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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敲打着车厢，雨声如鼓的车里，Marty叹了口气。透过倾泻着雨水的车窗，可以看到一直监视着的麦当劳的入口。就在刚才，他们收到车载无线电通知，正在搜寻的目标在其他地方被捕获。请各车原地待命，说完后，对讲机安静下来。
“打个赌吧。”
说完，他感到旁边的Rust从笔记本上抬起了头。
“干吗？”
“有时间了。无聊死了。”
“我没觉得无聊。”
Marty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男人。Rust慢慢地翻着笔记本，面无表情地看着Marty。
“啊，你大概是吧。”
“看书怎么样？”
“我没带那种东西。你明明知道，别提出来。”
“附近有711便利店。买份报纸不就行了。”
“下着雨呢。一下车就要被淋湿了。”
Rust透过挡风玻璃，望着烟雨笼罩的街道，微微叹了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
“赌什么？”
“那边。”
Marty用下巴指了指街对面的麦当劳。“赌下一个客人是男是女，怎么样?”
“真简单。”
“反正是打发时间嘛。我说是男的。”
“……这样就能打发时间吗？”
“陪着你这个闷葫芦等消息的可是我啊。”
“好吧。”
Rust说着，又翻开笔记本，低头看着纸页。
“继续监视。如果有人靠近，就告诉我。”
“……知道。”
Marty斜眼看了Rust一眼，叹了一口气。。

一位母亲和两个孩子冒着连绵不断的雨，从停在路边的面包车里跳了出来，第一个没有撑伞就跑进麦当劳大门的是个男孩，好像是哥哥。
“看到了吗？我赢了。”
“恭喜。”
Rust用平淡的声音说着，稍稍抬起的目光又落回到那本黑色笔记本上。Marty把 Rust手里的笔记本抽了出来。
“……干吗？”
“我赢了。”
“……所以呢？要我请你喝咖啡吗？”
“不要咖啡。”
“那要什么？”
“前面不远有家汽车旅馆。”
“然后呢？”
Marty没有回答，只是盯着Rust毫无表情的眼睛。前几天和这个男人上过床。当时的记忆至今还十分清晰。被雨水困住的汽车里的情景出现在Marty的脑海里，奇怪地栩栩如生。还记得把额头压在床垫上的Rust，肌肉结实的上半身都染上了红晕，头发凌乱，在自己身下叫出声来。
“你是说因为赢了这个打发时间的赌，就想干我？”
“别说得这么直接。”
“你知道待命是什么意思吗？”
“那现在就在这里干吧。”
“Marty，把笔记还给我。”
Marty抓住Rust伸出的右臂。他以为会挨揍，但不知为何，Rust没有反抗。隔着衬衫，他用右手用力按住男人的肩胛骨，男人好像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说，你这家伙真胡来。
“明白就行吧？”
“我可没有和同事在车里找乐子的兴趣。”
Marty放开Rust，握住方向盘，带着一种奇怪的胜利感踩下了油门。

虽然离太阳落山还很早，但低垂的云层和连绵不断的雨水使街道变得一片昏暗，霓虹灯在各处亮了起来。Rust闭上眼睛，试图把汽车旅馆门口闪烁的蓝色霓虹文字从眼睑后面赶走。Night Owl，流动的文字，发出轻微的电子音，在眼睛深处跳舞。虽然知道这些很快就会消失，但即使是微不足道，现实就像这样被侵蚀也让人十分不快。当然，有时并不在意，有时无法在意，但现在不一样。Marty的双手从他的领口抽出松开的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坦然，若无其事。
虽然你说无法理解我，但我很想知道你的道德观到底如何，Rust想，但这个问题不能说出来。是自己没有认真拒绝才到了这里，如果发问，Marty一定会怀疑我话里有话。眼睑后面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好像在哪里听过，Marty在头顶上喃喃自语道。Rust闭着眼睛，侧耳倾听着。只听到一刻不停的雨声。
“什么？”
这样一问，Marty沉默了片刻。好像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回答。
“……不，是这个旅馆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算了，无所谓。说着，Marty用手掌抚摸着Rust的肋骨，好像在确认肋骨的形状。是的，无所谓。Rust想。不需要动机和目的。只要欲望就好。反正如果只有欲望的话，是转瞬即逝的。

没必要这么客气。本来就是在工作当中，Rust用平淡的语气说，快点结束吧，但是Marty并不想那样。所以脱下衬衫后，Marty改变了主意，让Rust去淋浴。Rust出来后，自己也冲了个澡。Marty一边用浴巾擦着身体一边回到卧室，看到Rust双膝跪在床上，微微抬起腰，用手指伸到身下打开自己的样子，吃惊得差点把浴巾掉下来。床单卷了起来，看不清楚，但男人的两腿绷紧了，脚趾用力陷进床单。他的脸低垂着，无法看清表情。
Marty绕到Rust的正面，爬上床。弹簧轻轻吱嘎一响，Rust发出压抑的叹息。
“快点。”
“那怎么行。”
Marty回答，他把手伸到Rust的下巴下面，抬起男人的脸。半闭的眼睑下，充满生理性泪水的蓝眼回望着Marty，或许是手指碰到了正确的地方，从微张的嘴唇中漏出了一丝声音，似乎在强忍着什么。Marty冲动地抓住男人的双膝，用力往上推，把Rust仰面推倒在床单上。也许是因为出其不意，Rust的喉中发出惊讶的声音。Marty感到自己手臂下的身体很紧张。Marty努力压抑着不可思议的冲动。想把耳朵贴在这个男人的左胸上，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真没想到。动弹不得的Rust无助地抓住Marty的头发，模糊地想。没想到会这样。他在心里问自己，你以为Marty会对你做什么？Marty的两根手指嵌入了刚才被他自己打开的地方，慢慢地反复抽插。性器被轻轻吸吮着，脚趾用力蜷缩起来。明明想说，够了，却只能从喉中发出不同的声音。每当被刺激到敏感点，背就会从床上拱起来。快，他想。快进来，开始动，这样就能结束一切了。

Marty挤进Rust深深弯曲的双腿当中，进入了他。Rust把脸扭向一边，用力贴住床单，发出嘶哑的声音，但当Marty动起来的时候，他咬住嘴唇，忍住呻吟。抓着Marty头发的双手甩到了身体两侧，每次Marty用力往里戳刺，他的手都会在床单上按出凹痕。
Marty俯下上身，挺动着腰胯，腹部摩擦着Rust坚硬的性器，Rust紧闭的眼皮睁开了，在那一瞬间，抬起湿润的蓝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Marty。
也许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那难以言喻的眼神让Marty觉得脸上挨了一巴掌。

是欲望，Marty想，这股冲动让他猛地冲撞进男人的身体。Rust的腰扭动着，他的内壁剧烈颤抖着，勒紧了。Marty感到眼前一片白光，就在他在Rust体内射出来的瞬间，男人的右手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伸了过来，抓住Marty的下巴，把他拉近，用嘴贴上他的嘴唇。舌头不容分说地伸了进来，撬开Marty的齿缝，紧紧地缠住他的舌头，用力吸吮。伴随着激烈的呼息，Rust在Marty嘴里呻吟着，高潮到了。

无线电发出刺耳的声音，通知他们嫌疑人已被捕获。请各车返回。
雨还没有停，挡风玻璃对面，模糊的霓虹灯光漂浮在黑暗中。
“I-23，了解。”
Marty用低沉的声音答道，然后关掉对讲机，静静地发动汽车。他把目光转向副驾驶座。
那个应该失眠的男人，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无力的手指搁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上。一时半会不会醒吧，Marty想，把窗户放下了一点。凉爽的夜气吹了进来，带着雨的味道。Marty听着雨声中Rust微弱的鼾声，驱车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