英格蘭國王，姨父亨利八世（其妻亞拉崗的嘉芬是若昂兄弟的小姨母）的影響，所以都不再堅持原來的天主教思想，並在若昂決定把家族王國土地，葡萄牙換成北尼德蘭時表示理解和支持，從而帶動很多原本對遷國一事持不支持或觀望態度的葡萄牙人改變決定，轉為帶同財產跟隨若昂一家來到北尼德蘭定居，落地生根！

 

這次也一樣，兩位王弟都在一夜一日仔細閱讀來自於英格蘭的信函和四本書後，跟隨若昂出席會議，代替若昂與各派代表辯論，並在若昂的態度表明後，給予他無限的支持！

 

若昂內心欣慰！

 

除了和諸位大人討論有關＜女巫之錘＞的禍害外，若昂還要求諸位大人支持通過以下一系列的法案草案，希望能盡量提升北尼德蘭的治安和穩定，法案是：

 

  • 永久影響的案件永久追訴

  •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 嚴禁以海事慣例犧牲任何人

  • 誣陷他人要賠償或償命（與＜女巫之錘＞的禍害相應）

  • 從事持武器的行業（包括但不限於屠宰業等）必須申請牌照，相關部門也須不時突擊搜查

  • 永久影響的案件教會禁止干涉（與第二條相應）

  • 性工作者必須向相關部門定時登記行蹤

  • 有關醫學解剖人體必須正式申請，禁止私下黑市買賣遺體

  • 沒人認領的遺體必須上繳解剖

  • 罪犯的案底必須直至罪犯本人逝世才可以清除

  • 嫌疑犯與罪犯禁止與十八歲以下人士單獨一處，即便是親生骨肉

  • 禁止神職人員與十八歲以下人士單獨一處，除非處於有欄柵的告解室

  • 人命案件不見遺體，犯人不得假釋

 

……

 

雖然諸位大人有就以上草案進行討論，但因為有宗教審判異端這等引人注目的大事，令諸位大人一葉障目，所以他們就不那麼深思以上草案的其中利害，令到若昂得以極快的速度合法通過以上的草案！

 

1月10日

 

當北尼德蘭的天主教代表與北尼德蘭和來自於葡萄牙的諸位宗教研究者們（包括兩位王弟）討論後，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在3天內草擬出了巫術指控的審判標準，以及相關流程，送到了若昂的手上，等待着新國王的讚許！

 

若昂在給予肯定的同時，也指出了裡面的一些疑問！

 

最後，為解決這些疑問，若昂說：「召開宗教裁判所，選出八名裁判，讓他們輪流當主事者吧！」

 

北尼德蘭的天主教代表彎腰，說：「僅奉御命！」

 

這便是天主教和新教的博弈！

 

若昂只希望他們盡心盡力地為自己做事，令這個國家能夠正常運轉，並不想某一方勢力過強到能挾持自己，然後令自己變成第二個英格蘭的亨利六世（被架空兼篡位處死）或英格蘭後世的查理一世（被篡位處死）！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dior13dior13, 2009. 守獵魔女.獵巫運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exchristian.hk/forum/viewthread.php?tid=3510
[存取日期: 13 6 2021].

知行路上話歷史, 2020. 《女巫之錘》真的能"錘"到女巫嗎？中世紀為何會興起獵巫運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kknews.cc/history/b3l6p36.html
[存取日期: 13 6 2021].

姚朋, 2010. 猎巫运动的衰亡：一个社会思想史的维度.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www.1xuezhe.exuezhe.com/Qk/art/430581?dbcode=1&flag=2
[存取日期: 13 6 2021].

愛偷懶的老郭, 2019. 黑暗、血腥、荒誕——深入分析中世紀歐洲的"獵巫行動".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kknews.cc/news/8gngg8q.html
[存取日期: 12 6 2021].

搜狐, 2018. 八卦 | 最悲剧的痴情女王—疯女胡安娜和她的“另类”亲戚们.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sohu.com/a/250259106_99911555
[存取日期: 11 12 2021].

 

 

Chapter 70: 準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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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7年1月1日，英格蘭，倫敦，白廳宮，議事廳

 

和家人一起吃完早餐後的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召開了議會，並讓嫡長子，威爾斯親王，威廉王子陪同。

 

坐在王座的亨利對諸位議員說：「大人們，本次會議是為了宣布兩件事的：第一，是鑑於與法蘭西聯姻，英格蘭王位的繼承順序有所調整、第二，鑑於皇帝（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查理五世）兩次毀約，包括帕維亞戰役失約和以我愛女，（小）瑪麗王女的未婚夫婿的身分另娶他人，因此我們以戰爭回應，為免動搖軍心，宮內以致國內的權力分配也要有所調整！」

 

諸位議員點頭，答：「陛下，我等明白！」

 

亨利繼續說：「第一，根據英格蘭法律和吾的意願：我以後，王位繼承人第一順位是我的婚生長子，威爾斯親王，康和公爵，威廉王子，第二順位是莊恩王子，第三順位是斐迪南王子，第四順位是賈斯帕王子，第五順位是傑弗里王子，原本是第六順位的（小）瑪麗王女因為出嫁法蘭西，改為第七順位，原本是第七順位的依莎貝王女升上來，成為第六順位！

 

在我的婚生子女之後，是我的長姊，（大）瑪嘉莉王女，也就是蘇格蘭王太后，其繼承順位為第八，她之後，因為其長子蘇格蘭國王乃外國出生，免除其英格蘭王位繼承權，而（大）瑪嘉莉的未出生的孩子，也將是安格斯大人的嫡子，將在本國出生，允許他擁有繼承英格蘭王位的權利，（大）瑪嘉莉的女兒，（小）瑪嘉莉小姐，也就是安格斯大人的嫡女，因為在本國出生，也允許她擁有繼承英格蘭王位的權利，因為（小）瑪嘉莉小姐出嫁法蘭西，若蘇格蘭王太后的未出生的孩子為男，其繼承順位為第九，在其長姊（小）瑪嘉莉小姐之上，若蘇格蘭王太后的未出生的孩子為女，由於與法蘭西的約定，其繼承順位將為其長姊（小）瑪嘉莉小姐之下，為第十，因此（小）瑪嘉莉小姐的繼承順位將為第九或第十，視乎其母將生下的孩子的性別而定！

 

在我的長姊，（大）瑪嘉莉王女及其出生在本國的子女之後，是我的幼妹，（大）瑪麗王女，也就是法蘭西孀居王后，其繼承順位為第十一，而其子林肯大人，（小）亨利布蘭登的繼承順位為第十二，其長女，法蘭西絲小姐的繼承順位為第十三，而法蘭西絲的子女乃外國出生，免除其英格蘭王位繼承權，法蘭西孀居王后的幼女，埃莉諾雅小姐的繼承順位為第十四，而埃莉諾雅的子女乃外國出生，免除其英格蘭王位繼承權！

 

以上乃現在及將來英格蘭王位的繼承順序法案，望諸位大人舉手同意，並且整個國家都必須向吾的子女宣誓，拒絕宣誓是將處以叛國罪！以保障我英格蘭的國家安全和穩定！」

 

兼任議長的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向國王彎腰，然後面向諸位議員說：「同意的人，請舉手！」

 

陸陸續續的，議員們舉手同意，最終，所有人都舉手同意了！

 

沃里克大人敲槌，說：「我宣布議案獲得通過！」

 

亨利又說：「第二，鑑於王后曾是西班牙的王女，而此次戰事正是對皇帝（也是西班牙國王），也是其姨甥兩次對英格蘭毀約的回應，為了穩定軍心和保障王后的安全，我已令王后遷入倫敦塔中休養，宮內事務暫時由威爾斯親王和依莎貝王女共同處理，吾妹（大）瑪麗協助！

 

至於國內外事務，由吾親自處理，威爾斯親王協助！」

 

諸位議員對此事並不意外，於是一起朝國王彎腰，以示並無異議！

 

為了令嫡長子威廉的威爾斯親王之位更穩固，不受王后，亞拉岡的嘉芬遷入倫敦塔的事影響，亨利在即日就舉行了威爾斯親王的冊封儀式，再任命威廉為新任愛爾蘭總督，總理愛爾蘭大小事務，並直接向亨利負責！

 

1538年6月18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王太子寢室

 

英格蘭的亨利八世之女，法蘭西的太子妃，英格蘭的（小）瑪麗在寢室焦慮不安的來回走着！

 

侍衛開門，走進房的是（小）瑪麗的丈夫，法蘭西王太子，（小）弗朗索瓦！

 

看到丈夫回來，（小）瑪麗連忙屈膝，問：「殿下，事情如何？」

 

（小）弗朗索瓦答：「夫人，事情順利，陛下已經正式婉拒聖父的議和提議，除非皇帝至少交出尼德蘭或是米蘭公國，皇帝也拒絕此提議了！」

 

（小）瑪麗露出笑意，又一屈膝，說：「謝謝殿下回護父親的利益，英格蘭受不了又一次的背刺了！」

 

（小）弗朗索瓦搖頭，笑說：「此次可不是只有我出面，埃唐普斯夫人（國王的情人）、亨利（王次子，奧爾良公爵），甚至查理斯（王三子，安古蘭公爵）都出面反對此時和皇帝和談，埃唐普斯夫人不喜羅馬、亨利和我則是恨透西班牙，可是查理斯為什麼？」說到此，他忍不住皺眉！

 

（小）瑪麗笑，輕聲提醒：「殿下，對皇帝恨之入骨的可不止有法蘭西，還有佛羅倫斯的人！」

 

（小）弗朗索瓦眉頭舒展，問：「麥地奇家族，嘉芙蓮！妳意思是查理斯為妻出頭？」

 

（小）瑪麗點頭，擰眉說：「羅馬之殤時，皇帝的軍隊可是威脅要把嘉芙蓮從修道院中拖出來施暴的，光憑這點，就足夠她恨透他們，而且您的弟弟又是個護短的！」

 

（小）弗朗索瓦點頭，也擰眉答：「皇帝囚禁我兩兄弟也不說了，他的人竟然還想對婦孺下手？」

 

（小）瑪麗點頭，說：「還好查理斯和您一樣，喜愛鋤強扶弱！」

 

兩夫妻想到：當初，嘉芙蓮從意大利嫁過來，只帶來了一半的嫁妝，然後，她的保護人，當時的羅馬教皇，克勉七世不久後就病逝了，於是，嘉芙蓮不僅失去了娘家的長輩的支持，連克勉承諾會分期支付給她的另一半嫁妝，嘉芙蓮也沒辦法從剩下的娘家人或下一任教皇那裏兌現到，再加上當時身為她的丈夫的查理斯只有12歲，還沒到可以圓房的年紀，於是，她連一個孩子也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一個政治聯姻新娘的嘉芙蓮，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價值，身為她的公公的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甚至哀嘆：「她（嘉芙蓮）赤果果的嫁過來！」

 

於是，當時整個宮廷都流傳着國王會代兒子申請離婚，另聘高門貴女；終於有一天，嘉芙蓮哭泣着來到公公（大）弗朗索瓦跟前，說：「陛下，為了安古蘭殿下的利益，請您實現謠言，我願意放棄感情和未來幸福，退到修道院永遠侍奉上帝！」

 

作為當時歐洲三大君主之一的（大）弗朗索瓦與另外兩位（皇帝查理和英格蘭國王亨利）相比，終究是比較有人情味的，嘉芙蓮的眼淚和謙卑態度終究打動了國王，他說：「孩子，妳永遠是我的兒媳！」

 

此時，收到消息的查理斯趕到，跪下對（大）弗朗索瓦說：「陛下，夫人（嘉芙蓮）待我很好，請陛下讓她留下來！」

 

（大）弗朗索瓦笑說：「查理斯，她永遠是你的夫人，直至你們回歸天國！」

 

查理斯上前拉住嘉芙蓮的手，兩夫妻一起跪下叩首，說：「謝陛下！」

 

就這樣，謠言才慢慢消退！

 

然後過了兩年，查理斯十四歲，夫妻倆終於圓了房，但嘉芙蓮還是沒有孩子！

 

等到1537年前，英格蘭的醫生們來給（小）弗朗索瓦治病，查理斯請求父兄讓醫生們給他和妻子檢查一下，於是，醫生們詢問了他們夫妻的睡房活動情況，答：「陛下，安古蘭殿下，安古蘭夫人，其實兩位殿下的年齡還是太小了，特別是安古蘭殿下，身體還是初初發育成，真的不適宜頻繁的睡房活動，這樣對身體不好之餘，在這樣幼時懷上的孩子，因為父母的身體未夠成熟，通常都會生長發育不良，所以夭折率會高很多的！

 

我等還是建議等到安古蘭殿下十七歲時，才考慮生繼承人的事比較好！」

 

（大）弗朗索瓦說：「既然如此，就再等等吧！」

 

等到下半年，意大利佛羅倫斯那邊，科西莫一世在皇帝的支持下，總算坐穩了麥地奇家族的宗主和佛羅倫斯公爵之位，當時，那怕法蘭西和皇帝又開戰了，科西莫還是想方設法說動了皇帝，同意讓他把嘉芙蓮的另一半嫁妝給補上了；對於科西莫一世的善意，（大）弗朗索瓦記在心裏，但為了不讓科西莫一世意外觸怒皇帝，（大）弗朗索瓦只是讓查理斯和嘉芙蓮回了一封感謝信，表示一旦法蘭西和皇帝的戰爭完結，定會派出使節回訪！

 

經過此事，嘉芙蓮的安古蘭公爵夫人之位才算是比較穩當，但若到查理斯成年後，也沒有兒子的話，恐怕就會有很多人給查理斯介紹情人了！

 

（小）弗朗索瓦和（小）瑪麗兩夫妻搖搖頭，想：「若論生育壓力而言，他們倆身為王太子夫妻，壓力比安古蘭公爵夫妻要大得多了！」

 

1538年6月19日，英格蘭，倫敦，白廳宮，議事廳

 

亨利說：「鑑於羅馬教廷對於本國遭受到來自於皇帝和西班牙的羞辱不聞不問，又拒絕本國教產征稅的請求，而且還在剛剛結束的法蘭西和皇帝的議和，偏向皇帝，要求（大）弗朗索瓦國王答應近乎無條件的停戰；為此，吾決定提出以下議案和請求：

 

  1. 請求議會恢復「Praemunire」的指控，任何人可能因向領土以外的任何權力上訴以解決英格蘭境內的情況而被定罪，當然，法律允許如果支付了 118,000 英鎊的罰款，可以取消指控！

  2. 《有條件限制Annates法案》，只允許5%有效的教會稅（Annates）正常匯往羅馬；如果在一年內，羅馬仍然偏向皇帝，所有支付給羅馬的款項將被停止！

  3. 下議院的代理議長在騎士和市民的陪同下呈上了一份請願書，內容包含一個序言和九個指控。
    序言指出，英格蘭的神職人員和俗人之間出現了不和和分裂，部分原因是異端書籍，但也包括神職人員的“無情行為”。由於分裂造成了“在這個國王最天主教的領域內破壞國王的和平”，它繼續要求國王糾正教權濫用導致的分裂。然後列出了指控：
  • 主教會議的獨立立法權，議員們賦予了教會太多的權力，以及出於職權程序明顯不公正的性質；
  • 神職人員使用微妙的提問經常將無知的人困在異端審判中；
  • 平信徒被命令到他們自己教區以外的教會法庭出庭所造成的昂貴且不便的滋擾；
  • 微不足道原因採用逐出教會處罰;
  • 教會法庭收取的過高費用；
  • 神職人員為神職制度而收取的高額費用變成他們的聖職俸祿；
  • 將教會職位授予主教稱其為侄子的年輕人；
  • 很少虔誠地遵守大量的聖日；
  • 由神職人員擔任的世俗辦公室。

 

為此請願，吾必須請坎特伯里大主教一個正式的回應！

 

有關國王提出的第一和第二項的法案很快就在議會通過了，至於第三項事項，在大約一個月後，在經過了數場主教會議和主教會議的下級會議辨論和包括坎特伯里大主教和其他兩位主教對國王的書面回覆之後，主教會議正式婉拒了這次請願！

 

對此回覆，國王的回應是讓貴族和地主們（認同教權過大的）把此消息廣泛傳播至整個英格蘭和愛爾蘭！

 

1539年上半年，英格蘭

 

掌璽大臣的上訴限制法案獲得通過，所有向羅馬的呼籲，宗教的或其他的被禁止！

 

下半年

 

禁止向羅馬支付彼得便士（一種每年向住戶徵收一便士的貢品的稅款）和其他款項法案被通過，該法案還禁止英格蘭神職人員參加國外的宗教集會！

 

未完待續

Chapter 71: 血緣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7日，晚上，西班牙，卡斯蒂亞，托萊多城堡，飯廳

 

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卡爾五世（卡洛斯／查理）一家（較小的胡安娜和小斐迪南在自己睡房進餐）和其弟，斐迪南大公在一起吃過晚飯。

 

飯後，卡爾對妻子，葡萄牙的依莎貝說：「依莎貝，妳和孩子們應該都累了，先回寢室休息吧，我想和我的弟弟聚聚！」

 

依莎貝點頭，說：「是，陛下！」然後，她站起來，對長子菲力和長女瑪麗雅說：「菲力、瑪麗雅，要休息了！」

 

菲力和瑪麗雅站起來，說：「是，母親！」然後，母子三人對卡爾和斐迪南施禮，斐迪南站起來回禮，接着，母子三人離開飯廳！

 

等到妻兒都走遠後，卡爾召來侍衛長，說：「你親自帶人守在門外遠處，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會客廳！」

 

侍衛長說：「是，陛下！」

 

會客廳

 

卡爾和斐迪南坐在火爐旁邊的兩張相對的扶手椅子，你眼看我眼，然後，兩兄弟同時說話，卡爾說：「我很遺憾……」斐迪南說：「對不起……」

 

見對方想說話，他們又說：「您（你）先說……」

 

最後，等了一會兒後，卡爾說：「我很遺憾，斐迪南，連累你失去匈牙利和波希米亞！」

 

斐迪南呆一呆，連忙說：「我才要說對不起，擺平不了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內政，令奧地利不能奉您旨意出兵對抗鄂圖曼帝國和德意志諸侯！」

 

卡爾搖頭，說：「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為了與我相爭，不惜放棄原則，和圍繞我們的異教徒勾結，鄂圖曼帝國、德意志諸侯、丹麥、納瓦拉、猶太人；如果只是他們，我們尚可抵抗，只是今次弗朗索瓦和蘇萊曼（鄂圖曼蘇丹／皇帝）竟然聯合了你那邊的貴族們和我們的姻親們，葡萄牙、英格蘭；有葡萄牙和猶太人源源不絕的財力，他們勢不可擋，而我們只有意大利的銀行家們，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神的恩賜了！」

 

雖然心中有所推測，但斐迪南還是試探性的詢問：「請問可查出卡塔琳娜（前葡萄牙王后，現在的北尼德蘭王后，兩兄弟的小妹）為了什麼不警示我們嗎，還有卡塔琳娜姨母（英格蘭王后）那邊？」

 

聽到此問題，卡爾心中警覺起來，小心說：「我們那個好姨父（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一直記恨帕維亞失期（西班牙軍隊放了英格蘭軍隊鴿子，獨自抓走弗朗索瓦國王）和我等不及我們表妹（英格蘭的小瑪麗，亨利長女）長大而另娶的事，還有姨母年長色衰，失了勢；至於若昂三世（前葡萄牙國王，現在的北尼德蘭國王，兩兄弟的妹婿，也是卡爾的大舅子），我也不肯定，只是從結果反推測，把我們的外甥女（葡萄牙的瑪麗雅，若昂異母小妹，兩兄弟長姊埃莉諾雅之女，現在的法蘭西王次子夫人）當投誠禮，跟弗朗索瓦勾結，又和英格蘭恢復聯盟，不惜遷國，應該是不想再跟我們聯姻和對抗鄂圖曼吧！」

 

斐迪南低聲說：「果然如此……」

 

雖然斐迪南說的很小聲，但週遭的寂靜還是令卡爾清楚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心中警覺更甚的卡爾問：「你並不訝異？」並非疑問。

 

斐迪南心中暗罵自己太大意，自己的兄長可不是凡夫俗子，一點不對勁就會驚動到他的，斐迪南小心翼翼答：「自從您傳信告知我，不只英格蘭，連葡萄牙也站到法蘭西和鄂圖曼那邊時，我就反覆推測過無數次原因，後來議和時，您又傳信告知我，英葡兩國的要求，並且連皇后陛下（葡萄牙的依莎貝，若昂大妹）也被葡萄牙的若昂瞞騙時，我就得出這個難以置信的結論了！」

 

卡爾無奈，說：「縱然結論真的極端的難以置信，但形勢的確不可逆轉的向着這個方向發展！」

 

斐迪南說：「曾有人告訴我：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聽到此話後，卡爾心中覺得此話很熟悉，此話的意思更令他想到一個之前沒想到的可能性，於是，他試探性的問：「之前，我的人告訴我，你曾在戰場上受傷，現在，你的傷好全了嗎？」

 

聽到此問後，斐迪南警覺心升到最高，兄長會知道他曾在戰場上受傷不意外，畢竟他身邊一定會有兄長的人監察着，只是……他身體的傷雖然好到醫生批准出門騎馬遠行，但他的腦海卻在受傷昏迷不醒後多出了很多不屬於此時的畫面，這些畫面紛亂零碎，出現的時間又並非完全順序，若非他在清醒過來兼敵軍退兵後多次找時間仔細梳理過腦海中的這些「記憶」，他也不會知道葡萄牙和英格蘭「背叛」的真相，更不會理解到：原來他們家族一直支持保護的教會已經變成朽木般，不可雕也，而他們的家族也被他們的信仰和代代近親聯姻政策拖進一個無底深淵，直到再無翻身之日……想到此，斐迪南不由自主渾身一震！

 

看到弟弟一直低頭不答的樣子，卡爾最初判斷是，弟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在戰場上受傷，技不如人；但接下來弟弟渾身一震的動作雖然被他自己壓抑到很細微，但時常觀人於微的卡爾還是留意到了，卡爾內心非常震驚，因為弟弟從小被那個譽為一代名君的外祖父，亞拉岡國王，費南多二世養在身邊，言傳身教，外祖父連自己的名字也賜給弟弟＊，是把弟弟當作繼承人來培養的，而弟弟斐迪南也不負眾望，城府比卡爾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如今，究竟有甚麼事令到弟弟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卡爾仔細想了想，決定賭上一把，用西班牙語（斐迪南的母語）低聲試探地問：「費南多，你受傷時是不是再發生了甚麼不好的事，例如：造了惡夢？」

 

聽到兄長的問話後，雖然斐迪南成功壓抑身體不要再震，但他內心卻終於想通究竟有甚麼不對勁，是兄長的舉動！由西班牙托萊多的貴族、軍隊和百姓們竟然逼宮，追殺嫂子依莎貝和侄子侄女們開始，兄長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派兵救人，反而集中火力對抗鄂圖曼海軍和法蘭西大軍，然後又在議和並找出嫂子和侄子侄女們後，對反叛的整座托萊多城網開一面，沒有趕盡殺絕，之後，兄長和嫂子有了幼子，不僅用他的名字作孩子的名，兄長還邀請他回西班牙參與孩子的洗禮，現在還關心他的健康狀況？可是以前，兄長一直擔心他這個弟弟會和他爭奪西班牙的王位，一直把他放逐在西班牙之外的，這一切的不對勁令斐迪南直接聯想到最壞的可能性，兄長，不會是終於想來個甕中捉鼈，除去他這個負擔吧？

 

想到自己或許已經離天堂很近，斐迪南終於抬起頭，小心翼翼答：「陛下，其實，我的傷還沒好全，醫生說我受傷後，有些傷口處理不及時，感染了，我發了一場高熱，昏迷不醒，就在那時，我造了連場惡夢，幸好醫生他們不斷拿酒精給我擦洗降溫，退了熱，我才醒了過來，之後，醫生對我說，我要是沒有及時退熱，即使最後醒過來，腦子也會燒壞，變成傻子，現在雖然好了些，但醫生說若不好好調理，休養身體，恐怕會落下病根，甚至引致英年早逝；所以，我想：或許我德不配位，主就收回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作為懲戒，只是因此拖累陛下對抗鄂圖曼和法蘭西的戰事失利，為此，我想請求陛下收回我代理奧地利和神聖羅馬帝國的職責，另指賢能擔任，我打算和安娜回奧地利買座莊子種地，讓孩子們當個富家翁或者捐個牧職，望陛下成全！」他離開坐位，低頭單膝跪了下來！

 

突然聽到這麼一長串話語的卡爾一時回不過神來，當他仔細咀嚼完成斐迪南的話語，又看到斐迪南跪下後，眉頭一皺，說：「斐迪南，你先起來，我們是兄弟，那有我坐着，你卻跪着的道理？」

 

斐迪南一動不動！他答：「陛下，因為您是我唯一的兄長，所以我自願認您為君，向您宣誓效忠，請您一定要記得！」

 

看到斐迪南的身體仍然有微微的顫抖，顯然處於極端恐懼的狀態，卡爾意識到弟弟一定是誤會了甚麼，就也離開坐位，單膝跪下，與弟弟四目相對，說：「費南多，你在害怕，你擔心我會對你不利？我做了甚麼讓你誤會？」

 

斐迪南努力壓抑自己內心的害怕，低頭答：「陛下，我並不戀棧權位，更不會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怕爭取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都是因為那些是屬於安娜和她的孩子們的，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夠實現的抱負就只是自力置下一份家業，好讓妻兒不用過着貧困的生活，除此之外，我唯一貪圖的東西，就是您的信任，別無其他，我的君主，請您明鑑！」

 

卡爾仔細咀嚼斐迪南的話語，內心想：「得了，斐迪南竟然對自己表白忠誠，這證明他對自己這個兄長誤會真的很大！」想了想，他說：「費南多，看着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等了一會，斐迪南終於緩緩抬起頭，卡爾看着他的雙眼說：「弟弟，聽着：如果我真的要對你不利，我的人早在戰場上就可以下手，最不濟也會在你進西班牙＊前下手，又怎麼會在你進了西班牙的腹地才下手？雖然我也在戰場上受傷了，也感染並發熱，但我並沒有燒壞腦子，又怎麼會做這種自斷臂膀、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出來？」

 

斐迪南低頭仔細咀嚼卡爾的話語，內心想：「兄長說的好像沒有破綻？但兄長真的很不對勁！

 

慢着，兄長也在戰場上受傷了，也感染並發熱？那，難道他也做了「惡夢」？」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問：「陛下也在戰場上受傷了，也感染並發熱？那陛下的傷可好全了？」

 

卡爾看到斐迪南如同驚弓之鳥般小心翼翼，為從他口中探得真相，決定再賭一把，低聲緩緩說：「我的傷好的差不多，只是在發熱昏迷不醒時造的「惡夢」叫我心有餘悸，擔心不已！

 

我想：既然你也在戰場上受傷了，也感染並發熱，昏迷不醒，想必你也跟我一樣，在其間造了很多不好的「夢」，我說的可對？」

 

看着兄長篤定般問出他可有在發熱昏睡時造「惡夢」，斐迪南沒辦法再迴避這個問題，終於點了點頭，低聲答：「陛下，那確實是很可怕的「夢」，我「夢」見我們的國家發展被其他歐洲國家追趕上，甚至世界大戰，族人流亡海外！」他避重就輕！

 

卡爾驚訝，低聲問：「是不是我們家族因為不斷近親聯姻而引致後嗣身心都有殘疾，最後更引致絕嗣？」

 

斐迪南看了看兄長，又點了點頭，低聲答：「男嗣斷了，然後被其他國家追趕上，之後世界大戰，流亡海外！我一「夢」四百多年！」

 

卡爾再度驚訝，又低聲問：「你「夢」見男嗣斷了之後的事，直到四百多年後？」

 

斐迪南又點了點頭，低聲答：「陛下，是的！」

 

卡爾長嘆一口氣，身體像是支撐不住似的，雙手撐地才站起來，然後伸手扶着椅子的一邊扶手坐下來後，說：「費南多，不要再跪了，坐回椅子上吧，我有重要事和你談！」

 

斐迪南看了看兄長，認為沒危險了，就雙手撐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坐回椅子上了！

 

卡爾待弟弟坐下來，就低聲說：「最初，我以為由於我病重，因此腦袋胡思亂想，但那「夢」中的一切真實的如同親身體會，後來我和我的妻（依莎貝）重逢後，坦誠談了一次，確認我們在「夢」中看到的東西是一致的，那時我們就推測這不是普通的「夢」，更不是甚麼胡思亂想，而且依莎貝更給我分析：她的兄長，若昴三世、我們的小妹和姨母，還有我們那個好姨父，應該也有類似的機緣，否則沒法解釋他們為什麼背叛和我們的聯盟，也沒法解釋他們為什麼能在剛剛結束的戰爭中佔盡優勢，更沒法解釋為什麼我們那個好姨父願意賭上一切留在我們那個從前無子多年，現在又色衰的姨母身邊；現在，再加上你也有此機緣，就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證明我們的推測是對的，這個不是「夢」，至少不是普通的「夢」，反而恐怕是已經發生的過去，或是將會發生的未來！

 

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知道的事究竟有多少？」

 

斐迪南耐心等待兄長說完並仔細咀嚼後，低聲說：「陛下，若果如此，我們就真的比他們落後太多了，他們已經開始修正治國方針，而我們現在才得知問題癥結，恐怕要拍馬追趕，才有可能奪回主導權！」

 

卡爾點頭，低聲說：「為了避免我們家族就像「夢」中般走上絕路，我打算做兩個決定：第一，家族永遠禁止近親通婚、第二，廢止家族女性出嫁時陪送土地作嫁妝的定例，避免因為不想土地外流而達成家族內部聯姻；你是我的弟弟，也是家族中最重要的成員之一，而這兩個決定又影響巨大，在我作出最終決定前，我想徵詢你的意見，你覺得我這兩個決定怎麼樣？」

 

斐迪南又仔細咀嚼卡爾的話語，答：「陛下，您如此信任我，我很感激！

 

至於那兩個影響深遠的決定，我想提出小小意見：第一，陛下，鑑於我們作為王室中人，為免後代失去繼承權，一定要和同樣出身的人成婚，而歐洲的大國王室就那麼數家，這麼多代下來，我們和各國王室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親戚關係，這樣下去想要和完全沒有親戚關係的王室聯姻，除非選擇莫斯科大公國或是鄂圖曼帝國……」

 

聽到此這兩個國家，卡爾忍不住打斷弟弟的說話，警告說：「費南多，我們現在在談正事，不要開這種玩笑，如果讓外人知道，搞不好會告你叛國！」莫斯科大公國或是鄂圖曼帝國都是異教徒，前者現在由連自己妻兒都能下毒手，號稱「恐怖伊凡」的伊凡四世統治中，後者更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天敵，因此卡爾連考慮不用就直接打斷弟弟的諷刺！

 

聽到兄長的輕聲責備，斐迪南知道自己放鬆過了頭，連忙低頭說：「對不起，陛下，請恕罪！

 

不過就如我剛才說的，想找一家完全沒有親戚關係的王室聯姻，大約只能找遠在東方的瓷器國了！因此，我想提出一個建議，不如嚴格分別甚麼關係是近親，不能聯姻，又甚麼關係不是近，可以聯姻，這樣後代們都能有個準則跟隨，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近親扮成遠親！」

 

聽到此，卡爾忍不住問：「那你認為該如何分別甚麼關係是近親，不能聯姻，又甚麼關係不是近，可以聯姻？」

 

斐迪南想了想，從衣袋拿出一封信，再雙手呈給卡爾，卡爾拆開一看，標題是：「四百多年後的瓷器國婚姻法之三代以內血親禁止結婚」，卡爾再仔細看下去，內裏解釋甚麼是三代以內血親和為什麼禁止結婚，洋洋灑灑，卡爾至少得花數分鐘才看完這封信！

 

卡爾看着這封信上寫的字，那怕斐迪南是用卡爾的母語，法蘭西文寫成的，卡爾還是看得一個頭兩個大，內容是：「瓷器國婚姻法（2005年版）第二章第七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禁止结婚：

 

（一）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

 

（二）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

(全国人大法规库, 2005)

 

這個定義既不是使用羅馬法親等計算法，也不是使用教會法親等計算法。按照中國法律門戶網，「所謂三代內的旁系血親，是指從自己上溯至同一血緣的親屬，再向下數三代。」即包括表、堂兄弟姐妹。這也是最常見的解釋。 (維基百科, 無日期)

 

为什么禁止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男女结婚？

 

禁止血亲结婚是优生的要求。人类两性关系的发展证明，血缘过近的亲属间通婚，容易把双方生理上的缺陷遗传给后代，影响家庭幸福，危害民族健康。而没有血缘亲属关系的氏族之间的婚姻，能创造出在体质上和智力上都更加强健的人种。因此，各国法律都禁止一定范围内的血亲结婚。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释义》, 2005)

 

1980年婚姻法除保留禁止直系血亲结婚的规定外，又明确规定禁止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结婚。此次修订婚姻法对于禁止血亲结婚的范围没有改动。也就是说，婚姻法禁止结婚的血亲有两类：

 

        （一）直系血亲。包括父母子女间，祖父母、外祖父母与孙子女、外孙子女间。即父亲不能娶女儿为妻，母亲不能嫁儿子为夫。爷爷（姥爷）不能与孙女（外孙女）婚配，奶奶（姥姥）不能与孙子（外孙子）结合。

 

        （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包括：(1)同源于父母的兄弟姊妹（含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姊妹）。即同一父母的子女之间不能结婚。(2)不同辈的叔、伯、姑、舅、姨与侄（女）、甥（女）。即叔叔（伯伯）不能和兄（弟）的女儿结婚；姑姑不能和兄弟的儿子结婚；舅舅不能和姊妹的女儿结婚；姨妈不能和姊妹的儿子结婚。

 

        在立法过程中，有的同志提出，在禁止结婚的旁系血亲的划分上，应适用国际上通用的“亲等”计算法。亲等是计算亲属亲疏远近的单位。即一世代为一亲等，亲等数越多，关系越远，亲等数越少，关系越近。国际上通用的亲等计算方法主要有：

 

        1．罗马法亲等计算法。       

        (1)直系血亲计算法。

        从己身往上数，每经一代为一等亲；从己身往下数，每经一代也是一等亲。比如，往上数，自己与父母为一亲等直系血亲，与祖父母、外祖父母为二亲等直系血亲；往下数，自己与子女为一亲等直系血亲，与孙子女、外孙子女为二亲等直系血亲。

 

        (2)旁系血亲计算法。

        从己身上数至共同的直系血亲，再由共同的直系血亲下数至所要计算的亲属，其世代相加之数，就是己身与所指亲属的亲等数。比如，自己与同胞兄弟姐妹的共同直系血亲是父母为一亲等，再由父母数至兄弟姐妹也为一亲等，一加一等于二，自己与兄弟姐妹便为二亲等旁系血亲。自己与伯、叔、姑、舅、姨的共同直系血亲均上数至祖父母或者外祖父母，均为三亲等旁系血亲。堂兄弟姐妹间为四亲等直系血亲。

 

        2．寺院法的亲等计算法。          

        (1)直系血亲计算法。

        与罗马法相同，即一代为一亲等。

 

        (2)旁系血亲计算法。

        从己身上数至共同的直系血亲，再从所指亲属也上数至共同的直系血亲。如果双方与共同的直系血亲间的代数相同，可按一方的代数定其亲等，代数不同，则按代数多的一方定其亲等。比如，同胞兄弟姐妹上数至父母，代数相同，为一亲等旁系血亲。己身与伯、叔、姑共同的直系血亲为祖父母，己身与祖父母是二亲等，伯、叔、姑与祖父母是一亲等，以己身的代数确定，伯、叔、姑、侄为二亲等旁系血亲。堂兄弟姐妹上数至祖父母，代数相同，也为二亲等旁系血亲。这种计算法往往不能准确地表示旁系血亲间的亲疏远近关系，不如罗马计算法科学。

 

        瓷器國婚姻法中的血亲计算方法类似罗马法的计算法。但不能简单换算。第一，瓷器國的“代”是连己身算在内，而罗马法不计在内。第二，瓷器國的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在罗马法为四亲等旁系血亲，属于四代以内旁系血亲。 (中国人大网, 2002)

 

即包括表、堂兄弟姐妹。 (維基百科, 無日期)」最重要的數句，斐迪南特意畫了雙底線！

 

看到最後一句，卡爾撫上了額頭，因為卡爾自己和妻子依莎貝就是姨表兄妹！他深深的呼出一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原來閉着的氣，再長嘆一口氣，久久不語！

 

斐迪南耐心等候，不發一聲！

 

在整個會客廳靜默的只聽到木柴被爐火燃燒的聲音！

 

卡爾想到：「依莎貝七次懷胎，在剛剛受洗完成的小費南多出生之前，就只有長子菲力、長女瑪麗雅和次女胡安娜活下來，其餘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死產，如果今次不是有醫習了瓷器國醫術的醫生們由依莎貝懷小費南多之時，全程陪伴照顧安胎，直到生產後，就恐怕會重蹈從前的覆轍，就連依莎貝也會……」想到此，卡爾雙手緊握成拳！

 

卡爾又想到：「從前，菲力和他的雙重表妹，葡萄牙王女，瑪麗亞曼努埃娜結婚，生下的那個孩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自己的同名者，奧地利的卡洛斯既纖弱且存在缺陷，隨著年紀增長他變得越來越驕縱任性，另外也開始出現精神不穩定的症狀，威尼斯大使認為卡洛斯既「醜陋又令人厭惡」，另一位威尼斯人甚至寫道：「他（卡洛斯）既不喜歡讀書，也不做體育鍛鍊，只知道傷害他人。」 (維基百科, 無日期)

 

還有另一位同名者，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二世也……

 

反觀從前的斐迪南和他的妻，波希米亞與匈牙利王女，安娜生下了十五個孩子，只有兩個夭折，其餘的全活至成年！」想到這裏，卡爾看着弟弟，說：「你和安娜是對幸運的夫妻！」語氣飽含羨慕！

 

斐迪南拱手，提醒說：「陛下，我的婚事是祖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神聖羅馬皇帝，奧地利大公）生前就定下的，我可沒權干涉的！」

 

卡爾揮揮手，說：「費南多，我沒有怨恨的意思，只是難過罷了！」

 

斐迪南：「……」

 

又過了一會兒，卡爾終於說：「費南多，由此看來，」他揮揮手中的信紙，又說：「為了家族的未來，我們得重新規劃一下兒女的婚事和家族的婚姻規則了！」

 

斐迪南問：「陛下，您需要我做甚麼？」

 

卡爾答：「我要修正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婚姻法律，還有替菲力向法蘭西的瑪嘉莉（弗朗索瓦國王幼女）求親，我需要你的支持！」

 

斐迪南說：「陛下，我當然會全力支持您，但弗朗索瓦應該不會答應的，至少現在不會！」

 

卡爾說：「所以才要你的支持！」

 

未完待續

 

＊英國偵探小說家亞瑟柯南道爾爵士所所塑造的《福爾摩斯探案》的名句之一。

 

＊費南多是斐迪南的西班牙語發音。

 

＊斐迪南是在西班牙出生和長大的，因此比其兄長卡爾（在低地國家，佛蘭德斯出生和長大）在西班牙有更高的人氣和支持度，在兩兄弟的生母，名義上的西班牙女王，胡安娜去世之前，卡爾其實一直忌憚斐迪南會搶西班牙的王位。

 

引用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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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 無日期 唐·卡洛斯 (阿斯圖里亞斯親王). [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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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取日期: 23 1 2022].

 

 

Chapter 72: 信仰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7日，晚上，西班牙，卡斯蒂亞，托萊多城堡，會客廳

 

哈布斯堡兩兄弟，兄長，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卡爾五世（卡洛斯／查理）和弟弟，斐迪南（費南多）大公在晚飯後，各自坐在火爐旁的兩張扶手椅子上，為着哈布斯堡家族的未來走向和各自兒女的婚事商討中。

 

在卡爾說出要為家族的未來修正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婚姻法律和想為長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求娶法蘭西的瑪嘉莉王女為兒媳後，斐迪南表示了支持，但也提出此事實行的難處——王女的父親，弗朗索瓦國王曾為西班牙的階下囚，對卡爾極端憎恨，是不會答應嫁女過來的！

 

卡爾問：「尼德蘭沒了，阿爾及爾又在鄂圖曼帝國手中，德意志要宗教自由，家族又破了產，上那裏找錢找糧啊？」沒錢沒糧沒辦法組建軍隊，不僅沒辦法逼迫弗朗索瓦嫁女，連想打回一幅土地給斐迪南養家，甚至整個國家運轉都成問題！

 

斐迪南提醒說：「陛下，您至少還有新大陸和新世界的航線，我可是連三分之一的匈牙利都沒有了！」那三分之一的匈牙利一直都是斐迪南的錢袋子，雖然另外兩部份被鄂圖曼直接或間接控制！

 

卡爾伸手一拍額，想：「對了，就像弟弟所說，他還有新大陸和新世界的航線啊！」西班牙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說：「費南多，謝謝你提醒我！

 

依莎貝（葡萄牙的依莎貝王女，卡爾的妻）跟我提及過：英格蘭曾跟我們大量收購從新大陸的來的貨物，內裏有很多是糧食來的！」

 

斐迪南點頭，說：「陛下，這些貨物如果成功移植來本土和往外推銷，不僅可以解決西班牙和奧地利的糧食問題，還可以解決我們家族欠下的巨額外債！」

 

卡爾努力回想，問：「不只這些，費南多，應該還有甚麼別的貴重物品的？」

 

斐迪南當然知道卡爾問的是甚麼，答：「陛下，新大陸是有貴金屬礦藏的，主要是銀礦和汞礦，只是開採和提煉……還有運輸，這不容易解決的！」他話意遲疑！

 

卡爾聽出弟弟話中的遲疑，問：「費南多，你在擔心一些別的事？」並非疑問！

 

斐迪南遲疑地問：「陛下，請問一旦您的人成功把白銀送到來，除了解決我們家族欠下的巨額外債外，您還打算怎麼辦呢？」

 

卡爾正想說：「當然是組建軍隊……」可是當他看到斐迪南雙手的輕微顫抖時，想起弟弟剛才說，他連三分之一的匈牙利都沒有了，就心生憐憫，問：「你厭倦戰爭了？」

 

斐迪南答：「陛下，我不是厭倦戰爭，我是厭倦兩線的戰爭，而剛剛過去的戰爭裏，我們家族面對的又何止是兩線的戰爭呢？」

 

想到從前的經歷，卡爾也感同身受，從前的他就是為此早早退位，不再做皇帝，再次心生憐憫的他說：「費南多，你希望我怎麼辦？」

 

斐迪南思索一會，斟酌着低聲答：「陛下，從過去的經歷，包括剛剛結束的戰爭，令我明白到兩回事：第一，即使強悍如我們家族，也不可能同時面對兩線戰爭，更別說超過兩線的戰爭了，因此，陛下，法蘭西要的意大利土地或是新教徒要的宗教寬容，您極可能要給出去一個，第二，既然沒辦法同時面對兩線戰爭，比起失去領土給鄂圖曼帝國和戰敗賠款給她，您不覺得請求聖父（羅馬教皇）廢除惹得連德意志百姓（他們一向虔誠）受不了的贖罪卷，甚至請求聖父改革教會，最終達致宗教和解，這種結果比較令人容易接受嗎？

 

畢竟馬丁路德、莊恩加爾文，連同已經過世的烏利希慈運理，我聽說他們都是聽着我們教會的教義長大的，路德和慈運理甚至曾經是正統的神父，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樂意基督教之盾真的完全落入鄂圖曼手中吧？」

 

卡爾沒有像斐迪南想像中大怒，斥責他同情異教，只是低聲答：「費南多，如果羅馬會聽我說話，羅馬之殤就不會發生，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也不會是「最基督教的國王」（Most Christian King）＊了！」

 

斐迪南搖頭，怨恨說：「弗朗索瓦那個混帳那裏配上這個尊號！」

 

聽到斐迪南語氣中的怨恨的卡爾，想到一件遺忘的事，低聲問：「費南多，你是不是一直對猶利三世（1550-1555的羅馬教皇）曾把你逐出教會一事耿耿於懷？」

 

斐迪南想了想，低聲答：「陛下，如果我說不是，那就是騙您的，回想過來，我其實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想所謂「聖父」（羅馬教皇）其實也不過如此，不明是非，親小人遠賢臣，把表面上的民族主義者，實際是叛國者和牆頭草的人當成是寶、是自己人，也不想想我，還有安娜（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安娜王女，斐迪南的妻）的人為了保護他們和羅馬，還有匈牙利和波希米亞，付出了多少？

 

結果為了回歸羅馬的教會，我還得用116個證人的口供，寫成87篇文章來辯白！」說完後，他鬆開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握緊的雙拳！

 

卡爾把自己緊皺的眉頭鬆開，低聲說：「費南多，其實我也覺得羅馬欺人太甚，否則不會……」他沒有說下去，他話頭一轉，說：「也許我們該再鬆鬆手，試圖靠近一下德意志新教諸侯，看看能不能修補一下關係，順便也可以敲打一下羅馬，以免下一次法蘭西＊和鄂圖曼聯手把我們的帝國吞噬了！」

 

斐迪南抬頭，直視兄長，低聲問：「陛下，您希望我怎麼辦？」

 

卡爾直視弟弟，低聲答：「鬆手！德意志新教諸侯不是希望宗教自由的嗎？費南多，讓他們去做！只要他們不反對我們家族的統治，只要他們不胡亂燒巫燒到整條村莊都沒有女人！

 

我知道現在，即是1545年特倫托大公會議開啟之前，奧地利有近一半人口信仰路德宗，少數信奉加爾文宗！奧地利東部比奧地利西部受新教影響深！ (維基百科, 無日期)鬆手讓他們去信！只要他們不威脅我們家族的統治，只要他們不胡亂燒巫燒到整條村莊都沒有女人！」

 

斐迪南繼續直視兄長，低聲問：「陛下，那麼1545年特倫托大公會議開啟之後呢？」

 

卡爾回視弟弟，低聲答：「費南多，這一次，這個大公會議開不開到，都還沒有定數，就算它開到，哈布斯堡家族也不一定要執行反宗教改革！

 

如果羅馬繼續容忍法蘭西和鄂圖曼的「邪惡聯盟」 (尼摩船长, 無日期)，不懲罰弗朗索瓦和法蘭西的話，那麼哈布斯堡家族也不一定要繼續支持這個賞罰不分明的教廷！」

 

斐迪南站起來，向兄長彎腰，低聲說：「僅奉御命！」

 

卡爾搖手，低聲說：「我們是兩兄弟，私底下不用老是施禮！

 

還有一事，我想問清楚你，費南多，你的女兒和波蘭王子，齊格蒙特奧古斯特的婚事，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斐迪南苦笑，低聲答：「陛下，這件事不用我們苦惱了，主已經做出決定，自從您答應我們家族有條件放棄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換取他們從奧地利撤兵，消息火速傳到波蘭，他們就想退婚了！

 

陛下，在我離開奧地利前，波蘭國王，齊格蒙特一世的使者就帶信來到，信中委婉說：他的兒子，齊格蒙特奧古斯特被抓到打算和他的其中一位情人秘密結婚，那一位情人的家族在波蘭公開了此事，齊格蒙特一世就說他們這樣的王子配不上我的女兒，他和他的王后，博娜斯福爾扎代兒子請求退婚，打算讓齊格蒙特奧古斯特好好讀書，婚姻之事以後再說！」

 

卡爾愕然，低聲說：「波蘭動作如此之快？」

 

斐迪南苦笑，低聲答：「陛下，是的！」

 

卡爾想一想，收起愕然，正色低聲問：「這種態度是波蘭看不上我們家族，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本人現在的想法？」

 

斐迪南收起苦笑，低聲沉靜答：「陛下，您知道這件婚事為的是，讓波蘭不要插手干預匈牙利的王位之爭，現在連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都沒有了，還要這件婚事作甚？

 

而且，從前齊格蒙特奧古斯特就不是我女兒們的良配，他養着不少情人，又常常冷落我的女兒們，他的母親，博娜斯福爾扎更是一直為難我的長女，依麗莎白，連她生病了，也沒有好醫生和侍女們照顧，她生生被這兩母子逼死時，才十八歲！

 

後來，這人的繼妻病逝，利慾薰心的我又把五女，嘉芬嫁給他，還是為讓波蘭不要插手干預匈牙利的王位之爭，結果呢，還是沒有好結局，那人懷疑我的嘉芬像她的長姊，依麗莎白，是一個癲癇病人，竟然以此為由，不僅疏遠她，還向羅馬要求判決婚姻無效！

 

從前的我去世後，馬克西米利安（斐迪南的長子兼繼承人）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但沒有成功，雖然他盡力照料嘉芬的福祉，又接她回奧地利，但是局限於這個時代的思想教育，連他也責怪她沒有成功維護她和齊格蒙特奧古斯特的婚姻，沒有給她溫暖的歡迎，最後齊格蒙特奧古斯特堅拒嘉芬回波蘭，我的女兒只好在娘家守活寡到病逝！

 

最後，我折了兩個女兒的性命和幸福，才保住波蘭中立，讓兒子有王位繼承，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他沈痛的說！

 

相較於身在局中的斐迪南，一半身處局外的卡爾極力維持着冷靜，腦中快速思考，他低聲說：「雖然這次被迫退婚，對家族來說是非常屈辱的，但既然波蘭王子並非我侄女的良配，那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安娜和侄女們的福祉！

 

只是，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雖然沒有了，但波蘭也不可以倒向鄂圖曼或扎波堯伊亞諾什（和斐迪南爭奪匈牙利王位的對手），我想或許，我們家族得吃下波蘭給的這個虧，然後靜候適當時機，求娶波蘭的王女，以圖日後奪取波蘭的王位！」

 

斐迪南想了想，覺得好像也對，但是……他低聲問：「陛下，失去了匈牙利和波希米亞，我們家族的土地和波蘭的土地便沒有接壤，這樣得到了波蘭，我們也難以統治？」

 

卡爾搖頭，低聲答：「先不要擔心那個問題，你忘了西班牙和奧地利也是沒有接壤的嗎？

 

而且，能不能得到波蘭王位還是未知之數呢！」

 

未完待續

 

＊最基督教的國王（Most Christian King）雖然是法蘭西國王們的自稱，但羅馬教廷也允許他們使用這尊稱。

 

＊三個世紀以後的德意志經歷證實了神聖羅馬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警告：拿破崙吞併（1803年—1815年）。 (維基百科, 無日期)

 

引用的項目

尼摩船长, 無日期 法兰西—奥斯曼联盟：为何法国敢与奥斯曼结盟而不怕欧洲各国指责. [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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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 無日期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 (神聖羅馬帝國). [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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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3: 交流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9日，早上，西班牙，亞拉崗，海岸

 

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卡爾五世（卡洛斯／查理）和妻子，葡萄牙的依莎貝帶同長子，菲力王子給卡爾的弟弟，斐迪南（費南多）大公送行！

 

斐迪南說：「陛下們，我知道瓷器國有句話：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始終要分別的！」

 

卡爾伸出雙手擁抱弟弟，斐迪南也回抱他！

 

兩兄弟分開後，斐迪南脫帽向依莎貝彎腰告別，說：「陛下！」

 

依莎貝屈膝回禮，說：「殿下！」

 

卡爾示意兒子，菲力也擁抱叔父，菲力呆一呆，想了想，也跟隨做了，於是斐迪南也小心回抱大侄子！

 

兩叔侄分開後，卡爾說：「費南多，保重！」

 

斐迪南也說：「殿下們，保重！」然後頭也不回的上船了！

 

卡爾一手摟住依莎貝的肩膀，另一手摟住菲力的肩膀，一家三口看着載着斐迪南的船駛離海岸，然後才慢慢轉身離開！

 

1月11日，正午前，法蘭西，巴黎，羅浮宮，正廳

 

侍衛通傳：「帝國大使！」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說：「讓他進來！」

 

帝國大使進來，向坐在王座上的（大）弗朗索瓦彎腰，（大）弗朗索瓦問：「大使閣下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帝國大使說：「陛下，我代表我的主人，皇帝為他的長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求娶陛下的愛女，瑪嘉莉王女，請陛下詳細考慮！」

 

（大）弗朗索瓦輕輕皺眉，問：「皇帝想為繼承人求娶我的女兒？」

 

帝國大使答：「陛下，是的！」

 

（大）弗朗索瓦說：「好，我會慎重考慮的，你先退下吧！」

 

帝國大使又向（大）弗朗索瓦彎腰，然後轉身離開。

 

待正廳的門關上後，（大）弗朗索瓦看向三個兒子，問：「西班牙想娶瑪嘉莉，你們怎麼看？」

 

法蘭西王太子，（小）弗朗索瓦答：「陛下，如果他們是真誠求娶，而不是有甚麼詭計，那麼我不反對！」

 

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答：「陛下，我不同意，西班牙一直與我們家族為敵，萬一他們日後拿瑪嘉莉當人質威脅我們，到時該怎麼辦？」

 

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答：「陛下，由於我的兄長們都有道理，因此我認為應該先調查一下西班牙是否誠心和菲力的品性是否適合瑪嘉莉，再作決定！」

 

（大）弗朗索瓦撫着下巴，說：「真有個萬一，我們也有皇帝的姊姊在手中，可以談判，不過我們剛戰勝西班牙和奧地利，不必心急！不必心急！

 

說起來，為什麼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還不為他長子求娶瑪嘉莉的？」說完，他看向長子兼繼承人，也是英格蘭的大女婿，（小）弗朗索瓦！

 

看到父親和兩個弟弟都看向自己，（小）弗朗索瓦只好把部份想法透露，說：「陛下，英格蘭和北尼德蘭也有聯盟，莊恩二世（即前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的長女，瑪麗曼努埃莉的年齡也和威爾斯的威廉（亨利八世的長子兼繼承人）差不多，英格蘭方面可能在她和瑪嘉莉中搖擺！」

 

沒有想到這方面的（大）弗朗索瓦下巴掉了下來，他伸出手把下巴扶回原位，問：「你的瑪麗（英格蘭的（小）瑪麗，亨利八世的長女，（小）弗朗索瓦的妻）告訴你的？」

 

（小）弗朗索瓦答：「陛下，不是，英格蘭還沒有就此事告知我的妻，只是我和瑪麗私下討論過此事罷了！」

 

（大）弗朗索瓦想了想，說：「北尼德蘭和我們也有聯盟，此事難辦啊！」他看向娶了北尼德蘭的瑪麗（莊恩二世的異母小妹）的次子，亨利！

 

亨利說：「陛下，普瓦捷夫人（亨利的情人兼前家庭教師，戴安德普瓦捷）提醒我說，比起傾向我們，英格蘭和北尼德蘭大約會更傾向對方，而且即使娶了他們的姊妹，也不保證他們不會背叛，西班牙就是最好例子了！」亨利不喜歡自己的妻，主要是因為對方有西班牙血脈，而且最愛自己的情人，戴安，任何時間不忘寵妾滅妻！

 

雖然（大）弗朗索瓦自己也寵妾滅妻，但不全是因為私人感情，更多的是因為政治因素，所以當他發覺次子為私人感情寵愛情人，冷落擁有強大家世和財富的妻時，他對目光短淺的次子感到失望和生氣，但不忍對兒子發火的他把一腔怒氣轉移到兒子的情人，戴安身上！

 

正當（大）弗朗索瓦準備說甚麼的時候，侍衛通傳：「波蘭大使！」

 

（大）弗朗索瓦又輕輕皺眉，說：「讓他進來！」

 

波蘭大使進來，向坐在王座上的（大）弗朗索瓦彎腰，（大）弗朗索瓦問：「大使閣下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波蘭大使說：「陛下，我代表我的主人，波蘭國王為他的獨子，波蘭新王兼立陶宛大公，齊格蒙特奧古斯特大人求娶陛下的愛女，瑪嘉莉王女，請陛下詳細考慮！」

 

（大）弗朗索瓦鬆開眉頭，問：「波蘭國王想為繼承人求娶我的女兒？」

 

波蘭大使答：「陛下，是的！」

 

（大）弗朗索瓦說：「好，我會慎重考慮的，你先退下吧！」

 

波蘭大使又向（大）弗朗索瓦彎腰，然後轉身離開。

 

待正廳的門關上後，（大）弗朗索瓦說：「看，即便是英格蘭不選擇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也不是沒有人求的！」

 

（小）弗朗索瓦提醒說：「陛下，波蘭和鄂圖曼帝國有接壤，和他們結盟可能會影響我們和鄂圖曼的聯盟！」雖然（小）弗朗索瓦不喜歡和宗教、文化都不同的鄂圖曼結盟，但不否認和鄂圖曼結盟大大有利他們對抗西班牙和奧地利！

 

（大）弗朗索瓦看向另外兩個兒子！

 

亨利說：「陛下，我同意我的兄長的說法！」

 

查理斯則說：「陛下，波蘭把次女嫁給了和鄂圖曼「結盟」的匈牙利新國王，莊恩一世，好像大大討好了鄂圖曼，而且鄂圖曼主要都是侵占匈牙利，奧地利和意大利，不像有意侵占波蘭的樣子？」

 

（大）弗朗索瓦撫着下巴，說：「或許可以試探一下鄂圖曼的想法？把西班牙和波蘭都求娶我的女兒的消息傳揚出去！」

 

（小）弗朗索瓦、亨利和查理斯都彎腰，說：「是，陛下！」

 

（大）弗朗索瓦又說：「（小）弗朗索瓦和查理斯，你們先退下，亨利留下！」

 

（小）弗朗索瓦和查理斯向父親彎腰，說：「陛下，是！」

 

待長子和幼子都離開正廳，廳門關上後，（大）弗朗索瓦說：「亨利，我的子女除了瑪嘉莉外只剩下你是沒有孩子的，你是否要自我反省一下，究竟問題出在那裏？」

 

亨利一愕，答：「陛下，北尼德蘭的瑪麗實在令人……難以親近！」

 

（大）弗朗索瓦問：「原因？」

 

亨利遲疑答：「她……不夠貌美，性子冷淡，我們的喜好又不大相同，很難有共通話題！」

 

（大）弗朗索瓦說：「通常大國的王女們和情人們比較，都是貌不驚人的了，但你的妻室有配得上你的家世和嫁妝，你身為王子應該明白像我們這種出身的，是不可能隨心所欲選擇配不上的女子為妻的！

 

至於性子的，她身為大國的王女，自然比沒有家世的女子更為端莊矜持，更有自信，到了你的眼中卻成了冷淡！

 

而相同喜好和共通話題甚麼的，都是倚賴婚後培養的，畢竟像我們這種出身的，成婚前多數素不相識的，這樣情況下，最初成婚當然沒有相同喜好和共通話題，但是你們夫妻可以現在開始培養，我聽聞她的小姨，奧地利的嘉芬（西班牙語：卡塔麗娜，北尼德蘭王后，前葡萄牙王后）請了很多葡萄牙女學者來教養她，讓她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起學習，是花了很大心力的，葡萄牙那邊甚至認為她是一位才女，她若不懂法蘭西的任何事物，你都可以指導她，相信她很快就會學會的，到那時，說不定你們夫妻會有說不盡的話題呢！」

 

亨利勉強笑着，但是一雙眼睛裏卻沒有笑意，說：「陛下！我真的……」

 

（大）弗朗索瓦打斷他說：「亨利，你是法蘭西的奧爾良公爵，即便不是為了我和法蘭西，而是為了自己，你也要有婚生合法的子女，至少得有一個男性繼承人，最好還要有女兒，否則你一生奮鬥的事業將來留給誰？有了女兒，說不定還可以當上別國王后之父！」

 

亨利沒辦法反駁！

 

（大）弗朗索瓦最後說：「亨利，在法蘭西，情人可以有，但絕不可因為她誤了自己的事業，更別說為她守貞弄得自己沒有繼承人，否則世人都會認為你縱情聲色，不堪大用，你的一生也就毀了！

 

你自己想想吧！」（大）弗朗索瓦揮手示意他退下！

 

亨利完全沒辦法反駁父親的話語，只好順從退下了！

 

待亨利離開正廳，廳門關上後，（大）弗朗索瓦問：「妳真的認為這樣做是好的？」

 

從王座後的布幕後走出來的安夫人（（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公爵夫人）答：「陛下，人的性情是：愈是難得之物，愈是偏要得到；假如易地而處，您的母親夫人用我的安危來威脅您，逼迫您和埃莉諾雅王后（（大）弗朗索瓦的繼妻，西班牙王女和奧地利女大公）生兒子，請問您會怎麼辦？」

 

（大）弗朗索瓦毫不猶豫答：「在這種事上，即便是母親夫人要求，我也不會順從，我會反抗，一定會的！

 

但妳不是戴安，我也不會像亨利那樣以私廢公的！」

 

正廳門外

 

走沒多遠的亨利看到從遠處向自己走來的妻子，瑪麗，她帶着數個陪嫁侍女走到他的跟前，屈膝施禮，說：「殿下！」

 

亨利彎腰回禮，問：「夫人來此，所謂何事？」

 

瑪麗答：「昨天埃姆佩斯夫人通知太子妃殿下、我和安古蘭夫人，說陛下有旨：從今天起，除了早餐和晚餐，其他餐點，包括午餐，陛下、埃姆佩斯夫人和王女夫人（瑪嘉莉）都不會再和我們一起進餐，讓我們三對王子夫妻在這些時間一起交流感情，放鬆一會兒，促進一下關係！

 

陛下他們會在主飯廳用餐，埃姆佩斯夫人說我們可以用次飯廳用餐，太子殿下和安古蘭殿下已應他們夫人的邀請，到了次飯廳靜候，未知殿下是否願意前來和我以及兄弟姊妹們一起進餐？」

 

亨利腦中咯噔一聲，他立刻明白這是自己的父親和那個埃姆佩斯的女人出手了，因為明面上是他們三對王子夫妻一起聚餐，交流感情，促進關係，但實際上（小）弗朗索瓦和查理斯兩對夫妻連孩子都快有了，那裏需要父親和那個女人做穿針引線的媒人，所以這以後的午餐聚會恐怕都是為了逼迫他和他的妻培養感情的，而（小）弗朗索瓦和查理斯兩對夫妻都是陪襯罷了！

 

亨利想：「父親和那個女人出手如此之快，真的毫不留情啊！」其實他誤會了，若真的是毫不留情，（大）弗朗索瓦會把戴安逐出宮廷和巴黎的！

 

縱然心緒紛亂，但亨利臉上不顯，還是有禮貌的答：「既然夫人盛情邀約，我卻之不恭了，請！」他伸出一手作邀請，等待着瑪麗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她看到他尊重她，也就順從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了！

 

在兩夫妻的手接觸後，她感到他的手很涼，就如他的心一樣，而他則感到她的手很暖，這令他感到意外，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也跟着感到暖，他看她一眼，說：「夫人，我們去吃飯吧！」他拖着她的手慢慢走向次飯廳！

 

侍女們連忙跟在兩夫妻身後！

 

當天晚上，亨利留宿在自己的妻，瑪麗的房中。

 

未完待續

Chapter 74: 訂婚

Chapter Text

1540年1月7日，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諾代恩德宮，國王辦公廳

 

北尼德蘭國王，莊恩二世（前葡萄牙的若昂三世）接過從丹麥回來的信使呈上的信函，拆開仔細閱讀後，離開了辦公廳！

 

他走到了王后的寢室門外，侍衛宣佈：「國王陛下！」

 

莊恩的王后，奧地利的嘉芬（西班牙語：卡塔琳娜，前葡萄牙王后）正在帶領侍女們閱讀北尼德蘭的法蘭西文書籍，聽到侍衛宣佈夫君來到，馬上放下書籍，和侍女們一起向莊恩屈膝，說：「陛下！」

 

莊恩說：「妳們先退下，我和王后要單獨說話！」

 

侍女們於是又一屈膝，一起退下，待到她們都離開後，嘉芬留意到莊恩的臉沒有表情，連忙問：「陛下，發生甚麼事了？」

 

莊恩把拆開的信函交給嘉芬，她接過後仔細閱讀，然後就像全身氣力都用盡般垂下了雙手，說：「聯姻丹麥是沒可能了！」

 

她想：「是的，現在的丹麥暫時是沒有她的娘家（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王族）的戰力威脅，但還是內憂外患的，國內有宗教不和，她的前姊夫（丹麥的廢王）又在百姓中有高人氣支持，國外還有她的兩個姨甥女（丹麥廢王之女）一直企圖爭取她的娘家的軍事支持，好為她們的父親復辟，現在的丹麥國王自身都難保，那裏會願意和初到北尼德蘭，同樣根基不穩，又和西班牙和奧地利有親人關係的他們夫妻聯姻呢？」

 

莊恩上前擁抱她，說：「對不起，是我一葉障目了，我只顧及要找和我們血緣關係最遠的王室聯姻，卻沒有想到離開葡萄牙，我們便不是人人垂涎聯姻的葡萄牙王族了！

 

現在我們初來乍到北尼德蘭，根基不穩，若不是法蘭西的（大）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顧忌着次子娶了瑪麗雅（莊恩的異母小妹，嘉芬的姨甥女）和他又沒有兒子可以娶曼努埃娜（瑪麗雅曼努埃娜，莊恩和嘉芬的長女）的情分上，多少照拂着我們合家，北尼德蘭的刺頭們是不可能讓我們的統治如此平穩的；但是這一切是有條件的，假如有一天，我們沒有錢可以借貸給法蘭西，又或是（大）弗朗索瓦發現我們的真正想法的話，法蘭西便不會如此溫情脈脈的了！」

 

嘉芬六神無主，問：「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陛下？」

 

莊恩緩緩答：「只能另找志同道合的強援了，我恐怕我們只能選英格蘭了，因為瑞士要中立，德意志新教諸侯只能讓曼紐（莊恩和嘉芬的次子）去聯姻（他們的家世還是不及曾為葡萄牙王族的莊恩和嘉芬），所以曼努埃娜只能去當英格蘭的未來王后，如果英格蘭還願意還我們這份情的話！」

 

嘉芬用力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一個更好的選擇，只好問：「但英格蘭王后是我們的姨母？」

 

莊恩沉痛，答：「除了她的兒子，我們還能選擇誰做我們的女婿？難不成我們去選擇和丹麥有利益衝突的瑞典，再和多一個國家結仇？」

 

嘉芬沒辦法回答！

 

然後，莊恩親手寫了一封信函，又讓兩名弟弟起草了一份文件，命心腹臣子一定要親手交到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手中！

 

一天後，英格蘭，倫敦，白廳宮，國王辦公廳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在讀聖經。

 

侍衛通傳：「陛下，北尼德蘭大使！」

 

北尼德蘭大使進來，向亨利彎腰，說：「陛下！」他從身上淘出一封信函呈上！

 

亨利問：「大使閣下，你的主人有甚麼訊息給我？」他接過火漆封印的信函拆開，詳細閱讀！

 

讀完後，亨利問：「你的主人給我多少考慮時間？」

 

北尼德蘭大使彎腰，答：「陛下，請儘快！」

 

亨利揮手示意對方退下，北尼德蘭大使又彎腰，退下了！

 

亨利揚聲說：「召喚哈特福大人來見我！」

 

侍衛們彎腰！

 

宮中藥房

 

哈特福伯爵，厄爾塔斯卓皮醫生在整理藥材。

 

兩個侍衛來到，對他彎腰，說：「哈特福大人，陛下召見！」

 

厄爾塔斯馬上拿起藥箱跟他們走！

 

國王辦公廳

 

厄爾塔斯跟侍衛們來到國王辦公廳後，侍衛通報：「陛下，哈特福大人！」

 

厄爾塔斯進門，向亨利彎腰，說：「陛下！」

 

亨利說：「哈特福大人，坐下！」他指着他對面一把椅子。

 

厄爾塔斯彎腰，說：「謝陛下！」

 

亨利對侍衛們說：「站崗十步以外，不准任何人靠近，除了王后！」

 

待到侍衛退出房間後，低聲說：「厄爾塔斯，北尼德蘭的莊恩來信，請求聯姻，他想把女兒嫁給威廉（亨利的嫡長子，威爾斯親王）！」

 

厄爾塔斯低聲問：「那請問陛下的意思？」

 

亨利搖頭，低聲說：「我想先聽聽你的專業意見！」

 

厄爾塔斯低聲說：「請陛下稍候！」他從藥箱取一根羽毛筆和三張紙，再吸點墨汁，開始寫字！

 

於是，房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柴火燃燒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厄爾塔斯寫完，低聲說：「請陛下細閱！」他把那三張紙呈給亨利！

 

亨利一看，發現三張紙的標題分別是：「親屬之間的親緣系數」、「三代剛好約束了表親結婚這一瓷器國傳統親上加親的近親結婚重災區」、「看看各級親屬婚配所生子女中隱性遺傳病的發病情況」！ (知乎, 2020)

 

亨利仔細閱讀，讀完後，低聲問：「三代之內的近親即是？」

 

厄爾塔斯低聲答：「瓷器國的三代以內旁系血親在羅馬法為四親等旁系血親，即包括表、堂兄弟姊妹，陛下！」

 

亨利低聲說：「羅馬法四親等旁系……」

 

厄爾塔斯低聲說：「陛下，用羅馬法計算由親王殿下往上數到「天主教雙王」是二親等，再由北尼德蘭的王女殿下往上數到「天主教雙王」是三親等，然後兩個數加在一起是五親等旁系系血親……」

 

亨利低聲接口說：「即是剛跨過了結婚限制！」

 

厄爾塔斯低聲說：「陛下，只是勉強跨過了結婚限制，畢竟遺傳疾病和基因缺陷的概率隔代越多，影響越小！」 (知乎, 2020)

 

亨利嘆了一口氣，低聲說：「若有更好選擇就好了！」

 

亨利沒說為什麼沒有更好選擇，厄爾塔斯也沒有問！

 

亨利低聲說：「唯有為少子們挑選德意志諸侯的女兒們了！」

 

厄爾塔斯也點頭！

 

亨利說：「哈特福大人，有勞你了，請你把剛才的談話保密！」

 

厄爾塔斯彎腰，退下了。

 

待厄爾塔斯離開後，亨利自己也離開了辦公廳！

 

王后寢室

 

在祝捷宴會第二天後，亨利的長姊，蘇格蘭王太后瑪嘉莉就在亨利的祝福下，帶了自己的幼子，（小）厄爾塔斯道格拉斯（蘇格蘭安格斯伯爵的長子兼繼承人）回蘇格蘭了，亨利的王后，亞拉崗的嘉芬身邊又再次只剩下小姑子，英格蘭的（大）瑪麗和小女兒，依莎貝王女！

 

侍女們看到亨利走來，說：「國王陛下！」她們對他屈膝！

 

亨利揮手示意她們退下，步進妻子寢室，嘉芬、（大）瑪麗和依莎貝馬上站起來向他屈膝，說：「陛下！」

 

亨利點頭，說：「（大）瑪麗和依莎貝，我想和王后單獨談話！」

 

（大）瑪麗和依莎貝又屈膝，接着離開！

 

嘉芬問：「陛下想談甚麼？」

 

亨利走到她跟前，在她耳邊低聲問：「威廉娶妳的姨甥孫女，北尼德蘭的瑪麗曼努埃莉，可好？」

 

嘉芬睜大雙眼，低聲問：「陛下，此事當真？」

 

亨利把莊恩的求助信函給她看，嘉芬急速看完信函，低聲說：「謝謝您，陛下！」她親一親他的臉，以示感激！

 

不過，亨利沒有提及這場親戚聯姻可能冒的風險，他不忍嘉芬擔心！

 

亨利繼續在她耳邊低聲說：「不過，為確保此事順利成真，除了相關人士，我們要對所有人保密！

 

我擔心弗朗索瓦那個混蛋和妳的娘家會插一手！」

 

嘉芬想了想，用力點頭！

 

亨利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去告知威廉，讓他準備！」接着在她的額頭上一親，帶同莊恩的求助信函離開！

 

威爾斯親王的辦公室

 

自1537年開戰後，威廉不僅有獨立的寢室，亨利還讓人安排了一個比自己辦公廳少一點的房間做威廉的辦公室，此時，威廉正在此地看着表兄，（小）亨利布蘭登的戰時記錄，因為開戰時，威廉才十二歲，還不能親上戰場！

 

侍衛宣佈：「國王陛下！」

 

亨利步進，威廉馬上站起來，向君父彎腰，說：「陛下！」

 

亨利點頭，走到兒子跟前，低聲說：「看看這個！」他把莊恩的求助信函交給兒子，威廉雙手接過，仔細閱讀！

 

看完後，威廉也低聲問：「請問陛下的意思是？」

 

亨利點點頭，低聲答：「我認為找不到更好的選擇了！」

 

威廉想了想，低聲說：「的確如此，法蘭西已經有瑪麗在，而且他們是傳統天主教徒、丹麥自身難保、西班牙和奧地利不用考慮、波蘭又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和鄂圖曼帝國有接壤，就這樣吧！」

 

亨利低聲問：「你不用看看她的畫像嗎？」

 

威廉低聲答：「反正沒得選擇，還是保持神秘感比較好！」

 

亨利點點頭，低聲讚揚說：「你比我有勇氣！」

 

威廉低聲說：「謝陛下！

 

只是，我該怎樣準備？畢竟法蘭西，甚至西班牙都可能插一手的！」

 

亨利想了想，低聲說：「我會找你姑父（查理斯布蘭登，索福克公爵，（大）瑪麗丈夫）和雅息士（伯爵，湯瑪斯克倫威爾）商討的，你又要去白龍魚服了，不過，記得帶備禮服！」

 

威廉低聲說：「是，陛下！」

 

亨利在莊恩寄來的訂婚文件上簽名，代表威廉同意與莊恩的女兒訂婚，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廳，再召喚北尼德蘭大使，親手把已簽署的訂婚文件和一枚來自其祖母，瑪嘉麗博福特夫人的寶石銀指環交給對方，作為訂婚的信物！

 

得到這兩樣東西的北尼德蘭大使差不多對亨利感恩戴德，彎腰，低聲說：「陛下，我會親手把它們送到我的主人和王女手中的！」

 

亨利點頭，說：「有勞了，閣下！」

 

又一天後，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諾代恩德宮，小教堂

 

莊恩和奧地利的嘉芬兩夫妻跪在聖壇前祈求主保守一切順利！

 

他們的女兒，瑪麗曼努埃莉跟着跪在後一排，也在祈禱！

 

王弟們，阿方索主教和殷里基主教出現，分別來到兩夫妻的身邊，在他們的耳邊說：「大使從英格蘭回來了！」

 

莊恩和嘉芬睜開了雙眼，火速站起來，離開了的小教堂，來到莊恩的辦公廳，大使正在其中等待！

 

大使彎腰，說：「陛下們！」

 

莊恩連忙低聲問：「英格蘭怎麼回覆？」

 

大使從身上淘出了亨利的回覆和那枚寶石銀指環，雙手呈給莊恩，莊恩拿過來拆開，指環交給嘉芬，低聲說：「英格蘭的亨利同意了！

 

馬上召英格蘭的大使舉行代理人婚禮！」

 

嘉芬按下莊恩的手兼搖頭，殷里基也搖頭，莊恩和阿方索都一臉疑問？

 

嘉芬低聲答：「布列塔尼的安曾經和我的祖父（神聖羅馬皇帝，奧地利大公，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舉行代理人婚禮，但最後還是被法蘭西搶去了！我擔心他們會重施故技！」

 

殷里基看看嘉芬，再向莊恩低聲說：「如果西班牙想奪回尼德蘭，就不會讓這件婚事成真！」

 

嘉芬表情微變！

 

莊恩低聲說：「那你們想怎麼辦？你們又想用上一次的方法？」

 

殷里基低聲答：「陛下，英吉利海峽是英格蘭的最熟悉的海域，而我們初來乍到，這件事最好交給他們處理！在起草訂婚文件時，我就把這個想法寫了進去了！」

 

莊恩點頭，低聲說：「我看到了相關條文了！」

 

嘉芬和阿方索滿臉問號，低聲問：「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莊恩低聲答：「讓我們的海軍加強巡邏我們的海岸和英吉利海峽，然後，等！」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知乎, 2020. 国家为什么将“近亲结婚”的判定门槛定为“三代”？.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61669657
[存取日期: 15 2 2022].

 

 

Chapter 75: 閃婚

Chapter Text

1540 年 1 月 9 日，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諾代恩德宮，國王辦公廳  

 

雖然北尼德蘭國王，莊恩二世（前葡萄牙的若昂三世）已經決定採取等候英格蘭做主動的策略，但是他想到，也得回訂婚信物和正式的聯姻文件給英格蘭和通知英格蘭方面做主動，於是，他說：「殷里基（莊恩的弟弟之一，主教），這次要你跑一次到英格蘭，把這個十字架作訂婚信物回給英格蘭的亨利（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他拿出一個純銀做的寶石十字架！  

 

殷里基彎腰，答：「是，陛下！」  

 

奧地利的嘉芬（莊恩的王后）則拿了那枚訂婚指環用項鍊穿上，再把它們戴在自己將要出嫁的女兒，瑪麗曼努埃莉身上，藏在她的衣服之下！  

 

一天後，英格蘭，倫敦，白廳宮，國王辦公廳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正在和妹婿查理斯布蘭登（索福克公爵，英格蘭的（大）瑪麗丈夫）和雅息士伯爵，湯瑪斯克倫威爾，還有自家親兒子威廉商討將要「白龍魚服」的準備！  

 

此時，侍衛通報：「北尼德蘭大使，殷里基王子主教！」  

 

亨利說：「讓他進來！」  

 

殷里基步進，向坐在主位的英王兼姨父亨利彎腰，說：「陛下！」又向身份比自己高的表弟，威廉彎腰，說：「殿下！」  

 

亨利點頭，威廉因為殷里基年紀比自己大，也和另外兩人彎腰回禮，說：「殿下！」  

 

殷里基從身上淘出正式的聯姻文件和那枚純銀做的寶石十字架，雙手呈上，說：「陛下，吾王的回信！」  

 

湯瑪斯上前接過，再轉呈亨利！  

 

亨利接過後立刻拆開文件的阿維斯王室（莊恩和殷里基的家族，現在的北尼德蘭王室）的火漆封印，仔細閱讀文件，接着簽名，把一式三份的聯姻文件的其中一份交給湯瑪斯，他又把它轉交回殷里基，他雙手接回收好！  

 

然後，亨利說：「威廉，過來！」威廉走近君父，亨利就站起來把枚純銀寶石十字架戴在長子身上，並把它藏到他的衣服之下！  

 

殷里基說：「謝陛下！吾王與吾就靜候陛下的佳音了！」  

 

亨利說：「殿下，快去吧！」  

 

殷里基又一彎腰，然後轉身離開！  

 

待殷里基走遠兼房門關上後，湯瑪斯忍不住低聲問：「陛下，請問不用為此事向羅馬申請「恩准令」嗎？」難道他們打算舉行新教儀式的婚禮？這暫時不可能吧？英格蘭和北尼德蘭都還是以天主教為國教的！  

 

亨利低聲神秘答：「北尼德蘭的莊恩可是一直都想讓我的威廉當他的女婿的！」  

 

湯瑪斯一點即通，低聲問：「難道北尼德蘭國王一早就取得了「恩准令」*？」  

 

亨利點頭！  

 

查理斯忍不住想：「北尼德蘭的莊恩可真是伏脈千里！」  

 

亨利低聲說：「大人們，我的兒子和兒媳的安危就拜託你們了？」  

 

查理斯和湯瑪斯向亨利彎腰，答：「是，陛下！」  

 

之後數星期  

 

英格蘭海軍照常在英吉利海峽一帶巡邏和在本島運送後勤補給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以及加來（已經和法蘭西換地，達致了領土連成一片）。  

 

2 月 20 日，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諾代恩德宮，小教堂，早上  

 

莊恩和阿方索（莊恩的弟弟之一，樞機主教）在和貴族們議事，小教堂裏只有嘉芬和瑪麗曼努埃莉在祈禱。  

 

嘉芬的葡萄牙籍侍女之一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陛下，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殿下已經到了西比利時的布魯塞爾！」  

 

嘉芬睜眼雙眼，站起來，問：「稟報了國王陛下有沒有？」  

 

侍女點頭，答：「阿方索殿下親自去稟報了！」  

 

另一方面，議事廳  

 

貴族們和官員們正在和莊恩商討着北尼德蘭的日常事務！  

 

阿方索在莊恩耳邊稟報了，他們的表弟，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已經到了布魯塞爾，現正靜候莊恩的女兒，瑪麗曼努埃莉王女的來臨！  

 

莊恩點點頭，朝殷里基方向看一眼，殷里基立刻意會，向莊恩方向輕微彎腰後，悄悄離開了議事廳，然後，他對侍衛長說：「時候到了，侍衛長，執行陛下的命令吧！」  

 

侍衛長點頭，對其他侍衛說：「傳訊宮中各門，從現在起，除本國王室成員外，許進不許出！」  

 

待殷里基離開後，莊恩對貴族們和官員們說：「大人們，我已安排我的女兒，瑪麗曼努埃莉王女與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訂婚了！我打算盡快安排王女嫁到英格蘭，你們有甚麼想法，可以說出來？」  

 

有信新教的北尼德蘭臣子馬上問：「陛下是打算恢復天主教為國教嗎？」  

 

還在信天主教的北尼德蘭臣子反問：「這有甚麼問題？」  

 

莊恩舉手示意，他們立刻安靜下來，莊恩說：「你們為什麼這樣想？我只是想為國家找多一個盟友和為女兒找個好的女婿罷了！」  

 

有人弱弱反應說：「陛下，您曾對我們立下保證說允許我們宗教自由，我們才會全力支持您取代哈布斯堡家族（尼德蘭原來的統治者，奧地利和西班牙王族，嘉芬的娘家）統治北尼德蘭，但現在您選擇了和以天主教為國教的英格蘭來聯姻？」  

 

莊恩答：「首先，我和我的妻都還沒決定北尼德蘭的國教是甚麼，但不管我們在將來選擇甚麼信仰作為北尼德蘭的國教，我們都會以北尼德蘭的利益為依歸，而不是只考慮和我們聯盟的國家的信仰傳統；第二，我們說好的宗教自由就是我和我的政府，還有我的後代和他們的政府，不論自身選擇甚麼信仰，都不會宗教審判北尼德蘭的百姓，只要百姓一直擁護我和我的後代，承認我和我的後代為北尼德蘭唯一的君主；第三，英格蘭雖然還是以天主教為國教，但是一直沒有宗教審判百姓的傳統，而且歷代的英格蘭君主只要不進行戰爭，就會打壓教權，如今更是全西歐都知道：英格蘭因為之前的戰爭被西班牙背叛、沒有無條件得到法蘭西的任何一幅土地，以及教產征稅的爭吵，所以和羅馬方面關係很差；敢問你們還擔心甚麼？」  

 

信新教的北尼德蘭臣子都想：「沒了宗教問題，北尼德蘭和英格蘭之間好像真的沒有不能聯姻的理由？」  

 

想要反對兩國聯姻的貴族們和官員們張了張嘴，說不出新的反對理由！  

 

因為擔心莊恩夫妻會選擇和新教國家聯姻，尼德蘭的天主教貴族代表連忙說：「北尼德蘭被英格蘭、法蘭西和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圍繞，因為剛剛結束的戰爭的前車之鑑，證明了丹麥遠水救不了近火，若我們不與接壤的國家們都結盟聯姻，便可能會被其中一方侵占，或是哈布斯堡家族透過帝國的力量捲土重來，所以陛下的小妹（北尼德蘭的瑪麗，即前葡萄牙的瑪麗雅，也是嘉芬的姨甥女）要嫁到法蘭西，然後北尼德蘭也要和英格蘭聯姻，以確保法蘭西不會對北尼德蘭有別的想法！」  

 

莊恩點頭，答：「諸位大人，正是如此！」  

 

剩下的信新教的北尼德蘭貴族們和官員們聽到天主教代表的話後，總算有眼力見兒，沒有說甚麼和帝國的新教諸侯聯姻的話，畢竟新教諸侯原來就並不富裕，又在剛剛完結的戰爭耗盡了家財，根本不可能有餘力幫助北尼德蘭對抗任何一個大國，更別說他們的家世配不上曾經握有葡萄牙王冠、現在握有北尼德蘭王冠的阿維斯家族了！  

 

像西班牙、法蘭西和英格蘭等這些掌有王冠的大國是不可能把現任君主的嫡長女嫁給德意志諸侯的，同樣現任君主也不會為嫡長子（繼承人）求娶德意志諸侯的女兒們，因為等同自降身價；其實大國之間除了互相聯姻外，在婚姻市場上就只剩下強大公國的兒女可以選擇，但經過這麼多次大國吃絕戶，歐洲的強大公國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有很多王室的嫡少子女都因為找不到聯姻對象，而被家族送進教會修道！  

 

眾人看到北尼德蘭和英格蘭聯姻一事基本成為定局，也就不再說甚麼了，而是禮貌的說：「僅奉御命！」  

 

同時，由海牙／斯赫拉芬哈赫前往比利時的布魯塞爾的路上  

 

為免節外生枝，莊恩一早下令：「卡塔琳娜（即嘉芬），只要英格蘭的信使一來到稟報，他們的威爾斯親王已經進入布魯塞爾時，妳就帶人送曼努埃娜（即曼努埃莉）過去與他成婚吧，我們要趕在法蘭西和西班牙得到消息前，令這件婚事變成不可逆轉的事實！殷里基（法語：亨利）會護送妳們的！」  

 

嘉芬問：「那陛下不來送行嗎？女兒要出嫁了！」  

 

莊恩答：「我要留下來坐鎮宮中，防止有人洩漏消息，否則妳們在路上會很危險！」  

 

於是，當在諾代恩德宮的小教堂得到威爾斯的威廉已經抵達布魯塞爾的庫登堡宮的消息後，嘉芬馬上說：「帶上我和王女的行裝，我們要外出！」  

 

侍女屈膝，說：「僅奉御命！」  

 

嘉芬轉身扶起女兒，低聲用葡萄牙語說：「瑪麗雅曼努埃娜，時候到了，準備為家族承擔責任吧！」  

 

站起來的曼努埃莉屈膝，說：「是，陛下！」  

 

母女二人在換上簡單的出行裝束（包括戴上斗篷）後，就帶同曼努埃莉的陪嫁侍女們（全是葡萄牙籍的）和一半嫁妝來到了宮門口，殷里基、負責護送母女二人的親衛們（也全是葡萄牙籍的）和車馬已經在此等候了！  

 

嘉芬說：「曼努埃莉，上車吧！」  

 

曼努埃莉朝嘉芬屈膝，然後踏上腳踏的梯級，上馬車了！  

 

嘉芬又說：「把我們的行裝（曼努埃莉的一半嫁妝）放在另一輛車上吧！」  

 

待侍衛們把行裝都放上馬車後，嘉芬自己、殷里基、侍女們和親衛們都上馬，然後殷里基朝守門的侍衛們說：「開門！」  

 

宮門開啟，嘉芬一馬當先跑出，曼努埃莉乘坐的馬車緊隨其後，緊接著是殷里基、侍女們和親衛們！  

 

待曼努埃莉的出嫁車隊全部跑出後，守門的侍衛們馬上把宮門關閉！  

 

為了避人耳目，車隊沒有走車水馬龍的大路出鎮（因為某些原因，海牙一直沒有被昇格為城市，因此無法修築城牆。） (維基百科, 無日期) ，而是走人煙稀少的小路，待到車隊一行出了海牙守軍的視線後，嘉芬下令：「向西比利時進發！」  

 

下午，西比利時和北尼德蘭接壤的邊界  

 

曼努埃莉的出嫁車隊在經過數小時的趕路，並在中間乘船穿越荷蘭水道，終於來到了兩國邊界！  

 

英格蘭方面，如同承諾一般，已經在此等待了，站在隊伍前的是一個年齡比嘉芬稍大的貴婦，她身後是一位穿著大臣服飾的男子，嘉芬下了馬、曼努埃莉也下了車，猜測着對方的身份？  

 

貴婦說：「夫人們，我是瑪麗夫人，英格蘭國王的妹妹，法蘭西的孀居王后！」  

 

三位王室女性各自屈膝施禮，說：「殿下們！」  

 

然後，曼努埃莉看向母親，見她點頭後，她問瑪麗：「殿下，威爾斯親王殿下呢？」  

 

瑪麗看向後方隊伍，隊伍散開，面對面排成兩列，露出藏在其後的人，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  

 

少年，也即是威廉，穿過兩列，走到嘉芬和曼努埃莉的跟前，他先向嘉芬彎腰，說：「陛下！」又向曼努埃莉微微點頭，說：「夫人！」  

 

他的右手拿着的一個小箱子，說：「這份禮物只能剛好表達：能與妳成婚，我感到很高興！」他把小箱子交到曼努埃莉交握的雙手上，她打開雙手接着，用右手打開箱子一看，是一條鑲嵌寶石的項鍊！  

 

曼努埃莉說：「它很漂亮，謝謝你！」  

 

威廉說：「歡迎來到西比利時！」  

 

嘉芬說：「我的女兒的品味很簡單，但這樣不應該阻礙你給予她禮物和很多的關注！」  

 

威廉說：「不要懷疑，我會這樣做的！」  

 

嘉芬說：「你也要知道，即使她表面沒有要求，她內心是有的！  

 

你要很愛她，達致令她幸福，以及令她的父親和我高興！」  

 

威廉點頭！  

 

瑪麗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要舉行一場婚禮！」  

 

嘉芬點頭，眾人各自上馬上車，兩隊人馬並排往布魯塞爾進發！  

 

數小時後，西比利時，布魯塞爾，聖彌額爾聖古都勒主教座堂  

 

約克大主教說：「讓我們開始吧！」  

 

已經換上白禮服和蓋上頭紗的曼努埃莉從教堂正門步進，穿過賓客們（部份是跟隨英格蘭海軍前來的英格蘭貴族，部份是跟隨嘉芬和曼努埃莉前來的前葡萄牙貴族，剩下是當地的貴族！）來到威廉的身旁站定！  

 

約克大主教說：「我們聚集在這裡，在上帝的面前，在神聖的婚姻中團結起來！  

 

瑪麗曼努埃莉夫人，北尼德蘭的王女與威廉大人，英格蘭王位的繼承人！教皇詔書會由殷里基大人，主教閣下讀出！」  

 

殷里基揚聲讀出詔書：「克勉七世，上帝僕人的僕人主教，授予威廉大人，英格蘭王國的合法親王和繼承人，當他們到成年，教皇授权去成婚，一位三級親王室血緣的王女！  

 

羅馬，我們的救主耶穌基督出生後 1533 年 12 月 10 日！  

 

簽署及封口：克勉七世，神聖天主教會的主教！」  

 

約克大主教說：「如果任何人在這裏知道一個障碍去舉辦這場婚禮，他們可以及必須現在提出或是永遠沈默！」  

 

待數分鐘後  

 

「以神聖使徒教廷的權威，這場婚禮被授權了！」  

 

約克大主教伸出雙手，然後威廉和曼努埃莉各自伸出右手到大主教的其中一隻手上，大主教把曼努埃莉的手放在威廉的手上，再把自己的手放上，問：「瑪麗曼努埃莉，你是否願意成為英格蘭親王，威廉大人的妻子和女人？」  

 

曼努埃莉答：「是，我願意！」  

 

約克大主教又問：「威廉，你是否願意北尼德蘭的合法王女，瑪麗曼努埃莉夫人成為你的妻子？」  

 

威廉答：「是，我願意！」  

 

約克大主教說：「神聖使徒教廷的授予我的權力，我宣佈你們是男人與妻子！」  

 

約克大主教放開威廉和曼努埃莉的手，新婚夫妻各自收回手，由同時面對大主教轉為面對對方，威廉掀開曼努埃莉的頭紗，新婚夫妻親對方一下！然後分開，再同時轉向面對賓客！  

 

眾人拍手祝賀！*  

 

新婚夫妻手牽手步出教堂，再坐上馬車，透過馬車的窗戶向沿途的百姓揮手，馬車向城外一直駛去，出了城外後，兩夫妻與前來送嫁的北尼德蘭一行人告別，只留下陪嫁的侍女們跟隨曼努埃莉！  

 

北尼德蘭一行人轉回北方歸去！  

 

新婚夫妻則與跟隨的一行隨行和護送人員改為騎馬，然後馬不停蹄的往海岸趕！  

 

數小時後，西比利時海岸  

 

一直到新婚夫妻踏上了英格蘭海軍的艦艇後，負責護送威爾斯親王夫妻的查理斯布蘭登和海軍們才稍為鬆口氣！  

 

未完待續  

 

*教皇准予近親結婚的詔書  

 

*改編自西班牙電視劇 < 依莎貝 >  

 

引用的項目  

維基百科, 無日期 海牙.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B5%B7%E7%89%99 
[存取日期: 6 3 2022]. 

 

 

Chapter 76: 換地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0日，葡萄牙，托馬爾，基督會院，早上

 

今天這裏齊聚了葡萄牙的托馬爾議會的所有成員，以及軍隊指揮官、法官和地方長官們一同見證一場重要儀式：神聖羅馬皇帝，查理五世，也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在此加冕成新任葡萄牙國王！

 

自從托馬爾議會正式承認原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現在的北尼德蘭國王，莊恩二世）和查理的換地協議合法，因此查理成為葡萄牙的新主人後，托馬爾議會便在約一個月前和帶同大軍到來的查理商討：他在葡萄牙的加冕儀式，以保證政權順利和平交接和查理的後代繼承葡萄牙王位的合法性！

 

托馬爾議會以致整個葡萄牙政府上下忙忙碌碌準備了一個月，終於到了今天——舉行查理加冕儀式的日子！

 

穿上皮革、披上披風、腰佩利劍，查理在眾葡萄牙官員和自己的隨行西班牙官員們的注視下，緩緩步向聖壇前，在查理經過時，眾官員們低頭敬禮，當查理走到三位葡萄牙主教們跟前時，手捧葡萄牙王冠的主教雙手奉上王冠，查理就雙手接過，然後用雙手把王冠戴穩在頭上，眾官員們隨即低頭敬禮！

 

當他們抬頭重新注視查理後，查理揚聲起誓：「吾，卡洛斯，葡萄牙之和阿爾加維之國王，發誓捍衛我國領地之司法權和特權，並在上帝的庇護下，守護所有居民的福祉！阿門！」

 

負責雙手捧聖經的主教問：「而諸位，貴族、騎士和教士，」眾官員們跪下，「諸位能否發誓以卡洛斯為國王並效忠他？」眾官員們答：「是的，我發誓，阿門！」主教說：「至此宣誓完畢！」然後低頭！

 

觀禮的西班牙官員們歡呼拍掌，葡萄牙官員們於是也跟隨！

 

然後一位主教雙手捧起一柄預備在聖壇上的劍，走到查理跟前，雙手把捧劍方式改為垂直呈十字手持，他手持劍末，舉起劍柄，查理右手伸向劍柄下，左手伸向劍中央，雙手同時握劍，然後查理轉向觀禮眾人，再雙手舉高此劍，以它作為公正懲罰的象徵！

 

手持繡有查理作為葡萄牙國王象徵的王旗的持旗手馬上走上前開路，雙手舉劍的查理隨即跟上，然後眾官員們依身份地位，由最高開始跟隨在查理身後，步出教堂！[i]

 

2月21日，將近正午，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國王寢室外室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在侍從們的侍奉下，穿好了國王常服；他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也在侍女們的侍奉下，在寢室內室穿好了貴婦衣裙，正當這對法蘭西最尊貴的情人準備離開寢室，到飯廳吃飯時；有人在外室門外敲門，說：「陛下，西比利時急報！」

 

（大）弗朗索瓦皺眉，說：「進來吧！」

 

守門的衛兵放行，探子頭子推門進來，彎腰，說：「陛下！夫人！

 

布魯塞爾的探子和加來附近的海軍分別傳來消息：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嫡長子）和北尼德蘭的王女在布魯塞爾舉行婚禮了；加來附近的海軍看到了英格蘭的海軍中有一隊艦隊以不尋常的速度駛向英格蘭海岸、多佛海峽以北有北尼德蘭的海軍出現！」

 

（大）弗朗索瓦呆了呆，壓抑着怒氣，沉聲說：「他們真是好算計，一邊佯裝要求娶我們的瑪嘉莉（（大）弗朗索瓦最小的嫡女），另一邊卻聯手背着我們舉行婚禮！

 

他們究竟是甚麼時候拿到了羅馬的特赦令（教皇恩准血親結婚的詔書）的？為什麼羅馬那邊沒有消息傳出來的？我們在那邊的人究竟在做甚麼的？」

 

一連三個問題，在房間的侍使之人們都感受國王的怒意，他們都紛紛低下頭，不敢作聲；唯有探子頭子硬著頭皮答：「陛下，這個……我們在布魯塞爾的人還在查證……至於羅馬那邊，英格蘭的確從來沒有申請過有關威爾斯親王的特赦令！」

 

（大）弗朗索瓦問：「沒有申請過？

 

以亨利（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那個混蛋的性子，是不可能繞過聖父（羅馬教皇）的旨意去做甚麼的，免得有人質疑他兒子的婚姻合法性；當年他和那個西班牙女人（亞拉岡的嘉芬，西班牙王女，亨利的王后）結婚，都是寧願等到了聖父的特赦令，才舉行婚禮的！」

 

國王這話，探子頭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此時，一直沒有作聲的安夫人，問探子頭子：「大人，英格蘭那邊沒有申請過特赦令；但莊恩二世又有沒有申請過呢？」

 

探子頭子低頭，想了想，終抬頭答：「陛下、夫人，我想起來了，若說葡萄牙那邊，的確有向羅馬方面申請特赦令，是在1530年7月後半申請的，但聖父一直沒有給予甚麼反應，那怕葡萄牙那邊持續捐獻的大量的金錢，最重要的是，據我們的人查證所得：葡萄牙那邊一直沒有指明需要特赦結婚的對象是誰，時間久了，包括皇帝（查理）那邊的人也不再追查了，後來陛下和聖父因為當時的麥地奇小姐（嘉芙蓮德麥地奇，當時教皇的族姪女），也就是現在的安古蘭夫人（（大）弗朗索瓦的三兒媳，安古蘭公爵之妻）的婚配之事正在談判當中，所以我們的人也不敢再追查葡萄牙申請特赦的事了，免得惹得聖父或他的親信們不快，壞了陛下的大事！

 

後來，麥地奇小姐成為安古蘭夫人，聖父又在不久後去世，葡萄牙那邊也停止了大量的捐獻，也沒有向新任聖父提及特赦的事，我們這邊就把之前的調查資料封存了，不再追查了！」

 

（大）弗朗索瓦把聽到的話在腦海中計算一遍，不滿說：「既然葡萄牙持續捐獻的大量的金錢給予羅馬，那麼需要特赦結婚的人一定是在葡萄牙中極為重要的，你們應該推測到的！」

 

探子頭子為難說：「陛下，我們不敢把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拿來煩擾您啊！」

 

（大）弗朗索瓦：「……」

 

安夫人對探子頭子說：「大人，請去繼續關注週遭諸國的事態發展，並及時向陛下匯報！」

 

探子頭子看看（大）弗朗索瓦，看到他點頭，就彎腰告退了！

 

安夫人又說：「陛下，請屏退左右！」

 

（大）弗朗索瓦對眾侍使之人們說：「退下吧！」

 

眾人彎腰／屈膝告退，最後離開之人關上了房門！

 

待他人走遠後，安夫人分析說：「陛下，現在結合布魯塞爾和加來的兩邊急報：英格蘭和北尼德蘭聯姻一事基本上已成定局，不論有沒有特赦令！

 

我們應該乘此機會，把這兩個國家牢牢綁在我們的船上，因為只要仔細想清楚，您就會發覺此次聯姻，真正針對的對象並非我們，畢竟我們也已經和這兩個國家聯姻，而且波蘭還向我們求娶瑪嘉莉夫人；反而，經過今次英格蘭和北尼德蘭聯姻，不論哈布斯堡家族（皇帝查理的家族）想通過和他們再次聯姻，重新恢復結盟關係，以達致奪回今次戰敗而失去的土地，還是想像從前天主教雙王（查理的外祖父母，西班牙國王和女王）設計般，透過和我們週遭國家們結盟，以形成一個對我們的包圍網，這次都很難辦到了，除非他們願意吃下英格蘭和北尼德蘭聯手給的大虧：放棄整個尼德蘭、把他們的女兒嫁給次子！」

 

（大）弗朗索瓦雙眼重新有回光彩，但又想了想，問：「安，但查理那個混蛋可以為嫡長子求娶亨利的嫡次女，依莎貝；而且查理的嫡次女還是可以試圖推給莊恩的嫡長子，莊恩亨利（若昂殷里基）的？」

 

安夫人搖頭，答：「陛下，只要哈布斯堡家族不保證放棄整個尼德蘭，不管是英格蘭和北尼德蘭，都不可能考慮和他們聯姻的，畢竟英格蘭差點被他們害到破產，現在還指望着南尼德蘭的收入來救命，而阿維斯家族（北尼德蘭王族、前葡萄牙王族）已經把葡萄牙給了他們，再讓他們奪回北尼德蘭，阿維斯家族豈不是要流亡到新大陸？」

 

（大）弗朗索瓦仔細思索，笑說：「的確，英格蘭沒有錢給查理兒子做嫁妝，而阿維斯的莊恩為了脫離伊比利亞聯盟，連國家都給遷移了、連嫁在西班牙的親妹妹都顧不上了，這麼明顯的拒絕，如果查理還拿女兒來倒貼阿維斯家族，真的是把他自己的整個家族的臉面踩在地上了！」

 

安夫人點頭，說：「陛下，這次英格蘭和北尼德蘭聯姻，正是強烈地表明他們要守住尼德蘭和拒絕再任由皇帝擺佈的決心；這樣來說，此事對我們是利多於弊，畢竟皇帝的敵人愈多，對我們不是愈有利嗎？」

 

（大）弗朗索瓦又仔細思索，終於笑說：「安，看來是我一葉障目了，與瑪嘉莉損失英格蘭的未來后位相比，能夠讓查理那個混蛋吃虧，當然是更為重要的！」

 

安夫人又小心翼翼說：「不過，陛下，有關瑪嘉莉夫人的夫家選擇又少了一家也是事實，除了我們手上還剩下的波蘭和皇帝一家外，請問陛下會不會考慮一下帝國的諸侯們？」

 

（大）弗朗索瓦皺起眉頭，說：「諸侯們？有誰會只為一個沒有繼承權的幼女，那怕再加一份大極有限的嫁妝去反抗身為帝國合法皇帝的查理，如果有誰被打動，那就證明他很貧窮，讓我的女兒去下嫁，我還擔心她要吃苦頭呢！」

 

安夫人繼續小心翼翼說：「陛下，如果不是令嬡[ii]下嫁，而是讓法蘭西和皇帝的敵人聯姻呢？」

 

（大）弗朗索瓦眉頭更皺，問：「聯姻鄂圖曼帝國？安，這提議即使出自妳口，也太過份了，他們不僅是異教徒，而且還違反主有關婚姻的教導：行一夫多妻妾制度，那怕我死，我也不會讓我的任何一個後代與他們聯姻的！」

 

安夫人跪下，奮力搖頭，說：「陛下，縱然是我這樣離經叛道，跟隨着不是我的合法丈夫的君主一起生活的女人，也不可能向您，我的君主，進諫讓您的兒女和貨真價實的異教徒，例如：鄂圖曼帝國聯姻的；主耶穌基督在上，他在我出娘胎前就賜予我的良心，絕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大）弗朗索瓦眉頭輕微鬆開，疑惑問：「皇帝的敵人，但不是鄂圖曼？」他認真想了想，終問：「難道，妳是指放棄羅馬的教導，改信馬丁路德的那些帝國諸侯——施馬爾卡爾登聯盟？」

 

安夫人用力點頭，說：「陛下，正是他們！」

 

（大）弗朗索瓦眉頭又皺起來，說：「剛才已提及諸侯們的貧寒，他們的情況可不比蘇格蘭好，蘇格蘭至少還有一頂王冠，他們卻還要臣服於皇帝，那怕是名義上的；而且他們放棄羅馬的教導，便不只是皇帝的敵人，更是天主教的敵人，而我身為法蘭西[iii]國王，因為有皇帝這個共同的敵人，所以不得已與他們結盟，但與他們聯姻，即便在我來看，也是太過了！

 

安，我們真有必要走到這到這地步嗎？」

 

安夫人緩緩答：「陛下，如果沒有發生剛剛完結的尼德蘭戰爭，法蘭西——我們可是從四面八方都被皇帝或其姻親盟友包圍，雖然現在北尼德蘭和英格蘭成了您的姻親，皇帝對我們的包圍圈從而打開了一個缺口，同時皇帝的弟弟，斐迪南大公也失去了從聯姻得來的匈牙利和波希米亞，這樣的損失對佔據將近半個歐洲的哈布斯堡家族來說，雖說是重大，但對他們來說還遠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更何況，在這次戰爭，他們也不是全無所得的，皇帝合法地得到了葡萄牙和整個納瓦拉，徹底統一了伊比利亞半島，除了南方的異教徒，哈布斯堡家族的領地已無後顧之憂了！

 

陛下，我恐怕我們已無退路了！」

 

（大）弗朗索瓦沉思一會，伸手扶起安夫人，說：「未必，雖然，在葡萄牙的探子傳消息來說：昨天查理應該就會加冕為葡萄牙國王，但是，妳想一想：阿維斯的莊恩給出了整個葡萄牙本部，卻只得到到低地國家（尼德蘭和盧森堡）的三份之一，領土面積還遠遠未到葡萄牙領土的一半，莊恩又不是傻子，又豈會就此善罷甘休？」

 

安夫人說：「陛下，那是因為他們別無選擇，阿維斯家族沒法只憑自己的力量去逼迫皇帝答應換地，也不想在換地之後，獨自面對被迫答應換地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怒火，所以才會和我們聯盟瓜分低地國家！」

 

（大）弗朗索瓦說：「之前確實是這樣，但此一時彼一時！

 

之前阿維斯家族只有我這個身為一國之君的姻親，而且他們還主動放棄了法蘭西的太子妃之位，畢竟阿維斯的瑪麗（莊恩的異母小妹，莊恩妻子，奧地利的嘉芬的姨甥女）只是我的二兒媳（奧爾良公爵夫人），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事！

 

現在一切都清楚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他們有嫡長女，阿維斯的瑪麗曼努埃莉，而亨利那個混蛋也有嫡長女，英格蘭的（小）瑪麗，結合阿維斯家族一直有申請特赦令：說明莊恩那個混蛋一直謀算着把自己的嫡長女嫁給英格蘭當未來王后，但亨利就一直在我的瑪嘉莉和他的瑪麗曼努埃莉之間搖擺，從英格蘭那邊沒有申請過特赦令就是最好的證明，為了令亨利同意瑪麗曼努埃莉成為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妃，莊恩就犧牲自己的小妹的利益，反正他連同母的親妹（葡萄牙的依莎貝，查理的皇后）都可以犧牲，何況異母的，他主動讓阿維斯的瑪麗退讓為當奧爾良夫人，那樣我的長兒媳，法蘭西的太子妃之位就只能讓亨利的嫡長女，英格蘭的（小）瑪麗去當，畢竟結合家世、嫁妝和年齡合適當我的兩位兒媳的，就只有這兩位瑪麗！[iv]

 

現在莊恩那個混蛋終於把嫡長女嫁到英格蘭，阿維斯的瑪麗又是我的二兒媳，等於是他把我和亨利綁上他的船上，看着吧，他和查理換地一事，一定還有下文，就不知他又看上哈布斯堡的那幅土地？」

 

安夫人聽完後，腦中靈光一閃，屈膝伸手，說：「陛下，請容許我帶路！」

 

憑藉兩人間比合法夫妻間更深的信任，（大）弗朗索瓦伸手搭上安夫人的一手，讓她帶路！

 

安夫人手拖（大）弗朗索瓦，對寢室大門方向說：「開門！」

 

寢室大門開啟，安夫人小步拖着（大）弗朗索瓦走，當他意會到她想帶他到他的書房，他馬上大步上前，把領路的工作拿回來，以免她長時間走在他前面，引人側目，被告僭越王權（按照律例，所有臣民都應該走在君王之後）！

 

（大）弗朗索瓦的御書房

 

守門的衛兵們看到國王和他的首席情人出現，馬上打開御書房的大門，兩人立刻進房，衛兵們又馬上關上書房大門！

 

當門關上後，安夫人又拖着（大）弗朗索瓦，一直走到一幅懸掛的圖前，是一幅繪畫了大半個歐洲的地圖：上面繪畫了由西至愛爾蘭為界，東至波蘭為界的各國土地和國界，安夫人伸出另一手，指着尼德蘭旁邊一幅土地，說：「陛下，如果您的推測是準確的話，我認為這裏就是北尼德蘭目前唯一可以爭奪的土地！」

 

（大）弗朗索瓦看到安夫人的手指向的地方，眉頭緊皺！

 

未完待續

 

[i] 改編自西班牙電視劇<依莎貝>、電影<分裂的王冠>和不列顛電視劇<空王冠>

[ii] 您的女兒

[iii] 天主教會承認的第一個國家，被稱為「教會的長女」，法蘭西國王的「最基督教國王」尊號從此而來。

[iv] 其實法蘭西曾與波蘭談判結盟：讓法蘭西的王次子，奧爾良公爵迎娶波蘭國王的其中一位嫡女，同時，波蘭國王的嫡長子要迎娶一位法蘭西的王女，但是因為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在帕維亞之戰戰敗被皇帝查理俘虜，所以此談判破裂。

Chapter 77: 聯姻3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英格蘭海岸，馬蓋特，清晨

 

站在瞭望台上，負責監察海岸安全的哨兵，看到遠處有掛有英格蘭海軍軍旗的七條船隻出現，他連忙向地上的同袍揚聲：「向大人報告：有七條掛有我們軍旗的船隻出現！」

 

同袍一聽到後，連忙跑到大隊伍向自己的長官報告：「大人，有七條掛有我們軍旗的船隻出現！」

 

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聽到後，連忙跑上瞭望台一看，果然看到七條掛有英格蘭海軍軍旗的船隻緩緩靠近海灘，他對哨兵說：「仔細看好，若有王族旗幟出現要通知我！」

 

哨兵說：「遵命，大人！」

 

一會兒後

 

哨兵揚聲：「大人，有王族旗幟，是威爾斯親王殿下的旗幟！」

 

湯瑪斯說：「終於等到殿下了！」

 

另一方面

 

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對探子們說：「下船看看是一隊部隊在此守候，查清楚對方是否奉國王陛下之命前來！」

 

探子們游繩而下，湯瑪斯帶人上前，探子們看到湯瑪斯身穿貴族服飾，就點頭問：「敢問大人是？」

 

湯瑪斯揚聲答：「奉國王陛下之命，湯瑪斯摩雅，大法官，在此迎接親王殿下和新王妃殿下！」

 

探子們用暗號敲打船身，船上的威爾斯親王，威廉王子和查理斯並甲板上下的船員都聽到了，查理斯對威廉問：「殿下，請讓我下去確認是那位大人奉命前來迎接？」

 

威廉點頭，答：「好，大人，請！」

 

即使是威爾斯親王的姑父，但深明君臣之分的查理斯也沒有托大，和之前下船的探子們一般游繩而下，一下到地上站穩後，探子們馬上回報說：「閣下，那位大人自稱是大法官大人，奉國王陛下之命在此迎接親王殿下們！」

 

查理斯后前方一看，果真看到同樣看向他的湯瑪斯，同為天主教徒和同僚們（也同是國王亨利八世最喜歡的朋友們）的兩人互相點頭施禮，說：「公爵閣下，辛苦了！」「沃里克大人，您也一樣！」

 

湯瑪斯說：「閣下，給殿下們的車馬已經預備好了，請您請殿下們下船吧！」他舉手示意，士兵們讓出一條路，露出車馬們！

 

查理斯點頭，又用暗號敲打船身，船身放下梯級，他對湯瑪斯說：「請一同上船迎接殿下們！」

 

湯瑪斯點頭，示意查理斯先行，他跟上，兩人一先一後步上梯級到船上甲板，首先看到的是威爾斯親王的親衛隊，然後看到威廉本人，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他想：「這應該就是親王妃殿下了！」

 

查理斯和湯瑪斯向威廉夫妻彎腰，說：「殿下們！」

 

威廉點頭，拉起妻子的手說：「沃里克大人，容我介紹，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北尼德蘭的瑪麗曼努埃娜，威爾斯親王妃！」又轉頭對曼努埃娜說：「夫人，容我介紹，這位是我國的大法官，沃里克大人！」

 

湯瑪斯又再次彎腰，說：「殿下，歡迎來到英格蘭！」

 

曼努埃娜點頭，說：「沃里克大人！」

 

湯瑪斯對威廉說：「殿下，國王陛下有命：請您和王妃殿下馬上進城，車馬已經準備好了！」

 

威廉點頭，說：「既是陛下有命，那我們即立刻下船換車吧！」

 

威廉的持旗手馬上上前開路，威廉和曼努埃娜隨即跟上，威廉的親衛隊和曼努埃娜的侍女們緊隨，湯瑪斯跟在之後！

 

查理斯則揚聲說：「通知其他各艦：殿下們下船了！」

 

負責控制艦上風帆的士兵們連忙換上多面信號旗，通知另外六條軍艦，要下船保護威爾斯親王夫妻，跟隨來的北尼德蘭守衛則開始把曼努埃娜的嫁妝運下船！

 

當威廉和曼努埃娜到達地面後，他們看到士兵們已經面對面排成兩行，露出中間的路和預備好車馬了，當兩夫妻走過時，士兵們會彎腰敬禮，威廉牽着曼努埃娜到了馬車車門前，她問：「不可以騎馬嗎，大人？」

 

威廉搖頭，答：「夫人，這裏離倫敦差不多八小時路程，如若騎馬，等到了倫敦時，我和妳都累壞了，風塵僕僕的，這樣面見國王和王后陛下，就失儀了，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我不想你第一次面見他們，就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樣妳在宮中的生活就會不好過了！」

 

曼努埃娜明白夫君是為自己好，就順從說：「明白了，就聽大人的！」她順勢在他的撐扶下步上梯級，上了馬車，威廉也跟上車了！

 

親衛隊就上馬，侍女們就上了第二和第三輛馬車，在上車前，曼努埃娜的侍女長把女主子的嫁妝單子交給了湯瑪斯，請他按單子代表英格蘭國王接收兒媳的嫁妝！

 

湯瑪斯彎腰，說：「勞煩夫人了！」

 

因為亨利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擔心第一次出國遠行的長子的安全，也擔心身懷大筆嫁妝的新兒媳會被人劫去，所以要求他們一到英格蘭地上，就馬不停蹄，往倫敦趕，並且命令查理斯和湯瑪斯各自帶領的大軍交接，查理斯帶領負責迎接的陸軍繼續護送威廉夫妻，而湯瑪斯就帶領船上的海軍和北尼德蘭的嫁妝守衛們負責運送曼努埃娜的嫁妝，用正常速度運送到倫敦！

 

另一方面，法蘭西，巴黎，羅浮宮，正午後，次飯廳

 

由於之前為了讓王次子，奧爾良公爵夫妻，亨利和北尼德蘭的瑪麗聯繫感情，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表明要三位王子夫妻一起次飯廳吃早、午兩餐，因此當王子夫妻們準備吃午餐時，突然，守衛宣佈：「國王陛下、王女夫人和埃姆佩斯夫人！」

 

飯廳雙門大開，三位王子夫妻馬上站起來，（大）弗朗索瓦、瑪嘉莉王女和安夫人進廳，除了（大）弗朗索瓦，所有人向對方施禮！

 

（大）弗朗索瓦說：「得了，你們當中畢竟有兩人有孕在身！」他大步是向主位，又讓安夫人坐在女主人的位置，然後所有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大）弗朗索瓦不甚高興的樣子，兄弟三人互看另外兩人一眼，猜測着是誰惹到了君父？

 

（大）弗朗索瓦當然看到了兒子們的小動作，但他明白對不相關的人發火是沒有紳士風度，於是決定化憤怒為食量，說：「上菜吧！」

 

侍從長就要去傳令了，然後一碟又一碟大到像盆子般的菜餚被侍從們捧到（大）弗朗索瓦跟前，他留下了自己和安喜歡吃的菜餚，然後侍從們把國王沒有選擇的菜餚們放到王子夫妻們和瑪嘉莉的桌上，待他們完成這項工作後，（大）弗朗索瓦說：「離開我們！」

 

侍使之人們就彎腰／屈膝，然後退下了！

 

看到兒子們滿臉問號，（大）弗朗索瓦說：「先吃飯！」接着就埋頭進食了！

 

三位王家兒媳對安夫人投以詢問的目光，安夫人乘着國王低頭切食物時，對太子妃，英格蘭的（小）瑪麗和奧爾良夫人，北尼德蘭的瑪麗眨了眼睛，（小）瑪麗和瑪麗兩妯娌立刻互看對方一眼，再結合各自母國前些日子傳來的暗示，馬上明白應該是各自的母國聯手做了甚麼，惹火了（大）弗朗索瓦！

 

王室小兒媳，安古蘭夫人，嘉芬德麥地奇看到安夫人和兩位嫂子的小動作後，也猜到了應該是她們的娘家惹火了（大）弗朗索瓦，內心突然慶幸自己的娘家已經是公開的帝國支持者，因此（大）弗朗索瓦不會因為自己的娘家做甚麼而生氣！

 

因為王室用餐禮儀是國王停下不吃時，其他人也就不能再吃，所以很多時候和國王吃飯都會吃不飽，但此次（大）弗朗索瓦化憤怒為食量，於是其他人這次也吃飽飽了，不過，他仍然不停下來，於是安夫人朝眾人眨眼，用眼神問他們有沒有吃飽，得到眾人點頭後，安夫人用手在餐桌下輕微拉扯（大）弗朗索瓦的衣袖，滿嘴巴是油脂的（大）弗朗索瓦終於轉頭看她，她小聲說：「陛下，小心積食！」

 

（大）弗朗索瓦看看桌上的殘羹，突然感到胃口全無，終於放下餐具，用手邊的餐巾仔細的擦拭的嘴巴後，說：「英格蘭的威廉和北尼德蘭的瑪麗曼努埃莉成婚了，在布魯塞爾這麼近，他們連張婚禮請柬也不給我！」

 

（大）弗朗索瓦的小兒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立刻伸手握住小妹，瑪嘉莉的手，表示支持，畢竟她現在等同被拒絕了！

 

瑪嘉莉對小兄的支持也表示感激，連忙回握查理斯的手！

 

眾人因為或多或少都與此事有利益衝突，所以都不敢在（大）弗朗索瓦盛怒下的情況下作聲！特別是兩位瑪麗，都低頭看桌子了！

 

兩位年長的王子，（小）弗朗索瓦王太子和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忍不住看看對方，然後亨利轉頭對君父說：「這不是還有波蘭的嗎？」

 

（小）弗朗索瓦雖然明知波蘭王太子，齊格蒙特奧古斯特不會是個好夫君，但為了不讓妻子，英格蘭的（小）瑪麗被父親和小妹遷怒，而且兼沒有實證證明此事，於是沒有反駁亨利的話語！

 

（大）弗朗索瓦沒好氣答：「的確，只剩下波蘭了，難不成讓我的女兒當皇帝（查理五世，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奧地利大公）的兒媳？匈牙利的繼承人還尚未出生呢！」

 

只是，（小）弗朗索瓦終究不忍心，說：「陛下，既然現在方向明確了，請全方位查核波蘭王太子，齊格蒙特奧古斯特究竟是否有長期的情人；波蘭和奧地利的婚約才退了不久，前者就來向瑪嘉莉求親，於是，我就向後者的大使查詢過兩國退婚的理由，對方給出了一個相當不光彩的答案！」

 

安夫人也說：「陛下，在殿下向奧地利的大使查問此事時，我也在現場，可以肯定此事！」

 

（大）弗朗索瓦皺眉，說：「各國王室擁有不少情人是不成文的慣例；而且哈布斯堡家族（奧地利和西班牙的王族）剛剛戰敗給我們，分支失去了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們，肯定會被波蘭退婚，而現在他們的主支又和波蘭爭奪瑪嘉莉的婚姻，他們不使勁抹黑波蘭，我才感到奇怪呢！」

 

基於對皇帝和哈布斯堡家族無窮盡的仇恨，亨利說：「陛下，我也不相信皇帝和他的人會比波蘭方面光彩！」

 

眼看將要變成沒意義的雙方對峙，這對小妹的福祉沒有一點好處，查理斯連忙說：「陛下，為什麼不先暗中調查齊格蒙特奧古斯特的為人，再分別詢問兩國的大使，有關兩國退婚的因由，直到那時，再對瑪嘉莉的婚事的下決定？」

 

（大）弗朗索瓦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冷靜說：「你們都沒有錯，我是應該先調查一下齊格蒙特奧古斯特和波蘭的情況，反正現在剛剛戰勝了皇帝，也不必急於和誰聯姻，不像英格蘭和北尼德蘭那樣，迫不及待的把孩子送上門！

 

至於皇帝的兒子，西班牙的菲力（阿斯圖里亞斯親王），就不必考慮了，除了我們和皇帝之間宿怨，還有和鄂圖曼帝國的聯盟要考慮，鄂圖曼可不願意我們和他們的敵人聯姻！」

 

雖然（大）弗朗索瓦仍然不忘諷刺一下兩個聯姻國家，但眾人聽到他的聲音終於冷靜下來，都感到安心了，連一直低頭的兩個瑪麗都抬起頭了！

 

不過，（大）弗朗索瓦是何許人也，是一國之君，又豈會吃虧了又不為自己找回場子呢；他說：「瑪麗太子妃、瑪麗夫人，妳們要盡快為我的兒子們生個男孩，否則妳們母國貨物的關稅，還有鄂圖曼帝國的貨物供應……嘿嘿，到時，可不能怪我！」

 

聽到這裏，兩位王子妃的臉色忍不住變了變，懷胎生子，可不是她們自己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得看主的意思和夫君的恩寵！但她們的母國的戰後經濟也指望着和其他國家的生意往來，她們這些聯姻的王女／王子妃真是難為！

 

查理斯和自從知道可能的聯姻對象另娶而不開心的瑪嘉莉都笑了！

 

這場午餐，就在（大）弗朗索瓦的一雙小兒女的笑聲中落幕，從頭到尾，他和安夫人都沒有說起過：北尼德蘭，可能會發動戰爭！

 

未完待續

Chapter 78: 聯姻4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英格蘭，達特福德，正午後

 

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舉手示意護送威爾斯親王的車隊停下來，然後他下馬走到親王殿下夫妻的車駕前，彎腰，對車內說：「親王大人，已經到達達特福德，一旦過了這座城鎮，便進入倫敦外圍，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準備好了您和王妃夫人的坐騎們！」

 

車內的威爾斯親王，威廉王子說：「知道了，大人！」

 

車外的查理斯又一彎腰，轉身走回自己的坐騎，並且示意侍衛搬來梯級，他看到威廉先下車，接着威廉伸手撐扶威爾斯親王妃，北尼德蘭的瑪麗曼努埃娜下車，乘坐後一輛車的侍女們也下了車，然後，威廉再次伸手撐扶瑪麗曼努埃娜，這次是上馬，接着威廉自己上馬，侍女們也在士兵們的幫助下上馬了（因為她們穿著裙子！），確認沒有問題後，查理斯自己也上回馬上！

 

等到威廉和瑪麗曼努埃娜騎馬走到持旗手和軍隊的開路先鋒們後，前後都受到軍隊的守護後，查理斯再次舉手示意隊伍前進！

 

從海岸邊而來，雖然之前也有路過其他城鎮，而夫君威廉只是讓曼努埃娜打開馬車車窗的窗簾，一直保持微笑和朝外邊揮手，但現在威廉就讓她和他一起騎馬，當他們穿過城鎮的街道時，民眾不斷呼喊：「王妃！王妃！王妃！」

 

聽着這些呼喊聲，她明白了夫君的用意：之前他們在布魯塞爾公開舉行的婚禮很重要，但現時在達特福德的進城過程同樣重要，由進入達特福德前，正式公開宣佈威爾斯親王已經成婚，而她就是他的王妃，再由他陪同她一同進城，這其實是她作為一個外國來的王室新娘的正式進入英格蘭的過程，直到他陪同她一同正式進入倫敦的一天過去後，她正式進入英格蘭的過程才算是完成，如果在其中時間，威廉沒有陪同在她身邊，這將會極大的折損她在英格蘭的地位、影響力和被接受的程度！

 

將近兩小時過去

 

他們終於到達倫敦城門前，看到一大堆穿著和沃里克大人（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同樣衣裝的人們，曼努埃娜看向威廉，他小聲答：「樞密院的大人們！」

 

樞密院的大臣們一同對着騎馬在車隊前的他們兩夫妻低頭，說：「親王殿下，王妃夫人！」

 

威廉點頭，揚聲說：「樞密院的大人們！」

 

然後，樞密院的大人們向兩旁散開，讓出一條路給他們兩夫妻通過，她就在威廉的帶領下，進入了白廳宮，到達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也是她的姨祖母）跟前！

 

倫敦，白廳宮，正廳

 

正廳盡頭放着兩張王座，國王坐在正中央的王座，王后坐在右側的后座，侍從通報：「威廉王子與瑪麗曼努埃娜王妃！」

 

威廉牽着曼努埃娜的手，穿過正廳的大門，兩夫妻並行到國王和王后跟前，然後威廉彎腰、曼努埃娜屈膝，說：「陛下們！」

 

亨利和嘉芬說：「歡迎！瑪麗曼努埃娜，我們的兒媳！」

 

曼努埃娜又一屈膝，說：「謝陛下們！」

 

亨利說：「威廉，帶着你的新妻子回寢室梳洗一下；晚上會舉行你們的婚禮慶典，你們要精神奕奕的現身！」

 

嘉芬說：「威廉，可以預見的是：你的弟弟們和賓客們會試圖灌醉你們，不要讓他們這樣做，否則陛下和我，還有哈特福大人（哈特福伯爵，厄爾塔斯卓皮醫生，英格蘭王室最倚重的御醫）都會很不高興！」

 

威廉彎腰、曼努埃娜屈膝，說：「僅奉御命！」然後威廉就牽着曼努埃娜轉身離開正廳！

 

接着，侍從又通報：「法蘭西孀居王后陛下與薩福克公爵閣下！」

 

亨利之妹，英格蘭的（大）瑪麗和她的丈夫，查理斯一前一後的步進正廳，（大）瑪麗屈膝、查理斯彎腰，說：「陛下們，北尼德蘭國王的信函！」（大）瑪麗雙手呈上一封有阿維斯家族（北尼德蘭王族）火漆徽章的信函！

 

亨利接過信函後拆開，再仔細閱讀後，說：「莊恩二世說：他們找到了一位合適的女繼承人，一位土地價值一萬五千達克特[i]年收入的大繼承人，她是跟隨莊恩來到北尼德蘭的原葡萄牙貴族的獨生女兒，那位貴族和他的家族憑藉忠心和彪炳戰功得到封爵，但他從前的兩個嫡子卻沒有存活！

 

你要知道即使哈特福他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我們派出的醫生能幫助他們改善難孕難育的問題，但是沒辦法保證生出來的一定是兒子，這個女孩是那位夫人的最後一個孩子了，現在女孩的父母都慌張了，擔心他們不在後，女孩的這份財產會被吞併，要知道葡萄牙也是行薩利克法的，尼德蘭也有法蘭西傳統，全都無助解決事情，現在他們惟有為女兒找個強力外援當夫婿！

 

他們本來甚至打算求莊恩的嫡次子為女婿，但是莊恩夫妻對嫡次子另有想法，剛好我的求助書信就到了莊恩手中，於是他們就打算牽線當媒人了！

 

瑪麗、查理斯，你們怎麼想？」

 

（大）瑪麗答：「陛下，貴族的獨生女兒，土地價值年收入一萬五千達克特的大繼承人，我還有甚麼好抱怨的呢？」

 

查理斯很想說，不想兒子去外國當外國人的女婿，但是，他不敢！

 

鑒於英格蘭王室前數代各支分別為了王位展開殊死搏鬥，起因是當時的英格蘭王室其實是來自於法蘭西的安茹家族，當主支的理察二世於1399年被廢黜，然後蘭開斯特分支的博林布魯克的亨利以得位不正的方式成為亨利四世時，衝突以致內戰的種子就被埋下了，這段其間雖然沒有大規模的內戰，但各種形式的反叛一直都有！

 

直到亨利六世失去了英格蘭在百年戰爭間得到的所有法蘭西領土，加之他本人開始精神疾病發作時，從母系繼承了克拉倫斯（亨利四世的伯父）分支血脈的約克分支的第三代約克公爵，約克的理察對亨利六世的王位發起了挑戰，由於在保王派和約克派之間的權力分配不能被妥善解決，導致遭到挫敗的理察最終訴諸武力，正式開啟了英格蘭王室分支之間的內戰！

 

之後，先是蘭開斯特分支的合法男嗣滅絕，然後是合併了克拉倫斯分支和約克分支血脈的約克派發生內鬨，導致在蘭開斯特非婚生分支的母系男嗣（也是最後一位蘭開斯特男嗣），列治文的亨利都鐸得到未婚妻的母族（約克派的愛德華四世的妻族）的暗助，和自己生母（蘭開斯特非婚生分支最後一位女性）的夫家，本來效忠約克派的史坦利家族，以及同樣本來效忠約克派的派西家族的陣前倒戈，令到時任國王的約克派的理察三世被殺！

 

此時王位虛懸，獲勝者列治文的亨利都鐸最終加冕為英格蘭國王，是為亨利七世，即現任國王的亨利八世之父！

 

查理斯從現任國王的安排，推斷出亨利八世對王位繼承的問題的處理方法是：盡全力實行強幹弱枝，維護主支（即嫡長子威廉王子一脈）的一切，不斷的削除分支（亨利八世自己的私生子們、姊姊瑪嘉莉在蘇格蘭的長子、妹妹（大）瑪麗的獨子（也是查理斯的獨子）的影響力和合法繼承權，可以肯定的是，將來只要威廉王子一旦有了自己的嫡長子，亨利八世也一定會打壓自己的嫡出少子們，他已經開始打壓嫁出國外的嫡長女（小）瑪麗一脈了！

 

因此，查理斯的獨子也好，誰都好，只要是王室血脈，但並非亨利八世的嫡長一脈，都不可能和國內的大家族有甚麼牽扯，更別提娶個國內的大繼承人，或者和國內的大家族聯姻了！

 

畢竟，當初約克派能夠上位，動搖王位，甚至奪去王位，其中一個大理由就是借助了妻族／母族——內維家族的力量，其中第十六代沃里克伯爵，理察內維便是因為各種原因，在保王派和約克派之間轉換立場，雖然他本人及其家族，內維家最終都敗於命運之手，但他本人還是得到了綽號「造王者沃里克」，代表後世人認同他本人及其家族在王室各派的起落時擔當了最重要的力量！

 

亨利八世是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國內的大家族做第二個、第三個「造王者沃里克」的！

 

想到這裏，查理斯乖乖的點頭，答：「我跟隨我夫人的意願！」

 

亨利笑了，說：「好了，既然未來兒媳已經定下了和我們聯盟的北尼德蘭的大繼承人，你們兩個，就笑一笑吧！」

 

（大）瑪麗木木然，和查理斯一起擠出了一個笑容，但在嘉芬的角度來看，薩福克夫妻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過，嘉芬愛莫能助，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嘉芬的長子，威廉的利益，嘉芬能夠抱怨甚麼？

 

亨利看到最喜歡的妹妹和好友的表情，幾乎也有一點不忍心，但是，他始終是一國之君，永遠要以國家的利益為先，畢竟父母在世時對他仔細的描述過：紅、白玫瑰，兩個家族之間為了王位的爭奪戰，蘭開斯特的嫡支永遠的滅絕了，連一絲血脈都不曾留下來，而約克派也經歷了兄弟鬩牆和叔父奪回侄兒們的王位和自由，甚至性命的事，到了最後，母親和瑪姬姨母還為了那位傳說中的第十七代沃里克伯爵愛德華，也就是母親的堂弟和瑪姬姨母的親弟的性命而展開激烈的爭辯……

 

想到這裏，亨利輕搖頭，問：「信上還說了另一件事，瑪麗，我的姨甥女（奧地利的嘉芬，北尼德蘭王后）應該還給了妳另一樣東西的？」

 

（大）瑪麗收起笑容，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盒子，雙手呈上，答：「陛下們，北尼德蘭的莊恩代表嫡長子，莊恩亨利王子，北尼德蘭的新親王向陛下們的次女，依莎貝王女求婚！」

 

亨利接過小盒子，頓了一頓，打開一看，是一枚鑲滿寶石的銀指環！

 

見亨利遲遲不作聲，嘉芬問：「陛下？」

 

想到英格蘭和北尼德蘭的聯盟一定要實行，亨利說：「讓我們祈求耶穌基督，我們的主祝福我們和北尼德蘭的聯盟吧！亞孟！」

 

眾人齊接口說：「亞孟！」

 

亨利說：「待沃里克大人回來後，就召喚北尼德蘭的大使，簽訂婚約吧！」

 

眾人說：「是，陛下！」

 

兩個小時後，會議廳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亨利簽署自己的名號在兩國聯姻的合約上，就這樣，亨利的嫡次女，英格蘭的依莎貝和北尼德蘭的親王和繼承人，北尼德蘭的莊恩亨利訂婚了！

 

不過，新娘和新郎，兩者中間是八歲的距離……

 

未完待續

 

[i] 歐洲從中世紀後期至20世紀期間，作為流通貨幣使用的金幣或銀幣

Chapter 79: 加冕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葡萄牙，里斯本，里韋拉宮，會議廳

 

新任國王，卡洛斯一世（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奧地利大公）在昨天前剛剛加冕為葡萄牙新國王，這段時間是這位來自於西班牙的新王和他的葡萄牙臣子們的蜜月期！

 

由於聽從自己的愛妻，阿維斯的依莎貝（原葡萄牙王女，現在是卡洛斯的皇后）的建議，卡洛斯來到葡萄牙，沒有第一時間就宣佈要增加此地百姓的稅收，那怕卡洛斯的家族，哈布斯堡家族在剛剛完結的戰爭中破了產，以免造成西班牙人剛剛來到葡萄牙，就把她當成自己新錢袋子的壞印象，因此，葡萄牙臣民對自己的新國王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卡洛斯在接受加冕的第二天，即今天召開了王家議會，包括剛剛在昨天參加了加冕典禮的貴族、神職人員、資產階級、城市的民兵、自治市鎮和直轄市的代表，他希望宣布他的嫡長子，菲力王子為葡萄牙的繼承人，即葡萄牙親王！

 

議員們說：「好的，沒問題！

 

我們會準備好迎接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到來！」

 

卡洛斯說：「好極了，那我命人召喚他們前來！」

 

四天後，25日，早上，國王寢室

 

卡洛斯在御床上悠悠轉醒，他從在尼德蘭時就用着的貼身侍從敲敲門，他說：「我醒了，進來吧！」

 

侍從帶來了給卡洛斯洗臉用的熱水和兩則消息，他彎腰，說：「陛下，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馬隊已經到達城外，準備進城了……」

 

從侍從手捧的熱水盆子中，卡洛斯拿起一塊濕布，就擦拭臉孔了！

 

侍從繼續說：「另外，王后陛下說，有一則從尼德蘭傳來的消息，她想親口告訴您！」

 

卡洛斯問：「她想親口說的，查不查到是甚麼消息？」

 

侍從搖頭，答：「王后陛下好像下了封口令，說她強烈希望由她親口告訴您！」

 

卡洛斯擦乾淨臉孔，也決定放過侍從，就不再問了，他把濕布放回水中，說：「可以拿出去了！

 

通知王后和王子，如果他們路上尚未進餐，進宮後就直接過來飯廳吧！」

 

侍從又一彎腰，捧着熱水盆子退下了！

 

又有兩名貼身侍從進來，彎腰，幫助卡洛斯穿上葡萄牙國王的服飾，穿戴好後，卡洛斯步出寢室，門外的侍衛彎腰，卡洛斯前往飯廳，準備進餐！

 

飯廳

 

自從聽從依莎貝的建議，一天三餐都要先吃些蔬菜，卡洛斯就每餐都先吃沙拉，再吃肉類和米麫類！

 

也許是睹物思人，卡洛斯聽到侍衛通報：「王后陛下、王子殿下、瑪麗雅和胡安娜王女殿下！」

 

卡洛斯抬起頭，果真看到愛妻帶着孩子們出現！

 

依莎貝、菲力、瑪麗雅和胡安娜走到卡洛斯的主桌跟前，母子四人屈膝／彎腰，說：「陛下！」

 

卡洛斯說：「快起來！你們都餓了吧，快坐下來，吃些東西！」

 

母子四人起來，各自按身份找位子坐下來，本來幼小的胡安娜按規矩應該回育幼所，由保母服侍用餐，經歷過母子五人逃離托萊多隱居後，依莎貝習慣自己照顧胡安娜用餐，於是就一手抱起小女兒，一同坐到卡洛斯旁邊，王后的位子上了！

 

菲力和瑪麗雅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說沒有羨慕是假的，但因為兩兄妹各自十三和十二歲，早就過了可以和父母以及保母們親暱的歲數，是被看作少年／少女，所以都規矩的坐下來，自己用餐！

 

卡洛斯對於依莎貝舉動，感到心痛，因為他知道依莎貝對於胡安娜，是愧疚的，在原來的歷史裏，依莎貝此時已經難產身亡，不能看顧到胡安娜長到菲力和瑪麗雅那般大，所以現在在得來不易的時間裏，依莎貝都盡量爭取和孩子們相處的時間，特別是幼小的胡安娜和費南多！

 

因此，卡洛斯沒有問，為什麼帶上女兒們來此，他反而問：「妳有沒有帶費南多來？」

 

依莎貝正在把食物切開，方便喂女兒進食，聽到卡洛斯的問題，她抬頭看着夫君，答：「沒有，陛下，我是很想帶他來，但他還太小了，醫生們不支持他長途跋涉，我唯有拜託瑪麗（卡洛斯的妹妹，奧地利的瑪麗，匈牙利的孀居王后）照顧他了！」

 

卡洛斯點頭，明白她的擔憂，說：「妳放心，我相信瑪麗，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照顧我們的孩子的！」

 

依莎貝也點頭，說：「我相信您！」她繼續低頭切食物，喂女兒進食！

 

卡洛斯見狀不忍，於是他也動手切食物，然後把它們放到她的碟子上，說：「依莎貝，妳也吃些，為了孩子們，妳不能倒下！」他沒有說自己，因為他心裏清楚，依莎貝那怕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心裏也想着他自己，在原來的歷史裏發生的，還有今生的一切，已經證明的很清楚，她因為他，多次陷入絕境，仍然始終無悔，對他不離不棄，他無以為報！

 

依莎貝見狀，抬頭看他，眨了眨眼，說：「謝謝，陛下！」她努力強忍眼淚，卡洛斯是一個勤政的皇帝，也是一個專一的夫君，但不是一個體貼的丈夫，她一直以來，要忍耐的東西很多，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和夫君經常性的分隔兩地，其中的時間更以年為計！

 

卡洛斯見她不吃，擔憂不已，問：「不喜歡吃嗎？」

 

依莎貝拼命搖頭，答：「不、不、不，我喜歡，只要您給的，我就喜歡！」把剛喂給女兒一口的叉子叉起沙拉菜，就放進口中吃！

 

依莎貝的回答，卡洛斯聽的清清楚楚，正因為聽的清楚，他更心痛，於是又低下頭切食物，然後又再把切好的食物放到她的碟上，對丈夫突如其來的體貼舉動，她不好婉拒，於是只好把切好的食物全部吃掉！

 

只是，一直被依莎貝喂吃的小胡安娜，突然沒有吃的東西，更發現負責投喂的母親的注意力全部轉到旁邊的父親身上，未吃飽的小孩不滿了，於是開始伸手伸腿的；還好依莎貝之前被專業的保母提醒過，照顧小孩時，不能戴髮夾、耳環和項鍊等首飾，以免小孩好奇或發火時，把照顧者的頭髮和耳朵都扯下來；所以最近依莎貝都是用髮網罩住頭髮，也沒有戴耳環和十字架，從而又避過被小胡安娜拉扯頭髮和耳朵，但胸口就沒那麼好運，被小胡安娜一手拍打，依莎貝真感到有點兒痛，連臉蛋都皺了起來！

 

旁邊的邊切食物邊運送的卡洛斯突然注意到，依莎貝進食的速度緩慢下來，又忍不住問：「有不喜歡吃的嗎？」

 

依莎貝皺起的臉蛋抬起，轉向卡洛斯，他看到愛妻一臉痛苦的樣子，嚇的刀叉都掉在桌子上，連忙問：「依莎貝？」

 

依莎貝搖搖頭，轉向一邊安靜進食，一邊豎起耳朵傾聽父母交流的兩兄妹，點名叫：「菲力，過來！」

 

菲力站起來，走到父母的桌子前，彎腰一下，依莎貝伸出雙臂，捧起胡安娜，對他說：「把她放到瑪麗雅旁邊！」

 

菲力順從接過小妹抱緊，就馬上轉身走到大妹桌子前，瑪麗雅已經站起來，並且拉開旁邊的椅子，然後兩兄妹合力把小妹放進椅子裏，待確認小妹坐牢在對她來說太大的椅子上，菲力才步回自己的坐位，繼續進食！瑪麗雅也才坐下來！

 

剛才的一幕被講究王室規矩的姑母、保母和老師養大的卡洛斯看的目瞪口呆，雖然他知道依莎貝想努力補償孩子們，但剛才的一幕，明顯身為王后、王子和王女的依莎貝、菲力和瑪麗雅都過於親力親為了，剛才，若有需要，依莎貝是應該召喚侍女們或胡安娜的保母們幫忙，這才是王室的規矩和慣例，而不是讓菲力和瑪麗雅也親自照顧幼小的妹妹；這可是平民百姓家的做法！

 

依莎貝看到卡洛斯不理解的表情，甚至有點怨念，她連忙站起來，向卡洛斯屈膝，說：「對不起，陛下，我失儀了，應該是旅程太過趕忙，我們有點疲累，就先退下梳洗了！」她抓起餐巾擦拭嘴唇，又再向他屈膝，也不待他的回饋，她離座，叫來侍使之人們：「大人（夫人）們，帶王子和王女們回他們的房間！」然後，她說：「菲力、瑪麗雅，吃完就回房間休息吧，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完，她直接步出飯廳！

 

合家歡時間完結了！

 

保母進入，屈膝之後直接抱走胡安娜，而菲力和瑪麗雅也不想成為父母爭執的炮灰，於是抓起餐巾擦拭嘴唇，全程低頭彎腰／屈膝，就連忙跑路了！

 

不理解明顯理虧的依莎貝為何仍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卡洛斯氣憤的丟掉手中刀叉，也抓起餐巾擦拭嘴巴，站起來，離開了飯廳！

 

由於王、后和王子女的寢室不是在同一區域，因此仍然有話想說的依莎貝，就站在分叉路前等待菲力和瑪麗雅追上來！

 

菲力和瑪麗雅看到母親，連忙走快一點，到她跟前，依莎貝說：「剛才，是我不慎，連累你們了，自從離開宮中（托萊多城堡），回到這裏，我大約是近鄉情怯（這裏是她的故鄉），放鬆過度了；如果再發生類似事情，你們不要站在你們的父親和我中間，以免你們也觸怒皇帝陛下！」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但不願母親擔心，就點頭了！

 

看到他們點頭，放下心的依莎貝說：「現在回寢室梳洗休息吧，之後真的會很忙！」然後她就轉往自己的寢室了！

 

菲力和瑪麗雅看向走遠的母親，又想到沒有參與到托萊多城外隱居日子而不理解母親的痛苦的父親，心中擔憂！

 

只有被保母抱着胡安娜仍然天真的不知世事，因為沒吃飽而繼續伸手伸腿！

 

下午，里斯本主教座堂

 

今天，葡萄牙的王家議會在這裏又見證了一場重要儀式，阿維斯的依莎貝，曾經的葡萄牙王女，如今以葡萄牙新國王妻子的身份，加冕成為葡萄牙王后！

 

當權杖被放到她的手中、后冠被放到她的頭上時，依莎貝冷冷想：「伊比利亞半島終於一統了，這一直是她父母的心願，不過，估計她的父母現在不會高興，因為一統伊比利亞的既不是她的父族，也不是她的母族，她從沒想到她有生之年會看到這一天，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她的夫家，打敗了仗都仍然能一統伊比利亞！

 

她的長子，菲力能夠在此代出生在哈布斯堡家族，真的很幸運！」

 

晚上，里韋拉宮，主飯廳

 

仍然一家人吃飯，不過依莎貝學乖了，小胡安娜被留在育幼所，自己一個由保母和侍女喂食，因此只有卡洛斯、依莎貝、菲力和瑪麗雅各自依身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飯！

 

卡洛斯說：「待明天菲力立了作為葡萄牙繼承人的誓詞後，妳就帶着孩子們回托萊多吧，依莎貝！」

 

依莎貝說：「我恐怕不行，陛下，菲力作此地的繼承人，當然得留在這裏，學習這裏的風土人情！」

 

卡洛斯說：「西班牙那邊不能長期沒有國王或繼承人在，而且，妳不是希望……」他沒有說下去，但依莎貝知道他想說甚麼！

 

依莎貝感到左右為難，但為了葡萄牙的長治久安，她還是說：「陛下，這裏也不能長期沒有國王或繼承人在！」

 

卡洛斯說：「那妳想怎麼辦？我已經答應王家議會，會去學習葡萄牙語、允許葡萄牙繼續擁有獨立的法律、貨幣和政府，還會留在這裏至少一年，難道這樣還不足夠嗎？」

 

依莎貝說：「陛下，哈布斯堡家族若想要葡萄牙長治久安，您和菲力都要和此地互相熟悉，才可能令到葡萄牙的百姓真心順服！」她在「真心」兩字特別用力！

 

卡洛斯問：「那西班牙怎麼辦？」

 

依莎貝答：「陛下，奧地利是怎麼辦，西班牙也怎麼辦！」

 

兩人槓上了！大眼瞪小眼，火花四濺！

 

最後，依莎貝決定說之以理，柔聲道：「陛下，您既然相信瑪麗，那就信她到底，把西班牙交給她照料，如果您仍然不放心，明天我就帶胡安娜回去幫忙！」

 

結果，是卡洛斯被迫到了牆角，瑪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親妹妹，他是打從心底相信她的真心（能力另計），但如果他真的明天就趕依莎貝回去，就等於坐實了他連親人都思疑，卡洛斯想到已經去世的姑母，奧地利的瑪嘉莉曾經告訴他：如果他連親人都不相信，身處基督教世界最高位的他，會被寒風逼瘋，畢竟高處不勝寒！

 

想到這裏，卡洛斯用力呼出一口氣，說：「我相信妳，也相信瑪麗，但我不能接受我身處這裏，便消息閉塞，從外邊傳回的消息，我必須要第一時間得知，我才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帶領好整個帝國！」

 

對卡洛斯的指責，依莎貝思索一會，說：「噢，您指的是北尼德蘭的事？對不起，這個太難為情了，本想私下和您說的，但是……

 

就是若昂（即北尼德蘭的莊恩／前葡萄牙的若昂），我的兄長終於和我們的好姨父，英格蘭的亨利聯姻了，若昂把他的嫡長女，我的大姪女，瑪麗雅曼努埃娜嫁給了亨利的嫡長子，我們的表弟，威爾斯親王，威廉！

 

因為據說是閃婚，就是訂婚才一個月罷了，真的太難為情了，所以連法蘭西也很驚訝！」

 

相對於愛妻因為娘家的舉動而感到難為情，卡洛斯想的卻是形勢和影響，他抓住重點問：「他們是怎麼拿到羅馬的恩准令的？」

 

依莎貝答：「據說是克勉七世（已故羅馬教皇）臨終前簽發的，我在收到消息時，就立刻發信請羅馬確認是否為真？」

 

卡洛斯皺眉，說：「我了解我們的好姨父和妳的好兄長，恐怕這才是他們背棄我們的真正原因，他們既然花如此大心力，怎麼會在遺漏了處理羅馬方面呢？他們的恩准令恐怕是真的了！

 

該死，克勉七世臨終前反插我們一刀！我就知道他會記恨羅馬之殤！」

 

依莎貝想：「我們的軍隊殺進羅馬，殺人放火，差點連他的侄（孫）女（嘉芬德麥地奇，法蘭西的安古蘭公爵夫人）都害了，他怎麼會不記恨？」

 

卡洛斯說：「依莎貝，傳信讓我們的人密切留意英格蘭和妳的兄長的一切舉動，我恐怕此事仍然有下文！」

 

依莎貝說：「是，陛下！」

 

眼看父母和好，菲力和瑪麗雅相視一笑，他們放心了！

 

飯後，王后寢室

 

依莎貝在侍女們的幫助下換人睡衣，準備休息！

 

卡洛斯推門進入，他也換上睡衣了，他說：「離開我們！」

 

侍女們屈膝退下了！

 

待門關上後，卡洛斯說：「放心，我不會再令妳懷胎的了，醫生們已經說了，妳的身體太虛弱了，再懷胎便會奪去妳的性命，我明白的，而且，我們有兩子兩女，足夠了！」

 

依莎貝深呼出一口氣，說：「謝謝您，從前的我逞強，想着母親給了父親這麼多的孩子，自己也能夠給您這麼多的孩子，可是，這不是主的意願，我現在終於明白了，謝謝您的理解！」

 

卡洛斯說：「只是有一件事，就是我明白妳想追回從前失去的時間，補償孩子們，盡量爭取機會與他們相處，但是，我們還是需要遵守一些固有的王室規矩，至少在人前需要，因為別人不會理解妳的心，所以也不會給予我們同情！

 

依莎貝，人言可畏！」

 

依莎貝輕輕皺眉，說：「我知道了，陛下！」

 

卡洛斯說：「不過，在私下，還是可以放寬一點的，例如：我的名字是卡洛斯，而妳是這世上唯一有權利隨時呼喚我的名字的人，妳一定要記得！」

 

依莎貝感動，順從道：「卡洛斯……」

 

兩人躺床蓋被子，聊着天聊着天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里韋拉宮，王座廳／議事廳

 

今天，卡洛斯和依莎貝夫妻高坐在王座和后座上，長子菲力穿過議員們走到父母跟前跪下！

 

會議的主持人宣佈：「在里斯本大主教的祝福和見證下，和所有議員缺席被查證後，議會準備聽取國王的提議！」

 

卡洛斯從王座上站起來，說：「眾貴族、騎士、紳士、主教們，所有葡萄牙議會代表們，我，葡萄牙的卡洛斯一世，以全部良心和責任下，在此光榮日召集你們，提議我的長子，葡萄牙的菲力為他父親王冠的繼承人，因此為他的王國的合法繼承人！」

 

會議的主持人說：「同意國王提議的要舉手！」

 

眾人舉手同意了卡洛斯任命其長子，菲力為葡萄牙繼承人兼親王的提議！

 

里斯本大主教隨即拿出聖經，讓已經滿十三歲的菲力手按聖經宣誓，里斯本大主教問：「您會忠實地遵從王國的憲章嗎？」

 

手按聖經的菲力宣誓：「對，我會！」

 

卡洛斯把自己在戴的葡萄牙王冠，改為放在兒子，菲力的頭上，里斯本大主教隨即宣佈：「靠著上帝的恩典，菲力王子被這個議會宣佈為葡萄牙王位的合法繼承人！」

 

在場議員們隨即拍手，並說：「國王萬歲！國王萬歲！」[i]

 

未完待續

 

[i] 改編自西班牙電視劇<依莎貝>

Chapter 80: 懷胎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北尼德蘭，海牙／斯赫拉芬哈赫

 

阿維斯的莊恩，也就是北尼德蘭國王，莊恩二世（前葡萄牙的若昂三世）昨天與貴族和大臣舉行會議時，宣佈了自己的嫡長女，瑪麗曼努埃莉王女將會前往西比利時的布魯塞爾，與英格蘭王位的繼承人，威爾斯親王，威廉王子成婚！

 

在得到海牙駐軍肯定王女順利離開海牙後，莊恩下令宮中舉辦慶祝曼努埃莉成婚和聯姻英格蘭的宴會，並在得到邊界駐軍肯定王女順利離開國界，進入西比利時後，向海牙和阿姆斯特丹以及附近一帶的百姓派發了彩頭，與眾同樂！

 

諾代恩德宮，國王寢室，清晨

 

參與了大半夜的宴會後，莊恩剛剛才臥床休息，然而，不知是誰的腳步聲在外邊把剛剛才入眠的莊恩吵醒！

 

莊恩從床上坐起來，揚聲問：「外邊發生甚麼了？」

 

負責守門的侍衛進房，彎腰，說：「陛下，王后陛下（奧地利的嘉芬，莊恩的王后）回來了，侍女們發現她在馬車中昏倒了，她們已經去找霍醫生（霍艾榮醫生，從英格蘭來的黑人醫生，英格蘭御醫，哈特福伯爵，厄爾塔斯卓皮的親傳弟子），和醫女們去看王后陛下了！」

 

莊恩聽到妻子身體不適，馬上下床穿衣，披上披風，就大步走向她的房間了，侍從們連忙跟上！

 

王后寢室

 

當莊恩趕到寢室外後，發現侍女們捧着熱水盆子和白布進進出出，而霍艾榮已經在內室了！

 

莊恩馬上揚聲問：「霍醫生，王后怎麼了？」

 

艾榮答：「陛下，等一下，我在救王后陛下的命！」

 

莊恩立刻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後，莊恩看到艾榮出來門外後，問：「我的妻子怎麼了？」

 

艾榮彎腰，答：「陛下，王后陛下和胎兒的命都保住了！」

 

莊恩答：「那就好！」然後一愕，問：「胎兒？」

 

艾榮低頭答：「是，王后陛下懷胎了，因為月分尚淺，所以之前沒有人診出！」

 

莊恩張嘴想罵人，但看到艾榮一臉愧色，就沒好氣問：「嘉芬她已經三十三了，還可以懷上孩子？」

 

艾榮答：「陛下，王后陛下尚未絕經，自然是可以懷上孩子的！」

 

莊恩問：「那她會有危險嗎？」

 

艾榮答：「陛下，王后陛下剛剛成功渡過了危險，不過仍然要臥床休養，我和醫女們會為她燒艾保胎！」

 

莊恩問：「要燒艾保胎？」

 

艾榮點頭，答：「陛下，由於王后陛下剛剛的旅程是騎馬趕路的，只有回程時坐馬車，但馬車也有顛簸的，因此有必要燒艾保胎！」

 

這樣子輪到了莊恩臉色變差！

 

艾榮忍不住安慰莊恩，誠懇說：「陛下，我和醫女們會盡全力幫王后陛下保胎的！」

 

莊恩想到艾榮已經幫他們夫妻保全了兩個兒子，於是決定再次相信艾榮的誠心和能力，說：「拜託你了，霍醫生！」

 

艾榮彎腰，說：「僅奉御命！」

 

慶祝活動將會舉行了兩個星期，因為新娘曼努埃莉已經嫁到英格蘭，而新娘的母親王后嘉芬又臥床休養，不見外臣，所以北尼德蘭羣臣私下開始有流言蜚語！

 

第二天，國王辦公廳

 

當莊恩和他的弟弟，阿方索王子樞機（阿維斯／前葡萄牙的阿方索）感到對流言感到焦頭爛額時……

 

侍衛通報：「陛下，殿下，亨利王子主教（莊恩的小弟，阿維斯／前葡萄牙的殷里基）從英格蘭回來了！」

 

緊接著，亨利步進門，向兄長們彎腰！

 

莊恩說：「快起來，我們的姨父（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三兄弟最小的姨父）怎麼說？」

 

亨利答：「陛下，他答應了，訂婚文件在此！」他雙手奉上蓋上英格蘭王室火漆封印的文件！

 

莊恩立刻接文件過來，拆開一看，心想：「果然，不只我們沒有其他選擇，連他們也是！」嘴裏卻只說：「我們暫時安全了！現在祈求主讓瑪麗（阿維斯的瑪麗，莊恩的異母小妹，法蘭西的奧爾良公爵夫人）盡快討好奧爾良公爵，生下兒子！」

 

阿方索和亨利同時點頭，答：「是，陛下！」

 

莊恩說：「你們辛苦了，待會去宴會廳放鬆一下吧！」

 

阿方索和亨利問：「陛下？」

 

莊恩拿起訂婚文件，說：「我要先親口告訴嘉芬！畢竟訂婚的也是她的兒子！」

 

說完，莊恩就往王后寢室走去！

 

王后寢室

 

守門侍衛通報：「國王陛下！」

 

莊恩步進門，侍女／醫女們屈膝，他說：「離開我們！」

 

侍女／醫女們都退下了！

 

莊恩看到嘉芬想坐起來，連忙阻止，說：「行了，嘉芬，不要起床，就躺着聽我說話！」

 

嘉芬說：「是，陛下！」

 

莊恩說：「我們的長子，莊恩亨利（北尼德蘭的新親王／前葡萄牙親王，若昂殷里基）和英格蘭的依莎貝（亨利八世的嫡次女）訂婚了！」

 

他出示訂婚文件，她連忙問：「請問我可以看嗎？」

 

他交文件給她，她連忙打開來看，一會兒後，她哭了，說：「我們的孩子安全了！」

 

他忍不住提醒說：「先別太高興，這只是暫時的，在他們活過二十歲和生下健康的孩子們前，我們家族的未來還是未足夠安全的！」他取回訂婚文件！

 

她點頭，說：「放心，我會盡力生下這個孩子的！」她撫上肚子！

 

他說：「謝謝妳，嘉芬！」

 

當天晚上，在慶祝宴會上，當着貴族和大臣的面前，莊恩宣佈：「我和王后的長子，你們的親王，北尼德蘭的莊恩亨利，和英格蘭的依莎貝王女訂婚了！」

 

眾人拍掌，跟隨莊恩前來北尼德蘭定居的前葡萄牙貴族、軍人和商人們終於感到前途有光明了！

 

3月中，法蘭西，羅浮宮，奧爾良夫人寢室，早上

 

奧爾良夫人，北尼德蘭的瑪麗剛起床後，感到胸口有點悶，她連忙衝進換洗室，對着木桶就是一頓吐！

 

吐完後，瑪麗用水漱了口，再返回臥室，她的夫君，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轉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問：「天亮了嗎？」

 

瑪麗看到從窗簾透露出的一絲陽光，答：「是的，大人！」

 

亨利從床上坐起來，轉向瑪麗說：「早安，瑪麗！」

 

瑪麗答：「早安，大人！」然後，她轉向外室，揚聲道：「進來吧，我們已經醒過來了！」

 

隨即，侍從們和侍女們捧着梳洗用的物品進房，侍奉亨利和瑪麗梳洗更衣！

 

待梳洗更衣後，亨利牽起瑪麗的手，一同步出了寢室，向次飯廳走去！

 

在進食早餐之後，亨利和兄長，（小）弗朗索瓦王太子和弟弟，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前去會議廳，參與父親，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和諸侯羣臣的會議！

 

瑪麗、大嫂太子妃，英格蘭的（小）瑪麗和弟媳安古蘭夫人，嘉芬德麥地奇三妯娌一起轉到會客廳，進行定期的晨早問診！

 

因為英格蘭有送醫生來照顧（小）瑪麗和她的夫君，所以她不需要用法蘭西的御醫們！

 

英格蘭的醫生說：「夫人，您的胎懷相挺好的！」

 

（小）瑪麗笑逐顏開，轉頭示意侍女打賞醫生！

 

侍女快速放了個荷包到醫生手中，說：「我們夫人一向簡薄，請醫生不要介意！」

 

醫生收好荷包，拱手說：「豈敢嫌棄太子妃的賞！」

 

另一邊，嘉芬沒有從意大利帶來醫生，於是就接受法蘭西的御醫的問診！

 

御醫說：「夫人，您的胎懷相很好！」

 

嘉芬笑逐顏開，轉頭示意侍女打賞御醫！

 

侍女快速放了個荷包到御醫手中，說：「我們夫人一向簡薄，請醫生不要介意！」

 

御醫收好荷包，拱手說：「豈敢嫌棄夫人的賞！」

 

因為英格蘭有送醫生來照顧他們的王女，所以阿維斯家族也送醫生來照顧瑪麗，所以她也不需要用法蘭西的御醫們！

 

阿維斯家族送來的醫生聚精會神的切着瑪麗的脈，然後朝瑪麗輕微點點頭，瑪麗也向他輕微點點頭，然後，她也轉頭示意侍女打賞醫生！

 

侍女快速放了個荷包到醫生手中，醫生說：「謝夫人賞！」

 

雖然英格蘭的瑪麗和嘉芬都留意着北尼德蘭的瑪麗那邊的情況，並猜測着她是否也有孕了，但見她和阿維斯家的醫生都沒有宣佈喜訊，便暫時把目光收回了！

 

晚上，奧爾良夫人寢室

 

當亨利和瑪麗都在各自的侍使之人的幫助下換上睡衣，準備就寢時，瑪麗問：「大人，請問可以和您單獨談一談嗎？」

 

亨利一愕，答：「可以！」

 

瑪麗對侍使之人們說：「離開我們！」侍使之人們都退下並關上房門了！

 

亨利問：「夫人，妳想說甚麼？」

 

瑪麗說：「今天醫生問診，他確認我是懷上孩子了！」

 

亨利又一愕，然後上前抱起瑪麗轉了一圈，並高興問：「好極了，妳為什麼現在才說？」

 

瑪麗答：「因為我的身體和胎兒的懷相都比較弱，醫生之前不能在切脈上肯定我是否真的懷胎，即便現在是肯定了，但現在胎兒大約只有兩個月大，他的懷相還沒有穩固，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讓他先幫我保守秘密，希望多等一個月，待胎兒的懷相穩固些，再向國王陛下稟報喜訊！」

 

聽到「安全」兩字，亨利皺眉，問：「妳擔心有人會下黑手，誰？」

 

瑪麗答：「我們兩人聯姻是代表法蘭西和北尼德蘭的聯盟，如果我們有了繼承人，這聯盟就會很牢固，這樣肯定損害某些人或者某方面的利益，他們恐怕不會坐視不管！」

 

亨利的眉更皺，說：「雖然妳說的也沒錯，但根據教會教義：人不能墜胎，那些人怎敢下手？」

 

瑪麗輕柔提醒說：「大人，聖經也有說：不可殺人，但每個國家都有人犯殺人罪而被判處上絞刑架！」

 

亨利的眉皺的像一堆平行線，問：「那妳希望我怎麼辦？」

 

瑪麗答：「幫我保守秘密，讓愈少人知道愈安全，讓此事維持只有您、我、醫生和今天值班的侍女知道！」

 

亨利繼續皺眉，問：「先不說妳要我隱瞞我的君父，而且即使我們現在不說，妳最終還是會顯懷的，到時又該怎麼辦？」

 

瑪麗答：「我會遵從醫囑，努力養好胎兒和自己，希望到顯懷時胎兒的懷相穩固，別人不易下黑手！」

 

亨利沉思一會，說：「好，我答應妳，只要不是國王陛下主動問起，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瑪麗說：「謝謝大人！」她親他臉頰一口！

 

亨利雖然不是少年，但還是有點臉紅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81: 良配？

Chapter Text

1540年7月11日，法蘭西，羅浮宮，主飯廳，早上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今早心血來潮想合家聚聚，就派人召喚了長子（小）弗朗索瓦、次子亨利、幼子查理斯三對夫妻和尚未出嫁的幼女，法蘭西的瑪嘉莉一起吃早餐！

 

（大）弗朗索瓦坐在主位上，他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三位王子和他們的妻，還有瑪嘉莉就各自按身份坐在下方！

 

因為三位王子的妻，英格蘭的瑪麗、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嘉芬德麥地奇都懷着孩子，她們當中，英格蘭的瑪麗已懷胎到第九個月，預產期在七月末、北尼德蘭的瑪麗已懷胎到第六個月，預產期在十月中和嘉芬也懷胎到第八個月，預產期在八月初，所以（大）弗朗索瓦非常期待三個孫子的出生！

 

就在（大）弗朗索瓦合家人開始進餐後，飯廳外傳來一陣急速腳步聲，（大）弗朗索瓦馬上問：「發生甚麼事了？」

 

侍從進來彎腰，說：「陛下，我們駐匈牙利大使的來信！」他雙手呈上一封信函！

 

（大）弗朗索瓦接過信函，拆開一看，高興說：「匈牙利的莊恩一世（匈牙利新國王）生了個嫡子，名為莊恩齊格蒙特！

 

哈哈哈，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和奧地利的王族，（大）弗朗索瓦合家的宿敵）的匈牙利夢徹底沒戲唱了！」

 

（小）弗朗索瓦和亨利馬上說：「恭喜陛下！」

 

（大）弗朗索瓦說：「確實是值得恭喜的事！安，安排一下，給我送一份厚禮恭賀匈牙利繼承人的出生！」

 

安夫人連忙說：「是，陛下！」

 

（大）弗朗索瓦繼續看信，說：「唔，莊恩一世還請求我當他初生嫡子的教父！答不答應呢？」

 

亨利立刻說：「陛下，匈牙利的莊恩與鄂圖曼帝國「結盟」，答應他有利我們和鄂圖曼的聯盟！」

 

（大）弗朗索瓦聽完後，說：「你說的也對，就答應吧！安，既然如此，再給我的新教子送一份禮；我一會兒會親自回覆一封信函給匈牙利的莊恩，然後妳把我的信函和兩份禮一起交給匈牙利的大使！」

 

安夫人又連忙說：「是，陛下！」

 

眾人連忙說：「恭賀陛下又得一位教子！」

 

（大）弗朗索瓦笑瞇瞇！

 

就在當天，（大）弗朗索瓦就把信函寫成，於是這封書信就和安夫人挑選的兩份厚禮就在當天交到匈牙利的大使那裏，然後出發前往匈牙利了！

 

7月26日，主飯廳，早上

 

依然是（大）弗朗索瓦的合家聚餐，飯廳外傳來一陣急速腳步聲，（大）弗朗索瓦馬上問：「發生甚麼事了？」

 

侍從進來彎腰，說：「陛下，我們駐匈牙利大使的來信！」他雙手呈上一封信函！

 

（大）弗朗索瓦接過信函，拆開一看，沒多久，眾人就聽到他說：「匈牙利的莊恩病逝了！匈牙利有意讓波蘭的依莎貝娜（波蘭的王次女，莊恩的王后，其繼承人的生母）當攝政！」

 

眾人面面相覷，查理斯立刻問：「陛下，那我們和匈牙利的結盟還繼續嗎？」

 

查理斯這麼問是因為（大）弗朗索瓦正在和波蘭方面談判瑪嘉莉的婚事，由於雙方都是和匈牙利，還有鄂圖曼的有聯盟，因此本來在（大）弗朗索瓦被卡爾五世（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奧地利大公）俘虜後破裂的法波聯盟才會重新恢復，並且開始聯姻談判；現在匈牙利國王逝世，是很有可能影響瑪嘉莉的婚事談判的！

 

（大）弗朗索瓦明白查理斯所想，答：「繼續，能給查理（即皇帝卡爾）那個混蛋添堵，當然要繼續！

 

而且，只要莊恩齊格蒙特順利繼承匈牙利的王位，波蘭的依莎貝娜當上攝政，奧地利的整個東方都會被不友善的國家圍繞，東北有波蘭、東南有匈牙利和鄂圖曼，甚至西北也有施馬爾卡爾登聯盟，也該讓該死的西班牙人（皇帝卡爾和其長姊、弟妹都是父系奧地利人，母系西班牙人）嘗一嘗自己被敵人從多方圍繞了！」

 

聽到此話，（小）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瑪麗互看對方一眼，擔憂的想：「這麼說，瑪嘉莉和波蘭少王，齊格蒙特奧古斯特聯姻的事豈不是成了板上釘釘？」

 

從從前的記憶得知，齊格蒙特奧古斯特並非良配，不僅對首任妻子和末任妻子（哈布斯堡兩姊妹，都是奧地利的斐迪南大公之女）不忠，還在擁有情人的數量不下於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和娶了三位妻子的情況下，齊格蒙特奧古斯特都沒有生下一子半女，以致於在他去世後，波蘭出現繼承危機！

 

要知道，由於齊格蒙特奧古斯特是波蘭雅蓋隆卡王朝的最後一位男嗣，一旦他去世，雅蓋隆卡家族就會絕嗣，而在這個生育不順利就是女人的錯的世道，即使有醫生說是男方不育，世人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說這個女人沒有被主保守，因此，一旦嫁進波蘭，等待瑪嘉莉的命運就是因無子而被夫君冷落和被婆家人排擠！

 

果然，眾人就聽到亨利問：「陛下，這麼說，您是決定了讓瑪嘉莉成為下一任波蘭王后了？」

 

（大）弗朗索瓦點頭，說：「這是唯一能讓瑪嘉莉成為一國王后的婚事，畢竟英格蘭和北尼德蘭互相聯姻、丹麥、瑞典和挪威與哈布斯堡家族有王位紛爭，丹麥和挪威又是新教徒、蘇格蘭已娶了波旁家（法蘭西王室旁支）的女兒、匈牙利的王位紛爭沒了，但繼承人才剛剛出生，又處於哈布斯堡家族和鄂圖曼的中間，隨時都可能變戰場的，我們沒有選擇，只能是波蘭了！」

 

不忍心把妹妹推進火坑的（小）弗朗索瓦連忙說：「陛下，但齊格蒙特奧古斯特不僅有眾多情人，而且波蘭還告訴奧地利，他被抓到打算和情人秘密結婚，由此可見，他實非瑪嘉莉的良配！」

 

（大）弗朗索瓦搖頭，說：「此事，我已去信問了齊格蒙特一世（波蘭國王兼立陶宛大公，齊格蒙特奧古斯特之父），他親自回信給我，說他兒子確實是有情人，但那只是逢場作戲，沒有當真的，甚麼秘密結婚只是為了讓奧地利的面子好看，免得哈布斯堡家族糾纏他們，拒絕退婚，或者和莫斯科大公國聯盟報復波蘭罷了！」

 

（小）弗朗索瓦作最後掙扎，問：「陛下，那西班牙的求婚，真的沒有任何利益嗎？」

 

（大）弗朗索瓦沉思一會，答：「沒有，哈布斯堡家族，不論是作為皇帝還是西班牙國王，都是我們的宿敵，帕維亞之仇，勃艮第、尼德蘭和盧森堡的爭奪、納瓦拉的爭奪，還有米蘭的爭奪，我恐怕這些都是沒法化解的宿怨，畢竟我們也好，哈布斯堡們也好，除非被徹底打敗，否則，那怕是為了面子，都不可能主動放棄以上這些土地的，或早或晚，只要他們弄得到資金組建軍隊，他們肯定就會發動反攻的，既然注定不能為友，那就只能為敵，既然如此，我還怎麼可以把我的親生女兒拿去和他們聯姻，還要送嫁妝給他們？

 

難道他們會為了我的並非女繼承人，甚至沒有王位繼承權的女兒，主動放棄以上這些土地？」

 

（大）弗朗索瓦有條有理的回答，令到（小）弗朗索瓦完全沒辦法反駁！

 

眼見夫君被公公打擊到沒法反應，英格蘭的瑪麗看向坐在（大）弗朗索瓦旁邊的安夫人，用眼神向她求救！

 

於是，安夫人小心翼翼說：「陛下，因為波蘭少王是雅蓋隆卡家族的最後一位男嗣，所以不論是那國王女嫁給他，生育繼承人的壓力都絕對會極大，更麻煩的是：波蘭少王雖然有眾多情人，但連一位私生子女都沒有，而現在的世人一般都認為：生育不順利就是那個女性沒有蒙主祝福，為免這種情況發生，請陛下派出一位經驗豐富的醫生給波蘭少王「授課」，以免日後波蘭那邊把可能有的生育問題怪在王女夫人身上！」

 

聽到此話後，（大）弗朗索瓦果然皺眉，問：「安，妳肯定他真的有眾多情人，但一位私生子女都沒有嗎？」

 

安夫人點頭，答：「波蘭大使當成是優點般拿來吹噓，說甚麼沒有私生子女分寵，婚生子女會很幸福的！」

 

（大）弗朗索瓦眉頭更皺，說：「我會親自寫信詢問齊格蒙特一世有關此事，並請求派我們的醫生到波蘭給他們的少王「授課」！只要問題不大，婚事就答應了！」

 

愛妹深切的查理斯問：「陛下，萬一齊格蒙特奧古斯特真的有甚麼醫生查不出來的問題，那瑪嘉莉的一生豈不是毀了？」

 

出乎意料，在場眾人都點了點頭；（大）弗朗索瓦見狀，沈吟一會說：「瑪嘉莉，萬一真的如此，我會請求羅馬判妳婚姻無效，畢竟妳拖不起，只得一個獨子的波蘭更拖不起，我們結親是為了結盟，不是為了結仇！」

 

一直沉默不語的瑪嘉莉開口說：「謝謝陛下考慮周詳！」

 

事已至此，（小）弗朗索瓦看向妻子，英格蘭的瑪麗輕微搖頭，示意他不可再反對此婚事，以免觸怒（大）弗朗索瓦，（小）弗朗索瓦在心中滿是罪惡感，他想：「雖然改變了妹妹變大齡未嫁女的命運，但結果是把她推入另一個火坑！」

 

未完待續

Chapter 82: 胡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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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3月1日，西班牙，卡斯蒂亞，托萊多，托萊多城堡，早上

 

神聖羅馬皇后／西班牙王后，葡萄牙的依莎貝騎在馬上，同時也觀察着天色，計算着她的小姑，奧地利的瑪麗（西班牙的女攝政，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孀居王后）與卡斯蒂亞議會甚麼時候才會完成今天的會議，用以控制隊伍回程的速度，以免在瑪麗和議會還在開會時進城，造成她依莎貝，甚至她的夫君，卡洛斯一世國王（皇帝卡爾五世／奧地利大公）不信任瑪麗的壞印象在人們心中！

 

依莎貝帶同了兩名女兒，奧地利的瑪麗雅和胡安娜回來，至於卡洛斯和他們的長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則繼續留在葡萄牙的里斯本，處理和學習處理葡萄牙的事務！

 

待到估計會議應該完成時，依莎貝才說：「加快速度，準備進城！」

 

以正常速度穿越托萊多的街道後，依莎貝的隊伍進城堡，進入城堡後，她被告知今天會議剛才完成，於是依莎貝便說：「通知匈牙利王后，處理完政務後，請她前往主飯廳一同進餐，我有要事和她相談！」

 

侍衛彎腰，答：「是，陛下！」

 

依莎貝和兩名女兒各自回寢室梳洗休息了，不過，在休息之前，依莎貝前往育幼所看望了已經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的幼子，費南多王子！

 

一會兒後，主飯廳

 

當瑪麗來到主飯廳時，依莎貝已經坐在王后的位子上，瑪麗向她屈膝，依莎貝說：「瑪麗雅，坐到我的旁邊來！」

 

瑪麗說：「是，陛下！」

 

當瑪麗坐下來後，依莎貝說：「瑪麗雅，我需要妳的幫忙！」

 

接下來，依莎貝說出了她的請求……

 

十數小時後，托德西利亞斯，廢棄的王宮

 

王宮侍衛衝進說：「德尼亞大人，王宮被重重包圍了！」

 

德尼亞侯爵伯納多大聲問：「造反了！是誰這麼大膽？」

 

侍衛還沒來得及答，王宮大門就被攻破，一大堆穿著正統卡斯蒂亞軍服的士兵衝進，然後重重圍住伯納多和他的侍衛，伯納多和他的人試圖反抗，但很快被對方的人海戰術壓倒了，並被收繳了武器！

 

伯納多垂死掙扎，說：「皇帝陛下定會重重懲罰你們的！」

 

此時，從外邊傳來一道聲音，說：「是嗎？」

 

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被按壓在地的伯納多只看到一大幅裙襬出現在跟前，然後，女子說：「德尼亞侯爵，你被解職了！

 

來人，押他去牢房，要二十四小時看好他，絕不可讓他逃跑！」

 

士兵們說：「是，陛下！」

 

伯納多震驚問：「陛下？妳……妳是皇后？」

 

女子卻不理會他，重複說：「押他去牢房！」

 

認為自己深得皇帝寵信的伯納多，並不相信自己會被皇帝這樣對待，加上女子又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認為自己有恃無恐的伯納多叫：「妳是誰？即使妳是皇后，但我有皇帝陛下的授權，妳沒有權利干涉這裏的一切！」

 

見女子不為所動，伯納多開始口不擇言，說：「即使妳是皇后，妳也不是攝政！識相就快點放了我，離開這裏！」

 

女子不怒反笑，反問：「我不是？」然後，她揚聲說：「瑪麗雅，麻煩妳把這裏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在我們的王，皇帝陛下面前為我們的母親做見證！」

 

接下來，另一個女子走進來，肯定說：「是，僅奉御命！」

 

聽到「瑪麗雅」三個字，伯納多才醒悟自己真的大禍臨頭，因為現在的攝政就是皇帝的妹妹，奧地利的瑪麗雅，所以他連忙叫：「放開我，我要見皇帝陛下！放開我！」

 

第一名走進來的女子，也就是依莎貝，說：「拖他進牢房，快點！」士兵們馬上堵上伯納多的嘴並綑綁和拖走他！

 

第二名走進來的女子，也就是瑪麗，說：「對不起，之前不相信妳；既然對待我們尚且如此無禮和不敬，那麼他會怎麼對待「她」？」

 

依莎貝答：「不要緊，瑪麗，最重要的是能夠幫助「她」，妳的母親，我的姨母，現在也是我的婆婆！」

 

瑪麗向被趕在一旁的修女們招手，問：「妳們中是誰負責照顧女王陛下？」

 

一名修女被推出來，屈膝說：「夫人們，因為我們是輪值的，所以我們都有接觸過女王陛下！」

 

依莎貝說：「帶我們找她！」

 

修女屈膝，說：「請跟我來！」她轉身走向走廊的盡頭！

 

依莎貝和瑪麗立刻跟上，士兵、之後進來的侍女和醫生們也立刻緊緊跟隨；修女在盡頭等到他們跟上後，就摸索着（怕危險，沒有給她蠟燭）下了樓梯，瑪麗看到這樣，馬上拉住依莎貝，說：「找數個人，各帶一根火把走在前面！」

 

數個帶火把的士兵馬上上前開路，然後追上那名修女，看到她正站在一扇有鎖的鐵門前的遠處，而門前兩名王宮侍衛已經拔出了劍！

 

在遠處看到這個情況的姑嫂兩人連忙讓路，並指揮其他士兵上前幫助帶火把的士兵們制服那兩名王宮侍衛！

 

不久，那兩名侍衛終被一擁而上的士兵們壓制、綑綁和拖走，持火把的士兵們終於打開了鐵門，修女說：「就在這裏了！」

 

瑪麗對留守士兵們說：「看好她！」又揮手示意持火把的士兵們繼續開路！

 

依莎貝和瑪麗跟隨開路的士兵們轉了約兩個彎後，又到另一扇鐵門跟前，這次沒有鎖，在拉開後，又轉彎便看到呆在床上的一個約六十歲的老婦人，她只身穿裡衣，床上也只有一幅薄被子，旁邊有如廁用的桶子和估計是沐浴用的較大桶子，整個房間沒有一扇窗，只有數根蠟燭形成微弱的數線光絲，房間的氣味臭的令人髮指！

 

從來沒有看到過生母的瑪麗和只在畫像上看到過姨母兼婆婆的依莎貝試探性的喚：「陛下？」

 

老婦人沒有反應！

 

依莎貝和瑪麗互看一眼，馬上說：「帶聖經和那名修女進來！」

 

待了一會，士兵帶了聖經和那名修女進來，依莎貝問：「姊妹，妳能確認眼前的這一位夫人是誰嗎？」

 

修女不解的看向依莎貝和瑪麗，瑪麗補充說：「姊妹，我們需要確定她是否我們要找的那一位夫人！」

 

修女肯定答：「是的，她就是我們的女主人，卡斯蒂亞的女王陛下，胡安娜夫人！」

 

依莎貝問：「姊妹，妳能用聖經起誓嗎？」

 

瑪麗再補充說：「姊妹，我們需要絕對確定她是否我們要找的那一位夫人！」

 

修女點頭，士兵拿出聖經，修女一手按在聖經上，肯定說：「是的，這位夫人就是我們的女主人，卡斯蒂亞的女王陛下，胡安娜夫人！」

 

依莎貝和瑪麗齊聲說：「姊妹，謝謝！」

 

也許是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胡安娜彷彿驚醒般，轉過頭來，看到站在她的房間（監倉）的眾人，她尖聲問：「你們怎麼敢進來？」

 

修女連忙說：「她們是您的女兒們派來看望您的！」

 

胡安娜尖聲再問：「我的女兒們，那一個？」

 

修女又連忙說：「當然是莉安諾雅（奧地利的埃莉諾雅，法蘭西王后，被軟禁中）和卡塔琳娜（奧地利的嘉芬，北尼德蘭王后）王女們！」

 

瑪麗想張嘴，但依莎貝及時拉緊她的手，示意她等等！

 

胡安娜聽到這兩個名字，安靜下來，問：「她們好嗎？」

 

依莎貝連忙答：「好，她們都好，她們的女兒都剛成婚不久！」

 

胡安娜聽到後，喃喃自語，說：「女兒都剛成婚了嗎？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她又坐下來，轉回面壁！

 

依莎貝小心翼翼放下一些東西，然後說：「陛下，我們告退了！」同時一手拉扯瑪麗出牢房！

 

瑪麗就像失了魂魄一般被依莎貝拉扯，穿過兩重鐵門，回到走廊，依莎貝看到她的雙眼閃着淚光，下一秒，瑪麗昏倒了！

 

依莎貝連忙讓醫生們照顧瑪麗，向修女問：「姊妹，這裏有正常一點的房間嗎？」

 

修女答：「只有從前莉安諾雅王女布置給女王陛下使用的房間可以用！」

 

依莎貝說：「帶我們去！」然後又對她最信任的馬匹總管兼侍從武官，隆拜侯爵，法蘭西斯科德波吉亞大人說：「法蘭西斯科大人，女王陛下、我們的安危，我全倚靠你了！待女王陛下睡着後，帶她來我們的所在！」又對侍女們說：「幫我撐扶匈牙利王后！」再對修女說：「姊妹，請帶路！」

 

於是，在修女的帶路下，她們一行人來到一間終於像樣的乾淨房間，在一張比較乾淨的床上，放下了失去意識的瑪麗，醫生們上前為她切脈，然後說：「陛下，殿下只是情緒受了打大打擊，身體沒有大問題！過會兒就會醒過來的了！」

 

果不其然，瑪麗開始緩緩轉醒，依莎貝輕聲喚：「瑪麗雅，瑪麗雅！」

 

瑪麗緩緩睜眼，眼泛淚光問：「依莎貝，我為了今天，一直等了又等，那怕嫁到匈牙利，我也暗中為母親的福祉祈禱，為什麼會這樣的，她忘記了我，還忘記了依麗莎白（奧地利的依麗莎白／依莎貝，瑪麗的次姊，胡安娜的次女，已故的丹麥王后），為什麼？」

 

依莎貝搖頭，答：「瑪麗雅，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所有有關於姨母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我的母親，葡萄牙王后（亞拉岡的瑪麗雅），而我的母親在多年前已經去世了，這麼多年來我的父親，葡萄牙國王（文路一世）都曾經試圖追查姨母的情況，為了我們的大姨母（亞拉岡的依莎貝，文路一世的原配髮妻，胡安娜和亞拉岡的瑪麗雅的長姊）和我的母親，但是不論是我們的外祖父還是卡洛斯都對有關消息嚴密封鎖，那怕我嫁了給卡洛斯，如果沒有他或他的人陪伴，我也不能來來此地，而且，平常卡洛斯也絕口不提姨母，如果我去問，他還會生氣！」

 

事實上，想到自己的父母，再想到剛才看到的胡安娜，依莎貝都幾乎要哭出來了；如果他們看得到現在的胡安娜，內心得有多痛？

 

她的父親深愛早逝的原配髮妻，自己的大姨母，亞拉岡的依莎貝，於是對她的妹妹，所有的西班牙王女都是愛屋及烏，否則是不會接受和自己的母親，亞拉岡的瑪麗雅結婚的，想到母親在世時，曾經抱住自己哭泣，說她自己就是長姊的代替品，而她這個嫡長女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的母親嫁到葡萄牙，不斷的擔任着生產機器，一直鬱鬱寡歡，在次姨母胡安娜繼承了外祖母的王位後，母親才展露歡顏，原因是比起從小要在葡萄牙做人質的長姊依莎貝，母親更多的是受到次姊胡安娜的照顧！次姊出嫁後，母親才和寡居的長姊親近起來！可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再嫁到葡萄牙的大姨母竟然難產去世，而嫁到尼德蘭的次姨母也深受夫君的虐待，接下來外祖母去世，母親在精神上頓失所依！

 

在次姨母的丈夫，也就是尼德蘭的主人，奧地利的菲力大公去世後，母親才重新接獲次姊的消息，然後，兩姊妹打算聯盟各自的國家，卡斯蒂亞和葡萄牙聯手對抗法蘭西和她們的那個來自於法蘭西的繼母，富瓦的日爾曼妮，亞拉岡的新王后！

 

可是一場不能預見的背叛發生了，當時的真實情況除了當事人，沒有外人清楚，母親只在後來才收到消息，說次姊又「生病」了，被兩姊妹的父親，亞拉岡國王，費南多二世「藏起來」了；接下來，不管母親發多少信回娘家，詢問次姊的情況，都是石沈大海，很久以後，父親終於查明了次姨母的下落，就被亞拉岡國王囚禁在這座王宮！

 

母親求父親讓她回娘家，那怕沒法說服外祖父放出次姨母，至少讓她見次姨母一面，但是一直對母親優容的父親，竟然難得的直接回絕，並說：「妳若回去，就不要回來了；反正到時妳也回不來了！」母親又因此鬱鬱寡歡，她不是生依莎貝父親的氣，而是生她自己的父親，亞拉岡國王的氣！

 

最終，母親竟然像大姨母一般難產，那怕依莎貝闖進產房，苦苦哀求，她還是逝去了，恐怕母親逝去的原因，不僅是因為難產，還有對生身父親的舉動感到心寒，兼對次姊的困境無力挽救而飲恨而逝吧！

 

現在想來，兩生兩世，父母，都極力安排自己和卡洛斯結婚，除了是為了葡萄牙的利益外，是不是也因為各自對姨母胡安娜不能伸出援手的愧疚？

 

可笑自己在從前對卡洛斯一眼萬年，對姨母的悽慘懵然不知，從前自己的早逝，還有子孫的下場，是不是主對西班牙王室的懲罰？

 

就在瑪麗依然哀哭，依莎貝也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法蘭西斯科終於出現，他的手臂上正抱着雙眼緊閉的胡安娜！

 

瑪麗在看到後，馬上問：「母親怎麼了？」

 

依莎貝連忙答：「為了讓女王陛下接受檢查，我請醫生們開了些鎮靜用的安神香！」

 

瑪麗向醫生們問：「會不會副作用的？」

 

醫生們一起搖頭，答：「殿下，我們只是小小的醫生，豈敢拿女王陛下的身體開玩笑？」

 

依莎貝說：「法蘭西斯科大人，先把女王陛下放在床上！」接着對醫生們說：「請你們竭盡全力醫治女王陛下！」

 

醫生們答：「是，陛下！」

 

法蘭西斯科放胡安娜在房間中的另一張床，醫生們馬上上前，向依莎貝和瑪麗說：「請允准！」

 

依莎貝馬上點頭和瑪麗則是緩緩點頭，醫生們立刻使用「瓷器國」的四診法：望，他們仔細觀察胡安娜的臉色，聞，他們拿起她的手腳和頭髮等外露部位仔細嗅着，問，他們詳細詢問着那名修女，有關胡安娜的日常起居，切，他們輪流拿起她的手腕，專注着為她診脈！

 

由於這次依莎貝帶來的隨行人員，包含了全部曾經忠實追隨她和孩子們逃離托萊多，在城外莊園隱居的侍女和侍衛們，在那段時間內，他們已經對醫生們和四診法等「瓷器國」醫術相當熟悉，因此沒有對醫生們舉動感到冒犯或驚訝，但那名修女則被嚇一跳，不過即使年輕如她，也不會笨得在皇后的跟前，說皇后帶來的醫生們是行騙或行巫的！

 

未完待續

Chapter 83: 生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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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7月30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會客廳，早上

 

剛剛吃完早餐不久，三位懷胎的法蘭西王室兒媳：太子妃，英格蘭的瑪麗、奧爾良公爵夫人，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芬德麥地奇，還有國王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坐在此廳刺繡和說說各種法蘭西宮廷中和各國王室的蜚短流長！

 

突然，太子妃瑪麗感到下腹劇烈刺痛，於是她馬上對安夫人和兩位妯娌說：「夫人們，失陪一會！」然後，她立刻撐扶着座椅的扶手站起來！

 

就在瑪麗踏出第一步時，她的侍女們看到她的身影傾斜，連忙從後趕上，接下摔倒的她！

 

看到這驚險一幕的安夫人馬上呼叫：「找醫生們！」兩名侍女連忙提裙子跑去求援！

 

很快，侍從們找來了擔架，瑪麗娘家派來的醫生們也趕來了，醫生們快速的彎腰，安夫人說：「不必多禮了，趕快看太子妃！」

 

醫生們連忙上前為瑪麗切脈，安夫人問：「太子妃情況如何？」他們看看瑪麗，她艱辛的點頭，他們答：「夫人們，太子妃夫人要生產了！要找擔架了！」

 

安夫人說：「那你們趕快送太子妃到產室！再讓人通知陛下和太子殿下！」

 

不久，侍從們帶來了擔架，其中一人說：「請允許我！」然後伸出雙手從侍女們手中抱起瑪麗，再把她放在墊有乾淨白布的擔架上，然後侍從們抬起瑪麗向太子夫妻的寢室前進！

 

安夫人本想跟上，但想到不能丟下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嘉芬，她轉頭對她們說：「奧爾良夫人、安古蘭夫人，想必太子妃生產需要一段時間，請您們先去休息，待有好消息後，會有人告知您們的！」然後她對她們屈一下膝，就連忙提裙跑去追蹤英格蘭的瑪麗了！

 

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嘉芬互看對方一眼，然後互相屈膝，各自離開了！

 

太子妃的寢室／產室

 

兩個侍從把裝有英格蘭的瑪麗的擔架抬回了她的寢室，另一個侍從找來一塊薄木板把墊在擔架和床中間，侍女們立刻從床的另一邊拉和擔架的另一邊推，成功安全把瑪麗轉移到床上，侍從們馬上離開，侍女們立刻豎起屏風，並幫助瑪麗換上消毒過的睡袍、燒熱水和準備乾淨的白布！

 

醫生們就隔着屏風為瑪麗切脈，安夫人趕來問：「太子妃開始生產了嗎？」

 

醫生們看向侍女們，其中一個侍女答：「太子妃夫人的產道正在張開！」

 

醫生對瑪麗說：「夫人，您是初產，產道不會很快張開的，待您的侍女們稟報您產道完全張開後，請您在陣痛出現的時間用力推孩子出來！」

 

瑪麗艱難地點頭，她又轉頭對安夫人說：「夫人，如果可以，請您為我的孩子的安危祈禱！」

 

一直覺得自己近乎無所不能、在法蘭西的政壇呼風喚雨的安夫人，雖然兩世為人，但不論過去追隨國王時或被名義上的丈夫囚禁時，都不曾生育過孩子，從前她不認為這是甚麼損失，但當現在自己主君長子的夫人生孩子，看着對方艱苦的掙扎着要把法蘭西未來的和布列塔尼公國的繼承人帶來世間時，而自己卻未能給予任何幫助，她突然感到只奮力與戴安德普瓦捷（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的情人）爭鬥的自己很渺小、很短利和近視，她終於明白保住法蘭西才是她的戰鬥！

 

於是安夫人馬上走到房中的放着十字架的地方，跪了下來，並以流利的拉丁語為瑪麗母子祈禱！

 

就像過了很久，負責檢查的侍女終於說：「夫人們，醫生們，產道完全張開了！」

 

醫生們互看一眼，齊聲道：「夫人，當您陣痛時，請用力向外推，把孩子推出來！」

 

瑪麗痛得只能說：「知道了！」然後開始叫喊！

 

醫生們說：「夫人，請呼吸，同時，推！」

 

瑪麗叫喊，負責檢查的侍女說：「夫人，看到孩子的頭了，請推啊！」

 

醫生繼續們說：「夫人，請呼吸、推！」

 

瑪麗又叫喊，負責檢查的侍女說：「夫人，孩子的頭出來了，請推啊！」

 

醫生又們說：「夫人，請繼續推！」

 

瑪麗繼續叫喊，負責檢查的侍女說：「夫人，請再推吧！」

 

然後，醫生們看到了濕淋淋的孩子從被子下落到負責接生的侍女的雙手中，另一名侍女馬上拿泡了熱水的乾淨白布擦乾淨嬰孩的鼻和口，緊接著，嬰孩哭了！

 

侍女們叫喊：「是個男孩！是個男孩！」

 

聽到響徹房間的哭聲和侍女叫喊太子妃生產了個男孩的安夫人，連忙說：「哈利路亞，感謝主！」並劃十字，然後試圖站起來，可是她的腳跪久了，開始麻痺，幸好負責看守產室的侍女們看到，其中兩位連忙上前撐扶起雙腿乏力的她，她馬上說：「謝謝！」她們撐扶她到離床較遠的椅子坐下，然後屈膝走開了！

 

雖然安是公爵夫人，但也不敢在太子妃的寢室托大，只是半座着，沒有倚在椅背上，她看到負責接生的侍女們已經抱太子的長子到裝有熱水的木盆洗澡了，另一方面，醫生們輸流為太子妃切脈，然後又走到嬰孩附近等待洗澡後檢查，同時侍女們又拿泡了熱水的乾淨白布進屏風後，估計是開始清潔太子妃的身體！

 

侍女們洗淨嬰孩，醫生們輪流檢查他，最後說：「孩子一切正常！」

 

安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雙手最次交握，說：「哈利路亞，感謝主！」她試圖站起來，發現雙腿回復正常，於是她走到房門口，招來侍從們，說：「前去稟報國王陛下和太子殿下，太子妃生了個兒子！」

 

侍從們彎腰，連忙跑去國王和太子的所在了！

 

安夫人說完，就感到肩上的重擔減輕了不少，然後頭重重的她，意識就一片空白了……

 

「夫人！」「夫人！」

 

……

 

國王的辦公廳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端坐在辦公桌後工作，而他的長子，王太子、布列塔尼公爵，（小）弗朗索瓦則跪在十字架前雙手交握祈禱，祈求着愛妻瑪麗能夠順利產下孩子，母子平安！

 

（小）弗朗索瓦的兩個弟弟，亨利和查理斯在父子四人剛得到太子妃要生產的消息後，被父親（大）弗朗索瓦趕回去陪伴他們自己的孕妻了！

 

侍衛進門彎腰，說：「恭喜陛下、殿下，太子妃夫人平安產下一子！

 

只是，埃姆佩斯夫人突然昏迷不醒！」

 

工作中的（大）弗朗索瓦抬起頭，臉色變白了！

 

……

 

安身穿一條白色連衣裙，披散着一頭青絲，赤足走在一片綠色大草原上，抬頭是一片萬里晴空，穿過草原後，她來到一處海灘，穿過一片白沙後，她感到雙腳被清涼的海水浸濕，抬頭是一片藍天白雲，無邊無際的海洋和天空彷彿在無窮盡處連成一片，海天一色，清涼的海風陣陣吹過，輕輕揚起了她的長髮，兩世為人，此時的安感到最為輕鬆，彷彿無拘無束……

 

安想：「真舒服啊，真想永遠在這裏啊！」

 

可是，有人偏要不識相，大聲呼喊：「安！安！醒來！醒過來！再不醒來，妳就醒不過來了！」

 

安想：「誰？是誰在喚我？」

……

 

羅浮宮，安夫人的寢室

 

（大）弗朗索瓦問：「你們有誰能告訴我，安為什麼昏迷不醒？」

 

法蘭西的御醫羣懼怕的搖頭，答：「陛下，我等無能！」

 

（大）弗朗索瓦生氣，說：「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養着你們！」他轉頭對侍衛說：「去，去找太子，告訴他，埃姆佩斯夫人需要醫生！太子會知道怎麼辦的！」

 

侍衛彎腰後跑走！

 

……

 

有人繼續不識相，大聲呼喊：「安！安！醒來！醒過來！再不醒來，妳就醒不過來了！」

 

安想：「這道聲音，真的很熟悉，是誰？是誰在喚我？」

 

……

 

太子妃的寢室

 

法蘭西王太子，布列塔尼公爵，（小）弗朗索瓦在侍女的指導下，小心翼翼的抱住自己新生的兒子，路易斯王子！

 

（小）弗朗索瓦回想之前為這孩子議論名字時的情況：

 

當時，（大）弗朗索瓦說：「這孩子當然是弗朗索瓦啦！」

 

（小）弗朗索瓦搖頭，說：「陛下，您不覺得法蘭西王宮中有三個弗朗索瓦實在太混亂了嗎？」

 

（大）弗朗索瓦張嘴想反駁，但想了想：「我和兒子尚可用頭銜來分別，孫子用甚麼分別？難道馬上封他一個爵位？」他又說：「那就查理斯吧！用你祖父的名字！」

 

（小）弗朗索瓦又搖頭，說：「陛下，可是這也是我的小弟（安古蘭公爵）的名字，您用他的名字命名法蘭西的長孫，亨利（（小）弗朗索瓦的二弟，奧爾良公爵）會怎麼想？外人又會怎麼想？」

 

（大）弗朗索瓦想了想：「亨利（（大）弗朗索瓦的次子）肯定會認為他偏心！」他問：「兒子，那你想怎樣？」

 

（小）弗朗索瓦建議：「陛下，請問叫路易斯可好？」

 

（大）弗朗索瓦：「……」

 

這是（小）弗朗索瓦三兄弟的外祖父（前任國王，路易十二）的御名！

 

出於某種心態，（大）弗朗索瓦不太情願！

 

但（小）弗朗索瓦早有準備，說：「陛下，這不僅是為了母親（克洛德，法蘭西已故王后，布列塔尼女公爵，路易十二的嫡長女），祖母也是用這個名字呢！」

 

（大）弗朗索瓦的母親，就是薩伏伊公國的路意絲小姐，路意絲就是路易斯的女性寫法！

 

聽到生母之名的（大）弗朗索瓦終於心軟，說：「好，你的長子就叫路易斯吧！」

 

（小）弗朗索瓦彎腰，說：「謝陛下賜名！」

 

（小）弗朗索瓦現在回想：「當時真是驚險，想到從前的他和他的大侄子都叫弗朗索瓦，但卻都英年早逝，證明了這個名字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了的，查理斯這個名字也是此等情況，他的祖父和小弟都英年早逝，但哈布斯堡的查理斯卻成了西班牙國王兼神聖羅馬皇帝！

 

他是兒子還是叫路易斯比較好！」

 

此時，侍衛通傳：「某某大人、某某大人！」

 

睡在床上休息的瑪麗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問：「殿下，我想他們應該是來找您的？」

 

（小）弗朗索瓦點頭，答：「他們是陛下的人，看來是陛下找我了！」他放兒子到旁邊侍女的雙臂中，侍女抱了孩子去他的小木床睡覺！

 

同時，那兩位大人進來、彎腰，說：「殿下，夫人，陛下讓我們傳話：埃姆佩斯夫人仍然未醒，御醫們束手無策！」

 

瑪麗和（小）弗朗索瓦稍微睜眼，互看對方一眼，瑪麗說：「我的醫生們任憑殿下差遣！」

 

（小）弗朗索瓦點頭，說：「謝謝，夫人！」他轉頭對那兩位大人說：「兩位大人稍等！」他對自己的侍從們說：「快點去傳喚太子妃的醫生們，讓他們給埃姆佩斯夫人診治！」

 

侍從們彎腰，連忙跑去找醫生！

 

（小）弗朗索瓦又轉頭對兩位大人說：「大人們，帶我到陛下那裏，我想，他或許會需要我……」

 

兩位大人彎腰，答：「是，殿下！」

 

安夫人的意識所在

 

安在水清沙幼的海灘享受着清涼的海風，完全沒有意願離開這裏！

 

可是繼續有人繼續不識相，大聲呼喊：「安！安！醒來！醒過來！再不醒來，妳就醒不過來了！」

 

安想：「這道聲音，真的很熟悉，是誰？是誰在喚我？」

 

安決定跟隨聲音的來源，尋找那個不識相的人！

 

安夫人的寢室

 

安仍然尚未清醒，（大）弗朗索瓦趕走了御醫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並伸出雙手握住了安的雙手，擔憂說：「安，快點醒過來吧！」

 

此時，侍衛通報：「太子殿下！」

 

（小）弗朗索瓦大步進門，並向（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

 

（大）弗朗索瓦說：「弗朗索瓦，你們的醫生呢？」

 

（小）弗朗索瓦看向房門口，說：「來了！」四名英格蘭醫生快步走進來，並彎腰，（大）弗朗索瓦說：「不必多禮了，快看埃姆佩斯夫人！」

 

四名醫生互看對方，分開行事，兩名醫生一左一右給安切脈，另外兩名醫生前去詢問安的侍女們，安昏倒前後發生了甚麼事！

 

很快，給安切脈的兩名醫生叫來另外兩名醫生，再讓他們也給安切脈，其中他們用英語快速交流分析安的情況，然後其中一名醫生對（大）弗朗索瓦問：「陛下，請問我們可以檢查一下埃姆佩斯夫人的肚子嗎？」

 

（大）弗朗索瓦快速答：「准了！」

 

四名醫生馬上扯掉蓋住安的被子，輪流伸手按壓安的肚子，然後他們又對侍女們說：「夫人們，請幫忙給埃姆佩斯夫人檢查一下腿間可有沾濕或出紅！」

 

侍女們看一看（大）弗朗索瓦，他快速點頭，其他男子連忙避開到其他位置，她們從床尾牽高被子，再牽高安的睡裙尾，伸出一塊紗布往安的腿間輕輕擦拭，再拿出來，所有人都看到紗布被紅色沾濕了一大幅！」

 

（大）弗朗索瓦臉色一變，還來不及問醫生們是甚麼情況時，醫生們說：「陛下，埃姆佩斯夫人是懷胎了，而且已經要生產，請陛下允准我們喚醒夫人，並為她催產，否則她和胎兒都有生命危險！」

 

（大）弗朗索瓦臉色再變，內心的擔憂最終戰勝了疑心，快速說：「准了！」

 

醫生們馬上對侍女們說：「夫人們，請準備大量熱水和乾淨的白布！妳們將要為埃姆佩斯夫人接生！」

 

侍女們連忙跑去準備！

 

（小）弗朗索瓦連忙說：「陛下，既然夫人將要生產，我身為陛下之子，是應當要避開了，請陛下允准我離開夫人的寢室！」

 

（大）弗朗索瓦煩躁說：「那你出去吧！」（小）弗朗索瓦彎腰後跑走，但他出了房間後並沒有跑遠，反而小聲吩咐自己的侍從說：「去太子妃那裏，告訴她埃姆佩斯夫人要生產，太子妃會知道怎麼辦的！」

 

（小）弗朗索瓦的侍從彎腰後馬上向太子妃的寢室跑！

 

未完待續

Chapter 84: 盡人事聽主命

Chapter Text

1540年7月30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埃姆佩斯公爵夫人的寢室

 

房間的女主人，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夫人，安德皮瑟勒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從英格蘭來的醫生們快速的為安夫人施行針炙之術，以緊急喚醒她，以免她的將要出生的腹中胎兒胎死腹中，然後再引致她的性命之危！

 

侍女們在房間中忙亂進出，準備着大量熱水和乾淨的白布，並準備為埃姆佩斯夫人接生，然而，因為埃姆佩斯夫人從未有過身孕，所以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準備有接生知識的侍女，而她的侍女們也是沒有受過接生訓練的，現在她們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女主人懷胎了，並即將生產，於是，大多身為未婚少女的她們都顯得很害怕和手忙腳亂！

 

另一方面，太子妃的產後休息室

 

法蘭西王太子妃，布列塔尼公爵夫人，英格蘭的瑪麗剛剛產下一子，正在休息，而她的孩兒，法蘭西小王孫兼布列塔尼的繼承人，路易斯王子剛剛被其母之母，英格蘭王后，亞拉岡的嘉芬精挑細選並送來的英格蘭乳母哺乳了，也正在休息！

 

沈睡中瑪麗正在做夢，她夢迴到她嫁出英格蘭前，父母，也就是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召集了她、唯一的妹妹，依莎貝王女和大弟，威爾斯親王，威廉王子商議着安排那些貴族女子當她的陪嫁侍女，或是留下給弟弟妹妹使用！

 

當時，父母各自最親近的親信：律師出身的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湯瑪斯摩雅爵士、草根出身的掌璽大臣，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和母親的陪嫁侍女，西班牙貴女出身的瑪麗雅德薩利納斯，埃斯比的衛洛比男爵夫人也被留了下來旁聽！

 

母親看看父親，他點頭，她說：「首先，費之威廉夫人（嘉芬帕雅）是留下來的，她的妹妹，帕雅小姐（安帕雅）也要留下來！」

 

父親說：「同意！」

 

母親說：「不過，西摩雅小姐（珍西摩雅）和她的妹妹，依麗莎白小姐（依麗莎白西摩雅）得分開了，因為西摩雅小姐已屆婚齡，但其家族遲遲未為她安排婚事；陛下，我想請您幫忙安排一下，畢竟西摩雅小姐已經侍奉我和王女們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父親轉頭看向兩位大臣，說：「沃里克大人、湯瑪斯爵士，我聽說西摩雅小姐從女子書院（父親和母親擔任共同校監、沃里克大人擔任校長、湯瑪斯克倫威爾爵士擔任首席副校長、卓皮大人（御醫厄爾塔斯卓皮）和沃里克大人的長女，瑪嘉莉羅珀夫人擔任副校長兼老師，負責書院日常運作。）畢業時，是獲得很好的成績的，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婚事還沒有安排？」

 

沃里克大人和湯瑪斯爵士罕有的互看一眼，都沈默了！

 

母親看到如此情況，幫忙解圍，問：「是不是西摩雅家族有甚麼困難？」

 

彷彿難以啟齒般，兩位大臣點頭！

 

父親皺眉，問：「是因為西摩雅家的緋聞？還是因為嫁妝不吸引？」

 

兩位大臣看向瑪麗的父親和母親，湯瑪斯爵士答：「陛下們，相信兩樣都有；雖然已故的莊恩西摩雅爵士（西摩雅家的父親）有在他的遺囑寫明要留下多少嫁妝給他的三個女兒，但也寫下三個女兒的婚事由長子兼繼承人（愛德華西摩雅）安排，不過因為愛德華爵士的新夫人對此事並不熱心，所以三位小姐的婚事到現在也沒有落實！」

 

父親的眉頭皺成「川」字，說：「那個女人不是一個好嫂嫂！」

 

母親馬上接口說：「陛下，不如您把三位西摩雅小姐的監護權買下來，反正我和女兒們都缺人使用，而且等到新兒媳進門時，也要給她準備侍女的！」

 

父親轉向湯瑪斯爵士，說：「湯瑪斯爵士，務必完成此事！」

 

湯瑪斯爵士說：「是，陛下！」

 

母親轉向父親問：「陛下，嘉芙蓮，也就是埃斯比的衛洛比女男爵的婚事，您可有想法？」

 

瑪麗雅，也就是衛洛比夫人兼嘉芙蓮的母親馬上抬頭，期望的看向父親！

 

父親答：「夫人，此事我確實有想法，不過，還得再觀察一會才有決定，暫時唯一的決定是埃斯比的衛洛比女男爵將會成為我們兒媳（威爾斯親王妃）的侍女之一！」

 

母親和衛洛比夫人都說：「謝陛下！」雖然國王沒有宣佈嘉芙蓮的未婚夫婿是誰，但被安排成為威爾斯親王妃（下任英格蘭王后，瑪麗的大弟媳）的侍女，還怕沒有前途嗎？

 

母親又說：「埃克塞特夫人（姬秋德康特尼，埃克塞特侯爵夫人，母親另一陪嫁侍女的繼女，瑪麗的好友）自然也是留下來的；」母親小心翼翼說：「說起她，她說她的兒子，德文大人（愛德華康特尼，德文伯爵）已經十三歲，埃克塞特大人（亨利康特尼，埃克塞特侯爵，父親的表弟）和她都為這個獨子的婚事苦惱中，未知陛下可願出手相助？」

 

父親想了想：「好，亨利是我的表弟，埃克塞特夫人更是蒙喬伊夫人（伊內絲德維內加斯，蒙喬伊男爵夫人，母親的另一陪嫁侍女）的女兒（其實是繼女，不過兩母女關係如同親生），他們若有需求，只要是合理的，就不該被忽視！」

 

母親感激說：「謝陛下！」

 

然後，父親問：「瑪麗，只用妳母親的人是不足夠的，妳心目中可有想帶走的人？」

 

她答：「陛下們，瑪嘉莉（羅珀）夫人給我和妹妹推薦了不少有教養的女士，我和依莎貝陸陸續續接見了她們，有些女士確實是想留在身邊使用的，不過若要作為陪嫁侍女帶到別國，事涉國家的臉面和外交，還請陛下們聖裁！」

 

父母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點了點頭，父親說：「瑪麗，列出妳想帶走的人，我和妳的母親儘量安排！」

 

她屈膝，說：「謝陛下！」然後開始列出陪嫁人選：「茜茜莉雅倫德、珍雅倫德、安巴塞特、珍多莫、依麗莎白傑寧漢、弗里絲慧德齊，就這數位女士！」 (LARSON, 2017) (LARSON, 2017)

 

父親和母親有些微訝異，問：「瑪麗，就這數位？」

 

她點頭！

 

父親說：「好，瑪麗，我和妳的母親會檢視她們的情況，如果沒有問題，就讓她們都跟妳走，我會再和（大）弗朗索瓦談判，爭取妳和他的兒子結婚後，她們都能繼續留在妳身邊！」

 

她又屈膝，說：「謝陛下！」

 

然後，父母又詢問了那些貴女是依莎貝欣賞的，接着就讓湯瑪斯爵士去一併查證她們的背景和人品……

 

……

 

突然，急速的腳步聲傳來，瑪麗的侍女們，依麗莎白西摩雅小姐和其他小姐們都放下手上的活計，抬頭看向寢室大門，然後急速的叩門聲就響起，依麗莎白和另一位小姐前去門口，隔着門問：「發生甚麼事？小心吵醒太子妃夫人和小殿下！」

 

一道聲音響起，說：「夫人們，太子殿下有話要傳給太子妃夫人！」

 

聽到此話後，依麗莎白和另一位小姐都皺眉，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看到對方確實是太子殿下的侍從後，依麗莎白說：「稍等！」

 

待其他小姐們已經喚醒了瑪麗，並給她披上外袍，瑪麗強打起精神，說：「讓殿下的人進來！」

 

依麗莎白和另一位小姐讓出路讓兩位侍從進來，他們向瑪麗彎腰，說：「夫人，太子殿下傳訊：埃姆佩斯夫人要生產了，請夫人決定怎麼辦！」

 

瑪麗驚訝，頓了頓，問：「殿下只有這句話？」

 

兩位侍從點頭，答：「是，夫人！」

 

瑪麗皺起眉頭，她回想起：哈特福大人，也就是卓皮醫生曾說過，有遇上過有些產婦直到臨盆時，才曉得自己懷了胎和將要生產；難道埃姆佩斯夫人也是這種情況？

 

想到這裏，瑪麗馬上說：「夫人們，妳們馬上前往埃姆佩斯夫人的寢室，幫助我們的醫生們照顧埃姆佩斯夫人，直到醫生們說不需要妳們為止！只留三人在我和小王子身邊即可！」

 

侍女們屈膝，說：「是，夫人！」

 

瑪麗說：「去吧！」侍女們魚貫而出！

 

兩名侍從彎腰，說：「夫人，那我們回太子殿下的身邊覆命了！」

 

瑪麗點頭，說：「去吧！」

 

侍從們也離開後，瑪麗也無心睡眠了，說：「我們一起為埃姆佩斯夫人和她的孩子祈禱吧！」

 

剩下的侍女們屈膝，說：「是，夫人！」

 

對於這位今生一直為自己的夫君遮風擋雨的女人、和丈夫的生母克洛德王后和相比，對丈夫的保護也絲毫不遜色的女人，瑪麗真心祈求她能平安產子，否則她就真的太可憐了，而丈夫也要再一次面臨喪親的痛楚，想到這裏，瑪麗內心也感到痛楚！

 

埃姆佩斯夫人的寢室

 

在醫生的施針下，安悠悠轉醒，她立刻感到腹部及下身傳來劇烈的痛楚，問：「痛，發生甚麼了？」

 

站在床邊的（大）弗朗索瓦馬上上前緊握她的手，試探問：「安，妳昏倒了，記得嗎？」

 

安答：「我好像有點印象，陛下！」

 

（大）弗朗索瓦繼續試探：「妳身上有那裏痛，安？」

 

安答：「我的腹部很痛，但這不像以往吃壞肚子時那種痛，而是比它痛上很多倍，陛下！」

 

（大）弗朗索瓦繼續試探：「如果用一代表不痛，十代表最痛，安，妳現在有多痛？」

 

安馬上答：「十，陛下！」

 

（大）弗朗索瓦深呼吸一口氣，說：「離開我們！」

 

醫生們看看（大）弗朗索瓦，看到他臉色不好，也不敢開口，就跟隨侍女們出去了！

 

（大）弗朗索瓦說：「安，醫生說妳懷胎了，而且現在要生產了！」

 

安驚訝地問：「陛下，現在？」

 

（大）弗朗索瓦疑惑問：「妳不知道，安？」

 

安困難的答：「陛下，我確實是不知道的，雖然我這一年拜託了太子妃夫人的醫生們幫我調理身體，希望能生養個孩子，但醫生們說：陛下和我都不在生育的最佳年齡，所以無法保證一定能懷胎，只能盡人事聽主命；儘管這樣，我還是拜託他們把我的身體調養到最適合懷胎的狀態，只是一直未見效果，我以為沒有希望的了……」說到這裏，她哭了！

 

未完待續

 

引用的項目

LARSON, R., 2017. The Ladies Who Served: Mary Tudor, Queen of England (Part 1).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tudorsdynasty.com/the-ladies-who-served-mary-tudor-queen-of-england-part-1/
[存取日期: 4 9 2022].

LARSON, R., 2017. The Ladies Who Served: Mary Tudor, Queen of England (Part 2). [線上]
Available at: https://tudorsdynasty.com/the-ladies-who-served-mary-2/
[存取日期: 4 9 2022].

 

 

Chapter 85: 紀堯姆

Chapter Text

1540年7月30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埃姆佩斯公爵夫人的寢室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聽着自己的首席情人，埃姆佩斯夫人，安德皮瑟勒的哭聲，頓感心痛，說：「妳不要再哭了！」 

 

正當安想說些甚麼時，突然感到下身極痛加劇，忍不住尖叫：「啊！」 

 

（大）弗朗索瓦連忙回到安的床邊，抓緊她的手，並揚聲叫：「醫生，醫生！」 

 

醫生和侍女們衝進來，看到安的侍女（都是未婚或未曾生育的）茫然無措的樣子，其中一個醫生揚聲說：「夫人們，埃姆佩斯夫人還等待着熱水和白布！」 

 

安的侍女才清醒過來，連忙回去準備熱水和白布；醫生又看到自家女主人，太子妃，英格蘭的瑪麗的四名侍女來到，正跟在王太子，（小）弗朗索瓦身後，（小）弗朗索瓦向他們點頭，然後向其父（大）弗朗索瓦說：「陛下，吾妻聞訊後，遣了夫人們前來，請問可否讓她們幫助醫生打下手？」 

 

（大）弗朗索瓦不是傻子，回問：「你對她真是推心置腹啊？」 

 

（小）弗朗索瓦沒有直答，只說：「陛下，事急從權。」 

 

（大）弗朗索瓦見狀，說：「讓她們進來吧。」 

 

（小）弗朗索瓦對妻子的侍女們說：「進去幫忙吧。」侍女們魚貫而入，向（大）弗朗索瓦屈膝後就快步走向床上的安了。 

 

醫生連忙說：「齊小姐*，請妳幫忙接生。」 

 

弗雅斯慧德齊屈膝，然後走上前用了熱水洗淨雙手，就接替了手忙腳亂的安的侍女，站到了安的下身跟前，觀察安的生產情況，準備接生了。 

 

瑪麗的另外三名侍女也跑去用熱水洗淨雙手，然後輪流用白布沾熱水替安擦汗了。 

 

雖然（大）弗朗索瓦很好奇自己的老情人怎麼就突然要生孩子，要知道安跟隨他也都好些年份都沒有懷上胎，他還高枕無憂以為自己一定不會有私生的孩子的了，但當過多次父親的他也都曉得現在是產婦母子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也不會壞心的呆在醫生跟前，阻礙他們救人，於是就走到隔壁房間，自動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等待了。 

 

大家原以為安和瑪麗一樣是第一胎，也會生上幾個小時也未生下孩子，誰知也不過一小時，安在醫生和齊小姐的指導下就順利生下孩子了！ 

 

因為是私生子女，所以大家也沒有很緊張的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還是齊小姐拿沾上熱水的乾淨白布輕輕替孩子洗澡，看一看後，才說：「是個男孩。」 

 

在隔壁一直雙手交握的（大）弗朗索瓦聽到後，緩緩站起來，步向安的產室，對她說：「孩子會叫紀堯姆，紀念你的父親。」 

 

安氣若柔絲說：「謝陛下。」然後昏倒了。同時，其他侍女叫：「夫人流血了！」 

 

（大）弗朗索瓦對醫生冷冷說：「保住她的命。」他轉身步回自己的寢室。 

 

醫生們彎腰說：「是，陛下。」 

 

看到父親離開的（小）弗朗索瓦也不敢久留，畢竟這裏是父親情人的寢室，只留下一句：「夫人們（侍女們）確保埃姆佩斯夫人母子平安後，就回去侍候太子妃。」然後也急忙離開了。 

 

另一方面，安古蘭公爵夫妻的寢室 

 

比起三王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在聽到侍從的報告後，一臉興奮的樣子，挺個大肚子的其妻安古蘭夫人，嘉芬德麥地奇就一臉冷淡了。她放下手上的意大利文書籍，問：「殿下，甚麼事情值得如此高興？」 

 

查理斯臉露笑意，只答：「姬兒（嘉芬小名），埃姆佩斯夫人生了一個兒子。」好像這就能清楚解釋他為什麼如此開心。 

 

嘉芬的手抖一抖，忍不住呆滯了一會，才說：「殿下，這......埃姆佩斯夫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查理斯笑說：「我終於不是父親最小的兒子了！這下子亨利和戴安德普瓦捷可要氣死了，哈哈！」 

 

嘉芬好奇問：「殿下，我是獨生女，不理解這不是最小孩子的好處，但即使埃姆佩斯夫人生了一個兒子，也不會成為合法的王子，也就不能影響奧爾良殿下（亨利），這如何氣壞他和普瓦捷夫人呢？」 

 

查理斯笑笑，答：「姬兒，妳可記得妳剛嫁給我時，父親說我才十二歲，太小了，就叫妳等我長到十五歲，才正式圓房的，還記得嗎？」 

 

嘉芬想起初來婆家法蘭西，與年幼的丈夫查理斯言語不通，又未能與他圓房生子，其實內心是很徬徨的，不過公公，也就是國王（大）弗朗索瓦待她很友善，又常常讓她和查理斯一同吃喝玩樂，培養感情，她的內心才漸漸踏實起來，她點頭，答：「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記住。」 

 

查理斯說：「其實那時候，亨利一直在追求普瓦捷夫人，想要得到她；但我從父親那邊得知，在葡萄牙王后（奧地利的嘉芬）送她的姊姊，也就是現在的繼母（奧地利的埃莉諾雅）來嫁父親後，葡萄牙王后就提出要把丈夫的小妹，也就是繼母的親生女兒嫁給亨利了，由於父親和法蘭西都很缺錢，因此父親根本不會拒絕葡萄牙的求婚，他又怎麼可能讓亨利在與葡萄牙王妹，也就是現在的嫂子嫁來前，就跟普瓦捷夫人難分難捨？ 

 

於是我們就要出場了。」 

 

嘉芬終於明白丈夫繞了一圈子後在說甚麼，她驚訝問：「原來，那時候我們常常在晚間遇上奧爾良殿下和普瓦捷夫人在一起，是因為……」她說不出口。 

 

查理斯點頭，收起笑容，嚴肅接口說：「父親要我們去抓奸，反正那段時間我們也不能做其他事的，父親希望普瓦捷夫人會知難而退，至少也等到亨利和嫂子結婚再說吧，但他不想起，女人愈退縮，男人愈勇敢，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是人的劣根性，唉！」 

 

結果，貓捉老鼠最終還是失敗了，亨利和戴安還是搞在一起了。 

 

嘉芬安慰說：「殿下，這是沒有辦法的，我聽說瓷器國有句話：永遠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就是形容這種情況的。 

 

只是，殿下，我還是不明白這跟埃姆佩斯夫人給陛下生了一個兒子有甚麼關係？」 

 

查理斯笑一笑，然後嚴肅答：「自從我的祖母，主祝福她的靈魂，去世後，埃姆佩斯夫人和普瓦捷夫人這些年一都在較量，看看誰才是最得父親信重的女人，特別是在蒙莫朗西大人擔任父親的首席大臣這件事上，對立的兩位夫人差一點就劍拔弩張了：埃姆佩斯夫人擔心蒙莫朗西大人掌握了管理王室內外事務的大權，早晚會架空父親和（小）弗朗索瓦，而蒙莫朗西大人和亨利有聯繫，普瓦捷夫人又成了亨利的戴安…… 

 

姬兒，妳想想，埃姆佩斯夫人，還有父親，他們會怎麼想？」 

 

嘉芬不愧是麥地奇家族的千金，很快抓住了丈夫的意思，分析說：「掌握着法蘭西王室起居和軍政大權的人和國王，以及繼承人以外的王子交好，這……真的很引人懷疑啊！」 

 

查理斯繼續嚴肅說：「就是這樣，埃姆佩斯夫人的一身榮寵都系於父親一人之身，她那能容許有人威脅到了王權？她一直想父親不再讓蒙莫朗西大人掌握這麼多權柄，而蒙莫朗西大人雖然不與她直接爭鬥，看似她佔上風，但其實是蒙莫朗西大人給父親臉面，這些年才算是相安無事。 

 

現在因為亨利，可以預見的是戴安和蒙莫朗西大人會聯合起來，比起埃姆佩斯夫人，戴安當祖母的侍女更久，資格更老，戴安甚至還是我生母，克洛德王后，主祝福她的靈魂，的侍女，父親對和祖母有關的人物都有一份感情，由於當初埃姆佩斯夫人也是憑藉這點才成功上位的，因此戴安若令父親想着以往的人事，加上剛剛完結戰事的勝利，便是埃姆佩斯夫人說到口乾，也不可能令父親撤換蒙莫朗西大人，但現在她給父親生了一個兒子；姬兒，妳要知道，法蘭西王宮中已經十七年沒有王子或王女誕生了，如果父親不是國王，世人都可能會傳他那方面不行了，現在埃姆佩斯夫人打破了這個傳聞，父親是不可能沒有反應的！」 

 

嘉芬聽完這段話後，終於明白丈夫的意思，她點頭同意，說：「這又真的很重要，證明自己還被主保守着，這才能有後代出生……」 

 

查理斯總結說：「本來剛剛完結戰事勝利是令蒙莫朗西大人佔上風的，但現在埃姆佩斯夫人說不定真能在法蘭西呼風喚雨了！」 

 

嘉芬最終忍不住問：「殿下，剛才這些事都很隱秘，你為什麼都一清二楚的？」 

 

查理斯又笑，答：「姬兒啊，都說了掌握着我們的起居和法蘭西軍政大權的人與亨利交好，難道妳不擔心？」 

 

嘉芬睜眼，不敢置信問：「殿下，難道？」她掩嘴制止自己繼續說。 

 

查理斯走到她的跟前，伸出頭在她耳邊小聲道：「父親還在，雖然他愈來愈年長，（小）弗朗索瓦還在，雖然他身體有疾，那羣人怎麼敢現在就跟亨利拉拉扯扯？」 

 

未完待續？ 

 

*弗雅斯慧德齊是太子妃，英格蘭的瑪麗的陪嫁侍女，雖然在其中出身最低，但她在女子學院的成績是最好之一，特別是在醫護方面的科目，於是瑪麗請求父親，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力排眾議，安排弗雅斯慧德直接拜在御醫，哈特福伯爵，厄爾培斯卓皮爵士的門下，做入室弟子，而她，果然不負眾望，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女醫，只是不能公開承認。 

 

因為現時歐洲社會仍然封閉保守，女子們稍有學識，又無權勢護佑的話，便會被誣衊為女巫，皆因世人不容女性在社會成為獨立在男性管轄外的個體，所以當初瑪麗的母親，英格蘭王后，嘉芬成立女子學院時，用的名義是為了更好侍奉和照顧女性和幼年王室成員，用的名稱也不是女子學院，而是王后的侍女訓練團和王室孩子的保母訓練團！ 

 

即使這樣低調，當初兩個訓練團成立時，還是令人有側目，如果不是嘉芬本身對信仰非常虔誠兼她又是無可動搖的康和公爵（即威爾斯親王）的生母的話，恐怕都會有攻擊她和兩個訓練團的流言出來！ 

Chapter 86: 私通?

Chapter Text

1540年7月30日晚上／31日凌晨，法蘭西，巴黎，羅浮宮，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的寢室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在自己的寢室沉睡，但並非安寢，今夜，惡夢一直紏纏他！

 

輾轉反測的他在竭力掙扎，想着要從夢中醒來，惟夢魘一直不放過他，一定要他在夢中經歷了一切才可甦醒過來！

 

「不！」他掙扎着坐了起來，終於睜開眼睛，醒了！

 

他摸摸隔離位，想尋求枕邊人的安慰，卻只摸到了床單，床單的冰冷讓他想起枕邊人才剛剛渡過了一個生死關頭！

 

他呼喚侍從：「人來！」

 

值夜的侍從進來彎腰，說：「陛下，請吩咐。」

 

他說：「拿披風來。」

 

侍從彎腰，連忙拿來披風披在（大）弗朗索瓦身上，並且系系帶。待侍從系好系帶後，（大）弗朗索瓦急步走向寢室門口，守門侍從們連忙替君主開門，（大）弗朗索瓦急步走出寢室，向枕邊人——埃唐普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的寢室走去。

 

守衛在安的寢室門前的守衛看到自家君主，也連忙替他開門，（大）弗朗索瓦急步走進安的寢室，侍女們看到君主半夜跑進她們的女主人的寢室都大吃一驚，畢竟女主人才剛剛為君主產下一子，而按例在 神父聖潔化一位產婦之前，她是不可以與包括丈夫在內的男性親人見面，也不可以外出，更別說面見 君主了！

 

雖說（大）弗朗索瓦也在安產前出現在她的產房，但那時只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安是有孕，將要生產了，而是以為她生病了，但現在（大）弗朗索瓦破格在安被 神父聖潔化前前來探訪，所以才吃驚的！

 

不過再吃驚也是要對君主施禮的，侍女們朝 （大）弗朗索瓦屈膝，他揮一揮手，示意她們繼續工作，他示意侍從拉來椅子，坐下來並抓起安的一隻手，然後開始祈禱。

 

就這樣，（大）弗朗索瓦坐在安的床邊守候，直到天亮前，醫生們再三確認了安的出血止住了，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才在感謝主恩後，把安的手放回她的被子內，起身返回自己的寢室休息。

 

31日，中午前

 

（大）弗朗索瓦因為昨夜的夢魘和守候，在天亮前才回房入睡，所以今晨很晚才起床，當他掙扎着在床上爬起來時，在垂紗外面值守的侍從急忙走上前，彎腰，說：「陛下，安古蘭殿下求見。」

 

（大）弗朗索瓦瞬間睜大了雙眼，馬上說：「扶我起來。」侍從們立刻上前扶起（大）弗朗索瓦，並幫他下床，（大）弗朗索瓦雙腳在踏地後緊接說：「讓安古蘭公爵到書房外等我。」

 

負責傳令的侍從立刻彎腰，然後跑去傳令了。

 

其他侍從就快速送上熱水和洗臉用的軟布，（大）弗朗索瓦馬上拿浸濕的軟布過來擦臉，擦過臉後，他放下軟布，就伸出雙手，讓侍從們幫他更衣和梳頭，穿戴完畢後的他在鏡子確認自己的儀容和穿戴沒有問題後，他就說：「開門吧。」

 

他急步走出寢室，侍從們連忙跟上。

 

（大）弗朗索瓦的御書房

 

法蘭西的王三子，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在父親的書房門外焦急的等待着。

 

然後，他看到他的父親，也就是（大）弗朗索瓦在遠處走來，後面跟隨着一連串的侍從和侍衛，他連忙走上前並向（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

 

（大）弗朗索瓦嚴肅說：「進書房說。」

 

查理斯立刻低頭說：「是，父親。」並且讓路給（大）弗朗索瓦走過，再跟在對方身後，一連串的侍從和侍衛就待查理斯身後走。

 

父子一前一後走向御書房門口，守門侍衛們見狀立刻開門，父子兩人進了書房後，（大）弗朗索瓦馬上揮退侍從，待侍從們都退下並關上門後，他說：「說吧。」

 

查理斯立刻說：「父親，埃唐普斯夫人突然產子一事已經傳遍宮中了，貴族們都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開了暗盤下注了！」

 

（大）弗朗索瓦狀似隨意問：「賭甚麼？」

 

查理斯吞吞吐吐，狀似難堪說：「誰令父親戴綠帽子！」

 

（大）弗朗索瓦拿在手上把玩的羽毛筆折斷了！雖然他早在幼子說出答案前就有所猜測，但當真實答案出現時，他仍然感到震怒！那羣貴族好事不幹，都閒暇都拿他的私生活說三道四，懷疑他的男子氣概了！

 

此而可忍，孰不可忍！

 

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說：「查理斯，傳埃唐普斯（公爵，真四世德布羅斯，安名義上的丈夫）來見我！」

 

查理斯朝君父彎腰，說：「遵命，陛下。」然後低頭後退到門後轉身開門離開，趕去傳命了！

 

當查理斯趕到王宮的客廳區域，並尋到真四世德布羅斯時，發現對方處於落單狀態，除了一個隨從外，身邊並無他人，就像被孤立一樣！

 

查理斯心中有所猜測，但並不表露，只是走到真德布羅斯跟前，說：「埃唐普斯大人，跟我來。」

 

真德布羅斯看到查理斯，彎腰，說：「安古蘭殿下。」他表情像是惶恐，但很快就收起這表情，轉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查理斯看到對方準備好，就轉身往回走，真德布羅斯對隨從說：「在這兒等我。」然後就跟在查理斯身後走。

 

沒多久，一前一後的兩人走到（大）弗朗索瓦的御書房門前，侍衛通傳：「查理斯王子及埃唐普斯公爵。」

 

房內傳出（大）弗朗索瓦的聲音：「埃唐普斯大人，進來吧。」頓了一頓，他的聲音又傳出：「查理斯在外等着。」

 

於是，侍衛就開門讓真德布羅斯一個人進去了，然後侍衛又關上了門，隔絕了查理斯探究的目光。剩下的事已經不是查理斯能夠影響的了。

 

接下來直到中午前，國王都在與埃唐普斯公爵議事，但那怕在外邊等着的查理斯，甚至守門的衛兵們都沒有聽到房內的對話內容，他們顯然是壓低了聲音說話的。

 

查理斯唯有耐心的等待着，就在彷彿過了一輩子的時間後，門終於打開了，埃唐普斯公爵終於走出來，他的肩膀放鬆，彷彿肩上的重擔被放下了一般，他看到查理斯後，朝查理斯點了點頭，說：「殿下。」就走了。

 

待真德布羅斯走遠後，（大）弗朗索瓦的聲音又傳出：「查理斯，通知你的兄弟姊妹們，我會在大飯廳等待，讓他們趕來，我有事宣佈。」

 

查理斯朝房的（大）弗朗索瓦的彎腰，說：「遵命，陛下。」然後轉身趕去傳令給兄嫂和妹妹了。

 

一會兒後，大飯廳

 

除了還在坐月子，還沒被聖潔化的英格蘭的瑪麗外，（小）弗朗索瓦、亨利、查理斯和瑪嘉莉四兄妹都準時出現了，連挺個大肚子的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嘉芬德麥地奇也被自己的丈夫從寢室裏帶出來，到了這裏等待聆聽（大）弗朗索瓦的宣佈。

 

待所有人都坐下後，（大）弗朗索瓦說：「我們先吃午飯。」

 

接下來，眾人都默默看飯，不敢作聲，畢竟大家都聽說了（大）弗朗索瓦可能戴綠帽的傳聞，而現在他沒有大發雷霆，更是讓眾人膽顫心驚，就連亨利也沒有膽敢對埃唐普斯夫人落井下石，擔心引火燒身，只是在心中暗暗吃驚，竟然有貴族膽敢和王室情人私通，挑戰國王權威！

 

眾人吃得吃不知味，但也不敢不吃，終於吃完最後一碟後，（大）弗朗索瓦說：「埃唐普斯夫人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你們有一個新弟弟了！」

 

下一秒，眾人都呆了！這個答案，他們不是沒想到過，只是不敢相信啊！

 

（大）弗朗索瓦看到眾人反應，皺眉了，嚴厲問：「怎麼了，你們很想自己的父親戴綠帽子嗎？」

 

眾人馬上拼命搖頭晃腦，說：「不，父親，我們怎怎敢？」

 

（大）弗朗索瓦冷冷問：「那你們是甚麼反應？」

 

女眷們都立刻低頭，不敢答話，三位王子面面相覷，但眼神就已經不斷交換訊息，最後年紀和爵位都最大的王子，太子（小）弗朗索瓦小心翼翼答：「陛下，考慮到宮中十七年都沒有新的王子女誕生和埃唐普斯夫人未能提前宣佈有孕，對於她突然產子，我們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欲言又止，另外兩位王子都點頭如搗蒜。

 

對長子的勉強合理解釋，（大）弗朗索瓦也勉強接受了，冷靜下來，說：「你們不必懷疑埃唐普斯夫人，昨夜我仔細詢問了英格蘭的醫生們，不論男女，只要養好身體，在五十歲前還是可以生孩子的。」

 

諸王子、瑪嘉莉和兩位孕婦都點頭如搗蒜，既然君父都說了他能生，孩子是他的，難道還要繼續不知趣，說君父太老不能生，孩子是埃唐普斯夫人和別人生的？他們不是找死的人，而且也沒有證據啊！

 

其實對於從小就接受安的照顧的查理斯和瑪嘉莉兩兄妹在情感上都更願意相信安沒有偷人，孩子真是他們君父的血脈，兩世為人的（小）弗朗索瓦則是清楚安不會做自掘墳墓的事，她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特別是安也是跟他一樣，是從未來回來的人，在知道未來的慘狀後，怎麼可能還忍不了小事而亂了大謀呢？

 

唯有亨利和兩位王家兒媳才真的是像其他貴族一般，對安的孩子是（大）弗朗索瓦的骨血這件事抱持懷疑的態度。

 

不過在這個王權代表天（君權神授）的時代，君王的說話就是法律，（大）弗朗索瓦既為法蘭西國王，他說了安的兒子是他的骨血，那就一定是他的骨血，而真相是甚麼就反而變得不重要，除非有人能跑到教會，並提出實質的證據抗議，但現在這個還沒公開發現「DNA」，即脫氧核糖核酸和它的驗證科技的年代，根本沒有人能提出無法推翻的證據證明/否定安的兒子是否（大）弗朗索瓦的孩子，加上羅馬教廷曾經被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奥地利大公）的軍隊洗劫，影響力大不如前，連（大）弗朗索瓦和異教國家－－鄂圖曼帝國的蘇丹（君主）結盟，教廷都一聲不吭，現在又怎麼會在這種干擾不了法蘭西王位繼承的小事上得罪（大）弗朗索瓦？

 

下午，大會客廳

 

貴族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派系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侍衛宣告：「國王陛下、太子、奧爾良和安古蘭公爵們和瑪嘉莉王女殿下們。」

 

（大）弗朗索瓦步向正中王座，（小）弗朗索瓦、亨利、查理斯和瑪嘉莉兄妹四人，以及侍從們跟在後面，當君主和王子女們經過時，貴族們彎腰和低頭以示敬意。

 

當（大）弗朗索瓦坐下和王子女們站在各自的位置後，站在王座側邊的（大）弗朗索瓦的王姊，納瓦拉王后，安古蘭的瑪嘉莉彎下身，在（大）弗朗索瓦耳邊低聲不肯定問：「陛下，埃唐普斯夫人？」

 

（大）弗朗索瓦拍拍姊姊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後揚聲說：「大人們，開心的事發生了，（小）弗朗索瓦，我的長子，有了嫡子了，法蘭西和布列塔尼有一個新繼承人了！

 

大人們，為法蘭西和布列塔尼歡呼吧！」

 

貴族們歡呼！

 

安古蘭的瑪嘉莉從王座側邊走到（大）弗朗索瓦跟前，屈膝一禮說：「恭喜陛下！」又對（小）弗朗索瓦屈膝一禮說：「恭喜殿下！」

 

（大）弗朗索瓦馬上起來扶起自己的姊姊，說：「謝謝瑪嘉莉！」

 

貴族們也跟隨說：「恭喜陛下！恭喜殿下！」

 

待恭賀聲靜下來後，（大）弗朗索瓦又說：「大人們，還有一事，雖然是意外，但也是喜事：我終於又有一個兒子了！」

 

貴族們：「？」

 

安古蘭的瑪嘉莉再次從王座側邊走到（大）弗朗索瓦跟前，和王子女們一起彎腰/屈膝，朝（大）弗朗索瓦說：「恭喜陛下！」

 

如夢初醒的貴族們立刻跟隨說：「恭喜陛下！」

 

（大）弗朗索瓦再次起來扶起自己的姊姊，說：「謝謝瑪嘉莉！」

 

未完待續

Chapter 87: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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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7月29日，午後，西班牙，卡斯蒂亞，托德西利亞斯，廢棄的王宮

 

西班牙女王胡安娜在她的長女莉安諾雅（奧地利的埃莉諾雅，被囚的法蘭西王后）布置給她使用的房間熟睡着，一名修女和一名侍女在這裏值守；隔壁房間住着西班牙的王后兼共同攝政之一，神聖羅馬皇后兼葡萄牙新任王后，阿維斯的依莎貝，她正在和醫生們商討怎樣更好照顧婆婆胡安娜，她的長女，奧地利的瑪麗雅則在旁給母親打下手，再隔壁的房間，依莎貝的幼女，奧地利的胡安娜跟在女家庭教師身邊學習。

 

依莎貝的會客廳

 

當依莎貝和醫生們仔細研究該怎麼修築這座廢棄的王宮，以讓胡安娜能夠舒適的居住時，侍衛通報：「匈牙利王后殿下。」

 

依莎貝對醫生們說：「先生們，我們先談這到這裏。」

 

醫生們就站起來，準備離開；同時，依莎貝的小姑之一兼西班牙的共同攝政之一，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孀居王后，奧地利的瑪麗步進，醫生們都朝她彎腰，再陸續離開房間。

 

瑪麗走到依莎貝跟前屈膝，依莎貝馬上扶起對方，說：「妳我同是攝政，不必如此多禮！」

 

瑪麗搖頭，說：「您還是皇后，殿下。」

 

依莎貝無語，只好說：「瑪麗雅（瑪麗的西班牙語），坐下吧。」

 

待姑嫂兩人都坐下後，依莎貝問：「瑪麗雅，怎麼有空過來這邊，托萊多那羣人願意放妳一天假了？」

 

瑪麗嘆氣，答：「嫂子，妳知道的，戰爭把家族和國家的財政弄得一塌糊塗，糧食生產完全沒有，物價暴漲，各地都等待着用最便宜的價格來收購我們的羊毛，又拼命抬高進口糧食和日用品的價格，甚至交不起税的婦女都跑出來賣笑了！

 

我努力地推行着哥哥（皇帝卡爾五世/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的新命令，但卡斯蒂亞的主教們和貴族們都不支持，有的甚至拼命反對，議會都吵成一團了！」

 

為卡洛斯攝政多年，依莎貝深知議會的難纏，於是沒有發出批評，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此時，侍女送上一封密函，是給依莎貝的，姑嫂兩人都認出是駐法蘭西大使的筆跡，狐疑着為什麼外交書信只寫給依莎貝的名字，沒有寫瑪麗的名字，依莎貝拿起拆開閱讀，越看越皺眉，最後竟然是手抖，很顯然是盛怒！

 

瑪麗關心的問：「嫂子？」瑪麗雅（依莎貝之女）也連忙衝前，扶住軟倒身子的母親！

 

依莎貝顫抖著把信交給瑪麗，急速說：「瑪麗雅，讀它，我不介意妳看！」

 

瑪麗雙手接過信，輕聲閱讀：「尊敬的陛下：

 

弗朗索瓦國王正式婉拒菲力親王（依莎貝的長子，阿斯圖里亞斯親王）求娶瑪嘉莉王女（弗朗索瓦的次女）的提議，理由是親王現在才十三歲，而王女已經十七歲，比親王大四歲，不是太相配；據我的消息，弗朗索瓦國王更願意把王女嫁給波蘭少王，齊格蒙特奧古斯特；他還改為向陛下們提議以故旺多姆公爵（法蘭西王室旁枝）的女兒，現任公爵的妹妹，嘉芬小姐、蕾妮小姐或莉安諾雅小姐代替王女嫁給親王，為此他願意提供嫁妝，讓公爵的女兒嫁得像他的親生女兒一樣，對此事，我不敢越權，唯有上呈陛下們，請陛下們聖裁！

 

您的臣僕

某位大使」

 

瑪麗放下書信，生氣說：「這真是荒謬！弗朗索瓦一世竟然如此羞辱我們！」她看向依莎貝，試探問：「陛下，您打算怎麼辦？」

 

依莎貝的身體仍然在顫抖，她說：「我一定要和卡洛斯說一說話。」她轉頭看向瑪麗，說：「瑪麗雅，幫我！」

 

瑪麗點點頭，馬上揚聲說：「立刻收拾皇后陛下的行裝，陛下要趕往里斯本！」

 

侍女們馬上動起來，依莎貝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說：「瑪麗雅，我要趕去見妳的父親，妳代我回托萊多和妳的姑姑一起照料弟弟（依莎貝的幼子，費南多王子）吧！」

 

瑪麗雅放開努力撐着身子的母親，屈膝說：「如汝所願。」

 

依莎貝再轉頭看向瑪麗，說：「瑪麗雅，拜託妳了！」

 

瑪麗點頭，說：「放心，嫂子。」然後，她好像想起了甚麼，從腰帶解下一個小錦囊，雙手交給依莎貝，說：「嫂子，這是費南多，我們的兄弟在離開西班牙前，交給我的，他當時說，如果法蘭西拒絕嫁王女，要以波旁家（旺多姆公爵的家族）的貴女代替時，就要我把這個錦囊交給您，請您和我的兄長，您的夫君一同拆開。」

 

依莎貝雖然心中奇怪，但仍然接過小錦囊，說：「謝謝。」然後照樣把它系在自己腰帶上。

 

7月31日，早上，葡萄牙，里斯本，里韋拉宮，國王寢室

 

卡洛斯一世，葡萄牙（新任）及西班牙國王，也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兼奧地利大公，卡爾一世，這天如常在天亮後，被親信侍從喚醒，起床梳洗並更衣；當他來到飯廳門口時，其嫡長子，葡萄牙兼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已經站在此等候了。

 

菲力看到君父，彎腰施禮，說：「陛下。」

 

卡洛斯點頭，說：「起來吧。」他步進飯廳，菲力，還有侍從們連忙跟上。

 

卡洛斯坐在主位，菲力坐在下首，侍從們送上早餐後，就侍立在遠處，兩父子就靜脈的進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卡洛斯吃完放下餐具的一刻，菲力也放下了餐具，侍從送上清水供父子漱口和洗手，然後首席侍從呈上了一封密函，卡洛斯認出是駐法蘭西大使的筆跡，他狐疑着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要駐外大使使用探子的渠道傳訊給他，對，如果是正式公文，侍從們只會放進他書房的書桌上，待他和葡萄牙議會議事後再處理，而不是一大早在餐桌上呈給他！

 

卡洛斯接過信來，拆開仔細閱讀，越看越緊皺眉頭，手也開始緊握信紙，並且青筋暴現，看到最後都把信紙握皺了，擠成一團！

 

甚少見到君父如此情緒外露的菲力，小心翼翼的詢問：「父親？」

 

卡洛斯看看他，又看看已經丟在桌上的一團信球，嘆了口氣，強忍震怒說：「算了，你也應該知道的，去看吧！」

 

菲力看看信球，又小心翼翼看看君父，見父親點頭，終於快捷地撿起信球，把擠成一團的信紙重新張開，仔細閱讀。

 

耐心的待兒子看完書信的卡洛斯，對放下信，抬起頭的兒子問：「菲力，你怎麼想？」

 

菲力小心翼翼的看着君父，拿不準此時對方的態度，只好試探性地答：「陛下，我感到生氣。」

 

卡洛斯不滿意，繼續問：「還有呢？」

 

菲力繼續小心翼翼，答：「還有感到屈辱。」

 

卡洛斯似乎感到滿意，點點頭，說：「菲力，當年我也像你一樣，對被拒婚感到生氣和屈辱，但我記住了這份痛苦，學會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現在我們失去了瓦盧瓦家（法蘭西王族）的王女，但不代表從此就抬不起頭，沒有了將來；將來我和你的母親一定會找到一個比這個女孩更好、更適合你的新娘，她將會帶來更大筆嫁妝和更好的聯盟，你要忍耐！」

 

菲力點頭，對父親的真誠感到感動，說：「父親，我明白的。」

 

卡洛斯繼續皺眉，說：「今天我們的心情都被干擾了，變壞了，放你一天假，我們去城外狩獵吧！」

 

菲力感激說：「謝謝父親！」

 

卡洛斯對侍從說：「傳令，把我今天上午的會議挪到傍晚，而親王的課業暫停一天。」

 

侍從彎腰，退下傳令。

 

里斯本城內外

 

卡洛斯和菲力父子兩人輕車簡從，只各自帶了一個侍從，還有侍衛中最精銳的隊伍，並通知了新組建的王家理事會，他們將會出遊，雖然並非微服出巡，但也不必大張旗鼓，以免擾民，一行人雖然經宮門出宮，但走的是人煙疏落的道路，也沒有很急速的出城，也不怕繞遠路，權當瞭解民情......

 

出了城外後，已經四十歲的卡洛斯沒有像過去一般和年青的侍衛去爭奪射獵大型野獸的榮耀，而是把十三歲的兒子帶在身邊，仔細的教導孩子在野外要怎麼注意和避免危險，當然，既然是出來散心，也不可能完全不讓兒子去參與狩獵，就讓菲力跟在狩獵老師身邊，後面跟着侍衛，練習射擊小型活物，例如：兔子、松鼠和飛鳥等等，反正里斯本城外也不可能有甚麼大型危險野獸出沒而不為人知！

 

到了午後，一行人都感到飢腸轆轆，侍衛們就生起火堆，把狩獵到的獵物都烤熟，作為君王和繼承人，卡洛斯和菲力父子兩人優先吃到了最好的烤肉，還有兩位侍從帶出來的果乾和乾糧，然後按着這次狩獵的成果和負擔的工作的重要性來排定了侍從侍衛們的進食的秩序，和能不能分到帶出來的其他食物，身為領導者，賞罰分明是最重要的。

 

吃着吃着，放鬆了心情的卡洛斯唱起了歌，菲力憑籍初學者的能力，判斷出這是一首拉丁語的歌曲，內容是讚美主，果然隊伍中慢慢有人跟隨着唱起來，畢竟侍從侍衛不是貴族出身，就是紳士出身，其中有人也學過拉丁語也是不奇怪的。

 

一曲既終後，卡洛斯念了聲「阿孟」，菲力也和其他人一起念了聲「阿孟」，然後場面又靜默下來，看到兒子一臉疑問的樣子，卡洛斯沉靜說：「菲力，如你所想，這是一首拉丁語歌曲，是一首讚美主的聖詩；以前，每當小時候的我在晚上做惡夢時，瑪嘉莉姑姑（奧地利的瑪嘉莉，已故薩伏伊公爵夫人）會從自己的房間跑過來，抱起我，並且會唱這首聖詩，在夢中的我就能憑着歌聲的引導，緩緩醒過來；可是，現在，不論是姑姑的人或是歌聲，都不會再見到和聽到了！」卡洛斯有點感傷。

 

菲力不知道怎麼安慰父親，只能輕輕說：「父親……」

 

此時，負責放哨的侍衛之一說：「咦？」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卡洛斯說︰「陛下，有馬隊靠近我們。」

 

眾侍衛連忙朝君王父子二人聚攏，形成一個保護圈，另一個負責放哨的侍衛連忙伏在地上，去幫忙聆聽來者隊伍究竟有多少人馬？

 

為安全考慮，卡洛斯當即下令：「除探子外，全部上馬。」眾人聽從，卡洛斯自己也在菲力上馬後上馬了。

 

伏地的探子終於說：「陛下，來者有十多人左右。」

 

另一名探子也說：「陛下，不會超過二十人。」

 

然而，卡洛斯還是說：「我們撤回城中再作打算。」他示意眾人調轉馬頭。

 

菲力不解，問：「陛下，我們的人不比對方少？」

 

卡洛斯搖頭，答：「不可以讓君主和繼承人同時在戰場，太危險了。」他一揮馬鞭，打在菲力的馬上！

 

菲力的馬立即載着菲力向里斯本狂奔！

 

未完待續？

Chapter 88: 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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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7月31日，午後，葡萄牙，里斯本城外

 

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即葡萄牙（新任）及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揮鞭送走了嫡長子兼繼承人，葡萄牙及阿斯圖里亞斯親王，菲力王子先行後，自己也一抽鞭驅馬載自己回城中，侍衛們也馬上跟上；然而，走到半路時，殿後的侍衛傳消息上來，說從後接近他們的馬隊已展開旗幟，還是皇后的旗幟！

 

卡洛斯驚愕，問：「皇后來了？」但依莎貝（阿維斯的依莎貝，卡洛斯的妻子）不是在托德西利亞斯（卡洛斯之母，西班牙女王胡安娜的被囚之地）的嗎？

 

此時，另一名殿後的侍衛傳消息上來，說看到了皇后的馬匹總管兼侍從武官，隆拜侯爵，法蘭西斯科德波吉亞大人！

 

卡洛斯終於拉韁繩，減慢回城的速度，並舉手示意全隊減慢速度，然後，就像默契一般，一名騎士從後面單槍匹馬上前接近卡洛斯的馬隊，去到作戰距離前停下，脫下帽子低頭，說：「陛下。」

 

正是隆拜大人，法蘭西斯科本人！

 

這下子卡洛斯立刻拉繩停下，調轉馬頭，說：「法蘭西斯科大人，我的妻子在哪？」有法蘭西斯科在，依莎貝也一定在附近，兩世為人，卡洛斯心中清楚，法蘭西斯科可以說是依莎貝的秘書和影子，也是她的寶盾和利劍，正是因為有法蘭西斯科在維護依莎貝和王子女們的安危，卡洛斯才敢離開西班牙數年才回來一次！

 

雖然卡洛斯的侍衛隊伍也跟隨停下，調轉馬頭，但全隊人仍然維持戒備，隨時為護君而拔劍；幸好，他們今次不需要這麼做，因為當法蘭西斯科聽到卡洛斯的問話後，只是再低頭並且拉繩令坐騎退後，然後露出對面馬隊為首的女騎士，她脫下斗篷的帽子，說：「卡洛斯，我需要和您談談。」

 

女騎士正是卡洛斯的皇后，阿維斯的依莎貝！

 

雖然世人皆知卡洛斯和依莎貝夫妻情深，但亦知依莎貝並非因私廢公之人，她既再次被卡洛斯任命為西班牙的攝政，那怕只是共同攝政之一，她也會鞠躬盡瘁的為夫君效勞，如今她既穿山越水從卡斯蒂亞北部趕來葡萄牙首都面君，那只有一種可能，有一件會或將會動搖國本的事發生了，而依莎貝即使身為攝政的王后，也不能或沒有權限處理，只能靜候卡洛斯本人的聖裁……

 

想到這裏，在場除了當時人夫妻和擔當秘書的法蘭西斯科外，都倒吸一口氣，為將會發生大事擔憂起來！

 

卡洛斯不是傻子，當依莎貝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馬上排除了最近所有妹妹瑪麗（奧地利的瑪麗，匈牙利及波希米亞孀居王后，另一位西班牙的共同攝政）能處理的政事，只唯有一件事瑪麗無權決定，依莎貝也不能獨自決定的，就是今天上午收到的那個加急消息：菲力的婚事！

 

菲力是整個哈布斯堡帝國的第一繼承人，他的婚事的確能夠動搖國本，於是身為現任哈布斯堡帝國的君主的卡洛斯就必須為此事做最後把關和決定，那怕這個決定會令所愛受苦！

 

想到這裏，卡洛斯說：「依莎貝，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宮再說。」

 

依莎貝點頭，說：「是，陛下。」

 

卡洛斯揚聲說：「調頭，回宮。還有，讓人先去通知城中和宮中，王后來了。」

 

負責傳訊的侍衛朝卡洛斯低頭，說：「是，陛下。」然後單槍匹馬趕向城中報訊了。

 

於是卡洛斯一馬當先往城方向走，卡洛斯的侍衛隊分開一條路，讓依莎貝跟在卡洛斯後面，然後再跟上，走最後的是依莎貝的侍衛隊，走了一段時間，一行人終於走到城牆前，而城門已經打開了，城中的士兵們已經驅趕通往王宮道路上的百姓到兩旁，雖然兩夫妻都很不喜歡這樣擾民，但因為依莎貝的到來是為了緊急處理國事，而國與國之間的博弈都是分秒必爭、瞬息萬變的，所以縱使這樣會顯得他們不親民，他們也沒辦法了！

 

一行人穿過主要街道，終於回到了王宮。

 

里韋拉宮，宮門

 

已經被護送回宮的菲力，聽到母親的到來，連忙趕到宮門口迎接﹔卡洛斯和依莎貝下馬，菲力迎上來，彎腰，說︰「陛下們。」

 

依莎貝看到久未見到的長子，連忙說︰「孩子，讓我看看你。」

 

菲力馬上站直身子，但仍然維持微微低頭，眼睛看下方，以示恭敬；依莎貝把兒子從頭看到腳，確認沒甚麼不對勁後，點點頭。

 

卡洛斯見狀，立馬說：「菲力，你的母親趕了很多路，讓她去梳洗休息一下，晚上你們會有很多時間相聚的！」

 

菲力馬上讓出一條路，依莎貝朝卡洛斯屈膝，然後就和兩名侍女前往王后寢室了。

 

卡洛斯又對菲力說：「你也去梳洗一下吧，一身汗臭和你的母親吃晚餐嗎？」

 

菲力連忙彎腰，說：「遵命，陛下。」

 

卡洛斯對王宮總管說：「安排護送王后前來的侍衛們去梳洗休息，讓他們放一天假吧！」也不等王宮總管的回應，卡洛斯也大步趕回寢室梳洗，狩獵完了一身汗臭啊！

 

因為依莎貝的到來，卡洛斯不得不將今天傍晚與議會的會議挪後到明早，除非有十萬火急或人命關天的事要上奏，並且安排今晚在宮中舉辦宴會，以示對依莎貝的重視，也讓她和葡萄牙的貴族和資產階級重新熟悉熟悉！

 

王后寢室

 

快速泡了個澡後，卡洛斯來到了妻子的寢室，看到了依莎貝剛剛穿好了衣裙，侍女們忙着擦乾她濕漉漉的頭髮，她們看到他後，連忙放開了依莎貝的頭髮朝他屈膝，依莎貝也屈膝，說：「陛下。」

 

卡洛斯點頭，說：「依莎貝。」又朝侍女長說：「離開我們。」侍女們又屈膝，然後退出房間並關上了門。

 

待侍女們的腳步聲遠去後，卡洛斯一把抱住依莎貝，低聲說：「你們收到了來自於法蘭西的信吧，又讓你們受委屈了！對不起！」

 

被抱住的依莎貝搖頭，也低聲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的兄弟拖後腿，你不會敗給弗朗索瓦（法蘭西國王）的，弗朗索瓦想羞辱和激怒的是你啊！」

 

卡洛斯堅定說：「他不會如願的！」

 

聽到卡洛斯的堅定的話語，依莎貝沒有覺得安慰，反而更加擔心了，她害怕地問：「卡洛斯，你打算怎麼辦？卡斯蒂亞和亞拉岡現在連運轉都成了問題啊！」

 

卡洛斯堅定答：「現在菲力還小，即使成了婚，只要尚未同住，日後也可以向聖父（羅馬教皇）申請判決婚姻無效，不必被人冷嘲熱諷一輩子！而且只要把婚事往後拖延到新世界的白銀來到就可以了，到時我要令弗朗索瓦後悔羞辱我們！」

 

依莎貝又搖頭，說：「卡洛斯，如果沒有鄂圖曼大軍的威脅，聖父是不會偏向我們的，羅馬一直厭惡皇帝插手意大利的事務，而現在你不僅是皇帝，還是統治他們南方諸國的亞拉岡國王，母親（亞拉岡的瑪麗雅，故葡萄牙王后），願主祝福她，在世時就曾說過，外祖父（故亞拉岡國王，費南多二世），願主祝福他，和以前的聖父（們）是互相厭惡，面和心不和的；再說，新世界的白銀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開採出來，新世界又遠在天邊，這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面對妻子的悲觀，卡洛斯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問：「那妳甘心菲力被羞辱，被迫紆尊降貴娶一個法蘭西貴族女為妻？」

 

依莎貝大力搖頭，答：「當然不是，卡洛斯，我怎會願意菲力被羞辱？只是，現在確實是形勢比人強，我們現在是束手無策啊！除非有人願意幫助我們，施加壓力給弗朗索瓦，逼迫他改換新娘人選！」

 

卡洛斯聽到依莎貝話語，突然想起了甚麼似的，問：「依莎貝，來見我之前，費南多（卡洛斯的弟弟，奧地利大公之一）有沒有派人給過妳甚麼東西？」

 

費南多給的東西？

 

依莎貝猛然想起小姑瑪麗在她出發前來葡萄牙時給予她的東西，連忙推開夫君，伸手往腰帶一探，摸到了！

 

卡洛斯看到妻子拉起系在腰帶的小錦囊打開，取出一封折的厚厚的信件，她急促說：「卡洛斯，臨行前，我們的姊妹瑪麗給我的，她說是費南多托她交給我，要我們一起看的東西！」

 

要他們兩夫妻一起看？

 

卡洛斯從依莎貝手中拿過信件拆開，仔細閱讀：「親愛的兄長和嫂子：

 

如果您們收到並拆開這封信件，即是我對弗朗索瓦的推算沒有錯，他真的不願意和我們家族和解，並刻意刁難我們，推出旺多姆公爵（法蘭西王室旁枝）之女為您們的長子，我的侄子的新娘；對此，我苦思冥想怎麼解決，終於想到了一個折衷之法，就是：您們要求把侄子的新娘人選改換成另外一位法蘭西國王親屬，法蘭西的芮內（已故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二嫡次女，弗朗索瓦的堂妹兼小姨）和費拉拉公爵，埃爾科萊二世德埃斯特的長女，安娜德埃斯特小姐。

 

我知道您們一直希望我的侄子娶一位王女為妻，最好是一位女繼承人，就像嫂子和我的妻子一般，而勃艮第的珍安（法蘭琪王國/前勃艮第伯國的女繼承人，前為納瓦拉的胡安娜，弗朗索瓦的外甥女）是唯一符合的人選，但弗朗索瓦連他沒土地的女兒（法蘭西的瑪嘉莉）都不願意給我們家族當兒媳，又怎會同意有土地繼承的勃艮第的珍安嫁過來？

 

我敢說弗朗索瓦寧願親兒子死光，也不會讓我們家族再得一片土地！現在用和平條約逼迫侄子迎娶他的女性親屬也是為了這個原因罷了！

 

畢竟法蘭西執行薩利克法，即使向他低頭娶了波旁家族的女兒，您們的孫子也不會得到波旁家族的爵位和財產，更別說遠之又遠的法蘭西王位了！

 

我知道您們也想到意大利是帝國（神聖羅馬帝國，名義上奉卡洛斯為君主）的一部份，也執行薩利克法，但是費拉拉公國的情況不同，由於您們和我都曉得的原因，費拉拉是不會有男系的孫子的，而聖父因為想要回這幅土地（費拉拉本為教皇國的一部份），所以也不會同意埃斯特家族的旁枝繼承費拉拉的！

 

不過，因為有斯福爾扎家族的法蘭切斯科一世（已故米蘭公爵）透過迎娶當時米蘭公爵，菲利波瑪麗亞維斯孔蒂的獨女比安卡瑪麗亞為妻，從而最終繼承米蘭公國的珠玉在前，只要侄子迎娶費拉拉的嫡長女，安娜小姐，一旦埃斯特家族的嫡枝男嗣斷絕，侄子就可以按照米蘭的前例要求繼承費拉拉！

 

即使到時的聖父想要回這幅土地，他也要掂量掂量他還需不需要我們家族幫忙他抵擋鄂圖曼帝國入侵或法蘭西的脅逼！

 

至於其他埃斯特家族的土地，摩德納和雷焦公國本就是帝國的一部份，只要皇帝還是出自我們家族，侄子繼承摩德納和雷焦也不過是皇帝的舉手之勞罷了！

 

還有法蘭西的芮內是法蘭西的夏特女公爵，這個爵位雖然由於薩利克法，因此不可能落到安娜小姐頭上，但芮內得到這個爵位是因為她曾經被她的母親，布列塔尼的安（已故法蘭西王后兼布列塔尼女公爵）指定為布列塔尼的繼承人，但她的父親，路易十二強奪了她的繼承權，還給了原來的繼承人，法蘭西的克洛德（芮內的長姊，弗朗索瓦原配），而弗朗索瓦為了掩飾路易十二為法蘭西強奪布列塔尼一事，就封芮內為夏特女公爵，美其名芮內自己放棄布列塔尼的繼承權！但布列塔尼人因為弗朗索瓦一直控制法蘭西的克洛德（當時的法蘭西王后兼布列塔尼女公爵，已故），不讓她親自統治布列塔尼，所以一直念念不忘芮內才算是布列塔尼真正的繼承人一事，而布列塔尼不執行薩利克法，一旦芮內的男嗣斷絕，安娜小姐可以要求繼承布列塔尼！

 

雖然現在法蘭西的克洛德的長子，弗朗索瓦王太子（法蘭西王太子）繼承了布列塔尼，還成了婚，也有兩個弟弟，但是只要他（們）不受布列塔尼人歡迎，而芮內也不在人世的話，安娜小姐便可以提出外祖母，布列塔尼的安指定芮內繼承一事，而她乃芮內的繼承人，有權繼承布列塔尼！

 

您們可能說這些繼承太長遠了，而安娜小姐只不過是公爵之女，並非國王之女，但您我皆知此公爵並非彼公爵，旺多姆公爵必須聽命於法蘭西國王，他的女兒是貴族之女，但費拉拉公爵卻只是名義上是聖父的屬下，實際權利近乎一個獨立國君，他的女兒是君主之女，雖非王女，但也是配得上侄子的；否則我們的祖父，願主祝福他，麥斯米利安一世（已故神聖羅馬皇帝）和波蘭的齊格蒙特一世（波蘭國王）又怎會願意先後迎娶米蘭公國的嫡女為后？

 

最後，如果弗朗索瓦不同意您們為侄子求娶安娜德埃斯特小姐的話，您們就可以拋出誘餌：令弗朗索瓦以為您們仍然打算為侄子求娶勃艮第的珍安和強烈不願意旺多姆之女當兒媳是由於不想長子和破落戶，名義上的蘇格蘭國王，占士五世當婭婿，令弗朗索瓦推而求其次，推出安娜德埃斯特小姐作新娘人選，切勿令弗朗索瓦聯想到安娜小姐的繼承權和嫁妝，否則侄子只能娶旺多姆之女為妻！

 

期望兄長和嫂子明白我的苦心！

 

祝一切順利！

 

您的弟弟

奧地利的斐迪南

1540年1月8日」

 

未完待續

Chapter 89: 瓦盧瓦

Chapter Text

1540年8月1日，洛林公國，南錫，公宮

 

蓬塔穆松侯爵夫人，法蘭西的瑪德琳＊在洛林公國首府南錫的公宮掙扎了一宿後，成功產下洛林的孫子，也就是丈夫蓬塔穆松侯爵，洛林的弗朗索瓦的繼承人，並且，母子平安。

 

孩子的祖父，洛林公爵安托萬應兒媳瑪德琳，也就是孩子的生母的請求，把孩子命名為讓。

 

同時，為了感謝英格蘭派出的醫生和接生婦妥善的照顧了生產前後的瑪德琳，安托萬除了同意與英格蘭深化已經有商業交流外，也同意英格蘭的請求，派員到中立的法蘭西與北尼德蘭的使者談判海爾德公國和聚特芬伯國的歸屬問題。

 

當晚，法蘭西，巴黎，羅浮宮，主飯廳

 

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王太子（小）弗朗索瓦、奧爾良公爵，王次子亨利、安古蘭公爵，王三子查理斯和王四女瑪嘉莉正在吃晚餐。

 

因為國王的首席情人，埃唐普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和太子妃，英格蘭的瑪麗都在坐月子，奧爾良公爵夫人，北尼德蘭的瑪麗和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芬德麥地奇都還在懷胎，所以四位夫人都在各自的寢室獨自進餐。

 

忽然，王室統帥兼王室大總管，蒙莫朗西男爵，安德蒙莫朗西大人走進來朝（大）弗朗索瓦彎腰，再呈上一封書信，說：「陛下，洛林大使轉交洛林公爵閣下的信函。」

 

（大）弗朗索瓦拿起信函，拆開細閱，一陣子後，說：「蒙莫朗西，讓洛林大使重賞送信的信使；我的瑪德琳生下了洛林的下代繼承人了！」

 

蒙莫朗西大人說：「是，陛下。」他又一彎腰，就退下了。

 

待蒙莫朗西大人退出房間，關上門後，三位王子和瑪嘉莉齊聲說：「恭喜陛下！」

 

（大）弗朗索瓦含笑，說：「確實大喜，瑪德琳和孩子都平安，哈利路亞＊！」

 

三位王子和瑪嘉莉也齊聲說：「哈利路亞！」

 

查理斯問：「父親，瑪德琳的孩子有名字了嗎？」

 

（大）弗朗索瓦依然含笑，答：「安托萬打算應瑪德琳的請求，用法蘭西大英雄，多雷米的珊娜德艾＊的名字來命名。」

 

查理斯假裝好奇問：「哦，珊娜的男性化是讓，那豈不是姑母（安古蘭的瑪嘉莉）孩子的名字？」

 

（大）弗朗索瓦顯然也想到了，眉頭輕皺，雖然說沒有禁止用早逝孩子的名字為新生兒起名，但內心總有一些不舒服！

 

瑪嘉莉看到父親的表情，打圓場說：「父親，兄長們，瑪德琳和我都是被姑母養大的，而姑母的名字又沒有男性版本，還有父親的名字又已經被瑪德琳的丈夫用了啊！」

 

（大）弗朗索瓦點頭，鬆開眉頭，說：「我明白了，瑪嘉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就像我的父親叫查理斯，隔壁西班牙那個混蛋也叫查理斯＊，同名不同命啊！」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由於各自的原因，沒有反駁，都陷入了沉思。

 

查理斯又問：「父親，瑪德琳平安產子，我們四個可以送禮祝賀嗎？」

 

這話說中瑪嘉莉的心思，她感激的看一看查理斯，然後期待的看向（大）弗朗索瓦。

 

（大）弗朗索瓦點頭，說：「你們四個可以各自寫信給瑪德琳，然後商量一下送甚麼禮物，再報給我知道，我讓蒙莫朗西準備禮物和把你們的信函附夾進去。」

 

查理斯和瑪嘉莉都興奮說：「謝謝父親。」然後（小）弗朗索瓦和亨利也沉穩說：「謝父親。」

 

8月3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安古蘭公爵夫人的寢室，清晨

 

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芬德麥地奇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為了不傷害到她腹中的胎兒，她和丈夫查理斯王子已經數個月分開休息了，現在是侍女們在她的寢室睡小床值夜守護她。

 

正在沉眠的嘉芬突然感到腰腹出現劇烈痛楚，這劇烈的痛楚令她在甜夢中甦醒過來，她掙扎着發出聲音呼救：「積琪……蓮……菲麗……佩……」

 

因為女主人嘉芬已經進入預產期，所以一直嚴陣以待而淺眠的兩名侍女，積琪蓮和菲麗佩在嘉芬的呼救後，很快就醒過來了，她們馬上從自己的小床上坐起來，拿起外衣裙子套上，就爬下床並跑到由於一陣一陣的疼痛，因此整個身體開始卷縮起來的嘉芬的床邊，問：「夫人，夫人，您怎麼樣？」

 

嘉芬掙扎着答：「我……想我……要生……了！」她感到有水從下身流出，應該是羊水穿了！

 

積琪蓮和菲麗佩互看對方一眼，立刻轉頭大聲呼喊：「人來啊，夫人要生產了！人來啊！」

 

一陣子後，早已安排好的接生婦就衝進來，接替了積琪蓮和菲麗佩的位置，並檢查嘉芬的產道，開始接生工作；積琪蓮和菲麗佩因為是未婚，就被安排準備熱水和乾淨白布，以待用來清潔嘉芬和接將出生的孩子。

 

隔壁房間（查理斯的寢室）

 

在隔壁房間的查理斯在聽到積琪蓮和菲麗佩的呼喊，就馬上想從側門衝過去，只是，他剛想拉門時，他的兩個侍從就連忙擋在門前，他怒說：「讓開！誰給你們膽子阻撓我？」

 

兩個侍從馬上跪地，說：「殿下，不要啊，是國王陛下、太子殿下和奧爾良殿下早就暗中命令我們一定要阻止殿下闖入夫人的產房了！」

 

聽到君父和兄長們的頭銜後，查理斯稍稍冷靜下來，問：「你們說我的王父和兄長們早就下令要你們阻止我去陪伴姬兒（嘉芬小名）生產？」

 

兩個侍從用力點頭，答：「是，殿下，我等不敢矯旨。」

 

查理斯生氣得用力踢側門旁的牆，他心中清楚：「若是單是亨利的意願，大可不必理會，甚至是（小）弗朗索瓦的意願也可以拚着兄弟情賭一下，但是當兩名侍從說出阻止他是王父的意願時，他就不可能違抗；畢竟在法蘭西的土地上，誰能違抗法蘭西的君主的命令？」

 

此時，又有人敲門，查理斯暴躁說：「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另一侍從，他朝查理斯彎腰，說：「殿下，陛下在小教堂等您。」

 

查理斯強迫自己冷靜說：「你先到外邊等，我更換一下衣衫就來。」

 

這個侍從彎腰後退出房間，查理斯對自己的兩個侍從沒好氣說：「還跪着做甚麼？幫我更衣，陛下在等着呢！」

 

當夜，小教堂

 

法蘭西的核心王室成員都此為嘉芬順利產子祈禱，除了還在坐月子，未被聖潔化的英格蘭的瑪麗和埃唐普斯公爵夫人安，以及還在懷胎的北尼德蘭的瑪麗例外。

 

突然，王室統帥兼大總管，蒙莫朗西男爵安走進來朝（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安古蘭夫人平安產下一位王女孫。」

 

聽到是生下一位女孩，而非一位繼承人（男孩），在場所有王室成員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查理斯，唯有（大）弗朗索瓦發出一聲輕得近乎聽不見的嘆息，站起來走到同樣站起來的查理斯旁邊，拍拍查理斯的肩膀，對查理斯說：「你仍然年輕，兒子們會跟隨來的！」

 

眾人心中感嘆查理斯不愧是（大）弗朗索瓦最喜歡的兒子，連生了女兒也能得到安慰，而不是責怪！

 

（大）弗朗索瓦不理會眾人心中盤算計較，說：「都散了吧，你們陪我和查理斯這麼久都累壞了，回去休息吧，待準備好就得安排路易斯＊、紀堯姆＊，還有查理斯的女兒的接受洗禮的。」

 

眾人朝（大）弗朗索瓦彎腰／屈膝，說：「如汝所願。」

 

奧爾良公爵夫妻的寢室

 

回到寢室的奧爾良公爵，王次子亨利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其妻子北德蘭的瑪麗挺着個孕肚迎上前，正當她朝夫君屈膝時，亨利雙手扶住她，說：「夫人，不用。」

 

瑪麗也不矯情，也就順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問：「大人，我們的弟媳生下了侄子還是侄女呢？」

 

亨利嘆息，答：「夫人，是小侄女，不過母女均安。」

 

瑪麗問：「母女均安很好啊，大人，為何嘆息？」

 

亨利答：「不是男孩子啊。」

 

瑪麗順從說：「哦，那又有點可惜！」

 

亨利又說：「不過，夫人，我又為妳感到鬆一口氣，由於查理斯的妻生下了女兒，妳的生子壓力沒有這麼大了。」他又試探她。

 

瑪麗看透他，不同意說：「大人，的確，因為安古蘭夫人產下了女兒，在旁人看來若我產女，國王陛下也不見得會責怪我們，只是大人是奧爾良公爵，這爵位終要傳給兒子的，更何況陛下的一脈是瓦盧瓦家族的最後一枝，若然男嗣斷絕，瓦盧瓦家族就絕後了，所以在生下繼承人前，大人和我的生育壓力絕不會輕！」

 

亨利聽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內心被妻子的聰慧震動，但他不動聲色，只語帶歉意說：「夫人，是我疏忽了！」

 

瑪麗撫上亨利的手，說：「大人心繫於我，關心則亂，不必太過繃緊。」

 

未完待續

 

＊瑪德琳即是（大）弗朗索瓦的嫡三女

 

＊哈利路亞意為讚美耶和華。

 

＊多雷米的珊娜德艾被後世尊稱為聖女貞德

 

＊西班牙的查理斯即是皇帝卡爾五世兼西班牙國王和葡萄牙新王

 

＊路易斯即是（小）弗朗索瓦和英格蘭的瑪麗的初生兒子

 

＊紀堯姆即是（大）弗朗索瓦和埃唐普斯公爵夫人安的私生子

Chapter 90: 明修

Summary:

明修棧道。

Chapter Text

全員ooc。私設甚多。

 

1540年8月5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國王的會客廳，早上

 

剛剛吃完早餐的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步進會客廳，然後對隨後進入的王室統帥兼王室大總管，蒙莫朗西男爵安大人點頭，安隨即說：「開門。」

 

門外的兩名侍衛推開了門，帝國兼西班牙大使步進，朝（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

 

（大）弗朗索瓦說：「閣下，這次是否帶來了汝主的回覆？」

 

帝國大使答：「正是，陛下，我的主人說旺多姆公爵的女兒雖是陛下的親屬，但並非陛下的親女或孫女，也不是陛下的侄女或甥女，於是不能算是王族嫡枝女兒，只能算是貴族之女，與我的主人的長子，菲力親王並不般配，祈望陛下會重新考慮同意令嬡，法蘭西的瑪嘉莉王女或令甥，勃艮地的讓娜（前納瓦拉的胡安娜）王女嫁予親王，即使兩位王女都不能得到，菲力親王仍可以等待陛下的孫女長大，我的主人說親王殿下等得起！」

 

聽到對方的答覆把自己的脫身之路都堵住了，（大）弗朗索瓦擰了擰眉頭，直說：「閣下，此事難為，我的瑪嘉莉已經十七歲了，汝主的繼承人才十三歲，他等得起，我的女兒卻是等不得了，法蘭西的三級會議都傾向我盡快安排她的婚事，免得將來她成為她的兄長的負擔；而勃艮地的讓娜，她的生父，殷理基一世（前納瓦拉的殷理基二世）之前不願意她嫁給你的親王，如今更不會願意了；至於我的孫女才剛剛出生兩天，到她長成時，我恐怕她不再是法蘭西君王的孫女，只怕不比旺多姆公爵的女兒高貴多少！」

 

帝國大使聽到法蘭西國王如此直言無諱，雖不至於嚇壞了，但也得頓了一頓，才試探說：「陛下，我相信您會長命百歲的；而且，王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恩愛，也許會有女兒誕生？」

 

（大）弗朗索瓦淡笑，答：「閣下，你說的事只有主才曉得！」

 

看到（大）弗朗索瓦如此不進油鹽，帝國大使唯有坦白說：「陛下，我的主人真的不反對和您的家族聯姻，只不過這新娘人選至少要是一位君主之女或是陛下的近親，旺多姆公爵的女兒在這兩樣中的隨便一樣也不符合啊！」

 

談判陷入僵局！

 

站在帝國大使旁邊的安忍不住看向（大）弗朗索瓦，擔心他勃然大怒，但並沒有，（大）弗朗索瓦只是又擰眉，冷聲說：「閣下，汝主不願意承擔戰敗賠款，我提出的唯一替代條件就是他的繼承人迎娶我的一位親屬為妻，此事怎麼看也是我很寬大，畢竟我也得為我的親屬提供一份嫁妝，而汝主不用付款給我，只需要預備可能需要的寡婦財產給我的親屬，這樣優厚的條件，他怎麼還要推三阻四啊？」

 

面對戰勝國國主的冷嘲熱諷，帝國大使硬著頭皮答：「陛下，我的主人也曉得這替代條件確實優厚，但菲力親王是是未來的卡斯蒂亞和亞拉岡國王，如今又加上了未來的葡萄牙國王的身份，即使他自己本人同意迎娶一位非君主之女的女子，三國的王家及最高議會也不會同意的，請陛下理解！」

 

（大）弗朗索瓦淡淡道：「是嗎？」

 

帝國大使硬著頭皮點頭。

 

（大）弗朗索瓦繼續淡淡道：「那我們沒有甚麼好談的了，通知汝主，賠款吧！」

 

帝國大使看到事情暫時沒有轉圜餘地，也僵硬的朝（大）弗朗索瓦彎腰，然後轉身退出了會客廳了。

 

待帝國大使走遠並侍衛們關上廳門後，安問：「陛下，皇帝一定不會選擇賠款的，我們是不是又要做戰事準備啊？」

 

（大）弗朗索瓦冷笑，說：「安，可是他們根本沒有錢，拿甚麼來跟我們戰啊？

 

看着吧，這次查理（卡爾五世，神聖羅馬皇帝、西班牙國王兼葡萄牙新王）那個混蛋也要嚐一嚐被人踐踏在地的滋味！」




退出法蘭西國王的會客廳的帝國大使的臉色陰沈的似墨水，他找到了他的隨從，說：「被皇帝陛下預料中了，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現在有得等了！」

 

隨從問：「閣下，等甚麼？」

 

帝國大使答：「援兵！」




另一方面，羅馬教廷

 

一個樞機主教向教皇呈上一封信函。

 

教皇仔細一看，信上火漆是皇帝的紋印，他連忙拿起拆閱，待他看完後，他閉上眼沉思，最後就像要下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一般，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書桌上，提筆開始寫信。

 

一會兒後，他寫好了兩封信函，再用火漆封口，對樞機主教說：「一封交給費拉拉公爵，一封交給法蘭西國王，命我們的人一定要親手交給他們兩位，不可由他人轉交！」

 

樞機主教說：「是，聖父。」




當天晚上，法蘭西，巴黎，羅浮宮，王太子的會客廳

 

安古蘭公爵，查理斯王子急步走到長兄的會客廳，守門侍衛通報：「安古蘭殿下。」

 

王太子，布列塔尼公爵（小）弗朗索瓦站起來迎接最小的弟弟，說：「查理斯，怎麼這麼晚過來？」

 

向（小）弗朗索瓦彎腰後，查理斯正想開口，此時守門侍衛又通報：「奧爾良殿下。」

 

奧爾良公爵，亨利王子也大步走進，問：「查理斯，究竟有甚麼急事要我們大晚夜聚在一起不睡覺討論？」

 

查理斯顧不得和亨利吵架，焦急說：「糟糕了，弗朗索瓦、亨利，父親剛才派員告知我，皇帝算計不了瑪嘉莉和讓娜，打算把主意打在我們的女兒身上，要讓西班牙的菲力求娶我們的女兒啊！」

 

（小）弗朗索瓦和亨利皺眉，不明白皇帝求娶查理斯的新生女兒為兒媳跟他們有甚麼急切影響，需要通霄不睡覺開會？

 

查理斯看到兩位兄長一副糊裡糊塗的樣子，急得直說：「他們求娶的不是我的女兒，是父親的孫女啊！」

 

（小）弗朗索瓦和亨利同時說：「父親的孫女不是只有你的初生女兒嗎？」

 

查理斯看到他們還是一副打瞌睡的樣子，又急得直說：「你們的女兒不是父親的孫女嗎？」

 

（小）弗朗索瓦和亨利又同時說：「我們沒有女兒啊！」

 

查理斯真的忍不住仰天長嘆，氣惱問：「皇帝把你們的腦子都洗得只剩下卡斯蒂亞語嗎？你們將來的女兒呢？」

 

因為幼年時（小）弗朗索瓦和亨利同時被皇帝囚禁於西班牙的牢房，導致兩兄弟回法蘭西後有很長時間都只能說卡斯蒂亞語（即西班牙主流語言），並且要專人重新教導怎麼說母語——法蘭西語，所以這件事成了法蘭西王室永遠的痛，也成了兩兄弟的長久的心病；現在查理斯這麼說，等於同時踐踏到他們的痛處，兩兄弟同時朝幼弟一瞪眼！

 

可是，氣惱過後，兄弟三人都冷靜下來，（小）弗朗索瓦率先道：「查理斯，你把事情重頭到尾說清楚？」

 

查理斯點頭，答：「皇帝拒絕旺多姆公爵的女兒當兒媳婦，繼續要求我們的瑪嘉莉或是我們的讓娜表姊妹當他的兒媳婦，否則就讓他的長子，西班牙的菲力等待父親的孫女長大才聯姻！

 

父親就回答等我的女兒長大後，也就不再是國王的孫女，比之旺多姆之女也高貴不了多少，皇帝的使者就說他們可以等（小）弗朗索瓦生女兒！」

 

查理斯留意着（小）弗朗索瓦，結果首先爆發的是亨利，他生氣地叫：「他們想得美！」

 

（小）弗朗索瓦淡淡的說：「亨利。」

 

亨利仍然很生氣，問：「（小）弗朗索瓦，在我們吃了這麼多苦頭，在法蘭西受了國王被俘虜囚禁的奇恥大辱後，你仍然能夠接受哈布斯堡的人娶你的女兒，當你的女婿嗎？

 

你的骨氣、你作為王太子的尊嚴去了哪？」

 

（小）弗朗索瓦仍然淡淡的說：「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惱嗎？

 

亨利，就如你說，在我們吃了這麼多苦頭，在法蘭西受了國王被俘虜囚禁的奇恥大辱後，我又怎麼可能仍然能夠不生氣，不憤怒呢？」

 

亨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疑惑問：「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冷靜？」

 

（小）弗朗索瓦依然淡淡的說：「我只不過是看透了，現在兩國安寧，此時不食言毀約，更待何時？」




8月9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主飯廳，早上

 

（大）弗朗索瓦、（小）弗朗索瓦、亨利、查理斯、王四女瑪嘉莉在一起吃早餐。

 

不過剛剛產子/女，還沒有被聖潔化的太子妃，英格蘭的瑪麗、安古蘭公爵夫人，嘉芬德麥地奇和（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埃唐普斯公爵夫人，安德皮瑟勒都尚在休養，在接受過英格蘭的哈特福伯爵，厄爾塔斯卓皮醫生的教導的醫生團的極力勸說下，身為一家之主的（大）弗朗索瓦同意了大兒媳、三兒媳和情人像東方諸國的產婦一般，產後在寢室休養至少一個月，也就是「坐月子」，於是不能外出，加上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孕肚很大的奧爾良公爵夫人，北尼德蘭的瑪麗，她們都被准予在寢室獨自用餐！

 

今天他們四人心情都不錯，（大）弗朗索瓦邊喝酒邊說：「（小）弗朗索瓦、查理斯，按照教會的規定，嬰兒出生後數週內，就要安排他受洗，而我們剛剛才勝了哈布斯堡一回，他們又拒絕賠償，我們的財政還是捉襟見肘的，我想三個孩子的洗禮就安排在一起好了，免得太過舖張？」

 

雖然是問句，但兄妹四人依據父親以往的行事風格，都聽得懂父親其實不是想問意見，而是已經作出決定，只是在禮貌上親自通知他們，以免他們由臣下口中才得知，顯得王室父子關係不和諧罷了！

 

在為此事當事人的（小）弗朗索瓦和查理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後，作為兄長的（小）弗朗索瓦正想回答時，侍衛通報：「蒙莫朗西大人。」

 

安大人進來，向（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羅馬來信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91: 快樂與哀愁

Summary:

威廉和愛娜的婚宴+回憶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晚上，英格蘭，白廳宮，宴會廳

 

貴族們在按照各自的派系聚集在一起，拿着酒杯，竊竊私語。

 

侍衛宣告：「國王和王后陛下們。」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出現，眾貴族低頭彎腰／屈膝迎接，待亨利和嘉芬各自坐在宴會廳盡頭正中的王座和后座後，眾貴族才抬起頭來，轉身面向君主。

 

亨利說：「我們今天來此是為了向你們介紹我們的新兒媳：北尼德蘭的瑪麗文路愛娜夫人，威爾斯親王妃。」

 

侍衛宣告：「大人們，威爾斯親王和王妃。」

 

威廉的右手臂形成90度角向前伸出，握着瑪麗文路愛娜也形成90度角向前伸出的左手，兩人站在廳門口，眾貴族立刻低頭彎腰／屈膝迎接，兩人手牽手進入廳中，直接走到亨利和嘉芬的跟前，才鬆開手，向君父和女君低頭彎腰／屈膝施禮：說：「陛下們。」然後才再手牽手站着。

 

亨利揚聲說：「讓我們的孩子們的婚禮慶典開始吧！」頓了一頓，侍從送上一杯酒，亨利再舉高酒杯說：「為了威廉親王和瑪麗文路愛娜王妃！」

 

貴族們也舉高酒杯說：「為了威廉親王和瑪麗文路愛娜王妃！」

 

眾人一起喝一口酒！

 

亨利朝演奏者們揚手，他們開始奏出樂曲，宴會開始了，貴族們散開，作為慶祝宴會主角的新婚夫妻：威廉和瑪麗文路愛娜手牽手走向廳中央，開始跳舞，貴族們也陸續加入。

 

亨利看到嫡長子和嫡長媳共舞，愉快說：「嘉芬，他們真是登對啊！」並且又喝一口酒。

 

嘉芬也高興說：「陛下，是啊，只要他們平安幸福，我就於願足矣！」然後又說：「陛下，不要空腹喝酒，要吃點東西進肚子才好。」

 

亨利明白說：「知道了，嘉芬，我們都要健健康康的，要看到威廉的嫡子出生，否則都沒有顏面去見父母！」他意有所指。

 

嘉芬沈默了，她知道他指的是她不理會的哈特福大人（伯爵，御醫伊斯塔斯卓皮斯）的「勸告」，堅持在每星期五守小齋和每年聖灰瞻禮日及基督受難日守大小齋戒，也就是禁食，那怕……




1529年11月末，英格蘭，倫敦，西敏宮

 

經過兩個月的臥床休養（瓷器國稱之為坐月子），嘉芬終於被哈特福大人同意該離床活動了，於是在清晨起床後，嘉芬在兩位珍小姐（西摩雅家的和班納家的）和帕雅夫人（慕德帕雅）的幫忙下，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裙後，就在侍女們的陪伴下，前往了主飯廳。

 

主飯廳

 

因為亨利的姊妹都在夫家，而其他王子女都很小，按例需要在育幼所就家庭教師、侍女和乳母照顧下進餐，所以只有嘉芬的長女，十三歲的瑪麗王女站在飯廳門前等待。

 

侍衛宣佈：「王后陛下。」

 

瑪麗看到母親後，朝對方屈膝，說：「母親。」

 

嘉芬點頭，說：「瑪麗，我們進去等你的父親吧！」

 

瑪麗跟在嘉芬身後，侍女們就跟在後面她們進入了飯廳。

 

一會兒後，亨利才姍姍來遲，侍衛宣佈：「國王陛下。」

 

嘉芬和瑪麗站起來，低頭屈膝。

 

亨利走到嘉芬旁邊，頓了一頓，再走到主位坐下，說：「夫人，瑪麗，坐下吧。」

 

侍從們送上食物，又倒酒，一家三口就開始進餐。

 

在差不多吃完時，亨利問：「瑪麗，你的家庭教師報告，你最近在學習希臘文？」

 

聽到父親的問話，瑪麗微微臉紅，雙手交握，害羞答：「是的，父親，我確實在學習希臘文，不過只是在入門階段，讀和寫都要參閱參考書籍。」

 

亨利點頭，認可進度，安撫說：「不要緊，女兒，你還年輕，還有時間繼續進修，繼續努力！」

 

瑪麗點點頭，對父親的支持感到鼓舞，說：「謝謝，父親。」

 

然後，亨利拿餐巾擦拭乾淨嘴巴，就丟下餐巾，說：「瑪麗，回去你的房間吧，我有事情要和你的母親商討。」

 

瑪麗察言觀色，發現亨利相當嚴肅，不復問她話時的溫和，意識到父母之間可能有誤會，她迅速拿起餐巾擦拭乾淨嘴巴，再站起來向父母一屈膝，就急步轉身離開，把時間和空間留給父母解決問題！

 

待女兒走遠後，亨利對嘉芬說：「跟我來。」

 

已經擦拭乾淨嘴巴的嘉芬察覺到夫君的怒意，順從點頭。

 

國王的會客廳

 

沿路的侍衛和路過的臣子們看到國王單獨大步走過，王后默默跟隨在後，都連忙低頭彎腰示敬，畢竟王室夫妻失和就好比城門失火，他們這些近侍隨時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被殃及的池魚！

 

亨利大步走進自己的會客廳，守門的侍衛們看到跟在後面的嘉芬，不知道該不該讓她進廳（王后不能直入國王的私人房間，但他可以直入她的房間。）？

 

亨利回頭看到被攔在廳外的嘉芬，冷冷說：「讓她進來！」

 

兩名侍衛收回長矛，讓嘉芬進廳，亨利又說：「離開我們！」近侍們如蒙大赦般迅速步出會客廳，並關上了門。

 

亨利冷峻問：「你怎麼還敢齋戒？」

 

嘉芬委屈答：「這是跟隨主的教導啊！」

 

他生氣地瞪她，問：「那麼我們的兒子們怎麼辦？」

 

她不解，答：「他們有乳母的啊！」

 

他冷笑，反問：「乳母豈可代替生母？連祖母都不可以代替生母，難道你忘掉了你的外甥，葡萄牙親王，和平的米格爾？」還有他自己，不過他沒有說，他要她自己想起來！

 

提到已故外甥，嘉芬大受打擊，曾經她的長姐和其子是統一伊比利亞半島的希望，嘉芬的父母（亞拉崗國王費南多二世夫妻，天主教雙王）曾經如何殷切期盼長姐依莎貝（阿斯圖里亞斯女親王）以葡萄牙王后的身份，戴上卡斯蒂亞和亞拉崗的王冠，聯合伊比利亞三國，抗衡法蘭西，可是長姐卻難產而逝，僅遺下獨子和平的米格爾，她們的父母便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這個孩子身上，由她們的母親，卡斯蒂亞女王依莎貝一世親自撫育，而不是讓他回到他的父親，葡萄牙國王文路一世身邊長大，可惜……

 

父母的殷切期盼和希望破碎後的悲痛，嘉芬到現在還難以忘記！

 

她悲哀的哭起來，說：「亨利，你真殘忍，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的父母在米格爾去世時，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依莎貝在嫁去葡萄牙前，和回來養胎時，都一直有細心照料我和我的兄姊們（即依莎貝女親王的弟妹），她••••••其實是很想活下來，親手照顧自己的兒子的！」

 

他很想但不能同情她，依然冷峻的說：「是嗎？可是她還是為了哀悼她的第一任丈夫（葡萄牙親王亞方索）的早逝，日夜齋戒、禁食，把自己搞成挺個大孕肚卻是形銷骨立的樣子，最後還因此難產而亡！

 

你很想重蹈她的覆轍嗎？我還沒死呢！」他頓了一頓，慢慢問：「還是，你還在哀悼亞瑟（故威爾斯親王，亨利的兄長，嘉芬的第一任丈夫）的逝去？」

 

聽到他對依莎貝的批評，本就已經悲痛已極的她，在他提起已故的第一任丈夫時，大感震駭，她急切的搖頭，哭着反駁：「我沒有，我……沒……有……」她用力一字一字說。

 

她知道：他一直嫉妒和怨恨亞瑟的長子身份和繼承人地位。

 

由於她原來是亞瑟的妻子，因此他一直在懷疑她假扮處子騙他迎娶，兩人之間一直沒有兒子更令雙方關係雪上加霜，因為沒有男性繼承人便會引致不斷有冒牌者冒出，企圖挑戰這個尚算是年輕的都鐸王朝的統治權！

 

他身為先王（英格蘭的亨利七世）次子兼唯一生存的兒子這點更是令他沒法拋開年輕時對亞瑟的怨恨和不滿：憑甚麼亞瑟一出生就能擁有一切，而他亨利卻要拼命的學習、鍛鍊自己，才能換來父親的關注和母親、祖母的歡心、憑甚麼亞瑟一出生就光芒萬丈，得到名門貴妻（即嘉芬）為他鞏固未來王位，而他亨利卻只能不斷背誦聖經，好為將來進教會，不妨礙亞瑟的統治做準備，被迫一輩子活在亞瑟的陰影之下、憑甚麼亞瑟體弱生不出繼承人還早逝，父親就拉他亨利頂缸，但又不像培養亞瑟當未來國王般用心培養他，而是把他關進一個名為保護的籠子內，白白浪費了達成父子最終和解的可能性！

 

各種心結令他沒法和亞瑟、和先王的回憶和解，進而一直疑神疑鬼，懷疑她也和其他親人一樣，更喜歡亞瑟活著為王為夫，而不是認他為王、改嫁予他；他的這些心結，一直在兩人之間心照不宣，他不敢問，她不敢提，畢竟他們除了一直沒有活著的（男性）繼承人，還有嘉芬的娘家不給力，兩人的關係變的脆弱不堪，如履薄冰，婚姻差點完蛋！

 

直到他落單時被白金漢公爵偷襲，頭部受創，失去了之前16年的記憶，性子回到17歲時，他們的關係才開始慢慢修復，後來在哈特福大人的幫助下，他們順利調養好身體，才在他們分別是34歲和40歲高齡時生下一對雙胞胎，一女一男，即依莎貝和威廉，他們才敞開心扉，談及各自的陰影和心魔……

 

心魔？他的陰影是亞瑟和先王，而心魔則是……

 

她哭著說：「我以為您已經釋懷，您母親夫人（約克的依麗莎白，英格蘭王后）的早逝並不是您的錯啊！」

 

他可不大同意，說：「或許吧，可是若我早點出生，便可以早點成婚生子，那麼母親夫人便不用在亞瑟病逝後，以三十六歲高齡再次懷胎生子，結果卻因產褥熱而逝！」他看向她，意味深長說：「嘉芬，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痛苦的？」

 

她用力點頭，哭着說：「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真誠的笑臉，問：「那你就不要再齋戒了？不要讓威廉變成第二個我，好不？」

 

她沒辦法拒絕他的笑臉，只好答：「好。」




結果，她沒有遵守到承諾，在哈特福大人確認她不能再懷胎生子時，她又開始齋戒了。




未完待續

Chapter 92: 人心不足蛇吞象？

Summary:

繼續威廉和愛娜的婚宴，兩人開始深入瞭解王朝的運作。

Chapter Text

1540年2月21日，晚上，英格蘭，白廳宮，宴會廳

 

新婚夫婦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威廉和北尼德蘭的瑪麗文路愛娜在按規矩跳了第一支舞，又分別和家長亨利（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和嘉芬（亞拉岡的嘉芬，英格蘭王后）跳舞後，終於可以坐下來吃喝休息。

 

威廉邊吃邊拿著酒杯，裝作在品酒的樣子，實際上在仔細觀察在場眾貴族和臣子的舉動，文路愛娜年齡比他小兩歲，又剛開始長身子，跳舞後感到極饑餓，就忍不住不斷吃，雖然她努力維持着緩緩地和優雅地吃。

 

威廉掃視着全場，當他看到諾福公爵（湯瑪斯候活）、薩里伯爵（亨利候活）父子兩人和新封的威爾特郡伯爵（湯瑪斯葆林，妻子依麗莎白是諾福的妹妹）在聊天時，威廉想到了雅息士大人（伯爵，湯瑪斯克倫威爾）的情報，他輕輕的皺了皺眉。

 

文路愛娜雖然吃得很高興，但還是留意着後半生的依靠威廉的舉動的，在看到夫君的皺眉後，她吞下口中的食物，低聲問：「大人，為何皺眉？」

 

威廉低聲回答：「夫人，諾福家族是英格蘭天主教的最大支持者，而威爾特郡大人則比較傾向新教，他們唯一共同的特點是與我母親不是朋友！」

 

文路愛娜馬上理解，低聲問：「大人，您懷疑他們圖謀對王后陛下不利？」

 

威廉繼續低聲答：「這些年來，父親對諾福家族忽近忽遠，但卻重用威爾特郡家族，就是不想他們同氣連枝！」進而威脅王權，這句他沒說出口，但從小被當作女繼承人養大的文路愛娜自然理解他的未盡之言！

 

威廉不想在公開場合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轉而問：「夫人，母親安排給你的侍女們用得順手嗎？」

 

文路愛娜精明的沒有繼續追問，順著夫君的意思答：「大人，帕雅姊妹和葆林姊妹（威爾特郡伯爵之女）都不是墨守成規的女子，威洛比夫人（威洛比女男爵）精通卡斯蒂亞語，西摩雅小姐很傳統……」

 

威廉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候活堂姊妹（諾福家族的女兒們）呢？」

 

文路愛娜頓了一頓，說：「兩位小姐都很端莊，也很美，就像帶刺的玫瑰，特別是嘉芬小姐（諾福侄女），光芒四射，而梅里爾夫人（諾福之女）則比較內斂。」

 

威廉點頭，欣賞道：「夫人的觀察力頗好！」

 

文路愛娜圓潤的臉蛋稍微紅了，她朝威廉敬酒，以作掩飾，說：「謝謝大人！」

 

威廉淡笑，說：「夫人再吃點吧，等到他們鼓起勇氣向你邀舞時，就沒有時間吃的了！」

 

文路愛娜疑惑，問：「他們？」

 

威廉輕描淡寫的答：「我的兄弟們。」

 

文路愛娜微微訝異，夫君的聲音似是不高興，他和國王的其他兒子關係不好？

 

威廉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說：「夫人，吃吧！」

 

文路愛娜不知道怎麼接這句，唯有說：「哦，好，大人。」

 

過了一會，就好像約定好的一般，文路愛娜的小叔子們，約克公爵莊恩和森麻實公爵斐迪南就一同出現了！

 

他們先朝自己的兄長威廉微微彎腰一禮，說：「兄長。」

 

威廉點頭回禮，說：「有事？」

 

雙胞胎兄弟莊恩和斐迪南同時一笑，說：「我們想請新嫂子和我們各跳一舞罷了！」

 

威廉輕輕笑，不答，轉頭問：「夫人，你想跳舞嗎？」

 

文路愛娜拿不準夫君的想法，但想到自己現在還沒在這裏站穩腳跟，不想跟他撕破臉，就說：「下次吧，慶祝活動還有數天，我今晚想先跟大人多聊聊，熟悉熟悉！」說完看向威廉，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

 

威廉又輕輕笑，對弟弟們說：「來日方長，讓我和夫人先培養一下感情吧！」

 

莊恩和斐迪南也不想現在跟嫡兄撕破臉，就識相說：「兄長，嫂子，祝你們早生貴子！」又朝新婚夫妻一微彎腰就轉身走了。

 

威廉略帶歉意說：「夫人，委屈你了！」他指的是生子一事。

 

愛娜知道夫君的意思。

 

都鐸王室裏有一個禁忌，就是童婚，威廉的祖父，都鐸王朝的創始者，亨利七世國王就是童婚的產物，其母瑪嘉麗博福小姐，當時的森麻實公爵之女在十二歲就嫁給其父列治文伯爵埃德蒙都鐸，十三歲就生下亨利七世國王，傳說當時列治文夫人難產，差一點就母子俱亡，因為她的盆骨太小，而胎兒又太大，所以即使勉強生下了孩子，但生產過程卻損傷了她的身體，以致她日後再嫁另外兩個丈夫，都沒能再懷上一胎，為自己的家族再添一個後代！

 

後來，因應蘇格蘭國王，占士四世的聯姻要求，亨利七世國王把十三歲的長女瑪嘉莉許配給對方，瑪嘉莉的母親依麗莎白王后於是與婆婆瑪嘉麗夫人聯手，向國王進諫，硬是把女兒多留一年才出嫁！

 

占士四世也許也擔心幼妻的性命，於是也等待了三年才讓妻子瑪嘉莉懷孕，生下嫡長子，可惜可能是瑪嘉莉太年輕，身體發育才剛剛成熟，兩夫妻的首三個孩子和末兩個孩子都只是活了一年或不足一年就夭折了，唯有行四的兒子活了下來，長大後繼承了王位，是為占士五世，但占士五世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導致蘇格蘭的臣民常常懷疑是不是王室嫡系（男系）要斷絕了，畢竟占士五世是男系的最後繼承人，而他到現在也只有一個嫡出的女兒！

 

由於以上的各種原因，威廉和愛娜的王父們都不願意這對新婚夫婦在這麼小的時候就舉行完婚儀式，畢竟威廉才十五，愛娜更小，才十三，身體都還沒發育成熟，那怕勉強生下的孩子，也不見得能存活長大，還有威廉的父母，亨利和嘉芬都各有兄長因為早婚而去世，愛娜從前更是因為早婚早育，最終難產而亡；前車之鑑令兩位君父都在簽訂婚約時訂下兩夫妻必須都跨越十七歲才能完婚，生子更是不可比十八歲小，若是違反約定，威廉和愛娜就會被切斷財政支援，也不能得到愛娜的另一半嫁妝，這可是僅次於廢位的懲罰，因此兩夫妻都把這項父命謹記在心，不敢逾越！

 

不過這些都屬於機密，畢竟事關王座傳承和兩國聯盟，自然是不可告知於當事人以外的人的，那怕是其他王子女，於是一旦兩夫妻久久沒有孩子，依據當時社會的看法，定會把沒有生育的原因怪到身為妻子的愛娜身上，而愛娜也只能吃下這個虧，就像她的婆婆兼姨祖母——嘉芬一樣。

 

威廉很是心疼妻子，就如同過去心疼生母一樣，他對她們抱住最大的歉意。

 

此時此刻，這個科學不發達的世代，對女性實在太不公平了。




凌晨，英格蘭，白廳宮，威爾斯親王夫妻的寢室內室

 

雖然新婚小夫妻是主角，但被身為醫者的哈特福大人（御醫厄爾塔斯卓皮，哈特福伯爵）的力諫之下，國王同意小夫妻早點回寢室歇息了，至於理由也很大義凜然：發育中的青少年需要早點休息，這徹底讓國王夫妻沒脾氣，畢竟是為了讓他們的兒子兒媳身體健康，能準時在十八歲後生孫子給他們的啊！

 

回到寢室，威廉和愛娜在各自侍使之人的侍奉之下，梳洗一下就更衣回床，準備休息了。

 

兩夫妻爬上床，侍從侍女們彎腰屈膝，低頭退下了。

 

待他們退到外室值守後，威廉低聲說：「夫人，小心侯活家和葆林家的人。」

 

愛娜低聲問：「大人，他們有所圖謀？」

 

他低聲答：「是，恐怕圖謀甚大。」

 

她繼續低聲問：「他們想對王后陛下不利？」

 

他繼續低聲答：「從前，是；現在，也差不遠的。」

 

她很困惑，問：「從前，王后陛下沒有大人支撐，皇帝（查理五世，神聖羅馬皇帝，嘉芬的姨甥，愛娜的舅父）又不給力，才導致他們動搖得了王后陛下的位置，但現在有大人在，還有我的父親？」

 

他解析說：「根據雅息士大人的判斷，還有我的推測，侯活小姐（嘉芬侯活）是為我的父親準備的，而梅里爾夫人（梅里爾侯活夫人）是為我的弟弟準備的。」

 

她睜大眼睛，問：「他們想做造王者？」

 

他點頭。

 

她微微吃驚，問：「他們……他們怎麼敢？」

 

他淡笑，答：「瓷器國人有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頓了頓，又說：「而且，內維家族（造王者沃里克的家族）也好、斯坦利家族（威廉曾祖母瑪嘉麗博福夫人的最後夫家）也好，他們的成功估計給了他們很多幻想！」

 

雖然他沒有指明他們是誰，但她明白，前一個是指內維家族和斯坦利家族，而後一個，則是指諾福家族和其他貴族。

 

她疑問：「那現在的德比大人（愛德華斯坦利，德比伯爵）成為諾福的被監護人也不是巧合了？」

 

他搖頭，簡單答：「父親在下棋。」

 

她隱約明白他的意思，但這又生出另一個疑問，她忍不住說：「國王陛下打算用甚麼來確保德比大人的忠誠？諾福可是把女兒嫁給他的啊！」

 

他輕笑，說：「諾福倒是把算盤打得很響，可是他倒不問問主和我的父親允不允許？」

 

諾福公爵湯瑪斯在把愛德華德比的監察權從亨利（國王）手中買下來後，便安排自己的長女嘉芙蓮夫人和愛德華結婚，而且還是在沒有亨利的同意下來辦理的，於是亨利抓着這個為數不多的機會，私下的數落了湯瑪斯一回，指責湯瑪斯不僅自己冒犯國王的權威，還強迫自己的女兒和被監護人一起如此做，何堪當他們的長輩和家主？

 

雖然是私下的數落，但亨利故意沒有壓制消息的流通，很快，其他貴族和官員就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了，於是，侯活家族的成員和愛德華就突然發現自己被其他權貴疏遠了！

 

如果這樣都不能令愛德華和侯活家族離心的話，那麼，當四個月後，嘉芙蓮夫人染上瘟疫，再康復但變得難以有孕後，他終於離家出走，並且當夜，秘密來到了自己的君王跟前，請求原諒！

 

亨利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問：「記得我們曾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愛德華點頭，自從結婚惹怒國王開始到現在，他就仔細想了很多事，一直拖拖拉拉到現在才來羌覲見，就是為了一擊就令君心回轉，他答：「您問：我的婚生女兒、私生女兒，還有外甥女，你更喜歡誰？」

 

亨利點頭，問：「那你想通了嗎？」

 

愛德華答：「想通了。」

 

亨利又問：「那麼，你更喜歡誰？」

 

未完待續？

Chapter 93: 斯坦利

Summary:

亨利布置新一個棋局。

Chapter Text

1530年3月某日，英格蘭，倫敦，咸頓宮，國王的辦公廳，夜晚

 

亨利八世（英格蘭國王）問愛德華斯坦利（德比伯爵）的選擇是甚麼？

 

愛德華鎮定地答：「陛下，我的選擇是您的自然女兒（即私生女）。」

 

亨利笑了，說：「解釋一下？」

 

愛德華答：「陛下的嫡女無論是哪一位都是英格蘭的夫人（Lady of England，即公主），齊大非偶，我自然是配不上夫人們，而索福公爵閣下的女兒們（亨利的外甥女們）擁有王位繼承權，同樣也是齊大非偶，唯有陛下的自然女兒因為沒有繼承權，她和她的未來夫婿必須依靠陛下的恩賜和威廉親王（亨利的嫡長子，威爾斯親王）的友誼，這對我而言反而是最合理也是最安全的選擇。」

 

亨利又笑了，問：「你不想當國王的父親，或者國王嗎？」

 

愛德華搖頭，答：「陛下嫡子眾多，王位於我等而言，遠之又遠，思之無益。」

 

亨利笑說：「你倒是活得通透，只可惜不是人人都這樣想！」他冷笑。

 

對於國王的暗指的是那些人，愛德華很清楚，那些擁有王室血統，又或者和王室聯姻的貴族們，總是對王位有很多想法，特別是那些掌有公爵爵位的貴族們，而他的岳父諾福公爵（湯瑪斯侯活）正好是其一。

 

曾經奉王命迎娶了國王的姨母，也就是愛德華四世國王其中一女，約克的安的湯瑪斯侯活在安和兩人的孩子都早逝後，悲痛不已，但是他究竟是單純為妻兒早逝而悲痛，還是為失去繼承王位的機會而悲痛呢？

 

愛德華忍不住在心裏疑問。




在布置好新一棋局後，亨利獨自待在自己的寢室沉思。

 

這些年來，諾福家族的人總是在亨利和王后（亞拉岡的嘉芬，皇帝的姨母）跟前，有意無意的提及他們家有貌美適齡的未婚少女待嫁，最初亨利不以為然，只以為他們又想給自己介紹美人，直到擔任大法官的湯瑪斯摩雅和掌璽大臣的湯瑪斯克倫威爾先後婉轉提醒亨利：坎特伯雷和約克兩大主教的位置不能空置過久，否則會妨礙英格蘭教會的日常運作，而且聖父（羅馬教皇）藉此指定自己的大主教人選，並伸手干預英格蘭的政事時，亨利才意識到原來大家都在打自己兒子的主意！

 

威廉是亨利的嫡長子，是鐵定的王位繼承人，他的婚事必須要為國家利益服務，甚至不由亨利一個人說了算，但其他王子和亨利諾定咸（亨利的庶長子，諾定咸伯爵）的婚事和前途基本上就隨亨利這個父親的意願，當然作為臣民奉養的王親，他們的一切也該為國家利益服務！

 

諾福想讓女兒當王室成員，本來亨利並無意見，但想到他家和妻子嘉芬關係不好，又是堅實的天主教支持者，而威廉將要繼自己之後繼續執行宗教改革，雙方到時必會有利益衝突，想到「造王者」沃里克（理察內維，故沃里克伯爵，亨利「姨母」瑪嘉莉克倫拉斯的外公）在亨利的外公（愛德華四世，英格蘭國王）和伯祖（亨利六世，英格蘭國王）之間反覆橫跳，他突然覺得很頭痛。

 

於是這些年來，亨利一直寵信查理斯（索福公爵，查理斯布蘭登，亨利的妹婿）和其他新貴，就是為了打壓諾福的勢力，而對方也不遺餘力的針對亨利的弱點攻擊，包括獻出自己的外甥女們（葆林家的女兒們）當亨利的情人，用生兒子的承諾來迫使亨利換后和說讒言攻擊當時還在世的湯瑪斯沃爾西樞機（當時的大法官）……

 

重來一回，如果不是亨利釜底抽薪讓沃里克大人（湯瑪斯摩雅爵士，大法官）透過葡萄牙商人搜尋懂得瓷器國醫術的醫生來治理自己和嘉芬的身體的話，估計還得來一回和羅馬的法律大戰，只是這一次亨利會直接和查理那些混蛋（神聖羅馬皇帝兼西班牙國王，查理五世）談判，以新妻人選將從查理的親屬內挑選為誘，逼迫查理自己勸退嘉芬，雖然這樣對她很殘忍，但是亨利自己是都鐸家族唯一的男嗣，即使臣民願承認小瑪麗（當時亨利和嘉芬的獨女，現法蘭西太子妃）為亨利的繼承人，他也需要一個備胎，因為小瑪麗當時身體不好，誰也不能保證她活得長，萬一她逝在亨利前面……

 

亨利輕微搖頭，這種情況想想都覺得可怕！

 

現在英格蘭的情況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實國內外包藏禍心的人不知凡幾，只不過都是隱而未發罷了；想當初亨利二世、愛德華三世和亨利四世等英王都以嫡子眾多而聞名，英格蘭的國勢在他們生前彷彿堅如磐石，可是只等到他們身後，整個國家若不是大廈將傾，便是牆倒眾人推，遺孤被羣起而攻之……

 

亨利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念自己的父母（英格蘭的亨利七世和約克的依麗莎白），甚至那個企圖拆散他和嘉芬的祖母（瑪嘉麗博福夫人），怨恨自己年少時沒有多聽聽他們的教誨……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1525年5月23日，西敏宮，國王的辦公廳，午後

 

在主持了一場喜氣洋洋的王室洗禮儀式，再跟隨國王巡遊了倫敦一遍後，除必要護衛人員外，眾人都被放了半天假，晚上不用值班，大法官湯瑪斯沃爾西樞機正打算向國王身邊告退；國王突然叫住樞機：「湯瑪斯，記得我讓你寫下的那份聲明嗎？」

 

樞機小心答：「陛下，我記得。」

 

國王慢悠悠說：「叫德比來吧，有些事情還是做了才安心。」

 

樞機不敢怠慢，說：「是，陛下。」他朝國王一彎腰才轉身去尋人。

 

國王看着窗外自己的妹妹和女兒靠在一起說話。

 

過了一會兒，侍從通報：「沃爾西樞機和德比大人。」

 

樞機和德比伯爵一先一後進來，同時朝國王一彎腰，說：「陛下。」

 

國王朝侍從們說：「離開我們。」侍從們彎腰告退並關上廳門。

 

待到侍從們的腳步走遠後，國王才說：「樞機台下，把它給德比大人。」

 

樞機說：「是，陛下。」他從身上取出一份文書，再轉交給德比大人，德比大人雙手接過，再看向國王。

 

國王只說：「看吧。」

 

德比大人打開一看，是一份聲明文書，上面寫着：要是德比伯爵愛德華斯坦利在二十二岁前与任何一位貴族的女兒成婚，那么这个婚姻就是被逼迫下的不合法婚姻！

 

德比大人不解，問：「陛下，這是？」

 

國王答：「德比大人，曾經你的曾祖父，第一代的德比大人迎娶了我的祖母夫人，令你的祖父史正治大人（史正治男爵）成為了我的王父的繼兄弟，我們也成為堂親，為着這份情誼，我決定給你一個選擇、一個機會，你可以簽了這份聲明，也可以不簽，但不論你的決定為何，你必須保守秘密，不能對我和樞機台下以外的任何一人說起這件事，否則你將不再在我的保護之下！」

 

年輕的德比大人擰起眉頭，試探問：「陛下，敢問簽署的限期是？」

 

國王只答：「當你覺得需要這份聲明的時候。」

 

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的德比大人雙眼瞪着手中的聲明文書，彷彿它是燙手山芋一般。




1529年12月前，西敏宮，傍晚

 

愛德華急匆匆趕往大法官的辦公處。

 

沃爾西樞機看到剛滿二十歲的愛德華出現後，彷彿吃下定心丸一般，鎮靜下來，問：「德比大人，有要事？」

 

愛德華雖然已經心急如焚了，但在其他人的面前仍然耐住性子說：「樞機台下，請問我能覲見國王陛下嗎？」

 

沃爾西樞機總算鬆了一口氣，說：「跟我來。」他帶愛德華到旁邊的會議室。

 

當關上門後，沃爾西低聲說：「陛下傳命，現在還不是你覲見的時候，你現在只需要決定簽署或不簽署文書即可。」

 

愛德華焦急說：「台下，我正是為此事請求覲見陛下的。」

 

沃爾西搖頭說：「德比大人，你知道陛下為何命你保密嗎？現在大張旗鼓的覲見，豈不是令人有所懷疑？」

 

當愛德華想通沃爾西的話後，冷靜下來，低聲問：「台下，那我該怎麼辦？」

 

沃爾西只是低聲再問：「德比大人，你簽署嗎？」

 

愛德華判斷簽署聲明文書比不簽署有利，只是想不通國王為什麼要特別幫助自己？他唯有答：「我相信陛下，我簽吧。」

 

沃爾西馬上從身上取出一份文書，再交給愛德華，愛德華打開一看，確定是和之前所見的聲明文書一模一樣後，就取筆簽署了。

 

沃爾西收好簽署後的文書，又從身上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書信交給愛德華。

 

愛德華仔細一看，是國王的印鑑，再拆開一看，信上只有兩句話：「閱後即焚。暗探諾福舉動。」他看向沃爾西，對方說：「不要告訴我，這是陛下和你之間的秘密，我只是信使。」

 

愛德華呼出一口氣，原來陛下在放長線釣大魚呢！




12月9日，某教堂

 

諾福公爵托馬斯侯活購買了愛德華斯坦利剩餘一年的監護權，並未經國王許可要他與他的女兒嘉芙蓮侯活夫人結婚。

 

之後

 

國王斥責了諾福，但沒有提出異議。




1530年3月

 

嘉芙蓮夫人身中瘟疫，被勉強救回性命，但身體變得非常虛弱，諾福的醫生判定她若懷孕，就活不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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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4: 阿斯圖里亞斯的未婚妻？

Summary:

為了戰後的和約，西班牙和法蘭西還在為誰將會成為西班牙的未來王后而扯皮。

Chapter Text

1540年8月9日，法蘭西，巴黎，羅浮宮，國王的會客廳，早上

 

剛剛吃完早餐的法蘭西國王，（大）弗朗索瓦步進會客廳，然後對隨後進入的王室統帥兼王室大總管，蒙莫朗西男爵安大人點頭，安隨即說：「開門。」

 

門外的兩名侍衛推開了門，來自羅馬的信使步進，朝（大）弗朗索瓦彎腰，再雙手呈上一封信件說：「陛下，這是聖父（羅馬教皇）的給予您的信件。」

 

安大人接過來，再轉呈（大）弗朗索瓦，（大）弗朗索瓦接過來拆開仔細閱讀，然後皺眉說：「閣下辛苦了，請回覆聖父，我會仔細考慮他的提議的。」又對安大人說：「安，安排信使的飲食。」

 

安大人和信使同時朝（大）弗朗索瓦彎腰。

 

廳門再開，信使退下。

 

（大）弗朗索瓦說：「讓王太子和兩位公爵到書房見我。」

 

安大人彎腰退下。




一會兒後，御書房

 

三位王子，（小）弗朗索瓦（王太子兼布列塔尼公爵）、亨利（奧爾良公爵）和查理斯（安古蘭公爵）齊聚御書房（大）弗朗索瓦的跟前。

 

待三兄弟都向自己施禮後，（大）弗朗索瓦說：「聖父想要牽線做媒，他推薦費拉拉的長女，安德埃斯特夫人代替瑪嘉莉（（大）弗朗索瓦嫡幼女）或旺多姆之女（法蘭西故旺多姆公爵的女兒們）成為阿斯圖里亞斯親王妃，也就是奧地利的菲力（皇帝的嫡長子，伊比利亞諸國親王）的妻子。你們的想法？」

 

亨利率先嘲笑說：「家世真低啊，難道聖父終於厭倦了和皇帝打交道？」

 

查理斯喃喃自語說：「不對啊！」

 

（小）弗朗索瓦直接皺眉沉思。

 

亨利朝查理斯問：「有甚麼不對？」

 

困惑的查理斯也顧不上和對方鬥氣，答：「之前的確有消息說，在波蘭要和奧地利解除婚約後，哈布斯堡家族派出使者求娶費拉拉的女兒之一，但是是斐迪南大公的意思，婚配的對象也是他的其中一位兒子，與皇帝（卡爾五世，兼伊比利亞諸國國王，斐迪南的兄長）和卡斯蒂亞（西班牙大本部）沒甚麼關係的，怎麼現在變成皇帝和費拉拉聯姻？」

 

（小）弗朗索瓦解惑說：「要麼是衝着米蘭，要麼是衝着布列塔尼的！」

 

（大）弗朗索瓦點頭，說：「保不住米蘭和薩伏伊，總要抓住聖父的支持的，雖然費拉拉因為聯姻關係與我們比較親近，但終究是羅馬的封臣，與教廷關係千絲萬縷，而且請聖父牽線做媒，也就是讓羅馬參與進這場婚事談判，增加了皇帝抵抗我們安排旺多姆之女成為他的兒媳的力量！」

 

查理斯依舊困惑，問：「可是布列塔尼的繼承順序也好，甚至費拉拉的繼承順序也好，我們的表姊妹也不是最優先的，畢竟芮內姨母是有兩個兒子的。」

 

（小）弗朗索瓦繼續解惑說：「兒子多，不代表孫子也一定多。」

 

聽到此話，（大）弗朗索瓦擰眉，說：「所以你們不要以為（小）弗朗索瓦給我生了嫡孫，一切萬事大吉，就冷落自己的嫡妻，最多十年，嫡子一定要有，否則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他緊盯著自己的次子和三子。

 

亨利和查理斯接收到王父的目光，聳聳肩想：「十年都生不出，這不可能吧！」

 

（小）弗朗索瓦看到兩人弟弟的反應，扶了扶額，問王父：「父親，那這次聖父做媒，皇帝為兒子求娶姨母的女兒，法蘭西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大）弗朗索瓦擰眉，難得坦言說：「我不是很想答應，不想皇帝拉攏費拉拉。」

 

（小）弗朗索瓦提醒說：「父親，皇帝可以拉攏波旁家族，插手法蘭西的內部的，上次也是這樣。」他指的是波旁公爵的背叛。

 

談到上次，（大）弗朗索瓦和亨利神情一暗，法蘭西國王和王子們先後被皇帝所囚，已故的波旁公爵查理三世簡直居功至偉。（大）弗朗索瓦最終無奈一嘆。

 

查理斯見狀，試探問：「父親，看來同意聖父的做媒是最好的選擇了？」

 

（大）弗朗索瓦緩緩點頭，答：「是的。」頓說：頓說：「讓蒙莫朗西來見我。」

 

三位王子彎腰。




國王的會客廳，下午

 

「帝國大使閣下。」侍衛通傳。

 

廳門打開，帝國大使步進，他走到中間並朝（大）弗朗索瓦彎腰，說：「陛下。」

 

「大使閣下，關於與貴國與我國聯姻的事，聖父來信，提出了另一位新娘人選。」（大）弗朗索瓦開門見山說。

 

「敢問陛下，聖父推薦的是哪位王女？」帝國大使慎重問道。

 

「我的姨甥女，路易十二國王（前代法蘭西國王）的外孫女，費拉拉公國的長女，安德埃斯特夫人。」（大）弗朗索瓦緩緩說。

 

「陛下，令甥女安夫人確實身份貴重，但未經的卡斯蒂亞、亞拉岡和葡萄牙議會同意，阿斯圖里亞斯殿下是不能違背年初簽訂的條約，娶一位非王女的新娘的。」帝國大使慎重說。

 

「大使閣下，如果我記憶沒錯的話，我們條約的條款是阿斯圖里亞斯親王必須迎娶我的一位婚生女性親人為妻，而我的甥女是符合條款的要求的。」（大）弗朗索瓦依舊緩緩說。

 

「陛下，雖然同為您的甥女，但法蘭琪的讓娜（前納瓦拉的胡安娜）夫人在與陛下的血緣關係比安夫人更為親近，而且還是法蘭琪的女兒（一國女兒即一國君主之女），與阿斯圖里亞斯殿下更為相配。」帝國大使慎之又慎說。

 

「大使閣下，還是那句話，讓娜夫人的父親，殷理基一世國王（前納瓦拉的殷理基二世）之前不願意她嫁給你的親王，如今更不會願意了，而且安夫人是聖父的提議，我以為你們西班牙人最是虔誠的？」（大）弗朗索瓦沉着說。

 

「陛下折煞我們了，既然是聖父的推薦，我的主人皇帝陛下和三國議會定會慎重考慮此議，請陛下靜候我主人的回覆。」帝國大使繼續慎之又慎說。

 

（大）弗朗索瓦點頭，說：「好，我就靜候令主的答覆。」

 

帝國大使彎腰，然後轉身離開。




8月13日，葡萄牙，里斯本，里韋拉宮，國王的辦公廳，下午

 

卡洛斯一世，葡萄牙（新任）及西班牙國王，兼神聖羅馬皇帝，卡爾五世正在處理公務，其妻阿維斯的依莎貝（原葡萄牙王女(Infanta)，北尼德蘭新王莊恩二世的同母大妹）在旁協助。

 

此時，隆拜大人（法蘭西斯科德波吉亞，依莎貝的侍從武官，隆拜侯爵）步進彎腰，說：「陛下們，法蘭西來信。」他雙手呈上信件。

 

卡洛斯接過來，拆開細閱，最後長呼一口氣，說：「避過一劫了，弗朗索瓦退了一步，聖父幫我們爭取到了時間，一個喘息的機會，在安娜德埃斯特長到十四歲之前，菲力的婚事不會有危險！」

 

依莎貝欲言又止。

 

卡洛斯看到妻子臉色不好，問：「怎麼了，依莎貝？」

 

依莎貝緩緩說：「卡洛斯，我有點感覺不好，我們使用了安娜德埃斯特的名義擺脫了波旁家的女兒，但又最終不讓菲力迎娶她的話，豈不是阻礙了她的家族給她安排好婚事的可能，我的良心不好受啊，畢竟被認定要嫁的對象拒絕迎娶可不是甚麼好名聲！」

 

卡洛斯張開口，想說：「你心腸太軟……」但在聽到了妻子的最後一句話後，嘴巴抿成一條線。

 

卡洛斯自己也曾多次拒絕迎娶依莎貝，硬是把自己和她都拖延到了二十多歲才點頭成的婚，在多年等待期間，依莎貝心裏的煎熬可想而知。

 

「對不起，依莎貝，令到你如此傷心！」卡洛斯慎重地說。

 

依莎貝搖頭，說：「都過去了！只是，卡洛斯，你若真的想為菲力另找一個門第更高和嫁妝豐厚的未婚妻，就別拖延太久，令到埃斯特家族沒時間為安娜德埃斯特另找一門體面的婚事，到時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我明白的，依莎貝，此事其實不太急，菲力雖然快到十四，但安娜德埃斯特現在還未滿十歲，還有五年時間讓我們安排，真到萬一之時，我們還可以要求把新娘人選換成弗朗索瓦的孫女！」卡洛斯安慰說。

 

「安古蘭的卡洛斯和那個麥地奇姑娘的女兒？」依莎貝確認問。

 

卡洛斯點頭。

 

「但如果安古蘭的女兒長成時，弗朗索瓦已經不在呢？」依莎貝擔憂問。

 

「依莎貝，弗朗索瓦的女人（安德皮瑟勒，埃唐普斯公爵夫人）似乎有意扶持安古蘭的卡洛斯抗衡蒙莫朗西男爵。」卡洛斯意有所指說。

 

「她打算讓弗朗索瓦的小兒子成為下任法蘭西國王的王室統帥？」依莎貝微微驚訝，問。

 

卡洛斯點頭，答：「她手邊可用的人不多。」

 

「這樣倒是可以接受，那麼菲力的婚事便是可進可退了，進可透過埃斯特家族加強我們對意大利的影響，退可攏絡未來法蘭西的王室統帥！」依莎貝感到可以放心了。

 

「雖然不像我們的niece，阿維斯的瑪麗雅文路愛娜（卡洛斯的外甥女／依莎貝的姪女，北尼德蘭長女，現英格蘭的威爾斯親王妃）或納瓦拉的胡安娜一樣是大繼承人，但至少不像旺多姆的姊妹（法蘭西旺多姆公爵的姊妹），是臣屬之女！」卡洛斯安撫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