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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是这么抹的吗……”
我对着浴室的镜子,轻轻的在自己的唇上描画着并不明显的暗红色,究竟有没有区别呢?我实在不想长时间直视自己的面容——即使游佐先生总是“可爱”“可爱”地说着,我还是有他这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自觉的。当然,我对此很高兴,甚至有些过于高兴以至于现在听到这些话还是会别过脸去要他住嘴,而他总是会趁着我扭头的机会在我的裸露的某处皮肤上落下带着情欲的吻痕。我似乎很容易留下这样那样痕迹的体质,而他对此更是乐此不疲,还好我大部分时间的穿着都十分保守——这并不是我刻意为之也不是游佐拓海的要求,而是长袖套头连帽衫实在是我太喜欢的衣服了,反正从事的工作较接触真人而言还是接触数据的时间更多,那些符号和数字可不讲什么职场的繁文缛节,所以即使是现在,我也很少化妆,但是和游佐先生出门的时候总会穿得更加女性化或者说风格化——这也并非他的要求,只是我偶尔也想试试这样的衣服,看看这样的自己,当然,他要是敢不喜欢那才是活腻了。总之,今天我想去酒吧见他,虽说是一拍脑袋决定的点子,但还是在行头上用了很多心思,到头来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才出了家门。
我们同居以后,他的主要工作仍旧是经营那几家餐厅和酒吧,委托代理店长的朋友已经从法国学成归来,所以他的时间轨迹一般是下午两点多起床吃饭,七点开店到凌晨一两点,然后两点半左右回家。而我则是和普通人一样朝九晚五,八点起床十二点睡觉。他凌晨回来的时候很难吵醒我,但是他总会八点多起来和我一起做早饭吃早饭然后再回去睡觉。事实上,这几个小时就是我们工作日里唯一能共处的时光了。我的休假一般是周一和周二,于是游佐拓海这两天若没有大事也不会去酒吧,更何况他经常翘班——尤其是晚上,说不准他就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回来发情——虽然我也不讨厌就是了。总之我们共处的时间算下来不算多也不算少,这样的距离对我来说已经是之前很难想象的了。而今天我为什么想去见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明明我们早上刚刚一起吃了早饭——他甚至给自己配了一大勺冰激凌——我真的无语啊怎么会有人早饭配着冰激凌吃淋了蜂蜜的华夫饼喝咖啡还要加两块糖,我记得我母亲总是告诉我吃糖对智商有损,看着游佐拓海这饮食习惯和大脑发育程度我算是明白了,这则伪谈大概率是很有科学意义的,呵呵,反正等他老了哪天查出来糖尿病了我直接一脚把他踢出家门……这些姑且按下不表,总而言之,我想见他。
我在地铁上一直在想他的事。每天晚上睡下的时候我会想着他,然后看着床的另一半朦朦胧胧地睡去,而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在我身边了——这对我来说近乎于每日的惊喜,即使我并不惊讶,也不会有情绪大幅波动的喜悦,但我还是想吻他——是的,每天,当阳光从窗帘的底部漏进来那些细密的金色时,我都想亲吻他。我不断地端详他的面容,在我整理好语气叫醒他之前。啊,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他的五官究竟是如何配比出了一个如此标致而脆弱的人。艺术中常用人偶来形容这样精致的美感,但游佐拓海不是,他的睫毛仿若孩子嘤咛的啼哭般纤弱,随着那沉稳的呼吸在清晨的空气里微微地颤动,使他整张面庞充斥着蝶般生的气息。每天早晨我都会想象那双眼睛睁开的样子,而它们真实的样子总是比我干瘪的想象更令人心碎。我该怎样去记录这个男人,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我不知道这样的情愫该如何向他表达,即使是对于他和我,这也实在是太癫狂了。
我进店的时候他正在吧台后和客人聊天,是个女人。我自认并非心胸狭窄的人,却还是有些不快——即使我清楚地理解这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我那不健康的爱情还是希望他只和我有所关联,这种想法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付诸文字。他很快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和他早晨喂我吃完那口冰激凌的时候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火大——我是指,看着就让人不知道怎么控制我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坐在了吧台最靠边的位置,边叫了声调酒师边脱下外套折叠齐整放在一旁,然后我一只手拄着脸抬眼看他,另一只手在木质的台面上敲出好听的声响。他一定看到了我的眼影、唇和那抑制不住的笑意,虽然不常化妆,但我对自己的审美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小姐喝什么?”
他边擦拭着调酒杯边问我,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离我近些,于是他弯下腰,衬衫下的丝巾轻柔地摆动着,我一把将其拽住并用力地将他拉向我,像第一次品尝烈酒一般小心地舔了舔他的喉结,那东西动了两下,我知道他的身体还有其他地方有更激烈的反应。
“你请客吗?”
松开他以后,我慵懒地问道,同时瞟见自己刚留下的口红痕迹十分显眼,心里一阵愉悦。
“当然。”
游佐拓海随即宣布店里提前打烊,顾客显然并不向驳他的面子,店员也热衷于溜之大吉,很快店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大动干戈,我以为他只是会带我去休息室,这样的处理让我不免有些觉得自己太过火了,然而事已至此,我在他从吧台后绕出来并缓缓踱到我的身前这个过程中渐渐移开了视线。
“小姐,转过头来。”
他发号施令一般平静地陈述着,只是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觉得下体一紧,我想臣服于这个男人,我亦想支配这个男人,这两种矛盾的心情不断地交叠,支撑着我空洞的望着酒的陈列柜而没有回头。
他没有说第二遍,他的手掐在我的下颌上——那只纤细而有力的右手。食指的骨节摩挲着我的唇,我不由得张开嘴,他的手指于是探了进去,我轻轻地咬了他一下,似乎是惩罚,又似乎是引诱,我知道他喜欢,因为我看到那双眼睛眯着,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手指在我的口腔里四处抚摸着,从上腭到两颊,再到固着着舌的那些黏膜和肌肉——他甚至很喜欢我牙床左面那颗虎牙的触感。我不知道从生理意义上这其中有没有与性相通的敏感点,但只是同时看着他那双蛇一般狭长的双眼,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渴求这个男人太久了。我听着被他胡作非为的同时传导到我颅内混沌的水声——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听着同样的声音——他偶尔会坏心眼地向前探去,令我不由得发出干呕般的喘息声,眼角也会溢出不至于滴落的生理性泪水,但他从不会弄疼我或者真正地让这具身体感到恶心,这或许倒是他经验丰富的好处。我想他喜欢这个声音,因为他又舔了舔自己的唇。
“小姐今天很配合啊。”
当他终于结束了对我口腔的调情,将那湿漉漉的手指褪出来放在自己唇边时,我借着他身后的灯光看到那晶亮的边缘,但脑袋却朦朦胧胧的,分辨不出什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欲望、欲望。我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双方都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他搂着我的腰将我抱上吧台的桌子,灯光于是正合适地打在我们的身上,而这实在令我没由来地感到羞耻。我想要躲避他的脸,却还是努力直视着,我知道挪开视线会被他怎样的讥讽,那些不重样的情话总是令我头晕脑胀。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手指插在头发里,就这样带些强硬地将距离拉进,然后接吻。我嗅到他身上内敛的木质香水味,那是我送给他的,这味道除非离得很近否则几乎难以察觉。于是我愈发兴奋起来,这个味道是属于我的,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在我们的舌交缠在一起的时候。
然后他抚摸我的身体,不论他摸哪里,我都先感受到凉意,随后则是他双手的触感,最后是我的感受。不知为何我的身体总是会躲一下,在他将手探入我的小腹之时,我总是会像只逃窜的猫一样不自主地令那些肌肉收缩,全身绷紧,与此同时感到愈发的空虚。他似乎很喜欢这个表现——或许这意味着我还没有习惯男人,那我想我这辈子也难以习惯这个男人了。呻吟从我的口中轻微地漏出来,我并没有刻意地压制也没有刻意地伪装,一切都是轻轻地,如同他的长发也是在我手中轻轻地滑落。
“澈……”
他用喑哑的声音唤着我的名字,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我的胸衣,另一只手则在衣服外面反复挑逗着左侧的乳尖,那里已经完全挺立起来了,我感到深处有什么液体这样涌出了,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笑了笑,犹如贝斯般低沉而性感。即使是隔着衣服的面料,那里在他的触碰下还是敏感得发痛,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玩弄我,神情愉悦得几乎要哼起曲子来了。不论是上下挑逗还是打转,或快或慢,我的身子都觉得一阵酥软,于是下体愈发想要什么刺激。
“澈?”他又唤我的名字,这次是欢快的,得意的,仿佛是第一次赢得比赛的小孩子。同时他凑近我的耳朵,在耳垂上留下润湿的痕迹和牙痕,接着不断地沿着脖子向下,我将头搭在他的肩上,干脆将眼睛闭上,于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我知道我想要他,我知道我想要他摸哪里,我知道我想要他怎样进来,进入那个已经完全湿润的地方,他也知道,但他什么也不做,这或许是在报复我最开始对他的挑逗,那我不如继续和他缠下去,于是我垂下手,搁着西裤摸了摸他鼓胀的下体。他的行动似乎停滞了一下,随后则是拽着我的手解开了拉链掏出那东西,我并不了解那上面腺体是怎样分布的,但显然它已经润滑到可以接受我的撸动了。
我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章法,甚至我连视线都没有放在那上面,但他愈发急促的呼吸显然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喜欢他的呼吸声,不论是睡眠时平稳舒缓的吐息还是刚睡醒时从喉咙里发出的刻意拉长的娇嗔,亦或是现在那不断打在我胸前的热浪,我都喜欢。胸衣和裙都已被他解下,暴露在这家本应人来人往的酒吧,他一定是想让我害羞——那他确实成功了。事到如今我已无暇掩饰什么,这种场所让我兴奋。我拉着他的手放到裙底,然后主动吻了他,我的舌在他口腔里找寻着他的舌的时候,我感到身下久违的触感,于是又是一阵热流。
“我的爱人……这就等不及了?”他从内裤的外缘勾勒着那里的曲线,已经太湿了,布料紧紧地贴着外阴,“想让我怎么做呢……”
他一边问一边缓慢地在外侧摩挲,在阴唇之间的沟壑里隔着一层衣料游走,偶尔碰到那最敏感的花核,我已经很难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和声音了,但显然他不听见我在这种情况下维持出的声音便不会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摸我,拓海……我想要……嗯……”即使我努力维持了平常的声调,在叫他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地颤抖着呻吟。他的名字——游佐拓海——我一般称呼他游佐先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执着于此,可能就是为了此刻给自己一条并不体面的退路——叫他的名字总比说其他的怪话难度小很多。
他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笑得很漂亮,色欲和贞洁是那样平和地共处在他的笑容里。我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下了,转为环抱在他的背部,他似乎也并不在意,相反还有了更多的余力来对付我。
“啊啊,你好可爱……”他的手在我柔软的下体来回扣弄着,他动得太快太频繁,让我几乎这就要去了。我的身体瘫在他的胸前,手颤抖着解起那些纽扣来,但我显然并不能专注于此,花核的刺激让我不住地震颤,于是我揪住他的领子索吻,呻吟声却仍是满溢出来。
“澈……呃……”他的手动得更快了,眼神也迷离了起来,,他用那只手拽着我的手放在他硬挺的前端上,我顾不上感受那只手究竟已经被我的体液浸湿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又一次帮他撸动起来。我并不常注视那东西,但通过偶尔的瞥视我还是能大概想象出它现在勒紧的血管和压抑的色泽。这时我听见他玩弄我那里所带出的水声,一下子不敢看他的脸。
“湿透了啊……澈……你很喜欢这里吧?嗯?”
他故意在我耳边这样问我,我正调整着准备回他两句,他却在这时刻意加快了动作,我不由得发出了更高声的呻吟,而这些声音显然是对他的情绪最好的催化剂。在他的动作下,我感觉我随时都要去了。
“你果然很喜欢呢……我不在的晚上会自己玩吗?嗯?这样缠着我也没有关系……放松一点,放松以后会更敏感吧?是不是?嗯?”
我的双腿本身开合并不是很大,他却刻意地将两者掰开,流动的空气和不同位置的刺激让我又是一阵颤抖。
“拓海……嗯,啊……我要去了……呃……再……”
他舔着我的耳朵:“好孩子……去吧……在我的手下去……喜欢么?嗯?”
他这么问着,手上的动作集中在了花核的一侧,不断地搓捻,我几乎是立刻就被送上了高潮,但他显然不会把高潮作为结束,我还在高潮的余韵间时,他便扶着他的东西抵上了阴道口。
“澈……我好想进去……想要你的里面……澈……”
他看着我的眼睛和我接吻,我无法想象自己能怎么拒绝那一双深沉的眼睛。于是我说我想让你进去,我想要你。他并未等我说完就插了进去,我感到穴口霎时被撑紧,疼痛和快感几乎是同时到达了我的神经深处。我想说什么,脑海里却只有他的名字。
“拓海……呃……拓海……游佐先生……啊……”在他快速地抽插间我感到浑身都在发热,而声音也是再也收不回来,他的手同时在刚刚高潮过的花核上揉捻,我身体内部不由得泛起一阵水意,随着内壁的颤抖,即使我没有说,他也明白我又要去第二次。
“……真紧啊澈……明明我们做过那么多次了……啊……你不要夹……呃、你又要去了吗?可以哦澈……我喜欢这么敏感的你……要我快一点吗?摇头?这种时候还是……啊……坦率些?那我再……”
他自顾自地说着,大幅度地抽插起来,我几乎忘记了这是在吧台上,只感觉全身都被他不断的触碰插入,眼前一阵晕眩迎来了第二次高潮。但他的东西却没有低头的架势,只是动得慢了一些——但高潮过两次的内壁对最轻微的刮蹭也是敏感至极——我感觉全身都脱离了我的控制,喘息着将一切都交给我的爱人。呻吟不断地从我嘴边泄出,但我已经无暇考虑。
“澈”他摸着我的颊和我接吻,唾液传递着,同时滴落在我的身上,他的动作愈发粗鲁而混乱,于是我知道他也要到了。在他忘记那些他年轻时就学到的性爱技巧的时候,他近乎狂乱地要着我的时候,他就快要到了,我喜欢这个时候,这个他既不掌握主导,也并非为我支配的时刻,我们交融。下体的快感在全身流淌着,汗液唾液和更为隐晦的体液像羊水一般包裹着新生的他和我 。直到绝顶的刹那。
“澈……”他在我的体内疲软地停留着,温热褪去之后全身都带着粘稠的不适感,但我和他似乎都很喜欢这个感觉。我们再次接吻,他搂着我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