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首先看看女主角的外貌:
1.相貌丑陋,令人难忘
2.平平无奇,人群中的小透明
3.清秀佳人
4.天生丽质,校花的有力竞争者
5.明星偶像水平,随时准备靠脸出道
【1d5=3 清秀佳人】
外貌虽然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但是清秀的面容和独特的气质也会得到他人的爱慕。
她的个性如何呢?(图方便直接用的16型)
1.ESTJ
2.ENTJ
3.ESFJ
4.ENFJ
5.ESTP
6.ESFP
7.ENTP
8.ENFP
9.ISTJ
10.ISFJ
11.ISTP
12.INTP
13.INTJ
14.INFJ
15.ISFP
16.INFP
【1d16=14 INFJ】直觉敏锐的观察者,体贴且极富同理心与远见
那么作为小提琴家,让我们来确认一下女主角的小提琴水平吧:
【1d100=92 世间难寻的小提琴天才,成年乐手看了满心嫉妒,牙关紧咬】
哇,那么这样一位天才擅长何种风格的演奏呢?(将会影响部分人物的初始好感度)
1.清丽,活泼
2.彩华,热情
3.愁情,沉郁
【1d3=3】
与清秀的外表不甚相符,悲伤与苦痛,深沉的情绪能够从琴弦蔓延至每一位听众,甚至连心跳都咚咚作响。
所属学校是?
1.青春学园
2.冰帝学园
3.不动峰中学
4.立海大附属
5.关东艺术大学附中
【1d5=5 关东艺术大学附中】
与网球豪门无缘,果然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在这里可以得到最专业的艺术指导。
面对即将到来的网球以及小提琴部门全国大赛,江原真理的夏天也将开始绽放。
距离大赛开始,还有三个月。
——————————————————————————————————————
今天的练习场所是?
1.街边公园
2.琴房
3.横滨的临海大道
【1d3=3 横滨的临海大道】
你听星奏学院的朋友们说过在横滨的海边练习会有别样的收获,于是收拾好琴盒,乘坐新干线来到了这座海滨都市。
夕阳逐渐沉入已经被染成橘色的大海中,迎着海风,你开始了今天的练习。那么,练习的曲目是?
1.擅长的基础曲目,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
2.擅长但稍有难度的曲目,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难度+5)
3.较少练习的彩华曲目,D大调华丽波兰舞曲(难度+10)
4.较少练习的清丽曲目,卡门第一组曲(难度+10)
5.不走寻常路,今天我就要练习怪物猎人的BGM!
6.不走寻常路,今天我就要改编流行音乐的爵士版本!
【1d6=5 怪物猎人BGM】
今天的你没有老老实实练习古典乐的心情,反而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拉起了前几天在怪物猎人里反复攻略的天慧龙的曲目,银翼的凶星。虽然是并非自己擅长的曲风,但是你依旧凭借自己的天赋,很快完成了扒谱,开心地练习了起来。
练习的成果如何?
基础点数 46
难度调整 0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完美的演奏,连大海都为你卷起波浪
【46+1d100(37)=83】
不愧是天赋异禀的小提琴演奏家,游戏配乐这种程度的练习不在话下,在几次尝试之后你已经能够成功地演奏这首银翼的凶星了。而正在你全身心投入时,同样在海边进行体力练习的立海大附属的网球正选们注意到了你的琴声。
初次见面,他们对你的好感度是?
真田弦一郎:1d100=39
你练习的样子虽然投入,但是他认为琴声影响了部员的练习,准备劝你去别处
柳莲二:1d100=7
激昂的音乐似乎打扰了柳莲二的数据整理,他对你心存不满
切原赤也:1d100+30=53+30=83
虽然他对你本身没什么兴趣,但是你练习的曲目他非常熟悉!对动作游戏情有独钟的他马上就认出了这是怪物猎人中天慧龙的曲目。他认定了你们就是一同狩猎的同伴,迫不及待想要和你交流经验。
丸井文太:1d100=82
你夕阳下演奏的姿态深深吸引了丸井文太,口中的泡泡糖甜味消散,不知为何那种香甜的气息开始向你靠拢。
仁王雅治:1d100=67
他很快看出你似乎惹恼了两位网球部的巨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他对你有些额外的兴趣。
柳生比吕士:1d100+10=29+10=39
他对古典音乐以及小提琴演奏有些兴趣,但你的演奏并不能继续叩开他内心的门。
那么,面对向你靠近的立海大部员们,你的反应是:
1.马上停下演奏,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2.迟疑地慢下节奏,但是并没有停止练习
3.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靠近
4.装作没有看到他们靠近,继续练习
5.突发事件
【1d5=5 突发事件】
是怎样的突发事件呢?
1.琴弦突然断了
2.鼻头一痒,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小提琴脱手掉落
3.一阵海风吹来,把你的头发,琴弦以及弓毛搅作一团
【1d3=2 小提琴脱手掉落】
不知是不是因为略带咸腥的海风,你突然打了个喷嚏。突变让你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小提琴,你宝贵的乐器快要掉到地上了!
会有谁来帮忙呢? (好感度最高的三名竞争最高点数)
切原赤也:1d100=76
丸井文太:1d100=98
仁王雅治:1d100=88
丸井文太不愧是擅长前网的截击手,反应能力超群的他第一个注意到了你的危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向你,那种香甜的吸引力的源头奔来。
那么热情的英雄成功了吗?
1成功
2失败
1d2=1 成功
他怎么可能失败。丸井文太完美地在小提琴落至地面之前接住了它。他小心地将琴递给狼狈的你,用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你,紫色的双眼紧紧追随你。愣了半秒,他才问道:“你没事吧?”
这太尴尬了。你的脸颊和耳朵涨得通红,出丑的羞耻感完全盖过了对他的感谢。你几乎可以感觉到热意直往上涌。
“谢谢你,多亏了你,我的琴才没有出事……”
你小心翼翼地道谢,在躲闪的目光间你注意到他额间的汗水以及手腕脚腕处的负重带。你很快意识到他是体育社团的成员。他的发色是明亮的红色,活泼而又热烈。
“你……”
丸井文太的话还未说完,一头黑色卷发的切原赤也赶了上来,直接无视了学长微妙的心绪,直球发问,墨绿的眼中满是兴奋:“你刚才那个!是天慧龙的对吧!你也玩怪猎?!”
他的疑问就像连珠炮,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暴露私下爱好的无措和找到同好的快乐交织在一起,继续红着脸说:“嗯,对……是天慧龙的BGM,我最近……很喜欢。”
“你现在有带着游戏机吗?我的账号是……”他直勾勾地望向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交换游戏账号。
“赤也!文太!你们还在那里做什么?”真田弦一郎板着脸,带着其他人向这边走来。他虽然看到了自家部员帮忙的模样,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赤也的“动机不纯”。同时,他也打算和这位在海边练琴的同学沟通一下。
仁王雅治瞥了一眼副部长,轻飘飘地说:“注意一下表情啊,真田副部长。刚才那个女孩子都被你吓到了琴才脱手的。”
原来是这样吗?真田弦一郎本意也并非去恐吓她,事实上她在那里练习也只是她的自由。仁王的话让他不自在地掰了一下帽檐,试图放松面部表情向她走去。
见真田真的相信了自己的鬼扯,仁王挑了挑眉。
面对向自己走来的真田,你的直觉和观察力告诉自己,他是这里的领导,而自己的演奏打扰了他。你赶紧收起小提琴,平复呼吸,穿过围着自己的二人,郑重地鞠躬道歉:“那个,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练习,我就先走了。”
没等真田开口说话,你就皱着眉微笑,对丸井和切原点头致意,匆匆离开。真正的聪明人,要学会率先避免冲突。你心想。
真田似乎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奇迹般地理解了自己想要做什么,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眼力的做法,只不过速度太快让他和仁王的说法联系起来,有些郁闷地想着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吓到她了。(好感度+2)
“等一下!”丸井和切原异口同声。但是你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只是偏过头略带歉意地朝他们笑了,消失在了路口。
真田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部员今天对于他的管教有了额外的怨气,但他自然是不会在意。切原的心早已飞到了怪猎和猎友上去了,开始盘算晚上怎么找到这位有缘的玩家。丸井则一反常态,径直走向他们的军师,柳莲二。
“柳,你知道她是谁吗?”这么说着,他的视线还黏在她消失的路口。
“根据校服和外貌体征,她应该是关东艺术附中的江原真理,小提琴独奏界风头正盛的新星。”虽然自己对她没有多少兴趣,柳莲二还是给出了答案,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很在意吗?”
丸井文太一反往日随意的态度,认真地回答:“嗯。”
这倒是有点意思,柳莲二没有再追问,只是悄悄将这个名字写入笔记本,画上记号。
仁王雅治一言不发地旁听柳和丸井的对话,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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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结束了今天在横滨的奇遇,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了家。稍作调整,睡前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1.太累了,提前休息(次日练习+5)
2.学习音乐以外的基础课程
3.当然是打开怪物猎人
4.去便利店
5.去乐器店
【1d5=4 便利店】
还不算太晚,你决定去一趟便利店采购零食。
在去便利店的路上,你遇上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1有
2无
1d2=2 无
无事发生,你平安到达了便利店。店里猛烈的空调让你手脚冰凉。在这里,你遇到了?
1.青春学园的学生
2.冰帝学园的学生
3.不动峰中学的学生
4.自己的同学
【1d4=1 青春学园的学生】
是哪一位呢?
1.手冢国光
2.不二周助
3.乾真治
4.越前龙马
【1d4=2 不二周助】
初次见面,不二周助对你的初始好感度是?
1d100=50
一般路人,他对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路过冷饮柜,你因为双重冷气冻得手指僵硬。你一边轻声叹气一边揉搓手指,目光搜寻着自己常喝的牛奶。
“店里的冷气真是足啊,手都快冻僵了。”你听到身旁的人这么说道,于是转头看向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两瓶果汁,用微笑应对。褐色头发与眯起的双眼,他神色柔和,带着同情的体贴,感同身受般替她说出了抱怨的话。
这时候不接上就太不解风情了,你也小声回了一个“对吧?”,对此刻和谐的氛围很满意。
他似乎也对你的回答感到满意,但对你没有太多的兴趣,点头后就率先离开。错身之前,他注意到了你脖颈处的印记,而你似乎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将这个细节放在心中,结账后离开了便利店。
你选好商品,结账后离开。
回家的路上,你遇上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1有
2无
1d2=2 无
无事发生,你平安到家。
睡前,你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真田弦一郎:1d100=33
严厉的,队长模样的人,你对他略有畏惧,庆幸自己没有正面对上他
丸井文太:1d100+10-2=56+8=64
你的小提琴的救命恩人,你很感谢他,但是他也见到了你出丑的模样,这让你有些不想面对他。
切原赤也:1d100+10=14+10=24
即使他很快认出了你弹奏的曲目,你很高兴,但那股紧追不舍的侵略性气息让你敬谢不敏。
不二周助:1d100=27
善解人意的人,但是你却感受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他这么说是真心的吗?还是他想要营造出一种氛围?你对他的敏锐心存防备。
第一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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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开始
今天的练习场所是?
1.街边公园
2.琴房
3.横滨的临海大道
【1d4=1 街边公园】
介于学校与住宅区之间的街边公园,有不少孩子在沙坑,滑梯以及秋千附近玩耍。另一个方向上还有两块网球场地,篮球场地等等,是附近学生放学后的热门去处。
在这样温馨且和谐的环境中,你选择的练习曲目是?
1.擅长的基础曲目,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
2.擅长但稍有难度的曲目,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难度+5)
3.较少练习的彩华曲目,D大调华丽波兰舞曲(难度+10)
4.较少练习的清丽曲目,卡门第一组曲(难度+10)
5.不走寻常路,继续练习怪物猎人的BGM
6.不走寻常路,今天是流行音乐时间!
【1d6=1 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
经过了昨天的奇遇,你打算老老实实从基本的曲子练起。虽然是你早已烂熟于心的曲目,但是你依旧希望能演绎出别样的色彩。
练习的成果如何?
基础点数 46
难度调整 0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完美的演奏,连飞鸟都为你驻足
【46+1d50(10)=56】
状态奇差,明明是擅长的曲目,今天却不知为何手感僵硬,会是因为过于追求独特性而失去了原本的准确度了吗?
你相当沮丧,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 (压力计数+1 到达+3时将触发特殊事件)
不在状态的你,用失去水准的演奏吸引了谁的注意呢?
1.青春学园的学生
2.冰帝学园的学生
3.其他学生
【1d3=2 冰帝学园的学生】
非常不巧,隔壁球场中的是自由练习的冰帝学园正选队员们。你迟疑不决的琴声令人侧目。他们之中的不少成员都有古典音乐的基础,对你留下了负面印象(好感度-3)
见到情绪低落的你,他们的初印象是?
迹部景吾:1d100-3=64-3=61 (欣赏点数:0)
虽然表现力不佳,但是作为一名钢琴演奏者,你为练习苦恼的模样他也有些同情。他决定上前来指正你的演奏失误。
忍足侑士:1d100-3=56-3=53 (欣赏点数:0)
同为小提琴演奏者,你的水平对他既无触动也无冒犯,并不亮眼的外貌没有额外的吸引力。
凤长太郎:1d100-3=72-3=69 (欣赏点数:0)
同为小提琴演奏者,他能够分辨出你的苦恼不在于技术,而在于表达,他对你遇到的困难相当同情。他打算上前安慰你。
宍户亮:1d100-3=23-3=20
支离破碎的冬之乐章让他烦闷不已,他对你并无好感。
日吉若:1d100-3=83-3=80
你清秀的面容和气质对他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而那被困难绊住的为难模样更是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在打量着你。
你做了一个深呼吸,偏头看到气势凌人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健美的身体线条和运动服说明了他们是运动社团的成员。
哈哈,接二连三,今天又打扰到人家训练了。你自嘲着。不必你们提醒,我会老老实实去琴房练习的。
这么想着,你苦笑一声,将小提琴收回琴盒,准备离开。
“你打算就这么结束吗?”迹部景吾向你靠近,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你。
那么,你作为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者,迹部景吾认出你了吗?
1.是
2.否
1d2=1 是
他认出了你。虽然他的志向并非专业的古典乐演奏,但是在榊监督的印象下对此也有些了解。
“你是……江原真理。”他的语气透露着难以置信。在数年前,他曾经听过你在某个世界级比赛中的演奏。在他的印象中,你的演奏水平应当远不止如此。
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你的回答是:
1.老实承认
2.否认之后蒙混过关
3.保持沉默
【1d3=3 保持沉默】
你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让自己和这个场景不那么尴尬的方法,只可惜事与愿违,犹豫之中只有沉默在蔓延。
紧接着凤长太郎和日吉若都跟了上来,这让你更加紧张。你眼神游移,呼吸急促,被人目睹糟糕演奏的挫败感淹没了你。你可以感觉到眼泪在上涌。
“嗯……抱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含糊其辞,决定就此离开。
“那个!请不要丧气,您的演奏很精准,我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在音准方面有所提高!”凤长太郎不忍心看你就这么蓄着眼泪离开,用真诚的声音拦下了你。
你感谢他拙劣的救场和真诚的关心,用一只手勉强扶住额头,遮掩动摇的视线。
“唔……谢谢,我也会继续……练习的……”你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显露颤抖,试图维持体面的神色。
凤长太郎有些无措,他不知该如何让你打起精神。此时的他竟看起来比你还要着急。
“失礼了。”你落荒而逃,走到公园无人打扰的角落,远离球场。
迹部景吾望着你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自认为有相当水平的鉴赏能力,从小到大欣赏的音乐会也不在少数。在记忆中,江原真理的演奏深沉而带有内向的痛苦,对色彩的运用远超同龄的小提琴手。他的观察力告诉他,这是天赋的光辉。
“迹部部长,她真的是那个……”凤长太郎也终于平静下来,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如果她真的是那位天才小提琴手,那么她的精准就很合乎逻辑。但是刚才那支离破碎的曲目中满满都是不自信与迷茫,不知道应该将旋律带向何方。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水平。
迹部的手抚过发梢,说道:“如果江原真理只有那种水平,那她也不过如此,对吧,桦地?”
“是。”他得到了忠诚的回应。
“走了,继续练习。”他们回到场地继续练习。
逃离了尴尬场面的你,在天黑之前决定做什么呢?
1.在公园无人在意的角落练习
2.去琴房练习
3.结束练习,去乐器店
4.结束练习,去购物街
5.结束练习,在街道散步放松心情
【1d5=1】
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即使是在外界的琴房,预约也是十分紧俏,这时候再去也没有位置了。想到这里,你打消了去琴房练习的念头,决定继续在这个无人的角落练习。
你刚才的反常模样令某人非常在意,他是?(好感度最高的三名竞争最高点数)
迹部景吾:1d100=34
凤长太郎:1d100=55
日吉若:1d100=71
日吉若在刚才的情形中一言不发,他察觉到你似乎并不是因为水平低下而羞愧。而从那两位玩乐器的人的对话中也可以得知你可能是个人物。
这下可好,你不仅仅是一个对他来说有着相当吸引力的人,更棒的是,你陷入了危机。这样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他就不是日吉若了。
在训练结束后,他抱着一丝侥幸,在附近继续寻找你的身影,果不其然,在某个角落,他发现了正在轻声练习的你。
“打扰了,这个给您。”日吉若直接闯入你的个人空间,将一瓶饮料递给你。
你没有马上接下,而是略带疑惑地抬头望向他。你认出了这是刚才那个体育社团的人。
“我们的部长刚才无意冒犯您,这是他的一点歉意。”锋利的少年用额前的发丝遮掩心中的尖锐,扯谎简直信手拈来。借着部长的由头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敬意吧。他在心里轻笑一声。
出于礼貌,你接下了饮料。
“谢谢,刚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真的不好意思。”平静下来之后,你的道歉都流畅了许多。
但是日吉若对这些琐碎的对话不感兴趣,他没有接你的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你,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人怎么还不走?你在心里嘀咕。
“那个……请问还有什么事吗?”你忍不住发问。
“我想再听一次您的演奏。”日吉若平淡地说。
你尴尬地回应:“但是我今天,很没有手感,实在是……”
他一步向前,茶褐色的双眼中没有通情达理的请求,那种介于试探与无关心之间的中性态度让你猜不准他的目的。
“我不像部长和凤那样,没学过什么乐器,不懂那些技术细节,您就算弹错了什么我也不会知道,我就是想听一听。”
一般情况下,你不太会拒绝他人的请求,只好架起琴准备演奏。
面对日吉若的请求,你的演奏状况是否有改善呢?
基础点数 46 (因紧张状态-5)
难度调整 0
【46-5+1d50=41+31=72】
也许是日吉若“弹得不好也听不出来”这句话起了效果,你的演奏反而得以放开手脚宣泄刚才烦闷的情感。原本表现寒冬凛冽的曲子被你演绎得充斥着焦虑与愤怒,虽然依旧有些瑕疵,但是整体来说依旧是能令人身心一震的演奏。
日吉若静静地旁听了你的演奏。刚才那些听不出问题的话其实只是他随口说说的,作为一名冰帝的学生,他多多少少在迹部(半强制)的影响下培养了一些鉴赏能力。这一次,他可以确信你其实有着相当强的演奏水平,甚至是一个谦虚的才能拥有者,努力家们最讨厌的那个存在。你不仅是“美”的,更是“优秀”的,是“在上”的。他的内心愈发不能平静,挑战欲与隐藏的征服欲蠢蠢欲动。但他不会直白地进攻,他要在关键时刻,向你刺下最令人心动的那一刀。(好感度+3)
“呼。”你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发挥出了平日里的水平。
日吉若符合礼节地鼓了股掌,但你依旧无法从他冷静的神色中寻找到常见的赞赏或是惊讶,这种不确定性让你有些不安。
“这不是挺行的吗?”
你难以招架赞扬,小声地说道:“嗯,不紧张的话就会好一些吧……”
“紧张的话就找我这种不太懂的听众,反正我听着没什么问题。”他用正经的脸说着近乎自嘲的话,“之后如果还在附近练习的话,我就来听听,可以吧。”
没错,循序渐进,他是有耐心的猎人。
也许自己是该结交一些演奏圈子之外的朋友了。你这么想着,放松地弯了弯嘴角:“嗯,说不定这会是个有效的方法呢。啊,这么说来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江原真理,关东艺术附中二年级。”
“日吉若,冰帝学园二年级,请多指教。”他像是心中的某根弦松了下来,语气稍作改变,“真理这种念法很少见,一般来说那种写法念麻里的更多吧。”
你眯起眼笑了:“确认了是同级生之后马上就不用敬语了呢,日吉君。”
日吉若冷哼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日吉君。”你依旧对他的动机心存疑惑,但这份感谢是真实的。
他无视这些琐碎的话,拎起网球包:“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附近的车站。”
在去车站的路上,你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现在在周末可以邀请日吉若外出了。
———————————————————————————————————————
今天回家已经很迟了,在睡前还有一些空闲时间,你打算?
1.太累了,提前休息(次日练习+5)
2.学习音乐以外的基础课程
3.网上冲浪
【1d3=1 提前休息】
不论是练习还是人际交往都令你疲惫不已,你决定提前休息补充能量。
睡前,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迹部景吾:1d100-2=15-2=13 (他对你的好感 61 欣赏点数 0)
这是你第二次遇上体育社团的部长了,又一次干扰了别人的练习,尴尬的初见让你对他更加缺乏好感。
凤长太郎:1d100-2=10-2=8 (他对你的好感 69 欣赏点数 0)
你感谢他的好意,但是他的救场在你看来是如此的生硬且不知变通。你尊重善良,但不会有更多了。
日吉若:1d100-2+2=78 (他对你的好感 83)
虽然他也见到了你的糟糕演奏,但是之后的谈话和演奏让你今天的练习不再挣扎于焦虑之中。而且在此之上,他难以捉摸的意图和稍显冷漠的态度令你心跳加速,感到好奇。你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去了解他。你想读懂他,但这并不简单。
第二日结束
Chapter Text
今天是休息日,晚上有预定去听音乐会,在白天你决定?
1.去书店
2.去CD店
3.去乐器店
4.去琴房练习
5.在购物街闲逛
【1d5=5 在购物街闲逛】
你记得车站地下一层的拐角处有新的咖啡店开业了,你决定在悠闲地散步后去探店。
车站的结构复杂,这里又是片区的枢纽,三条不同铁路公司的电车在此交汇,许多人会在第一次来的时候迷路上好一阵。
眼前就有两个看起来目光迷茫的高中生。即将走上自动扶梯的二人小声交谈着,听口音似乎是关西人。
“喂,谦也,你确定是在地下一层吗?这里看着好像不太对啊?”杏色头发的男高中生说道。
“肯定是啊!你自己不也觉得就在这里吗?”棕色头发的男高中生踩着话音反驳,“这都第二遍了,那家礼品店究竟在哪里啊?”
你看着二人毫无自觉地走上自动扶梯,站错了边。这下你很确信,他们是关西人,而且初来乍到找不着北了。
你抱着玩笑般的心态,出声提醒:“那个,不好意思……”
“啊,呃?对不起!”棕发男孩迅速反应过来,几乎弹跳一般瞬移到了另一侧。另一位也急忙让开位置。
你在心底暗笑,勾起嘴角,用尽量轻快友善的语调说道:“关东这边很不一样吧?”
其实你并没有确定接下来要去哪里,不过既然他们提到了礼品店,那么就应该是咖啡店隔壁的那家了。不如就去那里逛逛吧,顺手可以买点晚上音乐会的伴手礼,毕竟演奏的主角也算是自己的熟人了。
没有再多看他们的反应,你微微点头,越过他们率先走向电车站的深处。
在这段自动扶梯小插曲后,他们对你的初印象是?
白石藏之介:1d100=75
你友善的语气和恰到好处的微笑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忍足谦也:1d100=58
你指出了他在入乡随俗时的小失误,但他并未感到反感。
白石藏之介望向你的背影,决定主动出击。他略微加快脚步,在不让人感到警戒心大作的距离叫住了你,略微俯身拉近距离。
“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那个,请问你知道这家礼品店该怎么走吗?”他将手机屏幕递过来,俊美的脸也侵入到令人略微紧张的范畴。
你忍耐住仔细打量他的目光,眨了眨眼。这个人,他了解自己的外貌优势,也很懂得怎么运用这种优势。
你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忍足谦也,假装迟疑片刻后回答:“唔,这家店正好我也要去,不介意的话……”简直就和心里的预期一模一样,你几乎要笑出声来。本来你故意提醒他们倒也不是觉得他们长相好看想要欲擒故纵,单纯只是人类观察的兴致上来了。
你最喜欢这种事情走向符合预期的爽快感觉了。
他们毫不掩饰地呼出一口气。
“帮大忙了!多谢!”在这一点上,忍足谦也反而率先反应。
“麻烦你了。”白石的侧脸偏过一个完美的角度,双眼微眯地道谢。
一通礼节性的寒暄,你带着他们一路到了那家礼品店。你们就此在店里分开。
对于晚上的音乐会,你并不打算准备太多,毕竟那个人对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感兴趣。思来想去,你选择了一张背面印有峡湾的贺卡。
采购结束,你向店外走去,发现刚才的二人依旧站在门口讨论着什么。
“欸——火力全开啊,白石。”忍足谦也拖长了调子。
“这种时候当然是进攻比防御更加有效,不是吗。”白石藏之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到你走出店门就向你走来。
“啊呀,你来了。刚才多亏你的指路,我们才顺利买到了纪念品,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一杯咖啡如何?”白石的脸上依旧是那种从容的神色。
忍足谦也不只是故意的还是天然,马上插了一句:“有我的份吗?”
“谦也……”他缓缓转身,你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不是还……”
忍足谦也活像见了鬼,脸一皱,嘀咕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恐怖过头了吧!”
“嗯?”
“啊!——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侑士好像快到了,我先去外面找他了!”忍足谦也赶紧扯了个借口,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地下通道的尽头。
你对他们的小闹剧没有做出表面上的反应,即使你知道那个棕发男孩离开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通向出口的。不过,最棘手的,还是眼前的人。
还真是猛烈的攻势。这种程度的察言观色对你来说只是基础,你早就看出来这位帅气的同龄人似乎想和你单独聊聊。如果加入一些浪漫的元素的话,也许他对你有点意思,但也有可能只是关西式热情夹带着一丝轻浮的一时兴起。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的外表,谨慎地编制防御网。
既然决定演戏,那就要足够敬业。
“嗯,时间的话……Ok,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再多推辞,多谢你的好意。”你犹豫片刻,选择答应他。本来你也打算去这家咖啡店,不如就延续刚才的人类观察,打发下午的时间吧。
本着不暴露自己个性的原则,你跟风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招牌咖啡。攻防战现在才正式开始。
“说起来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我是白石藏之介,今天从大版过来,刚才真是见笑了。”清爽而又不失柔和的嗓音,配合托长一点尾音的关西腔,非常的引人深入。
你默默地多加了一层防御。这种怎么看都很受欢迎的帅哥突然示好,绝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惕。
“我是江原真理,这附近关东艺术附中的学生。这个车站确实很复杂,就像迷宫一样,初见的话也是巨大挑战呢。”
在他的热情和你的谈话技巧下,你们很快就熟络起来。
“刚才我有不小心看到,江原さん是买了贺卡吧。有朋友要过生日吗?”白石藏之介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你意识到这是个微妙的问题,或者说,可以由你来主导的话题,你决定?
1.谎称是给朋友的生日贺卡。
2.如实告知
【1d2=2 如实告知】
既然想来点交流,那么不如就由我来起点波澜吧。你这么想着。你打算根据接下来白石藏之介的反应来调整策略。
“这个其实是给前辈的贺卡,他今天晚上有音乐会,我希望他能顺利完成演奏。”
那么,面对你在谈话中洒下的诱饵,白石藏之介的反应是?
1-40注意到了“他”这个人称代词,更加集中精神地回应
41-60注意到了“他”这个人称代词,但是不打算在这一点上紧追不舍
61-80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普通地回答
81-100 过分集中于脑内的各种搞笑小剧场,没有听清
1d100=33 注意到了“他”这个人称代词,更加集中精神地回应
敏锐的他怎么会错过这个令人在意的细节。
“能够开音乐会的前辈,一定很优秀吧。是同一师门下的那种前辈吗?”在意,那就大大方方地问,干净利落,这才是他的风格。
他果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你心里的叹号冒了出来。如果这时候你表现出对前辈的仰慕,他会作何反应呢?像他这样完美的人,会悄悄叹气吗?
对谈话走向暗爽的你,是否要继续捉弄他呢?
1.是
2.否
【1d2=2】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也只是真诚地展示自己的热情,反倒是自己动机不纯,内心阴暗。你浮于表面地反思着。
“嗯,是的。前辈的演奏非常精准,情感表达和色彩演绎都很完美,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你收起轻飘飘的情感发散,认真地回答。这是真心话,在面对小提琴演奏的领域,你很少开玩笑。
你稍显严肃的面容也将白石藏之介的内心从暧昧来回中拽了出来。他意识到你是发自内心地尊敬着自己的前辈,再继续追问就有些失礼了。
你对回到正轨的对话感到满意。在一阵闲聊之后,时间到了你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我们的比赛,最近有不少哦。”白石藏之介自然地将一串数字报给你。
你没有表现出抵抗,也报上了自己的号码。
【接下来可以接受白石藏之介的邀约在休息日前往大阪了】
“嗯,今天谢谢你了,白石さん,有时间我一定回去看的。”你顿了顿,望向白石藏之介的双眼说道,“如果白石さん的热情不仅限于我对关西人的刻板印象的话,那我非常敬佩。”
事实上,你无法预测在听到这句话后白石对你的看法会有何改变,但你依旧这么说了。
“那么,失礼了。”你点头示意。
白石藏之介似乎还有些愣神:“哦……哦,路上小心。”
一场看不见的心理攻防战之后,白石似乎对你更加中意了。(好感度+3)
“好尖锐的结束语啊……更喜欢了。”他望着你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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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到家后,准备换上礼服前往音乐厅。稍显正式的场合,你选择的着装是?
1.黑色长裙
2.深色女式西装
3.衬衫与套裙
【1d3=1 黑色长裙】
你从衣柜中取出黑色的长裙,搭配西装外套。音乐会有一些礼节性的着装要求,而你也一向认真对待。盘起头发换好衣服,你准备出发。
那么,在出发之前,你要带上小提琴吗?
1.带上
2.不带
【1d2=1 带上】
一般来说你并不会带上小提琴去听音乐会,但是当你再一次扫过门票上指挥和乐手的名字,思虑再三,还是选择带上琴盒。毕竟他们都是专业乐手,即使是前辈,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比赛将近,如果能够得到一些技术上的指点也好。
你打车前往音乐厅,提早半小时左右进入会场,将贺卡和花束交给工作人员,拜托他们转交。
在你的忐忑之中,他们收到你的礼物了吗?
1.收到了
2.没有注意到
【1d2=1】
虽然演奏开始前的乐手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忙碌,但他们依旧收到了。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小跑着赶来通知你,你可以去后台找他们聊聊天。
穿过长长的走道,你推门进入准备室。
眼前的二人,一位是你的前辈,月森莲,一位是之前有过合作的指挥,土浦梁太郎。
“你来了啊,麻里,好久不见。”土浦梁太郎热情地打招呼,故意念错了你的名字。你只好无奈地小声纠正。另一边,月森莲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一阵寒暄后,你们聊了聊近况。听说你要参加小提琴部门的全国大赛,月森莲终于开口:“你是打算参加十月的帕格尼尼大赛的吧,现在还有时间留给这种国内的比赛吗?”
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唔,老师建议我再多尝试一些别的曲目,然后准备明年的梅纽因。”
土浦活动了一下肩膀:“当神童的感觉真好啊……”他原本也是优秀的钢琴家,不过在强烈的竞争压力下还是选择了当指挥,即使这条道路也同样坎坷。
月森莲严厉地瞥视了一眼自己的合作者,继续对你说:“不必在意他的话。”他的成长经历让他深刻认识到了所谓的“神童”言论会带来多大的包袱,其承受的压力也是非同寻常。他的家族是音乐世家,许多人都将他的努力归为天赋。他不希望你的努力也被“天赋”这种轻飘飘的词语掩盖。
但你知道,土浦的话也只是活跃气氛,没有多想。
“说起来,等会儿的安可,你要一起来吗?我看你裙子很合适,琴也带了。”土浦爽朗地笑着,用阳光的声音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
对于这种演奏的邀约,你又惊又喜,但是和优秀独奏家月森莲同台演奏意味着巨大的压力。最重要的是,你甚至都没做任何准备和练习,上台之后要是拉错了该怎么办?
“我……”
“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土浦看向月森莲,小提琴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状况,但是这种合奏的机会不可多得。
“跟上我就可以。谱面会准备好的。”月森莲用他独有的方式鼓励你。
你内心已经打算接受了,但还是看向土浦说道:“既然是土浦前辈提出的合奏安可,您也一定会参加的吧。”你不甘示弱,说着还用双手弹了一下空气钢琴。
“呜啊,被将了一军,上次弹钢琴都是什么时候了。”他挠着头,语气里却没多少困扰,转身向乐团走去。一番沟通之后,乐团的准备室传来一阵喧闹,当你离开时,恰好看见钢琴家带头起哄把土浦梁太郎围在中央。
和乐团之间的关系真好啊。你这么想着,走回了大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顺着指引找到自己的座位,身旁的人已经落座,似乎是在阅读宣传册上的简介。
你的小提琴盒虽然不算大,但是放在脚边依旧有可能妨碍到他。你小心地询问:“不好意思,我放在这里可以吗?”
“啊,无妨。”
你这才注意到邻座的人似乎是你的同龄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只不过稳重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大了十几岁的中年人。
今天的演奏以浪漫主义为主题,甚至有相当少见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是学习的绝佳机会。
简短的致辞过后,演奏开场。这无疑是优秀的演绎,你一边欣赏一边仔细关注月森莲的指法和运弓,甚至到了一些复杂的片段,手指开始不自觉地在另一边的手臂上模仿。
也许是过于投入,你没有注意到邻座的人向你投来的些许疑惑的视线。
中场休息时,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与月森莲之间还是存在相当大的差距,这种经验需要时间和履历的积累。你的双手开始发冷,一想到结束时自己要上台,呼吸就愈发沉重。
“那个,不好意思,曲目表能借我看一下吗?”你需要确认自己应该在哪一首结束时离开,前往后台。
他没有多说,将宣传册递给你。
“谢谢。”你接过薄薄的纸张,看到最后一首曲目是克鲁采。你深呼吸之后将宣传册还给他。思索片刻,你决定在克鲁采结束后马上赶去后台,应该还有致辞,鼓掌和一首安可的时间用来热身。
你一边回忆着匈牙利舞曲的指法和节奏一边进行想象练习。明明是中场休息时间,你却愈发紧张,心跳加速直到胸口郁结几乎喘不过气。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你这么暗示着自己。只可惜收效甚微。(演奏难度+5)
对于举止稍显奇怪的你,手冢国光的初印象是?
1d100=61 (欣赏点数:0)
通过脖颈处的印记和琴盒,他很快推断出你是一名小提琴手。看得出来你对音乐非常投入,同时练习也十分刻苦。他对你保持克制的友好。
“身体不舒服吗?”惜字如金的邻座突然出声询问,“还有7分钟左右,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你这才注意到他端正的面庞和斯文的眼镜,可惜此时的你无暇分神欣赏。
“啊,我没事,只是听到了优秀的演奏很激动。”你赶紧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幸好声音没有暴露你,“谢谢您的关心。”
他点点头,不再多言。
下半场开始,曲目不断向前前进,焦虑也逐渐追赶上了你。你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演出上,只可惜适得其反。你的胃一阵搅动,恶心感直冲咽喉。
看到身体不适的你,手冢国光决定?
1-40 关注你的状况,一言不发
41-95 递给你手帕
95-100 带你去音乐厅外
1d100=71 递给你手帕
他悄悄将手帕递到你的手边,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镜片反射着一丁点担忧的光。
你对自己的失态羞耻不已,但还是接受他的好意,紧紧将手帕攥在手心。你很清楚还没有到要吐出来的地步,微微侧过脸,无声地对他道谢。
手冢国光略微压下下巴,当作回应。
很快,克鲁采完美结束,音乐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喝彩。你赶紧抓起琴包,悄悄起身,小心地穿过座位向后台赶去。
注意到你起身的模样,手冢国光本想提醒你之后还有安可,但想到你是小提琴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你赶到准备室遇上刚刚下台的月森莲时,他示意经纪人将乐谱给你。
“第一首安可结束后就准备上台。不用紧张,按你自己的步调演奏,我和土浦会follow你。”他言简意赅地作出指示。
你点点头,马上开始调音。这时你才发现刚才邻座的手帕还没还给他,你不知不觉一直攥着它一路带到了这里。
结束后一定还给他。
你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将手帕小心地放在了琴盒中。脱下外套,你快速开始读谱和练习。即使谱面几乎倒背如流,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听到台上传来的片段,月森莲准备的曲目似乎是巴赫的某首柔板。大约十分钟过去,月森莲再一次回到了准备室,示意你跟上他。
雷鸣般的掌声中,你走上舞台。经过刚才的介绍,台下的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有期待,有质疑,还有一些似乎认出了你,喊出你的名字。人群的关注淹没了你,但你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
在迷茫与紧张之中,你开始了演奏。
基础点数 46
难度调整 +5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完美的演奏
【46+1d50-5=46+40-5=81】
从第一个音到收尾,你逐渐忘记了自己是在舞台上,沉浸于热烈的演奏之中。明明是月森莲和土浦梁太郎合作的音乐会,此时他们却耐心地引导你。月森少有表情,却会用眼神示意强弱的变化,而土浦也为她的乐句铺垫。你几乎要流下眼泪。
干净利落的三个音,安可曲目匈牙利舞曲第五乐章结束。台下再次响起了震撼人心的掌声。
“Bravo!”“Bravo!”
眼前一片模糊,也许是眼泪吧。你对听众们深深地鞠躬,抬头时看到土浦的笑脸和月森莲肯定中带有批判的目光,一下子笑了出来,泪水也终于失控向下滑落。
你激烈而动人的演奏打动了听众的心,他们对你有了别样的看法。(迹部景吾,手冢国光欣赏点数+1,好感度+3)
像是踩在棉花上,你们回到了后台,前辈们和乐团成员对你的鼓励就像云一般飘过了你的耳边,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今晚的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一一告别后,你看到琴盒里的手帕,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你忘记把手帕还给那位善解人意的邻座了。
你急急忙忙回到大厅,那么,你找到他了吗?
1.找到了
2.没有
【1d2=2 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出来得太迟了,大厅里已经没有了那位邻座的身影。她只好收起手帕,抱着遗憾回家了。
今天的演出令你兴奋又疲惫,你只好早些休息。
睡前,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白石藏之介:1d100=69 (他对你的好感 78)
你们的初遇虽然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但你没有想到竟然会面临他的进攻。他清爽而恰到好处的自恋与热情挑起了你的好胜心。能防下他的进攻吗?你很想知道答案。
忍足谦也: 1d100=61 (他对你的好感 58)
相处时间很少,你却感受到了他的天真与率直。
手冢国光:1d100+3=71+3=74 (他对你的好感 64)
音乐会上的奇遇让你对严谨细心的他非常感谢。这一次你没能赶上将手帕还给他,不过这也许会是下一次相遇的开端。
Chapter Text
你拖着疲惫的精神回家,长叹一口气后把琴盒放回房间。打开包装盒,里面是奶油已经有些许融化的栗子蛋糕。你回想起店员优纪的笑脸和男生一脸凶恶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蛋糕。也许他们是母子,你想到。真是符合不良少年的所有刻板印象啊。
由于状态不佳,下午无法练习,你的选择是:
1.出门闲逛
2.去书店购买参考书
3.去卡拉OK暴唱
4.在家打游戏
【1d4=1 出门闲逛】
没有带着琴盒的你背上一轻,却仿佛缺少了些什么。为了甩掉沮丧与空虚感,你前往市中心的体育公园,为了感受不一样的律动。
到达公园附近你就发现今天人意外的多,尤其少见的是有许多穿着啦啦队服的女生再往某个方向赶去。难道今天是有什么比赛吗?这么想着,你也跟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此时你路过了自动贩卖机,你决定买瓶果汁。自动贩卖机的前面已经有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男孩在使用,你抱持着合适的距离等待着。
咕咚几声,听起来他已经买完了。你回过神去看,却发现那男孩蹲着在出货口找着什么。搜寻无果后,他站起身,“切”了一声走开了。你好奇地望了望,果然两手空空。
呼呼,有人运气不怎么样呢。你忍俊不禁,在心底为汽水被机器卡住的倒霉家伙祈祷。
那么,你的果汁能否顺利到达你的手上呢?
1-10 不幸的连环,你的果汁也被卡住了
11-60 顺利取得
61-100 顺利取得,并且拿到了前一瓶被卡住的饮料
【1d100=68 顺利取得,并且拿到了前一瓶被卡住的饮料】
果汁咕咚一声掉落下来,顺势还把卡在架子中间的汽水也撞了下来。现在你看着手上的两瓶饮料,满意地笑了。
你向刚才男孩离开的方向望去,他似乎还没有走远。想起刚才他扁着嘴离开的模样,你思考片刻,向他走去。
“请稍等一下。”你加快脚步赶上,把汽水递给他。
男孩抬头看着你,却没有停下向前走的脚步:“什么事?”
“你的饮料,刚才卡在自动售货机里了,对吧。”你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我用的时候恰好掉下来了。”
他上挑的眼角中终于提起点兴趣:“欸,这样啊。”虽然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接过饮料的意思。
什么情况?难道他还是觉得你在骗他?
你们就这么微妙地僵持着,直到你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准备把饮料收回去。你甚至想好了补救的台词,比如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之类的。
“Thank you.”在你放弃的前一瞬,他突然道谢,一把拿走了葡萄味的汽水。
这家伙怎么回事,与人社交的谈话节奏这么奇怪。你暗自腹诽,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看了一眼他的网球拍,问道:“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比赛的场地在哪里吗?”事实上你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听路过的女生说是有网球比赛。
“嗯,知道。”说完他就自顾自走了。
你赶紧跟上:“那个,是在哪里……?”
他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睛理直气壮地望向你:“跟着我就到了。”
啊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嘶,好纠结的思维和行为模式啊。你感慨自己和他之间的节奏错位。
小心地穿过其中一方气势惊人的啦啦队应援团,你终于在另一边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就是这里。”他停下来,你注意到,刚好,他手里的汽水已经喝完。
你环视四周,发现眼前的男孩穿着其中一方的学校队服。原来他就是比赛选手啊,真亏得他一路什么都没说呢。
“祝你比赛好运。”都走到这里了,你还是祝他能好好发挥,别让自动贩卖机的霉运延续下去影响到他。
这一段小小的奇遇后,越前龙马对你的印象如何呢?
越前龙马:1d100=57
因为你把汽水“还给”了他,他对你印象不错。不过他认为你说话太过小心翼翼了,决定给你来点刺激的。
他抬手把汽水罐向上一抛,反手用球拍“嘭”地一声把它拍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汽水罐在桶边转了小半圈,稳稳地落了进去。
“那是当然。”男孩留下一句话,走向他的队友。
你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杂耍”中,先不考虑这是不是一种show off,他可真是酷啊。
你敬佩他对自我和技术的自信,在旁边确认了参赛人员的名字后,走向青学的一侧的观众席坐下。
那么,在比赛开始之前,你注意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呢?(单独判定 好感度大于60自动成功)
1 是
2 否
1.青学的队长,手冢国光 自动成功
2.青学的队员,不二周助 1d2=2
3.冰帝的队长,迹部景吾 1d2=1
4.冰帝的队员,日吉若 自动成功
5.冰帝的队员,凤长太郎 1d2=2
6.冰帝的监督,榊太郎 1d2=1
在你所处的这一侧,你惊讶地发现青学的成员中有一位你熟悉的人。沉着的神色和细边眼镜,是昨天你在音乐会的邻座。你感叹东京可真是个小地方,一摸后背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时没带琴盒,他的手帕自然也是没有带在身边。
另一边的是冰帝学园,由于啦啦队过于声势浩大,你的耳朵被迫听清了学校的名字和应援口号。在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你认出其中一名队员是前些日子认识的听众,日吉若。而那位万人瞩目的焦点则是那位认出了自己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最令你没有想到的是,在冰帝学园的指导席上,坐着的正是你的乐理老师,榊太郎。
他不是音乐老师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做好在今天面对她的准备,坐立难安,早上的委屈又一次涌上心头。这一次,你会逃走吗?
1-35 你逃走了
36-100 你选择直面
【1d100=76 你选择直面】
早上的是不能算是你的错,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内心会继续崩溃下去的。你不断地暗示自己,增强继续在这里坐下去的底气。不过,你还是在心底小小地期望,他不要发现自己。
对网球一窍不通的你看着他们拼尽全力的来来回回,反而在内心得到了些许解脱。此时终于到了最紧张的部长对决。当然,因为你对手冢国光昨天的善意很有好感,你决定支持他。
原本你以为两位队长会显示出各自华丽的球风,但是比赛最终变成了一场极长的拉锯战,即使是外行的你也看出来手冢的手臂出现了问题。
你最见不得躯体上的伤害。作为小提琴手,你的父母和老师从小叫教育你要对自己的身体格外在意,即使不能拥有健美的体型也起码要保持健康。目前眼看手冢国光的坚持是在损耗手臂,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你不禁联想到了前一年小提琴全国大会上的事件,星奏学院的部长如月律的手臂同样在比赛中受了伤,到最后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演奏习惯。
你越想越觉得难过。像手冢这样在网球方面水平高超的人,如果因为这种劳损最终无缘职业,那么会有许许多多以他为目标,认定他为对手的人遭到打击。对他自己来说,这样将成为永远的遗憾。
灰暗的未来清晰可见,而手冢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你为他惋惜,却无能为力。你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但你敬佩他的意志。(个人事件连锁成功)
至于他的对手,迹部景吾,你对他的态度有些难以界定。坐在观众席上的你无法下去询问他明知对手身体情况还制造拉锯战的动机。你的心中列出了几种可能性。也许他只是个结果主义者,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许他是为了团队的胜利,即使自己对这种手段不齿也要坚持。又或者是更加单纯的原因,他们是带有私人恩怨的宿敌,手下留情是对决斗的藐视。
你好奇这位张扬的部长内心真正的动机,作为性格与自己完全相对的人物,你开始关注他的言行。(珠玉路线开启)
比赛结束,手冢的手臂终究没有和他一起坚持下去。面对受伤的他,你决定?
1-5 追下去关心他
6-100 不作出反应
【1d100=67 不作出反应】
你欣赏他,尊重他,但是终究没有熟悉到让你鼓起勇气去主动关心他,尤其是在没有带着手帕这个中间话题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状况是这样一个重要而又私人的话题,擅自闯入社交边界不是你的风格。
在对面,你可以看到迹部景吾神色凝重,甚至有些细微的恼怒,不知是对自己,对对手,还是无法两手兼得的现实。
下一场比赛是日吉若和越前龙马的决胜对决。日吉若是你新结交的朋友,你想要支持他。由于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已经结束,许多应援队成员纷纷离开,为了看清场上的细节,你走到了前几排坐下。
调整位置之后,有谁注意到了你呢?(单独判定)
1 是
2 否
1.迹部景吾 1d2=2
2.凤长太郎 1d2=2
3.日吉若 1d2=1
4.榊太郎 1d2=1
5.手冢国光 1d2=1
日吉若从阶梯上走下来,原本已经做好了上场的心理准备,但在那一刻,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你。他原本做好的赛前心理建设遭到了突然袭击。这下更不能输了,这可是在你的面前,绝对不能让你看到自己弱势的模样。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赢的比赛后找你聊天,继续拉近距离。
在教练席上的榊太郎注意到了你,他决定在比赛结束后和你讨论上午迟到的事。
与你在同一侧的手冢国光看到你坐在青学这一侧的观众席上,认为你是青学的学生,今天是来为校队应援的。此时的他无暇分出更多注意力给你。
终局开始,你将见证胜负。
Chapter Text
周日,你有固定的乐理和指导课。你带上小提琴前往琴房。在途中,你遇上了?
1-10 平凡的幸运,便利店饭团半价
11-90 无事发生
91-100 被街边宿醉的人缠上
【1d100=98 被街边宿醉的人缠上】
清爽明亮的天空下也会有烂醉如泥的蛆虫。在东京的车水马龙中,人的存在变得格外卑微渺小,濒临崩溃的人用酒精麻醉自己,即使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也依旧沉醉在前夜的糜烂之中。在商业区的小道中,你被一名宿醉的白领纠缠。
衣冠不整的男人半眯着眼睛扑向你,酒气夹杂着汗臭令你避之不及。然而你的百般小心敌不过醉鬼那难以预测的行动路线,你被他抓了个正着。
“莉香……你这个贱女人……咕!我可是……我可是拼尽全力在工作了!你除了钱……还能看到什么!嗝……你这个……”
醉汉含糊不清的污言秽语向你袭来,你毫无防备。平日里你接触到的人即使不是品格高尚,也算是遵守礼仪,但是眼前这种状况你只在小说里见到过。纵使脑内妄想过数种帅气击退流氓的场景,真正遇上时,你还是没法快速摆脱。
你努力挣脱那双粘腻的手,试图抽身离开,可没想到那男人穷追不舍,甚至紧紧拽住了你的裤脚。眼见你快要迟到,你知道,现在只有两种结局了。要么被扯破裤子狼狈逃走,要么……你阻止自己继续发散联想。
这样危险的场景中,会有人伸出援手吗?
1-15 你孤立无援
16-50 ????帮助了你
51-85 ????帮助了你
86-100 热心的路人帮助了你
【1d100=79 ????帮助了你】
亚久津仁揣着手里的采购清单,路过商业区的小道。视线中出现的是尽显醉酒丑态的男人和快要哭出来的,一脸焦急的女孩。眼前的状况再明了不过了,他虽然不是什么热心群众,但是这两人纠缠的模样他非常看不顺眼。
他将手里的纸条塞进上衣口袋,一步一步向冲突走去。
在你惊恐与感谢的目光中,亚久津仁一掌挥向醉汉的脑袋,拎起醉汉的后领,将他丢在一边。“哐当”一声,激烈的冲击敲醒了男人,他正想动手,在看到亚久津乖戾的神色与肌肉暴起的手臂后,扯着衣服手脚并用地跑走了。
你感谢亚久津的帮忙,但是他凶狠而又冷漠的眼神令你担忧,该不会自己又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无论如何,你还是先道了谢:“谢谢你省略号救了我!谢谢你!”
“切。”他甩甩手掌,没有正面回应。
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你的早晨,那么,英雄对你的印象如何?
1d100=65
亚久津仁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他愿意出手本身,或许就代表了他对你不算坏的印象。
正当你的呼吸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纠缠中时,一通电话将你拉回另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彻底迟到了。
“江原,我以为遵守约定准时上课是不需要提醒的事。”老师缺乏起伏而快速的语句如同利剑穿透了你的心。
你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遇到了……”
“理由到此结束,今天的课取消,你下周再来吧。”你的老师挂断了电话。
委屈与不安击溃了你。其实遇上醉汉这件事本身你都觉得不算是最难以接受的。你最害怕的,是老师对你的失望。你知道迟到不完全算是你的错,但是眼泪还是难以控制地涌上来。
你擦着眼泪,突然意识到方才的救命恩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半闭着眼睛俯视你。失态,即使他只是陌生人,你也感到羞耻心开始膨胀。
“跟上。”亚久津仁突然开口说道。
“诶?那个……去哪里……”你不敢直接拒绝他,你无法保证他就不是个危险人物。
“啧,去认识的店里。”他不耐烦地打断你,隐约之中有些局促。
你只好遵从,心里想了不下五种如果他也是混混现在正把自己带向据点的后续发展。
怀着忐忑的心,你跟上他,结果发现没走几步路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家咖啡店,似乎还有许多甜品在售。
也许他不是坏人?你望着他的背影想到。真是卑劣的家伙,他好心救了自己,内心却满是对他恶毒的揣测。你自嘲着。
“哎呀,阿仁你已经回来了?咦,后面那位是?”年轻而热情的店员拉开了门,在见到你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路上有个不长眼的醉汉……”他像是没有兴趣继续描述,把话说到一半就停下,转身就想离开。
店员叫住他:“话还没说完呢!你又要走了吗?”
“烦死了老太婆!要买东西的不是你吗?”亚久津仁撂下一句话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离开了咖啡店。
“这小子真是的……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呢?”店员把你悄悄拉向吧台后,“是遇到麻烦的家伙了吗?”
只有女性存在的安心感让你终于卸下了心理防线,控制着气息说:“嗯,刚才遇到喝醉的人了……然后被救了……”
“什么嘛,阿仁还是还是做了点好事啊。放心,你在这边整理一下,然后等他回来我让他送你回去。”她抽出一把纸巾递给你,“别看他那个样子,他还是很可靠的。”
她的活跃感染了你,驱散了刚才的羞耻,恐惧与不安,你也能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谢谢你……”你注意到她的工牌,“优纪小姐。”你红着脸,用沾水的纸巾擦拭着衣角和裤子上的污渍,不好意思直视她。
她很中意你的称呼,轻柔地抚摸着你的头顶,说道:“一大早就遇上这种事,你一定吓坏了。”
“嗯,就是运气不太好吧,哈哈。”你干笑几声,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那个,我想我自己回去也没关系的,就不用麻烦……”
“没事没事……”一边说着,亚久津优纪一边将手边的一块蛋糕打包装袋,“啊,正好!阿仁,你好好把小姑娘送回去。”
亚久津仁双手拎着两大袋食材,伸出外包装的蔬菜叶子与他食肉系的气场格格不入。在听到了亚久津优纪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拒绝:“谁管这些。”
“真的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琴房就在很近的地方……”你赶紧跟上,不想逆着这位气势惊人的家伙说话。
面对你的“善解人意”,亚久津仁会作何反应呢?
1-45 无动于衷
46-90 保持观望
91-100 直接离开咖啡店
1d100=78 保持观望
听到你说琴房,亚久津终于分出视线看了你一眼。他知道,你刚才还被老师毫不留情地数落了一顿,现在却还是要去琴房。出于一种奇异的逆反心理,他不再表现出反对。
“对待女孩子要体贴一些,既然帮了她那就要帮到底。”她把包好的蛋糕塞到你手上,半推着把你和亚久津仁向店门外赶。
你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沉默着跟上眼前这个浑身写满不耐烦的人。在离开小道回到街区十字路口时,你叫住了他:“那个,到这里就可以,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你也许有自己的事要忙。”
他停下脚步,像是完全没在听你说的话,问道:“在哪里?”
“诶?”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琴房在哪里?”他的语调逐渐上扬,随之累积的还有他的怒火。
不行,他不吃这一套!你马上意识到这个似乎叫仁的家伙对人际交往的边角料毫无兴趣,继续说下去只会惹恼他。
“就在乐器店的隔壁,很快就到了的!”紧张感让你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回答。
他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正是琴房的方向。
也许刚才优纪小姐说的对,他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只不过行事粗暴。想到这里,你对他的畏惧也减少了几分,乖乖跟上他。
一路沉默,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叫你难以忍受,反复挑选话题后,你出声问道:“刚才优纪小姐给我的这是什么口味的蛋糕呢,是很甜的那种类型吗?”
他方才看到了蛋糕的样子,是他喜欢的栗子蒙布朗。
“那老太婆……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顿了一下,“……能吃。”
乍听之下简直答非所问。你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是说话会自顾自省略内容的人呢。不过短暂的来回中,你也大概摸清了他的性格,说不定能吃在他这里是个相当不错的评价。
“优纪小姐,是你的姐姐吗,是很亲切的人呢。”你有种预感,他也许不喜欢这种私人对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老太婆就是老太婆。”他依旧惜字如金。
“这样啊……”果然是失败的尝试,啊哈哈。你只好顺着流向结束话题。好在琴房已经近在眼前,尴尬的同行即将结束。
亚久津仁站在琴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好奇的接待员,一个瞪眼把接待员吓回了前台的桌面之下。
“我已经到了,今天的各种事情,都谢谢你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下次一定会回礼道谢的。”你第一次对上他冷漠到近乎暴戾的目光,强忍着逃离的冲动说完了这句话。
他会好好回答吗?
“没必要。”他转身就走。
你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你没有强求一个答案,你不想惹恼他,能够走到这里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你做了一个深呼吸,向接待员走去,确认琴房的状况。
“榊老师已经走了,当然预约的琴房还是可以使用的。”接待员的眼中闪着八卦的光,“你今天居然会迟到,发生了什么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悄悄望向门外。
你没有心情向她描述早上遇到的糟糕事情,只是模糊地回答:“唔,没什么,就是很普通地睡过头了……”
接待员显然不相信这个回答,还想接着问刚才一脸凶狠的亚久津的事。她知道你并没有男友来“护送”你上课。
你逃也似地上楼,不想再面对这些。
关上房门,你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来喘息。比赛将近,原本你是打算与老师商量在全国大赛上的选曲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么,今天上午你要练习的曲目是?
1.擅长的基础曲目,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 (熟练度+5)
2.擅长但稍有难度的曲目,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难度+5)
3.较少练习的彩华曲目,D大调华丽波兰舞曲(难度+10)
4.较少练习的清丽曲目,卡门第一组曲(难度+10)
【1d4=1 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
你有意将这首经典作为初选的曲目来练习,是相对稳妥的选择。
练习的成果如何?
基础点数 46
难度调整 -5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极具启发性的练习
【46+5+1d50(4)=55】
毫无音乐性的演奏,你的左手僵硬,右手游移不定。早上的厄运极大影响了你的心态,随之而来的就是演奏水平的下降。你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越是糟糕的练习就越是令你焦虑,而越是焦虑,手指就越是不听使唤。
呵,幸好没让老师听见,要不然自己无地自容的模样一定会成为日后噩梦的经典素材。你在心里大声嘲笑自己。
你相当沮丧,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 (压力计数+1 到达+3时将触发特殊事件)
你在煎熬中度过了漫长的上午。离开时,接待员叫住了你,依旧不死心地说道:“刚才送你来的那个人,在你上楼之后又在街对面盯了很久诶。”
“是这样吗。”你脸色铁青,嘴唇一片灰白,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此刻的你无暇思考这些事。
接待员像是终于意识到异常,恍然大悟地说道:“难道他是个危险人物?要不要让父母来接你?”
“不……不是的……我先走了。”你勉强挤出笑容,赶在自己还能强撑之前向门外走去。
猛烈的午日阳光也无法驱散你内心的晦暗,你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逃离了琴房。
Chapter Text
你拖着疲惫的精神回家,长叹一口气后把琴盒放回房间。打开包装盒,里面是奶油已经有些许融化的栗子蛋糕。你回想起店员优纪的笑脸和男生一脸凶恶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蛋糕。也许他们是母子,你想到。真是符合不良少年的所有刻板印象啊。
由于状态不佳,下午无法练习,你的选择是:
1.出门闲逛
2.去书店购买参考书
3.去卡拉OK暴唱
4.在家打游戏
【1d4=1 出门闲逛】
没有带着琴盒的你背上一轻,却仿佛缺少了些什么。为了甩掉沮丧与空虚感,你前往市中心的体育公园,为了感受不一样的律动。
到达公园附近你就发现今天人意外的多,尤其少见的是有许多穿着啦啦队服的女生再往某个方向赶去。难道今天是有什么比赛吗?这么想着,你也跟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此时你路过了自动贩卖机,你决定买瓶果汁。自动贩卖机的前面已经有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男孩在使用,你抱持着合适的距离等待着。
咕咚几声,听起来他已经买完了。你回过神去看,却发现那男孩蹲着在出货口找着什么。搜寻无果后,他站起身,“切”了一声走开了。你好奇地望了望,果然两手空空。
呼呼,有人运气不怎么样呢。你忍俊不禁,在心底为汽水被机器卡住的倒霉家伙祈祷。
那么,你的果汁能否顺利到达你的手上呢?
1-10 不幸的连环,你的果汁也被卡住了
11-60 顺利取得
61-100 顺利取得,并且拿到了前一瓶被卡住的饮料
【1d100=68 顺利取得,并且拿到了前一瓶被卡住的饮料】
果汁咕咚一声掉落下来,顺势还把卡在架子中间的汽水也撞了下来。现在你看着手上的两瓶饮料,满意地笑了。
你向刚才男孩离开的方向望去,他似乎还没有走远。想起刚才他扁着嘴离开的模样,你思考片刻,向他走去。
“请稍等一下。”你加快脚步赶上,把汽水递给他。
男孩抬头看着你,却没有停下向前走的脚步:“什么事?”
“你的饮料,刚才卡在自动售货机里了,对吧。”你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我用的时候恰好掉下来了。”
他上挑的眼角中终于提起点兴趣:“欸,这样啊。”虽然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接过饮料的意思。
什么情况?难道他还是觉得你在骗他?
你们就这么微妙地僵持着,直到你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准备把饮料收回去。你甚至想好了补救的台词,比如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之类的。
“Thank you.”在你放弃的前一瞬,他突然道谢,一把拿走了葡萄味的汽水。
这家伙怎么回事,与人社交的谈话节奏这么奇怪。你暗自腹诽,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看了一眼他的网球拍,问道:“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比赛的场地在哪里吗?”事实上你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听路过的女生说是有网球比赛。
“嗯,知道。”说完他就自顾自走了。
你赶紧跟上:“那个,是在哪里……?”
他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睛理直气壮地望向你:“跟着我就到了。”
啊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嘶,好纠结的思维和行为模式啊。你感慨自己和他之间的节奏错位。
小心地穿过其中一方气势惊人的啦啦队应援团,你终于在另一边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就是这里。”他停下来,你注意到,刚好,他手里的汽水已经喝完。
你环视四周,发现眼前的男孩穿着其中一方的学校队服。原来他就是比赛选手啊,真亏得他一路什么都没说呢。
“祝你比赛好运。”都走到这里了,你还是祝他能好好发挥,别让自动贩卖机的霉运延续下去影响到他。
这一段小小的奇遇后,越前龙马对你的印象如何呢?
越前龙马:1d100=57
因为你把汽水“还给”了他,他对你印象不错。不过他认为你说话太过小心翼翼了,决定给你来点刺激的。
他抬手把汽水罐向上一抛,反手用球拍“嘭”地一声把它拍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汽水罐在桶边转了小半圈,稳稳地落了进去。
“那是当然。”男孩留下一句话,走向他的队友。
你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杂耍”中,先不考虑这是不是一种show off,他可真是酷啊。
你敬佩他对自我和技术的自信,在旁边确认了参赛人员的名字后,走向青学的一侧的观众席坐下。
那么,在比赛开始之前,你注意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呢?(单独判定 好感度大于60自动成功)
1 是
2 否
1.青学的队长,手冢国光 自动成功
2.青学的队员,不二周助 1d2=2
3.冰帝的队长,迹部景吾 1d2=1
4.冰帝的队员,日吉若 自动成功
5.冰帝的队员,凤长太郎 1d2=2
6.冰帝的监督,榊太郎 1d2=1
在你所处的这一侧,你惊讶地发现青学的成员中有一位你熟悉的人。沉着的神色和细边眼镜,是昨天你在音乐会的邻座。你感叹东京可真是个小地方,一摸后背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时没带琴盒,他的手帕自然也是没有带在身边。
另一边的是冰帝学园,由于啦啦队过于声势浩大,你的耳朵被迫听清了学校的名字和应援口号。在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你认出其中一名队员是前些日子认识的听众,日吉若。而那位万人瞩目的焦点则是那位认出了自己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最令你没有想到的是,在冰帝学园的指导席上,坐着的正是你的乐理老师,榊太郎。
他不是音乐老师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做好在今天面对她的准备,坐立难安,早上的委屈又一次涌上心头。这一次,你会逃走吗?
1-35 你逃走了
36-100 你选择直面
【1d100=76 你选择直面】
早上的是不能算是你的错,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内心会继续崩溃下去的。你不断地暗示自己,增强继续在这里坐下去的底气。不过,你还是在心底小小地期望,他不要发现自己。
对网球一窍不通的你看着他们拼尽全力的来来回回,反而在内心得到了些许解脱。此时终于到了最紧张的部长对决。当然,因为你对手冢国光昨天的善意很有好感,你决定支持他。
原本你以为两位队长会显示出各自华丽的球风,但是比赛最终变成了一场极长的拉锯战,即使是外行的你也看出来手冢的手臂出现了问题。
你最见不得躯体上的伤害。作为小提琴手,你的父母和老师从小叫教育你要对自己的身体格外在意,即使不能拥有健美的体型也起码要保持健康。目前眼看手冢国光的坚持是在损耗手臂,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你不禁联想到了前一年小提琴全国大会上的事件,星奏学院的部长如月律的手臂同样在比赛中受了伤,到最后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演奏习惯。
你越想越觉得难过。像手冢这样在网球方面水平高超的人,如果因为这种劳损最终无缘职业,那么会有许许多多以他为目标,认定他为对手的人遭到打击。对他自己来说,这样将成为永远的遗憾。
灰暗的未来清晰可见,而手冢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你为他惋惜,却无能为力。你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但你敬佩他的意志。(个人事件连锁成功)
至于他的对手,迹部景吾,你对他的态度有些难以界定。坐在观众席上的你无法下去询问他明知对手身体情况还制造拉锯战的动机。你的心中列出了几种可能性。也许他只是个结果主义者,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许他是为了团队的胜利,即使自己对这种手段不齿也要坚持。又或者是更加单纯的原因,他们是带有私人恩怨的宿敌,手下留情是对决斗的藐视。
你好奇这位张扬的部长内心真正的动机,作为性格与自己完全相对的人物,你开始关注他的言行。(珠玉路线开启)
比赛结束,手冢的手臂终究没有和他一起坚持下去。面对受伤的他,你决定?
1-5 追下去关心他
6-100 不作出反应
【1d100=67 不作出反应】
你欣赏他,尊重他,但是终究没有熟悉到让你鼓起勇气去主动关心他,尤其是在没有带着手帕这个中间话题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状况是这样一个重要而又私人的话题,擅自闯入社交边界不是你的风格。
在对面,你可以看到迹部景吾神色凝重,甚至有些细微的恼怒,不知是对自己,对对手,还是无法两手兼得的现实。
下一场比赛是日吉若和越前龙马的决胜对决。日吉若是你新结交的朋友,你想要支持他。由于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已经结束,许多应援队成员纷纷离开,为了看清场上的细节,你走到了前几排坐下。
调整位置之后,有谁注意到了你呢?(单独判定)
1 是
2 否
1.迹部景吾 1d2=2
2.凤长太郎 1d2=2
3.日吉若 1d2=1
4.榊太郎 1d2=1
5.手冢国光 1d2=1
日吉若从阶梯上走下来,原本已经做好了上场的心理准备,但在那一刻,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你。他原本做好的赛前心理建设遭到了突然袭击。这下更不能输了,这可是在你的面前,绝对不能让你看到自己弱势的模样。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赢的比赛后找你聊天,继续拉近距离。
在教练席上的榊太郎注意到了你,他决定在比赛结束后和你讨论上午迟到的事。
与你在同一侧的手冢国光看到你坐在青学这一侧的观众席上,认为你是青学的学生,今天是来为校队应援的。此时的他无暇分出更多注意力给你。
终局开始,你将见证胜负。
Chapter Text
第四日 下
球场中的日吉若和越前龙马开始了最后的比赛。日吉似乎拿越前的发球没有办法,很快丢掉了第一局。虽然日吉若看上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你感受到了他的焦躁和压力。网球是竞技的运动,并不是展现了自己就能获得胜利的。
眼见他连落两局,榊太郎在间隙给出了指示,日吉若看上去恢复了冷静。但另一边,越前龙马的脸上依旧是那种留有余力的放松神色。这不是他在轻敌,恰恰相反,他会认真打败每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日吉可能是要输了。你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但你没法做任何事,只能在坐着旁观。你不忍心看他输掉的模样。
在日吉用一种特殊的姿势扳回几局后,越前龙马还是赢下了比赛。即使是外行的你,也能看出这两位之间实力的差距远不像刚才手冢与迹部那样接近。
你礼貌性地鼓掌,尊重他们的努力。
刚刚站起身,你就发现榊太郎正盯着你。你的后背一阵寒意。他在和迹部简单交谈几句后又转向你的方向,小幅度地招手,示意你过去。
逃不掉的。你暗自苦笑,认命般向冰帝那一侧走去。
在冰帝队员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中,你向他问好:“下午好,榊老师。”
在一旁的迹部看了你一眼,转身走向队员们做简单的赛后总结,为你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你是来看比赛的吗?”
“呃,下午出来逛一逛,偶然间看到了……”
“上午练习了吗?”
这些问题也太过步步紧逼了。你的内心骤然紧绷,来了,他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你斟酌后回答:“嗯,练习了。”
“音阶还是曲子。”
“音阶和一些冬的片段。”他怎么没有问迟到的原因?你非常疑惑,但依旧提心吊胆。
“嗯。”他略微收了收下巴算作点头,“迹部,你带着她回冰帝,夏季音乐会的事你自己和她谈。”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看向榊太郎,而你的老师脸上只写着“言尽于此”。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跟上。”似乎是叫迹部的人说道。
你做了一个深呼吸,跟着迹部上了冰帝回校的大巴。
果不其然,你在上车后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呐迹部她是谁啊,榊监督的女儿?”你刚走上车,靠前排的位置就冒出了一个酒红色的脑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你惊得愣在原地。
迹部景吾挥手示意他们回到座位上,回答了向日的问题:“说什么傻话,她是监督的学生,名字是……”他侧过脸看向你,等待你的自我介绍。
“我是江原真理,关东艺术附中的学生,榊老师是我的乐理老师,请多指教。”你看着这帮比赛结束后显然精力过剩的正选队员,预感自己会在这一路上被盘根问底。
“后面找个位置坐,下车后跟我来。”迹部随后就在靠前的位置坐下,他身边高大而沉默的卫士已经开始在小桌板上准备红茶。
你对这位富贵子弟的习惯不予置评,忍住内心的吐槽向后走去。你注意到,其余正选队员已经按照双打组合坐好了。在略微靠后位置的是一个人坐着的日吉若,他的神色尚不明朗,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你没法很好地判断他现在的情绪。而在最后一排坐着一位发型规整柔顺的男生,你猜测他可能是队伍的替补。没有空着的双人座可以选了。
看到对于选择座位犯难的你,会有人有所反应吗?(取最高)
迹部景吾:1d100=81
忍足侑士:1d100=32
凤长太郎:1d100=42
宍户亮:1d100=65
日吉若:1d100=75
迹部一眼看出你的犹豫,说道:“好了别看了,你就坐这里。”身旁的桦地很快反应过来,收拾好后将位置让给你,向后排走去。
其实你原本打算坐在日吉若旁边,不过是犹豫了片刻就被迹部打断。你赶紧回头答应,转身前,你不经意间对上了日吉若的眼神,表象是脆弱的无关心。这一次,你没有移开视线,你意识到,你需要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和认同,绝对不能装作陌生人。
装不认识他绝对会生气。你的潜意识告诉自己。
你认真地对他点头,用几乎听不到的气音说道:“日吉君。”
你确信他看到了你的口型,可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沉默地注视着你,在某一刻眨眼后移开了视线。
也是啊,输了比赛,现在他肯定心情不好。你这么想着,小心地走到迹部身旁的座位坐下。
“榊监督教你什么乐器,钢琴吗?”刚才那位酒红色短发的男生探过身子来好奇地问道。
“唔,榊老师教我乐理和一部分小提琴。我的钢琴水平实在是远远达不到请榊老师来指导的程度。”
凤像是终于找到了话题突破口,迫不及待地说:“江原さん可是我们这一代的小提琴天才,之前已经拿了好多国际比赛的奖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榊监督的另一个学生居然是江原さん,相比之下我还有好多要学呢。”
你根本招架不住凤长太郎几乎闪闪发光的崇拜目光,他的称赞令你手足无措,热度很快爬上脸庞:“呃……那个……我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你没有否认自己是天才呢。”忍足侑士也加入了话题。他自己也在学习小提琴,不过还没有到凤的那种水平,只是当作单纯的爱好。被称为冰帝的“天才”的他,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
你注意到他低沉的关西腔,显然他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你决定在这个问题上认真回答:“嗯,总是否认的话,会让人生气的。”如果天才总是不承认自己的过人之处,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他人才能的贬低。
“真敢说啊。”迹部轻笑一声,“不过这家伙的演奏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就是了。”
迹部的评价一锤定音,甚至可以说,这些部员认同的不是你的过往事迹,而是迹部。真是惊人的领导力,你暗自感叹。
“那监督给你上课的时候也是那种超严肃的脸吗?”向日岳人继续问道。凤看上去也对你的回答非常期待。
“嘶,老师真的很严格。我最怕的就是他突然把乐谱收起来,然后点出一个乐段,问我这里的强弱是什么。”你蹙眉笑道,“那种东西我真的记不过来啊……”
“是的,我也一样!如果记错了就会被说‘这是基础,不要随性发挥,按照作曲家的意图来演奏’之类的话。”凤一边点头一边说,完全理解你的痛苦。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你是健谈且容易相处的人,你们交流起了榊监督的各种事迹。你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他们今天才输了比赛。虽然与众人相处愉快,你还是小心着不要表现得过于开心,这可能会刺激到输了决胜局的日吉。你分出视线看向他,他似乎一直回避你的视线,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全员好感度+3)
很快,大巴回到了冰帝,其余的队员回到网球社整顿,而迹部景吾则带着你向学生会室走去。今天是周末,校园内几乎没有其他人,教学楼格外安静,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夹杂在脚步声中。
比赛结束时榊老师提到了“夏季音乐会”,也许是与这个有关?你向迹部提问。
“啊,冰帝打算在下个月举办夏季音乐会,我想让你也参加。”他略微放慢脚步,将步调调整至便于交谈的程度。你突然注意到,他在其他时候通常自称本大爷,但在你面前却没有用过。
“可是我不是冰帝的学生……这样可以吗?”
“哼,这可是面向社会的活动,怎么可能只局限于冰帝内部。”他拨开额前的碎发,扬了扬下巴,“在欧洲很常见的那种露天音乐会,你知道的吧。”
“原来如此……”
谈话间,你们来到了学生会室。你看着室内豪华的装饰,依旧决定对此保持沉默。看上去完全就是什么董事长办公室的规格。
迹部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你,是夏季音乐会的企划书初稿。你小心接过,在他的示意下翻开来阅读。
“乐曲……还没确认啊……”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地方。我想给你安排一首独奏和一首乐团合奏,你有时间吗?”他直截了当切入话题。
“可是,迹部さん为什么会找我呢,我相信冰帝也一定有很优秀的学生可以担任独奏。”你马上抛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的动机。在你的印象里,你们不过一面之缘,而那一次你的练习糟糕透顶,怎么也不会好到让他来请你独奏。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你的面前,说道:“我昨天听了你在音乐会上的安可,我想让同样水平的演奏也出现在我的音乐会上。”
啊,这个人,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我的音乐会。你惊于他的自我,但也没有忽视他对你实力的肯定。你对此很是触动,脸颊又忍不住开始发热。
“那个,昨天的安可只是临时……”你说着说着发觉这似乎有炫耀的嫌疑,赶紧转变话题,“但是我还有全国大赛,可能练习的时间会不够……”
“我和你的老师确认过了,你参加的是单人部门,不需要参加学校的合奏练习,时间是足够的。而且,如果主题符合,你选比赛要用的曲目也没关系。”说着迹部向前一步拉近距离,那种信心与压迫感也随之向你靠近,俯视着你。
你原本就是不擅长拒绝的人,现在面对迹部这种怎么想都应该接受的委托更是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
你抬头,对上他锐利而不容置疑的双眼,咬着下嘴唇点点头,作为同意的回答。
“这份企划书你拿着,独奏就由你自己决定,风格要求都在里面。对了,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他的问题有一种高效的紧张感。
“嗯,放学后我有空。”
“那就在下午来冰帝,你和乐团商量决定合奏的曲目。”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
什么?这个家伙知不知道突然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乐团磨合是多么恐怖的事!在这一瞬间你的脑海中出现了各种乐团成员不服气然后搞事的情景。你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的。”你硬着头皮答应,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跟着他离开了豪华的学生会室。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曲目决定好了就告诉我。”迹部抽出刚才从办公桌上拿来的名片塞给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下意识拒绝,你对这种有钱人的做派不太适应:“那个,谢谢迹部さん的好意,不过可以的话我想走回去,可以在路上找些灵感。”
他偏过头打量着你,最后说道:“随你。你想在冰帝里逛一逛也行,我现在没空带着你展示。”说完他就撇下你向球场的方向走去。
待他走远,你终于呼出了积郁在胸中的一口闷气。迹部景吾这个人太有压迫力了,不如说,是太有行动力了。你不适应这种穷追不舍的节奏,甚至有种被他看穿内心的不安全感。但你也感谢他的欣赏和他给你的公开表演的机会。
接下来,离开教学楼后,你选择?
1-25直接回家
26-85在冰帝闲逛
86-100去购物中心
【1d100=43 在冰帝闲逛】
你从迹部刚才的语气中推断出他其实想让你熟悉一下校园,而你也最终决定这么做了。偌大的校园内,你漫无目的地绕着圈,从教学楼走到图书馆,又从体育场晃到小教堂。
真是有钱啊,明明不是宗教类别的学校却修了教堂,多半是用作表演和集会吧。你暗自思索着。
“你在看什么呢,迷路了?”夕阳下的教堂前突然传来声音,你被吓得挺直了脊背,僵硬地转过身去。
原来是日吉若。他已经换上了常服,背着网球包向你走来。
“啊,日吉君。是要回去了吗?”你小心地选择话题,他看上去似乎情绪还算稳定。
“为什么说的好像你是冰帝的学生一样,这种莫名其妙熟悉的语气。”他忍不住吐槽。
你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笑容:“哈哈,我确实有点迷路,可以拜托日吉君带我出去吗?”你很关心他的心情,所以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你当然没有迷路。
他眯起眼盯着你:“哼,算了。跟上。”他察觉到你没说真话,不过自己也有意与她更多地相处,这种状况正合心意。
走出冰帝的校门后,日吉若自然地问道:“你回家?我送你回去。”其实原本他对这种绅士行为根本不敢兴趣,不过他的兴趣可以为了特定的人因人而异灵活变动。
“嗯,那就拜托了。”很好,一切都走在预定的轨道上。你对这种走向非常满意。
入夜的街道上逐渐亮起灯光。微热的夏夜中,你与日吉若并肩走在路上,你一时难以分辨那种轻微的窒息感是因为闷热还是心跳过快。
他总是很生硬地抛出话题,待你回答后,却只用“这样”“哦”之类简短的语气词作为结尾。一路下来,他似乎已经对你了解很多,而你依旧对他知之甚少。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说道:“你不问我今天的比赛吗。”
你一瞬间警惕起来,这个问题必须小心对待。
“你如果想要说的话,会自己提起的吧,就像现在这样。”
日吉若没有回答。
“我对网球一窍不通,不管日吉君或者其他人怎么想,我觉得还是很厉害的。”你望向他青涩而隐忍的侧脸,紧绷的下巴暴露了他的挫败和愧疚,“而且,就像你那天对我说的一样,我不懂网球,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你打网球而已。”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略微偏过头,继续沉默地向前走。
这种安静让你紧张且害羞,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不定说了很肉麻的话。说到底网球和小提琴可不一样,且不论技术如何,日吉若今天确确实实是输了比赛的。
“你之后会常来冰帝的吧。”他突然转换话题,声音听起来稍显沙哑。
“嗯。会去准备夏季音乐会的事。”
“那就明天见。”
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附近了。路灯之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清,你忍不住去确认他的眼神,而他只是躲闪你的目光。你似乎听到了蝉鸣,填补了言语中的空白。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日吉君。”你隐约看到了他眼角的红印,但你没有说破。
———————————————————————————————————————
睡前,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亚久津仁:1d100+5=55+5=60 (他对你的好感 65)
他的粗暴言行令你有些害怕,但对他的感激更胜一筹。虽然嘴上叫着老太婆,实际上却对她很听从。你认为他本质不坏。
越前龙马:1d100=61 (他对你的好感 57)
他是很强的网球选手,同时性格嚣张。你钦佩,甚至羡慕他的自信和我行我素。
手冢国光:74+2=76 (他对你的好感 64)
他在球场上的毅力打动了你,除去手帕的恩情,你会继续关注他的网球。
迹部景吾:珠玉路线连锁1
他的邀请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你感谢他提供的机会。你佩服他的行动力和领导力,也许他会是相当优秀的合作对象。
日吉若:恋爱路线连锁1
你见证了他的脆弱,但又不止步于同情。他的态度似乎扑朔迷离,难以分辨,但这只会让你更加在意。
Chapter Text
按照预定,你在今日下午前往冰帝学园。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你换下了校服,只是穿着白衬衫格子裙。有了昨天熟悉情况,你很快就找到了乐团的所在处。
你敲门三下,然后推开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练习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出乎你意料的是,除了迹部,榊之外,网球部的凤和忍足也在。
“你来了。”迹部略微抬手,原本还在调音的乐团成员都安静下来,将视线集中于你。
你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到众人面前,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令人庆幸的是,迹部似乎已经将你的加入告知了乐团成员,你不需要直接面对他们强烈的惊讶或是不满。
那么,在这些成员中,他们对你的态度是?
1-40 有人对你心怀敌意
41-70 成员们平静地接受了
71-80 有人是你的忠实粉丝
81-100 有人敌视,亦有人崇拜
【1d100=11 有人对你心怀敌意】
敌视你的原因是?
1.认为你水平配不上乐团
2.认为你会抢走风头
3.单纯的看你不爽
4.在之前的比赛输给你,有心理阴影
【1d4=2 认为你会抢走风头】
在你不算熟练的问好后,你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丝恶意,但并没有直接爆发出来。
“原本冰帝是管乐团,去年才扩张成管弦乐团,弦乐队的人手不是很足。”忍足侑士用琴弓指向自己和凤长太郎,“所以这次我们也来凑个人数。”
银白色头发的男孩也跟着点点头:“我的水平可能还有很多可以提高的地方,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怎么会呢,我才是,没有多少和乐团合作的经验,接下来也要请你们多指教了。”你回应道。
底下传来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你似乎并没有取得他们的信任。
你的老师榊太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走到钢琴边坐下,依旧是那严肃的神色,一板一眼地对你说:“你说昨天是在练习维瓦尔第冬,那就给各位展示一下吧。”
这并非榊的一时兴起,你很快意识到,这次演奏才是乐手间的见面礼,而此次表现水平将会很大程度决定乐手们对你的尊重程度。
基础点数 46
熟练度 10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震撼人心的演奏
【46+10+1d50(31)=87】
这一次,你并没有过多地投入情感来演绎,反而是采取了相当中规中矩的风格。在老师的面前,你不敢自由发挥。无论之前的练习多么糟糕,你毕竟还是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在榊的伴奏和引导下,你超乎想象地完成了演奏。(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凤长太郎欣赏点数+1,好感度+3)
乐团的成员终于一边点着头一边为你精彩的演奏鼓掌。而另一边,网球部的三人也对你投来赞赏的目光,毕竟这与他们上一次听到你的演奏对比实在是好了太多。迹部景吾略微眯起眼打量着你,这才是他在那场安可上听到的水平。
“嗯,完成度合格了,细节处理还有进步空间。”榊简短地做出评价,随后和你一同站在乐团之前,“接下来江原真理将会作为首席暂时加入管弦乐队,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听从她的指示。演出曲目的选择也由你们和她一同决定,我不做干涉。以上。”
嗯?你原本以为自己是作为独奏来加入的,没想到会是首席。独奏固然是最能显示出实力的角色,但是首席也有其独特的职责。首席不仅仅需要高超的水平,还负责对弦乐声部的统筹和管理,很多时候需要确认弓法和细节处理。同时,小提琴首席还应当妥善处理与管乐声部的关系,尤其是在冰帝这种管乐比弦乐强势许多的乐团里。
如果现在由你来担任首席,那么原本的首席会是谁呢?
“原本的首席是凤,你可以和他交接。”榊指向了他的另一位学生。
你有些尴尬地对他点头,但心里也暗自庆幸,幸好原本的首席是凤长太郎,在你的印象里他还是相当亲切随和的。如果是个脾气很大的家伙,说不准会引发什么冲突呢。
随后,似乎是为了留下自由讨论的空间,榊离开了练习室。
当厚重的门嘭一声关上,乐团成员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涌上来抓着你聊天。
曲目选择的讨论开始,此时的你,对于那股敌意的来源有头绪了吗?
1.有
2.没有
【1d2=1 有】
你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敌意来自一名容貌出众的长笛演奏者。也许她是原本管乐团的首席,你猜测到。
在有所意识的情况下,你提出的选曲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
你提议的选曲是?
1-70鞑靼人舞曲 (管乐与弦乐平衡)
71-80茨冈幻想曲 (小提琴独奏炫技)
51-100一步之遥 (乐团与小提琴独奏)
【1d100=55 鞑靼人舞曲】
在这种时候可不能提出要演奏小提琴炫技曲,绝对会遭人讨厌,尤其是管乐团的成员。心高气傲的长笛首席怎么肯干坐着给莫名其妙空降的小提琴伴奏。你思考再三,选择鞑靼人舞曲,时长合适,旋律优美,而且管乐队和弦乐队的表现相对平衡。
当你说出曲目时,管乐队的许多成员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因为这也算是管乐的经典曲目,他们中的不少人从小就有演奏经验,而弦乐部分也不会过分困难。
你谨慎的选曲得到了迹部的最终拍板,他认同这首曲子的风格与夏季音乐会的适配性。
你的细心考虑有没有被长笛手接收到呢?
1.有
2.没有
1d2=2 没有
长笛手为什么执着于你可能会抢了她的风头?
1.她暗恋某位乐团成员,害怕暗恋对象被你抢走
2.她必须要凭借这次演出获得认可,要不然就只能放弃长笛
3.以上两点皆有
1d3=3 以上两点皆有
她的暗恋对象是?
1.忍足侑士
2.凤长太郎
1d2=2 凤长太郎
新旧首席的交接必定意味着你与凤之间的频繁交流,更不要说凤简直掩盖不住的对你的赞美。如果在排练与演出的过程中,她暗恋的对象倾心于你,那将会是何等的噩梦。眼看大家都对选曲感到满意,她的酸楚只能暂时收敛,无法释放。
很快,在迹部的一声令下,桦地不知从哪里找出了鞑靼人舞曲的乐谱。在等待打印的过程中,迹部把你从人群中叫出来,商量你个人部分的选曲。
“很受欢迎啊,有没有考虑转学到冰帝?”迹部景吾一上来就是挖墙角。
事实上对你来说,在哪所学校读书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大部分的指导都来自校外,而关东艺术附中的管弦乐团又对你态度暧昧。你扯起毫不掩饰的假笑:“听起来不错,如果来冰帝能免去我的基础学科,一天到晚只练琴,我说不定会认真考虑。”
“哼。”他轻笑一声,看穿你半真半假的回答。如果你是认真说出这句话,那么他反倒要在心里暗笑你愚蠢和短视。
“我应该不会选择那些小提琴协奏曲了。这种情况下让整个乐团给我伴奏不合适,我不想做得太过火。”你斟酌后说道。
明明迹部才是坐在椅子上那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你却仿佛被俯视了。他毫无遮掩的审视目光令你摇摆不定的内心无处遁形。
“你的意思是要选独奏曲。我听说你练过伊萨伊三。”他用手支着下颌,唇齿摩擦后是磁性的声音。
你摇摇头。“我想过,但是会不会有点无聊……”说到一半你又连忙补充,“啊,我不是说伊萨伊无聊!只是夏季音乐会毕竟是面向公众的,我还是想选择更加容易欣赏的曲目……”你的声音越来越弱。
“比如?”他用略微上挑的视线望向你。你看出他似乎藏了一手。
“说实话,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我擅长的曲目风格都和夏季音乐会不太对……”你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确认迹部的神色,“我可能会选踢踏舞曲吧。”
“萨拉萨蒂的?”
“是的。不过钢伴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找……”你回想了一下,在关东艺术附中里你并没有固定的钢伴,而要说服那些人参加冰帝的这次音乐会可不简单。
“如果是这首的话,本大爷也不是不会弹钢琴。”
诶?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伴奏?你几乎在思维转过来的一瞬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你第一次听迹部景吾在你面前自称“本大爷”,这种微妙的别扭感与他平日里的果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而随着他不满与疑似羞恼逐渐浮现,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骄傲且自我的迹部景吾,居然愿意屈尊为你伴奏。
你眨着眼睛望向他,调侃的笑容几乎收不住:“真的吗?”
“我本来就有参加的打算。”他突然站起身,向窗边走去,背对着你不再多做解释。
他换回了称呼,而你也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抓着不放:“那就拜托你了,迹部さん。”(珠玉路线连锁成功)
在巧妙的时机,乐谱已经都打印完毕。分发完毕后,你还有一些时间,你打算?
1.和迹部讨论
2.和乐团讨论
3.直接离开
【1d3=2 和乐团讨论】
你重新回到乐团中间,在介绍中,你确认了那位对你似乎心怀敌意的女生的的确确就是铜管乐团的长笛首席。但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你抱有这种态度。
“这次会有很多重要的长笛片段呢。”你微笑着试图缓和气氛,“开头就交给你了。”你看了一眼她的乐器,果不其然是金长笛。
女生回了一个没有破绽的笑容。你只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人比明牌讨厌的直性子更难对付。
主动出击无果,你只好回到弦乐队内,在短暂的识谱后开始带着乐团开始尝试。
在这次简短的练习中,出现了什么状况吗?
1.有人一直抢拍
2.有人持续跑调
3.有人偷懒
4.你读错谱了
5.以上所有
【1d5=2 有人持续跑调】
你无奈地发现乐队中总是有人在跑调,而且不是几个音的问题。虽然很细微,但你依旧听出来了,反复几次后,你发现音不准的人是?
1.普通弦乐队成员
2.忍足侑士
3.凤长太郎
4.竟然是你自己!
5.是你的错觉
【1d5=2 忍足侑士】
你悲哀地发现,或许是专业的训练不足,忍足侑士的演奏有着无法掩盖的音准问题。你强行忍耐着不和谐感,勉强熬过了练习时间。
带到结束后,你眼见成员三三两两地离开,终于抓到了时机:“忍足さん,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再让我听一听您的琴的声音呢?”
戴着眼镜的忍足侑士似乎很惊讶你会找上他:“没问题哦。”他随即架起琴又试了试刚才练习的片段,果然,还是有音准问题。
“忍足前辈,您的琴可能需要再调一下音”凤长太郎先你一步说出了原因,你感谢他的直率,也跟着表示认同他的观点和他的绝对音感。
忍足扶了一下他的平光眼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快就完成了调整。
“请不要在意,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有的时候声音混合在乐团中间就是听不清楚……”你继续安慰道。
忍足知道你其实在刚才排练时就听出来了,但却没有直接点出他的名字,而是选择在人群离开后才和他说明,给他留足了空间。你细腻的耐心得到了冰帝“天才”内心的认可,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支持和回应你的关心。(恋爱路线开启)
“真是逃不过首席的耳朵啊,这下不好好练习可不行了。”他看着你认真而稍显担忧的表情,用自言自语般的低语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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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的初次练习结束,此时天色还亮,你的选择是?
1.提议与忍足侑士一同练习
2.与凤长太郎进行首席的交接
3.与迹部景吾讨论合奏细节
4.在冰帝内闲逛
5.离开冰帝,前往市区
【1d5=1 提议与忍足侑士一同练习】
你本想收拾好琴盒就离开冰帝,但你注意到了忍足侑士稍显懊恼的窘迫。刚才没能调整好琴弦这种小失误令他有些泄气。
思虑再三,你走上前对他说道:“忍足さん,接下来有时间吗?”
他有些惊讶地回答:“嗯,今天没有其他的预定,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听到这个稍显亲近的称呼,愣了半拍眨眨眼,虽然心里很别扭,但还是没有指出。你说道:“我只是想着,忍足さん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练习一会儿。我也想更加熟悉冰帝和乐团里的各种事……”
忍足侑士明白了这只是你委婉的说辞:“没有问题。那么地点选在哪里呢?”
“市区的那间琴房我有固定预约的房间,如果不介意的话去那里练习怎么样?”
他犹豫片刻,答应了你。
你们一起离开了练习室,走出冰帝校园。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身旁多了一个人,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注视,其中一些似乎还带着杀气。你在心中暗自感叹忍足侑士的高人气,尽量保持脸上平静的神色,同时忍住想要与他闲聊的欲望。
这股气一直憋到离开校门口的半个街区,你终于做了个深呼吸,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忍足侑士。
“忍足さん实在是太受欢迎了,我还以为要被视线杀死了。”你说着忍不住轻笑出声,“刚才一直不敢说话,气氛变得奇怪真的很不好意思。”
面对你的调侃,忍足侑士似乎也是松了口气:“别调侃我了,小姑娘可真是坏心眼。我看你面容紧绷,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呢。”
“抱歉。”你轻飘飘地道歉,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沉默片刻,他扶了扶眼镜,稍显迟疑地问道:“不过你把我叫出来,真的是为了练习吗?”他刻意将句尾的声音压低,令人遐想。你抬眼看去,只能看到镜片的反光,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你的防御雷达瞬间有了反应。之前或许是因为接触较少,你只是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与迹部的尖锐感形成了对比。但你没有想到,在与异性接触时,他也有大胆的进攻与诱导,不仅仅体现在特别的称呼,也体现在对自身魅力的认识上。
这可真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能让他在这里得寸进尺,为了避免日后的交流陷入浮于表面的你来我往,你干脆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意图:“一定要说的话确实不仅仅是练习。有了刚才那样的小插曲,我担心忍足さん之后在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有点尴尬,所以就想着这种初印象一定要在今天结束之前做出转变。”
“哎呀,这可真是……”他没有意料到你会这样回答。
你转过身,努力想要对上他的视线,确认他对你这番解释的看法,却发现这位刚才还主动的进攻者现在居然用微笑和扶眼镜躲避你的视线。
没有得到正面回应的你陷入了微妙的窘迫和担忧:“那个,对不起……是我擅自揣测了……只是想着,如果是我遇上这种事的话,可能之后见到首席都会紧张……”
“别在意,小姑娘是在关心我吧,我很高兴。”忍足侑士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神色,仿佛刚才的躲闪只是错觉,“那接下来就好好相处吧,江原。”
你惊叹于他的感性和敏锐,没错,说到底,你只是想要和他好好相处,而他在最后的称呼也让你十分受用。一种被理解的温暖注入心脏,仅凭这一句话,你就打消了对他刚刚建立的轻浮印象。
发自心底的舒畅让你无法停止嘴角的上扬,你笑着回答:“嗯!”
在你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忍足侑士似乎也被你的笑容打动。他对于你的坦白和恰到好处的退缩感到认同。他也由此做出初步判断,你的本意并非是那种菟丝花般的攀附,也不是那种廉价的情感发散。
他一时有些无措,在大多数时候,他都只需要运用那些书中或是电影中学来的“技巧”就能与女孩子应对自如。但这一次,他感到一丝不确定性,他察觉到你似乎能够看穿他的无措,但却依旧保持了合适的距离。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谨慎观察。
闲谈间,你们来到了琴房,练习开始。
在视奏练习与讨论中,你们简短地过了一遍乐谱,并且做了一些笔记。你知道,即使以你自己的标准来看,忍足侑士的演奏还有些不足之处,就目前你与他的关系,自以为是地指导他不会是好的选择。
练习结束,你们继续闲聊着。
“忍足さん听口音是关西人呢,难道是大阪出身的吗?”你一边擦拭着琴身一边问道。
忍足侑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啊,没错,正是大阪。难道是不够优雅的腔调暴露了我不是京都人的事实?”
你被他的自嘲与幽默逗笑了:“哈哈,怎么会呢。忍足さん的声音很低沉,如果要演奏出来的话,小提琴恐怕都不够低吧。”说着你拉了一下G弦作为印证。
“我就当作称赞收下了。”他摊了摊手。
接下来你要选择的话题是?
1.兴趣爱好
2.网球部的事
3.管弦乐团的事
4.延续刚才的话题
【1d4=4 延续刚才的话题】
你突然回想起,就在前几天你还遇到了两位关西的高中生,也许是个不错的话题。
“说起来我前几天碰到了两位大阪来的高中生,在地铁站里迷得团团转。”你望向他的眼睛,但在合适的时候眯起来,不会让你的眼神交流显得过于唐突。
忍足侑士也开始慢慢适应你说话时喜欢看人眼睛的习惯,不过目前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躲闪。
“当初我转学到关东的时候,坐错电车方向也是家常便饭。”他回答道,“……你是想吐槽是吧。我当然知道的,坐错方向和关东关西根本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自己补完吐槽的部分啊。你在心底吐槽了他的吐槽。
他继续说道:“其实最常见的还是在电梯上站错边吧,这个要点时间来适应。”
“嗯嗯,其实当时我就是根据这一点猜出来那两个人是初来乍到的关西人的。下次去关西玩的时候我也要小心了。”你点点头,认同这种说法,“咦,那两个人好像也是网球部的来着,还邀请我去看他们的比赛。”
忍足侑士像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大阪的网球部,难道……”
“说不定忍足さん认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是叫白石藏之介,另一个我不太确定……好像白石さん叫他谦也。”你们开始向同一个猜想靠近。
“是不是棕色头发,停下来就好像脱水的鱼的家伙?”眼见你连连点头,忍足侑士毫无形象地叹了一口气,拨开额前的碎发:“居然真的是四天宝寺,谦也这家伙,都来东京多少次了还能站错道……”
在你疑惑且期待的目光中,他无奈地解释:“谦也是我的堂弟,之前给你添麻烦了啊……”
“怎么会!”你为这种奇迹般的巧合兴奋不已,“日本真的好小,竟然恰好遇到了忍足さん的堂弟,实在是太奇妙了!”
忍足侑士看着双眼闪闪发亮的你,简直哭笑不得,只好放任你沉浸在偶遇的喜悦中。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来者是后一名预约琴房的人。清秀的面容,金黄的短发,如春风般的男生,是你之前合作过的钢琴演奏者,天音学院的天宫静。
“啊,天宫さん,后面的时段是你预约的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金发男孩浅笑着问道。
不知为何,从之前的合作开始你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他有种机械般的有礼。你只好连忙回答:“不会,我们也正好结束练习,只是在聊天罢了。”说到最后你都因为霸占着琴房有些不好意思了。
忍足默默观察你们之间的互动,一言不发,只是跟着你收拾好琴盒,一起离开了琴房。夜色将近,他提议送你回家。
“刚才是认识的人吗?”忍足侑士用稍显调侃的语调问道。
“嗯,之前我有请他做钢伴,不过最后因为演奏风格相差太大,就没有合作下去了。”你小心地呼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看江原刚才那不自然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前男友呢。”他笑着说,“只是开个玩笑,别这样一脸为难地看着我。那么,你们的演奏风格有什么不同呢?”
你虽然嗔怪地悄悄瞪了他一眼,可事实上很喜欢这种轻松的聊天。
“天宫さん很擅长演绎优美而平和的曲子,但我之前的选曲比较,嗯,压抑。”纠结之下你选了一个相对中性的形容词。
“小姑娘比较擅长激烈的演奏风格吗?”根据刚才在乐团里听到的演奏来看,与她的形象不太相符,她的演奏情感饱满而沉重。
“怎么说呢,之前为了准备比赛,我练习最多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小提琴协奏曲,那种挥之不去的紧张感和天宫さん的轻松写意实在是无法相容。”明明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你还是忍不住向他倾诉。
忍足侑士察觉到你似乎真的对此苦恼不已,也就顺势收起散漫的心绪:“要将曲目中的情绪抽离,很不容易吧。”
你的心跳慢了半拍,又一次,他直击根源。他敏锐到了几乎让你心生戒备的地步。
“是啊……”
在和谐的寂静中,你回到了家。
第五日 下
今天回家已经很迟了,在睡前还有一些空闲时间,你打算?
1.太累了,提前休息(次日练习+5)
2. 学习音乐以外的基础课程
3. 网上冲浪
4. 去便利店
【1d5=1 太累了,提前休息】
在一天里与一整个陌生的乐团打交道令你疲惫不已,你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前,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迹部景吾:珠玉路线连锁2
你没有料到他会主动提出为你伴奏。你对他的初期印象似乎正在改变。
忍足侑士:恋爱路线连锁1
他的言行举止非常随和,也许是相对成熟的气场让你一开始对他有些误解。他并不是所谓情场老手,在相处之后你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Chapter Text
第五日 下
今天回家已经很迟了,在睡前还有一些空闲时间,你打算?
1.太累了,提前休息(次日练习+5)
2. 学习音乐以外的基础课程
3. 网上冲浪
4. 去便利店
【1d5=1 太累了,提前休息】
在一天里与一整个陌生的乐团打交道令你疲惫不已,你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前,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人好感度确认以及调整):
迹部景吾:珠玉路线连锁2
你没有料到他会主动提出为你伴奏。你对他的初期印象似乎正在改变。
忍足侑士:恋爱路线连锁1
他的言行举止非常随和,也许是相对成熟的气场让你一开始对他有些误解。他并不是所谓情场老手,在相处之后你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第六日 上
今天是自由练习日,你决定?
1.练习曲目
2.在市区闲逛
3.(个人路线连锁事件)
【1d3=3 (个人路线连锁事件)】
路线是?
1.手冢国光
2.迹部景吾
3.忍足侑士
4.日吉若
【1d4=1 手冢国光】
在结束一天的课程后,你看到了自己琴盒内的手帕。既然都知道了所有者的姓名和学校,不归还可不行。你用纸袋将手帕装好,前往青春学园。
那么,在青春学园中,你找到网球部了吗?
1.找到了
2.没有
【1d2=1 找到了】
你认真地阅读了校内的地图,并且仔细分辨网球击打的声音,你顺利地找到了网球部的所在地。
在训练的部员中,是否有手冢的身影呢?
1-10 是
11-100 否
【1d100=67 否】
你记起手冢国光在周末的比赛中受了相当严重的伤,照理来说现在并不应该马上投入训练。你环顾四周,他并不在球场周围。
都走到这里了,你不想无功而返。你鼓起勇气向某人询问:
1.网球部的教练
2.越前龙马
3.不二周助
4.乾真治
5.其他人
【1d3=3 不二周助】
你注意到刚好结束阶段训练的男生,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好像将视线投向了你的方向。你模糊地想起,你们似乎在便利店有着一面之缘。通过制服,你辨认出他是正选队员。
正当你在心里组织语言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你身边。
“是在找人吗?”
“呃!……是,是的……”你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了半步。
看似温和的男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用略显尴尬的沉默迫使你先道明来意。这家伙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啊。你只好直接说明:“之前受到了手冢さん的照顾,所以今天过来把手帕还给他……”
你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纸袋向上提,略微露出开口,试图证明自己不是在说谎。
“手冢啊……但是很遗憾,今天手冢已经回去了。”他的眉毛略微下垂,为你感到遗憾。
你不是没有预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等到遇上时还是觉得沮丧又尴尬。
“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收下吗?明天我转交给他。”像是怕你不信任他,他又补上一句,“我会把它放在社团活动室里,保证不会遗失。”
其实你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交给他就是最简单的选择。可是,在他掩饰意图的微笑中,你有了一种奇异的猜想。把这个手帕放在社团活动室里,等到明天再交给手冢,很有可能会造成一阵来自社员的起哄,类似有女孩给人送礼物之类的小误会,叫当事人不得不手忙脚乱地解释。
虽然以你短暂的,对手冢国光的观察,他应该不会为这种无聊的话题动摇,你也没有自恋到认为他会为你动摇。
“那就拜托您了。”你郑重地将袋子交给他。
“那么,我要怎么向他传达呢?是谁把东西还给了他之类的……”眯眼笑的男人步步紧逼。
这个问题让你犯了难。如果直接报上姓名,说自己是江原真理,或许手冢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听起来莫名其妙。
犹豫之后,你说道:“嗯,那么就‘音乐会上受到帮助的邻座’吧,请这样代我传达,拜托了。”
男生听到这里马上来了精神,假装压抑好奇心的模样就像个故意引诱你展开描述的破绽。他几乎就要把“告诉我音乐会上发生了什么”写在笑脸上了。
那么,你选择:
1.具体地描述音乐会上发生的事。
2.用周末看了他们比赛的事蒙混过关。
3.说了音乐会和比赛的事,表达出对手冢伤势的关心。
4.简单带过。
【1d4=4 简单带过】
你对眼前的人并不熟悉,你也无法揣测他与手冢国光之间的关系。出于对他严谨且内敛性格的考虑,你只简单说明了自己身体不适后手冢借你手帕的事,对安可演奏等等一字不提。
“这样啊,真不愧是他。”他察觉到你的抗拒,没有继续追问。
“那就拜托您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你规矩地鞠躬行礼,为这段小插曲作结。
男生笑着摆摆手:“怎么会,小事而已。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哦。”
你望向他柔和的棕色头发,心中暗自感叹,真是温柔而又危险的人啊。
眼见你离开了网球场,不二周助兴味盎然地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后点击发送。
“不二,下一项训练要开始了。”乾真治走向他,抬了抬眼镜后提醒道。
他将纸袋和手机收好,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马上就来。”
你走出青春学园的校园,在回到市区的路上,你路过街边的饮品店。你停下来买了杯咖啡。
正当你在等待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热烈的呼唤。
“啊,真理ちゃん!你居然在这里!”你转过身去,闯入视线的是红色衬衫搭配金色西服的张扬男生,束起的脏辫和晃眼的金链子更是夺目。
如果不是同级生,你根本不会把円城寺阿兰与小提琴首席联系在一起。円城寺阿兰是关东艺术附中音乐部的部长,也是管弦乐团的小提琴首席。
大难临头,你和这个家伙对付不来,所以才退出了管弦乐团和合奏,只参加了独奏比赛。你倒吸一口凉气,用眼神催促店员赶紧把咖啡递给你。遗憾的是,店员有自己的工作节奏,还在慢吞吞地给你的咖啡拉花。
反正都是用盖子盖上的拉什么花啊!你在内心咆哮。只好调整心态准备应对金色旋风。
円城寺自来熟地一把搭住你的肩膀,你浑身一缩,但还是顾及他的面子没有做出太大动作。
“真理ちゃん现在都不来参加部活了,真的不考虑回来参加合奏吗?我们这次选了超难的曲子,而且啊,我真的很想参加独奏的比赛,要不我们互换,你来当合奏的第一小提琴,我去参加独奏比赛……”他说着说着一把抓住了你的双手。
每一种假设都堪比噩梦,你被他的语言攻势吓到了,一时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回答。所以你才一直躲着这个家伙!
“呃……那个……”你稍微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惜円城寺对看眼色和读空气不感兴趣,他甚至加大了力度,身体也逐渐靠近。
这个家伙正在越界,他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你在心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江原,你在这里做什么。”
侧后方传来你并不熟悉的声音,你没有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拜托了!今年有那个风头正盛的冥加玲士,给我一个机会,我要在独奏上打败他……”円城寺只是瞥了一眼你身后的人,继续滔滔不绝。
身后的人一步上前,你终于得以看清他的真面目。竟然是手冢国光。你陷入了进一步的慌乱,为什么他总是撞见自己遇上麻烦的场景?你不想让他见到个人生活中不好的一面。
“把她的手放开。”简单一句话,缺少表情的脸终于让円城寺意识到形势有变,他马上松开了手。
而円城寺那边,另一名女生也加入了对话:“阿兰,我等了好久了……江原真理。”女生在见到你之后低声念出你的名字,脸色也阴沉下来。
女生是円城寺的女朋友……之一。你不是故意想说的这么刻薄,只是円城寺在乐团里的“女性朋友”实在有点多。当然,这一位是其中的明星,第二小提琴,有着最多的和円城寺交流的机会。
她看你不爽很久了。
“我还以为我们伟大的独奏家在这里做什么呢,原来是在买咖啡啊。我真是难以相信居然会有人在练习前喝咖啡。”她的冷嘲热讽扑面而来,你的羞耻与尴尬进一步升级。
金色的男生马上将手投降般的举起。他左右看看,抬高声音说道:“哇哦……大家友好点,好吗?”
“円城寺さん,如果对安排有想法的话,可以和监督说,我会尊重监督的决定。”你收回手,最后也只找出了这一句客套话来回应,“接下来手冢さん找我还有事……”
金色西服不再纠缠,一脸遗憾地被女生拽走了,离开时还不忘打量了几眼一直站在你身边一步不离的手冢国光。
你闭眼长吁一口气,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情形。
“客人,您的咖啡已经做好了。”店员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脸上满是旁观看戏后的满足。
你扯着笑脸接过咖啡。
手冢国光沉默地跟着你离开了饮品店。你难以忍受这种诡异的安静,主动打开话题:“刚才,真是非常感谢手冢さん的帮忙。”
他略微微皱起眉:“没什么,没事就好。”
他不再言语。
你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对话会非常煎熬。你继续说道:“说起来真是巧,我在放学之后还去青春学园想要把手帕还给您,不过恰好您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嗯,我知道。”
诶,这是?
似乎是你的疑惑过于显而易见,他解释道:“刚才不二告诉我了,明天我会去他那里取走。麻烦你特地送来了。”
“怎么会……”你连连摆手。你们并肩向前走去,手冢在你的身边,以一种适合你的步速走着,他不说话,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所以我们这是在往哪里走?你在心里问。你悄悄抬头看向手冢,他一脸正直地目视前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你的视线。
“手冢さん接下来有预定的事吗?”
他低头看着你,说:“没有,时间很充足。”
你几乎被他的寡言少语打败了。你不知道他究竟是不会还是不愿意延伸话题,只好努力炒热气氛防止冷场。
你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咖啡:“原来练习之前不能喝咖啡啊,我之前还不知道呢。”
“摄入咖啡因会使得心跳加速,对于一部分体质敏感的人来说,可能会导致肌肉抽搐。”像是终于遇到了对的话题,手冢国光流畅地解释。
“原来如此,是有可能手抖啊,手冢さん知道的很多呢。那她说的很对,我确实不应该在练习前喝。”你又喝了一口,嗯,果然还是很好喝!
他见你毫无反省的表现,欲言又止。
“不过我下次绝对不敢在演出或者比赛之前喝了。如果在一些细致的片段里抖弓的话,一定会毁了整个乐句。但说起来,手冢さん的手臂才是,没有关系吗?”
“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但是在比赛结束之后,你亲眼看着他因为伤势过重跌倒在地。你顿了顿,略微岔开话题:“去年,有一名种子选手在独奏比赛中手腕受伤,在那以后,他就没有用过原本的演奏方式,只好放弃原本擅长的高音区,选曲也受到限制。”
你说的是星奏学院的第一小提琴如月律,这位极其优秀的演奏者也因此,没有参加今年的独奏部门比赛。
你抬眼看向手冢,确认他没有厌烦。他看上去还是那么镇定。
“我觉得非常可惜。对乐手来说,双手就是我们表达音乐与情感的唯一途径,如果躯体受伤,原本可以使用的技巧,想要传达的感情都会折损。多种多样的可能性,就这样在眼前熄灭,怎么想都令人痛心……”你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自己生着厚厚一层茧的左手,陷入沉思。
如果这种程度的病痛发生在自己身上,你又要怎样跨越,你的意志足够坚定吗?目前的你没法给出答案。
你说的虽然是小提琴手的事,但手冢明白你意不在此。他扶了扶眼镜,斟酌之后说道:“过几天我会去九州治疗,手臂的伤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诶?”他突然的吐露真相让你愣了片刻,但随即你皱着眉笑道,“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不怎么严重的伤’哦?”
“嗯。”他不自然地偏过脸,用面无表情的脸掩饰无措。
“那就祝手冢さん治疗顺利,早日康复了。”
说着,你们已经到了电车站前。你放慢脚步,一个转弯在他的身前站定。
“说了这么多琐碎的话,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我是江原真理,请多指教。”你向他伸出手,迎上他的目光。
他对你伸出的手思考了一瞬。其实这并不是很常见的社交礼仪,起码在日本,女生很少这么做。最后,他还是有力地回握了你的手。
“手冢国光,请多指教。”
想到他接下来要前往九州治疗,你的心里也有着丝丝失落。微妙的紧张感让你享受这此刻他的沉默。电车站的喧闹,咖啡的香味,他注视着你的模样,他掌心的温度,一切感官都是如此清晰。
“那么,我就在这里坐电车回家了。”你适时地松开手。
不擅长表达情绪的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你在这里停下的原因:“你回去……没有问题吗?”
他在担忧你的安全。你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你笑着咬住下嘴唇,不想让心中的鼓动满溢而出。
“我没事的啦,就在很近的地方。”你大着胆子又加了一句,“手冢さん这么担心的话,不如我在到家之后给您发条短信?”
说完你就被自己尴尬到了,好拙劣的话术。
“好。”你没有想到,手冢国光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拿出手机准备交换联络方式。
“哦……”你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输入号码,中途还好几次打错了数字,“那我就先回去了,手冢さん也请一路小心。”
“啊,一路小心。”他冷静地看着你开始心神不定的模样,一直目送你走入了车站,消失在人群中。
也许是你刚才眯着眼喝咖啡的模样过于幸福,手冢国光在一种未知的指引中回到了刚才的饮品店。
他喝了一口自己平日并不喝的咖啡。一定要说的话,他是传统的茶那一派的。相比茶的清爽,咖啡的浓郁和复杂有着一种别样的厚度。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呢?他自问。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心跳加速是因咖啡而起吧。
Chapter Text
第六日 中
晚餐过后,你还有一些时间,你选择?
1.去音像店
2.去书店
3.精读乐谱
4.网上冲浪
5.提前休息
【1d5=1 去音像店】
你决定去音像店挑选合适的录音作为练习的参考。
在去音像店的路上,你遇上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1.有
2.无
【1d2=1 有】
你遇到了?
1.本校的同学
2.冰帝网球部的成员
3.青学网球部的成员
4.其他人
【1d4=4 其他人】
主街区旁的小路中,你注意到一道脆弱的背影进入你的视野。她背着某种乐器的包,从形状上看大约是某种木管乐器。定睛一看,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女性,似乎是她的母亲。她们之间的距离有一种尴尬的疏远。
你恰巧跟在了她们后面,听到了些许对话的片段。
“英,我觉得还是把它卖了比较好。你用普通的长笛也没有关系的吧,反正现在家里已经没法支持你之后考取音乐学院了。”女人用一种假装理智的平淡语调说道。
“卖了去给那个男人还债?说到底凭什么他欠的钱要我们来还。”女孩冷冰冰地反问。
“你父亲好久没消息了,那些人找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笔钱我们用存款不是还不起,但是……”
女孩子听了轻笑一声:“但是什么?但是你没法每周去美容院和你的姐妹聚会,当不了人人羡慕的贵妇人了。”
“英!你这种说法!”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她似乎被激怒了,“为了维持家里的现状,我可是拼尽全力了!你知道音乐学院有多费钱吗?你没有在赚钱可以随便说出这种话,但是以后不准再用这种态度对我。”
女孩沉默了。
随后,妇人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接起:“……嗯,好的。我现在正好有空。您就在路口稍等可以吗?……那就麻烦您了。”
妇人挂了电话,局促地侧过脸对女孩说:“我接下来有事。你买完东西就自己回家吧。”
“看来还是靠男人来钱快。也许我该学着你,在冰帝里找个慷慨的男人为我买单,那样就用不着卖我的金长笛了。”女孩讥讽着自己的母亲,字句中却满是痛苦。
“我……”妇人僵在了原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脚步,穿过昏暗的小巷,向明亮的路口走去。
你屏住呼吸,意识到自己似乎见证了他人难以启齿的家事。你从身形和金长笛认出,眼前已经濒临崩溃的女孩正是冰帝管弦乐团的长笛首席,春山英。
原来她面临着这样的压力,那么她之前的防备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每一次公开演出的机会都是履历的基石,支持她去申请音乐学院或是其他团体的奖金。迹部景吾举办的这次夏季音乐会规模很大,而冰帝原本以管乐见长,作为长笛首席的她本应更加受人瞩目。但是现在,你作为知名的青年小提琴家与他们合作,也许就不会有人再注意到她了。
春山英目送着母亲消失在街道的灯光之中,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最终,她在距离接口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扶着墙壁缓缓蹲下。
她的后背时不时抖动着,用尽全力忍耐着不要哭出声。她明明知道自己和母亲明明没有犯任何错,却要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互相伤害。母亲不愿意放弃优越生活是自私,自己不愿意放弃学习音乐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谁的自私都没有更高贵。她们是这样骄傲的人,在命运坠入谷底之前不想承认灰败的未来已经来临。
你思考片刻,认为自己如果现在从背后这样走上前,她就会有可能会像刺猬一样问道:“你是不是都听到了?”而一旦出现了这种走向,要与她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好好相处就很困难了。
但你也不打算就这么放着她不管。你决定从另一个方向绕一圈,从主道上向方才的小巷里走去。
她还没有走,只是在用纸巾擦眼泪。
“欸?春山さん?”你用上自认为最自然的演技,向她问道,“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没事吧?”
那么,春山英对于“恰巧”出现在这里的你,态度如何?
1:装作你认错了人
100:向你寻求支持
1d100=66
春山英揉了揉眼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啊呀,是江原さん。刚才美瞳有点滑片,一不小心眼泪就流出来了。”
你知道这是她的借口,但是没有戳破,只是同情地接着说:“听着就好难受……现在没事了吗?”
“嗯。”她又连续眨了几下眼,“江原さん是要回家吗?”
“其实我是打算去买CD,想要听录音参考一下。春山同学接下来有时间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见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想要拉近和她的距离。
春山英笑着抿紧了嘴唇,点点头:“没问题哦。”
你们一起来到了音像店挑选鞑靼人舞曲的CD。在闲聊中,你们谈起这次夏季音乐会的选曲,除了你和乐团合作的鞑靼人舞曲,与迹部合作的踢踏舞曲,乐团还在在犹豫曲目。
“原来乐团还没有决定最主要的曲目吗?那迹部さん有没有提起过剩下的安排呢?”你挑出三张不同指挥家的专辑,疑惑地问道。
春山英强打精神,看上去还是在学校里那般优雅,垂下眼睛无奈的笑了:“迹部さん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猜不到,就像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他会找你来合作。”她只是看了你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你突然加入这一点,你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想到她刚才在小巷里的对话,你更为她的状态担心。
“唔,这样啊……不好意思这样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江原さん没有要道歉的地方,不如说我很高兴江原さん能来指导我们的弦乐,毕竟弦乐的成员还很缺乏经验,凤さん在网球部那边又很忙……”她小心地说,“啊,凤さん的水平是很好的,请不要把这当作坏话哦。”
你见她用轻快的语气维持着活跃的气氛,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笑容,颊间也染上红晕。
原来如此。你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敏感而高傲的女孩,说不定……
“这样的话,不如我现在试着问问迹部さん和凤さん有没有空出来,如果能尽早确定曲目也能早点制定排练计划。”你拿出手机打算开始拨号。
春山对你的提议很惊讶,但又带着丝丝喜悦:“如果他们能有空就好了。迹部さん那边就拜托你了,我没有他的联络方式。凤さん的部分就交给我吧,之前他当首席的时候有给过我电话号码。”
你更加确信她对凤抱有一些额外的情感,这种若有若无划分界限的方式很隐蔽,有心人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深意。
你点点头,找出迹部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你简单说明了目前的状况,那么迹部现在会过来吗?
1.会
2.不会
1d2=1 会
迹部听说了你正在和春山英讨论选曲,很快就答应了请求。不过他很快提出要换个地方。
“你们该不会就打算在路边哪个甜品店里讨论吧,啊嗯?真是不华丽的家伙。”他拖长了慵懒的调子,“就在那家音像店门口等着司机来接。”
你听着他那极具个人风格的说话方式,差点没有直接笑出声。
“好的,那就拜托了。”
你刚想说关于凤的事,他就像是预读到了你的心声,说道:“凤就在我旁边,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你抬头与春山对上视线,她那边也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挂断电话,你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啊,这就是行动力上的差距。”
出乎意料的是,迹部景吾居然把你们带到了他的家里。这座豪宅规模堪比欧洲的某些庄园,为了不表现的像个刚进城的农民,你只好收敛视线少说话,避免暴露自己的惊讶。
在一众管家与女仆的招待与引路下,你们七拐八弯到了影音室门口。你和春山对了个眼神,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些许无语。
管家敲门后推开,这是一个近似会议室的大房间。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全员全部在场,此时正齐刷刷地看向你们,除了某个褐色的毛绒脑袋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网球部的复盘刚好结束,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迹部站起身走上前,在打量了你一番之后说道:“你怎么没带琴?”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啊。你被他不带感情的提问击中面门,心中突然生气无名的怒火。
“我原本只是吃完晚饭去买张CD,好像没有背着琴出门的必要吧。”你不再像往常那样放松,径直回答了他的问题。
场面极度安静,你可以感受到其余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你身上,但你没有转头看向他们。你需要测试迹部对你的容忍程度,把握进退。对这种习惯了指挥他人的人,如果不早点表明态度,很有可能在之后被呼来唤去。
迹部听了你的回答,用灰色的眼眸注视着你。他看起来并没有被惹恼,原本就凌厉的五官因为面无表情而更加无法预测内在的情感。
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面容称不上严肃,更像是某种理所当然。
他没有直接回答你,只是对着管家说:“拿一把小提琴过来。”管家恭敬地点头,先行离开。
“谢谢。”你故意用一种突兀的清脆语调道谢,略微扬起嘴角。
其他人仿佛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对峙,别有兴趣地打量着你,看好戏似的期待着迹部的回应。可迹部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你和春山在桌边坐下,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是意外。
你在心里暗笑。你之前有听他称呼女生为母猫,因此你对他有些额外的斗争心,不想让他小瞧了你,小瞧了女性。
你和春山向里走去,你看到凤长太郎和日吉若分坐在最末尾的两侧。这或许是根据年级和组合决定的座位,和初见时大巴车上的情况很相似。
看到春山英紧张地望向末尾的样子,你率先选择了日吉若所在的一侧,在他旁边坐下。而女孩则似是悄悄松了口气,走到凤长太郎身边,小声地打招呼。
日吉若用眼神和你问好,在你坐下时略微向你侧身,轻声说道:“真有你的。”
你交换了一个共犯的微笑:“小心被听到。”
“哼。”他把身子收回,恢复了原本的坐姿。他心情不错,享受着这种众人目光下的窃窃私语。
此时宍户亮提出要先回去,一阵讨论之后其他与音乐会无关的成员就开始收拾背包。桦地尽职尽责地把芥川慈郎叫醒,扛着他离开了房间。
“哦呀,日吉不回去吗?”忍足侑士注意到坐在座位上没有半点离开意思日吉若,探究地问。
“突然间对夏季音乐会很有兴趣,所以想要留下了听一听讨论,可以吗?”日吉虽然有礼貌地说着敬语,途中却看向了你。
忍足扶了扶眼镜,用镜片掩盖在你与日吉之间摇摆的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哼,随你喜欢吧。”迹部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日吉若。而暗金色头发的男孩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日吉君在的话说不定可以提供一些普通听众的意见。”你感觉到这张桌子上的氛围因为日吉若的一句话变得奇怪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尴尬,而这一团乱麻的中心,似乎正是你自己。你试着转移话题。
不知为何,从春山英一侧传来的防备与敌意消减了许多。你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好,起码你最初的目的达到了。
Chapter Text
迹部首先发问:“你们最终选了哪一个?”
你和春山英交换了一个眼神,拿出光碟:“西蒙·拉特尔爵士指挥的这一版。速度适中而且处理都很平稳。”
听到你的回答,迹部略微后仰,扫视着你与春山,随后似是答非所问地继续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提出选这首曲子?”
居然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你必须小心回答:“我是第一次和冰帝的管弦乐团合作,所以就想着选择重视乐团配合的曲子,而且冰帝的管乐也很有优势……”你斟酌用词,避免破坏好不容易和春山建立起来的联系。
迹部直接打断了你的解释:“我当初邀请的是独奏家,柴可夫斯基青年赛的冠军,江原真理来参加夏季音乐会的,你就拿这么一首和乐团合奏的曲子来应付我吗?”
你的脸色一变,其实你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但是之前迹部明明就同意了选曲,为什么现在又要突然提出来。
“我以为你已经通过了选曲,而且之前榊老师也说我是作为首席加入……”你不敢去看春山英,因为你当初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就是顾及到这位长笛首席的感受,而现在迹部景吾正在把你的意图挑明。
迹部半眯着眼望向春山英,意有所指地说:“做决定的人是我,做独奏和首席不冲突吧。更不用说你那过家家的老好人游戏实在无聊至极。冰帝的自尊可不需要你的迁就。”
春山英维勉强持着镇静,避开迹部的视线看向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原来江原さん还有这样的顾虑,是我当初缺乏观察力了。请不要在意,我们都愿意全力支持你的,对吧,凤さん?”
你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前天这个女孩明里暗里希望你通过她再与乐团沟通,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地位的下滑。当然,你不是在埋怨她,只是人各有难处。
凤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直率地附和:“是啊,我们都很期待和江原さん的合作。”
“听到了吗?这就是冰帝的回答。”
你深呼吸后回答:“我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换曲子吗?”
“不,我需要你再加一曲。当然,这一次你需要考虑和你同台的其他表演者。”迹部右手一挥,桦地默默地走到你的身边,将暂定的曲目表递给你。
你一眼望去,竟然看到上面有好几个比赛竞争对手的名字。
首先是名古屋的神南,部长东金千秋和副部长土岐蓬生,在平日就有众多的演出和通稿。同时,东金千秋还是去年独奏部门的优胜者,演奏风格华丽且极具感染力。这一次也不出意料,选择了圣桑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是热烈的高技巧曲目。
在此之后是横滨天音学院,部长冥加玲士以及天宫静与你一样都曾是世界级比赛的获奖者。他们的选曲是维塔利恰空,深沉且震撼人心。你与冥加曾经被一起提出来讨论,许多人认为你们都擅长愁情风格的曲子。
最后则是星奏学院,你看到如月律的名字并不在上面,取而代之的是如月响也和小日向奏。这两位似乎是在这个学期刚刚转入星奏学院普通科的学生。他们选择了拉威尔的弦乐四重奏第二乐章。你对他们具体实力和风格的了解不算太多。
你看完后悄悄呼出一口气,这根本就是全国大赛的各路豪门,又联想到时间是在初赛之后,你很难不认为这将会是一场极具话题性的音乐会。你将企划书递给春山英和凤长太郎,陷入思考。
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拿出作为小提琴演奏者足够瞩目的曲目来与他们竞争。你又转念一想,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这个名单上没有关东艺术附中,而作为学校独奏者参赛的你却与冰帝的乐团合作。要知道,关东艺术附中是去年的乐团比赛优胜,这下公众一定会对这其中的由来格外好奇。至于管弦乐队的那些人,你简直不敢想自己会怎样被骂作无耻的叛徒。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她都已经尽力避开和乐团的合作了,现在迹部这么安排无疑是把你架在火上烤。但你不能怪他,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你目光放空,凝视着天花板上花纹繁复的吊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
“选小提琴协奏曲怎么样,这样时长上乐团也不需要再加一首了。”你没有想到春山英会首先提出建议。此时的她看起来已经对你有了些奇怪的尊重。你望向迹部,他支在脸颊的手指掩饰了嘴角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的那些话,根本就问的不是你,而是说给春山英听的。乐团试奏时的细节迹部都看在眼里。现在在他的示意下,春山英将不再会是你的阻碍,而是选择顺从地协助你。他是如此的洞察人性且具有统治力,令你不得不感叹。
“除了维瓦尔第冬,你应该手上还准备着几个协奏曲吧。”他问道。
你只好尴尬地挤出几个字:“嗯,肖小协是最熟练的……”
“肖斯塔科维奇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让音乐会变成谁的葬礼。”他马上提出反对,忍足和凤也露出微妙的笑容。这确实不合适。
不知何时,管家早已将小提琴送到桌边了。
“你把可选项的片段都试试。”他扬起下巴示意你开始演奏。
你拿起小提琴,心里有一万句无语,你莫名其妙就仿佛面临选拔和比赛。在简单的调音和热身后,你忍不住对着小提琴点点头。
“真不错。”你对迹部说,“比我自己的琴好上不少。”
“这可是本大爷的收藏,品质当然是顶尖,对吧,桦地?”他自恋地接下了你的赞美。
“是。”桦地忠诚地回答。
“那我还真该小心点,如果哪里磕到碰到,接下来可能一辈子都需要拼命拉琴来抵债了。”你开玩笑般的说。你自嘲的幽默得到了忍足,凤以及春山的共鸣。他们避开迹部的视线,眼中流露出认同的笑意。
迹部却对你的笑话没有多少反应,他沉默片刻,直起身子对你说:“如果你是那个能发挥它特点的人,送给你也无妨。”
你这下笑不出来了。承诺太过沉重,而迹部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认真地注视着你,仿佛此刻他的小提琴已经属于你。
你悄悄地环视桌上各人的神色。忍足挑眉,虽然惊讶但还是出声替你解围:“迹部,你这样说给小姑娘的压力很大啊。”
你感激地朝忍足挤出一个笑容,接着说道:“哈哈,压力大了说不定待会儿会抖弓,大家可不要笑话我。”
凤惊讶又羡慕地望向你和迹部。而春山英则神情复杂,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你和迹部,确信你们关系一定很不一般。
至于日吉,他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看了你一眼,而随后他射向迹部的目光则如同匕首一样锐利。
你只好赶紧开始演奏打破此刻的窘境。
基础点数 46
片段熟练度 10 因紧张状态-5
50: 磕磕绊绊,与锯木头无异
100:震撼人心的演奏
【46+5+1d50(29)=80】
好在这些片段都是著名的主题部分,作为开头你早就随手练习了不知多少次,名贵的小提琴更是为你的演绎添上额外的色彩,美妙的音色久久地在楼层中回响。(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凤长太郎欣赏点数+1)
“这投射,看来我们还有的学呢,对吧,凤。”忍足一边鼓掌一边说。凤则更是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词。
“日吉,你觉得怎么样?”迹部跳过其他人询问日吉若。
日吉也不因为自己缺乏音乐方面的训练就收敛,他直言:“这个家伙很容易紧张,所以我认为有紧绷感的曲子更适合她。”
他的评价直击要害,你哭笑不得地虚心接受。面对你,他依旧是那副坦荡而又紧追不舍的样子。
“哼,没想到你的鉴赏水平提升不少。”迹部说道,“江原,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那么,你的选择是?
1.拉罗西班牙小提琴协奏曲 (迹部景吾欣赏点数+1)
2.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0)
3.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 (忍足侑士欣赏点数+1)
4.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5)
【1d4=4 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你思索再三,选择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普一时长大约20分钟,相对其他几首较短,你也有些练习的经验。并且,选择这一首你还有些额外的考虑。在它著名的第二乐章中有着优美的长笛与双簧管的主旋律,反而是独奏小提琴需要用弱音器,作为旋律的装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春山英面临的困境,你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帮她一把。
事实上,这也是四首中最有所谓“紧绷感”的一首,也许日吉的评价和感想多多少少影响了你的决定。
“好了,讨论结束。时间不早了,司机会送你们回去。”迹部景吾站起来击掌作为终止符。你小心地将琴递还给管家,管家接过后稍作整理就装回了琴盒。
众人已经收拾好物品准备离开,此时,迹部叫住了你。
“江原,把琴收好。”他继续说,“借给你的,直到夏季音乐会结束,可别让本大爷失望啊。”
“为什么……”你真切地陷入了不解,你究竟哪一点值得他对你有如此期待?
他轻笑着抚过自己额前的碎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本大爷的眼力不会骗人,你有能力用好它。”
对你来说依旧什么都没有解答,不过现在不是追究到底的时候,你提着琴盒,郑重鞠躬后向他伸手:“非常感谢。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他毫不犹豫地回握你的手,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他传递过来的,混杂着其他成分的期待令你感到被淹没,你还没有准备好回应这样沉重的情感。你咬着嘴唇笑了笑,逃也似地转身离开房间,追上走在前面的其他人。
你三两步追上走在最后的日吉若和忍足侑士。春山英正在和凤讨论乐团的合奏部分。她对小提琴协奏曲的了解不多,只是隐约感到迹部在选曲决定后多看了自己一眼。
日吉原本对于你的选曲受到他影响这一事实感到暗喜。直到他看到你手中提着琴盒。
“迹部借给你的吗?”忍足问道。
你摇摇头做了个深呼吸:“是的。这琴说不定把我卖了都买不起,唉。就这么借给我真的好吗。”
“迹部看人的眼光还是值得信赖的,江原要更有自信一些啊。”他略微朝你俯身,轻声在你耳边说道,“真是好心啊,考虑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有突出木管片段的普一。你和春山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你几乎因为他的靠近和话语跳起来。你赶紧辩解:“不,不是。我只是很喜欢普一乐团和小提琴的呼应。”
你紧张的表情让忍足确认这一定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他没有戳破,而是扶了扶眼镜调侃道:“那果然还是因为在意我们后辈的评价吗?”
“呃……这个当然……有一部分原因……”你一不小心对上日吉的目光,回答开始断断续续,脸颊也染上热意,“请不要捉弄我了,忍足さん……”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本来就很容易紧张,你和人说个话都紧张。”日吉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羞愤难当,狠狠地瞪了日吉若一眼后加快脚步和他拉开距离。不用摸都知道,你的面颊和耳尖已经又红又烫。
暗金色头发的男孩望着你的背影,仿佛恶作剧后满足的轻笑微不可察。
“眼睛都移不开了啊,日吉。”
“彼此彼此吧,忍足前辈。”
———————————————————————————————————————
“你把小提琴借给那个孩子了?”
目送你们离开后,迹部景吾在前厅遇到了他的母亲。在月森莲的音乐会上,他们一同见证了你动人的演奏。
“啊,由她来使用再合适不过。不过这家伙,到了这种地步还在考虑其他人。”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你是想当她的‘赞助人’,还是说……”妇人精神奕奕地推测,“等等,难道连这个夏季音乐会都是……”
“优秀的才能需要被所有人看到,仅此而已。”
迹部景吾转身离开前厅,只留妇人在身后打趣:“哎呀不要害羞啊,我也很喜欢那个孩子的。”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日吉若恋爱连锁推进)
Chapter Text
第一次合奏 上
乐团的第一次合奏在周五下午,你还有两天时间练习。下午时段为单人练习,夜晚时段为录音鉴赏与谱面精读。独奏部门初选通过要求70以上,夏季音乐会成功要求合奏170以上。较短的曲目(10分钟以内)一次练习获得1d5的熟练度,协奏曲(20分钟以上)一次练习获得1d3的熟练度。无需背谱的曲目额外+10熟练度。录音鉴赏与谱面精读获得1d3的熟练度。累计熟练度达到65结束该曲目练习。
练习成果低于60无法获得熟练度,额外增加一点压力点数。
你的基础点数 46 压力点数2
目前曲目练习进度:
1.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片段 难度调整0 熟练度+15
2.鞑靼人舞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 +10
3.踢踏舞曲 难度调整5 熟练度+0
4.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5
周三,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d4=4 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46+5+1d50(21)=72】
你的练习成果令人满意。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2】
夜晚,你选择精读的曲目是:
【1d4=2 鞑靼人舞曲】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3】
周四,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d4=2 鞑靼人舞曲】
【46+10+3+1d50(15)=74】
也许是因为曲目相对简单,你较为轻松地达成了练习目标。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1】
夜晚,你选择精读的曲目是:
【1d4=2 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片段】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3】
周五,你按照约定前往冰帝参加第一次排练。首先是鞑靼人舞曲,那么,乐团的练习状况如何呢?
乐团基础点数34
[34+1d50(35)=69]
你的练习状况如何?
【46+14+1d50(19)=79】
合奏总点数148
你放低要求后发现乐团的表现意外的不错。你们的指挥榊太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简单地点点头。随后,他面向你说道:“弦乐组还需要磨合,江原,你来说明。”
你就像个上课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幸运小孩,只是这一次,作为首席,给出明确的指示是你的责任。
你站起身面对弦乐团,众人的目光集中于你,你看得出来他们对第一次排练很满意,但是事实上以你的水平来看其中还有许多问题。你后背紧绷,说话也几乎喘不上气。你扫过神色各异的听众,斟酌许久后说:“第二乐章是弦乐比较突出的部分,所以需要保持统一。在刚才,嗯,我想你们也听得出来,节奏问题是最主要的,我可以听到有人在抢拍。”
一些成员目光躲闪地微微点头。众人一言不发,其他乐部的人都颇有兴趣地看着你的脸越来越红。
你真心讨厌这种近似公共演讲的情景。
“尤其是这一部分。”你又架起琴演示,“虽然是渐强,但请不要在这里加速,否则会和打击乐组的节奏错开,听起来会格外明显。以及后面一部分,揉弦请不要拖得太长,我们需要在音色上保持一致。”
你的演示结束后,成员们只是零零散散地答应一声,开始准备后续的练习。
你有些崩溃,第一小提琴里只有凤长太郎拿出笔记下了你演示中定下的弓法。你迟疑地望向指挥榊太郎,他却只是旁观,不打算插手来提醒。
“各位,能再听我多说一句吗?在递进的齐奏部分,最好能够统一一下弓法。”你注意到好多人甚至都没带笔,只好改口,“接下来的排练大家可以注意看我。”
“但是我还要看乐谱,看不过来了。”一位男生不知是故意挑衅还是怎样,突然出声反驳你。
还要盯着看乐谱说明练习不够,反思都来不及,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啊!你来不及收起脸上震惊的表情,只好赶紧做个深呼吸装作是被他的声音吓到。
“呃,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会统一在乐谱上做好标记,然后就麻烦大家一起确认一下了。”你选择道歉,这个时候不能指出他们水平上的问题。类似的情景已经在关东艺术附中的乐团里发生过一次了,那一次你没有处理好,下场就是变成乐团的局外人。
“江原さん不用道歉的,我刚才也有记下,大家也可以来看我的,很快就好。”凤再一次好心地救场,你万分感激地对他点头,悄悄呼出一口气。
你回到座位上,指挥开始分声部确认细节。接近一个小时后,鞑靼人舞曲的第一次排练结束。接下来是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乐团的练习状况如何?
[34+1d50(27)=61]
你的练习状况如何?
【46+7+1d50(36)=89】
合奏总点数150
从乐团中解放出来的你感到肩膀一轻,你终于可以专注于自己的演奏了。这一次,你的独奏失误极少,由于是拿手的风格,你不知不觉全身心地投入,仿佛忘记了此时只是第一次排练。
而相较之下,乐团似乎还对曲目不太熟悉,有人数错拍子,有人强弱不分,更不要说各种没有合上和走音。20分钟下来,除了格外投入的首席们,其他人多少有些迷茫。
你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某种既视感。学生乐团中的各种瑕疵都是很常见的,甚至冰帝已经算是水平不错的队伍了。但是之前习惯了与职业乐团合作的你,要忍耐这种差距并不简单。你告诉自己,要调整心态,好好和他们沟通合作,毕竟这也是老师如此安排的原因之一。
协奏曲结束,你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乐团成员们紧张又尴尬的脸。直到汗珠滑落脸颊,你才回过神来,你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肩垫上的毛巾也被洇湿了一部分。幸好有垫毛巾,要不然弄脏了名贵小提琴麻烦就大了。
目前乐团的问题不是一时能解决的,你只好望向指挥,借口说自己需要休息。
“普一是很短的协奏曲,你的体力有待增强。”你不知道榊太郎究竟是顺着话题说下去还是真的在指正你。
不过无所谓了,原本你还需要和乐团沟通演绎的细节,但毕竟榊太郎在,当初这首协奏曲就是他教你的,风格没有太大的变动,你可以少担忧一些。
“整理好之后去隔壁琴房。”你的老师兼指挥不再多看你,因为接下来他需要冷着张脸狠狠教训不同的声部了。
你收起琴望向乐团,他们投向你的眼神就像是狱友目送第一个出狱的幸运儿一般。你怜悯地在指挥的背后悄悄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为他们加油鼓气,果不其然收到了哀怨的瞪视。
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脸后,你三两下抹掉脸上的水珠,又仔细擦干双手,向隔壁琴房走去。推开门后,你看到迹部景吾正在活动手指热身。
“排练两个小时就让你累得像只落水狗?”他停下练习侧过身,皱着眉打量你,“体育馆有浴室,你去洗个澡吧。衣服会派人给你送去的。”
和昨天晚上如出一辙,劈头盖脸的开门问候叫你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我只是洗了脸而已……”你干瘪地回答,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叫人去洗澡,是觉得会有汗臭的意思吧?可你倒也没有大汗淋漓到狼狈不堪。
“那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排练。”迹部景吾仿佛刚才那些话没有说过一般,又转了回去拿出踢踏舞曲的谱子。
这个人,也太我行我素了吧。他的话乍听起来颇有种莫名的优越感,但是相处下去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在一旁取出琴,活动一下肩膀后走到钢琴边。
排练开始,你们开始第一次合奏。
迹部景吾基础点数37
[37+1d50(31)=68]
你的练习状况如何?
【46-5+1d50(25)=66】
合奏总点数134
萨拉萨蒂的踢踏舞曲是非常有技巧的小提琴曲,其中的泛音和几处连顿弓都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有好听的音色,否则会比一般曲目更像锯木头。你勉强完成了曲子,其中不乏多次泛音拉嗞和高把位跑调。不过让你略微松了口气的是,迹部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即使是简单的伴奏也弹错了不少音符,某些地方的犹豫令你怀疑他是不是在视奏。
“抱歉,我应该练习好了再来的,这是我拿到乐谱后第一次拉这首曲子。”凭你的印象,迹部这样骄傲的人是不会自己承认自己的失误的,所以你率先道歉来缓和气氛。
“没必要向我道歉,现在我和你离合奏都还差得远。解决音准和熟练度问题再说吧。”他倒坦然,“从现在开始分开练习,然后结束前合奏一遍。今天没有多余的琴房,你就随便找片空地练吧。”
命令一道一道地向你袭来,你很不适应这种强势,但是没有关系,你擅长忍耐,更不要说眼前这个高傲的人还将琴借给你,是你的恩人。
演奏者对自己的资助者低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这么安慰自己,无言点头鞠躬,安静地离开了琴房。
在你看不见的后方,迹部景吾眉头紧锁,仿佛顶尖的珠宝设计师面对灰头土脸的坯料无从下手。为什么你总是在接受现状,而不是表达自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激起你的好胜心,直到为了表现自己不惜冒犯他人?
他双手合十轻轻置于鼻尖,思考着。你,江原真理就是个滥好人,总是在没必要的地方为他人考虑。选鞑靼人舞曲是为了考虑到乐团的感受,选踢踏舞曲是因为听说了自己喜欢西班牙作曲家的作品,选普一则又是为了那个长笛首席。结果他努力了这么多,前后铺垫这么久,没有一首是你自发想要演绎的曲子。
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你的话,高傲地抬着下巴说自己就是要拉肖小协,要拉最炫技的伊萨伊,我才是这个夏季音乐会的主角,都来听我拉的曲子,他迹部景吾都能挥挥手给你安排。但你为什么不?
这个家伙把妥协刻入了骨子里,他敢说接下来的合奏里,什么小提琴因为过于关注钢伴而丢了自己的节奏还会继续出现。然后那双总是隐忍着什么的眼睛又要自顾自地包容他人。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开始练习。
他的练习成果[1d5=5]
经过练习,他很快对曲子熟悉起来。虽然对钢琴他只是普通兴趣,不如网球那般上心,更多时候是一种欣赏和学习的媒介,但学了就要以顶点为目标。
而此时,好不容易躲开冰帝其他社团成员的你,勉强找到角落的一棵大树后作为练习地点。泛音与拨弦,左手指尖的疼痛在累积,若是稍有失误,刺耳的高音更是近似精神攻击。你的心里逐渐浮起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这种曲子?踢踏舞曲需要表现出轻巧与自如,有一点点的紧绷或者走音都暴露无疑,就像你最不擅长的莫扎特曲子那样。
那么,你的练习成果如何?
【1d5=4】
将注意力放在左右手的协调上,你的音色有了进步。看了眼时间,你回到琴房,迹部没有多说,直接进入了演奏模式。
在分开练习之后,你们合奏的成果如何?
迹部景吾的练习状况如何?
[37+5+1d50(28)=70]
你的练习状况如何?
【46-1+1d50(12)=57】
合奏总点数127
迹部的钢琴部分达到了登台表演的要求,而你的手指却愈发僵硬。最明显的问题是你将乐句拖得很长,过分关注迹部的表现,总是想着配合他的节奏,而分心令你的协调问题愈发突出,中途甚至还看错了一行乐谱。
演奏完毕,你不敢去看迹部景吾,缓缓放下小提琴,将脸埋在双手之中。你相当沮丧,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压力计数+1 特殊事件触发)
“为什么要跟着我的节奏,这是小提琴的曲子,是萨拉萨蒂,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该怎么诠释才对。”迹部毫不留情地指出你的问题。
你只感到大脑一阵发涨,额前的血管仿佛要爆裂般的疼痛。脸越来越热,呼吸赶不上焦虑与羞愧。你半闭着眼说:“抱歉,我只是想要配合你。”而你没有说出的话,是像迹部这样张扬的风格,让你很犹豫该如何将自己的演奏覆盖在他之上。
也许是因为从来不弹伴奏部分,迹部在强弱和层次感处理上非常强势,作为伴奏来说是需要调整的。可现在你拉的这么糟糕,你没有勇气去指出他的问题。
“我会再多练习和调整的。”你的头痛越来越剧烈,普通的声音在你听来都格外响亮和刺耳。你现在只想逃离,找个安静地方一个人待着。
“我听过你和天宫静的克鲁采,那场演奏里你就能表现出和钢琴部分的对抗,为什么现在到这里反而总想着配合我。”迹部进一步施压,你知道他那种坚决的眼神,那是想要解决问题的眼神。他看到了错误,那他就无法眼看着错误不解决。
你的脑中涌入了许许多多解释的理由,最主要一条是体裁风格不同。你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说的其实没错。但迹部的声音在你听来如同冰刀在脸上剐。声音好响,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你依旧不愿亲手点燃引线,混乱之中挤出一点点声音为自己辩解:“那个……我刚才只是担心你的部分能不能合上……”
迹部心中的扳机被扣下,一枪击中了他的自尊心。他冷静地感受自己的怒火被点燃,他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是认为我水平不够。”
迹部景吾,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我没有这么想!你的大脑热到仿佛要融化,呼吸中的颤抖快要掩饰不住。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哭出来了还是要窒息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下次练习见,我相信会有更好的效果的。”你扶着发烫的额头,收拾好东西脚步虚浮地离开了琴房。
比平时更轻的关门声响起,闷热的琴房里只剩下迹部景吾一人。他注视着刚才你站立的地方,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情绪。他知道自己上头了。
放空之后,他屏住呼吸,用双手将前额的发向后拨。弯弯绕绕,其实他只是想说,你可以拉得更自信更主动一些,可不知为何,到了嘴边,话语都变成了咄咄逼人的质问。
而且克鲁采那个例子其实非常不合适,就好像是强迫她将自己与天宫静做对比一样。他自嘲地低笑一声,没错,即使不想承认,起码在音乐领域,他在你面前有着额外且不必要的自尊,人们一般称之为自卑。
不,他可不会自卑,这不过是对自己会自卑的担忧而已。
但是除开这些,迹部并不认为他对你的期待和压力有任何不妥之处。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有这样强韧的内心才是符合一流水平的独奏者。
那就给江原真理一些时间自己调整吧。他这么想着,离开琴房,将纠结的苦涩甩在身后,毫无留恋。
Chapter Text
你的状况不佳,隔壁的乐团还没有结束训练,但你答应了要确认弓法,你决定?
1.忍耐不适,留下来为乐团确认弓法
2.简单说明后先行离开
【1d2=2简单说明后先行离开】
你深知硬撑下去会逐渐支撑不住,直到情绪爆发,因此你在推开门后简单地与榊太郎说明了情况。时间不早,而你的部分已经达到要求便没有多说,同意你先行离开。
夕阳下的冰帝学园蒸腾着橘色,精心修剪的花坛,偏光的大理石柱,隐约传来的体育社团的杂音,极富青春气息却又带着戏剧般的迷幻。你努力向大门外赶去,仓皇逃离这个散漫而痛苦的梦。
还有一些时间,你选择?
1.去公园静坐休息
2.回家休息
3.去咖啡店放松
4.去电影院
5.去看露天演出
【1d4=3 去咖啡店放松】
现在练习已经结束了,喝杯咖啡也没有问题吧,你这么想着,前往咖啡店放松心情。这一次你在店内坐下细细品味,想让自己从方才的紧张与焦虑中抽离出来。
即使是在初夏,你依旧选择了热拿铁。你眯起眼将马克杯端起,将嘴唇缓缓浸入奶泡,感受绵密的微热,然后略微抬起,满足地将焦香的液体送入口中。
然而,当你睁开眼,视线再一次对准店门口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咖啡师手中接过饮料。
你愣愣地注视着他,连奶泡还粘在上嘴唇都忘记了。
那人转过身,不苟言笑的面容中似乎也闪过一丝怔愣,很显然他已经看到你了。你们就这样隔着走道对视着,没有人说话。咖啡店里的背景音好像是菲利普格拉斯的钢琴作品。
他就像玻璃一样坚实而透亮。你的思维开始漫游。
是手冢国光。你本想叫他的名字,却又不知为何张开嘴又合上,最后也只是抬起手向他挥了挥。他会回应吗,他会过来吗?你忍不住期待,却捕捉到他目中的躲闪。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靠近你,手里拿着纸杯,挺拔的身姿让你想起玩具屋里的小锡兵。你不禁被自己发散的联想逗笑了。
“真是奇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手冢さん。”你就这样傻笑着打招呼。
手冢国光的视线无法从你的嘴唇上移开。牛奶的白边挂在嘴角和唇珠上,你却对此毫无自觉。
“啊,下午好,江原。”他皱着眉,稍显局促地回答你。
你见他拿着外带的纸杯,本以为他会简单寒暄就离开。而他却站在你的桌前,一板一眼地应答,拿在手中的咖啡也是一口没喝。
他就只是来和我说话的吗?你见他就这样鹤立鸡群地伫立在咖啡店的过道,惹来不少打量的目光。你这才终于意识到,他是想留下来吧?但是他在等你开口。
“抱歉,就这样让手冢さん一直站着,如果接下来没有安排,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这里。”你伸手向对面的座位,“而且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手冢さん。”
他点头后终于坐下,此时他的视线让你更加在意。他似乎一直在看着你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在嘴边。
你这才用手略做掩饰,抿紧嘴唇后舔了舔嘴角。糟糕,自己就一直是用那沾了奶沫滑稽模样在和他说话吗?
想到这里你的脸和耳尖一瞬爬上红晕,又羞又恼,脸颊的热气蒸得大脑一片迷糊。你含糊地抗议道:“手、手冢さん都看到了……怎么不提醒我呢!”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音节搅作一团。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但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以为这是你享受咖啡的方式,所以就没有说。”
“这怎么会!呜……”你没法继续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你就是认为这么喝很有意思。
他扶了扶眼镜,冷静地说:“下次我会提醒的。”
“不会有下次了……”你小声反驳,又抱着马克杯遮住下半张脸啜饮一口。
手冢国光挺拔地坐在你对面,用正直的气质拨开你的羞恼,问道:“刚才你说有事情想要问我,是什么?”
其实那只是你留下他的话术,不过真说起来你也确实抱有疑惑。
“手冢さん是网球部的部长,对吧?”
“啊。”
“那么手冢さん平时是怎么和队员相处的呢,呃,就是交流的方式之类的……”你的手小幅度地比划着,协助解释。
“这还真是突然的问题呢。”
“抱歉,是我最近要和乐团合作,所以……”说完你才意识到乐团与网球部的模式相差很大,在这里问他也许他也会感到为难吧。
“不必道歉。你是在为如何带领团队感到迷茫吗?”他一语中的。
你急忙抬头看向他:“嗯,是的。”
“只是以网球部的经验来说,我必须是部员的榜样,以身作则。同时,也要信赖同伴们的支持。一个人是无法独自领导团队的。”
“那……如果有部员输了比赛,或者训练偷懒该怎么办……毕竟网球比赛是要分出胜负的吧。”你又急忙补充,“呃,对不起,训练偷懒是我擅自想象了。”
他拧起眉毛,似是回忆又似是无奈地短吁一口气:“松懈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会这样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更不能大意。至于输了比赛,只要队员努力锻炼自己全力以赴,那便无可指责。赢下比赛固然重要,但是更要保证队员不会因为在赛场上的表现而对自己平日的练习抱有遗憾。”
你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如果因为训练懈怠而输了比赛,会令人失去对自己的信心。作为领导者要背负起队员的努力,通过督促和锻炼让队员毫无保留地比赛,收获对得起内心的结果。”他的语言简洁有力。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背负起整个团队的含义,可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承受何等的重压。不仅要赢下比赛,而且要让队员都对自己的努力不后悔。你认同他的做法,佩服他的觉悟,却又对这种沉重感到了一丝悲伤。
“真是了不起啊。手冢さん一定很受部员尊敬吧。”你按下心中的担忧,仅表露敬佩。你知道,他一定对这条道路坚定不移,这就是他领导部员的方式。你想要尊重他的觉悟。
“网球部的大家都有支持我,我很感谢他们的回应。”听起来像是客套话,但他率直的目光表明,这时正是他的所思所想。
你不禁羡慕地眨眨眼,暗自叹气:“我也能做到吗……”
“不必气馁,这只是我的个人经验,江原也会有适合自己的领导方式,按照你擅长的方式努力就好。”他正襟危坐,双手环抱。
“嗯,我会试试的。”真是端正的人,如果说他是社团的指导或者教练都不会有人怀疑吧。你一边点头一边想着。
他终于喝了第一口咖啡。你眼尖地认出和你点的一模一样。
“其实,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不过,稍微有点私人也可以吗?”
“无妨。”
“手冢さん应该也认识,是关于迹部さん的事……”你最终还是在犹豫后开口。刚才的排练给你带来压倒性的挫败感,这让你急迫地想找个突破口。
他没有料到你会提起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先扶了下眼镜,镜片掩饰了他略显复杂的眼神。
“冰帝的迹部景吾吗?”
“嗯。其实,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所以就想问问看手冢さん是怎么看他的。”你回想起下午迹部掷地有声的质问,紧绷感又重新袭来。
手冢国光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他没有马上回答,脸上是微妙的困惑。
啊,手冢さん原来是不擅长这种对话啊。你脑中闪过结论,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可能显得过于亲近了。
“请不要误会,其实是我和迹部さん在之后的音乐会有合作的曲目,但是合奏怎么都没法合他的心意。我不是想要在背后议论迹部さん……那个,也不是要做那种情感相谈……”你赶紧辩解,语气中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
他略微收起下巴,表情缓和了一些,用眼神示意你继续说明。
“迹部さん对很多事都有自己完整且成熟的看法,所以我感到自己应当配合他的风格。但他又好像对此十分不满。”你断断续续地解释,“之前我看到比赛场上手冢さん和迹部さん的关系好像不错,所以就想着如果是对手的话,说不定会有别样的视角……”
你的解释支离破碎,前言不搭后语。脑中一片混乱,先是说了不是情感相谈,但在他看来这种程度也许已经够私人够冒犯了。你一边期待他的回答一边后悔,目光躲闪地确认他的眼神。
手冢在沉默片刻后答道:“迹部是很不错的对手,在对决中可以感受到他的觉悟和意志。不过关系不错这种说法不太准确。虽然不知道我的回答对你的困扰是否有用,不过,我想你不用顾虑这么多,全力地去面对他就好。也许他是想你与他竞争,而不是配合他吧。”
你听到这个回答,蓦地睁大了双眼。
“不要大意地完成自己的部分,迹部完成他负责的部分,我想合奏时就不会有大的差错。无愧自我即可,没有必要如此沮丧。”他是这样认真地注视着你,声音虽然依旧平稳低沉,但你却仿佛得到了距离得当的关切与宽慰。
你感到眼角有些酸涩,眼泪开始汇聚,但是你用尽全力地压抑它们。真是的,结果自己的不安还是暴露了,就好像不成熟的小孩一样依赖他。
“谢谢手冢さん的建议,果然对手看到的就是不一样呢。”你眯起眼笑着回答,掩饰自己的动摇,“不过,没想到手冢さん选择拿铁,这一家店会额外加糖浆,会不会太甜?”
手冢国光虽然对你转瞬即逝的泫然欲泣感到内心一紧的困惑,但还是顺着你蹩脚的话题转移继续下去。
“确实很甜。”他直言道,“不过我对咖啡没有研究,所以只是选择了你喝过的类型。”
居然是跟着自己的选择点的?而且你之前也没有说过自己喝的是什么,他却注意到了吗。你无法停止自己的发散联想,脸颊更烫了。
“下次可以直接喝咖啡师说去糖浆,味道也很不错哦。”你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上一次感觉甜过头还是在德国的时候。”
听到德国,即使不明显,手冢的关注程度也确实有了上升。
“那次是和德国的老师上大师课,我就寄宿在他的邻居家里。”你怀念地说道,“那对老夫妇,早餐居然吃的是超甜的芝士蛋糕,我只吃了一小块,那股直冲大脑的甜味就一直挥之不去,练琴的时候都走神了好几次。”
他用皱眉表示自己的惊讶。
“和刻板印象的德国人完全不一样,对吧。”见他认真聆听,你越说越来劲,“不过在喝啤酒这方面,大多数人还是和刻板印象非常符合。之前有天晚上,我被本地的前辈拉去参加莱茵河庆典,他们一人手上抓着几瓶啤酒就要拉着我一起喝。”
“但是你还没到饮酒年龄……”他不认同地说。
你笑着晃晃脑袋:“我当时也是这么拒绝的,但是他们说‘在这里16岁就是合法饮酒年龄了,当然,烈酒不行。’不过我稍微尝了一口就感觉味道很奇怪,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过早饮酒对身体无宜。而且你孤身在国外更应该注意人身安全。”他的眉毛皱得更紧。
“嗯,所以我也没喝下去,就说如果再喝下去就要吐在美丽的莱茵河里了。结果他们居然哈哈大笑,说第一次喝酒吐在莱茵河里是所有年轻人的必修课,不得不品尝。”你无奈地笑了,“在去之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严谨的德国人私下也有放飞自我的一面。”
“是这样吗……”手冢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透出微妙的震撼,他下颌紧绷,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似乎是在消化你说的话。
一眼看去手冢真的和德国的严肃气质很相符,不过他会不会私下里也有别样的一面呢?你不禁悄悄想象。
待到咖啡见底,天色已晚,他提出送你去车站。相同的车站,相同的微热,你们将再一次在这里分别。
“今天各方面非常感谢,手冢さん。希望我不会说的太多,让你感到厌烦。”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并没有,和你的谈话很有益处,我也学到了很多。”他总是这样认真地回应你的问题与细碎的话语,这让你更想要向他倾诉。
正当你打算直面地铁站的气流时,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刚才忘记说了,手冢さん。在这个月底我会参加迹部さん举办的夏季音乐会。如果手冢さん时间上OK的话,请一定要来听听看。”你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犹豫却又期待。
“嗯,如果能赶上的话。”他点头应允,“你到家后就发短信给我,和上次一样。”
你心中的鼓动愈发急促高昂,试图将他其他的心情从责任心中剥离,小心地期待着他的特殊对待。这或许就是你们近期见的最后一面了。喜悦与不舍在口中打转,你最终只说了一句:“好。”
你向他行礼后转身走向地铁站,未出两步却听到背后传来的,他的声音。
“下次见,江原。”短短几个音节将你困在原地,你在转身时早已压不下上扬的嘴角。
你回望他夕阳下染上暖光的发梢。
“嗯,下次见,手冢さん!”
Chapter Text
第十日
为了准备夏季音乐会与初选,你近期不会在周末离开东京。周六上午,你在琴房有固定的练习时间。下午的安排则没有确定。
你的基础点数 46 压力点数3 (每一次练习前进行压力判定,判定失败基础点数-10且下一次压力判定负面范围和效果增加)
目前曲目练习进度:
1.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冬]片段 难度调整0 熟练度+18
2.鞑靼人舞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 +14
3.踢踏舞曲 难度调整5 熟练度+4
4.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7
上午,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d4=2 鞑靼人舞曲】
压力判定
1-50 是
51-100 否
【1d100=77 否】
昨日的冲突并没有让你的双手失去精准
【46+14+1d50(34)=94】
你的练习成果接近完美。
你的熟练度增加【1d5=5】
鞑靼人舞曲练习完毕
对于下午的时间,你选择?
1-25 继续独自练习
26-50 约其他人一同练习
51-100 ????
【1d100=98 ????】
有人给你打电话,TA是?
1.迹部景吾
2.忍足侑士
3.日吉若
4.凤长太郎
5.春山英
【1d5=3 日吉若】
“你下午有时间吗?”接通的第一句话,日吉若甚至连问好都省去了,一击正中目标。
你虽然在心里小小吐槽他的突兀,但还是回答:“嗯,目前没有什么预定。”
“好,那就下午一点在车站前见。”
“欸?”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是打算去哪里,做什么呢?”中间省略太多解释了吧!
“哼,来了不就知道了,我又不会害你。”他轻笑着,低沉的气音通过听筒传入耳中,让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嗯……好吧,我知道了。”你迟疑地答应下来,闭上眼睛点点头,即使对方看不见。
挂断电话,你从琴房回家吃了午饭,准备出门。
“下午要出去玩吗?”母亲看着你走进房间,提起语调笑眯眯地问你。
你突然感到一阵尴尬与害羞,撑着认真的表情回答:“嗯,是和同学一起出去。”
“男同学?”她放下手中的杂志,饶有兴味地向你走来。
“……是的。”明明接电话的时候你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母亲这么一问你才意识到日吉若的说法,听起来就像是约会一样,“……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
“没什么,就是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难得见你笑。”她揶揄而又欣慰地笑着,双手捧起你的脸揉搓几下,末了捏了捏你的鼻子,“穿得好看点嘛,我帮你参考。”
你热着脸反驳:“不是的,日吉君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擅自穿得花哨会让他困扰的!”
“别不好意思呀,我这不是关心你。能多交朋友总比一直闷在琴房里好。”她轻轻地拍了拍你的头顶,然后双手搭在肩上把你向房间推去,“晚上回来别太晚,如果这位日吉君不能好好护送你回家,那可不太称职。”
“你就是想在门口看看他长什么样吧,真是的!日吉君也有自己的事,要尊重他的安排,不能总是麻烦他。”你害羞而又急切地辩解。
所以说你还是太不解风情了啊,真理。母亲无奈地摇着头叹了口气,她知道你固执地保持着朋友的距离是不想惹来轻浮的追求。可是总还是要给有心人一些机会才好。
没过多久,她看着你一身白衬衫搭黑色阔腿裤的万能搭配,点评道:“这看着和你去练琴有什么区别?把衬衫换成那件缎面的,然后把头发盘起来。快,时间要来不及了!”
“没时间了还要让我换……”你嘀嘀咕咕地小声反驳,但是一直以来对于外表不甚在意的你现在还是乖乖听了母亲的建议。也许潜意识里你也想给自己的形象做个改变吧。
匆忙准备完之后你急着出门,母亲却最后拿着一个小瓶子,伸出手指在你的后颈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她比你还要期待地说道:“玩的开心哦。”
你顾不上问母亲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加快脚步向车站赶去。
那么,你是否准时到达呢?
1.提前10分钟到
2.提前5分钟到
3.掐着点赶到
4.迟到5分钟
5.迟到10分钟以上
【1d5=1 提前10分钟到】
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自己迟到,你小跑着赶到了车站,停下来却发现自己提早了10分钟到。
日吉若是否准时到达呢?
1d5=2 提前5分钟到
你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日吉若的身影。这倒也合理,毕竟一般来说提早5分钟到就符合礼仪,提早10分钟是比较少见的。你找了个阴影处等待,拿起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刷新SNS消息。
“啪嗒啪嗒。”
响指声在眼前响起,你猛地一抬头,却看到日吉若脸色微妙地注视着你。
“居然到这么早,我还以为肯定比你早呢。”日吉若周末的常服和你倒是有些共通之处,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只不过从面料上来说,你的搭配更加柔软一些。你认同他的品味。
你收起手机抬头看向他,调侃道:“这没什么。早点到可以防止被恶作剧,毕竟日吉君还没告诉我要去做什么。”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恶作剧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期待?”他自然地带着你向车站内走去,“台场有家新开的鬼屋,一个人去有点无聊。”
“鬼屋……没想到日吉君会有这样的兴趣。”你对鬼屋说不上太害怕,只是看着日吉若这沉着冷静的气质居然喜欢鬼屋,其中的反差让你很有新鲜感。
他偏过头说道:“是吗,我觉得很普通。”
真不会聊天啊,这个家伙。你跟在他身后无奈地望向他。
地铁上的几站过后,你们到了台场附近,前往鬼屋。
来看看鬼屋的主题是什么吧
1.日本志怪主题
2.西方古堡主题
3.恐怖游戏主题
1d3=3 恐怖游戏主题
是哪一款恐怖游戏呢?
1.生化危机2
2.寂静岭2
3.层层恐惧
4.零红蝶
1d4=2 寂静岭2
寂静的迷雾之中,你将被内心的挣扎吸引,步入最深层的痛苦和解脱。作为经典的恐怖游戏,你当然知道寂静岭。你对寂静岭的喜爱程度是?
1 厌恶至极
100 狂热粉丝
【1d100=97 重度粉丝】
喜爱归喜爱,你对恐怖游戏的耐受程度是?
1 啊啊啊啊啊不要靠近我
100 哈哈,不过如此
【1d100=19 每一个恐怖游戏的小伎俩都能把你吓得半死】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人菜瘾大吧。一走到鬼屋的门口,你眨眼的频率就开始直线上升,双眼闪闪发亮地四处扫视着,动作却越来越迟缓。
“怎么不说话了。这还没进去呢。”日吉若在前面处理了门票和一系列手续,将手电筒递给你。
“怎么会,我就是太开心了。我真没想到居然是寂静岭主题的鬼屋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更加偏向逃脱类型才对说不定还能在里面见到三角头从表世界掉进里世界……”因为紧张,你说话越来越快,不停地解释着游戏中的设定和情节,直到你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猛烈地咳嗽了两下,面颊涨得通红。
他眯着眼打量着你这诡异的反应。原本在他的预计里,你很大可能会是那种怕得不行的胆小鬼,有点动静就会下意识地来依靠自己,二人依偎着通关。再不济也能用那些Jump scare给你来几个下马威,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扑到自己怀里,哼哼。但现在看来,你这个状况似乎不太对劲。
“你知道寂静岭?”
“哈哈,我真的超爱寂静岭虽然游戏通关有点难但是我好喜欢它的美术设计和音乐我还专门去买了他的设定集和专题杂志。”你紧紧地攥着手电筒一刻不停地说,“谢谢你日吉君我差点就要错过这个主题鬼屋了……”
他绕道你身后用双手在你肩膀稳稳地拍了一下,随后俯身在你头顶低语:“安静,怪物们的兴致都被你说没了。”
鬼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似乎是为了模拟手脚发凉的紧迫感。主体结构则是寂静岭2代中的布鲁克海文医院,因此在空气中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在这样的距离下,他捕捉到了一种香味,似乎是柑橘与薄荷的混合。这是香水吗?对这些事物不感兴趣的日吉若自然无法分辨,但他对于你用了香水这一事实很有满足感。
他感到了自己被重视,异性意义上。
他继续俯身,在接近香气的源头处说道:“如果在不被NPC追上的情况下通关可以得到特典。既然你如此了解寂静岭,那就好好出一份力吧。”
你脖颈一缩,略微仰头,坚定地说道:“好……尽管交给我吧。”
他无语地看着你同手同脚地向内部走去,一边期待着亲近一边又觉得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事。
昏暗的走道中只有手电筒的光线引导着视线和脚步。生锈的扶手和沾满灰尘与污渍的床垫令医院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阵阵凉风擦过脚踝和膝盖,而背景中若有若无地用录音机播放着断断续续的语句,远处似隐约还有小女孩的轻笑。
你对于这些还原既满意又兴奋,一路上都用手电筒照着陈设的细节仔细观察。
“喂,看看这个,这是去下一个区域的钥匙吧。”日吉若指着铁栅栏另一侧地面上的钥匙,正准备俯身伸手去拿。
你赶紧拦住他:“等等,不要用手!”你从一旁找来一根棍子,穿过缝隙想要将钥匙划过来。
果不其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来一个金发小女孩,一脚就把棍子踢开,大笑着消失在了房间的另一端。而当缓过神来时,钥匙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日吉若赶紧将你从栅栏旁拉开,“喂,你的手没事吧?”
你甩了甩手,却好像怎么也甩不掉那股铁锈味:“我没事……刚才那个女孩是劳拉如果按照原本剧情你用手去拿的话她会用脚踩你的手!”
“冷静点,这种鬼屋再怎么还原也不会真的伤人,但你这么说的话,或许现在还不是拿到钥匙的时候。”这么说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你们只能到其他区域寻找线索。
你们沉默地穿过走道,只有频率不同的脚步声在悄悄对话。
“安静过头了,这不应该。”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降临。
滋滋滋——咔擦——哐!
过道的拐角,一个巨大的三角头怪物拖着长长的砍刀向你们移动。接近两米长的砍刀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金属噪音,但除此之外,怪物不言不语,执着地向你们走来。
“NPC说的就是他吧。快跑。”日吉若望向前面的通道,示意你赶紧行动。但不知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太害怕,你居然钉在了原地一步也迈不出。
眼看三角头越来越近,你的脑中回忆着他们在游戏中是如何强大,一刀即可毙命。他抬手举起那把砍刀,不紧不慢地逼近。
“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跟上!”
“我……我动不了。”你也顾不上被吓成这样的羞耻感,瞪着眼睛无辜地向日吉若求助。
他冷哼一声,跑回来揽过你的肩膀推着你向前走。他微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传递到你的肩膀与后背,掩盖了飕飕的冷气。心跳加速,或许是因为情势紧迫,或许是因为他的靠近。
咚。
三角头挥下了第一刀,堪堪掠过你们的后背,紧追你们的脚后跟。即使你知道这些鬼屋工作人员不会真的伤害你,但你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向温暖处缩了缩。
“进电梯!”你在慌忙之中指出方向,门顶闪着幽幽的绿光。日吉若二话不说半扶半拽地带着你向目标奔去。临近之时,他将你率先推入电梯,保证不被三角头追上。可三角头不知为何突然加速,扬起另一只手上的电钻就要向日吉若刺去。
你顾不上太多,双手环抱他的腰猛地拉着他进电梯。日吉若原本想凭着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躲闪三角头的攻击,却被你拉了个趔趄,向后一仰摔倒在你身上。
“你这!”他手忙脚乱地缩起双腿,又赶紧按下关门的按钮。随着铁门逐渐关上,三角头敬业地在门口又劈了一刀,将怪物与你们二人隔绝。空气再次沉静,只剩下你们急促的呼吸声。
你和日吉若在电梯内狼狈地摔作一团,他几乎就跌坐在你的双腿之间,后背贴着你的胸口,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他用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羞涩语气低声骂了一句。他耳尖与脸颊的粉色在刺眼的白色灯光下无处遁形。
“对,对不起。”你赶紧松开了手,与挣扎着站起身的他拉开距离。后知后觉,你越想越不好意思,不敢再看他,将头深深地低下。
他俯视着你,却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移开视线,最后只好放狠话来掩饰:“别一直坐在地上,走了!”
电梯门已经开了。你左摇右摆地试图站起来,就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日吉若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你提起来。随后又装作无事发生,自顾自地向电梯外走去。
你们一路无言,微妙的尴尬溶解在布鲁克海文医院中,直到你们被最后的解密困在了房间中。
“那个钥匙就是关键,肯定就在这个房间的某处。”日吉若用手电筒的光扫视着房间内的陈设,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无法拉开的抽屉。
你看着房间内的铁门大开的垃圾管道,以及放在一边的一大袋垃圾。想起原本游戏内的设计,你二话不说就将垃圾丢进去,关上了铁门。紧随其后,抽屉突然弹开。
“咕唔……你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他碎碎念一般地抱怨着,拿出钥匙向你晃了晃,“最后一步了,打开这扇门就算逃脱成功。”
你满意地眯着眼笑了,一边点着头一边说:“哼哼,果然如此,这鬼屋还原的真不错。啊,我是不是破坏日吉君解密的乐趣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呢。你的表现也算是超出预期了。”他似笑非笑地越过你,打开最后一扇大门。
穿过泛着微微绿光的走道,你们终于完成了冒险,离开了寂静岭。
皮肤接触到室外燥热的空气,你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肩膀颤抖着。鬼屋中的经历就好像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直到日吉若将冰凉的巧克力牛奶贴到你的脸上,你才仿佛从梦中惊醒,坠落回现实。
“特典就是洋娃娃,报纸和巧克力牛奶。”他顺手拧开一瓶递给你,“既然你了解这么多,就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含义吧。”
你满心欢喜地接过洋娃娃,报纸和饮料。你们在台场海边的漫长台阶上坐下,背靠巨大的摩天轮,面对海风,寂静岭的阴郁烟消云散,只剩下温暖微热的暧昧。
“这三个特典都和寂静岭第四代有关。在故事里,有一位冷酷的异端连环杀人魔,沃特·沙利文。你看,报纸上写的就是他的事迹。”你把报纸递到他面前,指出上面沃特·沙利文被捕入狱的新闻。
或许是习惯了在鬼屋内的靠近,你不自觉地拉近与他的距离。他的暗金色双眼被碎发筛选,认真地注视着你,默许了你的亲近,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意。
你还在滔滔不绝地解释:“这个洋娃娃是女主角在小时候送给沙利文的,代表了他仅存的良知。至于这瓶巧克力牛奶,应该是沙利文通过能力操作放在主角的冰箱里的重要道具……”
这一次,日吉若没有打断你,而是安静地听你发散着思维,描述出一个恐怖而又悲伤的故事。
“你,明明怕得要死,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恐怖游戏。”他喜欢灵异事件,喜欢不同寻常之物,是因为他在追求超越常人的刺激,不断锐利自己的意志,满足求胜心。但是眼前的女孩,又是为什么呢?
你虽然保留着揭露兴趣的高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就只是喜欢这些角色异于常人的心路历程。嗯,说了你可别笑我,我很喜欢分析角色的内心与精神,就好像自己也经历他们的过往一样。那种单纯吓人的恐怖游戏我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如果能有民俗,心理学或者宗教文化的元素就更好了”
“真是怪人。”他冷不丁地下了结论。
“喜欢灵异事件和UFO的日吉君才没资格说我。”你闭着眼反驳。
零碎的闲聊中,你们喝着杀人魔特供的巧克力牛奶向车站走去。原本你们就应该在此分别,可你不知为何想起了出门前母亲对你说的话。你拉住了日吉若的衬衫衣角,轻语声如蚊呐:“那个……能不能,送我到家……”
他扯起嘴角半讽刺地笑了:“怎么,怕得不能独自回家了吗?”
你又羞又恼,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向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说这些话:“当我没说,我要走了,下次再见。”说完就转身向车站内走去。
“喂。”他一把抓住你的手腕,“把你叫出来的是我,如果不把你安全送到家岂不是很丢脸。”
“我,我管你丢不丢脸……”你断断续续地说着,脚步却还是慢了下来。
“走了,我送你回家,这下你就满意了吧。”
你被他情感的强盗逻辑气笑了,可还是没有办法,随他一起钻入了城市的血脉之中。
Chapter Text
第十一日
周日上午,你有固定的小提琴指导课。老师的指导额外附加1d3的熟练度。
你的基础点数 46 压力点数3 (每一次练习前进行压力判定,判定失败基础点数-10且下一次压力判定负面范围和效果增加)
目前曲目练习进度:
1.踢踏舞曲 难度调整5 熟练度+4
2.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7
上午,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d2=1 踢踏舞曲】
压力判定
1-50 是
51-100 否
【1d100=23 是】
在练习的过程中,不知为何,你感到阵阵耳鸣。
【46-11+1d50(17)=52】
压力点数+1 无法获得熟练度,额外增加一点压力点数。
“江原。这里八度的音准有问题,你听不出来吗。”榊用手势示意你停下,用陈述的语气质问你,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多少情绪。
也许是这个曲子给你带来的阴影并未完全消散,整整一个上午,你的左耳一直处于某种耳鸣的状态。你磕磕绊绊的难听琴声在木盒子里共鸣,安静而烦躁的耳鸣叠加在琴房中的回响之上,来回折磨着你的听觉。
“对不起。”你赶紧重复练习这一段,试图修正自己的失误,但事与愿违,失误的片段越来越多。最明显的就是因为缺乏自信带来的犹豫不决,紧随其后的走音和抖弓更是将轻盈的乐句毁得一塌糊涂。
榊不再停下来指出你的错误,而是沉默且严肃地注视着你,明明是稍显闷热的琴房,你却后背一凉。你害怕又难过,这种失误很少出现在你身上。
怎么办,我坚持了这么久,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练习还不够才会变成这样?焦虑层层重叠,你不再演奏音乐,而是拼凑音符。
“停,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家休息吧。”他收起乐谱,略微放轻了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失望的叹息。
为什么?你找不到原因,却也没有胆量直接问老师究竟为什么直接让自己回家。你愣在原地,缓缓地垂下持弓的手,直到尖端几乎触到地面。大脑就像一锅煮烂的粥,随着持续不断的耳鸣来回搅动。
“如果下次还有这种状况就通知我。”严肃的指导者留下一句话,离开了琴房。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一直都很擅长揣测人的情绪和意图,但是身体上的异常让你对自己的判断失去自信,反倒是一股脑地责怪到自己头上。
榊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这种糟糕的演奏不要再有下次了吧。心中的小人和自己声音一唱一和,一左一右将你押送回家。
结束食不知味的午餐,你耳鸣的症状有所好转,下午,你决定?
1.去河边散步
2.去电影院
3.去商场闲逛
4.去看露天演出
5.在家休息
【1d5=1 去河边散步】
你沿着河边的小道向前,耳中循环播放着时下流行的vocaliod曲目。这是你逃避现状的小伎俩。平日里听着复杂而又厚重的古典乐,现在你沉浸在以反复和循环为代表的现代歌曲之中,顺应节奏踩着河边小路的地砖。
你在略带坡度的草地坐下,出神地注视着河对岸。声音令你感到疲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委屈让你的双眼发热。你停止播放。
近乎自暴自弃的心情之下,你捡起手边的小石子,甩开手臂往河里一丢。打了两个回旋后,石子落入水中,只剩下向外扩散的波纹。
是降E。呼呼。哈哈。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挡路了,让开。”粗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这才发现一片黑影覆盖了你,而一双散漫的灰色眼睛冲散了针对性的恶意。
你抬起头,你们却相互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了惊讶。
“你是……”“你这家伙……”
是上周救了你的男生,名字似乎是仁。
慌忙收起横在路中间的双腿,你赶紧给他让出空间。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就这么路过的意思。
你的周遭环绕着被暴雨压垮一般的阴郁,脸上却强行维持着友善的笑容。他的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烦燥:“你那是什么表情,又哭又笑,丑死了。”
“呃,我……我没有哭啊……”你慌忙地伸手摸了摸眼角,没有眼泪,只有微热。
他没有再回答,只是瞪着你,好像在等一个回答。
“练琴不行被老师说了,很普通的事而已……”其实榊老师也并没有说什么重的话,只是你自己难以继续忍受那种窒息般的氛围。
“嘁。”他想起了上一个周日,你也是因为老师的几句话就难过得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这算是什么反应,他是对这个回答有什么不满吗?可是自己又为什么要为这个回答负责呢?
“你刚才笑什么?”这么说着,亚久津仁捡起一颗石子,随手一扔就是四个旋,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你一时忘了他究竟问了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出声赞叹:“呜哦,真厉害啊……”
“这种不是随便就能扔出来吗。”他说着又扔了一个,五个旋,印证了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是这样吗。你也跟着扔了一个,这一次,石头直直坠入水中,咚的一声就消失了。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这是怎么做到的?”你皱着眉抬头望向他。
他停下动作,原本缓慢的声音愈发急促:“别用问题回答我!”
“抱歉,你刚才问了什么?”你鼓起勇气问道。这个高大而又散发着不良气场的男生,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沟通。你相信他这种戾气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掩饰,又或者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而非刻意挑衅。
“我问你刚才笑什么!”他的句尾快速结束,像是不耐烦。
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吗。你眉眼低垂,小声地回答:“只是我突然发现石头掉进水里的声音好像是降E……其实没什么,只是一点无聊的小事。哦,顺便一提,刚才你扔的那个也是降E。”
他缓缓将视线移到你苦笑的脸上。明明处于与音乐不协调的境况下,你却还是下意识地做出这种反应,真是自相矛盾的自娱自乐。
“哼。”他继续拿石子打水漂,甚至越飞越远,几乎要触到河对岸。
好厉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喂,这个是什么。”他突然发问。
“啊?呃,好像是E,扔太远了我听不太清。”你勉强跟上他的节奏,支支吾吾地回答,“比起这个,到底怎么才能扔这么远,我一扔就掉水里了。”
你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想错过发力以及姿势上的细节。
而像是意识到了你快要能实体化的视线,他不自然地一甩手,这次却失去水准直接扔到了河对岸。
“哦……”
“你这家伙一直盯着男人看没有廉耻心的吗!”亚久津仁低声警告,却带了几分羞恼的意味。
“对不起。”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把视线从他线条舒展的手臂肌肉上移开,不好意思地转过脸不再看他。附近的小石子已经被你们扔完,你不得不走了几步找了几颗新的。
你回想着他的姿势再次出手,石头很给面子地弹起一次,没了后续。
“动作不对。”他懒洋洋地否定你。
“那要怎么做?”
“谁知道,扔出去不就行了。”
你们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组成对话,伴随着叮叮咚咚的石子落水声。此时,单纯的玩乐让原本笼罩内心的沉郁消散,你一时忘记了这几日糟糕的练琴经历。他对你的音乐没有了解,也不感兴趣。明明和这个头发苍白眼神无情的男生只有一面之缘,你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自由。被耗尽情绪的你开始用本能回应他,不再戴上友善的社交面具。
这时你注意到,从对岸的坡上来了一位大叔,他背着钓竿手中领着小桶。仔细一看,他还带着一件雨衣。注意到你们之后,他原本喜滋滋的表情消失了,一抖一抖地颠下斜坡,转而气急败坏地朝你们叫骂:“臭小子!你们在干什么!我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不好。你回过神来。说不定这个大叔原本有在这里打窝,现在你们丢了这么多石头,想也不用想,鱼肯定早已消失无踪。
但亚久津仁可不像你这么好脾气,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点燃了愤怒的火焰:“啊?你说什么!”不羁的外形和威慑性的低吼,他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我不好惹”。
“等一下……”你下意识地想阻止这场冲突的升级。
钓鱼大叔又急又气,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在看到亚久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的表情后放弃了继续对抗。
“可恶!……唉,我好不容易打的窝……”他缩着背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亚久津死死盯着那人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又或者说他蓄势待发。
“别这样……是我丢石头把鱼吓跑了,那个大叔本来都特意做了准备……是我不好。”你忍不住走近他,小声劝阻他。
“啊?关你什么事。”他侧过脸,凶狠残留着还未收起。
“呃……”会是你的自作多情吗?难道他的反击不是为了“你们”两个人,而是单指他自己吗?
“有什么好道歉的,听着就烦。”他甩甩手臂转过身,这一次,他面对你,俯视你,“你在这里打水漂和他在这里钓鱼有什么关系。”
你们四目相对,他富有进攻性而又率直的目光锁定着你,陈述着对你来说难以理解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去破坏他打的窝,所以我打水漂和他没关系?”你放空大脑,将原本只在心里说的话表达出来。
他不再看你,算是默认。
你笑叹一声,敬佩他如此自我的思考回路。如果自己也能做到的话,也许心理上的负担会小不少。
“你在小看我吗?”他缓慢地磨出几个字。
你认真回答:“怎么会,我是真的认为这种思考方式很厉害,我很羡慕。”
看着你真诚而又苦恼的笑容,他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被另类的不安定渐渐替代。
“上次我就想问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坐在草坪上,望着对岸追逐打闹的流浪猫,轻声问道。
“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发泄情绪般的继续扔石子。
“我们也算是一起打过水漂的关系,告诉我名字也没有关系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一直用‘你’这种称呼比较好?”你想继续了解他,从名字开始。
“嘁。”他不耐烦地说,“亚久津仁。”
“我是江原真理,关东艺术附中二年生,请多指教了,亚久津さん。”
话音未落,天空中的雨水逐渐溢出,豆大的雨滴串连成雨幕,不过几秒就倾盆而下。
亚久津仁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地向桥洞处跑去。你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你已经被淋了个透,衬衫和头发贴在一起,冰凉而粘腻。
原本可以稳步进行的自我介绍被夏季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同在桥洞底下躲雨的二人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怪不得那个大叔带了雨衣,他是打算趁着暴雨钓大鱼的吧。”你自言自语,分析线索,用语言填补空气中的空白。
“啊——都怪你在这里打水漂,本来我应该到家了,可恶!”他原本上翘的头发此时因为被雨水打湿而逐渐塌陷下来,这令他更加烦躁,毫不掩饰地将情绪表达出来。
你也被雨淋得升起郁闷,听了他的话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提起声音反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故意把亚久津さん留在这里的,这可是你的思维逻辑哦!”
“你这家伙!”他的大脑燎过骚动的愤怒,理智一扫而空,双手一把抓住你的领口拎起。你被雨打湿而透出生气的双眼闯入他的视线,一时叫他移不开眼。
粗暴的行径不会让你退缩,你相信着他善良的底色,趁着这一点肆意妄为。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下,沿着脖颈向下,被衣料吸收,最终勾勒出贲张的肌肉线条。视觉处理着平日见不到的信息,而炽热的气息更是令你不知所措,最终只能任凭脸上的温度升高,躲闪着移开视线。
亚久津仁仔细端详你微妙的情绪变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手。白色的衬衫变得透明,隐隐透出身体的曲线。他不得不注意到,你的颈下与左锁骨处有着醒目的红紫色印记,格外醒目。未知的躁动越烧越旺,他神驱鬼使般想要覆上手掌,遮住印记,终是被理智拉回线,缓缓地握成拳,收回了手。
这是前所未有的对抗,不是与他人,而是与自己。亚久津仁试图平静呼吸,连绵不绝的雨声却火上浇油,那种骚动煎熬着,逼迫他将视线聚焦于你。
“抱歉……”你低头道歉,与他错开身形,强迫自己望向雨中开始变得透明的城市景色,心跳却难以平息。
不过是阵雨,很快雨势就转小,淅淅沥沥。亚久津仁难以继续忍受,迈出步伐走出桥洞。
看着他的背影,你忍不住问道:“已经要走了吗……雨还没停……”
他转头,却发现你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又一次带上了面具,将真心用模糊的语言隔离。
不要走。明明是这样简单的心意,她却掩藏在层层叠叠的防线之下。
他冷哼一声,退回原处。
“虽然是小雨,但是淋回家很容易感冒的。”
这个家伙,还在说着场面话,用口头上的担忧掩饰自己的不安。
沉默,直到天空彻底放晴。
“喂,你家在哪里。”
“没事,我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问你家在哪里。”他转过身,分辨不出的情绪的灰色双眼将你钉在原地。他做出的决定不容置疑。
“往这边走……”你咬了咬嘴唇,跟上他。
一路上,你几乎半透明的上衣吸引了一些意图不明的目光。亚久津仁想到之前千石总是挂着张欠揍的笑脸给女孩子披上外套,但现在他并没有带着外套。
深呼吸后,他一把将你拉向道路的内侧,瞥了一眼视线粘着你的路人。很快,街上的人不再敢多看你,规整目光老老实实向前走。
一路无言,他将你送回了家。刚到门口,他转身就想离开。
“谢谢你,亚久津さん。虽然没学会打水漂,但是还挺有意思的,谢谢。”你避重就轻。
他缓慢而又不耐烦地眨了一下眼:“好烦,不要一个一个道谢。”
你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像是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偏过头扇了扇手示意你回家。
(亚久津仁恋爱路线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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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和夜晚,你还有些时间。虽然暂时不想碰小提琴,但你还是决定在其他方面努力。
你选择精读的曲目是:
1.踢踏舞曲 难度调整5 熟练度+4
2.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7
【1d2=1 踢踏舞曲】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2】
虽然练习中出现耳鸣的现象令人担忧,但是午后与亚久津仁的相处让你回忆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最后还留下了微热的悸动。一周过去,你没有时间停留在原地,下一周的练习很快就要将你卷入其中。
Chapter Text
距离初选与夏季音乐会还有两周时间。关东艺术附中的管弦乐团成员中有不少也是室内乐团的成员。作为部长的円城寺阿兰以及第二小提琴成宫纱由理在今天要去参加室内乐的演出。虽说是演出,实际上则是积累表演经验,为履历添光的必经之路。以円城寺的能力保送关东艺术大学也不成问题,不过据说他另有志向,想要考取伯克利音乐学院。
円城寺那散漫而又情绪满溢的特质倒是和流行见长的伯克利很相符。你暗自想到。
你与円城寺的关系令人尴尬,但你作为音乐部名义上的成员,还是需要前往音乐厅旁听。对你来说,著名钢琴家滨井美沙的到场才更加吸引人。她是你的师兄,月森莲的母亲,在小的时候你有幸见过她几面。
你在参演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冥加玲士。他是天音学院的室内乐部长,也是你在独奏部门的对手之一。你随手翻看着曲谱,时不时望向另一边吵吵闹闹做着最后一次练习的成员们,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莫扎特的第四弦乐四重奏第一乐章,谱面本身不算困难,只是莫扎特轻盈的风格在演绎时有难度。也许是多亏了老师的指导,他们的演奏存在瑕疵,乐句处理上也有不合适的地方,但你不打算说出来令本就僵硬的关系雪上加霜。
演出前,你在门口遇到了?
1.冰帝的成员
2.星奏的乐团成员
3.神南的乐团成员
1 到场
2 未到场
3d2=d2(2),d2(2),d2(1)
音乐部的成员和你不太熟悉,你只好跟在队伍的最后,目光放空一步一步向前走,脑中无知觉地循环着他们练习的曲目。散漫的精神让你一个不留神绊倒在了台阶的最后一级,好在你的反应够快,琴盒并没有磕到地面。
可不能摔了琴!你的心脏快要从口中跳出来,后怕似的急速呼吸,连膝盖被磕到都没注意到。乐团的成员们没有注意到你的惊险一摔,只是谈笑着向音乐厅里走去。
你正打算跟上已经拉开距离的同学,身后突然传来女生压抑的尖叫和兴奋的讨论。
“本来只是想要在这里蹲守,没想到东金大人和土岐大人真的来了!”
你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从豪华轿车上下来的正是神南的人气二人组,东金千秋与土岐蓬生。他们闪闪发亮的存在感不禁令你想起冰帝的那些网球部员。尤其是公子哥部长,关西腔副部长附加一位随叫随到的跑腿随从,这种组合,实在是太有既视感了。
只不过东金对待自己的粉丝可比迹部认真多了。联想与对比让你忍不住偷笑出声,你已经等不及要看这两个人见面时的样子了。
“你是……”东金千秋走上台阶,眯起眼打量着你,试图从你没什么特点的外貌中认出你的身份。
土岐嘴角含笑,轻飘飘地说道:“啊呀,这不是千秋你重点关注的对手,江原真理吗。第一次有机会与你见面,我是土岐蓬生,请多指教呢。”
“我才是,请多指教,土岐さん,还有东金さん。”你老老实实向他们问好。你对他们的演奏方式心中颇有微词,毕竟他们用电子小提琴演奏,表演时的风格更像是舞台明星,或者说是偶像。这种气质与古典形成了巨大反差,也最终使得东金千秋在去年的独奏比赛时被某位评委直接判了0分。
东金倒也不拐弯抹角:“今年有你和冥加的突然参赛增添了不少变数,虽然你们都是国际比赛的常客,但别掉以轻心,我可不打算看着你们一决胜负。”
你只是笑了笑,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这种挑衅。从小到大,你参加了不少比赛,可是选手之间的交流并不算多,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你太过内向。
“看你悠闲的模样,今天的演出你不参加?”
你有些尴尬地回答:“嗯……对,夏季音乐会那边负担更重,所以没有空参加练室内乐练习。”你不想在这里显露自己和乐团的冲突,只是含糊其辞。
“啊,你说迹部那家伙要办的夏季音乐会吗。哼,别的不说,在这件事上我承认他的企划也有可取之处。”他扯起一个张扬的笑,金色的发丝在夕阳下格外夺目。
在东金千秋的身上,你感受到了几乎完全相反的动机,想要展现自己,想要赢过对手,想要获得他人的关注。他停留在一个恰到好处,真诚的自傲上,让你对他的态度和言行反感不起来。
“江原小姐的膝盖,是受伤了吗?”土岐俯身查看,柔顺的长发也一缕一缕垂下,颇有些古典的美。
他的靠近让你不好意思地弯腰遮掩:“这……刚才不小心磕到了。”
东金千秋见状大手一挥,让跟在身后的芹泽睦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创口贴。芹泽仔细地向你说明了清理伤口的要点后将创口贴递给你。你赶紧向他们道谢,接过了创口贴。
简直就是像执事一样周全的人,你不禁暗自感叹。芹泽睦在神南负责钢琴伴奏,同时还要当明星二人组的助理兼跑腿,你实在是敬佩他的耐心和毅力。
你们没有再多闲聊,在入口处分别。你到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倒吸着凉气贴上创口贴。好在伤口很浅,也只是略微有点渗血,应该几天就能恢复完全。
回到观众席,你坐到社团指定的席位上,而要表演的四位已经去后台准备。明明同一排上还有不少座位,其他社员却都自觉地与你保持距离。你孤零零地坐在最中间,百无聊赖地读着乐谱。唉,莫扎特,又是莫扎特。你粗略读完之后,扫了一眼节目单,天音这次准备的曲目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八弦乐四重奏。
真羡慕啊,我也想拉这首曲子的一提。难怪乐评总是把你和冥加玲士放在一起讨论,确确实实,你们擅长的曲子有不少重合之处。
其余观众陆续进场,你远远望见冰帝和星奏的成员也走了进来。迹部自然是选了最好的位置,就在你的前一排。迹部,忍足,凤以及春山英都来了。现在你们是属于两个不同学校的成员,而你同社团的队员们正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你和迹部。见你独自一人,迹部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江原。”柔和而平淡的嗓音从背后响起,你转头看去,竟然是天宫静。他独自前来,大概是因为今天天音的演出是弦乐四重奏,他有空在台下欣赏。
他很自然地在你身边坐下,完全无视旁边的同学。你们在中学时期有不少合作,还同时参加了柴可夫斯基青年组的比赛。不过天宫静背后积极主动的经纪人以及他俊美的长相无疑为他吸引了不少媒体的注意。最后,在演奏风格和曝光度的巨大差距下,你们鲜少有合奏的机会。
也许在目前这个尴尬的境地中,他反而是个能让你放松下来的聊天对象。另一方面,迹部就坐在你前一排,出于一种微妙的报复心理,你更想表现出一种和天宫静和谐相处的氛围。
“你没参加吗?”
“明知故问。”你摇摇头向他侧身,无奈地小声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缓和与乐团的关系……说实话我还真想过要不要直接退学准备去考茱莉亚试试。”
“我以为独奏家会柯蒂斯为志向。”金发的男生微微一笑,“如果不解决与乐团合作的问题,你恐怕也会感到努力的极限逐渐靠近。”
“别说我,你不是也没解决‘演奏里没有爱’的问题吗。”你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啊,该不会你又在找人一起‘体验爱情’了吧。我好心提醒,你这样可是会被女孩子当作性骚扰的。”
他的神色突然有了转变,温柔而迷茫的目光仿佛在追随记忆中的某个人:“这次不一样……她不一样。”
你的八卦之心涌起:“哦?是乐手?当然,你不想说我也完全理解。”
“激将法吗,我可没打算中招。”天宫静自然地回击,“别说关于我的事了,你最近在练习什么曲子?”
在等待开始的过程中,你和天宫的闲聊就这么向前延伸。
对迹部景吾来说,想要忽略身后二人的讨论实在不简单。他目视前方,只当你和天宫静不存在。他仔细调查过你的比赛以及表演记录,在中学阶段,你合作最多的对象就是天宫静。迹部想起上周他在练习时举的那个不合时宜的例子,一种微妙的别扭感涌上心头。其实他不必在意你对他的评价,因为在过往的人生中,他或者没有必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或者必定是他人心目中的最强。
但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近乎患得患失的犹豫,将情绪的主导权交由他人把握。烦躁令他皱起眉头。
“你的琴声里缺乏自我,或者说,你的演奏不够坚决,顾虑太多。给你伴奏实在累人。”金发的男生毫不留情地说道,“冥加虽然性格强硬,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要怎么表达,不需要思考太多,跟随他就好。”
迹部做了个不明显的深呼吸,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从内心里他认同天宫静对你的评价。
“迹部,那位是天宫静吧。”坐在旁边的忍足见他板着张脸瞪着空无一人的舞台,小声对他说道。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迹部板正地坐在位置上,假装自己没有在听后排二人的对话,实际上耳朵都快伸到座位后面去了。
“啊。”迹部敷衍地回答。
“之前和她出去练琴的时候我还碰到过他。说实话,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好像……和平分手做朋友的前任一样。”比起天宫静,忍足侑士更想确认的是迹部对你的态度。他知道你和天宫只是合作关系,“哦呀,好像打扰你听墙角了。”
迹部终于露出了无防备的羞恼,急促地警告:“忍足,你!”他灰色的眼眸染上被拆穿的无措与愤怒,比起对忍足,反倒更像是对自我的否认。他巧妙地选择转移话题:“你和江原出去练琴了?”
呵呵,在意的是这一点吗。忍足不动声色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嗯,被仔细指教了一番,她在这方面可真是个完美主义者。我倒是觉得她不是缺乏自我。她对曲子有自己的深刻理解,只是现在不知为何,她比起表现自我,更加顾虑他人的感受。”
“你这不是听墙角听的挺起劲么。”
“嗯,我可没有否认自己在听,毕竟我很在意江原嘛。”忍足大大方方地承认。
迹部景吾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他。忍足侑士见他思索着,苦恼着的模样,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即使不承认,迹部多多少少还是在情感上执着于你。
广播响起,演出即将开始,音乐厅归于安静。
首先上场的就是天音学院,冥加玲士带领下的肖八弦乐四重奏第二乐章,从第一个音开始就紧紧抓住了听众的心。肖斯塔科维奇的这首曲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的自杀宣言,他将所有的紧张焦虑,惶恐不安全部汇聚其中,仿佛报丧女妖的恫哭。冥加玲士冷峻而压抑的气场令他的演奏如同死神迫近,不仅仅将镰刀挥向听众,更是对乐手的震撼与摧残。你心悦诚服,送上掌声。
然而,正当你享受着后续作品时,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了一封短信。
是你的乐团老师发来的,他要求你尽快带着琴前往后台。你考虑到音乐会的礼仪,等待演奏结束后才弓着身子离开。
当你来到乐团的准备室时,房间内已经乱作一团。只见円城寺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有他那样的人在的话……我根本不可能……”
他这是怎么了?你用眼神询问老师,他无奈地摇头:“很难解释,可能是冥加的演奏和几句话刺激到他了。”
一身华丽西服的円城寺涕泗横流,连眼泪洇湿了前襟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提琴被胡乱地丢在一边,却没有人敢去为他拾起。他的朋友们,他的玩伴们,此时见他脆弱到近乎神经质的模样,都收着手与他保持距离。第二小提琴成宫纱由理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心疼的泪水在眼中积蓄。她知道,她只言片语的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这是小提琴手狭长而孤独的道路,任何一点冲击都有可能击溃心理的防线。他们隔绝了寻常的生活,用不懈的练习与努力演绎最纯粹的音乐,这也导致了他们独有的脆弱,与世隔绝。
被他人的演奏打击得再也不想拉小提琴。他崩溃的理由在常人看来也许不可理喻,甚至有点滑稽。即使平日你与他很不对付,此时也升起怜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要怎么办。”你低声问道。如果他不能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振作起来,就应该要去向主办方告知取消演奏了。
老师刻意提起音量,想用话语刺激円城寺:“不能就这么放弃演出,我们关东艺术附中丢不起这个人。江原,你去顶替他的一提。”
你一瞬就领悟到他这么说的意图,他不是真想让你顶替一提,只是想借你刺激円城寺,逼他打起精神,起码凑合完成当下的演奏。让一个从来没有练习也没有排练过的人临时顶替室内乐表演的一提简直就像是拉没经验的小白医生上手术台。
你用眼神示意老师不要再说了。他明知你和乐团的关系不好,还要在这样的时候利用你们的矛盾来达成目的。你无力而又愤怒,咬紧了嘴唇。
“不可能,我不可能承认她来做一提。她一次都没练习过,凭什么来顶替阿兰。”成宫像是突然冷静下来,她小心地用纸巾擦干眼泪,“而且要我和这个根本不尊重其他乐手的人合作,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了。”
“我现在没有空管你的什么自尊心。你是我校的学生,享受着学校提供的资源,那就有着背负起学校名誉的责任。现在你在这里说什么承不承认的,你以为你是谁?”老师见一二提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终于不再装作体谅,“我可是带着社团拿了去年的冠军,你们竟然敢在这里顶撞我!你们可考虑清楚了,我的推荐信,包括其他老师的推荐信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以后还想在学校上课,从事业内工作,就给我乖乖去演奏!”
失去了推荐信,也就意味着完全失去了报考名牌音乐大学的资格。学生们很清楚,自己不像欧洲一小部分演奏名家那样,仅仅通过私教就能走上职业音乐道路。如果不能考取有名的音乐大学,他们过去十多年的努力就会因为得罪了老师这一个人而化作泡影。
明牌的威胁让几乎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学生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原来这个世界不只是关于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还有太多的忍耐与妥协,随性而为并非唾手可得。
见自己的话确确实实起了震慑效果,老师满意地点点头:“明白就好,还不快动起来。现在开始排练都来不及合奏一次。”
对于此情此景,你:
1-10 直接离开
11-35 保持沉默,开始练习
36-80 打圆场,安抚众人情绪
81-100 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焦虑
【1d100=97 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焦虑】
冰冷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同时,你还感受到了焦虑与痛苦。今天崩溃的是円城寺,明天就有可能是她自己,而到了那时,来自外界,家长,老师的失望和谴责只会更重。媒体们还会像苍蝇一样上赶着采访,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如果说他前面的话还能算是合理的解释,后面的威胁只让你越想越无法忍耐。确实,业界已经习惯了由老师掌控学生的上升通道,可这就是这个人渣滥用权力的理由吗?
至于成宫,青春期的乐手们可能会有情绪上的起伏,但这不是老师用他们的未来威胁他们听话的原因。他简单一句话就可以否认乐手过去十几年的努力与付出,用地位和资源去压还初出茅庐的学生,这算什么事!
你习惯于站在冲突之间,觉得两方都有寻求妥协的可能性。可这一次,你的内心告诉你,要付出勇气去作出选择。
“那就请大家都离开,我们要排练了。”你努力压下语句中的颤抖,严肃地直视老师,“包括您。”这个人只要还在房间里,乐团成员头上的阴影就不会散去。
“你是第一次拉这首曲子,我来指点一下比较好。”某种意义上,你只是关东艺术附中的挂名学生,乐团老师对你这样的名人表现出令人厌烦的谄媚。只要对外宣称你是他的学生,慕名而来的小鬼自然会乖乖为他送钱。他自身的能力根本配不上他的名声,上一届的优胜基本是靠学生们自己的努力以及大学OB的指导争取来的。
你不轻不重地将乐谱拍在乐谱架上,有生以来第一次滥用了自己的天赋与才能,强作傲慢将不屑喷涌而出:“您不会以为自己在这首曲子上水平很高吧。”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你,平时的你是这样的有礼貌,服从安排,现在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尊重。
“你!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他恼羞成怒。其他学生目光躲闪地偷偷望他,都被他用眼神瞪了回去。
见他还不甘心,你拿出小提琴,甚至都不需要翻开乐谱,面无表情地随手拉了其中一段:“这里,您让他们做了很明显的强弱,还加了自由速度。乐谱上明明写的是p和f,您硬是让他们演绎成了pp和ff。知道吗,这种处理听起来就像调戏女孩的流氓一样轻浮而又庸俗。”
眼看他的脸色愈发铁青,虽然很害怕,但你不能在这里退缩:“言已至此,请老师您离开准备室。趁我现在还将‘老师’用作尊称。”
他气急败坏地将门摔上,扬长而去。其他学生扶起像是丢了魂的円城寺,留下你和其余三人在房间内。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多意见,没关系,这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和我合奏了,忍耐一下吧。”
中提和大提本来就是气氛的追随者,见你掌握主权便很快听从。之前他们在乐团里疏远你也只是为了合群。而面对这样的你,二提成宫纱由理作何表态呢?
1-30 坚持不合作
31-90 她被吓坏了
91-100 她感谢你
1d100=39 她被吓坏了
成宫纱由理被方才老师的发言吓得说不出话来,恐惧的泪水后知后觉地划过脸颊:“……好,我听你的。”
这一次,你不再和他们商量弓法和乐句处理,一切都完全按照你的理解来演绎。这种陌生的行事方式让你的心中惴惴不安,但很快,愤怒就填满了空虚。
时间仅够跳着片段排练一次,最终你们只好赶鸭子上架。上台时,你甚至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右腿膝盖上贴着显眼的创口贴。
其他三人心神不定,你必须做出最直白的指示和表率。
演奏开始。
压力判定
1-55 是
56-100 否
【1d100=66 否】
基础点数 46
莫扎特第四弦乐四重奏难度调整0
视奏难度+5
【46-5+1d50=41+33=74】
你无暇多想,只管带着旋律前进,而其余三人没有抗拒的余地,只能跟随。而这种决断式的演绎反而让演奏有了统一感,在学生演奏会上竟然也算是不错的表现。
演奏完毕,你深深地鞠了一躬,扫视台下学校社团所在的位置,不出所料没有找到那老师的身影。你深吸一口气,强作平静走下舞台。
一切都脱离了轨道。
Chapter Text
第十二日 下
过道中的目光集中在你身上,或许是因为你面无表情的脸,你格格不入的校服,又或许是因为你膝盖上醒目的创口贴。你无暇顾虑这些视线,灯光烘烤着你的脸颊,而冷汗却紧贴额头,愤怒逐渐被后怕超越,你的心跳加速,直到快板也追赶不及。
眼睛又胀又干,热意浮于表面,黏腻自胃部升起。一步两步,你不敢多做停留,将琴胡乱塞进琴盒,抱着跑向洗手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你趴在水盆边干呕起来。脸颊轻轻贴在冰冷的陶瓷表面,模糊的黑影逐渐消散,理智这才一点一点回到原位。
“江原……你……还好吗?”拘谨地与你保持了一段距离的,正是第二小提琴成宫纱由理。
你拨开额前的碎发,抬头时不经意与镜中的成宫对上视线。她被你苍白的脸色惊得瞪大了眼,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嘴边。
“抱歉,稍等一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胡乱地摸到水龙头,水流冲洗着酸涩发苦的口腔。她没有回答,只是悄悄放了包纸巾在你手边。
你三两下抹去脸上的水,用纸巾擦干。一个深呼吸,你回到了平时的自己。
“多谢。让你见笑了。”你重新将头发束起,微笑着对她说,“円城寺君怎么样了。”
“他早就被送回去了。”成宫像是隐忍着什么,望向你的目光中混杂着烦躁,愤怒和迷茫,“别谢我,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你没有戳破她拙劣的谎言,只是抿着嘴点点头。
“你待会儿……算了,你肯定不会回学校了。总之,虽然你今天救了场,但是老师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你自求多福吧。”她皱着眉丢下一句话,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你苦笑一声,这可以算是你人生的第一次热血上头,从前的你都是小心行事,避开纷争。搞不好这下没学上的人会是你自己。
想下去也不会有答案。抓起琴盒,你回到了观众席,恰好赶上滨井美沙的演奏开始。一道道视线扫过你,甚至连台上的滨井美沙本人都若有若无地向你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在演奏开始,纵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人们也只能憋在心里。
拉赫玛尼诺夫的G小调第一钢琴三重奏,色彩鲜明的旋律线在音乐厅中流动,这是学生乐团还难以企及的高度。在优美的旋律中,你暂时忘记了方才的纷乱。演奏结束,掌声雷动。待到所有礼节性的流程结束,许多学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后台赶去,毕竟这些音乐系的学生来说,这场演出也是偶像见面会。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前排的迹部双眉紧锁,此时正紧紧盯着你。
“等下别走,有事问你。”他仅仅一个眼神就打消了你逃跑的心思。
忍足侑士仪态从容,神色却表露出担忧。后面的凤和春山更是把担心写在了脸上。
“你的资助人真有意思。”天宫静不慌不忙地火上浇油,“那我就不打扰了。虽然你今天是视奏,不过也算平稳落地,恭喜你,祝你好运。”
你被他轻飘飘的祝福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借您吉言。”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向自己的同伴们走去。冥加玲士远远地瞥了你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他正是円城寺失意的罪魁祸首,当然,对他来说这不过是蝼蚁的兀自感伤罢了。
你刚走出前厅,东金千秋就在门口拦住了你。
“你不是说不参加吗?还是说你觉得骗人的惊喜感很好玩。”东金千秋一脸不悦地说道,“就这种水平的演奏没有必要卖关子吧。”
能瞒就瞒,总之先敷衍过去。“嗯,稍微辩解一下,我是临时代替円城寺上台的。他遇到了一些状况,今天不能上台演奏。”
“如果只是因为他的事的话,为什么你和那个冠军老师都是一脸怒气冲天的样子。”土岐适时地追加疑问。
“我看起来很生气?”好吧,其实话刚说完你就已经听出来自己音调里的火药味了。你沮丧地叹了口气。
“那个老师顶着一张仿佛被人扇了巴掌的脸,宛如一头发怒的野猪横冲直撞出了音乐厅。然后等你上台之后,你那双眼睛就像机关枪一样把前五排都扫射了一遍。难道不是在生气?”迹部景吾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下意识地绷紧了后背。
唉,所以你才觉得麻烦。其实和老师的冲突本身并不会令你后悔,可是随之而来的额外关注让你心生退意。你无奈地眯起眼睛笑了:“啊呀,只是一些小事,各位没有必要像娱乐记者一样把我围起来吧,我会不好意思的。”一定要起效啊,你得意的社交杀手锏。
再明显不过的社交辞令将众人暂时拦在了心墙之外。神南的二人鉴于礼节不再追问,但目光里的疑问没有消去半分。
“其实我这场是临时被老师拉上场视奏的,所以心情不太好。”你又追加解释一番。
春山英看出你的尴尬,故意提起声音抱怨:“视奏都这么好,还这样随随便便说出来,你还真是招人恨啊……我真是恨死天才了。”她半真半假的怒火配上微微的笑意,谁看了都会觉得你们是关系亲近的朋友。你尴尬地对她咧嘴一笑,接下她的好意。
忍足侑士悄悄扶了眼镜,闭眼感叹:“天才本身可是无辜的……”
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三言两语的玩笑话中消解,但你知道,你撑不了多久。
“那么各位,我就先行告退去吃点好的放松一下,再见!”你率先走到所有人的面前,装作开朗地挥挥手,小跑着离开了音乐厅。
你的状况令人担忧,那么在场的哪一位选择追上你?(取最高)
迹部景吾 1d100=85
忍足侑士 1d100=34
迹部景吾望着你逐渐没入街角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他挥挥手示意桦地先离开,自己则是少有的向着你的方向快步赶来。
他有一种清晰的预感,如果不在这里问清楚,你只会独自一人缝补伤口,直到多少年后再拿出来作为谈资,活跃气氛。你的内心濒临崩溃,他无法置之不理。
“江原,你给我在原地站着别动。”拨通电话的第一句话,脱口就是命令。
“啊……迹部さん,可是我现在在过马路,停下来很危险的。”
“别装傻,我看到你了,你就在便利店前。”面对显而易见的谎言,他却出奇的平静,只有脚步逐渐加快。
你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要装作一切没有发生,继续向前走吗?
1-50 直接离开
51-100 留下
【1d100=51 留下】
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今天的事故已经让你耗尽了思考和伪装的能力。大脑终于如同短路般停止运作,你留在了原地,等待他的脚步追上你。傍晚的街口人来人往,你是流动的线中静止的点。
“谎话一个接一个,你胆子真是不小。”傲慢而又锐利的话语从背后刺穿你。你转过身,迹部景吾的存在本身就与街道格格不入。
你挂起笑容:“我以为大家都能理解这是合理的社交辞令。毕竟说话要委婉一些嘛。”
他俯视着你的假面,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说这个,我现在带你去‘吃点好的’。”说罢他就打算拿出手机让司机过来。
你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阻止这个自说自话的人了,情急之下,你明明是想远离,却一步凑到他的跟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其实没什么胃口吃大餐,不用麻烦您了。”
对于你的靠近,他没有避让或是挪动一步,任凭你的呼吸在胸口晕染开来,直到你不好意思地后退,想要拉开距离。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你,让你自己一个人待着?
“逃什么,我不是说了有事要问你吗,啊嗯?”他一把扣住你的手腕,把你向自己的方向带。这不是武力上的对抗,而是意志上的推拉。他知道你的内心摇摆不定,而他只接受一个结果。
你终究是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拉着你的手腕:“那就请吧,不过我是真的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你们就这样,牵着手伫立在街口,而迹部景吾带茧的指尖覆盖手腕处细嫩的肌肤,将飘忽不定的内心用炽热的体温捕捉。
他的司机很快就将车停在你们面前。在迹部报出一串你听不明白的地名后,豪华的座驾迅速按照指令前往终点。
一路的沉默后,你们到了一处安静的私人港口,落日恰好歇息在游艇的顶端,而橙色的水面与印象派的油画分毫不差。难怪德彪西会选择用钢琴描绘大海,色块与音符的以同一种织体交融。可惜你的感官被迟疑模糊,迹部景吾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将你拉上游艇,肩并肩站在甲板的最前端。
“游艇就像那些小提琴一样,是不便宜的避税玩具。”你冷不丁地朝平静的海面扔出一句话。
迹部景吾比了个手势,游艇渐渐向水面中心移动。他侧过身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少说几句。”
“呵呵,但我现在如果什么都不说,你才真的会生气吧。”你没有回头看他,视线延伸到水天相接之处。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円城寺不在状态,没法演奏,所以老师临时把我拉去顶替他。二提本来不想和我合奏,但是老师用学位和前途威胁她。”你顿了顿,做了个深呼吸,“‘学校和老师的推荐信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台词老套到像蹩脚电视剧一样。我一下没忍住,就顶撞了他,说他对莫扎特的音乐理解有问题。”
海风掠过你的脸颊,这是唯一的回答。
你自嘲地低笑一声:“怎么,很失望吗?我都说了没什么,只是无聊故事罢了,没必要为此大费周章,又是大餐又是游艇的。”
“确实无聊,那你还沮丧什么。你最好别是在后悔。”
“我还真有一点。”
“后悔什么,不该拔刀相助,还是应该顺从那不如你的音乐理解?”
“……不,不是因为选择本身,而是选择带来的后果。”你倚在栏杆上,将脸颊藏在臂弯中,静谧的海浪声拥抱你的无助,“看老师那生气的样子,我说不定明天就会被休学,或者开除什么的。我可以预见,那些议论,那些批评,那些担忧都会一齐涌来,而其中一些可能会永远钉在我的身后。”
你的声音一点一点失去控制:“我啊……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你知道吗,之前关东音乐附中的乐团拒绝与我合作,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总是在和他们合奏时皱眉,总是说他们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是瞧不起他们。可实际上我瞧的起谁呢。若是与自己心中理想的音乐做对比,我的表达与演绎还不及那万分之一。”
小提琴演奏,尤其是小提琴独奏,是凭一己之力追求完美之境的道路。在前方,你需要界定演绎的界限,与伟大的作曲家达成共识,而一路上曾经有那么多的大师留下自己的印记,而你若是无法戴着镣铐展现自己的风格,就将只会化作时代中的一粒砂。你的天赋令你坚信自己理想中的音乐值得被他人记住,可技巧与水平却总是让你认识到你的努力没有尽头。
眼见完美触手可及,这叫你怎么忍耐有缺陷的技术与庸俗不堪的音乐理解?
“我……对自己很失望。我处理不好和老师的关系,和乐团的关系。我的小提琴拉得再好,又如何?刨去小提琴,我依旧是个人际社交上的侏儒。”
“江原真理,你可真是个自大的胆小鬼。”迹部景吾简短的评价划破了你的脆弱。你正想转过身去正面反驳他,却被他按在原地。紧接着,他的手臂环过你的肩膀,用双手遮蔽视线。
你试图挣扎,慌乱地猜测他的意图。
“听着,完美主义指的是追求完美的过程,而非完美的结果。否则,你的完美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声音隔绝了周遭的一切,“想面面俱到?哼,少说大话了。你对于他人的声音关心过头,却又认为一切都能如预期那样发展。他人不是你的内心模拟的棋子。”
“如果只是想教训我的话,这些话我在心里已经教训过自己很多次了。”你对自己的社交成果失望,但是你从未因此怀疑过自己直觉的运作方式。
“江原,你在意的人太多了。有些人的声音根本无关紧要。”他有力的心跳通过后背与你共鸣,“现在,只听我的声音。”
你的心跳被他带动,再也无法平息。在这与世间隔绝的海面上,你只能听到迹部景吾的声音。
“你拥有我迹部景吾认定的才能,只要不逃离,你的未来不会有任何灰暗的可能。”他收紧了手臂,像是将这句话说给自己听,“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你被他的决定性击沉,随着余晖没入大海,直到星夜降临。
“太狡猾了……”
———————————————————————————————————————
我在我们的泉水里
你的目光碧蓝如天空
那玫瑰似你的气息
而那些星星则是你的双眸
——德彪西《星夜》
Chapter Text
在你沉沉睡去的夜晚,社交媒体上发生了什么呢?
1-25 有人上传了你演奏的片段
26-50 有人上传了你在后台于老师冲突的片段
51-75 二者皆有
76-100 无事发生
【1d100=65 二者皆有】
在社交媒体上,先是出现了第三乐章结尾部分的片段,视频中的你面无表情,眼神偶尔越过乐谱架看向中提和大提。你的校服以及膝盖上的创可贴在三人的黑色正装中尤为突出,看上去你是那个最不专业的,而实际上剩下的三人都神色紧张地在演奏的间隙观察你的反应与指示。上传者似乎是关东艺术附中的学生,在简介里说明了这是你被临时拉来替补的演奏,从各个角度仔细把你吹捧了一番。
而真正引起广泛传播与讨论的,则是后续另一名学生上传的视频,正是你与老师在音乐理解上起冲突的部分。你愤怒而又不耐的表情完美符合脾气古怪的天才这一刻板印象。评论区很快就有人指责你对师长缺乏尊重,也有人觉得你怼人的模样很酷。其中还有几条评论提到这是编辑过的版本,在原版里还有冲突之前的部分。
而在你潜在或热烈的关注者中,有哪些人看到了这两段视频呢?(触发后续连锁剧情)
1 是
2 否
1.手冢国光 1d2=2 否
2.迹部景吾 1d2=1 是
3.忍足侑士 1d2=1 否
4.日吉若 1d2=1 是
5.亚久津仁 1d2=2 否
6.越前龙马 1d2=1 是
7.白石藏之介 1d2=1 是
8.切原赤也 1d2=1 是
9.丸井文太 1d2=2 否
10.仁王雅治 1d2=1 是
在看到视频的人中,有你的联系方式的人各自做出了何种反应呢?
迹部景吾:他没有选择联系你。他知道接下来你将面对社交媒体的狂轰滥炸,你需要更加珍惜眼下短暂的平静。
日吉若:他注意到了这两段在网上疯传的视频,不过就视频中的表现,他觉得你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的。你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能接受。不如说,你少有的攻击性令他更加对你着迷。
白石藏之介:他给你发了短信,不过由于对你的了解还不多,也就维持在了礼貌的社交范畴中。你认真地布置言辞的烟雾弹,并且不着痕迹地邀请他来听周末的夏季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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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路上,同校的同学悄悄地望着你,与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异样感笼罩着你,整整一个上午,学生于老师的异样目光就没有停歇。直到中午,欲盖弥彰的关注终于有了突破,校内广播把你叫去了校长室。
推开门,装修奢华的校长办公室内汇集了不少人。校长、乐团老师、两位乐团的学生以及最令你意外的,你的母亲。
“真理,你终于来了。”校长端着张和颜悦色的脸,皱纹扭成一切好商量的模样。乐团老师故意避开你的方向,两位同学不敢看你。
你的大脑放空,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念叨你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应该,老师是如何的伤心与失望,在互联网上的传播又是如何令各方难堪。
“真理啊,我们都不希望事件在网上继续发酵。现在两位同学都已经删除了原视频,只要你向老师道歉认错,纸媒那边我们也会努力协商的。”他顿了顿,突然转向两位学生,提起声音嚷道,“喂,你们两个!还不快向老师和真理道歉!”
“真,真的很抱歉!做出了轻率的举动,带来困扰真的万分抱歉!”学生战战兢兢地道歉,弯腰弯得头都快锄到地里去了。
乐团老师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的母亲担忧地望着你,但你知道她眼中的急切不是在逼迫你道歉,她想要听你的想法。
如果向老师道歉,一切都可以仿佛无事发生,你继续在这所学校挂名上学,甚至那段视奏还能被大力宣传,彰显你不俗的实力。而如果拒绝道歉,你很有可能面临停课甚至休学,媒体就像秃鹫一样一个接一个争相赶来,挖掘古典音乐界少有的娱乐新闻。
1-20 道歉
21-100 不道歉
【1d100=47 不道歉】
你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努力放松后,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道歉。”
“你!”校长强行维持的和谐场面瞬间崩塌,“你说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个同学更是惊恐地偷偷抬眼看你,仿佛你是什么不可理喻的怪物。
你原本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会很情绪化,结果每多说一句话,你都感到冷静逐渐回到自己的大脑:“我不准备道歉。相反,我希望老师能去向室内乐部的成员道歉。他们被迫在不合适的生理与心理状态下演奏,甚至被老师用前途威胁。我承认后面我说的有些是气话,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校长急切地看向你的母亲,而她只是沉默不语,并不打算加入他的劝说阵营。
乐团老师在去年带领学校管弦乐团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在校长的面前可以算是招牌。你名声在外,但终究会在一年后毕业,而老师可以稳定为学校招揽学生。权衡之下,自然是稳住老师在先。
“江原,年轻气盛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但你不能让学校难堪。”乐团老师摆出长辈的姿态,大度地自说自话。
你看着他的模样,甚至不再生气,只觉得好笑。乐团老师很清楚校长一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在这里你来我往地演双簧。至于顶着你的名声收徒弟的他自己,绝对不能传出你和他关系僵硬的传闻。普通的音乐学生可能会畏惧他的地位,需要他的教导,但是他知道你不需要。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的年龄和资历可以镇住你。但是在音乐,尤其是音乐演奏的领域,很多时候年龄并不能与能力画上等号。他自然是有些水平,但对你来说还不够。如果说没有威胁学生这件事,你还可以把他作为年长者尊敬。甚至,如果他只是死要面子,固执地想要所有人的尊重,那你倒还可以同情一下他可悲的自尊心。可如果他是刻意想要通过这些话术打压你,诱使你屈服,那你的回应只会是愤怒。
你见他用一种类似鬣狗的精明目光打量着你,仿佛就是等着你松懈动摇的那一刻。你不再犹豫,不能在这里退让,这是关乎原则的问题。你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主导着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卑劣而油滑的男人坐立难安。
“尊重长辈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吗!”
“您打压学生的时候没见着有多么尊重别人。这世间有这么多人‘尊重’您,自然也不缺我一个。”你认真地直视他。
“你不打算道歉吗?”校长铁青着脸问你最后一遍。
“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摇摇头,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转向那两个学生,“如果两位向老师道歉是因为恐惧,那么就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了。不用太在意,我能理解的,只是我不会接受道歉而已,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你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令二人备受煎熬,要么是反抗难以反抗的强权,一起陷入未来危机,要么是承认自己人性的麻木,一同沦落随波逐流。他们好像要哭出来了,不敢看你也不敢看乐团老师,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你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反应在你的意料之中,不如说你就是为了要达到这个效果才故意这么说的。真可怜,撞到了枪口上。
“既然如此,江原真理,我们只能希望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家里反省,好好考虑一下吧。”校长说罢又看了一眼你的母亲。
她站起身,走到你的身后,温柔的手臂环上你的肩膀,说道:“我尊重女儿的决定……如果有什么手续要办的话,就现在开始着手处理吧。”
你本来坚硬的外壳差点被妈妈的一句话就击穿。你紧紧绷着下巴,调整呼吸,但你知道自己颤抖的后背瞒不过她的手心。她轻轻地拍了拍你,又搂得紧了些。
校长和乐团老师似乎是没想到你们的决定如此干脆利落,没有回旋的余地。校长抖着嘴唇,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了,请回吧。”
你点点头,鞠了一躬,离开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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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二的下午回到家中,你从未觉得家里如此安静。
“妈妈,我好像还是惹了大麻烦,对不起。”你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空荡荡的,轻飘飘的。
她倚在门框,语气倒是轻松:“没什么对不起,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是你妈妈,这种时候不依靠我我反而要伤心了。”
“但是奖学金估计是要没有了……之后音乐学院还要花好多钱……”你的声音越来越扁。家人的体贴你难以抵抗。
“这个轮不到你操心。你从小到大赢了那么多比赛,又是免学费又是拿奖学金的,现在是时候老老实实交学费了。”说着她走到你身边,捏了捏你的脸,“你要是觉得家里付不起学费,那就去考柯蒂斯吧,那里不用交学费。”
你被她的乐观与积极逗笑了,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我去联系榊老师,听一听他的建议。你别想太多。相信自己,你很厉害,不用怕没书读。”说完她拿出手机向外走去。
你想哭,又忍不住有点想笑,一个翻身把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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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榊的示意下,你带着小提琴前往冰帝。在排练室中,你果不其然见到了迹部景吾,而在他的对面,则坐着另一位部长,神南的东金千秋。
“没想到你看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话倒是很不留情。‘趁我现在还将‘老师’用作尊称。’真有你的。”东金一上来就说起你最不想提的话题。
你无奈地和他问好。这个房间里的领导力和进攻性有点溢出了,让你不自觉地感到自己处于一种被支配的地位。
“请别嘲笑我啦。我才刚刚得知自己被停学了,能不能多显示一些自己的同情心呢?”你耸了耸肩。
“不意外,很符合老顽固的作风。”迹部自然早早注意到了你的危机,“有没有其他条件或者处罚?”
“暂时没有。当然他们已经着手去处理那些网上的视频了,只不过,嗯,效果要过几天才能看到。”你对此没有好的预期,“但其实对我个人而言没什么区别。这个周末的夏季音乐会,人们会发现我没有和关东艺术附中的乐团合作,而是和冰帝合作。听起来就巧合过头了。”
在场的其他人点点头,同意你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出面特地解释只是欲盖弥彰。
“在这一周结束前,你可以在冰帝练习,我给你做集中训练。”榊提议道。他是你的私人教师,起码看上其还算合理。
迹部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他也考虑到,接连而来的小提琴独奏初选比赛以及夏季音乐会无疑会吸引大量的目光。如果将她一直留在冰帝,会引来恶意的揣测,认为冰帝是在趁人之危挖墙脚。而另一方面,她也确实需要专业的老师提供其他音乐领域的指导,冰帝暂时没有能力提供与她相符的师资力量。关东艺术学院在东京一家独大,若是打算请私教,也很有可能被学校“暗示”不要多管闲事。
东金与迹部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名古屋爱乐乐团下个月有新兴表演者培养项目的选拔,你有兴趣来试试吗?”东金千秋靠在沙发上抬眼看你,“你平时可以来神南练习。正好我们也想领教一下你传闻中‘过分挑剔的排练’。”
“我就当作这是称赞收下了。”你尴尬地笑了笑,又转向榊询问他的意见。
你的老师微微点头,伸手示意:“去吧。”
你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眉头紧锁的迹部景吾。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而他只是很平淡地说道:“如果情况平稳过渡,你留在冰帝就好。”
东金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打量你们二人,又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场景,闭上眼嘴角上扬。
“东金,你那是什么没品的笑容。”迹部选择针锋相对。
亮金色头发的公子只是嗤笑一声:“比你给球技起的名字有品。”
你不解地望向东金,只见他站起身装作挥球拍的样子,说道:“唐怀瑟发球?”
你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迹部是真的很喜欢瓦格纳啊,那种层层重叠的厚重感和自认高贵的德意志气质和他自己有太多重合之处了。你偷偷看他,果不其然他瞪了你一眼。
“用电子小提琴的人没资格发表看法。”
“你说什么?!”
眼见二人就要争执起来,你赶紧问榊:“我今天可以借用琴房练习吗?”
“上次的两个房间在部活之前都是空的。两个小时时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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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金千秋听说你要练习踢踏舞曲,主动提出要加入你的练习。这种炫技的小品是他的最爱,也是他最拿手的曲目之一。
那么,在东金千秋的指导下你收获如何?
【1d5=5】踢踏舞曲获得5点熟练度
他的指导直接易懂,并且你也学习到了些许他独有的,不断带着乐句前进的凌厉风格。
Chapter Text
第十三日 下
授课时间结束,管弦乐团的成员陆陆续续来到排练室。有不少成员与你相处不错,他们凑上来问你昨天发生的事,你只好承认视频中事件的真实性。不过关于自己休学的事,你只字不提。
原本乐团在今天并没有排练的计划,而是各声部各自练习,因此榊提出由你负责弦乐的练习。你和人数最多的弦乐部成员被一起赶到了小教堂,那里的空间和混响效果都非常优秀。
“虽然弦乐组的人数最多,但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听起来像一个乐器。视觉上,如果有人弓法不一致,看起来也会很混乱。”你掏出乐谱,“上次的弓法各位都确认过了吗?”
反应很平淡,乐手们只是零散地点头。除了一位男生,他直勾勾地盯着你,说道:“对不起,我上次没有带笔,没有记。”
你记得他,第一次排练他就直言自己对乐谱不熟悉没时间看首席。他那一脸坦荡的模样让你一时不好分辨他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找茬。他邻座的女生尴尬地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了。而他动也不动,继续盯着你。
你这是对他做了什么吗?你在心里不解地回想,印象里自己并没有招惹过他才对。
面对他的挑衅,你决定?
1-30 打圆场,让他蒙混过关
31-80 给他单独确认弓法
81-100 让他坐在首席的位置上
【1d100=99 让他坐在首席的位置上】
也许是这两天暴露本性的次数太多,你干脆不再掩饰,完全释放自我。你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又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份乐谱,对他说:“嗯,我明白了。那就请您坐到这边来,直接看我的乐谱就好。”
小教堂里冒出倒吸冷气的声音。对于一般乐手来说,在排练时坐首席的位置无异于上电椅,随时享受整个弦乐组的关注,一点点错误都会被发现。
你笑咪咪地让出自己的座位,又与凤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有不确定的地方也可以直接问凤同学。”
凤长太郎郑重地对你点头,又侧过身对那男生说:“请交给我吧!”
男生似乎没有想到你会来这一招,周围的同学都对他投来幸灾乐祸的笑容,邻座的女生也闭上眼摇摇头为他祈祷。他嘴唇紧抿,僵着后背走到你的座位,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你是打算用对待关东艺术附中乐团的的态度来对待我吗?”他垂死挣扎,放出最后的挑衅,“我在那些视频的评论区看到了。他们都说你态度很差。”
如果他是在前些日子对你说这句话,你也许心中还会有动摇。可是现在,在决心做出改变的现在,他的言语反而化作前进的动力,促使你加固内心的意志。
“比起听别人说我对乐团的态度,不如亲身感受一下如何?”你走到最前方,翻开总谱,“那我们还是从第一乐章开始。”
男生的演奏情况是?
1.错误百出
2.磕磕绊绊
3.四平八稳
4.优美绵延
1d4=3 四平八稳
果不其然,男生的琴声极其紧绷,也许是因为自尊心的支撑,他竟然也能如过独木桥一般勉强维持下去。直到第一乐章结束,除去音色与投射问题,他的演奏没有多大问题。你将他调到首席的位置上虽然有那么些想要为难他的成分,但也不想让场面过于难堪。
“请停一下,这里的运音请处理得更干脆一些,不要将音符黏在一起。”
“二提的后排,把升E拉成还原E的同学,请注意音准。”
“中提请再响一点,我在这个教堂的后端都快听不清旋律线了!”
“轻一些,这里是双簧管的主旋律。我们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
“弦乐要给木管的乐句做铺垫,是配角,但并不止步于此。想象一下吃一块芝士蛋糕,上面的芝士口感完美,结果底部就好像受了潮的隔夜饼干,那该多扫兴。”
明明是乐团首席,你却事实上干了指挥的活,几乎是一句一句地给每一个声部抠细节。你终于有个合适的机会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出来改正,心里舒畅了许多。也许自己之后该考虑转去指挥系,你想到。
男生意识到你没有初见时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也不似传闻中那么尖刻,不再时不时与你唱反调,你在后续的练习中也只当无事发生。这种适当的紧张感反为他带来全新的体验,水平有所精进。
在最后一次练习时你回到了首席的位置,乐团整体的表现有了不小的进步。你对细节毫不妥协的态度令乐手们实实在在地接收到了你对音乐的尊重与理解,他们也在一遍遍练习中体会到了自己的提升。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与你一同努力达成预想中的效果。(乐团熟练度+5)
你悄悄呼出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自心中升起,他人能在自己的帮助下有所提升,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你振奋了。关东附中的乐团成员们认为你的忍耐是瞧不起人,是因为那看起来像是你在迁就他们,暗示他们不配与你一同演奏。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你多么希望能够回到与他们相遇之前,将一切说明啊。
接下来是普一小协,你自己有独奏部分需要练习,无法分出太多精力。你只好将确认和指导的任务交给凤,自己则到教堂外的角落独自练习。
你的练习情况如何?
压力判定
1-55 是
56-100 否
【1d100=61 否】
你心情平稳。
【46+7+1d50(25)=78】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2】
部活时间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回了家。在小教堂稍作休息的你,遇到了?
1.迹部景吾
2.忍足侑士
3.日吉若
4.春山英
5.???
【1d5=3 日吉若】
你断断续续地吟唱着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的旋律,在教堂中踱步。最后,哼唱终究无法令人满足,你拿起小提琴,立于穹顶之下,开始演奏这一早已烂熟于心的协奏曲。
柴小协是柴可夫斯基青年赛决赛的必选曲目,你曾经花了多少个日夜钻研这首曲子,从技法到情感,旋律早已刻入脑海。
然而,才开始演奏,教堂的侧门就被轻轻推开。你抬眼望去,是日吉若。他还是一脸看不出意图的冷淡表情,只是向你微微点头作为问好。他背着网球包,几缕发尖贴着额头,看起来他是刚结束社团训练。
他径直走到第一排坐下:“你继续。”
私下的放松被人抓了个正着,你有些不好意思,放下小提琴说道:“没什么,我就随手拉两下。”
“这是柴小协吧。”他去网上找过你在比赛时的录像,也就认出了这首曲子,“之前不是约定了吗,我会来听你的练习。”
“但这不是练习……”
“那我换个说法,我想听你的演奏。”他坐在长椅上,视线上挑。
“可是……”你陷入两难。
在叫你心脏停跳的沉默后,他计算出精妙的迟疑,低声念道:“……不行吗。”短暂而黏着的犹豫,似叹息,似请求,你根本无法拒绝。
你哑然失笑,咬着嘴唇也拦不住嘴角上扬:“日吉君,你要知道,人们可是要付钱才能来听我的演奏的。”
“但是你给我的演奏是免费的。”见你那快速妥协的模样,他略微眯起眼睛,得意似的低笑一声。
得寸进尺。
你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陷入一种暧昧的特殊对待,琢磨不清的情感在胸腔中骚动。
你架起琴,从头开始。这一次,你的演奏只有一位听众,你需要打动的只有他一人。
【46+15+1d50(40)=101】
俄国作曲家的旋律总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令人沉醉。你想起这首曲子的创作背景,那是一个春天,柴可夫斯基在日内瓦度假休养时遇到了他的学生柯泰克,他们一同演奏,一同作曲,而柴小协正是这段美好回忆的产物。曲中蕴含的热烈情感甜美而缠绵,他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将其献给柯泰克,他的取向让他不得不掩藏。
秘而不宣的情感沉浮于昂扬且明亮的旋律中,你试图抓住这种爱恋,乐句却如流水滑过指尖。你抬眼望向你唯一的听众,试图向他寻求答案,而他沉静的注视回应着你飘忽不定的心动。
没错,看着我,看着我一人就好,我将全盘接受你的恋心,让你的每一个音符,每一次心跳都与我相连。日吉若对江原真理的野心再也无法隐藏。
积聚于胸口的情感愈发高涨,你的呼吸被打乱,直到华彩乐段,窒息冲破屏障,你不得不停下演奏。
你不敢再看他,你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满脸通红。
“怎么了,第一乐章有20分钟左右吧。”与你相反,日吉若却像没事人一样开口问道。
你做了个深呼吸,随口说道:“柴小协太费体力了……我有点累……”
他轻轻点了点身侧的空位,示意你坐下休息。你很清楚,他就是这种疲倦的源头,但还是不自觉地向他走去,与他并肩坐在长椅上。
“你昨天闹挺大啊,连我都在论坛里看到了。”日吉若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下克上的忠实践行者。”
你靠在长椅上,将头后仰,断断续续地回答:“啊……你是说和老师的冲突吗……可别笑话我啦,我都因为这件事被休学了。”
“哦?”后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所以你现在没学上了。”
你歪过头瞪了他一眼,却因为对上视线而慌忙转回来:“你这!……要从日吉君这里听到几句好话比登天还难。”
“哼。”他认领了你的评价,低笑一声。
你们零零碎碎地又聊了些琐事,他见你的视线逐渐聚于教堂顶端模糊的一点,眼皮缓慢地闭合又睁开,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有个训练精神的方法。”
“嗯。”
“平时训练结束我就会来这里独自冥想。”
“嗯……原来如此。”你的声音粘连成一片。
“闭上眼,集中精神回想训练中的细节。”
“嗯。”你不自觉地按照他的指示闭上眼,开始回想今天的练习。没有几秒钟,你就伴随着脑海中柴小协的旋律陷入沉睡。
在这种时机提起冥想当然是故意的,他忍不住开始想象你睡醒后手足无措的惊慌模样。他要一步一步地打破你与人相处的界限,让你清晰地感受到,他是特殊的,是与众不同的。
他小心地向你靠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你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日吉若侧过脸,你微颤的睫毛与轻浅的呼吸近在眼前,只要略微低头,他就可以吻上你的发丝。
告诉我,那些饱含情感的乐句,是否只为一人奏响?那些爱意,究竟是对乐曲,还是对我?
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几番挣扎,他终究没有真正触及你,只是挑起你垂于肩膀的一缕发梢,隐忍似的缠绕于自己的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你终于从黑暗中浮起,陌生的体温与呼吸让你几乎一瞬就清醒过来。你居然靠在日吉若身上睡着了!你不敢睁开眼面对这一令人窘迫而害羞的事实,大脑全速运转模拟适宜的应对方法。
“醒了就别装睡,我肩膀都麻了。”他清脆的嗓音自头顶直达心脏,仿佛有电流窜过后背。
你赌气似的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日吉君是故意的吧,在那种时候提出冥想。”
“是又怎么样。”他的回答过于理直气壮,让你忍不住回过身看向他。而与镇定的语气相反,他的耳尖与颧骨染上了无法掩饰的红色。
他直白的反应把你反驳的话堵在嘴边,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你活该……都是你害的……”
“是你太好骗了。”
“嘴硬什么嘛,明明自己也脸红得不像话……”
“是天气太热了。”他继续嘴硬,抬手捂住下半张脸,视线却固执地黏在你身上不肯离开。
你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你赶紧站起身背对他,收拾好琴盒与乐谱就要向教堂外走去。
“正门已经关了,你往哪走呢。”他用一种不紧不慢的步伐追上你,自然地走在你的身侧。
你环视夜色下的冰帝,一种未知的悸动逐渐接近。日吉若正在打破你的日常,你的既定规划,而你拿他毫无办法。
“我送你回去。都这个时间点了,这也算我的责任。”他无奈似的自作主张,让你对他升起微妙的生气。
“没错,都是你的责任。你要负责把我安全送到家。”你鼓起勇气直面他,微红的脸颊与闪烁的双眼叫他有一瞬愣神。
他微不可察地轻声一笑:“哼。走了,待会儿还要和保安解释留校原因。”
Chapter Text
第十四日
今天你按照计划前往冰帝练习。虽然之前也有穿着便服进冰帝的经历,但是在早上和其他学生一起进校门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你将视线收束于正前方,不敢东张西望。不穿校服本身就已经非常引人瞩目,如果再做出什么惹眼的事只会让更多人注意到你。
对于在人群中感到不自在的你,有谁来解围吗?
1.迹部景吾
2.忍足侑士
3.日吉若
4.春山英
5.???
【1d5=4 春山英】
眼见你紧张得快顺拐了,春山英从身后赶上你。
“江原さん,早上好,今天上午就来了呢。”妆容精致的春山笑着向你打招呼,眼中却是难掩的疲惫。管乐首席的搭话让你的身份从不知道哪里来的怪人变成了校园明星的朋友。
熟人的解围令你松了口气,你自然地接上对话:“早上好,春山さん。直到周五,我都会在冰帝练习。”
“啊,果然还是前天的那件事?你也真是不容易。”
“嗯,躲不掉的,所以现在不能再去学校了。接下来几天请多指教。”你不打算隐瞒,“不过说起来,春山さん才是,是昨晚没有睡好吗?眼睛都红了。”
“哎呀真讨厌,明明我出门前都有仔细遮掩过的。”她用手虚挡住眼睛,“我就是练习太久所以睡晚了。”
“晚上也能练习吗……真羡慕。我怕打扰到邻居,晚上都不敢放开手脚练习。”你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
春山英的眼神僵硬了一瞬,但还是笑着说:“嗯,家里人都不在,邻居也隔得比较远。”
如果不是在那个夜晚偶然目睹了她与母亲的冲突,也许你会推测出她家境优渥,即使是在东京这样的地方也能住在高级住宅区。但是直觉告诉你,她的忧虑并非来自音乐,而是人际关系。她和她的母亲,还没有和好吗?
对于竭力维持形象的春山英,你决定?
1-40 问她原因
41-60 不再追问
【1d100=79 不再追问】
你考虑到自己和她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密友的地步,如果在这里追问就过于唐突了。你决定顺从她的意图,维系她的形象。
“真好啊……我也想在家里练琴。小的时候家里还装过隔音材料,结果还是被邻居投诉了……”
你用零碎的话题将交谈沉入日常,很快你们就到了教学楼的分界处。
“那就傍晚见,我走这边。江原さん练习加油哦!”她冲你比了个握拳的手势,充满活力地与你分别。
她那个状态,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你现在没有担心她的余裕,继续前往音乐室。
上午没有音乐课,你可以独自练习。与往日一样,你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练习音阶和练习曲,然后在末尾半小时,你站在窗边,一边听着录音一边观察校园内的动向。你不清楚冰帝的午休时间,又不好意思去麻烦那些认识的人。直到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喧闹声逐渐高涨,你才收好小提琴准备去小卖部买午餐。
你查看地图后,发现冰帝的学生餐厅并不远。犹豫之下,有谁注意到了你?
1.迹部景吾
2.忍足侑士
3.日吉若
4.春山英
5.???
【1d5=2 忍足侑士】
“这位小姐,是迷路了吗?”低沉的嗓音自背后响起。由于声音太有特色,你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忍足さん,中午好。”你转过身,他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自然神色。
“看你这个样子,刚刚结束练习吧。”见你点头,他继续说道,“不介意的话,与我一同共进午餐如何?带你去领略一下冰帝引以为傲的学生定食。”
有熟人带路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你答应了他的邀请:“那就麻烦忍足さん了。”
他带领着你涌入人群,随之而来的还有各式各样打量的视线。而他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保持着一种亲近而不亲昵的距离,与你闲聊校园生活。
“冰帝的学生人数真的很多呢,是因为不同学部都在一个校区内吗?”
“啊,我想是这样。毕竟只要进了幼教部,不出大错就可以一路读到大学部。人生的二十年都与一座学院紧密相连,真是难以想象的体验。这些人就不会感到厌烦吗?”忍足侑士皱着眉吐槽道。
你略微想象了一下,摇了摇头:“能和老同学一起长大固然很好,但一想到小时候出的丑能被同班人记到大学毕业,还是挺恐怖的。不过忍足さん应该不是从幼教部开始升学的吧?”
“我是大阪出身,转过不少次学,冰帝已经是我停留最久的了。”他随口抛出惊人的事实,“按照江原的说法,我的丑事只要转学就能甩在脑后,也算是转学难得的优点吧。”
你吃惊地瞪大了眼:“好几次转学,那岂不是总是在与朋友分别吗?”
他耸了耸肩,嘴角挂着浅浅的,释然的笑:“哎呀,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担心我自己。换个角度讲,我也总是在认识新的朋友,不是吗?”
他的回答令你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直觉告诉你,忍足侑士并非热衷交际的人,因此这番话不是外向者的理所当然,而是自我磨砺后坚韧的心得。你侧过脸看向他从容的模样,与他对上视线,传达出一种近乎同情的理解与敬佩。他躲不开你令人猝不及防的真情流露,快速地眨了下眼,移开视线,抬手轻轻地拢过你的肩膀,将你与人群隔开,带回他的轨道。
突然间的肢体接触让你晃神片刻,脑中对于他的性格中本质部分的探寻也被强行中断。不管是隔着衬衫布料的轻柔力道还是另一侧肩头与他的短暂相依都乱了你的心神。他的手很快离开,而触感却久久无法散去。
“跟紧点,走丢了就不好了。”他转瞬即逝的局促仿佛只是幻觉,“要不要牵手?”
他只用了一个动作就转换了攻防,现在他占据主导权。他伸出的手就在你的面前,修长的指节引诱着你。你甚至可以看到他手掌和指尖处的茧,这是他练习网球与小提琴的证明。
“忍足さん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周围的视线很痛啊……”你皱起眉,嘴角僵硬。他是明知自己很有人气才故意这么做的吧!刚才明明周围也没什么人,他却要挡那一下。你合理怀疑他是想以攻代守,趁机转移你的注意力。
“你这么可爱,让大家多看看不是挺好的。我能够这么近距离观看可是我的好运。”
一种莫名的抵触感自心中升起,你试图挖掘出这种防御机制的根源,但你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你的笑容固定在脸上,语调平稳地说:“是吗,那我更情愿去做那个看的人。”
忍足侑士是这样细致的人,不会错过你关闭心门的结束语。这是一次错误的试探,他遇到了阻碍。
好在餐厅近在眼前,对于食物的讨论盖过了方才略显尴尬的插曲。你们排着队,经过忍足的一番介绍,你决定选择最稳妥的西式定食。他站在你的前方,一边介绍着其他套餐的古怪搭配,一边思索着如何弥补方才的失误。如果是往常的他,按照绅士礼仪,他应该为你的午餐买单,帮你端餐盘,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坐下。但现在,他必须重新考虑。根据他的推测,如果自己是出于绅士风度请你吃饭,你或许会接受,但也会因此选择保持距离。即使自己是真心想要请你吃饭,眼下他也必须先改变给你留下的印象。
终于轮到你们。他给自己点了一份日式定食,帮你点了西式定食。随后,他稳妥地将餐盘递到你手上,听到你说出意料之中的那句话:“那个,忍足さん,午餐的钱……”
“现在我们两手都忙,等会儿再说吧。”他逐渐延续自己的猜想。
你们最终在被盆栽遮挡的小餐桌旁坐下。你在点餐时记下了价格,800日元,放下餐盘就掏出钱包。有些出乎你意料的是,他这一次没说一句客气话,大大方方收下你的钱,甚至刻意用比平时更重的关西腔说道:“作为大阪人,对钱可真是没法抗拒啊。”
你的眉眼忍不住流露出轻快的神色。这种平等的小对话令你满意而愉悦。而正当你们共享这片刻的和谐时,一道有活力的声音闯入你们的对话。忍足侑士的一副俊脸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侑士,你居然让女孩子付钱吗?好逊哦!”向日岳人端着手里的布丁路过,在看清你的脸之后很快认出你,“啊!你是监督的那个学生。你今天中午就来了啊。”
你向他打招呼,表示接下来几天都会来冰帝。比起对你,向日显然更想让自己的搭档面露难色:“不过再怎么说,让女孩子付钱都是不对的。她算是冰帝的客人,侑士,不好好招待可不行啊。”
忍足很给面子地叹了口气:“岳人,虽然在这里揭短不太好,但你上次的果汁钱还没还呢。而且大包大揽的东道主这种设定好像不是我的吧。”
正当向日瞪大眼睛一蹦三尺高,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到自己的欠款上时,小小的餐桌边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哼,去音乐室结果扑了个空,原来是在这里啊。”原本人来人往的区域瞬间清出一片空地,迹部恰到好处地出现,桦地一如既往跟在他身后。
忍足做了个深呼吸,小声道:“东道主这不就来了……”如果说向日岳人在旁边他还能应付的话,迹部的到来显然是打破了他的预期。在他的计划里,接下来他应该巧妙地传达自己选择AA是根据你的性格作出的推测,然后进一步拉近距离,显示自己对你的尊重。
其实他刚才看到你那一瞬放松且真心的笑容就明白,他的做法是对的,是符合你心意的。但是那些对其他女生颇有效用的话术令你心生退意,他不得不谨慎小心。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让他想要一个言语上的落实与证明。他想让你承认,这就是你希望被对待的方式。
“向日说的没错,你是客人。所以接下来几天的午餐你就直接来学生会长室。你不是不喜欢有人盯着看吗,那里没人打扰。”迹部用一种陈述的语调作出指示。可这番话语还是引来了忍足和向日惊讶的注视。
对于迹部景吾来说,这种说法未免太有“人情味”。唯我独尊的他竟然愿意从你的角度出发考虑,甚至还愿意说出口解释缘由。
对于你来说,这是个危险的邀请。你对冰帝的啦啦队早有耳闻,而其中许多人对迹部的仰慕与崇拜更是昭然若揭。如果你被人目击进出学生会长室,单独与迹部共进午餐,说不定那些后援会剧情就要接二连三上演了。你在关东艺术附中已经好好体会过后援会的恐怖之处了,你不敢再冒这样的风险。
你明白迹部的好意与用心,目前这个状况下要直接拒绝他的邀请更加困难。
忍足侑士注意到你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悄悄握成拳,又见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是时候站出来了。不管是考虑到自己的心意,还是你的顾虑,他都不愿意你为难,更不愿意就这么看你每日与迹部单独相处。他知道,你的犹豫不是针对迹部本人,而是外界的反应。正因如此,他才愈发感到不能退让。
“江原对食堂的定食挺有兴趣的,刚刚她还跟我说想要好好体验一下冰帝学生的生活。眼见她就要失去这一项乐趣,我实在不忍心啊。”忍足代你作出回应,“过保护可不好哦,迹部。”
你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谢谢你的好意,迹部さん。不过正好我还有两种套餐想要试试,接下来两天刚刚好。好像是叫榊监督套餐和黄金组合套餐?”
对其中暗流涌动毫无察觉的向日把手中的布丁杯举到你面前,兴致勃勃地介绍:“你看这个!黄金组合套餐的附赠甜品,叫月返布丁,是以我的绝技命名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你招架不住他连珠炮似的推荐,只好笑着表示明天一定尝尝。
迹部俯视的视线扫过分坐在餐桌两侧的忍足和你,最终只说了一句话:“随你喜欢吧。”随后,他就与桦地一同离开了餐厅。
向日被其他桌的男生叫走,现在只剩下你与忍足二人。
“这些人真是,饭都快凉了……”忍足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才真的非常感谢,忍足さん。”你顿了顿,补充道,“AA的事和迹部さん的事都是。”
他像是要掩饰些什么似的扶了一下眼镜,稳住心神,从容地回答:“这没什么,江原觉得自在就好。我只是隐约察觉你可能是这么想的,就擅自作出反应罢了。”
他对你的体贴与尊重令你动容。你就是他细微改变的第一感受者,从套路化的亲近到设身处地的考量,他愿意为你做出改变。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不要对着西式套餐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开动’了啊。”他像是装不住绅士的外壳,习惯性地开始吐槽。
你扑哧地笑出声。从这一刻开始,二人终于卸下往来与防备,心由此开始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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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结束,在忍足的提议下,你前往小教堂练习。
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熟练度+7
2.踢踏舞曲 熟练度+11
【1d2=2 踢踏舞曲】
压力判定
1-55 是
56-100 否
【1d100=96 否】
你状态良好
【46+11-5+1d50(20)=72】
你在练习中逐渐进步。
你的熟练度增加【1d5=4】
回到家,你还有些时间
夜晚,你选择精读的曲目是:
【1d2=2 踢踏舞曲】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1】
Chapter Text
第二次合奏(第十五日)
周四是你在冰帝练习的第二天,经过简单的热身与音阶练习,榊对你进行了单独指导。老师的指导额外附加1d3的熟练度。
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1.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熟练度+7
2.踢踏舞曲 熟练度+16
【1d2=1 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压力判定
1-55 是
56-100 否
【1d100=45 是】 压力点数+1
你的气息不稳。
【46-10+7+1d50(39)=82】
通过调整,你的演奏水准依旧在线。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3】附加熟练度【1d3=1】
肢体上的不协调与呼吸的错乱让你在第二乐章时自乱阵脚。本想将乐句延长,气息却没有跟上,导致弓法和节奏出现了差错,这使得你不得不在后续用几个小节调整回平日的节奏。乍听之下没有问题,但是这些细节逃不过榊的眼睛。
“我之前要求你在乐谱上对呼吸的节点做出标记,这符合你原本的预期吗?”
你现在就像刚刚走完独木桥,心脏还在猛烈跳动:“是我自己想做一些新的尝试,想把前后两段的转折处理得不那么突兀。”
“上次排练我就注意到你的体力有待加强,这一次你也亲身感受到身体素质会限制你的发挥。”榊直切要害,“后续你要安排体能训练。”
你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下午,在音阶与基础练习后,你分出时间在冰帝的图书馆借阅了一本小说,又随意浏览了一些电影音乐的理论知识。
夜晚,你选择精读与鉴赏的曲目是:
【1d2=2 踢踏舞曲】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1】
周五下午是第二次合奏。上午,你选择练习的曲目是:
压力判定
1-55 是
56-100 否
【1d100=86 否】
你状态良好。
【1d2=2 踢踏舞曲】
【46-5+17+1d50(15)=73】
泛音练习给你带来了很大提升。
你的熟练度增加【1d5=2】
目前曲目练习进度:
1.踢踏舞曲 难度调整5 熟练度+19
2.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难度调整0 熟练度+11
你做了一些基础练习等待午间休息。直到门外热闹起来,你也收好琴盒打算离开音乐室。
有谁来找你吗?
1.迹部景吾
2.忍足侑士
3.日吉若
4.其他人
【1d4=1 迹部景吾】
刚拉开门,只见一堵高墙立于走道。是桦地在门口等你。
“送你去学生餐厅。”他沉默寡言,语言简洁,致力于用最少的音节表达。
你明白过来这是迹部的指示,轻声回答:“那就麻烦你了。”你跟在他身后,突然想到,对一直走在迹部身后的桦地来说,走在某人身前也许是少有的体验吧。
一路上好奇的目光不断,但是桦地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迹部,没有人贸然上前搭话,而这与迹部本人在场的情况又不同。若是与他一道在冰帝校园里走动,与走在聚光灯下无异。这一折中的方法是迹部经过考虑与体察后的安排。
只可惜,再怎么体察你,他也是迹部景吾。等你到了学生餐厅,一眼就看到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同席的还有乐团的各声部首席。
这是要商量什么吗?你心怀疑问,走上前去与他们问好。短暂交谈之间,桦地已经把你的那份午餐稳妥地放在你的面前。这种“服务”让你很不好意思,甚至到了不安的程度。虽然你无法辨认桦地这么做是不是完全出于迹部的命令,但他的善意还是令你感动。
“谢谢,麻烦你了。”你低声道谢,态度真诚,桌上的其他人都微妙地从闲谈中分神,关注着你的言行。
其实在冰帝校园中,不少人对待桦地的态度是值得质疑的。他们虽然高看他一眼,但不是对他本人,而是将他视作迹部的附属品,尊敬他就如同臣子尊敬皇帝的座驾。你对于迹部指示桦地的行为心情复杂,但若是迹部尊重桦地的意志,二者达成共识,你也不会对这种明显不应该存于现代日本的“主仆关系”表露自己的观点。
迹部将你的言行看在眼里,你对他人,尤其是对桦地的尊重让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更加得意。
“今天下午的排练要对冰帝学生公开,能做到吧。”迹部将桌上的人环视一圈,问道。
根据第一次合奏的效果,鞑靼人舞曲可以过关,但是普一小协的乐团部分还需要更多的琢磨。
“前两天大家都是各自练习,整体水平还是个未知数。”春山英答道,“不过我觉得公开排练能够带来一些适当的压力,迹部学长的提议很有益。”
其他首席认同她的看法,凤接着说道:“前天江原さん也给弦乐组做过特训了,大家都很努力在练习,没有问题的。”
简短的通知与讨论很快结束,春山英看着你一心扑在特色定食上,而迹部则是靠坐在座椅上,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你。她有种隐约的预感,于是藏起眼中八卦的笑意,率先站起身:“那么各位,我先失礼了。公开排练的事我想和其他成员讨论一下,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铜管和打击的首席和她一起走。虽然二人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毕竟春山英之前是管乐团首席,也只好听她的。现在只剩下凤长太郎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正在认认真真地收拾自己的餐具。
春山见这位天然一点也没接收到自己的讯号,只好又单独对他说:“凤さん,待会儿我想再和你确认一下普一小协第二乐章的部分,我就在餐厅外面等你。”
“啊,没关系我也吃完了。请稍等片刻,我收完餐具就来。”凤认真地回答她,三两下就收拾完毕站起身。
末了春山对你挤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不用在意我们,江原さん就安心享用冰帝特色吧!迹部さん,我先失礼了。”
你的口中还含着半口米饭,春山就急匆匆地向你告别。你急忙咽下,可还是赶不上春山离开的脚步,只好用眼神和点头表达。
“呼……咳咳!”一个吸气,你毫不意外地呛到了。悄悄望一眼身边的人,果不其然,迹部正略有嫌弃地垂眸瞥视着你,但还是把桌上的水杯推给了你。
你无暇多想,接过之后连喝两口才平复下来。
“抱歉……”
迹部将身体前倾,一手支着侧脸,问道:“你的踢踏舞曲……这次总能拿出手了吧。”
这一周你花了很多时间精进泛音和换把技巧,早上的练习也颇有成效。你回答道:“嗯,我想顺利演奏下来是没有问题的。踢踏舞曲也要公开排练吗?”
“问的就是你能不能公开排练这一首。”他略微眯起眼睛,语调也轻柔下来。看来上次合奏时你的失态让他非常在意。你感受到,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冰帝的部长,不是你的赞助人,而是迹部景吾。
犹豫片刻,你点头表示肯定。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
没有多做停留,他起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学生餐厅外,你才愣愣地盯着手边的水杯出神。
这好像……不是你的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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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你遇到了?
1.忍足侑士
2.日吉若
3.春山英
4.????
【1d4=2 日吉若】
你刚刚走出餐厅,正想去图书馆继续看那本乐理书,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江原,你午餐吃完了?”是日吉若,他的手上还拿着精致的餐具盒,看起来也是刚刚结束午餐。
“是的。”
他瞥了一眼你的后背,你带着小提琴。他面无表情地快速眨了两下眼,没来由地提议道:“我把东西放了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嗯?哪里?”你感到这种对话走向似曾相识。
“跟我来……不想就算了。”最简单的激将法,总是能有最直接的效果。
你皱着眉头答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日吉若先是带着你径直走进教学楼,中途也不和你多聊天,只是不紧不慢地向他自己的教室走去。没有穿校服的你和过于放松的他吸引了不少好奇的注视。这种关注随着与目的地的接近愈发浓厚。
“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出来。”他像是栓小狗一样把你留在了他的教室门口,自己则泰然自若地走进去放自己的餐具盒。
你被他摆了一道!他的同班同学悄悄打量着你,而你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气,尽量摆出柔和的神色。
日吉若把东西放好,邻座的几位男生就打上他的肩。你隐隐约约听到“你小子……真有你的……”之类的破碎片段,而日吉只是略微翻动了下嘴皮,你完全听不见他的回答。
男生们鬼鬼祟祟地偷笑着拍打他的肩,半推着他出了教室。
他走到门口将你认领走,对上你要吃人般的视线,无声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走了。”
这家伙,故意的!你被他的小伎俩气得心痒痒,但又羞于深究这其中的意图,直觉告诉你他仿佛昭告天下的做法是因为对你另有所图。
一路无言地跟着他来到另一栋大楼,最终你们在校内广播室的门口停下。
“就是这里吗?”
他为你好奇的目光推开门,说道:“嗯。今天校内放送是我轮值。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吧。”
“所以你把我带来,就是来看你上班?”你调侃道。你只见过他在网球场上挥舞球拍,作为放送委员的模样实在是新鲜。
他没有回答,把你向里带,关上了门。现在,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二人。他拖了把椅子,你们并肩坐在操作台前。
草草翻阅今天的通知,日吉若按照流程念完固定的台词,随后就将自动播放打开,校内广播开始播放选定的歌剧片段。
他暂时关闭麦克风后,你才敢出声:“这是理查德·斯特劳斯的玫瑰骑士吧。为什么冰帝中午广播会放这种歌剧?”
“迹部さん的个人品味。现在全校在他的‘带领’下多多少少都对歌剧有些了解。”日吉若将双手垫在脑后,靠在在椅子上转来转去,小腿时不时擦到你的膝盖。
一听是迹部的主意,你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哈哈,那确实很像他的品味。又是瓦格纳又是施特劳斯的……”
你这种仿佛与迹部熟识的语气敲响了日吉若心中的警报。他闲扯着广播中的小插曲,直到最后距离结束大约还剩5分钟时,他突然问道:“如果要给没有接触过古典乐的人推荐5分钟以内的小品,你会选哪首?”
“嗯……大概是克莱斯勒的爱之忧伤吧。”你在这舒适而安静的环境中也已经非常放松,随口报出一首。
“是怎样的?”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控制台上。
你轻声哼了几句,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等等,这首我有乐谱。”比起哼唱,还是直接用小提琴来得简单快捷。恰好校内广播已经结束,你架起琴就开始演奏。
爱之忧伤是非常基础的曲子,你想起那些旧学派的小提琴家们在自由速度以及滑音上的处理会更加自我。出于拉着玩的心态,你也故意学着旧学派做了些个性化的处理。
曲目很快结束,你在拉完最后一个音之后自言自语般笑了:“I will get murdered if I play like this in public……”
你对上日吉若的视线,只觉得他暗金色的眼睛满溢着恶作剧成功的狡黠。
“Now you are.”他说完将停止广播的按钮扳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你脑中理智的弦断了。你那玩闹般的演奏已经通过校内广播传了出去,但若只是演奏倒也没什么。最要命的是你和日吉若的最后那两句对话也被录了进去。
手中的小提琴此刻无比烫手,你手忙脚乱地把琴和弓塞进琴盒,随后一个箭步冲到依旧靠坐在座椅上的日吉若面前。你又羞又气,情绪直冲脑门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最后,你咬着牙向他挥了一拳,却被他轻松化解,反倒是他用手掌包住了你愤怒的拳,还挑衅似的带着晃了晃。
“呜……你真的是!”
见你气鼓鼓的像个花栗鼠,他松开了手,无辜地说道:“急什么,又没有人知道是你。”
“可!……这不一样!”你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得无地自容。日吉若总是这样轻易地玩弄你的情绪,这让你很不服气。冲动之下,你一下子拉近与他的距离,用双手揪住他的脸颊向外一扯,随后转身就背起琴盒脚上冒烟似的逃离了广播室。
你的动作对日吉若来说不过小打小闹。他无意识地将手抚上脸颊你揪过的位置,满意地靠在座椅上转了一圈。他已经开始期待回教室之后同学们疑惑的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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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课程较少,部活提早开始,你做了些简单的练习就出发前往小教堂。等你与弦乐组的人汇合后,走进小教堂,观众的数量远超你的想象。教堂的长椅上挤满了人,过道上也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好在榊三言两语就震慑住这些学生,讨论与尖叫声这才熄灭。
乐团在这一周的进步如何?
5d3=1,1,1,3,2,2 总计10
乐团基础点数34+10=44
鞑靼人舞曲 熟练度+5
首先,鞑靼人舞曲的排练
乐团的演奏状况如何?
[44+5+1d50(36)=85]
你的演奏状况如何?
【46+18+1d50(21)=85】
合奏总点数170
鞑靼人舞曲的演奏已经满足了登台表演的水平要求。
稍作休息与调整后,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的排练开始。现在你没法藏在乐团里,当你站在独奏的位置上时,你听到教堂后端传来的窃窃私语。
乐团的演奏状况如何?
[44+1d50(23)=67]
你的演奏状况如何?
【46+11+1d50(33)=90】
合奏总点数157
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的演奏仍然需要更多的努力与精进。
榊针对第二乐章中管乐的演奏进行了细致而严厉的指导。相比其他的协奏曲,普罗科菲耶夫对于乐团的要求不低。
终于到了最后,轮到你与迹部的踢踏舞曲。观众们开始躁动起来,显然,有许多人就是冲着迹部景吾才来听的排练。中心人物坐在不知何时搬进教堂的钢琴前,正在热身。你走到他身旁,问道:“迹部さん,要不我们还是先确认一下再开始?”
“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迹部さん在第一遍合奏的时候弹得尽量轻一些吗?”你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第一遍顺利的话我们再确认表现与呼应之类的……”
“可以。你是主角,由你决定。”平日里自我中心主义的迹部景吾此时却态度随和。你心中的紧张也消解了不少。
迹部景吾在这一周的进步如何?
5d3=2,2,1,2,2,3 总计12
踢踏舞曲练习开始
迹部景吾的练习状况如何?
[37+12+1d50(27)=76]
你的练习状况如何?
【46-5+19+1d50(36)=96】
合奏总点数172
在反复的练习与确认后,踢踏舞曲的演奏已经满足了登台表演的水平要求。
排练结束后,教堂中讨论声此起彼伏,即使是指挥也无法按捺学生们的热情。在这一片混乱中,迹部走到了你身边。
“这不是能好好发挥吗?老实说,你的进步可真是出人意料。”
“嗯……多亏了之前东金さん的指导。”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哼,你就不能大方承认自己的努力吗?东金千秋如果听到你将一切归功于他,估计也高兴不起来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起来对这首曲子还有别的想法。”
他难道是会读心吗?你心下一惊,说道:“现在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我想到这毕竟是舞曲,我的演绎会不会太偏向于小提琴表演了……缺乏了那种律动……我的意思是需要中和一下这两种风格。”
“原来如此。”迹部听了点点头,“这一首可以用作英国乡村舞的舞曲,你的想法不无道理。”
“哦,是说那种排成两列然后交错转圈的那种?”你说着用手比划着舞蹈的队列,“嗯……我回去之后再多看些资料吧。”
(结束第二次排练,你的演奏令人满意,压力点数-1)
Chapter Text
番外 来自未来的回音
迹部景吾篇
你刚刚结束个人音乐会,与赫尔辛基爱乐乐团的合作像是一场来自冬日的梦,而梦的魔法师是同样来自芬兰的指挥,赛格斯坦。他像个圣诞老人一样,高大威严而又慈祥。你与乐团和指挥交流心得,虽然疲惫,但心中的雀跃按捺不下。
按照你与迹部的约定,他会来接你前往拉普兰地区,去玻璃小屋内欣赏极光。然而,回到宾馆后,你接到的却是来自他管家的电话。迹部景吾在英国的行程有临时变动,接下来你只能先独自前往度假村。
你在路途中读着各方给你寄来的贺卡,其中甚至还有几封精美的粉丝信。内心涌出热意,温暖在血管中奔流,可失落的底色不听劝阻,肆意铺满情绪的每一个角落。
这原本应该是你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
从中学时代开始,就不断有人对你们特殊的交情旁敲侧击,那时的你可以坦荡地回答:“他是我的赞助人。”毕业后,你考取了莫斯科音乐学院,而他则回了英国,这一分别就是五年。虽然中途你们通信往来不断,他也会来听你的音乐会,可终究是止步于此,没有更进一步的预兆。
你了解他,他的失约不代表他对你的情意减弱。他对自己以及整个世界有明确的规划与认知,若是不爱你,他不会优柔寡断。
下了飞机,前往度假村,在接待员小心而又探究的目光中入住了玻璃小屋。天暗得很快,你音乐会时积累的疲惫再也抵挡不住,你快速洗了个澡,把自己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怔怔地仰望头顶的夜空。
木屋中的暖气很足,你没过多久就绕上昏昏沉沉的迷雾,落入思维的密林之中,回味着音乐会的余音。
明明是看极光的度假屋,你却只是蒙头猛睡,可惜了。
迷蒙之中,一阵冷冽的寒意掠过你的脸,你却沉溺于蓝色的情绪,久久无法上浮。直到微凉的唇瓣自额前落下,克制一般地绵延至唇珠。
“抱歉……”
零星的音节将你从沉睡中打捞。你听到他的声音,双眼还未睁开,嘴角就不受控制地上扬,眉头却刻意锁紧。你与他交换气息,不知是哪一方先缴械投降,唇齿交缠,你对上他灰色近乎透明的双眸,用力咬住他的唇角。他低笑一声,很快夺过主动权,将你压得彻底陷入柔软的床塌,而受挤压的枕头反过来将你推向他。
“你来迟了。”
“本大爷向你道歉。”
“你以为这种低级的撒娇手段会有用吗?”
“哼,你要求挺多。”
温存片刻,你这才看清他发梢上的水珠。他来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吧。你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纯白自暗色的天幕落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玻璃窗外。
“你这样会着凉的。”你抬手抚上他的发丝,指尖的湿意很快被暖气掠去,连同那些黯然一并消散。
他知道,这是你秘而不宣的原谅。
“我真是后悔。”
“听着不像你的台词。”
“五年前我就不该放你走。”
“那现在呢?”
“现在你已经走不了了。”
陌生的金属触感顺着指节向下,他将你的手包裹在掌心。
Chapter Text
忍足侑士篇
作为医学生的忍足和正在考取乐团首席的你,平日少有时间出门游玩。考试对你来说不算困难,大学期间你就与东京爱乐有了多次合作,比起入团考试,更像是私人聚会。结束后你们闲聊几句,往来之间你得知,按照习惯与资历你不会直接空降乐团首席,但是第一小提琴的前排会有你的位置。
你回家把小提琴放好,端着两杯咖啡去忍足的教学楼前等他。你看着校园内来来往往的医学生,他们仿佛打了肾上腺素的僵尸幸存者,眼眶深陷而双目放光。明明是樱花绽放的春季,却被医学院用石膏质感的冷硬一拳打碎。你感慨医学生求学的艰辛,靠在门口的石柱旁等待指钟回到十二。
你犹豫反复,好几次想要先喝一口,却又忍住,想要与他一同分享。
“再这样盯下去,我就要对着咖啡醋意大发了。”忍足侑士不知何时站在了你的面前,他握着你的手接过咖啡,俯身轻嗅焦糖的香气。
你调侃道:“要比过咖啡可不容易。”你说完眯起眼睛喝了一大口,睫毛轻颤,连肩膀都微微耸起。
他无奈地捏了捏你的脸,又帮你把发丝拢到耳后:“真过分呐,我可是你的男友……”
周围学生的怨气好像更重了。
“走吧,再晚中央线就挤不进了。”他引着你向校外走去。其实你们都有买车的条件,但不知为何还是很中意一起坐地铁的体验。
赏樱季,即使是夜晚依然有大量人流涌入吉祥寺地区,你被他圈在车门与座位扶手之间,脸颊若即若离贴在他的胸口,丝丝消毒水的气息令你沉溺而又清醒。
到站,你们钻出汹涌的人潮,井之头公园近在眼前。参拜完弁才天神社,你们在神社后的树下稍作休息。
“愿弁才天保佑我乐团生涯顺利。”你低声说道,“说起来搞艺术是不是能算上亚洲父母最担忧职业榜首?”
“如果连真理都能因为艺术前途堪忧,那我就是还不起学贷的医学生。”
“明明自己是医学世家……”
忍足挑眉反驳:“真理才是,这话如果给你的同学听到才是要招人怨恨吧。”
你们对视片刻,你忍不住轻声笑了。你知道学院里有不少女孩子对他很有好感,私下里会偷偷看他,说他是温柔的绅士。可对你来说,他微妙的电波与乐观天性,远比那些社交礼仪更加打动你的心。
向他迈进一步,你踮起脚,环过他的颈侧,手指搭上镜架,想要取下他的眼镜。
“别动眼镜……”他无奈地说,却不阻止你的行动。
“到现在了,还是不好意思摘下眼镜看我吗?”你抚摸着他的耳尖,满意地欣赏他暗藏羞涩的深情。你的余光瞥见自己手腕上的发圈,有了新的想法。
你直视着他深蓝色的眼,手指拨弄着他稍长的发,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脑后。
就如同颤音是华彩的中止暗示,他读懂了你的信号,好听的低沉嗓音向你靠近。
“这样也不错……”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及你的嘴角,你手腕一转,三两下就用发圈给他扎了个小辫子。
他错愕的神情近在眼前,你眼睛一弯笑得很开心。
“唉,我好像太纵容你了。”他用上力道,你的脊背贴合树干。他精准地夺走了你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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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日吉若篇
这不是你第一次来日吉家的道场。今天,庭院中格外安静。
“是休假了吗?”你好奇地四处张望。往日道场内人来人往,时不时就有日吉的前辈或兄长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找你闲聊。
“嗯,今天家里没人。”他懒洋洋地回答。他刚结束早上的锻炼,洗完澡后的水珠还挂在额前的刘海上。
虽然你感觉如果问了会被他笑,最后还是忍住羞耻心小声问:“你是故意选没人的时候叫我来你家的吗?”
果然,他慢下脚步,翘着嘴角答道:“没错。所以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我还以为你会用更常见的说法,‘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之类的。”你任由思维发散,说着危险的话。当然,这都是因为你知道,日吉若与乍看之下不同,是个温柔的人。
如果是半年前的自己,才与他相识的时候,大概会被他这种挑拨似的发言闹得满脸通红吧。你望向他略显错愕的侧脸,神色坦然。
“喂,说出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今天是想叫破嗓子吗?”他半眯着眼,与你一同停留在道场边缘。日光与阴影分割了他冷峻的脸,他的发言却暗藏热情。
用进攻才能打败进攻,你继续说道:“我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打算的。”
你故意走到他面前,直直望向他的双眼,琢磨似的加了一句:“所以我才问你。”
如你所料,他首先承受不住你的进攻,咬着牙移开视线,小声抱怨:“可恶……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在对决上落于下风,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你心中暗笑,跟上他逐渐泛红的心绪。
弯弯绕绕,他带你来到了他的房门前。虽然来过很多次道场,但是对于他的房间,你依旧陌生。
“做好了觉悟再进来。”他轻轻将门推开,简洁的房间就这么暴露在你眼前。
你几乎是踩着他的脚后跟与他一起走了进去,毫不犹豫地回答:“真过分,明明我每次来若的家里都是做好了觉悟的。”
“你!……”透过白色的T恤,他的背部一瞬间绷紧。
你的手掌按上他的后背,中指恰好与肌肉的凹陷贴合,这让你更加直观地触摸他的忍耐与极速蒸发的理智。
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鸟鸣,打断了粘稠的暧昧,提醒你们现在还是早晨。
他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在矮桌前坐下,翻开参考书:“少逞口舌之快,你不是来补习数学的吗。”
你也没有继续方才的玩笑,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指示打开书本。直到夜色铺满窗口,你的数学补习终于接近尾声。
“你家门禁几点?我送你回去。”日吉若摘下只有在家里才会戴的眼镜,将参考书整理至一处。
此刻,你原本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你听到自己说道:“我家的门禁时间取决于你。”这一次,不是玩笑,所以你也无法装作心有余裕,话到末尾连声音都轻得仿佛错觉。
日吉若没有说话,稍显狭窄的矮桌下,他温热的指尖抚上你细嫩而少有人触及的足背。
沉默,还是沉默。沉默将你的耐心与羞涩煮至滚烫。他的大手将你的脚踝包裹,你被他禁锢在原地,血液因他的触碰沸腾。
就在你以为他会直接更进一步时,他用暗金色的双眼锁定你,哑着嗓音诱导:“除了觉悟,心情也是一样,对吧,真理?”
你的矜持被他的循序渐进击穿。你的脚尖沿着他的腿部线条向上探去,迎上他被打湿般的视线,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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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西篇 共通路线
第一日
距离夏季音乐会过去数日,杂志和场刊中对你的采访无疑成为了话题焦点。《如何用小提琴完成一场疾速追杀》,看到这篇采访后续加上的标题之后,你心情复杂。
“听完安可,感觉被江原真理用一把小提琴追杀了。”这是来自听众的评价,也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
在采访中,虽然心中充斥愤怒,你依旧保留了言辞上的克制与礼貌。
“在音乐会前,社交媒体上流传着你与乐团老师之间关系不和的视频。不同的音乐理解会带来冲突,你怎么看待这种观点?”
“我与那一位老师不是很熟悉。您所说的观点我很认同,音乐理解是个性化的事物,但我认为音乐审美是有客观底线的。在这条标准线上,才能展开各种各样的解读。作曲家可以把曲子写得丑陋,演奏者不能将它演奏得难听。”
“这一次选了肖斯塔科维奇小提琴协奏曲的华彩乐段,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是的。肖斯塔科维奇是我特别喜欢的作曲家,他在苏联的经历也让我感到共鸣。那时的他处于一种无法反抗的压抑与恐惧之下,强权让他不得不谨言慎行。可是他依旧通过曲目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表达了自己的反抗之心。所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足以支持他人的力量,帮助他们面对困难。”
“有听众说被你的演奏追杀了,你认为这是一种负面评价吗?”
“这一次华彩我和天音学院的冥加さん也有交流,所以我用了与之前非常不同的乐句处理和弓法。从他那里我学习了很多,我非常感谢他的帮助。让人感到被攻击就是我的本意,我相信听众们的感受是一种体验,而不是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至于那些真真切切感到被冒犯的人,那我也只能说,我攻击的就是你。”
“最后,还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在这一次音乐会的准备期间,我得到了许多人真诚的支持与帮助,也目睹了冲突与痛苦。职位和头衔说到底不过是名片上印的几个字,有些人能够超出人们对于职业的期待,而有些人只是将标签贴在自己身上。我相信真才实学与努力付出终会得到欣赏,而以权谋私与滥用职权终将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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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到大阪是因为接到了大阪爱乐的合作邀请。大阪爱乐的客座首席吉成夏子在听了你的演奏后对你很感兴趣,认为你在独奏与首席两个方面都表现优异,因此她邀请你来参加她的无指挥演奏项目。
“在特定的曲目中,首席本身就可以承担指挥的职责。交响乐团就像是编制更大的室内乐团,乐手们有能力通过聆听彼此的声音适时作出调整。”
吉成夏子的观点打动了你。经过这次音乐会,你对首席和指挥这两个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就同意了她的邀请。
出于安全与便利方面的考虑,你住在某所大学附属的学生公寓中。将行李放好后,你一身轻松地下楼,打算在市中心转转,最后找个地方吃晚饭。
寺庙,寺庙,无论怎么走,视野之中总能找到寺庙,你定睛一看,眼前甚至还有建在寺院里的学校。
坐落于如此古典的环境中,一定是校风严谨的学校吧。
你心中的感慨还没落地,一道桃红色的身影就冲出了寺庙的大门。
“小春~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的自行车后座,一直都只属于你~”
“哎呀~裕次……小春真的超生气,但是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今天就原谅你了~”
“啊哈哈~”
“来追上我呀~”
古朴的寺庙,少女风格的粉色连衣裙,甜腻的笨蛋情侣对话,还有不知所措的你。
这是……什么?
你的大脑还在努力消化眼前的奇景,无敌大嗓门又从他们二人身后响起。
“章鱼烧!我来啦!”红色头发的男孩撕开二人之间的粉红色氛围,径直冲向校门外,“唔哇啊啊!”你被红色的小狮子撞了个正着。
你被他撞得:
1-10稳稳地接住了他
11-45打了个趔趄,勉强稳住身形
46-95摔倒在地
96-100晕了过去
【1d100=68 摔倒在地】
你被撞倒在地,手臂擦伤开始刺痛,脑袋里晕乎乎的。他很快从你身上弹了起来,一脸担忧地大声道歉:“抱歉!你没事吧?”
闯祸了,接下来绝对会被部长的毒手教育!远山金太郎这才感到后怕,凑在你的身边仔细查看你有没有受伤。你勉强支起身子,大喘着气回答:“没……没事……”
四天宝寺的门牌引入眼帘,你好像要想起什么,脑袋却一片迷糊。
小春和裕次的恋爱小品戛然而止,表情惊恐,嘴巴大张简直能塞进灯泡。
“小金又在吵闹些什么……呃,我难道是在做梦?江原さん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没事吧!”白石原本那从容的神色在见到你的脸之后瞬间消失。
你轻轻摇头想要把脑中的嗡嗡声晃走,用力眨了两下眼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白石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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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部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作为部长我向你道歉。”白石藏之介就近把你带到了学校的医务室内,熟练地拿出碘酒和纱布,“我是保健委员,这种程度的伤口就交给我吧。”
“嗯……那就麻烦白石さん了。”你看着手臂处的擦伤,心中暗自庆幸没有伤到手肘或者指尖,但起码这两天练习只能尽量避开激烈的乐段了。
远山金太郎耷拉着脑袋半蹲在你面前,那双金色的眼睛委屈地黯淡下来,一边觉得很抱歉,一边又想赶紧溜出去吃章鱼烧。他时不时偷偷看你一眼,又看一眼一脸严肃的白石,垮着脸捂住肚子。
“真的是你啊,刚才我还不敢确定呢。”忍足谦也说道,“说起来侑士也提起过你……哦!你就是那个夏季音乐会上的小提琴手!”
你想起忍足侑士说过自己在大阪有个表弟在四天宝寺,叫忍足谦也,眼前这位就是本人了。兄弟俩的性格也相差太多了吧……
“哈哈,之前我也和忍足さん讨论过之前在东京遇到你这件事,真是奇遇呢。”
“哦,对了,你认识侑士的话,你就直接叫我谦也就行,要不然容易搞混。”相比忍足侑士那自娱自乐的闷骚气质,忍足谦也显然就直爽许多。
白石藏之介冷不丁地将碘酒点在你清洗好的伤口上,你毫无防备地倒吸一口凉气。
“嘶……”
“啊,抱歉弄疼你了,接下来我会再小心些的。”白石用拇指和食指就轻松圈住你的手腕,一脸无辜地柔声说道,“稍微忍耐一下哦。”
“好、好的。”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下来,总觉得这个时机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为什么。
他小心地继续涂抹碘酒,手法的确细致不少:“可是这里不是只有一位忍足吗,谦也你这种说法太唐突啦。”
“哦……哦,确实是我没考虑到。”忍足谦也后知后觉地抓了抓头发,“反正侑士也不在这里,只要不提到他,我就能保住自己唯一忍足的地位,哈哈!”
这又是什么奇妙的抗争心?他是故意这么说让人来吐槽的吗?
你疑惑不解,强忍着吐槽欲回应他:“嗯,确实,那就让我们把忍足侑士さん抛在脑后甩在东京吧,忍足さん!”
“这里是要吐槽他,别给他加油鼓劲啊……”白石无奈地叹了口气,“接下来要上纱布,你把这里按住。”
你听他的话照做。这时你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绷带:“白石さん手上的这个绷带也是因为受了伤吗?”
“那是白石的毒手!只要他解下绷带毒液和沙子就能把我折磨一周最后痛苦地死掉……”远山哆哆嗦嗦地搓着手臂,口中像念咒一样地向外吐着恐怖发言。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手臂里面封印着古老的恶魔,只要解除封印白石さん就会彻底被魔鬼的人格占据,只有彻底暴走直至过载才能冷静下来之类的呢。”或许是因为氛围太过轻松,你的发言也开始不过大脑。
忍足谦也摸着下巴点点头:“哦吼,江原也很有潜力啊……”
“小金说的没错,这是个危险的话题,不能随便提及。”白石说着剪断纱布,打了一个最简单的结。
“嗯嗯,我明白,神秘越是被解明力量就越弱,因此不应去探究,不应去直视,不应去讨论。”你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谢谢你的提醒让我免于毒爪之害,远山君。”
红毛小狮子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而忍足和白石则都是一脸憋笑。
咕咕咕咕。远山的肚子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他捂着肚子哀嚎起来:“肚子饿扁了啦……白石,我要去吃章鱼烧……”
“真没办法,那就一起去吧。作为赔礼,我请江原さん吃大阪美味第一的章鱼烧。”白石按着远山的肩膀说道,“当然,小金是没有份了,你给我好好反省。”
“我知道了……”他蔫蔫地回答,弓着背悄悄望着你。
虽然伤口隐隐作痛,你对远山金太郎还是生气不起来。你对他比了个口型,笑了笑:“没关系的。”
孩子气的笑容回到他的脸上。
“有我的份吗?”忍足一边说着一边觉得既视感扑面而来。
“谦也……你不是还有放送部的事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对!这个套路你在东京那次就已经用过了。”忍足谦也想起当时的对话,“今天可不会让你得逞,在找大阪第一的章鱼烧这件事上我浪速之星才是真正的专家!”
关西人可真有活力。你暗自感慨。
你们一起离开学校,向商业街进发。白石问起你来到大阪的原因,你原本你并不想加重远山的罪恶感,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
“那现在受伤岂不是耽误了试音?”
“普通的练习没问题。”你活动了一下手腕,“而且试音在两天之后,到时候结痂就不影响拉琴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待在大阪,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各位指教哦。”
“包在我身上,大阪通说的就是我忍足谦也。”他把自己的胸脯拍出砰砰的声响。
白石则直接忽略他,笑着邀请你:“明天下午有空的话可以来网球部看看我们的练习赛,上一次邀请了之后你还没来过呢。”
“竟然直接无视我……”
吵闹之间你不知不觉吃下了整整两盒章鱼烧,没有多少胃口留给晚饭,只好提出要早点回宿舍休息。
此时,有人提出要送你回去吗?
1-20 没有
21-50 白石藏之介
51-80 忍足谦也
81-100 二者都提出
【1d100=81 二者都提出】
白石和忍足踊跃报名,而远山已经端着章鱼烧回家了。一路上他们一左一右,你仿佛欣赏了一场免费漫才,直到回到房间里还感觉大脑残留着关西腔嗡嗡作响。
你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望着才刚刚开始熟悉起来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完蛋,等到回去的时候,我肯定已经被洗脑成关西腔了……不要啊,我还不想当搞笑角色……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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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周六,你在学生公寓的音乐室内练习试音曲目,莫扎特的弦乐小夜曲。仅从乐团角度来说这不算困难的曲子,你在热身与基础练习后开始思考吉成夏子对你提出的额外要求。弦乐小夜曲常常以弦乐四重奏出现,但这一次你面对的是莫扎特原本的八人室内乐编制,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在如何引导和指挥乐团上。
莫扎特G大调弦乐小夜曲 基础熟练度15
基础点数50
【50+15+1d50=84】
练习进展顺利。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2】
手臂处的擦伤还没有结痂的迹象,依旧隐隐作痛。练习接近结束,你接到了来自东金千秋的电话。
“真没想到你居然跑去大阪爱乐。哼,现在你算是找到新导师了吧。”
“我很感激吉成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这样也不错。”东金话锋一转,“好了,废话不多说,你现在是在音乐厅旁边的那个琴房吧。我们傍晚在天王寺公园有演出,有空就来露个脸。”神南的三人组一如既往地用演出填满了他们的课余时间。
你想到昨天白石邀请你在下午去看他们的练习赛,那么你打算作何安排呢?
1.去找东金千秋
2.去看练习赛
3.继续练习
【1d3=1 去找东金千秋】
你对四天宝寺的成员固然有些好感,但东金千秋的邀约更加紧迫,而且你也需要当面为夏季音乐会时的事道谢。你思虑片刻,回答道:“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
天王寺公园,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就在四天宝寺附近。你收拾好琴盒,乘上电车赶往目的地。走出车站,芹泽睦已经在出口处等候。他一如既往的礼仪端正,把自己放在执事的位置上,态度却始终不卑不亢。
“江原さん请随我来。”
短暂的路途中,你了解到东金和土岐的表演一般都是由芹泽来联系场地与合作方,心中不由升起敬佩之情,毕竟处理这些琐事非常折磨心智。
“今天的演出是在室内吗?”
芹泽回答道:“不,今天是在室外的舞台。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演出,只是回馈粉丝一直以来的支持罢了。”
想到他们的粉丝构成,你小心地问道:“那,我去这种粉丝见面会……呃,是不是不太好?”东金和土岐有不少狂热的女性支持者,如果自己贸然出现,会不会让她们觉得不舒服?
黑发黑眼的执事皱着眉,语气平淡到有些不耐烦,但并非针对你:“她们感到失落那也是部长他们的错,你没有必要担忧或是自责。这种程度的‘爱的负担’也是他们的责任。”
哦?看来他真的只认为自己是个钢琴伴奏,将耀眼全部留给了东金与土岐。
“可是您也是乐团的成员,不需要分担粉丝们的爱吗?”
他礼貌而冷淡地说道:“我对那些兴趣不大。”
你们很快就来到了公园舞台的幕后。音响,灯光,电子的一切似乎都与古典乐格格不入。东金夹着他的电子小提琴与音效师说着什么,而土岐则找了个凉快角落闭目养神。
“你来了啊。”东金千秋快速结束与工作人员的对话,向你走来。
“看起来可真是大阵仗,表演是在傍晚吗?”你打量着华丽到浓烈的舞台装饰,感叹眼前此人的审美简直和迹部景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晃悠着琴弓然后搭在肩膀:“没错,现在只剩下调试设备。有兴趣上台来露一手吗?”
“是指安可时间的那种?”你小心提问。
“对。等等,我想到了,我们可以交换乐器和曲目,你用电子小提琴来一首,我用木琴来一首。听起来就像很能炒热气氛的提案不是吗?”他金色的发丝在日光下张扬到刺眼,你几乎需要眯起眼才能看向他。
“嗯……如果是为了舞台效果的话……我没问题。”你心里依旧有些犹豫。
东金又扬起琴弓越过你的肩膀点了点琴盒:“怎么使用木琴我可没忘记,不必太紧张。当然,如果你想说些什么‘我不拉流行曲目’的鬼话……”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东金さん。”你无奈地笑了,“只要不是让我站在舞台上干擦空弦,您选什么曲目都可以。”
无需多言,东金将查尔达什的乐谱递给你。这是一首相对基础的曲子,若是要快速地展示一下小提琴,查尔达什的性价比极高。而东金选的曲目则是改编版的魔笛选段,也就是著名的夜后《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小提琴嘹亮的音色与女高音非常相似。
在不加效果器的情况下,电子小提琴那种模糊的颗粒感就像干啃黑麦面包。你被噎得瞪大眼睛,动作僵硬得像个音乐盒里的娃娃。土岐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他扶了扶眼镜,从阴凉处走上舞台,细心地帮你调试音效。
东金许久没有碰木琴,可他应有的水准还是在线,这种以旋律为主的曲目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排练中,你的手机响了,这通电话来自?
1.白石藏之介
2.忍足谦也
3.手冢国光
4.????
【1d4=1 白石藏之介】
你听到了吗?
1.听到了
2.没听到
【1d2=2 没听到】
你与东金讨论着如何让夜后更加炫技,没有听到手机铃声。“这里要不要全部改成泛音?感觉音色会更亮一些。”东金试了试,非常不巧地把泛音拉呲了。
“看来在电子小提琴上很难精进泛音技巧呢。”你忍不住开玩笑道。
金发少爷羞恼着扬起琴弓把你赶走:“走开!去那边确认伴奏……你给我等着!”
你憋着笑举起双手投降去找芹泽睦。简单的合奏后你发现他钢琴技术非常优越,可不知为何不再担任独奏,甘愿后退一步做个陪衬。
直到橘色自树梢晕染开来,观众与粉丝们也逐渐聚拢在公园舞台前的草坪,演出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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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眨了眨眼,他的电话没有打通。他本想要趁着昨天的气势邀请你来看下午的练习赛,你看上去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可为什么现在电话没有接通呢?
也许是暂时有事吧,又或者是在练琴时把手机静音了,几个原因飘过脑海,他悄悄呼出一口气。
“白石,你今天要上场吗?”忍足谦也刚刚赢下一场单打,捞起长椅上的毛巾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他不着痕迹地收起手机,说道:“不活动怎么算得上练习赛?我今天可是状态绝顶啊。”
“不愧是你。”忍足拧开瓶盖猛灌一口,“刚才是有电话?”
平日在比赛和练习时,他都会把手机静音。他垂下眼眸,片刻的犹豫后拨回了静音键,又把音量按到最大,放在网球包内。
“不。”他拿出网球拍,“没有电话。”
这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比赛。白石藏之介厌恶多余,力求简洁,站在网球场上就要直指胜利。而今天,他等待着空白。
嘭,发球得分。
安静。
嘭,回击得分。
安静。
只有裁判席上的不断累积的比分和对手逐渐挎下的苦瓜脸提醒着他现在还在比赛。
他暗自期待的,那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并没有响起。他预想之中的尴尬,略带炫耀的辩解情节并没有降临。
你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你没有回他的电话。
大脑有点热,一不小心就给对手剃了个光头。
“嗯……真是绝顶!”白石藏之介用没有缠绷带的手抚过挂上汗珠的发梢,一种不愉快的夏日粘腻停留在指尖。他夹起球拍走下场。
忍足谦也把毛巾扔给他:“6比0,你还真是毫不手软。”
“说什么呢,应该是本应如此才对吧?”他将球拍塞进包里,再一次确认了手机屏幕。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
失望堆叠,将白石藏之介推入未知的烦躁中。不过是一通电话罢了,而且对方也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可爱,联络也不多的女孩而已。过去的他明明就享受着这种轻松的追逐游戏,即使遭到拒绝也很开心,不如说他原本就在期待这种距离感。
本应如此才对。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微妙的不甘心。
“部长,今天有没有拉面啊拉面——”
“不,今天还有事。还有别想让我请客,去找小修啦。”他挥着手走回休息室。
很可疑……今天四天宝寺的部长很可疑。部员们交换眼神后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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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走出休息室的淋浴房,重新缠好手上的绷带。离开四天宝寺时天色已经见晚,要这么直接回家吗,又或者去补充点新的绷带?不知不觉到了天王寺车站前,一旁的公园传来音乐的闷响。
今天天王寺公园有演唱会吗?这么想着,他看到了位于公园入口处的宣传展板与指示牌。神南高中的小提琴演出,是露天的免费巡演。小提琴,又是小提琴。他记得这个叫东金千秋的人,他在夏季音乐会上出场过,也是不接电话的江原真理出场过的那场音乐会。
你可不能陷进去,白石藏之介,你的眼前就是滑坡谬误的起点,一旦放弃帅哥尊严开始对一切有关江原真理的事物捕风捉影,你的完美主义……
“啪啦啦啦。”大声到冒犯路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发信人正是他心中念叨的那个女孩。
“白石さん,没有接到电话真的非常抱歉。其实我现在在天王寺公园有一个小小的演出,刚才也是因为排练才错过了,对不起!如果您有空的话也可以来看看,演出是免费的哦!”
好吧,滑坡就滑坡。他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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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石藏之介穿越热情的粉丝挤到靠前的位置时,演出已经接近后半。女孩子们刚想开口抱怨,在见到他那张俊脸上清爽的笑容后默默让出些许空间,又略带失望地望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东金千秋的夜后尾音刚落,有力的琴声就自后台传来。在观众们疑惑与期待的眼神中,你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你依旧是那套平日练习常穿的的白衬衫与收腰长裤,与舞台的绚丽格格不入,但查尔达什那欢快而又热情的乐句才是你此时的代表。
电子小提琴奇妙音色带来的怪异感被芹泽睦恰到好处的伴奏冲淡。这不是商演,不是比赛,只是朋友间的玩闹。热烈紧接着最后一曲,在台下的惊呼声中你与东金交换手中的小提琴,由他带出哈利波特中海德薇变奏曲的主旋律,而你则用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匣子作为呼应,犹如一场流行与古典的对决。
乐手无需浮夸的介绍,你与神南三人逐个握手,又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这种不同于音乐厅的,扑面而来的支持与欢呼让你有些不知所措。你有些晕乎乎地走到台下。东金和土岐已经开始他们的粉丝签名会,而芹泽睦和你则来到后台确认其他事宜。
“以后如果有杂事可以直接联络我,反正你和部长他们说了最后也会落到我头上。”芹泽将他的联络方式递给你,“还有钢伴的事,如果时间安排和部里行程不冲突的话,我很乐意。”
“请多指教,芹泽さん。”
“江原さん!”一道莫名相似的声音自你身后传来,你转过头望去,竟然是白石藏之介。
没想到他真的来看了。你心怀惊喜扬起手向他打招呼。他似乎愣了一瞬,随后几步走到你身边。
“是你的朋友吗,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芹泽又向白石礼貌地点头致意,“今天很感谢你能答应部长任性的要求,接下来也请多指教。”他快速结束对话,给你们留出空间。
明明是你主动邀请白石来看演出的,不知为何又不好意思起来,目光游移说不出一句话。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江原さん的表演,真是绝妙的体验啊!”白石藏之介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你向外走。
他的嗓音带来模糊的既视感,你一个走神被后台的电线绊得失去平衡。
“呜哇……!”
“小心!”
白石眼疾手快,环住你的腰将你捞回正轨。介于燥热与温暖之间的体温包围了你,甚至带有些许蒸腾的湿意。沐浴露的香味浓郁起来,几乎要将你脑中的理智赶走。
这阵迟疑究竟无意还是有意你无处追寻,直到羞涩追上常识,你才小声说道:“白、白石さん……谢谢,我现在没事了。”
“是吗,小心脚下哦。”他依旧游刃有余,而你却只在他明亮的双眼中瞥见自己朦胧几近涣散。
他松开怀抱,你不敢再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危险,这太危险了。你的雷达响得震耳欲聋。这也许只是他平易近人的个性,若是将其视作特殊对待只会失掉意志与主动权。江原真理,醒一醒!
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待到离开舞台区域,你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与从容。
“就算这么盯着地上,也不会平白无故生出钱。”
“我这不是听从白石さん的建议,努力在小心脚下吗。”
“害怕摔倒的话可以牵着我的手哦。”
“把我当小孩戏耍吗?我可不会让您得逞。”
没错,就像这样。维持合适的距离,维持原来的你。
Chapter Text
第三日
如何度过最后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日?练习肯定是不能少的,平日里你会在上午完成练习,不停地被榊太郎挑刺。今天少了他冷冰冰的指正你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在离开东京之前他将各地音乐院校的试音要求总结后发给你。你绝望地发现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不管在哪里都是必选项。
并不是说你不会拉莫扎特的曲目,只是你由于风格运用的原因自顾自地对莫扎特很不爽罢了。你对着曲目表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还有巴赫的奏鸣曲,同样是你此前保持谨慎的类型。拉着玩是一回事,但是要拉到可以录音的水平需要进一步的音乐理解。
也许该买些光碟或者该找个机会去听听独奏家们的现场?你一边神游天外一边练习音阶与练习曲。
午餐时间,你决定去?
1.麦当劳
2.便利店
3.拿不定主意
【1d3=3 拿不定主意】
眼见时间流逝,你却怎么也无法决定究竟要吃什么。在盯着地图上的餐厅评分走神10分钟之后,你必须做出选择。
1.向白石藏之介打听当地餐厅
2.向忍足谦也打听当地餐厅
3.去地图上距离最近的餐厅
【1d3=2 向忍足谦也打听当地餐厅】
你放弃思考,直接在SNS上问这位大阪通自己的琴房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厅。你的信息几乎是在发出去的下一秒就显示已读。
“你终于来问我了!我憋了两天就等你问呢!”
“你想吃什么?拉面?大阪烧?猪排饭?”
“哦哦,这些对女孩子来说会不会太高热量了?”
他的回信好像一条等不及一条闯进你的视线,手机震动不停将你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热情与积极冲破原本困在五线之间的思维,你也打起精神回复他。
“热量不是问题!要不就拉面?猪排饭对我来说可能量太大了,吃不完有点不好意思……”
“是吗,我每次吃一份都感觉差点意思。”
“你说拉面吗,我知道哦。松本大叔开的那家店就无敌好吃。”
“地址是这个。”
“居然是在小巷里,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只有本地人会去的店。”
“什么叫看上去像是,本浪速之星保证这就是那种本地人才晓得的店!”
“既然有浪速之星的保证,那我现在就过去一探究竟啦。”
拉面店吗……你去过连锁品牌的拉面店,顾客在门口的机器上点好单后直接去窗口端走就行。这一家拉面店是怎么样的呢?你想象着,收起琴离开琴房。
“呃。”
“江原是一个人去吗?”
“嗯。我一个人。”
难道这家拉面店是那种,只有老顾客介绍才能进的店?还是说只提供多人的套餐?缺乏常识的你抱着疑惑回复道。
“一个人去……会很不妙吗?”
“没!不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一起去吗?正好我也要出门吃饭。”
“好啊,一个人去总感觉有点紧张。”
你们约定好在岔路口见面。
在陌生的城市,你能及时赶到约定地点吗?
1.提前5分钟到
2.掐点到
3.迟到5分钟
4.迟到10分钟
【1d4=2 掐点到】
你原本想要提早5分钟,不过在路口的犹豫以及不给面子的红绿灯让你最终掐着点才赶到。在街角站定后你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确认四周,眼角就瞥见一道身影窜过人群晃到你面前。
“我刚才看到你等红灯,居然和我一样掐点到。”忍足谦也运动过后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带动燥热的空气一起鼓动,把你拉入他的节奏,“走!不快点就没位置了!看到前面那个衬衫男了吗,赶紧超过他!”
他外向到让你有些不好意思,可这里是大阪,路人对此习以为常,你也就收起试探的目光,干脆扬起笑脸跟上他的脚步。
比起小到快要和墙壁融为一体的招牌,浓郁香味才是松本拉面诱人前往的幕后主使。
“老板!两个人还有位置吗?”忍足谦也在掀开暖帘之前就开口问道。
店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回答,不过你没有听清楚究竟是什么。向内走去,你发现这家松本拉面空间狭小,除了吧台就只多出三张小桌,而最靠内的桌子恰好空着,忍足也就引着你在小桌坐下。
“你的琴盒是不是不好放?啊啊我忘记了这里座位很挤,抱歉啊。”他一拍脑袋,“要是沾上味道散不掉就糟了。”
“既然忍足さん这么推荐这家店的拉面,那给我的小提琴闻个味道不也挺好?它吃不到口就已经很可怜了。”你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摸了摸琴盒的顶部。
“呃,你该不会给它起了名字吧?小比什么的?”他表情奇妙,仿佛刚通电的灯泡。你感觉他并不是真的对你小提琴的名字好奇,而是想要以此为梗和你讲笑话活跃气氛。
你闭眼竖起手指左右摇晃:“很遗憾回答错误。它叫小林。”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俯身向你靠近,几乎超过桌子的一半:“啊?它真的叫小林?”
“没有哦,我随口编的。”你眨眨眼,“我猜忍足さん的‘小比’是取自Violin的首音吧?”
“难道你会读心术?”
“我明明那么努力不显露自己的能力……”说到一半你捂着脸再也装不下去,“请不要再继续装傻了!我认输……”
“哈哈!”他笑得爽朗,“江原才是,演技好过头了吧,我刚才可是认真地以为你的琴叫‘小林’啊……等等,难道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
“不是啦!”你的脸热起来,不想急着反驳可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你直起身子收起双腿,下意识向前倾。在狭窄的空间内,你一不小心蹭到了忍足谦也缩在小桌下的腿。
肢体上轻微的接触终于停止了他的语言拉锯战。他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你这才意识到你们两个在桌上靠得有些太近了。
“啊、啊哈哈,这里有点挤啊,哈哈。”他尬笑着,肢体语言肉眼可见的僵硬。
“你小子再多说一句店里坏话试试看!”一道声音穿过整个小店直接轰入你的耳中,“要吃什么想好了没,没想好就别在这占座碍着我做生意!”
“坏了,松本老爹生气了。”他缩起脖子嘀咕着,“你想吃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完全不懂拉面。”你也被店主吼得一愣一愣的,小声回答道,“我吃什么都行……分量少点……”
“OK包在我身上。”他随即站起身,气沉丹田,用不输老板的音量大声报出大小各一碗豚骨拉面,那气势你之前只在音乐学院的声乐部见识过。
你半张着嘴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
震惊的表情成功逗乐了浪速之星,他又坐下说道:“嘛,这也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的原因。女生一个人来拉面店很多事都不太方便吧。”
“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这家店必须老带新或者只能点多人套餐之类的呢……”你回过神来认真解释道,“嗯?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忍足谦也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声音甚至带上了些许哭腔:“真的假的……明明我是以为你一个人去拉面店会不好意思点餐什么的才提出要一起吃的。是这种反应的话我展示体贴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可恶……”说到最后他竟然还真情实感失落起来。
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行为背后的意图啊。你在内心吐槽后赶紧解释,“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而且我的社会经验也不足……”
“停停停!别道歉啊,江原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一瞬就收起假哭皱着眉安慰你,“别太在意这些,不如说你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反而活得更自在些吧。”
两碗拉面打断你们的对话,把桌面挤占到只剩边角。老板端上拉面后说道:“别听这小子瞎说,我们店可是有很多JK光顾的,安心来!”语毕他还对你比了个wink,那张近乎枣红色的脸皱成一团,调成一盘滑稽的亲和力。
你忍俊不禁,连声道谢。心中一边敬佩大阪人的热情,一边感叹他们近乎无限大的个人边界。若是在东京,老板光明正大偷听顾客讲话怕不是要被挂上匿名版轮几天。
拉面的香气叫你无暇细想,骨汤香浓,面条筋道。如果说之前你在连锁拉面店吃过的拉面是符合大众口味的妥协产品的话,松本拉面店的拉面就是即使独特到冒犯也不愿改变。这种惊喜与执着推着你一口接着一口,吃到完全停不下来。
闷热的小店,叮叮当当炊具碰撞的声音,刚刚擦过还略带潮湿感的桌面,还有他悄悄抬眼投来的探究眼神。这一切都过于真实,现实事物的细节与质感争先恐后将你从抽象的音乐世界中剥离。
“那个……忍足さん。”你停下筷子,“今天真的谢谢您介绍而且陪我来这家店。如果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没有这样的体验。甚至进了店也不知道该坐哪里,怎么点单……”
“多说点,我爱听……呼,咳咳咳……”嗦到一半的拉面差点把忍足谦也呛到,他赶紧猛吃一口咽下去。得意台词还没念完他就呛得满脸通红,你连忙递上纸巾,而他慌乱之间不小心抓到了你的指尖。
你触电似的收回手,他的眼神也愈发躲闪。眼下他只能努力调整呼吸,红着一张脸悄声询问:
“咳咳……你该不会……第一次来拉面店?”
“电视剧里姑且算是看到过……”你支支吾吾,又喝了一口骨汤,几乎把脸埋到碗里。
“你真的是日本人吗?”忍足谦也挑起面又放下,“那大阪烧,猪排饭,难道刨冰也?”
你的脸越埋越深。从小到大你除了上课就是练琴,父母的点对点接送与细致照顾让你几乎没什么机会独自去餐厅吃饭,直到高中才有了放学回家附带的闲逛时间。在生活中你没什么朋友,所谓青春回忆悉数被替换成安静又吵闹的琴房,半懂不懂的乐理课以及大人们期待的脸。
如果正面回答,有可能显出所谓“有钱人对生活常识的无知”,或是让自己陷入令人同情的氛围。可你既不是什么有钱人也不想在一段交往的开始就给自己打上可怜的标签。水汽一阵一阵,混合沉默的尴尬扣在你的脸上。
“鼻子都要沾上汤了。”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没去过又没什么,不如说没去过的你今天找到了什么都知道的我才是走了大运。缺少的经验接下来就由本浪速之星来带你补全!”
“谢谢……”在他明亮而期待的眼神下,你又补了一句,“那就拜托了。”
这才对嘛。
你感觉自己被他的目光拍了拍头。
到最后你虽然再三强调要AA,可是忍足谦也不像他表哥那般好说话。在他认真起来直接拒绝你付钱的前一秒,你选择后退一步,起码这次还是让他请客,再向前逼近就要涉及这位大阪男儿的自尊问题了。
你失落的表情太过明显,他一边带着你往外走一边说道:“其实我也有想去试试的咖啡店,但不好意思进去。到时候就拜托江原带我,好吗?”
以忍足谦也的性格来说进咖啡店根本不算难事才对,即使是他说的场面话,你也切实感受到了他的温柔之处。
下午,忍足谦也有后续安排吗?
1-60 有
61-100 没有
1d100=3 有
在得知你要去买碟之后,忍足谦也告诉你音像店的位置后一溜烟消失在街口。不仅下午有事,事实上连午饭也是临时起意从家里跑出来陪你吃的。你不好意思再拖延他的时间。
在音像店内,你买了伊扎克·帕尔曼的莫扎特小协系列以及希拉里·哈恩的巴赫专辑。除此之外,你还购买了?
1.卡瓦科斯的勃拉姆斯系列
2.伯恩斯坦指挥的贝多芬交响曲系列
3.阿尔班贝尔格室内乐团的舒伯特系列
【1d3=2 伯恩斯坦指挥的贝多芬交响曲系列】
买了就是听了,听了就是理解了。你带着满足感回到学生宿舍,早早休息为明日的试音做准备。
Chapter Text
第三日
试音日,你的伤口恢复状况如何?
1-5完全愈合
6-45已经结痂
46-95 正在结痂
96-100 化脓感染
【1d100=77 正在结痂】
这两天你不敢擅自拆下纱布,洗澡时也小心地用保鲜膜包住,只可惜伤口愈合事与愿违依旧进展缓慢。也许你该拆下纱布做些其他处理?对待此类问题你小心谨慎,毕竟作为表演者,身上留下疤痕会对近期的演出造成影响,而手臂又不似小腿或膝盖,是大部分礼服都会露出的部分。
对于伤口,你决定?
1.查阅资料后自己处理
2.去学生公寓的医务室
3.询问白石藏之介
【1d3=1 自己处理】
对照网上的指示,你自己拆下纱布贴上一张大号创口贴。看来你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担忧过头,不如说区区擦伤应该谁都能应对吧?你换上正式的白色衬衫与纯色长裙,用长袖遮掩手臂伤口。
经过上午的热身练习,你在准备完全后前往音乐厅参加试音。按照乐团习惯,你提早大约半小时到达音乐厅。
周一通常是乐团的休息日,办公区也只有错觉一般稀少的人影,你原本就轻微的脚步声在被地毯吸收后更是让你仿佛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飘浮。
“真理,原来你已经到了啊!”中年女性的声音将你打落在地,你迷迷糊糊转过头去,吉成夏子从拐角探出半个身子,招手示意你过去。
你不太适应突然被叫名字,但还是迎上她的目光向她走去。吉成夏子是一位常年在海外演出的音乐家,最近回到日本的乐团是因为签下了作为客座首席的合同。长年的旅外经历让她露出牙齿的笑容给你留下了冲击性的第一印象。
“我叫你真理可以吗?我比较喜欢叫名字,而且我觉得真理这两个字特别有力量特别神圣,就好像在呼唤真理本身一样。”过于直白的夸赞连带着谐音笑话快速拉近距离。你哭笑不得,只好乖乖点头答应。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夏子,反正接下来大家都是朋友,之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同事,不如放轻松些。”
“可是无论如何直呼名字还是太……”她的热情与自来熟几乎把你冲垮,你勉强说道,“称呼您为夏子さん可以吗?”
“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她的眼角略微耷拉下来,把些许失落的情绪写在脸上,“还有敬语什么的也别用了,说那些复杂的我也听不明白。”
“好。”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她主动提出,那就去适应她的喜好吧。
你们讨论着夏季音乐节的体验,又说起那位乐团老师的事。你斟酌词句,维持一种批判但又平和的态度。你还不清楚她对这些业内事件的态度,过于显露自己的反抗精神可能会造成妨碍。
吉成夏子轻声叹了口气,从见面时就情绪分明的她此时却态度暧昧。她牵着你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平直:“这确实太过分了。权力就是能如此轻易地腐蚀人心。不幸的是这样的打压事件……非常普遍。真理,我理解你的愤懑,想要纠正现状并没有错。不过从一位乐团首席的角度,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你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不公平。赞助商的子女水平堪忧却要当副首席,乐团内为了争夺席位明争暗斗,甚至还会有人要求你用自己作为筹码去交换资源……”
你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状况,但曾经的你以为自己可以用年幼作为挡箭牌,将一切推给大人们去解决。现在你逐渐成年,此类话题终究还是找上门来。
“我可以看出你在采访中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怒火,不过接下来不管是作为独奏家还是作为首席,你要面临的办公室政治不再是过家家。你需要考虑清楚,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这是妥协者对反叛的警告吗?吉成夏子不过三十多岁,对于乐手来说依旧年轻。你试图在不冒犯的打量中失望地寻找犬儒主义,而她只是轻轻握了握你的手,指尖坚实的茧连接你们相似的背景。
“我并不是说要对欺压视而不见,但帮助的能力是有边界的。为了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你需要汇聚更多的能量。”她轻声地补充,“我以前在乐团也遇到过毛手毛脚的前辈,怎么和行政的人说都没用,最后我自己当上首席把他踢了。这时候再和乐团说谁再性骚扰就滚出去,效果就很不一样,不是吗?”
吉成夏子的沉着内核传递坚定的力量,你的心中升起奇妙的共鸣与安心感。
敲门声响起后工作人员推门而入,通知你们小音乐厅已经准备完毕。怀着忐忑心情,你的试音终于要开始了。
弦乐手们陆陆续续来到小音乐厅,对他们来说这算是休息日加班,不少人都是一身便装。就位后你发现中提琴缺了一位迟迟没有到场。
“不是吧……又迟到……”另一位中提琴手嘀咕着,其他几位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噼噼啪啪,通道尽头一道人影由远及近,脚步声也愈发响亮。
“抱歉——”一道完美的渐强声传来,“你们已经开始了吗?”
这是一位皮骨困顿而双眼有神的老男人。白色背心外挂着明亮到花哨的嫩黄色衬衫,他的皮肤缺乏光泽,皱纹遍布,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却透出幼稚。
“赶紧过来,就等你了。”他的搭档催促道。
老人坐下后并不急着拿出乐器和乐谱,反倒是盯着你的脸说道:“这位小美女就是我们的新leader吗?”
轻浮的语气让你心头一紧,你瞥了一眼吉成夏子,她没有主持场面的打算。你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走到众人的中心。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愿意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来陪我试音。”你鞠了一躬,“那么自我介绍就从我开始吧。我是江原真理,在乐团演奏方面还是个新人,请各位多多指教。”
见你巧妙避开调侃,老人毫不掩饰地挑了挑眉。一轮介绍下来,你得知他叫大桥贤二,已经在乐团里工作超过三十年,但依旧是个轮换岗。他双手粗糙,有着皴裂和伤疤,衣物干净却并不平整,衬衫下摆处冒出的线头突兀地挂在半空。
他看上去不像个乐团乐手。
你抱着疑问准备开始,一共两次演奏,第一次磨合,第二次就要完成作品。
职业乐团需求合奏总点数180点以上。
莫扎特G大调弦乐小夜曲 基础熟练度15
乐团的表现如何?
基础点数 45
45+15+1d50(27)=87
你的表现如何?
50+18+1d50(30)=98
总计点数87+98=185
或许是因为这首曲目已经流行到被演滥了的地步,弦乐手们几乎都能闭着眼拉完一整首。定下一个基准速度,弦乐团就能完美运行,仅需一次就能达到出演要求。比起乐曲本身,他们要么对你本人更感兴趣要么就是想早点下班。
坐在台下的吉成夏子满意地点点头,口中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随后她示意工作人员给你送上另一份乐谱。
你不解地望向其他人,他们的目光中有慈祥,有同情还有幸灾乐祸。很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件事,都是故意的,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这是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的乐谱。
“视奏嘛,总不能提前告诉你要视奏哪首曲子。”吉成夏子举手连打两个响指,“赶紧开始吧!”
乐团成员们对马勒五相对熟悉,算是在轮换列表上的曲目。你虽然听过马勒五,可一直都拉独奏曲目的你现在要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视奏以复杂宏大著称的马勒交响曲,实在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 基础难度5
视奏难度+5
乐团的表现如何?
基础点数 45 熟练度+10
45+10+1d50(17)=72
你的表现如何?
50-10+1d50(29)=69
总计点数72+69=141
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即使你们总共只有八个人,你也忙于识谱,无暇指示其他成员。整个乐章在你们的演绎下就好像一辆几近散架的牛车哐当在乡间泥路上。
你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夏季音乐会中好不容易克服的演奏压力似乎又一次窜上你的后背。你搞砸了这次视奏,也许你的此次试音就要宣告终结了吧。
“嘿,小姑娘可别急着抹眼泪。”大桥贤二率先打破沉默坚冰,“我们都知道你来试音只是走个过场,不过栽过跟头我们就是患难战友了,谁在乐团里不视奏啊?”
“瞎说什么。”“别带坏小姑娘!”“视奏的只有你吧!”
成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那股热闹劲儿让你插不上话,闲聊声在收音效果良好的台上嗡嗡作响。
“各位。”最后拍板人吉成夏子走到你们中间,一个手势就终止了讨论。随后她转向你说道:“现在你知道这帮乐手是怎么敷衍练习和排练的了。大桥说的没错,见过最丢脸的模样就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周三来见习的时候希望你能把马勒五练好,没问题吧?”
这就是职业乐团与学生乐团截然不同的练习强度,在演出季时没有空留给乐手游手好闲。
“我都说了她就是走个过场……”话多的老人耸耸肩,“祝你通过试音啦,小真理。”
你一时没法分辨他究竟是真心还是阴阳,回答吉成的话欲言又止。
“半条腿都进去的老头就少说几句吧。”你的邻座替你反击,“别管他,这糟老头说话不过脑子的。”
你更尴尬了,应或不应都感觉会得罪人,只好梗着脖子点点头。
试音结束,作为你新任导师的吉成夏子将这个月的作业交给你。在月底,你需要完成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的录制作为下半年参加韦尔比耶音乐节的试音材料。
“乐团里有怪人是很常见的事,虽然大桥在此之中也算怪人中的怪人……别看他那样,其实音乐理解很深,只不过手跟不上。”她拍拍你的肩,“有机会就和他们聊聊天。”
“我……呃,尽力吧。”短短半个下午你就确信你非常不擅长应对他这类大脑气态的急性子。
“哈哈哈哈你就是在琴房待久了,多出门逛逛,和人接触,谈个恋爱什么的。”她的语气让你想起远在东京的母亲,“你在大阪有朋友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弹钢琴的帅哥?”
你举起双手投降:“请饶了我吧……我在大阪有认识的人,而且我也会和其他地方的朋友发消息什么的……”
“哦吼,所以你是柏拉图派的……远距离恋爱确实更有朦胧感。”见你的脸逐渐熟透,她也不再捉弄你,“下次见到你我要听你和你朋友的故事,好吗?”
———————————————————————————————————————
回到公寓,遵循导师的方针,你决定和谁聊天呢?
1.白石藏之介
2.忍足谦也
3.手冢国光
【1d3=3 手冢国光】
当手冢国光的脸浮现在脑海时,你甚至无法想象与他通话的情景,那种闲聊也将会是可以预想的一问一答。到后面他很用可能会在心里疑惑,这家伙一句一句的到底想说什么,最后演变成一个尴尬的结尾。
反复斟酌后,你决定给他写邮件。原本是想写信的,可那样的话还要提前问他现在的地址,惊喜感荡然无存,搞不好还会被反问“问地址是想做什么”。
那么,你想要写一封怎样的邮件呢?
1.情感充沛的
2.直白清晰的
3.随性发散的
【1d3=2 直白清晰的】
“…………您的手臂现在感觉如何?希望您在九州的疗养进展顺利。其实上个月我也去做了体检,一切正常,还做了心理咨询。之前我受困于演出焦虑,还想您请教了不少问题,现在我似乎已经摆脱了那沉重的阴影。您不妨也关注一下心理层面的恢复,去试试咨询如何?以及,我听医生说了有不少职业乐手会吃阻断药,请问运动员们也会有此类烦恼吗?
“…………我现在在大阪,跟随吉成夏子老师学习。她开朗坚定,比起老师更像是我的导师。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其实写下这份邮件也是她给我的建议。我不是那么外向的人,与人交流也总是困难重重,所以从现在起我要积极练习,希望您不要太过追究我这封漫无边际的邮件。
“…………昨天我有幸买到了伯恩斯坦指挥的贝多芬交响曲专辑,其中第五和第六连在一起听更是美妙。第五的开头虽然人尽皆知,但那命运的敲门声无论听多少次都让我心头一震…………抱歉,不知不觉就写了太多。之前看您似乎对贝多芬有些兴趣,可以的话我想让您也听听看。医院能够接收信件和包裹吗?”
你陆陆续续写了几大段话,删删减减还是觉得别扭。他会不会觉得这唐突的来信冗长而又莫名其妙?你忐忑不安,拿起手机又放下,在小小的房间内走来走去。
不管这些了!反正接下来又不会直接见到他,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联络!抱着滑稽的必死决心,你按下了发送键。
幸好邮件没有已读功能。你悄悄松了口气。
在吃完一碗因紧张而寡淡无味的泡面后,你收到了手冢国光的回信。
他的回信充斥着手冢国光式的简洁,除了回答问题,你几乎找不到延续话题的线索,读来令人哭笑不得。
“…………手臂的治疗顺利,现在已经进入到恢复阶段,可以做基础的练习。心理咨询可以归为身体管理的一部分,结合后续关于阻断药的问题,我认为运动员有责任管理好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使用这些药物本身已经是失败。此类外力是妥协,最终只会让自己失去信心,失去正确的自我意识。你对阻断药的拒绝是正确的,我也将引以为戒。
对于贝多芬的交响曲,你的理解很丰富,这种来自乐手视角的感想对我很有启发。感谢你的推荐,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至于住址,我目前已经出院,住在附近的公寓中。地址如下:——————。”
邮件到此结束。
他对身体管理的一番理论让你盯着垃圾桶里的泡面碗心怀愧疚。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回复直白到近乎寡淡,但每一句话都很认真。他唯一没有做出回应的就是关于练习交流的部分。你心中的纯白因此抹上了不易察觉的灰。
他果然对这种事毫无兴趣。说到底这只是你的自说自话罢了。
“吉成老师提出的用练习来发展交流能力,是稳妥且合理的手段,我并不介意成为练习的对象。另一方面,我也常被人说不好沟通,因此我希望接下来能与江原一同练习。”
他追加的这一封邮件将你彻底击沉,你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盯着短短的两句话,试图挑出其中那一丝情绪的流露。
他甚至忘了加上邮件的固定格式。
你想到。
Chapter Text
第四日
马勒的交响曲从来都是困难的,虽然不似独奏曲那般炫技,但对强弱、音色以及声部呼应的理解要求很高。吉成夏子有意培养你作为乐团首席的能力,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技术上能完成小提琴部分,还要对乐曲本身有深入体会。
你找来阿巴多在琉森音乐节指挥的版本,对照着乐谱一点一点向前挖掘。
第一次精读,你获得1d3=1的熟练度。
“交响曲要像世界一样包容万物。”马勒的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将你禁锢在他宏大的音乐中。你试图抽身投向坚实的细节,却发现连最基础的框架与配器都让你大脑过载。
冷静点,这可是马勒,而且诠释交响乐是指挥的工作。你发觉焦虑的苗头又有探头的迹象,赶忙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那么,你的心态调整成功了吗?
1 成功,并且获得了独到的理解
50 维持平常心
100 失败,并且获得了独到的见解
【1d100=89 失败,并且获得了独到的见解】
让一个完美主义者不要多想,就像要求失眠患者闭上眼就能睡着。“周三来见习的时候希望你能把马勒五练好”,今天是最后期限,明天她就要验收成果。
现在是早上八点,刚刚听完一遍马勒五,生与死的透彻一片模糊,而无知无觉的愚钝穷追不舍。你赞叹作曲家意图深邃,悔恨自己领悟缓慢。对古典乐的学习就像黑洞,每次当你感到自己小有成就时,总能在各方面不经意发现自己的局限性。
不够,还不够,令人满意的演绎遥不可及。你凝视着克劳迪奥·阿巴多那平静地闪耀着最终救赎般的目光,心中没来由升起苦涩。
他的诠释如此轻盈,是因为经历癌症折磨后的回光返照吗?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是不是也能对生死别有一番体悟?如果是这样倒也不坏。
你被自己真切到泛酸的嫉妒吓得打了个冷颤,乐句不断向前,而你停滞不前。冲动情绪在前额反复加速,毫不犹豫地冲下悬崖,比恐惧更令人不安,比狂喜更令人战栗。泪水汇聚于眼眶,你痛苦地用手心覆上双眼,触感与温度皆是陌生。
这是个恐怖的念头。为了赶走它,你干脆彻底放弃思考,抛弃录像,只是机械式地对照乐谱练习。不考虑整个声部,不考虑指挥风格,不考虑作曲家意图,强迫自己成为拉琴机器。
你拉上琴房的窗帘,只保留谱架自带的小灯,全神贯注于音符,甚至不去划分乐句。
你的练习时间持续了?
1.不到四小时
2.四小时以上
3.六小时以上
4.八小时以上
【1d4=4 八小时以上】
一遍,又一遍,你用机械式的反复练习排除思考,直到肩垫处的毛巾不管怎么调整都能蹭到汗水,指板处的手印甚至在小灯下映出光芒。
(你的熟练度增加2d3=2+3=5)
不能再继续了,这对琴不好。
你深吸一口气,拉开窗帘,此时刺入室内的阳光已经衰弱。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确认时间,四点半,你忘记吃午饭了。
此时的你沉浸在近乎偏执的练习成功中,心中充斥战胜负面情绪的暗喜,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自我无限膨胀,仿佛太阳正是你本身。
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决定?
1.先填肚子再洗澡
2.先洗澡再吃饭
【1d2=2 先洗澡再吃饭】
急促的水流冲过身体,随着蒸腾的热气,疲惫与最后一点精力一并被带走。黑幕自视野的边界逐渐包围,色彩渐暗直到失去细节。你在狭小的浴室中勉强支撑自己,关掉花洒,摸索着靠在墙边蹲下。身体又冷又热,水滴汇聚于额头,不知究竟是浴室的水汽还是冷汗。
该死,自己怎么会犯空腹洗澡这么低级的错误!好巧不巧,电话正好响起,而你没有把手机带进浴室。你刚想起身,后脑就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麻木与黑暗压着你再次蜷缩起身体。
“呼……”
阳光散去。
再多等一会儿就能恢复,你在心中默念着,忍耐着。来电铃声戛然而止,你嫌它吵,可等到真正停下时却又感到被放弃一般的失落。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你睁开眼,佝偻着擦干身体裹上浴巾。扶着墙壁走到床边,你捞起手机,看到这通未接来电。它来自?
1.白石藏之介
2.忍足谦也
3.手冢国光
【1d3=1 白石藏之介】
你又一次错过了他的电话。屏幕中心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令你惊喜又安心。
你打算如何回复?
1.打电话
2.发短信
3.什么也不做
【1d3=1 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你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白石……咳……唔、咳咳,白石さん,抱歉,刚才没接到电话……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你的声音哑到不像话。
“……江原,你是不舒服吗?声音听着不对劲呢。”迟疑过后,他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
“我……”你欲言又止,想要向他倾诉,想要依靠他的语句就这么堵在嘴边,嘴唇与鼻尖都颤抖着,“我没事。”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太过私人,你不想让他知道,甚至害怕让他察觉。撒娇示弱是你能想象到最糟的沟通方式。
你不能输。
“哈哈,其实白石さん是今天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呢。刚刚练完琴,可能声带都忘了该怎么运作了吧。”你自嘲般延伸话题,声音上扬。
“江原,你在勉强自己吗?”
毫不掩饰的关心几乎叫你丢盔卸甲。
犹豫越久就越可疑。
“没有啊。哦,说不定是因为刚才洗澡没注意水温,有点受凉了?”赶紧用小事掩盖真正的脆弱,你继续说道,“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吗?”
“没错。”他回答坚决,却没有接受你说辞的意思,“听起来像和男友吵架后大哭一场的声音。”
真是精妙的说法,其实是想顺带问其他方面的问题吧。你终于被带起笑意。算了,就这么顺他的心意说下去吧。
“我又没有男友,怎么吵架嘛。如果听上去真的那么糟,我等下去趟便利店买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吧。”
不要再追问,拜托了。心中某处,或许你也期待着他能察觉?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独居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又是刚来大阪,遇上什么事不要犹豫,来依靠我就对了。”
好狡猾啊,白石藏之介。好狡猾啊……白石さん。
“呵呵,谢谢你,白石さん。对了,您还没告诉我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呢。”
“啊,那个啊,只是想问问你手臂上的伤有没有好,还有试音结果如何之类的。所以说,怎么样,都好吗?”
被水泡得胀起来,边缘还有些破损的结痂告诉你是时候撒点无伤大雅的谎了。
“伤口没事,试音也顺利通过,明天就要正式去大阪爱乐见习。可以说是在这里的生活终于要正式开始的感觉……”
痛苦而暗含期待的逼问结束,你们的对话终于归于琐事。
———————————————————————————————————————
结束通话,白石藏之介眉头紧锁,盯着屏幕时不时眨眼。
他很庆幸江原真理不是特别主动的女孩子,因为比起被追,他更喜欢主动追人的感觉。她的周身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壁障,看上去好接近,实际上会帮她反弹不够真诚的接近。
刚才自己是被反弹了吗?他思索着。最开始明明感觉自己已经触及了她的脆弱,却不知不觉在对话中被她带跑偏,最终只停留在普通朋友似的寒暄上。
“被女孩子甩了?小藏怎么愁眉苦脸的?”白石友香里靠在门边,含着棒棒糖问道。
“我才没有被甩,怎么听都不像是被甩了吧……不对,友香里,偷听可不好哦。”白石藏之介无奈地扭过头,而自家妹妹脸上没有一丝心虚。
她鼓了鼓脸颊,含糊地说:“嗯……确实,毕竟小藏不喜欢被倒追,自己又没有认真追过女生,哪里来的机会被甩呢。”
“真过分呐,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吗?”
“既然都没有认真在追,就不用苦恼了啊。说不定她只是察觉了小藏根本没用心,所以在敷衍你呢。”白石友香里自顾自点点头,对这番推论感到满意。
根本没用心,这就是自己给她的印象吗?他回想起他们的初遇,那是在东京地铁站内的咖啡店。“如果白石さん的热情不仅限于我对关西人的刻板印象的话,那我非常敬佩。”从头到尾,她似乎就对自己保持额外的防备,他得意的帅哥伎俩更是毫无作用。其实友香里说的没错,自己从未认真对待过这份心动,怎么能期待她回报百分百的真心呢。
江原真理对自己一定是有好感的,只是她习惯且擅长掩饰和伪装。他相信自己在夜色下独享过的,她的羞涩与慌乱绝非作假。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不属于关西热情的进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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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口塞了两片面包,味同嚼蜡。额头有迷雾堆积,指尖冰凉,大脑发热,你走出学生公寓不到半条街就开始后悔。脚步沉重仿佛踩在棉花上,身体却像幽灵一样在街上飘浮。当你好不容易挨到便利店内,扑面而来冷气又让你一个哆嗦。
电话又来了。
“……白石さん?”你的声音越来越哑,嗓子像是窜了火。
“啊……果然。刚才就觉得你状态不对,你现在还在公寓吗?”他不再犹豫。
“没、没有,我现在在便利店买药……”
“公寓附近的那家吗?我马上过来。”你听到听筒对面开门关门的声音,“等着我。”
你等待着,每一秒都是煎熬。在不知多少次听到门铃就抬头后,茶色头发的他终于进入视野。此时的你已经没有力气迎上去向他打招呼,明明看到了他却只是等待他向自己走来。
“怎么回事,脸白到泛青?”见到你他没了寒暄的心情,直接用手探了你的额头,虽然没有起温度,但是不正常的冷汗让他更加担心。
这下你没有隐藏的余地,老老实实说出真实感受:“不知道……感觉是快要发烧了……应该还没有吧……”
“这些药就不用买了,我带了药箱。”你这才注意到他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咖啡今天也别喝,成分和感冒药重合了。晚餐吃了吗?”
你摇摇头。
白石藏之介快速拿了些饮料和食物,你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就这么看着他结了帐,他说什么你都只是点头或者用“嗯”回答。
回公寓的路上,他问道:“还有有力气走回去吗?要我背你吗?”
他不是在开玩笑。你赶紧摇头,生怕回应晚了一步他会直接在你身前蹲下做出预备动作。
“好。”他把药箱和食物集中在一只手,用空出来的手扣住你的手腕。绷带的触感让你感到陌生,但你就这么顺势被他牵着向前走。他不讲笑话,也不再若有若无地调侃你。
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生气。
当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回来时会带着白石藏之介。同时你也庆幸自己没有把东西到处乱放,房间里还算整洁。
“抱歉,房间很小,请坐这里。”你推来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他却不领情,先按着你的肩膀让你在床上坐下。
他从药箱中拿出感冒药,又无比顺手地倒了杯水递给你,仿佛自己并非第一次到访。
“先吃药,睡一会儿,其他事等醒了再说。”隐隐的压迫感传来,在他深色的眼中你分辨不清蕴含的情感。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你浆糊般的大脑只能勉强跟上节奏。白石藏之介打破了你建立的边界,闯入个人领域,而你却近乎后怕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感和反抗的意思。
“睡吧,我就坐这里。”他把椅子拖到床边,“放心,不用睡太久你就会饿醒的。在那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你很想说些什么,想要解释,想要诉说,最终却汇聚成一句:“谢谢。”
在他的面前入睡使你感到毫无防备,可不安与羞耻心无法战胜疲惫,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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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说的没错,你睡了不过一个多小时,睁开双眼时头脑恢复正常运作,但身体使不上劲,手臂有种透明的无力感。
他还在,他确实没有离开。
“醒了啊。”他再一次试了你额头的温度,暂时没有异常,“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他的语气比刚刚来时柔和不少。
“嗯。”你缓缓呼出一口气,“麻烦白石さん了,一直照顾我。”
他摇摇头,无奈地皱起眉说道:“说到这个,江原,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缺乏警戒心?”
“怎么,因为自己的帅哥魔法没有起效开始不爽了?”从精神到躯体都无比疲惫的你似笑非笑地暴露出自己尖刻的一面。真是矛盾的心情,为了拉近和他的距离,放任他越过边界,却又故意说些刺痛人的话。
你原本期待在他脸上瞧见些恼羞成怒的迹象来增加这个几乎完美的人的真实性,谁想到他竟然还挺委屈:“是啊,如果真起效了事情就简单很多,只可惜你不吃这一套。”
他倒是坦诚。
“白石さん指的是被您的帅气迷得乖乖听话吗?”
在陪伴你的这段时间,他注视着你的脸思考着,自己为何能够顺利到近乎不可思议地就被允许进入你的个人空间。
是否过于缺乏警戒心,若是刨根问底他也不全是在提醒。调情的话语被期待引起你的害羞,你的反问的的确确触及了他意图的本质。这句关心本身是面向普遍意义上的人身安全状况,你的回答则将审视集中于他一个人。你防备的不是男性,而是白石藏之介。
现在,白石藏之介很确信你正在用挑衅的方式寻求真相,只是表现出来更像没来由的敌意。
“是啊。长了这张脸不就是要发挥这样的用处吗。”他的笑容淡了些。你发现若是不笑,他的面容与亲和相去甚远。
有一种,同类的味道。
你略微眯起眼,语调中带着不甘心:“嗯,刚才,切实感觉到白石さん的帅气之处了。”
他凑近了些,几乎趴在你的手臂边上,短发的发梢蹭过肌肤有些痒痒的。
“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会对好看的异性抱有额外的警惕心,本质是对缺乏一致性的反感。长相好看本身没有错,赏心悦目,然而很多时候,外貌优势与自信无法匹配,导致内心还未接受自己优势的事实就已经接受了美貌的标签。一旦抛售美丽能快速满足需求,其中的落差自然无暇填补,形成心灵空洞。
他询问你关于他的看法,不是想听夸赞自己的话,而是想了解你。
你收起进攻性的气势,说道:“白石さん对于自己的完美形象坦荡自如,我很佩服。”
“那有没有对我更加着迷一些呢?”
“嗯,我相当中意白石さん的这一点哦。”
白石藏之介虽然在唤起你近乎本能的冲动式爱慕上遭遇失败,但这种经过理智过滤的爱让他心中暗叫不好,不得不赶紧换上平日的笑容。如果自己运用外表就是要达到目的,那么眼前的小提琴手运用言语也是一样。
他不介意袒露真心,可现在他反倒是感觉对方追得有些紧的那一方了。
“对上江原可真是不能松懈,话题一下就被带跑偏了,乖乖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抓住你的手,毫无逃跑余地。你不得不断断续续地把瓶颈的事,练习的事,忘记吃饭的事,还有空腹洗澡的事一一道来。越说到后面,手上传来的力道就越大。
“真是坏孩子啊……竟然一边拷问我一边放纵自己。”
“对不起,让白石さん担心了。”
他挑了挑眉,从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和创口贴,拉过你的手臂开始处理伤口:“刚才江原玩得那么开心,实在不公平。”
“嘶!”
“咬牙忍着乖乖接受惩罚吧。”
你咬着下嘴唇屏住呼吸。狡猾的男人,发现不笑在你这里更有优势马上就把清爽帅哥的形象丢到一边,野心图谋功利得恰到好处。
Chapter Text
经过休息与睡眠,你今天的状态:
1-25 恢复良好,神清气爽
26-75 略显疲惫
76-100 疲劳状态持续,你感冒了
【1d100=2 恢复良好,神清气爽】
强力感冒药将你从浑浑噩噩的边缘拉回来,再加上白石藏之介半劝诱半强迫的指示,你放弃在睡前继续听录音,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睡觉。
此次彩排是面向乐手培养计划成员的公开彩排,指挥家是著名的查理·迪特瓦特。此时,在你身旁与你一同在台下见习的是:
1.小提琴手
2.钢琴师
3.其他声部的乐手
1d3=1 小提琴手
TA的性别是?
1.男性
2.女性
3.未知
1d3=2 女性
她来自?
1.音乐学院
2.一般院校乐团
3.业余爱好者乐团
1d3=1 音乐学院
她的水平如何?
60(音乐学院基础)+1d40=60+25=85
在排练开始前,吉成夏子将你介绍给查理。他是一位久负盛名的指挥家,尽管年过八旬,创造的音乐依旧轻盈。你听说马勒并非查理的专长领域,这也让你格外好奇他将如何指导。他见到你后微微眯起眼,用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与你寒暄,吐字浑浊,意图清晰。他同你握手,那是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
在你回到台下的过程中,一道毫不掩饰的视线追着你,这位女生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你就是吉成老师的新弟子吧?我是会川佳世,乐手培养计划的成员。”自称会川佳世的女孩子身材高挑,头发束起,紧紧贴着头皮,露出饱满的额头。她棉麻材质的宽松衬衫对半劈至胸口,收束于下身的高腰牛仔裤,显出成熟的气质。搭话与自我介绍干净利落,这让你对她很有好感。
“那您在这里就是我的前辈了。我是江原真理,请多指教。”
会川扯起嘴角,朝你眨了下左眼:“我在这里待了两年,熟悉得就像在家一样。下次如果在后台迷路就打我电话。”她顺势与你交换联系方式,进展如同坐了过山车。虽然强势,但你并不讨厌。短短几句交谈,你就感受到了她那外向大胆的天性。
排练开始,你拿出笔准备记录弓法和其他细节,并且把手机调到静音。然而偏过头你就看到会川打开手机开始录音。你知道有些音乐学院的学生会将课堂录音,老师也大多默许甚至推崇这种做法。可这里毕竟不是学校。
你压低声音问她:“这……是可以录音的吗?”
也许是你瞪大眼的滑稽模样逗笑了她,她将食指轻轻压在你的嘴唇,用气音答道:“只要你不说,那就没人知道。”你明白,或许她会用这句话对付每一个好奇的人,但还是被她的说辞打动。
“传我一份我就当作没看到。”
“很上道嘛。”她挑了挑眉,“成交。”
你们的细碎交谈淹没在乐团的调音声中,听觉无比灵敏的指挥侧过身望了你们一眼。或许他只是在看台下的听众们,你们还是悄悄交换目光,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标志性的小号独奏响起,马勒第五交响曲的排练由此开始。葬礼进行曲以低沉的C小调开头,代表着死亡的沉重和不可逆转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推移,乐曲渐渐变得激烈和热烈,乐队中的弦乐器和管乐器相互呼应,创造出一种鲜明的对话和冲突。
“不妨将这一乐章看作孤身前往的葬礼。仅有一人的,只属于自己的葬礼,既代表人一生的旅途,又似没入坟土前的回光返照。你不是葬礼的傍观者,而是死者本人。
“铜管声部代表命运的感召,由小号引领,最终步入死亡与终结。弦乐组编织对自我的反思与探索,同时描绘一生中的种种。
“这里,把三段模进切分清楚,我希望能看到一个踌躇不前的灵魂,一遍又一遍地诘问自我与命运。”
在公开排练中,查理时不时哼唱着旋律,不仅指示乐团的音乐性处理,也耐心解释此般理解背后的意图。马勒是位直觉式的作曲家,指挥需要以他们自己的理解来演绎。
精神奕奕的老人对每一个细节都毫不放松。在第三乐章,圆号独奏站在首席前,不幸的是第一个音就冒泡而且越来越干瘪。圆号手涨红了脸,额头与太阳穴的青筋突出,但乐句不能停下。查理垂下肩膀叹了口气,说道:“这不行,这太不应该了!再来一遍。”
圆号手不敢多说话,汗水从他的额角沁出,他没有辩解余地,只能吊着一口气战战兢兢再来一遍。
好在这一次他平稳度过,谐谑曲的练习这才继续下去。其他乐手们也都肉眼可见的绷紧了神经,只希望接下来被揪出来的不是自己。你光是在台下看着就觉得紧张,一边偷偷呼出一口气一边在乐谱上做记号。
整场排练下来,你收获良多,许多昨日练习中的疑惑之处都得到了解答。查理·迪特瓦特为你在马勒五以及此类大规模交响作品上的理解指明了道路。(熟练度+5)
在整体排练后,你与乐手培养计划的成员也有机会坐在乐团中一起演奏。你与会川佳世共用一个铺架,坐在一提的后排。你这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批成员中的佼佼者,或许不久之后就将签下短期合约进入乐团。
你的第一次马勒五彩排表现如何?
马勒第五交响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6
【50-5+6+1d50=50+1+31=82】
你的演奏符合乐队要求
那么与你邻座的会川表现如何?
会川的基础熟练度:1d10=10
42-5+10+1d50=42+5+44=91
在乐团中演奏,尤其是弦乐器,重点不在于乐句的个人理解多么精妙,而是要与整体保持一致。相最开始你由于紧张,几乎是将弓悬在弦上演奏,不希望自己的琴声在出错时过于出挑。比之下会川就从容许多,从琴声中你明白她已经练习许久,不管是快速跑动十六分音符还是维持柔板中的长音都非常娴熟。
说来或许是傲慢,在终章的回旋曲结束后,你竟然不可思议地有一种找到挚友的感觉。优秀的小提琴技巧也好,对待音乐的认真态度也好,包括那外向直率地性格都叫你在心中擅自将会川佳世认定为你的同伴。
排练后的交流时间结束,你决定?
1.找吉成夏子
2.找查理·迪特瓦特
3.与乐团成员闲聊
【1d3=1 与吉成夏子】
你找到吉成夏子的办公室,本是打算和她讨论后续练习安排,没想到见你进来,她直接从抽屉中抽出一条健达巧克力塞给你。
简直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啊哦,你那个表情。”她晃了晃食指,轻而易举读懂你的心思,“我没把你当小孩。健达可是我的最爱。”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你用牙齿尖磕下一小块。那股直冲脑门的甜腻劲儿把你撞得眉头一颤。
吉成夏子埋进抽屉里继续翻找:“我正要找你呢。是这样的,我下午有事,你帮我去四天宝寺的高等部代一节音乐课。”
你的疑问多到不知从何问起。
“音乐课?”
“对。”她挖出一本音乐教材翻到桌上,“教材在这里,上次我应该是讲到……呃……作曲?”
“等一下,重点不在这里吧,夏子さん。”你试图让自己理清思绪,“我还没有答应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给一般高中上音乐课,很简单的,你就照着教材上的流程走,要用的录音材料他们都有。”
事情听起来越来越离谱。“夏子さん,您应该知道我姑且也算高中二年生吧?且不说让我去代课这些同龄人会不会听,如果有事的话应该找乐团的人这种更专业的来吧?”
她对于你的提问局促起来,忍不住提高的音量:“这是义务工作,乐团特别关心这些所谓‘干系人’的评价,还和考核指标挂钩,但我可没有得到足够的薪水去关心这么多杂事!我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大阪爱乐的其他人。”
在你的印象里,吉成夏子是个对音乐演奏和教学都充满热情的人。你当时愿意推掉东金那边的邀约就是因为她那封真诚的邀请信。她这番回答的本质就是相比教学对学生的影响,她更加在意个人收入和风评。
“直接说有事不去,然后他们改成自习之类的行不行呢?”一种粘稠的灰色预感开始在你的胸口淤积。
她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做了个深呼吸:“我刚刚已经和他们打了电话说我身体不舒服,会找人去代课。”
你看着她,妆容精致,甚至还换上了薄款的西装。很显然,她与身体不适毫无关系。
“夏子さん……您是认准了我不会拒绝您的请求吧……”你知道现在问她原因大概率不会获得回答,反而会加剧紧张气氛。你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柔和下来,叹了口气:“对方如果问起您身体状况,我要怎么回答?”
见你态度软化,言语间都是同意代课的意思,吉成夏子几乎在一瞬间对你化敌为友。“呼……什么理由都好吧。”她耸了耸肩,看到你手中的巧克力有了灵感,“你就说我牙痛得不行,靠止痛药就快撑不住了的那种。”随机她把抽屉里的一整盒都直接塞给你。
“那这盒巧克力是……?总不会是单纯送给我吃的吧。”
你的配合态度让她心情很好。“你拿去送给那些学生,就当表示歉意,高中生应该会喜欢这个吧?”她打开化妆镜补了补唇妆,然后啪的一声合上盖子,“联系方式我发给你,对面的负责人姓前田,是个很好说话的音乐老师,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她。”
手机一阵震动,你已经收到了吉成夏子发来的短信。当她一脸轻松地抓着手袋起身时,你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您看起来就好像要去约会一样,特别开心。”
“当你要去见给你提供正式首席职位并且没有杂事的未来老板时,你也会和我一样开心。”她把那本教材垒在巧克力盒子上,和你一起出了办公室,“哦,我记起来了,会川佳世应该是四天宝寺的OB,学校里的事你可以先问问她。我看你刚才排练时和她关系不错。当然,记得保守我们的秘密,好吗?距离课程开始只剩3个小时,赶快去准备吧。”
你目送她从后门离开,心里五味杂陈。你不喜欢突发事件也不喜欢公开演讲,更不要说要上课的对象是同龄人,之前在冰帝好歹还有榊在乐团给你撑腰,现在你要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你沮丧的。帮吉成夏子维持一个谎言。撒谎根据具体情形分程度,小时候为了不上小提琴课装病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干过。对于她为了和下家谈合同而翘了社区内部的义务授课,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其实是处于可以理解的立场。前公司还没离职就偷偷去下家面试也不算罕见。
让你心生芥蒂的是她外在的形象以及表现是这么热心本地社区下一代的音乐教育,此时却将其摆在个人职业变化之后。你明白,事业心重,对未来规划充满野心决不是错的,甚至如果把你摆在同样的情境中你说不定也会推掉义务教学。但是她对教学事业的冷淡以及对学生的敷衍态度让你的内心渗出一丝丝失望,或者说,让你对她有了更加现实的认识。
抱着显然不是高中生会喜欢的健达巧克力,你撇去心里的灰暗情绪,试图将思考的中心转向上课的内容。
先去找会川佳世聊聊吧。
穿过长长的通道,你在转角差点撞到会川佳世。她呼吸急促,目光游移,原本镇定自若的脸上此时一片空白。在认出你的瞬间她慌乱地一把拽住你的衣摆,又像触电似的松开。
“怎么了……你是跑过来的吗?”你对眼前陌生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深吸一口气,又咽下去,声音颤抖却很快恢复平静。
“没事……没什么。你是要出去吗?一起走吧。”她自顾自用一种引领的姿态走在你斜前方,你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将吉成夏子让你去代课的事告诉她,隐去具体原因。她听你说起四天宝寺,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回答道:“说是OB,其实我只比你大了一岁,之前没有在四天宝寺读完就直接去考了大阪音大。”
“这样啊,感觉会川很有大人的成熟感,我还以为会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学生呢。”你有些羡慕从外表到行事态度上的利落。
“我看起来成熟……”她如梦般喃喃自语又很快醒来,“哦,呃,其实那时候频繁要去校外补课,出勤率简直没眼看,所以就直接去考了大学。这学校真是,明明网球部有个家伙出勤率更糟糕……”
随后细碎的日常聊天让你冷静下来,当你询问她能不能帮你在授课的内容上给出参考时,她摇摇头:“不行,我下午全是课,没法帮你。”
她的拒绝终于让你想起学生是要去学校上课的,像你这种特殊情况才是少数。
“行,那我自己想想办法。那,我们下次排练再见?”你与她道别,“哦对了,别忘了那个录音!”
听你提到录音,会川佳世原本放松的神色又皱起来。她咬着下嘴唇深呼吸,抬头时回你一个爽朗的“当然”,拽紧琴盒背带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之中。
Chapter Text
第六日 中
只剩下三个小时来需要确定授课的内容。在前往四天宝寺的路上,你庆幸自己今天好歹穿着衬衫长裤来参加乐团排练,没有必要再赶回去换套衣服。极度紧张之下你甚至没什么胃口,刚才吃的那条巧克力已经为你提供精神饱腹感。
你翻开吉成夏子留给你的那本教科书,找到她说的作曲部分。在这一册中介绍的是主题音乐的运用,包括部分功能和声和配器法,举出瓦格纳以及理查德·斯特劳斯作为代表例子。你不清楚上一次授课吉成夏子究竟讲了什么,也就无从得知自己这次应当采取怎样的形式和风格。
平心而论,这本书里的内容对你来说确实相当浅显,如果只是这种程度,你不需要担心自己知识上不足以胜任。
正当你翻书翻得起劲,你身旁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出声道:“小姑娘,是逃学吗?逃学可不行啊!现在正是和同学一起在教室里拼桌子吃午餐的时候……”
大阪人,请有点社交距离感好吗!你被邻座突然的搭话吓得“啪”一声合上书。她简直就是最最刻板印象的大阪大妈,一头棕色的爆炸头卷发用豹纹头巾束起,鲜绿色衬衫配黑色长裤。她的大嗓门一出,车厢里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你们这个角落。
面对她的好心劝导,你决定:
1-30如实解释
31-85找借口
86-100拉人下水
【1d100=88 拉人下水】
你环视周围,视线捕捉到一位个头极高的男生此时正出神地望着窗外陷入沉思。他的白衬衫和长裤是四天宝寺校服的样式,但或许是因为他那过于坦然的神色配上那极其显眼的身高,竟然没有一人指出他的状况更有问题。
身份标签的本质不过如此,当他身高特点突出到无人能够忽视的程度,他明目张胆身着校服逃学就变得无关紧要。
“但是那个人不也没在学校吗?”你正式启动自我防护机制。
好了,来看看这位热心大妈关心的是你作为学生的教育环境缺失,还是那虚无缥缈的“与周遭保持一致”的社会规则吧。
“唉!那边的你!你是四天宝寺的学生吧?学生就要好好念书,怎么能正午在外面闲逛呢!”阳光猛烈,万物显形,事实证明这位热心女士自我意志对外的塑形意图是无差别攻击,耿直到让你心中生出些畏缩与敬佩。
抱歉啦,精神被大阪大妈拽出梦境的高个少年。
他后知后觉地转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好像在问“是在说我吗?”。他抓着头发,用浓重的九州口音答道:“我现在正要回学校呢,部长一直催我……”
“哦哦,原来是替社团部长跑腿。”女士在脑内擅自完成了解释,“那你呢,小姑娘?垮着张脸眼睛都快把书给吃了。”
你顺着说道:“我也要回学校。”
不等热心女士说些什么,电车到站,你赶紧踩着不冒犯人的脚步快速离开。距离不远处,高个少年与你同路。
“你要去四天宝寺?”你拖人下水的恶行终究还是受到报应。
“对。那个,刚才把你卷进来真的很不好意思。”他依旧气定神闲,你叹了口气,“我还赶时间,就先走一步了。”
你加快脚步,他两步就赶上。
“赶时间的话,我知道一条捷径哦。”没等你回答他就自顾自领着前进。
几步之后见你依旧犹豫,他还转过头说道:“再不跟上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
跟着走也没有坏处,起码你们目的地一样。这么想着,你决定相信这位临时向导。
路线一切正常,直到他避开四天宝寺的正门走向寺院后的的花园。事情变得奇怪,走捷径需要抄小道,往后院走也算合理。可他不是替部长跑腿吗,应该没有必要避开前门吧。
“到了,从这里进去直接就是教学楼,怎么样,很便利吧?”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随后不知怎的左脚蹬右脚就爬上了围墙。
“前门的保安大叔是很严格吗?”非翻墙不可吗?你的心中开始升起不祥的预感。因为在你过去的印象里,校园总是半开放的,离校只要和保安说一句就行,不需要警惕到如此程度。
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像一头雄狮坐在围墙上,你不得不仰头看他,配着正午的太阳,更是叫你睁不开眼。
“四天宝寺的正门必须贯彻搞笑才能通过,可是我现在还没想好今天的笑话,”他认真遵守规定的模样比这条规定本身还要好笑。之前白石他们完全没有提起过这件事,难道是因为那时他们已经放学了?
“你刚才那苦恼的样子,肯定没有准备好搞笑桥段,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他解释道,“好了,把你的琴盒给我,保证不会磕到。”
“但是……”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莫名其妙。你明明可以先和那位前田老师联络后毫无顾虑地踏入校园。可就因为刚才在电车上拖他下水的一点愧疚感,你被他理所当然的气氛牵着走,跑到学校的后院不得不翻墙进去。
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我爬不上去。”这是事实,后院围墙与他本人不分伯仲,而你要伸直手臂才能碰到围墙的顶。
“嗯,我知道。所以我要先把琴带进去,再把你带进去。”
看上去轻飘飘的人,思路倒是很清晰。你这么想着。
时间不多了。
你用力抿了一下嘴唇,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把琴盒递给他:“那就拜托了!”
他落到墙后,只传来一点落地的摩擦声。很快,他又翻回了墙外。
他没有显示出犹豫,一把就把你抱起来举过头顶,你也顾不得那么多,几乎伏在墙顶。待你找准平衡,他松手后从旁边又一次翻了过去,在里侧轻松落地,做出接你的动作。
你向下看去,他把你的琴盒放在稍有距离的一边,而不是靠在墙根底下,大概是怕翻下来的时候踩到或者碰倒。嗯,确实是细心的人。
翻过来后,比起直接蹦下去,你打算让脚尽可能地靠近地面再落下。
“放心,我接着你呢。”他向上扬扬手臂,示意你可以往下跳了。
调整呼吸,正当你认定这一刻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千岁,你果然在这里啊。”
在确认到来者的那一瞬间,你一个手滑,在短促的惊呼声中掉了下去。那么,被称作千岁的人有没有接好你呢?
1-40稳稳接住
40-80打了个趔趄,勉强稳住身形
90-100连带他一起撞倒
【1d100=11 稳稳接住】
他眼疾手快,有力的双手托住你的躯干。你平稳落地,不带一点颠簸,抬头望去,他正为自己的成功满意地眯起眼。
“江原,如果你想翻墙进四天宝寺……我也可以带你翻的!”白石的脸皱作一团,仿佛经历了艰巨的思想斗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千岁,一定是你教唆她的对不对?”他瞪着你们,尤其是千岁。
千岁松开扶着你的手,答道:“拉小提琴的都是这样的吧。”说罢他还向你投来目光寻求肯定。
答非所问,这两人对话中的因果关系究竟是怎么成立的?你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电话响起,你赶紧接通。是那位负责交接的前田老师。
“嗯……总之因为各种原因,现在我已经在校内。”在对方疑惑的声音中,你赶紧转换话题,“您现在在哪里……视听教室吗?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不等白石发问,你拎起琴盒率先掌握话题主动权:“白石さん,视听教室在哪里?我现在赶时间,真的很急!”
前田的确是四天宝寺的音乐教师,一位上了年纪的温柔女士。白石反应过来,你大约是有什么音乐上的事务要找她吧。虽然想再上演一段罗曼小剧场逗你玩,但你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还是给出了正经回答:“我直接带你去。还有千岁,今天可不要再翘部活了!”
千岁抓了抓头发,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伸了个懒腰,像在墙角打盹的猫。
在前往视听教室的路上,你还是简单说明了自己是来给吉成夏子代课的。在得知你的上课时间后,他沮丧地发现自己由于课程安排怎么都不可能溜去听。
“现在我就只剩不到两个小时紧急备课,如果白石さん来听的话,我肯定更加紧张。”翻墙的刺激感褪去,现在,临时授课的焦虑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能让那个乐团的首席把代课的任务交给你,那肯定是因为她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而且如果是江原的话,就算什么都不讲,只是拉小提琴就足够震撼了。”他眨眨眼,用没有缠绷带的手拍了拍你的发顶,“视听教室在这里,加油。”
你回想起吉成夏子春风得意地去见未来老板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扬起嘴角。
进入视听教室,前田女士已经站在电脑前等着你。当你表明身份时,她惊讶地掩住嘴角:“在电话里我就感到你很年轻,但实在是没有想到吉成会让高中生来代课。她身体还好吗?”
你原原本本把那套牙痛的说辞告诉她。她同情地皱起眉:“哎呀,牙痛的话确实要命……不过即使这样还是靠止痛药坚持过上午的排练,真不愧是乐团首席的觉悟。”
不知道从何作答。你点头表示认同。
“那能拜托您先告诉我上一次夏子さん授课的内容吗?她实在牙疼得厉害,没来得及告诉我。”答应替她圆谎你就会贯彻到底,即使你内心对她的行为依旧保有质疑。
事实上,吉成夏子对待这里一个月一次的授课比你想象中的上心。那本几乎没有使用痕迹的课本,代表的不是她缺乏关心,而是她根本不需要这些辅助材料。在前田的描述中,吉成夏子精力充沛,言语间富有西式的幽默感,三言两语就能与学生打成一片。在授课过程中,她选择的题材新颖而不浮夸,即使是对古典音乐没有了解的学生也能享受。
呼。她上次用了交响情人梦中的古典乐作为主题,说明四天宝寺对于题材应当秉持开放的态度。
以下是你初步筛出的几个主题:
1.音乐剧
2.电影音乐
3.游戏音乐
【1d3=3 游戏音乐】
你选择的游戏是:
1.最终幻想
2.怪物猎人
3.空洞骑士
4.血源诅咒
【1d4=2 怪物猎人】
“怪物猎人,是不是那个卡普空的游戏?”前田出乎你意料地对电子游戏有了解,“那个卡普空的公司大楼就在我家附近。以前有学生入职这家公司,很满意地说自己正在做喜欢的工作呢。”卡普空的公司大楼的确坐落在大阪市的中央区。
“你是叫,江原真理对吧?不用这么紧张,愿意接过老师的担子,能够来到这里就已经很有勇气,很了不起了。”她安慰道,“如果真的感觉自己做不到,就在开始之前来找我。我会通知学生们自习。不用勉强自己。”
她的Plan B为你提供退路,也激励了你。音乐就是你的语言,平日里那些只对自己讲述的音乐理解,只要调转方向向外传达,无疑就是最好的教学。
“我一直都想和同龄人聊一聊游戏音乐的精妙之处,现在有这样的现成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你呼出一口气,给出积极的回答。
你眼中点亮的自信感染了前田,她欣慰地点点头。
“我很想帮你备课,但年纪实在是大了,搞不明白电脑这些东西,所以我叫了一位学生来帮你,现在他应该快到了。”
敲门声后,视听教室的门被打开,一位黑发戴耳环的男生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透出疑惑和不耐烦,身后跟着一架看上去刚从轻音社推来的电子琴。
“财前,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Chapter Text
首先,在开始着手分析曲目之前,确认一下你的乐理知识水平:
基础点数46
46 知之甚少
96 教授水准
【46+1d50=46+34=80】
你的水平足以支持你在不乐理课的情况下通过音乐学院的考试。你学习作曲的技巧是为了作为演奏者更有效地揣测作曲家的意图。在商业环境下,作曲家需要满足委托方的要求简单直接地达到目的。也就是说,委托方想调动听众的紧张情绪,那么作曲家就要写出能让人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的音乐,重点在于实施影响效率上。
初次见面,财前光对你的初始好感度是?
1d100=60
他对你保有音乐同好的基本好奇心。
“真是功利。”财前看你写下备注,听不出感情地评价道。在帮你设置好键盘与软件后,他倚在桌边旁观你的准备过程。
“你是指商业还是写作?”
你的回答超出他的预期。此时的他仿佛站在酷暑中的汽车站台,随口抱怨了一句好热,结果旁边的陌生人竟然认认真真应和。
“都是吧。”他答道。
抬起头,视线触及他时髦的金属耳钉,你心中升起调侃的兴趣,将学生的社交面具藏在最后。
“听起来颇有几分苦涩,像是小众音乐人私人博客上的句子。”
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锐利,拿目光做刀一片一片地刮你的脸。但他的尖锐转瞬即逝,大抵是意识到迅速被点燃的热烈情绪不够“酷”。
不是吧,还真给你戳中痛处了?你只是根据他摆弄音频软件的熟练程度以及刻板印象的耳环猜测他会不会是秘密的小众音乐爱好者而已。
他赌气似的不再说话,内心将此归为一次失败的对话尝试。
“效率高挺好的,能让原本只是听个响的受众们强烈地感受到旋律,节奏或是任何元素的存在都是伟大成功。如果能进一步诱导他们了解和弦,结构,配器那更是意外之喜。”你补充说明以拯救自己冒险行为。
“不愧是学古典乐的,贵族义务张口就来。”
你愈发感慨自己挑拨情绪的深厚功力。思来想去,接下来你还或许还需要财前的帮助,没有必要戏弄过头把关系推至边界。
让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你小心将反击过滤,继续编织:“想这么说是因为我喜欢古典乐,我认为这就是世界上最棒的音乐而不是因为它高人一等。当然,如果精英主义鄙视链能骗那些拿古典乐装高雅的人硬着头皮享受,我乐见其成。”
哼。
他的笑意从肺穿过大脑,形成充实的认同。他打开电脑上的另一个软件,开启全新话题:“用MIDI比你在键盘上展现更直观。”
他的意思是用MIDI把原本的曲目大致复现一遍,这样的话通过屏幕观众能直接看到各种乐器的声部、旋律和节奏。的确是切实有效的提议。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MIDI……好主意。但是时间来不及吧?”且不说空耳扒谱需要时间,你对操作MIDI毫无经验,“我没用过这个。”
你的直白的视线穿过他,心中思考着扒谱再录入的可行性。而他被你注视到不得不侧过脸,忽快忽慢地扇动睫毛。
“我会。”他转过脸对上你的视线又错开,沉默片刻后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毕竟我是被叫来帮你的。”
不用看你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正在像灯泡一样向他发光:“真的吗!那,我们先做一段试试?”
黑发男孩不自在地耸耸肩,点头默认同意。
怪物猎人冰原主题曲 继承之光
合作需求130以上
财前光基础点数35
[35+1d50=35+19=54]
你的基础点数40
【40+1d50=40+20=60】
总点数 54+60=114
你对于键盘的陌生让你耗费很长时间在键盘上扒谱演奏,另一方面,管弦乐编制过多的乐器以及复杂的和声需要更多时间来分辨。财前试图跟上你的节奏。虽然私下有作曲的爱好,但毕竟缺乏专业性,再加上和陌生人合作,他的不协调感层层累加。
当你们拼凑继承之光的推进部分,龃龉的试错音配合MIDI特有的细微延迟调成一盘五彩斑斓的灰,简直就像是业余乐团的第一次排练。
没有烂到绝望,只是烂得有点好笑。
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尴尬的沉默自此蔓延。
“太复杂了,时间来不及。”他扔下一句事实,掷地有声。
空气过于沉闷。你决定:
1-15 放弃
16-50 做简化版本
51-100 再尝试一次
【1d100=44 做简化版本】
放弃的微弱声音被你压下,既然决定要做,而且效果明显,你怎能撂挑子不干?对上财前光的视线,你们都确认了对方眼中的不服气。是啊,你费心挑衅拉近和他的距离,好不容易才揭露他个性的一角,若是就此止步,你和他的人际关系可能也要画上终止了。
这个家伙棋高一着。财前光在最开始显露怒意时就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可狡猾的家伙在计谋成功后又不动声色地铺好接近的台阶。
我赢过你,是为了让你更了解我。
“把要讲的内容先和我讲一遍,优先做最要紧的部分。”他提议道。
你按照顺序一首一首讲下去,到了恐暴龙的部分,财前光突然勾起嘴角,手指小幅度地隔空比划和弦。
“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他低笑一声,撇了撇嘴:“你说古典创作原则中不能使用平行五度,但其实平行五度和半音音阶不过是摇滚和金属中的陈词滥调罢了。”
他的话语点醒了你:“怪不得……我一开始听就觉得这种偏离传统的不协调感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对,你说得对!我想这里确实是想通过摇滚的特质,来体现恐暴龙的叛逆与恐惧感。”你赶紧将要点记在备注中。
那种东西了解摇滚的人都知道吧,有必要用那种闪闪发光的目光看过来吗?他躁动不安地蜷起手指,指甲划过手心,钝钝的痛感催促他转向下一首主题曲。
经过讨论,你们挑出每一首曲子中最着重分析的部分做拆解。
怪物猎人世界主题曲(精简内容+10基础点数)
合作需求130以上
财前光基础点数35
[35+1d50=35+31=66]
你的基础点数40
【40+1d50=40+27=67】
总点数 66+67+10=143
你们的二次尝试获得成功。这一次,你只负责分辨最突出部分的旋律与和弦,将录入和调整的工作全部交给财前光,而他在带有目的性地听过曲目后也迅速把握角色特点。
在测试所有文件运行无误后,你通知前田女士你已经准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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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编写结束,你对财前光的印象是?
1d100+10=61+10=71
你感谢他的协助,虽然性格被动,但你无疑感受到了他对音乐的爱以及掩藏在疏离神色下的热情。你想进一步了解他。
Chapter Text
第六日 下
学生们陆陆续续到来,其中大部分是一年生与二年生,他们在见到电脑前的你时好奇地
上下打量,但没有人上前询问你的身份。直到其中有一位男生径直向财前走来,一掌结结实实拍上他的肩膀。
财前闷哼一声,稍有嫌弃地别开脸但没有挣脱。
“你小子刚才竟然偷偷翘课不带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奉前田老师之命在做正经工作。”
“难道还有不正经……唔”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财前一把捂住嘴,他在你与财前之间打量的揶揄视线也被迅速截停。
“喂不是吧你来真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男生举起双手投降,收敛玩笑转向你,“这小子还会用电脑写歌呢,可厉害!”
推销员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王牌商品向你展示。财前一脸不情愿,显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个人爱好被拿出来大声讨论。
你忍俊不禁:“这一点我切实领教过了。”
正式开始前的小插曲结束,台下的数十名学生齐刷刷地望着你。你的呼吸停滞,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挪动桌椅的细微响动,都像在远方一样模模糊糊的。
“提问!请问摆在前面的这一盒巧克力是做什么用的?”一位梳着双马尾的女生举手提问。她似乎对你很有兴趣,一双深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谢谢你!你在心里暗暗说道。
“那么我们就从这盒巧克力开始。”你一步向前,“按照原本的安排,应该是由吉成老师来教这节课,但现在她正在牙科诊所里龇牙咧嘴,原因是什么呢?”
你望向包装盒上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笑容,伸手指向罪魁祸首。
“不是吧。”“真的假的?”“成年人还因为吃糖看牙医笑死我了……”
“所以现在我站在这里,作为她的学生临时被她拉来代课。”你顿了顿,“我是江原真理,目前是吉成さん的学生以及大阪爱乐乐团的合作乐手。今天的授课也请各位多指教了。大家不用太过拘束,称呼方面随意就行。”
在惊讶的目光中你翻开那盒巧克力:“吉成さん现在,以及接下来一段时间大概都无福享受她最爱的健达巧克力,所以欢迎大家随意拿取,在授课开始之前吃些甜食放松下来。”
学生们还是有些拘谨,他们互相确认表情,但没有人动身。
眼看你套近乎的小伎俩就要失败,财前第一个从你身后走上前,夹起一块,一边往回走一边拆包装,坐在电脑前泰然自若地啃下一小块。
有他起头后,学生们放开手脚,一盒健达很快就被分完。呼。你尽量小幅度地呼出一口气。在拆包装的细碎声响中,你转身走向财前,挂上幸存者的微笑小声对他道谢。
他依旧嚼着巧克力,仰头眨眨眼作为回答。
“为什么我会拿怪物猎人世界的配乐作为主题音乐的代表,在游戏配乐中,有没有比它更精巧,更前卫的作品呢?当然有,比如最终幻想,比如DOOM。但是怪物猎人音乐的特点是,戏剧化以及强烈的角色特质。”
“从迅龙原版主题曲和世界版本的比较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配器的细微变化是如何影响迅龙的个性特点。迅龙原本的主题曲轻旋律而重节奏,如同树林中潜行的忍者。”伴随着屏幕上迅龙捕食中的视频,你讲解道,“但是在世界的版本中,作曲家在过门中加入了这一串低音提琴的拨奏。请仔细听。”
财前随即播放原先制作好的音频文件。
“游行的低音提琴拨奏,明亮锐利的铜管,有没有让你们想起什么?”
“爵士。”一位男生抢答道。
“没错,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让迅龙从忍者转变成西装革履的特工。”你满意地再一次播放片段,“想想007,詹姆斯邦德的主题,迅龙在激怒状态下发红的双眼是不是有了几分狙击枪红点瞄准左右游移的味道了呢?”
当你发现有人在座位上听得嘴微微张开而不自知时,你就知道你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注意力。
“恐暴龙的主题曲,从一串不祥的快速琶音开始。琶音,是一种断开的和弦,它将其中构成和弦的音符按渐进上升或下降的顺序逐个发出。现在我们将这串琶音重新组合在一起,就可以达到一个极其不和谐极其令人紧张的和弦。听到的瞬间,你就会意识到,事情不妙,恶魔正在接近,恶魔近在眼前!”
“在阶段一,打击乐频繁更换拍号,木管演奏不安的和弦,弦乐组全下弓铺垫气氛。这种坐立不安的恐惧感让我想起了一部曾经引起骚乱的芭蕾舞作品。我想你们可能也有听过,那就是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
“在阶段二,作曲家使用了古典乐作曲中禁止使用,或者说‘不建议’使用的平行五度。为什么呢?因为平行五度听上去太过和谐,导致缺乏情感上的张力。但我们知道传统作曲中乐句的进行是由情绪或者说是张力的推进和舒缓推动的。如果大量使用平行五度,会使得乐句缺乏感情。在这里,低音部分重复演奏,听上去就像代表叛逆的摇滚乐。无序,混乱,恐怖,这正是为了凸显恐暴龙的凶蛮特质而编写的。”
你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还剩一半。
“接下来我要讲的则是关于整部作品的统一主题。如果有人还没有玩过或者通关冰原DLC,我只能表示抱歉,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主线剧情剧透。”
“让我们先从游戏中月辰据点的主题开始。”
仅仅最开始的一小段旋律,一部分学生就已经陷入思索,而且他们并不是那些激动而显眼的“游戏玩家”。
“是不是有点耳熟?”你拿起最佳伙伴小提琴再一次演奏主题旋律,“是不是更耳熟了?”
“……德沃夏克……”不太确定的微弱声音传来。
“没错,这一小段主题正是引用自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来自新世界的第二乐章。而这一段优美的主题原本是由英国管,也就是中音双簧管演奏。双簧管的音色带有悠长而怀旧的的特质,因此第二乐章也被单独摘出来重新编排,成为我们更常听到的‘思故乡’。在这里,作曲家使用钢琴替代双簧管,一方面是因为钢琴晶莹寒冷的音色代表了冰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弱强烈情绪,只留暗示。”
恍然大悟的吸气声响起。
“在冰原的故事中,新大陆的生态系统开始发生异常变化,整个地区充满了寒冷的气候和茂密的雪地,让原本熟悉的环境变得陌生而危险。猎人们必须离开原本的据点解开气候变化的谜题。随着探险推进,猎人们发现这是由冰咒龙的异常迁徙导致的。而配乐,从最开始的月辰主题,到冰咒龙的主题曲正式出现再到最后的历战王冰咒龙的主题曲,配器愈发复杂,情绪愈发激烈,但不变的是蕴含其中的思乡之情。”
你在键盘上抽丝剥茧地提取思乡的主题,柔声说道:“想念家乡的不只是从旧大陆一路冒险,前往新大陆,前往月辰据点的猎人们,冰咒龙,也是一样。思念故土,才是怪物猎人世界冰原的真正主题。”
“最后,让我们来看看冰咒龙的主题曲。冰咒龙身形高贵优雅,操纵冰元素战斗,动作大开大合,进攻迅猛。那么,作曲家是如何表现其特质的呢?我找到了过去怪物猎人音乐会的影像,其中提到,冰咒龙的主题是以钢琴协奏曲的思路创作的。”
你将那份与财前合力制作的文件展示到屏幕。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仅仅看着大片复杂的和声与不留死角的配器就能直观感受到作曲家编写时的心血。
“进行曲的底色,震撼人心的鼓点与铜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霍尔斯特的火星,而在此之上,全力下砸的钢琴带出优雅却隐藏一丝诡异的旋律。在历战王冰咒龙的版本中,作曲家甚至添加了由管风琴和长笛演奏的对位片段,更加凸显古老,庄严,不可侵犯的气质。”
主体内容已经讲完,你可以的!你悄悄瞥了眼时间,正好,离结束还有几分钟时间。
“正如我最开始所说,怪物猎人的配乐完美完成它的任务,凸显怪物的特质,使它们的形象鲜明鲜活。在此之上,整体的音乐编排也保持了主题思想的一致性,可谓是游戏配乐中的上乘杰作。”做完总结,你终于舒心的露出笑容,“其实我还有很多想要分享,比如世界警察爆鳞龙的主题,黑龙的主题等等等等,但时间有限不得不就此结束。非常感谢大家今天愿意来听我的代课讲座,谢谢!”
你深深鞠了一躬,就像每一次演出结束那样。
“没事的!留堂也没事!继续讲,我还想听!”一位男生站起来说道,脸上是熠熠的神采。
热烈的反馈让你不管怎么努力都压不下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睑和鼻尖微微发热。
可在怎么热情,你今天也确实只准备了这些内容,实在无法保持同样的品质继续。无论如何,你完成了吉成夏子交给你的代课任务。
待到学生们散去,你和财前一起将键盘搬回轻音社,向前田女士报告授课情况。出乎你意料的是,财前竟然主动提出一起去咖啡店,与他那缺乏情感表露的脸形成强烈对比。
“那么惊讶做什么?”他自然地领着你走出校门,“作战胜利后开庆功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夕阳落在财前光的肩膀,金属耳环折射出迷人的光。
“哈哈,是啊,这可是我们的伟大胜利!”你跟上他的脚步,“走吧,去哪里都听你的,让我看看你选咖啡店的品位是不是和音乐品位一样好。”
又来这招吗。他轻笑一声。他对自己的品位很有自信,各方面都是。
———————————————————————————————————————
(财前光珠玉路线连锁推进)
Chapter Text
第八日
周四与周五,你按照计划练习莫扎特第五小协。从技术上来说,莫扎特的作品不是最难的,然而正是因为简单,才带来了额外的要求。乐团齐奏一分钟后小提琴的第一个音就让你犯了难。如何将这个音表现得纤细明亮,你反复尝试,想要找到最合适的点。
白天练习,夜晚研究乐谱,你的练习进度如何?
周四: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0
【50-5+1d50=45+17=62】
你的练习差强人意。获得【1d3=1】点熟练度。
夜晚,你对照录音研究乐谱。获得【1d3=1】点熟练度。
周五: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2
【50-3+1d50=47+14=61】
练习进度勉强达到要求。获得【1d3=2】点熟练度。
在练习中遇到了瓶颈,你:
1.继续练习
2.暂停练习
【1d2=2 暂停练习】
遇到瓶颈时死磕不是好方法,你收起琴与乐谱,打算做些别的转移注意力。此时,电话响起,是谁打来的?
1.吉成夏子
2.白石藏之介
3.忍足谦也
4.手冢国光
5.????
1d5=4 手冢国光
当你躺倒在床上半眯着眼举起手机时,来电人的名字让你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冢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且不问他要说些什么,选择打电话而不是写邮件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同寻常。
明明对方看不见,你却不自觉地端正坐在桌前,按下了接通键。
“江原吗?晚上好。”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缺乏情感,你无法从中判断情绪。
“嗯,晚上好,手冢さん。”
沉默追赶上呼吸。
“我……”“手……”
撞车后他率先表明来意:“光碟我已经收到,麻烦你寄过来了。”
原来如此,确实,你几天前给他寄去的贝多芬第五第六交响曲算算日期也该到了。
“寄之前我还花了不少心思打包,一直担心要是折了或者有明显划痕该怎么办。听起来应该是完好寄送到了吧。”
“嗯。”
一个音,手冢国光用最简洁的方式做出回答,然后不再说话。
你听说在广播放送中,超过三秒钟的空白就可以算是放送事故。他想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只是报告一下他收到了光碟,只要写封邮件就好,又何必专门打电话呢。
对话仿佛一个未解决的紧张和弦,推动着你去追寻结果。过分,这个家伙就像他喜欢的贝多芬一样!你没来由地想到。
他既不延伸对话,也不挂断电话,就这么停顿着,或者说,就这么等待着。
“那就好。不过我没想到手冢さん居然会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会发短信呢。”你开玩笑般扬起声音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妥协。你对手冢国光有些好感,但没有强烈到让你放下矜持穷追不舍。总是由你来驱动话题让你缺乏动力。
最后一次!如果他还不说些什么就直接结束。你暗暗发誓。
“啊、嗯。”他听起来重心不稳,像是没有接住你这一招。
然后呢?
“选择打电话是因为比发短信更加郑重。”
赶在你呼出最后一口气的那个瞬间,他迟疑着解释自己的意图。
呼呼。你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想看看此时他犹豫的神色啊。他应该很少主动解释自己行为背后的动机。是因为与你无关,还是因为无足轻重?又或者说,这是一个危险的领域,探究下去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发觉自己的真心?
“哈哈,那也不枉我反复练字才敢把包裹寄出去。”
可恶,明明自己已经发誓不再主动延伸对话,可想要继续了解他的欲望无法停止。
“字迹干净整洁即可,你的字很好辨认。”
你无奈的笑声简直停不下来。你该作何反应才好,说谢谢表扬吗?
“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你几乎可以想象他冷淡脸上因不解而略微皱起的眉。
手冢国光陷入了真实的疑惑。他坐在房间内,手边是你寄去的光碟,上面字迹清晰。他不过是在说出事实罢了。
“呼……没什么。如果我说错了或者冒犯了就请纠正我的猜测吧。其实,我很高兴能听到手冢さん能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可能在您的眼中,我的字就是客观意义上的清晰,才会做此评价。如果从事实出发,您的话对我来说毫无疑问是赞赏了吧。”你断断续续地组织语言,说到最后不好意思起来,“抱歉,絮絮叨叨擅自推想了很多,可能是我自以为是了……哈哈。”
“你说的没错。”他承认道,“但这依旧没有解释为什么好笑。”
“您为什么要在意哪里好笑?”
又是一阵沉默。
“因为我想锻炼交流能力。”
这是你听过的,没话找话的借口中最烂的一个,和前几天你第一次使用它一样烂。
你叹了口气:“好吧,您赢了。我没办法对抗自己说过的话。呼……我觉得好笑是因为这很有手冢さん的风格。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客套一下说什么你的字其实很好看之类的……”
“这样说更好吗?”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我希望手冢さん这么对我说。”你仿佛面对老师的询问,努力拼凑语句,一种未知的不安全感涌上心头,“如果是手冢さん的话,我不需要您刻意为了我调整……”
“若是如此,还有什么练习交流的必要?而且你在社交方面没有特别欠缺的地方。”
内心暴露的威胁步步紧逼,但你不得不做出解释:“我……因为我总是喜欢提前猜别人的反应,不幸的是命中率还不错,久而久之就感觉人际交往很无聊,没有参加的必要。夏子老师她建议我从体验,而非结果或者意义的角度来考虑。就像蹦极一样……蹦极本身有什么很具体的意义吗,我很怀疑。但是为蹦极所作的准备,途中所见的景色,是无法预测的,也是无法跳过的……
“对不起……越是说下去越是感觉自己就好像单方面利用手冢さん一样……总之,我锻炼,是想获得体验,想要获得回忆……”
越描越黑,你为了解释自己烂到家的“搭讪借口”反倒一步一步揭晓自己的真心。
“无妨。你不必为此担心或愧疚。”
可担心与愧疚只是对动心的拙劣掩饰。
“话题是怎么从字迹跑到这里的……别再说我的事,接下来就由手冢さん发起话题吧。”
“由我发起吗。”他迟疑片刻,问道,“你的比赛怎么样了。”
“初选很顺利,这个月底结束在大阪的演出后就回关东准备下一轮。我听说青春学园也顺利拿下关东大赛,恭喜!”
“谢谢,这都是队员们努力的成果。”在说起青学队员时,他的语气放松不少,“恢复结束后我也该尽早归队才行。”
“听起来您恢复不错。”
“嗯,今天已经可以开始发球练习了。”
“那很好啊,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啊!”你真心为他感到高兴,“我真该把贝九的光碟也寄去,那就真成Ode to joy了。”
半秒的安静后传来可疑的换气声。
他是笑了吗?
“拜托……说些什么吧……”你为这个冷笑话尴尬到想打个洞钻进地里。
“如果要庆祝,江原为我拉一首曲子更快吧。”
听了他的回答,你再三确认通话人依旧是手冢国光。你怀着对他一时兴起的怀疑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手冢さん想要听什么?太难的要收额外报酬。”
“我最近在听舒伯特的小夜曲,这首可以吗。”
从贝多芬的交响乐到舒伯特的艺术歌曲,整体风格转换过大让你脑袋几乎转不过弯:“Leise flehen meine Lieder,Durch die Nacht zu dir(我的歌声穿过深夜,向你轻轻飞去)……是这首吧?”你凭借印象唱出第一句。
“没错。你学过德语吗?”
“毕竟很多歌剧都是德语写的,要看懂歌词不能光凭翻译。”你还沉浸在手冢主动对你提出要求的震惊中,几乎使用潜意识在做反应。
“嗯。期待你的演奏。”他快速结束话题,“时间不早了,你是独居,更要注意作息规律,晚餐时间太迟对身体无益。”
“确实,我都快忘了晚饭还没吃。”你想都没想就回答,随后心虚地补充,“呃,我有好好吃饭的。”
“那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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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你哪还有心思认真吃完饭,去便利店买了块三明治快速解决后直接带着琴去了琴房。舒伯特的小夜曲若是只算人声的部分可以称得上简单,练习几遍就可以开始录制,可伴奏部分让你犯了难。你的钢琴水平不如小提琴那般精湛,伴奏部分是要自己弹,找伴奏,还是干脆只拉主旋律呢?
1.自己弹
2.找伴奏
3.去掉伴奏
【1d3=1 自己弹】
你的钢琴水平如何?
40+1d60=40+23=63
你的钢琴水平只能算是“能听的水平”,找来乐谱后你开始久违的钢琴练习。
你的钢琴演奏:
舒伯特 小夜曲 基础熟练度10
【32+10+1d50=42+27=69】
你的小提琴演奏:
舒伯特 小夜曲 基础熟练度15
【50+15+1d50=65+33=98】
在录下钢琴伴奏部分之后,你听着这份伴奏完成了小提琴部分。你的手指在钢琴上显示出僵硬,而在小提琴上的演绎则优秀到令人叹息。小夜曲是用于向心爱的人表达情意的歌曲,手冢国光向你要求一首小夜曲,究竟是为什么呢?这首曲子是如此有名,或许他只是因为旋律优美才做此选择,没有什么深意?
此时的你无比庆幸自己擅长抒情风格,你干脆不去考虑他的本意,全身心投入到旋律中,通过小调传递你的踌躇与羞涩。曲子的缠绵荡漾摇摆不定的内心,待到录制结束,你已经不想分清这不断加速的心跳究竟是来自曲目,还是那个特殊的人。
忙活几个小时之后,你拼好视频,对好音轨,在筋疲力尽中将视频投到社交媒体,最后把链接发给手冢国光。为了自己的睡眠质量,避免魔怔似的反复确认他的反应,你打算把手机关机,不再理会。在你彻底沉入梦境前,手机屏幕亮起。
“早点休息。”
你笑着用脑袋蹭了蹭柔软的枕头,闭上眼不再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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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江原真理。
手冢国光挂了电话,若有所思盯着屏幕。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少说话的本质是对他人不感兴趣,话题自然难以延伸。
他没有迟钝到看不出锻炼交流技巧只是继续与他交流的借口,不如说,他也庆幸有这个拙劣的借口,不愿就这么断了联系。
所以他从善如流,干脆大方答应下来。
他不排斥你的接近,那些零碎的生活边角料,对自己的看法似乎有了全新的意义。
他注意到,为了充实对话,你会不自觉地显露心意,解释动机。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沉默,他都不愿挂断电话,等待你的主动,填补心之间的距离。
不需要刻意采取行动,他相信你能抓住机会走进他。
邀请的第一步,就从小夜曲开始。
你能懂得我的期望爱的苦衷。
Chapter Text
第九日
周六上午,由于下午到晚上有连续两场的马勒第五交响曲,吉成夏子直接把你叫到音乐厅的隔间练习,方便她一边处理团内杂事一边给你提供指导。(吉成夏子的指导:每次练习熟练度额外上升1点。)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4
【50-1+1d50=49+28=77】
你试图从零调整乐曲的演绎风格,获得【1d3+1=1+1=2】点熟练度。
“真理,独奏最开始时的记号是什么?”吉成夏子将你截断在华彩乐段之前。
“行板,富有感情的,1指,下弓。”你不假思索地报出答案,语速快得像被踩了尾巴。
她无声地笑了,轻轻摇头对你说:“别这么紧张,我不是在考你。刚才你的速度比60还要低,其实可以不必拖得这么慢。如果你对处理不够自信,可以先做到80%,把练习推进下去,到最后再来应对这些细节。”
正当她继续补充内容的时候,隔间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来者是大桥贤二,他依旧是那一身花哨的浅色碎花衬衫,脸色却称不上鲜艳。
“起码敲个门吧,大桥さん。”按照资历,大桥毫无疑问是吉成的前辈,但你的老师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没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稍稍转动眼珠不咸不淡地感慨。
头发斑白而胡须稀疏的男人拦住自己的自尊心,悄悄瞥了你一眼,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蜷起双手揉搓,表明自己的来意。
“下周轮替会来。我刚才问过行政,她说没问题。”
吉成忍耐一般地用力抿嘴,快速眨眼,终于转过身去看他:“那她可真敬业,下周我们都休假,演出的是青年乐团和芭蕾。很高兴看到行政真正了解我们的行程安排,太让人放心了。”
他的嘴巴尴尬地半张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行政对行程安排一无所知,他也一样,何等敬业。
“我明白大桥さん的情况了,只要你们能做好交接,我没有意见。”首席停下责难,目光也温和不少,“今天和明天的马勒请不要再搞错领结颜色了,会录像的。”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被放过一马的大桥立马面露喜色吊儿郎当,有了关心你的余裕,“小真理这是在练什么呢,嘴唇都咬得没颜色了。”
自己有这么紧张吗?后知后觉你的才松开紧紧刮着下嘴唇的牙齿,留下些许麻木的触感。
在得知你练习的曲目是莫五后,他突然来了好为人师的劲头,凑到你铺架前指点起来。你在他视线的死角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吉成,而你的老师却抬抬眉耸耸肩,一副好戏开场的样子,给大桥的自由发挥留出空间。
“来来来,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大桥贤二!不是我吹牛,每一次小提琴部成员的入团试音我都是评委,请教莫五你可算问对人了。”
你对自吹自擂的行为心生抵触,可大桥那得意又带着些幼稚的神色让喜剧效果压过了吹牛的自我膨胀。你忍不住扬起嘴角。
他像个被塞进老人躯体的臭小孩,又或者,他从来都是臭小孩,只不过身体先一步老去罢了。
他扯了扯领口扇风,那嫩黄色的短袖衬衫在你眼前一晃一晃。说来尴尬,你闻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大概是药味吧。
气味不明显,你什么也没说。
“这段行板就当自己是女高音,把句子唱出来。”他的五官随着节奏手舞足蹈,口中轻声哼唱做出示范,“问一遍,再问一遍,接着是回答,最后齐奏进来,总结陈词,第一幕完结。用歌剧的角度来理解就简单很多嘛,对不对?”
你仔细在乐谱上记下他提到的细节,跟着他一起哼唱旋律,学习乐句处理。在他浑浊却又有神的注视下,你尝试根据他的理解来演奏。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6
【50+3+1d50=53+44=97】
(熟练度增加1d5=4)
“大桥さん,再这样下去我的教师工作饭碗不保啊。”吉成笑着调侃道,眼中藏着感慨与敬佩,以及些许惋惜。
他得意洋洋地与你站在同侧:“哈哈!我要收学生,起码也得是小真理这种天才级别,一般人我还不教呢!”
你心中感谢他的指导,干笑着点头。
他们二人很快离开隔间去做演出前的确认和准备,只留你一人。
此时,你接到一通来自白石藏之介的电话。简短寒暄后,他问道:“江原现在还在练习中吗?”
“没,上午的练习刚刚结束。”你一边回答一边将乐谱整理在一处。
“今天有时间一起来烟花大会吗?网球社的大家也在。”
作为夏季的插曲,现在的确到了烟花大会集中举办的时候。你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今天的安排。按照吉成夏子的“期待”,你今天要见习两场马勒,给乐团帮忙,回去之后还要写感想,即使她没有明确要求你这么做。
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时间过长,你下意识补上对话的空隙:“烟花大会……是下午开始的吗?”
电话对面的他噙着笑意回答:“烟花大会从傍晚开始。当然,江原想从下午开始就陪我一起,我也没有意见哦。”
烟花烟花,当然是天暗下来才能好好观赏,这都是什么问题啊!你被自己尴尬得直接蹲在地上,还好隔间里没有其他人。
“说,说的也是,哈哈。”你心中计算着第一场演出结束的大致时间,“嗯,请稍等,我现在就去问老师时间安排!5分钟,呃,不,3分钟之后我就回电话,好吗?”
光是听到你急切的声音,白石就知道你对这次出游满怀期待。
你急匆匆穿过走廊,走进声部首席的准备室,目光寻找锁定你的老师。
“夏子さん,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烟花大会,可以吗?”
她一边给琴弓上松香一边说:“去啊。我又不是你妈妈,而且你都快成年了,想出门玩不用向人要许可吧。”那故作惊讶的模样满眼都是捉弄。
“不……我!”逞强似的辩解只让首席们更加怜爱地望向你,“因为之前您一直在强调见习的事啊……”
“去呗去呗,不用成天和我们这帮老家伙待在一起。”小号首席说,“第一场结束后,换套浴衣打扮一下时间应该正好吧?”
他说出了你的心声,你想去烟花大会,但也不想错过名指挥的马勒五,第一场结束后再去是你心中的预案。
事实上,你还是等到吉成夏子点头同意后才放松神色。嘴上说着随你喜欢,可实际上她对你是有要求的,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烟花大会,要穿浴衣……?”
“这孩子,真的是日本长大的吗?”二提首席露出大阪人特有的,热情而又担忧的神色,你不由得想起那天带着你去吃拉面的忍足谦也。
“你看她像不像我上次去夏威夷冲上去抓着本地人问‘你们是不是都穿草裙跳舞’?”打击乐首席把燕尾服横在腰前扭着腰跳草裙舞。
“你那也太唐突了吧!”“喂!衣服要皱了!想被后勤骂吗!”
没去过就是没去过嘛。你咀嚼尴尬,在心底碎碎念,拘谨的手指抓着衣服边。
二提首席走到你面前,猝不及防揉搓起你的脸颊,用温暖的手掌拂去你眼底的羞耻。她弯着眼角对你说:“别听这帮人瞎闹,去找租浴衣的店,挑一套喜欢的,然后全部交给店员帮你打理。你只负责享受夜晚就好。”
她的话语抚平你的局促与微不可察的委屈。你扁着嘴点点头,而她笑得更深了。
这就是在练习室和音乐厅长大的孩子,仿佛没经过社会化训练,成熟却稚气。吉成夏子若有所思。
当回到隔间给白石藏之介回电话时,心脏停止跳动,你被血液冲进大脑的涌动声吵得失语。
你刚才忘记挂断电话了。通话中的标志明晃晃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你几乎是颤抖着抓起手机,试探地问:“那个,白石さん?”
“嗯?嗯,我在听。”他的声音处于你的完全对立面。
“刚才是我忘记挂断了,让白石さん这样等着,真的很抱歉。”你不报希望地追加一句,“白石さん……有听到什么……吗?”
“刚才吗?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我没有听清。”回答直接坦荡。
呜呜,他绝对听到什么了!被乐团里的人当小孩子对待什么的,即使是事实你也不想被他听见啊。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下去。你故作镇定,把自己能去烟花大会的事告诉他。
“那么我们训练结束后就去音乐厅找你,时间刚好。”
乐团成员说去之前要租浴衣,可现在白石さん好心提出来接你……
他恰到好处抓住你的犹豫:“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去租浴衣的店。全都穿着队服去看烟花大会也太不解风情了。”
他果然!你简直可以想象他一脸无辜眨巴眼睛的模样。
“白石さん……其实刚才都听到了吧!”你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声调与心跳一同在房间里上下窜飞,颤音像醉酒小号手的杰作。
“哈哈!有点没听清呢……喂喂,江原?能听到我说话吗?生气了?”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你恼羞成怒狠狠连击屏幕上停止通话的红色按钮。
真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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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日 下
声音从每一个角落传来。穹顶的回响,人群的轰鸣,地板的震动,还有,自己难以抑制的激烈心跳。全力鼓掌近五分钟后,会川佳世手心麻木,手臂酸痛。她坐在第一排最靠边。懂得买票的老手们都会早早避开过于靠前而又过于角落的位置。太过靠近,所以听到的声部分配不均衡,同时还会捕捉到不必要的细枝末节,一提们鞋跟摩擦地板的声音,手指打在指板上的声音,翻页的声音还有琴手们的换气声。
因为太过靠近而被真实感打散乐团的光晕,音乐不再神圣,仿佛前往巴黎后迅速失望得上巴黎恐惧症的游客。
因为太过靠近,所以意识到乐手不是为音乐献身的圣人。
她有时候对自己的躯体和被训练的方式抱有强烈的恨意和荒谬感。睁开眼看向舞台中心,粘腻的恶心感引得自己阵阵作呕,闭上眼沉入和弦与旋律,近乎战栗的感动又迫使泪水涌出眼眶。
大师之作,为什么偏偏要出自大师之手。
她空茫的视野中,乐团的后勤们已经开始整理座椅与谱架。
收束视线,江原真理,一位来了之后就吸引了整个乐团注意力的小提琴天才,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T恤,此时正帮忙将座椅重新摆放。马勒五的编制很大,台上几乎挤满了座椅和移动平台。此时的她不是耀眼的蝴蝶,而是笨拙的蜜蜂,因椅子发出的刺耳响动而后背一缩。
“会川さん!”在寻找目击者时,她找到了坐在前排发愣的自己。她小心穿越椅子的荆棘丛,摸索到舞台的边缘蹲下。
即使舞台的灯光已经灭了大半,女孩的眼中依旧闪着碎星。她依旧是小心而又真诚的模样,发出一同前去烟花大会的邀请。
“和我一起去的朋友也是四天宝寺的,说不定你们之前认识呢!”她努力说服。
四天宝寺吗,就自己以前那可怜的出勤率,同班人都忘得七七八八,更不要说其他班级和年级的人。江原真理本人对她的吸引力都比那虚无缥缈的校友高。
“行啊。”
在入口大厅再一次碰面,她们已经准备好向烟花大会进发。她的四天宝寺朋友们来了。
你可真是认识了了不起的朋友。在她少有的记忆里,白石藏之介保有一席之地,他是个在校内无人不知的帅哥优等生。她突然庆幸自己为了音乐会而打扮考究,不是因为喜欢他,小小的虚荣心罢了。
然而,当那位深色皮肤的高个男生一并走来时,她有一瞬恍惚。他还是老样子,懒懒散散,活像个神仙。
她的视线或许太过直白,他几乎要认出她了。他眯起眼打量着。
“你……”
“Gayo!”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会川佳世下意识皱眉,但她必须挂着笑容转身面对。
红光满面的名指挥呼唤她,向她招手。从大厅正门乘机钻进来的暑意被高功率冷气一掌拍碎,连同阳光一起被隔绝在外。
抱歉啊,真理,看来我是去不成烟花大会了。
“马上过去,迪特瓦特先生!”
江原真理掩不住遗憾,垂下眼角,但还是笑着打趣:“大师都记住你的名字,会川さん,你要出名啦!”
小提琴手纯粹的祝福,还有那个人踩在辨别分界线上的模糊神色,一片一片,拼凑虚无。她有选择吗,从来没有。她向音乐厅内走去。
如果会川佳世放弃“日常”迫不及待投入的未来竟是这般泥沼,能不能留下乞求的余地,叫那操弄她命运的人至少记清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千岁?”
“那个人,是会川佳世(Aikawa Kayo)吧。”
对,就像他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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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衣租赁的店铺有足足三层,除去浴衣的部分,还专门开出造型的区域。你被浴衣的鲜艳花色晃得眼睛一胀,密集的颜色,密集的花纹,密集的节奏。
在白石“体贴好心”的提前沟通下,店员们对你格外热情,巴不得将店里最亮眼的浴衣挑出来给你穿上。高饱和度的花纹图案,布料区别,头饰,挂件,木屐款式,要注意的搭配细节实在太多,你的大脑接近超频。
“穿这件绝对很可爱!”“要记得搭配这个樱桃坠饰!”“头发盘起来之后还有造型!”
被提供了太多选项,你一时不知所措。你不想四天宝寺的成员们就这样和你耗在店里。店员姐姐们也看出你的纠结与心急,干脆叫来男生们让他们给点意见。
白石选择的是一件浅米色打底,印有芭蕉叶纹样的浴衣,搭配若草色腰带,从颜色到质感皆是轻盈,留下植物系的印象。忍足出乎意料地选择了颜色厚重的青底和服,白色印花营造出瓷器感,也许是对头发本色的无意识偏向。财前则挑出了与其低温性格相反的喧闹,纯白底上印着品红色的大朵印花,颜色情绪强烈而不热情。
你选择的是:
1.白石选的款式
2.忍足选的款式
3.财前选的款式
【1d3=1 白石选的款式】
你在店员姐姐们的协助下换好浴衣后就被拉着去盘头发和化妆。等到一切完毕回到一楼,已经只剩下白石一人。此时的他正努力撑起笑脸应对与他搭讪的女孩子。
他的浴衣是较沉的深绿,与你身上的这套和谐相称。这可能是他的个人审美对于自然质感的偏好,但他是白石藏之介,让你们看上去像穿了情侣套装当然是故意的。
“抱歉,白石さん,让您等了这么久。”你环顾四周,“其他队员是已经先去会场了吗?”
他从社交漩涡中抽身,在目光触及你时愣了一瞬,一个缓慢的眨眼后,他用低于平时的情绪说:“嗯,小金说他饿了,就让他们先过去。”
如果作为四天宝寺队长的白石藏之介是用全身散发光芒的话,现在独自一人的他则将灯熄灭,只留余热。
“走吧。”
你们一同走出店门,前往会场的道路人潮涌动,而喧闹将你们孤立,迫使你们相依。
要牵手吗?白石藏之介的脑中闪过许多借口,或是什么也不说就直接牵手,但这不会起作用。
“浴衣很合适你。”原本应该在你下楼时就说出的话,被他拖延到了现在。
时间差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夕阳能不能把逐渐升温的脸颊掩入暖光中。你试图平复心跳,目视前方将他排除在视线之外:“是吗,毕竟是白石さん选的款式,能得到本人认可那就再好不过了。”
微妙的偏差感。
那种满面笑容地走到他面前,如花朵绽放一般转一圈,眨着眼问他“好看吗”的场景不会出现。如果他那时就笑着说出同样的话,你极有可能陪他演上一出来回夸赞的小剧场。
这种一步之遥的焦虑感,在引诱着他主动。
等你们到达会场后,白石带你来到提前占好的位置坐下。铺了一层野餐布的草地坚硬而柔软,一旁还放着其他队员留下的篮子和冰饮。
“又迟了一步?”你问道。
白石给摇摇晃晃的你搭把手,你几经调整才稳当坐下。他拿出手机晃了晃:“他们去后面的庙会买东西吃,应该要点时间才会回来。”至于所谓的要点时间是多久,那他可就不知道了。
你们闲聊着下午的音乐会,社团的杂事。
“下周就是关西大会,网球社没有组织什么大强度集训吗?”
谈到网球社,他的神色又亮了些:“训练是很重要,不过目前还没有必要。别看大家整天乐哈哈的,关西大会这种程度可不在话下。”
“快乐网球吗?”
“四天宝寺不是为了追求快乐才来打网球的,但大家都认同搞笑与快乐很重要。”他放松地微微扬起嘴角。
“唔……哈哈。”你叹气似的轻笑出声。
“怎么了?”
“就是,有点,想起自己以前的事了。”你将手指交缠,“说起来,我还没和白石さん说过我来关西的真正原因呢。”
他用眼神示意你继续。
你将自己过去与乐团的糟糕关系,在室内乐音乐会上与老师的冲突以及被学校停学的事全盘托出。
“这种情况下还能一个人来关西进修,江原很坚强啊。”他的同情恰到好处,不会太过贴近,“但是我还是无法想象江原对社团成员出言不逊的模样。”
“嗯,那时候我说话相当刻薄。当时我们要花很多时间在各种细节上反复磨合。渐渐的,我对社活没了动力,去的也少,只想练独奏的曲子。然后円城寺部长就一直来找我,劝我回去。我记得那时候在排练室里,有部员说,拿了大奖的天才不愿意屈尊和我们一起拉琴可以理解。円城寺部长实在忍不住,问‘大家一起开心地演奏音乐不好吗?’。
“我火大得不行,把每一个声部出的错全都挑了一遍,‘就你们现在的态度,拉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开心的?’说完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现在想来还是太过分。”你仰望着糅合紫色与橙色的天空,“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态度敬业,在后来的独奏练习里,我越来越没法容忍自己的失误,一丁点也不行。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输给当初那个口出狂言的自己了?之后的事您也知道了。”
“钻牛角尖可不好啊。而且江原气头上的那句话听来确实刺耳。”白石顿了顿,他接下你的告解,“你的想法是,如果没有好的结果,那么在过程中图开心又有什么意义,对吧?”
你点点头。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能赢下比赛,失败终究无法带来快乐。所以,为了能一直快乐下去,我要和大家一起,一直赢下去。为了最后的成就感,不管中途如何付出都能接受。”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绑绷带的左手。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你的心情就轻盈起来。你一直在白石藏之介身上感知到一种违和感,一种温度差。如果将他与四天宝寺的其他部员做对比,他实在缺乏自我中心的奇异特质,看不清冲动的源头,一不小心及就会被归于浅薄无聊。
如果群体需要领导,他就接过责任。大家需要他做怎样的领导,打怎样的网球,他欣然接受。不是因为缺乏自我,回应他人的期待与责任就是乐趣本身。
或者说,这才是意义所在。
“这就是部长风范吗,全力回应他人的愿望。”
“回应他人的愿望不好吗?”明明说了帅气的台词,也在你眼中锁定认同感,为什么就不能直率一点呢。焦虑感继续追逐着白石藏之介。
你注视着他,即使眨眼也没有移开视线,不紧不慢答道:“怎么会,我觉得回应他人的意愿与期待很好。就比如在音乐会之开始前,妈妈总是在准备的时候花好多时间给我选衣服。说实话,我对穿什么没意见,只要不妨碍拉琴就行。如果她想看着我穿着某条裙子上台表演,我都同意。
“当她拿着拍的照片抱着我说‘真理,你穿这条裙子真是太好看了’,我才是那个最开心最满足的人。因为我喜欢她,看到她开心我也开心。”
在河畔的惊呼声中,烟花簌簌,升至顶端后散落碎光,零星落入他的眼中。每一寸皮肤都涨得发热,躯体知觉发散漫延再也关不住心跳,多亏绷带与那金属触感拽着白石藏之介,他才没有随着饱满的心意升入夜空。他收回那句不够直率,你拐弯抹角的直率对他杀伤力太大。
罪魁祸首装作若无其事,只留侧脸面对他,唇角微不可察地颤抖,浴衣前襟克制地起伏着。
正是绝顶的瞬间。
Chapter Text
大桥贤二把你带到名为档案室实为仓库的房间里汲取先人精华,说白了就是乐谱笔记寻宝之旅,帮你在乐曲理解上抄小道。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10
(大桥贤二的指导:熟练度增加1d5)
【50+3+1d50=53+12=65】
(熟练度增加1d5=3)
“还是以前大叔在的时候有意思。”大桥贤二翘着二郎腿,将双手枕在脑后,并不健壮的骨头架子搁在椅子上。你看了都替椅子嫌他硌人。
停下在总谱上标示记号的手,你不着边际地喃喃道:“听您这个年纪的人用体育系男生的口吻叫指挥‘大叔’,实在是……”
“怎么了?大叔就是大叔,大阪爱乐的大叔只有朝比奈先生一位。”他倍速播放记忆,在某一刻按下暂停键,“以前他排练的时候总掉指挥棒,我就偷偷借捡指挥棒的机会放松。”
你在心中酝酿着怎么挖出乐团的陈年轶事。哒哒哒,嘭。平稳有力的脚步声击中推门声,一脚踹散隔间里闲散的空气。
“大桥さん,带我可爱的弟子到档案室偷懒,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哇。”吉成夏子似笑非笑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叫人分不清她的喜怒。
你不敢接话。你还不能确定她口中那位偷懒的家伙是你还是大桥,抑或二者皆是。
大桥贤二用力叹出超出实际情绪的气:“哎呀,我下周就不在乐团了,首席大人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嘛。”
面对首席皮笑肉不笑的脸,他扁起嘴举双手投降,毫无年长者风度,弓着背溜出了房间。
待他离开,吉成夏子的压力直接转移到你身上,目光如鹰爪牢牢拽住你。
“他把你带到这里做什么?”语调没有转暖的迹象。
可恶,大桥さん居然率先跑路,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太不仗义了!
你见情势不妙,赶紧用双手献上自己的乐谱:“大桥さん帮我找来了好多版本的笔记,我就想着,可以用作参考……什么的……”
吉成夏子审视般将你扫描一遍:“就这些?”
“对,就这些……啊!难道这里面的笔记其实算是商业机密一类的东西,不能随便外传?”
你的奇妙思路剪断她紧绷的神经,她表情空白一秒,捏了捏你的脸颊:“算了,你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轻易和男性这样独处一室。”
原来是有这层顾虑,你恍然大悟。半条腿踏进棺材的老头对着朝比奈隆笔记喋喋不休的碎嘴模样让你很难对他有防备。
“但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应该跳过授权审批直接看档案室老古董。好就好在是大桥带你来的,他就算出格也没人放在心上。”她挑眉说道,“不如借此机会能多偷看多少看多少。”
不愧是签短期合同的客座首席,绝不能放过一丝占便宜的机会。
在确认你安全后,吉成夏子就离开去准备今天的最后两场马勒五。她留给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你的代课反响热烈,行政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坏消息是行政希望你继续代课,能者多劳。
吉成夏子可谓大赢特赢,去成了下家的薪资谈判会,行政和学校满意,还赚到了教导有方的好名声。你默默点头佩服她的手段。
———————————————————————————————————————
在练习与午餐结束后,你下午选择:
1.留在乐团
2.去商业街
3.去市内公园
【1d3=2 去商业街】
商业街的欢迎喧闹燥热,你选择前往:
1.土产纪念品店
2.古着店
3.音像店
【1d3=3 音像店】
有时你逛音像店并不是为了专辑,而是为了体验,尤其是在陌生地域。店内分区的逻辑,排布的规律,畅销作品的选择,以及作为一家音像店,店内正播放怎样的音乐。你从细节拼凑品味,试图在心中生成店主的形象。
比如若是在古典专区看到全是排列整齐的一架子卡拉扬经典,你肯定会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噗”地低笑一声。
好吧,只是开个玩笑。若是店家真这么做了,你反倒可能升起敬佩之情。
“啊。”声音出现的超出预期得近。
转头就是财前光低温的表情与存在。
“财前君,好巧啊。”你差点没收住脑内妄想,眉眼像刚灭的灯泡,散不尽光与热。
你超出预期的明亮神色像是太过热情的问好,叩响财前光的心门。当然,本人自然是毫无自觉。
“嗯。”
接下来的对话又会是一次艰巨的挑战。你默默叹气。如果只是关系一般点头之交,那打个招呼错身而过足以通过社交临堂小测验,甚至装作没看到也是合格举措。男生主动挑起对话,待你回应后又一言不发站在你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
“财前君是来买专辑的吗?”还得靠自己。
“嗯。”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他的眼神这样说着。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继续沉默会窒息你眼中的光,他扬起手中的专辑,露出封面当作介绍。
那么,短短一瞬间,你认出他手中的专辑了吗:
1-10 认出了
11-100 毫无头绪
【1d100=33 毫无头绪】
“这是?”
“石玫瑰的同名专辑。还有两张猩红之王的。”
“名字听起来像摇滚乐队。”触及你的知识盲区,你对摇滚这一大类都没什么了解,只知道最大众的披头士。你不敢多说,印象里听摇滚的人维护他们的品味就像维护他们的自尊一样,生怕多说多错。
“确实是摇滚乐队。”财前以他自己的标准而言颇有耐心地解释,“听了很久,所以就想着买实体收藏。”
“听很久,一定是很喜欢吧。是哪种风格?”
他思考半秒,眨眼后问道:“你之后有安排吗?”
“没有。”
“有家不错的咖啡店,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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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又冷又重的咖啡店。金属门框油漆剥落,扳手形状的门把手,橱窗前的招牌是一辆摩托的标本切片,空旷的头顶空间,水泥墙面,主色调是并不意外的黑与灰。
颇有后工业风格的装修,配上英国老板沾了油渍的围裙与腰间的劳动手套,统一和谐。
点完咖啡后,财前带你来到二楼角落的隔间。
“这装修可真不遗余力,我刚才还以为在这里喝咖啡加奶违法呢。”你打量着墙上弗朗西斯·培根的画作,小声嘟囔道。
财前在你对面坐下:“是啊,他只是看你是女孩子放过你而已。”
“我不信,明明刚才财前君说要双倍糖浆的摩卡他眼皮都没动一下。”但是财前缺少表情的样子令你迟疑,“……真的?”
“哼,当然是假的。”他终于短促地笑了。
直击要点,财前拿出那张全力呐喊,抑或是全力惊恐的专辑,《在猩红之王的宫殿中》(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与墙上的扭曲在笼中的人体画像遥相呼应。他将碟片放入货架上的CD机,接上耳机后递给你。
“你应该没有打算悄悄录像,然后做成react视频传到网上去吧?”你戴上耳机,闭眼随口说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好素材啊。”
你瞪着他,他没有付诸行动的意思,不过是口头智力体操罢了。
在第一首《21世纪精神病人》(21th Century Schizoid Man)接近尾声时,老板端着两倍咖啡上楼,步伐稳健得像夹着啤酒杯的巴伐利亚姑娘。
装咖啡的杯子是户外露营的金属款式,合理。
你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他的围裙,那机油油渍果然只是印花。
老板没有错过你快黏在布料上的目光:“是假的,职业形象的一部分罢了。”中年男人的口音是清晰可辨的英式发音,即使在日本开店,他也没打算说日语。
你扁着嘴点点头:“如果是真的就有意思了。”
“如果是真的,那管理部门也要觉得我很有意思了。”旋即他又看向财前,“把甜心带来喝咖啡,你就给她听这种无聊的东西?你知道吗,前卫摇滚就是这么死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来了兴趣,因为这张专辑实际上很对你胃口。
居高临下的老板扫过你与财前,轻飘飘地说:“Cause it can't help them get some arse after the concert.”
在日本这样表面保守的国家,你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因为颜色笑话而笑出声。或许是因为老板是英国人,而这里的装修过于异域,你实在没忍住。
财前光原本如螺丝般钉紧罪魁祸首的目光涣散了些。老板扬起眉毛,留下句“好好享受”就扬长而去。
在确认你是因为好笑而不是羞耻或生气脸红后,财前终于放松神色。
“没想到你对这种程度都接受良好,害我白担心。”他近乎怨恨地自言自语,“刚才我都做好发火让他道歉的准备了。”
“谢谢你的担心,但这实在……太刻板印象了……哈哈,他的出身,着装,行为,店里的装修,餐具,音乐,怎么能够如此解释一致!”你笑着调整呼吸回答道,“咳咳,嗯,所以说这就是前卫摇滚的作品吗?我感觉内容很丰富,其中节奏和铜管的音色,不知为何让我想到迈尔斯·戴维斯。”
说到音乐,你在分析中冷静下来。
“你听爵士乐?”
“听得不多,可能是上辈子或者平行世界来的经验。”老板的笑话成功让你的语言组织缺乏调性,满嘴跑火车。
财前光眼中的你目前疯得很冷静,刚好能吊起他的胃口而不失了兴致。
你继续听专辑,而他假装看手机打发时间等你听完,目光却时不时确认你的神色。微敛的双眼,眼皮下缓慢滚动的眼球,指尖敲打的节奏,他通过你的肢体语言就能确认你听到哪里。
你在听音乐,他在听你。
全专听完,你大夸特夸其中长笛以及电子管风琴的精妙运用。他颇有些无语地一遍遍指正那是Mellotron而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电子管风琴,其实心里乐得不行。
谁能抗拒对自己喜好的精准夸赞呢。
随后他又拿出石玫瑰的同名专辑,等待你的新手独立摇滚初体验repo。
“这张专辑的声音很薄。”你才听了前三十秒,就忍不住开始感叹。
石玫瑰的声音薄而不空,看似空白的画布实际铺满底色。那是属于夏天的清凉脆弱,如同兑了半勺薄荷糖浆的柠檬苏打水。装它的玻璃瓶必须是量产的,近乎粗制滥造,仿佛仰起头倒完最后一滴就能甩手扔进旧车库角落,留下碎裂的闷响。材料与情绪精巧低廉,踩在无病呻吟的海岸线上试探。
你用零碎的词句构建反馈,目光游移,不时抹来财前光的关注做粘合,最终拼凑出一通难以理解的梦话。
是此刻仅你与财前光二人能听懂的梦话。
摇滚乐团台下那些破事,归于根源可以算是本能欲望,或者说横冲直撞的冲动。他想拢过你的脸按下一个封住唇齿的吻,快速的那种。心脏很痛,像是过载。
“我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唔,班门弄斧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蜷起,握成拳,直到钝痛传入大脑为引擎降温。刚想说话,却发现嘴唇附近的粘膜连成一片。
“闭着眼睛劈西瓜都能给你劈中。”开口,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调,他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天色渐晚,咖啡见底,离开工业铁皮盒再一次投入城市喧嚣后,财前感到那股冲动平息下来。是好事吗,他不知道,他对这种感觉很陌生。
“剩下那张你带回去听吧。”
怎么,强行安利专辑还要布置听后感作业?你接过剩下那张猩红之王的专辑,《冷冻百灵鸟舌》,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是纯度百分之一百的“现代派作品”。
“下次学校见,到时候还你。”如果不是财前光稍显强势的推荐,你可能永远也不会认真去听一张摇滚乐的专辑。
“听了如果喜欢就留下,不用还。”眨眼缓慢,语速低温。
“想说送给我可以直说嘛。”
“随你喜欢吧。”
他的轻笑淹没于地铁呼啸而过的隆隆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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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日
什么是好的礼物?点心,书签,还是那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饰品?回礼问题一直盘旋在手冢国光的脑中。事实上,上一次的通话就应该顺着感谢的话题初步讨论回礼,然而对方实在是引导话题的高手,往来之间他又多欠了一个人情。
她发在社交平台上的舒伯特小夜曲获得了相当热烈的反响。许多人赞叹她小提琴水平高超的同时惊讶于她竟然还会钢琴。她在后续的聊天中提起过制作过程。首先录下钢琴伴奏的部分,然后听着伴奏完成小提琴的部分,最终再拼合在一起。
在视频的简介部分,她写道:来自朋友的委托。评论区于是出现不少针对友人身份的猜测。
“感觉是上次夏季音乐会的主办方,迹部集团的独子。听说他把真理挖去了冰帝做首席,她的同学都说她已经不在关东艺术附中了。”
“那个不是因为她和学校老师闹翻了?”
“这两人我简直嗑死,一看就知道你们没看音乐会场刊,真理那把新琴就是迹部借给她的。”
“没事吧你,独奏家的琴不都是基金会借出去的吗?”
“辟谣一下,我就是冰帝管弦乐团的,我也很希望真理一直做冰帝的首席,但她现在不是冰帝的学生。”
“肯定不是迹部啊,是他肯定直接一起录合奏了。”
“有道理。”
“感觉不如天宫X江原,天才配天才。”
“卧槽前面什么古参事业厨,这两人都好几年没合作了吧。”
“所以她真的很凶吗?之前看那段临时顶替的视频看上去有点可怕……”
讨论越来越偏,到最后就是纯粹的私事挖掘。和学校老师的冲突以及与迹部的合作他都很清楚,与天宫静合作的克鲁采他也听过很多次。他一边认为这种讨论虚无缥缈,一边又忍不住想找出些新鲜玩意。
这一刻他意识到,他认识的,他接触到的江原真理才是那个真实的人。不是网络上明星一样的小提琴手,她会为与他人合作不顺而苦恼,会因为心理问题消极沮丧,会偷偷在练习后大口喝咖啡,会用蹩脚的方法和他建立联系。
为什么这些人都直接称呼她真理?他们的关系没有亲近到可以直呼名字吧。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突然闯入他的脑中。
思索片刻,他少见地在社交媒体中留下痕迹。
“谢谢。”
毫不起眼的一句话淹没在赞美与批评之中。
后来他与不二交流青学队内情况以及复健计划,对方毫无预兆地提起关于江原真理的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与不二的交谈是轻松的,因为即使说话简洁过头他也能神奇地猜到缺失的细节领会到内涵。而这一次,他切实体会到了不二周助直觉讨论的恐怖之处。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手帕女孩居然是这么有名的小提琴手。”
手帕女孩。他回想起来,最初她确实是经由不二把手帕还到他手上的。
“啊,多亏你转交。”
“呵呵,总感觉有趣起来了……”不二慢条斯理地感叹,“我还以为你会说‘啊,是那件事吗’之类的话呢。难道你们在那之后还有联系……”
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但一种被戳破事实的局促感在手冢心中蔓延。他选择用沉默对抗,一如既往。
“果然她上传的那首舒伯特小夜曲,那位神秘的朋友就是手冢你啊。”
话题过于跳跃。
“嗯。”手冢爽快承认,这本来就是事实。
“承认太快都让我有点挫败了。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能好好配合说出‘你怎么知道的’这样的台词就是。”
这种预设对方回答的对话模式让他想起江原真理。
最终,他还是在追问下三言两语概括了二人之间的往来。
“她送了碟,手冢应该要回礼才对。”不二显然对手冢的情感关系很有兴趣,或者说,对当情感咨询师很感兴趣。
“我确实在考虑这件事。”
“意思就是毫无进展。”咨询师顿了顿,给出建议,“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回礼就是去大阪见她,正好你也接近复健尾期,就当短期旅行放松心情。”
原来还有这种思路。
“这件事对青学来说也有好处。你看,关西的四天宝寺也在大阪,手冢可以过去提前侦察敌情。”不二甚至连借口都帮他找好了。
“原来如此。”
手冢国光在擅长的领域内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稳定且内倾。讨论情感关系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甚至局促的。他选择直接采用不二的建议,而不是钻进自我情感分析的兔子洞。
结束咨询后稍做准备,他拨通了陌生情绪源头的号码。
“我正想给手冢さん打电话呢。其实夏子さん建议我跟着古乐团和舞蹈团队学习巴洛克时期舞曲的处理方式,我就打算跟着他们去九州巡演,算是见习的一部分吧。”她显露出恰到好处的热情,“而且手冢さん也在九州,说不定有机会碰面。”
原本在心中组织好的语言扑克塔瞬间崩塌。
“啊。”
连自己都觉得尴尬。
她的计划冠冕堂皇,本质上却和不二周助提出的建议没有区别。可惜此时的手冢国光还未品出她的意图。
“巡演的时间和地点是?”
“周五的晚七点,在崎津教堂。手冢さん如果要来看的话请一定提前告诉我,说不定能免入场费呢。”
“明白。那么我到时候联系你。”
话题又结束了。
“说起来,手冢さん打电话原本是想说什么事呢?”好在对方没有气馁。
俗话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意思是进攻失败就毫无防守。手冢国光没有为进攻失败准备Plan B,虚张声势现编借口也不是他的风格。
老实承认吧。
“本来是有事找江原的,但……”他举步维艰。
“但?”她迟疑片刻,发散思维笑着接下,“但是说着说着忘记了?”
“嗯。”好样的。
他成功将沉默踢给江原真理。
“手冢さん……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他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增强可信度的同时也放大荒谬感,“只记得有事要找你。”这是事实。
“我还以为以手冢さん的严谨习惯,打电话之前是会在便签纸上列要点的呢。说着说着忘了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像手冢さん了。”
他看了一眼手边的笔记本,上面是不二替他编好的出行理由以及临时的行程计划。与她说的并无区别。
的确,整件事都让他不像他自己。
“我想起来了再联络你。”
计划失败带来的挫败感没有想象中强烈,反倒在听到她的话语后隐隐生出丝丝愉悦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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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你在电话中向母亲报告近期日常,她在听完后告诉了你一个微妙的消息。关东艺术附中联系过她,询问你是否有返校的意愿,同时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你这个月底不返校,你将无法继续作为独奏参加小提琴的全国大赛。
“那个老师呢,他还在学校乐团吗?”你知道学校是想给个台阶缓和关系。
“在啊,他好着呢。”
荒谬感直击心口,你有点想笑。如果学校只是询问你的意愿,没加上装模做样的威胁,她或许还会考虑在录音和演出结束后返校。但一想到円城寺阿兰还在医院苦苦挣扎,成宫纱由理和其他两位乐手还面临着前途危机,你就无法让自己向妥协迈进哪怕一步。
“那看来小提琴独奏组可以开始庆祝自己少了位竞争对手了。”
现在的你,有太多崭新的领域等待探索。
由于上次代课反响热烈,乐团为你提供了意想不到的机会来准备下一次讲座。在乐团和老师的介绍下,你得到允许前往卡普空的工作室与作曲家们直接交流。
当行政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时,你像只大鹅一样在走廊昂首阔步,恰巧在转角处碰上了横着走的螃蟹。
会川佳世恍惚的神色熠熠生辉,仿佛煮熟的红色蟹壳上的微妙笑脸。
“哈哈!我要去卡普空的总部了!公款追星万岁!啊,会川さん要一起来吗?”
听了你的发言,她微不可察地用鼻孔嗤笑一声,轻蔑的痛苦转瞬即逝。
“我之后有独奏会,练习时间特别紧张,没空陪你出去玩。”
独奏会?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许多小提琴手只会在赢得比赛之后才有机会举办独奏会,会川佳世水平虽高,但在大阪音大也不算才能突出的学生。
你冷静下来,望向她身后的通道。那是通向查理·迪特瓦特休息室的通道。
“独奏会的话压力的确很大。”你点点头,“看吧我上次就说,会川さん得到大师青睐之后肯定会快速出名的啦。那,练习加油!”
她下颌颤抖,语调轻盈:“当然了。”
哎呀,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成熟,表现得像个春游前一夜的小学生。明明只大一岁,会川佳世却比你稳重不知多少。
祝她好运。祝她顺利。
你这么想着,违和的底色却怎么也消不去。
来到吉成夏子的办公室,你感谢她帮你争取这次拜访的机会。她给自己和你倒了咖啡,拿出健达巧克力开始所谓的“补充能量”。
“吃牛奶巧克力再喝咖啡不会很奇怪吗?”你又一次拒绝她的喂食后喝了一口咖啡,“巧克力就已经很甜了,咖啡里加这么多糖也尝不出来啊……”
“和巴尔扎克一个死法,我乐意。”她窝在单人沙发上,只用那对眼珠看着你。
“那相比慢性咖啡中毒我想您更有可能先得糖尿病。”
她嘴角向下,一转话题:“刚才你说起会川佳世。她在我来之前就是青年乐团里拔尖的成员。要不是神南东金家的小子那么出挑,她应该就是关西近几年最受期待的小提琴手。”
“东金さん虽然水平很高,最终又不会做职业乐手,这两个人职业规划不冲突吧。”你想起东金那明星式的经营方法,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错。都是贵公子的消遣罢了。但如果你向他当面指出这一点,呵,他可受不了。”她轻笑一声,俯身向前,双手支在膝盖上,“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缺少那种commitment,音乐只是他的选择之一,是他职业道路上的一部分,但对会川佳世这种乐手来说不一样。
“她现在已经是大阪音大的学生,要当独奏家可能少点才能,但考乐团,不是我说,她已经比团里的不少人水平高了,争个好位置不是难事。最近行政很喜欢她,还特地改变日程安排给她开独奏会,就在这周末,和迪特瓦特结束指挥的时间对齐。
“但真理,你要知道,行政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人,行政只喜欢利益,可以是钱,可以是无法拒绝的关系。显然,她要是有钱,也不会留在这里。”她的说法很委婉。
你认得吉成夏子此时藏着怒火的面无表情,和她在档案室把大桥贤二赶走时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川在提到迪特瓦特时格外激动,格外昂扬?她的颤抖究竟是无法抑制的喜悦,还是如履薄冰的恐惧?
“我言尽于此。具体什么态度我在你来找我的第一天就说过了。”
当上首席之后,她就把毛手毛脚的人踢了,警告乐团谁再性骚扰就滚出去。
没错,在乐团内,首席就是众人之上,除了一个人,指挥。尤其是大师级的指挥。
而恰巧,查理·迪特瓦特就是拥有如此地位的名指挥。只要他想,乐团都只能看他脸色。
刚进她办公室时的兴奋被尽数浇灭,心越来越凉。咖啡的厚重口感包裹住口腔,黏腻的恶心像蚂蚁一样向上延伸。慢慢地,不由分说地,到达了心脏。
光芒散去,你只听到碎裂声。
“其他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吗?我是说,大阪爱乐里的……”
吉成夏子挑了挑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然了,团里好多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有些还当过她的老师,她瞒得过谁?有人去关心她,她一副攀上高枝变凤凰的模样。呵,如果是你情我愿,我不做评价。但弄过这么一出,她在大阪当地是没什么职业前景了。当个轮换,没问题,可要当首席……谁会认同这么明目张胆的交易型领导。”
交易型领导,吉成夏子还是委婉了些。
直觉告诉你,会川佳世绝非自愿陷入这片泥沼,直到现在依旧挣扎着。下落者脸上的笑容是说服自己克服恐惧的谎言面具,好像这样就能对坠落的事实视而不见。
“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出路吗?……不管会川さん自己怎么想,迪特瓦特先生,他,都不应该这么做啊……”
“这里是日本,乐团不会把查理拉下来的。有谁和他起冲突,走的只会是与他作对的倒霉蛋。如果是我的话……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头再来吧。”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好了,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事吧。你在这替她痛心疾首,她指不定乐在其中呢。”
震惊令你根本无法抽离。吉成夏子看出你心不在焉,把你打发去古乐团见习,在接下来的一周远离青年乐团这个是非之地。
周一,处在半退休,只等离职手续的大桥贤二得空就来指导你的练习。那股积极劲儿,就好像教你拉琴比拿到工资和奖金还开心。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13
(大桥贤二的指导:熟练度增加1d5)
【50+8+1d50=58+2=60】
(熟练度增加1d5=2)
会川佳世的事让你非常不在状态,但还是勉强稳住心神完成练习。
周二,你继续练习。大桥贤二即使无事可干也要跑来乐团找你聊天练琴。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15
(大桥贤二的指导:熟练度增加1d5)
【50+10+1d50=60+24=84】
(熟练度增加1d5=5)
累计熟练度达到65 练习结束
“不错不错,有模有样,不愧是我大桥贤二的弟子。”曲子练成之后,不请自来的老师比你还激动,拉着你在休息日的乐团逢人就炫耀。
吉成夏子调侃道:“教得再好我也不会分教学费给你哦,大桥。”
“可别分给他。这家伙昨天拿了奖金肯定回去打柏青哥输了个精光,是不是啊大桥。”同为老头的另一位乐手说道。
“我昨天可没输!”他昂首挺胸。
“你还挺得意呵。少赌点,好歹给自己留点棺材本吧。”乐手的语气认真起来。
气氛略显紧张。是不是说得太过了?你闭紧嘴巴偷偷观察反应。
“那种事怎样都好。”他的喜悦与洒脱不似作假,“对吧。”
无妻无子,两腿一蹬,随性而为直至最后一刻,哪管那些鸡毛蒜皮身后事?大桥贤二的人生已然是个完整的圆。
如果将柏青哥话题的争议搁在一边,你尊重他,羡慕他的满足。你只是笑着点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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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目的等待是无边的忍受,而有目的等待则是漫长的渴望。你将视野所及的新干线景色过滤,留下闯入视线又逃离的电线杆。一,二,三,四,自己究竟是从数到第几根时开始感到无聊?他会在下午舞蹈课时来,又或是在演出结束后?面对不同的倒计时,你试图控制渴望的分布,不让自己过于投入。可事与愿违,渴望浓缩漫延。
这是一个在世界巡回的舞团,中心人物是舞团的指导老师,一位来自欧洲,以传承欧洲传统舞蹈为己任的快乐老头。他的儿子是舞团首席,带领着一帮稍长你几岁的俊男美女,与他们同行可谓赏心悦目。与之相对,乐团成员年纪偏长,一路沉默。
到达教堂后,舞团成员率先前往表演用的空地。“有人带创可贴了吗?我脚后跟的泡破了!”“针线包递我一下。”“爸,备用的舞鞋够用吗?”
乐团的成员寻了阴凉处,终于有精力来对付你。乐团的规模不大,五个人还包括了主持和报幕。
“真没想到吉成突然联系我就是为了帮她带小孩。”为首的小提琴手半眯着眼,“要知道她中学时可是风头正盛的校园明星,考上了外国学校就再没回来过。”
你一时分不出她言语中的好恶。若是她们关系真当如此冰冷,她又何必答应下来呢?
“她就像鲨鱼,一刻不前进就会死。那么就由我来教你怎样不被鲨鱼丢下吧。”这位与吉成夏子年纪相仿的女性俯视着你,隐隐绰绰透出一股过期的执念。
“拜托您了。”
舞曲练习 熟练度10
【50+10+1d50=60+33=93】
你将今天的表演曲目都尝试了一遍,加沃特舞曲,小步舞曲,帕萨卡里亚以及波尔卡各一首。小提琴手一言不发直到结束。
“别揉弦,什么处理都别加。再来一遍。”
这些舞曲并不困难,但对你来说突然改掉揉弦的习惯怎么都很别扭,就好像有感情的朗读被硬凹成电子合成音。
舞曲练习 熟练度10
【50+10+1d50=60+40=100】
完美的演绎,你内心满意地松了口气。刚才这段真应该录下来出张碟。你暗暗得意。
“我说了,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迎面浇来一盆冷水。你仰起头,视线缓慢爬过谱架的上端才勉强敢对上她的视线,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我……”
“等会儿他们开始上课,你跟着他们跳一段舞就明白了。”说罢她找到舞团首席商量几句,转身去准备自己的事,不再管你。乐团成员爱莫能助地给你递眼神加油打气,也跟着她一起去后面做最后的调整。
傍晚,教堂前的草坪,人群渐渐聚集,他们是来参加舞蹈教学的爱好者,其中不乏多对年轻情侣。指导老师将话筒别在胸前,热情地为来宾介绍欧洲舞蹈的历史。他的儿子,舞团首席则神神秘秘地将你拉到一边坐下。
“我提前把你的舞鞋尺码挑出来,免得待会儿你没鞋子穿。”容不得你拒绝,他唰得在你面前单膝跪下,打算亲手替你换上舞鞋。
此时你的反应是:
1-5 从善如流,享受他的绅士服务
5-20 走神,“幸好今天穿的袜子没有破洞。”
21-50 慌张地拒绝
51-100 礼貌地拒绝
【1d100=11 走神,“幸好今天穿的袜子没有破洞。”】
你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他一瞬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耸肩摊手:“这有什么,这团里人谁穿什么袜子破几个洞我都清楚。哦,其实我的袜子就破了洞。”
“噗。我知道这只是安慰话,但还是谢谢你。”同龄人的打趣将你从方才乐团的沉闷气氛中拯救出来。你们相视而笑。看来不管在哪里,首席都是团队的妈妈。
“你待会儿跟着我就行。”他略微使劲,将你从座位上牵起来,“鞋子合脚吗?”
你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挑的还能有错?”他将头发向后一抹,一脸自信。
这位年轻男孩的确体贴,舞蹈课上全程照顾着你。在实际练习的过程中,你意识到了舞曲作为伴奏和演出曲目间的区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他在课间休息时教你把握节奏,“不能忽快忽慢,重音飘忽不定,快曲子问题不大,但是小步舞曲,本来舞者之间的协调就很花精力,我们更希望曲子稳定一些。”
你这才理解所谓跳了就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有时乐手认为自己做了完美的乐句处理,可实际上对于舞者却指示不明。
听了你的想法后,她的神色终于柔和些许:“该当工具当工具。我们要是按自己的想法拉,那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就该跟我们急了。好了,既然你学到东西,我对吉成也算有个交代。接下来要准备表演,你到观众席歇着去。”
表演前的休息时间,你回到观众席坐下,只感到浑身疲惫。薄底的舞鞋踩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就脚掌酸痛。此时你终于有空隙想起,手冢国光来了吗?
明明平日里对自己的形象没有多在意,现在却担心起来。拿出纸巾擦擦汗,又暗中使劲用牙齿尖反复研磨嘴唇。这会让自己的唇色看上去鲜艳些吗?
“江原。”
沉静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
“手,手冢さん?”心中人说到就到。
手冢自然地在你身边坐下,手中握着今天表演的宣传册。不是校服也不是队服,他常服就是简单的白衬衫与黑长裤。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1.排练时
2.舞蹈课时
3.课间休息时
4.刚到
[1d4=2 舞蹈课时]
他按照参加音乐会的习惯提前到场,映入眼帘的却是你和看上去潇洒帅气的男性舞者谈笑甚欢的模样,即使跪下为你穿鞋也未流露出拒绝之意,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你从未在他面前笑得如此放松过。
手冢坐在角落,没有直接上前与你打招呼,也是为了避开周围邀请他一同参加舞蹈课的年轻女性。好在他的面容足够严肃,三两句就给周遭划出一圈警戒线,叫人不敢靠近。
胸口有些堵。
简单寒暄后你们聊起各自的近况。出乎意料的是,他主动提起自己遇到千岁美由纪后克服了心理障碍的小插曲。
“感觉心中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跨越之前想着,是不是自己拿起球拍,或者拿起琴弓的一瞬间,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若是没有这样巧妙的契机,就都是无用功吧。”你感叹着,“总而言之,能听到手冢さん逐渐恢复的消息我就很开心。”
“为什么?”他略微迟疑,“是为我开心?”
“对啊。”你向后靠在椅背上,“手冢さん以职业为目标,如果身体没有恢复的话,前路一定很艰辛……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为手冢さん的未来与期望开心吧。”目光向前延伸,你试图在半空中寻找到那合理的解释,又或者是他那耀眼的未来。
他略带疑惑的眉眼舒展开:“那就借你吉言。”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舞团的正式演出已经开始,也只好作罢。
熬到演出结束,教堂前的草坪充斥着薰衣草般放松的氛围,人们小声谈笑,演出者三三两两商量着去哪里喝庆功酒。
“真理!你和我们一起来喝吗?我请你!”舞团首席用手扩在嘴边招呼你一起去,随即就被小提琴手喝止。
“她未成年!”
男孩遗憾点头,见到你身旁的手冢后又说道:“那你晚上还回酒店吗?”
这次轮到舞团的女孩子们一把拍过他的背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没看她都不好意思了吗!”
其实本来你觉得没什么,被她们一解释后反而脸上一阵燥热。
“我会负责把你送到住处的。”手冢国光一板一眼的回答更是叫你不敢侧过脸看他。
“谢谢……”
人群散去后,你们一边向外走一边闲聊。他问起你近期的计划。下一周,你就要完成莫五小协的录音以及新一节的音乐讲座。“这次录像是用作音乐节试音选拔的,本来只打算录第一乐章,但夏子さん建议我录完之后传到互联网上。”
“音乐节?”
“韦尔比耶音乐节。”
“我去过韦尔比耶,阿尔卑斯山谷里的小镇。”
“原来如此……嗯?”这下轮到你惊讶了,你瞪大眼望向他,一时语塞。
童年回忆令手冢的面容柔和不少:“小时候父亲带我去瑞士登山,在登上马特洪峰之后去了韦尔比耶。父亲很中意那里的音乐节。”
信息太多,你一点一点整理。“小时候就登上过马特洪峰,这个挑战好像许多成年人都不一定做得到吧,这也太厉害了……这么说来手冢さん去过韦尔比耶音乐节?”
“只听了一部分街头和露天的音乐会。之前有在音乐会上睡着过,父亲就没带我去。”他有限而谨慎地陷入回忆。
“会在音乐会上睡着的手冢さん,想象不出来……我还以为手冢さん从出生就已经成年了。”你顺着想法脱口而出。
他认真回答:“我现在也没有成年。”
“对哦。”后知后觉,你一时不知道是口不择言恐怖还是手冢国光竟然还是未成年更恐怖,“我上一次去韦尔比耶还是参加少年乐团,指挥是里奥尼达斯先生。他那时候刚开始留长发,胡子浓密。我见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差点紧张得哭出来。”
“那位著名的小提琴手吗。”其实手冢国光更在意的是你差点被没表情的脸吓哭这件事。
“对,他一直盯着我。”你忍不住笑出声,“我被盯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后来排练结束才知道是他觉得我有点眼熟,但一下没想起来,他越看我就越紧张,到后来就完全是因为琴拉得不对劲。这下他可彻底记住我了。”
“你不擅长应对面无表情的人?”他微微皱起眉头。
你思考片刻后盯着脚尖前的地面说道:“唔,表情少的话就没法确定对方在想什么……那时候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表情,想着在他那样的大师面前,我紧张出丑的样子特别丢脸。现在看来,其实就是自我意识过剩,说不定他根本没在意。”
手冢国光刚刚才用这张冷气十足的吓走过麻烦的家伙,他还觉得挺方便。可惜你似乎从未因为他缺乏表情而不知所措。
夜色渐浓。
脚底传来钝痛,你才意识到忘了换下的舞鞋根本就不适合日常穿着。可一路上都没有长椅,你就这么忍耐着,一步一步挨到公交车站。
身体接触到座椅的一瞬间,你就毫不犹豫地完全依靠上去,顾不得形象长呼一口气。
刚刚从袋子中拿出平底鞋,手冢便伸手接过,俯身在你面前蹲下,指尖触及你裸露的脚踝。一时,呼吸变得很慢,很薄,草丛中微弱虫鸣好心填补胸中空白。同样的动作,你此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疼痛很严重?”
你的视线顺着茶色发丝向下,划过金属镜框的边缘,发烫似的避开不敢分辨深意的双眼,直至唇角。你的注视缓缓向他滴落。
“我……”手指的本意是扶住额间,但却被本能驱使着向他伸去。指尖与他肩膀的距离,究竟是多少,视觉只会告诉你错误答案,除了等待指腹触及衬衫布料别无他法。那一瞬间,你如盛夏的暴雨,倾落在他的肩膀,再也无法被盛起。
颈间热意交换,血管跳动,能听到的心跳频率只有一种。
“我可能,有点……”你找不出描述症状的准确词语,“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
“嗯。”耳后的脆弱肌肤率先捕获他的回答。
手冢国光试图确认你的神色,而这细微的动静将你从沉溺打捞回清醒的羞涩。
太近了。
察觉到你几乎要因为脸红中暑,他让出你面前的空间,坐在你身旁。
“说起来,之前手冢さん提到自己在听舒伯特的艺术歌曲,现在还在听吗?”你假装闭目养神,让内心喘口气。
“嗯。近期在听舒曼的《献词》。”他的声音,终于不似平日那般沉稳。
“为什么突然开始听内容这么具体的作品?”比起舒伯特,舒曼的艺术歌曲有着更加明确的指向性。
“为了在特定场合下发挥作用。”
“那,手冢さん觉得它们发挥作用了吗?”你缓缓睁开眼,视线一点一点将他的身影收入眼中。
他清了清嗓子。
“第一首是有效的。这一首,也会有效。”他抬手扶眼镜,遮住目光,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
过于明亮的车站灯光下,几乎中暑的大约不止你一人。
Chapter Text
今天你按照计划去准备录音前的排练事宜。经过学生公寓的前台,小小的过道热闹非凡,三个搬运工正把数量惊人的纸箱往拖车上搬。看他们的制服,似乎是快递公司的员工。
“啊,江原さん!”接待员小姐叫住你。你也算是这栋楼里身份特殊的住户,她对你印象很深。
是有什么事吗?你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房租水电清洁费你都有按时缴纳……
“我刚刚正想打电话给你,这边,”她指了指拖车上的八个大纸箱,“这些是你的快递,需要你确认签收。”
自己没有买这么多东西啊?父母也都没有提起过要寄东西,那这些究竟是什么?
你挂着疑惑和她一起清点货物。快递员拿出表格和POS机一脸公式笑容地对你说:“您是江原真理さん对吧,这是您的货物,请确认。”
你接过那张薄薄的单据,显示寄件人是大桥贤二,他不打招呼就寄了一大堆,视线继续下移,选择的付款方式竟然是到付。你看着货币符号后的那串数字,一时无语凝噎。
好吧,你不是付不起,可这整件事都过于莫名其妙。名字,联系方式,住址,都对得上,仔细想想,以他的性格,做出这种事甚至都是合理的。
在快递员的注视下,你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问大桥。不巧的是,对面关机了。快递员又将POS机向你抵近几分。
虽然不抱希望,你还是问道:“请问大桥さん寄之前有没有附言之类的消息?”
“嗯,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负责运送,收件不在职责范围内。如果表单上没有注明附言的话就是没有。”公式笑容配套的是公式回答。
算了,就算是他的教学费好了。你忍住想抱怨的冲动,在内心叹了口气,乖乖拿出卡支付了运输费用。
支付成功的嘀嘀声在POS机响起后,快递员的满意应声显露,和另外两位同事一起将山一样的纸箱送到你房门口。狭小的单人间挤下这些箱子后活动余地所剩无几,你也仿佛与箱子里的不知名物件一起被关在了方方正正的混凝土箱之中。
美妙的上午,大桥贤二给你当头一棒。你躺在床上与纸箱的黑洞洞的扶手圈面面相觑。
不知大脑放空多久,你突然想起上午原本的安排。提起琴盒飞奔一气呵成,你无疑是要迟到了。
到了排练场地,所有人都在等你。
“真的很抱歉!有一些私事耽误了!”你一边道歉一边扫过乐团成员,却没有在中提声部看到那位害你迟到的罪魁祸首,“欸?大桥さん今天没有来吗?”
大桥的同座与周围同事交换眼神:“他轮休。”
对于他的回答,你:
1.相信
2.不相信
【1d2=2 不相信】
大桥贤二是中提琴的轮换席,你将目前的乐团配置与初见时作比较。若是例行的轮换,绝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轮到休息。席位以及内外侧与薪水直接挂钩,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你不解的神色乐手们看在眼里。吉成夏子问道:“真理有事找他?”
“没。呃……”犹豫片刻,你还是将早上遇到的怪事讲了出来。
“呜哇这糟老头居然让小姑娘到付……”“听上去很离谱,想到是大桥,倒也说得通。”
多年同事嘴人毫不留情。二提首席解答你的疑惑:“他家里有事,其实是挪了年假休的。说到底,他都给你寄了什么?”
显而易见的谎言。大桥贤二根本没有家人,也没有家,他只有一栋回去睡觉的屋子。那栋老房子在西成区最不安定的爱林,时不时被流浪汉光顾。前几天家附近的投币洗衣机坏了,他不得不自己动手,结果就是深色衣服把白背心染得和他脸色一样白里透青。
“我只拆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乐谱,笔记还有CD什么的。其他我还没来得及检查。”
乐团一瞬间微妙地安静下来,你清楚听到椅子腿与地面碾压摩擦产生的刺耳吱呀声。
“哎呀别管他了能不能赶紧排练?我想早点下班。”
独奏在排练时迟到十几分钟对乐团打工人来说已是不可饶恕之罪。现场隐约不和谐的紧张感督促你从自我中心中醒来。不是所有人都对你的个人琐事感兴趣。
这一次的录像没有指挥,由独奏兼任指挥的职责。莫五小协的配器以及曲目结构规整不复杂,又是常演曲目,乐手们对于演绎的大致方向都心里有数,再加上之前有大桥贤二的指导,你在自己的谱面上注明了具体指示,困难迎刃而解。走完流程后你们开始第一次合奏。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20
录音成功要求合奏180以上
乐团的表现如何?
基础点数 45
45+15+1d50(14)=74
你的表现如何?
50+15+1d50(44)=109
总计点数74+107=183
你对莫扎特的作品保持谨慎,但是单论这一首小提琴协奏曲你有十足把握。你的演绎无懈可击,然而乐团却心不在焉,尤其是几位年纪较大的成员以及那位替补大桥贤二的中提琴手。
也许是因为他是临时被抓来没时间练习吧。你想着。
总体来说已经是合格的演绎,你没有必要,也没有资历要求他们继续精进。选择相信他们的专业性后,你结束了今天的排练。
吉成夏子将你叫到办公室,打断乐团成员犹豫不决的目光以及小声讨论。
“你改了第三乐章的速度,很标准的小步舞曲速度,我假设这是你在古乐团学到的经验。不过小心,过于原教旨主义听起来会很无聊。”她利落的样子让你想起古乐团一提对她的评价。
鲨鱼。
拐弯抹角地引出那位小提琴手微妙的敌意,你说道:“总感觉,她不是很喜欢我……我应该没做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才对。”
“她讨厌的是我,你一个人在那里反思个什么劲。”老师若无其事地回答,“而且别人讨厌你你就反思,那还要不要做自己的事了?”
用说教转移话题,哼哼,可别想骗过你的直觉。你拼命压抑自己装作受教的冲动,将好奇摆在明面上。
“别盯着我看……”鲨鱼心软了,“中学的时候我考上了柯蒂斯,只不过好巧不巧,出国时间正好在管弦乐团全国大赛之前,恨来得就是这么简单。”
她要是真恨,你根本就没机会去古乐团学习。但个人发展和学校乐队的比赛,看上去是两难抉择,实际上结果只有一个。
“遗憾啊,不过,如果能去柯蒂斯,学校乐团再怎么样都只能放在第二了吧。”
“是的。”她语气一转突然强硬起来,“所以你可别为了乐团,为了爱情,为了各种无关紧要的事就放弃晋升机会。另一个同学,和有名独奏家交往后就退出职业,那独奏家当了名乐团首席后连琴都不碰,给他打理家事。听了差点没给我气死。”
吉成夏子痛心疾首,白眼翻上天。可以预见如果你做了同样的事,她会第一个找到你,分别给你和那位未知的伴侣一套连环巴掌。
闲聊后,你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关于大桥贤二的事。从之前他超过预期的热情到今天整个乐团的不协调,不祥的预感久久不能散去。
“那个……大桥さん的事,您知道吗?他答应正式退休前会和我一起录音,但如果下次排练也不来的话……”每多说一个音节,心中的不安就加重一分。
她深深凝视着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答道:“不太清楚。先回家吧,真理,他不是还寄给你一大堆东西吗。”
回到你那拥挤不堪的房间,你一个接一个地打开纸箱。乐谱,不同版本的乐谱,笔记,不同时期的笔记,磁带录音,CD,胶卷,录像带从大到小。
拆完六箱,还剩最后两箱。
奖状,奖牌和奖杯。纸的边缘泛黄,奖牌上的镀层剥落,绶带背面留下发霉的印子,奖杯黯淡,早已失去光泽。
从七岁时国内比赛金奖,十岁开始参加国际比赛,成绩有好有坏。跳级进入关东艺术大学,专精小提琴和中提琴,年纪轻轻成为学生乐团首席。继续参加国际大赛,决赛,半决赛,名次逐渐消失。开过十多场独奏会,考进大阪爱乐,每次人员变动都会有才能更加惊人的小提琴手空降首席。再后来,年纪渐长,中提琴缺人,他在协调下去了中提声部。
在此之后,每天不过是循环往复。
还剩最后一箱,这是一个很小的箱子。
里面是小小的琴盒,装着一把1/4小提琴。弦没有装上,而是收在包装袋里。或许是太久没有打开,小提琴很干净。弓毛手感干涩,捻一下几乎脆得要断。一块小小的松香,深色,坚硬,里面似乎还混着其他成分的粉末。
琴盒的夹层里有一张照片。男孩站在由小不点组成的乐团前面,开心地将小提琴举过头顶,此时的他,还没有指挥身旁的谱架高。翻到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第一次铃木音乐会。贤二最爱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笔迹清秀,大约是他的母亲写的。
纸箱的底下,是一张字条。大桥贤二写的。
“送你了。运费我出不起,理解一下。”
怎么,打小钢珠打到连运费都出不起?你试图说点俏皮话缓和气氛,却发现嘴角怎么都提不起来。
你再一次拨打他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待到意识重回身体,你已经站在了大桥贤二家门口。傍晚的爱林区陈旧,民房的外墙褪色,门牌的边缘干裂,显出凹痕。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清洁人员忙里忙外,一位穿着正装,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靠着墙吞云吐雾,烟味和街角发馊的尿骚味混作一团。
“你有事?”中年男人把烟头撇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用下巴问你。
未知的麻木感超过恐惧。“这里……大桥さん怎么了?”
“死了。”他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你,“你是他小孩?”
他的回答作为预感的证实过于简洁有力,冲击之下,此刻你只能凭借本能维持社交面具。
“不……我是……大桥さん是我乐团的前辈。”
“确实,这么多年没听说他有孩子。刚才乐团的人来了,应该是他同事,清洁费和最后一个月的房租就是他们出的。前几个小时他们还在呢。”他似乎是这里的房东。
乐团他们早就知道了,吉成夏子也是。怪不得。
“他是怎么……”
“突发心脏病,死的时候药还在他上衣口袋里拿都没拿出来,挺怪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吧,附近的混子发现的。”言语区分他的态度,“这房子从我爹那时候就租给他,得有个十几二十年了。他没老婆,没孩子,拿了工资就去打小钢珠,我也是看在老爹的份上,可怜他,一直没涨他房租。”
“我能进去看看吗?”
“随便你。他屋里的东西我打算全部丢掉,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再租出去。”男人又点起一支烟,不再和你说话。
房屋老旧,独栋,后面还带个院子。榻榻米的连接处被霉菌啃食,墙壁有几处裂痕,打扫不到的顶灯灯罩上粘着油污与灰尘。房间里的物品有一种不合逻辑的整齐感。他大概是独居,没有妻儿。房间里唯一明亮干净的事物是他玻璃柜子里的奖牌与奖杯。清洁人员把房间里的杂物分类装进大号垃圾袋,见你进来,抬头看了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一步一步,你走进杂草丛生的后院。粗糙的枝叶边缘划过你的小臂,锯齿带来的细微疼痛毫无悔意。日光播撒在你的后背,肩膀,使灵魂轻盈。你的视线穿过后门上被木条分作两半的玻璃。
滴答。
滴答。滴答。
你观察的房间中下起雨,漫湿纸张、书籍、地板和一个曾经的音乐才能者最终陷入重复、虚无与绝望的一生。房间里的大桥贤二,还是那身嫩黄色碎花衬衫,雨水淋得布料贴在他略微佝偻的背上。雨水将你们相连,他被淹没,而你手心干燥。
“他们谈论生命的意义、艺术的无私。以音乐为例,音乐和现实关联甚少,即使有关联,也不是精神上的而是物理上的。空洞的声音与一切脱节,然而音乐却奇迹般地穿透我的灵魂。是什么原因让我与噪声达到和谐共鸣?由何种原因,我把它当作极乐源泉,以使自己震撼,使众人皈依?这一切又是何必,又有谁需要这一切?他们会说,没人需要这一切。*
“但我认为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意义和存在的理由。因为可以帮助他人,我喜极而泣,这就够了,我再无所求。*
“你应该来得再早一些,来得再早一些就好了。”
你听到模糊的声音,或许是大桥贤二,或许是不知名的某人。
“嗯。我明白。谢谢。”你听到自己回答。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死去的呢?是从意识到才能驱赶他尝到甜头追逐音乐,却无法维持进入职业后的每一天每一夜。同伴们的狠话与关心对他没有意义,他不在乎。他们看着他干涸,爱莫能助。
清洁人员没耐心地把你请出房屋,阻止你在大桥贤二曾经的屋子里站到生根发芽。走回地铁站的途中,你路过灯红酒绿,那是他曾经挥霍自己薪水的所谓极乐之地。真是个烂人。
乐团的老成员退休时,通常都会有纪念活动,现在看来,除了你的莫五排练中留着他的影子,好心在他家门口帮付房租就是最后的同事聚会了,着实温情。
你以为自己会更伤心一些,起码情绪起伏更大一些,但没有。
大桥贤二不是好,或者坏,他是强烈。
Chapter Text
今天是第二次怪物猎人主题曲讲座的日子。昨日得知大桥贤二去世这一消息对你的影响是:
1-5 精神崩溃
5-25 一夜未眠
26-75 勉强休息
76-95 一夜安稳
96-100 婴儿般的睡眠
【1d100=7 一夜未眠】
昨晚,你试图继续补充演示文稿转移注意力,打开软件后与文本框面面相觑,思路与灵感轻轻拂过没留下一点痕迹。凌晨三点,酸痛的后背提醒你时间不早。
与大脑硬刚也不能再多写一个字,不如先睡下。这么想着的你躺在单人床上,视野被大桥寄来的纸箱填满。准确来说,这是他的遗物。
他是早早就打包好只等一个病发的时机,还是一时兴起?遗物堆在家里不祥吗?他明明那么喜欢莫扎特的曲子,为什么第一次独奏会却没选?
你的内心自说自话,在这类无意义的问题上左右互搏,而纸箱闭口不言。时间绝望地步入凌晨五点,除了躺下让后背得到放松,你一事无成。
此时,你选择:
1.能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2.躺到彻底天亮
3.敷面膜化妆
【1d3=3 敷面膜化妆】
意识到自己一旦睡下直到天黑都不会醒来,你干脆第一时间采取补救措施,化妆掩饰憔悴。
一大杯咖啡下肚,你打起精神前往乐团参加第二次排练。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20
录音成功要求合奏180以上
乐团的表现如何?
基础点数 45
45+15+1d50(30)=90
你的表现如何?
50+15+1d50(23)=88
总计点数90+88=178
大阪爱乐的成员调整很快,仅一天的时间,轮换替补的成员就已经按照指示完成练习。你认为自己的演奏符合要求,达到标准,而残酷的现实是,你们距离令人惊艳的录像还有一定距离。
排练结束后,吉成夏子找到你,“录像的事不用急。我更关心的是你下午的讲座,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她当然关心讲座,毕竟搞砸了坏的是她的名声。
“稿子和演示材料都做好了。”你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鲨鱼不安地游来游去,瞪着你,瞪着地板,瞪着空气中的某处。
“我问的是你!”她的双手叉腰又放下,环抱又松开,“你看起来就像下水道里半死不活的老鼠,这副鬼样子怎么做讲座?可恶,早知道昨天就不说那些话,起码让你过了今天再知道大桥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现在的自己不知道大桥さん的死讯。”
“别说风凉话!”焦虑驱使着鲨鱼横冲直撞,“那现在怎么办,你能保证下午不会在念稿子的时候站着睡着吗?给我一个准确答案,如果你做不来,我现在就开始重新准备。”
会川佳世的出现打破舞台上的紧张气氛。如果你的疲惫是一夜的爆发,那她的憔悴则是累日的堆叠。她礼貌地询问,过去面对首席时的拘谨消失,自信如同茧一般包裹着她。
“我和她一起去四天宝寺吧。我熟悉学校,出了问题也能跟进补救。”会川佳世说道。
你认为,她的意图是:
1.好心帮忙
2.看你笑话
3.二者皆有
4.不知道
【1d4=4 不知道】
你太过疲惫,难以辨别行为背后的意图,只好听从吉成夏子的指示将材料全部交给会川佳世。
午餐过后,会川佳世与你一同前往四天宝寺。此时的你,对于如何与她相处抱有疑虑。独奏会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试着问。
“压力超级大,毕竟和学校期末考完全不是一个强度。”她笑着回答,“以前可没有这种机会……第一次独奏会……你也知道的……”犹豫混杂在骄傲中,与不安定感绞作一团。
她不愿意多说。
“你才是,通宵了吗,脸色这么差?”
“嗯……大桥さん的事,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要是死的是另一个老头就好了。”她与你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你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唉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四天宝寺后墙有条捷径吗?”
说起这个你可就不困了,你近乎手脚并用地表演了一遍那天千岁千里是怎么带你翻学校后墙的。
“欸……你知道了啊……”她的双眼微微放大,嘴角向下垂的角度落在失望与未知的领域,“他可是老手。以前我带着琴盒不好翻,他就搭把手把琴盒先带进去。”
“啊,怪不得上次他说‘拉小提琴的都是这样的吧’,原来指的是会川さん。”
她的双眼终于亮起来。她希望自己举重若轻,希望自己看上去毫不费力。光归于平静。“那今天不带你翻,你待会儿一个瞌睡摔下来可不好了。”
你赶紧狡辩:“我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累!”
讲座的地点设在阶梯教室,讲课材料也得到了专业人士的协助,不再需要临时制作。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状态如不稳定化合物的你。
准备完毕,距离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江原,稍微过来一下。”会川佳世的指尖抓着手提袋上下摇晃。
“怎么了?”
“你的妆,黑眼圈没遮住。要帮你重新画一下吗?”当你靠近,她更进一步,视线在你的双眼间徘徊。
对于她的提议,你:
1.拒绝
2.接受
【1d2=2 接受】
与会川相比,你在化妆方面缺少经验,顾忌到形象,你同意了。
“那就全部交给会川さん,拜托了。”
她帮你擦去粉底,重新上妆。
“闭眼闭眼,别一直盯着我看。”她有些别扭似的错开你的视线。
“闭眼我怕自己睡着……”不开玩笑你的确担心这一点,但还是听从她,乖乖闭上眼。
粉扑的轻柔触感点在脸颊。“你睡着了我就代替你。”她的指腹摸索过眼睑,不自觉地带上力道。温柔如同浅色马克笔涂过钢笔字迹,带出阴暗。
她动作僵硬,扶在你下颌的手指停滞,而你不敢睁开眼。她的缺乏善意令你不由得屏住呼吸,可你们实在靠得太近,连迟疑都被捕捉。
“呵,你别真睡着啊……”手指收拢,她捏包子似的捏了捏你的脸。乌云散去,不和谐感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化妆的最后阶段,阶梯教室迎来第一位客人。财前光推开大门,沉默不语地注视片刻,几步走到你的跟前。
“没必要化妆吧,我们都知道你长什么样。”他抛下一句话,没等你回答就自己开始布置起音响。
原本还气氛紧张的你和会川对视一眼,瞬间就神奇地站在了同一战线。
“感谢您的指教。”你恭敬地回道。
他分出一丝目光给你:“我只是随便说说。”没必要这样吧?
“我也只是随便听听。”有什么好在意的?
哗啦,会川佳世收起她的手提袋,似笑非笑地介入对话:“如果是被她化妆后的模样惊艳到,想和她打招呼的话,我想用这种小学生一样的搭讪方式效果不会太好。”
财前光的嘴唇因后槽牙紧咬而抿紧,情势对他显著不利。被戳破心思的逆反情绪如同火舌舔着他的耳尖,多说就是多错。
会川本想再多刺激他几句,却被你用目光拦下。
什么啊,明明就关系很好嘛。她挑了挑眉,接下你为财前光的求情。
学生们陆续到来,期待已久的怪物猎人世界主题曲讲座终于开始。
首先,确认你的状态:
1.闭眼时间超过两秒就会站着睡着
2.靠咖啡吊命,维持基本形象
3.精神亢奋,肾上腺素名为“怪物猎人”
【1d3=2 靠咖啡吊命,维持基本形象】
令人庆幸的是,你的躯体勉强维持在运作边缘。在会川佳世和财前光的轮番递话提醒下,你竟也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次讲座。不少游戏同好在结束后将你围住,迫不及待打算交换账号加好友。
“我看到你一直在录像,你该不会回家之后要传网上去吧?”你半生气似的瞪着其中一位男生。结果他抓着后脑说已经传到论坛上了。
“呃,那那个,如果不行的话我马上删!”你故作严肃的样子吓得他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这家伙下次吃猫饭必定全miss,你等着。”
他听了这才放心,几人笑作一团,计划着下次什么时候联机刷黑龙。
而另一边,会川佳世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一条短讯。
“我去找老同学叙旧,你能自己回家吧?”
千岁千里没有来看讲座,网球部的几位都没有,大概是因为训练紧张。唯一的例外是自己身旁一脸置身事外的超然神情的财前光。
“我没问题的!”积极情绪充斥你的社交回复气球,逐渐逼近爆破边缘。
显然,某人对你的危机情形视若无睹,反倒是待到人群散去,你精神放松时得寸进尺。
“说来有些唐突,不过,你要来我家吗?”
———————————————————————————————————————
“如果你害我陷入‘叔叔阿姨好,我是财前君的朋友’这种尴尬情景,我真的会恨你,我会把你发原创曲的账号热情地介绍给街边遇到的每一个人。”你喝着今天的第三杯咖啡,对自己不擅长拒绝别人感到绝望。等到这杯喝完,血管里奔涌的恐怕就是香醇的咖啡加奶了。
“省省吧,你有那个胆量和随机路人搭话吗?”他轻笑着,“我是无所谓。今天录到好几条你背对听众时偷偷打哈欠的视频。”
你走着走着差点晕过去,也不知是困得还是气得,只觉太阳穴附近血管突突作响。其实在那句误解意味很重的邀请后,财前认真说明了是想请你去他(在家里)的隔音录音室,听他的新曲demo,加录一条小提琴的音轨。
若是换作别人,你可能会装作矜持或是惊讶,吞吞吐吐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是财前光,你不想着了他的道,不如说,倘若你真的红着脸半天挤不出一个字,他将快速失去兴趣。言语游戏罢了。
不是吧,兄弟你来真的?
这种感觉。
他的狡猾之处在于,百分之百的满不在乎过于疏远,而充斥真情的踌躇犹豫过于沉重。他要的是心有灵犀,口头智力体操的玩伴。
“家里只有哥嫂二人,他们回家很晚,你不会遇上的。”
“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你有气无力地回答,“录完我要回去睡觉,好想睡觉。”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你的侧脸。刚才你给那帮游戏同好的理由是昨晚游戏通宵,而以你消沉疲惫的模样,不像是放纵自我获得欢愉的结果。思索片刻,他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到达财前宅后,如他所说,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直接略过介绍布局的部分,径直带你走向自己房间。
为了防止自己举止怪异,你在进入财前宅后心中不断默念“我是来工作的”,仿佛这样可以按下不断加速的心跳。你一言不发跟他进了房间,打量着布置和装饰。录音室是你熟悉的款式,不大,为了节省空间,里面只放了键盘和电脑桌,其他乐器则放在床边的架子上。书架上是各类杂志和专辑。墙上克制地贴着你认不出来源的海报。
“喂,好歹说些什么吧。”见你比他还淡定,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录音室和布置很专业。”
“就这些?”
哈哈,他急了。不然还想听什么?你在心里偷笑。
“我以为,我们对于你品位不俗已经达成了共识。”你艰难扇动沉重的眼睑,全靠语调支撑轻快。
他被一句话击沉,默不作声走进隔音室,打开自作曲的demo。隔音室对于两个人来说稍显狭窄,当他的手臂越过你的身侧把门关上,一切都是那么近。
无声真空挤压着你们之间的空隙,一点点动静对于此时的你都震耳欲聋。
“明亮的铜管,很酷。财前君是希望我能录这一段小提琴,来代替MIDI对吧?”本想在调侃几句他写的歌词,但过载的身体亮起红灯,不允许你继续。
财前光再怎么坏心眼,你目前强撑着迁就他都让整个情景失了情调。他也不多废话,将已经打印好的乐谱递给你。
工作干脆利落这一点,你很中意。
简单的和声,你稍加练习就能流畅演奏。录制后是耗时未知的编辑环节。
“很快就好。”
你坐在琴凳上,头倚在墙壁,他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背影近在咫尺。敲击键盘的声音正是绝佳的助眠背景音,你稍稍放松精神就落入了甜美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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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江原真理来自己的录音室是财前光原本的打算,而在目睹了她憔悴模样后执意邀请则是另有所图。他知道她不会拒绝,即使勉强自己咬破嘴唇强打精神她也不会拒绝。
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录制结束后她很快就化作一阵平静的呼吸声。或许是隔音效果极佳,她靠在墙上睡得格外安稳,导入结束后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财前光凝视着她的脸,局促而冲动的热意在全身游走。那股冲动,究竟是什么?
乘人之危是跌破道德底线的行为,他不会这么做。她纵容的范围有限度,恶意或鲁莽只会招致她的失望。他很享受目前二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心动,一点点刺激,还有伪装成直言的试探。
比起让自己偏低的体温被她渐渐同化,变得温热,变得滚烫,此时克制的来回,那些聊不完的音乐话题才是真正的极乐。
奇怪,明明一直是随性的人,此时竟迷上了忍耐的快意。
这些挣扎,睡梦中的江原真理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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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个别扭的姿势,你没睡多久就一阵心悸猛地惊醒。睁开眼只见财前光坐在自己面前,冷静地目睹你眼神逐渐聚焦的过程。
你信任他,但这不意味着在男性家中自顾自睡着这件事本身能让你内心平静。
刻意做出低头检查衣物的动作,你沙哑着嗓子故作放松说道:“太好了,衣服还在身上。”
小品出乎意料得令他满意,他低笑一声:“哈哈,你差点就要逗笑我了。”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的眼神格外愉悦,开心到不像他。
“嘛,你都累成这个样子,比起我还是更需要休息。”
“你刚才一直在编辑音轨?”
“我在装作没发现你睡着了。”
怎么回事,是梦还没醒吗?短短几十分钟,财前光就突然开窍决定试探底线?智力体操升级,玩笑话更加肆无忌惮,但这绝不意味着你们心的距离已经与言语同步。
他避开你的目光,转身关闭电脑:“我还没处理完,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作为报酬,我送你。”
你还以为今天就能听到初步处理的版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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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公寓前,你与财前光分别。
就在你以为他又要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句时,他反而认真地慢慢说道:“江原,今天辛苦你了。谢谢你的录音,做好之后我会第一个发给你听。”
“那最终可一定要把我写进制作人名单哦。”
“当然。”
似乎远了些,又似乎靠近许多。夜色之下,他绽放着光芒。
Chapter Text
暴睡十小时后,你在阳光将地毯烤热的早上十点接到了一通电话。没有多余的力气多看一眼,你接起电话。
“嗯?您好?”声音经过薄毯与枕头的双重过滤后糊成一片。
“江原?我是白石。”白石几乎不敢辨认你的嗓音,“难道是刚醒吗?”
沉重的眼皮与刺眼日光抗争,纠缠难解难分。你调动本能回答:“嗯。”
“财前你是先知吗,这都知道?”他转头看向这位戴着耳机的年轻队员。
早说了会是这样。年轻队员的眼神说道。
“白石さん,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吧,听起来很不妙啊?”练琴练到两眼一黑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他更担心了,“本来是想叫你来看关西大赛……”
“我没事,就是前几天没睡好现在补觉睡过头。”你终于真正醒来,“西日本大会吗,好啊,是下午吗?”
你当然不会拒绝。要去看四天宝寺比赛的任务从第一次遇到这位部长时就被写上了清单。答应下来后,你抓紧最后的时间练琴两小时,祈祷内心规训不会让明天的自己良心作痛。
下午,出门前,你选择穿什么风格的服装:
1.简练裙装
2.运动服
3.衬衫长裤
【1d3=2 运动服】
穿运动服是因为你不想在赛场中过于突出。你知道自己与运动无缘,由于长期待在室内不管体力还是体质都低于常人。小提琴练琴大概是乐团中最省体力的一类,既没有钢琴那样的马拉松锻炼背肌有没有管乐家族的肺活量硬指标。
怪不得大家都觉得小提琴手是弱鸡自大狂。
你一边自嘲一边穿上没穿过几次的运动服。从买来到现在大约只穿了一次,连面料都带着未经水洗的僵硬。
全套装束完成,你满意地点点头,仿佛穿上运动服就是十足的运动员似的。
来到会场后,面对完全陌生的网球赛场,你:
1.与四天宝寺队员联络
2.自己找路
【1d2=2 自己找路】
不想麻烦或许在做着赛前准备的队员,你决定依靠自己的认路能力找到四天宝寺所在的区域。
那么,你找到了吗?
1.直觉为你引路,最好的导航
2.总之先查看地图
【1d2=1 直觉为你引路,最好的导航】
迷宫一般的各类音乐厅你都没放在眼里(?),区区小型体育场有什么好担忧的?你信心满满直冲会场内部,一眼就在对面片区找到了穿着明亮黄绿色队服的四天宝寺成员。很好,这下简单,你只要绕到对面即可。
你顺利到达了吗?
1.根本难不倒你
2.你迷路了
【1d2=1 根本难不倒你】
直觉是你的主人,你轻松找到四天宝寺所在的片区,甚至还有余裕去买瓶冰饮。比赛正式开始前,队员们都坐在观众席闲聊。看着面朝场内的队员以及手中的冰饮,你一时兴起决定为其中一位幸运儿送上清凉贴面礼。
这位幸运儿是?
1.白石藏之介
2.忍足谦也
3.财前光
4.远山金太郎
【1d4=4 远山金太郎】
因为可能轮不到自己上场而蔫在座位上的远山金太郎像只提不起劲的猎豹,就差凭空长出条尾巴百无聊赖地拍地面。或许是出于初次见面带来的小小报复心,你悄没声儿地挪动到他背后,准备动手。
快节奏的忍足谦也第一个察觉到你的到来。他的双眼就如同他的浅色头发一般瞬间亮起,日光仿佛额外为他生动的表情多打上一束聚光灯。手舞足蹈的浪速之星刚要打招呼,你赶紧将手指抵在唇间。
别暴露了!
你瞪着他,举起手中的饮料示意。小动作之王一瞬就理解了你的意思。
“啊!……”打招呼的语调与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忍足谦也硬生生将动作掰成打喷嚏的模样,“啊,阿嚏!”
他的表演艺术被白石看在眼里。白石本想转头和你打招呼,却被谦也拼命暗示的古怪眼神制止了。
“谦也这么大阵势,还以为是要打个震天响的喷嚏,结果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那是什么激将法?要一决胜负吗?我可不会输哦?”
“说不定声音足够大的话江原就能顺着谦也的喷嚏声找到我们了。”
“让你失望了还真是抱歉啊!不对,那种丢脸的事我才不会做。相信她顺着喷嚏声找到我们我还不如相信说曹操曹操到。”
明明你才是坏主意的发起方,现在看着他们来回看得一愣一愣的。
“说曹操曹操到是啥啊?”小豹子勉强提起兴趣提问。
“小金的国文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担忧呢。”白石耐心解释,“简单点说,就是在谈论某人时,当事人就出现在面前。”
“什么啊,是说我现在叫一声江原姐她就会唰唰地出现在面前的意思?江原姐?江原姐在吗?”
在谦也的眼神明示下你赶紧抓住机会,一把用冰饮贴上远山金太郎的侧脸,及时回答:“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远山。”
冰凉触感与鬼故事显灵的双重刺激吓得小豹子物理意义上一蹦三尺高,在阶梯状的座椅上几次翻滚缓冲才蜷起身子在最前方平台瑟瑟发抖。
“有鬼啊!不对,有曹操!”语言系统陷入混乱的远山金太郎大声喊出自己的恐惧,“这一定是超能力!超能力!人会瞬移!”
恐怕他完全不晓得曹操是谁吧。你内心哭笑不得接下新外号,脸上表情却是正经到坦诚,替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曹操。如你所见,我正是江原真理。说曹操曹操到是我超能力的名字,请不要搞错了哦。”
“喂你这么认真,小金会相信的啊!”谦也忍不住吐槽。
你眨眨眼:“忍足さん在说什么呢,没开玩笑,这就是我的能力。”
他一把捂住脸,碎碎念着什么江原可真有一手。
“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财前毫不留情地戳穿你。
白石藏之介这才转过身望向你:“江原居然穿了运动装,很少见呢。”
谢谢,顺利开启预想话题的白石部长。你在心中感激。
“啊哈哈,就是想着既然来看比赛,穿运动服就会有种自己也擅长运动的美妙错觉。”
他听了站起身顺手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你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那穿着我的队服就能产生和我一样的错觉。”
这拉近距离的手段不觉得过于老练了吗?
你决定:
1.将队服外套披在身上
2.用手抱着队服
3.一动不动
【1d3=3一动不动】
距离太近,他的动作太自然,你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看着就热,会中暑的吧。”此时正穿着队服外套的财前插话道。
财前,今天出乎意料地话多呢。白石藏之介直白地感受到来自后辈的对抗意识。体温偏低的二年生在情绪上前所未有的热情。
“如果你现在没穿着外套,听上去会更有说服力。”你一手拽住肩膀上白石的外套一边回击。
此时,奇怪的牛角尖精神占据了财前光。他摘下耳机,拉下外套拉链,冷静地说:“你提醒了我,确实很热。”
不会吧,较真到这个地步?你一时捉摸不透他究竟是真热还是单纯想与你作对。
就这么不想江原穿我的外套吗?白石为财前对你的执着感到讶异,心中泛起竞争心的涟漪。
不过这外套披着再怎么冒粉红泡泡也驱散不了燥热。你最终还是小心将它叠好抱在交叉的双臂中:“那白石さん的外套暂时由我保管,我就坐在这里假装网球部经理。”
“江原要真是我们的经理就好了啊。”部长微微晃着脑袋小声叹气。即使是临时对手财前也不得不在这句话上认同他。
在见识过关东地区冰帝与青学的比赛后,你已经不会对四天宝寺在球场上演漫才讲笑话感到奇怪了。比起那些奇异能力,大家的特点更加基础。优等生的标准网球,速度很快的网球,力道很大的网球,野生动物的网球。
随心所欲的网球。
视线仅仅是追逐着黄色的小球,竞争取胜的快乐由此萌发。你对胜利,排名向来缺乏感知与动力,但当他们脸上露出超脱般的快乐笑容时,你忍不住想到。
要是我也能享受此刻的喜悦那该多好。
此时你:
1.注意到旁边的两位深肤色观众
2.注意到戴着帽子的监督
3.忍不住大声为他们加油
【1d3=2 注意到戴着帽子的监督】
你注意到最前排的监督此时正眯着眼看向你的方向,帽檐阴影下的眼神模糊不清。他曲起手指微微招手。
监督应该不认识你吧。这么想着,你眨眨眼,回头确认你身后是不是有其他四天宝寺成员,如果搞错那就太尴尬了。
“别看啦,就是你!”他颇为无奈扶着帽子抬头说道。
你更不敢动了。
“哎呀,这可真是……”监督摇头叹气,“你是叫江原对吧,稍微过来一下好吗。”
居然真的是在叫你。惊讶之余你心中琢磨出一丝心虚,希望刚才自己装没听到的样子不会看起来过于无礼。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这位监督只是拜托你代替有事离席的他帮队员们递水。还没等你答应,他就压下帽檐狡黠一笑速速离开。
你怀疑自己的实际作用。据你观察,队员们大多有自己的水瓶与毛巾,全都装在网球包中。
望着脚边的矿泉水,你心中预想着事情发展。如果自己把水递给他们,他们回答“啊,我自己有带”那该怎么办?如果监督回来之后发现水都没有被消耗掉,会不会认为是你的问题?越想越纠结,忧心忡忡的你攥着一瓶矿泉水坐在原本的监督席上。
此时正在进行的比赛是:
1.单打3 千岁千里
2.双打2 忍足谦也与财前光
3.单打2 石田银
4.双打1 金色小春与一式裕次
5.单打1 白石藏之介
【1d5=2 双打2 忍足谦也与财前光】
敏锐的谦也一眼就注意到监督席上换了人,你的纠结模样被他看在眼里。只见他在间隙与财前说了些什么,两人同时看向你,点点头,继续比赛。
比赛进度突然加快,他们快速胜利,握手鞠躬。谦也眨眼间就闪到了你的面前,财前步伐沉着,却也一直注意着你这边。
你赶紧把那瓶包装被你攥得不成样子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刚才监督说他有事所以我代替他在这里帮你们递水!”你急着解释,舌尖仿佛冒了火,“抱歉,包装纸都被我捏得皱巴巴的……”
金发男孩愣在原地,哀嚎起来:“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喝水却拧不开瓶盖急得要掉眼泪!亏我还赶着赶着打完比赛想给你展示猫之一手!”
听了他的心路历程,你震惊于他极速狂飙的脑回路,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呃,那个,总之恭喜!两位都幸苦了。”
“果然还是谦也前辈脑内幻想罢了。”财前走到你跟前。
“明明你也在配合提速,装什么酷呢!”
财前装作没听到,向你伸手:“我的呢?”
你递出一瓶给他,他却没有接的意思。
“不给我开吗?”
你这注意到,平日里又冷又干的财前光略微俯身,热意终于烘烤着他渐渐融化的双眼,仿佛拨开了无关心的冷漠毫无掩饰地布满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
微热的眩晕袭击了你,你眯眼笑着阻挡视线,拧开瓶盖递给他。
可恶,不要站在人面前展示自己喝水的细节啊。仰起的脖颈与滚动的喉头叫你简直不知该往哪里看。
经过一年努力终于组成完整队伍的四天宝寺在今年的西日本大会上对敌简直如同砍瓜切菜,毫无悬念地赢下比赛。出乎你意料的是,每个成员都兴致勃勃地走到你面前等你递水,甚至连最早结束比赛的千岁都加入其中。
这场比赛甚至没有轮到双打二上场就结束了,白石在赛后总结结束后满脸遗憾地坐在你身旁。
“结果都没有机会让江原看到我打球的英姿啊。”这么说着,他顺手拿出一瓶水,拧开后递给你,“给,今天也辛苦你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想要这么说的你被他打断:“光是坐在这里,等待我们的每一场胜利,就足够鼓舞人心了。小修可从来没给我们递过水。”
他拍了拍你的头顶,满足地弯起嘴角。
集合后,四天宝寺的成员们需要回校休整。你则在吉成夏子的一通电话下回到音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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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川佳世的独奏会将在明晚举行。这场临时举办的独奏会可把工作人员忙坏了。各类宣传物料的分发和布置都争分夺秒地进行。由于查理的“好心帮助”,这将会是她的明星时刻。有了名指挥的青睐,她能找到关西最专业老道的合作钢琴家,能够借到基金会最宝贵的斯特拉迪瓦里珍藏。一切都达到了专业水平。
一身运动服的你完美融入了工作人员中。
安排完毕后,你终于在准备室见到了眼神空洞,出神地望着镜中自己的会川佳世。推门声响起,她却下意识闭上眼,听到你的声音后才恢复一点生气。
“你也太听话了,他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简单闲聊后,她注视着你运动服上被擦上的灰印喃喃道。
这根本不像她,不像会川佳世,仿佛一团游荡的魂魄盘踞在椅子上,于镜中映出女鬼模样的真面目。
“不是帮他们的忙,是在帮你的忙。”这时,你收到了来自白石藏之介的短信,询问你是否想和他们一起在后天去海边露营。
但你只有一人,一位女生和他们一起去海边露营,还要过夜,怎么想都有些不便之处。白石理解你的顾虑,也就没有要求一个快速回答,等你明天再告诉他最终决定。你抬头捕捉到会川探究的视线,有了个好主意。
“会川さん,后天要和我一起去海边露营吗?”你迫不及待将提议摊在她面前。
此时的她:
1.犹豫不决
2.同意
3.拒绝
1d3=1 犹豫不决
她的眼中燃起微弱的火苗,在听到走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仅存的光亮也熄灭。来者正是她的“恩人”,大指挥家查理·迪特瓦特。
查理似乎是没想到你也在现场,微笑着同你问好,和排练时的他并无两样。但你可以感觉到,他对于你的存在没有想象中欢迎。
你回头望向会川佳世,她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走向,眼中希望消失无踪,女鬼再一次浮现于镜中。
你决定:
1-15 自觉离开
16-40 装作读不懂气氛就是不动
41-95 编织借口将他请离
95-100 直言他的恶行,戳破他的伪装
【1d100=64 编织借口将他请离】
你不想放弃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会川佳世。你想起与她初次见面的那一天,自信干练的她是多么叫你羡慕,而现在她仿佛案板上的鱼肉等待查理的宰割。但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与能力与查理正面对抗,盲目行动只会害了你自己。
你灵机一动,主动走到查理面前,一脸雀跃地说:“哦,抱歉迪特瓦特先生,我和会川只是在讨论她几天后18岁生日派对的事……毕竟正好就在她第一场独奏会之后……”
听到你的发言,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惊讶地抬起眉毛:“我都不知道你马上18岁……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Gayo。”
他脸上用褶子拼出来的笑容是你最好的催吐剂。
“是,是啊……本来他们想给我个惊喜结果被我识破了。”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谢谢您,迪特瓦特先生。”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的讨论,祝你有个好的音乐会和生日派对。”
气度不凡的男人终于被你们请离了准备室。你确认他走远后,小心地挪动到将脸埋在膝盖与手臂之间的会川佳世身边。
“抱歉……擅自说了这些……我……”你的行动出于想要保护她的直觉,但不能排除她再也不想和你说话的可能性。
封闭着自己的她一言不发,只有小小的啜泣声在脆弱的蛋壳内回响。
你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时间缓慢爬行,你几乎被沉默拷问得溃不成军。
你也快哭了。
“我和你去。”她没有抬头,回应轻得像个错觉,“但……现在……让我一个人待着……拜托了……”
离开准备室的一瞬间,你抹上自己的脸颊,泪水止不住地漫过手指筑起的堤坝。你摸索到后台无人的角落,蜷起身子坐在地上,膝盖由于后怕抖个不停。而解脱般的喜悦轻柔将你环抱,逐渐驱散不安与恐惧。
太好了。
Chapter Text
“明明你的出勤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相比之下我可相当遵纪守法。”会川佳世窝在座位上半眯着眼,谴责视线的终点是曾经点头之交的翻墙同伙千岁千里。
“哎呀,居然没到吗?”
高个男孩本想伸个懒腰,可刚仰起头车顶就近在咫尺,只好弓着腰作罢。他对于一切都是那么随性,看似执着于什么,但又轻易松手任流沙漏过指间。
谦也忍不住吐槽:“为什么本人一副第一次听说的遗憾模样啊!”
“难道小佳世之前一次季度搞笑大会都没有参加过?”金色小春从前排座位探出头问道,“获奖可以免除课后作业哦。”
“参加不就是为了不写作业嘛,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写。”会川得意地开始念叨美好旧时光,“哦,等等,这里还有优等生在呢,好孩子别听会学坏的。”说着她拢过你的脸捂住你的耳朵。
“是好孩子怎么会被学校停学。”你亮着眼睛,“别捂着我,让我听听!”
白石藏之介在众人讲出更惊悚的坏学生小故事之前不得不用他的毒手为纯真一年生远山金太郎做好预防。
比起小故事本身,让你更高兴的是她此刻放松的模样。那个镜中啜泣着的女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随处可见的大阪学生会川佳世。
即使是伪装,你也感谢此刻她的平常模样为自己带来的安心感。
到达地点后,你们开始张罗着准备营地。此时的你准备给哪边帮忙?(路线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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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前光线:
你开始帮忙摆放折叠桌椅。财前光抬手指了指折叠桌与桌布示意你开始干活,从露营开始就决定开启省电模式,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电量浪费。
正当你后退两步,满意地对作品点点头时,财前却遇到了一些问题。
“江原,稍微过来一下。”
“怎么了?”你一边回答一边向他走去,“椅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指向前方的那把椅子。看上去与其他椅子并无不同。“就是有点奇怪,说不上来。”
非常可疑。如此模糊不清的结论若是平时的他,恐怕说出口的一瞬间他都要抱怨自己优柔寡断。他的脸缺乏表情,深色双眼中的期待热烈到让你后背一阵发毛。
“盯着我干嘛。”你终于忍不住问,“被迷住了?”
你主动进攻,决不允许自己在唇枪舌剑中落于下风。本意是膈应他,大概。可不是因为这样好玩,而是财前光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在期待什么,只是配合他的步调。你为自己辩解。
“嗯,你要这么说也行。”他似笑非笑地继续播洒语言迷雾。
“这椅子到底怎么回事?”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诡异感步步爬升,危机感与心跳趋近同频。
我们不是在讨论椅子的问题吗?你试探着用手触碰了折叠椅上的防水布料。到底是这把奇妙椅子给财前光下了咒还是财前光给椅子施了法?
犹豫之下你还是选择以身试险,小心翼翼地坐上这把折叠椅。嗯,好像没什么问题。放松警惕的瞬间,支架哀鸣一声,你下意识弹起来,回头一看,椅子已经歪倒在地,不能继续使用。
“啊哦,看来有人坐坏了一把椅子。”抬头,满眼都是财前光得逞的表情。
“怎么可能。”反驳脱口而出,“肯定在我坐之前就坏了。”
“嗯,本来就是坏的,缺个支架零件。只可惜你没摔一跤。”
“谢谢,你的好心期待我确实接收到了。那现在怎么办,少了一把椅子,要不待会儿我站着?”你叹了口气。
“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坐在我腿上,反正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共犯。”他装作漫不经心,但是双手环抱时攥紧的指尖和逐渐升温的耳尖暴露了他远没有听上去那么游刃有余。
原本你只当这是来回的垃圾话,可你认得那兴奋的眼神,一瞬间哑然失笑:“财前,你该不会就为了说那句话,专门做前面那么长的铺垫吧?如果你想让我坐在你腿上,可以直接问我。我说不定会直接同意哦。”
财前光蹲下身将为他娱乐事业做出光荣牺牲的折叠椅整理好,避开你调侃的视线。他开始后悔自己在之前将玩笑的尺度定得太大,现在,快要撑不住的竟然是他自己。
趁着起身,他将你由下至上收入眼中,视线掠过腿部与腰身时一阵柔软走神。源头不明的战栗与患得患失袭击了财前光。
“那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故意把椅子弄坏就为了说出那句话。”他对自己加速失去冷静的语调自暴自弃,“起码我现在是想这么做。”
没等你回答,他就提着坏掉的椅子转身走向后备箱。
坏掉的好像不只是椅子。视线中财前光的背影将你的心引燃,毫无预兆地烧上大脑。他在享受的,究竟是言语游戏,还是游戏对手?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正如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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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线:
作为部长,白石藏之介正在搭建露营基石。网球部用的大帐篷已经搭建完毕,而为你和会川准备的小帐篷才刚刚开始。
见你向他的方向走去,他主动招呼你:“江原,过来搭把手好吗?”
其实以万能圣经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你帮忙吧。你这么想着,轻声应了他走到他身边。
“帮我从里面撑一下。”
你钻进依旧半趴着的小帐篷,用手和头顶撑起一角。你像个万圣节扮演幽灵的调皮鬼,循着声音确认了白石藏之介的位置,向外打去软绵绵的一拳。
“呜哇。”他小声惊呼。
好像是打中了。
恶作剧成功的你心满意足地咯咯笑起来,布料也随之上下起伏。奇怪的是,白石自此没有一声回应。难道其实打得很重?又或者打到什么地方了?
不安悄悄发芽。
“白石さん?那个……没事吧,白石さん?是不是很痛?”声音又急又弱,你追逐追问。
“听不清啊……江原,听得到吗?刚才你说的我没听清。”他与你只隔着帐篷的防水布料,清爽的嗓音近在耳边。听起来他可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怎么可能听不清,明知故问的坏心眼。
“既然白石さん听不清我这边的话,那接下来哪边需要帮忙就请直接指出吧。”你再一次用指尖划出弧度。
“好啊。”他的手指亦步亦趋,追上你的踪迹,交叠重合如同舞蹈一般。心照不宣的游戏就此开始。
并不柔软的面料却如薄纱般起伏,呼吸与阴影忽远忽近,痕迹交错,短暂重合时闪过触电般的美妙魔法。他有耐心,也有野心,将所有企图存留至最后一步。
“完成了。多亏了你帮忙啊,真理。”白石藏之介诱导一般地低声问道,“那么,回答是?”
果实几近成熟。
“很高兴能帮上忙……藏之介さん。”陌生的亲昵称呼在唇间辗转研磨,最终突破心中的阻碍。
“嗯嗯,果然还是听不清啊。”
不等你收拾好心跳与紧张神色,罪魁祸首就占领了你逃离的唯一出口。他身穿便服,浅色T恤的领口恰到好处地挂在锁骨。此时搭着小小门沿的他遮挡阳光,视线中心只留他一人作为主体。
本以为会看到平日里松弛愉悦的网球部长,未曾想到当布料不再是阻碍,坦诚施放的定身魔法令二人无法移开目光。
“真理……我”他用手掌半捂着脸,“不,这情景不对。”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一把拉上门,将你永远关在这小小的帐篷之中。没有乐团,没有小提琴,没有阻碍,眼神湿漉漉的女孩不是乐手,而是江原真理。
你迎上恍惚的他,捏着他缠绷带的指尖。触感与热意层层衰减,他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让感官追上理性。
“看起来,藏之介さん还有些话想要对我说。”你简直不敢辨认自己那仿佛浸了蜜的愉快嗓音,“刚才有点听不清呢。”
白石短促地吸了口气,勉强跳转至平日的自己:“是啊。必须找到完美的时间地点才行。”
身后朋友们的谈笑声越来越近。
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四目相对,缓慢的眨眼,最终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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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各类准备结束,夕阳缓缓坠入视线终点,海风将浪花牵至你们的脚边。小春与一氏在一旁的大石块上演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场面。如果小春的眼镜反光没有将他变成碇司令,你或许还能维持几分的浪漫心情。
“小金!你手里拿的什么?”忍足谦也挎着脸惊声大叫。
千岁千里笑眯眯地替小豹子回答:“是我们刚捡的贝壳和海螺哦。你看,这个形状是不是很酷?”
“酷个头啦这是我的水杯!千岁你这家伙故意的吧。”
“没啊,我觉得瓶子挺好看,就拿来用了。”千岁千里无辜地辩解。
忍足谦也在听到他称赞瓶子好看时忍不住偷偷咧嘴,反应过来后赶紧绷住严肃表情。
远山金太郎极不情愿地扁着嘴将所有战利品倒在沙滩的一处小水洼中,用海水将谦也的宝贝水瓶草草清洗一遍。随后,他咧着笑脸手臂一伸,夕阳被关在瓶中流动燃烧。
你与会川并排站在便携式章鱼烧烧烤盘前面面相觑。
“你会吗?”
“不会。”
“你不是大阪人吗?”
“那我反省。我真不会。”
财前终于看不下去,接过位置把你们赶到一边,指示着你们调面糊。
他出乎意料地熟练,预热好烤盘后刷上又薄又亮的一层油。
“每分钟翻一下,很简单吧。”他接过面糊仔细倒入,每一个凹槽都恰到好处,甚至没有一滴溅到表盘外。
“哦哦,很专业嘛。”会川感叹道,“手比我们团里那个敲三角铁的稳。”
“谢谢夸奖。”毕竟是前辈,财前虽然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每分钟翻一下,感觉打击乐组的人应该会很擅长。反正也可以算是数拍子吧。”你突然来了灵感,“你说能不能说服敲定音鼓和三角铁的成员在排练空闲帮我们烤章鱼烧。”
“这主意不错,弦乐组累得要死要活,他们在后面倒是快活。”会川佳世狠狠点头,“到时候进了乐团还要和他们拿一样的工资,总得在什么地方做点补偿吧。”
“拉小提琴的人好可怕。”财前不咸不淡地评价,“幸好我不进乐团。”
你们音乐组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知不觉烤肉和章鱼小丸子竟然摆满了桌。而等到小金和谦也回来后,烤盘和烤架已经完全变成新款游戏机。
夜晚在抽鬼牌中飞速流逝,一天即将过去。你好像做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做成。只是坐在篝火前三三两两喝着汽水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你录完莫五就要回关东了吧。还会回学校吗?”会川佳世盯着波子汽水瓶底窜升的火光出神地喃喃道。
你的脑中闪过关东艺术附中中人的面孔,复杂的情绪一时堵在胸口:“学校那边我不知道……但榊老师确实说过让我回去。最开始夏子さん那边也只说了一个月时间……”
“欸,江原姐要走了吗?”已经隐隐有些瞌睡的远山金太郎突然捕捉到关键词。
“嗯。”
篝火也随着你的心情不安地扭动。确实,已经到了快要分别的时刻。这场的关西之旅如同夏夜的梦,终究将要迎来梦醒时分。
“但是网球部不是也要去参加全国大会了吗?本来这次露营是为了庆祝这个才对吧。”你晃晃汽水瓶,假装里面装的是令你沉醉片刻的酒精。
“绝对要去看我们的比赛哦。要看着我们赢到最后。”谦也也想帅气地喝上一口,可惜杯底早已一滴不剩,“去年输给立海大,今年不复仇可不行。”
你点点头。
想起那时与立海大众人在海边的初次见面,你感叹人世间奇妙的联系。他们此时是否也在遥想着全国大会呢。
银色的月光如薄雾般环绕,你们回到各自的帐篷。会川佳世将长发散下,靠坐在你的身边。即使是女性友人,你也并不习惯肢体接触,怔愣一瞬后,还是没有躲开。
“四天宝寺的学生,很有意思吧。”她故作老成地说。
“是啊。”你思考片刻,补上一句,“你也是。”
她悄声笑了,躯体颤抖着。沉默片刻,她嗫嚅道:“真想回去当四天宝寺的学生啊。”
“那可要赶在千岁さん毕业之前,要不然就翻不过墙了。”
“瞧不起谁呢,没他我也能翻。”
小小的帐篷内,零碎的对话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明灭。
“谢谢你叫我来露营。”
疲惫多日的她终于沉沉睡去。你温暖而饱满。
这一次,终于。你是有用的,你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你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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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幸福的满足感叫你怎么也睡不着。你披上外套,轻手轻脚独自向海边走去。
Chapter Text
白石藏之介 完结篇
靠在海岸重心的岩石边,夜晚的海风驱散了盘桓于脑中的音乐。音乐,音乐,太多音乐,你甚至无法感受自然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踩着细沙向你靠近。你知道他是谁。你装作没有听到,因为你害怕自己提前转身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睡不着吗。”白石藏之介比平日更平淡的声音与你并肩。
“嗯。有点。”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因为我在等。”
他轻声笑了。他是等待的起因,也是等待的结果。
“这次露营不错吧。”他一边说一边确认你的眼神,“时间紧张,为此我可是突击学习烤肉技术。”
“突击学习烤肉技术到值得颁发一张执业证书。”你半开玩笑地说,“说实话露营远超预期。”
“那就好。那就值了。”话音未落,他牵起你的手,侧过身站在你与月光之间,“真理,这是为你准备的。”
前奏响起。
他手指的触感陌生而又遥远,打消了你的退缩。沉默片刻,你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藏之介さん为了庆祝胜利,叫上网球社成员一起。而我为了帮会川さん转换心情,拜托她陪我一起。目的清晰可见,但是却总要包装成‘顺便’的模样。”你陈述着,表明立场,挑衅他,安慰他。
“毫不留情啊。”圣经由于你过于冷静而显露出一丝迟疑,“但是你还是来了。我们就是放不下身边的人。”
无私又自私。
你松开他的手,背靠岩石:“没错。因为如果没有了责任的许可与限制,本性会令我们暴露无遗,直面恐惧。”
你的手不自觉地环抱于前胸,危险将近。
他一步向前,化作月光下的阴影覆盖在你身前。
“真理,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比起宣言,更似解脱。
“嗯,我从见到藏之介さん的那一刻就明白。”
注视着你,白石藏之介几乎感到一丝恨意掠过。他多想能在你面前永远维持游刃有余,轻松愉快的完美模样,可那将会让他永远无法靠近你的心。就连现在,这样告白的时刻,你都不愿意为他留下一丝余地。
这是未知的领域。你们必须坦诚到残忍。
“从见到藏之介さん时,我就一直处于恐惧之中。如果放任自己靠近,我会彻底陷入疯狂,因为我知道你有这样的魔力。”你逼迫自己直视他的双眼,颤抖着,如临深渊。
他抬起手,试图靠近你,瓦解你的防御。可是你的身体不听使唤,双手先一步拢住他的侧脸,贴上他的嘴唇。
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你在心底咒骂着,希望冲动不会破坏白石藏之介预想中的告白。
回过神你才看清此刻他的神色,他没有笑。
“看吧,开始了。”你近乎自暴自弃。
白石藏之介绑着绷带的手扣着你的手腕,一把压在你的头顶。你的盔甲一瞬瓦解。他的降临是全面的,近乎窒息的。后背岩石的冰冷僵硬,而你们的躯体贴合挤压。
“专心点。”接吻时的他不允许你自怨自艾,本性中的自信与完成感逐渐上浮。
笑容不再是为了气氛,不是为了让对方开心,不是为了帮助对方确认他很开心。他终于显露愉悦,满足甚至顾不上照顾你的情绪。
真理,你不该让我尝到自私之爱究竟是何种滋味。他用力咬住你的唇角,放弃克制。
“很危险,不是吗?”
Chapter Text
财前光 完结篇
你不是第一个走上这片沙滩的人。当你拨开月光将视线投向大海时,夜之幽灵已经在岸边享受自我。他的躯体与精神独立,统一,自圆其说。你放轻手脚,犹豫着向他靠近。
一步,又一步,你这才看清他的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你要听吗?”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他的随身听,以及盘旋其上的耳机线。
“居然不是头戴式耳机,真意外。”你不做多想,走上前向他靠近,甚至都没问要听什么。
这一次,他率先将一边耳机戴上,将另一半塞给你:“头戴式不就没办法分你一半了吗。”一瞬间,你接通他手指的温度,依旧偏凉。财前光眨眨眼,迷茫地注视海天模糊的边界。他被困在感受之中。
简单的话语催动心底小小的鼓动。你差点开心地挂起嘴角,可捕捉他举手投足中的不自在,你还是小心收起心动。
随身听中播放的是他自作曲的初版。你认得自己的琴声,追随着旋律,应和浮沉。你试图把握全部细节,可耳机只有一边,你无法确认左右声道以及其他处理的平衡与否。
你与财前光被音乐链接,却被耳机束缚,仿佛一点动作就要连带对方一起失去自由。
他低叹一声,交出另半边耳机:“这样就完整了。”他悄悄松了口气。
“听到自己的琴声能完美地融入其中……真的很感动。”你背过身拉开距离,海浪舔舐着脚尖,清凉直至冰冷,直至几乎失去知觉。
可你还是忍不住期待他被你称赞时装作不在意的得意,侧过脸对上他的目光:“我没想到这次里面加入的钢琴才是最有爵士风味的部分。那段吉他Solo,我甚至以为你会洋洋洒洒写个一大段,就像你上次给我听的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那样,最后居然还是按照流行乐曲式做了缩减。”
原本的拘束感消失殆尽,他明亮得就像小号的Attack note:“那还真是抱歉,毕竟自己弹水平有限。”
“这些都是你自己弹的?”
“除了管乐吧。键盘吉他贝斯架子鼓,就你上次看到的那些。”他云淡风轻地说出不得了的话。
“你一定就是那种什么都上手很快的天才吧?真叫人嫉妒。”
黑发黑眼的少年挑了挑眉,努力维持冷静的平板声线:“我不是来听这个的。”
嘴硬什么,明明就听得很开心。你心中暗笑。
“那不如下次再去你的录音室仔细讨论吧,我现在只听一遍,有太多太多思路,一时也说不清。”而且你也想现场亲眼看看他演奏乐器的模样。
“行啊。”
对话似乎到此结束,你不知道自己原本究竟在期待什么,你们原本不应止步于此才对。
可财前光已经没有继续延伸话题的意思,你只好挂起微笑,准备告别流程。
他突然问道:“你不能再多待一段时间吗?”
“嗯,我还有其他的练习安排,没办法一直留在关西。”
他游移不定,迟疑不决。
“我只是想说,江原真理,你是特别的。”财前光将耳机攥在手中。言尽于此,他无法再向前多迈出一步,他能够,也希望与你享受当下,若是急于转变只会加速变质。
视线由耳机蔓延至他的耳钉,你沉思片刻,心脏紧张的刺痛逐步没入了然:“如果分享耳机,捆绑纠缠,我们都不能享受到全部,那何不按照喜欢的方式来呢。”
他微微扬起嘴角,目光心跳皆与你同频。你能明白,那就再好不过。
“Take your time, and ... enjoy the game.”
Chapter Text
结束特殊的一夜,你睡得格外安稳。时间化作美梦的调味料,你狼吞虎咽,快速饱餐一顿。回程路上,海边夏夜只留余韵。四天宝寺的成员讨论着接下来的练习计划,会川坐在你的身边处理着青年乐团内的琐事,而你出神地望向窗外,直到平衡被吉成夏子的电话打破。
“要把录像改为演出,为什么?”吉成夏子将变更消息甩在你的脸上,从不考虑你作为当事人的感受。
“为什么,为了钱和知名度啊?我叫你去和当地社群打好关系就是为了最后能把音乐会门票卖出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为什么要放过?你不会以为大阪爱乐‘给你伴奏’是为了你那点名气吧。”
“您的意思是,之前让我去四天宝寺代替您做讲座,也是为了所谓的后续营销吗?”
鲨鱼略微放缓速度:“只是顺水推舟,做了能让所有人受益的决定罢了。哦,顺便一提,投放广告已经放出去了,第一站就是四天宝寺。原本学生票是特殊优惠,这次我们专门关照了行政,他们同意给提供四天宝寺学生额外折扣。”
她言语的运音法仿佛算盘一般噼啪作响。
对此,你的感受是:
1-10 一拍即合,绝不能错过的机会
11-30 认同,佩服她的商业头脑
31-70 不知所措
71-90 沮丧,心生抵触
91-100 愤怒,感到自己被背叛和被利用
【1d100=55 不知所措】
情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灰。你试图抓住,细节却如流沙漏过指缝。
你的迟疑被吉成夏子精准捕捉。她轻轻拨开阻碍,提出进一步交易:“关在象牙塔里的宝贝,放松点,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而且,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份大礼。还记得那个你打算退出的独奏比赛吗?主办方打算在全国大赛结束后组织音乐节,成员由比赛项目的优秀成员组成。我非常有幸能够担任乐团指导,而你,真理,我的得意弟子,当然会在正式演出中占有一席之地。”
“呃……恭喜您。”
“谢谢。事实上,如果一切进行顺利,我说不定能够‘建议’你们关东艺术附中的蠢老头把真正有实力的正式成员换回来,听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隔着电话,你的导师,吉成夏子在你心中的形象愈发陌生。你忍不住向前追忆,当夏季音乐会结束后,吉成夏子发来那封邀请信时,她是否就已经对此有所计划?
“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意思是接受她对你录像的营销策略,她才会考虑动用手腕帮你处理关东艺术附中的遗留问题。其实,那些同学的下场早已与你无关,他们只是接受现实的惩罚,然后各自失意,自食其果罢了。
可为什么,心中的愤怒与痛苦就是无法消散?
你无法放下他们,即使你们曾经关系紧张,但那是私人问题,并不意味着你要对他们的遭遇幸灾乐祸。
“我……抱歉,这通知来得太突然了。”你出神地望着座椅前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吸引了车内人的注意力。他们或好奇或担忧的眼神大胆或隐约地投向你。
他们关心你,但不想看上去是在偷听。
“想想吧。双赢局面需要合作才能达成。回来之后带着答案来找我。”吉成夏子挂了电话,自信与果断充斥了话语间的每一个字。
喜悦与敬佩尚未显现,而沮丧与愤怒浓度不足,你咬着嘴唇,注视着手机屏幕上不知看了多少遍的锁屏,说不出一句话。
面对众人隐忍好奇的眼神,你斟酌片刻,决定说出与四天宝寺相关的部分。
“要开音乐会?而且四天宝寺学生还有额外优惠?天哪这票肯定大卖能不能提前分我几张vip票我也想在朋友面前风光一回啊!”忍足谦也听了个开头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联想班上同学羡慕的眼光以及慷慨分票的自己了,“江原,你要赚大钱了!我现在就帮你宣传!事后分成记得请我吃自助烤肉!就这么说定了!”
你被他闪闪发光的姿态震惊得下意识点点头,原本心中的纠结与犹豫仿佛吸血鬼享受日光浴般烟消云散。
“自助烤肉?江原姐请我们吃烤肉吗?好耶!”豹纹二号灯泡通电亮起。
会川佳世见你那呆头鹅的搞笑模样,悄悄偏过头捂着嘴偷笑。
白石一眼看穿你原本担忧着什么:“在害怕营销的反响吗?”
“我害怕大家会觉得我是为了推销自己的音乐会才去讲座的……”你犹豫着,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感受,“就像创伤互助会的成员听完几个小时讲座后发现这是主讲心理咨询师的新书发布会……那样……”
“怎么会呢?而且那是什么具体过头的烂比喻啊!”谦也眼见你的情绪方向与他相反,迅速掉头追上你。
“真温柔呢,小真理。”小春趴在座椅后背上眯着眼望向你。
前排闭目养神的财前光冷不丁丢下一句:“一直待在道德高地上可是会冻感冒的。”
“说话稍微温柔些吧,财前。”白石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并不反对财前的观点,“究竟是喜爱着音乐向大家分享,还是抱着赚钱的目的敛财,我想去听过讲座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存在讨厌你的人,即使不是因为宣传,也会因为你想不通的原因讨厌你。一个一个去担忧未免过于费神了。”
热意开始袭击你的脸颊与鼻尖。
“这么说来我还从来没有真正在线下听过你的音乐会呢,之前都只能看一些电视和网上的片段。现在获得最佳席位的机会近在咫尺,我可绝对不能输给谦也啊。记得要把最好的位置留给我哦。”调转沉重话题,白石适度地微微一笑。既是开解你的安慰,也是他的真心话。
眼泪都涌上眼眶了,可被信任,被认可的幸福感催促着你,你挤出个五官挤作一团的笑容。在他们面前,你无须顾忌自己的形象,或哭或笑,他们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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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生公寓稍作休息,你带着整理好的思绪前往吉成夏子的办公室。临走前,你与大桥贤二硬塞给你的临别礼物对上视线。
如果大桥さん知道了现在的状况,他会怎么做呢。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随波逐流,然后将沉郁留在出租屋里吗?
踏上干净且吸引的灰色地毯,你想起与吉成夏子的初次见面。那时的她,仿佛一位成熟的乐手,一位领导者,一位导师。而现在的她,在你眼中已经褪去了一条条标签。你更加了解她,作为吉成夏子本身。
一瞬间,你突然找到了自己一路不爽劲儿的来源。是的,你当然顾虑着过度的商业化运作会让你看起来像一位敛财者,在四天宝寺众人的开解下你也差不多想通了。追根究底,你不爽的是,你以为自己当初帮她个小忙代她去讲座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共犯关系,这种关系足够私人,而她转身就拿去赚钱,无疑是一种背刺。至于音乐节和关东艺术附中,她更是毫不遮掩,生怕你看不出这是一场完美交易。
她太明白该怎么玩游戏了。你微不足道的个人情绪被利益的车轮滚滚无情碾压,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她从未想过要恶意伤害你。
那位古乐团的小提琴手说的没错,吉成夏子是一条鲨鱼,停滞不前就会死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你的导师,此时正享受着她最爱的健达巧克力。
“真理,见到你这坦荡的眼神我真是太开心了。这是大人的眼神。刚才我还在担心你要是顶着一张巴不得杀了我的脸闯进来我该怎么办呢。”
呵,你可没这么想。你暗自腹诽。
告诉她你打算顺从她的全部安排后,你长舒一口气,仿佛心中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看上去很满意,将巧克力啃得咔咔作响:“很好。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来谈谈细节安排吧。协奏曲后乐团的交响曲你有什么偏好吗?就比较常见的那种,毕竟排练时间不多。”
“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这是你曾经在讲座中提到的怪物猎人冰原主题的来源。
“‘自新大陆’通常是大阪爱乐新年音乐会的选曲,但没问题,大家都有经验。演出服装你准备好了吗?”或许是因为你在根本问题上与她一致,这些请求她都爽快答应。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浅黄色的裙子。”
吉成夏子眨眼间就看穿你的意图:“因为大桥贤二,对不对?”
“嗯。”你大方承认。他对你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莫五本身。
“我刚刚想到一个点子。”随着她的思维逐渐加速,你心中不妙的预感也随之飙升,“不如这样,每一位声部首席都佩戴浅黄色的装饰,领巾,丝巾之类的,更有统一感。演出结束后在乐团官网上放上一篇关于你与大桥贤二通过音乐建立的忘年友情的文章来点明,怎么样?”
你捂着脸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于您的这个提议已经不会惊讶了。”
“这回答听起来像是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她点点头,“好了,既然你答应了要来大赛音乐节就不能再退出独奏比赛,记得去参加第二轮选拔。这种程度对我的得意弟子来说不在话下吧。”
你抿着嘴,缓慢地眨眼,沉默许久后说道:“得意弟子照着您的安排做就能成为您最爱的人偶吗?”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挑了挑眉,又很快恢复沉稳:“真理,我有很多学生,但你的确是我唯一的得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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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选拔范围,你依旧需要回到东京参加第二轮比赛。你的母亲对于你愿意回来顶着关东艺术附中的名号比赛非常惊讶,但在听完来龙去脉后还是表示理解和支持。
“我们的真理这回可真是碰上了位厉害人物啊。”在送你去比赛的路上她感叹着,“但你不讨厌她,对吧?”
“总感觉……怎么说呢,我尊敬她,不是作为老师,单纯就是……作为一个人。”你组织起支离破碎的语言。
母亲欣慰地注视着你,嘴角含着笑:“看来你在关西成长了不少,果然,让你去是对的。比赛结束之后我要听你在关西经历的每一件事,开心的,伤心的,迷茫的,全都告诉妈妈。”
怀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思考,你站上比赛舞台。练习时间有限,你直接选择了即将演出的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作为比赛曲目。
那么,你的演奏水平如何?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20
【50+15+1d50=65+16=81】
匆忙准备下,你没有多少时间与钢伴磨合。以你目前的标准来说演出稍显粗糙,但听完所有参赛者的演出后,你确信自己还是能够通过第二轮筛选。
急匆匆赶回大阪,你在吉成夏子的指导下配合乐团在社交媒体上大力宣传自己即将到来的音乐会。练习着,准备着,终曲即将上演。
Chapter Text
你站在独奏音乐会的宣传板前注视着自己大概一年前拍的宣传照。那时的你,刚刚结束大赛获奖后捆绑销售的一系列独奏音乐会,还是古典音乐界的冉冉新星。
你以为只要演奏得足够好,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你的演奏追逐着心中的琴声,而在对音乐的持续探索中,你忍不住将这项自我约束扩大到了乐团的所有人。
为什么乐团的声音听起来不是一个整体?因为他们不够敬业。因为你相信努力是有回报的。
彼时的你,将才能的馈赠视作理所当然,仿佛所有人的乐手生活都是为了追求纯粹至臻的音乐。回到学生乐团的你,面对苦恼着青春的与前路的同学们逐渐失去耐心,自顾自地将职业乐团的标准套在他们身上,未曾料想自己其实对职业乐手知之甚少。
迹部景吾的夏季音乐会打破了你对学生乐手难以言说的抵触,而在大阪,吉成夏子则带着你直面乐团的真实面目。乐手只是过着自己的生活。
你突然想起会川佳世在露营那天晚上的呢喃。她坐在睡袋中,目视前方,但你很确信她在对你倾诉。
“那天,就是你叫我一起去烟花大会的那天,我一眼就看到了千岁千里。你知道吗,在认出他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自己活着。”一字一句,她哽咽起来,“然后查理把我叫住,我感觉……自己只活了那么短短几秒就又要死去。”
“呵,这可不是说我被他迷住爱得要死要活。”她自嘲般嗤笑一声,“由我这种人来说可能很可笑,但,投身这项事业,就像站在悬崖边欣赏风景。演奏引人入胜的乐章时,就仿佛向下俯瞰着绝顶的风景。音乐是抽象的,而生活与人又太过具体。若是拥有太过辽阔的视野,认知就会产生误差。为了弥合,投身于眼前的景色,摔个粉身碎骨。”
视野与现实曾经失衡的她看上去是这样悲伤。
“江原,你要找到那根救生索,能够在当你沉醉于美景时拉住你,提醒你,‘嘿,醒醒,你还在悬崖边呢’。”
你要找到那根救生索,能够与你一同在城市的街道散步,潦草地在快餐店大快朵颐,认识对方的朋友家人,抱怨毫无关联的生活琐事,让你感觉到,自己真实地活在世界上。
在大阪的短短数周,本想躲避东京的阴郁氛围,仔细品尝才寻出现实的苦涩与迷茫。
“小真理,来看看我们戴的领巾。你别说,这花色还真的挺像大桥他穿的那种。”你听到乐团成员隔着过道招呼你去准备室,自我凝视才不得不停止。
待到化妆完毕,其他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准备室,只留你一人单独调整。紧张地在社交媒体中打捞与自己有关的信息。不少四天宝寺的学生都上传了之前你校内讲座的照片以及门票,其中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音乐厅听音乐会。
你甚至看到有位男生本想穿怪物猎人的T恤却被友人提醒。
“音乐会着装要求半正式,起码在外面穿上衬衫啊!”
思虑再三,你还是忍住了直接回复他“穿最喜欢的衣服来听音乐会就好!”的冲动。毕竟以现在的时间,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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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
“手冢さん?”
“嗯,是我。”他短暂地沉默,“我来了。”
前几日你不抱太大希望地把音乐会的消息告诉他,即使他最终没能到来,至少也是今后可选的聊天话题。
现在没有办法给出答复,在向主治医师询问后会尽快确认。当时的他是这么说的。
严谨,精准。
“我以为惊喜不是手冢さん的风格。”仅仅是知晓了他在此处就令你的心跳慢了半拍,“您已经在音乐厅了吗?”
“嗯,我就在入口大厅。”
想现在就见到他,但是你不想让工作人员为难,也不想全妆地跑去熙熙攘攘的入口大厅。你不想将他放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我……手冢さん在中场休息时……想来后台找我吗?”你斟酌词句,“当然,我知道只有15分钟,时间不是很宽裕……”
在九州时袒露的心意此时似乎又被羞涩蒙上面纱。
“时间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他的回答如一把尖刀刺进你的心口,“我去问工作人员……”
话说到一半你忍不住高声打断他:“不!请不要现在过来……拜托了……”声音忽地渐弱,你只感到自己肾上腺素飙升,前额一片凉意,指尖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似乎也愣住了,等待你的进一步解释。
“我,我怕我现在见到手冢さん会紧张,影响发挥。啊……手在抖……”
“没问题的吧。”他用一种模糊不清的镇定语气说。
你意识到,他是在担心你之前演出焦虑的状况是否会复发。
“当然。”他的话语就是最大的安抚,你勉强闭上眼,“我能处理好这些,手冢さん就好好享受音乐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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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后台的门帘后方,踮着脚尖,目送乐团成员率先走上舞台。待到音乐厅内基本安静下来后,吉成夏子对你点点头,作为首席上台,为乐团调音。
如果是之前的演出,指挥通常会与你一同上台。但是这一次,你是独奏,也是指挥,没有人为你的演奏保驾护航,一切都靠你自己以及乐团成员之间的配合。
原地深呼吸,你走上舞台,在掌声中鞠躬致意。稍作调音后,你与吉成夏子交换眼神,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自此开始。
乐团齐奏,你也随之微微摇摆。最危险的独奏开头正在逐步接近。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难度5 熟练度20
【50+15+1d50=65+29=94】
明亮的音符自聚光灯下向远方扩散,轻巧的乐句流淌绵延。恰到好处的装饰音,清晰,透明而又平衡,仿佛作曲家牵着听众的手小跑着领向他郊外树下的野餐聚会。他的声音柔和而有活力,将自己的家族旅行旅行见闻娓娓道来。
莫扎特比划着,讲述自己是如何捉弄那些可怜的委托者,在截止日期的上午告诉他们自己还没开始动笔,笑着看他们在门厅急得来回踱步。待到疲惫而又饥饿的午后,他又能带着新鲜出炉的手稿准时交差。
在友人的惊叹声中,你与莫扎特一起开着粗糙而幼稚的玩笑,哼着即兴的乐曲。不知是谁提起了宫廷中流行的“东方风格”,年轻的作曲家随手便作成一曲土耳其风格的小步舞曲。由A大调转向A小调,急促,反复,怪诞的单音半音阶渐强。
直至终曲,莫扎特与你们一同回到了萨尔茨堡的住处,天真的神色试图压抑心底的无聊,不满与迷茫。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将走向何处,但他注定追寻乐趣与欢愉。
戏谑的五个音与乐曲作别,掌声如骤雨将你淹没。你放下琴,直到中提首席借着喝彩出声提醒,你才想起要与声部首席们握手。
吉成夏子的神情熟练老道。
“安可曲决定好了?”
你点点头。
三度掌声,三度返场,所有人都在等待你的安可曲目。
琴弓接触琴弦,最基础的分弓,一弓一音,没有揉弦,嘎吱,嘎吱,仿佛锯木头一般的粗糙音色,之初学者才会有的杰作。
场下是窒息的寂静,其中夹杂着几声尴尬的笑声与咳嗽。
模糊的景色逐渐明晰,雨水浸润,雨滴与星光穿过屋檐滴落在小屋的地板,又或者,在下雨的本就不是夜空,而是房间本身。
音色愈发连贯,纤细,诉说着,怀念着,正是每一位琴手都不会忘记的小星星变奏曲。
灯光渐暗,不知是谁逐渐睡去的童年。
为什么是小星星变奏曲,是因为莫扎特吗?又或者是因为你自己,还是那张老旧明信片上可以是任何乐手的快乐笑脸。
你在黑暗中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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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结束后。
“真的好厉害啊,真理!你做到了!虽然过程中要压着小金让他别出声实在有点辛苦。”
“说实话本来以为没耐心听完古典的,但是不知为何就被吸引住了!所以明天一起去吃烤肉吧!你请客!”
“不赖嘛。”
是四天宝寺网球部众人。
“恭喜……辛苦了。”
是手冢国光。
“作为我认定的对手,不到这种程度可就没意思了。决赛见!”
是东金千秋。
“谢谢你。之前好像也说过了。祝你顺利。”
是会川佳世。
“很感动,最开始看到江原代替夏子来讲座时还在为你担心,现在看来的确是独当一面的小提琴手了。”
是四天宝寺的音乐老师前田女士。
“不知道谁寄来了门票,就顺道来听听。想不到那家伙以前也是个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乐手,早知道就该多涨房租了。”
是大桥贤二的前房东。
吉成夏子站在你的对面,又似乎是你的前方,握手后给了你一个有力的拥抱。
“合作愉快。我在横滨的乐团等你。”
Chapter Text
手冢国光线 恋爱路线完结
手冢国光自开演前的电话结束后就在思考他该如何规划短暂的中场休息15分钟。这对于表露真心来说够长,但对于与她在一起来说太短。
他自认在感情上相对迟钝。回想起在东京,她就已经试着给出信号,但那时的他只从友人的角度对她显露耐心。夕阳下的心动仿佛只是火烧云的错觉,燎得脸上一股热意。
如果是一般友人,后续的书信往来将从礼节走向遥远。因为关系是内在的,界定之内的。他的关心十分有限,无法无限扩展。
她克制分寸,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但并不将其作为情感压力压在他身上。她比喻式的共情不仅是出于友人关心那近乎抱怨的“意见”,更是从职业发展的敬业精神出发的“建议”。
手冢国光之前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究竟喜欢怎样的异性,之后又会与怎样的人组成家庭。可是在九州的教堂见到她时,原本虚无的想象突然有了实感。
她让自己对未来的景象清晰可见。
理清思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它成为现实。手冢国光加快脚步走出音乐厅,为她和自己买了咖啡。
为了镇定。遇到她之前,他很少有必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几乎是掐中场休息的最后几分钟才找到后台她所在的区域。
“你一定就是真理那位神秘的柏拉图笔友。”首席停止随手练习,“她就在这间里。你再不来,她可要把手机上的时间盯出个洞了。”她一边说一边推开门。
“是的,时间紧张,夏子さん,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了。别让观众等您。”松弛的声音在确认他的存在后瞬间没了声响。
走下舞台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你没有等到手冢国光的到来,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在等待中,你几乎要把勉强当作晚餐的章鱼烧戳得不成球形。直到快要放弃,视线捕捉到如锡兵一般伫立在门口面对吉成夏子微微皱眉的手冢国光。
他手中提着两杯咖啡,就是对街那家咖啡店的包装袋。
现在对咖啡时间来说是不是太晚了?
不,不是这句,这太突兀了。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的确,时间紧张,不能让人等着啊。”吉成夏子对你眨了下右眼,随后笑容满面地走向通往舞台的小道。
“现在来的话可就赶不上大阪爱乐最得意的新年必备曲目了。”当他一步一步走进,你本想把被戳得一团糟的章鱼烧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终究选择放弃。
得了吧,你不完美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现在要装也来不及。
他无言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你。
“这么喝晚上会睡不着的。”
“无碍。”他坐在你的对面,“现在演出结束,你也无须担心咖啡影响发挥。”
“这间屋子里可有远比咖啡更能影响我发挥的存在。”你抿了一口,恰到好处的温度,借着咖啡杯躲避视线。
他沉默着,注视着你。
“江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请。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目前有与人交往的打算吗?”
“有。”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与我交往。”
“当然,只要您不介意对象是一位未来可能居无定所的乐手,不一定能与职业网球手步调一致哦。”你脱口而出,直到说完才反应过来其中深意。
你怎么可能没有想象过与他在一起的未来,你根本无法阻止自己想象与他在一起的未来。
抬眼,正是他终于流露出些许喜悦神色的双眼。
“这种问题,当然已经考虑过了。但只要你在,这不会是问题。”
Chapter Text
番外 来自未来的回响 ~ 白石藏之介篇 灯熄之后
热烈的灯光融化于头顶,聚焦直至几乎燃烧。舞台蒸腾,暖气克制地沉淀,将视线边缘兴致高涨的指挥家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喜悦。
今天是圣诞节。
今天是圣诞节,所以观众更加兴奋,甚至连第三次掌声都没有减弱。乐团在渐强中螺旋上升,仿佛上帝的乐手,飘浮云端。演出结束后,成员们扯下歪到开始勒脖子的黑色领结,只有西装勉强将他们拘束在古典乐手的标签下。
没有学生与崇拜者,散场既是结束,老成员们三两成群打算去喝酒,而指挥本人更是下台后就捞起他提前放在后台桌上的金属酒瓶猛嘬一顿。
后台的灯光是毫无感情的白炽灯。在这里,乐手褪去制服,退回到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固定造型的发胶仿佛某种甲壳虫的躯壳,冷却冻结,扣在头顶,你动弹不得。
作为首席,在处理好收尾工作后,你离开深夜中的音乐厅。穿过渐暗的走道,灯光与欢呼一同熄灭。
但是近在眼前的台阶重新被一簇灯光点亮。
“小心点。”
一步一步,沿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束,你回到他的身边。
“居然把这里的灯关掉,下楼梯如果摔倒可就麻烦了。”白石藏之介收起指引的光,“不用穿外套吗,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哦。”
“空调吹得有点晕,让我冷静一下。”
“这样很容易……”
“很容易感冒,嗯,那等会儿藏之介さん看不下去了再强迫我穿上。”你眨眨眼,将锁链的主导权交至他的手心。
他弯了弯嘴角,无奈地说:“这么沉重的责任,不好好担负起来可不行啊。”
走在圣诞节喧闹的霓虹灯视觉效果下,车水马龙的底噪仿佛流动的线条划过视觉边缘。街口,你注视自己与他一同化作计程车车窗上转瞬即逝的错觉。
又或者方才舞台上永恒到仿佛凝固的光芒才是错觉。
察觉到你的冷静温度骤降,他牵起你的手,捏了捏指尖。
“有点凉,还是穿上外套吧。”同时,他已经抬手将外套替你披上。
你回神似地笑笑。
“说起来,上一次录像演出,有个工作人员找到我,说希望我将座位选在靠左一侧。”他抓着你的手塞进他温暖的大衣口袋。
“为什么?”
“因为‘江原さん看到您的时候会毫无征兆地笑起来’,就像现在这样。”他用指尖轻轻刮着你的手心,享受着你放松下来的丝丝笑意,“他说‘在录像里看上去有些突兀’。”
“那有什么办法,我是人不是机器,看到喜欢的人就忍不住开心。”你小声嘀咕,“乐团里没人和我说起这件事。”
“说明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其实无关紧要。”他一转话题,“现在的紧要之事是……真理,你饿了吗?”
“有点。”
“那就是很饿的意思。虽然在晚餐后吃东西有悖健康原则,但今天就破例好好吃一顿吧。想吃什么?”
“藏之介さん亲手用微波炉加热的便利店三明治。”雪花随着你的视线降落,“而且我家食材存量不够做明天的双份早餐。”
“如果真理只考虑到早餐为止的食材存量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握着你的手,又攥紧了些。
雪花一片一片,在明亮的街灯下似乎有些灰暗,仿佛冬日的碎片星星点点。他牵着你走在大阪的寂静之夜,喧嚣是五光十色的玻璃外壳。
凝固的灯光随着升至天堂的热意剥离褪去,此刻的你只想化作雪花落在他的额前。
Chapter Text
番外 来自未来的回响 ~ 财前光篇 Lead Me On
“与你过去的常演曲目不同,近期你热衷于巴托克的室内乐作品,在下个乐季中也将演出他的小提琴协奏曲。是什么驱动你作此尝试?”
“事实上来源可以追溯到高中时期收到的一张摇滚乐专辑。自此巴托克乐曲中的元素就一直留在我心里……”
财前光读着自己根本没兴趣但长期订阅的留声机杂志。在这里,他能时不时瞥见她作为独奏家的光鲜一面,她舞台形象的一面。
然后,关于这张专辑的后续追问在哪里?而且什么叫“收到一张专辑”,这话让她严谨专业得像个政客。
他为自己的缺席愤愤不平。讽刺的是,这是他自己传达的倾向,那时的她只是眨眨眼,告诉他她完全理解慢下节奏的必要性。
一年接近60场演出,她毫不停歇,而他仿佛歌曲中随处可见的模糊歌词,只能等待虚拟社交狂热粉丝的捕风捉影。
手指合并,手腕发劲,杂志哗啦一声飞扑进对面沙发的柔软怀抱,感受在他之上的舒适。
财前光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不知道,应该会直接回去暴睡几天。”
当时他没有回复。对话至此结束。
“来找我。”发完消息,他将手机扔给杂志作伴,自己则漫无目的地在房间中游行。手指夹着拨片在琴弦上反复毫无逻辑的和弦。
她可能会来,也可能不来。
自我的财前光极少因他人心焦。来来回回,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把手机从沙发缝里掏出来,点亮屏幕,但是没有回复。呼吸突然急促,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
看,这就是他不想过早确认关系的原因,又或者他一直在阻止自己向这个方向思考。
“如果想我,应该是你来找我。”
手机震动。他盯着屏幕,她还在继续输入。
“你在哪里。”她说的没错。他毫不犹豫地送出信息,向门口走去。
敲门声响起。他又快又轻地推开门。她站在门口,倦容无处掩藏,明亮的眼中冷藏耐心,背后是一直陪伴她的琴盒。
“你带着琴?”
“对,如果回去还有时间就去趟附近的琴房练习。”
实话实说的寒暄过后,你察觉到他逐渐燃起烦闷的怒意。你甚至有些得意。
他习惯性地握住手腕,又向下些许,转而用上力道牵住手将你带向屋内。
为什么?财前光没有问出口,他只是近乎板着脸地瞪着你,仿佛自尊心受到打击一般。
你手上使劲,试图摆脱他难得的亲近:“我想,你可能想知道自己在和谁竞争,以及赢面有多大。”
但他紧紧攥着你的手,在听到回答后怒火只维持片刻就泄气似的卸下临战姿态。
“那我怎么可能赢过它?别告诉我你恰好还给它起了男性化名字,我会真情实感嫉妒的。”
说完他松开你的手,拖着手脚弓着背不再看你,长条状瘫在沙发上。见他生闷气的模样,你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别那么简单地用性别定义它。”
你把琴盒放在一边,慢慢摸到沙发边,用膝盖卡住财前光的腰,手掌按在他耳边,拇指外侧恰好刮过他的金属耳钉,带起尖锐的疼痛。
“我不太喜欢这种黏着的关系,但看起来这不是个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半眯着眼打量身上的你。
“没错,挣扎几年之后,你会发现自己只能接受。至于让我等待的痛苦,你必须加倍偿还,财前光。”
他低声哼笑,将你压入怀抱。这一次,他的答案是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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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来自未来的回响 ~ 手冢国光篇
司机卡尔远远就瞧见两位亚洲面孔的客人伫立在火车站前,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送他们顺利抵达韦尔比耶。简单寒暄后,汽车启程。
面容严肃的男士背着网球包,身形健美,一言不发,而他身旁的女士则看上去随和许多。
“这个时间来韦尔比耶,你们一定是来参加音乐节或者登山的吧。”
两位乘客眨眼间交换眼神,最终还是决定由女士来回答。
“二者皆有吧。”
随后,他在征得同意后打开了车内的电台,此时正播报着新星网球手手冢国光比赛夺冠的新闻。女人笑眯眯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他的反应只能称得上是略微收起下巴。
“老实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您背着登山包,近看才发现是网球包。”卡尔借机打开话题,“我年轻时也喜欢网球,时不时就来两拍子。只可惜现在跑几步就喘不上气,实在是不得不服老啊。”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网球的话题,男人少言,但还是用流畅的德语回应,在专业性问题上的回答一针见血。
“您知道的可真多,这网球包果真是专业的象征。”
女人忍不住揶揄着补充道:“嗯,他一天不碰到球拍就不舒服。”
“那您定是位热爱着网球的职业选手!”卡尔自认高明地说着服务业的漂亮话。
“嗯。”男人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一本正经地承认。
看不出来还是位冷面笑将。卡尔暗自嘀咕着。
至于那位女士,她已经忍俊不禁,悄悄侧过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电台节目转到韦尔比耶音乐节的古典乐曲目。
“其实我也不怎么听得懂这些东西,但这里一直宣传,我就想着多听听也不坏。”熟络起来后他放松许多,“这首就不错。”
女人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确实,这首贝多芬弦乐四重奏的处理……嗯……其他都好,就是一提的声音有点轻,每次起头都犹豫不决。”
卡尔注意到,男人少见地转过头望向她,仿佛在确认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似是疑惑:“为什么笑我?”
卡尔发誓,在后视镜中,这男人的嘴角甚至没有上扬一毫米。
“听下去吧。”男人答道。
乐曲结束,电台主持的甜美音色缓缓道出演奏者。
“第一小提琴,江原真理”。
女人羞得脸颊微红,手指怎么也遮不住尴尬。
卡尔挺直后背笑起来:“怎么,你们认识这位演奏家?这种事在韦尔比耶挺常见。前脚说大师坏话,后脚发现大师就在身后。但放心,我一定替您保守秘密,绝不偷偷告诉这位乐手。”
说着他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请您一定。”女人笑得连连摇头,男人的眼神也柔和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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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到达木屋后,你推开房门。前几日手冢的行李就已经寄到你的住处,所以他才能在比赛结束后只带网球包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
“您刚才怎么知道……那是我?”你终于忍不住,向正在整理行李的手冢国光发问。
“因为我听过那张专辑。”他一边回答一边从球包中抽出专辑内页,上面的你表情冷酷,和现在你红到耳根的模样仿佛两个人。
再看一眼,球包里整整齐齐装着你发行过所有专辑的内页。
“为什么要随身带这种东西呀……”
“直接带光碟容易折损。”
“不……哎,您可真是……”望着一脸坦然的手冢国光,除了拥抱,你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将幸福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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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篇 第一章
结束在关西的锻炼后,你接到全国大赛的通知,独奏组的决赛将作出特殊改动。比赛选曲由自由选曲改为选择小提琴协奏曲的一个乐章。决赛时为钢琴伴奏,而在名额确定的十天后,优胜者将与横滨节日管弦乐团共同演奏整首协奏曲。
横滨节日管弦乐团,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你就认为起名有借鉴欧洲某些著名乐团之嫌,而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首次登场将会是横滨音乐节,接下来也将作为此音乐节的固定演出团队。乐团的成员由该年全国大赛合奏组的优秀参赛者组成。独奏由各独奏组优胜担任,在演奏风格与乐团成员上拥有极大自主权。
那么,全国大赛独奏组决赛,你选择的曲目是:
1.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基础熟练度+15)
2.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难度+5)
3.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基础熟练度+10 难度+5)
4.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难度+10)
5.门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基础熟练度+10)
【1d5=3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为了稳妥起见,你选择了自己擅长风格的西小协。虽然过去练习过第一乐章,但实际上你需要在决赛时就完成整个曲子才能在后续的十天里与乐团充分磨合。
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前往医院看望円城寺阿兰。虽然你对他过去在社团活动中过于亲近的处事方式有些抵触,但起码在你熟识的人中,他的确是在技术水平和组织能力上都值得信任的乐团领导者。
唉,要是会川佳世能来就好了,那样你就不用应对这个自来熟十级的家伙。
进入医院,你想起上次在这里遇见的立海大网球部。他们的部长似乎也受疾病所困,无法出席比赛。
等等,你记得手冢国光所在的青春学园在关东大赛上战胜的对手正是立海大。在印象中,名为幸村精市的部长行事风格柔和,交谈方式四两拨千斤,显示出独特的领导力。
随着电梯到达,你发散的思绪渐渐收拢。
推开病房的门,你看到円城寺阿兰坐在病床上,编成多股小辫的头发高高束起,与在后台哭得眼神涣散时简直判若两人。大病一场后的他消瘦了些,热情不再强烈外放,只剩些许微光。
“真理!你来看我了!”
如果他再叫你真理ちゃん,你就马上转身离开。开门前你是这么想的,好在他没有这么做。
你们谈论着病情,治疗状况。你了解到,目前他已经开始复健,现在短期住院是为了做最后的检查与调整。
看来当时吉成夏子提出条件时就已经对他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
“横滨节日管弦乐团,是叫这个吧,我当然去啊。拯救我的天使也在,我怎么能错过与她合奏的机会!”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快问我那位天使的事!
他的脸上这样写着。
但你偏不,因为问了接下来就是他滔滔不绝的脑内罗曼史小故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获得优胜,”你调整语气,想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自大,“円城寺さん愿意做首席吗?我的意思是,提前熟悉整首协奏曲……”
听了你的请求,他:
1-30 马上答应
31-70 犹豫不决
71-100 拒绝请求
1d100=88 拒绝请求
当你说完请求还需要额外解释时,你就该意识到对于円城寺阿兰来说这与拒绝无异。曾经的他,听不完整个句子就要神采奕奕地拉着你无限畅想成功喜悦。
然而,此时的他,似是惆怅地望着床边的琴盒,摇头拒绝:“真理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是很开心啦……但是,我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摸过琴了,这几天才开始尝试。等到决赛要混在乐团里肯定没问题,但是首席……”
他的手微微颤抖,表象之下,或许疼痛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病痛擦去的不仅是技巧,还有他曾经光芒万丈的自信。
“哈哈,别那么失落嘛。我可是知道的,真理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表演和音乐。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表演有了瑕疵,你肯定又要悄悄地和我保持距离。那种事情我才不要!但既然问了我,我绝对要恢复到可以进乐团的程度,到时候试音可不要装作没看见我哦。”明明他才是病人,却第一时间为你打气。
你很想告诉他,其实你反思了自己过去在乐团的行事方式,可不知为何,一句话也说不出。
“去横滨吧,继续待在东京可没办法找到你想要的首席。星奏学院的学生寮里住着好多全国大赛的选手,现在去申请应该还有空余房间。”他拍拍你的肩,你本想下意识躲闪但忍住了,没想到他不过用指尖轻轻点了点。
离开病房后,你站在过道中央,望着走廊尽头窗户外的光,脑中空白又迷茫。
横滨吗……
一步一步向前走,你思考着该如何与导师商量此事。就在此时,电梯门打开,明艳的黄色在白色墙壁上映出些许生气。
你靠近几步,发现是立海大的队员。那么,有几位呢:
1.单独一人
2.零散几位
3.全员到齐
1d3=2 零散几位
他们是?
1.真田弦一郎,柳莲二
2.丸井文太,杰克桑原,切原赤也
3.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
1d3=1 真田弦一郎,柳莲二
你认出那两道高大的身影是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他们正朝着你的方向走来,你决定:
1-30 主动打招呼
31-80 犹豫等待
81-95 专心看手机
96-100 装作突然有事转身向后走
【1d100=37 犹豫等待】
出于礼貌,你应该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你们真的有那么熟悉吗?如果你打招呼但他们没有认出来呢?到时候还要自我介绍“你是?”“我是之前碰巧见过两面的江原真理”,光想想你都快要尴尬得浑身一抖。
可惜,外界时间流逝不给你做心理准备的机会,头脑风暴中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他们认出你了吗?
1 是
2 否
1.真田弦一郎 1d2=2 否
2.柳莲二 1d2=1 是
紧张之下,你一不小心对上了真田帽檐下的双眼,迟疑停留在眼中。显然,他还在试图回忆起你是谁。至于另一边波澜不惊的眯眯眼,你更是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再不说就要错过了。
你悄悄深呼吸,正要开口时,柳莲二率先打破沉默。
“又一次在这座医院遇到你了呢,江原真理。你是来看望关东艺术附中的円城寺阿兰的,对吧。”
哇哦,这可真是颇为直白的问候,省去了闲话家常来回拉扯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你感受到了他言语背后隐藏的意图。
那是一种让人问他“为什么”的意图。
“嗯,是的。”尽管心中满是你怎么知道的之类的疑问,你还是决定暂时略过,“真田さん和柳さん是来看望幸村さん吗?”
“是的。”柳答道,真田也一并点头。
你感谢柳成功化解了打招呼难题,可对话似乎还是缺了点什么。柳对你的精准判断让爱好预测的你开始反击。
“我猜幸村さん的恢复状况应该相当不错吧?”
“何以见得?”柳来了兴趣。根据可见信息,你在上次见面不久后就前往大阪,直到最近通过独奏组半决赛才回到关东。从概率上考虑,你应当对幸村的病情知之甚少才对。
等的就是这句话。你略微眯起眼:“如果柳さん愿意告诉我您得出结论的根据的话,我也很乐意分享我的思路。”
重点在这里吗。柳不吝于说出细节,可考虑到情形还是稍作删减:“江原上一次来医院是看望部长円城寺阿兰,再基于赛程与行程安排,可以暂时得出这一结论。”
你点点头:“很接近了。但我上次来是做体检,并没有见到円城寺さん。”
“原来如此。错误信息推导至正确结论是常见现象。”他这么说着,拿出笔记本划划写写,“那么,江原提出猜测的根据是?”
你露出一个确保他能完全捕捉到的,写满了“我故意的”的笑容,答道:“看到你们之后就有这种感觉。”
柳哑然失笑,停下手中的笔。最开始他只是远远认出女孩一脸紧张地看向他们而弦一郎毫无察觉。明明自己只是想着站出来缓解尴尬,顺便多一个日后调侃弦一郎黑脸的把柄罢了。
感觉。你给出了数据与逻辑推理的对立面作为原因,这绝对是报复。从另一方面来说,从中体现的性格也不失为一条有价值的新情报。(好感度+5)
真田伸手去扶帽檐,看上去对你们毫无意义的闲聊颇有意见。你自然是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开始为自己的退场铺垫:“而且如果幸村さん的状况令人担忧的话,二位也不会有耐心陪我在这里玩文字游戏了,不是吗?”
未曾想到,话题中心人物亲自打断了你的退场施法吟唱。
“如果江原想要了解我的恢复情况,不如直接进来问我。”
幸村精市的嗓音柔和了他话语中直截了当的坚定。
“听到门外有关于自己的讨论总是很难按捺好奇心,不是吗?”
他略微扬起嘴角,露出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将你们三人请进病房。
你尽力维持礼貌的表象,脑中则早已满是大号字幕满屏乱飞。“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肯定生气了。”“笑着生气的人最可怕。”
你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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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中
走进幸村的病房后,你反而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背紧绷,眼神飘忽不定。一侧的柜子上摆着玩偶,绘本,盆栽,耳机以及几本你无法分辨的笔记本。
是有弟弟妹妹来看望过他吗?
“同一层的小朋友偶尔会过来找我玩。”幸村精市仿佛拥有同步读心术,“不过最近円城寺回来之后他那边更热闹些。”
他的声音响起时你被惊得瞳孔放大,慌忙收回视线:“啊……唔,可以想象円城寺さん被小孩团团围住的情景,他很擅长逗人开心。幸村さん……认识他?”
在他巧妙的话题选择下,你不知怎得竟然将心情收拾好了。
“我与他的状况在医生眼中颇有几分对照的意味,加上预定的出院时间和理由相近,一来二去也算熟悉起来。”他一边回答一边示意你们找合适的地方坐下。
看来交谈的时间会比想象中更长。幸村精市对你的兴趣与耐心让你有些惊讶。
“我刚才还在劝他回乐团做首席,可惜他似乎……还需要更多调整的空间。”面前几位全国大赛顶尖选手在场,你遣词造句愈发小心,“可能是个不确切的比方……幸村さん是打算在比赛中担任单打一吗?”
坐在你面前的三人神色各异。柳稍稍扬起眉毛,似是同情地微笑。真田笔直地注视你,认真倾听。至于幸村,他眼中的掺了些你看不懂的满意与认同。
“不用这么紧张,江原的比方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在害怕我们呢?”
话音未落,真田就开始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看上去更友好一些。
明明都没有提到他。心眼真坏,旁边两个人其实是在霸凌他吧。
“当然是害怕说错话会被体育社团精英成员关在房间里教训啊。”你正面对上真田的视线,快速给出答案后露出自嘲的笑脸,“只是开个玩笑。我对网球的了解不算多,谨慎发言好些。”
事实上,你很清楚,自己的紧张无法消除,源头正是眼前三人的紧密联系。过去几个月你也见过不少网球社团,冰帝有我行我素的独立感,四天宝寺有轻松愉快的包容感,而立海大,他们的一致性让你无所适从。
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中,你不是在与其中一人交谈,而是同时与三人组成的整体对话,体量差距激起你的防御系统。你必须装作强壮好几倍才能在他们面前维持自己的独立人格。
真田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糟糕的自嘲玩笑话,干脆直接略过不提:“我们一直期望幸村回归,但是最好的情况是快速取得胜利,那么幸村就可以有更多时间恢复。关东大会的失误不会再出现。”
所以幸村精市可能需要在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出战全国大赛。
无论如何,你都无法赞同结束手术不到一个月就上场比赛的行为。之前你在与手冢国光的交流中就感受到了网球选手对你来说过于强烈的胜负心与信念。
此时,你认为:
1.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少说为妙
2.询问幸村的恢复状况
3.询问立海大的队伍情况
4.建议幸村不要急于上场参赛
【1d4=2 询问幸村的恢复情况】
“二十几天后就要上场……时间相当紧迫啊。円城寺さん的‘复健’,我想应该是偏向心态的调整,重新建立与琴的联系,恢复手指的状态。但是幸村さん……毕竟是手术,网球又是激烈的运动……当然,我也不清楚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在调整语气时,你看到他的双眼,其中显示出绝对的答案。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立海大三连霸决无死角。”
听到他的回答,你:
1-15 祝他成功
16-40 敬佩他的决心
41-75 希望他能更关心身体恢复
76-100 感到担忧、痛苦与愤怒
【1d100=81 感到担忧、痛苦与愤怒】
你与他见面不过两次,此时却为他挣扎。这种感觉就像一团火烧灼躯干,燎得你口干舌燥,痛苦不已。你想大声说什么,可另一个声音阻拦着,将喷发的情感囿于礼貌的边界。
队伍的胜利就这么重要,重要到需要去拿自己的身体状况冒险?可你又是谁,你不过是与他们无关的,“见过一次”的人罢了,你的意见无足轻重,你的担忧只会成为长臂管辖。
在此之上,令你情绪成倍加剧的是他身旁的真田和柳。看起来他们相当认同幸村的观点。
你们也要看着他这么走激流之上的独木桥吗?
“幸村さん,之后有打算成为职业选手吗?”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你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YOLO心态。
他很快就明白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的确有意。”他在等待你的反问。猎人在等待猎物。
“所以带领立海大赢下今年的全国大赛是真的有这么重要。”到这一步,你已经不仅仅是在对抗与你不同的价值观,而是真心实意地好奇,想要了解他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出乎意料的是,在幸村回答之前,真田率先按捺不住与你对峙:“这是什么意思?队伍的胜利当然是最重要的事。你来医院找你的部长,也是为了比赛的胜利和学校的荣誉,不是吗?”
真田感到自己,以及立海大的信念被冒犯了。你很想对他说抱歉,你意不在此,只可惜他后续的问题也一步不差踩到了你的雷区。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你笑了。
“当然不是。”一边说着,你脑中一边闪回校长与指导老师得意贪婪的神色,你的愤怒愈发清醒,“关东艺术大学的合奏组被淘汰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在意比赛的输赢,我只想看到他从压力与焦虑中走出来。”
太直白太不友善了。你对自己说。可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这种事……”真田难以接受你的观点,同时也感到了你近乎敌意的对抗,他不会示弱,目光如炬,“作为部长调整心态,带领队伍获得优胜是应尽之责。”过去,病床上的幸村也有过内心软弱的时刻,但只要他还是立海大的部长,他终究不会放弃。真田对此深信不疑。
很好,看来真田弦一郎就是那种如果你说自己紧张,他会直接建议“那就不要紧张”的人。
紧张意味着练习不足,水平不够云云。
你悄悄深吸一口气,将一肚子话缩成一个抿嘴微笑。
“原来如此。之前我说自己对于网球知之甚少……嗯,确实,感受到了竞技体育的精神,学习了很多。”
你做此总结的原因有二。真田的脸上写着“世事本应如此,为何大惊小怪”,看上去对你的虚心接受感到满意。而另一方面,幸村精市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对话发展,仿佛运筹帷幄,这令你烦躁不已。
你想赶紧离开这个陷阱。
好在幸村没有把你继续拖在这里的意思。他简短告知自己几天后就出院的消息,而你还是忍不住表达希望他更注意身体恢复的意思。
告别后,你慢慢走出医院,向吉成夏子询问星奏学院学生寮的情况。
“我听说神南和至诚馆的学生现在就住在寮里,如果你想去,我当然支持。”她老练地将联系人的信息发给你。
你看着屏幕中“卫藤桐也”这一熟悉的名字,怔愣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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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离开幸村的病房后,病房内的三人对于这段小插曲还有后续讨论。
幸村精市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送向门外你离开的方向:“麻烦了啊,本来没有打算让她一肚子火地离开的。”
“实际愤怒程度低于外在表现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柳莲二补充道。
“呵呵,但这才是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真田背起网球包,对他们的讨论内容保持顿感。他疑惑地问:“她生气了?”
幸村点点头。
严肃的副部长依旧一头雾水。
柳忍不住解释:“简单来说,江原真理与关东艺术附中存在矛盾。社团指导老师的做法令她难以忍受,也就促使她在上一个月离开东京前往大阪躲避舆论,所以你关于学校荣誉的话无疑点燃了引线。另一方面,除了她的部长,她自己之前也面临严重的焦虑问题。根据补充信息,可推断她在与我们的那天是来做心理健康咨询。”
听到这里,真田终于意识到刚才那细小的别扭究竟是什么。
“你们!……明明知道这些,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
“因为你说的没错,这也不是对错问题,只是恰好和她的想法有冲突罢了。”幸村很高兴事情正在如他料想那般发展。
“唔……”真田将黑色帽檐向下拉,“我要去道歉。”
“但是你没有做错事,她也没看上去那么生气。说到底,她生气的对象恐怕并不是你,而是充斥着无力的现实吧。”
“或许是这样,但刚才的鲁莽发言的确是我缺乏考虑和松懈的表现。”他下定了决心,“至于究竟有多生气,只有确认了才能知道。”
幸村沉默了。原本他只是出于兴趣引着小提琴手往坑里跳,看她敢怒不敢言或是情绪喷发的模样。但是对待此事,真田比他想象的更认真。
“按照步速,她没有走远,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柳合上笔记本。
真田没有犹豫,简单告别后离开病房。
他的步子很急。
柳转向幸村:“关于江原真理的演出焦虑,你有很独特的信息来源。”
“心理医生职业操守堪忧不能算作我的问题。”
哦?柳再次打开笔记本,准备添加新内容。
“现在想来,刚才作壁上观后的连锁反应依旧有趣吗?”
幸村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一瞬犹豫与空白。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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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下
离开医院向车站走去,你正在手机上搜索星奏学院现任校长的相关信息。此时,脚步声与呼唤从身后追上了你。
“江原。”
真是完美的性感男中音。你暗自感叹,这家伙应该在合唱团才对。可如果真的这么告诉他,他多半只会觉得困惑,而非当作赞美收下吧。
你转过身,他已经几步走到你的身旁。
“真田さん,怎么了?是我把东西忘在病房了吗?”
“不是。”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他想低头说话,由于身高差却只能看到你仰起脸的模样,若是俯身,又显得距离太近。他手足无措地为身心做准备,犹豫许久却不知从何开始。
“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样?”
“嗯。”
不过几步,真田忍不住开启话题。
“刚才我说的那些关于学校与部长责任的话……那个,没有考虑到你和部长的情况。太过唐突,抱歉啊。”话音落地,他的胸口感到轻松不少,但更重要的是你接下来的回答。他紧张地注视着你。
你还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大男孩用他的规则管理队伍,权威如枝条一般向外延伸,塑造了立海大的一致性。
他有权力,由他主导。
那时的你,下意识想要躲开。甚至直到方才与他在病房冲突你都依旧想逃,只是想到你们今后不会有过多交集才刻意外放情绪。但他主动找到你,这大概率不意味着他认同你的看法,而是因为他重视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否则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的真诚令你打起精神,你会认真对待重视你的人。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需要道歉。”你回应道,“我同样没有考虑到立海大和真田さん的真实情况,还赌气虚张声势。或许立海大一直有着团队精神和胜利之上的传统,或许对于真田さん以及其他队员来说,胜利就是如此不容置疑的议题。我明明对您知之甚少,却自顾自将标准套向您。”
“这……”真田没有料想到你的回答会是一篇自我检讨,而令他惭愧的是,这检讨内容与他的状况并无二致。
“而且,您有找到我率先道歉的勇气,仅这一点就胜过我许多啦。”
下午日光被帽檐隔开,烧灼感却由颧骨侵蚀至耳后。真田对自制力相当有信心,天气从未成为动摇他内心的因素,可是此刻,微热的膨胀开始溢出脸颊与耳廓的边界。
他不习惯接受称赞,只好转移话题:“你现在要回家吗,我送你去车站吧。这种程度的弥补我还是应该做到的。”
“那就一起去车站。嗯,其实我现在打算去横滨,如果真田さん要回学校的话应该顺路。”
他点头后就默默走在一步稍前的位置。走了几步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又略微放慢脚步与你并肩。
“去横滨是有什么事?”
“要去星奏学院。”
“星奏学院吗?”他皱起眉,“星奏的学生放学后会在街边表演,中央大街,临海大道还有车站前,到处都是。”
“您听起来对此颇有怨言。不过我想他们不是在表演,而是在练习或者排练吧。”
“那就更不应该。街道用于通行而非露天练习室。如果吸引行人注意造成危险怎么办?”他越说越认真。
“所以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时,您对在海边练习的我怒目而视的原因吗?”不能再让这个牛角尖螺旋继续下去。
真田想起仁王的话,那句你吓得她琴都掉了,让他更急于解释。
“不,我没有……”
“哈哈,只是开个玩笑,那纯粹是个意外。”你开始理解为什么队友总喜欢开他玩笑,“请允许我替星奏的朋友们解释几句。在街头排练是他们扩大知名度的方法,对卖票很有益处。他们今年是合奏组优胜的有力竞争者,团队精神凝聚在此一举。”
真田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你们已经进到电车车门打开,处处遵守规则的他不再言语。
车厢内情况如何:
1.满员电车
2.零星几个位置
3.零星几位乘客
4.空无一人
【1d4=2 零星几个位置】
他笔直走向空位旁的扶手位置,你没有多想,在空位坐下。毫无眼神交流令你意识到,你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悉。
或许在其他乘客看来。你们不过是恰巧一同进车厢的同路人。
此时,神南的东金千秋发来消息。他们和至诚馆的成员们一个月前就已经搬入了星奏的宿舍。
“其他不说,就这老旧的布置实在缺乏品位。我已经派人重新装修,现在才勉强达到要求。你来了之后绝对大吃一惊。”他的这套公子哥做派让你想起另一位华丽的领导者。
“也许过度装饰就是音乐妖精留在星奏而不在神南的原因吧。”
站在一旁的真田只需要略微低头就能看到你与东金毫无营养的唇枪舌战。他侧身直视窗外,毕竟即使不小心看到聊天内容也称得上隐私冒犯。他想留下个好印象。
接近半小时的车程,你快速结束聊天后打开乐谱开始研究西小协的第一乐章。在得到你的选曲确认后,榊将几份关于西小协的研究报告,创作背景等发给你,并且建议你以它的原版做参考模拟初始的创作意图。
正当你听得入神时:
1.无事发生
2.有人在车厢内生事
3.有烦人的家伙在你身边落座
4.你遇到了一位特殊的人
【1d4=3 有烦人的家伙在你身边落座】
他的烦人具体表现在?
1.抖腿不停
2.对你动手动脚
3.大声打电话
【1d3=1 抖腿不停】
邻座的青年此时正沉浸在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中,身体随着节奏晃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你已经被折磨得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
可恶,这家伙,如果做的事再过分些,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抗议。只是抖腿这种程度,你在脑中模拟与他交谈所需的精神与口舌以及可能吸引到的旁人的注意,顿时泄了气。
你不想把冲突挑明,视线空洞地瞪着对面窗上的广告,活像灵魂出窍。
忍忍,说不定他下一站就下车呢。
遗憾的是,他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真田注意到你的异常了吗:
1.注意到了
2.没有注意到
1d2=2 没有注意到
真田弦一郎的面容可以称得上苦大仇深,不知在想什么,对于你的异常毫无察觉。看上去他陷入了与你相比更大的麻烦。
看来不能指望他帮忙。
忍耐持续到下一站停靠。你借此机会起身,真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提醒:“还没到站。”
此时,车厢内的杂音为你的出声授权。“嗯,我知道。坐着会被琴盒硌到后背,就想站一会儿。”你站在真田身旁,凑得近了些,好让他听清你的声音。
抖腿的人依旧随着节奏律动,丝毫没有注意到你的离席,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令你有些恼火,你的耐心与善意被白白浪费。
“不是这个原因吧。”真田的规则捕捉到了不文明行为。
抿着嘴角一言不发,你瞥了一眼罪魁祸首,眼神中混着微妙的无奈,但你不会说出口。
这样明显的为难表情,真田不会认错。他顺势向那人走去,准备贯彻规则。正义的雷霆开始移动。
你不希望冲突,即使只是这对真田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程度。
你:
1.叫住真田
2.拉住真田
3.什么都不做
【1d3=2 拉住真田】
你下意识想拦住他,可距离感扑面而来,你们的关系并不亲近。几乎在伸出手的一瞬间,你就已经后悔。天气炎热,他穿着醒目的黄色短袖,慌乱之下你的指尖搭在他小臂外侧。生效比感知更快,当他回头看向你时,你已触电般收回手。
你微微摇头,指尖的体温这才悄然攀升,将羞涩传达。
你不属于肢体接触派,他不知所措的僵硬告诉你,他也一样。
为什么?他的眼神质问着。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明明他没有用气势压人的打算你却还是心里一紧。
“小事而已。”你扬起脸对上他帽檐下的双眼,“而且我有预感,只要真田さん坐在位置上问题就能自动解决。”
你的神色写满了快去坐,可真田心有抵触。女生站在边上,自己去坐看上去“她让的”座位,作为男子汉,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你当然明白他的抗拒,但是目前你的兴趣已经不在教训抖腿小子,而在测试名为真田弦一郎的自走兵器威慑力上了。
“拜托了。”眨眨眼,你压低声线请求道。
他暂时没搞清楚你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但是面对你似乎暗藏隐情的期待眼神,他无法拒绝。
一脸不解,他走到座位前。高大身形的阴影下压时,抖腿男孩一个激灵从音乐中惊醒,收起搁在膝盖上的手肘,颇为拘束地钉在座位上当个乖乖孩子大气也不敢出。
他一惊一乍的蚂蚱模样暗笑刚才的你毫无气场与存在感,但是现在,走向符合剧本才是重点。你用力咬住下嘴唇才没有让笑意蹦出。
电车再一次启动。
直到下车,你们再也没有一句交谈,自然也无从得知真田凝重外表下内心“她刚才是碰了我一下吗”“她在笑什么”的紧张碎碎念。
走出车站,来到熟悉的横滨,真田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你到底在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你意识到此时真田防御性的沮丧,只不过表现出来像是怒火:“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在享受狐假虎威的窃喜罢了。”
他不认同你的自嘲姿态:“太松懈了!如果我不在旁边,你就打算一直忍着?他行为不当就去指正他,别什么事都想要逃。你这样会被人欺负!”
“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您在我身边,问题就迎刃而解,只要您与我同行我就不需要关心这些,不是吗?”他因你暧昧不清的发言动摇,你又赶紧降温,“所以您刚才一路苦大仇深就是在想这个?”
他被戳中了心事,明明是教育者却被她揪住把柄。他反击道:“不……我只是在想,你缺乏信心就是缺乏胜负心的原因。”
哇哦。
星奏学院就在车站不远处,你已经可以看到和你一样背着琴盒穿梭于街道的乐手们。他们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可能是你的合作伙伴,可能是你的亲密朋友,也可能是你严厉的批评者。
是要打败他们吗?
不。
“我不关心胜负,是因为我无需那标签为我添彩。倒是他们需要我的音乐为他们的排名游戏正名。”在最重要的议题上,你绝不退让。
“而我知道自己的演奏有这样的能力。”
自信到近乎自大的发言,出自一位在电车上甚至不敢提醒邻座别乱动的女孩之口。初见时她为了避免冲突而逃离自己,病房中为了信念却毫无惧色。真田弦一郎感到自己的视线正在被光芒吸引。
那就向我证明,你的演奏正是如此毋庸置疑,而你也将折服于我无懈可击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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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奏学院的学生寮中,你见到了年轻的校长卫藤桐也。随性气质让他看上去像个美国西海岸大学生。
“女生宿舍还有不少空余,你挑一间就行。”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最开始吉成联系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又要住进位对我们一提心怀不轨的家伙呢。我看天音那个董事长要不是学校就在隔壁,他会是第一个搬进来的。”
你嗅到了浓浓的修罗场气息,恰逢此时一提本人小日向奏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同样随性温柔的榊大地与土歧蓬生。两人微笑着互相攻讦而事件女主角只能撑着笑容打圆场。
“看吧。”卫藤说着带你向外走去,“明天能搬来吗?早点解决我好休假。我不做职业乐手老实上班就是为了有合法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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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倒在床上,你终于可以放松神经,结束漫长的一天。
见到立海大的三位成员完全在你的意料之外,略带火药味的交谈让你更了解他们。
对幸村精市的好感度:39+3=41 (他对你的好感度 55)
你为他的恢复感到高兴,但难以理解他对胜利的执念。或许还有隐情,当你离开病房时你可以感觉到,他有所保留,只是当下不便宣言。这是位难缠的对手,你期待对他进一步的了解。
对真田弦一郎的好感度:珠玉路线开启
他坚城一般的个人特质令人敬佩。看上去气势惊人,实际上他只是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每一句话。规则与行动力是他的铠甲,搭载坚定信念作为内核,可靠就是他的代名词。你尊重他,也想看他被捉弄时的困扰模样。
对柳莲二的好感度:1d100=58 (他对你的好感度 12)
他缺乏情绪甚至有些冒犯的提问并不会令你反感,与他的交谈充实且有挑战性。
Chapter Text
第二日
从关西回家不过数日就要前往横滨,行李箱还没打开就被你再一次带上路。习惯了旅途奔波和独居的你很快就在星奏学院的学生寮安顿下来。为了准备合奏组的决赛,星奏的众人早早离开宿舍外出练习。正当你为练习地点发愁时,一位自称来自新闻部的神秘女孩及时为你指明方向。
她提出了一下几个室外的练习地点,你选择:
1.山下公园
2.森之广场
3.临海大道
4.元町街口
【1d4=2 森之广场】
学校侧面的森之广场是学生们放松的好去处。午后难耐的日光于此也心软几分。你找了处长椅放下琴包,准备开始今天的练习。刚刚拿出琴,只见一位身穿学生制服的学生亮着双眼向你跑来。
Ta是?
1.男生
2.女生
【1d2=1 男生】
他冲到你面前,激动地问道:“您,您是江原真理吗?”
“是,是的……”你被突然闯入视线的他一惊,“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我是您的粉丝!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您!”他急着要短短一句话中把心里的万字感想倒出来,“我,从,从小就一直听您的演奏……”
他靠得有些太近了,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已经传入你的耳朵。你一直不觉得以自己的知名度会有如此资深的粉丝,但你见过那些优秀独奏家的大师课与签售会,其中绝对不乏与此时的他同样激动的家伙。
心中捏了一把汗,你开玩笑似的回道:“你看上去与我同龄,没有必要用敬语吧。我想我高二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到让你从小听到大的程度。”
“是真的!请您相信我!从您小时候第一次参加比赛,母亲就将您的录音作为榜样让我学习。您演奏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习惯我都不会忘记,比如您会在弱起的乐句里……”
自称粉丝的男生全神贯注想向你证明他的投入与忠诚,可每说一句话,你心里异样的预感就愈发强烈。
此时,周围有其他人吗?
1.有
2.没有
3.???
【1d3=3 ???】
见到尊敬的人就语无伦次勉强可以算作人之常情。忍下他过于靠近带来的不适感,你眯眼挂着笑容,准备用套话结束这场临时粉丝见面会。
“哈哈,真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看你背着琴盒,想必也是一名乐手,之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拉琴。”
“真的吗!?那,那我现在……呃,不,我这种水平肯定不配与您合奏……”他的情绪起伏仿佛开关两极,“哦……对,您最近应该是来参加全国大赛的吧,住在哪里,在哪里练习?等到我练好了就去找您……”
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说出来的话有多冒犯啊。你本以为自己的客套话意图足够明显,可惜对面是个只听自己想听的话的人。
“没错,的确是为了全国大赛,敬请期待。”既然他不听你说话,你也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话音未落你就把琴放回去,掏出手机装作有事要忙,不再看他。
拜托了,快走吧!
狂热粉丝读懂你的意图了吗?
1.理解
2.不理解
1d2=1 理解
或许是你投入手机不理他的态度点醒了他,他终于在一句“那就不打扰您练习了!”后离开,步履匆忙差点绊倒在鹅卵石小路。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你用力做了个深呼吸,用力到眼球微微发胀。你背着琴盒走到附近更隐蔽的树下,准备开始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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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在提前完成今日的训练菜单,目送真田回部活室后就打算偷偷溜去校外喂猫。流浪猫爱去的森之广场虽然严格意义上属于隔壁学校的范围,但这并不能妨碍欺诈师自由穿梭。他沿着小家伙们平日爱去的地点一路晃悠过去,意外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江原真理,之前偶然见过两面的小提琴手。此时的她浑身警惕地站在一位男生面前,脸上还挂着礼貌的亲切假笑。若是不看表情,她就像只路遇热情过头小狗的猫,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故作强大。
噗哩。
他干脆终止寻猫之旅,停下脚步看这场好戏。他可不像他搭档那么绅士,见到女生陷入麻烦必定在第一时间伸手帮忙。他可不,他要在能看乐子的范围内尽情享受。当然,若是事态严重另当别论。
旁听几句他就迅速意识到这是狂热粉丝与偶像之间的路边偶遇。他对此并不陌生,之前立海大网球部训练结束后,常有一脸着迷的女孩子围着幸村问他类似的问题,不过幸村应对更加自如罢了。
直到她的虚张声势逼近极限,男生终于离开。她收起炸毛模样,长呼一口气像个气球,迅速瘪下了去。
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做出决定,他没有走上前与她打招呼,而是继续在一旁人类观察。
只见她走到树下,稍作调试,开始练琴。神奇的是,不一会儿,他眼熟的一只橘猫悄摸着到她身边,端正坐下听她练习。
在反应过来之前,仁王就已经摸出手机按下录制键。
面对这位特殊的听众,她的神色比起对刚才的男生要放松许多。
“你觉得怎么样?喜欢西贝柳斯吗?”
橘猫抬起后脚挠挠下巴。
“这一小段,有兴趣帮我参考一下哪种更好吗?”
橘猫舔了舔爪子。
“第一种。”她开始演奏,还时不时分出目光确认听众反应。
听众用一个哈欠作为回应。
“保持同一个律动太平淡了吗……果然希拉里那种风格很难学到精髓啊。”她对着猫一本正经地分析,“我还准备了一种,你再听听?”
这一次的演奏激烈有力,节奏色彩截然不同,但拉着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刹不住车搞砸了某个高音,发出尖锐的刺响。听众脖子一缩,用飞机耳和不耐烦拍地的尾巴表达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她也跟着弓起背俯身连连道歉,“我下次练好了再拉给你听……”
只可惜橘猫对她的反思检讨毫无兴趣,擦着她的脚边径直离开,在不远处趴下休息。
被小猫嫌弃的小提琴手沮丧地放下琴,背靠大树再一次坐下。
有点意思。
仁王雅治心满意足地按下关闭录制键,转手发给可能感兴趣的人。
这是一段有些时长的视频,而丸井文太不过30秒就直接打来电话,铃声响起,暴露了仁王所在的位置。
他特意吊着丸井等了数秒,在确保江原认出自己的脸后接起电话:“啊呀,都怪你急匆匆地打电话,我暴露了啊。”
与江原脸上的震惊相对,仁王雅治一脸坦荡地继续说:“没错,我在森之广场。”随即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未免太过好懂,就快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写在脸上了。
犹犹豫豫,她还是率先打招呼:“仁王さん,很巧呢。没想到会在星奏学院遇到您。这么好的天气是来散步的吗?”
语速略快,没有安全感的人会刻意说很多话掩饰紧张。
仁王倒也没想瞒,从口袋中拿出一小袋猫零食,略微晃动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橘猫应声而来,亲昵地用头顶蹭他的脚踝,然后就地一倒,肚皮朝上。
“来喂猫的,顺便逛逛。”他蹲下身,用食指与中指的指尖轻轻搔了搔橘猫的脑袋,小家伙舒服得眯起眼翻身。
小提琴手看上去也很想摸一摸,但是仁王方才的可疑台词让她止步不前。
“所以这位猫咪间谍刚才就是由您派来监视我的吗。”
“是啊,它可是我的得力部下。”欺诈师一边喂零食一边面不改色地接话,“要与它们达成合作可不容易。”
眨着眼睛,她快沉不住气了。
“那么您收集到了哪些关于我的情报呢?”
眼神固定在女孩的脸庞,由仰视转为俯视,叫她无法移开视线。
“知道了什么呢,你猜?”
猫,还得逆着毛撸。
就当他准备享受她气急败坏的追问时,小提琴手反而蹲下,躲开他不怀好意的注视,选择直面猫咪。
“如果您是指看到了刚才我对它自言自语的搞笑模样的话,嗯,它可是不是一般的猫。”她像是找到了两级反转的支点,“星奏学院的猫能听懂演奏,它们甚至还偷偷藏了音乐妖精留下的神秘乐谱,只有得到它们的承认才能获得。”
如果这是临时编出来的小故事,仁王雅治勉强可以承认她演技不错。
“哦?是这样吗?”让她继续。
“嗯,之前我的前辈,月森さん说他们冬季音乐会的终曲乐谱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就是首席日野さん从森之广场的小猫这里得到的。”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在橘猫的鼻尖,“该不会那只猫就是你吧?”
眼见优势渐渐消失,仁王补上强力一击,准备终结她掩饰尴尬的自欺欺人:“你说得像个真实故事,可如果音乐妖精真的存在,为什么我们现在看不到它呢?”
“因为非常遗憾,在音乐上缺乏天分的人没办法看到它的模样,听不到它的声音。它是这么说的。”她指着空气中的某处,憋着笑回答。
强而有力的一记反击,拐弯抹角为身为乐手的自己找回了场子。虽然江原真理没可能知道,但音乐的确不是仁王雅治擅长的领域,算是恰好戳中他的痛处。
可是为什么她看上去一本正经不像在编故事?
难道她骗过了他引以为豪的双眼?
“喂——仁王——你偷懒可真有一手啊!”背后传来丸井的声音,还有他轻快又没耐心的脚步声。
仁王雅治看着在和橘猫玩碰拳游戏的江原真理,若有所思。
呼,决策失误。
不该把视频发给丸井的。
Chapter Text
你没想到来的人是丸井文太,更没想到他是一个人来的。按你之前的些许印象,他常常和倒霉蛋监护人以及海带头学弟一起行动。单独行动削弱了他的稚气,你这才想起来,他事实上是比你还年长一级的学长。
“啊!……江原,你也在呢。”他一路小跑,远远就能看到那鲜艳的红色短发跃动着,渐进时同时慢下脚步与嘴边笑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比平时沉稳些。
沉稳不住的是泡泡糖的香甜气息。
他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乍看之下他兴致不高,仿佛他真的只是顺路碰到了之前有些好感的点头之交。可是无论怎么压下唇角,无论怎么双手插兜装酷,眼中的吸引与光彩都无法掩饰。随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压抑,想要做些什么找补却无济于事。
他很紧张。
他对你有些好感,你不是木头,你当然能感觉到。人在有好感的人面前容易失去从容。此时的你虽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强烈的吸引力,但也想将他作为一个单独的人来欣赏。你想要看到他的自我,而非他的情感。
“嗯,下午好啊,丸井さん。您是来逮捕队友的吗?”
“对,对啊。真田在找你呢。”匆忙回答后,丸井转向仁王。他知道这句话毫无威慑力,因为仁王不是切原,搬出真田的名号根本压不住他。
一直保持沉默的仁王雅治补充道:“难道不是因为我说江原在这里你就蹬蹬地跑来了吗?”
“我那是……不对,明明是因为你偷拍!”丸井的脸开始升温,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偷拍?所以他不只是在一旁看到了,还拍了下来发给丸井?你看向仁王。
他一脸坦荡地回答:“就是你对着猫拉琴的那一段。如果你在意的话我就不发到互联网上。”
对于他的行为,你:
1.感到不满,希望他删除
2.并不在意
3.暗中高兴
【1d3=2 并不在意】
你做过不少街头演出,对于在公共场合被拍照录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被认识的人录下来的羞耻感要高于纯路人吧。
“原来暴露的不是偷懒而是录像吗?只是拉琴而已,您拿这个可威胁不到我哦。”你态度轻巧,打算带过这个话题。
仁王挑了挑眉:“看吧,她都这么说了。”
丸井高涨的情绪被一把扼住,本想帅气地英雄登场替你出头,此刻颇有几分拔剑四顾心茫然。
看到此时心急而沮丧的他,你选择的话题是:
1.要求仁王把录像删了
2.希望仁王以后不要再拍
3.希望仁王以后拍之前说一声
4.关于把录像传到互联网的话题
5.关于星奏学院里的猫
【1d4=3 关于把录像传到互联网的话题】
“不过如果丸井さん不说的话,您是没打算说这件事的吧。”你佯装生气。
“可能吧。”轻飘飘的回击。
“嗯,其实我还挺好奇拍得怎样。能发给我吗?如果好的话,我说不定可以放到网上,就当一种宣传。”说到后面你的声音越来越轻,“这种事如果告诉夏子さん她绝对会好好营销一番……我也真是深受她毒害啊……”
说到上传互联网,不知为何,二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
“不行。”这一次,仁王的回答斩钉截铁,不留一点余地。
丸井听了仁王的拒绝后瞬间警惕起来。作为队友,他知道仁王说的话不能全信。如果是因为独占欲,那自然是不能放任。而如果只是随口的白色谎言,那接下来的发展岂不会是你侬我侬“删掉嘛”“我就不”的亲密场景吗,光是想想丸井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刚才发给我了,我可以发给你。”很好,支持她,而且多了一个后续的聊天话题,完美。
说到做到,你手机弹出提示音,是来自丸井的消息。
仁王对于丸井的主动一点都不惊讶,不如说,他一开始的确是抱着看队友恋爱乐子的心态来关注二人进展的。但没有想到的是,方才与她短短的交流就吊起了兴趣。不是作为异性,仅仅是作为一般朋友她也会很有趣。一切变化太快,他无法阻止自己不去享受这难以把控的刺激感。当然,他认为自己远没有丸井那么上头就是了。
此时你决定:
1.将视频上传
2.不上传视频
【1d2=2 不上传视频】
你捕捉到面前二人之间微妙的紧绷感,打算赶紧结束这别扭的对话:“多谢,丸井さん。不过我还是不传了,就作为秘密躺在我们三位的手机相册吧。说起来,立海大是很近吗,丸井さん这么快就到了。”
丸井对于你轻易放过仁王这件事略有不爽,但好在心情调整快,寻常话题可是他的主场。
“只隔着中间这一片森之广场,穿过星奏的体育场再过后门,旁边就是立海大了。很近吧!”说着他顺势邀请,“来立海大看看吧,这里的体育场和我们的相比根本不够看啊。”
他一边说一边朝立海大的方向侧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带你来一次校内环游了。
仁王再次切入话题:“你刚才不是在练习中吗?”要放下练习去立海大吗?
相当实际的问题。也是你正在思考的问题。
要去吗?
1.去
2.不去
【1d2=1 去】
丸井文太回到了他日常的频道。放松而亲近的距离,说起立海大,他不再是对你有些好感的网球男孩,而是立海大的丸井文太。走吧走吧,跟我一起!那双紫色的生动双眼诉说着。
不忍心拒绝他。
想要纵容他。
“练习时间晚上可以补,眼下显然是丸井さん的高涨兴致更加重要吧。”内容关于丸井,实际上却在回答仁王,你努力维持平衡关系,不希望在此情况下与其中一人过于亲近。
仁王似乎没想到你会看着他回答,楞不过半秒就弓着背走在前面。“好吧,正好该回去了。”
你背起琴盒,跟上他们。
———————————————————————————————————————
“……音乐生基本都不参加体育社团活动的。之前我们学校有一位钢伴,他闲暇时间打篮球手拉伤了。第二天去上课,老师要看他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协练习情况,那些大跳和十度他当然一个也做不来,最后嘛……这位钢琴独奏新星就只能帮我这种水平的人伴奏了。所以说对抗类的项目都不能参加,要不然会被老师和家长念到狗血淋头。”你煞有介事地胡诌。
丸井文太见你神色认真,对于星奏体育社团的可怜水平多了几分怜悯与理解:“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足球社三队都不想和他们的人踢训练赛。嗯,平时都不能打球踢球活动一下,那也太没劲了吧……”
“噗哩。”丸井全盘接受你说法的模样让仁王忍不住出声。丸井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着移开视线一言不发。
丸井文太一瞬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你身上,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你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好吧,抱歉,丸井さん,只是开个玩笑,都是我编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第一次,你主动找寻他的目光来确认他的心情,求得他的原谅。
他脸上一阵燥热,可是又不舍得回避你的眼神。“我可是很信任你的!”他把泡泡糖吹破,用力地咀嚼着,以示抗议,“开着这种玩笑,却还用敬语称呼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Nice try. 不过这次我是不会改称呼的,丸井さん。”
“看上去这么正经,想不到江原也是欺诈高手。”仁王雅治第一时间掐断暧昧气息的苗头。
“你是最没资格说的。”丸井文太再次将泡泡吹大,大到几乎能盖住他微红的半张脸。
远远就能听到击球与呐喊声,与星奏学院相比,立海大留给体育社团的空间可以说是大到奢侈。当你们走进网球场时,随时准备停下休息的切原很快就凑上来加入你们的散步小分队。
“丸井前辈!你终于回来了!还有仁王前辈!啊,这不是那个谁……呃,玩斩斧的,呃……”切原赤也越说越不好意思,手伸进乱糟糟的头发里一顿揉也没想起你的名字。
“江原真理。我表现平平的斩斧能让切原君记住是我的荣幸。”你当然没有忘了你们四人手忙脚乱的那次怪物猎人联机。
见你没有沮丧或是怪罪他的意思,他原本游移不定的目光重回你的身上:“啊,啊,对,江原,抱歉一下子没想起来。你的斩斧明明就玩得超级好,我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稳的T,那些家伙总是拉着怪的仇恨到处乱跑,还是江原好啊!之后刷我就一直想着,要是江原也在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话题限制在游戏,切原赤也的表达毫无遮掩,直来直往。
“有空还可以一起玩啊。”你忍不住出声终止这个话题,可以感觉到一旁丸井的不耐烦正如吹气球般不断膨胀。
在一种努力训练的队员中你们静止不动的身影格外突出,这也吸引了来自监督者的注视。认出你后,他倒没有太惊讶,迈着步子快步走来。
“真田さん,下午好。”
“江原。”
这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气氛绝对变了。
同时有了以上想法的仁王和丸井开始关注真田的变化。他面对你远比印象中上次见面时要从容,少了不知如何应对的无措。这不是说真田对你有异性意义上的特殊对待,他对待你就像对待同学,甚至朋友一般。
这份坦然才是最突兀的部分。
“两个跑去偷懒的人还盯着我做什么,太松懈了!”
好吧,真田依旧是真田,只有这一点绝对不会变。
Chapter Text
第二日 下
丸井文太顶着真田弦一郎的审视问道:“等下,训练我会补上,所以现在片仓会长还在学生会室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丸井平时和学生会的交集可以称得上是零,真田忍不住追问。
丸井飞快地瞥了你一眼,向前一步把背影留给你:“想向片仓会长借音乐教室的钥匙。刚才江原练习到一半被我拉过来参观立海大,我肯定要负起责任帮她找到合适的练习地点。”
原来他还考虑到了这一层。你惊讶于他的细心周到,原本对他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初印象有所改观。最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原本轻快自由的语气和语癖为了显示成熟硬是被压得死死的,活脱脱一杯苦瓜味草莓圣代。
“原来如此。”真田点点头,“我不知道片仓今天在不在。不如这样,我带她过去。如果他不在,使用音乐教室的事情就由我来转达。你在这里把训练补上。”
很合理的提议。真田是学生会成员,身为风纪委员长深受他人信赖。最重要的是,他有学生会办公室的钥匙。
而丸井没有。
丸井文太的大脑飞速运转,一时不知从何反驳。他原本想着从学生会长那里借到钥匙,送你去练习,等到傍晚再来接你,接着顺理成章送你回去。完美的计划本应如行云流水般运行,没料想真田竟来了个抽刀断水。
运气好差!丸井嚼着口中已经没了味道的泡泡糖思考对策。
“谢谢丸井さん的考虑,不过……其实我找处没有人的角落就可以练习,不用劳烦各位……”你试图提出折中方案。
“不行。”真田立刻反驳,“你的琴声非常响亮,会影响到这里的训练。”
真不留情面啊。你有些汗颜,原本鼓起的勇气弱了下去,在别人的地盘上你也不好自作主张:“好吧,我姑且将此作为您的称赞收下……”
“片仓他在,就让丸井带她去吧。”眼看真田就要说出“并不是称赞你”这等没眼力见的话,身为学生会书记的柳好心打断他。
果然还是只有柳你从一开始就支持我啊!丸井心中松了一口气,悄悄对军师比了个大拇指。他迫不及待地迈出脚步,招手示意你跟上。
你匆匆告别,与丸井一同前往学生会室。
“丸井对江原很热心啊。”真田看着自家队员神采奕奕的模样,没来由地感慨一句。
“你也不逞多让,弦一郎。”
“我吗?”
真该让他看看自己昨天追出病房时的着急模样,军师暗自想到。
与你接触对队员状态的稳定性有益吗,柳莲二思考着,又在笔记本上添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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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其他人打扰,丸井文太终于找到绝佳的机会与你独处。这种时候该聊些什么,过往的恋爱经历难以提供答案。她们大多带着自己爱吃的零食,谈论自己在球场上的天才表现,好像自己只要呼吸眨眼就能点亮她们的一天。
学生会办公室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还没等他收拾好心情选好话题,目的地已近在眼前。脚步渐进,你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TA是?
1.吉成夏子
2.都筑茉莉
3.土浦梁太郎
4.卫藤桐也
5.????
【1d5=4 卫藤桐也】
在丸井文太敲门之前,你就认出了房间中那利落的声音,不是其他人,正是星奏学院的理事长卫藤桐也。
“你随便从音乐科挑一名学生都足够胜任海原祭的协助工作。”卫藤桐也一锤定音。与此同时,丸井敲门三声没等回应就推门而入。
“片仓会……啊,抱歉啊,打扰你们了。”他没有多少反省意思缺乏紧张地道歉,接着向里走。
假期中一身休闲装的卫藤看上去就像隔壁立海大大学的某位学长。年轻的理事长转身看向门口,脱口而出:“你在这里干嘛?”
略带傲气的嗓音搭配片仓快速慌乱起来的表情迅速将事态不妙的严肃预感传染给丸井,他口中刚刚吹起的泡泡糖以一种搞笑的形态瘪了下去。
“呃……”他瞪大那双紫色的眼向自家学生会长求助。
卫藤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扬起下巴指向你:“你慌什么,我问的是她。真理,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很想直接反问他你才是在这里做什么,但顾忌到这紧绷的氛围,你虽然很想笑但还是把话憋在心里。“卫……桐也さ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我现在跟着朋友参观立海大。”
他眉头微蹙:“你有点实力,但不至于松懈到决赛临近还闲逛吧。别以为如月律不参赛你就能高枕无忧。”
他居高临下的语气和亲近的称呼都让丸井浑身不爽,刚想为你解释几句就被座位后的片仓桐和用眼神阻拦。
阻拦当然不可能起效。丸井自认天才,这可不只是说网球,而是无时不刻的灵活与敏锐感。乐于走钢丝,他要逼近那危险一线。
“所以我带江原来找片仓会长借音乐教室的钥匙。临时借给她用没有问题吧?”
一脚把延续对话的难题踢给片仓桐和。
“当然可以!江原真理想要借音乐教室练习我怎么会拒绝。我该早点做介绍的。我是立海大高校的学生会长片仓桐和,这边这位是星奏学院的理事长卫藤桐也先生。门口这位是我校网球部的成员丸井文太。”说着他转向你,“你……似乎没认出我来呢,江原。”
那么,你认出他了吗?
1.认出
2.没认出
【1d2=1 认出】
“请允许我为自己狡辩一番,路上听丸井さん介绍您的时候我就有这种预感,见到您之后更是确信。我有幸与您在同一个少年乐团合奏过,不是吗?”
没错,片仓桐和在大约十岁时与你加入了同一个乐团,当时他是小号手。少年乐团里孩子们的水平参差不齐,和动不动走音或是锯木头的弦乐器相比,小号手金闪闪的乐器与令人无法忽视的嘹亮音色都让小号手成为当之无愧的乐团明星。
“小号吹不出弱音……”你想起曾经的趣事。那时排练,片仓作为小号首席努力认真,嘹亮音色却盖过了双簧管的主旋律。面对老师的指正,他委屈地低声辩解小号吹不出弱音。
听你旧事重提他哭笑不得,连连摆手示意你别再说下去了。
卫藤桐也挑了挑眉:“你找练习室都找到立海大来了?”
提到这一点你就来劲:“是啊,星奏学院和附近的琴房都被订满,我在来之前没想到房东先生无法解决练习室紧张问题。”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管不着。”他说着挑衅似的添上一句,“只有强者才配在音效佳的琴房练习,弱者就自己找个没人空地凑合吧。”
抢订琴房可是音乐生之间的战争,你明白这个道理。
“不介意的话,我们音乐教室在暑假中没人使用,江原就来我们这里练习吧。”片仓说着掏出钥匙递给丸井文太,“那就拜托丸井带江原过去。如果傍晚我不在也没关系,直接把钥匙交给真田就好。”
“那片仓会长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在那之前我还给你。毕竟真田副部长还有训练。”说是这么说,其实丸井只是想还了钥匙后和你独处。若是去找真田,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呢。
学生会长抓着头发嘀咕:“丸井你以前是这种紧追不舍的性格吗……”
交代几句后,片仓与卫藤继续商量被你们打断的话题,而丸井带着你前往音乐教室。
指腹暗暗摩挲着钥匙纹路,他的步子终于轻快起来。想起自己平时就喜欢的音乐课,真想让你也听一听他天才的器乐演奏与美妙嗓音。
“江原在音乐学院的话,岂不是有好多音乐课。”他将双手枕在脑后,“肯定很有意思吧。”
“除了各自乐器的专业课之外,还有乐理,音乐史,视唱练耳等等一大堆。反倒是通识课程很有新鲜感。立海大的音乐课上会教哪些呢?”
“就是普通的乐器演奏,合唱还有音乐鉴赏。”你的视线聚焦于他,笑意终于重回他的嘴边,“视唱练耳又是什么?”
“唔……简而言之就是对着谱唱,要尽量听得准唱得准,在过程中感受音调色彩的变化……之类的?”
“总之就是唱歌对吧。江原喜欢唱歌吗?”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你喜欢唱歌吗?对你来说,这个问题取决于你的演唱水平。作为天才小提琴手,你在辨声方面的音准以及节奏毋庸置疑拥有高水平。可是演唱方面,你的水平如何?
【1d100=54 普普通通】
对于有音乐背景的人来说,这是个相对偏低的水平。那么是在哪一方面有不擅长呢?
1.音准
2.音色
3.气息
【1d3=3 气息】
“唱歌本身我挺喜欢,但是唱两句就感觉快断气了,所以平时就随便哼哼。”
“来找我合唱啊,本天才可是卡拉OK支配者,绝对会很开心的!”
这样压抑不住的情感与光芒才是你想看到的,真实的他。
被他高涨的情绪感染,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丸井さん,即使您这样看着我,我今晚也没办法和您一起去卡拉OK哦。”
“诶——我还以为刚才这一招绝对能奏效呢……不过江原是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你用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的双眼,又指向他的。
“全都写在丸井さん的脸上和眼神里啦。”
你的小动作让他愣了一瞬,随即脸颊与前额肉眼可见地漫上与红发相同的颜色。
“我才没有!……唔……”羞涩爆发伴随着他的懊恼,结果还是被一句话就戳破了稳重外壳。
红彤彤的丸井在把你送到后就不怎么说话,生怕自己再次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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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琴盒,你继续下午西贝柳斯小协的练习。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0 难度+5
【50+10-5+1d50=55+11=66】
练习中规中矩,但你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接近尾声时,音乐教室迎来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是卫藤桐也。当他推门进入时,你就看出他想对你点评几句。
“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我听了一会儿,你的乐句表达怎么变来变去的。犹豫不决没好处。”
果然,还没等你出声,评价就从天而降。
“确实还没决定下来。一下子找不到最合适的。”免费教学近在眼前,你不会放过机会。
“我懂了,也就是你不知道要表达什么,脑中没有画面。”他直击要害,“首先,西小协第一乐章要表现出‘冷’,这一点没有异议吧。”
你点头同意。
“最重要的是,你想要表达怎样的冷。主观的冷,客观的冷,潮湿的冷,干燥的冷,是一种景观还是一种体验。确定具体场景后,表达就自然连贯。”
见你似乎有些眉目,他继续补充:“比如第一句,第一个音。试着完全去掉揉弦,并且用较多的弓。”
你照做,琴音干燥而又孤独。
“接着再试着用完全相反的处理。”
琴声细腻到近乎煽情。
“二者之间色彩与情感的区别能够体会到吧。”他像是对自己的快速教学很满意似的微微点头。太久没有见到他作为乐手上台演出的模样,你几乎快要忘了他曾经也是年纪轻轻就拿下众多比赛冠军的小提琴手。
“我明白了。”
你继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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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丸井文太的视线越过台阶最上层的一瞬,卫藤桐也走进音乐教室。他没有关门,大概是不打算久留。短暂的交流后,琴声响起。他虽然对古典乐没什么了解,但也明显听出在卫藤的点拨下,你的演奏仿佛灰白的世界倏地染上色彩。
刚迈出一步,教室内的练习就宣告结束。
“你直接回学生寮吗,我正好送你回去。”二人向外走着,卫藤随口问道。你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面向丸井说:“哈,看来还有紧追不舍的护花使者在等待,那我就不打扰了。”
意外的是,面对卫藤的调侃,丸井没有半点不自在,大方点头承认。
这次反倒是你相当不好意思,脸上一阵燥热,眨着眼赶忙答道:“今天非常感谢您的指导,桐也さん。”
“没什么,你能找到固定的练习地点也是好事。”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将钥匙归还给学生会,你与丸井悠闲地离开立海大。
“为什么江原可以叫卫藤さん的名字,但对我却不行呢。”丸井文太目视前方,说完后将脸侧向你。
他还在纠结这个!
你悄悄呼出一口气,也许是时候正视这个问题了。
一个深呼吸整理思路,你认真地回答:“首先,桐也さん在初次见面时就特意强调不要用姓氏称呼他,说是听着就感到肩膀很重。他曾经在美国学习了很久,我想尊重他的想法。至于为什么不愿意现在称呼丸井さん的名字……您确定现在就想要知道答案吗?”
“当然了。”我问的就是这个啊,那双眼睛说。他不假思索,用近乎燃烧着生气的鲜艳情绪瞪着你。
“呼……”你微眯起眼,缓缓说道,“您一定是很重视改变称呼背后的意义,才想要得到答案吧,那我也必须给出认真的回答才行。丸井さん对我这么照顾,我不可能忽视这份好意。别嫌我自恋,这大概是因为我的某种特质吸引了您。但若是我轻易地拉近缩短距离,您反而难以看清我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也很难更进一步地了解丸井さん。”
他被你的言语锁住双眼,无法移开,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你的声音。
“我想让您更了解我,让我向您证明,真实的我值得您的……亲近……”夕阳烘烤着你的侧脸,你斟酌着最适合此时的词句。你想向他证明,同时,你也等待着他的证明。
“所以,当我与丸井さん相互了解时,一定能笑着以名字相称吧。”表明真实想法后,你用微笑代替深呼吸,快速瞥了他一眼后,你又忍不住低声自语,“啊,抱歉,自顾自长篇大论的……”
“怎么会!”陷入动摇的他语气却是坚定,“不如说,江原愿意告诉我真是太好了。”
如果说前几次的相遇是心动的累积,这次,他确信,自己一定是从这一刻起就爱上你了。
Chapter Text
第三日下
琴声在立海大音乐教室内自言自语,难以隔绝的是一个高水准的夏季午日。离真田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你将琴收起,锁好门后一头扎入潮湿海风中。
在前往网球部的路上,你遇到了:
1.网球部的正选成员
2.网球部的非正选成员
3.片仓桐和
4.校外人员
【1d4=1 网球部的正选成员】
他是?
1.真田弦一郎
2.柳莲二
3.仁王雅治
4.丸井文太
5.切原赤也
6.????
【1d6=2 柳莲二】
结束了上午训练的柳莲二带着自己的便当盒向学生餐厅走去。近期由于网球部以及各类体育社团的集训,餐厅大方地提供了更加丰盛的营养餐。不过餐厅对于肉类的处理对他来说并不容易接受,因此他选择自己带便当和部员们在餐厅一起吃。
当你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先验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如果就这么让弦一郎带着你去吃和他们一样的训练营养餐,你下午练习时极大概率难以将注意力从胃上移开。
“江原,你结束练琴了啊。”
你点点头:“嗯。柳さん这是要去餐厅吗?”
“没错。直接跟着我走就好,弦一郎那边由我传达。”在稍远的距离打招呼后,他没有向你走来,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按照原本的步速向前走去。不过数秒,你们成功在小路的交汇处并肩而行。
“本来还担心弦一郎会与你交恶,看起来是我和幸村担忧过度了。”
“担心真田さん吗?亏我还为了您和幸村さん的娱乐心理装得更生气些呢。”你想起真田追上来认真道歉的模样心中有些愧疚,“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那几句话的影响力有强大到让真田さん真情实感地讨厌我。”
他本想说自己是担心友人惹你生气,听了你的回答后无声翘起嘴角。
“原来如此。收集到了很有趣的数据。”
注意到你在侧过脸时眯起的双眼以及额角的汗珠,他从背包中拿出一把小巧的伞递到你身前。纯色的伞被细心地沿褶皱束好,仿佛第一次拆封。
“今天阳光猛烈,不介意的话就用这个吧。”
面对他的好意,你:
1.接过
2.不接过
【1d2=不接过】
你率先排除他被你吸引而对这片刻的共处准备万全。那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拿出准备好的伞,说明防晒是他的习惯之一,也就是说,实际上,感到需要打伞的其实是他自己。
顺着这个思维,你答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没问题。如果柳さん觉得要打伞的话,不用顾及我哦。”
事实上真的只是担心足不出户的乐手被烈日烤得中暑的柳莲二哑然失笑,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处。
“再怎么说也你也是女生,我……”
他略微皱起眉的为难模样如一阵清风扫去了周身沉闷的空气。哈哈哈,所以他是考虑到性别上的优先度以及他人目光。
“没关系的,这不是什么绅士议题,您需要就使用。”
他一时没有回答。柳莲二其实很高,或许比真田还要高上一些,若不仰起头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糟了,在细节问题上过于较真把气氛搞砸了!他说不定只是随便问问呢!
你的大脑飞速运转,又补充道,“嗯……点出阳光这个话题,突然就感觉热得无法忽视……如果您愿意撑伞的话,我也想蹭个阴凉。”
说出这句话你就后悔了。
这不就是说要和他合撑一把伞的意思吗?虽然你喜欢与他人保持友好关系,可与点头之交拼伞还是过于亲近。柳莲二看上去不像是对拉近关系感兴趣的人。明明只是想解决情景难题,这下可好,额外创造了个人际关系难题。
如果他拒绝,氛围会变得更尴尬。如果他同意,你也会因为认为自己勉强了他而举止扭捏。
嘶。
你小声倒吸一口凉气。
将你的纠结表情尽收眼底的柳莲二察觉到了你的思维过载。虽然不知道你在脑内做了哪些发散,但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不介入你就要爆炸了。
“不错的提议。在37摄氏度的室外活动容易中暑,由我来撑伞也是对伞这一资源的合理配置。”说着他撑开伞,略微拉近与你的距离。小片阴影覆盖住你的上半身,让你能冷静下来。
客观又合理的回答,成功冲散了二人之间的奇怪的别扭感。
原来还有这种解围方法,是我的话肯定想不到。你佩服得扬起眉毛撇撇嘴,就差对他比个大拇指了。
这时候害羞地点点头或者红着脸说谢谢才是符合统计数据的反应吧。柳莲二自认为不像幸村或丸井那样受女生欢迎,对于这类话题也没有太多兴趣,可此时不知为何,他还是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挫败感。
你真的是在与他对话,还是在进行一场社会框架下的情景应对演练?看似体贴的善意让他把握不好与你相处的距离。
对你来说,与柳的相处同样困难。如果说真田的气势夹带威压,柳的冷静则暗藏疏远。这并不是指他难以交流,而是预设了角色的距离。他是观察者,从稍远处收集信息,减少直接介入。在这一点上,你感到些许无所适从。
你喜欢交谈,喜欢在言语的琢磨与碰撞中拨开对方周身的迷雾,探求真心与灵魂。如果不能把握对方的意图与本质,你或是将话题流于表面,或是用尽招式寻求主导。可是柳莲二极少与你直接交流,他更偏好通过信息了解你。
身体保持礼貌的近距离,中间却仿佛隔了厚厚的玻璃,能窥见对面模糊的影子而听不见真实心声。
没有不小心的碰撞,没有脸红心跳,没有吞吞吐吐。诡异的坦荡令你们满意又失落。
“啊!柳你居然悄悄偷跑和她同撑一把伞,我还以为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呢!”
邻近餐厅,丸井文太率先抗议。
“柳さん担心我中暑,就好心借我伞。”你解释道。
面对丸井文太的指控,柳莲二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是江原对于自己独撑一把伞过意不去,好心分我一半。”
合理的解释。丸井不得不承认。可这样不就显得江原和柳才是一边的吗?明天他也要带伞,训练一结束就去音乐教室接,看谁还能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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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的建议下,真田勉强接受将你那份午餐中的肉量减半,随后义正词严将多出的半份烤肉收为己有。
“副部长太狡猾了,竟然独吞烤肉!”切原的目光转向你,“江原,分我一点也可以的吧。”
你忍不住开起玩笑:“我可不觉得现在这些肉的处置权还在我手上。”说着眼带调侃看向真田弦一郎。
“呃!我可没有独吞,只是浪费食物不好罢了!”真田眼睛一闭,将原本放在自己面前的半碗肉推到桌子正中央,相较平时有些犹豫的动作暴露出他的不舍。
切原可管不了那么多,率先伸出筷子夹起一大堆送入口中。真田欲言又止,像个点不燃的燃气灶。
他大概是真的喜欢吃肉。呼呼,怪不得周围的人喜欢拿他开玩笑,动摇的遗憾实在有些可爱。
吵吵闹闹的午餐结束后,烈日被浓稠的空气与阴云驱散。这一次你没有向柳借伞,与网球部众人告别后再次回到音乐教室继续下午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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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给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定个难度,它绝对能在众多协奏曲中名列前茅。帕格尼尼的作品固然在技巧上难得不近人情,可若是掌握技巧,方向总不会错。这或许是小提琴家亲自写的曲子的仁慈之处。
可是西贝柳斯不一样。你瞪着发展部中的各种高把位各种双音,心想不愧是放弃了小提琴演奏的作曲家,西贝柳斯完全明白怎样能最大程度地折磨一代又一代的小提琴手。他用乐曲延续了练习小提琴的痛苦,仿佛一种报复性的代偿。除开技巧,西贝柳斯独有的芬兰民族风格又随时提醒着乐手在表达上不可只顾炫技丢了情感。
你皱着眉在音乐教室中来回踱步,试图找到演绎的最佳方法。它不像莫扎特的协奏曲那般轻松写意,而挣扎感又不可过于痛苦笨拙。
正当你陷入思考时,窗外显现的人影是?
1.片仓桐和
2.幸村精市
3.土浦梁太郎
4.卫藤桐也
【1d4=2 幸村精市】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走廊。稍加思索你就能得出幸村精市出现在立海大校内的原因,他大概是来网球部庆祝出院的吧。
你们的视线远远相交,他在确认你的眼神后就推门而入。
他稍长的柔软发梢有几缕贴在脸侧,乍看上去不像是体育社团的王牌,而是艺术学院的美术生。
“想着立海大似乎没有这么水平优秀的小提琴手,就忍不住循着琴声找来。”他走进教室轻声关上门,看来不只想简单打个招呼,“在看到是江原的时候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简单解释了借用音乐教室的前因后果,随后问道:“幸村さん是回社团庆祝出院回归的吗?”
他点头验证了你的猜想:“没错。不过现在外面下阵雨,我在这里避雨会不会打扰到你?”
你这才注意到室外的瓢泼大雨,中午的炙烤仿佛只是错觉。他的裤脚被濡湿一小片,看上去没有被雨抓个正着。不管关系如何,刚出院的病人淋雨受凉是你不想看到的。
“当然不介意。只不过练琴的声音可能称不上好听。”如果认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一种打扰,他根本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才对。
他随即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漫无目的地开始等待。
有幸村精市在场,你的练习状态:
1-15 紧张到没法练习
16-50 有些不自在
51-85 与平时无异
86-100 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1d100=92 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3 难度5
【50+13-5+1d50=58+40=98】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2】
或许是因为乐曲本身引人入胜,或许是因为幸村确实安静,你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不能过于粗犷热情,不能过于深沉痛苦。一次又一次,你尝试着,慢速练习,用最机械的方式演绎,用最煽情的方式演绎,试图把握那直击情感的音色。直到某一次,即使没有刻意投入情感,你也倏地感到头皮发麻,鼻尖一阵酸意。
就是这个版本。你满意地露出笑容。
你终于梦醒似的回神。恰到好处地,幸村收起笔,合上笔记本说:“雨停了呢。”
没有看向窗外,他正注视着你,仿佛将这简单的一句话反复咀嚼烂熟于心,却又舍不得说出口。
“是啊。”
他是时候动身离开了。
“快去吧,幸村さん。网球部的各位一定等不及要见到您了。”
“我没告诉他们今天会去网球社,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个惊喜。”他说着将食指轻点于嘴唇,“江原可要替我保密哦。”
你配合地在嘴边做拉上拉链的动作。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我听得很开心。”幸村精市推开门向外走去,随后拿出包里装在塑料袋内的雨伞,显然是用过的样子。
诶?
“原来……您有带伞啊……?”那还在这里避雨到现在?
“呵呵,下次我会藏好点。”听上去没有一丝要反省的意思,不如说若是你没有看到这一幕才是他的失算。
幸村精市大多数时候神色温和,但这是你第一次看到他眼中真切的笑意。
Chapter Text
第四日
有了昨天的惨痛教训,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吃完早餐再去立海大。带上食材,你早早前往学生寮的厨房。
在这里,你遇到了:
1.星奏学院的学生
2.志诚馆高校的学生
3.神南高校的学生
4.????
【1d4=1 星奏学院的学生】
TA是?
1.如月律
2.如月响也
3.小日向奏
【1d3=3 小日向奏】
小日向奏温暖的橙色短发闯入你的视线。她抱着一大袋食材径直走向厨房,看上去准备大显身手。
小时候你曾经在小提琴比赛上见过她。那时的她远比现在出名,若是提起与你同一代的天才小提琴手,小日向奏才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可不知为何她逐渐销声匿迹,直到最近你才在合奏部门的全国大赛上见到她重返舞台。
虽然她作为独奏家的水平还没有机会展示,但作为合奏乐手,你敢说,她绝对拥有不输职业乐手的协调性。
“江原……さん?”她迟疑地叫出你的名字,在确认你的目光后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她干脆地把食材往桌面上一搁,轻盈脚步走到你面前。
“呼呼,我确实是江原真理。既然和我同龄,就不要用敬语了吧。”不知为何,你在见到她的一瞬就感到你们已经是好朋友了,“直接称呼你‘奏’可以吗?”
“当然!”她似乎与你有同样的感觉,“之前都没有好好打招呼,我是小日向奏,接下来就请多指教啦,小真理。”
不好,因为她的亲切热情太过自然,你都忘记对“小真理”这一明显距离过近的称呼表示抗议了。
零零散散的愉快小对话组成了你们的早餐准备时间。你一如既往选择自己最信任的鸡蛋培根三明治。或许是因为有小日向在一旁,你甚至多出些闲心用黄油煎了双面。
她看上去则比你忙碌许多。快速解决早餐后,她开始准备午餐便当。
“是哪位幸运儿有幸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照烧鸡肉?”你笑着问,“看饭量,是男生?”
果不其然,背对着你的小日向动作一顿,慌慌张张地解释:“那个,是,是……是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所以想着中午说不定会有人想吃……”
“我闻着就觉得好吃了,那,能让我试试吗?”
她迟疑不到半秒抢着节奏答道:“可以哦!……”又随即微红着脸陷入犹豫。
“只是开个玩笑,我可不想午饭吃到一半被某处的某人暗暗诅咒我抢走了他的美味午餐。”你不忍心继续捉弄她,“所以就让我尝一口,可以吗?”
她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盛出一小份给你。
嗯嗯,确实好吃。
得知你在立海大练习后,小日向奏随即邀请你到星奏学院的交响乐团参观。她说今天他们要合奏练习,原本预定的琴房可以给你使用。
面对她的邀请,你:
1.去
2.不去
【1d2=1 去】
你无法拒绝她的邀请。除去音响效果极佳的琴房,这也是一次绝佳的考察机会,如果有可能,你或许能顺利找到合适的乐团乐手,说服他们提前练习你的曲子。
快速联络真田弦一郎说明今天无法前往立海大,得到“我知道了,练习也不要松懈。”的回答。与他交流不需要多费口舌,这一点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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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奏学院不愧是历史悠久的音乐学院,你在走廊墙壁上看到许多熟悉面孔。独奏家,首席,指挥家,教育家,以及绝对不能被忽略的音乐妖精莉莉。
进入琴房,你开始上午的练习。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5 难度5
【50+15-5+1d50=60+29=89】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3】
有了昨日的成功经验,今天你像是找到了诀窍,练习顺利推进。
午餐时分,你循着记忆找到学生餐厅,却在这里遇到了把你叫道横滨后就再没管过你的吉成夏子。她的面前放着一杯至少有四种口味冰淇淋的芭菲,而她正试图把它们搅成一种口味。
这是混沌邪恶的非法行为!你在心中暗暗吐槽,向她走去。
“哦,真理!”她招手招呼你坐下,“正好想找你看看练习进度,怎么样,有到我能听的程度吗?”
“我想,应该可以吧……”
“回答不够有自信,不过看在你还没吃午饭的份上先饶过你。希望我下午能尽快验收你的第一乐章。”鲨鱼总结对话后不再看你,眯着眼继续糟蹋她的芭菲。
下午,吉成夏子听完你的第一乐章,留下一句“太厚了,就像中午那杯芭菲一样,吃多了腻”就扬长而去。以她容光焕发的模样,大概是循着乐团相关利益的气味追逐猎物去了。
她的意思是太过煽情?原本以为找到答案的你再次陷入疑惑。
直到琴房使用时间结束,你都没有什么进展。此时,小日向奏撬开琴房的门邀请你去听他们的演奏。表演地点就在校门外不远处的商业街,曲目是他们排练了一天的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第四乐章。
“从来没想过这首交响曲还能被改成室内乐版本,实在神奇。”你翻开总谱感叹道,在乐曲下方看到改编者的真面目,是年轻的新秀作曲家志水桂一。
好吧,如果是他就说得通了,你还以为会是音乐妖精变出来的呢。
傍晚时分的商业街,星奏学院合奏部门的演奏开始。
由于配器与时长的限制,乐曲直接截取了最入耳的旋律作为开始,也就是勃拉姆斯自称“傻子也能听出来和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旋律相像”的部分。它将原本由长笛演绎的旋律交给第一小提琴,而将圆号的阿尔卑斯山主题交给第二小提琴。原本恢弘的交响乐在改编之下竟然有了室内乐精巧平衡的晶莹质感。
随着旋律前进,围观的听众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将乐手们围成一圈。
但你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和谐的弦乐中藏着慎重,紧张,甚至恐惧。这是他们追求的表现手法吗,你保持怀疑,事实上,乐手们的神色与目光早已说明了答案。
是第二小提琴如月律。中提琴手榊大地的视线在乐谱与二提之间紧张游走,大提琴手水岛悠人眉头紧锁试图维持框架,小日向奏引领着旋律但乌云早已盖住了她原本明媚的神色。
直到崩溃来临,在一连串高昂的三十二分音符后,如月律左手的痛苦终于超出理智克制的范围。手伤令他突然脱力,小提琴几乎就要从肩头坠落,好在他自己勉强支撑住身体,乐器才没有落至地面。
在那个瞬间,你不自觉地迈出一步向前,却一动也不能动,仿佛痛苦同样降临在你身上。如月律颤抖的指尖,额间的冷汗,终止演奏的不和谐音,过于具体的细节扑面而来,你无处可逃。
人群议论声脚步声,汽车鸣笛声,街角便利店门铃声,还有,你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
这是你最讨厌的,未来碎裂的绝望呼声。
———————————————————————————————————————
幸村精市今天早早就来到部活室,一方面因为这是长久休息后的第一次正式训练,另一方面,心中的某处,或许期待着能够见到那位小提琴手。藏不住话的切原赤也早在昨天下午的欢迎会上就把江原真理忘吃早餐喜获柳莲二请客吃饭的光荣事迹发扬光大了。
提起江原的话题,正选们似乎都很有讨论的兴趣。
和部员们相处得很好呢。
“来得很早啊,幸村。”真田弦一郎保持着一贯的作息,准时到达,柳莲二则紧随其后。
她会来吗?
“原来如此,江原今天不来练习。”明明对面看不见,真田却对着手机屏幕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看来是不会来了。
今天的练习对幸村精市来说只是热身运动。在几球结束切原的挑战梦想后,他收获了部员们或敬佩或恐惧的目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异常。
训练结束后他向校外走去,刚走近商业街就听到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响起。那是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的第四乐章。大概是附近音乐学院学生的街头演奏吧。抱着听听没什么不好的心态,他向人群聚集。
在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原真理那仿佛总是担心着什么的脸。他本想向她靠近,可又觉得这样保持些距离也独有一番风味。
直到意外发生,那位戴着眼镜的小提琴手似是手伤发作不得不终止演奏立即送往医院。他下意识向她看去,果然,她那涂着沉郁底色的空白表情再也掩饰不住。
他一瞬明白了,那是共情的痛苦,与前日与她在医院见面时她的欲言又止如出一辙。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场面,所以才对他第一时间重返赛场的决定显得难以认同。她看到的不是正在康复的现在,而是可能破碎的未来,即使他们见面不过两次。
他有些高兴,又感到一丝别扭。
所以你的共情与关心对任何人都不吝啬,是吗,江原真理?
他悄悄将灰色阴影扫进内心角落。
此时的她就像个,用切原的游戏术语来说,就像个NPC,近乎机械地应对外界,直到星奏学院的学生送病人离开,人群散去,她才呆呆地走回花坛边,抓住手机盯着屏幕出神。
走进后唤她,没有反应,他只好伸手强行介入她的视野,截断她与屏幕的对视。
“……幸村さん?”她如梦初醒,用眨眼的时间收拾好心情与神色,乍一看运作良好。
“没事吧,脸色很糟糕哦。”他低声问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记得你是住在星奏的学生寮对吧。”
“啊,有吗?我感觉自己还好,没什么问题。就是……呃……看到小提琴差点摔地上心跳一下子狂跳,就不用麻烦幸村さん了。”谎话张口就来。
“没事,我是想起自己有东西忘在部活室,算是顺路。”他也一样。
以她平日的洞察力早该察觉到这是谎言,但她没有。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没人看着点可能会走路撞柱子,她乖乖选择与他同行。
原本计划好的话题一个也用不上,幸村精市就这么一路将她送回菩提树寮,目送她消失在走廊。
回家后,昨日的速写映入眼帘,是她练琴时的模样。她是如此投入,没有意识到大雨倾盆,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她是独奏者,享受孤独却将悲悯投向外界,永不停歇地向心中的理想之声迈进。面对着样的她,他要怎样才能将视线移开?
手机铃声响起。
“傍晚那时实在走神得厉害,现在才想起来忘记向幸村さん道谢了。已经这么晚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幸村さん休息。”
他的指尖掠过速写纸上她的侧脸,扬声器中略微失真的声线将他们相连。
“没有的事,举手之劳罢了。比起这个,目睹下午不幸的事件后,我重新考虑了江原对于我重返比赛的想法。”
他感到对面悄悄屏住呼吸。
“今天回到网球部训练后,我切身体会到那种身体失去掌控的抽离感,它或许会陪伴我很久,甚至成为我习惯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
“江原,如果我在赛场上倒下,你大概又会露出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她果然很聪明。
“但是我不想放弃,立海大三连霸也好,身体状况也好,未来规划也好,我一个也不想放弃。听上去会不会太贪心呢?”
底噪中夹杂着她的轻笑与微不可察的叹息。
“听到幸村さん这么说,我很开心。有目标的贪婪怎么也不为过,不如说是我当时以一换一的二元思维过于保守了。嗯,那我就从现在开始期待您的魄力能让我除了钦佩无话可说吧。”
“是吗,我倒觉得你会在我失败后第一个在心里嘲笑我眼高手低。”他忍不住弯起嘴角,“江原的好意,我确实收到了。谢谢。”
在幸村精市看不到的另一侧,江原真理轻咬着嘴唇,半眯着眼前后晃悠,近乎幸福的满足感包裹着她。
她触摸到了自己施加的影响,她捕捉到了他未来道路上自己留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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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番外篇其六
江原真理是立海大学生的if
悠闲午后,你在教学楼天台水箱旁简单吃完午餐,拿出乐谱,戴上耳机,开始今天的音乐鉴赏。除了音乐课,没有老师特别关注你,稍微做些不合规矩的事也不会被计较。
在协调性最重要的日本,你深谙合群的重要性。在教室里,你翻出合适的人格面具戴上,只是普通的立海大学生,不是什么顶着耀眼头衔的小提琴手。有小提琴特长,擅长语言科目,普通科成绩平庸,需要表演时就被拎上去充数,正是随处可见的特长生模样。
本质特殊的家伙追求着寻常的外壳,你乐在其中。
大多数学生在结伴出完午饭后就会回到教室闲聊,拖拖拉拉的渐弱记号将天台筛选得仅剩零星几人。你认出那其中常有一位校园明星,是仁王雅治。
他来的很早,有时会比你更早占到水箱旁阴影下的绝佳位置。当你看到那弓着背的身影后,大多数时候你们的视线会在空中交错划过,随后你走到水箱另一边坐下,而他转过头去,仿佛无事发生。
几乎是直觉,你意识到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说比较好,他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练习飞镖,有时鼓捣着一眼看不明白的小玩意,更多时候是在睡觉。他话不多,人缘意外的很好。同班同学或网球部的成员偶尔会在午休的开头或结尾来找他。总体来说,你对这无言的平衡感到满意。
网球部的校园明星,行踪无定的欺诈师,你认识的仁王雅治是个爱在天台偷懒的三年生。
前几日,你在音乐老师办公室帮忙整理乐谱时不经意听到他们闲聊,其中出现了你意料之外的名字。
“仁王雅治这小子!已经好几次翘掉我的音乐课了,是当我不知道吗?这次居然连乐器测试都没来。明明起着大佛一样的名字,行为举止却没有半点稳重。”三年级的音乐老师气得瞪眼直哼哼,“下次他要是还记得来,肯定给他好看!”
“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而且啊,等他真的出现在教室,你肯定会被他理直气壮的坦然镇住,然后就挥手放他一马。”二年级的音乐老师颇有经验地接话。
“别说啦,这种事我已经干过一次了。”那位音乐老师无奈地摇摇头,破解自己的不爽。
他是不喜欢或者不擅长音乐吗?
你默默将这一点记在心里,思维迷宫仿佛出现了隐藏道路,时不时分走你的注意力。
天台的仁王前辈,今天又在做什么?微小的好奇心开始在心中发芽。
听录音,小睡一会儿,美好的午后本应如此,直到紧张的女声在安静画布上涂上第一笔。
“仁、仁王さん!之前说的,有想要告诉您的事……”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差点睡着把脸埋进乐谱的你一瞬清醒过来,这是有人要告白吗?告白现场与你只隔了一个水箱。虽然水箱大到足以将你的身形完全遮挡,另一侧的仁王以及那位女生看不到你,但你依旧感觉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
如果发出响动或者走出去被他们看到,绝对会让所有人都更加尴尬。为了守护女孩珍贵的告白,好吧,或许还有仁王的被告白,你缩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你捂上耳朵防止自己听到她的告白细节,被动窥见他人隐私让每一秒都成为煎熬。偶尔听几个字来预估告白流程进度,但这也只会让你更快地重新捂上。
好长好认真的告白!
仁王沉默着听完,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可以隐约察觉到他的耐心,否则女生也没有办法顺利地将心意传达。
“你的心意我了解了。但是抱歉,没有办法回应你。谢谢你的支持,目前除了网球我不会考虑其他事。”
这是你第一次听仁王雅治说出这么长的句子。简洁有力,没有留下一丝令人遐想的空间,连常常挂在嘴边的奇怪口癖都消失无踪。
“是吗……嗯,虽然说告白之前就有这种预感,但直接听到仁王さん拒绝的话……果然还是……有点难过……但接下来我还是会一直为仁王さん加油的!”
女孩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强打精神的语气让你听了也鼻头一酸。
“嗯。”
起码状况没有向抓马的方向发展,能得到这样坦诚的回答也不算太糟。你在心里默默安慰这位未曾见面的女孩。
女孩快步离开,在远离水箱后放慢脚步,随着天台大门失落的呜咽声被隔在门外。
但你还不能放松,仁王雅治还在水箱的另一边,贸然行动撞上他只会比在最开始离开更尴尬。
听上去那么冷静地回绝了女孩子,稍微收拾下心情就可以走了吧?你这么想着,等待他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可惜随心所欲的仁王雅治不会按你预料那般行动。水箱的另一侧重新陷入沉默。
你仿佛与他杠上了,沉下性子等待。
直到你扛不住睡意,在梦中度过下午第一节课后才急忙冲回教室,完全顾不上注意他是否还在天台。
自此,客观的观察开始染上主观的关注。从同学口中听到关于他的零碎信息,视线追随他的身影,你才意识到仁王雅治是个将我行我素贯彻到了极点的人物,而那独特的性格却总是能让他即使试探底线也会被原谅。
你开始忍不住去想,另一边的仁王都在做些什么。
想要,和他说话。
这诅咒一般的想法在脑中蔓延扩散,持续数日,直到你的独奏音乐会近在眼前。接下来几天你不会再来天台,要把所有时间花在练习上,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该说些什么好呢,好心“提醒”音乐老师接下来可能会在音乐课上整他?可这些对他来说大概无关紧要,由你来提醒更是莫名其妙。好烂的话题,听上去就像为了说话而说话一样。
时间流逝,午休即将结束。
不能再犹豫,即使是为了让自己在接下来几天里专注练习,你今天也必须和他说话。
下定决心的你收拾好东西,突破无形的屏障,击碎默契,走向水箱的另一侧。
你感叹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困扰了你这么多天的罪魁祸首,你却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此时他正靠在水箱与围墙的角落中睡觉,浅色的头发随着风微微颤动。
啊,原来仁王雅治长这个样子。
不幸的是,你的脚步声不足以吵醒他,这令你更加犹豫。就为了说上一句话,真的有必要把他叫醒吗?你望着他,思绪飞远。
“盯着我看这么久,有事?”他突然睁眼与你对上视线,抛出问题,声音清晰得好像从最开始就没有睡着。
双眼重新聚焦,你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心脏都快要从口里跳出来。搞什么啊!
你已经开始后悔找他说话,之后的部分都是在给这个错误决定收拾烂摊子。
果然,祸不单行,脚步声由远及近,天台有了新客人。
更不幸的是,来者是朝水箱走来的。
“抱歉打扰仁王さん休息。我刚才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如果您再不出席音乐课,您的音乐老师可能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紧张掐着你的嗓子,你吐字飞快,试图用平稳强调客观,掩去私心。
“哦?是吗。”毫不意外,他似笑非笑地应付着。
闭上眼都知道他在打量着你。你根本不敢细看他的神情,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自己搭起来的马戏舞台。
“现在既然您已经知道,我就先……”
“仁王!呃……啊哈哈,是我打扰了!这就退散!”
似乎是仁王同班同学的男生打断了你的退场宣言,发现你在场后挂着揶揄的怪笑大张旗鼓退出天台马戏团。
你勉强捡回思路,在脸红追上理智前结束对话:“那么我就先告辞。”
后悔后悔后悔,总之就是后悔,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毫无逻辑,意义不明!
好在你接下来几天不会再见到他,之后就当无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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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第一次见到江原真理是在教师办公室。她的数学老师语重心长地为她额外辅导,试图让她至少能通过期中考试。
江原真理坐在桌边,认真地听老师讲解。但她的认真只是出于尊敬在听老师讲话,很显然,讲解内容犹如清风拂过大脑不留一丝痕迹。
她就像懂得地球人社交礼仪的外星人,耐心听完教导,实际上对于未知语言半个字都没听懂,而困扰琢磨至顿悟的模样又与电影《降临》中破解异星外语的语言学家如出一辙。
不夸张地说,当时在一旁拿数学试卷的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就加油吧,Miss. Alien.
后来他注意到,外星人小姐也对天台水箱旁的角落情有独钟。如果他先到,她会在确认后绕一大圈到另一侧坐下。她平淡视线中的目的性恰好达到确认他存在而不引起对话的程度。对于这一点,他很中意,所以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另寻偷懒秘密基地,而是与她达成微妙的共享空间。
转折点在那次告白事件。
客观来说,他有不少支持者,他也没打算否认这一点。拒绝的话语大同小异,但心情绝非敷衍。而这一次,事情变得棘手起来。女孩约在天台有话要说,江原真理大概率也会在天台。
但她听到了又如何?是她或是其他人,又有何不同?
果然,水箱的另一侧安静得可怕。直到午休结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近一看,她缩在角落睡得一动不动,他走近了都没醒。
他松了口气,又憋了口气。
我在做什么?
仁王雅治觉得这天中午自己从行为到情绪都有些莫名其妙,即使他本就是以此为乐的家伙。
几天后,外星人小姐主动找上门来。事实上,在她站起身的瞬间,闭眼小睡一会儿的他就醒了。站在装睡的他面前,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欲言又止。
未知的不安全感开始侵蚀。吓她一跳是为了恶作剧,也是因为经受不住她那学术研究般的视线。好在她极力掩饰慌乱的表情还算美味,暂且原谅她好了。
“……”
哦?说起话来倒是人模人样?
但刚刚提起的兴致被同班同学打断,她趁机逃离。据那人的描述,自己那时先是看上去要吃了江原真理,然后看上去是要吃了他。
他承认,他对后续的第三类接触心怀期待,可目标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天台。更麻烦的是,那位热情的目击者乐此不疲地在班上说些有的没的。
“哎呀,真想不到仁王你居然喜欢那种艺术系的乖乖女,该不会是音乐的深柜?表面上逃音乐课,实际上被音乐选中的女孩迷得不要不要的。”
这家伙说什么梦话呢。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吧。
原来她是音乐特长生?怪不得在当音乐老师的传话筒。
而他真正意识到不对劲,是幸村在部活结束随口提起周末他要去听音乐会,独奏正是他们学校的江原真理。
回家上网一查才知道,外星人小姐是个十岁出头就能拥有个人维基词条的天才小提琴手。
近乎食欲的好奇心为他上满发条,驱使他去寻找答案。
江原真理今天表演的曲目是叫,嗯,维什么斯基的什么曲子。现在他坐在音乐厅里,准备迎接他平时避之不及的古典乐。掌声熄灭,演奏正式开始。
如果按学校老师的思路去分析旋律如何优美,配器如何精巧,即使是江原真理的演奏也无法让他有一点点头绪。可她的神奇之处在于,当旋律响起,琴声就对身体输入指令,输出名为情感的结果。
对仁王雅治来说,台上的江原真理讲着名为音乐的外星语言,褪去潜入日常的外壳,将原本的怪物姿态毫无保留地展现。明明是由特殊和异常构成的未知生物,掌握煽动人心的能力,在学校里却拟态成人畜无害的普通人模样。
他依旧听不懂音乐,对此也没有兴趣。
饥饿感从胃部攀上嗓子眼,想和她说话,想看她做出各种各样的反应。
想听懂江原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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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同学迎接你的话题不是独奏会,而是八卦。不过当初你选择立海大而非附近的星奏或天音,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在食堂买完便当,你的同学兴致高昂地拉着你去天台,誓要将你和仁王雅治之间的关系问个清楚。
八卦或许是同学关心自己的方式,是建立联系的渠道。你这么想着,解释她的行为,也就随她牵着你向顶楼走去。
她指着水箱边的角落:“就这里,给我如实交代,不说不许走哦!”
那里空无一人,看来今天仁王雅治还没来。
架不住她的热情拷问,你含糊地说自己只是偶尔碰见他,至于传闻中聊得起劲不过是帮音乐老师传话。
想起上次就是在这里,某位女孩向仁王告白被他郑重拒绝,不知不觉你的思绪飞出天台铁丝网,视线散布于蔚蓝天幕。
“仁王さん要准备网球比赛,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会对他造成困扰的吧。”
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说出结论还是说服自己别再去想他的事。
轻笑声自耳边响起。
“噗哩,真无情啊,江原。”清甜的女声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令你心悸的慵懒调调。
缓缓转过头,在你身旁的哪里是热心女同学,正是猫着背一头白发的仁王雅治。手指交错的触感成百上千倍地传回大脑,遭遇DDOS你一时宕机,说不出一句话。
被他抓住了。
他大快朵颐你的震惊与迷惑:“明明之前还会好心提醒我去上音乐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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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耐受程度应该不止于此吧,外星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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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天宫静离开后,你在咖啡店内找到一处位置落座。正想翻开菜单看看搭配三明治的特色饮品,咖啡师的围裙制服从后方超车占据了你的视野。
来者是:
1.店长
2.店员
【1d2=1 店长】
“您就是江原小姐吧,这里是天宫先生为您预定的拿铁与奶油水果三明治。”说着店长小心地将食物置于你的面前,脸上是年长者善意的期待。
今天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周围有人在拍整蛊节目?你微笑说了谢谢,用余光检查周围。
“难以想象这是他会做的事。”你小声嘀咕着,心中有些别扭。过于“绅士”的对待你并不喜欢,这令你有些坐立难安。
店长为天宫静辩解:“虽然练完琴把女孩子一个人丢下很过分,可天宫先生确实是认真为这次约会做了准备的,可能现在是有不得不去处理的急事吧。”
“约会,老板您可真浪漫。我们只是在演出之前紧急排练罢了。”你无奈地解释。
店长一脸你别口是心非啦的调侃表情:“哎呀,闹点别扭是常有的事,别放在心上。”
意识到接下来的解释只会多说多错,你选择转移话题:“那只能希望这咖啡和三明治能好吃到让我原谅他了。”
说了几句漂亮话,店长满意离开。你悄悄叹了口气,拿出乐谱准备做标注以更好地配合天宫的演奏风格。
此时电话响起,你一惊,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手机调至静音。接起电话,未知来电人现出真身。
是天宫静的经理人,天音学院的理事,御影谅子。
她温柔知性的嗓音由行政与礼仪编织而成,是天音引以为傲的,资方与乐手的双向翻译。在认出她的一瞬间,你的直觉就警告你,天宫的异常与她脱不了关系,若不多加提防你也极有可能被卷入其中。
御影谅子先是为天宫的匆忙离开道歉,并希望你能好好享受他提前预定的餐食。
她怎么知道的,跟踪狂吗?你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接着她耐心细致地告知你明晚的礼服,化妆以及拍照采访等等一系列安排。听上去是礼貌询问,实际从最开始就没考虑过你拒绝的可能性。
“江原能这么配合实在是太好了,不像天宫那孩子……唉……你们之前有过合作,希望这次也能获得令人满意的结果。如果他有什么不成熟的举动,我可以将他安心交给江原吗?”
嘶。踢皮球是吧?
“哈哈,天宫这几年参加了那么多活动,反倒是我在接下来要受他关照了呢。今天和天宫的排练很顺利,明晚也没有问题的。”干笑两声,你将烫手山芋扔回给御影谅子。
“呵呵,关系真好呢。你们能好好相处,我想阿列克谢先生和史坦多夫先生都会高兴的。”
结束通话后,你忍不住用手捂住脸,试图将违心的假笑面具掰回原状。
虚着眼将视线铺在桌上的的咖啡与三明治,御影谅子的嗓音久久无法散去。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
有没有可能,这些周到贴心的安排实际上是她的手笔?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反胃感上涌,原本拿起的精致银叉缓缓放下,刚刚入口的咖啡如同薄膜般包裹窒息着口腔。
吃不下,完全没有胃口。
灰败的,夹杂恶意的预感笼罩了你。
“不好吃吗?”
你认出来者了吗:
1-40 认出
41-100 没认出
【1d100=21 认出】
鲜艳的声音一个上勾拳击碎你内耗的阴郁,将阳光灌满你的思考。
你认识这声音。你的目光沿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向上,健康的肤色在手腕处被稍浅的颜色截断,那原本是护腕该待的位置。
抬起头,丸井文太正着急到近乎生气地拿他那双紫水晶一样的大眼瞪你。看到他,在将喜悦这一情绪固定下来之前,仅仅只是见到丸井文太,你就毫无理由地扬起嘴角。
“丸井さん?”
他愣了半秒,暂停着急,照镜子一般笑起来,沉入你的双眼一时间忘了找你的原由。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傻气,你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脸上表情和他傻得很同步。
丸井文太身穿店员制服,头顶厨师帽,散发着黄油与焦糖融合在一起的甜蜜气息。
感官过载,你下意识吸了口气。
“好香啊。”
天哪我在说什么,自言自语听起来好变态!你恨不得把刚才自己的嘴缝起来。
没想到他开心地将手伸到你面前:“对吧,我刚刚做完蛋糕手上还有甜味。你闻闻看?”
你被他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1-10 闻闻怎么了?凑近闻
11-50 稍微做个动作假装闻
51-100 岔开话题
【1d100=48 稍微做个动作假装闻】
鼻头一皱,你被丸井文太香甜的主动熏得脸上一阵燥热,而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特殊之处,眼睛如糖壳似的在店内灯下映出亮光,注视着你,期待着你的回答。
局促地连忙点头,你赶紧找回话题与自己。
“丸、丸井さん是在这家店兼职吗?”
“是啊。这杯咖啡还有这份三明治都是我做的哦。”他明亮的神色转向困惑,甚至有些委屈,“为什么江原吃了一口就愁眉苦脸地放下了?不好吃?”
明明是前辈,你却感觉此时他像只失落的小狗,呜咽着望向你。
“不是不是!只是遇到些事情,被心情影响了食欲。”你认真辩解,“听到是丸井さん做的之后又感觉很想吃了!”
“哈哈!那是当然,本天才的手艺绝对让江原大吃一惊!”他悄悄对你wink,无比自然地收下赞美。
食物的味道对你来说是一种主观判断而非客观感知,情绪主宰你对事物的喜恶。因此当你说得知是丸井做的之后就很想吃,是因为丸井文太的存在将御影谅子附在食物表面的不适感一扫而空。你想要喝的,是丸井文太做的咖啡,你想要吃的,是丸井文太做的三明治。
可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显然想的是另一回事。
丸井文太是天才,本天才做的甜品当然是天才级别的好吃,这么无敌好吃的东西江原当然会喜欢!
好像传达到了,又好像没有,所以与丸井文太的交流对你来说总是那么的有新鲜感。
“丸井!”
由于这位兼职店员在你桌边停留太久,不明状况的店长出声提醒。
丸井比个手势示意一切OK,随后给你指了指最角落的桌子:“幸村部长他们也在,江原要一起吗?”
还没等你点头同意呢,他就自作主张伸手去端你的盘子。
不容拒绝,完全被带入他的节奏了啊。你在心中笑着,悄悄感叹。
前来围观队友打工的成员不少,比起说着兄弟垃圾话的桑原杰克和切原赤也,幸村精市与柳莲二看上去与这家咖啡店的沉静气质更加相符。
丸井完成带路任务后顺应店长征召赶往后厨,你毫无障碍地就这么加入了他们。
“江原刚才的演奏很动人哦,是合奏练习吗?”你落座后,幸村率先发起话题。
你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从头到尾看完了你和天宫静的排练,刚刚端起咖啡杯的手微微一抖。
总感觉很不好意思……
“嗯,要给明天在游轮晚宴上的表演排练,不过时间紧迫,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听到游轮晚宴,切原可就来了劲:“该不会就是丸井前辈明天要去的那个自助餐晚宴?”
柳莲二好心解释道:“文太在这家店兼职就是为了以店员身份进入邮轮吃自助餐。根据海滨大道近日的活动安排,可以确认与江原说的是同一个活动。”
“确实,天宫有说过这家店是晚宴的甜品供应商。”你证实了柳的说法,又开玩笑似的补上一句,“啊,天宫是指天宫静,就是刚才那位钢琴师。他才是这次表演的主角。真难以想象作为小提琴手竟然有给钢琴伴奏的一天,好大的面子。”
切原和杰克只知道你可能说了句有趣的话,半懂不懂地点点头,笑得很迷茫。
柳轻笑一声,接受良好。
“这样啊。”幸村平稳到近乎冷淡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你几乎要以为他在生气,可抬头看去,他依旧是那副温和带着笑意的模样。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后背一个激灵,目光游移。柳如同佛像般慈眉善目,不动声色侧过头看了眼幸村,又转回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幸村错开你的视线,专心抿了一口红茶却迟迟没有放下茶杯。
桌上陷入诡异的沉默。
“小提琴给钢琴伴奏有什么问题吗?”切原后知后觉地发问,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部长的微妙状态。
“原来你小子是在这不懂装懂。”杰克桑原对着后辈一个肘击,抱怨道,“还以为这里就我没听懂呢!”
谢谢你们!你如释重负悄悄松了口气。
你想了想,选了一个让切原也能快速理解的解释方法:“嗯……这么说吧,切原君玩过最终幻想14吗?”
他猛猛点头。
“小提琴就像是黑魔法师,纯输出,几乎没有什么辅助能力,在演奏中一般负责最重要的旋律部分。而钢琴就像是赤魔法师,既能输出也能辅助的万金油角色,在演奏中几乎面面俱到,可以自己担任旋律,可以伴奏,也可以一人两手包办。”这个解释细究起来有点歪,不过既然钢琴师不在场也就只能随你说,“你看,假设我们下双人副本,我是黑魔,他是赤魔,总不好让我来辅助他吧?”
“懂了懂了!”切原恍然大悟摇头晃脑,卷卷的头发一晃一晃,“所以江原现在是输出却给辅助打辅助。”
“没办法,谁叫我好说话呢。”你越说越起劲。
叮。
茶杯接触碟子的轻微响动。
“愿意给钢琴伴奏,江原和天宫的关系很好啊。”幸村一锤定音。
如果这时候戳穿说,其实你刚才看到他杯子里早就没有红茶却还装模做样在喝,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事后暗自记仇?同一个伎俩可不会对你生效第二次。
绝对会很有趣。
但幸村生气大概非常恐怖,所以你按下了恶作剧的想法。
你不再怀有莫名其妙的心虚,反而直接看向幸村,干脆地回答:“是啊,中学时候参加比赛,他是钢琴组我是小提琴组,决赛那几天时不时就碰面。”
这一次,幸村精市没有移开视线。他注视你,用目光质问你。
“下班下班!”丸井文太手术刀一般精准切入战场,“幸村你的红茶喝完了诶,要再加一杯吗?”
幸村微微摇头:“不用了,谢谢。”
随后他给了你一个眼神。
今天到此为止,暂且放过你。
你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咖啡,谁怕谁啊。
“好喝吗?”丸井文太摘下帽子无比自然地坐在你旁边。
“好喝!”虽然事实上咖啡已经冷了,味道糊成一团。
丸井满意地哼哼:“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原本怪异的对峙感烟消云散,你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或许就是丸井的被动技能吧。
丸井随后解释道,他现在提前下班是因为店长要闭店给明天的晚宴做准备。在得知你也会去后他乐得鼻尖都有些红了。
“看起来好像很有趣,我现在想参加买票还来得及吗?”幸村看着自家部员乐不可支的模样笑眯眯地问,“要是网球部大家都能去就好了啊,就作为全国大赛前最后的放松。”
“丸井さん可以作为店员去,其他如果只是正选成员的话,我手头还有不少闲置的赠票,应该是足够的。”你掰着手指算人数,“不如我们都回去确认一下?”
“也好,江原确认票的数量,我们也问问其他几位的安排。”柳表示认同。
奇妙的下午茶时间至此结束,游轮之夜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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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我开始恋爱实验吗?”某日合奏练习后,天宫静顺势向小日向奏发出邀请。多少虫鸣点缀微风的夏日午后,小日向奏与天宫静漫步于横滨海边,在琴房合奏倾诉爱的曲目。玩笑般的开端随着心的接近由虚向实,她没有办法继续将此视为游戏。
“如果我的愿望实现了,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如果你的愿望实现了,也请第一个告诉我。”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承诺。那时在神社祈福的她将自己的愿望埋在心底。
想和他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已经不想看到你悲伤的表情了。”天宫静对她起誓。
那双温柔却难以捉摸的紫色双眸中注视的仅她一人。
他的愿望也一定如此吧。
少女精心挑选了参加晚宴的礼服与舞鞋。那是他将大放异彩的夜晚,轻声低语般的琴声,多次因期待而出现在梦乡的舞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他却在最后一步前停下脚步。
“永别了。”收到这条讯息后,她不受控制地去找他。担心他的状态,想要知道他的心意,必须要,和他在一起。
“抱歉,我们的恋爱实验到此为止。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冷漠到陌生的天宫静给出官方回答后甚至不再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多亏了小日向,天宫原本缺乏情感的音乐终于生动起来,这也是他向前迈进的重要一步,可是现在的你,只是困扰天宫内心的存在。那位礼数周全的经纪人柔声道出伤人的词句,而天宫无动于衷。
“我接下来还要准备晚上的表演,所以……”天宫背对着她,声音又低又哑。
对通过她体会到恋爱滋味,向音乐未来迈进的天宫静来说,小日向奏才是那个碍事的存在。
她对天宫静的爱恋是真实的,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即使在现在也是一样。可她真的还能与天宫静继续走下去吗?
他是世界范围内也小有名气的钢琴家,而她只是高中社团的学生乐手。
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注视他闪闪发亮的模样。怀抱困惑、悲伤与痛苦,她精心打扮前往游轮晚宴。
天色渐暗,人来人往的演出大厅中没有天宫静的身影。也对,此刻他应该在做上台前的最后练习与准备。小日向奏这么说服自己。
她孤独地游荡在人群中,内心仿佛缺了一大块。漫无目的的扫视中,她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身穿得体礼服的江原真理和一身白色西装的东金千秋,兴致高昂地谈论着什么。两位都是实力突出的小提琴独奏家,并且还是独奏组决赛的竞争对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她告诉自己。
又或者,其实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天宫静的消息。
几乎是在她向二人走去的瞬间,江原真理就注意到了小日向奏。靠近后她才发现其实谈话成员还有一位。那是一位存在感与压迫感都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年轻男子,剪裁精良的银灰色西装将他毫不掩饰的视线打磨得愈发锐利。
他注视着自己。他正在审视着自己。
迫于气势,她不自觉放慢的脚步显露出怯意。
“奏!”江原招手向她示意,“你的这身打扮很可爱呢,非常适合你。”
“是吗?谢谢你,小真理。”
“我们刚才正说到你呢。”江原用眼神将她拢入谈话的气泡内,“啊,忘了介绍。这边的东金さん就不用说,你也认识。这一位是迹部景吾さん……算是乐手的热心资助者与支持者吧。”
“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敷衍介绍。”随口抱怨完江原真理后,名为迹部的男子转向她,略微点头作为问候。
偌大的迷茫与孤独中,江原为小日向奏寻得一个归处。江原迫不及待地继续方才的话题:“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横滨节日管弦乐团的乐手组成。奏你愿意来我的曲子做首席吗?自从听了你们的练习之后我就确信,不会有比你更合适的小提琴手了。曲目是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很不错不是吗?”
东金千秋立即反驳:“真敢说啊,只有独奏决赛的优胜才能有机会和乐团合作吧。现在就开始挖墙角邀请她,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提前规划又没有坏处。且不说最终东金さん是否还打算用电子小提琴,您上次和乐团合作……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江原一脸坦荡地戳着东金的痛处。
“你这家伙……!”
“你现在是星奏学院合奏的一提吧。我之前听过你们半决赛的演出,并不觉得你相比冥加玲士甚至那个円城寺阿兰有什么特别之处。”迹部突然向她发话,“但是江原真理却对你相当期待。”
言辞如视线一般犀利。
这样的质疑声小日向奏听到耳朵都要起茧了,她不卑不亢地说着星奏乐团演奏时的音乐性以及其他成员的演奏风格。而几乎是在迹部出声的一瞬间,江原就转向他,用眼神与肢体语言刻意站在他的对立面,将小日向奏护在身后。
待她说完后,江原又补充道:“之前我不是在冰帝也做过首席吗?协调性的重要之处不是光用听就能感受到的。在这一点上我相信奏的能力。”
已经想要去依靠她了。小日向悄悄望向坚定站在自己一边的独奏家,一股温暖的力量涌上身心。
还没等她将感谢说出口,江原真理被一道声音唤住,需要先行离开。
“小真理,那个……西小协,我会准备起来的!”小日向高声用承诺向她告别。
她认定的独奏家笑着向她挥手:“玩得开心!”临走还不忘小声拜托东金千秋不要把女孩一个人冷落在一边。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这么做。”
东金催江原真理赶紧离开,松了口气似的站到她身边担任护花使者一职。而另一边,那位冷酷如冰霜的冥加玲士已经迈步向他们走来。
眼看江原真理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小日向奏原本空虚的内心再度充实起来。
是啊,我也是一位优秀的乐手。除了无疾而终的痛苦爱恋,音乐一直与我同行。
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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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比约定时间稍早到达码头,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部长!这里这里!”在白衬衫外套个西装马甲就来了的切原赤也远远看到他向他招手。活力满满的举止在装正经的人群中格外突出。好在本人毫无自觉,眼神依旧纯良没有退缩的意思。
在网球部成员的一众普通或休闲西服中只有两位格格不入,那就是一身全套燕尾服皮鞋蹭亮的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
“啊,很帅气哦,柳生。”幸村发出了与其他成员见到柳生时同样的感叹,同时心想,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头了呢,但很有柳生的感觉。
对此颇有微词的是队内欺诈师仁王雅治,燕尾服在他身上比他本人更有精神:“本来只是找他帮忙,这家伙来了句‘包在我身上,请放心交给我吧’,结果变成这样。被耍了啊。”
说是这么说,他看上去倒也没有对服装吸引来的视线感到别扭,某种程度上反倒乐在其中。
“仁王君的说法真是无情。这可是我的珍藏西装啊。”绅士将绅士贯彻到底。
“热死了……”仁王耷拉着视线抱怨,“别在这傻站,既然到齐就赶紧进去吧。”
正式登上游轮后,队员们便各自分散开来。杰克带着切原率先开溜去找丸井。剩下的几位逛着逛着也循着自己的兴趣行动。
他在演出大厅附近闲逛,在一幅幅名画复制品与艺术品前走走停停。人来人往,他注意到几位他常听乐团的乐手三三两两在闲聊。
江原真理会在哪里呢?
只可惜好运没有眷顾他,他无法巧合般在她上台演出前遇到她。反倒是另一位熟悉的对手出现在眼前。
是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
两次输给青学的学校,只能通过东道主名额进入全国大赛。作为部长,迹部实力突出,而其他的成员则有待成长。
冰帝是可能的对手,但不会是立海大的对手。
与迹部景吾的交谈直截了当,作为网球选手他也期待着与迹部交手。网球话题结束后,迹部问起他来这里的原因。
为了放松,作为乐团的长期听众也想听一听名乐手的演奏。
“想不到你的品味也不算坏。”迹部轻哼一声,“今天除了天宫静的宣传演出,还会宣布他与江原真理的合作,作为余兴节目勉强够格。”
他突然想起来,迹部正是江原几个月前参加夏季音乐节的主办方,还与她合奏了一曲。本想说出自己与江原认识的话就这么停在嘴边。
“江原……真理啊。”他低声咀嚼着她的名字,仿佛第一次听到。
见他反应平淡,迹部继续说:“那家伙水平不错,就是心态堪忧。哼,去关西的这一个月她最好有点长进。”到最后几乎就是自言自语。
幸村精市快速结束了这段令人莫名烦躁的交谈。待到演出开始,他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准备安静欣赏。他刻意避开了队友们,不希望自己可能的内心波动变为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在他的斜前方,坐着一位橙发女孩,似乎是星奏学院的一提。
灯光转暗,在主持人一段无聊又滥俗的开场词后,天宫静的琴声开始流动。那是拉威尔镜子组曲中的海上孤舟。幸村并非拉威尔的忠实粉丝,但对于他接近印象派绘画的音乐作品颇有好感。天宫静的演奏如同水波摇荡起伏,质感如玻璃般晶莹,轻巧而不空虚。
不空虚?不,琴声中内敛到令人心碎的痛苦夺走和声的呼吸。这一片海上孤舟的孤独并非客观描述,而是主观感受,但天宫静用他高超的技巧强行掩盖过去,号令海面重归平静。
独奏结束,终于轮到江原真理上台。很明显,江原礼服的颜色恰好对应了天宫静的发色。
短暂介绍二人的合作项目后,合奏开始。
第一首是柴可夫斯基的回忆留恋之地。小提琴带出旋律的一瞬间,橙发女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攥住拳头才勉强保持冷静。演奏本身倒是无功无过,江原收敛了自己的演奏方式,更多地去配合钢琴,正如他们排练时准备的那样。
第二首是福雷的梦醒时分。天宫静如同一座精准运作的钟,缺少表情地演绎着作品。不知何时,大概是分神确认小提琴手的某个瞬间,他面向台下的神色愣了半秒,又僵硬地扭转回去。自这一刻起,虽然乐曲的“梦醒时分”尚在前方,他的梦醒时分已然到来。乐句向前一步,他就清醒一分,冷静又残酷,意象的虚被现实的实彻底取代。江原似乎是察觉到变化,随着他调整。
情感开始溢出。
一曲终了,江原在下一首开始前挂着微笑轻声向天宫确认了些什么,随后回到原本的位置继续表演。
第三首是勃拉姆斯的间奏曲。与前两首不同,幸村对勃拉姆斯的演绎更加挑剔。钢琴开头的轻声呼唤维持着破碎的克制,然而随着小提琴的加入,钢琴内敛的遗憾愈发难以抑制,仿佛列车逐渐偏离轨道。江原神色不变,跟随肢体的自然摆动用余光确认天宫静的状态。钢琴的呜咽越来越弱,她不得不接过主导,将自己擅长的情感注入乐曲。低语化作倾诉,梦一般的呢喃转为声声呼唤,令人心颤而动容。
最后一个音落下,片刻沉默后,掌声雷动。二人握手后齐齐向观众鞠躬致谢。相比天宫静平淡到超脱的模样,江原真理则笑得比平日更加灿烂开朗。
主持人提起间奏曲那前所未有的动人演奏,反倒是偏离预期的天宫静主动回答。
“原本我难以把握乐曲中情感的变化,总是被老师说演奏缺乏感情。但是在和江原练习的过程中,她的热情对我启发很大。因此对于接下来的合作我非常期待能与她一同在音乐上有更多突破。”
江原的笑脸似乎僵了一瞬,接过话继续说:“我倒是经常被老师批评说演奏中的情绪过于泛滥,要向天宫学习。相信与天宫的合作我一定也会受益匪浅。”
主持人满意地说着什么多年前就有合作经历的二人就是默契之类的客套话,还不忘在结束前调侃一波小提琴与钢琴是如何相配,以他们看上去不知所措的羞涩为乐。
江原与天宫的勃拉姆斯间奏曲是令人失望的。
幸村精市暗自评价。现在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显然,有人比他更加难以忍受。橙发女孩在众人起立鼓掌时用手帕捂住脸,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开,引起一小片骚动。
原本想在演奏后去祝贺江原的他一想到她那幸福洋溢的样子就没了兴致。
幸村精市穿过人群,径直前往甲板,希望夜晚宁静的海风能驱散心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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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回到准备室,在造型师的一番折腾之下,你换上礼服化好妆,紧随其后的又是等待时间。按照习惯,这段时间里你应该开始热身,与天宫静做最后的合奏确认与练习。
敲响天宫休息室的门,门后没有传来回应。此时你:
1.再敲一次
2.稍等片刻
3.先行离开
【1d3=2 稍等片刻】
或许他只是暂时不在吧。这么想着,你倚在墙边稍作等待。然而,房间内传来的交谈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是阿列克谢。天宫静的恩师。
说是交谈,实际内容更像是他单方面对天宫静的谆谆教诲。
“静,明事理的你一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会为与那个孩子分离感到不舍与痛苦正是你成长的证明。现在,经由刻骨铭心的爱恋,你的琴声不再空无一物,何不为此感到欢愉?
“如果无法理解情感,那就去学习它,去模仿它。灵魂未经折磨怎么可能演绎美妙乐章?我将学习情感这一课题交给你,你完成得很好,至少比冥加更令我满意。这份痛苦是我送你的礼物与门票。
“无需留恋,她那边御影会照顾好。你只需安心思考音乐即可。”
天宫静潜入沉默。
“好的,阿列克谢先生,我会按您说的做。”
你从名指挥稍显亢奋的发言中嗅出一丝违和感,天宫平静到缺乏感情的回答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天宫曾经提起,自己想要通过恋爱实验的形式体会情感。如果结合阿列克谢的话,听上去像是对恋爱对象用完即弃的人渣行为。
可……这毕竟是他的私事。尽管一肚子疑问,你还是决定先保持观望。
“啊呀,江原,礼服很适合你呢。”忙碌的经纪人打断你的思维漫游,“在这里是要找天宫吗?”
“御影さん好。我是想找天宫再做一下最后的细节确认。下午的时候感觉他的兴致不高……就有点担心。”你担心天宫是真的,主要是不想在台上搞砸。
你的回答令御影愣神一瞬,随后无奈与担忧将她美艳的脸笼于阴影之中。
“其实……我正想拜托你一件事。”她近乎恳求,“江原,请你一定帮忙照顾天宫。我们虽然关心他,可毕竟不能代替他上台。如果他在演出期间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请尽量支持他,好吗?”
“我会尽量去做。”
御影纠结而无力的神色与青春期孩子的母亲并无二致。
所以你回应了她的愿望。
“谢谢你,江原。”她温热的双手牵起你的手,“天宫就拜托你了。”
如果阿列克谢的情绪过于高昂,那么御影谅子则过于沉重,只是现在你已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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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台前的最后休息时间,本来只打算确认演出大厅到场人数的你却被一位存在感与自尊心比水晶吊灯更高更亮的家伙半路拦下。
“身穿显然高出原本品味的礼服,所以在大阪进修的一个月你就学了这些,啊嗯?江原真理。”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迹部景吾的问候语一如既往的言辞尖利。
他毫不收敛的进攻气势将你从身后准备室的沉郁中解放出来。
“谢谢,我就当作赞美收下了。如果御影小姐听到一定会很高兴。”你缓缓转身,“许久不见,晚上好,迹部さん。”
“哼。”他轻笑一声,“你今天应该不仅仅是个无所事事的游客吧。”熟悉的语调,用陈述代替疑问。
你点点头:“嗯,虽然宣传海报上没写,但今晚我确实是天宫静的合作乐手。”
“看来你新找的导师颇有手腕,难怪之前要抛下东金那家伙的邀请跑去大阪爱乐。”
还没等你将鲨鱼的光荣事迹细细道来,另一盏水晶吊灯也降临于此,东金千秋加入你们的对话。
“真是让人听不下去啊,迹部!”他挑眉反问,“你的队伍连全国大赛的门槛都没摸到,所以才有空来这里休闲吧。”
迹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看他那似乎是要发作的模样有点想笑。
“也不知道是哪位几天前继续拉那没品位的电提琴结果被星奏学院淘汰了。”
啊哈哈,针锋相对啊……这也是他们关系不错的证明吧。
提起星奏学院,你们自然而然聊起那位把东金千秋淘汰下去的一提,小日向奏。巧的是,正在此时,你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人群中一脸迷茫的橙发女孩。
不知为何,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打起精神向你走来。
想要让她担任乐团首席。
你在脑中已经不知多少次根据她过往的演出模拟她可能的演绎法。
想要让预想成为现实。
在被吉成夏子叫走之前,你收获了小日向奏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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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声簇拥下,你由模糊的阴影缓缓步入灯光之下。炽热的重量压在头顶,台下听众的目光继续加码。略微收紧的脊柱与短促的吸气声,小提琴的线与钢琴的面交织交融,旋律指引的终点是回忆留恋之地。
很好,目前为止还与排练相同。你稍稍松了口气。
但你还是高兴太早,梦醒时分即将到来。天宫静的触键开始波动,原本平缓反复的和弦却被他带起更胜旋律的情绪。
是因为现场演出进入状态了吗?实际演出时会随着自身状态调整处理方式,对于乐手来说是常见现象。好在他的“即兴发挥”没有跨越边界,只是由朦胧浓缩为具体。你无法理解,但还是配合他做出调整,更多地回到自己原本的演奏风格,不再刻意配合他原先的“语焉不详”。
他的情感清晰,以他自身标准来看近乎到了自暴自弃的程度。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这是偏离轨道的预兆。最后一个音落下,你维持着礼貌微笑向他走去。你才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
“你没事吗?”
他用眨眼代替点头。
“能继续的吧?”
“当然。”低下头,刘海遮住他的眼神,而说出口的话语强撑着他继续运行。名为天宫机器人已经处于启动自毁程序的边缘。
警铃大作。
喂!天宫静你这家伙!独自一人的话想怎样都随你,但我还在台上呢!不准给我在台上自爆啊!
想起上台前御影的嘱托,你生生将脸上即将露出马脚的动摇压下,装模做样地笑着点头,打起120%的精神回到稍稍靠前的位置,准备开始最后的间奏曲。
Do Si Re Do Si La
简单的动机似呼唤又似低语,他将速度降下,徘徊犹豫,迟疑不决,几乎要超出自由速度的容忍范围。他的琴声渐弱,心声渐虚。
净说些漂亮话,这听起来哪里有半点“能继续”的样子?
你明白自己今晚只是配角,可现在能挽救这场演出的只有你了。你咬紧牙关,维持嘴角向上,用比平时更张扬的方式带出旋律,试图将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要过多关注那位逐渐破碎的主角。
演奏结束,只有你的脸在笑。
即使除去主角配角的场外要求,此次勃拉姆斯间奏曲的演绎也过于浮夸。
我搞砸了吗?你反复质问自己。曲目或许算是搞砸了,但是场面呢?场面搞砸了吗?
你茫然地扫过台下,本应清晰可见的观众表情却在掌声中模糊一片。赶紧确认天宫的状态,起码此时他看上去还算正常,甚至有余力回你一个温柔到陌生的微笑。
不对劲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主持人的采访与介绍似清风拂过,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开开合合的嘴唇究竟在回答什么,只能通过众人满意点头的面部表情反推自己发言符合期待。
高昂情绪如同一张铁面具烙在脸上,直至下台都纹丝不动。你眼见剥落时的痛苦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此时的你,注意到台下的异动了吗?
1.注意到了
2.没有注意到
【1d2=1 注意到了】
那是小日向奏跌跌撞撞跑向场外的背影,一手似乎还一直捂着口鼻。
身体不舒服吗?会不会是晕船了?
而就在她座位的附近,幸村精市缺乏情感的冷漠模样映入你的双眼。观众们都将视线投往舞台,而他完全没有看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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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你决定:
1.去找认识的人
2.在演出大厅闲逛
3.回准备室稍作休息
【1d3=3 回准备室稍作休息】
种种不安交织于内心,你挂着张精神十足的笑脸走向准备室。往来人员忙碌穿梭的过道中,御影谅子等候多时。
“辛苦了,江原。”下午那个牵着你的手拜托你支援天宫的御影仿佛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虽然擅自改动旋律的部分让天宫在间奏曲的存在感更低,但我们能理解,毕竟要让小提琴稍作避让是比较困难的挑战。不管怎样,演出能够顺利结束就好。”
可这不是我的本意啊!只要听了天宫的琴声一切都不言而喻,御影小姐,你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
你本想出声反驳,但吉成夏子也出现在你面前。
“我看到你和天宫在台上聊了两句,和这个有关吗?”鲨鱼将进攻方向对准你,“严格来说这也算不必要的动作吧。”
哈,她当然会这么说。毕竟按照原本的安排,你就是个配角,在她的眼中这就是缺乏专业性我行我素的抢风头。
她在斟酌衡量对你的失望。
你生气吗?至少对吉成夏子你并不生气。
那么对御影谅子呢?
即使看到你想要反驳的模样,理直气壮且发言专业客气的御影谅子也没有显露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醒悟。她直视你的双眼,等待你的道歉以及悔改保证书。
所以,真的是我多管闲事……?如果我不插手,天宫也会自己修正行驶路线重回轨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手指在颤抖,你赶紧将它们藏在身后。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跟在后面的悔改保证书最终还是没能顺利地说出来,“那个……我先去趟洗手间……不好意思。”
“真理!”在吉成夏子困惑却欲言又止的呼唤声中,你率先逃离令人窒息的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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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控制呼吸将眼泪压在面具之下,你在恢复游客身份的听众之间穿梭。此时你想起:
1.幸村精市
2.迹部景吾
3.立海大网球部成员
4.天宫静
5.小日向奏
6.其他乐手
【1d6=5 小日向奏】
刚才她匆忙离开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身体不舒服,你回忆着她离开的方向,寻找那如阳光般鲜明又热烈的橙色。
你现在迫切需要通过关心他人来确认自己的意义。
好在她并没有走远,只是红着眼睛坐在连接演出大厅与甲板的走廊转角,失魂落魄地盯着地毯纹路。
三步并作两步,你小声唤她:“奏!……你还好吗?”
听到你的声音,她的后背猛地一弓,几乎下意识就要逃走,可视线已经相交,她无路可逃。
“小、小真理……”仿佛只是念出你的名字就用尽了她浑身力气,原本勉强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满溢而出,“我没事……”
她甚至伸手制止你的靠近。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天宫さん的实验……是为了和小真理合作啊……”
原本挤满了糨糊般复杂心绪的胸口被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击穿了一个大洞。
“抱歉……你是来找我商量西小协练习的吧。嗯……我只是现在,有点……难受……请给我一点时间……等到我能笑着面对小真理的时候……一定能……”言语再也支撑不住小日向奏。
她逃离了你,正如你逃离御影谅子那样。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都是我的错。
呵,之前还为自己的热心沾沾自喜呢。
渐凉海风穿过你胸口的空洞,呼呼作响,将可笑的预想和虚无的意义吹得一丝不剩。你像颗棋子般受人摆布,如今连去恨谁去怪谁都不知道。
或许该恨自己吧,幼稚而又自以为是的小鬼。
Chapter Text
第六十四章
思维的河流停止流动,仿佛缠作一团的毛线阻碍你举止得体。现在的你连脸上的面具都快挂不住,双腿更是像停不下来的车轮四处转动。为了停止身心的无意义暴走,你走向:
1.餐厅
2.展览厅
3.商业街
4.甲板
5.演出大厅
6.吧台
【1d6=4 甲板】
踏上甲板的瞬间,海风掠过,你下意识微微缩起肩膀。方便拉琴的露肩礼服裙提醒你你不可在此久留。好在相当一部分的客人已经前往餐厅享用甜点,目前甲板上人不算太多。
必须冷静下来理清思路才行。抱持着这唯一的念头,你找到最角落且面朝大海的座位坐下,防止来往人群的身影闯入你与思维之间。
呼。那么,首先,究竟是谁的错?
你下意识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会产生是自己有错的感觉呢?意图背后的影子,究竟是什么?
“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吗?”轻叩桌面的声音随着你转身响起。幸村精市或许早已站在你身侧,而你却毫无察觉。
“嗯?”视野由想象收回现实。
他自然地拉开另一侧的座位坐下:“你盯着空无一物的海面,表情比贝多芬还要严肃。”
“真的吗?”你用指尖揉了揉脸颊,面对幸村的时已经换上平日更亲和的微笑。
他将你的变化看在眼里。
“在舞台上情绪高昂有说有笑,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呢。”
“在舞台上,不好好扮演他人期待的模样可不行。”你下意识回答,可一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短促一笑,“听您这么说我还演得不错?”
“和天宫看上去就像音乐恋人一样。采访时他一直含情脉脉注视着你吧。”
原本御影小姐的意思是让你和天宫在活动期间表现得亲近一些,方便媒体宣传,算是合理要求。毕竟多少音乐人之间私下翻白眼上杂志CD封面还得一脸假笑关系良好。可根据幸村的说法,天宫的表现明显远超原本要求。
为什么?
考虑到他在演出中逐渐崩溃的演奏,后续采访表现就更不对劲。你本以为自己已经演得很用力了,没想到台上还有高手?
但是这样究竟有什么好处?首先排除他真的爱上你这一可能性。如果小日向奏是他的恋人,昨天他还在恋爱与音乐之间挣扎,今天突然就对你示好……假设他的痛苦是真实的,那么选择你说明你是音乐,小日向才是恋爱。自己没办法好好做切割,所以选择在台上表现得对你着迷来赶走小日向?
搞了半天,是被他当枪使了啊。
哈。终于找到了这团毛线球的那根线头。
你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在幸村眼中,显然有别的含义。他安静地调整呼吸,一边微笑一边用指节轻轻叩响了你前方的桌面。
“江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看着我。
他试图用视线和言语将你的漫游思维钉在原地。他自认为在察言观色方面算是颇有心得,可是眼前的人实在是伪装得太好。这么多天里,好像只有面对音乐时,名为江原真理的人类才有属于她的喜怒哀乐。
面对快要藏不住情绪的幸村,你突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什么也不回答就坐在那儿笑的行为有多令人恼火。
“抱歉,刚才走神了。”这一次,你径直望向他,“幸村さん,我现在陷入了一个比较复杂的情境中,正苦恼该怎么应对……”
没等你说完他就回答:“如果是恋爱咨询的话请容我告辞。”
“不是!是这样!……等等,让我想想怎么说比较好理解……”
幸村意识到,其实只要靠得足够近,足够用心,他就能够觉察到你的热情,那是与符合他人期待的面具完全不同的炽热。更高的声调,几乎迫不及待的语速,现在你才真正注视着幸村精市。
这不是求助,而是邀请。
“嗯……假设幸村被邀请去参加一场双打的表演赛,而主办方给您指定的搭档,是一位赞助商的养子,实力强劲,希望你们打场漂亮的比赛。这场表演赛的赞助商相当豪华,如果能好好表现,肯定对前途发展大有帮助。”
幸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的思路向你汇集。
“在上场之前,你发现这位搭档状态糟糕,就好像三天没睡觉一样。这时,他的经纪人私下找到你,希望你能在赛场上多关照一下他。”
他的嘴角慢慢上扬。他已经大概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所以你才会在台上表演得那么起劲啊……
“虽然只是表演赛,不是什么排名赛,您肯定也不想输,不是吗?”你一边说一边用双眼确认他的情绪进度,“比赛开始之后,一开始都打得好好的,突然,这位搭档开始莫名其妙丢比分,眼看要输了……”
“呵呵,所以你在间奏曲之前要提醒他……”
对啊!你用眼神回答。“都快输了肯定要找队友说几句,怎么回事能不能行?假设这时候他回答没问题,好好打我们能赢。那就继续比赛,结果这家伙动作越来越慢,球也不接,跑也不跑。”
“无论如何,比赛不能输,该站出来拯救比赛了。”幸村甚至能继续把你想说的话接下去。
“对。最后比赛赢了,赢得很难看,但是观众一片欢呼。赛后采访这位搭档一脸感激地发表获胜感言,说什么没有队友的支持就没有这场胜利,下次还想当队友之类的话……”
“原来如此,举的例子让我听了也感觉莫名其妙的火大。”他放下方才情感上的针锋相对,对于困境跃跃欲试,“江原也真是不容易呢。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现在这位搭档的经纪人找到您,说这本来应该是给搭档挣名声的表演赛,质问您为什么要抢搭档的风头。您的经纪人看到之后也相当不解,跟着她一起问。”其实说到这里,你原本心中的恼火已经消散大半,只剩下深深的疑惑,“面对这种状况,该采取什么行动比较好?”
幸村精市见你说得神采奕奕一副旁观人模样,忍俊不禁:“其实这样理一遍,江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还真是。踢掉那堆狗血的情感纠葛,整件事其实相当简单。
他继续说道:“天宫表现不佳,可能会影响商业成绩,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找个替罪羊。你的当务之急是维护自己的商业价值,不能让主办方采信他经纪人的一面之词。找他的经纪人争得面红耳赤也毫无用处。”
糟糕,是回路接通的感觉,即使你并不知道回路接通究竟是什么感觉。
你与他用一种相似但不相同的方式思考问题,不需要解释细节就能达到同一个终点。与他沟通仿佛顺水行舟,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你点头认同他的提议:“确实。那么接下来应该先去找我的导师,没有夏子さん的支持我很难直接与主办方沟通。哦,我突然想到,如果幸村さん也感觉我在间奏曲前的行为很奇怪,那就能解释她跟着御影小姐质问我的原因了。她对我和御影小姐的谈话一无所知,那从她的视角看来,我确实有和天宫沟通后放飞自我擅自加戏的嫌疑。”
“我本以为你会对自己的导师表现得更生气一些,责怪她不站在自家弟子一边,清算就要从她开始呢。”幸村在讨论中也逐渐放松下来,稍稍后仰,斜靠在椅背上。
说起自家导师,你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那可是鲨鱼,只会站在利益的一边,但相信我的解释这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而且,总不能对着缺少信息的人生气吧。”
“那你究竟在对什么生气呢?”他半眯着眼,用纤长的睫毛看向你。
他的问题问倒了你。直觉告诉你,这推锅问题背后还有别的,更能点燃你怒火的根源存在。你的身体与本能处于愤怒状态,原因却隐于迷雾之中。
“不知道……我看上去在生气吗?”
“嗯。”
你抛给他的难题他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现在他只想进一步了解你,了解你大脑运作的逻辑。
“那……幸村さん愿意和我一起继续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吗?即使这里面可能包含恋爱咨询的要素?”当然,你指的是别人的恋爱咨询。
他坐直身子:“现在我不介意听听。”
什么呀,该不会之前那些明里暗里的攻击性,全都是针对你和天宫静的关系吧?哈,这个家伙,说不定现在找你聊天也不是看你遇到困难,而是想让你说明自己对天宫静没意思。
真是别扭的家伙。
借着他说的“音乐恋人”,你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解释起你与天宫以及小日向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你刚才走神时思考的部分。
“听起来问题的根源就在天宫静身上。他对感情处理的犹豫不决导致了表演失误和关系破裂。”幸村继续他的一针见血。
“直接表现可能是这样。但事实上还有一些附加信息。第一,奏在昨天还对天宫充满期待,今天突然就关系破裂。可能直到今天,天宫才把他做的决定告诉奏,奏可能都没真正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宫的监护人,阿列克谢先生,他的言语让我感觉到他对天宫恋爱的控制欲望高过头了。先是告诉他你的音乐里没有情感,推着他去谈恋爱,分手了又说痛苦是我送你的门票与礼物……”
“你觉得是阿列克谢故意的,推着天宫去谈恋爱,又逼着他分手,以成长的名义折磨他。”
“至少目前我是这么想的。为了好的演出与未来拆散小情侣的长辈随处可见,但看上去如此自我满足的可不多见。”
找到了,原来这份恶意这才是你愤怒的源头。
幸村精市沉默片刻,随后追问:“那么,如果他当真是为了好的未来这么做,你还会这么厌恶他吗?”
“愉悦犯和控制狂的区别而已,天宫都快崩溃了,还谈什么更好的未来。”你毫不犹豫。
“是吗……”他若有所思,又转了个话题,“江原会打算直接指控名指挥吗?”
“不等我说出口,夏子さん就能捂我的嘴捂到晕过去。”你知道自家导师的脾气,“而且我也没证据,全是脑中臆想。突破口在天宫,如果是我错怪了阿列克谢,那就借此机会替奏骂他一顿,帮她出气,无论如何,表演和关系他都处理得太差了。”
你越说越上头,语调用词都随意起来。
幸村则轻笑一声:“难道不是因为小日向是你选定的首席吗?”
哎呀,这么说就太直白了。你无言弯起嘴角作为回答。问题得到解答,前路清晰可见,你心中的毛线团完全解开,简直神清气爽。
“江原,还挺奇怪的。好像连生气都必须要经过大脑同意才行。明明这次去找天宫,只顾着发泄情绪也能被理解。”眼见你们的讨论即将结束,幸村开启了他的收尾点评环节。
“不经大脑处理情绪,被冲动掌着舵继续行驶才更奇怪吧。发泄情绪如果不能达成目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被这样处理过的情绪还能算真实情绪吗?”他又开始刺探了。
“您是想说‘虚伪’,对吧。但很不幸的是,这份虚伪就是我的‘真实’,take it or leave it.”你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多,再这样暴露下去,明天开始说不定会再也不想见到幸村精市。
他没有再回答。
是时候行动了。
你站起身,幸村则走到你的身边,脱下西装外套,也不问你的意见就这么披在你身上。
这份温暖猝不及防,令你肩头一抖。
到现在才想起“绅士风度”?你用眼神调侃他。
而他面不改色,微笑着回答:“夜晚海风吹着容易着凉,要多注意身体状况。”
“如果我是要去找天宫‘增进感情’,幸村さん或许就不会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了吧?”说着你拢了拢衣领,仰起头与他对视。
哎呀,这么说就太直白了。你见他的眼神这么说道。
他的指尖小心地、轻柔地落在你的脸侧,将随晚风起伏的发梢顺在你的耳后。
“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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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吉成夏子对于你的到来并不意外。手机被迫吸在她的掌心,仿佛她再用力些那金属外壳就将凹陷变形。
“呼。冷静够了?你再不来我就差打电话报警说你失踪抢天宫静的风头。哪有人话说到一半跑出去的。”高贵的大鹅气势汹汹冲到你面前,精致妆容下她瞪大的双眼下似乎有些充血的红,检查完你安然无恙后她松了口气,额头上甚至显出几缕皱纹。
“如果你有顾虑,直接把我拉到角落单独说。”
鲨鱼的声音柔软下来。
你在等待她发泄完。
“我怕当时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开始胡言乱语,所以想找个借口单独冷静一下……我的确应该考虑到您在那里看我一个人跑开会有多担心。”
她一步一步退回,如同泄气皮球般瘫倒在沙发。
“不要这么快就认错啊!对比之下我岂不是成助纣为虐自尊膨胀的可恶大人了吗?原本期待的自闭小鬼嘴硬爆炸情节一点都没发生。”
“您想看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开始演。”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她连连摆手,坐起身子问你事件的来龙去脉。你如实回答后犹豫片刻,把小日向奏与天宫静可能的关系也说了出来。
“倒是能解释他在台上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原因。哈,这一点上他可比你情感丰富。”吉成夏子说道,“不用担心,唱片公司那边之后我会去打点的,现在他们可能忙着带人回客舱快活呢,可不敢打扰。”你甚至能在她眼皮下滚动的眼珠看出她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你无语地小声抗议:“非常感谢夏子さん愿意像朋友一样对待我,尽情释放愤世嫉俗,但还是希望您多少考虑到我的年龄。我还想多保持天真一段时间。”
她只当没听见,上下打量你身上的西装外套,似是揶揄的眼神将多少句调侃包含其中。
“舞会快要开始了,按御影的习惯会指使天宫来邀请你跳舞。”她站起身整理衣服,“换身裙子就过去找朋友打发时间应付一下吧。御影那边我去对付,你搞不过她。”
鲨鱼随手将长发挽起用一个大发夹卡住,向下一个目标前进。你不禁想起与吉成夏子的初次见面,那时的她热情而亲切,符合你对“导师”这一定义的所有想象。但是现在你才切身体会到,那份热情是燃烧的进攻性,柴薪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她认定的所有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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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过膝的裙装方便活动,你终于可以不用像只倒扣的高脚杯一样在地面上平移。你将幸村的外套挂在手臂,前往大厅寻找衣服的主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你,由远及近,他是:
1.幸村精市
2.真田弦一郎
3.柳莲二
4.切原赤也
5.柳生比吕士
【1d5=2 真田弦一郎】
“江原!”他大步靠近后却在一个稍远的距离停下,气势惊人甚至引来不少路人注视。
“真田さん?”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没有显示出对夜晚的不耐烦。之前你还一直担心他会不会认为这些活动浪费时间。
“那,那个……”高大的男孩此刻欲言又止。
你静静等待他组织好语言。
“江原,等下的舞会,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说出这一句话,就好像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哦?这听起来可不像真田弦一郎的台词。该不会是立海大的队员玩国王游戏或者真心话大冒险结果他输了吧?
但不管是不是,你都希望真田今晚能够玩得开心,所以即使最后发现这是个玩笑,你也的确愿意和真田跳上一曲。
“当然可以。”你微笑着试图缓解他的紧张与尴尬,可惜似乎成效不佳,他原本直率的目光此刻在你脸的周围游移不定。
你还想闲聊几句,他却一句“那么,就这样”后匆匆离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主动邀请之后反而不好意思吗?真田看上去那么一板一眼,其实还挺可爱的嘛。
穿过层层人群,演出大厅已经被布置成舞厅模样,中心的大片空地被松散的桌椅包围,最边缘则是放有饮料和点心的餐台。
果不其然,你在餐台边发现了头顶格子软帽,用目光把馅饼三明治蛋糕吐司生蚝沙拉果汁汽水吞入口中的切原赤也。正想走过去时,你注意到斜前方一头耀眼的金发在向你靠近。
正是天宫静。
你选择:
1.向天宫静走去
2.向切原赤也走去
3.留在原地
【1d3=2 向切原赤也走去】
你向餐台靠近,小声呼唤他:“切原君!”
那么,切原听到了吗?
1.听到了
2.没有听到
【1d2=2没有听到】
他一手汽水一手餐盘地离开餐台,向某个角落走去,完全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呼,你悄悄叹口气,选择跟上他的脚步,大概率能够找到立海大众人的所在地,希望身后的某人至少目前能够知难而退。
只可惜他穷追不舍。
顺着切原前进的方向,你已经看到立海大的大部分成员聚在一张小桌前。他们抬手示意指明位置,你加快脚步。
切原正疑惑自家前辈们诡异的和颜悦色怎么都不像是对自己的,下意识转身,回头就看见你跟在身后。
“咦,江原你也在啊?”
你几步赶上与他并肩:“对,我跟踪一路你都没发现,反侦察意识堪忧呢切原君。”
“真的假的?我完全不知道啊!”他半认真的搞笑语气令你忍俊不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在那里纠结要不要瞒过真田さん偷喝气泡果酒开始。”你用眼神指了一下他手中的汽水,随口编道。
“才不是!我在想的明明就是怎么骗真田副部长喝气泡果酒!”卷发小子随即说出了更奇异大胆的心声,“但感觉要是成功了副部长真的会发火……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就好像已经被暴揍一顿,疼得直抽抽。
满脑子这种好主意,难怪你平时要挨揍啊切原君!
你想起刚才真田邀请你跳舞的紧张模样,有了一个新想法。
“呐,切原君……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你凑近后小声将方案告诉他。
他干劲十足:“真有你的啊江原,放心交给我吧!”
“小心别把贵重的道具撒了!”
切原这家伙,双眼亮晶晶的,谁看了都知道他绝对心里有鬼啦。
与立海大众人会和后,切原将气泡果汁推向真田的方向,说着这个对身体有益,可以提振精神。没等真田和其他人作出反应,你就走上前与众人打招呼,并将西装外套还给幸村。
“这一套也很适合你。”幸村说着可信度不高的场面话,“问题解决了吗?”
他的视线越过你望向你身后的人群。
“江原。”天宫静柔和的声音响起,你差点一个激灵把肩膀缩进脖子里。
你抬眼回望幸村,轻声回答:“正要开始解决呢。”
王子一般闪闪发亮的人物用完美的方式邀请你共舞。你的视线掠过真田,他除了迷惑又严肃的表情外竟没有其他反应。
“抱歉,该去工作了,马上回来。”
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似乎客人们只要听到三拍子就不由自主进入舞蹈的状态。天宫牵起你的右手,你将左手搭在他的肩头,上好发条,人偶开始旋转。
“谢谢你,江原,愿意陪我到现在。”
很好,你正愁没个好的开口时机呢。
“我只是按要求完成工作而已,原本愿你陪你一直跳舞的另有其人。”
他的表情暂停半秒,仿佛齿轮卡死一般。微微敛眸,他答道:“你……都知道了啊……”
“你不用向我道谢,天宫。”话语的间歇对齐舞步,“你该向我道歉。如果昨天我还能同情你的挣扎,今天就不剩多少了。奏哭成那个样子完全就是你的杰作。”
“不,我只是……”
“你在舞台上,在采访里,包括现在做的事,借我捅她一刀,自以为能扮作恶人把她推远……”
“别以为自己很懂!我……”他一瞬的锐利被舞曲的休止打断,又随着长笛继续,“你根本!……”
“少说废话,你明明知道是谁在折磨你却假装看不见,扮演受害者把矛头指向奏。自以为在保护她,实际上对她和对这段感情都没半点尊重。”
他的脸开始染上红色。或许是自知理亏,他不再反驳。
“要出国发展,要以音乐为重,所以没办法继续恋爱。你真的有告诉过她自己究竟多么重视音乐吗?自顾自认为她难以承受分离,不相信她能和你一起面对困难走向未来。”
你能够感觉到,他的左手不自觉用力,你的手指已经泛白。
“我看你就一直被阿列克谢先生和御影小姐牵着鼻子走也挺好,反正他们赐予你的有毒感情你也甘之如饴,何必去打扰奏的一颗真心呢?”
那双宝石般的蓝紫色双眼此时已经被沮丧与无措浸透。
“看着我,天宫,低着头可不好。”
可他当真的拿迷茫又痛苦的目光投向你时,你的心却猛烈抽痛,五味杂陈的同情令你眼中泛起热意。你知晓他绝望的根源是谁,他也知道,可是一直被安排人生的花朵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反抗园丁。没有人能帮他,除了他自己。
“音乐与爱情,究竟哪个比较重要。当然是音乐,我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你将语气放缓,“但,我也想让另一半爱上爱着音乐的我。”
天宫用力抿紧嘴唇,你握紧他的手试图终止二人的情绪蔓延。
“明明是来教训我的,为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呢。”他取下苦苦支撑的面具,回到原本淡然的模样,“工作还没结束呢,不是吗。”
见他终于打起精神,你松了一口气:“早点去找奏道歉吧,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能已经太晚了。”
“我也觉得。”
“呵呵,毫不留情啊。”
舞步停止旋转,你们点头行礼。
“谢谢你,江原。”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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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走出舞池,完成今日工作的你脚步格外轻盈。端起一杯柠檬水回到立海大众人所在的角落小桌,你就像回了家一样放松。
“看起来很开心呢,问题解决了?”幸村微笑着欢迎你落座。
你简直按不下嘴角的笑容:“大概吧。完成工作的同时顺便关心一下同事心理健康,一举两得。”
柳生难得地与你聊起关于圆舞曲的话题,如果不是考虑到与你的交流还不够多,或许他很乐意与你跳上一曲。
“之前乐团演奏蓝色多瑙河的时候,我差点忘记反复记号。这么简单的曲子如果拉错绝对会被点名批评……”说着说着,你发现这位柳生似乎只能简单回应你的话语,没法加入对话。
“仁王君,想要在这一点上扮演我的话,音乐课可不能缺席哦。”
“噗哩。”
真正的柳生解开了你的疑惑,仁王则以一种你难以理解的方式变回原来的模样。他的变身技巧让你想起了什么,可又不够具体。
立海大众人享受着你迷惑却又努力思考的模样。切原开始大夸特夸自家欺诈师前辈的高超技术,而仁王则稍显无语地放任他。
“……所以说仁王前辈是真的可以变成别人,不只是搞杂耍的街头艺人哦!啊,不是说杂耍就不厉害,前辈的抛接球超厉害!……”
哈哈,切原说是在夸,实际上就是把仁王架在火上烤吧?你忍不住搭上他高涨情绪的顺风车:“我还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抛接球呢。”说着和切原一起对齐视线转向仁王雅治。
“哼,你们两个……”白毛欺诈师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三个网球,“那可要看仔细了。”
好在你们坐在角落,仁王不需要顾虑到空间问题,侧过身子就开始了他的表演。三颗小球上下翻飞,化成连贯的黄色弧线。
“仁王前辈连闭上眼都能做到哦!”切原继续拱火。
“真的吗?”你继续附和。
既然都开始表演了,不如奉陪到底。仁王话不多说,闭上眼后接抛球的速度甚至更快了。
你随手摘下切原的格子软帽搁在仁王的身前,轻声表达遗憾:“要是有墨镜就完美了……”
切原差点笑出声。你赶紧比个噤声手势,他只好用力捂嘴。
幸村精市则好心地从皮夹中摸出一枚硬币放进帽子里:“相当感人的表演,叹为观止。”
仁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睁眼看到面前的盲人街头表演套装时实在忍不住气笑了。如果这不是在豪华游轮上,他高低得把手里三个网球赏你们一人一个。
“你们俩给我等着。”被耍了欺诈师放出狠话。
“不包括我吗?”幸村稍显失望地补充。
“喂,幸村,怎么你也……”
打闹之中舞会与今晚的活动都接近尾声。奇怪的是,先前邀请你跳舞的真田弦一郎除了坐在桌边容忍你和切原的整蛊行动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这是他主动邀请的,总不会忘了吧?
还是说,那个真田其实是仁王假扮的?
时间不多,还剩两首曲子。
望向真田手边少了半杯的气泡饮料,你这才想起自己与切原的计划还没收尾呢。
你用手肘戳了戳共犯,小声问他:“真田さん喝了吗?”
他碧色的目光锐利起来:“喝了喝了,我亲眼看到的。”
你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在倒数第二曲过半时,你突然转向已经显出些许困意的真田弦一郎:“真田さん刚才在舞会开始前请我跳舞……马上就是最后一曲了……”
“诶?”“什么?”“真田?”“真的假的?”
震惊的反应中最突出的就是真田弦一郎本人和切原赤也。真田没了帽子的遮掩,本想压下帽檐遮掩却只能抬手扶住额头。切原则是用眼神问你难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好吧,看这个反应就知道那个真田绝对是仁王假扮的,虽然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立海大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欺诈师,欺诈师一脸若无其事毫无悔改之意,真田对此场景也见怪不怪。
“嗯……原来如此啊……嘶,稍微有点尴尬呢,哈哈,不过这样的话仁王さん和我就罪行相抵了吧。”你瞪着此次的罪魁祸首。
还没等仁王回答。
“如果江原想跳的话……我,我也可以跳!”是真田的声音,和邀请时那用尽全力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你都快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舞厅四周稍暗的灯光下,真田健康的肤色透出不明显的红色,显然,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表现。
你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发展,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你邀请原本无意参加的真田来此次晚宴,是希望他度过愉快夜晚的。如果这就是他现在的愿望,你很乐意陪他一起。
“没想到酒精竟有如此威力,刚才我就想提醒了,这次酒水里的一款气泡酒和汽水外表口感非常相似,真田さん手边的这杯似乎就……”
此言一出,原本全力以赴的真田愣住了,不可思议地将视线缓缓移向杯中,开始回忆那噼里啪啦的怪异口感。
难道真的?
他从未喝过酒,汽水也极少接触。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分辨清楚。
柳与幸村站在怀疑的光谱中央,而当他们注意到切原迫不及待的兴奋神色时就明白这是你们俩干的好事。或许是因为真田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此时二人都决定一言不发。
时间正在压缩真田的安全区。
“无论这是什么,我没有醉。江原,你还跳吗?”他站起身,抛出问题夺回主导权。
“当然。”你给出肯定的回答。切原满脸敬佩看着你,为了小小的恶作剧,居然真的要和那个真田副部长跳舞。
一手支着半张脸的仁王问道:“真田你真的会跳舞吗?”
“那种事情,边看边学总能做到的。”他视死如归。
“不用担心,我会负起责任教会真田さん的。”你又凑近那杯只有零星气泡上窜的饮料,“哦,这好像就只是普通的柠檬汽水。”
受害者恼火地用半点不吓人的目光扫射乐不可支的你和切原赤也,虚张声势后却如释重负。
幸村摇摇头轻笑一声:“但他可能真的醉了。”
你也起身与步伐无比僵硬的真田一起步入舞池。
目送你们离开,柳生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搭档,其实你才是想……”
“你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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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只是饮料。
因为那是他的真心,他不想怀疑自己的真心竟催生自酒精。
上场前豪言壮语,真站在舞池中他连往哪里看都不知道,只好紧紧盯着眼前将他推入险境的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你倒是选了个有趣的舞伴,江原。”好巧不巧,他们身旁一组正是迹部景吾和他的舞伴,一眼看去就是社交舞的老手,但他没打算输。
女孩牵起他的手,回击道:“我以为您的格调起码能比打压新手高些。”
“哼。”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学有样摆好姿势,而她的左手就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落在他的肩膀。
“那么,接下来请真田さん听从我的指示哦。”距离拉近。
“是!”
她红着脸扬起小小笑容:“小点声。”
“嗯……”
太近了,太近了,她的声音,她的视线,她的呼吸都近在眼前。
“那么,我们就略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步伐,只跳最简单的三步。”她用鞋尖将他的脚向侧后方推,“一,二,三,后退,旋转,收拢。”
他知道自己的脚步硬得像木棍走路一样,她却完全不在意,如同波浪一般推着他前进。
“像这样吗?”几次重复下来,他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在动作上。
她点点头:“嗯,那接下来就把脚步连在一起,把收拢换成前进试试看?”
原来跳舞竟是如此累人的活动,转了还没有半场,真田就感到前额冒汗。
“其实……就像网球那样,跑动和击球都有一种……内在的节奏。只不过舞蹈是调整自己的节奏与音乐保持一致。”
不知不觉,他似乎抓到了那么一丝诀窍,开始能分神说话。
“动起来像顺拐的二人三足。”
“呵呵,这么一说确实。”
一曲过半,他们终于能在舞池中流动旋转起来。
“之前老师教我双人舞不是一个扶着另一个转,而是推着对方前进。”她渐渐撤回主导,“就像磁铁一样,呃,同极还是异极……”
“同极相斥。这是小学水平的物理知识。”他提醒道。每当他感到她有种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时,这种小细节就会暴露出她微妙的脱线感。
他几乎要忘记音乐的存在,仅仅跟随本能与她一同前进。
“那个,刚才关于饮料的玩笑话……希望真田さん不要生我的气。”
生气,他怎么会!
“没有,我知道那不是酒。”他继续嘴硬,“而且能和江原跳舞……我很高兴。”
“是吗……那就好。”她微微眯起双眼,如同被阳光温暖似的扬起嘴角。
今晚他已经见过她各种各样的笑容,营业的笑容,狡猾的笑容,开怀的笑容,但是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般令他忘却现实。
音乐终止,可心跳还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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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
比赛日程近在眼前。聚集了几乎整个合奏组决赛成员的菩提树寮中人影稀疏,附近的琴房更是天天爆满,幸好立海大愿意借你练习室。怀抱着感激之情,你一边在脑中播放西贝柳斯第二乐章的演奏细节一边向立海大走去。
虽然立海大正选成员有限,但在整体训练上意外的不是精英主义践行者。人数众多的普通队员陆续到来,一同紧锣密鼓地准备全国大赛,其中也不乏好奇心旺盛的家伙正一个劲儿地打量你。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每天早上都会去部活室?”
“哪个班的?”
“没见过……”
“是谁的女朋友吗?”
“新经理?”
“该不会是间谍吧……”
你兴味十足地观察着他们关于自己的的讨论。
面对你,一位闯入风气保守学校的外来生物,男孩们派出一位代表做冲锋手。
“喂,之前都没在附近见过你……你哪个班的?有事?”
你知道这个桥段,经典的小混混找茬剧情开端,后续大概率接着一系列装模作样的逞凶斗狠。只可惜立海大作为精英学校,学生们显然只是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说话,装酷来应对面对女生时青春期的躁动无措。
认真评价的话,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整段表演还不如亚久津的一个眼神有力。
你选择:
1-10 说实话并反击
11-70 说实话
71-90 编一个身份
91-100 戏来!
【1d100=87】
“我是来取材的,并非立海大学生。”你干脆停下脚步,笔直地正对这位队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的回答充满自信,但对方是否真的相信你呢?
1 相信
100 不相信
【1d100=48】
他们将信将疑,互相用眼神确认对方眼中的迷惑。
“你相机都没有也来取材?”
皮球开始泄出真实疑惑。
唉,多看一眼是不是就能看到你身后的琴盒了呢?
“所以你们认为,我把几位刚才装小混混的几句话录下来发表比较好吗?”你双眼微眯,出言反问。
这副神色平静扼紧对方喉咙的交流方式, 让他们想起了一位许久没有出现在社团的人。
空气开始停滞,几位队员尴尬地吞咽不知如何收尾的呼吸。
“呃……”“这……”
从氛围控制中获得满足的你笑了笑:“其实我只是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因为附近没琴房所以在立海大借用场地准备全国大赛。”
“呃……?”“这……?”“那找真田副部长是……?”
“他是学生会成员,要向他借音乐教室的钥匙。”
你放松下来的笑容简直无害到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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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几句关于全国大赛的近况,直到你说自己抽空一路赢到独奏部门前三,学校则是去年合奏组的冠军,三位队员才在讨论中真正把你当回事。你不喜欢把学校搬出来给自己贴金,但可知的胜利才是立海大交流语言的核心。正因如此,你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关东大赛上的失败对他们是多大的打击。
他们执着于胜利,除了校训传统,此次复仇已经染上了私人情感。
“正选他们肯定比我们更加不甘……如果我能上场说不定就赢了!”其中一位将双手背在脑后,感叹道,“想当年校内赛的时候我也能和仁王有来有回……”
“你是说和没卸负重的仁王有来有回吗?”同伴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嘎啊啊——闭嘴!”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普通队员们心态上从不认为正选的水平显著高于他们,也并非某种领导与下级之间的支配关系。
“前几天幸村さん回社团之前还一直挂念着队员。他回来监督的话,应该比真田さん要好说话吧?”呼,为了让聊天继续,自己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你心想。
几位队员倏地变了脸色,见你脸上挂着似是崇拜的笑容,无不痛心疾首。
又是一个被部长漂亮脸蛋骗了的无辜女孩!
“你,完全不明白呢。”
为首一人告诫道:“幸村部长的严厉可是完全不同的等级。我宁愿被真田副部长揍,也不想被幸村部长‘好心提醒’。”
被自家队员敬爱着呢,幸村さん。
“难道之前幸村さん都是在医院里遥控指挥社团的吗?”
“对啊,所有人的训练计划都是幸村部长主导制定,真田副部长执行的。”
“明明,名字上是‘真田’‘幸村’,行为模式却更像‘刘备玄德’与‘诸葛孔明’。”你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点头,“该不会真田さん手里其实留有幸村さん交付给他的锦囊妙计,比赛落后了就打开来看看?”
“这么说起来关东大赛的时候副部长确实会在比赛间去打电话……”
就在你们打算深入探讨幸村遥控真田与柳的高超本领时,
“在讨论什么呢?”
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也一并僵硬地转身。那么,在你身后的是?
1.幸村精市
2.真田弦一郎
3.柳莲二
4.竟然都在?!
【1d4=3 柳莲二】
“再说下去就算泄露机密,情报保密的重要性各位是忘记了吗?”
柳莲二高挑身形下的影子逐渐追及你的脚边,直至相连。他用那双似是半睁的狭长双眼不轻不重地瞥向队员,他们的慌张应声落地。
队员们的脸上写满“完了完了”,神色如常的柳莲二此刻对他们来说与恶鬼无异,丢下一句“我去练习!”就跑得没影儿了。
只留你与柳莲二并行于阳光下。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你抬头望向三两句就把队员吓回去训练的柳莲二,又低下头小声嘀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哦?”你不经意间引经据典的行为让他来了兴致,“你之前声称自己在通识课上表现堪忧,实际却与赤也不相上下。数据需要更新。”
这句话算是表扬吗?该不会平时看上去清心寡欲文质彬彬的柳真就是完美符合刻板印象的学霸?那你古典文学的三脚猫功夫岂不是暴露无遗?
大脑CPU烧焦的气味环绕着你,你愣愣地将视线固定在他面前的空气上。
“别看赤也那个样子,国文可是他的强项哦。”他读穿你的意图,“不过刚才那段关于三国的比方的确精妙,美中不足的是,江原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啊,刚才一时兴起顺着思路说下去,结果没有提到柳。别告诉我你其实很在意这个!你忍不住小声吸气。
嘶,怎么补救才好?
“要不还是聊一聊螳螂黄雀吧!柳さん特意提起,是因为我有误用的部分吗?”冷汗都快从额头冒出来了。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你确定想要讨论这个?他的神色这样对你说,那是猎手眼见猎物落入陷阱的自信神色。
“好啊。”他游刃有余地停顿半秒,“你将刚才的情况概括为一种食物链,但需要澄清的是我与队员之间并非形式上的上下层级关系。另外,我也希望他们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吓到你,让你对他们产生误解。我代他们为先前不合时宜的发言向你道歉。”
好一段完美发言,简直滴水不漏。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听,只是到最后看够了才站出来出言提醒吗?
但话虽如此,这根本不是你的本意,不如说,有什么从最开始就完全搞错了。想到这里,肩上的压力一瞬无影无踪。
你笑着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你用手指了指部活室,“快到了。”
(柳莲二sub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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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与江原真理一同踏入部活室时,真田弦一郎以一种板正的姿态从办公室后弹射起步,连带着椅子拖拽出一串刺耳噪音。
举止鲁莽,太松懈了!
他仿佛能够听到真田此刻正这般责备自己。
江原抬手向真田打招呼。
“啊,早上好,江原,今天来得有些晚啊。”真田喉头的紧绷没有持续超过一个音符。真田所说的有些迟,并非迟到,而是相较她往日的时间来说。自帮她带早餐的那次乌龙开始,他到达这间部活室前所见到的固定景象就变成了江原真理与真田弦一郎讨论网球部琐事走向学生会室的背影。
甚至连丸井都无法动摇真田每天送江原去练习这一雷打不动的习惯。
可她还说过,自己并不是早起爱好者。显然,真田的作息早已超过一般范畴的早起早睡。
其中存在矛盾。
“嗯,抱歉耽误您的时间。我路上遇到几位网球部的队员,就忍不住和他们聊了几句。”她抬起眉毛轻轻一笑,仿佛事件开端那幼稚的恶意不存在一般。
这不符合事实。他的胸中涌起一股冲动,其难以追溯的来源与他目睹队员向她找茬时何其相似。
“江原未免太过宽容,已经到了偏离事实的地步。”他忍不住沿着那股冲动还原事实,“几位队员的具体言行就不描述,有损队伍形象,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真田本就严肃的脸愈发阴沉:“有队员欺负你?”
江原真理连忙摆手,反应比被找茬时更加激烈:“没有没有!欺负这种词实在太重啦真田さん!”
但他知道,真田会采信他的说法。果然,判官将视线移向自己。无需多言,他们达成共识。
“没那么严重!他们只是想知道我是谁,我也想和他们聊聊天,想多知道一些关于立海大的事。本意是好的,结果是好的,中途有些小摩擦也无伤大雅吧。”她甚至还认真开始拆解原型。
“是哪几个人?”真田问他。
“真的没有关系!而且到后来我们聊得挺开心的,这一点柳さん也能作证不是吗?”
真田的愤怒旺盛起来,对队员,也对江原真理,黑色火焰气势汹汹。
愤怒的源头,是关心与在意。
为罪人辩护比为自己反击还要积极。解构幼稚后选择原谅,面对胜利无动于衷,究竟什么才能打动她?
他有些高兴经过重重投射,自己大致了解心中莫名紧张的真面目,可惜的是,新的不适浮出水面。
为什么真田也会怀有这种感受?
他排斥压制着不适,而两者相较,他竟然更排斥真田。
这是事实,无法否认。他点点头。
他们只好作罢,将愤怒倒流回心中。愤怒作为情绪的表现被她软绵绵的回答濡湿熄灭,仅余些许燃料的残渣。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真田压了压帽檐,向她走去,“时候不早了,我送你过去。”
江原真理的眼神与行动同步跟随真田的脚步。
不,他还有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弦一郎,今天就由我来吧。”他向前一步,“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迟疑的回答落地后,他接过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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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さん是有什么想要问我呢?”
“进部活室之前,关于螳螂黄雀的话题,你有话没说完吧。”
“嗯……可以这么说。”
“是什么?”
“只是一些关于思维差异的感叹。”
他难以说服自己江原真理不是故意这么回答的:“比起判断总结,我更想了解过程细节。”
她熄灭怒火,又悄悄点燃求知欲。
“其实……我所说的……唔,解释自己的比方就和解释笑话一样尴尬……那句话指的是我在向他们收集立海大的信息,而没有意识到您在背后收集关于我的信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移开视线。
“所以你确实是在收集立海大网球部的情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做此选择的动机缺乏说服力。”
“那柳さん为什么要收集我的信息呢?”
是为了评估你对网球部的影响。如此简单的回答,不知为何停在嘴边迟迟无法说出。愤怒与不适提醒他正确答案,却不愿承认。
“那就由我先回答吧。因为我想了解网球部,我想更了解正选的各位,我想和各位的关系变得更好。”她停顿片刻,使出杀手锏,“我想让大家‘喜欢’我,当然,是宽泛意义上的喜欢。”
到您的回合了。她的留白说。
“收集信息是我的个人习惯,仅此而已。”
沉默后是无力的反击。
“原来如此。”她将目光转向前方的音乐教室,移除落在他身上的压力,“我到啦,今天多谢柳さん帮忙,各种事情上都是。”
他在此次交锋中败下阵来。当他竟真的顺着她的思路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收集她的信息时,他就已经输了。
谁才是猎手,谁才是猎物?
Chapter Text
第七日 下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8 难度5
【50+18-5+1d50=63+4=67】
你的熟练度增加【1d3=1】
你的琴声是心中意象的投射与具象化,而当心绪不定,琴声自然失了灵魂。乍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些完成度,可只要听过你过去的练习就会知道这种状态有多么游移不定。
或许是得益于昨日演出精彩纷呈的喧闹,现在,站在谱架前的你不得不先将协奏曲的练习放在一边,从最基础的音阶开始恢复心境与手感。
练习时间过去大半个上午,你后知后觉,说是要通过音阶练习让自己静下心来,其实只是手指在做重复的机械运动,脑中播放的则是协奏曲的种种细节,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独奏声部,连其他声部的细节也逐渐浮现。
越是不去做越是下意识地向它靠近,自己的思维还真是有逆反心理呢。
如此感叹着的你结束了今日上午的练习。
正当你离开音乐教室准备前往食堂时,一道身影拦在你的面前,背景则是立海大网球部成员三三两两离开球场的模样。通过今天早上的闲聊你知道,一部分休闲社团水平的普通队员在结束上午练习后会直接回家,而正选以及一部分颇有实力的正选预备则坚持完成下午的训练。
流动的土黄色幕布前,那道模糊的影子是:
1.同龄乐手
2.乐手前辈
3.????
4.网球选手
5.不认识的人
【1d5=5 不认识的人】
你对这位站在你面前来历不明的人士没有印象。
“江原真理。”开口便直呼你的大名,背着琴盒的男生踩着决心走上前,“和我一决胜负!”
毫不意外,他的热切宣言引来众人注视,将二人强行拉至聚光灯下。
这难道是你早上捉弄别人的代价吗?来得有些太快了吧。
“您是?”你眨着眼睛维持礼貌微笑,实际上脚已经开始往旁边迈,像个狼狈躲避马路边地推宣传的无辜路人。
他伸出手,用不亚于真田的洪亮嗓音将你定在原地:“要逃跑吗?”
不然呢?!
问你是谁也不回答,自顾自就开始进入决斗模式……
“您找我有什么事?”你用上最后的耐心问道。
“用小提琴和我一决胜负。”紧接着,他仿佛自断后路般,一字一句地宣言,“如果我输了,我不会再碰小提琴。”
“哦哦哦!加油啊江原!击溃他!”意料之外的应援声冲到你的面前。那是头发被汗湿像团刚打捞上的海藻的切原赤也,以及他身后一队饱餐你窘境的立海大正选队员们。
幸村微笑着放下一句感叹:“呵呵,原来乐手之间的交流也这么有火气。”
“江原的话,这种对手三两下就能让他求饶吧。”丸井随口替你说出挑衅发言。仁王一言不发,盯着你瞧。
真田在等待你向他证明那自称毋庸置疑的实力。至于柳莲二,他已经拿出录像机和笔记本就位。
一个一个都把你架在火上烤啊。
你的选择是:
1 接受挑战
100 拒绝挑战
【1d100=73】
即使有立海大众人的支持,你也不想开启这场决斗。他那句输了就不再拉琴为你捆上道德包袱,你明知自己不必为此负责,视线却久久无法移开。
先思考后果再行动。
见你迟迟不愿回答,挑战者更进一步:“不敢吗?倒是不奇怪。就你昨天晚上那个演出水平,哈,你就和你那些网球手朋友继续玩下去吧!”
他言语中对立海大成员的排斥和居高临下一点不讲道理地点燃了你心中高昂情绪的引线。
反驳他!说点什么!
“你什么意思!”切原第一个顶不住挑衅。其他人的视线压在你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自家部员的反击毫无效果,只有你的表态才是关键。
没有退路。 你不想生气,可是情绪近在眼前,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你也决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侮辱自己重视的人,而且所有人都期待着你的愤怒,你怎么能让大家久等呢?
“曲子选哪一首?”你将琴盒从肩上卸下,轻轻置于地面,有条不紊地开始装肩托、紧弓毛、调音,不再看那位明谋生效的挑战者。
终于等来你接下挑战,他释然地笑了:“西小协华彩,知道的吧。你今天练了一上午音阶,需要乐谱吗?毕竟中途忘谱就太尴尬了。”
“不必。”你认为他话说太多,“既然是你挑战,那就从你开始吧。”
挑战者低哼一声,架起琴就开始演奏。华彩原本常出现在发展部结尾交由小提琴手展示技巧,而西贝柳斯大胆地将整个发展部写成华彩,将寒冷绵延。
他的演奏水平:
[40+1d50=40+35=75]
他的琴声板正拘谨,音准音色与他星奏学院音乐系学生的身份相符。爬到最高处时稍显吃力与犹豫的高音,以及跑动时不自觉将音符蒙混过关的小细节显露他试图隐藏的紧张。尽管如此,他的演奏依旧出现了令你眼前一亮的演绎。
那是收敛的情感表达,甚至到了……甚至到了演绎巴赫赋格作品的程度。你很确信这不是他缺乏调动情绪的技术,而是刻意为之将其作为个人特色。
可是为什么?
对此,你能想起来源吗?
你的乐理与音乐史水平 80
【1d100=49 成功】
你的熟练度增加【1d2=1】
答案在西小协原始版本的华彩段中。那原本是一段致敬巴赫的赋格,但最终在作曲家精简版本时被整段删去,只留下几小节的余韵。
所以这才是挑战者的目的,他想还原原曲的韵味。
演奏结束,你忍不住用手臂夹着琴为他鼓掌。周围想要看热闹的网球部成员神情也严肃起来,即使听得半懂不懂,他们也能感受到挑战者强劲的实力。
“这可是入围了西贝柳斯小提琴大赛半决赛的水平。”他放下琴,“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游刃有余还剩几分!”
视线的聚光灯转到你身上,催促你应战。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19 难度5
【50+19-5+1d50=64+29=93】
事实上,你认为他的演绎富有新意,只是技巧和心态无法将预想的风格发挥到极限。这一次,你没有沿用咒语般操纵情绪的技法,而是将他没有做到的高音音准、颗粒度、声部平衡以自己的方式做出优化。
但显然有人并不乐意。
随着乐曲行进,他逐渐发掘你的意图,手指蜷紧到指节泛白,下颌肌肉鼓动着,愤怒而隐忍的沉重呼吸质问你的选择。
为什么不正面击败我!他的视线嘶吼着。
待到乐曲终了,挫败感早已将冲动与愤怒覆盖,空留一副气势汹汹的骨架立在原地。
“Bravo,恭喜你,江原。”没等挑战者发话,幸村精市率先打宣布结果。
听到部长一锤定音,围观的队员也扬起情绪为你鼓掌祝贺。你熟悉的正选们暂且不提,好多普通社员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为什么赢,只是他们的部长发出指示就应声附和。
你略微扬起嘴角,试图掩饰收不起来的皱眉,当作对裁判的回应。
挑战者顾不上输赢,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你偷了我的创意,不,你抢走了我的创意……我永远也不可能……”
你认得他的神色,正是円城寺阿兰面对冥加玲士崩溃前的模样。
“怎么会呢,我认为你的思路很棒,所以忍不住自己也试了试。”你还想做挽留。
而幸村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补刀:“可江原原本的风格几乎就是这个的反面吧。只听了他的演奏一次就……”
夸你?不,他想做的事在此之上。他,以及立海大的成员在等待你彻底碾压这位挑战者,沐浴在胜利的喜悦中。
你顾不上对幸村的尊重,大声打断:“现在大家的演奏越来越趋同,我想比赛评委听到你的演绎肯定耳目一新。你比不知多少所谓的优等生更有活力,所以等到你在比赛上拿奖时……”你伸出手以示友好。
挑战者几乎噙着眼泪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回握你。
“江原,胜负已分,多说无益。”
幸村的话断绝了挑战者的念头。他的手如同放弃般垂丧下来,连带着语调一起低沉:“是啊。那家伙说的没错。”
像是为了弥补来自过去的空洞,你强迫自己主动牵起他的手,用力挤压试图为他鼓劲:“祝你比赛好运。”
他没有回握你,手指就这么无力地溜出你的掌心。
“我最大的好运就是你不在比赛里。”
败者离开了。你获得了胜利,获得了立海大成员的认同。此刻,他们对你的接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哇哦,这话听起来也太爽了!”丸井文太吹起一个大大的果味泡泡,“下次我绝对要让输给我的人念这句台词!”
你的内心温暖高涨,心中的某处却如窒息般截断你的呼吸。
“哈哈,那家伙完全不是对手嘛。”切原亮着眼睛拍上你的肩膀被仁王一爪子打掉。
“你手上都是汗。”
柳把录影机收进异次元口袋:“抓住他演绎的精髓,又用自己更精湛的技术表现出来,是毋庸置疑的胜利呢。”
真田微微点头:“做得好,江原。”
最终,胜利论的代行者幸村精市温柔地敦促你接受这份光荣:“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赢。不过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你用笑容盖住心中不和谐的阴影,用玩笑作结:“我唯一手下留情的地方就是没有在最后说,‘用我的改进赢了比赛后,别忘了在获奖感言里感谢我的指点’”
“好饿——”“都怪江原害我抢不到限定烧肉,等下荤菜分我半碗。”“你吃得太油腻了。”
何等温暖。
这种被接纳的感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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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午餐过后,回到音乐教室继续练习,思考着如何吸收刚才那位挑战者的思路,在特定的乐句中融入巴洛克式的处理。没过多久,吉成夏子一通电话打来,通知你你的钢伴已经找到了,晚上就可以开始第一次交流练习。
“你肯定猜不到是谁。”她留下一个悬念挂了电话。
别是我们的话题人物钢琴王子天宫静就好。你在心中苦笑一声。
想到今晚有可能要追加练习,你决定现在先给自己放个假。望向窗外,你发现网球场内原本应该骤减的队员人数却达到了全盛规模,而他们都围着其中一个场地关注场内的比赛情况,甚至没有在练习。
三巨头竟然能容忍他们这样散漫?
怀抱着好奇心,你干脆离开音乐教室,向球场走去。
喧闹的声浪如波浪推至你的面前,走到被人群环绕的球场边,你才勉强看清,场中有一位穿着浅色上衣头戴帽子的网球手正与立海大的球员展开对决。
经过中午的决斗表演,不少队员已经将你视为一位实力得到承认的小提琴手,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同伴。
“就是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来踢馆啦。”队员说道,“大言不惭说是要打败我们立海大的所有人。”说着他就和身边的同伴笑作一团,仿佛刚才自己口中说出的是什么天方夜谭。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原本的游刃有余逐渐消失,开始闭嘴关注场内的每一个动向。
“他是不是越来越强了……?”“不是吧,难道正选他们也要上场?”
耳边人墙中传来细碎的“冰帝”“部长”“迹部”等字眼让你越来越好奇场内的实际情况。一阵费力穿行后,你好不容易挤到靠近球场的前排。
果然,那位“狂妄自大”前来踢馆的人正是冰帝学园的部长迹部景吾,独自一人前来挑战立海大。
你对迹部做出此等奇异行径已经不会感到奇怪,你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训练这种事哪里都可以做,更别说是不缺钱请教练的迹部了,可如果没有特定目的,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跑来立海大呢?
看上去是他在一轮又一轮地挑战立海大的成员,实际上,他才是那个站在球场上等待被挑战的强者。队员们像消耗品一样上场退场,挑战者的实力却不减反增,角色地位逐渐被反转。
你对网球了解不足,虽然初步形成一种模糊的预感,却抓不住实质。
直到真田弦一郎决定站出来结束这场闹剧。
干净利落的4比0,迹部毫无还手之力。但随着球的来回变多,预感越来越强烈,你不由自主地开始向球场边靠近。
真田输了第一个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成了!”迹部畅快的大笑回荡着。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真的都是被你蒙在鼓里的消耗品啊,迹部さん。
你攥紧手中音乐教室的钥匙,心中想着,即使要被周围人白眼随意闯入干扰比赛也要做些什么。信息差带来的不公平化做燃料驱动你的脚步前进。
“真……”
话语还未说出口,距离球场更近的幸村精市打断你的呼唤。他闲庭信步走向球柱,不问场上人的意见,一圈一圈转着把手将球网放下,随后步入场中央将球网踩至地面,示意比赛到此结束。
“好了,到此为止。”立海大的部长一锤定音。
“你要陪我玩玩吗?”“恕不奉陪。我很期待正式比赛。”
两位部长的交锋暂且告一段落。紧接着,眼力惊人的迹部自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你,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你的方向。
真田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你的存在。或许是目睹了你中午近乎碾压式的胜利,他的自尊心与刚刚发芽的表现欲抗拒着幸村的决定。
“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在她面前的胜利。
“因为继续下去你稳输哦。”幸村一边回答一边衡量着迹部与你之间缩短的距离。
被终止比赛的迹部没有离开,而是径直向你走来。达成目标的他心情舒畅,将网球拍搁在肩膀,审视着你。
距离很近。
看上去就好像他要欺负你一样,丸井文太忍不住出声抗议:“喂!你这家伙靠太近了!”
迹部景吾置若罔闻:“你那是什么眼神,道德小姐?对本大爷的行为有何批判?”
听上去也像在欺负人。
幸村与真田的脚步从后方靠近迹部,关注一触即发的态势。
“我认为您的行为存在争议不代表我想批判您。”你对上他的目光,没有后退一步。
“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肯定又是什么反对利用他人达成目的的发言,不是吗?”
你小声气笑了:“您这不是很明白吗?独自一人跑来立海大什么也不说就把队员当经验包刷,胜利尝起来想必相当美味吧?”
剑拔弩张,这绝非一方对另一方的压制,而是针锋相对。
你对立海大的关心与认同超出迹部的预期,他皱起眉头:“啊嗯,那是当然。你才是整天被困在琐事中,关心着没必要关心的人。少在这里玩过家家你早就在欧洲开个人巡演了。”
谁是没必要关心的人啊!切原想要反驳,却被柳按下。
虽然迹部话中带刺,但其实幸村也在这一点上也认同他的看法。
“确实,但我还轮不到一个独自提升实力却没见队员在哪里,赢了自己比赛却输了队伍比赛的队长来好心提醒。”
你的话让迹部变了脸色,显然,这让他联想到先前关东大赛上冰帝的失利。
“我想如果是您提出学校间点到即止的练习赛,幸村さん也不会拒绝的吧。”你放下气势,“如果是迹部さん的话,要做这样对多方有利的策划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幸村对于你的站队相当满意,和颜悦色地接话:“现在距离全国大赛没有几天了。不过赛后要切磋的话我们随时欢迎。”
迹部见你与立海大沆瀣一气,抹了抹前额的碎发:“哼,又是扣帽子又是戴高帽的……幸村,你就等着后续的文书通知吧。”
幸村微微点头:“啊,那就麻烦你了。”
迹部景吾在注视中消失在球场外围。
“多亏江原的争取,我们才得以凭空获得练习赛的机会。”部长虽然这么说着,实际上微笑已经从嘴角撤下,“啊,不对,我们免费给一位劲敌做了陪练,帮助他提升实力,而在场各位竟然没有一个阻止,实在是有些放松警惕过于松懈。不过江原,刚才你其实也想站出来阻止吧,明明不打网球却很有眼力。”
“我只是了解迹部さん的行事方式罢了,他不会无缘无故发起这种闹剧。”你下意识回答。
这下各位队员原本各自发散的视线又重新聚回你身上,甚至多搅入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为什么你这个时候会在网球场,练习呢?”看上去有些懊恼的真田将话题回归实际。
你伸手将那串音乐教室的钥匙递给他:“说起这个,后天就是独奏组决赛,我接下来的时间要和钢伴练习配合,就不再每天打扰各位啦。这几天来多谢大家的照顾与帮助……”
“怎么回事,这种突然转向离别苦情剧的氛围!”切原急忙追问,“那中午说好的午饭荤菜分我一半呢?”
“如果还是在附近练习,午餐还是可以一起的吧!”丸井也紧接着挽留,即使你不去找他,他依旧有许多方法去找你。
“当然没问题。就算老师他们把我关着训练我也要溜出来!”
你能感受到立海大的核心与你截然不同,但这份快乐与期待绝非虚假。
Chapter Text
自称円城寺阿兰的金色乐手和他的副手成宫纱由理来立海大找江原,说是要感谢她前些日子的帮助。原本在医院时幸村和他算是点头之交,这次干脆拉着他们聊起这位小提琴手。
被打击到神志不清,在音乐会上濒临崩溃,顶撞老师,被送进医院,被取消合奏比赛上场资格,被取消青年乐团席位,那时的円城寺一度以为自己的音乐之路就此结束。
可江原真理竟然冲在最前去为他们争取重回赛场的机会,因此被停学,甚至差点被取消参赛资格。
当教导主任跳过社团指导老师找到原本弦乐四重奏的成员,皮笑肉不笑地他们让重返合奏比赛时,他们才知道,这背后似乎也有江原的努力。
“呜哇。”切原将手撑在脑后,“那不就和自己背负罪孽拯救他人的主人公一样吗?太酷了吧!”
成宫咬着嘴唇,厌恶着他说出的感想。她当然知道旁观者视角下整件事有多感动,可内心感受左右互搏。她从来搞不明白江原真理在想什么,练习中对他们无法掩饰的失望与不耐烦也好,在没被请求的情况下以身涉险也好,这位天才总是注视着前方未知的某处,对近在眼前的情绪视而不见,深爱每一位乐手的未来,不满每一位同伴的现状。
你肯定可以做得更好。她的虚假微笑这样鼓励。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她的真实内心如此咆哮。
没错,江原真理是个目中无人的怪胎。
“但你还是打算加入她在的乐团。”柳莲二一针见血地指出。
“跟着她确实有好处,我又不是笨蛋。”成宫纱由理趾高气昂地自嘲。
她讨厌她,她也明白自己需要她。
“纱由理。”円城寺小声提醒她控制情绪却被打断。
“阿兰,我感谢她的付出,仅此而已,你不能强迫我去喜欢她。”成宫纱由理厌恶着、恐惧着几乎要被她打动的自己。
幸村的眉心略微舒展开。如此强烈的情感,不管归于喜恶的任何一方,都是江原真理影响力的证明。
没头没尾的江原真理批判大会最终以円城寺努力圆场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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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琴房,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钢琴凳上,手指随着音符流动在黑白之间。
“哦,你来了啊,麻里!”在转身看到你之前,高大的指挥就利落地向你打招呼,尾音与琴声重叠。
站起身的瞬间,他为平视转为俯视感到满意,笑容中的亲近捎带捉弄。
怎么会是他?
“土浦……さん?”你被现实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您……是来……?”总不会是来当钢伴的吧?
为什么不是呢?“突发善心想来给后辈一些帮助,但别叫我钢伴,请叫我合作乐手。”他略微撇过头,谱架上赫然摆着西小协的乐谱,“时间不早,今天就快速过一遍,不停顿,不讨论,细节明天再说。好了,开始吧。”
不愧是指挥“大师”土浦梁太郎,指挥别人简直信手拈来。不等你回答,他已经转回去面对键盘等待你就位。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 基础熟练度20 难度5
【50+20-5+1d50=65+17=82】
面对前辈给自己伴奏的压力,你不自觉地收起大胆的表达,选择用更稳妥的方式演绎乐句,瞻前顾后距畏首畏尾仅一步之遥。
“麻里,你不能因为是我在伴奏就把曲子拉得像练习曲,我还没开始挑刺你就小心翼翼的。”土浦小声叹了口气,“不过听得出来你肯定努力练过,不然也没法好听得如此平庸。”
你用力抿嘴,挤出个尴尬的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看出你的紧张,伸手轻轻拍打你的肩膀让你放松些。果不其然,你惊得后背一缩,耸起的肩膀几乎要和耳朵协力把他的手掌夹在中间。
明天会很辛苦吧……离开琴房的你与土浦不约而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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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无声抚过幸村精市的衣角,随着浪花鼓动起伏。宁静星夜之下,他享受自我独白带来的集中与放松。
他想起中午那场毫无悬念的决斗。江原真理明明拥有不容置疑的实力,却处处逃避不愿应战,仿佛对冲突过敏一般寻求和平共处。如果不是挑战者将攻击引到他们身上,她一定宁愿被认为是懦夫也不愿接下挑战。
为什么?他知道为什么。因为这就像大象对上蚂蚁,若要保持友善,甚至,若要维持正常,必须处处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就会把对方彻底碾碎。
呵,这令人怀念的怜悯。他想起了在被称为神之子之前的时光。只是在打着属于自己的网球,对手却一个一个倒下,甚至有人放弃网球,不愿再面对梦魇。
所以为了还能在同龄组别中正常比赛,他不自觉收敛自己每一球上附着的个性,用更基础的打球方式,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比赛。渐渐地,他几乎要忘记如何忘我地沉浸于网球之中。而这种陌生被病魔延续,他的必须克制自己,用最小的气力达成最大的效果。
在意识到痛苦之前,比赛就会结束,这是幸村精市对对手最后的怜悯。
可是江原真理的收敛是全然不同的东西。
她克制着自己的影响,在那个挑战者说自己输了就再也不碰小提琴时,她达到了抗拒的巅峰。如果他是对网球比赛的胜利抱有执念,那么她一定是对小提琴演奏的影响无法放手。他不能容忍属于自己的比赛失败,她不能容忍属于每一个人的音乐被破坏。
她没有蠢到对自己的才能毫无意识,不如说,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异于常人,所以才藏起伤人自尊的部分,展露引人奋进的部分。
迹部说得对,看看你,江原,你就是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这挑战者就是由于赛前的怯懦想找个发泄口,你居然自顾自帮他规划发展进步计划。只要那人有一点坚实的自信都无法容忍你对他居高临下的指手画脚,但你还是击溃了他。
好吧,虽然他得承认这其中有自己的火上浇油,否则故事的结尾应当更趋近一团和气的无聊。
哈哈哈哈,怪不得那位成宫说你目中无人呢,真理。只有强者才有余裕去关心弱者无聊的自尊。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把这些乐手放在眼里,不认为他们会有比你更高的演奏水平,更正确的职业规划。
你我都是紧握未来不放的偏执狂,对短视深恶痛绝,戴着望远镜行走在日常之中,即使不被追随者理解也要蹒跚前进。
我才是你的同类,我们共享视野,即使思考回路不同最终也会汇聚于同一个终点。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你,终于验证了你。
夜色朦胧,意想中的人竟然落于现实画布之上。沿着城市与海岸的交界望去,她的身影清晰可见,被海风微微扬起的发尾,鼓胀着,飘浮着,若有若无掠过侧脸,牵引着他的视线追随发丝缓缓打着圈。
“真理。”他的呼唤轻柔而坚定。
更换称呼这样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举动,执着于行动的意义的你,一定能明白吧。
她听到了。坐在海滩上的她侧过上半身向他挥挥手作为回答。
他忍不住悄悄呼出一口气,想再说些寒暄的废话向她靠近,未曾料想被一个比在嘴边的噤声手势慢下脚步。
她向后仰去,用拇指比划着身侧暴露在视野中的部分。
幸村精市上扬的嘴角与轻盈的心跳就此固定在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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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在下午结束社团活动后总觉得不过瘾。那个冰帝的部长跑过来踢馆居然没找他打,根本就是没把他这个网球新星放在眼里!
但他那变强的速度确实有点东西,要不是比赛将近幸村部长不许他随意出手,他也想去别的学校踢馆啊。要不等赢了全国大赛就去每一个入围的学校做速通挑战?好像也很有意思。
不过速通立海大……这事不是他刚进这学校就干过吗?看来那个叫迹部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嘛。
除了三巨头。
没错,除了三巨头。直到现在自己都没能将他们拉下神坛,依旧每天被幸村部长“提醒”,被真田副部长揍,被柳前辈教育。
想要战胜他们,想要拿下全国大赛三连霸,想要成为最强。
网球俱乐部的见学已经结束,可想到这里,他的双眼不自觉充血,动力奔涌驱使他那七拐八弯的直觉,一路领着他穿过整个市区跑到沙滩边。
那是他的秘密训练基地。好吧,说是训练基地,其实只是数个绑着牵引绳堆叠起来的汽车轮胎罢了,而它们现在正被另一个人占领着。
分别不过数个小时的小提琴手坐在轮胎塔的顶端,戴着耳机,双脚敲打节拍,时不时哼着旋律摇头晃脑。
“江原!”切原一边打招呼一边用力向她挥手,“呃?没听到吗?江原!”
女孩茫然地从音乐中抬头,好不容易在视野中捕捉到切原的存在,却因动作过大,一个不稳仰面摔进轮胎塔中,只剩四肢还勉强钩在外围努力支撑。
“呜……”
“哈哈哈哈哈江原!你怎么回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乐子,切原迫不及待小跑上前,只为第一时间欣赏她的窘态,甚至还绕着轮胎塔全方位鉴赏一遍。
她并不强健的四肢颤抖着,苦苦维持现状。等到切原赤也的脸出现在视线正上方,她羞得满脸通红却又忍不住想笑出声。
其实也就一米多高,即使陷进去也不会伤到哪里,要不干脆彻底掉下去再爬出来?
心里是这么想,她却还是小声求助:“帮我一把……切原君……”
未曾料想卷发小恶魔竟摩挲着下巴开始谈起条件:“哼哼,当然可以,但是江原,代价是什么呢?”
“不帮……就算了!”她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脱力,咬牙切齿地细声回答,“我将永不为奴。”
“你很懂嘛!”碧眼恶魔乐得善心大发,二话不说用膝盖卡住被害人的双腿,用手紧扣小臂。在二人意识到过大的接触面积以及快速传染的滚烫体温之前,他略微使劲,帮她完成了这个难度过大的仰卧起坐。
被救上来的女孩趔趄着,他一时竟忘了拉开距离,近距离品尝她的手足无措与羞恼。
“哈哈,叫你一声你就吓成这样?”切原赤也语调上扬,心情绝佳。
江原真理小声抗辩:“我只是没坐稳……算起来其实是切原君的错吧!”
“哎呀,我又没拍照片,不会说出去的啦。哦?这么一说刚才该拍照的。”回应他的是一记堪堪达到按摩力道的重拳。
一阵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后,他们就地坐下,与江原谈起自己曾经在这里的秘密特训。
“说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了。如果一直带着负重训练不解下来,甚至在比赛中途卸负重,手感不会差别很大吗?”并肩而坐,她不解地问道。
恶魔得意地半眯着眼:“但速度力道各方面都会提升,而且能从心理上摧毁敌人。手感那种事,调整起来很快的啦。”
说着他毫无顾忌地向后倒去,直接用双手枕着头躺在沙滩上。
“这样啊……代价是短期的控制能力……只可惜小提琴的训练应该不能这样做……”她断断续续说着关于控制力道的感想。
话题又不知不觉延伸到训练方向,他的必杀技,甚至那个他都没搞明白的无我境界。
其实柳前辈叮嘱过,不要随便聊起这种话题。
可江原是站在立海大这边的吧?她傍晚都敢为了他们和那个傲慢的冰帝部长吵架,肯定是自家人吧?
实际上训练了一天,精神与身体都极度疲惫的切原赤也慢慢停止了运作,回答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
……
温暖传来,他忍不住向热源靠近。
“切原君……?”
他记不清了。
“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切原,醒一醒,这样睡下去会感冒的。”
掉进轮胎山的家伙被我救起来的家伙别打扰我睡觉……
嗯?……不对,这道声音是!
“哇啊啊啊啊部长!”
在幸村的轻声呼唤以及力道适中的拍打下,切原赤也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孩沾上了沙砾的大腿,再向上,是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抱歉,真理,让你见到我们部员如此失礼的模样。”有礼的语句,冰冷的语调,他逃避现实般机械地转动视线后猛地闭上当鸵鸟。
“赤也,别装睡。”完了,部长生气了。他战战兢兢从沙滩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头顶着江原的大腿睡着了。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头发在肌肤上留下的浅红色杂乱印记。
热度噌地爬到耳朵尖,他的嘴唇都止不住地抖。
“抱歉!呃,对不起!万分抱歉!江原……我……”恶魔没了气势,连续几个大幅度鞠躬扇起温度略高的深夜海风。“啊啊……搞砸了……”他小声嘟囔。
可女孩只是笑笑:“你该好好感谢我的,切原君。如果不是我看着,刚才可是有好几只海鸟都想对你的海带头下手呢。”
“叫谁海带头!不对,真有海鸟吗?”
“骗你干嘛。”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早点回去休息吧。真理,我送你回菩提寮。”
来自部长的指令让他清醒过来,可血管几乎爆裂的热意还有那不断加速的心跳怎么也无法消退。他呆呆地望着刚才还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想说的话仿佛卡了壳,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拜拜。”
“明天见,赤也。”部长已经转过身。
然后回头向他挥手的女孩就被幸村部长带着,离他越来越远。
Chapter Text
第八日
推门走出菩提寮,脚步先于知觉将你带往立海大。零星的击球声回响,唤醒还迷迷糊糊的你。你突然想起今天要找土浦梁太郎练习,才意识到自己走神有多严重。
这时,迎面而来的是:
1.立海大网球部成员
2.学生乐手
3.吉成夏子
4.没有人
【1d4=4 没有人】
定睛一看,时值暑假,延伸至视线终点的上学路人影稀疏。不过是位路口等红灯的上班族,可你是否在某个恍惚的瞬间,暗自期待着他其实是熟悉的某人,又在确认时跌入预料之中的失落?心脏与情绪受到不存在此地的某人影响,扩大缩小,你患得患失,独自处理陌生的情绪。
好在立海大距离菩提寮足够近,即使往返也没花费多少时间。你快步赶往琴房,踩着点推开了门。
土浦果然已经坐在钢琴前了。
“你居然会踩点到,真少见。”他扬起眉毛,严肃的五官与放松的眼神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一起,化作调侃式的告诫。
你刚想狡辩,他又替你化解了自己制造的困境:“我猜猜,该不会是在路上想曲子想入迷了吧?”
确实想入迷了,但不是曲子。你心虚地胡乱点点头,抿着嘴露出尴尬笑容。
话不多说,你们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土浦梁太郎现在虽主要作为指挥家活动,但他毕竟也曾是位技术卓越的钢琴手,在多次与小提琴独奏合作的过程中都能自己上场在排练时担任钢伴,随时调整和表达准确意图。
(土浦梁太郎 基础点数55 指挥加成1d5)
“根据昨天的表现来看,我们可能需要不少时间来磨合,但说不定现在认真起来我们能奇迹一般合拍,别想太多,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发挥吧。”
一句话就完成总结与鼓舞,指挥回头抬手,指引你步入乐曲。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基础熟练度20 难度5
土浦的表现:
55+1d50+1d5=55+27+5=87
你的表现:
50+20-5+1d50+1d5=65+39+2=106
总计点数87+106=193
你自己都没想到第二次合奏竟能到达如此惊人的水平,他的乐句与你同行,那清冷的反复步履轻盈,而低音沉如巨人重踏,震荡回响。你的旋律化作沉思质问自我,将肯定与否定执于双手,只为寻求答案。
“真理,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有高人托梦?怎么突然就有这种完成度?”土浦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你,认真到忘记叫绰号。
出色表演让你怎么努力都压不下嘴角:“可能是在梦里练的吧,哈哈。”
他见你喜形于色,忍不住放松眉毛弯下眼角:“好啦好啦,看把你乐的。这样,我先出去一会儿,你把刚才那一遍里精彩的部分再回味一下,试着把灵感迸发固定成演奏技巧,好吗?”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琴房。
(土浦的指导,熟练度增加1d5=4)
或许是因为土浦在学生时代本身也是擅长愁情曲风的好手,对于如何操纵听众的心这一点上颇有心得,你们在接下来的磨合与探讨中简直一拍即合。
“就到这里吧,你先放我回去练琴。”他伸个拦腰放松肩背,在你身前简直像一堵墙,“真是,怎么突然就进步神速,到时候我拉垮可不行……呼,真是久违了啊,练琴压力。”
“没怎么准备就能弹到这种水平,已经能让很多人咬牙切齿啦土浦さん。”你一边收琴盒一边说,“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您要在这个时候找上我呢?现在正是各类夏季音乐节的演出季,‘大师’应该不缺各类商演邀约吧。”
他活动肩颈,眼神转为俯视,带有一丝种成熟侵略的游刃有余,进攻性恰到好处,略微泵起你的心跳但不至于逃跑。
“我确实不缺,但还是找你合作有意思。”可是他咧着嘴,俯身笑了,睥睨好像只是某个特定角度下的错觉,“哎呀别脸红,不开玩笑,据我了解你的导师给你找到了相当惊人的前辈来指点你,让我也将搭个顺风车沾沾光。”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疑惑成功逗乐土浦。他迈出一步越过你,推开琴房的门:“不知道也是好事,免得比赛紧张。别想太多,回去休息调整准备拿第一吧。”
那就瞒得更彻底一些啊!用双眼抱怨这位前辈,你与他告别,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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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独奏组的决赛日终于到来。对你来说,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从最开始就是冲着金奖后的乐团合奏来准备的。上午的合奏组决赛已经结束,小日向奏带领的星奏学院艰难战胜了由冥加玲士带领的天音。你必须承认,虽然冥加玲士在独奏技术上极具特色,但是小日向奏在团队音色的统一与变化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协调力与领导力。
她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真不愧是我认定的首席。你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就由你来向她证明她认定的独奏也是同样优秀吧!
你走进会场,发现除了决赛成员以外,还有不少前几日被淘汰的乐手也都留下来继续看下午独奏的比赛,其中不乏几位眼熟的成员。老远就朝你挥手的金色円城寺和他身旁皱着眉的成宫纱由理,以及……
“又见面啦,真理。”
窈窕精致的贵族学院女生代表用淡淡的香水味提醒你她从身后靠近。
是春山英,依旧像支被系在大石头上的逞强气球,轻盈地飘浮着。
“为了你的比赛,我连冰帝今天全国大赛编组抽选都没去看,别让我对自己的选择后悔哦。”说罢她露出标准笑容,轻轻地环抱祝你,“加油。”
而另一边,土浦似乎也被他星奏学院的朋友们团团围住。且不说本就要作为特别嘉宾出演的月森莲以及至诚馆的乐团指导火原和树,几位你曾经在星奏校友会上见过的明星人物一个不落出现在音乐厅中。
作为同门前辈,月森莲这次对你的演出格外关注。
“让我见识一下你在大阪爱乐学习的成果吧。”
“你别吓唬她啊月森。”土浦下意识反驳他,“她本来就容易紧张。”
月森不为所动:“心态调整也是专业性的一部分。”
“平时都不过问她的练习,这时候来压力她?到底谁才是她的师兄啊?”你的合作者将你护在身后,“这么关心她,怎么不来亲自指导?”虽然你很感谢他的支持,但不知为何你竟听出几分为了抬杠而抬杠的味道。
“好啦好啦,怎么还像高中生一样吵架呢。”日野香穗子熟练地劝架。
“她以独奏家为志向,过保护没有任何好处,不然也学你转行去当指挥吗?”独奏家忍不住皱眉。
土浦这回是真被呛得来气:“你这家伙……!”
日野直接站在二人正中间,睁大双眼瞪向月森,他偏过头低哼一声。
太阳的视线继续拷打他。
月森没了声音。
“土浦さん也是!”太阳转了个方向。
土浦移开了视线。
“两个人都没个前辈的样子……”日野小声叹气,又走到你面前,“别想太多,尽情享受音乐就好!”
[还在磨蹭什么?]
在吉成夏子的友善提醒下,你与土浦前往后台开始准备这次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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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率先上场的是神南高校的东金千秋。这一次他也没有放弃他的电子小提琴,甚至还特意选择了难度极高的帕格尼尼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热烈奔放的个人风格搭配电子琴的失真音效,为古典的曲目附上金属外壳。不管评委的脸有多黑,台下的听众用火焰迸发似的欢呼证明了他的演奏足够打动人心。
强有力的开场彻底炒热现场的气氛,但是当下一位选手上场时,火焰被倏地浇灭,只留点点火星怯懦地闪烁着。
冥加玲士登上了舞台。
报幕结束却掀起一小片惊呼。
冥王一般恐怖阴郁的他竟然选择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他那过于明确的视线射向台下的小日向奏,毫不掩饰地投掷爱意与恨意,搭配上天宫静若有若无的苦涩微笑,简直多看一眼就要胃绞痛。
演奏开始,冥加依旧保持了标志性的切分与节奏感,稍快的速度将心绪与情感糅合,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一往无前还是犹豫不决,在苦涩惆怅的钢伴底色上搅成一锅成分难辨的爱情魔药。这是只属于他们三人的柴小协,冥王做出了宣称与选择,而珀耳塞福涅吃下了四颗石榴籽,拥抱深渊。
丢下困惑的听众,冥加玲士走下舞台。
终于轮到你。
掌声响起,而当一身朴素黑衣黑裤的土浦出场时,台下开始交头接耳,似乎有几位听众认出了这位年轻指挥家。土浦只当没听到,径直走到钢琴前坐下等待你的提示。
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基础熟练度24 难度5
土浦的表现:
55+1d50+1d5=55+43+1=99
你的表现:
50+24-5+1d50+1d5=69+27+5=101
总计点数99+101=200
你可以明显感觉到土浦在乐句处理上向你的习惯靠近,裁剪多余的煽情,琴声轻轻一推,冰锥落下,你的旋律线将爆发点卡在最令人窒息的小节。
听众甚至忘记人可以在听音乐时呼吸。
直到胸口的沉闷散去,明亮的泛音又点亮情绪。一曲终了,明明是在夏天,听众的指尖却残留着轻微冻伤后的温热与麻木。冰冷的不仅是情感,还有思维。
你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鞠躬,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休息室中,不知道脸颊滑落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和帅哥合作就这么让你来劲吗?”吉成夏子大笑一声将你搂入怀中,用力往胸前按压,挤得你差点没喘过气,“很好!真理!比起最开始从榊太郎那里听来的描述,现在的你简直是另一个人!你相信你的音乐,你的音乐回应你,如果你不是比赛的冠军,没有人可以。”
其实听完冥加的演奏后,你就知道自己会赢下比赛。因为对于他来说,这首柴小协不在于名次,而在于表白与主权宣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地死死盯着屏幕,可紧张过后的困倦感袭击了你。你窝在椅子中,眯着眼慢悠悠地转圈,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在清醒与梦境的交界线上摇摆不定。
“……优胜……真理!”
“嗯?……哦?”你睁眼望向转播的小屏幕,“这不是桐也さん吗?”
“怎么还关心这个?真理,你赢了!”吉成夏子随意地用纸巾抹了下手指就一把将你从转椅上拉起来,“快上去领奖呀!啧,裙子都坐皱了!”
重新回到舞台,作为星奏学院理事的卫藤桐也一身挺阔西装,将花束交到你手中。
“拿好别掉了。”他低声笑着提醒好像还在梦游的你,“恭喜。”
难以抑制的喜悦一个浪头,猝不及防将你淹没。
你真的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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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线:
从后台走向入口大厅,你感受到一束坦诚的、毫不犹豫的目光,指引着你向他走去。换下礼服的你不再是比赛冠军,只是追寻心意的女孩。快步赶到他的跟前,他的目光却柔和下来,似是拥抱将你包围。
“真理。”简单的发音,却如同咒语,叫你动弹不得。
“幸村さん。”
他无可奈何地、缓慢地眨了眨眼:“我以为你明白的……说起来,幸村作为名字的场合似乎更加响亮有名,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幸村是自己的名字而非姓氏呢。”
你没有回答,同样噙着微笑注视他。
我当然明白。但还不够。
幸村精市哑然失笑:“真是坏心又贪心的家伙。”
“我都默许幸村さん这么称呼了,应该是大方又耐心才对吧。”你眯起眼,下巴微微仰起。
“你……”
“在船上装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别告诉本大爷你几两天就陷进去了。”
不合时宜的人适时出现,幸村的温和收敛只在一瞬间。
“迹部吗?”他平淡地回应,“这和你没有关系。”
随后,他毫无预兆地牵起你的手,不等你作出反应,继续说:“难道你没感觉到自己碍事了吗?”
迹部瞥了眼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你,抛下结论扬长而去:“哼,两个不华丽的家伙……”
银色水晶灯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但是幸村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姿态坦然,仿佛他已经在脑中将这个场景模拟了千百遍一般。理直气壮,仿佛这不是第一次牵手,而是某个不存在的过去的每一次牵手。
“幸村さん,蓄谋已久啊。”你的脸颊涨红,语气却事不关己。
“真的不打算改呢。”他感叹着,劝诱着,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回握他的手,将指尖搭在他的手背,连通陌生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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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线:
你其实在演出时就注意到真田弦一郎在观众席中。过于板正的坐姿与严肃的气场连带着周围的几位成年人都忍不住挺直后背,身上的学生制服却说明他不过是个高中生。那时常攥紧的眉心挤满了苦大仇深,但你知道,他可能只是在心中抱怨比赛管理混乱,未能让你的演奏准时开始。
网球的全国大赛好像就是这几天吧,他居然会来看你的比赛,不可思议。
他对古典乐一窍不通,不如说他对于音乐这一整个大类都兴趣缺缺。对于音乐的了解仅来自于课本知识和一小部分日式家族传统。你的演奏中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他不明白为什么往日被自己牢牢约束的情绪此时却被你随意调度。
是他的自控力下降了吗?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但还是坚持听完了你的演奏。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你的胜利。你说过不在意胜负,对他来说不分个胜负根本就没有意义。
你已经向他证明了即使没有“胜负心”也能获得优胜,那贯彻自我的姿态毫无疑问是美丽的。接下来,就轮到他向你证明他的胜利之道。
而这一切,要先从堂堂正正祝贺你开始。
这么想着,真田正了正棒球帽,向你走去。
“恭喜你,江原。”
没错,就是这句话,简洁、有力、直白。但并不是他说的,而是来自一位穿着蓝白色校服茶褐色头发戴眼镜的家伙。
“啊,真田さん!刚才我就想找您……这位是青学网球部的手冢さん。不过我想您应该比我更熟悉他吧?毕竟是关东大会上的对手……”
真田,愤怒了。
不仅在网球上,难道连中意的女生这方面你都要和我竞争吗!手冢——!
“我当然认识。”刚刚舒展的眉心又扭作一团,“比起这个,江原,你按照约定赢下比赛了啊。”
看啊手冢,我还和她约好了都要赢下比赛,这点你可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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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文太线:
“丸井さん!”刚刚赢下比赛的你穿过人群,略微提起声音呼唤着他。那上扬的语调仿佛带有甜香,令他忍不住享受地眯起眼。在指尖接触之前,目光率先牵手。
跟我来。
你对他比着口型,他快步跟上。
“要去哪儿?”
“跟我来就对了!”
“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也没关系吧?告诉我吧!”
“丸井学长,撒娇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呢。”你刻意改换称呼,甚至还在那个词上拖长咬字。
果然,他不说话了,漂亮的紫色眼睛愣愣地望向你,脚步也慢下来。
你放慢脚步,若无其事地眨眨眼:“怎么了,丸井さん?”
“刚才江原是叫我学长对吧?太狡猾了!”
“是吗?我不太记了。”你不是不记得,你只是一想到那个令人害羞的称呼就会脸上发烫,所以一边庆幸一边后悔。
七扭八歪,你将丸井带到目的地,目前一个人也没有。
“零食自助,反正主办方出钱。”你顺起一块曲奇,刚抬头就对上丸井写着“这些都可以吃?”的目光,得意地点点头。
“嗯嗯,你还挺懂的嘛!”丸井已经吃得像只仓鼠。
然而此时,敲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是一脸无奈又焦急的白石藏之介。
认出你的瞬间,他就挂起那招牌的百分百帅哥笑容:“这不是今天的冠军江原吗?好久不见!”
他大概是在找远山吧。你心想。
“其实啊我们正找小金找得团团转呢,江原看到他了吗?”白石慢慢走近,没听出来他有多着急。
“没有欸。”你在回答后制造寂静,切断联系。
白石微微扬起眉毛,看出你正“忙着吃东西”,意味深长地倒退回门口:“那祝你们……吃得开心。”
白石刚从外关上门,丸井就从后方伸手越过你一把锁上了房门。
“好烦。”他根本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Chapter Text
第十日
前一日独奏组的全国大赛优胜对你来说固然令人振奋,但并不在意料之外。第二天,东金千秋看着视死如归,准备面对地狱般的乐团首次排练的你,有些好笑地出声提醒:“一大早就绷着脸出门,你都不留点时间放松一下?”
你回望他:“但今天不是第一次排练吗?”
土岐蓬生也加入打趣的行列,在他眼中你看起来就像看错日期周末还早早到校温习的好学生。他支着下巴说:“昨天颁奖结束之后说了哦,今天休整,明天乐团选拔定员,而且第一周先排钢协,第二周再排小协。”
“嗯……?是这样吗……?”
你对他们了解不算太深,但你的确见过小日向奏被土岐耍得团团转的样子。
不会是联合起来整蛊我吧?
你茫然又怀疑的表情成功娱乐了神南的二位。
你不休息,合奏组的人还要休息呢。见你还不相信,他们这么劝你。
“那两位还会来参加乐团选拔吗?”你问道。
两位小提琴偶像忍俊不禁:“我们不会换下电子琴的。”
行吧。即使独奏与合奏都因为用电子琴而被坐在评委席上的父亲打了零分,东金千秋也从未想过放弃或屈服。
你认为自己必须对他们比起大拇指。
将琴放回房间,你决定听取他们的建议,出门逛逛。
你选择的地点是:
1.学校附近
2.市中心
3.稍远的片区
【1d3=1 学校附近】
在星奏与立海大附近有不少放松心情的地点,你决定前往:
1.立海大校内
2.森之广场
3.神社
4.海边
【1d4=3 神社】
你听说在森之广场某处僻静的角落有一座小型神社,有不少学生会在考试前去祈福。不过现在正值暑假,应当能成为你放空大脑的优选之地。
郁郁树林的缺口向内劈出一条稍窄通路直达神灵。你对日式传统文化传统礼仪缺乏了解,走走逛逛仿佛参观街边公园。一路无人,直到本殿近在眼前,陪伴你的只有影子和脚步声。
身处无人照看的神社内,你:
1.转身离开
2.装作认真地阅读旅游标识
3.找出阴凉地坐下休息
4.原地发呆
【1d4=2 装作认真地阅读旅游标识】
嗯嗯,原来如此,人们来到这里主要祈愿身体强健,位于立海大这种传统体育强校附近倒是很合适。为什么不怎么见星奏的学生来这里呢?
哦,对,星奏有自己的音乐妖精,而且还活着,等级与风格实在是相差太多啦。
想到这里,你顿悟般点点头。
此时,脚步声传来,你转头望去,TA是:
1.立海大网球部成员
2.乐手
3.????
【1d3=3 ????】
来者一头耀眼的浅金色长发,在日本人中格格不入的高大身材,以及茫然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日本街头常见的找不着方向又不会说日语的欧美背包客。
是迷路了吗?你心中暗想。
未曾料想,就是这不到两秒钟的打量成功让游客一号抓到了救命稻草。他面无表情地向你走来,那种凝视感令你回想起在德国训练时街边每一个人的死亡视线。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严肃地,缺乏情绪地审视着你。
现在也是一样。游客一号走到你的面前,用蹩脚的日语向你提问:“这寺苗……由冷载吗?”
舌头打结音调错乱提醒你他是位日语初学者。你慢慢回答:“不知道呢……”
他眉毛略微挑起,小声嘀咕,语调下垂:“Ok……”
同情心涌上心头,你不忍心把游客一号独自丢在这个森林角落的神社里。
“其实我只是个游客,我也不知道。”你耸耸肩,用英语加入他的阵营。
或许是因为你不带口音的英文在日本人中脱颖而出,他松了口气,冰冷的锐利感一瞬融化成蓝灰色的天真。
“太好了!……我的意思是,这样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不说日语,他显然放松许多,“所以这里确实是那个传说中的寺庙对吧?”
“我不确定把这里称作寺庙是否准确……因为这里其实是神社。”
“身舍?它和寺庙有什么区别?”他兴致勃勃地追问。
“神社是神道教的,寺庙是佛教的。”你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位游客一号可能是个好奇宝宝,接下来要一个接一个追问你日本文化相关知识,而你对此的了解可能也不比他多多少。
“所以这是个神道教的神社。参拜步骤应该也和寺庙不一样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望向侧后方的洗手池,用手指了指,准备大展身手,“我知道的,日本的神很严苛,如果你做错了步骤,你会被狠狠惩罚。”
是这样吗?你眼神游移:“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用勺子舀水洗手,走到正殿前面许愿,拜两下,拍手,摇铃?我也不太确定……”
“对,好像就是你说的那样。”他微微点头,浅色头发在阳光下划出晃人眼睛的光芒,“但愿我不会做错。”
你干脆跟上他的脚步,笑着接话:“别担心,如果搞错礼仪真的会被被惩罚,我陪你一起。”
“那就祝我们好运吧。”他语调上扬。
你伸手去拿搭在水池上的勺子。
“你在做什么!”严厉的低声训斥从不远处传来。你赶紧放下勺子向声源望去。那是一位大约六七十岁的老爷子,穿着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仪容整肃,看上去像真田弦一郎五十年后的模样。
你立刻收敛随意,把自己的精神收拾起来,诚恳的表示自己和傍边这位都是游客,无意冒犯神灵,只是不清楚参拜礼仪。
老爷子将矛头指向你,即使心中给你的遣词与举止打了个及格分,看上去还是没好气:“这种基础都不知道,你也就只有日语说得像个日本人了。”
呜呼,暴击,完全无法反驳!你倒吸一口凉气,将深呼吸小心压至减弱,目光游移,在不小心与游客一号对上时尴尬地避开。
但他没打算避开。他听得懂日语,只是不太会说。此时表情消失的他又回归冰冷,向前半步试图介入你与老爷子之间,将你护在身后。
“您不要……谴责她……请。”他说话带有新手特有的用词过度和语序错乱,语气却毫不含糊,甚至带上了几分警告意味。
老爷子不为所动,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盯着你:“跟我做,你教他。”
原来生活中真有这种刻板印象的古怪老头啊。你一边连声答应,一边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撇嘴。
“All good?”游客一号略微附身小声问道,神色似乎还有些担忧。
“All good.”你扯了扯嘴角,“Don’t worry, just follow me.”
于是情形演变为老爷子一本正经又略带嫌弃地指导你,你再翻译给你听得似懂非懂地同伴。在严格指导下,你们先在手水舍洗净双手完成漱口,随后摇铃,投入香油钱,二礼二拍手一礼,最后许愿。
接下来就是抽签了。游客一号看起来跃跃欲试。你其实对于抽到什么签没多少执着,甚至还在心里想着如果抽到凶,还能额外体验绑签诗,似乎也很有趣。
那么,你抽中的是:
1、大吉
2、吉
3、中吉
4、小吉
5、凶
【1d5=2 吉】
游客一号抽中的是:
1、大吉
2、吉
3、中吉
4、小吉
5、凶
【1d5=4 小吉】
“那老家伙刚才说如果有凶就绑到树上去,看起来我们都运气不错。”在古怪老爷子走了之后,游客一号终于可以畅所欲言,“最后一步是在那块牌子,呃,绘马上写下愿望,然后挂起来,对吧?”
你点点头:“嗯。我还以为把许下的愿望说出口是会失效的,没想到居然还要写下来。”
你们聊着神道教的奇妙习俗,小心在绘马上写下心愿。
“我能用英语写吗?唔……还是用日语写更诚恳一些吧。”游客一号拿起笔却犯了难。
“我相信神明大人神通广大,读懂英文应该不在话下吧。”你一边回答一边写下希望乐团演出顺利。
他轻声一笑表示认同,但还是决定用自己蹩脚的日文表达真诚。看着他歪七扭八的汉字,你辨认出他写的是“全国大赛优胜”。
“你要参加全国大赛?”
“对,网球的比赛。”
“哇哦,那可要祝你好运,我认识不少这届比赛的选手,全国级比赛竞争可相当激烈。”嘴上这么说着,你的脑海中飘过无数个打球已经不太像人的选手,祈祷这位看上去似乎是外援的选手能有良好的比赛体验。
闲聊中你得知他是来自英国的留学生,这次比赛将作为学校的王牌出战,而你也告诉他自己接下来有一场极其重要的乐团演出。
你们将绘马挂起,完成参拜仪式后一同向树林外走去。
“说了这么久,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什么。”他慢下脚步伸出手,“我是克劳泽,很高兴遇见你。”
“江原真理。很高兴遇见你。”你回握他的手。
“只可惜,真理,今天我们没有时间再继续聊下去,我必须先回队伍。”他略微扬起嘴角,“我们很强,我也很强。全国大赛记得来看我们的比赛,好吗?”
“当然,我可是打算看到最后一天的,希望能在最后一天看到你上场。”
“哈,那你要看的可不只是我上场而已!”
奇妙的相遇画上句号,你们在森之广场分别。目送他向市中心走去,你决定:
1、也去市中心逛逛
2、回菩提寮
3、原地休息
4、前往稍远的地点
【1d4=3 原地休息】
你就近找了棵大树躲进树荫,百无聊赖开始人类观察。
好吧,说是人类观察,其实你的目光一直在搜寻猫的踪影。阳光刺眼,它们大概是和你一样找个凉快地方休息。不一会儿,已经有三只猫猫小跑着向树下靠近,直到近处才放慢脚步,似是警惕地绕着你打转,评估你的安全性。
“来吧。”你轻拍身旁草地,“这可是好地方。来这里。”
它们将信将疑。
你将手指伸至其中最胆大的一位面前,让它先熟悉你的气味。它吸吸鼻子,用鼻尖点了点你的指尖,又扭头用头顶蹭向你的掌心。
它认可了你,绕着圈在你身旁晃悠,最后在你手边停下。另一位则直接的多,不请自来直接趴到你的大腿上躺下,用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面。
好热!
但是不敢动。你就这么笔直坐着,生怕自己把它们吵醒。
僵持之下,你几乎就要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梦乡。
“哟。”低温的问好传来。你被惊得双眼瞪大,顺利收获对方一个噤声手势。
猫咪见到来者,没有要跑的意思,只是打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觉。
他们的饲主,仁王雅治来了。
“很受欢迎嘛。”他低声说着,半蹲在你身边,但是没有看向你,似乎意有所指。
“还是您更受信任。”你还是不敢动。
他无声笑了,没有再回答。
诡异的沉默开始蔓延,仁王雅治不发起话题,也不打算离开,只是原地坐下摸着身旁猫咪的脑袋。
你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娱乐了欺诈师。他将你从尴尬中解放出来。
“你今天休息?”
简单的问题打开话题,你开始诉说方才在神社的奇妙相遇。仁王还是那副只吊着三成专注的闲散模样,时不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附和。
“不过那位老爷子真是严格啊……感觉看到了真田さん五十年后的样子。”
“piyo.”仁王将注意力对准你,“还不是因为有的人参拜礼仪错得离谱。”
嗯?
期待中的关于真田的吐槽没有出现。你猛地转头看向仁王,全力消化他语句中的大量信息。
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对,这个语气……
“仁王さん……您真是……!”你哭笑不得地晃着头,“为什么要扮成老爷子整我呢?”
“Pupina.”
这种根本不能算作解释啊!
“你不生气?”他似笑非笑。
“生气什么?”
“那句话。”
“‘你也就只有日语说得像个日本人’,这句吗?”你一边说一边嘴角上扬,“当时听着可能是有点吧,哈哈。”
“哦?”
“在知道老爷子是由仁王さん扮的之后反而更有意思。因为在那个场景下实在太过正确,以至于回想起来没感到生气只感觉这结论精准到好笑。”你一边回忆一边笑着摇头。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那不是很好吗,皆大欢喜。这种事还会继续发生的,做好准备,江原。”
眉眼之间,戏谑被零散的欢快情绪冲淡,显露出些许执着的底色。
这究竟是什么,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但是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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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日
你极其煎熬地坐在观众席中听完了试音选拔。台上是战战兢兢或放飞自我试图全面展示水平的乐手,演奏不到20秒就会被总监和叫不上名字来的大人物叫停。坐在他们身边的是明星选手天宫静,依旧超然物外,摆着迷茫又迷人的笑脸。这位厂牌新秀对于乐团成员正选的选择拥有优先权,你的意见仅仅局限于一些无关紧要的替补。
总监,也就是你的导师吉成夏子,一脸严肃认真地筛选入围了合奏组全国大赛的选手们。在你的视角中,选手的名字和院校的声音落地,她的笔就已经停留在它应该落下的地方。你明白她手中的筛子只会恰到好处地筛出条件适配的绝佳棋子,至于剩下的名额,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能力上和价值上都是。
当然,你相信他们的判断在整体上不会出错。一轮初选结束,你在候选人名单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他们是:
A.円城寺阿兰 B.成宫纱由理 C.春山英 D.小日向奏 F.如月响也
他们入选了吗?
1 入选
2 未入选
A.1d2=2 B.1d2=1 C.1d2=2 D.1d2=2 F.1d2=1
成宫纱由理、如月响也入选。
看到円城寺阿兰和春山英落入替补时,你并不奇怪,他们一位尚未从心理阴影中完全恢复,一位则实力还有进步空间,但你最不理解的是,表演和名次都毫无争议的优异的小日向竟然也在替补组。
面对你的疑惑,吉成夏子为已经先行离开的天宫静辩护:“没什么别的原因,会干扰到他,所以不想小日向在乐团里,更别说当首席了。他们狗血的情爱打闹你不是最了解了吗?”
你选择无视导师捎带刻薄的调侃,问道:“那她在我自己的曲子里总可以做首席吧,再怎么说她也是通过试音的。”
“你想换我不拦着你。我提醒你一点,这个学生乐团只有两周的练习时间,想换首席,还是个‘替补’,其他乐手会怎么想?她自己会不会动摇?当然,做出选择就承担后果,你自己决定。”
她把已经“内定”的名单顺手塞进你的包里,留下困扰独自陪伴你。
她在帮你理清现状,也是在替自己减少麻烦。对她来说,学生乐团的水平不值得她付出额外的精力去做每一个微小的调整,老掉牙的内定推荐制才是省事省力的做法,这就是行业内的默认规则。
人群散去,你拿着名单站在指挥台上,面对空空如也的舞台想象乐团的成员构成以及可能的音色。事实上,这里面有不少你在菩提寮就见过面的成员,首席如月响也,二提首席成宫纱由理,大提首席水岛悠人,小号首席八木沢雪广以及长笛首席円城寺冴香。至于其他位置上,则放着一些你不怎么熟悉的名字。
对于目前的阵容,你心中的预期是:
1 毫无希望的组合
100 完美的组合
1d100=42
你相信他们的演奏水平,但这不是一份令人心安的组合名单。具体来说,你的担忧是:
1、你对某个声部的首席毫无了解
2、你知道某个人水平欠佳
3、你知道某个人人品欠佳
4、你知道某些成员之间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
1d4=1 你对某个声部的首席毫无了解
这个声部是:
1、中提琴
2、低音提琴
3、打击乐部
你明白临时组建的队伍会遇上个各种各样的麻烦,更不用说这些首席基本都是各自学校的领导者,如何将他们整合在一起将会是极大的考验。可最令你担忧的是打击乐部的这位首席,你从未听过他的名字,甚至连一点些微的印象都没有。
说不定他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低调的高手呢?
你这么安慰着自己。
等你收拾好东西离开音乐厅,时间已经来到下午。此时的你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答应立海大的队员们会去看他们的比赛,时间紧迫,你甚至都顾不上把琴放回去就直奔比赛地点。
紧赶慢赶,当你到达时:
1、由于某些原因,比赛还未开始
2、比赛刚刚开始
3、比赛已经过半
4、比赛即将结束
5、比赛已经结束
1d5=5 比赛已经结束
当你到达现场,球场内只有寥寥几位工作人员正擦着汗打扫场地。
“你来晚啦!立海大的比赛早结束了。这帮家伙简直不是人,6比0剃对面光头,一个小分都不给。”
工作人员说罢半闭着眼摇头晃脑,好似在庆幸自己不是立海大的对手。
光顾着在台上想名单结果完全错过了立海大的比赛……你决定在群内光速滑轨道歉。
“抱歉,试音结束后没来得及赶上给大家加油!恭喜大家拿下比赛!”
“太松懈了!”
“那是你的工作,以那边为主才是正确的。”
“江原对我们的实力还是缺乏正确认知呢。”
“哈哈,都怪对面太菜了,根本撑不到江原你来!”
“根本没机会看到我天才的表现!太过分了吧!”
“丸井前辈,明明根本就没上场——”
“赤也你话太多了!”
“Puri.”
抱歉,各位,下次一定。
你站在空荡荡的球场边,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好。名单再一次钻入脑中,此时,你有了一个新想法。既然你认识大部分的首席,为什么不和他们先聊一聊,顺便试探一下他们对于换小日向奏当首席的接受度?
你选择先找:
1、如月响也
2、成宫纱由理
3、水岛悠人
4、八木沢雪广
5、円城寺冴香
1d5=3 水岛悠人
根据表格上的联系方式,你尝试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打通水岛悠人的电话。原来他此刻正在剑道道场练习,等到一个阶段结束才被允许接电话。你得知道场就在附近后决定直接找他面谈,时间上差不多能等到他训练结束。
严肃的学弟报出一串地址,在你听到某个特定的姓氏后,你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并严肃起来。
真田不算是非常稀有的姓氏,但也绝对没有大众化到在这么有限的一片区域里恰好还有另一位姓真田的武道世家。
该不会真是真田さん家开的道场吧?
好奇心趋势你越走越快,当你实际到达目的地才意识到,这简直是宅院里有个道场。
背着琴盒,你站在院墙外,出神地盯着那块古朴的门牌。拜托,这里所有的和风布置,环境氛围,和真田弦一郎本人相似度99.99%,他根本和这院子里长出来的松树没啥区别。
连这门牌上的字都和立海大正选包里据说被真田硬塞的字帖一个风味!
你不知不觉开始紧张地原地踱步。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巧了!你终于得见一本正经的真田OFF状态究竟是何模样。会戴帽子,正坐,一刻也不停地训练,还是彻底放飞自我?你小心地、迫切地期待他真正的模样,他人格面具的背面。你甚至觉得这样的突击拜访才能揭露他的本心,尤其是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你时的心慌意乱。你简直爱死这种毫无预兆折磨人的自我暴露。
而且你知道真田会接受这一点,他会假装镇定,红着脸接受这一点。
糟糕,你好像对这种似羽毛挠过心脏的捉弄有些上瘾。
可是理智告诉你,你不会希望这是真田的家,考虑到他的性格与家世,你希望以更正式的方式前来拜访,见到他的家人。
回过神你才意识到,这都是站在什么视角下思考的问题啊!
结果真田的脸还没红,你的脸倒是先红了。
直到一位穿着考究的妇人走出门来,微笑着询问你的来意。
“天气这般炎热,江原さん不如先来道场稍作休息,水岛くん的训练还需要一些时间……”
恭敬不如从命,你在这位妇人温柔的注视下七拐八弯被领到某个显然不属于道场的房间坐下。
或许是你疑惑的神色过于明显,她笑着解打趣说道场那边都是一群刚训练完,臭烘烘的男孩子,这里安静些。
简单一句话,她就顺利拉近与你的距离,接着便开始聊起你和水岛悠人的事,一边问你背后的琴盒一边确认水岛是不是你的男友。
这都是什么似是而非的问题?如果只是一般闲聊,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她真的是真田家的女主人吗?她是真田弦一郎的母亲吗?说到底,她是或不是,你的回答本身也不会有变化,那你这下又是在紧张什么呢?你的心中升起燃动的火苗,燎起焦躁。她捉摸不清的意图令你迫切期待水岛现在就结束训练。
交谈途中,屋外响起熟悉的声音,门被拉开。
“母亲,您找我……江原!”
一身深色和服的真田弦一郎动作僵硬地内切在门框内,没有鸭舌帽作为遮掩,他目光直白,清晰好懂,门框甚至被他的手掐得嘎吱一声悲鸣起来。
果然,就是他。你悄悄呼出一口气,原本缥缈的忐忑终于落在实处。
“果然是真田さん……来之前就有这种预感。刚才没有机会当面说,恭喜您赢下今天的比赛获得胜利。”
他的眉头在听到胜利时无意识地松下来,嘴角也开始上扬。但那只是一瞬,他切回到严肃模式回答:“这是理所应当的胜利。……江原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接又干巴的一句问话,好似耗尽了他的内心能量。
你解释一通后,真田点点头,看上去相当不自在,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
“看起来你们之前就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弦一郎,可不要自作多情,江原さん是来找水岛くん的哦。”真田弦一郎的母亲熟练地接管话题,“不好意思呀,这小子不是擅长谈话的类型。”
“母亲!……”显然,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挑起话题后她就将你们二人留在房间内,声称自己要去叫水岛过来。
“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好……”
“弦一郎,好好招待客人,不可失礼。”
“是。”
双方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深呼吸后,你忍不住开口道:“抱歉,真田さん,如果知道这是您家的道场,我一定会提前和您说……”
“不,反倒是江原来我家,我感到很荣幸……不,呃,很高兴。”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紧张,绝对比你紧张。
你眯起眼低声地咯咯笑,而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扶帽檐,可是扑了个空,只好尴尬地装作整理额前碎发。
“但说起来,江原才是真的获得了全国大赛的优胜,这次来找水岛也是为了乐团的事。”
你虽然想看他继续慌乱下去,继续口不择言慌不择路,可你更想欣赏名为真田弦一郎的机器全力运转时的高效能与决断力。
你把上午试音后出现的纠结状况告诉他。其实你能够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如说你现在就在解决的路上,但你还是想拜托他。
你知道他能提供一个好的方案,这对你和他的实际状况以及精神状况都有好处。
“不行,江原,你的思路太消极,是在消耗自己,担忧自己如果没能让小日向奏当上首席就是辜负她,违背承诺。这不过害怕自己因失信而丢脸罢了。”
一句话就把你说得汗流浃背。
他说的没错。
他继续说:“你要做的是带着小日向一起,去向其他首席和队员证明她的实力,宣扬她的优点,告诉所有人她有能力做首席,而不是悄悄刺探其他人对小日向的看法,被动地等其他人验证。过度的担忧没有意义。”
如同太阳光线一般直率、清晰且积极的想法。做法没区别,可心态完全是两种极端。
他爱解决问题,也爱着解决问题时的自己。此时的他放松,自信。
你得到了解答,他得到了满足,双赢。
在恰到好处的时间,水岛悠人“姗姗来迟”,真田顺势退出房间供你们二人交谈。
在听你描述完状况后,水岛悠人当即支持你的想法,同意小日向奏做乐团首席,他甚至主动提出会帮助小日向从第一周过渡到第二周。而你的欣喜还没有达到顶峰就迎来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虽然具体的内容我不太清楚……江原さん看过合奏组的小组赛吧?”
你点点头。
“如月さん原本是一提,但在入围半决赛的时候临时被要求和小日向さん交换,去拉二提。那个时候他相当不安。”
你一瞬间就明白他想说什么。
“虽然看起来他们二人已经处理好这件事,可实际如何还未可知。”此刻板着脸讲话的金发学弟简直就是真田的清秀版本,“他下午刚刚得知自己是两场表演的首席,现在您要分一场出去,还是给小日向さん……出于好心,以及乐团的实际合作,我认为自己有必要告诉您这个状况。”
刚刚放下的心,再一次吊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谢谢江原さん愿意这样提前来找我确认,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和我说。”
做出与可爱外表不相符的严肃结束语后,水岛结束了这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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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
赢下比赛回到家中,他稍作休整,准备在一杯茶后开始今天的冥想。然而,门外的交谈声侵扰着他,将信息灌入他的大脑。
“门口有个女孩子一直在太阳底下等着,应该就是水岛くん休息时提到的江原さん吧。”是母亲的声音。
江原?
“江原?说起来弦一郎的‘意中人’就姓江原吧?”是真田佐助的声音。
真田弦一郎以超出自己想象的速度从榻榻米上弹射起来一把推开纸门试图捂住这小鬼的嘴:“不要直呼长辈的名字!”
“嗯~?只说教这一点啊。”他的侄子半吊着眼睛被他拽着,假装支支吾吾。
等到他意识到时,母亲已经笑眯眯地看向自己了。
“不!……我……”在母亲的视线下,他知道自己将越说越错。
“刚才在门后悄悄观察了一下,确实是很清秀的女孩子呢。”
“只是确认她姓江原,不能确定就是同一个人。”
“呼呼,所以意中人确实姓江原。”她掩嘴笑起来,“好啦,不开玩笑了,我去请她进来,一直在太阳底下晒着一定很难受吧。”
呼,这两位终于走了。
真田弦一郎回到原来位置坐下。冥想,冥想,别忘了今天下午的冥想训练!
水岛悠人,记得是星奏学院的学生,如果真的是那个江原来找他,也很合理。
不对,想什么呢,冥想!
如此反复,结果冥想训练就像个失败的叠扑克塔游戏,从第一层开始就困难重重毫无进展。
直到佐助给他带话说是母亲需要他过去帮忙,他才彻底放弃练习,视死如归般向母亲所在的房间走去,平日里锻炼的肌肉紧绷到仿佛打了结,他僵硬得像块木头。
拉开房门,她的脸出演在视野中,他竟忍不住逃避似的板着脸移开目光,或许是下意识地害怕自已一旦对上视线就不会移开吧。
她的话语还是那样的富有魔力,简简单单就让他恢复到寻常状态,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他几乎当真把她当作一位同伴,而非一位异性。
真田さん,我需要您的建议。
并不是出于可怜她而介入救助,而是得到她的邀请与认可一同面对困境。
他一直认为,作为男性,理应保护女性,这令他在面对女生时总是陷入不必要的虚张声势,结果反而举止失常。
但是现在,面对她,他的想法变了。
他想帮助江原真理,而不是名为江原真理的女孩。
她与水岛悠人的谈话看上去算是顺利。至此,她来到此处的任务已经完成,到了该离开的时间。
他的心沉下来,原本堆积在胸口的滚烫气体逐渐散去,留下原生的冷静。
很好,终于恢复了自我。
可自在的冷静自空洞中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他的心脏拖入黑洞,驱使着他去做些什么。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日常起居极其规律的真田弦一郎竟然在这个与餐点无关的时间上,饿了。他不知所措,难以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弦一郎为江原さん引路,在宅子中四处逛逛吧。并非自夸,但这各处布置确实是我的得意之作。”
母亲又一次救了他。他点头答应,带着她将家里连带道场逛了个遍,期间说了些什么他实在记不清细节,唯独记得那股不断膨胀吞噬他的饥饿感。
“那么今天就此道别啦真田さん,明天我一定去为大家加油!”
直到她的背影自视野中消失,怪异的感觉才有所减轻。
他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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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日
今天是钢琴协奏曲排练的第一天。你依旧担心小日向奏的状况,一方面是吉成夏子少见的暧昧态度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另一方面,即使是替补也需要持续参加排练,如果天宫静一句“我不想看到她在这里”把她踢了怎么办?
与自家导师联络好后,你在音乐厅后台找了一间准备室作为练习地点,可以在休息间隙看看他们排练进度如何。
那么,天宫静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排练情况是:
1-20 烂得出奇,毫无协调感
21-70 烂得符合常理
71-80 勉强说得过去
81-95 能够完成曲目
96-100 顺利完成,相当合拍
1d100=68 烂得符合常理
这是一个临时的学生乐团,乐手们之前从未作为一个乐团一同演奏过,有些成员没有大编制乐团演奏经验,肉眼可见的慌忙视奏,有些成员其中几位甚至看起来像昨天才第一次从头到尾听完这首曲子。
协奏曲磕磕绊绊,天宫静细腻的钢琴声仿佛听起来像公主大小姐第一次坐方形轮胎四轮车,被颠得东倒西歪花容失色。
临时指挥意识到下午继续排练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干脆放学生们回去练好自己的部分明天再来。老练些的成员等指挥一走就嬉皮笑脸地安慰那些纯新人,三三两两离开了音乐厅。最终,留在舞台上的人只剩各位首席以及他们的同伴零星几人。
“如月君,这一段的弦乐过于拖沓,钢琴声无法在其中流动穿行。”天宫静直白地向如月响也提出意见,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如月响也的整体演奏风格以及沟通方式都与天宫相去甚远,交谈起来仿佛微风绕过钢筋,风马牛不相及。
在一旁等待着的小日向奏最终忍不住插话,架起琴演奏一小段。
“我想,天宫さん……大概是想要这种效果……”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天宫静,强迫自己集中于如月响也。
如月无奈地轻笑一声,又像是对自己生气一般咬紧后槽牙。
至于天宫静,小日向奏那不言自明的默契仿佛一整暖流唤醒了他稍凉的指尖,可细品一番,温暖中充斥着泛酸的苦。
又是你,唯独你……不会再有人像你一样了解我的音乐,了解我,可是……
他当然知道小日向奏才是首席的最佳人选,只不过作为一个拥有特权的胆小鬼,他不敢面对罢了。
他没有看向过去几乎要被他称作恋人的女孩,半眯着眼挂起微笑:“嗯,就是这种效果。”
其他声部的首席们舒了口气,舞台落入沉默。
“明白了,我回去再练习。”如月无法忍受尴尬以及自己与独奏家配合不佳的事实,满脑子想着怎么赶紧逃跑。
“欸……等等我,响也!”小日向奏赶紧追上他离开的脚步。
望着二人的背影,直到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天宫静悄悄送出一口气,回到键盘前坐下,试图在黑白之间找出回答,又或者,在其中寻求逃避。
台下逐渐靠近的脚步被他用不和谐音劈断。
“她适合拉二钢协,她……的演奏也很适合你。”你斟酌着用词,“只是音乐上的合作,没必要把整件事处理得如此私人。”
“正因为我本可以让所有的事都属于私人!我才……”他的情绪剧烈颠簸了一瞬,下一秒就淹没在沉默之中。
他无法彻底释怀,他的琴声还无法释怀。
“让奏做你的首席,如月君换来我这边,对大家都好。”你提议道。
“我要开始练习了。”他埋入琴声,不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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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午的排练很不顺利,你却微妙地感到一丝开心。小日向奏的存在变成了天宫静必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声部首席们看起来也认同小日向奏的实力,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想美美吃瓜,普通的乐团排练哪有这个有意思?
目前看来,明天这瓶不稳定化合物会怎样爆发就是决定首席人选的最佳时机。
至于现在,你匆匆吃完午饭就赶往全国大赛网球1/8决赛的现场。为了吸取昨天扑了个空的惨痛教训,今天你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到达了场馆附近的公园等待比赛开始。
在体育公园稍作休息的凉亭下,你遇到了:
1、青春学园队员
2、冰帝学园队员
3、立海大附属队员
4、四天宝寺成员
5、克劳泽
6、????
1d6=6 ????
“江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这道声音是?
“忍足さん?”转过身去才发现不对劲,“呃……如月君?”
水色短发的男孩没有带琴,白衬衫休闲裤,指尖抓着一瓶运动饮料,看起来就是附近某个运动社团的成员。
他叫住你,却迟迟不开启对话,唇角微微抿起,只是夹带情绪地瞪着你。
“有什么事找我吗?”大概就是关于曲目和首席的事吧,你暗想。
“我听说了,你要把我换掉。”
这一刻总会到来,你早有准备:“你听说的是哪个版本?昨天的还是刚才的?”
“就刚才。你要让奏代替我,不是吗?”
“我的确有与天宫讨论过,奏更适合拉二,然后把你换来我的西小协。”你实话实说。
但你的回答令他更加不稳定:“我知道你从最开始就想让奏当首席,你给了她承诺,何必扯上我把我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你还不如都让她上,我没意见。”
如果这叫没意见,你不知道什么叫有意见了。
他在说气话。
你等待他继续。
“……只不过是可怜我才把我换到你这边吧?你根本没有注意过我,我就是个替代品吗?”
乐手很容易认为自己很重要,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你的脑海,思路一片清明的同时响起警报。等等,不觉得这种说法和关东音乐附中那个无能狂怒的老师很接近吗?
难道你也是一丘之貉,说一套做一套只为了打压他满足私心?
不,这不一样。
你承认自己将他换到自己组的确有均衡论补偿受损方可怜他的意思,但这也是建立在他的确擅长愁情曲风的西小协,小日向奏的确和天宫静配合更好的基础上。
最重要的是,如月响也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痛苦不甘质问着想要找到一个答案和一个发泄口,而不是在向你提出请求打算退出。
在嘴边的话就这么被你强行止住,你需要保证自己的想法正确传达。
“很难回答吗?”他更进一步,眉头紧锁,眼周开始泛红。
多么直白不掩饰的情感,你下意识运作的道德均衡系统简直充斥着虚伪的同情,自以为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
你必须用真心与真相直面他。
“其实,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总比捕风捉影强上不少。”你慢慢回答,用称呼全名强调自己的认真,“最开始总监他们定下的首席就是小日向奏,只是天宫静因为你也知道的原因,不想让她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会影响他的心情和发挥,所以把她调去替补。你的猜测没错,我是在同情你,考虑到你可能难以接受首席变动,才和天宫静商量把你换来我的组。”
“……所以你选择我,根本就不是像最初选择她那样,认为我很重要。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就是个供你自我满足的棋子!”他双眼通红,向你靠近。
他不加掩饰的话语点出本质,令人难以招架,你没法反驳。
要怎样才好?向他说明自己其实也听过他的表演,说自己接下来会重视他的演奏?还是干脆顺着情绪走向被他吓哭,用眼泪逼迫他中止话题?
这些伎俩只能帮你逃脱当下的尴尬,无法给你换来一个全力投入的首席。
你决定走一步险棋。
你收起理解的态度与微笑,将表情降温:“如月君,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只要我想,我也可以像天宫一样什么都不解释就把你从我的曲目中撤下,但是我没有。我去了解过你和她过去因为一二提互换产生的矛盾,在整体水平上,她就是比你更适合多种风格的合奏。”
“那你为什么还……!”
“请不要搞错立场,在人员选择上是我有权利,是我给了你机会。是你,如月响也,需要向我争取继续在西小协担任首席,而不是由我,向你解释为什么不考虑你的感受。”你感觉血液开始涌上大脑,“如果你还想继续当首席,那就向我展示你的演奏无可挑剔,你的诠释比小日向奏更适合我。向我证明,你对我是多么不可或缺,如果我不能为了你去向总监和天宫求情就是我的失职是我有眼无珠!让我心服口服,让我承认你对我很重要!”
声量提高,他被你的气势锁在原地,怔愣着说不出话,被夏日蒸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天宫那边同意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想练习西小协,距离排练开始还有不到一周。”你直视他的双眼,将质问情绪逼退,“明天见。”
如月响也呆呆地点了点头,攥紧的塑料瓶发出咔咔脆响。
待到他离开,你才转身闭上眼,扶着额头缓缓踱步。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运用地位带来的特殊权利令人服从,钝刀割肉般的痛苦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你。可这一定不是你第一次运用自己的特权,愧疚感由此入侵思维。
甚至连这份愧疚都缺乏真诚。若是他人代你行使了这份权力,你的父母或你的导师,难道你就能高枕无忧假装一无所知吗?
但这是必要的手段,你不能逃避。
比起无意地滥用权力后安然入睡,你宁愿有意地使用特权后暗自焦虑。
你为自己的焦虑自豪。
———————————————————————————————————————
“怎么了,真田?”见真田停下脚步,幸村精市问道。顺着他的视线,他们原本打算前往讨论战术的地点,自动贩卖机旁的凉亭已经被占用。
那是一位涨红着脸的男生和同样面色鲜艳的江原真理。
“你根本没有注意过我,我就是个替代品吗?”
男生的质问掷地有声,而江原真理沉默不语。
“呵呵,事情有趣起来了。”话语虽然轻巧,幸村精市的视线早已钉在二人之间。
比起幸村那看热闹的轻松态度,真田则显得不知所措。那个氛围看起来就很像他避之不及的情感纠缠名场面,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在意江原与对面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只好板着脸装作反感。
“他是如月响也,星奏学院的小提琴手,也是江原这次演出的首席。”柳莲二将二人反应收入眼中,不紧不慢地给出信息,“是在讨论乐团的事吧。”
很合理的解释。
“连这种程度的休息都了解到了吗?很难想象你会在全国大赛开始前做这种事。”幸村顺便问柳。
“训练之余的兴趣罢了。”柳的回答心平气和。
幸村无声勾起嘴角。
“幸村,听墙角不好。”真田出言阻止。
“我只想早点到凉亭休息。”嘴上说着没人信的鬼话,他继续向前,“这里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想听。”
“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就是个供你自我满足的棋子!”
如月响也的继续发话,三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交换视线,心照不宣地在视线死角,自动贩卖机的一旁停下。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强硬,这等攻防的转换,划清地位与界限,哪里还看的出前些日子那连被挑衅了还要关心挑战者自尊患得患失模样的样子。
“和平时的江原完全不一样,这才是应该有的领导才能吧。”
“哼,这不是能做到吗。”真田弦一郎满意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得意地低声笑起来。这种反转地位的主动气势可是他昨天才教给江原真理的。
柳不动声色拿出笔记本:“弦一郎知道其中缘由吗?”
“昨天江原问过我关于乐团管理的问题。”
“你昨天见到她了?”幸村问道。
不好,要在这一点上被追问了!真田赶紧抬手压下帽檐,幸好此时二人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幸村和柳才暂时放过他。
事件主角的江原真理在一通充满气势的发言后却略显沮丧,捂着脸原地打转。
“江原,怎么在这里?”幸村若无其事地上前打招呼。在听到声音放下手的一瞬间,她又变回若有所思微笑着的寻常模样。
简短问好后他们给她指出目前队伍所在的球场号,随后目送她先行离开。
“不觉得她和我们相处久了之后也很有立海大的气势吗?”幸村嘴角牵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啊。”“可以认同这种趋势。”
她可以属于“我们”。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
“看我15分钟解决你。”站在球网前的切原赤也习惯性地挑衅着对手,其他成员们见怪不怪,你甚感觉到他们心不在焉,对隔壁场地青学与冰帝的比赛更感兴趣。
事实是,立海大的比赛看起来确实无聊,发球得分,回球得分,对手毫无招架之力。你甚至怀疑这场1/8决赛对他们来说甚至称不上热身。在连续三场6-0后,对手主动选择结束比赛停止这场羞辱。
连获胜都由于太过简单而缺乏喜悦。
“比昨天还快,如果江原不是在开始之前来的估计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丸井文太双手交叠枕着后脑,吹出个鲜艳的绿色泡泡,“不对,我今天没上场,也算什么都没看到。”他对于对手光速滑轨弃权相当失望。
比赛结束,立海大的成员们一齐跑到隔壁球场观摩青学与冰帝的比赛,目前正是明星选手手冢对阵桦地的单打二对决,场地周围聚集了大量观众。
此时,与你们一同观战的还有:
1、立海大网球部啦啦队
2、四天宝寺
3、克劳泽
4、????
1d4=3 克劳泽
一片阴影安静落在你身边,高大身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替你挡下了烈日毒辣的阳光。
“又见到你了,真理。”平缓的英语自身侧响起。
你赶紧转身抬头,果然是他。
“克劳泽?你也在这里?”一身运动服背着网球包的克劳泽显然比你更有站在这里的理由。
“本来想看手冢的比赛,看到你也在就来打个招呼。”可以说英文的环境让他放松不少,“你呢,你是这哪个学校的学生吗?给同学加油?”
你摇摇头:“不,我读的艺术院校完全参加不了这种比赛,只是恰好认识不少打网球的朋友,然后恰好他们水平都相当了得。”
“哈,那你网球水平了得的朋友又要多加一个。”缺乏表情的克劳泽微不可闻地笑了,“今天我的比赛结束了,下次记得来看。半决赛。”
“好啊,那你将会收获一位学音乐除了喊喊加油不会其他技能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双手一摊,视线上扬望向他。
他浅色的长发随着谈话进行轻微晃动着,成为他表露情绪的证据。
突然一阵大力的拍击声袭击了克劳泽,来源是他那群同样是留学生的队友。
“你怎么把兄弟们都丢下,一个人跑来和日本女孩聊得火热?”梳着脏辫美国口音的男生强势加入对话,“还是你终于醒悟在这里打网球甚至都没和陌生人打情骂俏有意思?”
“她是我朋友,她说英语。”克劳泽把队友的手拍开,警告着。
这一位英国人一位美国人,一冷一热的态度令你忍俊不禁:“其实我刚才知道我是他朋友,他自作主张的。”
见你是真的“说英语”,他们的态度倒是不再那么一惊一乍。只不过,你突然被外国人围住的状况反而引起了立海大队员们的关注。
“你没事吧,江原さん?”他们派出了英语最好的柳生前来确认情况。
转过身去,你就看到他身后的立海大成员们面色不善地注视着,慢慢向这边走来。
“我没事,就是前几天刚认识的……朋友,来打个招呼。”你斟酌一下还是决定变换称呼,“怎、怎么了吗?”
柳生稍显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这边几位是名古屋星德的队员,也是我们接下来半决赛的对手。”
嗯?
“她是立海大的?”“真有本事啊克劳泽!”
“你是立海大的?可你刚才说?……”克劳泽的眉毛蹙起,浅蓝色的双眼泛起疑惑。
你只好解释道:“我不是立海大的学生,但立海大的各位就是我说的,水平了得的朋友,我当然会支持他们。”
“Oh my god this’s so drama……”脏辫男孩感叹后开始大笑着拍他这位冰人同伴的肩,“Yo’ll definitely gonna get her back man.”
你听见切原戳着桑原小声嘟囔:“他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要把她赢回来的意思!”其中一位留学生用带口音的日语扶在嘴边向切原提高音量喊道。
还没等切原反应过来,真田的脸率先黑了。
“各位先放放明天比赛的战意,我相信大家明天都能打出比今天更有观赏性的比赛。”你率先招架不住开始降温。
冰人也对这类你来我往不感兴趣:“先看眼前手冢的比赛比较重要。”
两边的人这才慢慢熄火,分开方向回到原本的位置。
“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克劳泽悄悄叹气,暗自希望自己吵闹的队员没有给你留下坏印象。
“这没什么。”你耸耸肩,“期待你明天的表现,我会有限度地为你加油的。”
你们相互点头作为告别示意后回到各自队伍。
不知为何,回到立海大队伍中,只有切原站在你旁边对刚才的插曲表示好奇。
“呜哇江原你英语真好欸,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他抓了抓脑袋,突然目光犀利起来猛地转向你,“他们不会是要挟你吧?还是有人刺探情报当间谍?”
你简直哭笑不得,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比赛吸走,不再多追问。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夏季的阵雨丝毫不讲道理,手冢凭借自己的毅力赢下比赛后,对局中止,改期到雨停后继续进行。
幸村走到你面前,不知为何异常认真地向你询问道:“我们一起回去吧,真理。”
立海大的队员包围着你,其他人等待着你的回答,一反常态的没人闲聊。
“走吧走吧,回去也是顺路,正好路过星奏学院。”切原自觉补上谈话间的空隙,中和异常感,“好心送你回去记得请我吃饭。”
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嗯,好啊,那就麻烦大家了。”
“你可答应了哦?吃什么肯定是由我决定吧?看我不痛宰你一笔哈哈哈哈!”
奇怪的是,没有人反驳,甚至没有人接话。
“嗯?前辈们?怎么没人吐槽?”他疑惑地回头。
“正在考虑面对名古屋星德时的对策,安静点,赤也。”柳抽空从笔记本中抬头解答了他的疑惑。
切原看起来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嘴上还是说:“哦哦,明白了!”
在一种礼貌的安静中,你被送回了菩提寮。

贝贝 (Guest) on Chapter 1 Sun 14 May 2023 09:38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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