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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男×赤井秀一】银宝藏

Summary:

在继承樱桃白兰地这一代号并稳定运行组织北美分部多年后,克里斯托弗·琼恩和亲友们就未来发展上产生了分歧,为了躲避争吵,他选择跑路去日本度假。
在这里,他认识了莱伊,并坠入爱河,将手按在《圣经》上庄严发誓:我永远爱你,永不分离。

他本以为他将如此普通寻常的度过往后余生,直到一颗子弹击中了疾驰车辆的轮胎,将他困在燃烧的铁笼里。
而那名极其优秀的狙击手,叫做赤井秀一。

……生活真是非常有趣,不是吗?

 

老坟头id,会把约的图图堆这里,因为凹3不能发图而我不会注册推嗯……
(之前🌼的评论也有放,当时截图保存了真的太好了)

■需要💕镜像可点提问箱

 

点我进入评论区(其实是提问箱啦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Chapter 1: 猫咪

Summary:

赤井秀一觉得克托是个可爱甜心。

他大部分时候正确。

Chapter Text


  
  在察觉到用枪顶着他后腰的人是谁后,赤井秀一就放弃了蒙混过关的想法,干脆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配合的拐进小巷,身后的人因此轻轻笑起来,接着枪口移开,换成一个亲昵的,落在后颈的吻……一如他记忆里那样。
    
  赤井秀一无声的叹气,耳边仿佛又听见那轻快的声音,在甜蜜蜜的说:
   
  我爱你。
     亲爱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爱你。
        想永远在一起。
        好想你。
             
        他推开门,风尘仆仆,闻起来糟糕透顶,可漂亮的年轻人从房间的另一端跑过来,越过桌椅,敏捷的像头小鹿,热情的像是小狗,金发远比阳光耀眼,眼睛蓝的惊人,猛地扑进他怀里,疯子一样大声尖叫:莱伊——你回来了!有受伤吗、我好想你,
    
    我爱你


  再一次的,赤井秀一无声的叹气。

  作为一个卧底在大型跨国违法犯罪组织的FBI,赤井秀一对使用“Honey Trap”来获得情报这种事没什么意见。实际上他也用的相当之好,先是以此搭上宫野明美--第一位Honey Trap对象,成功混入组织,接着搭上樱桃白兰地--第二位Honey Trap的对象,这次更是打击数条走私线,成功营救十数名重要人员,并直接给予组织北美分部重创,迫使其重组。
  所以,就算让赤井秀一再选一次,他也依然会选择相同的方式,毕竟这回报相当丰厚。
   
        只除了……后颈温暖的触感拉回了纷飞的思绪,熟悉的手指暧昧地在后颈轻点,而后向下,将别在后腰的手机抽走,偏高的体温慢慢渗过布料,在渐冷的深秋有种的奇异的温暖。
        赤井秀一试探的放下双手,不出意料的没有遭到阻拦,他向后靠去,看似配合手指的抚摸,实际悄悄向后看去,盘算着找一个夺枪的时机。
     忽然,搭在后脑上的手指收紧了。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猛的从小腿炸开!

  冷汗瞬间浸透的衣衫,赤井秀一咬紧牙关,硬是把痛叫咽了下去,只发出几声急促的喘息,冷汗沿着不住冒出,眼前阵阵发黑,只是在眼角余光里,他看见樱桃白兰地面容冷漠的站在一旁。
     不合时宜的,他忽然想起莱伊受伤时这人是如何惊慌失措,手抖到捏不起来酒精棉球,偏偏还要挤出来笑容,安慰莱伊说没事的、不要怕。


        ……哈哈,到底是谁该不要怕啊。
       而现在,樱桃白兰地说:“我丈夫,他曾经送过我一只猫。”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樱桃白兰地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其实非常喜欢猫,但由于工作和自身原因,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真的养一只,只是偶尔去去猫咖,喂喂楼下的流浪猫。后来有一天,我丈夫送了我一只,是只玳瑁,而且是非常罕见的男孩子,我们叫他芝麻糖……他的脾气不好,可能是流浪过的原因,是个坏脾气的消息……总之,我现在想养第二只,所以,”
  樱桃白兰地的手再次搭上赤井秀一的后脑,他问道:“冲矢昴先生,你是我的猫吗?”


  赤井秀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克里斯--”

 

  ——砰!

  那只手抓着他的头朝墙上猛的撞了上去!

  樱桃白兰地再次发问:“你是我的猫吗?”

 

  “我、”

  砰!

 

  眩晕与疼痛交织,赤井秀一费劲的抬头,隔着血液对上那双熟悉的蓝色眼睛,片刻后,他垂下头,低低的吐出一声“喵”。

  樱桃白兰地笑起来:“好猫咪。”
  他松开手,任脑震荡的FBI探员踉跄着顺着墙壁下滑,从口袋里取出项圈,郑重的扣在对方的脖颈上,细长的链条闪着银光。

  
        赤井秀一还记得那只猫,很难不记得,他搭上樱桃白兰地也是因为猫,他第一次见到樱桃白兰地时,对方正蹲在路边喂猫,叽叽喳喳的和猫说话。
        他在一旁看着,观察,直到对方摘下背包,用零食把猫勾进去装好,再礼貌的询问是否能带他去最近的宠物医院,有条不紊的和医生讨论检查结果,敲定绝育时间,在网站上发布找领养帖子。
         这是送上门的刷好感方式,赤井秀一没理由拒绝,他只是需要往琴盒里装猫粮,遇见流浪猫喂一把,再看看宠物医疗手册,对照着将明显状态不对的流浪猫送去宠物医院,刷卡和在某些文件上签字,到最后,他只是付出一点金钱和油费,樱桃白兰地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轻易的像是一个玩笑,所以那个雨夜,当他听见了细细的猫叫时,他没有多想,只是普通的循着声音走过去,然后他看见一只湿漉漉的小猫蜷在墙角,声音有气无力,丑得像块破抹布。

  一瞬间,樱桃白兰地的q版小人从脑海里跳出来,双臂交叉,露出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什么破抹布,这叫玳瑁猫,三种颜色随机分配,每只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唔,也不是没有男孩子,不过要三千分之一的概率呢。”
  那时赤井秀一下意识笑了,开了个罐头,趁着抹布猫干饭的时候一把抓起,掀开尾巴看了一眼——嚯,中头奖了,这是只公猫。
  他放下猫腿,抹布猫立刻蹿出三步远,愤怒的冲他哈气,耳朵扯成飞机状,不过没一会就再次屈服于罐头的诱惑,踮着脚嗒嗒回来,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等吃完了也不跑,若无其事的开始舔爪子,尾巴一甩一甩的打在他裤腿上,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已经很难去想起当时的具体心情了,总之,赤井秀一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把那只猫装进口袋,带回了家。
         这是个错误,他从不养猫,樱桃白兰地也不,始终都是领养,家里只照看过刚出生的小猫,足够大后再一一送走,樱桃白兰地从未提过养猫。
        但那个雨夜,他把小猫带回家,递到樱桃白兰地手里,对他说:我们养他。

  那天晚上,在给小猫洗完澡,剪了指甲,放进纸箱与毛毯做成的临时猫窝,并注视它找了舒服位置蜷起来睡觉之后,樱桃白兰地忽然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没有戒指,没有香槟或葡萄酒,外面仍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很吵,很烦人,哪里都跟浪漫不挨着,那年轻的代号成员穿着蠢透了的小狗睡衣,还都是三色猫毛,他松散地坐在地板上,仰着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微笑,小臂上的新鲜出炉的爪伤上正往外渗血,整个人仪态全无,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盛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像圣诞节的歌声一样飘在空气里,轻轻地碰了碰赤井秀一的胸膛。

  卧底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
   
         “好啊。”

 

          ……我们结婚吧。
   


————


        “嘟——嘟——嘟——”
    
        克里斯在狭小的电话亭里等待着,一直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他便再次投币、拨号,如此直到第五次,电话终于被接起,一个暴躁的女声质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凌晨两点二十六分,”克里斯回答,然后道歉,“对不起,莉莉,但如果我现在不打给你的话,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告诉你。”
         女人哼了一声。

        克里斯将其视作原谅,轻轻的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他盯着电话亭外,有个女孩正在排队买厚蛋烧,校服裙子改短了,露出一段健美的大腿。
    
        过了一会,克里斯说,“我要养一只猫了,是只公猫,我给他取名芝麻糖。他是玳瑁猫,应该才被母猫赶走不久,很健康,也没有跳蚤或耳螨,我约了疫苗和绝育,医生说他的脚很大,会长成很大的孩子,莉莉,他的尾巴很漂亮,是三色的……”
        莉莉耐心地听完了这些散乱没重点的废话,冷酷地泼了冷水:“你不能养。”
        克里斯地不说话了。
        莉莉加重语气:“王子怎么样呢?”

         “还是那样子,”克里斯说,手无意识地缠着电话线,“不走近,不远离,偶尔会叫,血腥味时不时出现。”
        “但是,”他又说,斟词酌句,“莉莉,我想我准备好了。”

        莉莉发出一声再明显不过嘲笑。
    
        但克里斯坚持说完:“我结婚了,他对我很好,他会照顾我的。”
        他终于低下头,注视幻觉里王子空洞流血的眼眶,像是对莉莉、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会吃药,我会好起来的。”
        幻觉中的猫咪叫了一声,像是表示赞同。 

   

Chapter 2: 乌鸦和写字台

Summary:

樱桃白兰地喜欢猫咪。

Chapter Text

  很多人说樱桃白兰地疯了。
        但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丢了一只猫,所以想再养一只,这一次他会更认真、更仔细的照顾猫咪,让猫咪永远不会有机会溜出家门。

        所以樱桃白兰地打通了二楼,在空旷的大厅里用防弹玻璃制造了一间漂亮的猫窝,内部无任何用具,无任何遮蔽物,360°无死角安装摄像头,间隔一米安装日光灯,都是独立线路,确保即使有几个罢工其余的设备仍能正常工作,猫窝外安装锁链滑轨,猫咪离开猫窝后只能在滑轨外一米范围内活动。

       整套设计樱桃白兰地想了很久很久,花了一年时间才定下终稿,施工时他亲自监工,确保整个猫窝保质保量的完成,确保猫窝绝无被突破的可能。
       他的猫会永远呆在里面,直到他们中的一个先步入死亡。

        但将猫真的住进这个完美的猫窝、仰躺在地上、温顺的任他搂在怀里抚摸时,樱桃白兰地发现,他依然没有感到安全。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猫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逃跑,他的猫无法被驯服,永远野性,永远向往自由,并且猫一定会成功,因为猫就是如此优秀,就是能从绝境中带来创造希望。
       但就算又跑出去了也没关系,项圈被摘掉了也没关系——

        组织里出生长大的代号成员突然笑了,能轻易捏碎骨头的手沿着猫的脊骨一节节下滑,最终停在一个危险的位置,柔声道:“乖,不要乱动,不然亲爱的或许会再也站不起来呢。”
        “不过就算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也没关系,”他俯下身,嘴唇轻轻吻过猫咪逐渐紧绷的背脊,喃喃道,“我都会永远、永远爱你。”
        与这梦呓般的自语相反,他的手精准地在脊椎旁找准位置,植入了定位芯片。

         ——他将永远能找到他的猫。

       做完这一切后,樱桃白兰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得到了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他把猫咪拖到腿上搂着,闭上眼,脸贴上后背,自然搭在猫咪腹部的双手沿着腰线往上,驾熟就轻的揉搓起胸肌,再恶劣地用两指捻动小小的乳粒,猫咪发出一声不适的闷哼,身体却往前挺了挺,仿佛故意把胸送上去给他玩弄一样。
       樱桃白兰地笑了,大大方方的夸奖道:“真是好猫咪。”
       “作为奖励,”他抬头凑到猫咪的耳侧,故意朝猫咪耳朵里吹气,含笑道:“扩张让你自己做,好不好?不过当然啦,亲爱的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也很乐意帮忙的哦?”
         猫咪低沉含糊地喵了一声。

        赤井秀一在心里无声叹气,依次把左手的手指伸进嘴里,舌头一遍遍从指根舔到指尖,尽量用唾液去湿润它们。
        等手指湿润的差不多了,他脱下裤子和内裤,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试探的,向体内探进了手指,而那圈肌肉环违背了身体主人想要放松的意志,兀自紧绷着,抗拒着异物的入侵。
        ……他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做过这档子事了。

        他短暂的停下,无视掉旁边樱桃白兰地观看什么表演似的目光,默数自己的心跳,等身体不再紧绷后继续向体内推进手指,这一次顺利多了,他的身体配合的吞进了这根手指。
        赤井秀一再次深呼吸,开始向体内推进第二根手指。

 

        樱桃白兰地着迷的看着他的猫咪。
        他的猫咪正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裤子堆在一边,大腿张开,以往握枪杀人的那只左手如今正一点一点的进入身体,原本紧闭的穴口被慢慢撑开,可也撑的不够开,正紧紧咬着两根手指,每一次吞吐都带着十足的艰涩,透出十足的不情愿,但他的猫咪就好像没注意到这点一样,有条不紊的摆动手腕,小幅但快速的抽插手指,剪刀状开合。
         这种皱眉勉强自己身体配合的样子、原来银色子弹也会这个样子,这真的是……太可爱了。

        樱桃白兰地控制不住的笑了笑,伸手把手指插进猫咪嘴里,猫咪先是僵硬了一瞬,但立刻热情的舔了起来,那条热且软的舌头舔过每个指节,讨好的舔过指缝,模仿口交一样吮吸,他的指尖甚至碰到了猫咪狭窄的喉咙。
        他故意在喉口停留,指甲刻意的刮蹭,他的猫咪猛的挣扎起来,但被他牢牢按住后脑,强行数了十个数才肯撤出来,而他才撤出来,猫咪立刻咳嗽起来,咳到绿眼睛里弥漫起一层水雾,看起来漂亮极了。
        于是樱桃白兰地立刻掏出手机,抓着猫咪的头发强迫他面对摄像头,直到拍到一张角度绝佳的照片才松开手,让猫咪去平复呼吸。

        他熟练的把照片上传云端,笑嘻嘻的凑过去跟猫咪亲亲,猫咪微弱的挣扎了一下,但他也不在意,毕竟没人会跟小猫咪计较,对不对?
   

        他咬了咬嘴唇,把笑容按下去,他已经被当成神经病了,不想又被当成变态,但他又想,变态又怎么样呢、难道有人能不对猫咪变态吗!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控制着笑容,把猫咪放到地上,抓起一条大腿推到一边,两指并拢粗暴的插了进去,胡乱抽插了几下——猫咪短促的叫了一声,立刻无声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他摸了摸猫咪的头,哄劝道:“好慢哦,亲爱的真的好慢哦,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吧~”

        赤井秀一吞下一声痛叫,急促的制止:“不、等、”
        下一秒,樱桃白兰地眼都不眨的把手里正抚摸着的头朝地面砸去!

        樱桃白兰地一连砸了五下,稳定的施加暴力,猫咪本是忍着,直到最后终于开始惨叫,手也抓挠起来,于是他从善如流的松手,任猫咪径直砸向地面,再拎着项圈提起,耐心的擦干净流血的口鼻,又将被血打湿的皮毛捋到一旁,亲昵的亲了亲猫咪的脸颊,柔声道,“我其实不介意养一只不会叫的猫咪哦,你觉得呢,亲爱的?”
        漫长又短暂的沉默后,猫咪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发出含混的喵喵声。

        “这才对嘛,要当个乖孩子哦,”他再次笑起来,手也移动到穴口,“现在,让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猫咪吞咽了一下,乖顺地点了点头。
        樱桃白兰地为此奖励一样亲吻猫的眼睛。

 

        手指传来的触感紧致干涩,软肉像买小了的套子一样紧紧箍在上面,穴口也咬着不放,樱桃白兰地只觉得每一次抽插都像是在撕扯什么、抗争什么,需要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捅进去、抽出来才行。
        “放松一点,乖孩子,别紧张,我们不是做过很多很多次这种事吗,不记得了吗?”他亲吻猫咪的额头,舔掉混着铁锈味的腥甜液体,不走心地承诺:“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猫咪含混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同意,不过这也没办法嘛,他想,人类是没有办法和动物交流的。
        他加进第三根手指,本就滞涩的肉道这下更是寸步难行,连最简单的移动都格外艰难,把摩擦力体现的淋漓尽致,猫咪小声的“喵喵”叫唤,很可怜的样子。

        樱桃白兰地停下动作,他自认不是个体贴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喜欢血的变态,而且养猫第一天就欺负的太惨有点不太好,他明明是那么、那么地喜欢猫咪的呀,他只是想好好吸猫,又不是什么变态。

        他只是个烂人而已。


       他抽出手指,转手捞出一管润滑剂拧开——真奇怪,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润滑剂,接着把大半个细长的管身插进猫咪后穴,一股脑的全挤进去。
        猫咪肌肉紧绷了一瞬,原本服帖躺在地上的上半身猛的挺起,但在途中又慢慢落了回去,重新躺好,大腿也配合地张的更开。

        樱桃白兰地拔出了变得软趴趴的管皮,不少淡粉色的液体被带了出来,把猫咪的穴口蹭得湿漉漉,他有点好奇的抹了一把,嗅了嗅:是草莓味的。
        他忽然想,猫咪能吃草莓吗?
        可以的吧,他的猫咪无所不能,草莓也没问题的吧?

        不过没有草莓,他没有买草莓,只买了个胡萝卜……嗯,也没买胡萝卜味的润滑剂。
        有点可惜,不过硬要说也能同算绿色植物……是吧?应该是这样吧、大概?那本讲农产品的书是怎么说的?胡萝卜属于……
        樱桃白兰地胡乱地想着,手却没停,直接从抽屉里取出一根胡萝卜造型的玩具,扒开穴口插了进去。

        拜润滑剂所赐,这次挺进尽管仍有阻力,但用用力也都进去了,猫咪顺顺利利地吞下狭窄的顶端、饱满的中段,以及粗壮的底端,只剩下一大捧硅胶质感的萝卜缨露在外面。
        猫咪喉结滚动了一下,叫了一声,樱桃白兰地对猫咪笑笑,然后打开胡萝卜的开关,直接推到了最大档位。

        “……喵!喵呜!喵!”
        猫咪大叫起来,胡乱的在地板上扭动,大腿不知道该怎么好一样开开合合,脖子上的铃铛被带得叮当乱响,樱桃白兰地觉得,这声音的确有点吵,难怪都不建议给猫咪带铃铛,他应该给猫咪换个别的款式的项圈才行,可是如果没有铃铛的话、
       ……他还能找到猫咪吗?
       ……应该可以的吧,猫窝只有这么大、他可以、咦,他是听到哭声了吗?谁在哭、

        樱桃白兰地无意识的去咬手指关节,发现后立刻抽出,使劲晃了晃头,勉强将发散的思维和擅自爬上来的记忆赶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猫咪身上,这时他发现,随着猫咪的乱动,本就是勉强止血的小腿枪伤再次裂开,鲜血在地板上积了一滩。
         糟、糟糕,木地板!

        樱桃白兰地小声哀叫,把胡萝卜关掉,抬手扇了猫咪一巴掌,责备道:“坏猫咪,真不乖。”


       “喵、咳咳、喵呜、喵……”
       “不要撒娇,”他轻轻拍了拍猫咪的脸颊,责备道,“你知道你给我添加了多少麻烦吗,小坏猫?”
        “……咕唔,啊啊,咳——呼呼、喵喵、喵……”
        “这几块木板都不能要了,哎,”樱桃白兰地捏着猫咪脸颊使劲揉了揉,气鼓鼓地说,“这地方可没办法做木工啊,我要惩罚你。”

        猫咪仿佛也知道自己错了,讨好的去舔樱桃白兰地的手指,然而樱桃白兰地不为所动,把手指抽了出来,随意的在他脸上抹了抹,重新在抽屉里翻找,取出两个蝴蝶结样式的乳夹来。
        “好看吗?”
        “喵,喵呜,喵……”
        “乖,”樱桃白兰地说,“你会喜欢的。”

        樱桃白兰地把乳夹给猫咪戴好,又揉了一把,猫咪隐忍的低叫,很可怜,也很可爱,他简直忍不住要把猫咪再次抱到腿上,好好地亲亲抱抱,但他忍住了,转而把跳蛋贴在左侧乳头和阴茎顶部。
        最后,他把猫咪的手按在了阴茎根部:“亲爱的,我要出去一会,十几分钟吧。在这段时间里,当个乖孩子,不可以射出来,唔……要不然还是射出来吧?”
         “……喵呜?”

        樱桃白兰地迎着猫咪警惕与恐惧的目光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喃喃道:“这样我们就可以玩一下惩罚游戏了。”

         ——他微笑着把所有玩具都推到了最大档。

 

Chapter 3: 眼泪

Notes:

就体位而言,赤井秀一更偏好骑乘。

Chapter Text

 

  如果有必要的话,赤井秀一不介意叫的像只发情的母猫,也不介意配合着玩各式play,按照要求呻吟哀叫,讨好求饶。

  但问题是他现在不知道克托想要什么反应,他觉得克托似乎不是真的想要性交,他觉得……克托有点不太正常。

  过去的经验毫无意义,过去的樱桃白兰地是诸星大的丈夫,是个可爱甜心,在情事上体贴,性癖正常,对过激玩法没兴趣,不会说dirty talk,至于猫,猫就只是芝麻糖那个半挂。

  但赤井秀一现在也没有余裕去分析了,震动从三个地方同时传来,身体终于想起过去的甜蜜记忆,把疼痛全都转换成激烈又甜蜜的快乐,穴肉食髓知味地吮吸起体内的道具,本能地吞吐调整起位置,让玩具更好的接触那块要命腺体,带来一阵又一阵电流般的快感,以摧枯拉朽之势盖过小腿上的伤痛。

  他死死掐着自己硬挺的阴茎,身体不住的蜷缩张开,手臂一次次蹭过被冷落的右侧乳头,勾出挠心的快感,几次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一样,伸手拢住那块胸肉,颤抖但凶狠地揉搓起来。

  在一次无声的僵硬后,黑发男人整个人都在发抖,被强行推上的干性高潮把他的脑子搅得发晕,眼眸弥漫起生理性的雾,干渴一样吐出舌头,呼哧呼哧的喘气,但所有的玩具仍在稳定震动,仍将源源不断的快感施加在这具才高潮过的身体上,近乎痛楚。

  可这痛楚又是那么快乐,快乐到身体在本能扭动,穴口既恐惧又期待的不停张合,肠肉颤抖着咬了上来,焦躁地吞吐,渴望能进出的更快一些、更重一些,而玩具留在外面的部分簌簌摇晃,逼真的叶子刺得大腿不得不打开,含不住的体液和润滑剂流了满腿,搅动鼓膜,把赤井秀一的耳朵里全填满叽叽咕咕的水声和无规则震颤的铃铛声,而想要射精的念头则填满了脑子,没跟神经都在乞求着想要射精,这念头那么充满诱惑,只要松开手,只要他轻轻松开手……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他最后更用力的握住阴茎根部,痉挛着迎来第二次干性高潮,穴道也被迫收紧,含住道具,强制性地将快感传进脑髓。

  黑发男人用朦胧的泪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分针才将将走过两格。

  ……呜、快点回来啊……克托……

 

 

  樱桃白兰地把脸从浴缸里抬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这时,自从见到猫后的那种诡异的亢奋才将将消下去,飘飞发散的思维勉强重新聚拢,不再胡乱的联想。

  他抓起毛巾捂住脸,在心里将圆周率背过二百位,直到狂奔的心跳重新变得稳定,他才扶着浴缸边缘撑起自己。

  他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遍仪容,直到每根发丝都在该在的地方,看起来正常极了,他才重新走向二楼。

  才将将能从楼梯上透过玻璃猫窝看见猫咪,樱桃白兰地就愣住了。

 

  猫咪没有射精,也没有擅自把玩具取下来,真很好,也在意料之中,听话的猫咪乖乖的;猫咪握住铃铛,让这个金属玩意儿不再乱响,这点稍微有点意外,看来是聪明猫咪;但是、

 

  ……在哭

 

  樱桃白兰地无意识的发抖。

  他想看见:好多眼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哭。

  他像是观察什么新物种那样观察着猫咪,忽然间逻辑自洽了:这是因为太舒服了,快感太多了是会哭的。

  那么,作为将人类当做宠物猫饲养,他应该说:

  “哇啊,哭的好厉害,”

 

  樱桃白兰地蹲下身,手指好奇地去抚上猫咪的眼睛,绕着那些眼泪打转:“好可爱呀,小猫咪,哎呀,乖宝宝,告诉我,你想射精吗?”

 

  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像是清晨蒙着雾气森林。

 

  猫咪轻微的晃了晃头,像是在分辨眼前的人是谁,接着撒娇一样把脸埋进对方手里,啜泣着点头,挤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喵喵呜呜的呻吟,眼泪流进樱桃白兰地的手掌,滚烫得像是贴近的烙铁。

  樱桃白兰地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抽出手帕把掌心擦干净,他擦得很仔细,直到一点泪水都没有了才住手。

        接着,他扳起猫咪的脸,柔声道:“那再忍一忍好不好?”

 

  “……喵?”

  猫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大串大串的眼泪从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掉下来,受伤了一样蜷缩起来,把哭个不停的脸埋进手臂,只冒出几声哽咽,但手却仍然死死握住自己欲望的根部,杜绝自己射精的可能。

 

  猫咪,猫咪。

  可爱的猫咪,听话的猫咪。

 

  樱桃白兰地松开手,转而捂着嘴闷声笑起来,等他终于笑完,他再次扳起猫咪的脸,只是这次是亲吻,甜蜜的温柔的吻,从唇瓣的纯情相贴到舌尖的轻柔相触。

  他吻过嘴唇,鼻梁,眼角,转对耳朵又舔又咬,含糊道:“射吧。”

  “喵——!”

  允许的尾音尚在空气中打转,大股白液已经激射出来。

  猫咪浑身肌肉都紧绷着,手指紧紧抓着樱桃白兰地的衣摆,半晌才重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一个劲把自己往樱桃白兰地怀里挤。

  “哎呀哎呀,”金发男人纵容了猫咪的动作,体贴的将玩具们关闭,戏谑道:“就这么喜欢黏着我吗,亲爱的?”

  “喵、喵呜、”

  他又低低笑起来,抬手插进那头被汗打湿的黑色短发,耐心理顺乱糟糟的刘海,接着将整个头颅向下按去,按上那个凸起,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帮我舔舔?”

 

  这是一个问句,却当然不是能有拒绝选项的意思。

  于是绿眼睛的猫咪温驯地咬着皮带与裤链拉开,叼着内裤边缘下拉,然后便被粗大的阴茎啪的打在脸上,留下一道红痕,猫咪下意识摸了摸脸,委屈的仰头叫了一声。

  樱桃白兰地垂下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于是猫咪从喉间发出柔和的呼噜声,歪头蹭了蹭饲主的掌心,然后再次顺从的低头,认真的舔起脸前的阴茎来。

  猫咪湿润的舌头从根部一路舔到顶端,再从顶端舔回根部,舔棒棒糖一样把整个柱身都舔了一遍,在唇齿与肉棒间拖出一道道淫靡的银线。

  这种若有若无舔舐带不来多少快感,但樱桃白兰地没有催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猫咪的头发,饶有兴致的看着猫咪湿漉漉的眼睛,染上薄红的脸颊,红艳的嘴唇,再往下则是饱满的胸肌,被乳夹夹得挺立起来的小小红点。

  嗯,很可爱。

  他捞起遥控器,一口气推到了最大。

  ——变得更可爱吧。

 

  猫咪一下子颤抖起来,撑着身体的手臂哆哆嗦嗦发抖,晃得像是整个人都要摔下去,大腿禁不住的张开,腰在下塌,屁股抬起,铃铛也在叮当作响——现在猫咪没有余裕去管这些细节了。

  猫咪吐着舌头喘息着,艰难的稳住自己,继续去舔樱桃白兰地的阴茎,挣扎着把阴茎含进了嘴里,费劲的吞吐起来,但没吞吐几次,他便急促的把它吐了出去,接着弓起背急促的咳嗽起来。

  赤井秀一眼前一阵阵发黑,呼吸急促破碎,止不住的咳,但不等他调整号呼吸,他先被掐着脖子按倒了,接着玩具从身体里拔出,换成更大更硬的阴茎捅了进去。

 

  “唔、啊、 啊啊——”

  痛,好痛,后穴像是被撕开了一样。入口太紧了,前期扩张不够,连三指都没有,润滑液也在之前的高潮中被痉挛的肠道推挤的不剩多少了,赤井秀一努力想要放松身体,但疼痛的肌肉不听使唤,本能的绷紧,再被那根阴茎钝刀子割肉一样刻意缓缓推进,蛮横的撑开,一直捅到最深处去,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顶的错开位置。

  接着,不等他适应,那跟阴茎立刻地剧烈抽插起来!

  “不、等下、先等下——”

  求饶的话语断崖一样陡然停滞,赤井秀一没缓过神一样的偏着头,耳朵在耳鸣,充满了无意义的嗡嗡杂音,随后,灼烧一般的痛感猛的从脸颊上传来。

  熟悉的含笑声音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赤井秀一努力去分辨他的口型,混沌滞涩的大脑艰难的转动,却只浮现出了一个迟疑的念头:

 

  ……刚刚是……?

 

  曾温柔爱抚过他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嘴,强迫他张大,蝴蝶翻飞间变成刀具,银锋正悬在他的眼前。

  后知后觉的,他反应过来克托刚刚说了什么:

  “你这么想变成哑巴吗,亲爱的?”

 

  “喵喵!喵呜!喵!”

  猫咪大叫起来,拼命的摇头,带得整个身体跟着摇晃起来,后穴肉道不住的收缩,带来阵阵舒适的感觉。

  樱桃比划了一会比划烦了,他也不是真想割掉猫咪的舌头,毕竟哑巴猫咪没什么意思,能一直叫唤的才比较好玩。

  但这样反反复复的不听话也不行,得给个教训才行,不然永远没有长进,樱桃白兰地懒得去制定什么惩罚明细,正好猫咪的爪子就在眼前,他索性抓过右手,接着蝴蝶刀拉开,一刀将掌心钉在地上。

  猫咪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整个右臂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滚落,又过一会,才发出细细的叫声。

  “喵呜、喵、喵……”

 

  “这才对嘛。”樱桃白兰地低下头,亲了亲猫咪,亲昵的和他碰了碰鼻子,下身却是截然不同的凶狠挺进,简直像是要把肉道捅破一样,手也去抓饱满的胸部,故意一样弹了弹乳尖,之后一把扯掉了乳夹。

  猫咪颤了颤,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左手挡在了脸上,捂住了眼睛。

 

  ……这有什么用啊?挡住眼睛就没事了?

  樱桃白兰地好笑地低头,但也没有去硬拽那只左手,转而低头亲了亲手指,调整方向,让每一次贯穿够碾过前列腺,撞上隐蔽的结肠口,接着安抚一样去捏猫咪的后颈,然后沿着骨头一路向下,揉过每一块背脊,尾椎,揉面团一样揉捏两片臀瓣,故意向里推挤,让它跟阴茎更加亲密的接触,蹭上一股股淫水。

 

  “啊呜、啊啊——喵呜、喵——”

  “喵!喵呜——喵、喵——啊啊啊!!!”

  随着猫咪陡然尖利起来的哭叫,樱桃白兰地猛的抓起他的腰身,在肠道的痉挛间狠狠抽插了几次,最终抵着最深处射了进去。

  他慢慢的退出猫咪的身体,那口小穴一时合不拢,各种混杂的液体缓缓流出,在地板上堆了一滩。

  樱桃白兰地盯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体液,开始后悔建猫窝时选木地板了……不过现在肯定没法改了,就当为下次造窝积累经验吧。

  金发青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跨过尚在高潮余韵中颤抖的猫咪,走到洗手台前,一边洗脸一边想道:他得现在就清理地板。

 

 

——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候,樱桃白兰地打开房间的通风系统,把自己和猫咪洗干净,铺开一张防水布,端了清水了和药,有条不紊的为猫咪清理伤口和喂药,猫咪很乖,一声不吭的,也不乱动,乖乖的任他摆弄,真好,他想,以前照顾的猫咪总会尖叫,会咬他,包扎好了也会乱动,他记得有一次他连着一周没睡过一个整觉,一错不错的盯着猫咪,生怕那孩子又将伊丽莎白圈踹掉。

  他亲了亲猫咪,把猫咪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用过的玩具清洗,消毒,放回抽屉,把地板上的一切都擦干净,再用软布擦第二遍。

  搞定猫窝的卫生之后,他关上猫窝的灯,锁好门,下楼去继续擦地,清理血迹,洗衣服和床单,等着衣服烘干时,他带着猫咪的衣服走到后院,点火烧成了灰烬。

  等扫除全部做完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樱桃白兰地重新冲了个澡,摸黑钻进猫窝,掀起被子规规矩矩躺好。

 

  他本以为会很久才能睡着,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他连五分钟都没用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所以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他的猫咪翻过身,亲了亲他的嘴唇。

Chapter 4: Apple

Summary:

至少能够拥有一部分的你。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久违的做了梦。

  在梦里,他重新回到了四年前,变成组织的莱伊,在抽着烟翻任务邮件。

  任务是老套的暗杀,只要在狙击点一动不动的呆上几小时,耐心等着,等目标出现在狙击镜中时扣下扳机,再用血淋淋的照片回一封邮件。

  很简单。

 

  赤井秀一顺利的完成了,之后回家,保养枪械,看了看书,消磨时光,然后洗漱,早早上床,定好闹钟提醒自己明天要早起去机场接克托回家,他在备忘录里写要带一束花,要带一袋糖。

  所以、当他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他的丈夫坐在床边、哼着歌削一颗苹果时,他自然而然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克扌——唔!”

 

  ——他的丈夫微笑着把水果刀插进了他的嘴里。

 

  “咕……咕噜……”

  尖锐疼痛的刺激下,赤井秀一几乎瞬间清醒过来,但是太晚了,血腥味早已盈满了口腔,混着咽不下的口水往下滴。他只能尽可能的张大嘴巴,尽量避免碰到嘴巴里的刀具。

  但对方不依不饶,水果刀开始乱戳,划开嘴角,刀尖刺伤上颚,双开的刃身在口腔内随意转动,舌头与两颊躲避不开,被割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语气柔和的询问,“很痛吗?”

  猫咪含糊的咕噜了一声,像是在说不。

  樱桃白兰地叹了口气,把水果刀拔了出来,雪亮的刀身密布点点滴滴的血迹,他看了看,把刀伸到猫咪面前,命令道:“舔干净。”

 

  猫咪“喵”了一声,伸出舌头,乖巧的舔了起来。

  但他本身还在流血,源源不断的流血,数不尽的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流了出来,混着唾液一起,掉在床上,滴在刀身,雪亮的刀身干净不过一秒,重新蹭上污垢,再加上樱桃白兰地时不时突然活动手腕,刀身冷不丁的旋转,给伤痕累累的口腔增添更多的细碎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这酷刑一样的无用功终于被宣布结束,樱桃白兰地抽回刀,随意在猫咪脸上抹了几下,也不管刀身上还有血,直接继续去削那颗已经开始在空气中氧化的苹果。

  他的手很稳,果皮被不间断的削下来,一圈圈的掉在地上,形成一个漂亮的同心圆。

 

  然后,他切下一块果肉,雕成一只小兔,用刀尖插着,微笑着递到了猫咪面前,柔声道:“吃吗?”

 

  阳光穿过天窗,洒在樱桃白兰地身上,金发耀眼得像是在发光。

 

  猫咪移开视线,没有犹豫地张开嘴,牙齿咬住了兔子耳朵,慢慢将它从水果刀上咬了下来。

  樱桃白兰地耐心的看着猫咪咀嚼,直到确定猫咪完成吞咽,才问道:“怎么样,好吃吧?这可是Sekai-ichi,单个售价32.57美金,号称世界第一,你喜欢吗?”

  猫咪迟疑的点了点头。

  “嘿嘿、你能喜欢真是太好啦,”金发青年快乐地笑起来,抬手掀开纱罩,展现出数十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漂亮苹果,热切地说道:“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多吃一点吧!”

 

  昂贵的、美味的苹果,色泽温润,汁水饱满,酸甜可口,被耐心的切成小块,再用刀尖叉着,递到嘴边。

  赤井秀一一块块慢慢吃着,粘腻丰沛的汁水在唇齿间迸发,混着血再被一一吞吃下腹,咀嚼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大。

 

  咔嚓、咔嚓。

  这场喂食仿佛没有尽头,苹果们无害地躺在果篮里,排着队被切块雕花,等着被人类享用,但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冰凉果肉沿着食道向下,沉甸甸的压在胃里,逐渐把这个器官填满,撑大,越来越超过限度,发胀发痛,把美味的食物变成痛苦的负担。

 

  咔嚓、咔嚓。

  咀嚼声环绕脑海,赤井秀一想要停下,但猫咪只能发出喵喵呜呜的叫声,他没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反而被樱桃白兰地趁机塞了几块,用刀子推进喉咙里,逼着他只能生吞下去。

 

  “唔、咕、咳,喵……咕……呕、呜……”

  胃在翻腾,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在又一次强迫自己咽下苹果后,赤井秀一捂住嘴,无论怎么被抓头发也不肯抬头,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樱桃白兰地没再坚持,放下小刀,转而去拽牵引链,示意猫咪跟着走。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放下手,膝行跟了上去。

  他被带到了浴室,这么说也不够准确,因为整个二楼其实只有一个房间,最多是用玻璃做了隔断,他们仍在玻璃盒子里。

  然后牵引链被解开,故意系紧一个卡口的项圈也被解下,赤井秀一趁机痛痛快快的呼吸了几次,但下一秒,他睁大眼睛——克托手里拿着一套灌肠工具。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樱桃白兰地在对他伸手,指尖散发出苹果特有的清甜芬芳,甜蜜蜜的说:“快过来~”

  黑发男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安静的爬了过去,伸舌轻轻舔了舔对方纤长的手指。

 

  ……是甜的,正如他之所想。

 

  前一天才被操弄过的穴口依然柔软,随便做了做扩张,灌肠器的前段便能顺畅插进穴口,带来熟悉的异物感。

  这些尚可忍耐,但随后,冰凉的液体流进体内,一点点堆积,抹平肠道上的褶皱,把柔软的甬道撑开灌满,本就鼓胀的小腹胀痛下坠,被灌满的感觉清晰至极,想要排泄的感觉越发强烈,才平息下来的胃添乱一样又开始疼痛翻滚。

  一直到整袋300ml的灌肠液都灌进去,软管才被拔下,换成肛塞堵住穴口,又故意的在穴口转圈,赤井秀一咬紧牙关,头抵上地面,额上青筋暴起,肌肉下意识的紧绷,既想呕吐又想把液体排出去。

 

  就在这种难挨的难受时刻,一只脚轻轻碰了碰他腹部,皮鞋的尖端扎进了柔软的皮肤。

  赤井秀一喉结滚了滚,抬起头来,捏起嗓子,低低的、可怜的叫了起来:

  “喵呜、喵、喵,呜……喵,喵呜……”

  那只脚停了停,还是继续施力,让他不得不翻身,将隆起一个弧度的小腹露出来。

  “喵喵,喵、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别、别、别、

 

  金发青年歪歪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忽然重重踏了下去。

  “——!”

 

  场面很糟糕。

  黑发男人肉眼可见的发抖,神情是再明显不过的痛苦,他咬着牙去握踩在肚子上的那只脚,全身肌肉都在发力,挣扎着把自己移出去,撑起身体踉跄着朝马桶跑去。

  但他没来得及。

  这高大的男人跪下来,控制不住的呕吐,插在后穴里的肛塞被这一系列剧烈动作搅得松动,不堪重负的肠道更是撑不住,液体瞬间喷出,失禁一样流个不停。

  FBI的王牌精英跪在地上,垂着头,背脊弯折,肩膀颤抖,呼吸潮湿破碎,像是在压抑的哭。

  ——这场面真的糟透了。

 

  樱桃白兰地绞着手,下意识向前一步,手搭上对方肩膀拉向自己,道歉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绿色的眼睛沉静地看着他。

 

  他被这份沉静“冻”住了。

  ……啊,他在这诡异的平静中想,这是合理的,符合逻辑,符合人物性格,他应该预设到,应该理解,应该明白,他——他微笑起来,甜蜜的微笑,声音甜腻地像是在撒娇:“怎么弄的这么脏呀,坏猫咪,太坏了、”

  “麻烦把地板清理干净,也把自己清理干净,真的好脏。”漂亮的金发男人做了一个wink,“要快点噢,亲爱的,我在床上等你哟♡~”

 

  ——先迈左脚,伸出右手,之后是右脚,左手,视线看向前方,走路走直线,看清障碍物,不要撞到东西,不要碰掉东西,拿起杯子,对,是这样,拿起来,喝下去。

  ——对,就是这样,很完美,现在放下,去床上去,拿出书来,任意一本。

  ——不要像是逃走,不要忘记呼吸。

 

————

  湿漉漉的猫咪爬到床边,犹豫的叫了一声,樱桃白兰地合书看了过去,惊讶道:“怎么这么湿啊?头发都还在滴水,这样会感冒,还会头疼哦?”

  “喵~”

  樱桃白兰地摇了摇头,抱怨着说着撒娇怪,然后拍了拍腿,示意猫咪坐上来,再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和梳子,耐心的给他吹头发,按摩头皮。

  猫咪蜷缩着靠在他的胸膛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时不时发出代表舒适的轻哼。

  等到头发彻底吹干,他收起吹风机,把猫咪仰面放在床上,四肢摊开,露出不就前还被撑的隆起,但现在已经重新恢复平坦,一点都看不出发生过什么的腹部。

  樱桃白兰地看着猫咪的腹部,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跳下床,在抽屉里翻找,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挤进猫咪的腿间跪号,举起一支纹身笔,认真道:“会有一点点痛,千万不要动哦。”

 

  赤井秀一不明所以但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索性闭上眼,尽量轻缓的呼吸。

  纹身笔带来的疼痛轻微,远没有超过忍耐范围,他轻轻的吐气,感受起刻画的内容。

  一条竖线,横线,很多横线,唔,还有几个数字……等等、那是——黑发男人错愕的睁开眼,那纹的是、

  樱桃白兰地关上纹身笔,取过一面镜子:一条刻度线静静躺在那里。

  在刻度线所对应血肉之中,人体的直肠正安静呆在那里。

 

  猫咪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手在床单上抓紧了。

  樱桃白兰地仿佛没看见一般,握住猫咪的腰,把他提到腿上跨坐,接着扒着臀瓣分开。拜不久前的灌肠所赐,猫咪穴口仍有些合不拢,他把手指伸进去搅了搅,感受到了柔软与湿意。

  手指只是随便扩张了几下,肉穴便能任三指随意出入,于是樱桃白兰地抽出手指,转把阴茎对准穴口,一点点推了进去,知道将自己彻底埋了进去。

  随后,他用力上挺,同时抓着猫咪的腰下压,把阴茎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让阴茎把小腹顶出一条凸起、把刻度线顶出一条凸起——

 

  樱桃白兰地抓着那头黑发,强迫他低头去看、去摸,第一次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看见了吗,赤井搜查官,我在操你这里。”

Chapter 5: Old Dream

Summary:

莱伊会把他的丈夫按在怀里,像抱住一只小狗。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樱桃白兰地在床上睁开眼,振动的手机是吵醒他的元凶,猫咪的手臂横在他的胸口,他轻轻的移动,从这甜蜜的负担下小心翼翼地爬出,靠在床头,把床头柜上的毛绒熊搂在怀里,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他在刚刚的小睡了一会——受过伤后他总是很困,很累,总是睡觉——梦见了王子和芝麻糖,他们喵喵叫着,绕着他的裤脚打转,每一步都流出很多很多的血,偶尔动作大了还会掉下碎肉。


  在梦里,他蹲下来,把猫咪们抱进怀里,于是连他也被鲜血浸透,淹没,视线里只剩下浓到发黑的红色。
  他没法呼吸了。
  他又发了个哈欠,漫无边际的想,这算是个噩梦吗?


  ……不能算吧,他真的很想芝麻糖。
  他垂下头,脸在毛绒熊上蹭了蹭,目光自然下垂,于是,一张安宁的睡颜自然而然的映进他的眼睛。


  樱桃白兰地愣了一下。


  怦、
  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他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


  怦、
  耳朵里忽然灌满了血流声。
  他极慢极慢的俯身。


  怦、
  喉咙突然变得无比干渴。
  轻轻的,他吻上那双淡色的嘴唇。


  这个吻一触即分,比蜻蜓飞掠水面还要转瞬即逝,樱桃白兰地舔了舔嘴唇,再次俯身亲吻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他一次又一次吻上去,用嘴唇丈量脸颊与额头,再描摹起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眉弓,他一遍遍亲吻,直到对上一双充斥着奇异感情的绿色眼睛。
  樱桃白兰地僵住了,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连声音都远去,只剩在心脏在剧烈跳动,怦、怦、怦——

 


  眼前的男人露出担忧的表情,从床上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嘴张开,正要说些什么、


  樱桃白兰地猛地后仰。


  “别、”

  不准露出这种表情!


  “闭嘴、”


  是我在囚禁你!


  樱桃白兰地伸手,一把抓住项圈,猛的把人拽下床,不管不顾的拖行——赤井秀一有抓他的手吗?有在喊他放开、或者喵喵叫唤吗?
  他不知道,他的手指在发麻发抖,耳朵里全是嗡嗡嘶鸣。
  他把赤井秀一拖进浴缸,拧开花洒,水流顷头浇下,冷得彻骨,但樱桃白兰地感觉很好,起码他的耳鸣在减轻、心脏在放缓,他又开始能够呼吸。
  所以他颤抖着把赤井秀一拷在花洒下,粗暴地将按摩棒插进后穴,打开开关。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咬着嘴唇,用力,用血腥味来强迫自己不再颤抖,然后拍了拍猫咪的脸,慢声细气的说,“主人要出门工作啦,小猫咪要乖乖呆在家里哦。”

 


——

 


  樱桃白兰地确实是有工作的,虽然是用来当借口来合理飞日本的,但也不能不做……好吧确实可以不做,昨天田纳西就来日本了,他把工作推给田纳西就可以了。
  ……但他已经走出家门了。


  樱桃白兰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最后掏出手机,开始翻邮件,噢,是一个不满提成而开始不配合的医疗器械企业。
  他又想了一下,终于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把负责人和前因后果想了起来,之后发了一封措辞礼貌的拜访邮件,叫了车,前往了人家的住宅。
  并在开场五分钟后在老头屁用没有的车轱辘话中举起茶杯,摔碎,捏起碎片捅进对方眼睛,于惨叫声中心平气和的开口:“现在我们能认真谈谈了吗?”


  之后的十分钟里,他们谈妥了利益分配。


  等离开大楼时,樱桃白兰地看见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SUV,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然后车窗摇下,田纳西招呼道:“嗨,克里斯,你知道你衣袖上有血吗?”


  樱桃白兰地一下子不想说话了。
  田纳西继续问:“捅人眼睛感觉怎么样?”
  樱桃白兰地只好回答,“手感很烂,下次会换个地方捅。”
  田纳西大笑起来:“上车,克里斯,我给你带了焦糖热可可。”


  SUV灵活的在车流穿梭,田纳西问道:“感觉怎么样?这几年没见,变化大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谁。
  樱桃白兰地看着窗外,灌木丛与高楼在他眼瞳中飞快掠过,又什么都没留下,他慢慢说道:“他轻了很多,大约150磅,还在健康范畴,但以他的身高和肌肉量看,他应该再重10磅比较好。”


  田纳西不走心的提议:“调调饮食?”
  樱桃白兰地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回答,“我约了体检,营养师,还叫了裁缝。”
  田纳西低低的笑了。
  樱桃白兰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掀开奶茶盖子,立刻被热气扑的皱眉,他试探的喝了一小口,被烫得直皱眉,只好重新盖上盖子。
  田纳西调了调车载收音机频道,从播报路况改成男声在唱一首悠长的情歌,他问:“那送你回家?”
  “……不要,现在不想回去。”
  “即使你的丈夫在家里等你?”
  樱桃白兰地没有说话。


  忽然,他道:“停车!”
  SUV立刻靠边急停,不等车身停稳,樱桃白兰地已经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只甩下一句“我去吃饭了,再见”。
  “喂!”田纳西在他背后喊,“外套!”
  金发青年匆匆离开的脚步一僵,不情不愿的转身回来,从车窗接过田纳西递过来的外套,之后小跑着走掉了。
  田纳西不怎么在意的耸肩,目送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摇上车窗。


  接着,他弯下腰,哼着歌在副驾座位下摸索,等到再起身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串钥匙。
  田纳西晃了晃钥匙,自言自语道:“那我去给赤井搜查官送顿午饭吧。”
  

 

——


  赤井秀一眼前阵阵发黑,牙齿打颤,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冷,真的太冷了。


  冰冷的水流一刻不停地冲刷,再从满涨的浴缸边缘溢出,带走一切温度,只剩下仿佛钻进骨头缝里一样的冷。
  而按摩棒还在震动,震平肠道,棒体上的凸起按着前列腺苛责,带来激烈的快感,穴口控制不住的张张合合,冷水趁机钻了进去,像捅进一把冰刀,冷得一切旖念烟消云散。


  他硬不起来,可也软不下去,只能不上不下的被吊在中间。


  手铐哗哗作响。
  好冷,真的好冷,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被吊起来的两条手臂没了直觉,他几乎不能再感到他的手,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仿佛潜意识想要靠昏迷来躲开这酷刑。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有人骂了一句。


  下一秒,浴霸打开,亮且热的光芒直射下来,接着花洒被关闭,一只手伸了过来,拉开浴缸的塞子。
  在飞速下降的水位中,随着一声闷响,手铐摔进水里。
  赤井秀一艰涩地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田纳西威士忌。


  相关情报划过有些麻木的大脑:常用名维恩·李斯特,男性,拉丁裔,196公分,樱桃白兰地嫡系,忠心耿耿,北美行动部部长,擅长多种搏击,枪法优秀、


  男人俯身,把他抱了出来,用浴巾裹着放在一旁干燥的地面上,关掉了那根该死的按摩棒。


  接着一杯热可可送到了他手边,焦糖与巧克力散发出能温暖身心的醇香。
  “啊,对了,”田纳西说,“克里斯喝了一口,你介意的话等一会,我去烧壶热水。”


  、擅长刑讯,天主教徒,同理心极强,对执法人员有着异样的尊重,但落在他手里的卧底与叛徒只求速死,会把场地搞得像地狱。


  赤井秀一摇摇头,接过纸杯,热度瞬间温暖了冰冷僵硬的手指,他小小啜饮了一口,焦糖的甜蜜与温暖从沿着食道一路向下,从胃辐射至四肢百骸,舒适到让人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捧着纸杯,慢慢喝着,中途田纳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带了更多的浴巾和暖水袋。
  他那迟钝运转的大脑终于补全了最后一句话:是樱桃白兰地没有血缘的兄长,也是他的……姻亲兄弟。


  ……莱伊曾接受过来自对方的诸多善意。


  赤井秀一说:“好久不见,田纳西。”


  “确实,得有几年了,”田纳西点头,“上次见面还是你刚去北美分部,还没来及熟悉起来,你就背叛了,不,不对,那不该叫做背叛,那应该叫做“本职工作”。”


  “但我个人不怎么在乎这个,我个人非常感激你,”他继续说,殷勤地向空了的纸杯里续热水,“真的,我感激您,赤井搜查官,我非常非常感激您当年没有对着克里斯的心脏开枪。”
  黑发男人打了个冷颤,见状,田纳西递上更多干燥的浴巾,语气更加谦卑:“您只是让他内脏破碎,让他濒死——您给了我一个救回宝贝弟弟的机会,我感激您。”


  赤井秀一吹了吹水杯,回答道:“上级的命令是活捉,我们需要樱桃白兰地活着来获取情报。”
  田纳西歪了歪头,笑了:“不,赤井搜查官,您知道我在感激什么……您清楚樱桃白兰地的在金融方面的能力,您应该杀死他……您一定后悔了,后悔没有杀死他。”
  “所以、我真的非常感激您,也很想报答您,赤井搜查官。”


  男人虽然是在笑着,神情也是柔和的,但血腥味却越发粘稠起来,仿佛不是在知恩图报,而是在听遗愿清单。


  赤井秀一也笑,“那你跳个槽?”
  田纳西笑眯眯地摊手:“这不行,我听樱桃白兰地的,樱桃白兰地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于是赤井秀一没再说话了,只是抓紧时间活动与温暖身体。
  他们沉默了一会,田纳西忽然又说:“放心吧,我确实想报答你,我不恨你。”
  “Honey Trap,蜂蜜陷阱,色诱,仙人跳,这都是老把戏,和枪械混战没什么区别,一种手段罢了,谁动心了,我们还要笑他蠢,但克里斯,”他停下,突兀的转折:“总之,我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之后你是隐姓埋名还是重返战场都随意。”


  FBI搜查官把慢慢把热水喝完,接着起身,抬腿跨进浴缸,俯身拾起手铐,重新将自己拷在水管上,昂首道:“麻烦帮忙把水打开。”
  “你的人情,还是日后再还吧,田纳西。”
  笑容从男人脸上消失了,他走了过来,手搭上开关,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眼瞳黑的像是深渊,“你是故意被抓住的吗,赤井搜查官?小克里斯可打不过你。”


  “不,”赤井秀一说,“他有枪。”


  田纳西发出一声嗤笑,拧开开关,在水流声中说道:“你说谎。”


  田纳西离开了,走和来一样匆忙,仿佛只是来说“我欠你个人情”一样。
  赤井秀一安静地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在心里计数,从0数到3000,接着,他动了动手腕,从手铐中滑了出来。


  黑发男人站起身,迈出浴缸,捡起浴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身体。
  ——对执法人员有着异样的尊重。


  田纳西做了回避,避免直视他的身体,没有看见手铐根本没有拷住他的左手,且关上了摄像头。


  直到确保身体一滴水都没有,头发也被仔细包好后,赤井秀一走出浴室。


  ——克托是个懂得尊重有礼貌的好孩子。
  ——他其实不会看监控的。


  他在玻璃门前站定,用发夹在锁孔里戳动,然后轻轻一推。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


  ——克托是个总是很恋旧的人。
  ——比如床头永远放着那只都洗得发秃玩具熊,又比如磨得看不清图像的塑料书签,再比如、


  他在一楼卧室的床前单膝跪下,手伸进床缝,慢慢移动。


  ——他还是习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床底下。


  赤井秀一勾了勾手指,取出一部手机。
  他当然不知道密码,克托三天一换,全是随机抽的一段圆周率,而且只有一次机会,错了当场销毁,但是、
  他拆下手机壳,露出被盖住的指纹感应器。
  假如克托还是那么恋旧、恋旧到依然在用当初那部手机、


  赤井秀一将左手无名指按了上去。


  ——屏幕亮起,大片向日葵竞相绽放。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简单多了。

Notes:


田纳西,负责推动剧情的配角,属于樱桃背景设置一部分,不重要,不必在意,大部分时候领的是吃狗粮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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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没写在正文里但是还是说一下比较好的补丁:樱桃两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络和发邮件,另一一部存文件,以前是老款按键,阿卡伊伊猜不到密码看不到,但后来有了触屏,阿卡伊录了指纹,不过没来及看几次FBI就组织里围剿(以后会讲)。
至于樱桃为什么没删指纹:他忘了,他自己不用那玩意儿,根本不记得莱伊录过指纹了(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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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阿卡伊当然不是失误被抓的(震声.jpg
他当然是故意的啊(震声.jpg
他完全可以徒手拧断樱桃的脖子啊(笑

Chapter 6: 血亲

Summary:

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

Chapter Text

 

        樱桃白兰地眨了眨眼睛:一身厨师打扮的朗姆还在,热情而喋喋不休的介绍菜谱。
        他有点不太理解了,最近有什么任务需要朗姆亲自去潜伏吗?
        好奇怪。
        只是就在他纠结犹豫要不要稍微打探一下的时候,朗姆先被老板派出去送外卖了。
     樱桃白兰地:?
     还挺合理哈。
        不过这也吃不下去了,他向服务生抱歉的笑笑,留下一笔小费作为补偿,而后离开了店,换了另外一家有名气的咖啡厅,结果刚迈进门,他就看见波本在做三明治。
  樱桃白兰地:……?
  
  ——不是,你们情报组有必要事必躬亲到这地步吗?
        而且这附近到底是有什么重点人物啊。


        而金发蜜肤的同事若无其事的露出标准的笑容,礼貌的询问:“您好,请问您想吃点什么?推荐您尝尝招牌三明治噢。”
        樱桃白兰地:……
         那好吧,那就三明治吧。


  樱桃白兰地挑了窗边的位置,倚着玻璃窗等待,这家咖啡厅确实生意不错,一直有客人进进出出,点一杯饮品带走,或者在座位上看一本书。
        他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看一只麻雀落在电线杆上、一对情侣笑闹着走过、年轻的女孩们不怕冷的光着大腿、一队小孩子从不远处的路口走来……嗯?最后的个女孩子?
  
        樱桃白兰地下意识坐直。
  那是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发型微妙的有些熟悉,五官也很熟悉,尤其是眼睛——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抱着手臂弯下腰,在发抖,同行的孩子们围着她。

        他一定见过这孩子的血亲。
   
        他的社交圈其实很贫瘠,他是珍贵的“资产”,他的交谈对象一度是经过筛选的,而在他有能力自己做出决定之后,他的工作性质原因也很难交友……其实他的社交圈基本都是组织里的同事。
         那范围更小了,他能接触到、能留下印象的组织人员其实不多,他在脑海里慢慢比对,慢慢锁定人选,然后得出结论:这是宫野家的血系。
   

       而宫野爱莲娜早就死了,宫野志保今年死亡的时候刚刚18岁,他们都不会有子嗣,只有宫野明美,死亡时间是25岁。
   
        樱桃白兰地重新靠在窗户上,想:……这会是宫野明美和诸星大的孩子吗?
        不可能,他否定自己,年龄还是对不上。
   
  孩子们拥着茶发女孩离开了,但有男孩走向咖啡厅,推开门,点了一份甜品,表述清晰,真厉害,樱桃白兰地漫无边际的想,掏出手机,给贝尔摩德发了消息:【宫野夫妇有第三个孩子吗?】
   贝尔摩德的回信很快:【阿拉,你看见谁了?】
  【一个眼熟的人。】
  

    有只橘猫走了过去,后面跟着一个不停叫着“咪咪”的女高中生,她的同伴们好笑的看着她,那个男孩坐在吧台,两条小腿晃来晃去,和女服务生聊着什么。
   
        樱桃白兰地犹豫了一下,向田纳西发了信息:【哥哥,我在波洛咖啡厅,调一下监控,查一下里面茶色女孩的身份。】
       他开始重新想:这里有什么。
   
        这里有波本,朗姆,FBI,一个名为毛利小五郎的名侦探。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道。
        但FBI住在工藤宅,工藤新一是名侦探。
   
        樱桃白兰地掏出手机,开始同时搜索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

       他们两个同职业者没有发生过竞争。
       但不是因为没有被报道,或者是私下里的冲突,而是因为,他们的时间是错开的。
   
        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点:毛利小五郎从寂寂无名到声名鹊起只用了半年,而在半年之前,媒体的宠儿、推理界的支柱,叫做工藤新一。
  而从毛利小五郎成名的那一天开始,工藤新一彻彻底底销声匿迹。
        工藤新一是被公安招安了吗?
        这是合理的。
   
        但毛利小五郎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做到一夕突然成名的?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以沉睡的姿态破案”,这又是什么意思?

        波本端上了三明治,脸上是标准的服务生笑容,柜台旁边的男孩好奇的看了过来,脸被宽大的眼镜挡住了大半,隐隐能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
        樱桃白兰地问:“安室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波本的笑容不变,语气也是温柔:“阿拉,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不该好好的和你的新玩具玩一些色色的游戏吗?”
        樱桃白兰地一下子冷了脸,“闭上你的嘴。”
        波本耸耸肩,做了个下流的手势,转身走了。
   
        ——那个男孩的目光移到波本身上。
   
        他为什么要看向波本,他们不是已经很熟悉了吗?他不是在好奇自己这个新来的陌生人吗?
   
        工藤新一占据了半个版面的新闻和半身照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樱桃白兰地切换到了信息界面:【琴酒,帮我查查,大约半年前,多罗碧加乐园里黑帮发生交易吗?】
  对面的回复非常快:【有,我】
  樱桃白兰地继续问:【你杀了工藤新一?】
  为了避免琴酒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他还附了一张照片。
  
  这次对方没有秒回,过了几分钟,手机提醒有新邮件,樱桃白兰地把邮件打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页死亡证明,签名人是雪莉,之后是工藤新一的一点基础资料,他飞快扫过,视线定格在一张小学入籍照片上。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再一次看向吧台的男孩,之前前台的女士怎么称呼他来着……她叫他柯南,江户川柯南,他们谈起一会上楼回家。
  
  江户川乱步,柯南·道尔。
       
  樱桃白兰地忽然想起关押雪莉的那个房间,没有窗户,但有一个狭小的垃圾口,正好能通过孩童的身体。
        那么……小孩子躲在椅子后面会被看到吗?
   
        名字是文学作品中名字拼合而成的孩子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毛利小五郎从寂寂无名到成为名侦探,朗姆出现在米花町,波本就在侦探事务所下面的咖啡厅里。
   
        工藤新一服下的药物是APTX4869。
        宫野志保是APTX4869的完善者。

     他应该查下江户川柯南的户籍信息,还有刚刚那个女孩的,如果条件允许还要做下DNA检测,但这些其实不重要、
  他已经明白了。
   
        但琴酒不知道,琴酒仍在追寻雪莉。
        这很……奇怪。
        奇怪到让他忍不住再次打开和贝尔摩德的对话框,写:【我找到雪莉了。】
  
        这里面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情报,会牵扯出更多东西的,更多的人,也许会牵涉到莱伊,毕竟……宫野明美的死亡原因真的太荒谬了。   

  那么,回到刚刚的那个疑点,那孩子、工藤新一,为什么要隐蔽地看向安室透呢?
  
        名侦探看向波本,又在期待什么?


  
  樱桃白兰地走进浴室,按开灯,惨淡的冷白光芒瞬间亮起,猫咪不适的闭上眼,发出有气无力的呜咽。
  他伸手摸了摸猫咪的脸,感觉像是在摸一块冰。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小声说,“我回来了哦?”
  但离家6小时的主人没有收到来自宠物的热情欢迎:猫咪只是抬起头,敷衍一样舔了舔他的掌心——舌头也冷得像是冰,接着重新垂了下去,目光空茫的不知落在何处,连叫声也轻的快要微不可闻。
  
  樱桃白兰地叹了口气,捧起猫咪的脸,失望般说道:“都不想我的吗?”
  “喵……”
  “我要生气了哦?”
  “喵……”
  “真的真的要生气了哦?”
  “喵……”
  
  樱桃白兰地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猫咪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没再逗猫,关掉花洒,解开手铐,用浴巾裹着把猫咪抱出来,移到床上。
  他把按摩棒抽出来时,猫咪只是条件反射一样叫唤了一声,再也没有更多的反应。
  
  真可爱,他想,真可爱。

        ……现在,他可以亲他了。

Chapter 7: 间章:大家好我们结婚了

Summary:

克里斯,想了一堆求婚的话,但最后:我们结婚把
:)

Chapter Text


  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其意为鼓励士兵要求抱负和理想,要奋进,要积极,要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奋斗,正如他之本身。
  但这世界上,确实有一些孩子,只想庸碌无为的度过一声。

  樱桃白兰地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她只需要一个能为她完成工作的人,至于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则远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态度的原因,樱桃白兰地,强势的北美分部领导者,唯一的孩子是一个只会哭泣的漂亮花瓶。
  她曾为她的孩子提供过更优秀的道路,但那孩子天真无邪的说:“妈妈,我不想当小提琴手,我更喜欢大提琴的声音。”
  于是樱桃白兰地点点头,应允了这一要求。

  所以那时候,克里斯托弗学习大提琴,尽管这声音低沉,轻微,在一首曲子中占不了多少音符,在乐队的演奏中更是难以察觉,但还是坚韧的学习着,持之以恒,固定的明天上课,练习,不分周六日,立志要去维也纳金色大厅。
  然而遗憾的是,上帝对克里斯托弗另有安排——他没有天赋,艺术不是刻苦练习就可以解决的,这需要天赋。
  但克里斯托弗依然每天都在快快乐乐的拉琴,无忧无虑,金碧辉煌的舞台成为金色的泡沫对他仿佛没有影响,他的宏愿仿佛与快乐拉琴每一天划了等号,樱桃白兰地一度疑惑这孩子到底像谁,为什么这么蠢。


  但他确实不蠢,上帝确实对他另有安排:他对数字的敏感与生俱来,像是一种本能——他是组织的摇钱树,是一项珍贵的“资产”。
  按照原计划,他本会持续作为一项“资产”使用,活在有限度的自由里,持续且稳定为北美分部、为组织运营,获取财富,提供资金支撑。
  但是樱桃白兰地死了,死于暗杀,她所营造的小小家庭中,扮演丈夫角色的嫡系死忠为她复仇后自尽,只剩下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孩子和买来的“看门狗”。
  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天真,柔弱,敏感,只会拉琴与算数,是个脆弱的废物。


  按照她曾经的预期,这个废物应该带着一点部分钱财珠宝逃走,逃去芬兰,冰岛,或者是法国,意大利,逃去那些诗人与艺术家生活的地方,继续无忧无虑的拉大提琴。


  但这个小废物只是在父亲的血泊旁拉响熟悉的小调。
  琴声低沉柔和,像夜风拂过林地,妖精们絮絮低语,他在黎明时分放下琴弓,注视幻影消失在逐渐明亮的日光里,无声地向一切的一切都说再见,然后他把蜷在门边睡着的田纳西——那时候他还只是李斯特,是樱桃白兰地买给爱子的陪伴犬——推醒,对他说:我会是新的樱桃白兰地。

  他没有逃走。
  他确实是个废物。
  所以他的每一天,都过的非常非常痛苦。
  但他确实成为了新的樱桃白兰地,新的北美分部总负责人,维持住了这庞然之物的转动,并稳定地为组织提供现金流。
  他学会了开枪,搏斗,谈判,学会了日语、俄语、德语,等等非常多的语言,认识了新的组织成员,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嫡系,习以为常的处理交易与武装冲突,在琴房兢兢业业的练琴仿佛成了一场旧梦。

  等克里斯再一次拿起琴时,他已经二十五岁了,那天他在任务间隙与很喜欢的朋友路过无边无际的向日葵花海,路过故乡,夕阳铺在地面,好似一袭燃烧的红毯。
  他忽然想起那把大提琴,想起他曾经日复一日的练习枯燥的曲子。
  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想起来时仍令人不禁露出微笑,让他忍不住向朋友分享这份快乐:“你知道吗?我本来想当一个大提琴手的。”

  克里斯托弗带着朋友来到了童年的房子,推开房门的时刻仿佛时光倒流,仿佛他的母亲仍坐在沙发边看报,父亲则在厨房忙碌,他拽着朋友上楼,越走越急,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冲进琴房,扯下防尘的白布,再给琴调音,握住琴弓熟悉又陌生的为朋友拉一支曲子。

  琴声磕磕绊绊,像是醉了酒的旅人。
  最后克里斯托弗放下琴弓,捂住眼睛,辩解说太久没有拉过琴了。
  他的朋友没有嘲笑他,只是从架子上拿下一架手风琴,十指翻飞,跳动的音符奏出一曲欢快的小调。
  克里斯托弗在那一瞬间怦然心动。

  所以、

  ——请允许我追求你。
  ——请和我发展一段关系。
  ——请和我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

  拜托、他把父母的戒指握在手里,在心里祈祷上帝,请爱我吧——

 

  ——说真心话,没人能不爱樱桃白兰地。
  赤井秀一真心实意的想,这么一个尊重,温柔,体贴,热情,听人说话,且英俊多金,床上技术也不赖,还没什么怪癖的男的,真的很难不爱一下。
  尤其是他看向你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有你了。

  反正赤井秀一确实是挺没职业道德的心动了。
  但碍于他之前对宫野明美也真的心动了,所以或许还是他的卧底素养不大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妨碍他动手,不如说,爱上才是对的,毕竟想要对方踩进这甜蜜的蜂蜜陷阱,总要付出些什么,哪有坐享其成的好事呢?
  总之赤井秀一没有太在意,他清楚这不会有影响,跳反更是无稽之谈——他与组织间的血仇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那可是绵亘了十几年的深仇大恨啊。

  更何况樱桃白兰地只是一个半知不知的中层,只是一个负责赚钱的走私犯,军火商,出生在组织,圈养在组织,是个三观从出生就扭曲了的工具,难以说服策反,抓捕起来意义也不大,不如先继续留着,毕竟对方真的很护短,各个意义上的很好用。

  直到某天对方在看电影时仿佛随口一提般问道:“大君,要不要去北美分部做常驻成员?”

  ……?
  赤井秀一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去北美分部做常驻成员?”
  ……北美分部是指什么?
  “是的,”漂亮花瓶一样的组织成员的目光仍停留在电视上,漫不经心说道,“田纳西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去。”
  “啊,去不去都行,”他抬头笑了笑,“他就是一个人呆在那边太无聊了。”

  ……因为无聊而跨国的调人?
  FBI卧底小心谨慎的试探:“那你呢?田纳西能把你也调过去吗?”
  樱桃白兰地“啊?”了一声,扭过头来,表情流露出十足的困惑,接着他又“啊、”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了,”
  赤井秀一听见他的丈夫轻快道:“我是北美分部总负责人来着。”

  在那一瞬间,赤井秀一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赤井秀一继续问:“那……李斯特?”
  “北美分部行动部部长,”金发年轻人的笑容亮得晃眼,“他也忘了跟你说了?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一个人犯蠢,哈哈!”
  卧底本能一样地跟着笑起来,“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北美分部。”


  后来的事情正如一切合该发生的故事,赤井秀一将情报回传,书写计划,本打算继续潜伏,套取情报,然而回到北美分部后遭到了突发事件,只能紧急设计圈套,执行逮捕。
  行动非常顺利,非常完美,只除了没人想到田纳西得知消息会当场在电视台上宣称已在中心商场安装炸弹,并引爆一个证明其真实性,再以数百名人质的生命要求与FBI交换樱桃白兰地。
  这不符合组织一贯隐蔽的风格,赤井秀一敢打赌,上层命令绝对是杀死樱桃白兰地杜绝情报泄露,田纳西这是公然抗命。

  FBI做了紧急讨论,但没有办法,不可能等着组织去狙他们不听话的成员,只能捏着鼻子换了,但换出去的是一个在救护车里、连着维生设备、濒死的樱桃白兰地。
  ——FBI决定对俘虏开枪,打穿他的脾脏。

  这是阳谋,樱桃白兰地必须要靠那些设备才能维持生命,而且脾脏受损意味着他即使侥幸逃生后半生也同样缺乏免疫,随便的什么疾病都会要了他的命,只能仰赖药物存活。
  于是抉择被推到了田纳西眼前——还要不要带着这个累赘逃,你的成功率又有多少?

  然而,在FBI、SWAT与当地警察的联合追捕下,田纳西真的带着樱桃白兰地逃出包围圈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赤井秀一也想象不到,换他在那个位置,他会考虑日后劫狱,或者带着情报投诚,争取和官方合作。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樱桃白兰地已经死了,所以田纳西才能逃走,因为他是一个人逃的。

  黑发男人抽烟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他预设了一个怎样的前提——樱桃白兰地死了,克里斯托弗·琼恩死了,他的丈夫……已经死了。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骤然变得滚烫起来。


  *

  李斯特提着恒温箱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衣角还在滴血。
  房间的主人对他的到来不做任何反应,目光停在电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憨豆先生》,变幻的场景在他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这是部经典喜剧,可他不笑。
  李斯特把恒温箱放到床上,清了清嗓子,“克里斯,我、”
  克里斯打断道:“我在等候处置,你不该告诉我任何消息,我也不想知道。”
  李斯特慢慢吐出一口气。
  “克里斯托弗,”他改变了称呼,轻声说道,“芝麻糖出了交通事故,”他把恒温箱向前推了推,“我一时没顾上去领他,他等得急了,他可能——他从托管所跑出来了,跑到了公路上,司机没有看到,克里斯、他——”


  他咬紧牙关,词语像石头一样卡在他的咽喉,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金发青年垂下头,打开了恒温箱。
  白雾一股脑的散开,三花猫蜷缩在里面,像是一场午后阳光下的小憩,只是摸起来冷冰冰的,没有呼吸和心跳。
  他抬手,一下一下的给猫咪顺毛。
  李斯特轻声问:“再养一只猫吗?”
  克里斯抬头看向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最后,他点了点头,说道:
  “好啊,再养一只猫。”

  他俯下身,把猫搂进怀里,亲吻猫咪冰冷柔软的额头,喃喃道:
  “我要再养一只绿眼睛的黑猫。”

  他第不知多少次的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这真的太痛了。

  *
  黑发绿眼的男人吐出一口烟,他没有笑,克里斯托弗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紧张,开始后悔,想要对几秒钟前求婚的自己大喊大叫,但是、

  诸星大说:“好啊。”

        好啊。

        我们结婚。
  

        骗子。

        你抛弃了我。

Chapter 8: 小狗

Summary:

人不能成为小狗,多想都不行。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克里斯耐心的听完了关于禁食禁水、不佩戴金属制品等体检的基础注意事项后,询问道:“那定位芯片算金属吗?”
  电话那端迟疑了,回答道:“应该?”
  樱桃白兰地直接挂掉了电话。


  随便吧,他赌气一样地想,反正是不可能取掉的,不光不会取掉,他以后还会换上更新、机能更优秀的设备,不止一个,他会放好几个的。
  趴在一边的猫咪爬了过来,舔了舔他的手,之后爬到他的身上,玩闹一样地踩来踩去,沉重,但是温暖,克里斯没忍住伸手在猫咪肚子摸了一把,换来一声制止一样的低叫,但没什么用,克里斯又摸了一下——暖暖的,软软的,好舒服——这下猫咪干脆趴了下来,变成了一个甜蜜的重负。
  
  克里斯笑了一下,改去捏猫咪的耳朵,发出不走心的抱怨,“好重噢,我要不能呼吸了。”
  猫咪叫了一声,侧过头,温柔地蹭了蹭他的手。
  
  但是体检、克里斯想,体检是必须做的。
  
  
  樱桃白兰地为外出体检准备了巨大的航空箱,航空箱底铺了毛毯,放了安抚用的毛绒玩具和零食,猫也很乖,配合地伸手伸脚穿上衣服,一路上安安静静地蜷在箱子里,不乱动也不乱叫,只是偶尔抬头,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车直接将他们送进了医院内部,等在门口的护工早已准备好推车,推着笼子往返在各个科室,有条不紊的推着猫咪做各种检查,樱桃白兰地本来在后面跟着,直到某位医生转过身来:“您顺便做一个复查吗,樱桃白兰地大人?”
  樱桃白兰地无意识按住腹部:“不了,按旧例继续开药。”
  医生对此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说道:“那您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全面检查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樱桃白兰地轻微地摇头:“检查资料同步发我的营养师一份。”
  
  
  总体来说,猫咪的身体情况挺好的,只是有点过劳和旧伤——樱桃白兰地一边窝在椅子上翻报告,一边听医生有条不紊的总结加开药,等汇报告一段落后问道:“他的右手和腿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医生隐晦的恭维道,“您挑选的角度非常好,处理的也很漂亮,只造成了一点外伤。”
  樱桃白兰地噢了一声,继续问:“肋骨什么时候能彻底好?”
  “可能需要2-4周,”医生给了一个保守的时间,谨慎的作答,“您的猫咪最初应该只是骨裂,但在痊愈之前因剧烈运动与重物撞击造成骨折,之后断断续续一直没能彻底愈合——重点是需要静养。”
  
  樱桃白兰地把报告重新翻回第一页,重新开始开,但任谁都能看出了他的走神,如此沉默了一会,他忽然伸手去拽猫的项圈,把猫的脸按在自己腿上,用力捂住猫的耳朵,然后很小声问道:“那性生活算剧烈运动吗?”
  医生:……
  医生也很小声的回答:“普通性生活不算。”
  
  金发男人的眉头皱起,显然对“普通”这个模糊的定义不满,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松开了猫咪的耳朵,继续问:“牙齿的检查报告呢?”
  医生:“……啊?”
  
  樱桃白兰地和医生面面相觑了一会,后者肉眼可见的越发慌乱,连额头都开始冒汗,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我、牙齿,那个,”
  樱桃白兰地耐心等了一会,但对方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他干脆道:“你叫斯宾瑟带着器材过来。”
  医生一下子松了口气,“我现在立刻联系萨摩斯大人,樱桃白兰地大人,请您稍等。”
  
  斯宾瑟·萨摩斯是个神经病,这很合理,没点毛病不可能在一个大型跨国违法组织的后勤里混到管理层,尤其这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个收入优渥的牙医。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樱桃白兰地而言,当下唯一重要的是这人是个优秀的牙医。
  
  “——我也这样觉得,牙齿真的非常重要,”牙医欢快地说,医疗器械在他指下叮当作响,“束缚带束缚带,手脚都要绑好才行——而且每个人的牙齿都可能出问题!饮食呀,刷牙呀、保养呀,这些全都没用,这是基因的问题,有的人一辈子不管都是一口好牙,有的人四五十岁牙齿就掉光啦……唔,让我看看……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特地调了医疗队,等着为您和——”
  “斯宾瑟,”樱桃白兰地平静地说,“闭嘴。”
  
  牙医转过身来,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但仍然是一边检查一边叨叨,“您不爱听我就不说啦,其实这都不重要,您看,兜兜转转的,依然是我。”
  在樱桃白兰地说出什么处罚之前,他飞快的汇报检查结果:“左边两颗右边一颗,一共三颗窝沟龋齿,具体情况得磨了再说,也可以先不处理,等痛了再说。”
  没医德的牙医怂恿道:“拖到牙髓腔再根管治疗杀神经会超痛的。”
  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现在处理一下。”
  “好呢,”牙医笑嘻嘻的说,“这次顺便洗一下,您记着烟鬼的牙要定期保养哟,不然的话呢~”
  
  樱桃白兰地:“……”
  
  
  不要讲的这好像是我的错。我明明有写备忘录。
  
  樱桃白兰地说道:“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斯宾瑟,我会割断你的舌头。”
  
  这一次,牙医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断断续续水流声和嗡嗡的机器声,莫名地有点像白噪音,勾着人一点点滑进梦里,但就在樱桃白兰地彻底坠入梦里之前,门猛地被推开了——
  
  琴酒推开门。
  
  这场面一度显得诡异:抱着膝盖蜷在椅子上的樱桃白兰地,站在门口衣摆沾血的琴酒与他的跟班伏特加,为了塞进一张医疗床而推到一边的办公桌,医疗床上躺着的是赤井秀一,做的项目还是牙齿护理。
  但TopKiller永远是TopKiller,银发杀手不假思索的拔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然而总是一幅可怜可爱模样地漂亮的男人幽灵般出现在他身侧,瞬息间握住他的手,轻巧地向上一抬——
  
  子弹轻易地偏离既定的轨迹。
  
  琴酒低下头:“你——”
  但樱桃白兰地握着他的手,借着惯性将他带出房间。
  
  门砰的关上了,随之而来的是肉体砸在门板上的闷响和枪声。
  
  牙医的动作不停,吩咐道:“束缚带加倍,再把开口器拿来。”
  “请您配合,赤井搜查官,”他低头,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不久前的笑闹仿佛只是稀薄的雾气,不必吹拂便已经散去了,“不然我、”
  “去叫人!”赤井秀一咬着牙,医疗床因挣扎的动作吱呀作响:“琴酒会杀了他!”
  
  牙医终于停下来,目光古怪而新奇,“所以呢?”
  
  “您不是也杀过樱桃白兰地吗?”
  
  
  
  樱桃白兰地还没死,但目测快了:他当然打不过琴酒,看在上帝份上,这可是TopKiller,琴酒这个代号是BOSS赐予,任何组织成员都可能是琴酒,等现任死亡后,这代号会被回收利用,但TopKiller这个代号却是真枪实弹杀出来的,有且仅有一个,无论生前死后,都独属于黑泽阵。
  更何况他——受伤之后——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把这时间艰难的拉长一点,不要那么丢人,但是最后还是不怎么意外的被掐着脖子按在门上。
  
  再说一次,这可是TopKiller。
  
  但他其实没怎么恐惧,他知道琴酒不会杀了他,他对组织有用,BOSS会留着他,这仅仅是一种恐吓,一点无伤大雅的教育,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不恐惧,不悔改,他甚至有点感到厌烦,窒息仅仅是窒息,仅仅是无法获得空气,仅仅是缺氧,死亡的薄纱覆上来动作轻盈而漫长,漫长到连走马灯都不肯点亮。
  而他只是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双锋利的,冷淡的,但没什么恶意,只是带着打量和评估,还有一点温和的绿色眼睛。


  他们都这样看他,像在看一条突然发疯但不危险的小狗。
  
  因为小狗只是小狗,小狗能闯出什么祸呢?
  可他不是小狗,他也想当小狗,当小狗多好呀,小狗忠诚,勇敢,热情,能打猎,还捡报纸,没有人会不爱小狗,父亲也是妈妈的小狗,是妈妈最好用的猎犬和陪伴犬,他看过妈妈亲吻父亲的脸颊,手指轻轻抚过头发。 ——这样不是很好吗? 就算被抛弃也没关系的,小狗会自己汪汪叫着找回家的。
  
  掐住喉咙的手指松开了些,让一缕空气能沿着气管送进肺里。
  樱桃白兰地忽然模糊的笑了,他用口型说道:有人说过你和赤井秀一很像吗,琴酒?
  
  下一秒,他被猛的砸在了墙上,捏住脖颈的手指铁钳一样猛的收紧了!
  或许应该求个饶,樱桃白兰地依然注视着那双绿色眼睛,漫不经心的想,毕竟又没做对组织不利的事,就只是把琴酒惹生气了。
  
  然而在樱桃白兰地假惺惺的求饶或琴酒先一步的退让之前,一阵手机铃声先打破了这对峙,琴酒松开手,任樱桃白兰地滑到地上,安静但急促的呼吸。
  
  “你,”琴酒低下头,居高临下的问道,“评估通过了吗?”
  
  “通过了,我很正常,我知道你不会杀死我,我只是把你惹生气了——我道歉,对不起,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樱桃白兰地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一目十行的看过报告,意料之内的,灰原哀和宫野志保确认为一人,但是下一页报告将他定在原地:
  【已确定宫野艾莲娜与赤井玛丽为姐妹。】
  
  ……这是怎么查出来的。
  DNA检测吗?
  但是人类和香蕉的DNA序列相同度都有80%以上啊。
  
  如果她们是亲姐妹的话,她们的孩子怎么会完全不认识——这是有可能的,他又想,美国和日本太远了,带幼儿出行会很麻烦,而且她们都在不停的生孩子,需要照顾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花销与精力倍增,不管她们之间有多亲密,下一代之间不熟悉都是正常的。
  
  “喂……你……”
  
  琴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但是太遥远了,他什么都听不清。
  
  血缘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诸星大爱宫野明美:女性,柔弱的,坚韧的。
  
  但这份爱是真的吗?
  
  一直都爱,他们是组织的模范情侣,那时候他们在商量结婚——他们为什么没有结婚?
  
  樱桃白兰地拒绝去回想,他不想知道答案,他不想想起来了,但是大脑,不是这样运作的,他越是不想知道,那答案就越要跳到他眼前,逼他去看——他怎么可能忽视房间里的大象,是的,宫野明美知道,敏感的女人,看到了他没藏好的爱意,柔弱的女人,担惊受怕他会对她们姐妹不利,所以她退让了,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远了,所以他、他才能——他小心地靠近了一个人喝酒的诸星大,尝试要他开心,他要他开心。
  
  克里斯托弗·琼恩知道他在趁人之危。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就是喜欢莱伊,就是想要和莱伊在一起。
  
  可莱伊是真实的吗?
  
  可如果莱伊偏爱这个类型的女性,那莱伊也会爱宫野志保,更柔弱的,也更坚韧的,而且更忧愁,还可以在一起缅怀故人,去墓碑前献花,可以把肩膀借她哭泣、
  宫野志保十八岁还是十九岁?一个可以坐在膝盖上的少女,但她成年了,是合法的。
  
  令人作呕!
  
  
  ……他是男性,身高186cm,体重76kg,他从青春期起就是这个身高,他的骨架更大,更重,他不可能把体重降到50kg以下,他在刑讯室的时候都没能把体重降到这个数字……
  
  
  “——克里斯托弗·琼恩!”
  
  樱桃白兰地抬起头,看向琴酒,他张了张嘴,尝试看几次才发出声音:“怎么了吗,琴酒?”
  他不能孕育后代。
  
  “这话我应该问你,”琴酒眯起眼,一字一顿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金发男人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宫野明美已经死了真是太好了。”
  他是我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


  
  “对了,”樱桃白兰地不经意一样的问,“她有孩子吗?”
  
  琴酒用看智障的目光看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Notes:

趁人之危啥的是樱桃自己脑补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真的私密马赛:)

Chapter 9: 蜜糖

Summary:

樱桃白兰地只想和他的猫咪安静的永远生活在一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但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宫野明美没有后代。
  也没证据能证明宫野明美怀孕后进行了流产。
  
  宫野明美已经死了,她的房子被清除证据,回收,个人相关被付之一炬。
  但怀孕这种事——真的是太私密了。
  她只会向特定的人,极其信任的人提起。
  
  那会是谁呢?
  
  樱桃白兰地不知道,他刻意不去关注宫野明美,莱伊愿意继续和宫野明美做朋友是莱伊的自由,他不能像个神经病控制狂那样去干涉,他当然相信他的丈夫,可是——
  
  停下。
  
  他的信任换来什么了?
  
  不要再想了。
  
  如果真的有一个孩子呢?
  
  够了!
 
  反正赤井秀一恨到杀了他。
  
  
  ……但是他没死,他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这真的,太■■■。
  
  漂亮的金发男人喝醉酒一样走进办公室,摇晃但目标明确地走向医疗床,他想要爬到医疗床上,但不听使唤的身体和颤抖的手指派不上用场,让他一连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爬了上去。
  
  客观的说,这很废物,很丢脸,但万幸的事,这里没有会嘲笑他。
  热度顺着接触的身体传递,樱桃白兰地发出小小的喟叹,然后他闭上眼,张口咬了上去。
  
  低低的吃痛声从上方传来,但是樱桃白兰地不管,像小狗咬磨牙棒一样含着那块肉不放,又吮又舔。
  我的,他想,现在他是我的猫咪了。
  任何的任何都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可是有只烦人的猫爪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什么一样滑过皮肤,揉捏关节,樱桃白兰地忍耐了一会,最后还是在那只手摸他后脑的时候粗暴地拽下来。
  他本来想卸掉关节什么的,但那只猫爪是左爪,他只能转去笼进掌心,把爪子含在嘴里轻轻咬了咬。
  
  猫咪静了一瞬,然后被束缚带困在床上的身体小幅度动了动,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来讨要更多的爱抚。
  饲主慷慨地给予回应,每根爪子都仔细舔舐,尤其关照指缝,把那一小块三角形的软肉吮出啧啧水声,猫咪呜呜咽咽的,不停的扭动,但束缚带把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处,只把医疗床带的吱呀乱响。
  
  “好猫咪,”樱桃白兰地含糊不清的夸赞,手向下伸,从衬衫的下摆钻进去,沿着腰线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在越来越大声的猫叫声里向下,挑开皮带,将内裤下拽,一瞬间,尺寸都硬度都颇为可观的东西猛地弹了出来。
  樱桃白兰地吐出嘴里的猫爪,后者在空气中颤了颤,而后立刻向下,它没管明显硬得不行的阴茎,甚至是有点不耐烦的向旁边拨了一下,直奔更下方的隐秘入口,随便揉了两下就要往里闯。
  
  但猫爪被拦住了,被推搡到一边,猫咪发出疑惑的喵喵声,樱桃白兰地没有理,转而握起猫咪的阴茎——阴茎沉甸甸的坠在他的掌心,烫的掌心发痒。
  
  有一个瞬间,樱桃白兰地想问,你有孩子吗?
  但他迅速掐灭了这个念头,这是他的猫咪,他一个人的猫咪,外面的世界跟他的猫咪没有任何关系,家猫只会呆在他的家里。
  
  ×

  事实证明,性在缓解焦虑这件事上什么用都没有——樱桃白兰地在那张窄床上操了他的猫咪两次,反而因为运动后带来的心率提高更糟糕了。
  现在他们往回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笼子上蒙了黑布,放在地上,但是那块黑布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吸引光线,吞噬声音,樱桃白兰地已经吃掉了一杯冰了,但没有用,他无法移开视线,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连身下座椅散发出的轻微皮革味都令他胃部翻滚,想要呕吐。
  
  他控制不住的在想,在恐惧:如果黑布下面什么都没有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亲手把猫咪关进笼子里、推到车上的,从车辆开始行驶到此时只有十五分钟,运行平稳,没有停留,猫咪当然会在笼子里,他只是没有看见,只是被黑布隔绝了视线。
  
  冷静,樱桃白兰地把一片安定咽下去,紧紧地攥住手腕,反复地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里,他的声音和莱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不要/你像个神经病控制狂。
  
  
  
  等终于回到了家里,樱桃白兰地稍微感觉好了一点,他把猫咪放出来,脱光衣物,脚上重新戴上锁链,手腕也戴上手环,猫咪没什么异议的接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爬到他的腿上闭眼躺着,懒散的翻出肚皮。
  
  其实应该再清理一下,樱桃白兰地一边梳理猫咪的头发一边想,办公室里只有纸巾,只能随便擦擦,感觉不太好,不过戴了套子,其实也还好,他这么想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小腹上的那条刻度线——不久前,那里被顶的隆起。
  
  就像是怀上了他的孩子。
  
  樱桃白兰地的手向下,沿着脊椎捋过,在尾椎处逡巡,最终,试探的按揉穴口。
  猫咪发出小小的咕噜声,眼仍然是闭着的,腿主动分开了一点。
  
  
  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樱桃白兰地感到一阵眩晕,他晃了晃头,把猫咪抱到腿上,从床头柜里捞出润滑剂,一边安抚的亲吻一边把手指伸进去扩张。
  他这次扩张得很耐心,润滑剂在手指的抽插间发出叽叽咕咕的水声,变成一堆乳白色的细碎泡沫。
  直到三指可以自由进出,樱桃白兰地扯了毯子过来,拍了拍猫咪的腰,示意猫咪背对他跪下,猫咪温驯的服从了,跪伏在毯子上,腰在下压,整具身体弯成一道圆润的弧线,扩张好的穴口微张着,仿佛在等着被什么填满。
  樱桃白兰地干咽了一下,他从玩具箱里取出来一根外形平平无奇的圆柱形玩具,往上浇了整整一瓶润滑剂,仔仔细细涂了一遍,然后道:“不要乱动。”
  
  猫咪回过头,对他喵了一声,好像在说好。
    
  
  ——这玩意儿是个产卵器。
    
  赤井秀一深呼吸,强迫穴口放松,甬道放松,好在被坚硬微凉的卵碰到时不要条件反射的收缩,因为这只会让这本就难挨的过程被拉得更长。
  他其实不介意玩具,一点添加趣味性的小玩意而已,但这种超出基础款的玩具,他还是希望能提前说一下,让他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天知道有个凉凉的东西突然挤进身体、顶着结肠口的感觉有多诡异,他惊的差点跳起了,穴道绞紧,过来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产卵器。
  他偷偷回看了一眼,克托咬着嘴唇,肩膀收拢,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但是脸很红,连眼角都有点泛红,又像是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赤井秀一把脸埋进手臂里,他把两腿分的更开,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轻微的摇晃臀部,帮助“卵”更好的被产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
  他一开始还试图计数,但很快玩具柱身摩擦前列腺的快乐和穴道被撑起的诡异感与压迫感便打断了计数过程,他只能去感受肠道如何被卵一枚枚撑开、填满,彼此挤在一起,小腹也一点点隆起,将刻度线也抻开。
  直到最后一枚卵卡在了穴口,它只有一半被吞进了肠道,另一半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这难受又难耐的过程才被停止,克托伸手按了按——赤井秀一能感受到那手指在颤抖,他适时的发出一声委屈的猫叫,果然,对方收回手,道歉一样亲了亲他的脸颊。
  
  产卵的过程终于结束,小腹饱胀,隆起,沉甸甸的下坠,挤压内脏,赤井秀一有点吃力的翻过身,仰躺进克托的怀里,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按逻辑,他应当将这些卵再排出去,或者再被按几下腹部,或者更糟一点,被踩。
  赤井秀一慢慢地呼吸,尝试着放松,放软,但想象中的粗暴对待没有发生,克托只是反复的抚摸他的腹部,手指来来回回,始终没有用力。
  
  
  樱桃白兰地有点着迷的看着猫咪,猫咪正躺在他怀里,眉头皱着,肌肉不自觉的抽搐,满脸的苦闷,这神态真的、真的是、
  
  ——太棒了。
  
  他伸手来回的抚摸,猫咪的表情随之紧绷与放松,多奇怪啊,他明明只是在抚摸猫咪的腹部,却仿佛把那颗心一并握在手里,他好奇一样的下压,猫咪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恐惧,摇摆着向前,但又重新软化,柔顺地躺进他的怀里。
  非常乖巧,非常可爱。
  
  可樱桃白兰地想要那一瞬间的“恐惧”。
  所以他将手放上,向下施力,但这一次猫咪不再恐惧了,尽管身体还在不自觉的僵直,但已经不再有任何恐惧了。
  
  其实这也不意外,樱桃白兰地想,他的猫咪……确实是这样的。
  他伸手擦掉猫咪额头上的汗水,又一次吻了下来,接着握住猫咪的爪子,依次抚摸过腹部上一个个椭圆行的隆起,柔声道:“把它们排出来吧,好猫咪。”
  他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问:“需要帮忙吗,哈尼?”
  猫咪摇了摇头,抬头舔了舔他的脸。
  
  第一枚卵很简单,它本就已经有一半在外面了。
  第二枚也是,它离穴口很近,赤井秀一适当的收紧与放松,在卵抵达穴口时拼命的放松,前后摇晃屁股,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艰难地将它推挤出了身体。
  第三枚开始有了困难,这一枚在前列腺上方,经过时带来熟悉的快乐,被填满但始终没得到真正满足的寂寞甬道本能的挽留,和理智撕扯一样让卵在前列腺上来回磨蹭,快感烟花一样在脑子里炸开,肠道添乱一样分泌起液体,和那些融化开的明胶一起把卵变得更加滑溜溜的,来来回回的移动,违背主人的意志,更起劲的用这个小小的椭圆形自慰,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挺立的前端也跟着流起水来。
  赤井秀一咬着牙,用力到连脚趾都在紧绷,他几乎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抵抗下身体的本能,硬是将那枚卵排出了身体,却也在排出的瞬间同步攀上了顶峰。
    
  黑发男人劲瘦的腰肢弹起又落下,有卵在这痉挛一样地收紧中被挤碎了,破碎的蛋壳顺着体液流过肠道,从合不拢的穴口往下掉,拖出丝丝缕缕长且粘的透明长线,简直说不出淫靡。
  才射过精的身体敏感至极,但克托却骤然发难,用力的按下小腹,粗暴的将剩下的卵向下推挤,全不管它们在他肠子里因这外力而破碎,变成不规则的小块,剐蹭起甬道,甚至有尖端正正扎进了那块要命的脆弱腺体。
  这快乐像是被重锤击打,又像是被赤裸的扔进雪里,赤井秀一瞬间眼前一片空白,腰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争先恐后的挤出眼眶,落雨一样掉个不停,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全是破碎的哭音。
    
  樱桃白兰地看着猫咪的脸,看着这幅痛苦与欢愉交织的脸,他克制不住的来回抚摸,然后在十几秒后猛地回身在抽屉中翻找——他应该把这都录下来。
  他打开摄像机,拧开签字笔在猫咪大腿上匆忙画了一道,接着对猫咪招呼道:“看这里、哈尼,抬头,看这里、”
    
  可呻吟声陡然消失了。
  呜咽的猫咪瞬间像被割掉了舌头一样安静,连喘息的声音都接近于无,他的双臂死死挡着脸,任樱桃白兰地怎么去拉、去拽,猫咪都不肯松开,肌肉紧绷的像块石头,就连刚刚艰难撑开括约肌、冒出个头的明胶卵也被重新吸了回去,穴口紧紧闭着。 
  
  樱桃白兰地不明白,“哈尼?”
  猫咪不理他,还是蜷成一个“毛团”,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那些浮动的情绪慢慢静了下来,改成越演越烈的阴暗的火,樱桃白兰地歪了歪头,笑容也消失了,他躺了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手在玩具箱中摸索,直到摸到一个冰凉的小瓶,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他把小瓶里的液体吸进注射器,一言不发的按住猫咪的一条手臂,将那小瓶里的液体全都打了进去。

        药效发作的非常、非常快。
        一分钟没有,猫咪的两条长腿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一样张开合拢,腰部一下下挺动,让不知何时重新翘起来的阴茎操向空气,穴口也在不停地张合,挤出一股股的淫水。
        虽然手臂还挡在脸前,但这次樱桃白兰地去拉开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轻而易举的露出那张潮红的脸,和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绿色眼睛。

        黑发男人眨了眨眼,那雾气便凝结成了雨,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将眼尾染得通红,嘴角却在向上勾起,露出一个模糊的笑,两条能字面意义上杀人的大腿颤巍巍的张大了,讨好地张成M形,腰向上弓,臀部向上挺起,露出湿透了的穴口。
        他像是已经彻底陷入了情欲的漩涡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消散了,什么的什么都不见了,只剩下追寻感官快乐的本能,迫切地想要另一个人阴茎。
        他模模糊糊地叫道:“……克托……克托、拜托……快点……克托……”

        仿佛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全身的血液在眨眼间冷透了,樱桃白兰地没法思考,他机械地抬手,扇了、扇了——一巴掌。  
        但这没有用,脑子被药搞成一团浆糊的傻猫捂着脸,茫然的看着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委屈的看向他,嘴里还在叫他的昵称,委屈的、难受的、鼻音很重的叫唤这个独属于莱伊的昵称,只有莱伊会叫的昵称。
  

        “……克托、克托……”

         ——这和他的丈夫有着同一张脸的■■在叫他。

        “……蜜糖……克托、”

        ——他怎么能这么叫他!
  
        有那么一瞬间,樱桃白兰地想要逃跑。
        但最终他只是发着抖取下猫咪脖子上的项圈,粗暴地捆在猫咪嘴上,让猫咪只能发出破碎含糊的呜咽。
        他用力握住猫咪的腰侧,将自己恶狠狠的挺了进去,被满足的猫咪发出陡然拔高的长长呻吟,阴茎在没被碰到的情况下射出大股精液,白色的腥膻浊液沿着胸肌、腹肌上的流畅线条流下来,一片迷离的脸上露出餍足恍惚的艳丽神情。

        樱桃白兰地咬开签字笔的笔盖,抖着手在猫咪的大腿上画下第二条竖线,尽量维持住轻佻戏谑的语气,逼迫发梗的喉咙吐出清晰的音节:“这是第二次射精了,赤井搜查官,今晚还请继续努力哦~”
        他没再给猫咪更多的缓神时间——更多的话他也无法再说出了——直接长驱直入,大力顶弄起来,每一下都碾过那处敏感的腺体,撞到结肠口,给猫咪带来过电一样的过激快感。
  
        “呜——啊、啊啊啊啊——咕、咕——啊!!!”
        还在不应期的身体被反复打开操弄,猫咪发出越来越崩溃的哭叫,眼泪从涣散的绿眼睛里不停掉下来,腿也在挣扎着想要合拢,可樱桃白兰地就在他的腿间,去合拢不过是更多的去感受那根阴茎是如何在身体里驰骋。

        “啊——嗬、咳咳——啊、啊啊——呜、不唔、”
         随着一声破碎的哭叫,猫咪的身体骤然弹起,从小腹到大腿都在痉挛抽搐,发着抖迎来一次干性高潮,肠道卖力的吮吸仍在其中的阴茎,他在这过载的快感中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抬起手臂,去搭上眼前人的腰侧,下意识去索要一个拥抱。
        可樱桃白兰地只是冷漠的挥开,就着相连的姿势将他翻了个身,改成后入的姿势,这一下带来的感觉本就过分刺激了,又在药效的作用下放大了好几倍,这剧烈的快感让猫咪陡然失声,又一次攀上了顶峰。

        而等猫咪终于从药物的作用下挣脱出来,一直下意识流泪的绿色的眼睛惊愕地睁大了,他那发着抖的四肢明明软的一塌糊涂,撑不起身体,只能被捏在腰胯上的手随意摆弄,顺着顶弄肉道的力度摇晃身体,但他还是挣扎着扭头,拧着胳膊去摸腰胯上的另一只手。
  
        樱桃白兰地放缓了抽插,解开项圈,堪称和颜悦色的问道:“怎么了吗,赤井搜查官?”
         他以一种天晓得哪里来的耐心等着,但赤井搜查官没能说什么,这脑子还没恢复正常的傻猫又开始叫那个天杀的名字,所以他重新堵上他的嘴,再次泄愤地操进去。
        这次猫咪彻底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只能顺着顶弄发出淫荡下流的呻吟。
  等再一次被操上干性高潮后——这只傻猫已经射不出来东西了,他突然挣扎起来,一边急切呜呜叫着一边胡乱地往前爬,本被操得服帖的肠道抗拒一样绞紧。樱桃白兰地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抓着猫咪的腰部把他拖回原位,继续用力操进去,逼得湿热柔软的甬道不得不再次温驯的敞开迎接,偶尔受惊一样痉挛——简直就像在主动吮吸肉棒。
        他故意放缓的顶弄的速度,再在猫咪爬出半步远时恶劣的握着腰肢拽回,重重的操进结肠口,然后——哦,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赤井秀一失禁了。

     

        ——在意识到自己失禁的时候,赤井秀一感到了眼眶发烫发酸,尽管他一整晚都在流泪,可这次,胸膛里有一股情绪在不停翻滚,胃在痉挛,他想要走开,想要停止,他不想再做了,可是他的做不到,他的体力早就在一轮又一轮的做爱里耗光了,他只能努力用颤抖的手臂撑起自己,抬高身体,可克托却还一次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用力的顶进他的身体,故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重重撞上膀胱,硬是往外挤出一股股的尿液,把地板和毛毯都搞的一片狼藉。

  后来,赤井秀一彻底不动了,他低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在手臂里,直到结束都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Notes:

阿卡伊摸来摸去是想看樱桃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淤青,樱桃进门那个摇摇晃晃的样子他担心是不是腿受伤了,或者脑震荡
其实没有啦,琴酒又不是虐待狂,不干这种事啦
但确实有点脑震荡,然后胡思乱想,精神状态很差劲,但没关系这不是活的的嘛
*
樱桃,一款假装大方的醋精,提起莱伊的前女友(们)的时候超绝应激

*
如果阿卡伊知道樱桃这两章都在想什么
阿卡伊:……
阿卡伊:………………
(无语但开始笑)
阿卡伊:真是小鬼
阿卡伊:…………
阿卡伊:喜欢酸的啊
阿卡伊:醋精
阿卡伊,一款情绪稳定自我调节能力max充满怜爱的年上,如果情况允许(比划)会搂过来亲亲抱抱哄着说没有过孩子,我爱你,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会故意逗着说换了洗发水吗,闻起来酸酸的呢
超级好,但现在情况不允许所以只能想想了(悲

Chapter 10: “心”

Summary:

别哭呀,赤井秀一想说,不要哭呀。

Chapter Text

  樱桃白兰地把脸埋进手里,尽可能的放空,然后开始深呼吸,大约五分钟后,他有点摇晃的站起来,从床上捞起一件睡袍穿好,脚步发飘的滚进浴室,去给浴缸放水,踩在凳子上去找浴球,把印着碎花的浴巾铺在地板上。
  
  水声哗啦啦。
  
  他去把猫咪抱进来,放在浴巾上,花洒拿在手里打开,等水温调的差不多了,他开始用花洒冲掉猫咪身上的那些体液,涂上沐浴液,再重新冲掉泡沫。
  猫咪很累一样闭着眼,被随意拉伸肢体时也没什么反应,只在水流温柔的涌进身体时叫了一声,腰身条件反射地颤了颤,但也没有更多了。
  樱桃白兰地关掉花洒,将猫咪抱进了浴缸里。
  猫咪发出了长长的叹息,把小半张脸埋进了温暖的水里,然而樱桃白兰地安静但无情的把猫咪向上提,扶着肩膀让猫咪后仰,头枕在浴缸边缘的浴巾上,然后他拿起梳子,开始梳理那头黑发。
  
  发膜,椰子油,护发素,洗发水,精油,瓶瓶罐罐堆满了脚边小框,樱桃白兰地放下梳子,有条不紊的往头发上涂抹养护,隔着加热发套揉搓,揉完头发揉头皮,揉后脑,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机械而安静的做着——梳子该从哪个方向梳理,该按什么顺序拿起什么挤到头发上,什么时候该冲掉泡沫,擦到几成干的时候涂护发精油,再慢慢吹干,这一套流程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早早变成了肌肉记忆。
  樱桃白兰地沉默而迅速地洗干净猫咪,换了一缸新水,把浴缸的温控器塞进猫咪手里,然后他拎起水桶和抹布,跪在地板上去擦拭那些污渍。
  换气扇嗡嗡的运转,石楠花的味道渐渐消散,转成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而后这味道也消散了,换成柑橘类特有的清香。
  
  洗好了的猫咪从浴室里爬了出来,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掌痕和脚印,嗓音嘶哑的喵喵叫,于是樱桃白兰地去给猫碗里加水,在猫咪舔水的时候捡起浴巾,把猫爪重新擦干净,地板也擦干净。
  等都处理好,他才站起来,提起一箱子冰回到浴室,开始清理自己。
  
  
  
  床垫无声的下陷,赤井秀一在床上翻动,试图找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来照顾下全身酸疼的肌肉和像是要断了的腰。
  但这些其实不是重点,最受不了的是后穴里——明明克托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吹干擦净,但那种被卵撑开填满的异物感,明胶融化又流淌的黏稠感始终挥之不去,让他想把手指伸进去再扣挖清理一番。
  他艰难地将注意力从身体的不适上移开,翻了个身,尝试更多的去感受床垫的舒适,毛毯的柔软。
  然后不幸的是,他的努力收效甚微,他的下身依然难受。
    
  黑发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忽然爬到了床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摄像机,他在锁链批次碰触的脆响中抠开后盖,取出储存卡,干脆利落的掰成两半,转手丢进了一旁垃圾桶里。
  然后他重新躺下,继续翻来覆去的调整姿势。
    
  不过……
  
  赤井秀一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想道:克托这个澡洗的是不是太久了?
    
  
  
    
  樱桃白兰地躺在冰冷的水里,排风扇的抽气声穿过层层水波,钻进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柔和规律的白噪音,像一阵穿过森林的风,嫩绿色的枝芽随着它轻轻摇摆。
  世界远去了,只剩下明亮的光穿过波动的水面,漂浮其中的冰块在光线折射与反射的作用下亮的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时间,仿佛有一条星河在樱桃白兰地眼前缓缓流过。
  
  窒息感在慢慢加重,但樱桃白兰地已经习惯了——他躺在这里,不需要思考,不能思考,既然如此,那他总要为此支付些什么,而仅仅是一些身体上的不适,完全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可莱伊的脸忽然出现在水上。
  樱桃白兰地眨了眨眼,幻觉没有消失,那双沉静的绿色眼眸隔着万千星辰,将目光投了下来。
    
  樱桃白兰地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只是幻觉。
  
  这其实说来好笑,他的幻觉里有他的猫,他的爱人,幸运时还会有他的母亲与开满花的老房子,但他无法被迷惑,就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墙,将他隔在了名叫现实的那一侧,只肯让他看一看。
  
  
  樱桃白兰地看着幻觉,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气泡。
  他其实已经接近极限了,心脏跳的像擂鼓,加速的血流重刷鼓膜,胸口闷得发痛,眼前零星地闪过黑斑。
  可他依然没有动。
  
  他没有动力让身体动起来。
  
  可是,有个声音在昏沉的脑海里小声说,如果不动起来的话,猫咪会饿吧。
  
  今天一天都没有做饭。
  
  只有冻干这种应付的东西。
  
  一定会饿的。
  
  
  冻得发僵的手指动了动,樱桃白兰地扶着浴缸,慢慢将自己拽到水上,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开始本能地急切摄取空气,过量的空气一下子涌进肺部,他不得他扶在浴缸边缘咳嗽起来,咳到胸和头都在发痛,意识昏沉,下意识干呕。
  这剧烈的反应没持续多久,毕竟他没有真的溺水,几次深呼吸后身体地熟练的调整呼吸,重新恢复正常状态。
  
  然后——樱桃白兰地发现,他的猫咪跪在一边,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下一松,再次跌回水里。
    
  伴随哗啦一声水响,浴缸里的水来回起伏,灯光扭曲,声音扭曲,什么都在扭曲。
  莱伊——现在樱桃白兰地知道这不是幻觉了——仍在水面之上看他,面容扭曲,神情也扭曲,但他还在,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淡色的嘴唇、刀削般的下颌线——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在,所以樱桃白兰地再次从水里爬了起来,去拽猫咪的头发,咬牙切齿道:“就这么想我吗,哈尼?我没有把你喂饱吗,亲爱的?好吧、好吧,那我们再来玩一会吧、”
  
  猫咪没有抗议的被推倒了。
    
  才被过度使用过的甬道柔软湿热,轻松的吞吃进三根手指,樱桃白兰地故意对着那块已经肿起来腺体推挤。猫咪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嘶哑的呻吟,但前端没有反应,软趴趴的垂着——他在今天射过太多次了,实在硬不起来了。  
  樱桃白兰地没有在意这个,而是继续三指在穴道里旋转抽插,把穴道搅得更加丰沛软烂,穴口合不拢了一样松软的贴着手指,顺从地任他玩弄。
  所以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忽然将小指也伸了进去,硬是把半个手掌都埋进了这个湿热的洞里,粗暴地转动。
  
  猫咪不知何时停下了呻吟,转而握住了自己的腿根,主动把大腿分的更开。
  所以樱桃白兰地固执的继续向内推进,连大拇指也一并进入,到最后,他把整个手都推了进去,穴口被撑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宽度,一圈褶皱都被绷紧抻平,开始从内部产生细小的裂痕,露出鲜亮的红色,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他盯着这点隐隐约约的血色,那血色真的很浅,像一条条细线,末端连着一根根刺进肉里的针。
  
  樱桃白兰地把手抽了出来,他重新涂上润滑油,开始细致的揉捏穴口,按压那块栗子状的腺体,让猫咪在快感中重新放松下来,接着再次逐步增加手指,反复的进进出出,一点点推进,直到彻彻底底把整个手都没入其中。
  甬道湿热,柔软,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手,一下下吮吸着。
    
  樱桃白兰地抬起头,他看见猫咪疼到发白的脸,冷汗渗出打着卷的刘海,沾满额头,但那双眼睛平静又柔和的看着他,像是在问:开心点了吗?
  他一言不发抽出手,湿淋淋地按上猫咪——赤井秀一的小腹,接着向上,按到胃,然后是两侧的肾、脾、胰腺、胆、肝,左右两肺和心脏。
  
  正扑通、扑通,一下下稳定跳着的心脏。
  但他其实没有摸到。
  ……也理解不了。
  
  
  猫咪爬了起来,蜷缩着跪下,乖顺地把头贴在他的腿上,摆出一个方便抚摸的姿势,发出呼噜呼噜的叫。
    
   
    
  

Chapter 11: 间章:赤井秀一在凌晨两点五十七分醒来

Summary:

“都会”
“很快”
“以后”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在凌晨两点五十七分醒来。

 

  不是噩梦,不是疼痛,他只是饿了,想要吃点东西,如果他的身份是莱伊,是诸星大,那么他会把克托推起来,但现在他不是,所以他只是拎起锁链,尽量不发出噪音的下床。

 

  

 

  只是这个平层没什么正经食物,更没有冰箱,厨房在一楼,他印象里靠墙放着的储物箱里有放吃的,但最后只找到几袋冻干和蔬菜干,还有几袋羊奶,赤井秀一有点不甘心的又打开了几个储物箱,结果翻出来一箱子苹果,前几天被这玩意撑到吐的记忆一下子跳进脑海,赤井秀一顿了顿,决定将苹果拉进黑名单,拿冻干和蔬菜干对付一下。

 

  

 

  冻干和蔬菜干都没什么味道,合理的,小动物不能摄取太多盐分,不然会掉毛,变成秃猫,也没什么脂肪,也是合理的,具体什么原因赤井秀一忘了,他只是记得克托会给肉剃掉皮和脂肪层,剩余的部分烘干,空闲的时候还会用模具做成各种图形。

 

  莱伊那个时候偷偷吃过,被抓住的时候辩解说不知道,我以为这是你给我做的零食——而且你为什么只给芝麻糖做零食而不给我做零食?

 

  

 

  莱伊为这明显的偏爱发过火——当然是假的,他怎么为了一点自制猫粮生气?但是克托分辨不了,他的小丈夫在这种事上显得迟钝,最后的结果是莱伊也获得了零食,而和芝麻糖的那份相比,唯一区别就是加了盐。

 

  

 

  赤井秀一拎起一袋羊奶,偏头用牙齿撕开,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冰凉的液体让胃不舒服的颤了颤,但赤井秀一只是漫不经心的将纸袋卷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接着撕开新的一袋冻干。

 

  他真的太饿了,如果可以,赤井秀一希望克托能在食谱上加上能量棒,虽然不完全健康,但真的很管饱。

 

  不然黑咖啡也行,抗饿。

 

  

 

  等吃饱了,赤井秀一去洗了手,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他的小丈夫还在睡梦中,他轻轻的拉过他的手——他知道他不会醒,他看着克托吃了两片安眠药。

 

  睡眠问题

 

  他拉过他的手,轻轻的抚摸,抚摸过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伤痕已经很旧了,只能隐隐摸到一点残存的痕迹,有的则是很新,他能清楚的摸到那些刚刚凝结的伤疤。

 

  新的问题

 

  赤井秀一吐出一口气。

       “没事了,哈尼,没事了,”他抚摸着这些痕迹,小声的哄慰:“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宝贝,很快就没事了,我爱你,我发誓,以后全部都会好起来……”

 

  

 

  

Chapter 12: 世界不能没有猫咪

Summary:

soft kitty worm kitty meowmeowmeow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琴酒打来电话的时候,樱桃白兰地正对着购物单清点商品,在此之前,他挂断了朗姆的电话,宾加的电话,他其实想把琴酒的电话也挂断了,但为了避免下次见面的时候被冷嘲热讽,他还是接了,客气的问好:“请问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琴酒?”
  对方没有理会这句委婉的“没事就挂电话”,直接道:“宫野明美没有孩子。”
  有一个瞬间,樱桃白兰地想问这情报是谁给的,但他忍住了,就在他思考该如何表示谢意的时候,琴酒继续道:“冰酒背叛了你。”
  
  樱桃白兰地:……
  他把手机从耳边挪到眼前,确认这个号码的确是琴酒,怎么说呢,他现在既有点新奇又有点无语,他把手机插上耳机,一边“嗯”了一声示意琴酒继续,一边招手示意猫咪过来,猫咪立刻乖乖的过来了,真是好宝贝。
  
  琴酒阐述道:“她带走了北美分部一半的人。”
  
  “是这样的,”樱桃白兰地对这公开情报表示了赞同,然后拉过猫咪的一条手臂,啪的一下将两张尼古丁贴片贴在了猫咪的手臂上——没办法,按照猫咪之前的吸烟程度,绝对会因为强制戒烟出现戒断综合征的。
  猫咪有点新奇的嗅了嗅,伸出爪子去抓剩下的尼古丁贴片,樱桃白兰地只好拍了一下这只小坏猫,又塞了一把冻干给他,让他一边吃去。
  
  而琴酒还在坚持追问:“你们在计划什么?”
  
  我们在计划很多东西,樱桃白兰地默默的想,但一来他不想和人说话,二来他总不能跟琴酒念一遍计划书——不过他们有这么熟吗,三来他得快点理完东西去做饭,所以他只是道:“通常只将这种情况称作职位调动。”
  电话那端,琴酒发出了一声冷笑:“别装傻,她爱你。”
  
  樱桃白兰地顿了一下。
  在某个瞬间,他想说你知道雪莉还活着吗?你知道雪莉背叛是因为你杀了宫野明美吗?你真的知道你给组织造成多少损失吗?
  恶毒的话在舌头上打转,最后又被重新吞下,樱桃白兰地分散注意力的去继续清单食品,但他用的力量太大了,塑料膜破开一个洞,草莓骨碌碌滚了一地。樱桃白兰地深呼吸,对琴酒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Top Killer发出冷笑:“你和冰酒为了赤井秀一吵架,愚蠢的东西,你早该杀了赤井秀一。”
  
  樱桃白兰地按断了电话。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只是坐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原本侧卧在他脚边的猫咪直起上半身,谨慎的靠近,脸颊轻轻贴到他的膝上,发出小小的喵呜声。
  
  “喵呜、喵呜、”
  猫咪一声接一声叫着。
  “喵呜、喵呜、”
  猫咪向上仰头,露出可怜的、湿漉漉的绿色眼睛。
  “喵喵、喵、”
  猫咪更加缓慢的贴近,上半身蛇一样蹭过饲主的膝盖,锁链轻轻的响。
  
  忽然,樱桃白兰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握着猫咪的手臂,将猫咪拽进了自己怀里,坐到自己腿上,他紧紧抱住猫咪,脸埋进猫咪的颈窝,喃喃道:“别动,好不好?让我抱一会。”
  
  他的猫咪乖巧地服从了,甚至在主动拥抱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猫咪呢?樱桃白兰地想,他的猫咪真的是太好了,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猫咪——他的猫咪在摸他的头了,他闭上眼,靠过去,把脸放在猫咪的爪上,偏过头去亲猫咪的肉垫,他的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樱桃白兰地更用力的抱紧了猫咪,他好爱他的猫咪啊,他要和他的猫咪永远在一起,这是他的,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把他的猫咪抢走,他什么都不需要了,只要有猫咪就足够了。
  可是猫咪忽然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一个劲扭来扭去,腰部拱起,四肢并用地往后退,樱桃白兰地茫然了一下,下意识攥住猫咪的腰胯去固定,将猫咪往怀里按……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上了腹部。
  
  ——樱桃白兰地下意识低头。
  
  ——猫咪发出了挫败的叫声,认命地将头垂下了。
  
  
  “哎呀,亲爱的、”
  漂亮的金发男人笑了起来,手也跟着松开,不再去桎梏猫咪的行动,而是去揉捏猫咪的两瓣臀肉,一圈圈的打转,手指若有若无的抚过穴口,让那小小的入口受惊一样瑟缩,但很快,这口穴便坦诚起来,在手指拂过时主动下沉,仿佛在邀请手指进来。
  樱桃白兰地回应了这邀请,伸手去压了一泵润滑液,将手指伸进穴里,轻车熟路的绕着腺体按压,猫咪立刻发出了甜蜜的呻吟,没骨头一样往他怀里歪,他假装没注意到猫咪正悄悄地用阴茎蹭他的腿,只是专心对前列腺进攻,让猫咪发出更多好听的声音,再用更多的亲吻将这些呻吟与来不及咽下的津液全部吞掉,在唇瓣上留下细碎的齿痕和一些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一直到某个时刻,猫咪发出了一声窒息般的哽咽声,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而后又彻底松弛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气。
  
  樱桃白兰地在甬道的挽留中撤回手指,换成温柔的亲吻,把猫咪亲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过在他进一步做点什么之前,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传了出来。
  
  “啊,”樱桃白兰地问,“哈尼是饿——”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猫咪恼羞成怒一样扑了过来,一口咬着了他的下巴上,喵喵咪咪的大声哼唧。
  
  “哎呀哎呀,我不说了,好啦,甜心,宝贝,亲爱的~”饲主故意拖出长长的尾音,轻快地上扬着,他把猫咪从自己腿上推下,在项圈上套了牵引绳,拎起食物,牵起猫咪,心情愉快的下楼楼。
  等到了厨房,他先把草莓洗了,装盘推到猫咪面前,示意道:“吃。”
  他的本意其实是先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糖分,可猫咪却会错了意——这下好了,切片备用的培根,烫过一遍的生菜,切块的胡萝卜,剥好皮的甜虾,只要离开了案板就变成了猫咪的盘中餐,樱桃白兰地终于回过头时,这些备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刚刚撬开一罐玉米粒罐头预备做点汤的樱桃白兰地:……
  猫咪无辜的看了过来,喵了一声。
  樱桃白兰地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罐头,思索了片刻,问道:“吃完了吗?”
  
  猫咪愉快地喵了一声,从矮凳上下来,张嘴就去咬樱桃白兰地的裤子,试图拿舌头把居家裤的系带解开,但在成功之前,猫咪先被饲主捏着脸颊拉开,不仅如此,他的饲主还后退了两步。
  
  猫咪难得感到了迷惑:“喵呜?”
  不来做吗?
  
  然而樱桃白兰地没有读心的能力,并不知道自己猫咪在想什么,他只是想知道猫咪有没有吃饱,继续上半句没问完的问题:“再吃点什么吗?”
  
  不饿但也确实没饱的猫咪:……
  就不能先吃点别的吗?
  
  但樱桃白兰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转身,把头一天煮好的鸡胸肉放进微波炉加热,玉米粒倒进锅里,和奶油一起煮成一锅甜汤,一起端到猫咪面前。
  
  猫咪:“喵。”
  行吧。
  
  猫咪低下头,勤勤恳恳吃着,樱桃白兰地看了一会,给自己也开了一个罐头,倒进锅里,又抓了把通心粉扔进去一起煮。
  应该不太好吃,他一边看着锅一边想,或许他应该把厨艺再捡起来。
  
  
  *
  
  吕波寿司店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这位客人很高,像有180公分,而且一来就做到了角落,什么都没点,只要了一杯水,并且塞了一卷纸钞,让服务生不必在意她,这年轻的女孩被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黑道,吓的跑去找了老板,结果老板也没办法,也不敢去搭话,只让店员们都绕着点走。
  
  而那客人就在角落坐着,一直坐到寿司店打烊,服务生做足了心里建设,才颤颤巍巍叠满敬语的去委婉提醒关店了。
  客人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
  
  服务生一下子脸红了——她才发现客人有一条腿是义肢,她开始反思自己,如果这位小姐只是想一个人呆会呢,也没有规定说不允许在寿司店休息……她想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忙,但对方已经离开了。
  
  
  莉莉点起一支烟,一股风吹了过来,吹起了她的长发。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发出了邀请。
  
  冰酒深深吐出一口烟雾,问道:“您对我的评估是什么呢,朗姆大人?”
  车里的男人只是说道:“上车。”
  
  
 

Notes:

阿卡伊,尴尬,并有点恼怒,这种时候他怎么硬了!
但其实也没啥毕竟他是身体功能都很正常的健康男性,何况他还没穿衣服,搂搂抱抱贴贴蹭蹭多合理啊(不是)

————
摸了点主线但不重要毕竟我菜菜我只会给樱桃开挂让他赢的(?)
————
以及凹3压字符数是不是有点狠从word看是3k+
otz

Chapter 13: hpau—大猫

Summary:

精神状态超绝糟糕在暴露xp和hpau之间选择了后者,导致没有写的很甜,很干巴唉不如暴露xp算了唉

Chapter Text

 

  因为年龄差的原因,樱桃和阿卡伊相差三岁,所以是七年级的十七岁和四年级的十四岁

  我也知道这个设定樱桃年龄还是小了但是大于十七岁就毕业了!我更不能接受社会人士跟学生搞到一起,这是违法的(尖叫)

  以及都HPAU且年龄大缩水,所以大家都相对而言的生活幸福,起码我们零零真的很幸福,他永远不会成为那个5-4了(所以他有的时候显得有点秩序正义了(警校零(等等?

  以上都接受那就继续↓

  ————

  

  

  *

  入学七年后,赤井秀一难得觉得自己是斯莱特林真的太好了——因三强争霸赛而来到霍格沃茨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被安排在了斯莱特林。

  而且由于斯莱特林人少,加上他是学生会主席,所以他有一个单人宿舍,超级大,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的男友拐到宿(床)舍(上)里。

  

  当然一开始他不是这么认为的,当时他的评价是:

  

  “麻烦。”

  

  一旁,格兰芬多队首的学生会主席降谷零狠狠瞪了他一眼,嘴唇不动的低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赤井秀一!”

  

  “没什么,”黑发的斯莱特林解开围巾,递给后排冷得发抖的低年级女生,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觉得浪费时间。”

  

  降谷零:“你!”

  “好了好了,”诸伏景光赶紧拽了一把幼驯染,安抚道,“客人马上就要来了,Zero,来不及让你俩打一架了。”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现在打只会被教授骂,千万不要冲动啊Zero。”

  降谷零:……

  赤井秀一低低笑了几声。

  

  但诸伏景光说的没错,“客人”确实马上来了——先是风中传来鸟类悦耳悠长的鸣叫,连禁林中群鸟也为之躁动,排在枝头放声欢歌,一同迎接数个鸾驾的降临;接着地面一阵震荡,一个漆黑的小点同马蹄声一起越来接近,直到那小点变成的图像,他们才看清,那是由八匹八足的骏马所拉的巨大马车,于夜幕下疾驰,马鬃飘扬如同旗帜,马蹄声响似雷鸣。

  

  霍格沃茨的校长和教师们迎了上去,向对方表示欢迎,进行一些惯有的社交活动,到这个环节此处已经没有学生们什么事了,该转移阵地去礼堂,不过难免有学生依然好奇想多呆一会,相较格兰芬多而言,斯莱特林这部分学生少很多,赤井秀一没怎么费力就把这些小鬼都赶回去了。

  不过,尽管他对这个浪费时间没有用处纯粹形式主义的迎接活动真心实意的不感兴趣——有这时间他不如继续研究阿尼玛格斯,但在余光扫过德姆斯特朗的队伍时,他还是下意识将目光追了过去——有个男孩实在太漂亮了。

  可尽管对美的偏好是一种人类的本能,但这本能确实没啥用处也不怎么重要,所以赤井秀一仔细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回,将其放在了不重要那一栏。

  

  然后三十分钟后,赤井秀一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又看见了那个漂亮的异校生,并且得益于礼堂明亮的照明,他看起来更漂亮了。

  赤井秀一:……

  他开始担心,这帮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会要挤占他们的宿舍吧。

  

  坏消息,是的。

  更坏的消息,领队的白毛性格太烂了,其他学生也很欠揍。

  好消息:那个漂亮的学生不止脸漂亮,性格也很可爱。

  但坏消息是,这孩子成绩有点太烂了。

  ——他在帮对方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了一份二年级变形术作业。

  

  果然梅林开一扇窗的时候要关一扇门。

  

  *

  三个月之后赤井秀一就后悔自己这么想了。

  

  *

  “不准擅自离开学校,不准下诅咒,不准砍下任何学生的任何部位,不准敲断任何骨头,不准把任何人变成动物,”黑泽阵居高临下的说:“你听懂了吗。”

  克里斯点点头,有点不大高兴地说:“你把我说的好像什么邪恶的黑巫师。”

  真·邪恶黑巫师冷笑:“你是。”

  

  *

  克里斯一开始不想去霍格沃兹的,他其实都不能完全算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家里,这次带上他是为了一个保底——作为黑泽阵的替补。

  毕竟按惯例第一个项目通常与高危神奇生物相关,有一年甚至是从母龙爪下偷蛋,由此可见这活动伤亡率高合情合理。

  但项目极少重复,龙既然已经出现过一次,而且论危险程度很难有更上的了,所以克里斯觉得就还好,无敌的琴酒完全能解决,他的用处不大,所以他给自己加个幻身咒就去禁林了。

  

  *

  听说禁林有好多神奇生物耶。

  

  *

  不过克里斯不知道禁林有没有很多神奇生物,他只知道那里有一只很大的黑豹。

  他在禁林里没走一会,一只巨大的黑豹便从树枝上跃下,轻巧地落在他的身前,一双绿眸像是幽幽鬼火。

  克里斯发出小声的惊叹:“哇……”

  

  黑豹压低身体,发出带有敌意的低吼,好像误入领地了,克里斯谨慎的想,那这次没有办法搞好关系了,他后退了几步,想要绕过黑豹,但这美丽的猫科动物却跟了过来,继续挡在他的身前。

  克里斯有点茫然,试探道:“你是不想我继续进去吗?”

  黑豹喷了喷气。

  

  克里斯为难了:“可是我想去里面看看呀。”

  黑豹:“吼——”

  克里斯小声:“可是里面有人马和狼人呢……”

  黑豹一巴掌拍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克里斯想了想,转身向城堡走了回去。

  

  *

  看着那道金闪闪的背影,黑·赤井秀一·豹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五分钟没有,这个小混蛋搂着满怀的炸鸡烤肉又跑了回来,还热情的说道:“吃吧!”

  赤井秀一:……

  

  *

  在禁林待到天亮、理所当然逃课补觉的克里斯托弗·琼恩在睡梦中惨遭砸门,而破门而入的黑发斯莱特林用与其阴郁面容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道:“我记得你有课,是睡过头了吗?”

  

  *

  一夜没睡觉的赤井秀一:不许睡,起来。

 

 

————

不一定会有后续,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魔药课上睡成一团然后被骂了x

  

  

  

  

  

Chapter 14: 某个平凡的一天

Summary:

冰酒想:这是克里斯托弗的错误。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

        冰酒感到无聊。
  一切不能开枪解决的事情她都觉得无聊,做情报分析很无聊,做计划书很无聊,做撤退安排很无聊,做财务预算很无聊,朗姆故意把她的计划书前前后后的看更无聊。
  
  尤其是他的故意的。
  故意小动作,故意接电话,故意拖延时间,故意红色的房间。
  
  服从性测试。
  
  冰酒只感到无聊
  他们总爱搞这些,想要服从,想要一条狗,做不到就洗脑,像是库拉索,但最后库拉索死了,她背叛了,然后死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但冰酒不想去追究了,她对此没有兴趣,无聊,全都无聊,她希望朗姆快点结束这无聊的试探,她想再赶一赶进度,她早就等不及了、
  
  朗姆忽然说道:“艾米莉亚,你最近没去看看克里斯吗?”
  
  冰酒面无表情。
  
  男人翻过一页文稿,状似不经意——但只有脑子还没被老鼠吃掉就能尝到那明显至极地恶意:“他最近似乎和那个FBI混在一起啊。”
  
  冰酒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砍下他的头。
  她在这一瞬间恨起克里斯托弗·琼恩,恨他的软弱,恨他的无能,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得掏出全部的理智来按下这些怒火,以便去平静地回答:“是啊。”
  朗姆纵容一样地笑了:“过家家,还是小孩子啊。”
  
  冰酒保持安静,心里想:是啊,那你快去死吧
  
  试探,她想,试探
  她高调地带走了北美分部三分之二的人,只留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外壳。
  他们不信,因为她照顾了克里斯二十一年;他们相信,因为二十一年前她已经被锁死了前进的道路。
  
  冰酒选择忠诚,合情,她相守了二十一年。
  冰酒选择背叛,合理,她受困了二十一年。
  
  他们在高处,不动声色的看着,在两个可能性之间徘徊,来回反复。
  可冰酒只觉得无聊。
  
  女人后靠,陷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她说:
  
  “我要赤井秀一的命。
  
  

        她唯二想要的东西。

        但克里斯托弗·琼恩拒绝了她。

        他叫她出去
  
  *
  
  樱桃白兰地打了个喷嚏,最近这突变的天气搞的他很难受:气温骤降,加厚的衣物被褥才刚下单,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送达;为取暖打开了空调,但加湿器也是才下订单,空气变得越发干燥,他拿盘子装了水挨着墙放了一排,效果只能说几近于无。
  
  好烦。
  
  樱桃白兰地踌躇了一下,从一楼搬了几盆花过来,尝试用绿色来稍微挽救一下。
  猫咪从他身前爬了过去。
  
  樱桃白兰地拿起水壶浇花。
  猫咪从他身前爬了回来。
  
  樱桃白兰地拿起湿巾擦拭叶子上的落灰。
  猫咪从他身前爬了过去。
  
  樱桃白兰地把湿巾攥成一团。
  猫咪打了个哈欠,再一次——樱桃白兰地猛的把猫咪按倒了:“甜心,你在干什么呀?”
  猫咪歪了歪头,突然开始若无其事地舔爪子。
  
  “不要突然逃避话题,坏猫咪,今天没有小零食了。”樱桃白兰地指责道,不过他的语气轻飘飘的,软软的,一点都听不出来生气,更别提起什么作用了,所以猫咪舔的更专心了,边舔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完全不理。
  
  樱桃白兰地叹气,“坏猫咪。”
  他叹气叹的好大声,显得好疲惫,好失望,好难过,可他的肢体语言却是揉了揉猫咪的头,捏了捏猫咪的脸,然后趴到猫咪身上,搂玩具熊一样搂住猫咪。
  猫咪叫了一声,终于不再舔自己的爪子,头一歪,开始舔起来饲主的耳朵和侧脸,还越舔越起劲,哼哼唧唧的去舔饲主的下巴,叼着嘴唇含着,舌头往里钻。
  
  樱桃白兰地被舔的有点受不了,松开手想往后退开,但他想松开手,猫咪可不愿意,四肢都牢牢攀着他的背,后爪还轻轻的磕了磕,可爱的跟只树袋熊似的。
  他只好作罢,重新低下头,任猫咪舔来亲去,又咬又吮,连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也闭上了,樱桃白兰地不自觉的也跟着闭上眼,手揽上猫咪的后脑,将猫咪更加的按向怀里,他去咬猫咪的鼻梁、嘴唇,舌头趁机挤进去,他稍微偏过些头,于是贴的更紧了,能更轻松的和猫咪的舌头绞在一起,乱糟糟的贴着,猫咪急促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滚烫的脸颊在蹭他的,樱桃白兰地感到眩晕,美好的眩晕,像是烟花在近距离炸开时的那种眩晕,伴随着耳鸣,他好努力的去亲猫咪,直到猫咪忽然咬了他一口,咪咪喵喵叫着,侧过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
  
  樱桃白兰地下意识晃了晃头,终于慢半拍的回应起身体的需求:空气。
  他坐起来,把一直屈着的膝盖伸开,猫咪扭身爬了过来,脸颊因刚才的接吻发红,连眼角也染着漂亮的绯色,绿眼睛湿漉漉的,他在他的身前停下,低下头,想要用嘴去解开皮带,但樱桃白兰地拦住猫咪,握着猫咪的胯,把猫咪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猫咪摇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平衡,捧起两瓣乳肉揉搓,这具食髓知味的身体早就情动,两点淡色的乳头挺立,变成尖尖的两点,又在不温柔的揉搓下充血涨大,变成两颗乌紫的葡萄,猫咪喵喵咪咪叫着,把这两颗葡萄往樱桃白兰地面前送。
  
  咕咚,樱桃白兰地不争气的吞咽了一下,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想移开目光的,可却跟中了什么定身咒一样——好吧这么说真的很无耻很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就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做不到,直愣愣地看着,下身硬得发疼;所以,在被猫咪邀请时,他晕头涨脑地扑了过去,急切的上手揉搓,张嘴去舔,忍不住拿牙去咬,把猫咪逼出一连串的尖叫,腰软的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樱桃白兰地赶紧去扶,却在摸到柔韧紧致的腰线时忍不住摩挲起来,再沿着脊椎向下,手指滑进臀沟,试探的戳刺起来。
  
  猫咪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喘息,浑身肌肉都在时不时的紧绷,大腿和小腹更是紧绷到让人担心会不会痉挛的地步,他喘息着,大腿分的更开,腰部上上下下的起伏,配合地放松,让那根手指来来回回的进出,然后从一根变成两根,再变成三根,最后变成一根滚烫的阴茎擦着臀缝磨蹭,然后、
  
  阴茎猛地挺了进来,借着充分的扩张直接整根全操进了猫咪的穴里,刹那间,猫咪眼前像是炸开了一片烟花,绚彩斑斓的一片,他尖叫着向上挺腰,本能地想要逃脱这过量快感的处境,却被抓在腰上的手紧紧地按住,凶狠的向下一按、
  
  “啊啊啊——”
  
  一股白液猛地从猫咪的阴茎射出,然而樱桃白兰地没有给猫咪休息的时间,反而更加激烈的挺腰,在痉挛绞紧的甬道里横冲直撞,每一下都彻底抽出,再彻底进入,借着重力的作用每一次都操进甬道最深处,把猫咪小腹刻度线的顶端操得凸起,一下下苛责最深处的嫩肉,让猫咪一声接一声崩溃似地哭叫,咽不下的口水和往下掉的眼泪全都混在一起。
  
  樱桃白兰地迷恋地看着眼前不停颤抖的乳肉,喉咙越来越发紧发干,他仰起头,下半身有意调整抽插的节奏,最终如愿将发硬发烫的乳尖含进嘴里。
  他才含进嘴里,猫咪骤然发出一声哭叫般的呻吟,摇着头想要躲开,可他的主人抓着他,阴茎就插在他的屁股里,只要试图向后躲开就会被狠狠操到结肠口,到最后,猫咪自暴自弃一样呜咽着挺胸,把早就布满指痕牙印的胸肌送上去,任主人用牙去咬敏感的乳尖,带来一阵阵受不了的酥麻,身体禁不住地哆嗦,连下面的穴也跟着又酸又涨,忍不住的收缩。
  
  樱桃白兰地为这突如其来的挤压爽的头发发麻,他抬头去亲猫咪满是泪痕的脸颊,去吻猫咪浸透了水色的眼睛,伸手去撸猫咪的阴茎,在猫咪的抽噎中哄劝:“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乖乖,和我一起去呀?”
  
  猫咪啜泣着点头,配合的扭腰——好乖呀,樱桃白兰地想,他的猫咪真的好乖,好可爱,怎么能这么乖呀,明明被操的受不了了,可还是、还是那么的配合,那么的乖,那么可爱,他的猫咪,他的爱。
  
  樱桃白兰地忍不住更快更用力的抽插,手也跟着更快的去撸动猫咪的阴茎,这下猫咪彻底受不了了,撑不起自己一样软绵绵的摊进他怀里,哭叫断断续续,呼吸也断断续续,一直等樱桃白兰地终于肯射进他的身体里,猫咪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那双强撑着维持一线清醒的绿色眼瞳才彻底散了下去。
  
  
  
  

Notes:

小声bb:凹3字数压的好狠啊
以及我计划3月把正文写完,再拖拉4月m28上映出m29预告,万一真的跟73上回说的那样讲55,那我就完了
我得在打脸之前造完谣(闭嘴吧
——
以及主页更了甜樱桃if欢迎来康康纯爱系捏
——
真实需要留言otx,想念海棠,呜呜

Chapter 15: 事已至此

Summary:

一天起码要搞一次吧,赤井秀一有点郁闷的想,都关起来上锁了,结果不玩囚禁play只是好好养起来,不浪费吗?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分。
  于是他将手收回毛毯,闭眼预备再睡个回笼觉……唔,起码睡到十点再起吧。
  
  ……无所事事使人怠惰真是世间真理。
  
  这真理实践时有种醉酒般轻飘飘的美好,除了必要的生理需要,赤井秀一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弹,乐于当一个“娇贵公主”,自立自强自己动手这种自我要求早就抛到了脑后。当然,如果需要去口交的话他会非常愿意去展现一下技术,但现实令人遗憾,除了第一天,克托都没再用过他嘴,然而,他们一直在接吻这点完美的补上了这点不足。
  
  赤井秀一把枕边人往怀里搂紧,手偷偷摸摸地钻进衣摆,在触感良好的肌肤上摸来摸去,脸也往颈窝埋了埋,情不自禁的无声发笑。他其实不困,精神好的过分,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最佳状态,实际上、
  
  ——他在两天前就该准备离开了。
  
  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比锁链更沉重的锁住了他的脚,让他一时没能挣脱,拽着他又留了两天,如今勾引他再多留一会。
  
  于是赤井秀一在某个被亲得头晕目眩的时刻艰难做出决定:三天,最后三天。
  他告诉自己:等克托的精神状态再稳定一点,克托已经好很多了。
  
  
  忽然,手机响了。
  犹在睡梦中的金发男人伸出一只手,按下了手机:“……喂?琴酒…嗯…?”
  
  赤井秀一喵了一声,克托为此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吵到了吗?对不起,马上就好,继续睡吧。”
  可是赤井秀一不想继续睡,他更想听这个电话,所以他翻到了克托身上,脸埋进胸膛,顺利成章地听见琴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你本人必须在场,下午五点给我滚过来,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低头亲了亲猫咪,困倦而敷衍的说,好的,琴酒;再见,琴酒,而后重新跌进黑甜的梦里,他好困。
  他彻底清醒的时间是十点,天色阴沉沉的,乍看像是某个下过雨的傍晚,樱桃白兰地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爬起来做了一顿简洁的早午饭,再给给猫咪换了新的冻干和肉汤,一边看《变形金刚》一边喝汤。
  
  这电影确实很好看,所以樱桃白兰地索性投了屏,搂着猫咪一起陷在毛毯和靠垫堆叠的小窝里,懒洋洋地开始一场电影马拉松,他本想一次看完的,连请假改期的理由都想好了,但是琴酒,万恶的卷王,无耻的工贼,发短信说会去接他,其言下之意就是威胁说他敢不配合就把他拖过去,说到做到,樱桃白兰地别无他法,只好乖乖赴约。
  
  于是在这天下午,樱桃白兰地给猫咪穿上了一身西装,梳好头发,重新调节项圈和牵引绳,拉着猫咪钻进猫箱,蒙上黑布,然后就猫箱体积和保时捷荷载和琴酒在电话里大吵一架。
  当然了,他赢了,他们换了辆后排宽敞的SUV,能把他和猫箱都放进去。
  
  琴酒从后视镜看了眼整理黑布的樱桃白兰地,不耐烦道:“你还在养这东西啊。”
    
  “什么叫还在养,”樱桃白兰地不高兴的反驳,“这是我的猫,我会好好的养着他的。”
  琴酒笑了,恶意道:“你最好还记得你以前干过的蠢事儿,否则——”
  他刻意停了下来,威胁与杀意扑面而来。
    
  好做作,好抓马,樱桃白兰地偷偷在心里吐槽,不敢说,他把手伸进笼子,安抚地抚摸猫咪的后颈,漫不经心的说道:“BOSS会决定要不要再把我关进刑讯室,而你上一次还没玩够吗,琴酒?”
  
  琴酒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樱桃白兰地为此感到真是谢天谢地,他今天真的一点都不想说话。
    
  但越是不想做什么,命运三姐妹纺织的丝线就越要缠到另一端:从下车开始,樱桃白兰地先就猫咪不可进入据点和琴酒又吵了一架,琴酒退让了;然后就猫咪禁止进入会议所在楼层继续和琴酒吵架,这次失败了,还差点演变成肢体冲突,到最后他不得将猫留放在楼梯口,链条锁在扶手上,并留下伏特加作为看守,要伏特加发誓如果猫咪丢了要把命赔给他。
  
  “樱桃白兰地!”
  “大哥、大哥——!”
  
  琴酒骂他脑子有病,但伏特加发誓了,为了避免冲突。
  很好,樱桃白兰地在心里嘀嘀咕咕,下次圣诞节他会给伏特加多包点钱。
  他安抚的摸了摸猫咪的头发,把冻干和矿泉水倒进猫咪的食盆和水碗,摸着头发柔声安抚:“我很快就回来了,乖,在这等我一会儿,当个乖孩子,不要乱叫。”
  
  然后,樱桃白兰地跟着琴酒上楼,经过一系列的诸如登记刷卡、指纹开锁、虹膜认证等等有的没的安全检查后进入会议室。
  而千面魔女早已在会议室等待了。
    
  “哦呀,”贝尔摩德微笑着说,“看来路途不太顺利,嗯哼?”
  
  樱桃白兰地拒绝社交,他掏出U盘插进电脑,投屏,介绍道:“这是组织旗下的4060家灰白产业,以高新技术为第一关键字,占市场比例为第二关键字做了排序,同时第不知道多少轮人才引进也在其中,喏,在这里,都标红了,还请随便谁去面试一下,”他强调道:“取舍你们定,我会配合安排转移,其余的任何,我都不想知道。”
  
  贝尔摩德笑了,“喔,亲爱的。”
  
  樱桃白兰地只当没听见,鼠标滚动,大量数据从屏幕上一闪而过,许许多多的一寸照一闪而过,“交给我的这部分代号人员档案重新进行了审核,部分存疑,但没有明确证据,但如果可以,”他看向琴酒,“能麻烦你不要那么快动手吗?不久前库拉索于日本公安处获得的资料尚未验证就被执行,然而其结果是库拉索因叛逃被处刑,我们可能杀错人了——如果你想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宁错杀不放过还请不要说话了!”
  
  “最后,关于雪莉的部分,”樱桃白兰地点开文件夹,输入密码,将女孩的照片一一点开,“我想你们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我也不想多介绍,但是,”
  金发男人有点迟疑看向自己的两位同僚,“波本的履历哥哥重新查了,没有任何疑点,但我认为他在波洛咖啡厅呆了那么久,却没有回传任何信息,我认为至少应该自白剂审讯,再依据实际——”
  
  贝尔摩德忽然夸张的,捂住嘴笑了起来。
  琴酒没有笑,但很明显他知道贝尔摩德在笑什么。
  
  这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两个人在为他的言论发笑。
    
  樱桃白兰地平静道:“我能有幸知道二位有什么不同观点吗?”
    
  “啊啦,”贝尔摩德抿嘴轻笑,“波本呢,以前便是有名的与莱伊不和,坚决的认为莱伊没有死亡,他一遍遍的看那男人被击中肺,无法呼吸,再被打中头,流了很多很多血的视频,最后被点了一把火,阿拉,这在油管要被称为r18g?”
  
  贝尔摩德问:“你是在为此报复吗,克里斯宝贝?”
    
  沉默、沉默,樱桃白兰地慢慢道:“不好意思,我不明白‘莱伊没有死’是什么意思。”
  
  “被击中肺,无法呼吸,再被打中头,流了很多很多血,最后被点了一把火……这又是什么意思?”
  
  “哦呀?”女人的声音是轻快的,灵动的,像是唱歌,“田纳西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贝尔摩德以一种虚假的怜悯神情看着他,取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了过去。
    
  樱桃白兰地安静的看完了,平静还给贝尔摩德、道谢,接着起身向两人说了一声“失陪”,急步冲向会议室另一端的洗手间。
  他走的太慌乱,甚至没顾上关严洗手间的门,所以呕吐声从门缝钻了出来,回荡在空荡会议室的墙壁间。
  
  银发男人冷漠的吐出一个词:“废物。”
  
  
  被击中肺。
  有三根肋骨在最近断过。


  樱桃白兰地感到寒冷,他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再被打中头。
  有轻微脑震荡。


  他在呕吐,呕吐造成脱水,脱水造成失温。
  
  最后被点了一把火。

        他该抖的这么厉害吗?

        呼吸,樱桃白兰地告诉自己,呼吸。

 

        可是、

        

        我要杀了基尔!

        

        樱桃白兰地跪在地上,开始尖叫,像一条被踹了肚子狗。


  
  他要杀了基尔,他要砍了她的头。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简单呢,哈!他要折断她的肋骨撬开她的颅骨他要让她流干所有的血他要把她丢进熔炉!还有波本,他要挖了他的眼睛碾碎他的手!他们怎么敢的!


  
  ……可追杀令是他下的。
  是BOSS提议的,他同意了,他那时候好生气,好难过,他的心碎了,但是他不该同意的,可是如果抓到了、如果行动了,不应该先来告诉他吗、
  
  哎呀,母亲的声音回响在脑海,天真的小东西,天真的让人发笑。
  
  ……他那时应该拒绝的,应该去和BOSS谈条件,去斡旋,去争取,但他没有他同意了他应该被剥皮。
  
  血从下水口、水龙头、天花板,各种各样的地方溢了出来,填满整个盥洗室,汹涌上涨,瞬息间淹过小腿,没过胸膛,樱桃白兰地挣扎着垫脚,想要呼吸。
  
  可是莱伊抱起芝麻糖,抱起王子,陈述道:你害我受伤
  
  
  

 

 

 

 

           他被淹没了。
  
  
  

  
  
  

Notes:

樱桃的作息是这样的:
十点起床十点半早午饭,十二点半午饭,一点午睡,三点睡醒刷盘子准备第二天的做饭材料和晚饭,晚上十点准时睡觉,中间的空余时间搂着猫处理工作+搂着猫看电影看书看纪录片打发时间

很健康,阿卡伊被迫跟着健康,遂不满(?)
be like:你这个年纪怎么睡的着的!起来嗨(?)

Chapter 16: 番外:假如蜜月的时候赤井秀一失误暴露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这是一个失误。
  
  赤井秀一跨坐在他的新婚丈夫腰上,看着笑容从那张漂亮的脸上散去,眉头皱起,转成困惑与疑问,那种仿佛能沥出糖水来的甜蜜气息散去了,消失了,空气中仅仅残留下那种令人呼吸不畅的粘稠感。
  
  ——致命的失误。
  
  赤井秀一伸手,捂住克托的嘴,不想听他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或难以置信的追问。
  他没法蒙混过去,匡提科除执法机构与军方政要外的常住人口少得可怜,诸星大却能随口提起两岸河畔,透出常久居者才有的熟稔,简直是在说“快来查我,我有问题”。
  他几乎是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反应过来,但是来不及了,这个聪明过头的小混蛋同步理解了,于是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光,只剩下冷酷的生死存亡。
  
  但他的任务不一定失败了,赤井秀一想面无表情地,他和樱桃白兰地的婚姻是一个秘密,其他人只知道他和樱桃白兰地都申请了休假,最多查到他们都去冰岛。
  但冰岛那么大,谁能从冰天雪地里找到一具尸体?
  
  他想的或许太久了,乖乖被他按在床上的代号成员扭动挣扎起来,轻轻地舔咬他的掌心,被弄疼了一样小声呜咽。
  过了半晌,赤井秀一松开手。
  
  他的手才一离开,樱桃白兰地立刻大声叭叭:“来抱抱我嘛!”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于是对方也没有,整个房间只能听见秒针不停奔跑的声音。
  
  
  滴答。滴答。
  
  
  最终,赤井秀一缓缓俯身,给出了一个拥抱。
  
  
  “嘿嘿。”
  
  “……你在傻笑什么,严肃点。”
  
  “抱歉,但是一想到、噗哈,对不起!”
  
  
  赤井秀一翻了个白眼,抱怨道:“抱紧一点。”
  
  “好哦,”金发年轻人笑嘻嘻地得寸进尺,“能亲亲嘛?”
  
  赤井秀一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那你要操我吗?”
  
  “这个还是先不了,我觉得现在这个状况好像不太合适诶。”
  
  
  ……你还真知道是【现在这个状况】啊。
  
   
  
  克里斯觉得胸膛里像是有一百只鸽子在到处乱飞,又像有一百只百灵在歌唱,他想接吻,想拥抱,想大喊大叫。
  
  莱伊不想他笑了,但他控制不了,他尽力了,但是、
  
  “你明明是、”
  大概率是FBI。
  
  “带着任务、”
  却在他身边放松到犯下基础错误。
  
  “亲爱的,”
  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了。
  
  “你好爱我啊。”
  他好幸福啊。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对,我爱你,然后?”
  
  清澈(且愚蠢)的蓝眼睛眨了眨,甜蜜(且愚蠢)的笑了起来:“然后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快乐幸福的在一起。”
  
  赤井秀一抓起枕头拍了下去。
  
  他妈的傻逼恋爱脑!
  
  “呜!”
  
    
  “干嘛啦你!卧底就卧底嘛、”
  “我没有承认我是卧底!”
  
  
  克里斯从善如流:“哦,那既不是当地居民且也不是军方且不是公务员还不是FBI的某位——”
  赤井秀一:“停,我是卧底,行了吧。”
  
  克里斯:……
  他聪明地选择先跳过身份问题,继续理所当然道:“可这又怎么了,我也不是因为你是代号成员才和你谈恋爱,我前男友还是乐团钢琴家呢。”
  赤井秀一皱眉:“那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啊?这不重点吧?”
  “快说!”
  “是、是,”
  
  克里斯叹了口气,解释道:“在反复审视自身后,他认为自己喜欢男性的根本原因是自己心理性别为女性,他是跨性别,现在已经做了变性手术,但是我是生理意义上的同性恋,所以最后我们和平分手了。”
  赤井秀一:……
  哇哦,好抓马噢,真的不是你把他阉了吗。
  
  
  “总之,重要的是,”克里斯并不知道他的亲亲老公在造他的谣,郑重地背诵起结婚誓词:“从今往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处境是好是坏,是健康还是疾病,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支持你,爱护你,与你同甘共苦,我将一生对你忠诚,我爱你,直至心跳停止的前一秒。”
  
  赤井秀一忍了忍,没忍住又抓起枕头拍了下去。
  
  傻逼、恋爱脑!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是形势又恢复了最初,赤井秀一把克托按在床上,威胁性的捏着他的脖颈,而后者依然很放松的躺着,像是不知道只要一次技巧性的用力就会使他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赤井秀一重复:“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是,既然我爱你,而你也爱我,”漂亮可爱的金发男人疑惑地反问,“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吗?”
  
  
  “有啊,有很多问题啊,”赤井秀一笑起来,眉目舒展,却带出一股血腥味,沉着低沉的嗓音下仿佛藏着滔天杀意,“比如我要毁了组织啊,我想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去死啊。”
  他好似暧昧般地抚摸那块精巧且致命的颈椎,“还有我骗了你啊,怎么,不想把我关起来,玩到废,好好报复回来吗?”
  
  “前两个部分可以,大概,不过北美分部我想申请特殊对待;至于第三个,唔,我不想报复你,也不想把你关起来,我觉得,呃,”克里斯下意识咬了咬手指,慢慢道,“我希望你能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也希望你能不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就是、我觉得,我希望你能——”
  
  赤井秀一不想听了。
  他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抓起枕头拍了下去。
  
  他再也不想听这种话了。
  
    
  
  
  克里斯张开怀抱:“那么,稍微再信任我一点?”
  
  赤井秀一哼了一声:“如果你骗我,那我会生不如死。”
  仿佛在强调“生不如死”这几个字,他把克托用力往怀里按了按,发泄一样揉捏这张漂亮的脸,在上面留下了好多红印。
  
  克里斯乖顺地任他摆弄,忧愁的叹了一口气,控诉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做那种事的,好过分,我要怎么才能向你证明我绝对不会去做某件我完全有能力做到的事啊。”
  
    
  “写个保证书行吗,我给你按个手印——呜啊不要再拿枕头打我了!好痛!”
  “还有你能不能别摸我了、先别摸了,我现在真的不想做、拜托!”
  
    
  
  “那这样,”克里斯冥思苦想,最后什么都没想出来,干脆破罐破摔,“我稍微给你讲一下我的经历,来提供一点支撑,方便侧写,之类的?”
  
  
  
  这其实是个非常俗套的故事,父母混黑,某日天道轮回双双去世,只剩下两个孩子与相当丰厚的遗产,于是孩子们继承家业,继续手染鲜血。
  
  讲到这时克里斯停了停,不确定般说道:“这好像不能做支撑?唔,我本来可以带着哥哥逃跑的,我们能逃得远远的,然后我可以做一个大提琴手,本来妈咪也没有想让我继承家业,但我没有,我选择留下来……这样显得,我好像是天生坏种?”
  
  他仰头看向莱伊,想要获得一点安慰,然而对方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宝石一样美丽也宝石一样坚硬的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克里斯下意识打了寒颤,飞快移开目光,把脸埋进莱伊怀里,闷闷不乐的说道:“可那是我妈咪的东西呀,我为什么要看着陌生人拿走她的东西啊。”
  
  他的爱人哼了一声,嘲讽道:“那杀人就可以了?”
  
  “可我妈咪花了那么多心血在上面,注视它的时间远比注视我更长久,她明明可以走得更远,她才是那个值得一切的樱桃白兰地,但一切就那么结束了、所以我,”现任樱桃白兰地辩解一样说:“不能就那么逃跑,不能看着她的产业就那么消失。”
  
  
  赤井秀一,不是不能理解这个逻辑,不是不能明白这种感觉,但是——理解不代表赞同,明白不代表接受,不代表——
  
  他咬了咬牙,尽量不要让语气显得太刻薄、太咄咄逼人:
  
  “那些普通的人们,活该成为你们压榨的对象吗?”
  
  “那些挡在樱桃白兰地大人路上的人活该去死吗。”
  
  “那些伸张正义的人们,活该生死不明吗!”
  
  
  他深呼吸,告诫自己克托一直是被这样抚养教导的,他就是这样长大的,没人教过他善与恶的概念,不能要求他有正常的三观,而且克托比他还小三岁,那时候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孩,他家的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不要迁怒,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去问:
  
  “那我的父亲活该生死不知吗?”
  
  “我的母亲活该带着三个孩子隐姓埋名吗?”
  
  “我的家庭活该四处分散吗?”
  
  “哈,我忘了,”赤井秀一嘲讽道,“失踪四年就可以申请死亡证明了,我父亲在法律上已经是个死——”
  
  后半个音节陡然卡住,他愣了愣,一时不敢相信怀里的感受,克托……他是在哭吗?
  
  操。
  操操操。
  
  操他的克托真的在哭!
  
  
  
  赤井秀一的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探了下去,揽着肩膀把克托从怀里拉出来,放缓了语气,“我家的事和你没关系,我没有冲你发火,别哭了。”
  
  可他的小丈夫却哭的更厉害了,哭得时不时发出窒息一样的抽气声,赤井秀一简直担心他会哭到过呼吸,只能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干巴巴的哄人:“我没有生你气,别哭了,好不好?甜心?”
  
  这话好像起了点效果,他的甜心先是摇头再试点头,接着胡乱抓挠起喉咙,发出含混不清的道歉。
  赤井秀一拢住克托乱抓的手,伸手捂住的口鼻,再在松开时凑过去亲吻,强行给他渡气,如此反复几次,这哭泣终于止住了。
  
  赤井秀一下意识松了口气,“你哭什么啊,我没生你气,不要哭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克里斯又哭了起来,呜咽着吐出破碎的词语,赤井秀一一边顺着背脊安抚一边去听,等听明白后不禁感到啼笑皆非:克托是觉得他的经历很惨很糟糕他好难过所以才哭成这样。
  
  “你真是,”赤井秀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哭的,”比他惨的有的是,更何况,“你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还要养活一个兄弟吧?”
  
  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金发年轻人却陡然发出尖锐的泣音:
  “呜、不是、呜啊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可以比较的,呜、”
  “不要这样、,”
  
  赤井秀一轻抚背脊的手一顿。
  
  “不要这样觉得……咳咳、可苦难不是因为能够比较就会被抹消的、”
  “对不起,是我没有用,是我不好,我会改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呜、求你了,请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不要觉得你的苦难都是……都是……求你了、拜托……”
  
  这代号成员崩溃一样捂着脸跪伏在床上,不停的摇头,金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就连居家服都黏在背脊上,整个人哭得像是要融化掉。
  
  
  赤井秀一看着克托。
  他好像想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到最后,他只是捧起克托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
  
  赤井秀一看了下表:很好,克托哭了3小时47分钟,他现在知道田纳西说樱桃白兰地情绪管理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了。
  这小混蛋长这么大真的没人考虑带去看看心理医生吗?哦他忘了,在组织里这种已经可以算是很正常的人了。
  啧。
    
  时不时有几声抽噎从怀里传出,赤井秀一稍微调了调姿势,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然后扶起克托,想要喂几口水。
  后者配合的起身,乖乖喝了几口,期间还咳了几声,不过万幸没有呛到。
  等喝完水,克里斯又躺了回去,紧紧贴着赤井秀一,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睁着眼睛,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赤井秀一随意理了理这头杂乱的金发,轻咳了一声,说道:“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礼物吗?是什么啊?”
  上天作证,他说这句话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缓解一下克托的心情,然而下一秒,克托又开始哭了,早就哭哑了的嗓子听起来可怜极了,想要说的话语更是颠三倒四,赤井秀一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来是在道歉他没有更多关心自己,都是些表面上的关心,送的都是没有用的华而不实的东西。
    
  虽然,但是,如果都能被这个恋爱脑看出问题的话,他还卧什么底,直接重开算了。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问道:“你想送我什么呢?”
  “呜、星星,我给你买了一颗星星、”
  
  赤井秀一:?什么?他刚刚听见了个什么玩意?克托给他买了个什么?
    
  他那真的很恋爱脑的小丈夫呜咽着重复:“星星,像你一样,永远闪闪发光、永远只走在自己轨(道)道(路)上的星星。”
    
  赤井秀一:…………啊。

Notes:

我实在写不完新章了我好困然后拖出来番外存稿然后改错字改措辞改了四十分钟otz
我好想投奔绿江啊vpn只能连手机一切!页面!手机!都不会!好用啊!

Chapter 17: 很好很好的朋友

Summary:

樱桃白兰地平等的嫉妒所有人。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降谷零,多少是知道赤井秀一和樱桃白兰地的事的,很难不知道,有段时间那两个人太高调了,但说实话,他对此的感觉——非常不好,那种假设这一切破事都不存在、只是简单在街上遇见,他会去隐晦问这孩子是否需要帮助的那种不好。

  即使是知道莱伊是FBI搜查官的现在,他依然对此感觉不好。

  

  ……他和hiro都怀疑过,莱伊很可能打过樱桃白兰地。

  

  但这点忧虑不重要,没人理,在立场不能更分明的现实世界更是早早被丢进角落,没人会去刻意提起。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冲矢昴,即赤井秀一,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一条街内的摄像头全部损坏,小巷的地面与墙壁有大量的血。

  

  按已知情报推论,赤井秀一能当场死亡或许是件好事。

  

  

  波本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群:FBI的搜查官被戴上了项圈与铃铛,跪在不到半米高的铁笼里,大腿和脚踝被皮带捆在一起,再和手腕相连,迫使他只能下跪与爬行,装着水的碗翻到了,把猫粮变成恶心的一团。

  

  情色。

  

  

  不必明说,只要几个心照不宣的对视,那几个男人就已经确定了“猫咪”的用处,围在笼子不怀好意的打量,嘴里说着粗俗的下流话,更有甚者直接上手去摸猫咪的腰,再在猫咪竭力躲开时发出哄堂大笑,故意去拍打铁笼。

  

  

  侮辱。

  

  

  樱桃白兰地会做什么还需要问吗?

  

  

  波本没有想要过去制止——假如他制止了,被打扰了兴致的樱桃白兰地会迁怒他,跟他妈神经病一样的琴酒会把枪顶在他脑袋上问他是不是卧底。

  他不能制止,他得想想办法。

  

  但FBI在人群的空隙间和他对上目光,目光平静,无声口述一个词语:储存卡。

  

  

  ……

  

  

  金发男人露出温柔的,属于安室透的笑容,笑眯眯的走过去,好奇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呢——诶?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莱伊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您看错了,这就是只猫啊,”一个高个男人冲他挤眉弄眼,手下猛的一拽笼子,大声呵斥,“叫啊,快点喵喵叫啊,刚才不是叫的很起劲吗,婊子!”

  那笼子猛地倾斜,两边离地,猝不及防下,笼中男人稳不住重心直接翻倒,手也下意识去扶栅栏,结果冷不丁被波本捉住手腕,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被反剪固定在笼外,整个被人瞬间被困住了。

  

  围着的男人们发出大笑。

  

  “您不知道,”平头的胖子凑过来——波本闻见一股恶心的汗臭味,讨好地介绍,“刚才这婊子喵喵叫的可起劲了,屁股一个劲的摇。”

  

  “喔,是这样吗?”

  

  金发男人的眼珠转了一下,微笑着,那笑容看得平头胖子一个激灵,心里发毛,尬笑着后退,另一个瘦竹竿立刻钻过来,脸上挤满了谄媚的笑容:“哈哈哈,不止,连舌头也伸出来了!”

  瘦竹竿伸手去拽猫咪的头发,后者躲开了,发出低吼,他立刻挂不住笑了,啐了一口,骂道:“装什么呢,婊子!刚才还要舔我们的手,操!我他妈要——”

  

  他没能说完。

  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把那颗装满黄色废料的无用头颅炸成一朵血肉烟花。

  

  

  同一时间,波本猛地扑到笼子后面,险之又险又躲过一颗子弹,同时抬头,看向子弹射来的地方:

  

  

  樱桃白兰地站在楼梯上,一枪接一枪,有条不紊的射出子弹。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亲爱的,”贝尔摩德倚着墙壁,伸手拎起一缕金发,在指尖捻动,柔声道:“需要我为你联系莉莉吗?”

  

  金发男人抬起头,面无表情。

  

  贝尔摩德忍不住笑了,手指松开那缕金发,向下,怜爱地抚摸那双生理性泛红的眼角,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得承认,樱桃白兰地精心制作的小宠物真的很漂亮,每个年龄,每个阶段,都是不同的美丽,青春期的发育甚至连声音都没影响太多,依然是只可以捧在手里的金丝小鸟。

  她忍不住逗了逗这只惹人怜爱的小鸟:“阿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小姐妹绝交啦。”

  

  这次金发男人开口了,嗓音嘶哑:“我们没有绝交。”

  

  “是是,你们没有绝交,只是莉莉再也不肯和你说话了,”贝尔摩德微笑,虚假的关系与建议,“你去道个歉,以后你会有更多的小猫咪呢,黑色的,金色的,白色的,什么样的都会有,大的小的,别让亲友们担心了,回家去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猫咪都有。”

  

  金发男人眨了眨眼:“我让你生气了。”

  

  “嗯哼,”贝尔摩德甜蜜的假笑,“你的小猫咪打中了我两次,折断了三根肋骨,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幽默,小狗,咬人的狗该被处死,那猫呢?”

  

  小狗看向她,忽然道:“你在说谎。”

  

  

  一瞬间,贝尔摩德仿佛听见樱桃白兰地在笑。

  

  你该试试,莎朗,樱桃白兰地说,很有趣,他会叼来花给你,他给你惊喜。

  

  

  “工藤新一。”

  

  

  你看,樱桃白兰地说,他来给你惊喜了——

  

  

  “你想要保护他,”小狗问,“他是你的小狗吗?”

  

  

  “没关系的,你不用回答的,莎朗姐姐,”小狗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其实也不能称作小狗了,尽管生长发育时做了管控,但作为营养充足的健康男性,基础身高还是有的,他变得很高,能挡住光源,投下大片压迫性的阴影,“我不在乎,你不碰我的,我也不碰你的。”

  

  “又或者,”现任樱桃白兰地说,“我们可以合作——猫咪可以养在家里,但是小狗是需要奔跑与追逐的。”

  

  

  贝尔摩德没有作声,所以樱桃白兰地继续说:“你的小狗追着波本,莎朗姐姐,小心你的小狗跟着波本、”

  等等

 

  停顿。

  

  工藤新一看向自己。

  工藤新一看向波本。

  

  工藤新一先看向樱桃白兰地,再看向波本。

  

  工藤新一信任波本。

  赤井秀一住在工藤宅。

  波本确信赤井秀一没有死。

  

  波本是混血。

  

  

  樱桃白兰地迷茫的问:“贝尔摩德,波本……是卧底?”

  

  这不符合概率。但这种事也没有概率可言,波本是卧底这个推测是合理的,但如果波本是卧底的话、

  

  樱桃白兰地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莱伊,波本,苏格兰,他仿佛能看见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彼此照看,走向相同的目标。

  

  金发女人只是露出一贯的,神秘的微笑:“嘛,谁知道呢。”

  

  

  

  

  他们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Notes:

此处设定,阿卡伊和小零,就小景的事,虽然没有正式谈过,没有正式和解,但是小零知道那不是阿卡伊的错,不会再出现m20那种,不看场合,不看立场,给了台阶也不下,且动了真格,硬要在摩天轮打架的情况了
我单方面认为降谷零被黑的最惨一次就是完全扔了脑子非拽着赤井秀一在摩天轮上打架,降谷零哪怕抓住库拉索后立刻背刺赤井秀一我都能接受好吗

以及再一次的,我们樱桃是款胡思乱想小醋精

Chapter 18: 轻轻的

Summary:

乖一点,当个可爱的小公主,诸星大曾经不耐烦说道,除了脸你还有什么让人喜欢的。

克里斯想了很久,最终承认他的丈夫是对的,所以,他确实应该乖乖听话。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尸体一具一具被搬出房间,没有波本,波本逃走了,但从监控上看,他的袖口有血,可能被流弹擦伤了。

  

  

  樱桃白兰地将黑布重新蒙上笼子,之后去找琴酒,向他道歉——为自己之前说话的态度,对话的敷衍,再早之前在医院的冒犯,他学着日本人那样,规规矩矩的鞠躬,但后者侧身避开,将烟头在墙上按灭,揪着他的头把他拎起来,简单道:“够了。”

  

  樱桃白兰地:“噢。”

  银发男人将车钥匙抛出,摆摆手,“走了。”

  

  

  樱桃白兰地接住钥匙,默默目送琴酒离开,接着推动笼子,从另一侧的门离开了。

  

  不知何时天上下了雪,路面积了厚厚一层,车胎压在上面嘎吱作响,交通变得堵塞,等好不容易回了家,都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了。樱桃白兰地带着猫咪上楼,喂了晚饭,推着猫咪去洗澡,做清洁,之后搂着猫咪剪指甲,开始涂护手霜,猫咪乖巧地坐着,玩具娃娃一样任由摆弄。

  

  樱桃白兰地涂的很仔细,指缝,关节,慢慢揉搓,他低着头,问道:“波本是卧底吗?”

  

  猫咪安静的像一具雕塑,连呼吸都接近于无。

  

  没关系。

  赤井秀一不想要他,他还有诸星大诸星大是他的。

  

  樱桃白兰地放开猫咪的手,猫咪立刻贴了过来,呼噜呼噜的叫唤,靠过来想要亲吻,但樱桃白兰地推开了他,重复了问题:“波本是卧底吗?”

  

  猫咪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喵”了一声。漂亮的绿色眼睛蓄满了水雾。

  

  

  ……他其实只想要一个答案。

  樱桃白兰地想,他其实只是想听到一个代表“肯定”或“否定”的单词,波本究竟是不是卧底,他并不在乎,不是卧底甚至更好,那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砍掉波本的头。

  但既然猫咪没有回答,他又想,手指在无意识颤抖,那么也可以假定为不知情,既然不知情那就是非认识同阵营人员,即不一定是卧底,按照疑罪从无,可视同波本不是卧底,那么、

  

  

  克托,诸星大在他面前蹲下,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不准动波本。

  

  坏孩子,诸星大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不听话的坏孩子。

  

  克里斯攥住颤抖的手指,他感觉他要不能呼吸了。

  

  

  乖一点,当个可爱的小公主,幻觉在说话,克里斯垂下眼,尝试不去听,尝试只去看芝麻糖,但诸星大揪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用别无二致的声音说道:不然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去爱的?

  

  

  我还很好看。

  

  但克里斯说不出口。

  他已经没有那么的漂亮了,随着年龄增大,他只会越来越老,容貌也越来越丑。六岁的男孩撒起娇来惹人怜爱,十五岁的少年哭泣时像一束玫瑰,二十的年轻人轻盈的像是一束日光,而二十八岁——什么都不是。

  

  但即使他不说,诸星大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毕竟他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不是吗?

  所以诸星大发出了笑声:喔,波本也很漂亮,你看见他的脸了吗?苏格兰也是,眼睛像只小猫,还有贝尔摩德,宫野明美、

  

  克里斯小声说:可是我爱你呀,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别不要我,别丢掉我,我什么都、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诸星大笑得弯腰:你忘了吗,克托,我不是早就丢掉你了吗?

  

  

  是呀,克里斯忽然想了起来,他的车翻倒了,之后,火烧起来了。

  他感到疼痛,痛得像腹腔里有一把碎玻璃,他抖着手去摸,摸到血,他想起他的器官被摘除了。

  

  

  赤井秀一不想要他,诸星大也不想要他。

  

  

  

  

  赤井秀一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他本来做好了克托发火的准备,但是他的小丈夫却忽然蜷缩起来,捂着小腹,死死咬着嘴唇,目光涣散着,不知道落在哪里。他试探着去碰了一下,指尖传回的冰冷粘腻触感令他心里一沉。

  

  “喵、喵喵!喵喵喵!”

  

  赤井秀一大声喵了几声,但克托没有回应,他立刻扶着克托侧卧躺下,随后手探向腹部,一边按压一边观察克托反应。

  

  但是没有。

  

  不论按压何处,克托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是的,克托现在在痛,但是这痛苦与身体内部无关,这不是生理性的——赤井秀一忽然僵住了,一瞬间,仿佛全身血液逆流,在鼓膜中砰砰作响,他想起来了,克托按住的这个位置,他全都想起来了,那是——

  

  有人提议说:可以让樱桃白兰地失血,再把他送上救护车。

  

  

  

  

  赤井秀一直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克托。”

  

  没有回应。

  

  赤井秀一说道:“我爱你。”

  

  

  “我们在日本东京,看着我,你没有受伤,那些已经过去了,全都过去了,哥哥把你救走了,”赤井秀一扳过克托的脸,郑重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对你开枪了,包括我。”

  

  “看着我,克托,你不在美国,你在我的身边。”

  

  

  

  那双涣散的蓝眼睛眨了眨,迟缓的转动,然后,他突然扑了过来,照着赤井秀一的喉咙咬了下去。

  赤井秀一没有躲,也没有挣扎,他主动将脖颈向上,发出无声的邀请:你可以咬得再重一点。

  

  

 

  

Notes:

嗯,其实阿卡伊喜欢樱桃的全部来着×D

Chapter 19: 间章:咪咪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在毛毯,棉被,抱枕,小熊玩偶,纯棉睡衣和纯黑大衣之间,坏猫咪精准挑中了最难搞的那件,睡姿扭曲,仿佛在力图占据最大的面积,蹭上最多的猫毛。

  黑大衣的主人:……

  他无语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挠了挠猫咪敞开的肚皮。

  

  猫咪小小的呼噜了一声,像是在说梦话,四条腿猛地伸直了,背也拱起,然后蜷缩成了个猫团,抬起头,装模作样地舔毛——舔空气。

  

  诸星大看了一会,决定帮一下这个蠢猫:他伸手拨了一下猫头,让猫头能正确舔到身上的毛。

  

  但是呢,这猫真的很傻,他直接把人类的手当成是自己的了,连眼都不睁,脑袋一歪就开始舔,胸腔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诸星大:……

  怎么能蠢成这样啊。

  

  他把手抽出来,坚持地去推猫头,抬起猫咪的下巴,起结果显而易见,猫咪生气了,喵喵嗷嗷,前爪猛地将人类的手抓住,后腿连环飞踢,演了一出兔子蹬鹰,但是鹰呢,真的很大,很厉害,凭着碾压的优势把猫咪翻了个面,轻易的挣脱束缚,还坏心眼地弹了下猫咪蛋,瞬间,这半梦半醒的毛栗子猛地跳了起来,耳朵后扯,然后一头撞在人类的腿上,张嘴就是嗷呜一口,头一个劲的耸。

  

  诸星大看看猫咪,看看腿,淡定地掐住猫咪的两颊,向后一拽——

  

  “亲爱的,”有道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又在欺负芝麻糖了。”

  

  诸星大松开手。

  

  下一秒,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总之绝不后退永不放弃的英勇小猫咪跟个弹簧似地再次一头撞到人类腿上,小牙小爪牢牢地撕咬住人类的肢体,威胁地发出低吼。

  

  诸星大弹了一下猫咪的小耳朵,不急不缓地重复:“‘你又在欺负芝麻糖了’。”

  

  克里斯:……

  克里斯无话可说,叹着气重复诸星大之前的步骤:掐住猫咪的两颊,把这个毛绒绒的小狩猎大师从诸星大的裤子上拽下来,且后者还在继续进攻:“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的衣服?”

  

  “那是芝麻糖喜欢你,”克里斯没忍住辩解了一句,然后才道歉道,“对不起,我会把你的衣服弄干净的。”

  诸星大虚假地笑了一声,“你看见客厅的水了吗?”

  克里斯挣扎道:“……那不一定是芝麻糖。”

  诸星大:“哦?你打算说是你把冰袋咬破的吗?整整五个。”

  

  克里斯:……

  克里斯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他松开怀里的猫咪——其实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芝麻糖正在无声的殴打他的肚子和手臂,距离用上尖牙只是时间问题。他凑过去试图亲冷着脸的丈夫,可怜巴巴的求饶:“我们错了,对不起。”

  

  “嗯哼,”诸星大一脸严肃地伸手把对方推开,摇了摇手指,“不准撒娇。”

  

  

  “拜托、”漂亮的金发年轻人眨了眨眼,侧头去蹭那只推开他的手,含着手指轻轻的舔吻,拖着长音哀求,“please~❤️~”

  

  

  黑发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更臭了。

  

  克里斯停下,小声地叫:“大君?”

  下一秒,他被猛地拽进了对方的怀里,压着腿牢牢地按在膝上,同时,愠怒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不准用这种表情说话和任何人说话。”

  

  克里斯:“诶?”

  什么表情和什么人?

  他仰着头和冷着脸的丈夫对视,忽然间福至心灵:“大君,你是吃醋了——唔啊!”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隔着衣服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克里斯:……

  漂亮的金发年轻人乖巧的回话:“好噢,我记住啦~”

  

  

  

  

  

  

  

  

  

  

Notes:

正文卡了遂摸!
阿卡伊没生气啦,区区一件衣服而已怎么会跟小猫咪生气呢,芝麻糖那么小,奋力攻击也可爱极了,他就是有点不高兴樱桃护着猫,加上有点拒绝承认的醋啦(?)
有空多摸点间章真的很可爱纯爱小情侣嘛演出来的纯爱也是纯爱(?)

Chapter 20: 婚姻

Summary:

赤井秀一没有后悔。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婚姻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行为。

  

  这意味着两个心存爱慕、心存期待的人把原本独立的生活融合到一起,构成一个共有的家庭,扯掉热恋同居时的朦胧面纱,让各种奇葩的糟糕习惯无处遁形,忍让与争吵同步发生,直到终于达成一致。人们管这叫做磨合。

  为了不让磨合太惨烈,人们还发明了一个东西,叫做蜜月。

  

  

  赤井秀一在冰岛度过了非常轻松快乐的一个月:他们去了温泉、国家公园、巨魔半岛,狗拉雪橇,甚至幸运的看见了北极光。

  那是懒洋洋、轻飘飘、做梦一样、充满爱意的一个月。

  

  然后他们回到日本,那被短暂抛下的重担又回来了。

  

  

  赤井秀一在某个实在拖延不下去的午后坐在书房,猫在他的脚上呼呼大睡,成为甜蜜负担的同时带来源源不断的热量。

  他盯着空白的墙壁盯了很久,久到时针走过三圈,久到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慢慢爬出窗沿,书房淹进安宁的黑暗。

  然后任务目标敲了敲门,之后探进一个金色的脑袋,无忧无虑的快乐发问:“冰箱有牛排和三文鱼,晚饭想吃什么?”

    

  卧底在那个对视间完成了复盘:莱伊可以操纵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都送上门来了,怎么有不好好使用的道理。

    

  ……

  …………

  

  

  这执行起来想当简单,克托的性格有明显的缺陷,而且很傻,天真的给出爱,给出信任,即使他对亲密关系有正确认知……但他实在是、太在乎诸星大了,他为诸星大那些编造出来的不幸童年、原生家庭而心碎,没底线的退让,温驯的服从,不计后果的讨好。

  

  

  赤井秀一为此感到不快。

  

  

  太轻松了,太容易了,克托为什么要如此的爱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人?

  为什么要如此爱一个冷漠的、不做家务、不表达爱,只会索取,经常没事找事的烂人?  

  

  

  那些故意的擦肩而过、故意错开的手、故意冷淡的脸,故意的冷暴力。

  

  

  莱伊对樱桃白兰地,对克托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克托只是贴过来,钻到他的怀里,小狗一样亲他的下巴,不停的小心翼翼的讨好,一遍又一遍:

  

  “不要生气,对不起,琴不会喜欢我,我们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BOSS和他都把我当成小狗,这么多年了,我们不会……”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洋甘菊……没人喜欢,我只是今天看见它……我觉得它很好看……”

  

  “田纳西是我哥哥,他有点爱操心,我会让他注意距离的……”

  

  “莉莉——对不起,抱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庞德小姐是个女孩,我是个同性恋,我对女人在生理上没有感觉,她也不喜欢我这种男性……”

  

  “……请原谅我吧,我下次不会再做奶酪拼盘的,对不起……”

  

  “……我不能喝酒,对不起,真的不能——请不要、拜托,拜托,请别、请、度数低的酒最好也不要——唔!咳咳咳!”

  

  

  

  ——你为什么不生气?

  

  你告诉我要学会生气,要说不,要拒绝,为什么你不生气

  

  

  “……因为我没有感到不好?”漂亮的金发蠢货眨着眼睛,不设防的露出咽喉与肚皮,忧虑而关切,“虽然压力确实感觉变大了,但感觉更不好的应该是你吧,大君,你现在有感觉好点了吗?”

  

  

  ——不,赤井秀一感觉更加不好了。

  但莱伊只是俯身,狼一样的绿眸暗沉沉的看向他,布满老茧的手也缠绕上脖颈:

  

  “为什么你不能只看着我呢?”

  

  “哥哥,琴酒,冰酒,芝麻糖,玫瑰和向日葵,我嫉妒一切被你看见的东西。”

    

  漂亮的蓝眼睛回望过来,赤井秀一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迷惑与恐惧:“我想、我可能没有……?”

    

  “可你发过誓,说过你只爱我吧,不论贫穷、疾病、灾厄。”

  “是、是的,可是——”

  “圣经也说过,要爱你的丈夫,就像爱我。”

  “但是、”

  

  长而密的黑发覆盖下来,仿佛世界忽然消失了,克里斯只能看着诸星大的嘴唇是如何一张一合:

    

  “我没有朋友,我只有你。”

  “但是——”

    

  

    

  

  黑发男人俯身,把那些挣扎与彷徨统统吞下,碾成曲不成调的破碎音节,变成灼热滚烫的吐息:

  

  “我只有你,可你还有整个世界,这不公平。”

    

  “你在伤害我。”

  

  胡扯。

  

  “你在让我难过。”

  

  

  一派胡言!

  

  

  

  可他的蜜糖不觉得这是胡扯——克托觉得这说的有道理,所以主动去和朋友拉开距离,去报备行程,公开行踪,把走私账簿摊开给他,把手机录他的指纹,任他查岗。

  

  

  ……

  ……

  ……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不是的。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赤井秀一无法修正这个——他不是来谈恋爱过家家的,他们需要控制樱桃白兰地,他需要套出更多的情报,他需要找到父亲、击垮组织,他必须把樱桃白兰地牢牢攥在手里。

  'BOSS和他都把我当成小狗'

        他需要掏出克托总是保持沉默那部分。

 

  ……

  ………………

  

  

  

  但他失败了。

  他们失败了。

  

  

  

  

  赤井秀一艰难的试图翻身,想要换个姿势,他跪的太久了,膝盖针扎一样疼,小腿肚在抽搐,大腿根紧绷,穴口被摩得发肿发烫,过度使用的嗓子在疼,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那根阴茎还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顶的移了位,尖锐的快感鞭挞一样击打在神经上,疲惫的身体做不出回应,穴道在不自觉抽搐,快感过线后只剩下疼痛。

  

  “呜、啊啊,喵呜……喵呜……喵呜……呜……”

  

  但是这点细微的挣扎被误认成了想要逃走,身上人拧过他的肩膀,将手腕用皮带捆在背后,他一下没了支撑,头重重磕在地上,视野里一瞬间闪过黑斑,过来一会,他才意识到有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克托、啊啊、喵呜!拜托、求求——啊啊啊!”

  

  

  但赤井秀一其实也不知道他在求什么,他还没到极限,他甚至还能思考,还能想好该把储存卡藏在哪里,还能莫名地想起曾读过的上野千鹤子,关于性是权利、是失去常态地过度近距离地接触对方身体。

  

  ……他为什么会去读上野千鹤子来着?

  

  记忆在闪回,漂亮的金发年轻人声音柔和:“色情的权力化”,则指有人用暴力和支配的形式表达爱。

  

  ……他想起来了,那是克托在为莱伊他找借口。

  

  

  为什么要找借口,笨蛋,你应该立刻逃走,不要爱莱伊、

  

  

  “啊啊啊、喵呜……啊、呃!”

  

  

  这样你就不会

  

  

  赤井秀一呻吟着,他不太能做出迎合的动作了,每块肌肉都在酸痛,关节涩得不听使唤,他怀疑自己可能发烧了,他需要一杯水,他快要渴死了,他想要休息十分钟,但没有也没什么关系,乐观预测他还能承受三小时,足够克托把体力耗光了……他希望他的小丈夫能感受好一点……不要再那么痛苦了……

  他混沌的想着,希望着,茫然地呻吟着,忽然,身后的动作的停住了,阴茎被拔出了,换成一只手颤抖的搭在他的胸膛,之后下移,碰到小腹。

  

  

  赤井秀一费劲的转头,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喵?”

  

  

  怎么了吗?

        为什么这么担心?

  他没有哪里痛啊?

  

        不要哭呀……

  

  

Notes:

阿卡伊没什么事,他对自己身体判断正确,只是樱桃神志恢复点了被自己的失控吓到了

Chapter 21: 公平

Summary:

你要和我一样痛苦才行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混合药物的葡萄糖一滴一滴落进滴斗,顺着软管流进黑发男人的身体,一旁不尽职的陪床在刷剧,配乐欢快,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之后田纳西探出头来,手里拎着果篮和鲜花。

  他驾熟就轻的把东西摆在床头,接着从樱桃白兰地椅背取下围巾,叠了几下垫在病人掌下,末尾轻轻盖上手背。

  然后他勾了勾手指,轻快道:“跟我出去一下,小克里斯。”

    

    

  樱桃白兰地踩着身前人的影子,跟着走进了另一间病房,在床边坐下。

    

    

  “脑震荡,脱水,高烧转肺炎,哦对,未完全愈合的肋骨也断了,差一点刺进肺——只差那么一点点,”

  对方在拇指和食指间比出一个几近于无的距离,总结道,

  “小克里斯,你差点把赤井秀一玩死在床上了,真是糟透了,对不对?”

    

  金发青年垂着头,手指在平板上划拉,默不作声。

    

  田纳西继续道:“我们来把这个事情简化一下:你失恋了,被骗了,很难过,很不开心,所以我们直接杀了赤井搜查官怎么样?”

    

  樱桃白兰地终于抬头,目光冷淡,“他死了,我们的交易同步取消,我不会继续隐瞒工藤新一的消息,你最好想清楚,贝尔摩德。”

    

  “田纳西”掩嘴轻笑,身形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挽起头发的动作间却忽然多了女性的妩媚,黑眸波光流转,悦耳的音色中恶意蒸腾:“啊啦,我不过是说了田纳西的真心话而已……他可是想活剥了莱伊的皮呢。”

    

  “我有39小时没有休息了,”樱桃白兰地陈述道,“您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女人笑着掀开一侧的白布:“重不重要,得由你自己判断,樱桃白兰地。”

    

    

  白布下是一个大提琴盒,款式普通老旧,右下角印着一只蜷着睡觉的猫咪,金色的花纹褪成黯淡的痕迹。

  克里斯注视着琴盒:这是妈咪给他的琴。

    

  樱桃白兰地移回目光,在这场对话中第一次熄灭平板,“我以为它应该在FBI。”

    

  “嗯哼,没错,”贝尔摩德赞同的点头,“连同那栋房子里的其他东西一起,都被封存在FBI证物室里。”

  女人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木板,琴盒发出沉闷的声音,她道:“那栋房子已经恢复原样了。”

  “这是示好,亲爱的,有人在向你示好,你觉得是谁呢?”

    

  樱桃白兰地闭上眼:“CIA想要什么,钱?武器?他们想要多少。”

  他没等贝尔摩德回答,继续问:“田纳西在哪?”

    

    

  田纳西就在几米外赤井秀一的病房。

  他在注视两人走进另一间病房后,立刻推开房门,接着一脚踹在病床上,直把病床踹得向后移动了快一米,输液架也被拽的一个踉跄,在瓷砖上擦出刺耳的尖叫。

    

  “赤井搜查官,”他一把将人拎起来,一字一顿道:“这好玩吗?”

    

  这起身的动作太快太剧烈了,鲜血立刻反灌了软管,赤井秀一动了动手,让药物正常流下去,同时疲倦的摇了摇头:“这不好玩。”

    

  嘭!

    

  田纳西重重把黑发男人按到墙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

    

  这下针头彻底歪离了血管,那块皮肤警告似地发痛。

  赤井秀一伸手,直接拔掉歪了的针头,血淅淅沥沥落在床上,洇成朵朵小花。

  他再次疲倦地重复了答案:“这不好玩。”

    

  田纳西:“赤井秀一,”

        高大的拉丁裔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

  

  

  赤井秀一用力按住腹部,在愈发剧烈的疼痛中回答:

  

  “是啊。” 

  

  

  

  *************

  

  

 

  

  克里斯听见水声,滴答、滴答,一下接一下,不吵,但他下意识感觉不太好,感到不舒服——等等,他是在计数吗,他为什么要计数?

    

  这声音让克里斯感觉紧张,他不想继续听见水声了,所以他想伸手把耳朵堵住,但不行,他动不了,做不到,他像是被固定住了,连转头这种轻微的动作都做不到,视线被拘束在眼前的一片水泥地上,很脏。他只能看着眼前这一滩暗色的粘稠液体越来越多,同时茫然的想:我这是在哪里啊?

  他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需要去日本,他有很着急的事情,他必须——有人把他的脸抬了起来,但他本能一样闭上眼睛,拒绝去看——不能去看,他不能去看、他绝对不能去看、

    

   

  “琴酒,”

  克里斯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极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用这样倦怠、冷漠的声音说话,听起来了无生趣。

  他听见自己在说:“人类对脑部的研究仅完成了一小部分,仅凭近距离观察,你看不出我的大脑与其他的区别,你不如做一下CT或核磁共振。”

    

    

  克里斯猛地睁开眼,但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全是黑的,他想站起来,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而尖锐的疼痛正从左手小指传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去捕捉水声、去计数——人体最多失血量是800ml,超过这个限度会、

  但没有水声,四下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迟缓的大脑终于开始提供有用的信息: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克里斯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把不知怎么碾进木缝里的小指、导致噩梦的元凶救了出来。

  他在椅子上摊了一会,心不在焉地默背圆周率,等呼吸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弯腰捡起在睡梦中掉在地上的平板。

    

  平板仍在循环播放基尔小姐的一段采访视频,克里斯眯了眯眼,在刺眼的亮光里勉强看清了数字:03:48。

  他梦到了琴酒锯开了他的脑子,他想,真奇怪,他以为他早就把这忘了,他当时被打了麻醉,没有痛觉。

  

    

  克里斯抹了把脸,立起平板挡光,然后拧开床头灯,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悄悄掀起被子的一脚,拎出凉了的热水袋,重新插电,等它又热了再包了层毛巾塞回被子。

  整个过程称得上悄无声息,然而克里斯才直起身,却差点当场心跳骤停:不知何时开始,一双绿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樱桃白兰地一动不动。

    

    

  熟悉的绿眼睛重新阖拢,黑发男人闭上眼,往后挪了挪,腾出一块空地。

    

    

  遥遥的,樱桃白兰地仿佛听见钟声。

  四点了。

    

  ……只有两小时……最多只有两小时……两个小时而已……

    

  樱桃白兰地着魔一样脱掉鞋,爬上床。

    

    

  嘎吱——

    

  床板发出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仿佛能响彻云霄,樱桃白兰地立刻不动了。

  但这声音同样消失地飞快,病房里重新悄然无声,再无对证。

    

  柔软的床垫随着体重缓缓下沉,樱桃白兰地规规矩矩侧躺,双手交叠放在脸边,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有什么碰到手臂的时候他一动不动,有什么搭上腰侧的时候他仍然一动不动,有什么搂住后背的时候他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有什么埋进了他的颈窝,有节奏地呼出绵长的热气。

    

  樱桃白兰地看着前方——那里什么都没有,都是别无二致的黑色,他慢慢说:“我恨你。”

    

  过了一会,有熟悉声音在他耳边温和的说:“嗯,我也爱你。”

    

    

  樱桃白兰地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他在高兴,多奇怪呀,他为什么还是会高兴呀?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找电热水袋,但那层毛巾不知道滚到哪去了,突然碰到太烫了,烫得手指发痛,烫得克里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只好去捏电热水袋边缘的那一块胶皮,对着小腹的位置拽过去,让它更有效地去散发热量。

    

  他舔了舔烫疼了的手指,还是很痛,但他懒得去管了,而是继续高高兴兴地笑着、问着:“那你为什么让我这么难过呀?”

    

  这次克里斯没有得到回答,他只得到沉稳的心跳、稳定的呼吸,像是已经沉进金色的梦里。

  他再次无声地笑了。

    

  “我来回答你好了,其实啊,”樱桃白兰地自顾自地说着,把手放在赤井秀一的胸口,柔声道:

    

  “基尔小姐是卧底。”

    

  ——掌下的心跳猛的加速了。

    

  哈、哈、哈。

  多可笑啊,他竟然还会感到高兴。

    

  樱桃白兰地凝视着这双祖母绿般坚硬的眼睛,某种恶意在胸腔翻滚,推着他假惺惺的提议:“赤井搜查官,我记得基尔小姐开枪击中了您的肺部,如果您想讨回来的话,我很乐意提供场地。当然,由于涉及情报处理,暂时不能让她死亡,还请见谅。”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重新变得稳定,不会再有起伏,所以樱桃白兰地想要收回手,但才稍微拉开一个空隙,立刻被握住了手腕,接着被更用力的按向胸膛,刻意蹭过乳尖。

    

    

  “我不想讨回来,”

    

  那条灵巧的舌头抵住上颚,把发音变得模糊温吞,然后缓慢舔过嘴唇,湿润因缺水干燥的皮肤,再用牙齿撕扯干皮,露出红艳的内里。

  黑发男人把手举到嘴边,舌头立刻贴了上来,热情的舔着,水声大的惊人,却也盖不住那句吐字含混的讨价还价:“但我想拜托樱桃白兰地大人来用基尔小姐来付嫖资?”

    

  樱桃白兰地猛的掐住赤井秀一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婊子吗?”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展示起湿漉漉的手指与指缝间绵延的银丝。

    

  某个瞬间,樱桃白兰地想要乞求他:把莱伊还给我,不要顶着他的脸——把我的珍宝还给我!

  但最后他还是松开手,在剧烈的咳嗽声中问道:“你当时是不是希望我死了?说话!”

  FBI搜查官没有回答,但没有回答已经是一种回答——樱桃白兰地当然死了最好,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是死了最好!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死?

  

  

  想他死的人钻进被子里,挤进他的两腿之间,用牙齿解开皮带,有条不紊的脱下外裤和内裤,然后开始舔还没什么反应的阴茎。

    

  人类本质上感官动物,不管心情如何,阴茎仍在周到妥帖的服侍下变大变硬,在一次次吞吐中舒服得往外流水,再被舔的干干净净,最后插在狭窄紧致的喉口射精,在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中享受起高潮的余韵。

    

  赤井秀一吐出克托疲软下来的阴茎,用手托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喵喵叫,舔冰棒那样舔着,空闲的手有条不紊地伸向自己的后方开拓,等到阴茎充血挺立,他跨跪在起来上,扶着它进入自己的身体,接着开始起伏,时不时收紧肠道,但其实也不用太刻意,他才经历过过激的性爱,肠道还没缓过来,本就在时不时抽搐痉挛,像一个开了随机震动模式的飞机杯。

    

  很痛、痛到想要蜷缩起来,但赤井秀一咬牙强迫自己继续起伏——他必须得继续,不然基尔会死、因为一次失败的性交而死,这听起来简直像个黑色笑话。  

    

  一直没有反应的樱桃白兰地忽然伸手捂住脸,闷闷地发问:“你痛不痛?”

    

  

  痛。

    

  肯定的回答变成一声猫叫,赤井秀一停下动作,拉着他的手去摸最痛的几个位置,随着按压地动作低低叫唤,声音里全是遮掩不住痛楚。

  

  ……是很痛,但这具身体还可以变得更痛……也还可以承受更多的疼痛。

    

  

  樱桃白兰地说:“下去。”

    

  赤井秀一“喵”了一声,配合地翻下,双手自动捏着大腿分开,露出穴口,但对方却下了床。另一个人的温度远去了,但又带着一杯温水回来,还有止疼药,电热水袋也重新塞进怀里。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

    

  樱桃白兰地误解了他的停顿:“这点量不会让你手抖,快点吃。”

    

  “喵……”

    

    

  湿热的舌头舔过掌心,樱桃白兰地皱眉在床单上蹭了蹭,他没再说话,只是从床头扯了张纸巾,背过身去,简单的打发了自己。

      

  他们安静的呆了一会,赤井秀一感到止疼药开始发挥作用,疼痛渐渐减弱、远去,只剩下热量从腹部传到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让他一下下点着头、快要滑进黑甜的梦乡里。

  

  但忽然间,金发青年贴近了,用力抓住他的手,说出口的话朦胧地像是梦呓,却让赤井秀一下意识颤栗起来:

  

  

  “凭什么你还能想着你的任务,你的同僚。”

  

  “我恨你。”

  

  “你要和我一样痛苦才行。”

    

  “这才公平。”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蓝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慢慢地,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Notes:

******

想过田纳西离开的时候撞见了樱桃,医院的走廊窄窄的一道,樱桃站在正中央,一边走来一边乖巧可爱的笑,说:哥哥。

但是想想,这也太男鬼了!哥哥罪不至此!

+
去掉了阿卡伊拿芝麻糖捅刀到樱桃那段,那太过分了,阿卡伊不会那么做的

Chapter 22: 主管A155(上)

Summary:

有时重逢没有准备,猝不及防。

Notes:

注意,本章与下章将有令人不适环节,关于非自愿性关系,直播,语言侮辱,暴力殴打,和涉及剧透的很恶劣行为
如有不适请及时撤离

Chapter Text

  克里斯用两片普唑仑片换了这小半个月来最安宁的一次睡眠,睡醒时一度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感到一片令人愉悦的空茫安宁。

  

  但很遗憾,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帮他迅速想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跌宕起伏程度远超他最近一年的总和。

  他捂着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在脑海里一件件清点待办事项,想着要给主管回邮件、布置工作,想着他有一个会议,他得亲自去做的几场社交,他需要写一份文稿,他在推一个巨大的项目,然后他想起赤井秀一,想起他向赤井秀一索要“公平”。

  

  

  公平,克里斯在心里反复念过这个单词,公平。

  

  

  要公平才行。

  

  

  ……那是他应得的,那必须是他应得的。

  

  

 ××××××

  

  主管A155穿过走廊,时不时和路过的员工点头致意。

  他这是去向这座命名为ATZ研究所的最上级负责人樱桃白兰地汇报。

  虽然这是次突击检查,准备的汇报材料也很匆忙,并且没有什么太大进展,但主管A155不怎么紧张,因为樱桃白兰地确实是位为非常好的上司,只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把难点说明白,哪怕实验失败了也没关系,他知道每个人都在努力了……毕竟,实验组和医疗部都在等着他们的成果救命啊。

  所以主管A155以为这只是一次惯常的工作汇报。

  

  直到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看见了一位赤身裸体的男性。

  

  

  平心而论,主管A155的第一反应是这里又接收了一位合约制病人,从那种地方救下来的,但种种饰品都表明,这位更大可能是传言中的那只猫。

  

  

  那只猫看见他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疯狂扭动挣扎起来,手铐跟暖气管摩擦叮铛乱响,主管A155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的樱桃白兰地,问候道:“下午好,樱桃白兰地大人。”

  

  

  “下午好,”金发男人露出一个有点奇怪的笑容,“你看见我的猫了吗?怎么样,好看吗?你喜欢他吗?你肯定喜欢吧!那来试试他吧!”

  

  准备好的工作总括被打回肚子,主管A155一时有些茫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只谈工作的工作狂上司突然想让他尝试爱宠。

  他犹豫了一下,委婉道:“您的猫很好看,但我是异性恋。”

  

  “异性恋也可也试试他的嘴嘛,”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的上司微笑着,“去试试嘛,他会很热情的。”

  

  

  主管A155:……

  主管A155:“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确实不、”

  

  “可是,”金发男人打断道,“你一直在看他啊。”

  

  

  什么?

  

  “您说什么?”

  

  他在看吗?

  

  “在看啊,时不时的侧头,”樱桃白兰地歪了歪头,理所当然般说道,“从进门开始你一直在看啊,喏,现在也是。”

  

  “你既然喜欢的话,”金发男人在金属间刺耳的摩擦声中轻快道,“那就把他抱过来玩玩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实在害羞的话,我也可以闭上眼睛哦?”

  主管A155:“不,请您千万不要闭眼。”

  

    

    

  理论上,这种宠物猫通常体态纤长娇弱,但这一只都不能用健美来形容,这结实发达的肌肉,自由时想必也是一方精英,如今却被麻绳将脚踝与腿根捆在一起,再用手铐拷在暖气管上。

  猫随着他的接近越发安静下来,双腿紧紧并着,垂着头蜷缩,一副乖巧柔弱的样子,双手害怕一样握在一起。

  

  

  出于一种莫名的怜悯,主管A155安抚的摸了摸猫的头,小声道:“抱歉,但你没有衣服,我得抓着你的项圈把你拖过去。”

  

  尽管他的语气已经尽可能的温和了,但猫还是在他的手下发抖,主管A155能理解,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好小心调整到一个不会太窒息的角度,再拖着猫走向樱桃白兰地。

  

  

  然而就在他尽可能动作温柔的拖行的时候,猫挣脱了。

  

  那是一瞬间的事,猫的一只手骤然从手铐中挣脱,同时翻滚将项圈从主管A155手中滑开,伸手去——

  

  “唔呃!”

  猫在瞬间被按倒了。

  

  “樱桃白兰地大人,”

  

  沉重的闷哼从猫口中逸出,主管A155再次踹上猫的小腹,猫本能地弓起腰,额上全是冷汗,但那双手去固执的去摸脸上的口球,想要把那玩意弄下来。

  

  

  主管A155能看见猫的右手大拇指折断了,不期然间,猫害怕一样双手紧握的样子浮出脑海,他索性踩上猫的右手,在无声的惨叫声中说道:“您的猫不乖。”

  

  出于对自己上司生命安全的考虑,主管A155建议道:“或许您应该做一个去爪手术。”

  

  之后他弯下腰,再次抓住项圈,只是这次,他没再考虑角度问题,直接简单粗暴的拖行,再拎着项圈把猫放到那张办公桌上。

  

  

  猫才落到办公桌上,立刻四肢——三肢并用的往樱桃白兰地的方向爬,接着一把抓住樱桃白兰地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脸上,接着不停的摇头。

  

  

  再一次的,主管A155在上司脸上看到了一种奇怪的笑容。

  

  

  金发男人温柔地摸了摸猫的脸颊,目光却在上移,越过猫,落在主管A155身上。

  然后,他将猫翻了过来,在猫的疯狂摇头中分开猫的双腿,展露出被假阳具撑得合不拢的穴口,用轻轻飘飘地口吻,轻快地、友善地发出邀请:

  

  “主管A155,来摸摸看呀?会有很可爱的反应哦。”

  

  

  猫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而主管A155只想给田纳西打个电话,发条短信,实在不行打给冰酒,虽然冰酒和樱桃白兰地关系恶劣见面一定会吵架。

  

  这想法很美好,只可惜他做不到——这个研究所全面铺设屏蔽系统,只有入口的一个房间有信号,只能在那里由唯一的联络员专门进行对外联络。

  

  可说真的,他只是一个主管,他只是来汇报工作,不想掺和进任何人的性生活,但同样的,作为一个员工,一个下属,他有义务保证顶头上司生命安全,来避免他受到没训好的猫的攻击。

  

  

  主管A155在心里叹气,上前一步,一拳打在腹部,再在猫吃痛时抓起手腕,向后一拧,将猫的双手反拷在后背,然后一巴掌重重扇在了猫屁股上。

  

  

  猫一下子僵住了,然后不挣扎了,转而在桌上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里。

  

  

  “樱桃白兰地大人,”主管A155从旁边小柜里取出药箱,示意对方伸手,“我看见您的受伤了。”

  

  

  “这种伤不用处理吧,”樱桃白兰地无所谓的动了动手腕,催促道,“快点摸摸他。”

  

  

  主管A155:……

  主管A155:“如果您是想借此训猫的话,我其实不是个好人选——我真的是异性恋,对同性没有反应。”

  不过他还是依次打开猫腿上贴着的那些小小开关,然后握住假阳具的手柄,配合的前后抽动。

  

  

  猫一动不动,一点声音没有,仿佛只是一个有温度有呼吸的充气娃娃。

  

  

  主管A155继续道:“客观来说,这很危险,樱桃白兰地大人,您的体检报告今年也不是很好,您真的该训好了再养。”

  

  

  樱桃白兰地:“你说我的猫很好看,哪里好看?”

  

  

  主管A155:……

  他那敬业可靠温和耐心上司今天这是怎么了!

  主管A155心情复杂的看了这只猫一眼:这脸虽然也很英俊,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吧?

    

  他索性板过猫的脸仔细打量,猫抗拒的摇头,但主管A155握得非常紧,猫挣脱不开,最后只是低下头,徒劳的移开视线。

  主管A155没在意猫的小动作,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眼角,称赞道:“这双眼睛真漂亮啊,翠绿色的,像宝石一样。”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笑意,感叹道:“真是双凌厉的美丽眼睛啊。”

    

  猫闭上眼睛,俊美的面容瞬间如恶鬼一样扭曲着,胸膛剧烈起伏,口球被咬得咯吱做响。

  

  

  主管A155有点惊讶:“不喜欢被夸赞眼睛吗?和你的、”

  

  

  嘀嗒。

  

  秒针飞快地跑过了一格。

  

  

  ……“和你的”什么,主管A155想,那之后是什么?

  

  

  上司轻柔的像是叹息的声音传进鼓膜:“喜欢的话,就抱抱他吧,他很喜欢被你抱的。”

  

  

  梦游一样,主管A155俯身,把猫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

  怀抱里的很轻,和他的身高一点都不匹配,应该再重十镑,他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么多年一直辛苦了吧。

  

  然而这温情的时刻没能持续多久,猫再次疯狂挣扎起来,每一寸肢体都在传达抗拒,主管A155几乎瞬间从那种做梦一样的状态里挣脱出来,连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但不等他抽空疑惑一下刚才怎么回事,先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他身上了,猫也突然不再挣扎了,主管A155下意识低头——哦。哦。

  

  猫射在他身上了。

    

  主管A155麻木地把猫放回桌上,猫又蜷缩起来,随便吧,他想,天哪,天啊。

  

  

  樱桃白兰地歉意的递过一盒纸巾,他扯过几张,胡乱擦了擦,无奈道:“您真的该训训您的猫,至少也要让他知道不能随便射在陌生人身上吧。”

  

  

  今天的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他看见他的上司又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轻轻道:“那麻烦你现在帮我训一下吧。”

    

  猫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痛苦,受伤,种种情绪混杂一起,变成了哀求。

  

  

  可樱桃白兰地只是改用命令的语气道:“麻烦你现在帮我训一下猫,A155。”

  

  

Chapter 23: 主管A155(下)

Summary:

对不起,小狗咬了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从故意被克托抓住开始,赤井秀一其实从未害怕过。

  说他愚蠢也好,说他傲慢也好,但想想看,克托能对他做什么呢?

  言语侮辱?性虐待?暴力伤害?

  

  好啊,可以的,这都只是不会造成永久损伤、也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普通伤害而已,只是疼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接受,他同意,再恶劣一点都行,他全都可以忍耐下来,但是、

  

  那不是指

  

  人生第一次,赤井秀一想要不管不顾地逃走,想要回到随便哪个笼子里去,他宁可肚子里被塞满硅胶卵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但曲折束缚后只能靠关节移动的四肢抖个不停,他撑不起来自己,不能从桌面上移动,不能从视线里逃走,只能听着这世界上他最■的两个人以谈论什么性玩具的语气交谈:

  

  别这样、

  

  “我没有做这种工作的经验,樱桃白兰地大人,或许成品不能让您满意。”

  “你对新的工作是这种态度,主管A155?直接说做不到?”

    

  拜托、

    

  “……我明白了。那、我认为,”

    

  求你了、

    

  停顿,接着是不确定的、犹豫的、然后逐渐变得流畅果断的声音:“可以考虑拍摄性交录像。”

  

    

  ——砰!

    

  樱桃白兰地和主管A155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猫忽然从桌子上摔了下去,然后狼狈地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主管A155礼貌性询问:“需要我帮您把他捉出来吗?”

  和之前几次相同,他下意识看向办公桌,只可惜办公桌太大了,把猫挡的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一抬头,主管A155立刻对上樱桃白兰地冷淡的目光。他心里一惊,瞬间警铃大作,差一点摆出防御姿势,但他的上司只是低头向办公桌看了一眼,而后露出一个虚假地鼓励式笑容,“先不用了,谢谢您。不过您刚刚说到性交录像,请具体讲讲。”

    

  ……樱桃白兰地大人今天很不对劲,主管A155定了定神,说道:“强暴在造成生理伤害的同时会造成心理伤害,当某人被……”

  

    

    

  没人能看见的办公桌下,赤井秀一正死死捂着嘴,拼命把声音全都堵在嘴里。

  就在刚才,他终于把左臂挣脱出来,一把扯掉口球,可还不等他说点什么,后穴里才安静了一会的假阳具突然剧烈地震荡起来,而早就被操得食髓知味的穴道立刻做出反应,欢欣地接纳异物,吮出啧啧水声,配合地调整角度,让假阳具更紧密地与前列腺接触,把一阵高过一阵的快感传递给全身,他的腿抖得快要跪不住,前端更是被刺激到硬得流水。

  可被快感搅得发蒙的大脑里却始终牢记着一个念头:不能被听到。

    

  绝对不能

  

  可就在赤井秀一艰难保持安静的时候,一只脚忽然移了过来。

  皮鞋的尖端碰了碰胀大流水的龟头,之后脚跟落在地面,倾斜,前脚掌下压,鞋底花纹若有若无地磨蹭过敏感的茎身。

    

  黑发男人垂着头,一片混沌的绿眼睛眨了眨,呆滞地追着那只脚移动。

    

  像在应和什么欢快的旋律,那只脚轻快地左右摇晃,一下下轻点,蜻蜓点水一样掠过顶端,带来勾得人心痒的暧昧刺激,与后穴里的假阳具一起把赤井秀一推向高潮的边缘。

  

  ——直到它重重踩了下去。

  

  “啊、唔!”

    

  生理性的雾气瞬间盈满了眼眶,赤井秀一硬生生咽下后半声惨叫,转成沉闷的低哼。

  男性生殖器被粗暴踩踏的痛楚让他想要蜷缩起来,大腿直哆嗦,本能想要合拢。

    

  可他没有。

    

  赤井秀一仍是跪坐着,笔挺的脊骨弯成一道柔软的长弧,双腿张成了一个钝角,因疼痛萎靡的阴茎在两腿间垂着,但假阳具贴着那一块软肉震动,推搡强迫它在疼痛中再挺立起来。

  那双朦胧的绿眼睛迟缓地眨了眨眼睛,于是眼泪“啪”的一下砸在地上,和那些黏腻肮脏的体液混到一起。

    

  而那只脚在空中摇了摇,再次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呃啊、”

  赤井秀一更用力的捂住嘴。

    

  他不能被听到。

  但是、

  ……好舒服。

  

    

  某一瞬间,赤井秀一简直痛恨起自己的身体素质与忍耐能力。

  他当然还在痛,阴茎一直在痛,但异样的快感同样从每一次踩踏中传来,鞋底花纹刻意摩擦龟头的快感是那么明晰,阴茎从萎靡到勃起的时间在缩短,有几次他下意识的往前挺腰,主动去磨蹭,想要再多得到一点快感,想要快点、再快一点的……高潮。

  

  这念头像一盆迎面泼来的冷水,赤井秀一猛的后仰,后脑勺咣的一声砸上实木抽屉,痛得他眼前一黑。

  但快感也短暂地被压倒了,那些白噪音一样的交谈声终于可以被分辨,但或许不能被分辨更好,这样他就不用听见克托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您的观点很有趣,不过我认为付费下载不如直接做直播,这样录播同样可以上传网络,您来实施对比一下效果?”

  

  赤井秀一猛地抓住克托的手腕。

  他抓得太用力了,骨骼在他掌下发出不详地发出咯吱的响声。

    

  “啊,”

  宝石一样的蓝眼睛看了过来,樱桃白兰地说,“好痛。”

  

  黑发男人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手。

  

    

  “那是因为您的手腕脱臼了,”主管A155眉头紧皱,大步绕过办公桌,利索地地卸掉猫的肩膀,抓着项圈把猫拖到一边,然后捧起樱桃白兰地的手腕,问道,“今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我没注意,可能是蓝灰色——啊,”樱桃白兰地再次发出平板的痛呼,“好痛。”

    

  “正如我反复向您强调的,”主管A155曲折了几次樱桃白兰地的手腕,从冰柜里取出冰袋敷上,“您真该训训您的猫——我是指专业人士。”

  樱桃白兰地敷衍地又叫了一声:“好痛。”

  主管A155:……

  主管A155感到费解:“您需要我联系田纳西大人吗?”

  “不,”樱桃白兰地趴在桌面上,“与其联络田纳西,您不如帮我训一下猫,我会更开心。”

    

  主管A155:……

  主管A155:“您真的不需要我联系田纳西大人带冰激凌来吗?”

  漂亮的金发男人撒起娇来:“我想看直播。”

    

  主管A155:……

  主管A155:“但是这里没有网,这个基地全面铺设屏蔽系统、”

  樱桃白兰地坐直了,打断道:“‘但是’?那么如果有网的话?”

  

  ……如果有的话,他也不想。

  但主管A155说:“是的。”

  为了一只猫,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樱桃白兰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再拒绝下去,或许他和猫都看不见明天升起的太阳。

  

  

  网很快被设置好了,新的电脑和摄像头也搬了进来,主管A155以一种不能言说的微妙心情搜了搜成人网站,出于无法解释的私心,他将网页下拉,点击进入了末尾点击率最低的那个。

  他随便创建了一个房间,名字是一串随意数字,标签也刻意什么都没勾选,同时,他的手在口袋里盲打,同时给田纳西和冰酒发了短讯。

  然后,他走向安静蜷缩在角落的猫,再次抓起项圈,想和之前一样把猫拖过来。

    

  只是这次,猫沉默但剧烈地反抗起来,不停的后退,完全不顾自己将要在狭窄的项圈上窒息,手指也在地板上抓挠,用力到连指甲都掀起来,在地板上拖出道道血痕。

    

  主管A155没再试图拖拽,改成一脚踹上猫的肚子,在猫吃痛颤抖时反拧过猫的双手,改成将猫抱在怀里,走到摄像头前放下。

  而猫立刻蜷缩着把脸藏起来,主管A155俯身,借着处理手指伤口的机会轻声道:“我会尽量轻点。暂时不要再反抗了。”

    

  在这里的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猫抖了抖,像是听懂了,也像是在点头。

  

  说来奇怪,主管A155确实感觉安心了不少,他轻柔但准确地切除猫破碎的指甲,涂抹药膏,缠上绷带,安抚摸了摸猫的头,低声道:“好孩子,再忍一忍。”

  他正要打开摄像头,然而下一秒,猫却突然崩溃一样摇头、朝着樱桃白兰地哭叫起来:“不行——克托、拜托,求你了,不行,不要这样对我,别这样、”

    

  主管A155下意识看向樱桃白兰地,后者耸耸肩,“开始吧,主管A155。我搜了一下流程,有自我介绍,还会有报价表……”

    

  猫更剧烈地挣扎起来,绷带渗出点点血迹,主管A155简直要按不住他,根本听不清樱桃白兰地说了什么,只能听见猫啜泣着说:

  “……求你了,不要让我恨你。”

  

    

  樱桃白兰地静了静,干巴巴的说道:“哦。”

    

  哦。

  主管A155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他现在知道猫是谁了。

  

  “可是,”

    

  是那颗重创北美分部、差点连总负责人一并射杀的银色子弹。

    

  “你恨我会怎么样吗?你要杀了我吗?”

    

  是将北美分部碾进泥里、被迫洗牌重组的FBI明星探员。 

    

  “但你不是杀过我一次了吗,赤井搜查官,您不记得了吗?虽然只有短短三分二十五秒,”

    

  主管A155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樱桃白兰地大人,请注意您的情绪、”

  他那绝对在失控边缘的上司没有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用平静到可怕的语气反问:“距离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真可惜,是不是?”

  

  FBI搜查官僵住了,几乎是狼狈不堪的移开了视线,肩膀塌了下去,手指不停地握拳又松开。

  最后,他垂下头,改成低声下气的哀求:“那您可怜可怜我,樱桃白兰地大人,求求您了,不要这样,您怎么对我都行,只要不是这个,除了这个,您怎么玩我都可以,喵喵,喵喵,不要欺负猫猫,而且您的母亲也不想看您这样吧?那位樱桃白兰地大人不会想看你现在这样的、”

  

  樱桃白兰地低低笑起来,赤井秀一陡然收声。

  

  主管A155悄悄看向手机,他有不好预感——田纳西为什么还没有回复,冰酒也是,他们都不该回复的这么慢、还是说、

  

  “这么说的话,”

  有张漂亮脸蛋的金发男人咬着手指,以一种矫饰而成的天真发问:

    

  “赤井搜查官的母亲一定好好教过您该怎么当个婊子了吧?”

    

  “你这么熟练,她一定有教你该怎么在男人床上叫吧?教你怎么张开腿,还是你的父亲,那位赤井务——”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与肉体撞上地面的时间几乎同步传来,主管A155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以说是贴着赤井秀一暴起的瞬间将他制服,但依然没能阻止他将玻璃杯扔出去,也没能阻止玻璃片四散纷飞,险之又险地擦过樱桃白兰地的眼睑,划出一道红线。

  

  主管A155迅速跑了过去,扳过樱桃白兰地的脸仔细检查——如果樱桃白兰地丢了一只眼睛,那猫/秀会、

  “只是眼睑被划伤了,眼球没事、您不要紧张。”他的上司拉开他的手,安抚一样拍了拍,轻声道:“快点去直播吧,主管A155,我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

  

  

  

  

  安全起见,真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全,主管A155把猫,即赤井秀一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之后反复检查了几次,才打开摄像头,拿起随便搜到的流程表示意:开始吧。

    

  黑发男人看向价目表,又看向樱桃白兰地,神情古怪的笑了,说道:“我叫诸星大,是克里斯托——唔!合法、咕唔,”

  主管A155死死按着猫的头,后背全是冷汗。一时间,他都不敢去看樱桃白兰地的表情,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但这位有着王牌之称的FBI搜查官却在笑,胸腔震动,沉闷但畅快的发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主管A155快要不能呼吸,他用力捂住猫的嘴,掌心全都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樱桃白兰地忽然道:“既然他不想念,那您替他念吧,主管A155。”

    

  主管A155立刻开始念:“大家好,主播今天第一次直播,是新人,名字叫做赤井秀一,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

  他停下,改成注视屏幕,“‘色情主播组合’,不,我们不是组合,我是,呃,一个辅助吧。”

  “是的,有录屏,结束后上传到网络,五美金即可下载,还请各位多多支持。”

  “‘为什么主播一直低着头’,啊,因为这孩子有点害羞,但请放心,他的小穴很色,很贪吃,什么过激玩法都可以。”

  “对,秀一是欠——”

  

  “欠操的婊子,我是欠操的婊子,快点来喂饱我,”一直垂着头沉默的猫忽然开口,主动开始念起弹幕,回答评论,用那些充满亵玩侮辱意味的词汇形容自己。主管A155试探的看向樱桃白兰地,后者摊摊手,仿佛在说你随意。

  所以主管A155没再继续念,但这种dirty talk终究只是一种开胃小菜,色情直播的主业还是对主播身体的玩弄,主管A155的目光划过行行弹幕,挑了一个相较而言比较温和的,念道:“‘跳蛋play’,第一次先来这个吧。”

    

  他弯下腰,从那堆玩具里拣出几枚跳弹,开始在上面涂抹润滑油。

    

    

  猫突然道:“对不起。”

  主管A155:“什么?”

    

  猫没有回答,目光越过了他,看向办公室另一端的樱桃白兰地:“对不起,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会乖的,樱桃白兰地大人,请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请让我自己来,我会乖的,而且,”黑发男人舔了舔嘴唇,微笑道,“比起被一个没经验还硬不起来的老男人玩,有丰富挨操经验的主播自己玩更有意思吧?”

    

  没经验还硬不起来的老男人·主管A155:……

  他也看向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什么都没说,仿佛在说你们随意。

  

  主管A155犹豫了一下,解开了猫咪的束缚,他承认猫说的有道理,确实是主播自己和弹幕互动更有收视率,只是这样够不太安全。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松开猫手臂的束缚,再把猫从椅子上解下来,同时警惕的注意猫的一举一动。

  然而这次猫却只是伸了个懒腰,而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坦荡的对着摄像头打开双腿,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赤井秀一,是FBI搜查官,是本次色情直播间的猫咪主播,是樱桃白兰地大人的漂亮婊子,也是猫咪飞机杯,很便宜,只有五美金就可以用到爽,诚邀、诸位、惠顾。”

    

  主管A155清晰的听见身后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但他不敢回头,只能看着猫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上身前倾,吐字清晰和弹幕互动:

  “‘跳蛋play’吗?好啊,不过大家要来猜猜看我的屁股最多能吃下几颗吗?”

  “奖励?哈哈,奖励您免费试用一次猫咪飞机杯?”

    

  主管A155:……

  银色子弹是这个性格吗?

    

  这种事已经无从证明了,传说中的王牌搜查官熟练地撑开穴口,拔出里面的假阳具,硕大的顶端在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入口一时合不拢,他就着溢出的体液充当润滑,把跳蛋一枚接一枚的推进自己的身体,撑起小腹上的刻度线。

    

  他一共放进了十四枚。

    

  各种颜色的电线堆积在穴口,遥控器悬在空中转圈,猫弯腰把遥控器全都拿了起来,对着摄像头笑了笑,舌尖抵上下颚,“现在、我要打开开关了。”

  

  跳蛋们“嗡”的震动起来。

  

  赤井秀一一手捂着嘴,一手死死抓着椅子,整条手臂肌肉紧绷,竭力保持身体的相对静止与安静,但不久前才被操到高潮边缘的肉道敏感至极,触感被成百上千的放大,快感从每一寸粘膜钻进大脑,欢呼着将他推上高潮,前端激烈的射精,永远理智的绿眼睛一片朦胧。

  然而即使他已经攀上高峰,机械造物们仍不肯放过他,而是继续震荡,从穴口一路震到结肠口,在不应期继续施加过量的刺激,赤井秀一受不了的呜咽摇头,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然而体位的变动却让小腹受到了更多的压迫,让某颗跳蛋被同伴们推挤着向前,硬生生撬开了合拢的结肠口,卡在那到狭窄的小口,疯狂震动起来。

    

  赤井秀一张了张嘴,无声的抵达了一次干性高潮。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重新抓到了遥控器,艰难地按动按钮,终于在又一次的干性高潮中将全部跳蛋按下了关闭,没骨头一样酥软在椅子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然而即便如此,赤井秀一仍然撑起自己,自虐一样把跳蛋一股脑的全部拽了出来,一点嫩红的媚肉被这粗暴的动作带出,又被手指对着摄像头展示,接着满不在意的推回。

    

  他继续看向屏幕,或者说,看向樱桃白兰地,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一共十四个,没有人猜对,真遗憾,没人能使用一个免费的猫咪飞机杯。”

  “下一个玩什么?唔……双龙吗?好啊。”

    

  “嗯?想让我生孩子?”黑发男人拿着色情的玩具,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比成一个圈,舌头满是暗示意味的伸了进去,轻描淡写道,“那就来内射灌满我吧。”

    

  主管A155悄悄看向樱桃白兰地,毫不意外的,他看见樱桃白兰地坐姿笔直,面无表情。

    

    

  这突然乖顺起来的漂亮猫咪射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黏糊糊的,满身汗水和精斑,含糊不清的感谢打赏,再随手抓起什么玩意儿塞进自己身体,呻吟与哀求全都再也压不住,和断断续续的啜泣混在一起,到最后更是绵软的躺在地板上,随着体内玩具放电的频率发出嘶哑的呻吟。

    

  “樱桃白兰地大人,猫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主管A155试探道,“或许今天先到这里?”

  他有点担心猫会脱水。

    

  原本瘫软在地上的猫突然起身,爬到玩具箱前,发着抖的手指从里面翻出一根尿道棒,粗暴地插进了自己的阴茎。 

  他不想失禁,那太丢人了。

    

  樱桃白兰地敲了敲桌子:“亲爱的,过来吧。”

    

  猫听话的爬了过来,在樱桃白兰地脚边卧下,配合的仰头,让他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樱桃白兰地又摸几下猫的头,接着手指下滑,握住玩具的手柄,用力向外一拽——

    

  赤井秀一瞬间哀嚎起来,控制不住的扭腰追上去——太过了、这下真的太过了,他含着的假阳具上有倒刺,硅胶的倒刺,就算他知道不会真的扯烂他的肠子,但这种、这种内脏被撕扯的感觉真的是——然而一只脚用力踩住他的腰,他动不了了,只能被迫感受那玩意儿怎么拽着他的肠子、

  他虚弱的抓住克托的衣摆,惨叫着求饶,“不、不行,真的不行——不要——求你了,别这样,真的——呃啊啊啊啊!”

    

  樱桃白兰地拿玩具拍了拍他的脸,微笑着问:“这不是取出来了吗?”

    

  赤井秀一捂着肚子,他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

    

  樱桃白兰地不在意的擦了擦手,从抽屉里取出一瓶红酒,拖着猫的项圈拽过来,轻快道:“好了,我们把你里面洗干净。”

  黑发男人僵硬了一瞬,猛的挣扎起来。

    

  然而樱桃白兰地只是收紧项圈上的牵引绳,踩着赤井秀一的后背让他伏低,接着不管不顾的把红酒瓶插了进去。

    

  咕咚,咕咚。

    

  赤井秀一死死攥着拳,一时疼到无法出声。

  

  痛,像有把火在肠子里烧,也像肠子里塞了一把刀片,接着腹部被用力揍了几拳。

  真的太痛了。

    

   

  可是主管A155抓住樱桃白兰地的手,说真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与立场制止樱桃白兰地发泄他的怒火,他没在现场,但他听说过当初的惨状——没人能没听说过,北美分部的损失太惨重了,一度被碾得像过街老鼠,樱桃白兰地更是直接沦为笑柄,不管是谁都能踩上一脚,但是——他干咽了一下,声音虚弱且颤抖:“请您停下吧。”

  

  肠道对酒精的吸收率太高了,这孩子真的会死的。

  

  但一直挣扎扭动的猫却突然配合了起来,明明身体疼到发抖,明明小腹和腿疼到抽搐,此时却乖顺的伏低上身,抬起臀部。

    

  咕咚、咕咚,红酒顺畅的、没有阻碍的全都流进猫的肚子里,把满是肌肉的腹部撑成一道柔软的圆弧。

  他就那么温驯地跪着,额上青筋暴起,死死抿着嘴唇,牙齿被咬得咯吱做响,俊美的面容因疼痛扭曲,布满细密的冷汗,撑着地面的手臂和腿也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自己。

  

  主管A155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在赤井秀一身前半跪下来,手虚虚搭在他的肩上——主管A155不知道该怎么做——酒精和粘膜的直接接触,他混乱的想,那太痛了,躺下会好吗?但是无论如何得先排出来,肠道对酒精的吸收、他应该用什么药,还是、

  

  “我说,”樱桃白兰地以一种奇异的语气问,“你们是在这给我演什么情深吗?”

  他歪着头,问:“我该鼓掌吗?”

    

  糟糕,主管A155想,糟糕。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

    

  樱桃白兰地却笑了起来,温和的说:“主管A155,伸手。”

  主管A155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僵硬的伸出手,注视樱桃白兰地拧开一个小瓶,手腕轻轻抖了抖。

    

  白色的药片无害的躺在他的掌心。

    

  樱桃白兰地说:“吃吧。”

  

  

  主管A155的手在发抖。

  

  真的要为了一个性奴忤逆樱桃白兰地大人吗?

    

  ——不能吃。

    

  只是性而已。

    

  ——不可以。

  

  只是操一个洞。

    

  ——不行

  

  

  猫忽然爬了起来,湿热的舌头舔过他的掌心,卷走小小的药片,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主管A155看着猫,看着赤井秀一。

  

  

  诡异的静谧里,樱桃白兰地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

  

  之后,更多的白色药片被倒了下来,主管A155惨白的像一尊石膏做的雕塑,药片在他掌心堆成一座小山,又从指缝间掉了下去,无声无息的洒满地板。

  而猫把它们全都吃了下去,一片接一片,全部都吃了下去。

    

  

  “樱桃白兰地大人,”主管A155声音艰涩,“我乞求您、”

  

  “嘘,”樱桃白兰地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稍微等一等,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马上就好,不要着急。”

  

  一分钟?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主管A155不知道,他只知道猫蜷缩在地板上,脸埋进膝盖,死死咬着手腕,不肯出声,可是急促的喘息堵不住,腿也紧紧夹在一起,后穴不停翕张,反复开合,肠道在看不见的深处蠕动,空虚地收绞,把红酒从里面推挤出来。

  

  樱桃白兰地踢了踢猫的会阴,那口穴立刻淫荡地喷出一大股水,渴求的张张合合,呼吸声跟着陡然拔高了一截,带着满是情欲的哭腔。

  他好玩一样又踢了几下,漫不经心道:“我觉得对他来说,操他反而是种奖赏,您觉得呢?”

  

  终于,猫无法忍耐一样将自己的手指深了进去,呜咽着,粗暴的抠挖,搅出叽叽咕咕的水声。

  

  “对不起,”主管A155垂着头,看着猫,看着赤井秀一,机械的道歉,“刚刚是我冒犯了,我不该干涉您对宠物的教育,非常抱歉。”

    

  “你可以直接说不想操的,就像之前那样,”樱桃白兰地无所谓一样耸肩,“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您不愿意操就算了,我理解,赤井搜查官本来也没有魅力大到让直男变弯,”

  他蹲下来,摸了摸猫的后背,猫抖了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似乎在同什么做斗争,但猫显而易见的输了——他呜咽着扑进樱桃白兰地怀里,一边喵喵叫唤一边胡乱地在樱桃白兰地身上磨蹭,隔着裤子去舔在樱桃白兰地的阴茎。

    

  可樱桃白兰地只是推开猫的头,把猫的手反剪到背后,用麻绳捆上,之后拽着猫的项圈,把他拖到了一个蒙着白布的家具面前。

    

  “主管A155,”樱桃白兰地扯下白布,假笑道:“过来帮帮忙?”

  

  主管A155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那是个木马,马鞍上有一根巨大的假阳具。

  

  疯了,他想,樱桃白兰地绝对疯了。

  他不过去,他不能“帮忙”。

    

  可那猫不知怎么回事,忽然爬到了施暴者的膝上,后者亲昵地抚摸猫的头发,含着耳垂亲吻,再然后、

    

  猫自己爬了上去。

    

  猫自己,拖着深陷情欲的疲倦身体,颤抖着爬上木马,把那根刑具一样的东西吞进身体,小腹上的刻度线被完全撑起,甚至撑到刻度线不能及的地方。

    

  樱桃白兰地打开开关,木马升起,齿轮开始转动。

  

    

  猫在机械运作的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他就只是张着嘴,僵直地随着木马起伏,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充气人偶。

  但紧接着,他发出了惨叫,痛苦至极的嘶哑哀嚎,破碎的单词从他嘴中蹦出,语序错乱,拼不成一句完整的哀求,同时肢体毫无章法的扭动,两条长腿胡乱的蹬动,绝望地想把自己从马背上抬起来,但只是让自己被操的更深更,把小腹顶出一条可怕的凸起。

    

  可他做不到。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而他也做不到。

  

  “樱桃白兰地大人,”主管A155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能抖成这个样子,甚至哽咽起来,这没有道理,真的没有道理,“我操他,对不起,我向您道歉,我为我的冒犯向您道歉,求您把他放下来,我很愿意操他,真的对不起,樱桃白兰地大人,求您了,这太过了,求您冲着我来,秀一真的受不了了、他真的不行了——”

  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眼前模糊了,有只手在抚摸他的眼睛,他顺着手的动作抬头,得到一个仁慈的同意:

  “好啊,那你去把他弄下来吧。”

  

    

  猫被放下来时,那双清亮的绿色瞳孔涣散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身体软的像滩烂泥,后穴被操得合不拢,嘴里合不拢,上下都能看见内腔烂红的软肉。

    

  主管A155把猫抱进怀里,扶起他的头,小心翼翼给他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一遍遍抚过他的背脊,梳理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一直等到猫的呼吸稳定下来,主管A155才将他翻了过去,按在了地上,然后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解开了皮带。

    

  他低头,凑到赤井秀一的耳边,小声道:“忍一忍,Shu——猫,不会有事的。”

  

  但原本顺从地发出断断续续呻吟的赤井秀一却突然睁大眼睛,紧接着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主管A155差点按不住他,不得已,他扇了赤井秀一一巴掌,低斥道:“不要动!难道你想再被捆到木马上吗!”

  赤井秀一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愣愣地看着他,忽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脸上落了下来。

    

  赤井秀一捂住脸,摇了摇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主管A155不去想赤井秀一为什么哭,他没法去想了,而是掰开他的两瓣臀,把手指伸进红肿的后穴,尽可能轻的按压起来。

  

  “呜,不要、不要、”

  

  “放开我,好疼,克托,救救我、”

  

  “出去、呃啊,出去啊!”  

  

  “救救我,克托,好痛、”

    

  “救救我——”

  

  

  

  樱桃白兰地叹了口气,“主管A155,麻烦您出去。”

    

  

  

  

  樱桃白兰地赤井秀一抱了起来,后者呜咽着,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滚烫的眼泪一点点渗透了布料。

  樱桃白兰地没有管,摸索着把绳结依次解开,揉捏被勒得胀痛的胸,而赤井秀一始终在哭,哭得越来越厉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比旧风箱还要嘶哑破碎。樱桃白兰地继续搂着他,从后颈到尾椎慢慢揉捏,安抚的亲吻眼角和脸颊,柔声道:“好啦好啦,已经没事啦,务武先生已经走了哦?而且他也没有真的操到你啦。”

    

  “他——呜、可——”

    

  “那我们把务武先生的记忆洗掉好不好?”樱桃白兰地柔声道,“洗得干干净净的,什么、什么都不记得,好不好?”

    

  “呜!”

    

  樱桃白兰地把把尿道棒抽出来,温柔的爱抚,赤井秀一仍然在哭,一边哭一边摇头,紧紧抱着他,随着爱抚动作发出带着哽咽的绵长呻吟,脚趾紧绷着抵达今天第一个无痛的高潮。

  

  他始终没有说不。

  

  “哎呀,您真是,”

  樱桃白兰地笑着摇了摇头,“……无情啊,赤井搜查官,您真是无情啊。”

    

  “可你还是给了他这么多的眼泪,明明他都不记得你了,你也快不记得他的了,”他亲吻这双被眼泪浸透了的绿色眼睛,喃喃道:“十五年了,真是让人嫉妒啊。”

  

  

  而赤井秀一只是哭泣着:“回家、我要回家,呜,求你了、带我回家、”

  

  

  

  

  

  樱桃白兰地把赤井秀一带回来家,或者说笼子,谁知道呢,总之他把赤井秀一洗的干干净净,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之后裹进柔软的毛毯里。

  然后他去稍微处理了一下未读消息,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主要是他在那个屏蔽场里呆的时间有点久,所以李斯特有点,嗯,太紧张。

  但等他回来之后,他发现猫没在床上,也没在这个玻璃猫窝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有点惊讶:窗户和门都锁的好好的,猫肯定没逃出去,但唯二能藏人的笼子和被褥里都没有……啊,对了,还有浴室。

  

  樱桃白兰地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他慢慢推开门,看见盈满浴缸的红色

  

  

  

  

  

  

  *

  

  

  

  主管A155撑在洗手台上,水珠着脸颊滴滴答答,镜子里的男人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沉稳,冷静,带着长年工作者通有的麻木,工蜂都是这样的,

  可这份熟悉今天仿佛变了一个意味,他的五官好像有了轻微的调整,他着魔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生疏的露出一个的笑容

  他好像听到了轻快的笑声,女声在他耳边低语,今天加班吗,■■,

  

  发音是标准的英音。

  

  主管A155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离得太近了,几乎和那倒影贴在一起,光线在扭曲,镜面在扭曲,倒影在扭曲,他的脸变得模糊,变得不那么冷硬,变得不那么成熟,变成像是故意撑起来得成熟。

  

  他呆滞的盯着镜子,有什么掐住了他的舌根,把不知为何的嘶吼堵在咽喉,只挤出艰难又破碎的“嗬嗬”声,像是窒息。

  

  他也真的要窒息了。

  

  

  “有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主管A155猛地回头——不,他不是A155,他是、他是——

  

  

  “人的大脑很复杂,组织洗脑的本质是暴力摧毁与催眠重建,但没人知道被摧毁后的碎片被放在何处,没人知道那些感情漂浮在哪里,”

  

  冰酒倚着门框,他能看见她身后静默的站着一支小队。他应该逃走,他的本能在预警,他应该现在立刻逃走,才有一线生机,但是某种无法说明的强烈感情将他钉在原地,他想要听冰酒继续说下去,他想知道,他必须知道——

  

  

  “是的,”冰酒说,“赤井秀一是你的长子。”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赤井务武先生。”

 

 

 

Notes:

樱桃其实不是真的理智的做出的这个决定的,更接近于崩溃自暴自弃了:l

Chapter 24: 叮叮当,叮叮当

Summary: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与秘密。

Chapter Text

  

  

  李斯特站在窗边,上半身探出窗去,很素质的从临近的树上揪了一把树叶,之后更没素质地松手,来了个天女散花,如果有人恰好从窗下路过,绝对会仰头关切地问上一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没素质的代号成员拍了拍手,轻松道:“挺容易下去的——排水管,空调外机,而且二楼而已,这对赤井搜查官来说比给人爆头还容易,我带你下一次吗,克里斯?”

  

  克里斯摇了摇头,“能不能再帮我开一个冰激凌,我还想吃。”

  李斯特转回床边,伸手在那头乱糟糟的金发上胡乱揉了好几把,从小冰柜里拿了一盒,体贴地拿小勺戳成小块,再放到桌上。

  

  他看着克里斯慢吞吞的舀冰激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赤井秀一抓回来吗?”

  克里斯摇了摇头,解释道:“先不了,接下来要开一个大项目,太忙了,而且琴酒是监督,会很麻烦。”

  “琴酒监督,小可怜,”李斯特同情的摇了摇头,也给自己开了一盒冰激凌,边吃边说道,“冰酒正式转去朗姆手下了,交接文档和人员清册在这里,你抽空看看。”

  克里斯点了点头,“好哦。”

  “然后技术部部长让我转告你,不许再瞎搞他的自助交互软件了,也不许再喂R18内容了,然后还让我问你那瓶红墨水好用吗,他想送给莉莉做圣诞礼物——这都不重要,”李斯特翻了下手机,继续道,“不过他想申请ATZ研究所限时关闭屏蔽系统。”

  

  克里斯:“不可能,所有研究所严格执行信号屏蔽,绝无例外。”

  

  “OK,我会转告他……让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事,哦,对了!你的维生素怎么全吃光了?”

  李斯特不太确定的问:“那玩意儿能多吃吗?要不然我们去做个检查?”

  

  克里斯:……

  克里斯放下小勺,认真道:“哥哥。”

  “嗯哼?”

  “我没想自杀。”

  他补充道:“也没想自残,更没有药物滥用问题。”

  

  “我不记得我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割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无法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我没疯。”

  

  克里斯想继续说点什么来证明,但李斯特先弯腰抱住了他,温柔道:“当然,小克里斯,你当然没疯,妈妈带你检查过,你只是个聪明小孩。昨天你只是太紧张了,那场面太混乱了,所有人有点慌,你只是被吓坏了,对不对?”

  克里斯安静了一会,轻声道:“谢谢。”

  李斯特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要道谢,我的小弟弟,想睡一会吗,你最近休息的都不太好吧?”

  “……嗯。”

  

  李斯特把冰激凌收进垃圾桶,然后拉上窗帘,走到门口,询问道:“那我关灯?”

  克里斯点了点头,但在李斯特关灯前,他忽然道:“哥哥。”

  “怎么啦?”

  “我是个人渣。”

  

  “赤井搜查官当时真的该朝着心脏开枪的。”

  

  李斯特闭上眼。

  再睁开时他已调整好表情,拖起无奈的、宠溺的长音:“小克里斯,”

  他重新回到床边单膝跪下,郑重道:“你是这世界最珍贵的存在,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你。”

  克里斯小小的笑了一下:“这是妈咪说的。”

  李斯特也笑,“而樱桃白兰地永远是对的。”

  他再次吻了吻克里斯的额头,柔声道:“睡吧,弟弟,你醒来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我会永远永远都在这里。”

  

  

  

  李斯特轻轻关上门。

  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后勤人员尚未得到进出许可,没能前来收拾现场,所以地上有很多血,医院惯有的消毒水味和血味混在一起,闻起来令人作呕。

  李斯特绕开那些血迹,取出手机,点开通讯记录,上划,找到一个无名称的电话,点了回拨。

  

  电话很快被接起,田纳西清了清嗓子,轻快道:“您好,赤井搜查官,您决定好怎么兑现人情了吗?”

  

  透过微微失真的电信号,他听见那个熟悉的该死的沉稳声音说:

  

  “嗯。”

  “我要整个ATZ项目所有研究所的资料。”

  

  田纳西笑了一声:“那您不如直接要北美分部除行动部外所有部门的研究资料。”

  但是、

  “可以的,整个ATZ项目所有研究所的资料,我会尽快整理后给您。”

  “那个研究所也会留给您,而且所有见过您进去的员工和做事后清理的员工也都洗脑处理了,而执行洗脑的同事也由我洗干净了,视频与监控记录也会一起给您,您在那一天没有出现过。”

  

  “啊,”电话那一端的声音顿了顿,“那倒是没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田纳西咬着嘴唇,用力锤了一下墙壁——太难了,上帝作证,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发出大笑又或者是咆哮,“那这样,您的人情已经用掉了,我们扯平了?”

  

  “啊。”

  

  “那么——”

  

  我终于可以、

  

  “还有一件事情,”

  

  仿佛狂奔的猎犬突然被下达了“坐下”的命令,田纳西咬牙,竭力保持声音平稳,“请,赤井搜查官,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请。”

  

  “没什么,是关于克托,”赤井秀一平静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该带他去下精神科。”

  

  李斯特停下脚步,“不好意思?”

  

  “他的情绪起伏波动大、愉快感丧失,”

  “你他妈怎么敢——”

  “难以获得正反馈,睡眠减少,”

  “是你把他关在那栋该死的房子里的!”

  “已出现自残行为。”

  “是你不许他跟别人联系,就因为所谓的‘嫉妒’!”

  “存在自杀倾向。”

  “你朝他开枪!”

  

  嘟——

  忙音。

  无休无止的忙音。

  赤井秀一挂断了电话。

  

  田纳西站在原地,赤井务武、灰原哀,羽田秀吉、世良真纯、赤井玛丽,斯泰林、布莱克、卡迈尔,许多张脸在他眼前划过。

  还有阳光下的办公室,一排排的书架,他的弟弟坐在地板上,和莉莉一起拆开唱片的包装。

  

  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在播《蓝色多瑙河》,像是流淌着的春天。

  

  高大的拉丁裔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翻身而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地下停车场,在一辆黑色SUV前停下。

  而后他打开后备箱,把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拖了出来,一拳打了上去,再揪着头发把人拎起:“你知道吗?恋童是一种精神疾病,应该服用氟西汀、舍曲林,再进行积极有效的心理疏导治疗。”

  “但你并没有治疗,所以,来干点我们都会开心的事吧。”

  

  “去抓个小孩,好吗?”

 

 

 

Chapter 25: 生活仍在继续

Summary:

冰酒已经不再和樱桃白兰地说话了。

Chapter Text

  这是一个接近黎明的时刻,天空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白,偶尔漏出几点金光。

  冰酒将车停进车库,假装没注意身后跟踪的人手,打开卷帘门,走进了自己的临时居所,一间小小的酒吧。

  

  门框上的小把戏足够让倾听器失效,厚重的窗帘与百叶窗则足够阻挡带着恶意的视线,冰酒没有开灯,在一片昏暗中绕到吧台后面,为自己,也为阴影中的来客各倒了一杯龙舌兰。

  她与来客默默对饮了一杯,然后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莱伊偷藏了一块碎玻璃,在将拷贝了资料的内存卡吞下后于浴室割腕,把克里斯托弗吓到了,之后不做任何防备的把莱伊送到医院,并由于他在不久后也割腕了,造成医院极大混乱,最终致使莱伊成功逃脱。”

  田纳西沉默的点了点头。

  

  冰酒喝下第二杯,用一种微妙的语气问道:“他是傻逼吗?血和红墨水都分不出来吗?”

  田纳西干巴巴道:“这不重要,冰酒,我是想、”

  冰酒:“傻逼恋爱脑。”

  “冰酒、”

  冰酒:“傻逼。”

    

  高大的拉丁裔疲惫的抹了把脸,举手示意投降:“小克里斯这次的确干了蠢事,但是冰酒,拜托,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了的份上,我真的需要你的意见,我到底要不要哄他去看看精神科。”

  冰酒沉默下来,纤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茶杯,舒张开来的玫瑰花随之轻轻震颤,女人明艳的五官氤氲在袅袅雾气里。

  过了一会,她慢慢道:“你先回答我,他还能拉琴吗?”

    

  田纳西愣住了。

  过了半晌,他骂了一句脏话。

    

  冰酒安静的喝下了第三杯。

  她从吧台下取出香炉点燃,在徐徐氤氲的百合香气中说道:“克里斯不需要去精神科,他只是和傻逼一样不管不顾地想殉情,一时冲动,热恋期的傻逼们总会这样寻死觅活,更何况克里斯还处理不好情绪。”

  田纳西低声道:“可他以前从没自残过。”

  冰酒呵了一声,“那他以前哭到过呼吸就正常了?”

  田纳西:“呃,小孩子爱哭还挺正常的?”

    

  冰酒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傻逼。”

  “哦你不只是傻逼,你还是废物,”她从冰柜里取出冰块塑形,用力的像是在切碎谁的血肉,冰渣四处迸溅,她冷漠道:“只会往后躲摇头说做不到的废物。”

  

  田纳西呼吸一滞。

    

  冰酒冷笑,她说的是事实,如果田纳西当年能有用一点,先一步去继承樱桃白兰地的代号,那么他会是理所当然的成为下一任北美分部总负责人,而且不管他能力到底够不够,克里斯托弗都会把北美分部运转得非常完美,而如果克里斯托弗不是总负责人,那他和莱伊谈恋爱带来的损失就不会那么惨重、那就不会——

  她猛地起身,捞过伏特加的酒瓶倒了满杯,一口全喝了下去。

    

  田纳西从她手中抽出酒瓶,担忧道:“你别喝这么快……我还是担心克里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区别,他最多是从傻逼恋爱脑变成了一个自私的混账,”冰酒晃了晃酒杯,轻蔑道,“呵,男人。”

    

  田纳西:……

  他翻过瓶身试图分辨出来这瓶酒多少度。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孩子吗?”而女人眯着眼,嘲讽道,“太蠢了,好孩子可不会杀人卖军火,也不会玩做空玩到把对方逼跳楼,李斯特,你不要把你的天真幻想投射在克里斯托弗身上,认清楚你的定位——你只是樱桃白兰地大人买给她独子取乐用的一条狗。”

    

  田纳西:……

  田纳西:“汪汪汪?”

    

  冰酒:“我是在骂你。”

  田纳西:“汪汪汪汪。”

    

  冰酒:“傻逼。”

  田纳西耸肩:“你今天攻击性好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冰酒安静了一瞬,接着扯开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是啊,当然,我突然得知有个傻逼恋爱脑自杀未遂,而我至今不被允许报复,真是谢谢你帮我又想起来啊。”

  田纳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如此循环反复几次后,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还有那么一点在意,那么你是否考虑——”

  他在淬了毒一样的目光下说不出话来,冰酒一字一顿道:“出去。”

  “莉莉、”

  “给我滚出去!”

    

  

  “阿嚏!”

  十分钟里,樱桃白兰地接二连三地打喷嚏,于是基安蒂往一旁躲了躲,嫌弃道:“你就是感冒了吧?别传染给我啊!”

  樱桃白兰地:但传染给你的难度好大啊。

  他索性把牌一推,直接认负,让基安蒂欢呼着把所有筹码都收走,眼角的凤尾蝶展翅欲飞。

  不过她兴高采烈了没一会,忽然也把牌一摔,问道:“喂,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樱桃白兰地抬头看了一眼斜前方的琴酒,回答道:“杀人。”

  

  “废话,”基安蒂拖着酒杯过来,“我当然知道这是去杀人,但是我们这次是去保证那个什么展会安全开展吧,我们为什么要干这种事?这是你的厂子?”

  “我持有部分股份……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稍等,”樱桃白兰地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翻开,这期间因为动作迟缓——没办法,他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而被基安蒂不耐烦地抢了过去,撕了一页纸拍在小桌上。

  

  “首先,我们都知道股票市价代表投资者对未来的预期——简单来说就是它取得了什么成就大家都看好它所以它就更贵了,”樱桃白兰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向上的箭头,之后画了一架飞机,继续道:“比如这次企业A打算在会展上推出一架全新型号的飞机,更快,荷载更高,即代表未来在市场上更赚钱,所以它的股票会上涨。”

  “但是,”樱桃白兰地在飞机上画了一个炸弹和一个叉,“如果你在飞机上装一个炸弹,在飞机试飞的时候把它炸了,事后可能会通过调查发现这是有人故意,但在当时,人民通常会认为是飞机飞行出现故障,同理类推,该企业其他型号飞机存在相同隐患,那么,你还会愿意购买企业A的机票吗?”

  “不。”基安蒂若有所悟的说,“所以你想保住你的生意?”

  

  “不是的,”樱桃白兰地在炸弹旁边又画了一个小人和向下的箭头,“你看,如果炸弹爆炸,那么人们抛弃企业A,股票将暴跌,那么,假设L通过付租金,向股民‘借用’企业A的股票,在飞机爆炸前卖掉,假设这个时候是100块吧,之后再在爆炸后买入,这个时候股票只值1块钱了,这样不算租金,那么他赚了99块。”

  

  基安蒂陷入沉思,然后她真心实意地发问:“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干?”

  

  

  “因为,想要炸飞机的L先生才是我的目标。”漂亮的金发男人笑了起来,“做空是这样的,有限的收益,无限的亏损,不到靴子落下的那一刻,没人知道具体会亏损多少钱,而当亏损足够多的时候,死亡与屈膝,总要选一个才行。”

  

  沉默片刻,基安蒂发自内心道:“你真阴险。” 

    

  樱桃白兰地温和的笑了笑:“再来打一局吗?”

  

Chapter 26: 间章—并不快乐着

Summary:

痛苦是没办法避免的。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世良真纯是在买烟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的——最近的气氛很奇怪,明明秀哥安然无恙回来了,恢复了身份,出行不再需要伪装,重新参与FBI的工作,但不管是谁看见她,都会出现一种奇怪的气氛,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怜悯,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而且有一次她撞见了妈妈和秀哥吵架,但说吵架也不太对,那两个人只是对峙着,谁都不说话,空气中仿佛有一根弦紧紧绷着。

  

  世良真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发生,而且是非常糟糕的事,并且所有人都决定瞒着她。

    

  既然如此,那么家中必然不会有任何线索,她注定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世良真纯选择在放学后顺着秀哥失踪和出现的街道闲逛,来碰碰运气。

  

  而非常普通的这一天,世良真纯在公交站牌边的长椅上见到了一位相当惹人注意的女人,可以说,没有哪个路人能不看向她的。

  那是位相当优雅的女性,穿着一身颇有年代感的无袖过膝长裙,乌发用一根宝蓝色的缎带简单束着,星点火光在她指间明明灭灭,乍一看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女主人公,带着一席百合的香气。

    

  但最吸引世良真纯的,其实是那位女士的义肢。

     

  那义肢……怎么说呢,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世良真纯悄悄在心里道歉,偷偷又看了几眼,啊,真的是太酷了。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热切了,也可能是她不小心出了声,总之那位女士发现了她,朝她微微一笑,招:“你好呀,小淑女,你是在看我的腿吗?”

  世良真纯先是有点不好意思,接着灿然一笑,大大方方挥手,回答道:“是的!您的义肢太酷了!”

  那位女士眨了眨眼,“要来摸一下吗?”

  世良真纯:!

  

  

  “您的义肢真的是,”世良真纯说不出话来,只能,“哇。”

  远距离看见的时候,世良真纯已经隐约感到这义肢的设计不凡了,而近距离观看后,更是意识到了功能优越了,灵活的膝盖与脚踝,仿肌肉制作的交接线条,如果不是涂装是银色,那么乍看上去与真的别无二致,而且重量——她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和真正的腿部的质量是一样的吧?这是怎么做到的,内部镂空吗?但镂空重量也不对,内部放了别的东西吗?”

  

  “猜对了一半,真纯妹妹,”女人撑着脸,笑吟吟地夸赞,“确实是镂空了,也确实内部放了东西,至于放了什么,”

  她伸手按上世良真纯的嘴唇,低声道:“嘘,是秘密哦。”

  

  原本背景一样地淡淡百合香气忽然强烈到难以忽视,世良真纯傻乎乎地跟着点头,复读道,“是秘密。”

  女人的笑容越发灿烂,纤长手指搭上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神秘地说道:“你能保守秘密吗,真纯妹妹?”

  世良真纯情不自禁的靠近,“能的,我、”

  

  ……她什么时候做过自我介绍?

  ……为什么是妹妹?

  

  世良真纯猛地起身——但她没能做到,浓烈的百合香气笼住了她的手脚,连意识都在摇摇欲坠,只能任女人抚摸她的眼睛。

  

  “有人说过吗,你有双和莱伊一样的眼睛。”

  ……和谁?

  

  “我想,这都是从赤井玛丽身上继承来的吧。”

  

  “但容貌上,你们三兄妹要更像你们的父亲。”

  

  

  一股寒意猛地蹿上脊梁,世良真纯用了全部意志去驱使牙齿咬下舌头,但不知名的敌人先一步看穿了她的念头,手指轻松地伸进她的嘴巴,撬开牙冠,附加一句轻飘飘的评价:“在通过自残保持清醒这一点上也很像。”

  

  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她的嘴里。

  

  

  冰酒站起身,理了理裙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无法动弹的世良真纯,柔声道:“把这个U盘带给你哥哥吧。”

  

  “我不会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你哥哥也不会,但或许,你可以先自己打开看看呢,小侦探。”

    

  

  

   

  

  

  世良真纯在哭。

  

  无声无息的哭,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家族标志性的绿眼睛里盛满了悲伤的雾,眼角发烫发红,涩的想要紧紧闭上。

  但她仍然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强迫自己将视线停留在那方屏幕上,强迫自己仔仔细细看着,看着那个和她有着相同绿色眼睛的男人是怎么被、怎么被——

  

  她猛地捂住嘴。

  

  断断续续的呻吟与痛叫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反反复复的哀求声,夹杂着一次比一次更破碎的“喵喵”声。

  

  ……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

  

    

  视频继续播放,不论黑发男人如何摇头、如何求饶,如何徒劳地想要向前爬走,视频都仍在继续,进度条漫长的像是看不到尽头。

  

  ……这还只是记录的部分,而视频未曾记录的那部分,她的哥哥又遭受了什么呢?

    

  “不要这个、求您了,喵,喵呜,不要,喵呜喵呜……”

    

  ……为什么啊,为什么秀哥要、

    

    

  突然,房间传来“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刺眼的光亮了起来,世良真纯下意识把笔记本电脑按上。

  她的动作又快有熟,仿佛干了无数次,让人不禁想象到她在母亲查岗时如何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假装已经乖乖躺下睡觉。

  

  但来人有双鹰一般的眼睛,更何况他对视频的内容太熟悉了,几乎立刻便能意识到对方在看什么,他干咳了一声,说道:“女孩子不要看这种东西。”

  

  世良真纯从喉咙里挤出几声颤抖的气音,胡乱的拿袖子抹了抹眼睛。

  

  她的哥哥又说:“也别告诉妈和秀吉。”

  

  世良真纯呛咳着笑了几声,近乎木讷地点了点头。

  

    

  “真纯,”

  短暂的沉默后,黑发男人再次开口,但他在叫出妹妹名字后停了下来,而世良真纯下意识坐直了,她从未见过她的兄长迟疑,在她寥寥无几的记忆里,在妈妈的叙述里,秀哥永远都是一副冷静自持、说一不二的模样,其他人只有听从的份,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只有她才能做到的——

  

  “真纯,”他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说道:“那不痛。”

  

    

  ……什么不痛?

  

  

  秀哥在说什么不痛?世良真纯茫然的想,他在说什么不痛!

  

    

  “所以,”家族中的长男安抚他的幼妹,“不要哭了。”

    

  

  ——女孩终于嚎啕出声。

  

  

  

  

Notes:

纯妹不该那么没警惕那么蠢,遂给冰酒加了点香水黑科技

Chapter 27: 岁月静好

Summary:

在这普通的一天,赤井一家人团聚了。

Chapter Text

 

  

  他睁开眼,入目一片纯白,他这是……在医院吗?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已率先将目光移向门窗与室内人员,不动声色的谋划起逃脱的路径,然而,在他的视线落在床边的少女时,那些筹划、那些估量、那些对自己身份的猜测分析全都消散了,只剩下没由来的喜悦,只剩下一个固执又不讲理的念头——

  

  “嗨,你好,”他尝试着放缓声音,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您好,您、”

  他本来想问您有没有男朋友——他注意到她没有戴戒指——然后想要一个联系方式,想问她喜欢看什么书,想约她有空的话出去走走,喝一杯咖啡,他不想显得太急切,瞧,他的年纪与她相比真的太大了,他不想吓到她,他愿意等她长大,可舌头却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既粗鲁又冒犯的说道:

  

  “我爱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少女愣住了。

  

  完了,他绝望的想,他绝对像一个变态恋童癖,完了,全完了。

  然而就在他不死心地想要说点什么挽救一下的时候,少女忽然笑了起来。

  

  有晶莹的眼泪从那双仿佛藏着刀锋的绿眼睛滚落,滑下脸庞,少女——赤井玛丽说:

  “好啊,我愿意。”

  

  

  

  

  

  

  赤井秀一悄悄关上病房门,在门把手上挂了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给亲昵靠坐在一起的父母留出独处的空间。

  他带人袭击了那个研究所,说袭击也不对,FBI驳回了他的申请,认为尚不到大规模开战的时候,但田纳西撤掉了安保,所以他更像是,唔,怎么说呢,借用他同事的观点,是组织成员在支付嫖资,支付卖屁股的钱。

  但不是,很遗憾,以克托的脑子想不到这种侮辱人的方式,不然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

  

  不过赤井秀一没打算去纠正,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医院走廊的墙壁惨白,安全指示灯绿莹莹的光打在其上。

  赤井秀一推开安全通道的拉门,听见它们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父亲是在研究生的实验部找到的,电脑中的实验记录显示他曾经历一次器官移除,多次药物试验,受尽非人虐待,并在洗脑的影像下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母亲在找MI6的旧识,在找心理医生,在她转过身时,他能看见隐隐的水光。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

  

  他应该找田纳西要一下这方面的资料,赤井秀一想,以田纳西的奇异道德观不一定不会给,但麻烦的是很难联系到田纳西,克托倒是很好联系,但是……

  他推开门,阳光温柔的洒了下来,驱散了医院中惯有的那种阴冷,毛毯一样暖洋洋的盖在身上。

  

  一阵急促脚步突然从背后传来,伴随一声大叫:“秀哥!”

  

  是真纯。

  

  

  平心而论,赤井秀一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妹妹相处,不止是因为尴尬,还因为、

  

  “秀哥!”一路跑下来的少女扶着膝盖,就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依然用确信无疑的口吻道:“父亲实验记录是假的对不对!”

  

  赤井秀一:啧

  他怕的就是这个。

  

  “我看见了、父亲他明明——”

  赤井秀一厉声道:“世良真纯!”

  世良真纯一下子安静了。

  

  赤井秀一一字一顿道:“不准告诉任何人,也不准自己去查。”

  

  “秀哥!”

  “回去!”

  

  可少女垂着头,一言不发,手攥成拳头,忽然,她绕过他就往外跑,赤井秀一当然不可能让她走,一把拦住,没两下拧着她手臂把她按在墙上,加重语气重复道:“不准私自去查,这很危险。”

  

  “可是,”世良真纯带着哭腔问,“凭什么啊,秀哥,他们凭什么啊?”

  

  

  ……啊。

  

  赤井秀一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简洁道:“这是信息差造成的决策失误。”

    

    

  固执己见或许是家族传统,赤井秀一年轻时不听从母亲的安排,如今他妹妹任他怎么说也不肯听他的,不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去烦恼些偏差值的日常。

  

  赤井秀一长长叹了口气,退让道:“那你去找冰酒吧。”

  至少冰酒平等对一切女性友好,真纯能平安回家。

  他叮嘱道:“冰酒女士不喜欢男人,不要和她讨论任何身高体重的话题,也不要刻意弯腰。”

    

  得到准许的少女明显高兴起来,甚至有心情开了个玩笑:“那我要说秀哥的坏话吗?”

    

  赤井秀一干巴巴的说:“最好别。”

    

  

  等终于哄走了妹妹,赤井秀一又给田纳西发了短信,不过犹豫再三,他还是没给克托发信息,他不太确定克托是不是在被压着看精神科医生,极大可能是,毕竟田纳西是个弟控,如果正在接受心理治疗的话,他发短信无疑会对疗效造成负面影响,还是再等等吧。

  

  虽然想着再等等,但是要等多久赤井秀一其实也不太确定,詹姆斯现在焦头烂额,每天没完没了的开会,偶尔有消息也只是说正在商议,他也只能先跟着按兵不动。

  赤井秀一漫步到一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罐咖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只猫从追着什么虫子从草丛里蹿出来,但脚下一个打滑,啪的一下摔倒了,连翻了好几个滚,好像怕丢脸一样,它也不起来,就躺在那,装得无事发生一样舔起了爪子。

    

  赤井秀一低低笑了几声。

    

  猫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湛蓝色的眼睛看过了,接着爬起来,一个纵身跳上长椅,又甜又嗲的叫起来,皮毛雪白,像一团棉花糖。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冻干,在猫面前倒了几块,而猫低头嗅了嗅,不感兴趣一样走开,在旁边蜷缩起来,眯着眼睛晒太阳。

  “挑食,”他摇了摇头,捏了一块扔进嘴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小混蛋啊。”

   

Chapter 28: 开端

Summary:

一个阴谋开始实施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身材高大的拉丁裔灵活地翻上某建筑三楼的阳台,轻松的撬开窗户、弯腰钻进室内。

  而在他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的下一秒,一个抱枕以雷霆之势呼啸而来,随后是子弹上膛的声响与冰冷的女声:

  “楼下的大门是摆设吗,田纳西?”

  

  田纳西扯出一个有点不自然的笑容:“门口有点状况。”

  冰酒冷哼了一声,放下手枪,一边挽起长发一边下床,杵着拐走到另一扇窗边探身向下看,“世良真纯为什么在这?”    

  “我也想问,”田纳西也走了过来,捡起睡袍披在冰酒身上,“赤井搜查官应该警告过她离我们远点:这简直是把筹码送到我们手里。”

  

  “还是说,”他单膝跪下,替冰酒装上义肢,再将、把睡袍上的扣子一一系好,然后直起身,将散落的几缕乌发重新别到冰酒耳后,用陈述的语气询问道:“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吗,莉莉。”

  女人笑了一下:“定义一下什么是多余的事。”

  

  四目相对,田纳西率先败下阵来,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我道歉。”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将装着情报的U盘给了世良真纯,再请她尽快转交给她哥哥,而且你有件事说错了,”冰酒倚靠在窗边,目光重新落在站在门口的少女身上,甜蜜地说道:“只要樱桃白兰地还没死,这孩子在这就会非常安全,没人会尝试使用她,不是吗?”

  

  田纳西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冰酒再次甜蜜地假笑起来,艳丽得像是绽放的玫瑰,说出口的话却是冷漠的逐客令:“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田纳西踌躇了一下,委婉道:“那孩子还没成年呢,把她送回家吧,莉莉。”

  

  冰酒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忽然明悟了:“你在愧疚?为什么?你伤害过她?不,你不会做这种事,你连想都不会想——哦,”

  

  女人笑了起来:“你想了,亲爱的,让我猜猜——你想了如何折断世良真纯的每一根骨头、”

  

  田纳西低声道:“别。”

  

  “——而且是当着赤井秀一的面,你要我把她送回家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止是世良真纯,在你的幻想里还有更多的人,更多赤井秀一在乎的人,”冰酒咬着嘴唇,简直乐不可支,“你想要他们惨叫,你想要赤井秀一痛苦,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最痛,可是你还在为此愧疚,真恶心,李斯特,你还是这么恶心,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恨他呢?是因为你说他过是卧底,一切不过是获取情报的手段,没什么值得在意,说过各有立场,这是我们这种人应得,我们不配吗?你不是一直这样劝克里斯托弗的吗?可实际你也恨他,亲爱的,你的宝贝弟弟知道连他哥哥也想赤井秀一死吗?”

  

  “莉莉,”田纳西面无表情,“我会服从命令。”

  

  “那更好了,”冰酒向前跨了一步,用力拽着田纳西的领口要他低头,接着用力咬上他的耳朵,尖锐的犬齿碾过软肉,她在满腔甜腥中柔声道:“我真高兴你和我一样痛苦。”

    

  “谁都别想逃。”

  

  

  

  

    

  世良真纯知道肯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因为冰酒显得太高兴了,她什么都没问,直接拉开酒吧的大门,示意自己进来,接着转着圈走进吧台,淡蓝色的裙裾飞扬起来,像是流动的海。

  

  “亲爱的,”女人甜蜜的问,“吃早餐了吗?想来点华夫饼吗?”

  

  世良真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勉强笑了一下,婉拒道:“谢谢,我吃过——”

  她猛地后仰,因为女人猝不及防地贴近了,而且还追了上来,几乎和她贴在一起,她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毛孔!而对方则继续在用那种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甜蜜语气发问:“那酒呢,来尝一尝莱伊吗?”

  一整块冰砰的一声被摔在案板上,长刀咔嚓咔嚓地将它切成一堆碎渣,女人舔着手指,仿佛什么下流的暗示:“会让你热起来。”

  

  几乎一瞬间,世良真纯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尖叫与求饶,她在一片暴怒带来的眩晕感中听见自己用轻快的语气回答道:“可是我还没成年呢,不能喝酒。”

  

  冰酒不笑了,慢慢坐了回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这里是酒吧,小小姐。”

  

  “这个,”世良真纯挠了挠脸,搬着凳子往前凑了凑,不好意思一样问道,“里面是什么呀?我哥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对方看了她一眼,忽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接着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得伏在桌子上发抖,世良真纯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秀哥本也不会受那些视频影像,只会注意那些情报,如果她——她没有打开看的话、

  

  “对不起,”冰酒终于停止了大笑,转变成敷衍的道歉,然后解释道,“只是觉得你哥哥的反应很有趣。”

  “U盘里面是我朋友和你哥哥蜜月时录的一些片段,”她wink了一下,“我朋友想要求复合哦。”

    

  “可是,”冰酒懒洋洋的摆弄指甲,“你哥哥打他哦。”

  世良真纯:“……诶?”

  

  

  “是真的噢,”冰酒忽然从吧台里翻了出来,贴近了,柔软的胸脯压在世良真纯的手臂上。她今天画了淡妆,穿了棉布裙,香水换成了淡淡的雏菊,不再像不久前明艳照人的影星,更像是无害的邻家女孩,正咬着嘴唇悄悄的说一些忧心的烦恼,“你哥哥骂我的朋友是只有脸能看的废物,天天开屏勾引人的婊子。”

  

  世良真纯:“……诶?”

  冰酒没再笑了,她说:“你哥哥把樱桃白兰地锁在家里,不许他出去,不许他和其他人说话,没收了手机,说他不稳定,连猫也讨厌他,如果离婚了芝麻糖也不会选择和他走。”

  

  “可是你哥哥还在跟宫野明美不清不楚,被抓住睡在一张床上还要说是为了商量如何救助流浪猫,”女人看向世良真纯的眼睛,柔声道,“然后那个蠢货向你哥哥乞求:爱我吧,选择我吧,不要抛弃我……真愚蠢,对吧。”

    

  世良真纯吞咽了一下,干巴巴的说:“我哥哥听起来像个,渣男。”

    

  忽然,冰酒一直放在桌面下的手举了起来——世良真纯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一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通话时间显示只有短短十几秒,但足够把她刚刚那句话收进去了。

    

  冰酒问道:“你听见了吗,樱桃白兰地?他妹妹骂他是人渣。”

  有些失真、但也足够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那个折磨她哥哥的人说:

  

  “割了她的舌头。”

    

  冰酒挂断电话,举起酒杯致意:“回家去吧,小女孩。”

  

  

  *

  

  一团血肉近距离炸开,樱桃白兰地皱了皱眉,伸手拂去落在肩膀上的一些碎肉,陈述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这批武器的买家,一个这片土地上的军阀,继续摆弄枪支,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我再送你几套衣服。”

  他饶有兴趣的追问:“你要割了谁的舌头?你的情人吗?”

    

  “没有谁,只是吓唬小孩而已,”樱桃白兰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注视着尸体被拖走,那被害人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刚刚成年,平静道:“您已经清点了货物,也试用了产品,该支付我的另外一部分报酬了。”

  “对,你要的人,”军阀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把一个满身血污的人推了上来,“这男人以为躲在海上就能安全了,太蠢了。”

    

  

  樱桃白兰地割断了绳索,问候道:“好久不见,L先生。”

  L先生发出一声冷笑,“我该说,感谢您愿意施加援手吗,樱桃白兰地大人?”

  “你应该,”樱桃白兰地点了点头,“你的错误决策令你的客户们损失了三亿七千二百万美金。”

  L低吼:“而我的损失都是因为你!”

  

  

  “如果没有我,你只会死的更快,”樱桃白兰地陈述道,“你效忠的组织在把你推成靶子,你以为你藏的很好,但MI6的人早就盯上你了,L,不要把别人都当成蠢货。”

  L咬牙道:“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呢,樱桃白兰地?让我这个蠢货来管理你的投资吗?”

  

  樱桃白兰地说:“我想,在死亡面前你会更加小心谨慎的工作。作为交换,我会在那些军阀全部换代前保证你的自由与安全。”

  L冷笑:“就像你散养的那个FBI搜查官?”

   

  樱桃白兰地沉默了几秒,平静道:“你的工作不需要说话和走路,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养一个匣子人偶。”

     

Notes:

l是勒西弗啦,我写过他的抹布(?)
怎么说呢,感觉他聪明又不聪明,挺色厉内荏的
以及本章之后还是开地图,对黑方不友好,可以明确的说都会死,包括琴酒,我很爱琴酒的但是这位对组织忠诚度太高了,不弄死他不知道该怎么he过上平静的生活
让阿卡伊跟琴平静的聊天未免太挑衅阿卡伊的三观

Chapter 29: 怦怦

Notes:

本章开始充满大量私设和胡说八道,但没关系六章之后爬回谈恋爱主线,就是放飞一会(但飞的很野
主要73很多时候真的很难说服我

Chapter Text

  这件事说来其实蛮令人恼火。

  樱桃白兰地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大,他只是希望会展如期举行,新型号飞机试飞平安完成,不要爆炸,平平安安的把L搞破产了,然后他再去谈合作。

  非常简单朴素的一个计划。

 

  但是L这个人多少有点神经:指一方面谨小慎微非必要不下船一直在公海上飘着,万事都靠无线电联络,上一次上岸还是去和军阀头子们游说投资,另一方面则是非常的——樱桃白兰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本以为L做空航空公司的钱是他自己的,结果细查发现是不止如此,这人把“客户”的钱也投入了。

  樱桃白兰地不理解,樱桃白兰地大受震撼。

  做空是有限的收益和无限的亏空,自己的钱当然想怎么搞怎么搞了,可是客户的钱……难道他想不到亏空后只会被无限的追杀至死吗?他不会以为自己能逃跑吧?

  所以樱桃白兰地的朴素计划,从平等的谈合作,直接跳到不想死就听我的,并会获得一些稳定的客户,到时候可以卖军火,也可以卖抗生素,大幅度地拉高了他当前可支配金额的上限。

  好事,樱桃白兰地震撼了一会然后欣然接受,在轮班盯仓库的时候导入合同模板,拟定标题,开始琢磨合同条款。

  不过在他摸鱼的时候,琴酒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樱桃白兰地翻转平板,举高,“在增加收入。”

  白发男人扫了一眼,“你缺钱花了吗?”

  樱桃白兰地:“没有噢。”

  谁缺钱他都不可能缺钱吧,而且就算缺钱了,琴酒也没有钱呀。

  不能理解,樱桃白兰地想不明白,他拎起毯子,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沙发,纯粹礼貌地发出邀请,“坐?”

 

  随着老旧的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叫,琴酒坐下了。

 

  樱桃白兰地只好再往旁边挪了挪,琴酒真的很大一只,还有长至膝窝的长发,真的很占面积,他不想跟琴酒贴在一起,只好和扶手贴在一起了,于是不理解的事情X2,琴酒为什么要坐下来,旁边不是还有张沙发吗?难道有什么超级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吗?

  樱桃白兰地想不明白,樱桃白兰地胡思乱想,樱桃白兰地思考如何委婉的把琴酒赶走,独占这张沙发和毛毯。

  但是琴酒率先一步——他从漆黑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熊。

 

  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谨慎地把腿放下沙发:“这里面的填充物是C4吗?”

  白发男人回以看智障的表情:“你有一面墙的玩具熊。”

  樱桃白兰地的心情更微妙了:“银行会向客户送礼物的,琴。”

  琴酒没有说话,眉头微蹙,然后他陈述道:“你给了赤井秀一三百二十万。”

  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把腿重新放上沙发,抖抖毯子盖好,重新拿起平板写条款,算是默认了琴酒的猜测。

  所以琴酒:“呵。”

  樱桃白兰地假装没听见。

  于是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偶尔发出沉重的吐气。

  监视是枯燥又无聊的事,基安蒂不干,早早跑了,科恩倒是服从命令,但是长眼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早跑了,所以干脆都放了假,让他们出去玩了。这导致出现了无人可用的局面,所以樱桃白兰地直接从分部里调了人。

  都是普通成员,北美分部只有四个代号成员。

  老实说,樱桃白兰地想知道琴酒知不知道自己肩负着打探北美分部真实情况的任务,他觉得这应该知道吧,但是琴酒从出发开始就绕着他转,难保没把任务理解成评估樱桃白兰地,毕竟组织的风格就是神神秘秘不说人话,还有超长比喻和诗歌。

  莉莉对此曾锐评:傻X。

  此评价掺杂极大私人观点——莉莉口语超差,她听不懂。

 

  琴酒说:“你的手怎么了。”

  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按灭平板:“伏特加说,你对17年的事依然耿耿于怀。假设你现在30岁,17年前13岁,那么你是偷看色情杂志被发现了吗,青春期小鬼。”

  琴酒黑着脸把他丢下了沙发。

  樱桃白兰地躺在地上,盯着泛黄糟污的天花板,开始想死:琴酒没有恶意,只是关心,这是他的错。

  好想死。

  胃在痉挛,这全部都是他的错。

  好想死。

  他为什么还活着?

 

  琴酒并不知道樱桃白兰地的心理活动,也不在意对方的精神状态,那只熊只是一件敷衍的敲门砖,他有事想问樱桃白兰地,并且懒得兜圈子,单刀直入:“你是人类吗?”

 

  银发男人一种诡异的笃定语气发问:“你是被制造出来的吗?”

  樱桃白兰地:“……不好意思?”

  “上一任樱桃白兰地的妊娠记录仅为28周,无产检记录,”琴酒再次发问,“你是被制造出来的吗?”

  现任樱桃白兰地:“……不,28周时胎儿已经可以体外存活,妈咪只是选择提前生产,降低身体负担,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琴酒没有回答。

  樱桃白兰地仰视着他,突然一瞬间悚然明悟,“你那个时候把我的颅骨锯开,是想看看和其他人的有什么不同吗——你在怀疑自己是、”

  “樱桃白兰地,”琴酒警告道,“这不关你的事。”

Chapter 30: 蠢货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门轻轻响了一下,琴酒条件反射地举枪瞄准,食指扣上扳机,厉声道:“谁!”
  不速之客停在门外,说:“是我。”
  
  那声音是樱桃白兰地,但琴酒没有收起枪,依然笔直的瞄准心脏的位置,说道:“进来。”
  
  门后的人没什么迟疑,拧开了门,在看见对准的枪口时也没什么更多的反应,只是普通地将门关上,反锁,然后拖过椅子,在床的一侧坐下,单刀直入道:“组织在人造子宫上的项目已经关停了。”
  
  琴酒皱眉:“你怎么确定——”
  
  “我和我的小队核了近二十年来的所有采购单——别这种表情,我们当然有这种东西,”樱桃白兰地说,“而且退一万步,就算采购单造假,在年度报表上也会有出入,审计就是干这个的,”
  樱桃白兰地停了一下,迟疑道:“你知道审计是什么意思,对吧?”
  
  
  琴酒冷淡地颔首,“继续。”
  
  樱桃白兰地继续:“早期实验记录存在丢失,主事者死亡,但至今项目未被开启,我猜极大概率是实验产物存在缺陷,无一存活,否则这个项目会继续执行,而不是执着宫野的研究,但这不重要,重点是,琴酒,”
  
  “你不是实验产物。”
  
  
  然后琴酒问,带着明显的疑惑:“你是闲的没事干吗,樱桃白兰地?”
  漂亮而疲惫的金发男人瞪着他,然后站了起来,绕着椅子转了好几圈,然后坐下,说道:“是的,我很闲,我谈好了跟军阀头子的合作,和L的合作,把大小姐送去了美国,预约好了一场婚礼,把L送去了美国,听完了冰酒的挑衅电话——是的,黑泽阵,我非常闲,闲到硬看完了二十年的报表和采购单。”
  
  组织的Top Killer笑了起来,冒犯的说,樱桃白兰地觉得这很像鲨鱼,鲨鱼——琴酒说:“我没有委托你去看,怎么,和条子呆久了,也开始像条子一样染上好奇的热病的了吗,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面无表情,“容我提醒,我谈下来的这笔生意有50%收益是用来建设‘保时捷维护专用基金’。”
  
  于是形式当场逆转,换成琴酒瞪着他了。
  
  但是这种目光的交锋真的很累,从开始搞这个破事起樱桃白兰地就没怎么好好休息,最近更是连着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实在提不起耐心跟琴酒玩“一二三不动木头人”的游戏,所以直接移开了目光,在椅子上瘫成一片。
  不过琴酒也没生气,实际上,他相当愉快:“你真的太蠢了,想想看,既然你不是,那我怎么可能是?”
  
  樱桃白兰地开始想走了。
  
  
  琴酒点起一根烟,呼出烟雾,继续愉快地,不怀好意地说:“难道说,你也在怀疑自己是实验品吗,克里斯托弗·琼恩?”
  樱桃白兰地:……
  如果他是实验品那他一定是个女孩妈咪想要个女孩这种事难道需要外人反复提醒吗!
  
  樱桃白兰地选择坐好,开始回击:“琴酒,你为什么不猜你是朗姆的孩子?毕竟他那么在意你,明里暗里都要帮你。”
  笑容从琴酒脸上消失了。
  樱桃白兰地再接再厉:“我真的好奇,为什么你从不会被处罚,那些车子,直升机,甚至潜艇,你知道那要多少钱吗?你知道我的整个北美分部拼死拼死干一年才赚多少钱吗?然后你的一个按钮,哇塞,白干咯。”
  
  “但是二把手的孩子这样也是不够吧,”樱桃白兰地胡说八道,“或许你是Boss的孩子呢?才能被特殊对待,Boss从不见任何人,除了你,”
  
  琴酒:“Boss没有见我。”
  
  “甚至擅自杀死没有错误的代号成员,哼,”
  等等
  “不要告诉我宾加是自然死亡,你绝对”
  停。
  
  因工作而迟缓的大脑如时针走向下一格那样,终于转动了。
  琴酒刚刚说了什么,‘Boss没有见我’。
  
  那不是在说——
  
  樱桃白兰地看着琴酒。
  
  北美分部包括自己在内五名代号成员近十年里从未与Boss直接联系,一年一度财务汇报仅有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欧洲分部表示相同,更低级的小据点更不可能,而据莉莉反馈,朗姆对她旁敲侧击北美分部近况时,曾不经意问起Boss近况。
  
  莉莉回答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当时他们都认为这是随便说点什么拉进关系,只是一个话题,同时试探忠诚度,毕竟他们同属一个组织,但如果不是这个目的呢,如果、
  
  朗姆是真的想知道呢?
  
  如果朗姆也和他们一样,近十年——或许朗姆没有这么久,再没有再见过Boss呢?
  
  
  
  那个系统,樱桃白兰地努力的回忆,朗姆想要的那个系统是做什么用来着?
  他记不清了,他没好好听,他只记得贝尔摩德说那个系统是个谎言,无法实现……实现什么来着?
  
  蠢货,莱伊不耐烦地说,即使记不住名字也该记住用处——是通过算法推演全年龄面容的高级人脸认证。
  
  
  樱桃白兰地一动不动。
  他闻到了烟味。
  
  很呛。
  
  
  莱伊再次说:蠢货。
  是用来找人的啊,APTX4869使目标年龄不可控,但这算法自动推演,全球联网,地毯式搜索,除非进了深山,否则一定会被抓住,克托,难道你连这都想不明白吗?嚯,你真是每次都给我新“惊喜”。
  
  
  熟悉的温暖手指按上樱桃白兰地的头,一开始是温柔的抚摸,但突然间变成了用力地下压,而下面是盛满水的浴缸,但是没关系的,这没什么的,克托告诉自己,他喜欢水,冷水和热水他都喜欢,水让他稳定,让他快乐,他喜欢沉在水里,那很安全。


  
  他没法呼吸了。
  
  
  莱伊的声音变得朦胧,北美分部,欧洲分部,二把手朗姆,特殊的琴酒,近年谁都没再见过Boss,只有贝尔摩德,她带来Boss的口信,带来CIA的合作,组织想要转型,这合理,组织现在已经被盯上了,断尾求存而已,但问题的关键是,你必须见到Boss。
  
  而你同意了冰酒去朗姆那边,亲爱的,如果她死了,莱伊咬着他的耳朵,情人一样地呢喃,小宝贝,那全都是你的错
  
  
  
  
  樱桃白兰地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哆嗦着朝琴酒伸手,乞求道:“给我根烟,求你了。”
  
  
  
  
  
  
  
  
  
  
  
  
  
  
  
  
  
  

Notes:

好了现在时间和前面冰酒那里对齐了,距离阿卡伊逃跑其实已经过了两个周了
樱桃跟军阀谈合作谈那么快是因为他给军阀的独生女安排了一个丈夫,婚绿
下一章对黑方不友好,注意避让,
溜走.jpg

Chapter 31: “汪汪”

Summary:

狗的特点不正是忠诚吗?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飞机穿过云层,平稳地飞行。

  

  再一次的,樱桃白兰地和基安蒂还有科恩一起打牌,控制输赢次数,不着痕迹的喂牌。琴酒坐在前排,无聊地翻一本书,伏特加不在,他被留在了乌O达,督促一些合同条款的执行。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需要找贝尔摩德,稍微地,谈一谈,没事的,他还有时间

  

  可是,手机忽然轻微地震动了,樱桃白兰地扣下牌,去取手机,与此同时,琴酒低下头,按亮屏幕。

  

  下一秒,琴酒骤然发难,伯莱塔指向樱桃白兰,直接开火!

  

  

  “琴酒!”女人尖叫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基安蒂拽着樱桃白兰地扑倒在地,险之又险地躲开子弹,此时正摔在地上破口大骂,眼角的蝴蝶展翅欲飞,“你他妈发什么疯!”

  

  琴酒厉声道:“滚开!”

  同时,伯莱塔喷出火舌,连翻开火。

  

  但这次设计再次全部打偏,因为科恩扑了过去,强行使弹道偏移。

  

  

  以上行动发生在十秒之间,基安蒂未来及踉跄爬起,琴酒未来及说出第二句斥责亦或是解释,然后——

  

  特效版催眠瓦斯兜头倾洒,瞬息间充满了整个机舱。

  

  

  Top Killer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直接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直接扣动扳机,使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这清醒持续了不足一秒,比之前更凶猛地困意拖住了他的手脚,意识瞬间断线,沉进纯粹的黑暗。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并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地上,手脚没有知觉。

  而背叛者搂着膝盖坐在旁边,温和地解释:“神经阻断剂,新药,怎么样,好用吧?”

  

  

  琴酒看着樱桃白兰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基安蒂和科恩在哪?”

  背叛者歪着头,乖巧地微笑着,回答道:“扔出去了。”

  一瞬间,微笑着的男性和那个捧着人头的男孩相重合,琴酒冷冷道:“怪物。”

  

  “怎么会,我是小狗呀,你忘了吗?”怪物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始终在展示一个完美的角度,他说:“汪汪。”

  

  

  

  *

  

  樱桃白兰地收到短信是田纳西发来的,内容是:冰酒杀死了朗姆。

  琴酒收到短信则是未知号码发来的,内容比起田纳西那封多了一行:控制樱桃白兰地。

  

  琴酒执行了:他选择直接杀死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根本不可能被控制。

  

  “你是对的,”漂亮的金发男人维持着那个笑容,声音保持在一种略高的轻快音调,一种“迎宾”语音,“Boss应该听你的,他应该给我洗脑,不然,”

  他摊开手,“迟早会变成这样。”

  “其实这也不保险,我还是会因为被动了脑子暴怒,如果不能很好的安抚我,我同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樱桃白兰地思索着,轻快地抛出观点,“但是Boss舍不得我死,他想成为新的‘主人’,不是吗?”

  “克里斯托弗·琼恩,”琴酒一字一顿道,“我会杀了你。”

  樱桃白兰地笑了,“可你马上就要死了,等飞机落地,提取保存你的生物信息,你对我就没有用了,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吧,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樱桃白兰地早已死了千万死了,但可惜这不能,所以琴酒只能看着樱桃白兰地维持着那副令人作呕的笑容,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边。

  

  琴酒闭了闭眼,忽然道:“为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那个条子。”

  樱桃白兰地诚实地回答了,“因为Boss侮辱了我妈咪。”

  

  “怎么说呢,”克里斯咬着手指,这是坏习惯,但很可爱,所以这行为被保留,被优化,变成一个装饰用的小动作,“樱桃做女性名字的时候,通常暗示性工作者。”

  琴酒:“你说什么?”

  克里斯耸肩,“你听到了。”

  

  “男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瞧不起女人,即使被迫承认了她的能力也要在某些地方恶心她一下,自认更高一等,”克里斯继续说,“使用她,同时看不起她,高高在上的说是我给你这个机会,同时寻觅替代品,挑一只更听话的小狗,然后人为的制造一场车祸,更新换代。”

  

  “所以现在,”看门狗狺狺低吼,“我们要咬断小偷强盗的喉咙了。”

  

  

  

  

Notes:

我的原计划里这段剧情会写的很爽很刺激,但我实在太痛了,我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痛,所以写出来的读完死气沉沉,但是也没有动力改了,下周还会很忙,我在试图在29预告出来前正文写完
本来这里还想写蛮多情节,比如琴酒骂樱桃疯了,突破麻醉差点反杀但失败,另一边冰酒杀朗姆其实是突发情况,不是原计划,田纳西不得不率先冲上去名为追杀实则保护,然后同样是车子翻了
冰酒大笑,对副驾的纯妹说你知道吗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你哥哥

但都不重要,这篇文的主要任务是扭曲的谈恋爱,最多三章干掉boss跟组织这个背景设置就回去重新谈恋爱
p.s一定要干掉组织➕boss➕原作里有的代号成员是因为我不能接受赤井秀一就他妈为了谈恋爱退让到这地步,退让和CIA达成合作洗白上岸的樱桃他们就够了

Chapter 32: 汪汪队立大功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小狗们曾经吵的非常厉害。

  

  那时候北美分部已经稳定下来,净利润环比增长67%,完成组织所下的目标后还有盈余,同时几条新的生产线在等待开春后上线,一切的一切都在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安全而稳定。

  

  以致于小狗们在卷生卷死的六年后终于有时间思考未来。

  

  然后他们爆发的相识十几年来最激烈的争吵。

  

  首先李斯特不想干了,他想逃走,既然樱桃白兰地的遗产已经守住,那他们逃走吧,他不想再做坏事了,那太糟糕了,上帝迟早会降下怒火,把他们都变成盐柱。

  莉莉当然骂他,气得发疯,拿各种语言变着花的骂他,她尖锐地说这是等死,她绝不会再过担惊受怕被欺压的日子,她嘲讽李斯特以为这样上帝就会宽恕你吗,你杀了人,你折断他们的骨头,在心脏上开枪,倘若你真的要歌颂主的荣光,那就该以手眼相偿!

  然后克里斯安静的拉开柜门,取出榨汁机,按动开关,机械的轰鸣一下子盖住争吵,巨大的噪音让人捂住耳朵,噪音之后则是甘甜的果汁,克里斯从小冰箱里取出冰,端给亲友。

  

  最小的狗狗讨厌争吵,他是最甜美的那只,有最漂亮的皮毛和最温顺的性格,一直被养在主人身边,不会咬人,不会争吵,乐于分享,永远快乐。

  莉莉曾经讽刺道:如果我生来有花不完的钱还被爱要什么有什么那我也会很快乐。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克里斯说:别吵架,我们折中一下,我们来杀了Boss,好吗?

  

  李斯特和莉莉用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他。

  

  

  漂亮的年轻人蜷缩在椅子上,咬着手指(莉莉心想得有人告诉他,他已经不是十二岁了,不能再做出这种幼态的举动了),而明丽的日光透过落地窗,吻上闪耀的金发。

  

  他轻快地说:这是命令。

  

  

  命令不需要商议,只有执行。

  

  

  于是他们需要更多的现金流,更多的枪械,更多的人,还有与之匹配的后勤,与此同时,干净的产业变成累赘,那些普通人是累赘。

  

  克里斯咬着勺子,思考道:“我去日本吧。”

  莉莉拿靠垫砸他,问他发什么疯。

  

  “创造一个让Boss私联你的机会,‘冰酒挑衅樱桃白兰地的地位,北美分部分裂’,又一次换代,不是吗?”克里斯挖下第二勺冰激凌,漫不经心地说,“不管Boss是想先挑看门狗还是等结束后再来接管,他总得见我们中的一个。”

  他看着莉莉来回变化的表情,笑了:“当然不是现在,亲爱的,我会把前期准备都做好再去的,而且也不会太久,最多一年半吧,如果Boss总不来联系你和我,那我就回来,跟你打一场换位战……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是一直想做‘樱桃白兰地’吗?”

  

  回应他的是第二个靠垫。

  

  

  

  之后是继续的卷生卷死,每个人都很忙,做切割,埋暗线,他们小心地将前期准备一点点做好,不着急,他们有很长的时间。

  等一切都准备好,PlanB/C/D也准备好,克里斯出发去了日本,他是一个靶子,一个诱饵,或许他会死在那,但这是没关系的,他和冰酒有一个人存活,完成最终的计划就够了。

  

  但计划以另一种方式偏移了轨迹。

  他的莉莉构建好的换位战被FBI强行中断。

  

  他们的人手都按照计划被安排了,他们被FBI打的猝不及防,杀死Boss的计划被迫宣告暂停,他们要先来应付FBI的搜捕。

  

  

  那时候克里斯的状态太差了,他本应做的更好,而不是“樱桃白兰地”失格,这是他的错,但此刻仔细回忆……Boss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始终没有亲自出现。

  Boss应该出现的,Boss应该恩威并施,应该在他出了刑讯室后给予安抚,提供情感支撑,趁机成为被抛弃的小狗的新主人。

  

  但是Boss没有。

  

  樱桃白兰地凝视坐在长桌首位的老人,随意应和些客套话,他的飞机刚落地就被召见了,专车将他直接载到了东京郊外的不知名老宅,他想:那Boss为什么现在会同意见他?

  

  

  蠢货,莱伊说,你是樱桃白兰地,你是北美分部的总负责人,你该挨枪子。

  

  

  

  

  樱桃白兰地忽然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沿着长桌向前,脚步声回荡在漆黑的大厅,像某种不详的征兆;他的手抚上老人的脸,抚摸那些岁月带来的褶皱;他离得太近了,能闻到属于老人的那种陈旧味,死亡的脚步正在逼近。

  

  樱桃白兰地说:“你不是Boss。”

  他年幼时见过Boss,他曾被Boss抱起来过,一些友好的象征,他摸过Boss的脸,Boss的骨相不是这样的。

  

  贝尔摩德骗了他。

  

  

  客厅大门发出闷响,有血沿着门缝漫开,冰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樱桃白兰地伸手,她的脸上和衣摆有血。

  

  组织已经被多方盯上,联合围剿近在咫尺,他所给出的断尾求存方案是合理的。

  贝尔摩德从哪里开始说谎的。

  

  

  冰酒递上刀和毛巾,樱桃白兰地接过,刺进冒牌货的脖颈,滚烫粘稠的血从他的指间滑过,和悲鸣声一起被毛巾吸收,变成晚风拂过窗帘的轻微沙沙声。

  

  

  樱桃白兰地感到疲惫,他很累,他好久没有安宁地休息过了,莱伊亲昵的揽过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握住刀柄,戏谑道:你好呀,我的小Boss。

  

  组织在明面上必须毁灭,如果樱桃白兰地杀了Boss,那么樱桃白兰地是新的Boss,日本警方,日本公安,国际刑警也好,甚至FBI,他们都会把枪口转向樱桃白兰地,贝尔摩德能趁乱带走Boss。

  他踏进了圈套。

  

 

  克里斯问道:“赤井秀一在哪?”

  冰酒翻了一下手机:“米花町。”

  

  

  冰酒杀死朗姆是突发事件,这是计划外,这个计划外不止是对他,也是对贝尔摩德,之后自己被立刻召见,他们应该立刻趁机离开日本……除非他们想带走宫野志保,他们一定会带走她,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们还在日本。

  只需要找到他们,抓到他们,杀死他们。

  

  樱桃白兰地不想要听他们的故事,他只想要他们的头。

  

  

  

  

Notes:

还有一章樱桃白兰地这边这种要死不活的氛围就可以结束了
顺便一提樱桃现在精神状态超差-)

Chapter 33: 潮水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水无怜奈在凌晨五点被冰酒拎着枪踹开门,她本以为是自己暴露的,但是后者只是砸过来一包衣服,收走手机,接着化妆团队鱼贯而入,三十分钟后她顶着完美的妆造被推进SUV,汇入蒙着晨光的车流。

  水无怜奈问:“我们要去哪?”

  

  没有回答。

  

  她加重了语气,继续道:“冰酒,我没有收到命令,如果到时候Boss责难,我一定会你的行为如·数·上·报。”

  

  坐在副驾驶的冰酒回头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份稿子。

  

  水无怜奈接过,她粗略的扫过标题,心里重重一沉,接着快速翻阅,而后冷笑:“银行没钱?政府破产?你真敢写啊。”

  “不关你的事,”冰酒说,“你只负责声情并茂的进行访谈,说出观点——用你的第一女主持人身份。”

  “这是在制造民众恐慌,属于恶性事项,如果我播报会被电视台直接辞职,甚至可能告上法庭!”水无怜奈思绪转的飞快,厉声道,“我的社会身份会彻底报废!会被警察盯上,冰酒,谁给你了这样做的权限?我需要明确的通知,第一女主持人不是一个普通的身份!”

  

  

  冰酒用力闭了闭眼,她很累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比过去一年都要多,她的每块骨头都在痛,田纳西拖行她像拖一条死狗,她还没抽出时间把赤井真纯送回去,而且那女孩可能应激了,她找不到心理医生,她开始恨樱桃白兰地了:捧一个女主持人有什么难得,追着给CIA来的卧底喂饭有什么用,瞧吧,现在对方就在给她添堵了。

  

  真的是糟透了的一天,冰酒决定发出威胁:“别逼我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本堂瑛海。”

  

  水无怜奈——本堂瑛海一瞬间只觉得血液逆流,心跳声大的惊人,但她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没有发抖,甚至还在符合逻辑的对话:“你在和谁说话呢,冰酒?难道和你的前上司樱桃白兰地一样,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冰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扔给她新的文件袋。

  

  自赤井秀一逃离樱桃白兰地后,本堂瑛海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警告:立刻撤退。

  她将此反馈给她的接线人,但最终收到的指令是樱桃白兰地已离开日本,现出现在美国本土,卧底计划不变,且近期会派人支援。

  

  之后十五天,她没有等来支援,只等来冰酒,和一叠厚厚的照片,照片上不是她为卧底的证据,那上面只有一个少年,名字叫做本堂瑛祐。

  本堂瑛海的手在发抖。

  

  

  冰酒问:“现在你会去做采访了吗?”

  

  

  SUV缓缓停下,透过深色的车窗,本堂瑛海能看见银行前排起了长队,这之中不一定全都是民众,更可能是冰酒找来排队的人,可民众就是盲从的,会选择大多数人的那一边,会招呼自己的亲朋好友,互相交谈抱怨,焦躁与压抑会蔓延,而如果——如果银行没有那么多现金备、取不出钱——她想都不敢想。

  

  

  

  冰酒仍在施压:“你弟弟很想念你,你想他吗?你想见到完整的瑛祐还是瑛祐的一部分?”

  

  

  

  *

  

  “大家可以看到,在我身后,就在银行,市民们排起长队……”

  女人的声音发抖,镜头摇晃。

  

  “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您好这位先生,请问您排了多久的队?为什么今天来银行取钱?”

  

  男人的回答满是怨气,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在七嘴八舌的抱怨。

  

  

  这份直播被反应过来的电视总台飞快掐断,但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个电子化的时代,录播与截屏已经飞快的在网上传播,病毒一样蔓延,好事的新闻从业者将日元贬值、经济危机当做噱头,赚取流量,进一步将恐慌蔓延。

  与此同时,仿佛以此视频为信号一般,在美股开盘后,大量日元立即被抛售,嗅觉敏锐的空头经理与期货交易者紧随其后,不明所以的散户恐慌的跟上……如此种种,日元几乎瞬间贬值。

  

  央行第一时间调动外汇储备,大量收购日元,视图拉高日元价值,但效果杯水车薪,同时请示厚生省与首相,在几番讨论后,最终决定加息,一日之内三次加息,打破了历史上英国一日内两次大幅加息的记录,然而依旧收效甚微,日元贬值已成定局,这将成为一场将会载入史册、属于空头的狂欢,并且,由于央行加息,国债需支付利息暴增,财政赤字骤然增加。

  以乌丸集团为首的诸多财团干脆飞往海外,股市再遭震荡,诸多中小企业宣告破产,大型企业也跟着裁员,雪上加霜的是,在恶意挑拨之下,黑帮之间冲突加剧,一时间社会开始动荡,民众恐慌性囤积大米。

  然而在农协的控制下,大米采用的始终是自给自足的产量……也就是说,市场上开始出现物资匮乏了,但储备粮的放出,是需要层层审批审核的。

  

  这来不及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遵循着命令,炸毁了发电站,将动乱的火焰彻底点燃。

  

  

  至此,一场不知为期多久的暴乱拉开序幕。

  

  

  

  而本堂瑛海则在报道第二天直接飞至美国,在此她得知她的信息正是CIA给出的,他们早已与樱桃白兰地达成了约定,组织毁灭的报告已经上交,遗产已被瓜分,她的夙愿已经达成,可以和弟弟去过想要的生活了。

  如果以游戏做比喻,她达成了一个True End。

  

  

  但灰原哀没有这么好运,她在一次入室抢劫中被掳走,江户川柯南根据线索分析了、推理了,但最终找到的仓库却证明她已经被出售,买家不知。

  侦探已行至他所能行的最远处,剩下的本应交由执法机关继续跟进处理,可那么那么多的入室抢劫、谋杀、暴动,女孩儿的命运不过是一页纸张,轻飘飘的和那些悲伤的纸张们被放在一起,成为一摞摞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天日的文档,成为一首无人听闻的哀怮的歌。

  

  可另一拨人顺着恋童癖的指引,找到了买家,用火箭炮轰平了整栋房子,带走了惊恐的女孩和两颗灵魂与肉体年龄不符的头颅,完成了最终的命令。

  

Notes:

英国一日内两次加息是真的,但我忘了是哪年了
说个好笑的,写大纲的时候我觉得日本加息应该是没有用的,但它从17年开始就没有加息过,所以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就是个破写文的,但我今天(25年)码字的时候查了一下,发现24年三四月那会日本真的加息了,然后日元就跌了
我:?
发出没品的笑声.jpg

#黑帮动乱是因为樱桃下了悬赏,所以贝和boss没法偷偷跑掉,只能用正式出镜,但樱桃有港口和航空公司,正常走是绝对逃不掉的,所以还在日本
#恋童那个是前几章那个,灰原哀是诱饵,boss最后还是没忍住想要一起带走灰原哀

可以仔细写的但是既没樱桃啥事又没阿卡伊啥事,这又不是群像没必要了朋友们,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平推:)
也不是平推这是在地图炮轰了

Chapter 34: 恶语

Summary:

克里斯绝望的想:你去死吧。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樱桃白兰地忙的想死。

  

  这比他刚接手北美分部的时候还忙,而且情况更差——那时候虽然Boss确实想找人替代他,想重新将北美分部捏在手里,但在应付官方的时候也会帮忙,毕竟顺藤摸瓜他垮了那边也不会好过,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得跟CIA虚情假意谈合作,洗白,上岸,再彼此心知肚明地适当地保留走私线。

  

  总结就是樱桃白兰地忙的想死,几天前他还抽出五十秒钟抽查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即便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三天不睡觉也会出现幻觉,而他目前逻辑清晰认知正常,只是有点想死而没有任何实质性自伤举动,真的是太稳定了。

  而现在这山一样的工作终于快完成了,黎明仿佛就在眼前,等全部做完他就去睡觉,谁敢来打扰就把谁的头砍下来,他要一直泡在浴缸里。

  

  

  然后樱桃白兰地接到了冰酒的电话,冰酒说:“波本想和你做个交易。”

  樱桃白兰地不假思索地挂断电话:“让他去死。”

  可下一秒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冰酒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樱桃白兰地不得不接通,重复道:“让他去死。”

  

  通话的另一端深深吸了一口气,女人的声音介于愤怒与嘲笑之间:“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必须见波本。”

  樱桃白兰地:?

  但是不等他质疑,冰酒率先挂了电话。

  

  樱桃白兰地合理怀疑这是对他挂断电话的报复。

  但是行程安排已经发了过来,交易的地点就在他家,时间定在晚上九点,连西装都被送了过来,樱桃白兰地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喜欢波本,他是不会跟波本交易的,也懒得搞得这么正式,但他又想,如果是莉莉想要欺负人呢,所以还是配合的约了保洁,换了西装,只是他现在住在一栋小房子里,没有正式会议室,只有一间和餐厅相连的小客厅。

       很不“樱桃白兰地”。

  

  ……算了吧他在这住的挺好的,没人能让他搬家了。

  

  

  *

  

  很快,约定的时间到了,樱桃白兰地提前十分钟坐在餐桌旁,等待着,桌上换了新的桌布,是白色的云纹,四角坠着流苏,杯垫也是配套的白蕾丝,一束绽放的马蹄莲放在桌上,那是保洁带来的,但是那个花瓶……樱桃白兰地有点怀疑那其实是个水罐,可能是件某个节日的礼物。

  丑东西,莱伊评价,这东西如果超过五美金我会大喊抢劫。

  我也想喊,樱桃白兰地小声嘀咕,他在玩莱伊的手指,抚摸那些枪茧,悄悄挠那些掌纹,莱伊为此发出笑声,回握他的手,而他则在尽量不去想他掌中握住的是什么,会是流苏坠子吗。

  对波本好点,宝贝,莱伊说,声音因笑声而显得愉快,别对我的盟友太坏。

  好呢,樱桃白兰地同意,他不会对波本做什么,他会有礼貌的听完波本的交易内容,然后请波本离开。

  

  他等待着,直到听见引擎的声音,接着是熄火,他握着莱伊的手,看着玻璃,看着金发男人逐渐从黑暗中出现,手中拎着一个巨大的手提箱,黑色的,然后他走向大门,推开,来到餐桌边。

  

  樱桃白兰地仰头,看见一张冷硬的脸。

  

  他记得波本总是笑着的,甜蜜的笑,像一块巧克力,甜的发腻,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降谷零,是日本公安,卧底任务结束后应该会升到警视正,所以,就是这样了,降谷警视正不会对罪犯微笑,只有憎恨。他们都是这样。

  

  樱桃白兰地问:“茶还是咖啡?”

  降谷零什么都没要,但他要樱桃白兰地提供粮食、抗生素、医疗器材。

  

  樱桃白兰地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莱伊捏了捏他的手,所以他继续礼貌地问:“那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吗?”

  

  降谷零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樱桃白兰地没能读懂,但他所拥有的时间漫长,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然后他看见降谷零将那个手提箱推到了餐桌边的空地上,放平——他得说他确实是有在好奇的,这箱子里会是什么,什么珍贵的文物吗?

  

  蜜色的手输入密码,滴答,滴答,滴滴答,然后箱子盖被掀起,然后转过来、

  

  樱桃白兰地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箱子里装的是赤井秀一

  

  

  ……为什么?

  ……FBI不是全都被召回了吗?他和CIA确认了,这是交易的一部分啊。

  ……赤井务武不是在疗养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但某个念头像利刃一样斩断其他,强迫肢体立刻执行:杀了降谷零。

  

  

  可是莱伊死死地按住他,宝贝,嘘嘘,甜心,这没事的,还喘气呢,活得好好的呢,放轻松,看着我,克托小饼干,蜜糖,呼吸,好吗,宝贝,呼吸——

  

  樱桃白兰地看向赤井秀一,对方正费劲地从箱子里跪起来,额发和衬衣都黏在身上,看起来糟透了。

  

  ……为什么?

  

  

  *

  

  时间回到三天前,日本。

  

  樱桃白兰地带来的暴动尚有余韵,降谷零阻止了三起抢劫,一次强暴,终于在约定时间的两小时后抵达约定地点,疲惫而暴躁:“终于决定要走了吗,赤井秀一,快滚回美国吧!”

  被兜头一顿吼的男人没有生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道:“是的,我要走了,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降谷零:“哈?真会使唤人啊FBI!你以为我现在很闲吗?”

  

  赤井秀一笑了一下:“我明白,但是这件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忙了——降谷君,麻烦去联系冰酒,卖掉我。”

  降谷零安静了一瞬,骤然拽起对方的领口,怒喝道:“你疯了吗!”

  

  点燃的烟在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中从指间滑落,赤井秀一可惜地看了一眼,半心半意地抱怨道:“降谷君,这可是是很珍贵的物资啊。”

  

  降谷零:“赤井秀一!”

  他咬紧牙,怒气在眼里翻滚,但又强行按压下去,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疯了吗?”

  “没有啊,”眼前的黑发男人轻松地说,“我是世界上前三好的狙击手,我很珍贵,即使你谈不下来足够合适的条款,你也能换来二倍体重的黄金,不过……我想你不会谈不下来,不是吗?”

  

  降谷零看着这双沉静的绿色眼睛,突然开始背诵:“枪击,手部穿刺伤、”

  赤井秀一插话:“那不是惯用手,而且也没什么后遗症,降谷君,你、”

  但降谷零只是继续:“脑震荡,下体撕裂性出血,腹部侮辱性纹身,大腿内侧用日语写了欢迎光临,欢迎再来。”

  赤井秀一试探地开了个玩笑:“喔,降谷警官这么关心我吗?真是荣幸至极。”

  

  降谷零一字一顿问:“你是想被性虐致死吗?你是想每天醒来就是被强暴吗?”

  

  赤井秀一微微叹气,纠正道:“我不会死,而且那也不是、”

  降谷零冷笑:“能死还是便宜你了!”

  赤井秀一:“……是是是,便宜我了,能松开手了吗,降谷君?”

  

  降谷零瞪着他,送开了手,又沉默了一会,他粗声道:“不需要你做这种事,你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哈!你以为你是圣人吗,FBI?”

  赤井秀一:“我不是,我也没想过当圣人。”

  可金发男人瞪着他,灰紫色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团火。

 

  赤井秀一再一次叹气:“你有一个误区,克托并不会对我怎样。”

  降谷零发出冷笑。

  赤井秀一继续道:“感谢你的关心,但克托不会做什么坏事。”

  降谷零忍无可忍:“你疯了吗!樱桃白兰地强暴你!”

  可赤井秀一却耐心的像给小学生解释1+1=2一样,“克托没有强暴我,我是自愿的——怎么,难道你认为我打不过一块连三千米都跑不动的小饼干吗?而且,宫野志保在北美分部,我需要把她带出来,你该明白她的重要性吧。”

  降谷零厉声道:“那么樱桃白兰地也会因为宫野志保杀了你了!”

  赤井秀一重复:“他不会。”

  

  降谷零看着赤井秀一:“你疯了。”

  赤井秀一安抚性质的微笑,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确定我神智清醒。”

  

  

  沉默,再次沉默。

  

  赤井秀一重新开口,“我姑且将这当做默许,降谷君,我想以后,我们不会再有联系,所以,关于苏格兰那件事,我、”

  

  “别,”金发男人低声道,“,”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面容像是蒙了一层僵硬的石膏。

  

  

  “好,”赤井秀一并未坚持,只是披上外套准备离开,他平静道:“等你约好时间,再来联系我。”

  

  

  

  *

  

  

  赤井秀一并未等太久。

  

  在合拢行李箱之前,降谷零踌躇着,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少自以为是了,FBI,那不是你的错。”

  

  

  *

  

  降谷零在谈交易内容,但是克里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跪坐在行李箱上的那道身影上,有汗水从额头滴落,背脊微微弓着,连呼吸也变得杂乱。

  

  他下意识去握莱伊的手,可属于男性的粗糙手掌变成了柔软的蕾丝,莱伊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赤井秀一,可是

  

  “降谷警示正,”樱桃白兰地打断道,“你去找冰酒,你需要什么,都去告诉她,你告诉她,就说樱桃白兰地同意了。”

  

  

  降谷零瞪着他,但他还是离开了。他们都是这样

  

  

  ……可是同意了又有什么用呢,克里斯浑浑噩噩的想,赤井搜查官在利用他,为了很多的人、很多事,一直都在利用他,但是——

  

  疲倦感涌了上来。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休息呢?

 

  

  啊,他突然想到了,有一个办法,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他说:

  

  

  “赤井秀一,你去死吧。”

  

  

  

  赤井秀一楞了一下,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确定到底听见了什么,然后他听见了第二次:

  

  “赤井秀一,你去死吧。”

  

  ……啊。

  

  

  黑发男人很慢的笑了一下,“嗳,这么生气吗,克托?”

  他爬了过去,伏到膝上,拉过手去亲吻,低声哄着:“不要生气了,拜托,宝贝,别生气了,别——就,怎样都好,别叫我去死,好吗?”

  

  他没再听到第三次,赤井秀一松了口气,他直起身,试探性地想去亲吻,然而下一秒,一直安静金发男人却猛地甩开他的手,陡然爆发了:“滚出去!赤井秀一,滚出我的家、去——唔!”

  

  赤井秀一吻了上去,想方设法地把那些伤人的话全堵了回去,他们在一张小小的椅子上笨拙的扭打,曾学过的招式全都被抛在脑后,只剩下执拗的拒绝与更固执的迎合,直到最后,克里斯胡乱地摸到了手机,拨通电话,尖叫着发出命令:“一小时后给我把宫野志保拖出了宰了!”

  

  

  然后漂亮的金发男人单手捂着眼睛,笑着催促:“快去救你的公主吧,赤井搜查官,去晚了、就只剩下尸体啦。”

  

  

  

  

  

  

  

  

  

  

  

  

  

  

  

  

  

  

  

  

  

  

  

  

  

  

  

  

  

  

  

Notes:

樱桃精神状态超差,超崩溃,已经觉得死了是好事了,岌岌可危,超绝想死
并因为超烂的精神状态把阿卡伊打出真伤了(

然后让小零和阿卡伊别别扭扭的和解了

好了,之后就是如何和好了
没事的,樱桃会为“去死”这句话道歉的
正文快结束了,之后就是贴贴和好啦

Chapter 35: 嗨,甜心

Summary:

莱伊挠了挠他的掌心,握住他的手,说道:“嗨,甜心。”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朱蒂·斯泰林欲言又止,然而坐在对面正低头翻阅文件的男人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一样,问道:“什么事?”

  朱蒂:“你一定要辞职吗?”

  赤井秀一抬头扫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声音听不出喜怒:“继续。”

  “詹姆斯在斡旋了,他已经驳回了关于你滞留日本的指控,”朱蒂说,尽管她也知道这话有多苍白,“现在只是临时停职,詹姆斯一定会让你恢复职位。”

  黑发男人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了,只是敷衍至极的应了一声。

 

  朱蒂纠结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问道:“这和樱桃白兰地有关,对吗?”

 

  这一次,赤井秀一终于肯将视线投向她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斯德哥尔摩;这不关樱桃白兰地的事;我的辞职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个人意愿。”

  “好吧,”朱蒂塌下肩膀,勉强道:“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联系我。”

 

 

  “实际上,现在就有,”赤井秀一在辞职文件与交接文档上签完最后一个名字,合上文件,诚心求教:“道歉礼物,有什么推荐吗?”

 

  朱蒂:?

  朱蒂在心里叹气,她不用问都知道这礼物是要送给谁,但还是假装不知道一样地问道:“对方喜欢什么呢?”

  赤井秀一不假思索:“我。”

  朱蒂:……

 

  朱蒂扶额:“除此之外呢?”

  赤井秀一顿了顿,不太情愿的说道:“猫。”

 

  “那你送一只小猫呢?或者小猫玩偶?”朱蒂建议道,“或者一束花?一瓶香水?一张唱片?”

  赤井秀一按顺序否决:“不行;目前有三百多只玩偶了;每天都会有鲜花;已经有固定香水了;唱片有一个书柜。”

  出于小十年的同事情,朱蒂继续建议:“一辆车?按摩浴缸?”

  赤井秀一:“很多;有了。”

  朱蒂:…………

  朱蒂:“那你之前道歉时送的礼物是什么?”

 

  这次轮到赤井秀一沉默了,忽然,他起身,伸手拍了拍朱蒂的肩膀,郑重道:“朱蒂,我很荣幸能和你共事,再见。”

 

 

 

  赤井秀一的辞职没能掀起什么水花,正如他在十年前接受了FBI的招揽时那样,都不过是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唯一的区别不过是签署与解除,入职与离职,只是入职时,詹姆斯为他举办了一个迎新活动,离开时詹姆斯分身乏术。但这样更好,他归心似箭,也不想在没必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毕竟他真的很忙,除了FBI的工作交接,他需要在英国帮母亲处理房产问题和父亲的后续治疗,还有妹妹的转校生活,小女孩遇到了和当年秀吉一样的困境,没有朋友,语言与生活环境替换,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这全部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没有任何危机,不会波澜壮阔,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全部日常。

 

 

  赤井秀一将待办事项一一划掉,在心里默算还需要多久才能处理好,得出结论是最快也要十天,他只能自我安慰说还有足够的时候想道歉礼物是什么,而且分开一段时间,克托也能重新冷静下来,不再那么……他希望克托能开心点。

 

 

 

 

 

 

 

 

  克里斯没有“开心点”,但他确实出去玩了。

 

 

  和降谷零的交易带来了诸多后遗症,像是呼吸困难,胃痉挛,而医生说他的身体健康,只是过度劳累,压力太大,推荐他多休息。

  克里斯听从了,他连最后的扫尾工作都没有跟进,直接将权限全都移交莉莉,什么都没带,只身飞到了马尔代夫,连换洗衣物都是由酒店管家负责采购,再和一日三餐一起放在套房门口。

 

 

  非常体贴,非常值得一笔慷慨的小费。

 

 

  但克里斯没有去取,没什么复杂原因,他普通的不想起床,没有动力起床。

 

 

 

  床多好呀,舒适的,柔软的,温柔,安静,床很安全,床不会伤害他,床用抱枕搭建起堡垒,床会保护他,他很安全,这里没有任何人需要交互,也没有任何事需要处理,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想,世界忽然远去了,只剩下太阳与月亮交替升起,群星在夜幕下闪耀,浪潮不止不休,仿佛永恒。

 

  他什么都不用想,他只需要躺在床上,躺在小小的堡垒里,看秒针奔跑,又或者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克里斯闭上眼,他又睡着了。

 

 

 

 

 

  不过所有的假期都有终结,有一天,莉莉打来了电话,没头没尾地问:“去看电影吗?”

 

 

  克里斯答应了,含混地说好,捧着手机又睡着了。

 

 

  ——所以莉莉踹开房门,把衣服和鞋砸在他脸上完全是他应得的。

 

 

 

  此时距离约电影已经过去了18天,克里斯低下头,老老实实地道歉,“真的对不起。”

  “不要乱动!”莉莉一巴掌啪在他后脑勺上,举起推子警告,“不然直接剃秃了!”

 

 

  ……克里斯有点想说秃就秃嘛,也没什么,但是他不敢,只好乖乖坐着,任莉莉摆弄,一会拉直一会烫卷,细碎的头发掉下来,克里斯盯着墙壁上的光斑发呆,推子和剪子的声音窸窸窣窣。

 

  忽然,克里斯开口,“莉莉。”

 

  “嗯?”

 

  “……这好像我们小时候啊。”他喃喃道,“莉莉,我好想妈咪呀。”

 

 

 

  软弱

 

 

  不可逃避。

 

 

  直面与解决问题。

 

 

 

  克里斯梦呓一样说道:“我好想和妈咪说话啊……我想回家……”

 

 

 

  莉莉放下剪刀,她终于打理出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每一根发丝的弧度都存在意义,她沉默的为克里斯换上衣服,系上扣子和皮带,打了一个精致的埃尔德雷奇领带结,她捏了捏克里斯的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气势汹汹地说道:“走了,去看电影了,快点把鞋子穿上,如果你连鞋都需要我来服务,那我绝对会拿鞋带勒你的脖子。”

 

 

  克里斯无声笑了一下,“我会穿鞋的,谢谢。”

 

  三分钟之后他陡然惊醒,想到了另外一个致命问题:“等等,我们要在这看电影吗?还是先回美——”

 

 

  莉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克里斯立刻闭嘴。

 

 

  完了,笨蛋莉莉怎么回事,克里斯想,之后的气氛不会太好了。

 

 

  以及这是事实——之后的26小时路途莉莉没跟他说一句话,拒绝说话,连短信也不回,克里斯尝试哄了,其效果约等于无,他只好放弃,并给她个人账户转了五十万块钱,而且为了不毁了这个耗时四个钟头的发型,他不能睡觉,只能坐着或者趴着,硬是数了20小时的云彩。

 

  所以飞机落地的时候,克里斯微妙地有了种解脱感。

 

 

  不过他们还是先回了房子一趟,把行李放下,重新填满冰箱,又去餐厅吃了顿简餐,然后才去的电影院。

 

  当然咯,包场。

 

 

  荧幕上,克拉克与露易丝在辩论,超人飞向太空。

  克里斯认真看了一会,忍不住凑到莉莉耳边小声嘀咕,“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克拉克比超人更好看?”

 

  莉莉转过头,投以死亡凝视。

 

  克里斯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他这就闭嘴。

 

  然而过了一会,一直认真盯着荧屏的女人忽然问道,“幻觉是什么感觉?”

 

 

  克里斯楞了一下,手指不自觉颤了一下,他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不到合适的句子,搜肠刮肚了一圈,最后干巴巴的说:“没什么感觉吧,只是普通的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我的猫。”

 

  莉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克里斯悄悄松了口气,重新开始看电影,看超人救下人们,但是可能五分钟都没有,莉莉冷不丁地说:“你能看见赤井秀一。”

 

  克里斯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好吧,他想,是这样啊。他当然可以不回答,但这是没有意义的,能被轻易戳穿的谎话只会令人更加难堪,他只能说:“是的。”

  莉莉转过头,荧幕投来的光忽明忽暗,声音也忽高忽低,克里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猜不到对方的想法,他不想和莉莉吵架了,他们重新开始说话没有多久,然后他听见莉莉问道:“那你想看见他吗?”

 

  克里斯眨了眨眼。天啊。“我想,”他说,当然想,“我知道那是假的,”不能更知道了,“而且那是莱伊。”

 

  他平静的说,“那不是赤井秀一。”

  

 

        前排的男人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光打在他的脸上,绿眸宝石一样发光。

 

 

  他和莉莉对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确实可以分辨现实与幻觉,但那需要分析与推导,他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攻击,预演着反击,但莉莉只是说:“我去下卫生间。”

 

 

 

  她离开了。

 

 

 

  超人落在地上。

 

 

 

  克里斯站了起来,一步,两步,三步,他在第五排坐下,看着荧屏,握住莱伊的手。

 

 

 

  莱伊挠了挠他的掌心,握住他的手,说道:“嗨,甜心。”

 

 

  有个蛮有意思的事,尽管都在说人人平等,任何说不的都会被反问一句是不是种族歧视,但人种确实是有不同的,比如最基础的就是欧美人会更高大,亚洲人则更骨架较小。

  莱伊是英日混血,肤色偏白,高髋骨,眼窝深陷,并且继承了源自母亲的绿色眼睛,但骨架确实较欧美人还是小的,他勉强算是够高了,但不够宽。

 

  他是独一无二。

 

 

  可赤井秀一也是这样。

 

  他们一模一样,笑起来与发怒时是一样的,他们总是紧绷的,总是在思考着,一个人呆着时会面无表情,脸色很臭,是一种生人勿扰。

 

 

 

  赤井秀一。

 

 

  克里斯尝试去回握,但他只摸到了自己掌心,凉飕飕的,湿漉漉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克里斯看着荧屏,现在是克拉克了。

 

 

 

 

 

  他拿出枪。

 

       

Notes:

改来改去还是那样嗯……
但是字数多了1k,嗯,也算是改了嗯就这样吧
还是无奖竞猜礼物是啥
我觉得没人能猜到

Chapter 36: 莱伊

Summary:

克里斯听见自己说:“我想念你。

Chapter Text

  莉莉把冰袋用力按在克里斯眼睛上,质问道:“你有什么毛病吗?”

  

  莉莉:“你疯了吗?”

  

  莉莉:“懦夫、废物!没用的东西!”

  

  莉莉:“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克里斯无言以对,能做的只有道歉。

  

  

  但这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就是道歉,他的道歉轻飘飘的,没有意义,他干了糟透了的事——他尝试在和朋友约会时吞枪自杀,莉莉甚至为他带了插着蜡烛的蛋糕,因为今天是芝麻糖的生日。

  

  哈,怎么会有他这样烂透的人?

  

  

  “我真的搞不懂你,”

  

  女人狂乱地在客厅踱步,义肢和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咚咚,咚咚,克里斯感到胃在扭成一团,重重下沉,逼迫他再次直视自己失职所带来的最直接后果:他的家人失去了一条腿。

  

  

  “如果你,“莉莉闭了闭眼,用力将拐杖砸向地面,”如果你想要赤井秀一,那我们就把他抓回来,用他的家人威胁他,打断、”

  

  

  克里斯轻声打断:“我不想。”

  

  

  女人在那一瞬间暴怒:“那你想要什么!”

  莉莉逼问:“你想要莱伊吗?”

  

  

  对,但是莱伊不存在,莱伊从不存在,那只是一声高高在上的嘲弄而已,克里斯把冰袋更按紧了些,他不想回答,但是莉莉不肯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你喜欢莱伊什么?性格?脸?外形?我告诉你,你喜欢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一模一样的,男人女人,一个几个,只要你想要、”

  

  

  克里斯放下冰袋,说道:“莱伊和我捡到了一窝流浪猫。”

  

  

  “克里斯托弗·乔什·琼恩,”莉莉一字一顿地念出对方的全名,一字一顿地发问:“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那是演给你看的。”

  

  

  克里斯闭上眼,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夜,高大而冷酷的男人蹲在纸箱旁,面无表情,幼猫从盖在纸箱上的风衣下钻出,潮湿冰冷的皮毛蹭过他的手。

  

  

  他说:“我当然知道。”

  

  

  

  那是恰到好处的雨天,恰到好处的阴冷,恰到好处的小巷,无人肯停车,宠物医院的位置更是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

  

  

  

  克里斯当然知道这是为他精心设计的一幕演出,但他不在乎,有猫咪获救,他当然乐意给予好心人奖赏,乐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交易,这是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但是那次不一样,那一窝五只小猫在几天后都确诊了猫传腹。

  

  

  他们全都死了。

  

  

  这是合理的,这没有办法——流浪猫,缺少食物,瘦弱;幼猫,免疫力低下,环境变化。确诊后他们被立刻安排住院,进行治疗,治病与补充营养的针剂源源不断地输进猫咪的体内。

        在当天夜里,有一只小猫停止了心跳。

  

  这也是合理的,脆弱的小猫,瘦弱的小猫,虚弱的小猫。

  

  这真的是合理的,那不是他的错,但是、

  克里斯想:如果这窝小猫还在莱伊身边呢?

  

  

  莱伊会不会更早的发现猫传腹?

  莱伊会不会遇到更专精的医院?

  

  

  这就是他的错。

  

  

  

  克里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转告莱伊,他最后强迫自己给莱伊打电话,请他来一趟宠物医院。

  他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莱伊来了。

  

  

  

  克里斯仍然记得那次见面,莱伊站在他的身前,对方可真高啊,影子能把他全都笼罩起来,冷硬的祖母绿一样的眼睛垂望着他,安静地听完他语无伦次的叙述,之后点头,转去和医生了解情况,去看剩下的四只猫咪。

  

  

  莱伊走远了,克里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没有责怪他。

  

  

  之后莱伊接管了与医生沟通的任务,全程陪护,在其他四只猫咪死亡时稳定地确认,签字,联系安排火化,一直到最后的最后,莱伊都没有责备他,莱伊只是把风衣脱下,因为他在发抖吗,披在他的身上,将装着小小猫咪的陶罐放在他的手里,像是放下他的余生。

  他可以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莉莉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我完全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她质问:“就这样?只是这样?我和你从8岁就认识了!我们救过的猫都数不清!”

  

  

  “是这样,可是,莉莉,”克里斯温和地说,“你会说我‘没用’啊。”

  

  

  莉莉的脸上一片空白。

  克里斯对她微笑,“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只是习惯这样措辞组句而已……而且我的定位本来也是花瓶,摆件?……我也确实没用,我会害怕,我都是数着321强迫自己去听医生说话的……哥哥也是这样……我都明白的、”

  

  

  *

  

  莉莉离开了,克里斯能听见引擎轰鸣,油门被暴躁地踩到底,他让她不开心了,他想,总是这样,他总让家人们不开心,让莱伊不开心,他明知道那是莉莉的说话方式,连妈咪都没能纠正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冰袋融化了,水顺着手腕流下来。茶几上放着一罐酒腌小熊软糖,一盒酒心巧克力,那都是莉莉给他的,是礼物。克里斯拿过来,解开丝带,撕开包装,把糖一颗接一颗塞进嘴里,吞咽,锡箔纸簌簌作响。

  

  

  

  他看见莱伊。

  

  

  

  幻觉,克里斯理智地想,在酒精加持下更真实的幻觉。他向前伸出,去拽莱伊的衬衣,手指的触感是亚麻布沙发罩特有的粗糙。

  

  

  不过是幻觉。

  

  

  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克里斯想,他还能怎么办呢,他——

  

  克里斯听见自己说:“我想念你。

  他把自己跨坐到莱伊的腿上,塞进莱伊的怀里,他很清楚这是幻觉,他仰起头,去吻莱伊。

  

  

  沙发扶手,毛毯,又或者抱枕,莱伊所给予的回吻是如此的温柔,仿佛充满爱意。,克里斯想,多好的东西,他抓着莱伊的手臂搂住自己,一部分仍运作的意识飘忽的想,他是在用靠垫把自己围起来吗?

  但这都不重要,他只是需要在清醒后打扫卫生,洗干净体液,很值得,他想着,持续地拥抱,接吻,直到到他开始感觉难以呼吸,然后他和幻觉分开,之后莱伊低下头,第二次和他接吻。

  

  克里斯说:“我爱你。”

    

  莱伊笑了,低哑的,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克里斯已经听不清了,他的酒量真的很差,酒品更差,有的时候酒精能搞出比思诺思还离谱的效果,他不该吃那么多巧克力的,他的心脏跳的很快,意识朦胧而亢奋,一直做壁上观的那一线理智彻底绷断了,肾上腺在分泌,推搡他亢奋且鲁莽地宣布:“我要做爱。”

    

    

  莱伊点点头,他又在笑了,他今天笑的比过去几年都要多,克里斯为此头晕目眩(当然这更主要是酒精的效果但是谁在乎呢),为此着迷——总之,莱伊说:“当然。”

    

    

  但有一个最为基础的知识是男性在醉酒时是无法勃起的。

  

  意思是克里斯虽然没有醉的人事不知,但勃起也确实遇到了困难——他硬不起来,而莱伊的阴茎直挺挺地戳着他的小腹,滚烫地昭显存在感。

  

  真奇怪,克里斯有点茫然地想,幻觉在这方面这样真实是不是不太对?

  还是说,克里斯又想,他其实已经睡着了?现在正在睡梦中“妖精打架”?可他早就不是十四五的青春期少年了呀。

  

  

  而这点为数不多的逻辑链被轻松揉成一团,莱伊骑了上来,拉着他的手伸进裤子,克里斯混沌的配合,旋转,按压,推挤出低哑的喘息,把莱伊苍白的皮肤上浮起红晕,好看极了,克里斯想要伸进更多的手指,可紧绷的入口拒绝他……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这个入口本来就是狭小的……真讨厌,他的理智为什么不能彻底下线,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符合逻辑……他是不是应该停下来?

  但是莱伊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和很多润滑剂一起,拉着克里斯的手指一起绕着穴口按揉,试探地戳刺,然后扶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掌,调整角度,慢慢地推了进去,一点点的推进,直到整个手掌全都被好好吃了进去,穴口箍着手腕,莱伊才松开手,发出一声长长的呼气。

  

  

  克里斯试探地屈伸手指,听到莱伊发出低沉地喘息。

  

  好、好性感啊、

  克里斯干吞了一下,喉结滚动,忍不住又动了动,他的指尖好像碰到了什么阻碍,克里斯试探地挠了挠,莱伊喘得更急促了,呻吟都断断续续,大腿都在紧绷,阴茎哆嗦着吐出一股液体。

  

  

  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进的太深了,克里斯模模糊糊地想,他是不是应该不要乱动,然后把手退出来比较好?可是、那湿热地甬道正包裹着他,紧紧含着他,他一点都不想退出来。

  克里斯期期艾艾地问:“我可以动吗?”

  

  

  莱伊笑了起来,抬手捧起他的脸,再一次吻了他。

  

 

 

 

 

 

Chapter 37: 睡吧

Summary:

克里斯感到绝望。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克里斯坐在床上,赤井秀一躺在一旁,离他的距离不足三十公分;那条手臂,因他起身的动作滚落在床上,对方因此发出一些含混呓语,手指动了动,没有醒来。

  

  

  克里斯凝视着赤井秀一,清晨的阳光穿过纱帘,被蕾丝切成细碎的小块,夏初的风吹来,光影斑驳,他想到珍珠,想到玫瑰,他想到春末夏初的绿荫,落下的蝴蝶,就连那些灰尘,那些恼人的细小灰尘,它们闪闪地发着光,像极了星星落下来,洒在人的身上。

  

  

  克里斯想,这是怎么回事。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他——他让莉莉伤心了,他的错,他很抱歉,他喝了酒,他出现了幻觉,他——那不是幻觉。

  

  那是真的

  

  

  克里斯看着赤井秀一,如果他再睡着一次,醒来时赤井秀一是不是就会消失了?他是不是只是醒的太早了?还是说,现在只是另一场幻觉?他开始后悔了,他昨天真的应该扣下扳机了,如果他死了,那他就不用面对这个,他就不用、

  

  一旁忽然发出了些声音,克里斯猛地僵住了,手下意识捂住嘴,连呼吸都暂停了,直到没有声音了才小心翼翼的探头,发现赤井秀一翻了跟身,变成了仰躺,薄毯只剩一角盖在小腹和腰上,露出大片欢爱后的痕迹。而后更多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关于他如何缠在对方身上索要亲吻,如何拽过对方的手搂住自己,如何发情的小狗一样乱蹭,如何……哭到过呼吸。

  

  

  上帝。

  

  

  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死?

  

  他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克里斯茫然的坐着,突兀地想到:他确实很没用。

  

  他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该做点什么呢?

  

  

  

  克里斯不知道,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坐着,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等到黑发男人忽然睁开眼,漂亮的眼睛像是雨下的新绿的湖泊,而后雨水停下了,散去了,重新变得亮如镜面。

  然后,赤井秀一说:“啊……克托,早上好。”

 

  黑发男人直起身,靠坐在床头,一边打哈欠一边问:“早餐想吃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问?克里斯不明白,他直截了当地询问:“你在这做什么,赤井搜查官?我没有任何你需要的东西了。”

  

  

  “唔,”黑发男人的目光移开了一瞬,短短的一瞬,而后转了回来,认真道:“我爱你。”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以为,”克里斯机械地说,“您应该很恨我。”

  “怎么可能,”黑发男人望着他,用一种亲昵地、揶揄语气道,“我爱你。”

  

  

  我爱你。

  

  

  克里斯下意识重复:“我爱你?”

  

  

  我爱你

  

  

  赤井秀一颔首:“是的。”

  

  

  我爱你

  

  

  克里斯干巴巴的笑了:“我想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但那双锋利的绿眸温柔极了,也坚定极了,推翻那板上钉钉的结论:“我不恨你,蜜糖,我爱你。”

  

  

  

  克里斯猛地爆发了:“你不恨我,你不恨我?你为什么不恨我你——”

  “克托、”

  “我威胁你、囚禁你、”

  “——那只是做爱,你不要、”

 

  克里斯尖叫起来:“我强暴你!”

  

  

  赤井秀一站了起来,然后他伸手,按住克里斯的肩膀,下一秒,天旋地转,克里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按在了床上,脸埋进床垫,动弹不得,膝盖钢铁一样猛得插进他的两腿之间,逼迫他张开大腿。

  男人怜悯一样地声音在头上响起:“这种反抗不了的才叫强暴,甜心。”

  

  

  

  “但我当着你父亲的面、强暴你、我、”

  

  

  克里斯听见明显的叹气,然后他被翻了过来——仍是无法反抗的,他真的挣扎了,但是赤井秀一轻松地拧过他的手臂,按住他,像掐一只小狗,然后、

  

  

  

  疼痛降临。

  

  

  

  克里斯张了张嘴,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那些断断续续的惨叫是他发出来的,他动不了,尖锐地疼痛是从腹部开始辐射,太痛了,但有只手在来回抚摸他的头发和背脊,他听见赤井秀一说:

  

  “我原谅你了。”

  

  

  ……什么啊、这是什么啊!“你疯了吗?有什么情报——”

  

  “没有,什么都没有,而且我确定我神志清醒,”赤井秀一的声音稳定,语气平静,“我还没有说过吧?克托,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父亲,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

       克里斯感到荒谬。

  

 

  “但是那样做确实太过分了,”疯子一样的言论仍在继续,“我原谅你那次,甜心,不可以再有第二次了喔?”

  

  

  克里斯,克里斯说不出来话,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真的是、然后他听见赤井秀一问道:“……关于那时对你开枪的事,可以原谅我吗,克托?”

  

  噢。

       

  

  克里斯在一瞬间明悟了,他明白了——这是一种交易,他情不自禁笑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他应该说好的,说嗯,我原谅你了,让这道德感太高的FBI搜查官良心能安,能不再为那些谎言在夜里辗转反侧,他当然要说原谅了,这是双赢的局面,但有什么掐着他的咽喉,有什么在烧灼他的心,要他抬头,露出最标准的可爱微笑,轻轻柔柔地说道:“我原谅你。”

 

  然后——

 

  “可是,”漂亮的金发男人带着矫作的天真与满腔的恶意反问:“您并不觉得抱歉吧?”

  

  

  克里斯感到抚在后颈的手僵住了。

  这很危险,人体要害,他会死,他应该顺从,想办法自保,但是、

  

  他好快乐啊。

  

  

  你才不觉得抱歉呢,赤井秀一,克里斯恶毒地想,你只会遗憾你没有直接杀死我。

  

  

  有很长时间,赤井秀一没有说话,等他再开口时,是若无其事的寻常话题:“我去做早饭,华夫饼可以吗?”

  克里斯冷淡地回答:“不,我只想你离开。”

  

  

  

  *

  

  事实证明克里斯的意见没有任何意义,赤井秀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私人物品悄无声息但存在感极强地出现房子的各个角落,克里斯扔了几次,但几小时后总会神奇的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几次后克里斯放弃了,垃圾分类处理很麻烦,丢垃圾很累,他选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另外房间。

  

  

  但不仅是这些可以退让的细节,赤井秀一对空间的侵占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有天克里斯下楼时,发现对方正连着大屏打赛达尔,炫彩的技能在屏幕上闪耀;又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园的灌木被修建了,换成一排排绣球花,还多了一个小木屋;再比如对方敲开鸡蛋,分离蛋清,拿打蛋器一圈圈搅拌。

  

  

  克里斯不能理解,克里斯大为迷惑,他既不明白赤井秀一在这呆着是干什么,又不懂为什么对方为什么能好像呆在自己家一样。但是、

  

  

  游戏看起来很好玩。

  绣球花很漂亮。

  小木屋很可爱。

  

  克里斯说:“第四个橱柜里有电动的。”

  

  

  克里斯的声音小小的,距离也远远的,但赤井秀一听见了,他转身,拉开柜门,找到打蛋器,煞有介事的大声阅读说明书,再伴随着“日——”的声响,黏糊糊的蛋清变成棉花一样蓬松的奶油,他把打蛋器从容器中拿出,附着其上的奶油呈现出完美的直角。

  

  黑发男人露出笑容,夸奖道:“真的帮大忙了,甜心。”

  他挖出一勺奶油,伸向前,发出邀请:“尝尝?”

  

  

  克里斯盯着那个勺子,扭头跑掉了。

  

  他在做什么呢?

 

  

  可是奶油很好吃,蛋糕很好吃,饼干也很好吃。

  克里斯吃了,就算只有一口,他也是吃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克里斯不知道,理智上,正确的做法是把赤井秀一赶出去,退一步是无视对方的存在,克里斯在这点做到了,整整十天了,他不和赤井秀一说话,没有肢体接触,把自己的空间和对方分隔,尽可能把时间用在睡觉上。

  不要在意,他告诉自己,不要思考,思考太痛苦了,只是去尝试他就已经痛得想吐,冷汗涔涔,他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需要知道赤井秀一在这里做什么,也不需要推测赤井秀一想要做什么。他只需要躲在被子里,蒙着头,反反复复告诉自己:睡吧。

  他只需要假装听不见脑海里、那个更年轻的自己的声音说:赤井搜查官本来也没有错呀。那是他的职责。

  

 

 

 

  ……他到底为什么还在活着?

  

  

  

Notes:

下一章切阿卡伊的视角,快了快了还有两章,
以及看我头像!
约的樱桃,穿的是阿卡伊的衣服,约的其实是全身但我没有想好把图发在哪里让我琢磨一下

Chapter 38: 记一次失败的自杀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克里斯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没有任何征兆。

  

  

  

  当时赤井秀一和克里斯正在整理衣帽间,瞧,他们的关系不是已经很有进步了吗,准确的说,是赤井秀一在整理,克里斯只负责在旁边把领带和丝巾按颜色放进抽屉。然后,就在赤井秀一将整排衣服推到后排的时候——赤井秀一敢发誓他只是将目光移开了八秒钟,克里斯就干脆利索地割开了自己的咽喉,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

  赤井秀一扑了上去,机械的地按住创口,粘腻滚烫的血从他的指间流过,呛到气管的窒息声,熟悉极了,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提醒他曾经开过枪,三枪。

  

  

  他的丈夫那次没有死,赤井秀一至今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定是个奇迹,但是奇迹会发生第二次吗?

  

  

  “克托,看着我,”赤井秀一开口,他在说,喊,咆哮,“不准睡、睁开眼、”

  

  漂亮的金发男人露出了一个模糊的笑,嘴唇张合,赤井秀一艰难地分辨口型,“我原谅你。走吧。”

  

  

  “不不不、拜托、别,”

  别死,拜托,不要死,活下来,拜托,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冰酒冲了进来。

  

  感谢上帝。

  

  

  

  

  冰酒在创口上缝出了整齐的针脚,日后愈合后伤疤会变得美观,不那么丑陋。她还带了血来,输进克里斯的身体。赤井秀一这才知道田纳西和克托的血型相同,而冰酒是万能供血者,这下可以解释当年的那个奇迹了,田纳西分给了克托一半的血。

  

  然后,冰酒道:“那件你用来按伤口的小衣服是芝麻糖的。”

  

  赤井秀一下意识“嗯”了一声。

  

  冰酒眯起眼,“碍于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感,那么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赤井秀一,芝麻糖从你寄养的地方逃走了,他应该是想回家,但是他太蠢了,他被撞死了。”

  

  

  黑发男人看上去像是被迎面揍了一拳,某种像是痛苦的情绪从他的脸上滑过,接着消失不见,重新变成惯有的冷漠待机脸,他简单颔首,致谢道:“我明白了。”

  冰酒也点了点头,嘲弄地评价:“您真不愧是银色子弹啊,赤井秀一。”

  

  她走了。

  

  

  

  

  *

  

  

  赤井秀一坐在床边,克托正恬静的睡着,漂亮极了,美好得像个天使,像是随时会睁开眼,快快乐乐的大笑,说“我爱你”。

  他坐了一会,踢掉鞋子,爬上床,把克托搂进怀里,脸也埋进颈窝蹭了蹭。

  

  

  “拜托,”他极其轻微地抱怨,“‘银色子弹’也不是我想当的啊……”

  

  

  *

  

  

  克里斯在第二天晚上醒过来,他尝试说话,但是声音很难听,才发出一个音节他就闭上嘴,不肯再说话。赤井秀一安慰他,过几天声音就会恢复,递给他笔记本,让他先靠写字沟通。

  

  克里斯犹豫了一下,写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赤井秀一说,“为什么这么问?”

  克里斯写:你当时的表情很难看。

  他想了想,又写:和上次不一样,为什么?你不希望我死了吗?

  

  赤井秀一想说他从来都没希望过克托死亡,但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尽量笑了笑,回答道:“我改主意了,我爱你,克托,我希望你能健康活着。”

  

  克托呆呆的看着他,在纸上写:噢。

  

  

  赤井秀一又开始想笑,吗啡和安定的药效仍有残留,他的克托看起来柔和极了,宁静极了,不那么的焦躁与紧绷,他握住克托的一只手,说道:“我装了定位,定位器放在床头,就,不管你想做什么……做之前先看看我,好吗?”

  克里斯踌躇了一下,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用脸蹭蹭他的手,又说:“芝麻糖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再养一只猫,好吗?”

  这次克托迟疑的更久了,他慢慢的写: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我。而且我不能养猫呀,我不符合领养要求,我的精神有问题,你忘了吗?

  

  

  赤井秀一深深地呼吸。

  

 

  漂亮的金发男人一下子慌乱起来,飞快地写着,努力把笔记本塞到领着人眼睛下面:那真的不是你错,该承担责任的是我,该死的是我,你不要哭呀。

  埋在他手心的黑色脑袋胡乱点了点,但滚烫的液体依然轻轻地滑过他的指尖。

  

  

  

  

  

  

  

  

  

  

Notes: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那种感觉,就是阿卡伊抱怨不是自己想当银弹那里,他其实是梦回莱伊,在希望樱桃哄他
硬汉撒娇(不是

Chapter 39: 丢猫违法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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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吗啡和安定褪去的结果是疼痛与清醒,那种轻飘飘的,世界和平的美好感消失了,克里斯简直不能相信他之前在干什么。

  他在他的本子上写:赤井秀一,出去。离开我的家,请。

  

  他不要被赤井秀一怜悯,他宁可死掉,不对,死太容易了,他宁可进监狱,他绝不要赤井秀一的怜悯,他已经够、够、

  

  他需要睡觉,克里斯想,他在本子上重重写字:我要现在立刻睡觉、我不能死难道还不能睡觉吗!

  

  

  黑发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这真是好极了,感谢您!克里斯把感谢全都用了大写,暴躁地把本子砸到门上,他吃了几颗安定,几分钟后,如愿的陷入漆黑的梦里。而他睡醒的时间接近六点,太阳仅剩一缕余晖,血似地泼洒在墙和地板上,但这些血也慢慢地不见了,变成浓郁的黑色。他走出房间,外面里静悄悄的,他扶着栏杆向下看,一楼没有一丝光亮,他扶着楼梯下楼,在沙发上躺下,抓过椅背上的毛毯,盖在脸上。

  

  

  果然,最后还是只有他自己。

  

  

  

  

  *

  

  赤井秀一向出租车司机支付了费用,拎着食物和玩偶走回房子,他今天下午过得可谓十分的抓马,先是路遇一场连环碰,堵车堵得生生死死,接着遇见了运钞车押运,然后发生的事情懂得都懂,终于到了超市,结果遇见了熊孩子,撞翻了放着克托喜欢的蔓越莓饼干的货架,尖叫声和哭嚎声不绝于耳,等他渡劫一样克服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买好东西踏上返程,他的车,爆胎了。

  到这时,赤井秀一已经连叹气都懒得了,他向克托发了短信大概总结了一下,说自己会尽快回去,克托没回,他又发了一条,说带了小饼干和小熊巧克力,冰激凌,晚上喝玉米汤怎么样,克托还是没有回,不过赤井秀一不以为意,继续发短信,连出租车上放的歌都一并写在了里面,一直到他总算看见自己的蓝色屋顶时,他才停下。

  

  漂亮的独栋房子黑漆漆的,只有门廊上的小灯散发着柔光,赤井秀一走进家,模糊看见沙发上好像有个黑影,他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放在开关上的手,摸黑走到了沙发边——果然,克托在这里睡觉呢,他下意识笑了一下,伸手摸了那头柔顺的金发,然而下一秒,他被猛地扑倒了!

  

  

  这很不应该,但真的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等赤井秀一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按在地上,膝盖压着他的小腹,水果刀顶着他的眼睛。

  

  赤井秀一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这里安静极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越来越急促与破碎的呼吸,偶有间断,断断续续,到最后,刀子被移开了,克托从他身上爬开,蜷到沙发旁边,拉过毯子盖在脸上。

  

  

  赤井秀一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捡起刀子,用手帕裹起来,在这过程中,克托说道:“你生气了吗?”

  赤井秀一:“没有。”

  

  “哈、哈哈,”

  

  状态明显不对劲的金发男人挤出几声古怪的笑声,再度安静下来,赤井秀一在原地等着,在去碰碰对方和去做晚饭之间徘徊不定。忽然,克托说话了,声音微微发着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克托说:“莱伊不会这样对我。”

  

  他说:“莱伊不会对我生气。”

  

  

  

  赤井秀一无声的笑了,气笑的,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他索性坐在地上,听着,他倒要听听克托要说出什么鬼话,“莱伊不会对我生气”,哈哈,莱伊生气的时候会拽着克托的手臂把他拖走,会抓着头发扔进车里,会掐他的脖子,那些淤青一个礼拜都消不下去!

  

  

  “我搞砸了那么多……做错了那么多,他都没有,没有——莱伊从来没有想过丢下我,”从毛毯下传来的声音哽咽着,“我已经和CIA达成协议了,我是合法的了,赤井搜查官,你不需要监管我,我已经不再负责任何事务了,我的权限已经全部移交……我对你已经没用了,你能不能、”

  已经一无所有的前犯罪分子努力地深呼吸着,把喉咙里的艰涩肿块咽下去,可是还是他说不下去了,这是最后的一点自尊心了,他茫然的眨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好再一次重复:“莱伊不会丢下我。”

  

  

  黑发男人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

  

  

  克里斯仍坐在原地,眼泪慢慢将毛毯浸透了。

  忽然,那已经消失的脚步声又回来了,接着毛毯被掀开,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他手里,按亮,一个红色的小点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赤井秀一道:“第一,你没看见便签;第二,手机没电了记得充电;第三,定位器花屏的话需要重启;第四,”

  赤井秀一深呼吸,“弃养猫咪是违法的。”

  

  克里斯:“……什么?”

  

  ——赤井秀一跪了下来。

 

  他去蹭克托的脸,舔克托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道:“家猫流浪会死的,养娇了的猫咪连冬天都活不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你也不是、”克里斯茫然着,想要把手扯回来,却被舔的更起劲了,伴随着成串的喵喵声,和胡言乱语一样的乞求:“拜托,我吃的很少的,还可以吃的更少,我很好养的,不要丢弃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喵喵、喵喵咪咪,不要丢掉我——”

  “什么啊,赤井搜查官、别这样,”

  “拜托、”

  “可是、”

  “咪咪、”

  “可是一直、”

  “求你了,别丢掉我、”

  

  克里斯尖叫起来:“可是始终是你在抛弃我!”

  

  

  一直被努力压抑的眼泪终于决堤了,克里斯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拼命地想把赤井秀一推开,想要逃走,但赤井秀一强硬地按住他的手脚,按着他的腰,把他牢牢困在自己怀里,不停的亲吻额头和嘴唇,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说:“你抛弃了我三次!”

  “是啊。”赤井秀一说,“是啊。”

  

  “呜、你不后悔!”

  “是啊。”

  “你永远都不会优先选择我!”

  “是啊。”

  “好多好多的、好多的事都比我重要!”

  “是啊。”

  “你根本、嗝,一直都是希望我那时候死掉。”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他说:“是这样的,甜心,你说的对,宝贝,你说的太对了。”

  

  

  “但现在我已经只有你了,莱伊不存在,赤井秀一是个死人,冲矢昴是假身份,”赤井秀一贴着克托的耳朵,抛出新的游戏规则,“由你来决定要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克托,宝贝,甜心,”他甜甜蜜蜜的邀请,“我的世界,我的小主人,我的小国王,主人,国王陛下,把我的脚筋挑断,手筋也挑断,这样我不能离开了,也没有用了,我只是你的一只小猫咪,我们结婚吧,把我的名字改掉,让我只是你的东西,好不好?”

  

  “什、什么……”

  

  赤井秀一没有理会,捏着克托的腰旋转,让他面对自己,他低下头去吻他,含着唇瓣吮吸舔舐,手指安抚的在脑后抚摸,但也同样不容拒绝的将对方推近,逼克托张开嘴,把那些混乱的全部推回,只留下颤抖着的温热软肉,来一起缠绵的舞蹈融合。

  赤井秀一愉快地想:这感觉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好。

 

 

  赤井秀一在克托的手臂上耐心地、一遍遍的写:“我属于你。”

  他没有写相信我,他的可信度是0。

  他只是卷起左臂的衣袖,展示给克托那上面的文身:永恒属于克里斯托弗·琼恩。

  

  

  “这是礼物,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看,”赤井秀一伸手抹了抹克托的眼泪,邀请道:“要不要再文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呜,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但他没有拒绝,有没再让赤井秀一离开了。

  

  

  

  

  

  

  

  

  

  

  

  

  

  

  

Notes:

其实很好和好来着,樱桃只是觉得赤井秀一迟早会再抛弃他,赤井搜查官不会选择他
然后阿卡伊兜兜转转终于明白了,所以改了,把主动权交出来了,让樱桃成为那个区选择的

再讲个笑话:

樱桃干了什么错事比如摔了盘子
莱伊:笨手笨脚的……啧,除了我还会有谁要你
樱桃自动翻译:没关系笨手笨脚的我也爱你,就算没有人爱你我也会永远爱你

Chapter 40: 尾声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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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在洗茶杯,这是很漂亮的一套,蓝底,白色的铃兰花束,还有少女的半身像,他拿这套茶杯泡了红茶,配上小熊形状的蔓越莓饼干和棉花糖,勾着克托吃了很多,而不是将整个下午都昏睡过去。

  他将洗好的茶杯递给克托,后者默不作声地接过,用洗碗巾擦干,直到将最后一个都放回托盘,赤井秀一再将整套茶具放回悬柜,趁着从折叠梯上下来,他迅速侧头亲了克托一下,对方的手指轻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也轻轻亲了他一下。

  

  有进展,赤井秀一想,告诫自己,不要着急。

  

  

  所以,就是这样了。

  

  被抛弃过的流浪猫狗就算再有温暖的家,也会敏感与不安,哪怕主人不停的安抚,许诺永不抛弃,也很难一下子放弃警惕,甚至会带着攻击性,而赤井秀一对此全盘接受,将耐心当做了新的座右铭。

  说来有点好笑,从他决意追寻父亲开始,他的每个阶段,乃至王牌的狙击能力,都在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保持耐心,不要急躁。

  

  而目前为止,他的所愿皆成。

  

  

  意思就是,赤井秀一挺有信心的,而且毫不吹嘘的说,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好:他已经成功带着克托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连精神科都去了,说真的,冰酒和田纳西都该感激他——总之,克托的左手重新开始了复建,同时也在考虑义肢辅助,精神方面没有开药,医生给了很多建议,赤井秀一记录了,小心谨慎的缓缓尝试,调整克托的睡眠问题。

  顺便一提,他洗掉了小腹上的纹身,这衍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事,就是克托本想让他全都洗掉,只是他一个都不想洗,折中的结果就是洗掉了刻度线,对此赤井秀一有点遗憾,不过他发现克托对着纹身店里琳琅的花纹与字母流连,他想了想,转天送了克托一套马克笔,邀请在自己的身上写写画画。

  

  当然了,敏感焦虑的小狗躲开了,但收下了。

  

  

  又过了几天,赤井秀一泡澡时发现大腿下一点的位置出现了一朵小花,非常小,非常隐蔽,颜色和皮肤相近,很难发现。

  赤井秀一想了想,开始装睡,有时他会一不小心真的睡着,有时不会,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后腰,肩胛骨,臀部下方,那些不容易看到的位置,冒出了很多五彩的花、金色的心和红色的星星,到最后出现了名字的缩写,小小的C和小小的Q,藏在膝窝里。

  

  克托为此偷偷地开心,整个人洋溢着小花,赤井秀一能怎么办呢?赤井秀一只好假装自己不知道,假装自己睡着啦,偶尔假装翻个身,把挨的太近的小丈夫压在臂弯,搂着他一起睡着午觉。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白噪音的松涛声阵阵,他的珍宝蜷缩在他怀里,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赤井秀一想,悄悄的去吻克托的头发,像是吻到了一缕阳光,他的阳光。

  

  

  

  后来有一天,赤井秀一飞去了英国——他多少也是会回家看看的,一起吃顿饭,呆几个小时,再飞回美国。

  那头天气不太好,飞机落地后天开始下雪,赤井秀一冒着回家,开门后看见克托正搂着抱枕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随便扫了一眼,好像是网O的限制级,他没在意,冲去换了衣服,洗手间洗了脸,又用热水泡了手,等温度差不多了,他才挨着克托坐下,伸手轻轻去握克托的手,捧在手心,然而,他的小丈夫却连眼神都不分过来一个。

  

  

  ……有点奇怪,赤井秀一想,他试探地捏了捏手指,又挠了挠掌心——依然没有反应。

  赤井秀一:“克托?”

  一动不动地金发男人“嗯”了一声,目光仍盯着荧屏。

  

  直到这时,赤井秀一才发现克托看的是毛片,玩法有点过激,是拳交,承受方看上叫的很惨,哭的很可怜,只是因为音量的原因不太明显,下半身一片狼藉,穴口汁水四溢。

  

  

  ……赤井秀一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可看的,他们之前这么做爱过,如果克托想的话他也很愿意,但是想想万一呢、所以他还是谨慎且暧昧地调笑:“嗳,甜心,原来你喜欢这种吗?那个Top技术真烂,Bottom要哭哑了……来摸摸我的里面吗?大欢迎喔……”

  忽然,克托道:“他们听起来很痛。”

  赤井秀一楞了一下:为什么是听起来?不是在看吗?

  

  

  幻觉。

  

  

  轻轻地,赤井秀一揽过克托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后者乖顺的任他摆弄,只是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屏幕。赤井秀一吻上克托的后颈,柔声道:“我买了最早的机票回来,赶在雪落下之前,没有误机,非常幸运……我爱你,我想你……蜜糖,我带了伴手礼……明天我们去堆雪人……克托,我在这里,碰一碰我,好吗……”

  

  一直安静的金发男人忽然道:“电视下面的隔层里有一只猫。”

  赤井秀一看了过去:没有猫。

  

  克托重复道:“那里有一只猫。”

  他扭过头,第三次重复:“有一只猫。”

  

  

  

  但事实是——克托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赤井秀一再次看了过去:那是个开放式抽屉,背光,平时没什么用处,只是在里面胡乱塞了点电池,手帕,和吃快餐赠送的玩具。

  

  

  赤井秀一站起来,来到电视机前,他能感觉到克托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背上,心怦怦跳,心里想着过一会该如何如何安慰,承诺以后会养小猫,而且克托看见的是什么,芝麻糖吗?还是王子?然后、

  

  ——他的手指碰到了一片柔软的皮毛。

  

  

  赤井秀一僵住了。

  

  

  有节奏的起伏,湿热的呼吸,慢慢地,赤井秀一从本应一无所有的狭窄抽屉中掏出了一只猫。

  

  

  纯黑色的、瘦瘦小小的奶猫。

  

  

  

  赤井秀一看向猫,看向克托。

  

  

  

  

  这只猫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的,赤井秀一猜测或许是克托下午看电视的时候,他可能看着看着走神了,又或者睡着了,然后有一只小猫钻了进来,躲了进去,睡着了。

  克托注意到了,但他不能判断这是不是幻觉,所以他一动不动,安静的坐着,等待着,不知道要等多久,一直等到赤井秀一回家,等到赤井秀一真的掏出来一只猫。

  

  

  赤井秀一切了鸡胸肉,克里斯泡了羊奶,做成一碗鸡肉羹,小猫吃的呜呜直叫,两只前脚都站进了碗里,吃的小肚皮鼓起了,看起来饿坏了。

  赤井秀一和克里斯蹲在一米开外,默默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不久前克里斯给莉莉打了电话,简明扼要说了情况,莉莉回复救助中心会在明天上门,他们会带走小猫。

  

  

  

  

  

  但是克里斯拍了拍赤井秀一的手,笨拙地安慰与许诺:“我们以后会符合领用条件的,不要难过。”

  

  

  

  

  

  

  

  

Notes:

*也不能算he是te吧但是很明显的走向是好的,流浪猫在家好好养养就会变成黏人的乖乖好宝宝

其实想写阿卡伊有天出去采购,因为行程很顺,早回来了,发现樱桃在偷偷穿自己的衣服,穿的全套,连帽子都带了,把阿卡伊萌的不行,但没想好在哪写

虽然打了END但是还有简章+番外+be支线哦——

 

樱桃不能养猫是因为他有情绪管控不好,轻度抑郁,并且发作时有暴力倾向,并且拒绝吃药(吃药会搞乱他的脑子),虽然樱桃已经控制的很好基本没有发作过了,但是依然不符合领养条件

Chapter 41: 间章:恶友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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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

  

  冰酒在凌晨三点被电话吵醒,年轻男人嗑了药一样亢奋且口齿不清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引擎的轰鸣把这通电话变成一场灾难。

  

  

  冰酒耐心听着,滑下床,走下楼——那狂暴的引擎声不止是在电话中,更在现实里,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大声。

  然后她拉开门,看见樱桃白兰地从车上下来,端着一个方正的礼物盒子,步伐轻快,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把沿着盒子缝隙滴落的血映成散落的宝石,闪闪发光。

  

  漂亮的金发男人微笑,眼眸远比群星更闪耀,他说:“生日快乐,莉莉!”

  

  

  冰酒接过盒子,接过一颗人头,那是她父亲的头。

  

  

  樱桃白兰地弯下腰,独属血的特殊甜香是如此馥郁,她与她的父亲对视,樱桃白兰地的声音飘忽地像甘甜的梦境,他说:

  

  

  “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

  

  

  十四岁的女孩们在做什么呢?

  

  

  艾米莉亚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换上繁复的裙子,化上妆,被推到一个女人面前,她的父亲说:她是处女。

  

  她等待着,恐惧的,父亲的手抓得她的手腕发痛,她很害怕。

  

  女人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她的父亲也是——那只手松开了,但紧接着,她开始陷入另一种恐惧,她的丈夫会打她吗?

  

  

  *

  

  大学没有冰酒想象中的有意思,目中无人的老师,写不完的作业,灾难的小组,更加灾难的傻X男人和抓马女人,还有高昂的学费,这部分是樱桃白兰地付的钱,真是谢了,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愿意付学费,那她没准现在可以睡觉而不是写汇报PPT了。

  

  “我能听见你在骂我,”樱桃白兰地说,他看起来既委屈又困惑,“你不想继续那就退学好了,休学也行。”

  他说的有道理,冰酒想,她是个犯罪份子,干过的破事够挨一打枪子,她要有一张毕业证有什么用吗?专业甚至是服装设计,说真的,她念这个专业有什么用吗?

  

  但最后,冰酒说:“不。”

  

  

  

  *

  

  好消息,她的丈夫不会打她。

  坏消息,她的丈夫只有8岁。

  更坏的消息,她的丈夫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死。

  

  艾米莉亚感到恐慌:如果他死了,那她会被一起陪葬吗?

  

  

  “不会的呀,”她的丈夫说,恕她直言,这孩子看起来像个只会傻笑的没脑子的花瓶,“妈咪很好呀,才不会做这种事。”

  

  艾米莉亚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会呢!”

  再恕她直言,艾米莉亚想,光从樱桃白兰地大人从自己儿子后背上扒了那么一大块皮上看,樱桃白兰地大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紧接着,她又陷入新的恐惧:如果樱桃白兰地大人要她是为了她的皮呢?虽然她不够漂亮,但她很年轻,皮肤很年轻。

  

  她的丈夫耐心听着,上帝作证,她本不想说的,但她真的太害怕了,她不想死,不想被扒皮,不想挨打,她想逃走,但她被关在病房里,陪在一个随时会死的小鬼身边,除了每天进出的医护人员没有任何人,所以哪怕这小鬼是樱桃白兰地大人的儿子,她也只能说了!

  

  然后她的丈夫说:“门没有锁,你可以出去的。”

  

  什么?艾米莉亚下意识问:“什么?”

  

  她的丈夫重复:“门没有锁,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出去转转。”

  

  

  *

  

  樱桃白兰地谈恋爱了,热恋,一周和对方约会五次,背着他心爱的大提琴,他的恋爱对象是个钢琴师,长发,很忧郁,符合搞音乐这行的刻板印象。

  

  而且是素食主义,致力动保环保二氧化碳排放,会上街游行支持LGBT,认为自己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冰酒忍了忍,忍无可忍:“你他妈一定得和他谈恋爱吗?”

  樱桃白兰地纠正道:“人称代词要用,他们(they)。”

  

  冰酒:……

  冰酒:Fuck.

  她开始想把椅子抡在樱桃白兰地头上。

  但是田纳西拉住她,乐观的说没事,他俩迟早会因为性别认知这种事吵起来的,毕竟生理上,他们(they)确实是男性。

  

  

  冰酒持怀疑态度,结果三个月后果然真的分手了,因为他们(they)想变成她(she),而樱桃白兰地是同性恋,他喜欢他(he)。

  

  冰酒:……

  冰酒:Fuck.

  

  

  *

  

  艾米莉亚没有离开房间。她不敢。但在最后她还是离开了,她必须逃跑,她的丈夫快死了——男孩退烧的时间越来越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呼吸声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不再和她说话,即使之前也很少回应,他一直陷在梦里,不停的尖叫和道歉,哀求和哭泣,她从那些破碎的句子里拼出有只猫死了,被剥了皮。那很痛苦,她知道,因为她的哥哥也被剥了皮,她只看了一眼,至今仍纠缠在她的梦里。

  

  

  她提着裙子,提着皮鞋,光着脚,快速且安静地在走廊上一路小跑,跑过楼梯,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喉咙发紧,然后、

  

  她来到了阳光下。

  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川流的人群绕过她,漠不关心,没人在意。

  

  她该去哪,她不能回家。

  

  

  艾米莉亚站在阳光下,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

  

  冰酒问:“自残是什么感觉?”

  

  “……不好意思?”

  漂亮的金发年轻人从电脑里抬起头,目光警惕。

  

  

  冰酒合上电脑,她不该问,但无尽的工作使人焦虑,缺乏睡眠使人暴躁,半夜三更使人精神脆弱,所以她问:“用刀划开手臂是什么感觉?窒息是什么感觉?骨折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从医学方面来说的话,”樱桃白兰地回答,“大脑会分泌多巴胺,你会感到轻飘飘地快乐。”

  

  冰酒追问:“然后?”

  “没有然后,我不会做这种事,记得吗,我怕疼,”樱桃白兰地加重语气,“我很怕疼。”

  

  

  但你在试图自杀,冰酒想,这比自残更糟,但她没有说。她走到樱桃白兰地旁边,靠着他的肩膀坐下,她能从接触到的位置感到暖流,她能听见心跳与呼吸的频率健康稳定,他是活着的。

  

  

  

  

  

  *

  

  艾米莉亚回到了病房,她的丈夫睁开眼,对她微笑(他可真漂亮啊,艾米莉亚想),小声道:“你回来啦。”

  艾米莉亚想问点什么,但他又睡着了。

  

  所以她重新回到角落,坐下。

  她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紧急呼叫响了又响,她的丈夫活着,当下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然后有一天,她拉住医护人员,说:“我想见樱桃白兰地大人。”

  

  

  

  她见到了。

  

  

  

  她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像是那些事是我父亲和我哥哥做的、我是父亲的女儿但他养我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姐妹有好几个,也想像模像样的谈判,像是我的子宫发育良好,我可以为您的孩子孕育后代,我愿意提供皮肤移植,您要保护我,又或者做个交易,比如罪魁祸害还在苟延残喘,我愿意去杀了他、诸如此类。

  

  但最后她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哀求占了那些只言片语的大半。

  

  

  她很害怕。她不想死。

  

  

  

  樱桃白兰地放下笔,摸她的头,背脊,摇晃她的手,声音无奈而温柔:“你怎么比我儿子还爱哭呀?小女孩,小狗,哎呀……”

  

  妈妈,艾米莉亚朦胧的想,妈妈。

  她哭的更厉害了。

  

  

  

  *

  

  冰酒不喜欢莱伊,她只看照片就觉得这不是好的结婚人选:太阴鸷了。

  但是樱桃白兰地轻快地责备:“对我的丈夫礼貌点。”

  

  他陷在沙发里,骨头软绵绵的,声音也软绵绵的,举起的左手上银戒闪闪发亮,冰酒更不高兴了,她就是觉得莱伊哪哪都不好(连饭都不会做!),真的太烂了,“我宁可你和那个they结婚!”

  

  “法律上,我不能和they结婚,”樱桃白兰地一本正经地纠正,然后拖着长音说:“莉莉,你是在生气我们结婚的时候没邀请你嘛~”

  “对不起嘛,”漂亮的金发男人傻乎乎地笑起来,难为情一样绞着手指,“但是大君不想办婚礼……我们找了一个小教堂……大君……”

  

  冰酒将其定义为荷尔蒙上头,并简单粗暴地将交易清单摔在樱桃白兰地脸上,后者小狗一样哼唧了一声,坐直了起来,眉头随着阅读逐渐皱起。

  “莉莉,”樱桃白兰地问,“你知道这是制作核弹的原材料吗?”

  

  冰酒问:“核弹(nuclear missle)是什么意思?”

  

  

  樱桃白兰地眨了眨眼,重新笑起来,“没什么,这个给我吧,莉莉,我去谈。”

  

  

  *

  

  “那不是护工,”克里斯托弗说——艾米莉亚现在知道她丈夫的名字了,“那是我爸爸。”

  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虽然还在低烧,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我也不是你的丈夫,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你会觉得你要和我结婚了?”

  

  因为我只有这个用处,但是艾米莉亚说不出口,那太——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自尊心这种东西,她竟然还能感到耻辱,为什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每天低点自尊,不应该这样吗?

  

  

  克里斯托弗打了个哈欠,“这里没有电视,你想看看书吗?”

  艾米莉亚闭上眼,尽全力把哽咽咽下去,“我不认识字。”

  

  “爸爸,我要一本字典、”克里斯托弗对着控制台说,上帝作证他真的太他妈漂亮了,美丽的像一个天使,他转过头,天籁般开口:”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看《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吗,艾米莉亚?”

  

  

  艾米莉亚吸了吸鼻子:“我愿意。”*

  

  

  这句话远比她想象中的更虔诚。

  

  

  

  *

  

  再次重申,冰酒不喜欢莱伊,很多地方,从不会做饭、从不洗碗,不做家务,花钱大手大脚,这次樱桃白兰地没能听完,说真的,他能忍耐到冰酒说完三句话已经很体现多年友情了。

  樱桃白兰地说,“我不是在找保姆。”

  

  艾米莉亚脱口而出:“莱伊在拿你当保姆!”

  克里斯摇摇头,声音甜美得像能滴出蜜:“他是个职业杀手,他愿意让我近身,他已经在尽可能的爱我了,他在违抗自己的本能呢。”

  

  艾米莉亚仍不高兴,抗议道:“他利用了宫野明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利用你?”

  克里斯忍不住笑起来,“莉莉,你已经忘了吗?你也用过我妻子的身份呀。”

  

  

  好吧,她确实用过,艾米莉亚郁闷地想,好吧,她想,她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莱伊是女人,她会很赞同,很支持,最好把樱桃白兰地这棵树的绿荫好好使用起来。

  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莱伊,莱伊的手看起来能轻松拧断他们的颈椎,如果他们吵架怎么办?克里斯是个废物,他会被打的很惨,他只会哭。

  

  艾米莉亚胡思乱想,忽然惊觉这不对,克里斯不是她的母亲,莱伊也不是她的父亲……可这又有什么不同呢?她想,对男人来说,性与暴力是在体现权利,是主导,是控制,是本能一样的东西。

  

  “莉莉,”克里斯又在叫她,听起来那么快乐,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她想,为什么有人结婚会觉得幸福?

  

  “放松一点,”克里斯轻快地说,“我们不是在出去玩吗?别乱想啦。”

  

  好吧,艾米莉亚想,那好吧,如果克里斯觉得可以的话,那她也觉得可以,她忽地觉得轻快起来,她会对莱伊友善的,她会给莱伊枪和子弹,跑车还有金条,或许能成为朋友,她是说,她尽量……

  

  

  

  

  

  *

  艾米莉亚走进浴室,克里斯托弗还沉在浴缸里,冰块浮在水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眼角发红。

  

  艾米莉亚在旁边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只猫救下来了,只是骨折,克里斯托弗,在你摆脱应激反应之前,你不被允许再养任何动物,樱桃白兰地大人不会为此专门找人看着你。”

  

  一串气泡浮了上来,水波震荡,他看起来更像一具尸体了。

  

  

  忽然,艾米莉亚撩起裙子,径直跨进了浴缸了,冰水浸透了裙摆,把布料黏在她的身上,又冷又重地拖着她下沉,她冷的发抖,但还是坚决的沉进水里,她看见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迷惑。

  

  她将克里斯托弗托出水面。

  

  

  “你以后会有猫的,”艾米莉亚说,牙齿打颤,声音发抖,安慰笨拙,“摆脱不了也没事,失控了也不要紧,未来会、会有人和你一起养猫的。”

  

  

  *

  

  

  

  

  

  

  艾米莉亚听见惨叫,哀嚎,她尝到自己血的味道。

  

  

  

  这世界忽然黑了。

  

  

  

  

  

 

  

  

  

  

  

  

  

  

  

  

 

Notes:

*

指结婚的 I do

还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冰酒确实恐惧男性,所以是的她很害怕莱伊or赤井秀一

 

*

没有田纳西的部分,田纳西已经坏掉了,只会服从主人命令,不思考就不会痛苦。

 

*

最后一点补足,赤井秀一选择直接抓樱桃而不是怀柔政策是因为这个,他以为樱桃在卖铀,在卖核武,多可怕。樱桃也确实想卖,毕竟他不卖也有别人卖,他需要顺着买家查一下是谁这么疯,如果对方只是想杀一个两个人之类的他挺乐意搭把手,如果是反社会想毁灭全世界他不介意直接弄死。

 

p.s冰酒不知道是因为她文化水平确实不高,只知道bomb是炸弹,但missle也是

 

Chapter 42: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1:两千万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选择樱桃白兰地做Honey Trap对象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此人虽然年轻,但在行动组始终被优待,人脉相当广泛;二是他真的很有钱,太他妈有钱了,来了三个月没有就把基地设备全都更新换代,武器更是不用多说的充裕,手里绝对握着不少走私线。

  所以在观察了樱桃白兰地一段时间后,赤井秀一改了改诸星大的人设,直接出手了,至于结果嘛,当然是他成功了,成了能光明正大询问行踪的正牌男友,床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绝赞同居中。

 

  以上,也是赤井秀一出现在赌场的原因——他选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试探樱桃白兰地的资金流体量。

 

  赢钱很难,但输钱很容易,短短半个下午,诸星大已经输进去一亿三千万日元,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待待宰的肥羊,等到了傍晚,这个数字上升到了两亿五千万日元,诸星大的眼角余光能看见赌场的打手们在聚拢,然而他依然没有收到来自樱桃白兰地的任何消息。

  赤井秀一选择继续。

 

  荷官发牌,筹码前推,金钱在赌桌上消失得悄无声息,一直等数字突破了三亿,诸星大终于收到了短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回家吃饭吗?

  赤井秀一把这视作清算的前兆,三亿八千万日元,约两千万美金,这个时候才叫停,是才发现,还是本就是这个体量?

 

  不过……

  黑发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还是先担心他自己吧,怎么说这也是八位数的钱啊。

 

  他回到家,餐桌上放着香煎小牛排,香气扑鼻,哪怕诸星大在暗中警惕也吃的胃口大开,坐在他对面樱桃白兰地神色如常,腰背笔直,和前几天一样,叽叽喳喳的讲他这两天在看的那本凯尔特神话,讲某个人偷了领主的财宝,然后变成了水里的石头,仿佛在暗示什么。

  诸星大觉得这是在让他主动承认的意思,遂从善如流的开口:“我赌博输了三亿八千万日元。”

  正在喝蜂蜜水的金发年轻人猛地呛住了:“什、咳咳,什么?”

  

  ……不是才知道吧?

  诸星大有点微妙的重复:“我赌博输了三亿两千万日元。”

  他说完顿了顿,补充道:“抱歉。”

  

  “没关系,呃,也不是,”樱桃白兰地有点呆滞的点了点头,“先吃饭,我们先吃饭。”

  诸星大耸了耸肩,闭嘴了。

 

  ——樱桃白兰地就是才知道,他当时应该继续输下去。

 

  在这之后,樱桃白兰地没再吃两口就放下餐具,离开餐厅不知道去哪了,诸星大则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把餐盘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把餐具收进厨房,倒了杯威士忌,然后去床上躺着等着,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思考要不要往屁股里塞个跳弹。

  但没等他付诸行动,事实上他连这杯酒都没喝完,樱桃白兰地便拎着塑料袋上床,跟只笨蛋小狗一样歪歪扭扭扑进他怀里,塑料袋往一旁歪倒,啤酒、薯片、扑克,外加数不清的纸钞,哗啦啦地撒了满床。

  赤井秀一:……?

   

        漂亮的金发年轻人仰起头,撒娇一样地说道:“大君,再来玩几局嘛?”

     诸星大:……?

     虽然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但也不是不行。

  

        还是一样的,两张底牌,五张公共牌,按轮下注,最后翻牌,只除了卧室没有赌场的嘈杂喧闹,取而代之的是咀嚼薯片时的咔嚓声,墙壁电视机传来的猫鼠大战声,和他一直在赢。

 

  是的,只要诸星大没有提前弃牌,那最后一定是他赢牌。

  

  手边的纸钞越堆越多,诸星大捻了捻牌,将牌掀开,牌面赫然是一套皇家同花顺,他语气平平,陈述道:“你是在哄我吗。”

  “没有哦,”樱桃白兰地眨了眨眼,在小桌上趴下来,“都是大君运气好啦。”

  

  诸星大没有说话,祖母绿般的眼睛垂着,手在纸牌上无意识的轻敲。

  

  漂亮的金发年轻人把牌一丢。索性趴到了他的腿上,脸挨着他的手心磨蹭,金发毛茸茸的,摸起来像只小狗。

   这小狗舔他的手指,哼哼唧唧地叫唤:“打牌嘛,就是会有输有赢的,一点娱乐嘛,别不开心了嘛、你看这不是又赢了嘛。”

  诸星大低声道:“三亿八千万呢……我很抱歉。”

  “哎呀哎呀,别想了嘛,再想我要生气啦!拜托拜托,亲爱的,我还在这里呢、快点看看我,”樱桃白兰地撑起上半身,凑过去甜蜜蜜地亲吻,撒娇一样地说道:“你想想我嘛,多想想我、”

  

        ……啊,黑发男人放弃般闭上眼,回应了这个吻,而在亲吻的间隙中,樱桃白兰地含糊道:“亲爱的,过几天你有没有空,我们出去玩吧。”

 

 

*

  樱桃白兰地说的“地方”是艘私人游艇,而且开船后直奔公海,如果不是确信樱桃白兰地没有因为输钱的事生气,赤井秀一会合理推测这人要把自己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取代喂鱼活动的是他喝着冰镇威士忌在甲板上吹海风晒太阳,顺带欣赏樱桃白兰地试图钓鱼结果要么是鱼脱钩要么是被鱼拖着走。

  嗯,看笨蛋男友出糗是挺好玩的。

  

  赤井秀一就这么度过了闲适懒散的一个上午,接着是鲜美的虾蟹鱼盛宴,然后是午后小憩,等他醒时,时间也才将将两点。他微微偏头,看见樱桃白兰地仍在梦中,明亮的金发洒在额头,胸膛缓慢均匀的起伏。

  也许是最近太劳累了的原因,赤井秀一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等赤井秀一再醒来时已经三点半,樱桃白兰地一脸苦大仇深的靠在床头看平板,赤井秀一打着哈欠爬过去,往他肚皮上一趴,一边眯着眼去瞄屏幕一边问:“你在看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樱桃白兰地有气无力的说,抬手在屏幕上又画了一道,“‘《资本论》说过’,这是本书啊它也没长嘴,应该写马克思说过啊。”

  赤井秀一楞了一下,大学时期赶线线被各种论文支配的恐惧一瞬间涌上脑海,他撑起自己,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在改论文吗?”

  

  “哈哈,”樱桃白兰地干巴巴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单词语法校对机器,毕不了业又有什么关系,明年继续。”

  赤井秀一:……这就是在改论文吧。

  樱桃白兰地按灭屏幕,把平板往枕头下一塞,颇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走吧,我们去二层,正好跟你介绍一下这艘船的主人。”

 

  艘船的主人。

  赤井秀一迅速收拢发散的思维,预备记下这位肯定也不干净的人士。

 

  艘船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性,没什么特征,跟所有华尔街金融精英男一个画风,樱桃白兰地介绍说他是L先生,做运输和基金投资的,是长期生意伙伴。

  这介绍在赤井秀一耳朵里自动转换成走私,不过不等他再旁敲侧击一下,樱桃白兰地先拉着他在一张赌桌前坐下,而后道:“亲爱的,你还记得你之前输钱吧?”

  

  赤井秀一:?现在翻旧账吗?

  赤井秀一:“记得。我输钱了。”

  

  “虽然我说过打牌有输有赢很正常,都是运气,但是呢,”樱桃白兰地停了一下,才委婉道,“有的时候,也会有那么,很大一点的,人为因素。”

  赤井秀一:……

  嗯,他当然知道。

  

  “所以我觉得,”樱桃白兰地委婉道,“还是稍微向你介绍一下比较好。”

  

  这一刻,赤井秀一终于能读懂牌桌上的另外九个人外加一个荷官的微妙目光了,他们全都在说: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无话可说,赤井秀一忍气吞声,赤井秀一老老实实坐着,看荷官刻意缓慢动作的发牌,手腕扭动,听左边人指给他看上面的暗纹,右边人介绍每个人的微表情,之后荷官重新拆开一副牌,露齿一笑,介绍道:“这副花纹是温控的。”

  赤井秀一:……

  那还真是谢谢了啊。

  

  而他那脑回路清奇的男友早已跑到后面一桌去跟L先生下国际象棋了,只剩赤井秀一一个人低气压地看表演,不过由于诸星大平常也是这个冷漠酷哥人设,并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等好不容易看完了全部展示,散场的希望出现在眼前,然而荷官拍了拍手,同桌的赌徒们立刻起身,分工明确的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把演示文档照在刚刚推出来的白板上。

  

  之后,荷官笑容可掬的念出了标题:赌场的盈利、肥羊客户的挑选与套牢和高利贷产业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Fxxk.

  

  他听见不远处的L先生低声问:“你写的?”

  也听见他那有时真的让人很难评的男友同样低声回答:“冰酒写的。”

  L先生顿了顿,“你改了几版?”

  樱桃白兰地的声音染上痛苦,“六版。”

  

  哦,赤井秀一冷酷的想,你自找的。

  不过,赤井秀一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份教科书式的戒赌宣传。

 

  甚至能根据案例抓人——这些混账的名字全都没有打码,这个PPT是现成的证据。

 

 

 

  *

  海风习习,夕阳将书面染上一片火红,偶有飞鸟略过天际,在粼粼波光上映出色调暗沉的羽毛。

  赤井秀一端着酒杯趴在栏杆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这自然的美景,顺带享受难得的耳根清净,他觉得等卧底任务结束他可以申请转个职,专门抓诈骗仙人跳,实战先不论,他理论经验绝对够了。

  

  还是组织成员教的,哈。

 

 

  “莱伊,”撒娇一样的甜蜜声音从耳边传来,软绵绵的,很可爱,但赤井秀一不想搭理他,后者也丝毫不受打击,也不管这船那么大甲板那么宽,硬是贴了过来,没骨头一样当挂件。

  赤井秀一推了一把,没成功,改正伸手掐了一把这张漂亮脸蛋,故意沉着声音说:“有必要这样吗?”

  “有啊,”樱桃白兰地含糊不清的解释,“我个人觉得摆数据讲事实比直接说赌博不好要有效。”

  赤井秀一:“那我要是继续赌呢?”

  “那就继续赌呗,娱乐嘛,”樱桃白兰地顺势在他手上蹭了蹭,轻描淡写道,“我已经把那家赌场买下来了,想赌的话就去玩吧。”

  

 

  金发年轻人抓了抓头发,眼神有些躲闪,像是害羞了一样,但笑容一如往昔的灿烂与明亮——这下子,他显得更年轻了,仿佛是还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无知无畏地袒露自己的心,“大君开心最重要嘛,喜欢就去玩啦,而且我也会打牌的,下次、下次带上我好不、唔、”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下一秒,他粗暴地拽着樱桃白兰地的领口拖近,凶狠地吻了上去。

  

 

  

  ……什么啊,这不是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套出来吗?两千万刀到底属于什么等级的损失啊,还是说因为买下了赌场所以直接转换成投资、结果一分都没损失吗?

  

         啧。

Chapter 43: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2:外墙是什么颜色根本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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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提要:

       十二月,圣诞节,田纳西从西欧完成任务,来了日本,带着礼物,是手工巧克力和红酒,趁着樱桃在厨房做蛋酒和蜂蜜水的时候偷偷找到莱伊,对他说把威士忌和枪放在某某安全屋了,记得去拿,别让克里斯看见,还有少喝点。

        他们吃的肯O基,电视在播神秘博士圣诞特辑,芝麻糖在跟圣诞树大战300回合,树顶上的星星早早壮烈牺牲,只有一些彩球还在负隅顽抗。田纳西看了没十分钟就来了电话,连蹦带跳地去了厨房,赤井秀一借着拿水果的借口偷听,发现是在和女友煲电话粥,高大凶悍的男人在手忙脚乱的道歉和安抚对面,他没再听下去,重新回到客厅沙发上,樱桃自动靠向他的肩膀,给他的长发编一缕一缕的辫子。

        然后他问,要不要去北美分部的行动组。

        他当然也会在。

        他是北美分部的总负责人。   

 

        赤井秀一说,好啊。

        赤井秀一说,我爱你。

    

   

 

————

  

  

  克里斯和诸星大抵达美国、收拾好行李时才八点多,但一来是有时差,二来头等舱飞行十小时也挺够呛,所以他们吃完晚饭直接上了床。

  King Size 的大床柔软得像是云层,软绵绵得让人深陷其中,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但克里斯躺了一会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去隔壁房间看了眼芝麻糖。

  玳瑁猫精神还可以,换了新环境也没有应激的表现,克里斯摸了摸它的后颈,添了些水,重新回了卧室。

  

  他的丈夫依然维持那个平躺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安详的像是下一秒可以装棺材下葬。

  克里斯看了看,觉得这姿势真的十分不吉利,遂直接爬上去贴贴,手也插进对方手里,轻轻捏了捏手指。

  诸星大咕哝了一声,大致是“你别闹我好累的意思”,不过也没多做抗议,反而也握住了克里斯的手。

  

  克里斯忍不住悄悄笑起来,小狗一样蹭了蹭诸星大的肩膀,把脸也埋下去,满是憧憬的说道:“我想在波特兰再建栋楼,那超漂亮,有瀑布,也有森林,住在那一定超棒……或者加州也行,一号公路风景也不错,还能飙车……啊、还是你来挑吧,看你喜欢,你喜欢哪个城市我们就去哪个城市,都听你的。”

  诸星大没有回答,只是亲昵的亲了过来,温柔的衔着嘴唇,含着笑的模糊声音在唇齿间流出:“还是先带我看看总部吧。”

  “好啊、好啊,”金发年轻人在亲吻的间隙间回应,漂亮的眼睛弯起来,像两泓尖尖的月牙泉,“那栋楼很漂亮,有很棒的靶场,你肯定会喜欢的,而且我想把外墙重新刷一次,你觉得蓝色怎么样?但是感觉有点不稳重了,可是我不想继续要灰白色、唔,”

  

  床单窸窸窣窣的响起来,黑发男人在亲吻间翻身骑上,双手抓着睡衣脱掉,令人更清晰的看见劲瘦的腰肢是如何扭动,直把某个位置蹭的变硬变热。

  

  克里斯在接吻间没忍住问道:“你不累了吗?真的要做?”

  

  “嗯啊,”诸星大应了一声,反问道:“你不行?”

  没等克里斯回答,他先爬到了克里斯两腿之间,脸贴上明显隆起的胯部,自顾自地说道:“但这不是挺精神的?”

  那头长长的黑发如拆开礼物盒后的缎带一般散落在床上。

  

  克里斯捂住了脸。

  很不礼貌的,他觉得他丈夫此时简直像个魅魔。

  “……啊,”魅魔——不是——诸星大,用低沉磁性的声音戏谑道:“你更硬了,克托。”

  

  金发年轻人丢了安全套和润滑剂过去,哼哼唧唧的抗议:“分明是大君太色了。”

  与这略显幼稚的抗议不同的是,他伸手把人再次拉到自己腿上,接着揉上眼前饱满的胸肌,接着连舔带咬,三两下就把乳尖弄的又挺又直。

  手指沿着乳晕打转,克里斯故意把乳尖按了进去,但才松开手,这个肿胀的小点立刻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诱惑他再去亲亲它。

 

  诸星大发出几声闷哼,下意识的想躲,但表现在身体上反而是更加地放松,坚硬宽广的胸肌变得饱满柔软,能被更好的揉捏——不管多少次,他其实都不能太习惯这种奇怪的酥麻感觉,每次被玩弄胸部都像是在过电,但克托莫名其妙的很喜欢,加上真的很爽,他也没什么动力阻止,他动着手指,过多的润滑剂从指缝间掉下来,滴在床单上,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点点水痕,而后满意的看着他的小丈夫喉结滚动,吞咽,冰海一样的蓝眼睛里烧起情欲的火。

  

  黑发男人故意开合手指,展示手指间黏连的银丝,狡黠道:“对,是我很色,那你想进来吗,克托?”

  

  克托:“呜——!”

        怎么可能不想嘛!

  

  黑发男人得逞了一样大笑起来,腰部摆动,臀部下压,穴口故意来回绕着阴茎磨蹭,一直等臀缝被染上了一层水光,才满意了一样下压,一寸寸吞进阴茎,而等彻底被吞进甬道时,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克里斯保持静止,爱抚起对方的胸部来分散注意,直到对方点着头给出一个首肯,才慢慢挺动起来。

     “唔、啊——!”

        情动的呻吟一声声响起,诸星大错乱地呼吸,大腿颤抖着下压,一次次将阴茎全部吞吃入腹,在小腹上撑出隆起的弧度,他命令道:“快动!”

 

Chapter 44: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3:芝麻糖是只笨笨傻傻的小蠢猫

Chapter Text

 

1、  

        赤井秀一从路边捡回家一只小猫,此猫瘦,小,脏,尾巴秃了一撮毛,身上有好多跳蚤,炸毛炸得像只毛绒栗子,一进家门就蹿到沙发底下,举起小爪子攻击一切靠近的人与物,虚张声势的大声喵喵。

        赤井秀一被吵的脑袋发痛,并开始心虚,开始想辩解当时此猫乖巧可爱,亲人让摸,十分有猫德,但克托显然不怎么在意,换了厚手套就把猫拖了出来,洗澡吹毛喂药喂饭一气呵成,都没等赤井秀一找到机会,芝麻糖就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小窝里打哈欠了。

   

        非常可爱,可爱他的小男友心的化了,不停地往外粉色泡泡。

 

        赤井秀一:……

        行吧。

        他把所有待办事项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终于忍无可忍,拎起在窝边装摆件的男友,冲冲洗洗上床睡觉,然后半夜,他被猫骚味臭醒,和地上的一滩猫之排泄物沉默以对。

 

        一分钟后,他决定把克里斯托弗·琼恩摇醒。

        事情证明,克托醒了也没什么用。

   

        芝麻糖是,能从笼子里越狱但不会用猫砂盆的蠢猫。

 

        克托清理了排泄物,擦了地板,把小猫放到猫砂盆里,握着两只小爪扒拉猫砂,猫咪咪咪喵喵,呜呜嗷嗷,然后在人类扭头的时候跳出猫砂盆,跳上沙发,又来了一泡。

         而人类能怎么办呢?

         愚蠢的人类只能扒开枕套掏出枕芯开始洗。

        但理智的人类觉得他妈的半夜两点洗枕套是神经病,洗什么洗天亮了再说,睡觉吧。

        愚蠢的人类同意了,

   

        之后小猫挤进了他们两个人中间,非常可爱,非常梦幻,非常人生理想,然后梅开三度。

   

   

         凌晨三点半,两个人类穿着睡衣坐在床垫上,不远处,一只猫猫团睡的正香。

        漂亮的金发年轻人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开口:“那咱们去睡沙发吗?”

         赤井秀一:“你去咬它一口,现在。”

         克里斯:“啥?”

   

 

 

 

 

 

2、

         后来,芝麻糖长大了,学会了用猫砂盆,也学会了咬破沙发靠垫掏出棉绒顺便把纱帘挠破,并推了水杯踹了花瓶踩烂马蹄莲,跳到空调机柜上扒拉扇叶。

 

          赤井秀一:……

 

3、

        大概由于幼时忍饥挨饿,小小的猫咪吃饭时呜呜喵喵,两只爪子踩进碗里,脸也埋进去,嗷呜嗷呜大口吃,而且会积极捕猎,比如克里斯冻肉放在案板上解冻,结果小猫整个扑了上去,像是肉长了毛。

 

        出于某种诡异微妙的心理,赤井秀一拎起了那块肉,肉受力的影响自发旋转,猫也呜呜呜低吼跟着旋转。

        克里斯:……

         克里斯:“你把他放下!”

 

 

4、

 

  诸星大深沉的看着眼前的傻猫。

  猫在着目光下若无其事的舔毛,舔完左腿舔右腿,舔完右腿舔肚皮,后背上一大块焦糊的皮毛跟着摇晃,昭显存在感。

  

  诸星大痛苦的捂住脸。

  

  是的,芝麻糖,它的毛糊了。

  

  克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着点猫,别让它太靠近取暖器,毛会烤糊的,他一边想着不会这么傻吧一边应声说好。

  然后眨眼功夫就真糊了。

  

  他妈的、为什么。

  

  而这小傻猫还跟没事猫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舔舔该玩玩,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毛糊了是大事——不,它这小脑袋瓜能知道自己毛糊了吗?

  

  但克托一定知道,看一眼就能知道,然后他就会扑过来尖叫说“亲亲小宝贝你怎么了你怎么糊了”、“莱伊我不是让你看着芝麻糖吗”、“我就交给这你一件事你在干什么”、“我要和你离婚”,如此等等。

  

  赤井秀一捂着脸发出一声呻吟:因为这个闹离婚是不是太搞笑了?肯定会吵架,他立刻道歉可以吗?

  总之这现状实在是救不回来了,芝麻糖是只短毛猫,把糊毛剃了直接成小秃猫,而且他更没法解释为什么冬天给猫剃毛。

  

  黑发男人叹了口气,掐着猫咪后颈把它拎了起来,一边杵脑门一边道:“你为什么这么蠢啊?”

  而猫愤怒的给了他一爪子,大声喵喵。

  

  

  克里斯打开家门的瞬间就被扑倒了:他的丈夫把他按在墙上,热情的亲吻,故意吮出色情的水声,手也扯开皮带,游蛇一样往下滑。

  就在即将滑进r18片场前,一声又甜又嗲的猫叫突然从脚下传来。

  

  ——克里斯条件反射地推开莱伊。

  

  “抱歉,”他推完立刻反应过来这动作有多不合时宜,赶紧道歉,但剩余的话语却在看清猫的瞬间卡住了、 

  “等下、”金发年轻人艰难的说,“它怎么、毛是——这是怎么回事、大君?” 

  诸星大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克里斯:……

        人类无助地呻吟起来。

 

        但好消息是,经过食补,芝麻糖很快重新长出蓬松健康的新毛,油光水滑。

        而坏消息是,食补之后,芝麻糖悄然达到了7千克,光荣成为一只胖猫。

 

5、

        克里斯推开门的一刹那,立刻光速退了出去,试图掉头就走。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房门轰然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抓着衣领把人拽了进来,狠狠摔上了门。

 

  诸星大冷酷道:“你想去哪?”

 

  克里斯:……

 

  他看了看裂了屏幕的电视、拉丝了的窗帘、破洞的沙发以及最要命的散了架的狙击枪,咽了口口水,谨慎道:“去买点家具?”

        “呵。”

  诸星大抱胸冷笑,线条分明小臂上抓痕林立,道道诉说先前的一场恶战。

 

  罪魁祸首却毫无自知之明,垫着脚钻过来,绕着裤脚走来走去,仰着头喵喵叫唤,那声音又甜又嗲。

  克里斯被叫的心都化了,但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心想他就离家了一天半怎么能搞出这种惨剧,这不合理!

  但想想有天诸星大半梦半醒间把猫砂当猫粮倒进猫碗和某夜芝麻糖表演激情跑酷,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还没等他纠结完,诸星大先阴阳怪气地发话了:“抱啊,怎么不抱你家亲爱的啊。”

        克里斯:呜、生气了!

 

  “大君——”

 

  “大————”

 

  “亲爱的——————”

 

  蓝眼睛的年轻人跪坐在地上,抱起猫,仰起头,也甜甜嗲嗲地叫唤起来,尾音故意拖的长长的,打着卷,绕着弯,他举起猫咪,软绵绵的道歉:“芝麻糖知道错了,我们去买把新枪,我知道有家进新货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与此同时,芝麻糖腾空踢腿,喵喵嗷嗷骂骂咧咧,一点都不像知道错了。

 

  黑发男人闭上眼,用力捏了捏鼻梁,有那么几秒克里斯心惊胆战,把猫搂进怀里,生怕听见“你选猫还是选我”这种送命题。

  但诸星大最后只是道:“你这两天别光脚走路,客厅和卧室都有碎玻璃碴。”

  他主动去亲了克里斯一下,撸了芝麻糖一把(且迅速躲开芝麻糖的爪子),用行动表示出“我还在生气但是不想对你生气所以你最好给我闭嘴翻页”。

 

  “我爱你,”克里斯立刻从善如流,乖乖的换上拖鞋,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客厅。

  过了一会,金发年轻人悄声道:“大君。”

  

  “嗯?”

 

  “我爱你哦。没有芝麻糖也爱你。”

 

 

  “咳咳、咳,”诸星大被呛到了,他转过头来,很是无语的看着克里斯,用目光发出幽幽质问: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好吧好吧。

  金发年轻人气鼓鼓的杵着扫把,重新说了一遍:“我在说没有猫我也会向你求婚啦。”

 

Chapter 45: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4:我爱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克里斯躺在浴缸里,旁边花洒哗啦啦地流水,他捂着嘴,尽可能没有声音的哭泣。

  

  真奇怪,他为什么总是在哭?在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能哭到嗓子哑掉,他记得他父亲抱着他,一圈圈地踱步,可他还是在不停、不停地哭。

  

  他为什么要哭。

  

  停下。

  

  

  拜托。

  

  

  有什么好哭的!

  

  

  快停下—

  

  

  

  忽然,浴室门被敲响了,男人平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克托?”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克里斯更用力地捂住嘴,把自己沉浸水里,一动不动。

  

  

  呼唤没有第二声了。

  

  大君走了吗?

  克里斯想,他应该走了吧,二楼还有一个浴室,大君应该是去用那个了。这是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更难过了,难过的想要死掉,眼泪汹涌地往下掉,克里斯在浴缸里蜷缩起来,眼睛闭起来,脸埋进膝盖里。

  

  

  “……喂、”

  

  

  ……?克里斯好像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克托,”

  

  

  ……诶?

  

  

  “我说过吧,”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克里斯的后脑传来,刹那间将他从水里拖拽出来,提到空中,与一双幽绿的眼眸齐平,强迫他去对视,听对方一字一顿道:“不准不回我的话。”

  

  “而且,你在哭什么?”诸星大蹙起眉,不耐烦地咋舌:“因为我刚刚的话吗?啧,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

  

  克里斯呆愣愣地,忽然哭了起来,四肢并用地往他身上爬,语无伦次的呜咽,“不是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拜托、呜——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呜呜……”

  

  

  黑发男人垂着头,回抱了他:“嗯,好,我原谅你,没关系。”

  

  他把这快哭晕过去的小东西抱起来,盖上浴巾,换上干净衣服,吹干头发,用小皮筋把刘海扎成小揪,他安静地听着。

  听啊听,一直听等克托终于抽噎着停下来,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巾,耐心地将哭的全是泪痕的脸擦干净。

  

  落水狗一样的金发年轻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小声的道谢和道歉。

  诸星大放下毛巾,掐起他的脸,强迫他抬头,冷淡道:“添麻烦也要有限度啊,克托,你可是在我怀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啊。”

  

  

  

  “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啊。”

  

  

  

  

  *

  

  克里斯的眼睛哭肿了。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也是,一动也不能动,可是忽然间,他闻到了玫瑰的香气,接着,犹带露水的娇嫩花瓣贴在了他的脸上。

  

  克里斯试探道:“大君?”

  

  “嗯。”

  

  低哑的声音自花后传来,接着是一只熟悉的、布满枪茧的手,那只手抚过他的脸颊,向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榛子的,他喜欢的口味,很香,很甜——摸了摸他的眼睛,克里斯歪头蹭了蹭,含含糊糊地道谢:“谢谢你给我的玫瑰和巧克力。”

  他握住那只手,小声道:“你真好,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赤井秀一说,“继续睡吧。”

  

  

  

  

Notes:

樱桃被搞的一度好像呼吸都是错的,他理智上觉得没什么关系,哄一哄嘛,但是情绪上实际已经不行,会某天崩溃了开始哭,莱伊就开始哄他,很可靠,很爱,很依靠,也很正常,仿佛一直一直,都是他有问题

Chapter 46: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5:烟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莱伊看着目标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目标很紧张,这是应该的,毕竟乌鸦送来报丧的信件,如果不想落得相同下场就该将组织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忽然,一点银亮的光芒从狙击镜中一闪而过,莱伊调转枪口,移动,在下数三个楼层的角落发现了樱桃白兰地,他穿了一件亮面的银色羽绒服。

莱伊注视着樱桃白兰地走进电梯,之后走出大楼,金发闪闪发亮,他单手掏出手机,按下号码,紧接着,狙击镜中,金发年轻人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然后欢快的声音自听筒中传来:

 

“大君——”

 

“喔,”莱伊说,“抬头。”

 

下一秒,漂亮的脸出现在了狙击镜里,灿烂地微笑着,高高兴兴地挥着手。

 

莱伊下意识也笑了起来,说道:“上来。”

 

“好——”

 

 

樱桃白兰地跑上楼花了十五分钟,把他搜身则只用了三分钟——诸星大在一小把速食中挑挑拣拣,意味不明的拎起一袋有机胡萝卜条,问道:“你是兔子吗?”

“这是餐后零食啦!”克里斯抢过胡萝卜条,重新塞进口袋,递过去一包肉干,“吃这个吧。”

 

诸星大没说好也没不好,只是继续挑挑拣拣,并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你之前说那个饭团在这边卖,我过来买了,”克里斯回道,接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在出任务吗?诶!那我这不是很打扰你吗!”

 

 

“没事,在待机,等指令而已。”诸星大说,他最后抛弃了食物,转而拿起烟盒,撕开封条,取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而,本该出现的惬意神情无影无踪,诸星大神色古怪地重新拿起烟盒,翻来覆去地看。

克里斯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这个烟有什么问题吗?我在楼下买的、我看和你平时抽的牌子一样。”

 

诸星大看了克里斯一眼,笑了,接着,他猛地拽过克里斯的领口,凶狠的亲了上去,呼出的烟雾在两个人的唇瓣间逸散,猝不及防之下,克里斯呛得咳嗽起来。

 

诸星大又抽了一口,慢悠悠地问:“这是什么味道?”

 

克里斯不明白,什么什么味道?

 

 

“尝不出来吗?”诸星大按灭了烟,含着笑又凑了过来,烟雾与亲吻同时覆上,“那再尝尝?”

 

 

许许多多的烟从烟盒中洒了下来,诸星大随意捡起一根,点燃,第三次挟着烟雾接吻,“那这个呢?也不知道吗?”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场游戏的另一人早早背离了初衷,装傻地不停摇头,撒着娇说不知道,不会抽烟,什么都尝不出来,一个劲地索要亲吻。

然而黑发男人是如此地宽容,应允了这些耍赖地索吻。

 

 

至于指令?

他们谁都没有在意。

 

 

 

 

 

 

 

 

 

 

 

 

 

 

 

 

 

 

 

 

Notes:

以后会重写,等手感再好点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写的更欢快点/明明是很可爱的梗!

——
大概就是阿卡伊出任务,想搞砸任务所以让樱桃来买东西,然后装不知道那样叫上来,
樱桃买的烟是水果爆珠
阿卡伊觉得有意思就开始逗樱桃
樱桃,这次之后开始学会抽烟

Chapter 47: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6:关于第一次性交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

  

  

  赤井秀一看向镜子:镜子中的男人高大,英俊,胸肌健硕,腹肌发达。

  

  他看着自己,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而后拿起手机,回复道:【有空。】

  

  ——樱桃白兰地约他出去。

  

  

  去哪里,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赤井秀一统统没问,他心里清楚是要做那档子事,他和樱桃白兰地已经保持暧昧关系三个月了,如果再不约,赤井秀一反倒要怀疑自己到底成没成功了,而既然成功了……起码樱桃白兰地的脸够漂亮,他自嘲地想。

  他脱掉裤子,踩着冷冰冰的瓷砖,走进浴室,冷水兜头倾洒,赤井秀一盯着瓷砖,盯着自己飘飘忽忽的倒影。忽然,他将手向身后探去,试探地戳向那个禁闭的入口。

  

  入口紧紧闭着,抗拒着。

  

  赤井秀一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强迫肌肉环放松,手指又摸又按,艰难地探进去一个指节。

  

  

  赤井秀一打了个冷颤。

  

  太怪异了,他想,异物感,血肉的粘腻感,肌肉在拉伸,穴口箍着他的手指,他艰难地向前推进:更怪异了。

  他有点头晕,还有点恶心。

  

  

  这是心理上的,赤井秀一想,男性的前列腺检查也会被医生插入手指,插入仪器,做肠镜检查更是会插入内窥镜,这确实是可以进入的,他的不适纯粹是心理上的。

  

  

  

  黑发男人抽出手指,借着水流,他将手指反反复复的清洗。

  

  

  

  *

  

  樱桃白兰地约的地点在山上,是一处温泉酒店,推开房间的卧室,正好能看见一树樱花,一阵风吹过,粉白色的花瓣雪一般飘落,打着旋落在水面上,又被人用一捧水托起,随着水波摇呀摇。

  

  

  赤井秀一没什么兴趣,配合的泡在水里,听樱桃白兰地谈天说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时敷衍地应上一声,他在对方靠近的时候没有躲开,在对方握住他的手、膝盖在水下轻轻地碰触时也没有躲开,他只是平静地回应了,侧过头,吻了上去,刻意地发出情动的喘息。

  樱桃白兰地热切地回应了他,急切地像是要把他的舌头一起吞下。

  

  

  

  温暖过地润滑剂流过他的小腹,抹过会阴,湿淋淋地流过臀缝,把那个入口搞的滑溜溜,樱桃白兰地的手指也是滑溜溜地,在入口打转,轻松地滑了进去。

  他的手指更细,更软,赤井秀一曾仔细看过,这双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每根指甲都修得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倒刺,也没有任何死皮,是一双被精心保养的手。

  

  但依然的,异物感。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他现在该做什么,叫床吗?

  但说实话他没有感到任何快感,只有挥之不去的异物感,而那异物在他的肠子里又按又摸,像是在找什么。这不疼,但是奇怪,真的太奇怪了,赤井秀一错觉自己变成了什么小白鼠,正在被肆无忌惮地翻检身体内部,在把肠子的褶皱都扯开。

  

  然后,第二根手指深了进来。

  现在,有两根手指在他的身体内部开合,转动,撑开合拢的肠子,赤井秀一错觉有风灌了进来,但他的穴口仍然是紧绷地,死死咬着手指的末端。

  

  

  樱桃白兰地安抚地抚摸他的阴茎,有技巧的揉弄囊袋,张开嘴把前端含到嘴里,舌头灵巧地舔弄,情色的水声直钻耳蜗。

  

  这很爽,赤井秀一承认,樱桃白兰地的嘴湿热顺从,即使他没有多少被口交的经验他都能得出樱桃白兰地口活不赖的结论,可那阴魂不散地异物感笼罩着他,赤井秀一没法假装自己屁股里两根乱动的手指不存在,相反地,他简直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到,了解是如何戳刺,如何开合,如何进进出出,如何对着穴口抠挖。

  

  

  赤井秀一开始想吐,他希望自己不要真的吐出来。

  

  忽然,某种新奇的感受击中了他,赤井秀一本能地向上挺腰,腰部克制不住地颤抖,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列腺,刺激得当会有性快感,但他自己摸的时候,感觉没有这么的、这么的爽。

  

  樱桃白兰地直起身,阴影笼了下来,接着落下亲吻,赤井秀一条件反射的回应,同时感受到第三根手指伸了进去,然后三根手指一起,对着那个小小的腺体打转。

  

  

  “……呃、呃啊啊,唔、”

  

  赤井秀一将“等等”咽回喉咙,竭力想要适应这陌生却摧枯拉朽的快感,他胡乱地摇头,挣扎着想要清醒一点,可直截了当的快感从那块腺体一波波向外扩散,阴茎一下子充血,比被舔来舔去的时候更硬,一股股地往外吐着水,他爽得连脚尖都绷直了,神经在融化,想要高潮的念头越来越迫切,他忍不住扭腰,向上挺,去迎接戳弄,两条笔挺的大腿不知不觉将缠上了樱桃白兰地的腰侧,脚踝又在对方的背后死死扣住,呻吟着催促:“快点、啊啊啊,用力,啊啊啊啊——”

  

  

  樱桃白兰地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就在赤井秀一从顶峰边缘恍惚着回神时,樱桃白兰地低下头,对着不知什么时候挺立起来的乳粒向外拖拽,轻轻一咬、

  

  “啊啊啊啊啊啊——”

  

  

  赤井秀一猛地高潮了,从小腹到脚趾都在痉挛,肠道更是咬得死紧,性快感不可抵抗地占据了他的脑子。

  等他从快感中晕乎乎地回过神来,他感到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顶着他的入口。

  

  

  赤井秀一僵住了。

  

  

  

  身上人察觉到了他的僵硬,立刻俯下身来,安抚一样吻他的嘴唇,眼睛,手指在他胸前揉面团一样揉搓,潮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樱桃白兰地含混地说:“你不想的话,我们就不做,大君,亲爱的,我们不做了,没事、没事的,宝贝,用手帮帮我,大君、”

  

  

  大君

  有个女人也这样叫过他。

  更早之前,他们叫他赤井,叫他秀一

  

  

  莫名地,赤井秀一想笑,他粗暴地揪过那头金发,在吃痛声中狠狠吻了上去,他用力地咬住对方舌头,在满腔的血腥味中沉腰,双腿打开,主动将阴茎一寸寸吞了下去。

  

  那根东西,那根阴茎在他体内静了静,向后退了退,接着重新撞了进来,对方的下腹和他的屁股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啪啪声,赤井秀一被撞得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腰又开始抖了,樱桃白兰地贴心的将枕头和靠垫垫在他的腰下,垫高,提供支撑,缓解负担,也方便他一次次啪啪地撞进来,从龟头到末端,反反复复地碾过那个要命的位置,再狠狠地破开紧闭的内部。

  赤井秀一屁股里酸的要命,下半身在发麻,穴道控制不住的痉挛、夹紧,像是依依不舍的挽留一样,太满了,他模模糊糊地想,他被被填的太满了,从没有过的饱胀感击中了他,他诡异地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满足,甚至在阴茎离开时觉得空虚,焦躁的想要更多。他那才射过的阴茎又硬了起来,这是被操硬的吗,他想,被夹杂两个人的小腹之间磨蹭,前液甩的到处都是。樱桃白兰地的手探过来,和着操弄的节奏撸动,指尖故意抠挖顶端的小孔,赤井秀一受不了地踢腿,却只是把自己的重心偏移,让自己被更深地贯穿,鞭笞一样的过激快乐从内部伸出传了出来,他受不了的发出低哑的呻吟,接着,更多、更多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冒出,呜咽与哀求,索取与咒骂,语义不明的词语与支离破碎的句子成串的冒出,和樱桃白兰地的宝贝蜜糖亲爱的混在一起,毛线团一样难以区分。

  

  赤井秀一费力的仰头,在一片模糊的色块中突兀的看见清澈的蓝色,他眯了眯,分辨出那是樱桃白兰地的眼睛,那双晴空一样的眼睛此时瞳孔放大了,欧美人特有的冷白皮染上红色,连耳朵都烧的通红。

  

  ……啊,原来你也这么沉迷啊,他模模糊糊的想,揽过樱桃白兰地的脖颈,把对方拖进新一轮的亲吻之中。

  

  

  

   

  

  *

  

  赤井秀一闭着眼,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忽然,床的一侧忽然发出了轻轻的吱呀声,另一个人轻手轻脚下了床,他立刻提高了警惕,假装翻身换了姿势,睁开一只眼睛,目光追着对方,看对方走到衣服堆旁,翻找,拿出了一把枪。

  

  喔,这是打算拔屌无情吗?

  赤井秀一暗自紧绷起来,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做好了随时翻身下床躲避子弹的准备,可是樱桃白兰地却重新回到了床上,掀起被子,床单与布料磨蹭,窸窣作响,有什么在被褥下被推了过来,尚且带着另一人温暖的体温。

  

  樱桃白兰地说:“这样就能睡着了吧,大君,好梦哦。”

  

  

  ——那是他的刀和枪。

  

  

  

  

  

  

  

  

Notes:

*

樱桃,并没有打算做那档子事,普通春天来了樱花开了所以来泡个温泉,但是莱伊要做,那就做他也蛮想的他又不是杨萎
发现莱伊很紧张,遂开始安抚,安抚成功(其实并没有阿卡伊装的),遂继续做
做完很幸福,很开心,很想贴贴,但莱伊很紧绷,遂自动理解为杀手不习惯身边有人,合情合理,遂将枪递给他,over
以及是的,从阿卡伊的角度讲,这就是强暴,而且因为樱桃体贴缓慢的前戏,和温柔的照顾安抚与退让而更加屈辱

Chapter 48: 和正文无关的旁枝末节7:我也爱你

Notes:

是阿卡伊假装自杀跑路成功救爹之后的时间点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赤井秀一?”

  “啊,你也听说了、他真的……?”

  “……婊子……”

  

  有人比出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某些隐秘的话语在他们的目光中转来转去。

  

  

  

  赤井秀一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拧动的动作停在途中。

  末了,他松开手,锁舌无声无息的回到原位。

  

  他没有生气,他确实是卖屁股换的情报,也确实是樱桃白兰地的婊子,他挨操的录像足有6个G。

  他就是,忽然有点累了。

  

  工藤家很好,小朋友慷慨友善的提供住处,充当FBI的临时据点,提供休憩的场地。

  他只是……

  

  

  赤井秀一看着门,发呆,他听着脚步声远去,那些窃窃私语远去,他应该假装没听见,他也一直这样做的,不过是一些流言罢了,没有人胆敢将这些话拿到他面前,也没人敢因这些话对他的能力质疑。

  

  

  只是什么呢?

  

  

  

  赤井秀一缓缓呼出一口气,某个大胆的想法螺旋着升了上来,勾引他看一看,听一听,诱惑他抛弃理智,做一点危险的冒险。

  

  这很危险,他的理智说,这几乎是送死!

  得了吧,他的感情反驳,克托舍不得对我们做什么。

  

  

  最多是有点痛,那个声音循循善诱,这多划算啊。

  

  

  赤井秀一闭上眼,他屈服了。

  

  

  

  *

  

  在赤井秀一使用诸星大这个假身份的时候,他和克托在日本同居了,后者精挑细选,购置了一栋房子作为,爱巢。

  后来,诸星大和克托去了美国,但那栋房子并没有被售卖,如果他想的没错,那栋房子应该仍在定期维护,打扫卫生,替换冰箱里的食物,以求在主人回来时保持立即可用的状态。

  当然,这也可能是个陷阱,充满针对性。

  

  

  

  但不管怎么说,赤井秀一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取出钥匙,插入,旋转。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赤井秀一迈出腿,走了进去。

  

  

  它不是个陷阱。

  情感在脑海中发出笑声。

  

  

  时光仿佛冻结了,诸星大和克托离开家,锁上门,等晚上,诸星大重新打开门,一切细节与清晨时别无二致,连餐桌上的那束马蹄莲都仍在原位,花型与角度分毫不差。

  

  

  赤井秀一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取出冷冻披萨,放进烤箱,机器嗡鸣着,开始运转,他向里走了几步,摸到小小的酒柜,一侧的小冰柜里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钻石形冰块。

  

  

  *

  

  赤井秀一躺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雾,他没开灯,电视剧屏幕的光把他的脸色映衬的很不好,茶几上堆放着剩了一角的披萨和一些骨头,波本威士忌只剩下了半瓶,期间詹姆斯询问了他的行程,他搪塞说在追一个目标。

  

  詹姆斯没再多问,他也没再多说。

  

  

  电视上在播一个综艺,女嘉宾在说些什么,主持人发出夸张的声音,接着观众们开始鼓掌,没什么意思。

  

  

  赤井秀一翻了个身,从地板上重新捡回来手机,按量,播出了一个号码,沙发旁的座机立刻叮铃铃响了起来,他没有接,等了一会,听筒里传出很久很久之前录好的声音:

  “大君——,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我爱你!我出门啦,对不起嘛,不要生气,我知道不该擅自一个人离开家的,但是真的是很着急的事情!等我回家和你讲,我很快就回家,亲爱的,我爱你,给我打手机嘛,我会立刻接起来的,我好想你,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我爱你,大君,我好爱你、我想给你永远在一起,我爱你。”

  

  

  

  

  赤井秀一把手伸进裤子。

  

  “……我爱你……”

  

  

  “……我好想你……”

  

  

  “……亲爱的……”

  

  

  “……我想给你永远在一起……”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他射了出来。

  

  

Notes:

视频只有纯妹有,但是发生了什么,嗯,都能猜出来了
此时阿卡伊精神状态也很差,嗯

Chapter 49: 间章:Heart of Gold(新)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

  朱蒂·斯泰林端着餐盘,在赤井秀一对面坐下,刹那间,食堂忽地一静,过了一会,才又嘈杂起来。朱蒂管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秀一,你还好吗?”

  黑发男人放下餐具,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冷淡道:“朱蒂,你的底妆没涂匀,口红也是,难道你看不出来,这色号显得你像个溺死鬼吗?”

  

  朱蒂呼吸一滞,咬牙道:“赤井秀一,你真是个混蛋。”

  

  

  

  

  混蛋赤井秀一并不好。

  

  他的任务失败了,大失败,关于组织的情报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让违法分子引爆了市中心的商场,公开进行威胁,最终成功带着樱桃白兰地逃之夭夭,留下被爆炸余波牵连的普通民众和脸被狠狠打了的执法机关,其中FBI首当其中,上层直接派来了调查小组。

  

  

  赤井秀一心知肚明,这是冲他来的,一个和樱桃白兰地结婚了的卧底,抓捕行动的一线行动人员,完美的替罪羊。

  降职,打压,排挤,最后辞职,更差一点是诬告他已跳反,赤井秀一已经预演到事态发展,正等着对方来人——他也窝着火呢。

  

  

  但是詹姆斯在力保他,顶着压力到处游说,信誓旦旦,以自己的人格和职业前景起誓,赤井秀一只能承情,容忍被缴械,被关闭内部系统权限,被彬彬有礼的告知未经同意不可以擅自离开这座城市,再配合地访问谈话,假装听不见那些窃窃私语。

  

  某个瞬间,赤井秀一想,如果他仍然是莱伊,那么不会有任何人胆敢这么对他说话。

  

  

  

  因为樱桃白兰地不会允许。

  

  

  

  

  

  

  

  

  

  

  *

  

  赤井秀一把脸浸在冷水里,可调查员的问题依然反反复复地回荡在他脑子里:

  

  赤井先生,证物中没有婚戒,那枚戒指在哪里?

  我注意到,您时不时会下意识抚摸左手无名指。

  您是最近才摘下婚戒的吗?

  

  

  哗啦——

  

  

  赤井秀一直起身,水珠流过髋骨,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他们在念证物明细,跑车,枪支,餐盘,手工水晶杯,31只银行赠送的小熊,一只代表一百万,烫有诸星大的名字手风琴,17只手表,镶嵌祖母绿的戒指与手镯……

  

  他们问,这些是全部了吗?这些数量不零不整,有什么意义?有的首饰不是成套的,是你拿走了吗?

  喔,你们查的真仔细,赤井秀一假笑,彬彬有礼地道歉,这种东西很多,我一直都没关注过,帮不上忙,真不好意思啊。

  

  也是这一天,赤井秀一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栋房子里有那么多东西,连他的衣物都独自占了一个衣帽间,但这合情合理,赤井秀一想,克托为他过生日,过圣诞节,情人节,过一切可以过的节日,礼物从出生开始,一直补到31岁。但现在那栋房子被拉了警戒线,赤井秀一有钥匙,但他再也不能进去,他只是简短地在办公室睡了两天沙发,找到勉强合适的单身公寓后两手空空地住进去,从床单和披萨开始买起。

  然后克托的幻觉说:亲爱的,你应该先买点内裤。

  

  赤井秀一假装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还有,克托——幻觉说,你该去和朱蒂道歉,她是关心你。

  

  

  

  

  *

  

  赤井秀一不理解为什么他会看见克托的幻觉。

  

  

  通常来说,悲伤分位五个步骤: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

  

  

  而他没有否认,他承认克托已经死了,尽管没有看到尸体,但他和他的同事们反复推演,再加上车厢内的残留血液验证,克托至少失去了1800ml血液,他无论如何都活不下了了。

  其次他愤怒了,他只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在谈话中掀桌子,也没有在下班之后去套闷棍,他去了靶场,合理合规地发泄。

  再之后是讨价还价,沮丧,当然了,这些负面情绪会在睡不着的夜晚造访。

  

  所以,赤井秀一认为,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那么他为什么会看见克托的幻觉?

  

  

  

  赤井秀一决定无视他,忽视他。

  

  

  那死人的幻影只是微笑,没有发表意见。

  

  

  

  

  *

  

  在进行卧底培训时,教官曾严肃讲过吊桥效应,讲过不应发生的感情。

  赤井秀一不以为意,并没有太放在心上,FBI为他设计的进入组织计划已经是honey trap 的变种,他就是去骗别人的,不会被反过来将军。

  

  但是事情发展的始料未及,宫野明美是个好女人,克里斯托弗·琼恩则是个好男人。

  

  他动心了。

  

  

  但这其实没有关系,赤井秀一想,这没有什么影响,他是卧底,他不会渎职,他只会向宫野明美递出一份污点证人计划(尽管对方笑着拒绝了),提交一份关于逮捕樱桃白兰地的计划书——樱桃白兰地不是组织的一把刀,不是潜在的可策反对象、可发展线人,他是组织北美分部总负责人,他让犯罪的蛛网笼罩北美诸国,金钱与阴影从此畅行无阻,而他又那么年轻,年轻得仍然野心勃勃,乃至将手伸向了核武器。

  

  彼时赤井秀一凝视着睡着了的樱桃白兰地,金发年轻人正搂着他的手臂酣睡,脸紧紧贴紧,呼出来的热气挠痒痒一样拂过,芝麻糖躺在他的腿上,睡得翻出了柔软的肚皮。

  

  

  

  赤井秀一发散地想,克托会用核弹炸哪里呢?

  日本?英国?法国?

  赤井秀一想不到,也懒得去想,毕竟,这没有意义,核弹不会爆炸,组织会被推翻,樱桃白兰地会进监狱。

  然后他会去做担保,为克托申请减刑,申请戴上电子镣铐,他可以把他的“奖赏”拿去做交换,他还有很多钱,他会把克托养在家里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争吵,但是没关系的,赤井秀一想,他会把克托哄好的,克托舍不得和他生气,克托会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戳一戳,亲一亲,抱一抱,很快的和好。

  赤井秀一想着,胡乱地想,漫无边际,发散到如果FBI觉得对形象不好他就辞职,他就去当侦探,带着克托一起,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总之他们不会分离,他们会住在气候适宜的城市,房子顶刷成蓝色,种满蔷薇,一起养着芝麻糖这个小混蛋。

  

  他想的很多,想的很好,只是现实是不一样的,克托死了,流干了血,一个人躺在车厢,孤零零地死了。

  

  

  赤井秀一接受了,正如接受父亲的失踪,母亲的失联,他完全地接受了。至少,他的丈夫还有一块墓碑,等调查组离开,他可以去坟墓前放一束向日葵。

  

  

  

  *

  

  调查组终于离开了。

  但是克托的墓碑不在那里。

  整个琼恩家族的墓碑都不在那里。

  

  赤井秀一站在那,看着那片空地,他机械的拨通电话,要求詹姆斯派人来进行跟进调查。

  

  *

  

  “出来,我知道你在,”赤井秀一对着空气说,“克里斯托弗·琼恩,现在立刻出来。”

  

  幻觉出现了,如生时一模一样,金发闪耀,眼眸湛蓝,笑容灿如阳光。

  

  

  “你的坟墓在哪,”赤井秀一低吼,“你的坟墓在哪!”

  

  

  克托——幻觉歪了歪头,“亲爱的,哥哥肯定会把家族墓迁走呀?”

  “你为什么不高兴呀,你不是已经喊人去查墓园拜访记录和动工记录了吗?”漂亮的金发年轻人歪头,声音轻快,宽慰道:“放心吧,你会抓到点人的,会有用的。”

  

  

  赤井秀一闭上眼,把手里的玻璃杯扔了过去。

  

  

  

  

  *

  

  “对不起,”赤井秀一深鞠躬,“我是混账。”

  

  这个道歉迟到一月之久,但万幸朱蒂真的是个好人,她只是点点头,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接着继续关心道:“你感觉还好吗?”

  

  赤井秀一耸肩,“一般,还不错吧。”

  他的目光越过女人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阳台,那道幻觉坐在窗台上,两条小腿摇摇晃晃。

  

  

  *

  

  就理智而言,赤井秀一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但他拒绝去看,另外有点好笑的是,克托也是这样,绝不去看心理医生。

  

  “那是因为我是废物,懦夫,胆小鬼,但你不是,”幻觉坐在地上,拿着报纸,在填数独,他抬起头,微笑,“你是赤井秀一,你是银色子弹。”

  

  

  第二天,赤井秀一因为半夜扰民被邻居投诉,他道了歉,表示自己喝多了,下次会注意,不在深夜发出噪音。

  

  

  

  *

  

  在卧底的那段时间里,赤井秀一执行力大大小小多次任务。在任务中,放水让目标逃走很容易,难的是如何在后续的复盘中推卸责任,保住自己。

  赤井秀一曾经被琴酒用枪指着头,组织的Top Killer,唯一一个享受先杀再汇报的特权阶级一字一顿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赤井秀一则是面无表情的推开枪口,开始甩锅和嘲讽:“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瞄准镜里的是个整过容的替身,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既然有人能识破,却偏偏要在他逃进港口了才说,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说来,你杀过的最后都被证明是自己人了啊,琴、酒、大、哥?”

  

  琴酒在瞬间暴怒:“你找死!”

  

  狂暴地杀气扑面而来,但赤井秀一毫不畏惧,跃跃欲试,甚至比了一个粗鲁的手势——他是樱桃白兰地的宝贝,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组织成员敢动他,他倒是想知道,地位超然的琴酒敢不敢动他。

  

  

  咣!

    

  仓库铁门忽然被暴力踹开,风雪以千军万马之势呼号着冲进,剑拔弩张的二人几乎同时举枪指向门口的模糊人形。

    

  来人对被两把枪指着的现状视若不见,直接将手中的昏迷男人往地上一抛,快速道:“我已经损失三千万美金了,老麦克斯每多活一秒这个数都会往上加,所以,琴酒,”他一脚踹向昏迷男人的腹部,在惨叫声中发出指令,“过来干活。”

  怒气滑过琴酒阴沉的面庞,但他还是大步走过去,掐着俘虏的脖子将他拖向更深与更黑的角落,金发男人紧随其后,融化的雪水将原本柔顺地头发黏成糟乱的块结,但在路过赤井秀一时,他忽然转过身来,用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道:“左侧黑色路虎,我今天不回家。”

  

  

  赤井秀一下意识攥紧了车钥匙,其上残留的体温轻轻吻过他的手指。

  

  营救失败,遭到怀疑,内部审查试探,这些忽然都不重要,有更为可怕的事情发生,就在刚才,他在下意识希望樱桃白兰地不要生气。

  

  

  

  

  “……我为什么会爱你?”赤井秀一躺在沙发上,摇了摇酒杯,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为什么会爱你?”

  平心而论,克里斯托弗·琼恩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他年轻,漂亮,高挑,健康,多金,有权,家庭结构简单,如果和他结婚,相当于人生必做清单能被瞬间清除,万能的金钱能扫平烦恼,能无限度的托底,尝试新的方向;而且,克里斯托弗·琼恩本人性格活泼,温顺,体贴而尊重,无底线的纵容与退让,是块软糯糯的奶油泡芙,就算被踢一脚也只会流出香香甜甜的奶油。

 

         ——但这是什么爱情的必须品吗?

 

 

         不是的。

 

 

        没有钱怎么了?没有权有什么关系?长的丑又怎么了?

         不温柔也可以,不体贴也没关系——就是他本人也没有温柔体贴到哪去!

 

 

        这都不重要,全都——不重要。

 

 

  幻觉回答说:“因为你真的太好了。”

  

  

  “我真的太好了,”赤井秀一复读,他发出一声嗤笑,嘲讽道,“我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把你关起来,不允许你独自外出,不允许你擅自和其他人说话——喂,我打过你,你都忘了吗?”

  “我说过的,你真的太好了,”幻觉轻轻的说,“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会和我说话呀。”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只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开始的时候会很不好受,但最后都会变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幻觉耐心的说,“你和朱蒂分手了,和宫野明美分手了,不是吗?现在只不过和我分手了,会没事的,亲爱的,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更爱你的人,他们会让你快乐。”

  

  

  躺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说:“我没离婚,我只是丧偶了。”

  

  幻觉笑了,“噢,亲爱的。”

  

  

  

  *

  

  朱蒂挨着赤井秀一坐下,递过去一盒抹茶冰激凌,说道:“街道口的店上了新品,你尝尝——”

  话音未落,朱蒂已经开始急刹车,想把这句话重新咽回肚子里:她已经通过赤井秀一的表情意识到,喜欢吃冰激凌的另有其人,她嘴巴张了张,迟疑道:“……我拿回去?”

  

  但黑发男人已经拆开了包装,挖了一勺,评价道:“味道不错。”

  

  朱蒂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你、”

  

  

  “我很好,”赤井秀一打断她,再次挖了一勺送进口中,“店叫什么,我下班买一点。”

  

  

  

  

  “如果你还活着,”赤井秀一在桌面上整整齐齐的码出来十五盒不同口味的冰激凌,从左开始拆封。“那么你也可以尝尝了,味道真的不错。”

  黑发男人耸肩,将冰激凌送进嘴里,咽下,“真可惜,你死了,所以只能我吃了。”

  幻觉小小的叹气,劝他少吃一点。

  

  赤井秀一不在意的点头,继续道:“电影中那些人,那些死了爱人的人,会突然在看见什么以前的东西的时痛哭流涕,但我没有任何触动,这代表什么,你快消失了吗?还是我其实没那么爱你?”

  

  幻觉没有说话。

  

  

  其实本来幻觉也不会说什么,克托一直都是乖乖的,傻傻的,很怕痛,像只小狗,而世界是松软的棉花糖,太蠢了,总是安安静静地贴着诸星大,热切地盯着主人。

  

  太蠢了,所以他死了

  

  

  

  黑发男人忽然将冰激凌扔了出去。

  

  

  “凭什么,”赤井秀一问,“凭什么是我?”

  “对不起,”克托——幻觉说,“我真的很、”

  “闭嘴,”赤井秀一咬牙:不准道歉。”

  

  “你不准道歉,你死了,冰酒的腿被我打中了,田纳西逃走了,”赤井秀一冷笑,“你的猫也会死,他现在是个诱饵,我不能去宠物店把他带回家,那个蠢东西活不过冬天。”

  他质问:“你留在这做什么?等着和你的猫一起上路吗?”

  

  幻觉没有回答。

  赤井秀一暴躁的抬头,看见眼泪滑过那张难过的脸。

  

  克托呜咽着说:“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赤井秀一:“等——”

  

  幻觉消失了。

  

  

  ……他那天其实没有被怎样,那天晚上他还把很累睡的飞快的克托推醒了,在热汤、按摩等选项中固执的说要听克托拉琴,而金发年轻人在他第二次要求时起身,洗脸,去琴房搬了琴回来,拉响一首首低沉柔和的乐曲,他没有异议地拉琴拉到天亮,天空都泛起鱼肚白,赤井秀一终于有困意,肯去睡觉,才缓缓停止。

 

  为什么。

 

        凭什么。

 

  

  

  *

  

  

  赤井秀一在谷歌上提问:该如何哄一个幻觉?

  网友问他是不是疯了,他没有理会,关掉了网址。

  

  

  

  赤井秀一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在浩如烟海的档案室没头苍蝇一样翻阅,苦苦求索,试图找到丁点线索。

  他没有得到任何,只有灰尘落满他的长发。

  

  所以赤井秀一在浴室洗头,他的头发又长了,洗起来越来越麻烦,他在浴室里越洗越烦,终于在某一天气急败坏的扔了护发素,朝着门外喊道:“克托,过来帮我洗头发!”

  

  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人回应,只有他的声音打着旋下落。

  

  

  那天之后,赤井秀一剪短了头发。

  那感觉很奇怪,他从十五岁开始留长发,越来越长,几乎成了一种标志,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剪了头发,你不喜欢吗?”

  

  “你只喜欢长发的我吗?”

  

  “只是剪了头发就不喜欢我了吗,克托?”

  

  幻觉出现了,叹气,“不是这样的,短发也很帅气,很利索,很衬你。”

  

  赤井秀一下意识松了口气,他想:克托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知道这只是个幻觉。

  

  

  

  *

  

  “如果你还活着,我是说如果,”赤井秀一说,“那你会怎么做?”

  幻觉眨了眨眼,“我会把你抓起来当猫养。”

  

  “喔,”赤井秀一笑起来,“好变态,芝麻糖知道你还会操猫吗?”

  

  克托好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会很混乱,我会搞不懂,我们结婚了诶,然后你杀了我、”

  赤井秀一纠正道,“捕获你,死亡是个意外。”

  

  “亲爱的,”克托笑了一下,语气温柔,“事实是,我死了。”

  

  赤井秀一没再说话。

  

  幻觉继续道:“我会不许你说话,只是把你搞来搞去,做到崩溃,要你不再那么,嗯,诸事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这句话能这么说吗?”

  赤井秀一对这奇奇怪怪的描述没什么反应,他意会了,他想了想,“那这好像没什么。”

  

  

  

  莫名其妙的,赤井秀一想起来他也曾色情版负荆请罪过——指屁股里吃着按摩棒,阴茎里插着尿道棒,只穿着浴袍等着樱桃白兰地回家发脾气,讲真那次他甩的锅挺大的。但是克托没对他怎样,不对,克托对他怎样了——克托跪下来,帮他口交,疏解他的情欲,让他高潮,然后端着热柠檬蜂蜜水和他谈心,从我爱你对不起是我太急切了、同居太早了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到请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不要把性当做一种资源我永远爱你,再到我给你转了十万块,门口那辆路虎开走玩吧、今天真的太忙了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我会注意的、明天我会让琴酒向你道歉。

  

  而第二天,琴酒真的向诸星大道歉了。

  

  

  

  黑发男人笑了笑:“我还挺耐操,也挺能忍痛的。”

  

  

  

  

  

  *

  

  

  所以,就是这样了,赤井秀一是心甘情愿和樱桃白兰地结婚、心甘情愿将手按在圣经上、心甘情愿对着他俩谁都不信的上帝宣誓:我将爱你直至心跳停止那一秒。

    

  

  然后上帝惩罚了胆敢于神坛前妄言的无信者。

  

  

  美好的爱情故事宣布结束了。

  

  

  *

  

  但仗还没有打完,赤井秀一必须继续向前走,一刻不停的向前走,他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他得一直走到真相大白于天、冤魂得以安息又或先行至生命尽头。

  

  幻觉赞同这一点,祝他成功,祝他武运昌隆。

  

  赤井秀一对着那道影子微笑,对他说:再见了,吾爱,再见。

     ……走的慢一些吧,等等我。

  

  

  

  

  

  

  *

  直到赤井秀一在一段监控视频中再次看见樱桃白兰地。

    

    

  那金发青年穿着海绵宝宝的黑色套头衫,正一边踱步一边通话,他于不经意间看向摄像头,而后微笑挥了挥,温柔的一如当年。

    

    

    

  噗通、噗通。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幻影歪了歪头,轻快道:“嗨~嗨~好久不见。”

    

  

  噗通、噗通。

    

  

  赤井秀一听见自己梦游一样的声音:“去查新上市的公司……对,樱桃白兰地更擅长经济犯罪,看看那些恶意做空……还有查查这两年举办的大型赌局,一局本金一百万刀以上那种……追一下黑市武器交易……”

    

  噗通。

    

    

  

  

  他了解他的丈夫,他知道樱桃白兰地在愤怒的同时也在痛苦,他无法做到杀死“赤井秀一”,而当“赤井秀一”同时给予伤害与关心时,他会无法理解,会感到迷茫,会犹豫要不要退让,再加上那些“小习惯”,这将会是个很好的可利用机会。

    

  噗通、噗通。

    

  他的理智分析了那么多,定下了那么多的计划与方案,但情感却在脑海深处大笑大叫:克托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克托还——

  理智冷酷的打断道:他在那时死了更好。

    

  ……是的,樱桃白兰地在那时死了更好。

    

    

  赤井秀一的目光越过同事,看向抱着猫坐在窗边的樱桃白兰地,金发散漫的垂在肩头——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那时候他计划去剪短头发,只是没来及。

    

  时间凝固、容貌一如往昔的金发年轻人歪了歪头,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身前,安抚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快道:“好啦,亲爱的,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那就去做吧。”

    

  “去做吧,大君,我一定会咬饵的。”

  “放松点,亲爱的,这不会很难,我的情绪很容易为你起伏的,而且我很弱,出了什么意料外的情况也很容易逃脱,不是吗?”

  

  

  

 

 

 

 

 

  

ꦿ᭄࿐ꦿ᭄࿐ꦿ᭄࿐ꦿ᭄࿐

    

  赤井秀一有点意外没有看见芝麻糖,不过见不到也没什么关系,他安慰自己,芝麻糖本来也不喜欢他,而且时间这么久了,以猫咪的小脑袋瓜,可能都已经把他忘了。

  他挨了几下,具体次数没有数,头在发晕,眼前一阵阵发黑,还在耳鸣,隐隐想要呕吐,肯定脑震荡了,但是没办法,立刻顺从太假了,也太让人愤怒了,而且他得给克托发泄的理由,他得忍耐,然后去尖叫和求饶,但这都不重要……

    

  赤井秀一扭着腰去迎合那根阴茎,努力吞的更深,内腔刻意的收缩、吮吸,故意张开嘴巴,吐出舌头,发出呜呜咽咽的猫叫。

  果然,克托俯下身,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他热情的迎上去,趁机换成骑乘的姿势,换来熟悉的拥抱,舒服得简直要融化掉。

    

  不是说他不愿意给克托口交,但比起阴茎、手指、或者别的什么玩具,他还是更喜欢接吻,克托的吻还是很温柔、很甜蜜,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喵呜、喵呜……”

    

  里面已经很湿了。

    

  “喵呜、喵呜……”

    

  也很热。

    

  “喵呜、喵呜……”

    

  会很舒服。

    

  “喵呜、喵呜……”

    

  所以、

    

  “喵呜、喵呜……”

   

  来亲亲他吧。

  

  

  

  

  

  

  

  

  

  

  

  

  

  

  

  

  

  

  

  

  

  

  

  

  

  

  

  

  

  

  

  

  

  

  

  

  

  

  

  

  

  

  

  

Notes:

1、我本来是想修文,但修完结果跟重写一样,旧版也会放出,因为那章有一万字,我记得我当初从早上硬写到晚上
2、本来想写那天阿卡伊任务结束之后洗澡,头发里都是血,洗不干净喊樱桃过头帮忙,没人来还催了一次,催第三次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他的头发里是樱桃的血,但有点太刻意了遂放弃,及时是的,阿卡伊的那枚婚戒没保住,在证物室里
3、乞讨评论(敲碗)

Chapter 50: 间章:Heart of Gold(旧)

Notes:

旧版完全不是一个叙事方式嗯……
有错字忍忍请意会、

Chapter Text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过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冬夜,某个幸运儿逃脱了乌鸦的嚎丧,消失在鱼龙混杂的港口,滑的像个泥鳅。

  所以琴酒,不出意料的非常生气。

  

  “莱伊,”琴酒用枪顶着黑发男人的头,散发出狂暴杀气,一字一顿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瞄准镜里的是个身形相似的替身,”诸星大面无表情,说出口的话却透着十足嘲讽,“是哪只老鼠在您眼皮子底下蹦跶啊,琴酒?”

  组织的头号杀手更用力的将枪顶上黑发男人的脸颊,在那冷白皮上怼出一个红戳,森森道:“而你看了他一个钟头都没认出来那是替身,而别人只瞄了一眼就立刻看出来不对。”

  “那我也想请教一下,这位‘别人’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卡着追不上的时候看出来不对,时机掐的非常好啊。”

  

  咣!

  

  仓库铁门忽然被暴力踹开,风雪以千军万马之势呼号着冲进,剑拔弩张的二人几乎同时举枪指向门口的模糊人形。

  

  来人对被两把枪指着的现状视若不见,直接将手中的昏迷男人往地上一抛,快速道:“有人泄密,FBI找了替死鬼,但乔治·麦克斯同样不信任FBI,找机会甩开他们去了港口——现在我们和FBI在相同起跑线上了。”

  “我已经损失三千万美金了,老麦克斯每多活一秒这个数都会往上加,所以,琴酒,”他一脚踹向昏迷男人的腹部,在惨叫声中冷漠道,“我需要你现在立刻过来干活。”

  同时他将车钥匙抛给莱伊,简单道:“左侧黑色路虎,今天不回家。” 

  

  怒气滑过银发男人阴沉的面庞,但他还是大步走过去,掐着俘虏的脖子将他拖向更深与更黑的角落,樱桃白兰地紧随其后,融化的雪水将金发黏成糟乱的块结。

  “哦对了,”他回首补充,“那个‘别人’是我。”

  

  黑发男人攥紧了钥匙。

  

  

  任务失败当然是FBI的设计。

  

  乔治·麦克斯涉嫌数十起谋杀,武器走私,在FBI执行逮捕时被同伙偷渡离境,一度销声匿迹,直到作为组织暗杀目标出现在莱伊的任务通知里。

  赤井秀一将情报交至线人,最后得到的命令是协助配合麦克斯假死。

  

  本该顺顺利利,直到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别人”——现在赤井秀一知道了,那是樱桃白兰地——一眼勘破,随后大逃杀当场展开,反应之迅速打了FBI个措手不及,后续更是在争斗中让麦克斯挣脱FBI的控制,让他得以旧调重弹,偷渡离境。

  任务失败另说,现在更重要的是樱桃白兰地直接点名有人泄密,新一轮的审查试探即将开始,他得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被抓到痕迹。

  而且樱桃白兰地远比他想象中的敏锐,继续同居太过危险,但这条线断掉实在可惜……黑发男人猛的拐过一个弯道,想道:樱桃白兰地刚刚是不是没在笑?

  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克托生气了吗?

  

  ……啧。

 

  赤井秀一意识到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他在下意识希望樱桃白兰地不要生气。

  

  

  在进行卧底培训时,教官曾严肃讲过吊桥效应,讲过不应发生的感情。

  彼时赤井秀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要知道,FBI为他设计的进入组织计划跟honey trap 没什么区别,他就是去骗别人的,不会被反过来将军。

  ……结果现状有点始料未及啊。

  

  他躺在浴缸里,仔细复盘了一遍和樱桃白兰地的交往过程,发现对方除了是组织人这一点外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择偶对象……不过或许今天这个印象就会打破?

  黑发男人突兀笑了几声,伸长手臂从台子上取下润滑剂,开始给自己做扩张。

  

  

  

  克里斯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正是一天中最黑最冷的时候,可谓身心俱疲,更让人痛苦的是这一宿纯粹白忙,FBI抢先一步把人带走了,前期投入也都打了水漂,变成一串醒目的赤字,想一想就好让他难过,好想找男朋友贴贴。

  

  可是男朋友已经睡觉了吧,那还可以贴贴吗、会不会好烦人?呜、他想贴贴……

  

  也许是哪路神明听见了他的心声,克里斯刚推开门,摸着黑换鞋,一个熟悉的人影先扑了过来,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克里斯:感谢上帝!赞美上帝!阿门!

  

  金发年轻人欢欢喜喜的把男朋友搂紧怀里,快乐的亲吻,听对方发出声声含着笑意的喘息,跌跌撞撞的走进玄关、客厅,好多东西被碰掉了,叮叮咣咣掉了一地,不过没关系,他明天起来再收拾,唔、还要记得告诉大君以后不要等他了,早点休息,就算要等也要开着灯看看电视什么的,不然好寂寞啊……

  纷杂琐碎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直到他好像踩到了什么。

  “大君,”克里斯不确定的问,“你是没穿鞋吗?”

  

  对方的含着笑的回答却让他心脏重重一沉:“你再摸摸?”

  

  克里斯没有摸,克里斯直接打开了灯。

  

  黑发男人躺靠在沙发上,大摇大摆的展露身体:他只披了一件睡袍,系在腰间的带子在刚刚的亲吻过程中变得松散,半露不露的展出泛着情欲的大片潮红皮肤。

  

  克里斯蹲下,一言不发的去摸诸星大的脚:是冰的。

  

  对方顺势将脚踩在他的膝盖,另一条腿收到胸前,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浴袍随之滑落,将盈着水光不停吞吐的后穴与高高翘起却不得释放的阴茎展现在人前。

  他理所当然一样说道:“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原谅我吧。”

  

  一直被其他声音所掩盖的震动声忽然明显了起来。

  

  金发年轻人一言不发。

  

  

  赤井秀一感到了些许紧张:莱伊任务失败,造成损失三千万美金及以上,根据樱桃白兰地的说法,这笔钱应该会进他的口袋,所以他为此对莱伊感到愤怒,他必定会在莱伊身上发泄怒火。

  通常总是好好先生的人生起气来会更可怕,辩解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所以赤井秀一提前做好了准备,来避免在“惩罚”中受伤。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对?

  

  

  对方忽然向绑在大腿上的控制器伸手,就在赤井秀一条件反射准备忍过去时,体内折腾他几个小时的玩意停下了。

  

  ……?

  

  “首先,”樱桃白兰地说,“这次任务失败没关系的,几千万刀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我可以处理,资金链不会有问题,然后、”

  金发年轻人叹了口气,“剩下的事我们一会再说。”

  

  然后他低头,一口气将阴茎吞进嘴里。

  

  ……???

  

  “等、唔啊!”

  赤井秀一死死抓住沙发,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挺腰操进樱桃白兰地喉咙里,但对方却还在时不时给他做深喉,让敏感的顶端受尽狭窄喉咙的挤压,带来甜蜜的快感,同时还在抽插他后穴里的假阳具,反复碾过敏感的前列腺。

  

  “等下、等——啊、啊啊——”

  

  那条舌头灵活的沿着筋脉舔舐,把龟头吮得啧啧作响,舌尖舔过顶端的小孔,刻意绕着圈舔弄,快感如夏日祭的烟花一般在脑海中次第炸开,积累到点亮半边天的地步。

  一时间赤井秀一连脚尖都绷直了,腰腹肌肉更是僵直到抽搐。

  

  “要、呼——啊啊、吐出——啊啊啊!”

  

  眼前中一阵白光闪过,紧绷的身体重新落回沙发,赤井秀一急促的喘息,仰头去看被他射了一脸的代号成员——对方正满不在乎的将手上的精液舔进嘴里。

  鬼使神差的,赤井秀一想再来一次。

  

  “三分钟,”金发年轻人捋了一把头发,比出一个手势,“我马上回来。”

  

  

  而三分钟后,赤井秀一觉得场面有点诡异。

  

  本来应该是Angry sex 或者什么惩罚play之类的R18向展开,如今却变成关上灯,点起蜡烛,两个人裹着毯子(他的脚和小腿还额外包了一层)各个捧着一杯……?

  

  “热蜂蜜柠檬水,”樱桃白兰地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解释道,“我妈妈说紧张的时候可以喝点热蜂蜜柠檬水。”

  

  赤井秀一:……

  这解释有什么意义吗?

  他道:“我不紧张。”

  

  樱桃白兰地擦拭脸上精液的动作一顿,“我紧张。”

  金发年轻人深深呼出一口气,认真道:“诸星君,我们得谈谈。”

  “但首先,我得先向你道歉——对不起。”

  

  赤井秀一保持了面无表情的沉默。

  

  樱桃白兰地继续道:“我们仅仅交往三个月,我就向你要求同居,让你搬进我家,而不是等你真的愿意。”

  

  赤井秀一立刻道:“我愿意和你同居。”

  但同时他心头一震——当初在是否同居这件事上确实经过了反复的斟酌思考,但他确定自己根本没有表现出来,同时表现得很乐意,回复时间也没有超过36小时,樱桃白兰地不该这么觉得。

  

  而樱桃白兰地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并未延续这个话题,而是喝起柠檬水,脸上浮现起明显的犹豫与思索。赤井秀一本想提起警惕,以应对他在不知道地方露出的纰漏,但这种氛围,这种柔软的、温馨的——他下意识的想要放松下来,高强度运动带来的疲累感忽然涌来上来,沙发变得格外柔软,另一个人的温度也变得格外舒适,让他想要沉沉睡去。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在他耳边斟酌道,“性只是一种普通的生理活动,只是人类主观意识把它将权利挂钩,但它只是一种用于繁衍与寻欢作乐的生理活动,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性侵受害者不需要感到羞耻一样,但是——呃,对不起,我是想说,”

  樱桃白兰地郑重道:“请不要把性当做一种资源。”

  

  赤井秀一:……哈?

  

  “亲爱的,”金发年轻人柔声道,“你有意识到你在性行为上试图讨好我吗?”

  

  “……什么?”

  

  “我很抱歉,但还是希望你回忆一下,”樱桃白兰地安抚一样抚摸他的手背,“有一次,你,呃,失态了——”

  赤井秀一打断道:“你在说我被操尿了那次。怎么了?不是很爽吗?别告诉我你没爽到。”

  

  樱桃白兰地说:“但你那时候看起来很难过。”

  赤井秀一嘲讽道:“所以我都不能为此感到羞耻吗?”

  ——等下,停,不要用这种语气。

  

  “当然,当然能,所以你看,你确实感到不舒服、被冒犯了。我不该让你感到这些,我们是恋人,我爱你,我尊重你,记得吗?”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感到了混乱和荒谬,他干巴巴的回道:“羞耻也是情趣的一种吧?”

  

  ——那双蓝色的眼睛温柔又怜惜的看着他,轻轻道:“可你不喜欢这种情趣呀。”

  

  

  赤井秀一闭嘴了,把牙咬的咯吱响,生生把骤然翻滚而上的怒气强压了下去:他当然不喜欢,他是直男,有过两任女朋友,怎么会喜欢被男人、还是天杀的组织成员操屁股,甚至操到又哭又尿——他不喜欢的事情多了!

  而他的Honey Trap对象还在轻柔的、放低姿态的说话:“就像今天,你预设了我会生气,对此的应对措施是性贿赂,我让你紧张了吗,亲爱的?”

  “对不起,没有更早注意到这些是我不对,我在让你刻意迎合我,对不起,亲爱的,如果我让你生气了那就朝我发火的,别这么紧张,也永远不要退让,亲爱的,吵架没有那么可怕,爱不会因为争吵而减少的。”

  

  赤井秀一瞪着樱桃白兰地,忽然扑过来恶狠狠地咬他的脖子。

  对方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以一种令人心安的力度梳理头发,按摩头皮。

  过了好半天,他才松口,闷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刻意迎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做了,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这么做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吧。”

  

  ——此乃谎言。

  

  

  “嗯,”樱桃白兰地体贴的没有提出异议,只是依然拥抱着他,从按摩头部改成揉捏肩颈,指尖带着令人想要放松的温度,“我记得刚认识你那时候,你都不怎么说话,也很冷酷,但没想到其实很好心,也很体贴。”

  

  ——那是因为诸星大的人设根据你的喜好做了调整。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想知道,”樱桃白兰地温声道,“是否曾有人让你将自身当做一种性资源,让你去进行性贿赂?”

  “是否有人曾性虐待你?再你犯错后要求你用性做弥补,就像你刚刚对我做的那样?”

  “是否有人对你做让你羞耻,让你不适,让你难堪的事,还要说TA爱你?”

  

  正确的回答是有,编造一段过往,甚至不用编的太仔细,樱桃白兰地自己就会补全,然后会更心疼诸星大,还会有更高的好感与信任。

  但赤井秀一说:“没有。”

  

  “嗯,好哦,你说没有就没有,但是呢,亲爱的,”年轻的、优秀的、前程远大的代号杀手看着他:“不论是谁,哪怕你说的是哪个财阀,哪个政要,我都会把他沉进东京湾。”

  “你永远、永远都可以信任我、依靠我,我的星辰。”

  

  黑发男人喉结滚动,重重的吞咽,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模糊的气音:

  “……好。”

  

  “而且我们在谈恋爱,别这么紧张嘛,我不会做什么糟糕的事,而且,”樱桃白兰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根本打不过你嘛,让我一只手我都打不过,这样说你会感觉好点吗?”

  黑发男人不易察觉的低声道:“……我第一次和男人谈恋爱。”

  樱桃白兰地笑起来:“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这只是关于爱呀,我对你的爱与你曾经交往对象对你的爱没有区别。”

  

  冬日里姗姗来迟的太阳终于升起,晨光从明亮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洒在金发年轻人身上,微卷的金发闪闪发光。

  

  他问道:“那我们上楼睡觉?”

 

  

  赤井秀一盯着天花板。

  他想到失踪时间比相处时间还要长的父亲,围成一圈的猫咪,黑暗中被烟雾笼罩的母亲,夕阳下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过继改姓的弟弟……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忽然把克里斯推醒了,认真道:“我也爱你。”

  金发年轻人困顿又茫然的看着他,所以赤井秀一使劲捏了捏他的脸,重复道:“我说我也爱你。”

  “嗯、嗯……好的,谢谢,我也是,我也爱你。”

  赤井秀一继续:“那你愿意戴上定位脚环被我养在家里吗?”

  

  克里斯:“……什么?”

  他感到十分茫然,不很懂为什么突然跳到了囚禁片场,但不等他继续问,黑发男人已经松开手,被子一拉,满意道:“睡觉。”

  克里斯:……?

  克里斯:“好哦,晚安,做个好梦。”

  

  半个小时后,思路从如何减轻刑罚一路想到戴着电子镣铐出狱, 再到必将到来的大声争吵,大脑擅自兴奋着,不肯休息,所以赤井秀一睁开眼,无比清醒的跟天花板对视,一旁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明显。

  赤井秀一翻身,看着这张漂亮的脸,第二次把人摇醒了,宣布道:“我睡不着。”

  

  克里斯揉了揉眼,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个理由,一边把人搂进怀里沿着后脊抚摸一边问道:“唔……那我们说说话?”

  “不。”

  “那我给你按摩下头或脚?”

  “不。”

  “想吃点什么吗?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小蛋糕。”

  “不。”

  “那……”

  “我想听你拉琴。”

  赤井秀一补了一句:“可以吗?”

  

  “好啊——”克里斯伸了个懒腰,“当然可以,亲爱的,你想听什么曲子?别太难为我啊,我那水平你也不是不知道。”

  

  

  金发年轻人打着哈欠去拿琴,赤井秀一注视着他的背影,想道:会和好的……养猫会有用吗?克托很喜欢那个……如果FBI觉得对形象不好,那直接辞职吧,然后搬去远一点的地方。

  

  ——假如他们都能活到最后的话。

 

  

  所以,赤井秀一是心甘情愿和樱桃白兰地结婚、心甘情愿将手按在圣经上、心甘情愿对着他俩谁都不信的上帝宣誓:我将爱你直至心跳停止那一秒。

  

  ——然后上帝惩罚了胆敢于神坛前妄言的无信者。

  

  ——樱桃白兰地不是组织的一把刀,不是潜在的可策反对象、可发展线人,他是组织北美分部总负责人,他让犯罪的蛛网笼罩北美诸国,金钱与阴影从此畅行无阻,而他又那么年轻,年轻得仍然野心勃勃。

  

  而卧底从来都没有选择,卧底不能失格。

  

  

  所以那件事后,赤井秀一尽量不去再想起克托。

  那没有意义,他真的不需要等待目标时听克托抱怨说为什么不带一条毯子,也不需要匆忙间拿黑咖啡和能量棒对付三餐时迎上克托不赞同的目光,更不需要在受伤的时候看见克托担忧的脸。

  美好的爱情故事已经结束了,但仗还没有打完,他必须继续向前走,一刻不停的向前走,一直走到真相大白于天、冤魂得以安息又或先行至生命尽头。之后,他再去地狱向他的丈夫道歉。

  他必须告诉克托,背叛是真的,欺骗是真的,利用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

  他必须得让他知道,爱是真的。

  

  但在那之前,赤井秀一需要先和克托说再见,他不能让他继续影响他了。

  所以,再见了,吾爱,再见。

 

  

  ——直到赤井秀一在一段监控视频中再次看见樱桃白兰地。

  

  

  那金发青年穿着海绵宝宝的黑色套头衫,正一边踱步一边通话,他于不经意间看向摄像头,而后微笑挥了挥,温柔的一如当年。

  

  

  

  噗通、噗通。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幻影歪了歪头,轻快道:“嗨~嗨~好久不见。”

  

  噗通、噗通。

  

  “去查新上市的公司……对,樱桃白兰地更擅长经济犯罪,看看那些恶意做空……还有查查这两年举办的大型赌局,一局本金一百万刀以上那种……追一下黑市武器交易……”

  

  噗通。

  

  他了解他的丈夫,他知道樱桃白兰地在愤怒的同时也在痛苦,他无法做到杀死“赤井秀一”,而当“赤井秀一”同时给予伤害与关心时,他会无法理解,会感到迷茫,会犹豫要不要退让,再加上那些“小习惯”,这将会是个很好的可利用机会。

  

  噗通、噗通。

  

  他的理智分析了那么多,定下了那么多的计划与方案,但情感却在脑海深处大笑大叫:克托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克托还——

  理智冷酷的打断道:他在那时死了更好。

  

  ……是的,樱桃白兰地在那时死了更好。

  

  

  赤井秀一的目光越过同事,看向抱着猫坐在窗边的樱桃白兰地,金发散漫的垂在肩头——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那时候他计划去剪短头发,只是没来及。

  

  时间凝固、容貌一如往昔的金发年轻人歪了歪头,忽然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身前,安抚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快道:“好啦,亲爱的,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那就去做吧。”

  

  “去做吧,大君,我一定会咬饵的。”

  

  “放松点,亲爱的,这不会很难,你还记得该怎么调动我的情绪,不是吗?”

  

  

###

  

  赤井秀一有点意外没有看见芝麻糖,不过见不到也没什么关系,他安慰自己,芝麻糖本来也不喜欢他,而且时间这么久了,以猫咪的小脑袋瓜,可能都已经把他忘了。

  

  他挨了几下,具体次数没有数,头在发晕,眼前一阵阵发黑,还在耳鸣,隐隐想要呕吐,肯定脑震荡了,但是没办法,立刻顺从太假了,也太让人愤怒了,而且他得给克托发泄的理由,他得忍耐,然后去尖叫和求饶,但这都不重要……

  

  赤井秀一扭着腰去迎合那根肉棒,努力吞的更深,内腔刻意的收缩、吮吸,故意张开嘴巴,吐出舌头,发出呜呜咽咽的猫叫。

  果然,克托俯下身,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他热情的迎上去,趁机换成骑乘的姿势,换来熟悉的拥抱,舒服得简直要融化掉。

  

  不是说他不愿意给克托口交,但比起阴茎、手指、或者别的什么玩具,他还是更喜欢接吻,克托的吻还是很温柔、很甜蜜,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喵呜、喵呜……”

  

  里面已经很湿了。

  

  “喵呜、喵呜……”

  

  也很热。

  

  “喵呜、喵呜……”

  

  会很舒服。

  

  “喵呜、喵呜……”

  

  所以、

  

  “喵呜、喵呜……”

 

  来亲亲他吧。

 

  

  

  ……他在和他丈夫做爱……他的克托没有死……虽然他的丈夫很生气……但是没关系,他还挺能忍痛的。

  

  ……毕竟,他还得再利用克托一次,不是吗?

 

  

Chapter 51: BE结局1:喵喵咪咪

Notes:

  接Chapter.35,樱桃连夜逃走了,冰酒行动上看不出来但确实小心翼翼担心忧虑,她试探地邀请樱桃出来转转(看电影),樱桃拒绝了,继续吃安定浑浑噩噩长睡不起躲避现实,冰酒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爆发了,她把赤井秀一逮了,甩了赤井家、朱蒂等亲朋好友的照片,单方面宣布赤井秀一从现在开始是樱桃的猫,明明白白地告知敢逃走她会从年龄最小的开始杀

没有任何说话辩解又或者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机会的赤井秀一:……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

  

  如果有人问,给樱桃白兰地做猫怎么样,那赤井秀一会说,挺好的。

  这回答没有掺水,没被胁迫,不是反讽,他真心实意的觉得,挺好的。

  

  继被堵门缴械、签署辞职信、收走通讯设备与交通工具、皮下植入电击与定位设置之后,他迎来了全面体检,私人小岛疗养看护,定制菜谱等待遇,除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宛如在度一个豪华假期,顺便一提,他挺享受冲浪和日光浴。

  等他身体终于恢复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健康状态后,他被送到了克托的家,从人变成了一只猫。

  

  赤井秀一对此欣然接受,赤身裸体地跪下,在铺满柔软地毯的房子里爬来爬去,带着耳朵和尾巴,咪咪喵喵地叫。

  而克托——他那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小丈夫,拥抱他,亲吻他,对他微笑,夸他美丽,可爱,优雅,用各种各样的词语称赞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像是看向珍宝,他们在一张床上拥抱着步入黑甜的梦乡,又在明亮的晨光中环绕着醒来。

  

  足够了,赤井秀一想,这些已经足够了。

  

  不然呢?

  

  

  难道要他去说,我爱你,但我开了枪,我害你被抓获,产业被摧毁,我很抱歉,但是你活该,损失惨重是你应得的,我从未后悔,只是遗憾没直接杀了你,让田纳西有了可乘之机,是我失误,我该直接拿芝麻糖当诱饵。

  

  哈哈。

  

  

  

  

  

  

  

  *

  樱桃白兰地从睡梦中醒来时,手臂麻的没什么知觉,他往一旁偏了偏头,看见猫咪还在睡,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呼吸绵长而均匀,一缕黑色的卷发垂在脸颊,他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猫咪的脸。

  于是,新的一天,从碰触猫咪的一瞬间起,他开始感到幸福。

  

  *

  樱桃白兰地养了一只猫,他曾经养过好几只猫,但猫都离开了他,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猫不会离开他,因为他的家人被威胁了。

  

  猫是混血的,有双漂亮的绿色眼睛,柔顺的黑色皮毛,每天懒洋洋地玩乐和睡觉,在软垫上晒太阳,偶尔故意地添乱,像是咬断网线啦,打翻水杯啦,藏东西啦。

  樱桃白兰地觉得,怪可爱的。

  但其他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不听话就该打、打到听话!

  

  每当这个时候,樱桃白兰地都假装没有听见,他觉得猫咪怎么能打呢,小猫咪什么都不懂,小猫咪那么点点的脑子,怎么会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可那又怎么了呢!

  一点毛茸茸的小麻烦而已,他不在乎,他不想在乎,他连给猫剪指都舍不得,是的,这样不安全,很不安全,他有可能受伤,电击项圈不是万能的,但他真的舍不得,剪哪一根都舍不得,他的猫应该是完整的,健康的——被他养在家里之前受过很多伤,吃了很多苦,瘦的快能能看见肋骨,他已经是他的猫了,他当然会好好的照顾,重新养的健健康康……最好重一点,再重一点,养出很多、很多的脂肪。

  

  为此冰酒和他吵架,不止一次,每一次樱桃白兰地都乖乖道歉,坚决不改,他没敢说其实一开始是笼养,但其实也不完全算笼养,那个“笼”可是指住宅的整个二楼,面积足有120平方米,足够猫活动了,可是每次他去二楼,都会看到猫趴在门口,为此他翻了监控,是的,在他外出工作的时候,在卧室睡觉的时候,在一楼和哥哥,和冰酒聊天的时候,猫始终在楼梯口等他,贴着那道玻璃门,安静的注视楼梯。

  樱桃白兰地在那个角度试验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楼梯的拐角,但能听到门响,一楼人来人往的走动。

  太可怜了,樱桃白兰地心软地一塌糊涂,抱着猫亲了又亲,哄了又哄,当天猫离开了猫笼,开始能一到三层的随便闲逛,只除了书房,樱桃白兰地仔仔细细的叮嘱,不可以进入书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进入书房。

  猫应该是听不懂的,但猫确实没有进过书房。

  

  所以,樱桃白兰地想,这不还是可可爱爱的乖乖猫咪嘛。

  这真的是,太好了,不然,他会——

  

  停下来。

  不要想了。

  

  “嗯……”

  一声无意识的呻吟打断了他的发呆,他朝猫咪的方向看了看,发现是猫在梦里伸了伸腿,脸也向下埋了埋,像是想要再睡过去。

  

  可爱。

  太可爱了。

  

  尽管知道猫咪现在想要睡觉,不想要摸摸,也不想要亲亲,但是怎么说呢,亲亲摸摸小猫咪,在猫咪伸出爪子推拒的时候捏捏揉揉,对主人来说是种根本抵抗不了的本能。

  所以樱桃白兰地,悄悄咪咪地翻身,压到猫咪身上,将猫咪的手臂向上推,露出斑驳痕迹的胸腹,开始了亲亲大法。

  半梦半醒的猫咪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咕哝,软绵绵的,手臂蒙到了脸上,看上去很不愿意醒,樱桃在没被挡住的喉结上咬了一口,顺势向下,将昨晚没摘下去的乳夹和乳晕一起含到嘴里吮咬,手也在另一边上揉个不停,乳夹上的装饰本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经过一整夜的温存,现在仍是热的,只不过比起被夹得红肿泛紫的乳尖,才显得温凉了。

  

  猫咪——赤井秀一这下没办法再睡下去了,好不容易麻木习惯了的胸前又痛又痒,酥麻感却从胸前一路泛到尾椎,连脚趾都下意识缩了一下,他勉强睁开眼,努力向上抬了一下腰,一手抓过靠枕胡乱地垫在腰下,一双长腿配合的缠了上去,勾引地磨蹭。

  果然,被苛待的双乳被暂时放过,吻从胸膛向下,和手指一起点燃细碎的火花,把身体烧得发热发颤,赤井秀一闭上眼,随着快感慢慢呻吟起来。

  

  前一天才被使用过的穴口依然是湿软的,没做润滑都能探进一根手指,被随意搅了搅便开始热情的吐出水,但大量的润滑剂被挤进身体,冷冰冰的,赤井秀一不适的皱眉,下意识晃了晃腰部想要躲开,但他很快重新控制住自己,乖乖张着腿,忍耐那些冰凉的液体。

  只是他没有忍耐太久,他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性爱,液体逆向流进身体的感觉变成别样的酥麻,穴道热切的迎接,润滑与扩张做的飞快,三指很快就能在甬道中自由进出,时不时旋转,指关节和指甲刻意去蹭那块肿起来的腺体,将直白的快乐打进他的脑子,也把甬道深处的酸软与空虚尽数勾起。赤井秀一更大声的呻吟起来,腰也摇摆的更加厉害,一股股润滑剂和体液混在一起随着手指的动作往外流,把腿根和臀瓣都染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勾引一样蹭到主人的手心。

  

  樱桃白兰地把手掌在床上随意蹭了蹭,握着猫咪的大腿缓缓插了进去。

  

  “喵呜、喵呜,喵……”

  细细碎碎的呻吟随着吱吱呀呀床响个不停,偶尔冒出几声尖叫,一直到挂在墙上的时钟走过一个圈,这声音才停了下来。

  

  樱桃白兰地心满意足地搂着猫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猫咪手感良好的胸上揉来揉去,忽然间,他冒出来一个坏主意。

  “亲爱的,”他甜蜜蜜的说,“今天我们戴绿宝石的夹子好不好?”

  

  而赤井秀一,他真的很困,是的,做爱很舒服,但过量的做爱也很累,实在提不起精神用撒娇来反对,何况他对于这些饰品也确实无可无不可,于是配合的戴上了。

  然而戴上之后,赤井秀一立刻后悔了——太重了,这个夹子太重了,主石就够重了,还做了额外的流苏,坠的乳尖那小小的一粒硬生生被拉长了,疼痛和酸麻钢针一样敲进他的脑子,他一瞬间就清醒了。

  

  

  “好了,”樱桃白兰地坐起来,在抽屉里拆出一条新的尾巴,打开开关,旋转着推进猫咪的穴口,坏心眼地抽弄了几下,在猫咪的低哑的呻吟声中在臀部上轻轻拍了一下,轻快道,“去玩吧,玩的开心点。”

  

  

  

  *

  赤井秀一玩的不开心,他坐立难安,不管什么姿势都会让乳夹在重力的作用下撕扯他的乳头,很痛,如果乳钉,他怀疑乳头会被直接撕开。

  这种时候平躺似乎是唯一的答案,但是尾巴,那个性玩具,只要他停止移动就会开始震动,停下来的时间越久震动越强,赤井秀一怀疑这启动模式跟坐标移动相关,但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他没办法摘下来,只能在胸痛和挨操之间选一个,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真的是太习惯于做爱了,疼痛与快乐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快感随着振幅一波一波的涌动。

  

  

  赤井秀一晃了晃头,努力维持清醒,他的手臂与腿都在抖,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马上就要摔倒,可如果摔倒……

  

  他绝对会被玩具操到尿出来。

  

  

  

  

  那些没必要的自尊支撑赤井秀一摇摇晃晃地向前爬着,汗水一滴一滴滚落,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他爬呀爬,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胸前的流苏窸窸窣窣,丝丝缕缕的快感从乳尖冒出,羽毛一样又轻又痒,他以一种可怕的毅力忍住了去揉弄的冲动,垂着头吃力的爬行。

  

  

  忽然,赤井秀一撞上了什么东西,他眨了眨眼,从被眼泪浸透的模糊视线里看见一双穿着毛线袜的脚。

  

  

  

  麻木的神经动了动,迟钝地报出答案:是克托。

  

  

  

  

  ……应该绕开,赤井秀一想,他应该绕开。

  

  

  ……但他好累啊,他没有休息好,手掌很痛,膝盖很痛。

  

  

  “喵、喵喵……喵呜……呜……咪咪……”

  

  

  赤井秀一闭上眼,软绵绵地向前跌了过去。

  下一秒,他落进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赤井秀一蹭了蹭,顺从的被捞到腿上。

  

  

  

  

  乳尖和整个胸在被拉扯揉捏,后穴里的玩具在震动,快感从两个地方同时传来,赤井秀一闭着眼,不加掩饰的呻吟起来,搂住克托的肩膀,下意识地将对方更深的按进自己怀里,把乳肉送上去,屁股也一个劲的在膝盖上起伏磨蹭,阴茎挺立,一股股吐出前液,不用看都知道把布料弄湿了好大一块。

  而吻从胸口转移,开始向上,到喉结,嘴唇,眼睛,额头,而后手在肩膀上向下施加力量,于是赤井秀一向下,从膝上向下滑落,直到跪在地上,又被揪着头发上前,按在两腿之间,在命令发出之前,他已经咬开了皮带,叼着内裤的边缘拽下来,被勃起的阴茎打到脸也不生气,继续沿着柱身来来回回舔舐,舌尖绕着龟头仔仔细细地舔,时不时含到嘴里吮吸,把溢出来的前液全都吞下。

  

  赤井秀一抬起头,舔了舔嘴唇,微笑——他能听到那清晰的吞咽声——他张大嘴,一口气把阴茎全吞了进去,坏心眼地一开始就做了深喉,在上方明显传来吸气时放松,再来回吞吐起来,若有如无的用狭窄的喉咙亲吻敏感的顶端,却不肯给更多的刺激,故意的挑逗出错乱的呼吸声。

  接着,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被揪着头发,粗暴地操进喉咙里。

  

  ……赤井秀一模糊的笑了笑,配合地放松喉咙去接纳。

  他其实不介意这样,他在快感中尚有余裕的想,克托想玩什么花样他都乐于配合,反正都会很爽,只是他现在真的很累了,昨天和今天,在被操了一轮又一轮之后他的大腿,腰,屁股,膝盖,每个关节都在抗议尖叫,他不年轻了,已经做不到像以前在组织那样乱搞了一整夜后第二天早上还兴致盎然翻上去骑了。

  他真的需要休息了。

  

  挂着流苏的绿宝石在空中摇摇晃晃,那颗小小的乳粒被坠地变长。

  

  樱桃白兰地弯腰,伸手去揉那可怜的小东西,正热情服务着的猫咪发出呜咽了一样的呼吸声,像是想要逃跑一样的弓起了身体,然而这没有用处,这空间如此狭小,怎么躲也能被仔仔细细揉捏过整个胸膛,直把猫咪揉的浑身发抖,漂亮的绿眼睛也泛起泪光。

  太可爱了,樱桃白兰地坏心眼的想,脚也更坏的踩上猫咪的勃起,轻轻的那么一踩,猫咪猛的射了出来。

  

  

  

  “坏猫咪呀,”樱桃白兰地抓起猫咪的头发,要他抬头——才高潮过的猫咪眼神涣散着,嘴巴长大,含着的阴茎因此滑了出去,没了堵塞后口水全流出来了,看起来脏兮兮的,他有点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但是擦不干净,索性将阴茎重新塞进猫咪嘴里,命令道:“舔。”

  

  没完全回神的猫咪一动不动,樱桃白兰地做作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刚刚猫咪高潮时他好心关掉了尾巴,但现在——他一口气推到了最大档位。

  

  “————!”

  

  

  赤井秀一猛被扯回现实了,过激的快感让他小腹抽搐,才射过的阴茎抖了抖,但一滴液体都吐不出,做不出反应,他呜呜喵喵的想要求饶,可他的嘴被堵住了,那些声音全都被堵回了喉咙里,空气明明到处都是,他却好像被隔绝了一般,窒息带来的黑斑在眼前晃来晃去,视野模糊一片,一切仿佛都远去了,无法思考,不能思考,他仿佛只剩下不停承受过量快感的屁股、胀痛酥麻的胸口和不断被撞到咽喉的嘴巴。

  直到某个瞬间,一股液体灌进他的嘴巴,他才在身体本能的呛咳中重新掌握对身体的感受——感受自己被如何放倒在地毯上,粗糙的绒毛扎在敏感的身体上,又痛又爽,他挣扎着挪动手臂,想要抬高自己,那对乳夹不知道被摘掉了,剩下饱受蹂躏的红肿乳尖直接和粗糙的绒毛接触、磨蹭,带来刺痛与诡异的酥爽,他挣扎着移动——半转不转的脑子还记得玩具是靠位移启动的,但他需要停下,需要休息,忽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腰,轻易的将他下压,按在毯子上,之后向后拖,前胸受刑一样从毛毯上碾过——赤井秀一为此尖叫起来,不停的摇头,背脊向上弓起,试图逃离。他胡乱地将手向后摸,呜咽着求饶:“让我休息一下、十,不,五分钟,啊啊啊……蜜糖,让我休息,呜啊!克托、五分钟,就五分钟——求你了,宝贝……呜、”

  

  

  身后人安静的可怕,但赤井秀一混乱的大脑理解不了,他只能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柔声说:“好噢,赤井搜查官,如果你能昏过去的话,我让你休息。”

  

  

  

  

  ……昏过去是………………什么意思……?

  

  

  

  

  

  

  

  

  

  

  

  

  

  

  

  

  

  

  

 

  

  

  

  

  

  

  

  

  

  

  

  

  

  

Notes:

阿卡伊并没有胖成方行,他这是比他这个身高的标准体重多了几千克而已不要误会:)

Chapter 52: BE结局2:匣中蔷薇

Notes:

接恶语,樱桃没拿宫野志保的生命做威胁,普通的让赤井秀一离开,赤井秀一没走,道歉了,按住亲,强行同居,然后在后来冰酒汇报执行清理计划时窃听,救走了宫野志保,送去了预计汇合地点,孤身引开追兵并被捕获

——
一些很报社的东西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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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安静地躺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实际上他也动不了了。

    

  在他将宫野志保救走后,他的丈夫终于对他忍无可忍了——他一次性拿走了他的四肢,眼睛,舌头,鼓膜。

    

  他再也动不了,看不见,说不出,听不见,不再自主进食,而是不定期输入葡萄糖,彻底成了一个飞机杯。

  不,赤井秀一觉得他还不如飞机杯,至少飞机杯有用,而他没有,克托再没有碰过他,他成了一个无用的陈旧摆件,收在盒子里,收在抽屉里,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甚至不痛,克托把他照顾的太好了,他的断肢一点都不痛,连幻肢痛都没有,但他宁可他在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知觉,时间变得无法计量,变得无比漫长,漫长到让人发疯。

    

  在无数个,无数个是多少,清醒的陷在寂静黑暗的时刻,他都祈祷自己能昏睡过去,祈祷克托能来碰碰他,殴打和做爱都随便,他会配合,他会听话,只要别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真的要疯了。

    

  ……但克托没有来,没有任何人来。

    

  他仿佛被世界遗忘了,被世界隔绝了。

  

  

  

      

  #

  克里斯碰了碰赤井秀一,这位,沉静,理智,精于谋略,同样擅长搏斗的FBI搜查官反应大的惊人,简直称得上是拼命一样把身体往他手里送,不停的磨蹭,在他将手抽走时发出窒息一样的抽气声,整个身体都在抖。

    

  

  看上去惨兮兮的,很可怜。

  也很假。

  

  

  

  

  克里斯觉得有点新奇,他从未见过这位永远运筹在握、胸有成竹的银色子弹这么的——不对,他见过,他慢慢回想起对方曾经在他怀里哭到像是崩溃,割腕自杀,再趁乱逃走。

  真厉害,他想,真的好厉害,太厉害了,所以、现在是真的吗?

  

  

  克里斯伸出手,在赤井秀一的腹部写:宫野志保在哪?

  他写的很慢,写了很多次,确保能被分辨,能被理解。

    

  而FBI搜查官理解了——他僵住了,开始不停的摇头,喉咙里溢出细细呜咽,像发情的母猫那样摇晃腰和屁股,主动把腿张开,弓起背,把胸膛下压,好把乳尖送进克里斯的手上。

    

  克里斯收回手,无声无息后退了几步。

    

    

    

  赤井秀一在仿佛永恒一样的死寂黑暗中陷入了无法言说的恐慌:克托还在吗?他走了吗——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可某些东西掐住了他的咽喉,他不能给出答案,他绝对不能,所以、他会重新被、被——

    

    

  “……啊、啊啊——呜、”

    

   

  不不不不不不要求求你拜托对不起我错了不要不要不要

    

    

  

  忽然,温和的触感再次落到腹部,赤井秀一呜咽起来,每寸肌肉都在发力,尽可能的贴近、向上拱起,慌乱把身体送上去,急切地的发出情色的呻吟与喘息。

    

  

  那只手、赤井秀一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温柔的抚摸小腹,再次写道:宫野志保在哪

    

    

  赤井秀一再次僵住了,嘴唇嗫嚅着,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但在克里斯耐心告罄前,他蜷缩起来,把脸埋进床单,轻微的点了点头。

    

  克里斯笑了笑,抓着FBI搜查官的项圈拖近,简略的做了做扩张,粗暴地把阴茎操插进后穴里。

    

  黑发男人吃痛的哀嚎,但身体却截然不同地热情向后退,把克里斯尚未进去那截阴茎贪婪的吞进身体,积极的摇晃腰臀,甬道有规律的舒张与吮吸,叽叽咕咕的往外流水。

    

  “赤井搜查官,”克里斯在抽插的过程说,“你告诉我的地址是假的吧。”

    

  

  但赤井秀一被困在寂静的黑暗里,惶急的呻吟着,喘息着,听不见他的提问。

  

  

  

     

  #

  赤井秀一躺在毛毯上,毛毯很软,很舒服,被太阳晒时会有种真的看见了太阳的错觉,他很喜欢,总是在上面翻来翻去,尽可能的感受阳光与微风。

  他最喜欢的是在克托身边的时候,会被温柔的从头抚摸到腿,甚至有时会有笔,他能叼着在纸上写字,能再次“说话”。

  但最恐惧的时候也是在克托身边的时候,因为他给的地址是假的,那是个“哨所”,有人入侵会发出警报,宫野志保会被立刻转移。

    

  等行动组回来,做了汇报,他一定会被惩罚……但惩罚也是好的、只要不被放回去,他愿意被受罚……只要不被放回去,他什么都可以……拜托、拜托……

    

    

  ——但怎么可能不被放回去呢?

    

    

  “呜、呜!呜啊啊!!”

    

    

  亲爱的,克里斯写,你不听话。

    

    

  我会听的!我会乖乖听话!

  

  

    

  赤井秀一想要发誓,可他没有声音,想要写下承诺,可他没有手,想要用眼神乞求,可他没有眼睛。

  所以他会被擦洗干净,放回原处,重新、重新、他没法思考了,只剩下恐惧掐着他的心,把他的胃拧成一团。

    

    

  

  不不不拜托拜托、

    

    

    

  #

  这一次不需要放置很长时间,但克里斯其实不想把赤井秀一再拿出来,对方躺在玻璃盒子里时看起来很好,很安全,虽然碰不到,可是能碰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人类是不能只靠葡萄糖溶液活着的,克里斯还是把他放了出来,这次他打开盒子,轻轻碰到赤井秀一时,对方立刻疯了一样扑过来。

  

  克里斯无声的笑了,他抽回手,重新写,去问:宫野志保在哪?

    

  

  就像按下了暂停键,赤井秀一一动不动,忽然,他开始哭泣,从没有声音的哭,到嘶哑不成调,喘息急促,哭到无法呼吸。

    

  

  克里斯找了个纸袋,罩住对方的口鼻,写道:真是不乖啊。

    

  

  缓过来的黑发男人呜咽着摇头,把纸袋拱开,翻过身,用脸一个劲的蹭克里斯的手,把手指含在嘴里。

    

    

  克里斯戳了戳赤井秀一的喉咙,在压抑的呛咳中叹了叹气。

    

  这样子……真的不意外啊。

  没办法嘛,克里斯揉了揉眼睛,安慰自己,这可是银色子弹嘛,是天幕上闪闪发光的星星。

  他是永远都不会坠落、

  

  

    

    

  克里斯按灭了灯,他把赤井秀一放到腿上,然后揭开眼罩,取下蜡封,温声道:“能听见吗,赤井搜查官?”

    

  黑发男人呆愣愣的点了点头,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克里斯开始笑,他又揉了揉眼睛,从抽屉里取出针管,为赤井秀一消毒,把针剂打进他的血管里,在等待药剂生效的过程中,他一边揉捏对方的关节,一边解释道:“神经阻断剂,效果很好,对吧?”

  他捏了捏赤井秀一布满枪茧的手指,心平气和的威胁,“但事不过三,如果你有第三次,我真的会切除你的肢体,把你永远放在阁楼里,懂了吗?”

    

    

  黑发男人迟缓的眨了眨眼,看起来傻乎乎的。

  忽然,他急切地撑起自己,踉踉跄跄的爬动,接着一头栽进克里斯的怀里,而后挺直背脊,仰头,艰难地亲了亲克里斯嘴唇,而后在膝上趴好,发出心满意足的轻哼。

    

    

  过了一会,樱桃白兰地伸手摸了摸嘴唇,他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赤井秀一的掌心。

    

  

  

 

  

  

  

  

  

   

    

    

Notes:

樱桃疯了,阿卡伊就,嗯,他尽力了,但是樱桃有够长的时间跟他磨,所以他还是崩溃了

Chapter 53: BE结局2:匣中蔷薇(一点日常)

Notes:

  上同背景,续一点歹毒的日常相处,彻底疯了,某个意义上,这才是“养猫”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捂住嘴,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一线光自沙发与地面的缝隙间射进,飘飞的尘埃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是丁达尔效应,自然的奇迹,换个时间赤井秀一或许有心情欣赏,但此时此刻,他正全神贯注聆听一层薄薄木板外的声音:

    

  低沉的男声来自克托,不怎么出声,只是偶尔说话。

  轻柔的女声则是冰酒,像毒蛇吐信那样嘶嘶作响。

    

  他们说的是某个偏远小国的语言,偶尔冒出几句英语,赤井秀一听不懂,但他能听出冰酒声音里的愤怒,针对他的愤怒……因为他折断了一个U盘。

    

  ……他道歉了,他立刻道歉了……但冰酒在拽他的项圈……很痛……太痛了,他可能尖叫了,他不记得……他太害怕了,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蜷缩在沙发下面了,手上有血,而克托和冰酒在吵架。

    

  他知道他会挨罚,没关系,他接受,他会乖乖的,切掉一部分肢体也没关系,他可以没有脚,可以没有腿……就算是再被关起来——赤井秀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也可以忍耐、他真的可以……是他做错了,他知道是他做错了,但是、

  黑发男人更用力的捂住嘴,把哽咽堵回去,紧张的去分辨那些声音。

    

  ——千万不要把他给冰酒处置,冰酒会杀人会从年龄小的开始杀真纯在哪妈在哪秀吉安全吗老爹呢还有那个女警官

  而且,如果,赤井秀一不敢去想,可某个可怕的假设像缠绕脖颈的麻绳,勒得他喘不上气来——他真的是不小心吗,如果他是故意的呢?

    

    

  可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樱桃白兰地擦了擦手:“……你冷静点,只是皮外伤而已,这几天多休息吧。”

  冰酒冷漠的竖起中指:“我他妈迟早弄死你们两个。”

  樱桃白兰地敷衍的鼓了鼓掌:“好啊,你加油。”

  接着他跪下,伏低身体,把手伸了进去,柔声道:“出来,甜心,从下面出来,我们去吃点东西。”

  

  沙发下的男人呜咽起来,躲开了他的手,又向里爬了爬,几乎完全隐藏在了黑暗里。

   

    

  樱桃白兰地维持了他惯有的耐心,但冰酒一脚踹上沙发,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冷笑道:“需要我帮你把沙发掀翻吗?”

  樱桃白兰地连头都没抬:“出去,冰酒,现在立刻出去。”

    

  冰酒比了个中指,一瘸一拐地离开房间,门被摔得震天响,门框上的玻璃都跟着震了震。

    

    

  樱桃白兰地:……

  他索性在沙发上坐下,拿过平板随意浏览新闻。

  他其实没怎么生气,U盘坏就坏了,资料重新拷一遍就行了,任务被耽误了,但依然会执行,这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赤井秀一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早已不在乎了。

  

  

  过了一会,一张满是尘土的俊脸从沙发下冒了出来,喵喵咪咪的叫唤,讨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樱桃白兰地合上平板,伸手去拽赤井秀一的项圈,后者顺着力度仰头,喉结紧张的滚动,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亲爱的,你把冰酒的手拽脱臼了,肋骨也骨裂了两根,更不用提你把她推倒在碎玻璃上了,她流了很多血,”樱桃白兰地停了停,“你想杀了她吗?”

    

  赤井秀一立刻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真的不是……”

    

    

  樱桃白兰地松开手。 

  他才松开手,赤井秀一瞬间扑了上去,讨好的舔他的手,含着手指呜呜交换,含混不清的认错道歉。

    

  但樱桃白兰地神情冷淡的抽出:“你该向她道歉,求她的原谅。”

    

  黑发男人发出窒息般的声音,手脚并用的爬上沙发,猛地钻进樱桃白兰地怀里,不停的摇头:“饶了我吧!求你了——不要把我给冰酒,我再也不敢了,我会乖的——我真的——不要、克扌——呃唔!”

    

  尾音被剧烈的疼痛打断,只剩下沉闷的呻吟,赤井秀一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努力撑起自己,想要避免把血滴到沙发上。

  但是很难,腥甜的液体流进眼睛,他克制不住的眨眼,视野里全是障碍,四肢也在发软。

    

  一个没留神间,赤井秀一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电流鞭挞而过,痛得他克制不住的痛叫起来,但他还是在地上艰难的挪动,直到贴在樱桃白兰地腿边才停下。

    

    

  樱桃白兰地揉了揉鼻梁,也坐在了地上,而某人立刻跟上,几乎完全趴在了他的腿上,成为甜蜜的负担,和黏人的宠物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像那个冷静理智的FBI搜查官。

    

    

  “赤井搜查官,”樱桃白兰地慢吞吞的说道,“我有的时候会想,这只是表演吧。”

    

  黑发男人安静的伏在他腿上,尽可能轻的调整呼吸,像是不知道在叫自己。

    

    

  “但我又想,既然你逃不走,”樱桃白兰地捧着赤井秀一的脸,仔细的擦拭起血污与灰尘,而后亲了亲那双清澈的绿眼睛,轻快道:“那你一直演到死也挺好的,不是吗?”

    

    

   

Chapter 54: 反穿:好哄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待修改
————
————

Notes:

原作赤井秀一,一开始完全不知道回事,但是:可以结婚,一句话而已;可以上床,做爱而已,这种级别的情报他一定要搞到手。

而樱桃,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但是被另一个赤井秀一相当正向的爱(哄)了,很幸福,超幸福,然后找到了自己的阿卡伊会爱自己新理由,安全感up
最后那块的姿势是阿卡伊搂着樱桃,原作赤井秀一闲的过来添乱,遂两堵人墙把樱桃包住了,很有压迫感其实,两个战力S的男的!但是樱桃只觉得:哇,幸福。
没有车,搞了那可是、出、轨、啊

Chapter 55: BE结局3:Thoes Stars(1)

Summary:

abo-if,按阿卡伊【O】卧底的时候被樱桃【A】标记,后期暴露跑了之后阿卡伊直接把标记去除了,因为当时技术不够好,后期也没有好好修养,信息素水平下降,无法自主发情【阿卡伊:还挺方便,不用算日子还省抑制剂了】,需要靠激素调整,后来被樱桃抓到了,樱桃一通瞎折腾之后在给他做治疗
社会大环境尚可,没有O权陨落,普通三个性别,但O还是弱势一些

总之超级狗血,超级ooc,

 

以上ok?

—ok↓

 

————————————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樱桃白兰地是在衣帽间找到赤井秀一的,他那时刚完成繁忙的工作,各不同的人吵了不同的假,疲惫的回家只想好好的贴贴宝贝小猫,可是沙发上没有,床上没有,餐厅没有,连书房也没有,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小猫。

  

  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徘徊,他努力不去细想,在一扇扇门间越走越快,几乎是小跑起来,一直到樱桃白兰地想要放弃了,他忽然在衣帽间的层层叠叠衣物间看见一个奇怪的隆起——

  

 

  赤井秀一把所有衣服都扔到了地上。

  

  衬衣与睡衣堆叠成一个柔软舒适的小床,之后在里面蜷成一团,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反应,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那双流淌过硝烟与蜜糖的眼睛合上了,重新养长的黑发披散着,几乎显得无害起来。

 

  樱桃白兰地在离衣物堆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认真的回忆了一遍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当武器用的玩意,之后遗憾的发现:有很多。

  又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哇,他可真该死啊,他怎么还不去死呢?

  

  樱桃白兰地无声地笑了,大步走过去抓起赤井秀一脖颈上的项圈,用力把人从衣物堆里拖出来,提到眼前,端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笑吟吟的问道:“亲爱的,终于决定要弄死我了吗?”

  黑发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这很正常,FBI精挑细选的优秀卧底惯于忍耐,这种程度的疼痛完全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不太正常的是他的表情,更不正常的则是掌下的热度,樱桃白兰地仔细回想了一圈,想不到有什么生病的理由:他最近真的很忙,回家时间平均五个小时都没有。他下意识把赤井秀一拎近仔细看了看,妄图从这张无波无澜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并问了一句废话:“你怎么了?”

  

  被询问人同样回了一句废话:“我不知道。”

  但他接着喃喃补充道:“我感觉不太好。”

  

  樱桃白兰地一秒没停的联系了医生。

  

  以他对莱伊的了解,这句话可以翻译成:我感觉糟透了。

  

  

  ——只要赤井秀一不是又在演他。

  

  ——他最好不是在演他。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拿着报告欲言又止,最后委婉道:“您的Omega发情了。”

  樱桃白兰地:?

  樱桃白兰地:“什么?”

  

  医生看上去更紧张了,“您的Omega——您的猫,信息素浓度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性激素水平有明显提升,您可以看看指标对比,他——它、它的、”

  “停,”樱桃白兰地打断道,“我记得,不久前你还在给我汇报治疗方案,说以最乐观情况预测,生殖腔有望在明年六月份自主打开,但很可能终生无法自主发情。”

  “现在,”他柔声道,“你告诉我他已经能自主发情了,且在才开始治疗的情况下?”

  医生被镇住了,豆大汗珠从额头往下滚,几乎是在尖叫:“但是、您一直在啊!”

  

  ……作为Alpha的樱桃白兰地一直在啊。

  

  “我想,您应该给我一个更学术、更客观、更配得上这份薪水的结论,”樱桃白兰地一张张翻过报告,以一种堪称彬彬有礼的语气说道,“又或者,医生,我该让斯宾塞重新核实您的业务水平?”

 

  

   

### 

  

  樱桃白兰地推开病房门,看见赤井秀一正蜷在床上,怀里搂着——等等,那是他的外套吗?

  他停了停,有点诡异的想到Omega的筑巢应用。

  

  

  赤井秀一,筑巢。

  

  

  樱桃白兰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只能组成“赤井秀一拒绝筑巢”这种没有逻辑的奇怪句子。

  

  有个声音小声说,大君好容易没有安全感的,他会筑巢的。

  

  他将那声音抛在脑后。

  

  

  樱桃白兰地仔细嗅了嗅,分辨空气中传来的气味,意料之中的,空气中只有医院惯有的消毒液味,没有莱伊那种暴烈、宛如置身战场的硝烟气息。讲道理,谁能想到这有个Omega正在发情呢?

  

  他想不到,也理解不了——他在?这算什么理由?且不说这种雷同“爱是最伟大的魔法”一样的鬼扯原理,只论客观事实,那就是他早已不是莱伊的Alpha了,在也没什么意义,就算他确实给出过标记,也进行过由Omega做主导的反向标记,但赤井秀一除去了它,切断了联系。

  

  所以这根本说不通。

  ……可是、

  

  他走到床边坐下,去拽那件风衣,赤井秀一没有反应,任由布料被轻易抽走,但樱桃白兰地能看见他轻微勾起的手指。

  

  这算什么啊?

  

  

  他泄愤一样用手指揉捏、用指甲去掐那块残留着伤疤的腺体,Omega瑟缩起来,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说,“你发情了。”

  

  

  他问道:“准备好做爱了吗?”

 

  

  

  

  

  赤井秀一的身体很干,比冬日里的北方土地还要干,樱桃白兰地的手指刻意在前列腺上按压,但依然没有多少体液分泌出来。

  一点都不像在发情,如果不是数据做不了假,他都要怀疑是医生误诊。

  而赤井秀一本人也很安静,情热未能在他身上提现分毫,他显得困倦,疲惫,处在感冒的不适期,他只是张着腿配合,像待使用的飞机杯,情趣人偶,一块肉,只是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而温顺的放松身体,讨好一样时不时收缩肠道,吮吸体内的手指,气味寡淡得还不如一口呼出的烟雾。 

  樱桃白兰地在这沉默中抽出手指,换成阴茎,粗暴地插了进去,赤井秀一这下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腰瞬间弓了起来,整个人都发起抖来,能稳定端起狙击枪的手用力按在腹部,青筋暴起,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带着哽咽。

  

  ……诶?

  

  樱桃白兰地下意识停了下来……这是不是有点、他好像没怎么……而且发情期不应该更容易适应……的吗?

  可某种隐秘恶劣的心情占了上峰,他抓住赤井秀一的腰,瞬间发力,陡然改成骑乘的姿势,让阴茎在姿势与重力的共同作用下瞬间深入,一举贯穿整个肠道,直直撞上闭合的生殖腔口。

  这下Omega直接说不出话来,僵直地被钉在那根阴茎上,像受了惊的猫头鹰那样肌肉紧绷,体腔中层层叠叠的软肉却挤压上来,吸樱桃白兰地头皮发麻,腰部更加用力往上一挺。

  

  赤井秀一控制不了地向后仰头,发出无声的惨叫,嘴唇哆嗦着,张张和和,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声破碎的气音:“……不,呜——不要,咕,先不要……停下、拔出去,拜托啊啊啊啊!”

  

  

  樱桃白兰地没有听他的。

  

  

  

  后颈上已经很久没有过感觉的脆弱腺体发疼发烫,活过来一样一下下弹跳,敏感得只是被随便揉弄就让赤井秀一想要求饶,后穴里阴茎在粗暴地抽插进出,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前列腺,最后狠狠撞上生殖腔口,带来愈演愈烈的疼痛与无法适应的尖锐快感。赤井秀一塌下腰,死死捂着肚子,更进一步的感受那根阴茎是如何推进抽出,把腹部撑出一个可怕隆起,又是如何撞上那个闭合的器官,简直要把它捅坏捅烂。

  

  ……不……不行,这么下去……拜托……先别……

  

  求饶的话语被撞成支离破碎的气音,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喘息与呻吟也断断续续,只剩下一点聊胜于无的摇头推拒。

  

  “亲爱的,”他听见他的Alpha说,“放松一点,不是在发情吗?那就把生殖腔打开,难道你想我在你的肠子里成结吗?唔,倒也不是可以,但是肠子会流血、被撑破吧?”

  

  Omega为这描述的可怕场景发起抖来,下意识的挣扎、想把自己从那阴茎上拔出来——如果他能稍微清醒一点他会保持顺从,因为挣扎无用,反抗无用,不配合只会让之后更加糟糕。

  果不其然,他再次被抓着腰下压,狠狠贯进最深处,连双手也被拧着手腕捆在背后,用一段过短的绳索和项圈连在一起。他得把背往后弯、得把胸膛送上去任人玩弄、得把脆弱紧绷的小腹露出来,才能艰难呼上那么一口维持生存的空气。

  

  

  樱桃白兰地低头去舔那两颗小小的乳粒,用牙去咬,留下一圈牙印,把乳头吮得又红又肿,乳尖挺立,Omega早没了一贯的冷静余裕,扭动着挣扎——在这个体位下更像是在自己操自己,也让他自己时不时陷入窒息的境地,发出窒息般的气音:“……呜、不要——咕,别——啊呜、喵、喵呜,喵呜——咳咳、咳……喵呜、求你……喵呜………不要咬、啊、啊啊……停下……”

  

  樱桃白兰地好心地搂着赤井秀一的腰,托起他的手臂,把他从漫长的窒息中解救出来。

  他带着一种奇妙的心情打量赤井秀一的神情——那些冷静、自持、镇定自若,他所厌恶的憎恨的那些此刻通通消失了,消失得如此之快,往日里的那些皱着眉的平静全都不见了,一干二净,这张脸上现在只剩下交织着的痛苦与欢愉,翠绿色的锋利眼瞳涣散成清晨的雾,长长的眼睫被汗水与眼泪泡透了,乱七八糟的黏在一起,狙击手总是均匀平缓的呼吸荡然无存,只剩下时重时轻的喘息,和时不时冒出的一声压不住的啜泣。

  真好,他狠狠的往上一顶,近乎快意地想,这真的太好了、

  

  ……可这也是诸星大的脸,莱伊的脸。

  

  

  莱伊在痛苦地看着他。

  

  

  

  在樱桃白兰地反应过来之前,他的信息素已经散了出来。

  

  清新的、酸甜中带着一点涩的柑橘气息徐徐扩散,像一块薄纱,轻轻的降落、覆盖、包裹,熟练地安抚起Omege的情热,缓和动荡不安的精神,尽可能的给予支撑,稳定的传达一个信息——你的Alpha就在这里。

  

  赤井秀一的头颅支撑不住一样垂下去,可呼吸却慢慢稳定了,姿态也放松了,重新——重新——■■■■。

 

   

  樱桃白兰地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他该做出什么表情。

  

  莱伊在发情期总是很没安全感。性爱不够、接吻不够、拥抱不够,不管多少信息素都不够,他练了很久才学会如何用信息素去做精神安抚。

  在他还没熟练掌握如何用信息素安抚时,莱伊总是挂在他身上,对着Alpha的腺体又舔又吮,甚至咬出血来。别的Alpha或许会觉得冒犯,会觉得受到挑衅,但他不在乎,他只希望莱伊能好受点,他会主动把衣领拉开,歪过头,让莱伊更方便地咬他,直到咬出血来也不肯分开。

  

  

  赤井搜查官只要一点信息素就重新稳定了。

 

   

  他不明白。

  

  

  Omega一直紧紧闭合的生殖腔打开一张小口,怯生生的碰了碰入侵者的顶端。

  

  

  他好不明白。

  

  

  樱桃白兰地机械地重新微笑起来,“赤井搜查官,您真的是——”

  停顿,长久的停顿,然后,他说:“我不在乎了。”

  他摇摇头,在说服什么一样地重复:“我、不、在、乎、了。”

  

  他猛地把赤井秀一推到床上,分开双腿用力顶撞起来,带着难腔恶意以蛮横的抽插回报这张开一条小小缝隙的生殖腔口,同时收回了全部信息素。

  而这次赤井秀一彻底失声了,身体抖的像是筛糠,他调动起最后一点力量往前挪动,但这无用功只是让他被抓着腰重新插进深处,适应不了的过激快感与疼痛交织而来,让他的腰彻底塌下去,但那只手却仍不肯放过他,而是沿着腰线下滑,在阴茎的顶端轻轻一捋,早已达到极限的身体便这么轻易地被推过了线——他高潮了。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呜咽着掉下泪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不要、拜托,啊啊啊、克托、求你,呜啊啊啊,拔出去、”

  

  

  身上人不会因为他在不应期就停下操干动作——那体贴是给莱伊的,那根阴茎依然在粗暴的进出,高潮后的甬道湿热绵软,服帖顺从,无法阻止入侵者,只能颤抖的裹住对方,想要讨好对方轻一点、慢一点,可最终只能任阴茎一下接一下重重碾在那道小小的开口,全不顾已经开始痉挛的小腹,要把它彻底打开。

  在这持续的顶撞下,赤井秀一被操到干性高潮,阴茎射不出东西,只是颤抖着流水,来不及吞咽的唾液跟眼泪混在一起,把英俊的脸弄的一团糟,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怜极了。

  

  樱桃白兰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好猫咪,”他柔声道,“让我进去吧。”

  

  Omega讨好的去磨蹭他的手,胡乱的点头,晕头涨脑地伸出舌头去舔手指,发出含含糊糊的“喵喵”声。

  尽管知道赤井秀一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樱桃白兰地还是感到了一股满足,这满足驱使他动作温柔起来,为此赤井秀一更加努力的去舔他的手指,笨拙追着手指移动,可怜又可爱。

  

  樱桃白兰地调整角度,放缓抽插的频率,再一次释放出信息素,技巧性的叩上那扇禁闭的门扉,有条不紊地哄骗它打开大门,也哄得Omega呜咽起来,又一次攀上顶峰。

  最终Alpha成功哄得生殖腔打开,阴茎大摇大摆的挺进,膨胀成结,微凉的精液浇在生殖腔的内部,把Omega灌得小腹隆起,发出一声啜泣,同步达到了高潮。

  

  

  

  Alpha的结要一个小时才能消退,但樱桃白兰地并不想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小时跪姿,这太傻了。他试探的动了动,立刻感觉到了肉体间撕扯感。

  被结锁住的另一个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紧绷了,恐惧中带着哀求的目光看了过来,但又很快垂下,深呼吸,肢体一点点松弛下来,然而手指却抓着床单,眼眸转向了一旁的床头柜,仿佛要把那玩意看出花来。

  

  

  樱桃白兰地在一瞬间了悟——他以为我会硬拔出来。

  ……那好过分啊,肯定会大出血吧?他漫无边际地想,虽说这里就是医院,但是……好过分啊。

  他摸了摸赤井秀一的头发,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Omega立刻配合的抬腿环住他的腰,手试探的搭上肩膀,在没被阻止后抱了上来,头也靠在肩膀上,悄悄的去嗅Alpha的腺体。

  

  

  樱桃白兰地没去管这点小动作,射精后的懒散情绪和深陷生殖腔的舒适感让他心平气和。他抱着赤井秀一在另一张干爽的陪护用床上躺下,由于成结时的正入姿势,只好变成他靠着床头半躺半坐、赤井秀一趴在他怀里的姿势。

  这姿势下,Oemga仍在不适,腿和腰都在小幅度的移动,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但他的煎熬却带给樱桃白兰地一阵又一阵的舒适——湿热紧致的内腔震颤、吮吸,带来温泉般柔和的快感。

  忽然,他伸手,拽了一把乱糟糟长发,赤井秀一顺着他的动作歪头,眼睛看向他,使用过度的嗓子嘶哑地“喵”了一声。

  

  ……哎呀,樱桃白兰地悻悻收回手,他不会说他在期待赤井秀一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行,这样他就有理由做点什么了。

  不过不说话也好,他重新高兴起来,他(不)喜(喜)欢(欢)听(赤)话(井)的(秀)猫(一)咪。

  他松开手,随便抹了一块精液塞进猫咪嘴里,调笑道:“喜欢这样吗?刚刚射的好厉害呢,爽过头了吗?”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睛,仔仔细细舔着嘴里的手指,吮出啧啧水声,灵巧舌头打着卷摩挲关节,讨好地舔过指缝,牙齿轻轻咬了咬指根。

  

  “哎呀,”樱桃白兰地被舔的忍不住把手指往里伸,深到插进咽喉,把脖颈顶出一块小小的隆起。

  他夸赞道:“好猫咪,再舔舔,好猫咪。”

  

  猫咪弓着背,张大嘴巴,努力舔着,生理性的泪水在绿眸中凝聚起来,盈满眼眶,最终一颗一颗掉下来,珍珠一样滚了满床。

  

  

 

  

  

 

 

  

Notes:

翻出来了
有不知道什么写完的狗血(2)和写了一半的(3)

Chapter 56: TE后续:某天

Summary:

是正文结局一年零几个月后樱桃和秀的一点日常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克里斯摔碎了一个碗,洗完擦干的时候没有拿稳,滑溜溜地滚到地上,变成一地碎瓷片。
  
  
  
  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怎么能是什么大事呢?他还有好多好多碗,储物间里还有四五套没开封的,其中有一套是供应商送的,纯手工的水晶制品,而且他可以再去买,买更多的成套或者不成套的餐具,任何款式都可以。
  
  
  可是这个是赤井玛丽送的。
  
  
  这是一件礼物,是……因为什么送的来着?
  
  
  克里斯有点想不起来了,但其实他也没有多专心的想,他在看着碎片走神,他在想:赤井秀一去倒垃圾了,等他回来看见这个,他会说什么呢?
  会生气……吧?
  
  这是久违的来自母亲的礼物,他知道的,这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终于阖家团圆后的一件礼物。
  
  会生气吧。
  生气的话会离开我吗
  
  但是想一想,也18个月了,是不是本来就该离开了?
  
  
  赤井秀一为什么还没回来?
  
  隔着客厅的落地窗,克里斯看见赤井秀一走远了,走到了小路上,他在打电话,他在打给谁,他要回到他的家了吗?克里斯回到厨房,重新看向那些碎片,他有点想把它们捡起来,用起来,可是他的右腕上文了诸星大的名字,他不想把诸星大的名字割开,左边赤井秀一的名字倒不是不行,可是他的右手还没有好完全,施加不了足够的力量,真奇怪,为什么削苹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让手指手上,可真的想要划开什么的时候反而会好难?
  克里斯拿起第二只碗,丢掉了地上,脆响伴着碎瓷一齐飞溅,之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画着拎着花篮兔子的餐盘,有着雕花长柄的勺子。克里斯想起来了,这是四月时的复活节礼物,一整套彼得兔彩绘,玛丽女士参与了部分绘制,一部分克里斯觉得玛丽女士参与的部分难看得应该立刻销毁,但另一部分他觉得这是来自母亲的心意,是绵远不绝的爱与忧虑,于是剩余下的最后三分之一的克里斯将它们打碎,他早该这么做,早该认清现实,赤井秀一爱他是对自己的磨损,而他本也不值得赤井秀一去爱,赤井秀一早就厌烦他了,只是长久以往的爱意与可敬的责任感让赤井秀一留在这里,他该帮他的,对吧,他是乖孩子、对吧……
  
  
  克里斯将最后一件餐具扔到地上。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那是门上挂着的风铃。
  然后,赤井秀一走了进来。
  
  
  
  克里斯看着赤井秀一,忽然,他扭头跑了,他跑得是如此之急,以至于在“砰”的一下撞上玻璃后门、眼冒金星痛的捂着鼻子蹲下时,赤井秀一的声音才缓慢的飘进他的耳朵:
  
  “——小心门!”
  
  
  
  【】已经撞上了。
  
  
  
  ×
  
  
  “……你刚才突然跑什么,连鞋子都没穿,”赤井秀一边说边把冰袋裹了毛巾敷到克托鼻梁上,又把热毛巾敷到克托眼睛上,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地问:“是看见猫了吗?”
  克里斯吸了吸鼻子,更痛了,他一个字都不想说。不过赤井秀一也无所谓他回不回答——多少也习惯了,克托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逼他说,耐心等着,而且这么几分钟里,他已经从置物架上拆了一个新的摄像头装在厨房的后门上,猫粮和水同步放好,如果真的有猫,那么他会知道。
  而现在,赤井秀一正在给一串葡萄剥皮,碍于碗莫名其妙的都碎了,他现在用的是一个不锈钢盆,洗菜用的。他是如此有耐心,慢慢的,散发着清甜香气的果肉堆了小半盆,一直到这一串葡萄都剥好,赤井秀一才扯了张纸巾擦手,而后拿起塑料叉子——餐具同样碎了个一干二净,这是某次外卖的遗留产物,说道:“啊。”
  
  “啊——咕唔。”
  
  赤井秀一收回手,问道:“好吃吗?”
  克里斯点头。
  于是赤井秀一无声了笑了,再次叉起来一颗,“张嘴。”
  但这次克里斯不肯了,僵持了几秒后,赤井秀一放下手,改将叉子塞进克托手里,“那你自己吃,好吗?我先去——嗯?”
  
  赤井秀一看着突然抓住他袖口的那只手,反手握了上去,轻松将姿势从单方面攥紧到十指交扣,他温声问道:“怎么了吗,甜心?”
  克里斯深呼吸,说道:“对不起。”
  
  
  赤井秀一索性把克托搂到怀里,一边亲吻一边用更加柔和的声音问道:“因为什么呢?”
  他过了好一会才得到答案,“我把你妈妈的礼物摔碎了。”和随之而来更加慌乱的保证,“我会送去修复的、也会赔偿的!”
  赤井秀一陷入沉思,他其实在洗葡萄的时候就把碎片都打扫了,而且相较于打碎餐具这件事,他其实更在意克托当时在想什么,不过他思考的时间可能有点太久了,坐在他腿上的小蛋糕开始坐立难安,小声问道:“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这是在说什么?
  赤井秀一下意识坐直了,反问道,“去哪里?”
  
  克里斯下意识偏头移开视线,但下一秒,他就被板正下巴转回,被迫和那双仿佛永远平静、看不出喜怒的绿色眼睛对视。
  他坚持了大概十秒钟,就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把那些无意义的酸涩都赶回去:总是这样,永远是这样——但其实他把这双眼睛逼出过其他情绪,痛苦的情绪,恐惧的情绪,悲伤的情绪……可都不是给他的,哈哈,这简直更可悲了、算了吧,他绝望的想,他不是已经决定做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了吗?他要去睡觉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他要昏睡过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了。
  
  
  可是赤井秀一又在吻他了。
  
  这是干什么呀、
  
  
  
  
  “我之前看的过一个实验,关于接受奖励会被电击的狗,哪怕以后获得奖励后不会再被电击,还是会下意识感到痛苦,并会恐惧随时会来到的伤害,克托,”赤井秀一说,“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很抱歉,为作为诸星大和莱伊的时候我殴打你,冷暴力你,我真的非常抱歉。”
  
  
  克里斯眨了眨眼,下一秒,眼泪忽然冒了出来,他手脚并用地想从赤井秀一身上爬起来,但却被后者抓着腰重新按回怀里,他努力地去掰腰上的手指,可什么用都没有,他还是被越搂越紧,简直要喘不上气。终于,克里斯崩溃地尖叫起来:“松手!”
  “你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我——呜、你松开手,呃啊、你别,唔、松开,呃唔、赤井秀一!”
  
  
  “你在说什么呀,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呀,喵喵?”黑发男人像是被逗笑了,他的语气温柔,动作也温柔,轻而易举地将克里斯困在自己怀里,把挣扎轻松地镇压下,他说道,“赤井秀一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亡证明在床头柜了,你忘了吗,克托?”
  
  
  
  
  
  
  
  
  
  
  
  
  
  
 
  
  
  
  
  

Notes:

本章可能需要对上一点电波,整个都很跳
樱桃精神状态仅仅是好了一点,每天都不知道已经在干啥,所以想的事情也没什么逻辑,很莫名其妙就崩溃掉,主要还是没有安全感啦……
至于阿卡伊,他就开始发扬他原作里的胡说八道了,只要情景合适能有用哄一下什么都敢说嗯嗯嗯

 

Chapter 57: 本章适用于所有BE售后:一则体验券

Summary:

隔壁超级happy end阳间if的阿卡伊来给胡思乱想的焦虑小狗一点热暴力,圣光普度,赤门

 

*
莫名的想到的,所以差不多梦到哪句写哪句(不是)

Chapter Text

  

  

  赤井秀一打了个哈欠,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清晨七点零五分,而他旁边的那半床已经空了,赤井秀一茫茫然地又坐了一会,睡眼惺忪地下床,连着洗了几把脸才勉强清醒了点,但总体还是浑浑噩噩的,他几乎是飘出卧室,虚浮地走进厨房,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摔到了克托身上,就着克托的手从杯子里喝了一口。

  

  赤井秀一:“呕。”

  是蔬菜汁。

  

  赤井秀一这下彻底清醒了,但还是倚着克托,他在克托的肩头深深吸了几口,在香水与洗衣粉组成的特有香气中犹觉得不够,索性张嘴在对方脖颈上咬了一口,含混道:“宝贝,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金发男人颤抖了一下,头向下垂着,小声道:“我睡醒了。”

  

  嗯?

  赤井秀一直起身,语气严肃地问道:“做噩梦了吗?”

  

  金色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应该不能算噩梦吧……”

  

  

  赤井秀一抬起头,温柔但不容置疑地捧起克托的脸——这张平日里总是洋溢着快乐笑容的小脸此刻不安极了,视线也在惊慌地闪躲,眼下乌青一片,仿佛昨夜根本没有入眠。

  赤井秀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再次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这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逃避地更厉害了,“我想,那应该、唔呃、呃呃、”

  

  

  

  赤井秀一吻了上去。

  

  

  

  从额头开始,再到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巴,赤井秀一把每一处都温柔吻过,最后重新回到嘴唇,他没有着急去挑开门扉,而是用唇瓣来回厮摩,时不时轻轻地咬上一下,他耐心地一遍遍重复,等到克托终于肯主动靠向他,赤井秀一立刻把动作从捧脸改成拥抱,拿出能给樱桃梗打结的技巧,热情地吻了上去。

  体温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苦涩的蔬菜汁的味道慢慢褪去,变成一些更熟悉的气息,黏黏糊糊地缠在一起,共同搅和出叽叽咕咕的水声,并偶尔冒出一声剧烈地抽气。

  直到克托像是快要没法呼吸了,赤井秀一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来,然而他才离开一点,这被亲得晕乎乎的金发男人立刻追了上来,发出像是马上要哭出来的呜咽,于是赤井秀一又吻了上去,舌头继续在克托的嘴里攻城略地,同时他的拥抱也更加用力,几乎要克托揉进怀里。

  一直到克托开始软绵绵地撑不起自己的身体,赤井秀一才终于停了下来。

  

  

  

  赤井秀一亲了亲克托的额角,而后陡然发力,将克托打横抱了起来,并在低低的惊叫中大步走到了冰箱前,抬脚挑开冰箱门,问道:“宝贝,想吃哪个口味冰激凌?”

  

  

  

  

  

  

  

  

  

  已知,克托敏感,脆弱,爱吃醋,总是胡思乱想。

  已知,克托喜欢接吻,拥抱,被注视,喜欢冰激凌。

  

  

  

  那么理论上,不管之前胡思乱想了什么、因此梦到了什么,这么接吻拥抱之后克托都应该情绪好起来,但是现在——赤井秀一握着克托的手,微微皱眉,克托为什么看起来情绪更糟糕了?

  赤井秀一索性把克托搂到腿上坐着,试探地问道:“甜心,你愿意和我说说话吗?”

  

  金发男人摇了摇头,梦呓似地说道:“你去忙吧,不要管我、呜啊。”

  赤井秀一都没听完,直接上手使劲揉了几把,转而问道:“你一会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傻傻的脑袋犹豫了一会,摇了摇。

  “那好,”赤井秀一简单粗暴地定了行程,“我们回床上继续睡觉吧。”

  

  

  *

  

  

  说是继续睡觉,但其实两个人都没什么困意,赤井秀一也没想假装睡着了,他只是闭着眼侧躺,然后把克托搂进自己怀里,也不管他是怎么局促地说“会热”、“不舒服”、“太近了”,搂得快要融为一体了,下巴也摇摇晃晃地放在克托肩上——没办法嘛,克托情绪低迷的可能性虽然很多,可归根结底是没有安全感。

  所以,赤井秀一说:“我爱你。”

  

  怀里的身体发起抖来。

  

  赤井秀一闭上眼,在克托肩头蹭了蹭,懒洋洋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永远爱你。”

  

  “所以,别害怕了,甜心,任何事都不能让我离开你。”赤井秀一侧头,又亲了一口,轻笑道,“我们要去夏威夷度假,之后是阿尔卑斯,亲爱的,我们要环游世界,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只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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