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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家的圣诞节晚餐进行得并不太顺利。塞巴斯蒂安又一次和他的叔叔大吵了一架。桌子被掀翻了，食物都被烧焦了。阴阳怪气升级成了辱骂，随后一触即发。到后来塞巴斯蒂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了，这场争吵演变成了一场充满咒骂的比赛。

“停下来！拜托停下来！”安妮哭着喊道。

“安妮，他先开始的！”

“好了！你们俩都需要冷静。”奥米尼斯插进两个愤怒的男人中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漠，但夹杂着悲伤。“萨鲁先生，塞巴斯蒂安，拜托。”他平静地补充道。

在他这句恳求之后的沉默简直要用震耳欲聋来形容。所罗门·萨鲁是第一个屈服的人。他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用手摸着头发。塞巴斯蒂安盯着地板，他的愤怒慢慢地被一种可怕的尴尬所取代。安妮啜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关门前听到奥米尼斯喃喃了一句充满疲惫的“修复如初”。

他和叔叔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糟糕。塞巴斯蒂安想知道，奥米尼斯决定在这个假期待在费德罗特，是否主要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避开自己的家人。这听起来确实像奥米尼斯会做的事。

“可悲。他不得不为了你这么做，因为你太软弱了。”他的脑海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让他感到不安。

塞巴斯蒂安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不想去思考些不好的事，需要一些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发现一摞此前从图书馆禁书区里拿的书。于是他漫不经心地拿了其中一本上床。

这本书看起来有种欺骗性的朴素，因为它很厚重，封面还有行烫金的文字。当时他想也没想就把它从麻瓜图书区中拿走了。毕竟，万一他们知道一些巫师不知道的事呢？他愿意尝试任何办法来治愈妹妹的诅咒。

塞巴斯蒂安读着标题，翻到了第一页——他眨了眨眼，再次眨了眨。“等等，这是……”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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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性。整本书都是关于麻瓜接吻、做爱以及相关的一切。为了配合文字而作的插图生动又美丽，令人“兴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梅林的胡子！”他感觉昏头转向。塞巴斯蒂安本来是想要分散注意力，在这点上，这本书做得也太好了。他已经完全忘记和叔叔的争吵了，并且感觉裤子发紧。“哦，见鬼去吧。”他一边想，一边从抽屉里抓起一罐油，开始解开裤子的扣子。

起初，塞巴斯蒂安只是专注于两个男人接吻的插图，但他可怜的思绪开始帮他将画面变形成他和某个金发男孩接吻。塞巴斯蒂安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一双哀伤的、雾气蒙蒙的眼睛，以及有点扭曲的微笑——奥米尼斯。他很好奇奥米尼斯的双唇是什么味道，尝起来该有多么柔软。这让人感到羞愧，但光是想着这些他就已经要忍不住了。在过去一年的时间，他都是用这种眼光看待他最长久的朋友的。

如果要塞巴斯蒂安说实话，他在一年级的时候主动接近奥米尼斯，纯粹是出于好奇。中产、混血，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唯一的独特之处大概只有他有个双胞胎妹妹了。奥米尼斯可不一样，他生来就不同寻常。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他在城堡里溜达的样子就好像整个城堡都是他家的一样。他却又从未履行他这份人设：成绩不差，可是算不上尖子生；颇有能力，但又不肯用尽全力去赢一场巫师对决。奥米尼斯拥有塞巴斯蒂安渴望的一切，这一切就那么直接地盛放在精致的银盘上以供使用，可是奥米尼斯看都不看一眼。这点让塞巴斯蒂安很沮丧，又令他着迷。

到了五年级，奥米尼斯已经长得又高又帅了，但他对这些事情一如既往地漠不关心。一位高年级曾邀请他一同前往圣诞舞会，结果得到了他的拒绝，他宁愿完全跳过这项活动，然后在地穴跟塞巴斯蒂安通宵尝试了一晚上新咒语。塞巴斯蒂安当然知道奥米尼斯很宠他。他们的友情增长得如此自然，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塞巴斯蒂安才意识到，正是因为他们整天待在一起，他已经比大多数巫师都要更了解斯莱特林的遗产和黑魔法了。与奥米尼斯的友情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某件伟大之事的一部分，这比他自己要伟大得多。只要他能成为他该变成的那样，并让奥米尼斯接受自己的命运，他们将势不可挡。

他的幻想使他头晕脑胀，前所未有地兴奋。奥米尼斯回吻他并且呢喃着他的名字的画面变得更加生动了。这一切都感觉如此真实，塞巴斯蒂安无法抗拒。“就这一次，”他一边想，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就这一次，奥米尼斯不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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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你还在生气吗？”奥米尼斯像往常一样，没有敲门就走进了房间。他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长睡衣，举着魔杖。注意到水滴从他的头发滴落到他苍白的脖颈上，塞巴斯蒂安不得不咬着自己的脸颊内侧，以阻止自己立马“缴械”或者别的什么。

“奥米尼斯，你应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塞巴斯蒂安赶紧放下书和他的坚挺，“我——没什么！”

“别骗我。我能从中感觉到一种黑暗的存在。”奥米尼斯警惕地说。他走近床，没有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没有穿裤子。

“你今晚做的事还不够多吗？如果你叔叔发现了……”奥米尼斯越说越小声。

“别过来。这只是本书。”塞巴斯蒂安一边摸索着扣子，一边试图解释。

“从禁书区拿的？”

“是的！一本麻瓜的书。我得说，写得太无聊了，而且——”

“这本书是一个麻瓜写的？”奥米尼斯显然没有被说服。他坐到床边，离发现真相只有几毫米远了，塞巴斯蒂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但每次吸气都能闻到来自奥米尼斯身上刚刚清洗过的淡淡肥皂味。他满眼都是男孩垂下来的碎发，这实在是让他分心。塞巴斯蒂安内心在跟自己的冲动搏斗——去把这些碎发别到奥米尼斯耳后的冲动。

“给我看看。”奥米尼斯挥了挥魔杖。

“别！”塞巴斯蒂安突然大声嚷嚷，试图把书收起来，但为时已晚。

这本书开始用一种沉闷的声音自动朗读了起来：“轻吻（brushing kiss）的技巧就是接吻者闭上眼睛，然后把舌头贴在恋人嘴唇上。这是引导到更快乐的释放的完美前戏。这会让人情绪激动，随后可以采用紧扣体位（clasping position）。这是传教士体位的变体，一方平躺，伴侣在上，二人胸膛紧靠。在下的一方双腿弯曲，夹住伴侣的大腿，当推送时紧紧地扣住大腿…”

奥米尼斯放下魔杖。“这是……这是什么？”他问道，看起来很震惊。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的耳朵尖变红了。

“这是一本古老的麻瓜书，叫做《欲经》。我发誓，我就是随便拿的。总之这本书是关于，额，生活中的情感满足、性和情色……很多的情色内容。”塞巴斯蒂安愚蠢地解释道，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奥米尼斯身上。

目光所及之处，塞巴斯蒂安看到奥米尼斯咬着下唇，满脸通红，这完美地让他自制力尽失。他抓住男孩的手，慢慢地引导它去感受他那光溜溜的男性特征。奥米尼斯露出了一声惊讶的喘息。

“没错。”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欲望。他刚刚让他们两人都越过了不该越过的界限，但或许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奥米尼斯的手触碰着他，这感觉好极了，虽然奥米尼斯一动不动地呆住了。

“顺便说一句，这不是因为那本书。”他俯身在奥米尼斯耳边低语，“我在想着你。”塞巴斯蒂安隔着奥米尼斯的睡衣抚摸着他的大腿，“这是你想要的，对吗？你也喜欢我？”他问道，手指画着圈，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颤抖着，把头靠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一声叹气从他的唇齿间逸出，塞巴斯蒂安能感觉到奥米尼斯的嘴唇上露出一丝微笑。

“本来就只有你，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简单地回应。仅仅是他的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塞巴斯蒂安陶醉。真不公平，奥米尼斯听起来多么平静，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这份感觉。金发男孩微微起身，塞巴斯蒂安赶紧捕捉他的双唇。奥米尼斯品尝起来是甜甜的，嘴唇非常柔软。金发男孩回吻了他，甚至大胆地用舌头在他嘴里探索，手上的动作却是懒洋洋的。塞巴斯蒂安呻吟着，加深了这个吻。他把奥米尼斯推倒直到完全躺下，弄乱他湿湿的头发，磨蹭着他发红的耳尖。

这感觉像是永远，同时又还不够。当他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塞巴斯蒂安忍不住轻轻地咬了一下奥米尼斯的下唇，然后才起身。他呼吸不均匀地低头看着另一个男孩。他仍然无法相信奥米尼斯正躺在他的床上，穿着睡衣，脸上还带着肆意的表情。那本该死的书已经被遗忘了，躺在地板上继续讲述着那些——梅林在上——乱七八糟的故事。他默默地在心里向它道谢。

他把金发男孩的衬衫往上推，一直推到胸前。奥米尼斯没有阻止，但移开了视线，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塞巴斯蒂安立刻明白了原因，因为很难不注意到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疤。各种不同的伤疤，有些是细细的白色伤疤，有些是深色的，微微在皮肤上隆起。在他的脸上或手上看不到这些，这意味着记号的位置都是刻意为之的。

“看起来很可怕吧？”奥米尼斯问道，充满沮丧。

“不。”塞巴斯蒂安说。他倾身在奥米尼斯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你很美。”

奥米尼斯嘲笑道：“我还以为这里眼瞎的人只有我一个。”

塞巴斯蒂安笑了：“不仅仅是伤疤，你的身体还拥有更多，奥米尼斯。”他说，用舌头弹了下男孩的乳头，引得奥米尼斯一阵呜咽。

“你身上到处都是痣，你知道吗？”塞巴斯蒂安吻了其中一颗，这颗位于奥米尼斯的胸膛，然后一路向下，肋骨、肚脐下，直到奥米尼斯的呼吸变得急促。“你下面也是金色的。”塞巴斯蒂安说，手指扫过这片毛茸茸，直达伫立的底部。奥米尼斯的比塞巴斯蒂安的更光滑，更长。他用两根手指描绘它，勾勒出男孩肮脏的呻吟。

“求你了。”奥米尼斯哀叹道。

塞巴斯蒂安感觉到了紧迫感，坐到奥米尼斯的大腿上。他拿起那罐油，把它倒在他们俩身上。把他刚刚从理论上学到的东西付诸实践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塞……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哽咽着，脸涨得通红。深发男孩的手指围绕着两根滑腻的挺立，让它们互相摩擦。这份难以置信的亲密给他们带来了超出想象的快乐。塞巴斯蒂安起初动作缓慢，在找到令人舒适的节奏后开始进一步行动，移动着自己的臀部探索着。

奥米尼斯在他身下扭动，背部弓成了一个弧度，胃部紧张。塞巴斯蒂安知道自己接近边缘了，便加快了步伐。他让奥米尼斯在最后自行抚慰，伴随着破碎的闷哼，奥米尼斯攀上顶峰并在他的小肚子上释放了。塞巴斯蒂安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看到了一道绿光，整张床飘了起来，然后伴随着巨响重重摔回地上。“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一遍又一遍地低语着，肌肉仍因愉悦而战栗。

看着奥米尼斯在他面前崩溃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他再次亲吻了奥米尼斯柔软的嘴唇。手的节奏在他接近高潮时变得不稳定。当他神志不清地任思绪漫游时，眼睛里充满了狂乱：“……好美。你是那么美……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安全。”他闭上了眼睛，奋力抓着自己的小家伙，在奥米尼斯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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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当他醒来时，外面仍然漆黑一片。奥米尼斯躺在他旁边，沐浴在月光下，在睡梦中显得相当平静。塞巴斯蒂安抚摸着男孩的脸颊。他之前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尽管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订婚誓词。

仍然不是很清醒，他站起身来，从地板上抓起那本麻瓜书，在收好前仔细地合上了。塞巴斯蒂安揉了揉他发红的脸，意识到他忘了给房间投一个悄声咒。这点动静大概整个房子都听到了。“棒极了。”他抓起外套，穿上鞋子。

下了楼，安妮已经熟睡。他发现所罗门坐在餐椅上，在昏暗的油灯下写信。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塞巴斯蒂安。”所罗门没有看他，低声说道，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平静地回答道，试图不吵醒安妮。

“如果你继续沿着他的道路走下去，你会失去你所爱的每一个人。”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刺痛，也没有一丝愤怒。他最后转向塞巴斯蒂安。他看起来很心碎。

“奥米尼斯也是。那个男孩经受得已经够多了。”

“你对我和奥米尼斯一无所知。”

“那么，现在我知道了。”

塞巴斯蒂安咬着舌头，愤怒再次席卷了他。总有一天，他会像所罗门一样强，强到他能摆脱他。他会治好安妮，也会让奥米尼斯属于自己。然后他们都可以离开这个破旧的房子，住在更好的地方——只有他们三个。

“说话注意点。”塞巴斯蒂安怒不可遏，眼睛闪烁着某种东西，让所罗门陷入沉默。

塞巴斯蒂安决定终止这段对话。他离开了屋子，拥抱寒冷的空气和一轮满月。然后他向着某个可疑的营地走去，这是几天前他和奥米尼斯一起发现的。今晚，他需要用一些妖精来练习不可饶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