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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昊天的日记:阿秋太傻了,子伟的眼睛从来都注视着他,笑声从来都先为他响起。而他却对童言无忌的玩笑念念不忘
苏建秋的日记:天哥太傻了,养大的媳妇都不要
张子伟的日记:阿秋太傻了,暗恋天哥,却每次把天哥气得半死
(一)
马昊天是第一个分化的,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去学校了。
老师说,马昊天同学生病了,等病好了,他就是个大孩子了,跟你们都不一样了。
“天哥当然跟我们不一样了,他是大哥嘛!”头号粉丝苏建秋小朋友喊道。
“阿秋说的对!”窗外的张子伟小朋友踊跃发言,课间活动的时候,他总喜欢蹦蹦跳跳地来串班。
放学了,两位小朋友手拉手,相互依靠着,踩着队形回家。没有天哥罩着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周了,阿秋抄阿伟的作业也已经一周了,因为再也没人看管他们了。
自由的空气很快变得索然无味。
“天哥那么强壮,怎么会突然生病了,还不许我们探望他。阿秋,他是不是快要死掉了,不肯话我们知啊?”子伟的包子脸严肃起来。
“呸呸呸!阿伟,你唔乱想啦——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阿秋啃着铅笔头,若有所思。
第二周,马昊天返校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打了个红色的小领结,皮鞋也锃光发亮,仿佛参加了一场成人礼。他昂首挺胸,更加自信,气势也更咄咄逼人,在同学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老师们也讨论过,在低年级就出现性征分化是不是太反常了些,会不会对其他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是鉴于马昊天在各个方面都较同龄人早熟,而且他还是年级长,对各项事务尽心尽责,所以老师们只把他叫过来,告诉他,不要在班级里随便释放信息素,就将此事翻了篇。
马昊天很稳重很收敛地遵守了诺言,表现出足以令成年人都望尘莫及的惊人意志力。
但在放学路上,终于又见到自己的两个小跟班时,他孩子的本性再也藏不住了。
“阿伟阿秋,你们别动——”他挡在两人身前,展开双臂,控制腺体,释放出属于alpha的薄荷香。
“凉凉的”,阿伟闭上眼睛,下着结论,冷静得像个美食评点家。
“什么嘛”,高一头的苏建秋皱着鼻子嗅来嗅去,深感这只是场故弄玄虚的游戏。
“我是个alpha了,我以后会保护你们的,一如既往”,马昊天豪情万丈。
“每个alpha以后都会有属于自己的omega!”苏建秋积极发言,为自己终于能插上嘴而开心。
“那我长大了要做天哥的omega”,阿伟甜甜地笑着。
阿秋抱着阿伟的脑袋,露出可爱的酒窝,两个人打打闹闹。
马昊天却悄悄红了脸,因为家里人今天刚告诉他,一个alpha的责任,还有……他都可以对他的omega做些什么。
原来,长大也一件很孤单的事,太成熟了也不太好。马昊天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童真。
(二)
有些时候,世上的事会变得很奇怪。就好比,你越不想出名,名声和麻烦却紧跟而来。
十几岁的年纪里,三个人住进了警校,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集体生活。
集体生活很好,可青春期和成长发育的诸多苦恼也困扰着他们,尤其是马昊天。
月黑风高杀人夜。
马昊天偷偷去割了bp……
“鬼鬼祟祟的!”
“看看嘛,拿出来看看,兄弟们都没看过,怎么样的?”
“疼不疼啊?”
他刚迈进门,“啪嗒”一下按开壁灯,就被室友们团团围住。
动静不小,隔壁的人也兴奋地涌进来——趿拉着拖鞋的,噙着牙刷的……
得以围观风云人物总是令大家激动不已。
阿秋光着后背,阿伟头上盖着个毛巾,但他们站在人群外面,没好意思进去,这让包围圈里的天哥几乎感激涕零。
“太尴尬了,我本来要偷偷溜回来的……我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参观后的马昊天,拎着水盆,身边还跟着两个挂件,往澡堂走。
苏建秋和张子伟今天真是尤其的沉默,既不插话也不打闹。
十点钟的澡堂静悄悄的,再磨蹭的学员也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了。
空荡荡的,滴答滴答的水声也变得尤其刺耳。
真不舒服。
马昊天走进自己的隔间里,放下盆子,转头看着他俩,“怎么了?教官喂你们吃黄连了?”
苏建秋还是光着上身,手臂搭在阿伟肩上,阿伟穿了个小背心,局促不安地来回蹭着阿秋腹部的人鱼线。
“阿秋想——”
“天哥!”苏建秋弯肘扼住了子伟的咽喉,“阿伟也想看看……看看你手术后什么样的!”
“咳咳咳……咳……明明是你啦”,粉红色漫上了雪白的脖颈,张子伟又疼又痒,肺都快咳出来半个。
马昊天皱起浓浓的眉毛。
“别害羞!去吧,去看看——”苏建秋借力体重,把小小只的阿伟压弯了腰,直冲马昊天的裤子按下去。
“不要啊,秋,我不要”,可怜的阿伟叫出声,两只手死命撑着天哥的胯骨,梗着后脑勺,分寸必争。
薄荷的清凉瞬间在空气里炸开。
两个胡闹的家伙抬起头,被那严峻的神色震愣了。
尤其是苏建秋,那强势又刺骨的目光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不偏也不倚。
他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放开了怀里的张子伟。
金色的香槟味道也弥漫开来。
温和的气息,却能让人心里咕咚咕咚冒着泡,转眼间便醉成滩烂泥。
阿伟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他扶着墙,想劝架却使不上力气。
两个强大的alpha只想较个高下,谁都没注意到异常。
张子伟快到分化期了,所有的气味都前所未有地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嗅觉的大门像是紧闭了多年,终于被推开了。
阿秋的信息素还好,天哥的那个极不相衬的小清新薄荷绿,简直要把他的眼泪呛出来了。
苏建秋控制不住,青春期撞上发情期,冲动起来就夹杂着酒香和脏话。
两个人吵啊吵,话题还被引到阿伟身上来。
阿秋一把揪过来阿伟,像揪一只小鸡。
阿伟软绵绵的,听见头顶的alpha说,“他仲还话长成了做你嘅o,你点唔要?”
这是个嘲笑,阿秋很少嘲笑他,但这句从他们醒事起,阿伟听了许多次。
“我们讲好不提这个”,他扒拉着阿秋的耳朵,脸红得不行。
这真系……太丢脸了……
每次阿秋提这个,张子伟都不敢抬头看看马昊天的眼睛,他的腰开始慢慢下滑,又被捞了把,才堪堪站稳。
“紧张什么”,苏建秋又要把他推过去。
他赶紧张开四肢,像小章鱼吸住阿秋。
苏建秋嘴上不说,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勾起餍足又挑衅的笑,冲着马昊天。
其实马昊天也不好意思,他真感动阿伟没迎上自己的目光,因为那目光里有强颜欢笑,和欲盖弥彰。
装个正经alpha真是太难了,天哥太难了。
“阿秋,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没有很想做alpha”,调转矛头。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阿伟,你记得?”苏建秋低下头。
张子伟从阿秋怀里抬起脸,“咩啊?泥萌讲咩?”
“困了?”马昊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苏建秋也凑近了——
阿伟冲那光滑的肩膀咬了下去,没头没脑地念,“你是酒心巧克力吗?唔再吵了。”
说完,他就摔在了地上。
(三)
苏建秋的胃里塞了把铅锤,他感到恶心又沉重。
如果暗恋某个近在咫尺的人到筋疲力尽。是会有这种感觉的。
因为你要藏,可身体想要的更多。
苏建秋的“习惯”跟着他长大,长成了“执念”。
以至于他忘了问问自己的心,这些年来有没有什么改变。
夜深了,张子伟躺在床上,拿手臂挡住眼睛,却又从眼角偷偷看对面的苏建秋。
张子伟不是没有生气,他是人,当然会生气。可阿秋捉弄他的次数不多,所以每次他都在心底拿小本本偷偷记上。当然不是为了报复,他是为了老了后有个怀念,徐徐回望起来,他们的感情也称得上有过波澜起伏。
是什么时候喜欢阿秋离自己这么近了呢?
喜欢碰触,喜欢冲他笑,嘴巴被饭团填满了,眼睛还要追在他身上……足球联谊赛上也是他的身影最漂亮!最矫健!
张子伟把被子拉过头顶,他觉得自己有点痴了。
阿秋不知道他的想法。
但他却觉得,阿秋如果愿意,就能瞬间洞穿他的秘密——即使他没敢发出声响,即使现在到处是黑暗。
阿秋可是很聪明的。
此刻,“聪明人”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辗转反侧,轻轻叹着气。
月光照着上下交错的床栏,抛下水晶似的光影。
夜风低吟。
痴人入梦。
单相思,思断少年肠。
(四)
马昊天不是不想要张子伟,他是不敢要。阿秋瞪向他,他又不敢不要。
从分化后,他察觉到了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就躲着小可爱阿伟。
阿伟真是个口香糖啊,还恰好是吃死自己的那款。
马昊天受不了低头就能对上的目光——天真又深邃,令他直想搅乱这潭清水。
比起这些,他更受不了阿伟受委屈,那令他觉得自己比罪大恶极更要罪大恶极。
所以今晚他才发了那么大的火,他并不是故意针对阿秋的,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就是……本能爆发了……
本能。
马昊天突然想起,阿秋知道a和o是怎么搞起来时,站在花坛角放肆地嘲笑他,“你对omega,只是欲望而已!”然后,竟然,越笑越伤心?
两年后,阿秋握着笔尖,在性别一栏添上alpha时,竟失落得颤抖,而不是激动得把尾巴翘到天上。
阿秋在伤心什么呢,马昊天百思不得其解。
阿秋为什么把子伟推过来呢?如果他意识到alpha的欲望,他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子伟?
想太多,想太多,马昊天摇摇头,子伟还没分化呢,多半是个alpha,这也更利于在警校生存。难道又聪明又能打的张子伟会是一个omega吗?呵,可能性几乎为零。
(五)
一周后
张子伟这个小机灵鬼,他拿自己的第一次跟别人换了永久的beta制剂。他在感情上已经受制于人了,如果在身体上也是同样,他想自己会哭的,会哭的一败涂地。
他的手腕他的心机,从来不是伤害爱人,而是刺向自己。
他终于也可以填补空白的性别栏,放下笔,转过身,他绽放了单纯又无辜的笑!
“我的阿伟长大了”,不知情的苏建秋带着祝贺揉着张子伟的圆圆的脸,低头亲了亲那双嘴角。
张子伟不觉得自己肮脏。
后穴又胀又疼,他却笑起来。他是真的开心,毕竟,他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的阳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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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路人拿走了阿伟的第一次,双方是自愿的。不要问为什么!那俩货一直把他推来推去啊!写完开篇的日记发现,天哥在担心阿秋,阿秋在担心天哥,子伟在担心阿秋,那谁来担心子伟呢?
有些抉择,或许在多年前已经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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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第一人称视角日了天使,未成年,不适者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