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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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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4-23
Updated:
2025-11-03
Words:
230,966
Chapters:
8/?
Comments:
1
Kudos: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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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its:
2,031

【米英coc】侦探组

Summary:

美国私家侦探!阿尔弗雷德x英国苏格兰场咨询侦探!亚瑟勇闯coc——但是为什么来的是动保?

Notes:

模组《三只小猪》,作者脆皮大烧鹅发布于魔都trpg,感谢作者的编写,文章中包含大量剧透

Chapter 1: 三只小猪

Chapter Text

一阵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英国人办公室的宁静,亚瑟下意识接起电话,听到另一端熟悉的声音。

“柯克兰先生!”霍华德慌乱地说,“我们需要帮助!”

“请说,我们在哪见面?”英国人接上电话听到对方急促的语气时已经站了起来,熟稔地披上外套后空闲的手穿进一只衣袖里,让整件衣服几乎能挂在他身上,而亚瑟只是在那顶帽子上犹豫片刻,只是选择了带上一把左轮手枪。

“就在苏格兰场。”霍华德不安地说道,“这次也麻烦您了,柯克兰先生。”

那对英国人来讲实在是太过于轻车熟路,他简直就是这里的常客,甚至苏格兰场还专门为了他准备了一个工位,所有见到他还知道他身份的警员在看到他后还克制地点了点头,多么符合绅士风度,克制而又恰到好处,不会给对方增加更多麻烦。然而这一切都在亚瑟走到办公室里,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即便对于亚瑟这样见过太多人(包括尸体)的侦探而言都相当难以忘记的一张脸,漂亮的金色头发和蔚蓝的眼睛很难不会让人想到大洋彼岸的盎格鲁·撒克逊的姻亲,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带着几分感染力。在听到开门声后,亚瑟感觉到那双蓝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以一种堪称冒犯而又直白的姿态打量过英国人的全身——那是属于同类的,却鲁莽到不可思议的气息。

“嘿,哥们。”对方笑起来,也没管旁边的霍华德绝望的表情,“你就是这次跟我一起破案的?”

这句话打破了英国人对这次案件的遐想,他原以为他会再次地凭借他优秀的能力侦破新的棘手案件,自然而然地再次荣登各大媒体,说些自谦的漂亮话。

可这个美国佬的出现,让他不得不低下他矜骄的脑袋,从容的神情变成了惊愕,嘴角一丝微笑的弧度也被压了下去。毕竟——这个案子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会多一位美国人。他冷哼了一声,将这位不速之客上下打量了一番,非常随性的穿搭,就像是准备带着滑板在街头表演的年轻大学生,非常地不靠谱。

“这位先生,我想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叫亚瑟·柯克兰,不是你的什么哥们。”

“哦,我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美国人,或者说,阿尔弗雷德轻快地说道,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英国人语调中的疏离,“你是不是不怎么常来这里?我前段时间刚被邀请到你们这边,帮你们破了个大案子,所以他们才又找上我,哦,霍华德,你说什么来着,警员失踪?”

“是的,是弗恩·斯宾塞警官。”霍华德虚弱说道,“他是在追查谋杀案凶手的过程中神秘失踪的。这个案件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很少,罪犯的身份尚未确定,但从凶案现场看,凶手手法娴熟,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失踪前,弗恩的定位器最后发送回的位置是近郊的一座废弃大楼里,所以——我们想委托二位去那边调查一下。”

“喔,当然没问题,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亚瑟的回答一贯简洁冷淡,神情比以往多了一丝不耐烦。因为他现在非常不爽,恨不得直接头也不回把美国佬甩在后面,自己开车去那座大楼。

他径直走向这个非常不礼貌的美国人,抬起眼一板一眼地说。“琼斯先生,尽管你是被邀请过来的,但我希望你还是不要那么天真地认为这个案子很简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英国人微妙的嘲讽,除了整装待发恨不得发射到现场的、看什么都新鲜的阿尔弗雷德。

“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去吗?”亚瑟看向霍华德,谨慎地提问。

可没等霍华德说话,阿尔弗雷德就撑着桌子站起来,径直走到亚瑟面前,开口时语调里甚至有几分安抚的意味。“别担心,柯克兰,我还是挺包容的,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好吗?既然案件这么紧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到了现场之后我会告诉你注意些什么的,放心吧。”他说着,还用手里的记事本敲了敲亚瑟的肩膀,然后大跨步向前走去,在出门前还回过头露出一个相当善良的笑容,“跟上来,柯克兰!”

还没等亚瑟反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指摘的事需要他一个新人包容,美国佬已经走在前面,他不得不跟上。他现在像极了被大型犬咬着裤腿扯着去溜圈无助的主人,但他也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为难这个新人。他重重呼了口气,皱着眉跟了上去。“不准用你的记事本敲我,这非常地不礼貌,还有,请称呼我为——”亚瑟挺了挺胸,矜贵地念出他最爱听的称呼。“柯克兰先生。”

“另外,别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注意提醒。琼斯,你开车吗?”亚瑟狐疑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美国人。

“虽然跟我们那边开车的方向不太一样,但是,嗯哼,你当然可以信任英雄,柯克兰——先生?”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倒是的确没再用笔记本拍着亚瑟,“怎么样,你现在愿意好好坐在我的副驾驶上了吗?”

亚瑟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他没有持任何反对意见,就这样从善如流地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座。

“我也不是不能信任你一次,好好表现,琼斯,如果这次任务你能好好协助我,我也许会考虑多和你合作几个案子,让你的履历更加漂亮。”

亚瑟系上安全带后看着前面的路况,仿佛他才是这辆车的主人,是一位非常乐意照顾新人的前辈。

“出发吧。”

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踩下油门向着霍华德发到他们手机上的地标开去。这座位于城市近郊的大楼已经荒废二十多年了,水泥色的空洞骨架像沉默的巨人。周围杂草丛生,到处散落着建筑材料的残骸。砖头、铁管和塑料薄膜杂乱地堆积在一起。

“下车之后就算进入到现场了。”阿尔弗雷德说道,“注意你脚底下的每一个东西,如果看到血迹的话,先不要上手去摸。”

“呵,琼斯,请你收起你的自大。”亚瑟斜斜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从没想过,他身为伦敦名声大噪的金牌侦探,也有一天被当成菜鸟。他压抑着怒火耐心地说道。“我并不是什么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也不是爱寻死到处乱碰的傻子,你该不会还想给我带路,告诉我这是脚印,不要破坏痕迹吧?”

他偏偏不想理会美国人,径直超过了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接近大楼附近那些残骸,微微弯下腰查看着。“这里荒废得可够久的,小子,你带上武器了吗?”

而亚瑟敏锐地注意到,草地上躺着一本很普通的童话书。而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你这个英国佬还真是太不懂得接受好意,英雄怎么可能没有带武器”的时候则伸手突兀地指向了不远处。“看到了吗,血迹。”他得意说道,像是一只找到猎物的大狗,亚瑟下意识望去,发现那是颇为新鲜的血迹,一路滴向某个楼梯。

“好意也要看合不合时宜。”亚瑟鄙夷地提醒道,但是他面前的美国人就像第一次看到天上带着长长的云带飞过的飞机一样兴奋地指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英国人的不爽。而亚瑟看到阿尔弗雷德对血迹反应这么大,更加坚定了阿尔弗雷德一定是个有经验,但不是很多的菜鸟。

“当然看到了,你以为我眼眶里的玩意是玻璃弹珠吗?”亚瑟不悦地反问道,然后沿着血迹走向楼梯,直到楼梯口,他谨慎地停了下来。

阿尔弗雷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嘻嘻地跟在亚瑟身后,目光来回逡巡着周围,嘴里轻轻地说着“什么人都没有啊……”这样的话,在看到亚瑟站定之后,他也没有额外地催促,“那么,你又发现了什么呢,柯克兰先生?”

亚瑟打量起周围巡视着有没有脚印,他看向楼梯上残余的痕迹,“我发现了……”亚瑟突兀地想起来,他只顾着回怼着美国佬,差点忘记了那本被遗留在草地上的童话书。一定,一定是可恶的阿尔弗雷德在故意影响他的发挥,他气冲冲径直快步走回去带上那本童话书。“我发现了一位影响我效率的笨蛋。但是,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信息。”说着,亚瑟打开了那本不能再普通的童话书。

那是一本有关于《三只小猪》的童话故事书,亚瑟注意到出版日期和印刷日期都很新,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阿尔弗雷德倒是咧嘴笑了笑,“我不觉得你们英国警官查案的时候还会带着这种东西。”他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往上走了几步,“或许这是嫌疑人——不对,什么嫌疑人会带这种东西,难道这里涉及了一场未成年绑架案吗?”

然而就在下一刻,亚瑟感觉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压在他的身上,仿佛自己变成了什么带馅儿的点心,一双无形的大手大力挤压着他的躯体,把灵魂从骨肉缝隙里挤了出来。

一阵眩晕之后,等到亚瑟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坪上,除了工作证件,随身物品都彻底消失不见——特别是他的手机和手枪。这里阳光温暖,微风轻拂,湛蓝的天空漂浮着白云,似乎是个晴朗的午后。四周视野开阔,向左向右都能看到几座建筑物。

“……柯克兰?”这对于亚瑟而言实在太过于难以接受,然而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看了过去,却发现这个美国佬的不同之处——谁也不会忽略掉那对多出来的尖耳朵和垂在身体后面的大尾巴。可阿尔弗雷德好像也没显得多么冷静,甚至多看了亚瑟几眼后,才又开口道,“你变成兔子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亚瑟觉得美国佬一定是失心疯了才会说这种话,但眼前的阿尔弗雷德长出来的毛绒耳朵和尾巴让开始怀疑自己,他不得不面对他重量过于明显的垂耳。

亚瑟有些绝望,似乎遇到阿尔弗雷德之后什么丢人的事都涌了上来,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重要。”亚瑟红着脸愤愤说道,强硬地转移注意力。“重要的是,我们都长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而且,我的枪不见了!”

“嘿,柯克兰,你没觉得你对我——”一阵清脆的响声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抱怨,亚瑟下意识转过身看了过去,一只清秀可爱的小猪正向这里走来。他穿着一件绿色polo 衫,领口系着一个小铃铛。“你们好,我是猪小弟。”他看了看两人,咧开嘴笑起来,语调里是太过于浓重的天真,“你们还好吗?我看你们刚刚倒在这里,是中暑了吗?要不要到我家喝点水?”

“喔,感谢你的好意。”亚瑟绷着脸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讶异,他当然喜欢童话魔法一类,但前提不是让他变成一只兔子。“如果你们不怕这只大狗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前往。”亚瑟观察到这只小猪目前也没什么恶意的举动,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过于显眼的毛绒耳朵,谨慎地回答。

猪小弟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带着两人蹦蹦跳跳地向那片居民区走去,而亚瑟则在这段路上很快观察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分别是社区,警局,学校和公园,还有不远处露出边缘的森林。

“我是狗?”阿尔弗雷德则小声地说道,“英雄还以为自己是头狼呢,看——”他说着,朝亚瑟呲起牙,露出尖尖的虎牙,“我的獠牙。”

成为兔子后的亚瑟看到獠牙后本能地缩瑟了一下,转过身把背影留给那只大狗。“我认为你在恐吓我,但很可惜,我不会害怕。”

他努力提高音量掩饰自己的一点害怕,把目光放远,天性使然,他指着森林那个方向和猪小弟说道。“但去你家之前,我想先去森林,毕竟那里我也许更熟悉一些。”

“嗯……”猪小弟露出来点苦恼的表情,“但是,但是……我妈妈说不让我去森林那里,说大灰狼就住在里面——今天早上的时候大灰狼还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里,差点把我抓走!那太吓人了!”他这么说着,甚至夸张地用力地打了个寒战,“不行的,不行的。”

“那好吧,那我们先去你家,正好了解一下你们说的大灰狼。”亚瑟摸了摸下巴,决定先不冒险,又招招手试图让阿尔弗雷德跟上。但他目光停留在美国佬头上那双灰色耳朵时,犹豫着说。“那只大灰狼的耳朵和他的很像吗?”亚瑟指了指那对轻轻抖动的灰色耳朵。

“唔,是的。”猪小弟纠结地看了几眼阿尔弗雷德,“你真的是狗狗吗,先生?”

“……当然。”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大灰狼呢?”

“我就说他是狗狗,我们会是好客人的。”亚瑟小声补充道,随后他挺直腰走向了猪小弟。“那么,请你带我们去吧。”

猪之家是一座红瓦小屋,屋外是栅栏围起来的小院子,院中摆着晾衣架,晒着几件衣服和床单被子,还有一片菜园子。菜园子里种满了卷心菜。篱笆上挂着木铲和木耙,显得井然有序。而站在门口的,则是一只身着朴素长裙的母羊,在看到来客——特别是阿尔弗雷德时,她稍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开口说道:“你们是?”

“我是亚瑟·柯克兰,如猪小弟所说,我们从其他地方来的时候中暑昏厥,就跟着他来这里休息一下,喝点水了,我们可以在这休息会儿吗?。”亚瑟见到母羊对阿尔弗雷德的态度,往前了一步吸引走母羊的注意。

垂耳兔隐约听到身后的阿尔弗雷德莫名其妙发出来的轻轻抽气声,但没等他琢磨清楚这个美国佬,母羊便说道:“请进吧。”

她说着,侧过身拉着猪小弟让开了些许,而亚瑟看到,小屋是由客厅、厨房、卫生间、两间卧室组成。

亚瑟观望了一会儿,大步走进客厅。“嗯,我们得先喝水,阿尔,跟上来吧。”

“阿尔。”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着,目光在外面多打量了几番,才跟在亚瑟身后走了进去,“那怎么,我现在要叫你亚瑟还是亚蒂?”

“这不重要。”亚瑟别过头,他才不承认是想表现得亲昵一点,让母羊对阿尔弗雷德放下警惕而已。“我只是希望我的搭档不会拖我的后腿,如果让这里的女主人排斥你,我们行动会非常困难。”亚瑟压低声音说道。

“啊哈,搭档,当然。”阿尔弗雷德笑了笑,“那这样的话我这么叫你都可以了,对吧,亚蒂?”

“作为绅士,我不会拒绝。”亚瑟微微点了点头,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垂耳正在发烫,毕竟,除了家人以外,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随后他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但是回到那边之后不准这么叫!”

“当然,当然,亚蒂,柯克兰先生。”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克制地从英国人的身后移开,毕竟,以他聪明的侦探思维来看,亚瑟似乎对于那个小小的变化还一无所知。与此同时,羊妈妈已经拽着猪小弟走到了厨房里,边接着水边小声地同儿子说着些什么。

“你觉得一只羊生得出来一只猪吗?”

“当然不可能,这离谱的程度不亚于我变成了兔子,你变成了一只灰狗。”亚瑟皱了皱眉头,尽管他很乐意阿尔弗雷德给他的提示,但他依旧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太过愚蠢。“所以绅士决定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英国人决定拉近了一些距离,想听听母羊和那只猪小弟聊些什么。

“还不长记性吗?万一他们当中有人是大灰狼假扮的怎么办?尤其是那个蓝眼睛的,看起来多危险!”羊妈妈低声呵斥道,“你想被抓走吗?!”

“可是,可是那只兔子说那只是一只大狗。”猪小弟嗫嚅着说道,“兔子是不会说谎的,不是吗,妈妈,它多乖啊。”

那只耳朵微微抬起来的英国兔子表情变化莫测,上一秒还欣喜着自己给对方留下诚挚的印象,转眼间又被用“乖”来形容。亚瑟幽幽地看向阿尔弗雷德,压低音量来说。“你最好不要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一只乖乖的蠢兔子,这很丢人!”他恶狠狠警告完之后,继续侧耳聆听。

羊妈妈像是被这个说法说服了些许,她没有再抱怨什么,而是端着水走了过来。“请喝吧。”

“你们家里有四个人?”阿尔弗雷德则在这个时候突兀开口道,在对方有些惊讶的注视里,他却得意地看向亚瑟,“我这是从你们晾衣架上判断出来的,有四种不同风格的衣服,是吧?”

“哦,是的,您真聪明,先生。”母羊细声细气地说道,横向的瞳孔看向了阿尔弗雷德,“我先生,羊爸爸在我们卧室里,他不爱见人,我还有一个孩子,是猪二哥,他现在在学校里上学。”

亚瑟只能咬着牙看着快人一步的阿尔弗雷德,尽管他的观察确实很细致,但——他更喜欢他自己通过眼睛和放大镜得到事实。但阿尔弗雷德的帮助这让他有些不安起来,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冒昧问一下,猪小弟和他的哥哥,是你们从小抚养到大的吗?”那只英国兔子虽然耷拉着耳朵,但努力打起精神问道。

“那可是我们亲生的孩子!”羊妈妈不满地说道,亲昵地揽住了猪小弟,“当然是我们从小抚养到大的!”

“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你们的孩子似乎和你们不是同一个种族……这让我很惊奇,我以为你们的孩子会是小羊羔。”亚瑟委婉地说道。

“哦,这不是很正常吗?”羊妈妈微笑起来,让亚瑟想起来他小时候最喜欢抱着的那些童话书上,所有都带着和善笑容的动物绘本,但那些东西在变成现实的时候却显出几分诡异,“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呀。”

这让亚瑟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坚持继续追问。“什么叫你们的世界?我们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生活着吗?”亚瑟不由得想起来一些比较阴暗的毛骨悚然的童话,他突然觉得母羊所谓的害怕大灰狼只是一纸空谈,他现在可真希望阿尔弗雷德是一只大灰狼了。

“因为你们是外来——”母羊的声音变得有几分诡异,更像是有几分雌雄莫辨,但下一秒,她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亚瑟,语调柔软得像她脸边细软的白色羊毛,“你在说什么呢,先生,我有些听不懂。”

亚瑟眨了眨眼眼睛,他当然知道这一家人有多不对劲了。“你说我们是外来的,但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客的朋友,不是吗?那我们共进午餐的时候,您的先生会出来吗?”亚瑟始终难以忘怀她那诡异的声音。

“当然,当然。”羊妈妈笑着说道,“我们当然都是很热情好客的,作为我们的朋友,你们也可以随意在这里走动,请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就好。”

“哪怕是去你们的卧室吗?”阿尔弗雷德说着,打量着羊妈妈,“你说你丈夫不爱见人,我们要是过去的话不会让他生气吧?”

“怎么会呢。”羊妈妈说道,“在这里,所有人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东西约束,任何东西。”

“那我们就先见见您的先生吧,毕竟是客人,还是得先打个招呼。”亚瑟说着边走向卧室,他敲响了门。“您好,羊先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里面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而阿尔弗雷德则显得要比亚瑟莽撞得多,他贴在英国兔子的身后深长胳膊按下了门把手,在对上那双绿眼睛的时候,他还很是无辜地动了动自己的耳朵。“你不能要求一只狗狗乖乖待在哪里,对吧?”

亚瑟莫名被这只美国大犬询问的语气取悦到,他扬了扬嘴角,不打算隐瞒他的开心。“嗯哼,非常合时宜的莽撞,我欣赏你行动前会问我的建议,这是好的开头。”他侧过身,给阿尔弗雷德让开位置。“交给你了,好男孩。”

而放眼望去,这间卧室里有一张大双人床,床头柜,大衣柜。羊爸爸坐在床上看杂志,似乎是一本普通的故事汇,在发现这两个人进来后,公羊只是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然后不满地发出点哼声,却并没有做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亚瑟,却在发现英国兔子表现得相当平静之后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你好,羊先生。”亚瑟走上前一步看着羊爸爸附近的的东西。“我叫亚瑟,今天刚来你们家做客,您在看什么书?”亚瑟努力打开话的开端。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羊爸爸哼了哼,“讲所有人是怎么好好地生活,每天相亲相爱。”

“嗯,我也认为你们的家庭是如此和谐。羊先生,你是一直都喜欢在房间里吗,为什么不出去坐坐呢?”亚瑟转头看了看阿尔弗雷德,发现对方居然没有什么展示聪明的时刻,才慢慢问道。

“因为太聒噪,而且你不觉得我那老婆很烦人吗?”公羊——如果动物也会有表情的话,亚瑟觉得那应该算皱起眉头,“就像你们一样烦人。”

“我们刚来,只觉得她还是很热情好客的,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很烦呢?”英国兔子忍住被指责烦人的不适,微微抿嘴唇,要不是为了了解更多情况,他一定会狠狠地嘲讽这个没礼貌的羊。

“因为所有女人都这样。”公羊喷了口气,翻身背对着他们看着那本故事汇,“愚蠢,聒噪,无趣。”

“好吧。”亚瑟无奈地低下头,他无意介入别人的情感生活,只是继续保持得像一只无知的兔子继续问。“那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生活在一起,并且一起抚养你们的孩子,猪小弟和猪二哥?”

“你们打探得太多了。”羊爸爸不耐地说道,“不要烦我。”

“如果我们不去烦你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吗?”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说道,“我记得你爱人说什么,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受到拘束的?”

亚瑟听完后,毫不犹豫转身去翻找山羊房间内的床头柜,本来他是觉得作为一名绅士,当别人面翻看别人的东西不太礼貌,但现在——他咬咬牙,反正那只山羊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礼貌可言。

床头柜抽屉里有一张面朝下的全家福合照,相框玻璃上有几条裂痕。全家福里有羊妈妈、羊爸爸和猪小弟。而亚瑟敏锐地注意到,这张照片里的羊爸爸即便是在面对镜头时也显得颇为不耐烦。

亚瑟招了招手:“阿尔,你也过来看看。”他说完之后颇为骄傲地双手环抱着胸,总算让他找回前辈的样子了。“哼哼,好好看看吧,这是细节。”他摸上了裂痕,小声说。“看来他们一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而且这里面没有猪二哥。”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想去这两个孩子那里看看了。”

“毕竟猪小弟还是比较信任我,我们等下去找找他吧。嗯……还有大衣柜没看看。”亚瑟摸了摸下巴,转过身去大衣柜那边翻找。

大衣柜里则是看起来相对平常的衣服,倒是和在外面晾衣架上晾着的风格相同,不过相比于女款的精致漂亮,里面的男士衬衫倒是显得太过于朴素了。

柜子里的衣服更加坚定了亚瑟对羊夫妇情感的判断,他伸手翻了翻两件衣服试图找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很多方面看起来都不像正常的夫妻。”亚瑟小声说着摇了摇头。

“夫妻不和睦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心理成长。”阿尔弗雷德微微俯下身,贴在垂耳兔的耳朵旁轻声说道,“你说猪小弟会是健康的孩子吗?”

美国大灰狗突然拉近了和兔耳朵的距离让亚瑟下意识离开一步,显得他有些惊慌,在鼻息接触到他皮肤那一刻,就像触电一般整个人缩瑟起来。

“我……”亚瑟被突如其来的不自然反应打断,把过长的兔耳拨到肩前。“我觉得不会,可能还有很多事得问问他们,比如他们的猪大哥,比如羊夫妇之间的关系……你,你靠得太近了!”

“那你想怎么样,让那头蠢羊听见我们在议论什么?”阿尔弗雷德瞪大眼睛,像是不理解这只兔子到底在说什么,“而且你说猪大哥——哦,你是在说三只小猪那个绘本。”他蔫巴巴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哦,我也不妨告诉你,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一遇到线索就高调不可一世的侦探,我很愿意和你分享,你看,这里有猪小弟,猪二哥,却没有大哥,那肯定少了一个。”亚瑟觉得阿尔弗雷德的做法非常有道理,便也学着仰起头努力够着竖着的灰色耳朵小声说道。“所以我打算直接去找猪小弟问问。然后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找找线索。”

“听起来很不错。”阿尔弗雷德小声说道,蓝眼睛里倒映出兔子神气的模样,“那我们现在就先离开这吧。”

“哼哼,不错的想法。”亚瑟掌握到一些方向后整只兔子自信起来,回到客厅找猪小弟。

而此时,猪小弟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放的那些儿童节目。

亚瑟放轻脚步走到猪小弟旁边坐下,目光也落在了电视机屏幕上。“你好,猪小弟,刚刚我们见过你的爸爸了,我很好奇你爸爸妈妈之间关系怎么样?”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猪小弟在安静片刻后才看向亚瑟,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所有人的爸爸妈妈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的爸爸说很喜欢你的妈妈。”亚瑟似乎觉得这个话题确实对作为孩子的猪小弟来说太过直接,但还是选择了说了出来。“或许平常大家的爸爸大妈关系会比较好?至少家庭合影里应该是看起来幸福的。”

“是吗?”猪小弟有些不安地动着腿,“但是,他们总是在吵架,我并不喜欢这样。”

亚瑟微微竖起了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他们平常都在吵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猪小弟说,“我不想听,他们好烦,我那时候就去别的地方,去游乐场玩,或者去找其他人。”

“那你会和你的猪二哥一起玩吗?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在你们的全家福里没有看到他。”亚瑟皱了皱眉,感觉猪小弟是不那么幸福的,他压下心中的怜惜问道。

“我跟我哥哥吗,我跟他很好!”猪小弟咯咯笑着说道,“我们两个还睡在一张床上呢!”

“喔!那很好,他什么时候回来呀?”亚瑟微微侧过头,笑着说。

“我哥哥……他一般下午才放学吧。”猪小弟说道,“怎么啦,兔子先生?”他顿了顿,“你不会咬我的,对吧?”

“我当然不会!我可是绅士,就是——特别特别礼貌的……呃,兔子。”亚瑟努力适应这个身份,昂起头特意强调自己的身份。“咳咳,那话说回来,你们还有哥哥吗?你是猪小弟,你的哥哥是猪二哥,那你们的大哥呢?”

“大哥?”猪小弟显得很茫然,“我从来没有大哥呀,我只有一个哥哥。”

“但是,你的哥哥怎么叫二哥呢,是你们的妈妈说的吗?”亚瑟追问道。

“唔,是的。”猪小弟纠结地说道,“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从猪小弟这里得到的信息似乎还是太过有限,亚瑟顿时脱力靠在沙发上,耳朵耷拉下来紧紧贴着脑袋。“好吧。”他回过头看向阿尔弗雷德,“羊女士呢?”

“在厨房里面。”阿尔弗雷德收回了目光,无辜地看着亚瑟,“你打算再和他们问问?但是兔子先生,要是英雄的话,我会先去多收集线索哦,你难道不觉得到最后拿着所有线索堂堂登场超级帅的吗!”

“我为什么要超级帅,哦,你认为的超级帅就是电影里有特定的光束,固定的姿势,英雄的剪影,然后说出真相吗?那太笨蛋了,阿尔。”亚瑟双手环抱在胸前,摇了摇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该先去找线索……”

“比如外边的院子。”亚瑟指向门口,匆匆走过去,不时回过头看自己的菜鸟搭档有没有在原地愣神。“快跟上,阿尔,不然你就和猪小弟一起继续看卡通片吧!”

“苏格兰场的实习生都这么厉害吗?”阿尔弗雷德小声嘟囔着,却还是抖着耳朵跟了上去。

院子里面除了晾衣架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在这个位置则能看到二楼属于两只小猪的屋子,不过此刻,在太阳还算不上灼热的上午,那间屋子却被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太奇怪了,小猪们的房间就像是被包裹起来了。阿尔,我们得去看看。”亚瑟仰起头,手挡去了一部分刺眼的阳光,扯了扯阿尔弗雷德衣角,指着那异样的房间说道。

“嗯,当然。”阿尔弗雷德说道,他的语调里有些雀跃,或许是因为英国兔子表现出来的亲昵,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以至于美国佬有些得意忘形地揉了揉亚瑟的长耳朵,“嘿,兄弟,你的耳朵手感这么好!”

“喂,琼斯!”亚瑟短促地大喊一声,一转态度为愠怒,甚至称呼也稍加改变了。“随便摸别人的耳朵是不礼貌的!”尤其是对方的耳朵特别敏感。亚瑟在心里补充道,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来口,被揉捏耳朵时的感觉太奇怪,有些舒服但又忍不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我刚刚语气太重了,抱歉,我们现在就去二楼吧。”英国兔子似乎落荒而逃地走在前面引路,只把拳头大小的毛绒尾巴留给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然后委屈巴巴地跟着亚瑟走上了楼,蓝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个轻微抖动的白色绒团——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虎牙有点发痒了。

“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件事。”他到最后沉痛说道,“要是我们回去也长着这玩意的话怎么办,英雄会被当成外星人抓起来吗?”

“果然还是小孩,相信什么外星人麦田怪圈这类东西。”亚瑟轻哼一声,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道,仿佛是怕阿尔弗雷德听不见。随后他走上楼梯,找到了猪小弟的房间。“可是我我觉得你的耳朵不错,至少因为它,我愿意用柔和一点的态度对待你。”于是可恶的、双重标准的英国人就这样伸手去揉捏在轻轻抖动的灰色耳朵,随后面不改色地去拧门把手。

阿尔弗雷德呆愣地看着亚瑟,而那扇门被缓慢地推开,里面是一张小床,衣柜,书架,带抽屉的书桌。而那个被拉上的窗帘则被风轻轻吹起一个弧度。

而亚瑟毫不费力地从敞露出来的入口挤了进去,决定搜查每个角落。他先来到了一张小床,开始翻找起来。“猪兄弟的确是睡一张床上关系不错,阿尔,你有兄弟吗?”

“有。”阿尔弗雷德说道,“不过其实是堂哥,你呢,柯克兰先生?我听说很多英国人都有兄弟姐妹。”

而亚瑟则发现,这张小床只能刚好睡下一只小猪,要睡两个小猪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之处。

“嗯哼,我有几个哥哥。”亚瑟看向阿尔弗雷德笑起来,似乎有些得意。“我比你要大一点,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哥哥的。不过这个床可睡不下两只小猪,这和猪小弟的话有些出入。”

紧接着,亚瑟走向衣柜,缓缓拉开。

“你说什么?!”在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你才多大,你不是大学都还没毕业吗?!”

而亚瑟则看到,衣柜里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从大小来看,应该是有猪小弟的也有猪二哥的。而亚瑟则敏锐地注意到,猪二哥的一件卫衣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显得鼓鼓囊囊的。

“嘘,男孩,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亚瑟目光依旧停留在衣服上,翻找着卫衣口袋里的东西,耐心地说。“我没大学毕业?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里面是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不过衣柜里倒是没有什么对应的地方。阿尔弗雷德则凑过去盯着亚瑟看了会,然后抽了抽鼻子,“哦,你刚毕业,是吧?”

亚瑟把那把钥匙收进口袋后,终于抽出空莫名其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所以你觉得我是毕业生?一个……菜鸟?”亚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不太友善。“阿尔,小瞧我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等一下,等一下。”阿尔弗雷德慌乱间按住了亚瑟的肩膀,“你到底多大了?!我现在21岁,你还能有几岁,你这么嫩!而且警局里的所有人都在排挤你,他们甚至没有跟你打招呼,而且你的工位上还有落灰,也不跟其他人在一起,你明显就是被排挤了!”

这一连串的证据链让亚瑟也愣住了,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阿尔弗雷德。“你是……”亚瑟咬咬牙把一些不太绅士的脏话吞进肚子里,他仰起头抓住美国佬的衣服,恶狠狠地说“天才新星侦探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亚瑟·柯克兰是一位被排挤的菜鸟毕业生?”这只英国兔子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气得垂耳都有些发烫,他突然有些无力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那不叫排挤,那是我对他们反复强调的边界感,比如他们才不会突然间摸我的耳朵。工位?拜托,琼斯,我需要像只蚂蚁一样一天到晚在那小小的办公桌上机械忙碌吗?你就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亚瑟突然哑火,是的,美国佬当然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胆大包天地去碰他耳朵。

“总之,我是一名谦虚的侦探,我不是要准备和你炫耀我的一些成就的。”

“但是你可以和我说一说。”伟大的,英雄般的,救世主一样的超级侦探在发现自己居然推理错误后连耳朵都委屈得耷拉下来,然后慢慢腾腾地挪到书架前翻找起来,“反正,你还得找到那把钥匙的插口,不是吗?”

“好啦,起码你也是很聪明的,来到这个世界你也给了我不少思考的灵感。”亚瑟看着那蔫下去的耳朵有些不忍,拾起前辈的稳重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后背。“咳,我也不是特意安慰你的,我是担心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判断,拖我的后腿!哼哼,我当然知道要找钥匙孔,直觉告诉我它很重要。”亚瑟也跟着凑到书架翻找起来。

而阿尔弗雷德很快从里面抽出一个隐藏在书之间的碟片,在看到封面的那一刻,他皱起眉头。“我以为那会是什么更符合青少年的。”

然而,从封面上来看,那典型是一部过于血腥,甚至只是看到图片都会让人生理不适的电影。

亚瑟凑过去看着那个碟片,沉默片刻。“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猪小弟的房间,这太奇怪了。他会知道自己房间有这种的碟片吗?”

“谁知道呢。”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那张桌子上有什么?”

“我看看。”亚瑟走了过去观察,依旧秉持着要为后辈扫清解谜障碍的理念,顺手拉开抽屉。

书桌桌面上有一个封面印着小粉猪的日记本。而抽屉的第一层里面堆着很多杂物,拼图、积木、玩具小车还有一只星空图案的手表。第二层抽屉却并不能打开,它现在正处于锁上的状态。

亚瑟先打开了那本最显眼的日记本,嘴里小声念着。“嗯,出于侦破案件而已,不是故意侵犯隐私的。”

然而那本日记因为书写者太过稚嫩而显得颇为难以阅读,亚瑟皱起眉头艰难地读了起来,而这吸引了阿尔弗雷德,他凑过去用手撑着亚瑟身后的椅子,手却不经意地压住了那个毛茸茸的尾巴球。“靴子猫……?”

“阿尔弗雷德!”亚瑟整个人抖了一下,猛地回过头瞪着那位摸到他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尾巴,而更可怕的是,他才知道他身后有这么一团尾巴。这只英国兔子羞愤地低下头捂住发红的脸,没有理会那句关键的“靴子猫”。阿尔弗雷德的脸上也有些红,但——是被过长的兔子的垂耳扇到的,他看起来再无辜不过了。

“你,你不准碰那个东西,对,我说的是……尾巴。”亚瑟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个单词,整个人都有些炸毛。

“我不是故意的!”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捻了捻,像是在回味那种感受,他本以为兔子耳朵已经足够柔软,但全部都是细毛的兔子尾巴却像是要把他的手指吸进去一样,那让他想起来一点科普知识,“你知道吗,兔子尾巴很多时候都是蜷缩起来的,要是拉开的话可以抻很长……对不起,我们先好好看日记本吧,好吗?”

“你还想拉开?”亚瑟怒不可遏地戳着美国佬的胸口,呼吸频率急速上升,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着他的不安。而美国佬的揉捏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他自己都没捏过!

“你尽管试试,我保证会让你很不好受。”亚瑟冷笑了一声。他已经有了兔子的本能反应,咬着牙警告着,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敢拉开尾巴,他一定把这只大狗咬哭。随后他又低下头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内容。

“靴子猫,也是童话故事的主角之一,但我们现在还没看到这个动物。”说着,亚瑟又往后翻了一页,手肘碰了碰阿尔弗雷德。“你也来看看,注意你的手。”

x 月 xx 日

靴子猫老是欺负我!今天我终于忍无可忍揍了回去!他再也不敢打我了吧!

x 月 xx 日

今天在游乐场看到了一只小兔子,好可爱!为什么他身边的大兔子看着那么凶,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x 月 xx 日

又吵架了。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

x 月 xx 日

兔子咬人居然也那么痛,我只是想给他吃一点卷心菜,真不乖。

x 月 xx 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隔壁的鹿阿姨送了我好多小礼物,那块手表像星空一样璀璨,我好喜欢。

x 月 xx 日

……

……

随着书页的翻动,亚瑟默默把日记中出现的人物及关系都记了下来

“喔,原来是个坏孩子,和你一样。”亚瑟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又指了指兔子咬人痛那一页,泄愤一般重重地用手指点了点,威胁道。“阿尔弗雷德,你要看看,这就是下场!”

“看起来这些都是社区里的邻居?”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道,倒是没有被兔子的威胁吓住,“这一家动物我都觉得有点奇怪,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待会去附近问问他们的看法。”

“似乎一切都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判断,挤不下两只小猪的床,夫妻关系不好的羊夫妇,等等……那先从最近的邻居鹿阿姨开始吧。”亚瑟说完,看了看抽屉里躺着的那块手表,足够地惹小孩喜爱。他略微低下了头,试图用那把钥匙插进第二层的抽屉的锁孔。

抽屉有一张全家福和一个黑色塑料包裹。全家福上是羊妈妈、羊爸爸和还没有见过面的……猪二哥,看起来和猪小弟非常相似,脸上却表露出浓重的不耐烦的神色。

“看起来猪二哥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家,他会知道什么吗?”亚瑟一边翻看那张全家福一边说道,随后,又拿起那个黑色塑料包裹试图拆开看看。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说些什么,而亚瑟则看到,黑色塑料包裹里面是一些玻璃注射器、变形的勺子、两根蜡烛和一盒火柴。

亚瑟很快就分辨出来,这是用来吸食毒品的。

他回想起那张血腥暴力的碟片,结合刚搜出来的毒品,在某些方面重合了。“加上刚刚那张碟片,这两样东西一起出现倒也不意外。不会是猪小弟,那会是……猪二哥?”亚瑟侧过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我想是的。”阿尔弗雷德思考道,“但是……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好吧,我们先不提那张床的事情,猪小弟不可能不受到他哥哥的影响,嗯,当然了,你找到的日记本也是一个证据,这头小猪比我们看到的要坏,而我们不知道到底坏多少,是吧?”

“对,猪小弟很容易受影响的,那么猪二哥是一个值得交涉的对象。况且——”亚瑟看向略微厚重的窗帘。“窗帘一直放下来,应该是不太希望其他人看到。”亚瑟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垂耳,又摸了摸下巴。“我们先去拜访他们的邻居,鹿阿姨怎么样?”

“嗯哼?”阿尔弗雷德盯着那个不断被风吹起的窗帘思考了片刻,“你说,大灰狼是怎么闯进来的?”

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扯开了窗帘,让阳光透进这个逼仄的小屋里,也让他们看清了窗框上带泥的爪印。

“看来就是这样。”阿尔弗雷德眯起眼睛,转过头抬起手,对着兔子作势比划了一下,“翻进窗户,然后打算把小猪们叼走,只可惜被发现了——你刚刚说什么,先去看鹿阿姨,英雄很赞同这一点!”

“看来你很细心,我觉得和你一起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好像也不是那么差了。”亚瑟停顿了一下,后面那句话小声了许多。“那我们去鹿阿姨那边的时候,也可以问问有没有留意到狼的出没。而且到时候森林可能要去一趟的。你怕狼吗?”亚瑟戳了戳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眨了眨眼睛。

“我可就是狼。”阿尔弗雷德抗议道,把胳膊抱在胸前,“就算你为了骗过他们说我是狗,总不能自己也忘掉吧,我的兔子搭档?”

在狼面前的兔子本能地缩瑟起来,亚瑟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如果一直和我的大脑强调你是狼,我会本能地躲开。可……我们应该是互相信任的搭档,才能尽早破案离开。”

他背过去,去把门拧开。“来吧,我能克服本能的。”

“好吧,搭档,嗯,我还是第一次有搭档呢,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我的华生?”阿尔弗雷德絮絮叨叨地说着,跟在亚瑟的身后,“兔子华生!听起来超酷,我喜欢。”

“嗯,那你是灰狼福尔摩斯?这听起来像什么过家家扮演游戏,不过绅士不介意。”英国兔子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把身后那只狼带下了楼,离开猪之家走去隔壁邻居那。他看着门口,摸了摸领口不存在的领结。“但你还是得和别人说你是狗,毕竟——他们会以为你抓走小动物。”

而鹿女士的家很好找到,就在猪之家的隔壁,并且门牌也是鹿头的形状,此刻,这位女士正紧锁眉头坐在门口的小院里看着报纸。

“你好,鹿女士,我们可以进来吗?”亚瑟敲了敲门,冲里面的女士问候。

“哦……狼?”鹿女士站起身,却在瞥见亚瑟身后站着的阿尔弗雷德时停下了动作,“这……”

“他是我的好朋友,阿尔弗雷德,一位友善的狗狗英雄。”亚瑟从善如流说道,拉近了和阿尔弗雷德的距离。“如果他是狼,他会毫不犹豫把我吃下去,所以请放心吧!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好吧,进来吧。”或许是这只兔子显得太过于具有说服力,鹿女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想和你了解一下猪之家的小猪们,比如那只猪小弟,您应该比较熟悉它吧,它是一个怎样的小猪呢?”亚瑟放轻了声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无害。

“他……嗯,他还是个不错的孩子,前段时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一套积木。”鹿女士说道,在想到什么后,她又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了吗?”

“如你所说,他是不错的小孩,我在想怎么和他成为朋友呢。”英国兔子晃着脑袋,不着痕迹地撒谎道。“他有个猪二哥,你知道吗?他的哥哥是怎样的?”

“他哥哥,哦,那孩子上学了吧,我不是总能见到他。”鹿女士说道,“他和猪小弟长得很像呢,不过那孩子看起来要凶很多,也没怎么跟我打过招呼。”

“他们真不太一样。”亚瑟摇摇头附和道。“猪小弟是不错的孩子,但我听说他和靴子猫打过架,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鹿女士愣了一下,“还有这种事情?”

“当然是事实,这也确实让我很诧异。”亚瑟跟着语调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么你了解他们家的情况吗?比如说羊先生和羊女士的关系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吧。”鹿女士思索片刻后说道,“至少我还看到他们在一起出去过几次呢,在有孩子之后还能这样单独约会可是很难得的。”

亚瑟沉默下来,事实并不是如鹿女士认知的那样。他又想了想,发现自己遗漏了信息,斟酌了一下言辞。“”确实如此。对了鹿女士,您确定是送猪小弟一套积木,而不是一只手表吗?

“手表?”鹿女士猛地看了过来,“当然不是,那是我最爱的手表!而且我家里前段时间失窃了,有很多东西都被偷了,你,你在哪看到的,难道是——难道是在猪之家?!”

亚瑟的表情微妙了起来,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个答案。“是的,就在猪小弟的房间了。你有很多东西被偷了?还有什么?”

“还有我的其他首饰,那些都不便宜。”鹿女士气冲冲地向外走去,“我没想到那孩子竟然会做这种事!”

“是该好好问清楚。”亚瑟跟在后面说道,又凑到阿尔弗雷德耳边小声说:“你说得对,他不一定是好孩子,而且也受到了坏的影响,我认为这件事可能还和猪二哥有关。”

“可能不止这一件事。”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靴子猫,还有那只兔子,我觉得我们都有必要去看一看。”

“那他还真是做了不少好事。”亚瑟笑了笑,调转了方向走了出去,在努力在居民区寻找目的地。“那我们先去找靴子猫吧。”

“好。”阿尔弗雷德说道,跟着亚瑟走向了不远处靴子猫家的方向,而那里,两个明显已经成年,看起来像是家长的猫咪则正向相同的方向走去。

亚瑟加快进步赶上了那两只猫咪。“你们好,请问你们是靴子猫的家长吗?”

“哦……是的,怎么了?”

“我想问问,您的孩子是不是和猪之家的那只猪小弟打过架?这是怎么回事呢?”亚瑟微微侧过头,垂耳也抬起来一点。

“哦……是的。”猫咪们叹了口气,“应该是他们两个起了冲突?我们家孩子这段时间一直都不肯出门,猪小弟往他眼睛上撒了肥料水……嗳,但是我们看猪小弟那孩子身上也有淤青,总在想是不是我们家孩子先动的手……”

“但肥料水弄到眼睛挺严重的吧,那他现在在吗,或许我们可以问问?”亚瑟皱起眉头,他没想过猪小弟要比他想象中的恶劣得多。

“在……但是他不一定会见你们。”猫咪们说道,“请进吧。”

而正如靴子猫的家长所说,那只可怜的小猫咪此刻紧锁房门,哪怕听到爸爸妈妈的呼声也丝毫没有出来的意图。

“你好,孩子,我是一只叫亚瑟的兔子,我知道你是被猪小弟欺负的。”亚瑟在门边,用他那垂耳贴上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们可以帮你教训那个小坏蛋,你可以告诉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吗?”

“真的吗?”在许久的安静之后,房门终于被打开了一点点,探出来半只猫耳朵,“你知道是他欺负了我?”

“当然,他在我眼里不是好小孩了。”亚瑟努力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鼓励着靴子猫说出事实来。“那他是为什么欺负你的呢?”

“他……我不知道。”靴子猫又探出来一点,而亚瑟看到这只小猫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他似乎只是靠着出色的听力来辨认方向的,“我知道猪小弟说我总是欺负他,可我没有!连那些淤青都是猪小弟自己造成的!他就直接把那些东西泼进我的眼睛里了!”

亚瑟看着那层纱布,摇了摇头。“这太过分了,他需要一点惩戒,请放心,他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亚瑟退后两步,看向阿尔弗雷德。“走吧,我们去兔子家听听它和猪小弟的矛盾。”

“阿尔,我们去游乐场那边看看。”亚瑟放眼望去都是居民区,但没有看到兔子家。“不要跟丢了!”亚瑟回过头再次提醒。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那边,此刻游乐场中有些孩子在玩耍。一只大兔子正在发传单,她双眼通红,神色焦急,甚至还给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也塞了两张。“我的孩子失踪了,如果你看到了他请一定要联系我……”

传单上是一则寻兔启事,文案边附了小白兔的照片,而文案内容是:“小白兔于x月xx日在游乐场玩耍时走失,至今未归,他的家人很担心他。联系电话xxxxxxx。”

亚瑟心中一沉,浓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看着手上的传单,轻轻问道。“你好,你的孩子,也就是这只小白兔,它之前是不是和猪小弟有过冲突呢?”

“什么?”兔妈妈泫然欲泣地看着亚瑟,“我……猪小弟,我不清楚,我其实不是住在这附近的社区……”

“你们是住在哪里呢?”亚瑟凑前一步。“我听说最近森林里住着大灰狼,会不会和他有关呢?平常小白兔它都是一只兔子出来玩的吗?”

与此同时,亚瑟则敏锐地注意到,在四周的讨论声中能听到有家长在担心是不是大灰狼把小白兔抓走了。还有家长目击大灰狼出现在游乐园里,往森林跑去了。

“难道真的是灰狼。”兔妈妈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游乐场边缘的森林,“我的孩子……!”

“那里很危险。”亚瑟也跟着看向森林,他抖了抖耳朵,冷静地说。“我觉得我们该去森林里看看,阿尔。”

阿尔弗雷德自然不会反对,他跟着亚瑟走到草地边和兔子警官一起搜寻了一阵子,很快,阿尔弗雷德就发现大灰狼的脚印,往森林里延伸了过去。“过来,亚蒂。”阿尔弗雷德说着,顺着脚印向前走去,“在这边。”

“做得不错,阿尔。”亚瑟并不介意这个亲昵的称呼,甚至很受用。他看着那条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的狼尾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尾巴尖。随后又当做无事发生,跟着脚印的方向走下去。

“这!”然而阿尔弗雷德却表现得毫无知觉,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那些脚印,然后在某一刻大叫一声,那是一片草丛里斗殴的痕迹,边上的植物都沾了血,地上散落着狼毛和猪毛。“不行……烂树枝和杂草太多了,根本不知道他们之后去哪了。但是这么看的话,今天早上的袭击肯定不是第一次冲突了。”

“这只灰狼对很多动物都下手了。”亚瑟抿起嘴唇表现得有些不安,他靠近草丛观察着有没有掉落的东西。“如果没有找他们的方向,也只能等他从森林里出来袭击。我觉得那只小兔子的安全恐怕……”

“你觉得是灰狼下的手?”阿尔弗雷德轻声问道,“我不觉得,还记得日记里面吗,猪小弟之后还跟兔子有了冲突,说是想喂卷心菜,但是看看那只可怜的小猫,谁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难道他把小白兔藏起来了?”亚瑟眉头皱得更深,整一对垂耳都耷拉下来,有些失落。“可以看得出都是猪小弟毫无理由地主动攻击其他小动物,这太莫名其妙了,如果仅仅是被那个碟片影响未免太夸张。嗯,而且,我还不知道那只失踪的兔子是不是和猪小弟有冲突的小白兔呢。”亚瑟迷茫之际,忍不住看着那双专注着的蓝眼睛,心跟着平静下来。“那大灰狼这边,我们也暂时失去了线索。那就只能先去找猪小弟,刚好鹿女士应该还在他们家吧。”

“好。”阿尔弗雷德说后顿了顿,试探着轻轻摸了摸亚瑟的脑袋。这有点奇怪,他从来没对哪个同性这么做,就算柯克兰长着兔耳朵和兔子尾巴显得太过可爱,但这还是有点太超过了,“咳,嗯……英雄在你身边呢,不会有事的。”

“嗯。”亚瑟没有再回复些什么,落在他脑袋上的触感很陌生,除了家人以外似乎没有过谁会敢摸他的头。“那么大英雄,我们一起出发吧,如果真的是那个猪小弟搞的鬼,我们要收拾他!”亚瑟背过身,走向森林边缘,直到没有高大树丛挡住去路回到游乐场时,他再次和他的搭档回到猪之家。

不过,猪之家看起来倒是并没有什么他们想象中的骚乱,至少明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而羊妈妈则看着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露出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微笑。“你们回来了,刚好,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快进来吧!”

“您的招待非常周到,羊女士。”亚瑟简单地完美完后走进门,也许这一切太过古怪让亚瑟靠近餐桌的脚步慢下来。“午餐会有哪些菜呢?”

“主要是各种卷心菜。”羊妈妈笑着说道,“都是新鲜采摘的,哦,为了你,兔子先生。还有一盘卷心菜炒胡萝卜。”

“那我的狗狗同伴呢?他会有别的吗?”亚瑟看着胡萝卜,抖了抖耳朵。“你们的菜园里都是卷心菜,是因为谁比较爱吃吗”

阿尔弗雷德努力压住脸上的笑意,尾巴却飞快地晃起来,像是快要变成一个灰色的螺旋桨。然而羊妈妈却对这个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看着阿尔弗雷德思索了片刻,然后笑着说:“晚上的时候我会好好招待这位客人的,至于卷心菜,哦,是的,我们家两只小猪都挺爱吃的。”

“好吧。”亚瑟看了一眼,担心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因为午餐没安排到而难过,满足地把头转了回来,吃了一块胡萝卜,。“你们喜欢吃青草吗?”

“为什么不呢?”羊妈妈咯咯笑着,慈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而阿尔弗雷德用叉子扒拉了自己面前五颜六色的蔬菜沙拉,发现真的半点荤腥都没有后,有点蔫巴巴地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把卷心菜塞进嘴里,听着母羊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什么都能吃,也会有的时候换换口味吃些其他东西,不过我们更习惯的还是吃草。”

“你的厨艺很不错,我们的荣幸。”亚瑟微笑客套着,眨了眨眼。“我们出去的时候看到你们的邻居鹿女士过来了,是发生了什么?”

“哦,那个人……”就在这时候,公羊用力摔了一下盘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母羊则皱起眉头,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却还是维持着之前的笑意,“怎么了,我亲爱的?”

“提那个婊子干什么。”公羊啐了口唾沫,阴鸷的眼神扫过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她上来就说我们家偷拿了她的东西,哈,就她那些破烂,谁会看得上。”

亚瑟听到谩骂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您似乎对她的意见很大,你们之前有什么旧怨吗?”

“那家伙……每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显得太蠢。”公羊哼了一声,“操他妈的,现在又跑到我枪口上,我早晚有一天弄死她。”

亚瑟停下追问,觉得这只公羊可能也影响到了小猪,摇了摇头,又看向猪小弟。“猪小弟,那你呢?你和鹿阿姨熟悉吗?有没有送过什么礼物给你?”

“嗯……”猪小弟天真茫然地看着亚瑟,然后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阿姨没有给我送什么呀?”

亚瑟不能准确判断出猪小弟的话是否真实,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你说你喜欢去游乐园,那你有交到什么朋友吗?比如什么小羊、兔子、小猫、小狗一类的??”

“有哦。”猪小弟晃了晃脑袋,“大家都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大家,但是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去游乐园的呢?”

“你不是说……”亚瑟愕然停顿了一下,再三确认了一下记忆。“一些不开心的时候会去游乐园吗?”

“哦,是吗。”猪小弟说道,露出点羞涩的笑容,“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哥哥看了我的日记本呢!”

“你还有日记本?猪小弟,这是个不错的习惯。”亚瑟笑了笑,叉子拨弄着胡萝卜,最后在胡萝卜上戳了两个洞再放进嘴里。“你的哥哥会和你的朋友一起玩吗?”

“我哥哥,嗯……”猪小弟的猪鼻子皱起来,“不太会呢,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玩,但是我很喜欢我哥哥!”

“看得出他对你很好。”亚瑟简单地回答完就不再说什么了。

餐桌上很快安静下来,在吃完这顿饭后,羊妈妈站起身收拾着碗筷,对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说道,“待会可以请你们去接一些猪二哥吗?大概再过两个小时他就下课了。”

“当然可以。”对于正在愁眉不展的亚瑟,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毕竟在这里问到的信息十分有限。“那学校难找吗?嗯……步行是不需要太久时间吧?”

“差不多也就十几分钟而已,你看,就在那里。”羊妈妈说道,“你看到有红色烟囱的那个建筑就是他们的教学楼了。”

亚瑟跟着看向窗外,又下意识看了看手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童话世界里,抿起嘴。“那我们晚点出门吧,阿尔弗雷德,你会愿意一起的吧?”

“当然。”阿尔弗雷德说道,“我当然不会和你分开啦,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夫人?”

“嗯,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再帮我摘一点卷心菜。”母羊笑着说道,“那也是晚餐的食材之一。”

“那正好,我们摘完菜就差不多可以出发了。”亚瑟很满意阿尔弗雷德的回答,顺口答应了请求。亚瑟起身招了招手,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阿尔弗雷德跟上后阔步走向菜园。

菜园里是一片长得郁郁葱葱的卷心菜,有一些甚至都大得有些过头,看起来像是营养过剩了。

“这些卷心菜会不会太大了?”亚瑟敏锐地打量着这些卷心菜,靠近了泥土边。“感觉一定是施肥用了什么,不可能用童话世界来解释,比如什么巨大的莴苣。”

“童话世界的莴苣?你是不是想说长发公主。”阿尔弗雷德笑起来,“那待会是不是还有什么小精灵都要出来了?”

“这不好吗?”亚瑟歪过头笑了笑,似乎谈及这些梦幻又可爱的,在他梦境里路过的精灵仙女,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去伸手去摘卷心菜。“他们更应该出现在这儿,嗯,你也来摘一些吧,我还是很好奇羊女士会给你准备什么晚饭。”

在拔起卷心菜的那一刻,亚瑟就敏锐地发现,翻上来的泥土里混着几缕动物毛,而那……和他耳朵上的如此相似。

这是兔子毛。

亚瑟看到“同类”的毛在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阿尔。”亚瑟把那些兔毛拿起来给阿尔弗雷德看。“我想,可能那只兔子在这片菜地下面。”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把亚瑟挡在身后,然后蹲下身挖着那一小片土地。然后在几分钟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要看,亚瑟。”

“很残忍吗?”亚瑟没有反驳阿尔弗雷德,只是别过头反问了一句。

“……嗯。”阿尔弗雷德说着,又把土盖了回去,“嗯,有些事情远比我们得要棘手得多。”

“在探案过程中,这是不可避免的。”亚瑟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卷心菜,摸了摸菜叶打量着。“既然已经发生,剩下的就只能尽可能阻止,毕竟我们侦探不就是要完成这个的吗?猪小弟的暴力倾向总是让我震惊,其实也是我下意识认为他是善良的,这不好。我们去把菜给羊女士吧。”

“好。”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抬手按住了亚瑟的肩膀,“之后离所有人远点,尤其是这家人,亚瑟。”

“我会的。”亚瑟低下了头,这里确实比他想象中的危险。“他们嘴里基本没有实话,暴力倾向很严重。不过等下见到了猪二哥,可以好好问问。”

亚瑟停下了脚步,看向阿尔弗雷德。“那只兔子的尸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可以看得出死因吗?”

“应该是失血过多。”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有很多明显的刀伤,而且大部分都是有生活反应的,虽然还有一些灼伤,但是我不觉得那是最终死因。”

亚瑟把装了一些菜的篮子放门边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红色房顶,慢慢往那个方向走过去。“那你会觉得最终死因是什么?我是说,他尸体上有没有别的很特别的地方?可惜这里没有法医,我们没法尸检,也可能童话世界里,死因也不太正常。”

“我觉得看着那个样子很难会有别的推断。”阿尔弗雷德安静了片刻,“那是虐杀,亚瑟。”

“所以更不能用年纪来推测他们的品格了,毕竟他的房间里还有毒品。”亚瑟侧着脸,看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似乎眼里并没有畏惧或者不安,趁对方转过来之前又把视线放回路上。“你刚刚并不害怕,是为什么?嗯……你以前经常见到吗?”

“算是……吧。”阿尔弗雷德皱了皱鼻子,“嘿,我可是美国的超——级侦探,超级英雄级别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意味着,全国疑难问题,到最后都会到我手里!”

“自大的小鬼!”亚瑟嘀嘀咕咕,脚步重了许多。“好吧,你确实很厉害,但你这样实在太招摇了,我们是侦探,我们该低调,免得被那些坏家伙提前盯上把我们解决了,还有,自称超级英雄也太笨蛋了!”亚瑟停顿了一下,小小声补充着。“但我不否定,你在这里的表现确实很厉害。”

阿尔弗雷德得意地笑起来,尾巴摇得越来越欢,直到他们走到学校的时候,他的尾巴也没停歇下来。

而没等他们站稳,一只乌鸦样子的老师探出头:“来接孩子的?进来等吧。”

“好的,乌鸦老师。”亚瑟跟着阿尔弗雷德进来之后心情有些微妙,在侦探生涯中不乏伪装成其他身份的时候,但此刻,和搭档一起接孩子让他莫名尴尬起来。“这种感觉好奇怪,阿尔弗雷德,你觉得呢?”

“是吗?英雄不觉得哦。”阿尔弗雷德无辜地说道,张望着向里面看去,而很快他就找到了他们的目标。教室里有一二十个孩子在上。猪二哥反戴鸭舌帽,穿着蓝色印花 T 恤,猪鼻上打了个闪耀的鼻环,他身边还有些空位。“你们可以先坐在那里,家长们。”乌鸦老师说道,“我们不介意家长过来旁听。”

“家长。好的,我们等会儿就过去。”亚瑟重复这个单词之后,看着阿尔弗雷德那张年轻的脸陷入片刻的沉默。“猪二哥打扮得很青春叛逆期,你青少年的时候会这么穿吗?”

“我?我才不会!”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英雄可是好孩子!”

“会乖乖把衣领翻折好,戴着眼镜、不把笔墨蹭到衣服上的好孩子?嗯,很不错。”亚瑟笑着,努力抬高手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的头顶。“好孩子,我们去听课吧。”没等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他找了个空座位坐下。

然而,当亚瑟的屁股即将挨到椅子上,那些木桌木椅子发出尖叫。

“别坐我!”“痛!”

“什么?你们在说话?”亚瑟瞪圆了眼睛,低下头看着发出声响的木质椅子。“你们为什么会说话?亲爱的……桌椅们?”

猪二哥这时候皱了皱眉头——亚瑟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公羊的影子。然后下一刻,他用力抬脚踹了一下那个椅子,在短促的哀嚎之后,椅子彻底安静下来,但是轻微颤抖着。“老头老太婆让你们来接我的?那就坐这。”他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让一群傻逼过来。”

亚瑟的笑容突然压了下去,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力道坐在不安的椅子上。“你怎么说又?你的父母总是让人来接你吗?”

“问东问西的,你怎么事情这么多。”猪二哥眯起眼睛,而讲台上的乌鸦老师清了清嗓子,讲台上放了一个玻璃瓶,里面只剩三分之一的水,“安静,今天我要教你们,如何叼石子进去让水涨起来,都好好记住这里面的诀窍。”

“早晚要掉光毛的秃毛鸡。”猪二哥拨弄了一下鼻环,对着亚瑟和阿尔弗雷德竖起一个中指,然后趴在桌子上,拿出一把美工刀,在咔哒咔哒声中一点推出来刀尖,然后在桌面上用力留下一道道痕迹。

猪二哥这个行为让亚瑟更加不满,它仿佛永远停不下他的暴躁和破坏。“说不定你说了,我们知道为什么你父母总让其他人来接你呢?你为什么要划桌面,它惹了你?”亚瑟语气没那么客气起来,忽略了猪二哥恶劣的言行举止。

“这张桌子是我的。”猪二哥咧嘴笑起来,而与此同时,亚瑟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什么事?”亚瑟说着扭过了头。

但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阿尔弗雷德只是坐在他的身边,在听到这话后,那双蓝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又拍了拍他。

这一次,亚瑟看清楚了。

是椅子的椅背。

“呃,你好,椅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亚瑟努力忽视掉这种诡异得让他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而椅子轻轻抖着,但有些奇怪的痕迹在椅背上显现出来。亚瑟努力辨认着,那好像是:

S

A

V

E

M

E

SAVE ME!

SAVE ME!SAVE ME!SAVE ME!

“你是被困在椅子里了吗?我们该怎么救你?”亚瑟放低了声音贴近椅子问道。

椅子安静下来,但另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亚瑟的桌面上响了起来。几个模糊的单词显现出来:“三只,小猪,打败”

“打败什么?”亚瑟指着单词让阿尔弗雷德看完之后,脸几乎要贴到桌面上小声地问,他不能做什么,只能伸手轻松抚过桌面安抚着。

“J U L I(朱利……)”亚瑟努力辨认着,然后桌子被用力扯了一下,蹭着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猪二哥耷拉着眼皮看着那些字母,哼笑了一下,用橡皮大力擦着那些“SAVE ME”导致桌子咣当咣当响,擦出来一堆木屑。

“猪二哥!安静!”乌鸦老师吼道,然而作为回答的只有一声冷哼,还有再用力砸了桌面的声响。

亚瑟看着木屑陷入沉默,这意味着这张木桌相当于被硬生生剥离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他的眉头皱得很厉害。“你该好好上课,而不是注意这些东西。”

“上课什么用都没有。”猪二哥嗤笑道,但是短暂地没再做什么,而阿尔弗雷德则轻轻拉了拉亚瑟的手,“别理会这个垃圾,亚瑟,这种渣滓你跟他说不通的。”

亚瑟很快平息了怒火,双手环抱着胸哼了一声。“确实,你才是好孩子。”如果不是绅士的教养,亚瑟一定会狠狠把这个猪二哥的凳子踢翻。他看向桌椅,又小声问了句。“你们还能交流吗?”

但过了几分钟,桌子和椅子上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颤抖都没有了。而很快,乌鸦老师宣布了下课,教室里的学生熙熙攘攘地向外走去,可猪二哥只是看向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鼻环,“你们觉得这些桌椅是不是很烦?”

“还好,他们不怎么说话,你又是为什么觉得他们很烦呢?”亚瑟挑了下眉头,有些意外这只小猪居然还想和他们交流。

“哈。”然而猪二哥在听到这话后站起身,“因为老子烦死他们了,每天叽叽歪歪地真是吵死了。”他说着,把那几个桌椅狠狠摔在地上,对桌椅持续的痛苦尖叫恍若未闻。

“那为什么不好好听听他们的话呢?我很愿意帮你听。”亚瑟过去把桌椅扶起来。“我替你阻止了破坏公共财产。”亚瑟说完后蹲了下来,凑近那些可怜的桌椅,放轻了声音。“你们听起来很痛苦,我可以怎么帮到你们吗?”

可猪二哥毫无被说动的想法,甚至拽起亚瑟狠狠向旁边推开,也没再分半个眼神去看阿尔弗雷德接住了这只兔子侦探,拎起那些桌椅反复抠掰、掼摔、踹打。

而阿尔弗雷德的耐心也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他放下亚瑟,然后挽起袖子向前走了一步,向着猪二哥的脑袋挥动着拳头。然而猪二哥却敏锐地躲开了。“哈,孬种。”猪二哥嘲讽道,“你算个什么鸡巴东西。”

“我的确不算什么。”阿尔弗雷德笑起来,露出尖锐的虎牙,“但你要是再对这些桌椅动手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也抡到地上去试试,怎么样?”

“操你。”猪二哥说道,斜着猪眼从调查员的头顶开始顺着眼睛、脖子、胸口一路往下来回扫,然后想到了什么,却只是笑得更加夸张,“那好吧,我跟你们回去。”

亚瑟面对猪二哥的挑衅不为所动,只是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阿尔弗雷德肩膀。“我没事,我们尽量不和他起冲突,先回去。”

“很高兴你能配合回去,你是看谁不顺眼都要打吗?甚至是狮子、老虎这一类也是?”亚瑟边走边说道,他厌恶极了,这样有破坏力的孩子还需要接送,他不敢想象那些来接他的人都经历过什么。

“当然。”猪二哥把手插在口袋里,用力踢着小石子,“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惹我不开心,他们敢这么做的话,我就要让他们去死。”

亚瑟翻了个白眼,看着前面的路说道。“喔,看来有死过的了?”

“哈,但是我不管做什么,我都没到14岁。”猪二哥嘲弄似的说着,“谁都管不了我。”

亚瑟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尽管往常的案件里不乏这样的坏小孩,他依旧感到愤怒。“很大胆的想法,有其他动物教过你吗?”

“这种东西还需要别人教?”猪二哥讥讽道,“那些傻逼每天只会说烦人的话而已。”

“对,这个世界得围着你转。”亚瑟笑了笑,没再理会这个毫无人性的未成年,慢慢走回了猪之家。

而在那里,羊妈妈已经将卷心菜和其他蔬菜处理好,在看到他们回来之后,她热情地走了过来。“谢谢你们把我儿子接回来,我正在准备晚餐,可以先请你们再到镇子转转吗?我想给你们准备一份惊喜,这一定,一定,会是让你们终生难忘的美味大餐。”

“当然可以,羊女士,我非常期待这个惊喜的到来。”亚瑟觉得对比起其他人,羊女士固然诡异,但却是最好相处的,他点头致意完便拉着阿尔弗雷德出了门。“我们先去社区吧。”

社区公告栏有一副大大的画像,画着一 只凶神恶煞的狼。边上贴着一则公告。

各位社区居民:

今晨,我局接到报警,有一名不明身份的大灰狼企图在社区内掳走猪小弟。幸运的 是,猪小弟成功逃脱并未受伤。

为保障社区的安全,我们呼吁所有居民提高警惕,若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活动,尤 其是大灰狼的踪迹,请立即与警局联系。您 的及时报告有助于我们尽快将大灰狼绳之 以法。

社区警察局

亚瑟默默看向阿尔弗雷德,表情有些纠结。“还好他们都信任我说你是大灰狗,我真怕你会被立刻带走。”

“英雄可是英雄,英雄才不会有事。”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说道,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有点可怜兮兮地看向亚瑟,像只呜咽的小狗,“那么,兔子侦探先生,你会好好保护我吗?”

“我……”亚瑟看着那闪闪发亮的蓝眼睛有些犹豫起来,倒不是犹豫保护与否,只是这只狼,实在太过可爱。他飞快地揉了揉阿尔弗雷德的耳朵,转过身轻轻咳了一下。“当然,我可是侦探。那么交给我吧,英雄先生。”说罢,这只英国兔子又神气起来,昂首挺胸深入社区。

阿尔弗雷德轻笑一声,在短短一天的接触里,他就已经对面前的英国人有了不少认知。比如说,亚瑟柯克兰好像根本无法抵抗其他人的撒娇。

但是他为什么要和英国人撒娇?超级英雄侦探短暂的,茫然地想到,这有必要吗?

但阿尔弗雷德没能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很快就抛之脑后,跟着亚瑟向社区深处走去,这里是一些运动健身的设备,有些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动物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不是做着一点运动,就是在聊着什么,看起来相当祥和——像是童话一般。

亚瑟总算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看起来是正常的,不过刚刚自己下意识去摸阿尔弗雷德的耳朵正常吗?

他飞快地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看向那些老动物们。

“你们好呀?冒昧问一下,你们说些什么呢,我也很感兴趣。”

“哦,我们在说隔壁的莴苣女巫。”一只老鹿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她在那里把自己的莴苣看得很宝贝,还说谁要是吃了的话,就要被她一辈子关在高塔上,呵呵,要我说啊,她真应该多出来走一走,多看看我们社区,这样就不会总关注那些了。”

“我倒是很好奇了,她的莴苣是不是这么的神奇。”亚瑟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在童话里的任何故事他都很感兴趣,这让他忍不住笑出来。“那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我看小区门口贴着关于狼的告示,你们有见到吗?”

“哦,那只狼。”老人们纷纷说道,“嗯……狼是外人,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外人,可是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外来人的。”他们说着,用发黄的,却并不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但是狼的确是危险的,对吧?”

“当然,他们有锋利的狼爪子,尤其是我们兔子最难逃得掉了。”亚瑟佯装害怕缩瑟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只狼是外人呢?他和其他动物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们都会知道谁是外来人的。”老人说道,“这个世界的意志看得很清楚,你们要小心一些。”

“难怪羊女士的话奇奇怪怪的。”亚瑟喃喃自语着。在他的认知里,如果是外来人,那只狼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失踪的那位警员?他必须知道狼的下落。

“狼是一直在森林里吗?”亚瑟坚定地问。

“哦,这我们就不太清楚了。”老人叹了口气,“毕竟,连我们也只是在这里讨生活,除非——”他的声音突然卡顿了片刻,又过了几秒,他才看向两人,笑呵呵地说,“怎么了,年轻人?”

“我们是侦探。”亚瑟适时地装出那副看起来有点蠢又骄傲地样子,矜骄地抬起下巴,眼里的光比今天的太阳还耀眼。“这是我的搭档,我们得知这只狼想抓小猪,想协助带他回警局!你刚刚是说,除非什么?”亚瑟礼貌地问道。

“我刚刚……说什么了吗?”老人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们不是刚说上话吗?”

“喔,那应该是我听错了。”亚瑟古怪地看了老人一眼,装作一只很好骗的傻兔子,他又看了看周围有没有能交流的人。

这只英国兔子看了看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能交谈的人了,转过身思考了一下,指着警局的方向。“我们去警局,阿尔弗雷德!”

他身后那团短小蜷缩的尾巴抖了抖,大步往前,至少,他大概知道这里也有其他“外人”了。

“你说得对。”阿尔弗雷德煞有其事地说道,跟着亚瑟向警局方向走去,眼睛却时不时瞥向那个短尾巴——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社区警局很小,只有一只粗犷的黑熊警长和一只滚圆的花豹警员。在看到阿尔弗雷德的那一刻,花豹猛地拍桌站起来,“灰狼入侵!灰狼入侵!”

“他只是一只小狗!”亚瑟大叫起来,快步挡在阿尔弗雷德前面,看着黑熊和花豹坚定地说。“他不会伤害动物的,我保证!”

“真的吗?”花豹和闻讯赶来的黑熊警惕地看着兔子,“你……你看起来好像也是什么警员之类的?”

“很有眼光,但不过接近了,我们是同样正义的、活跃在动物里的侦探!”亚瑟有点可惜不能在这穿着他那套复古的侦探服装来,还有那顶平顶圆帽。“我们可以来协助你们,现在想了解一些事,最近是有一只灰狼袭击动物吗?是专门袭击猪之家的小猪?”

“哦,是的。”在听说侦探身份后,两个警员显得放松了许多,“对,那头灰狼,那头灰狼把我们镇子搞得不安生,要是你们看到他的话,麻烦你们狠狠暴揍他给我们抓回来!”

“可是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阿尔弗雷德说着,无辜地耸了耸肩,“毕竟我们是好市民嘛。”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黑熊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这些东西。”

豌豆枪(可食用)

一把豌豆枪共有五发豌豆,无法再次装弹,所以豌豆枪是一次性使用的。使用【射击】技能,按动豆茎发射豌豆。普通成功伤害值为 2,困难成功及以上伤害值为 2+1d3,大成功则满值伤害为 5。

豌豆无法造成贯穿伤,只能打击肢体部位让对方肌肉酸痛。若某一部位被豌豆枪连续造成 5 点伤害,则该部位失去知觉,1d3回合无法使用。

萝卜棍(可食用)

萝卜制成的警棍,只能近战。使用【斗殴】技能,普通成功伤害值为 1,困难成功及以上伤害值为 1d3+db,大成功则满值伤害。

“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吃掉它。”黑熊说道,“要不然还挺难补充的。”

亚瑟看了看豌豆枪,有些怀念自己练习射击、拿到枪支许可后带枪出行的侦探日子。又看了一眼警棍,虽然是他的物种最爱的食物,但是他对自己的斗殴评估远远要比枪械低得多。“阿尔,我……射击要比拿警棍搏斗要稍微好点,需要这把豌豆枪,所以你只能……”亚瑟深呼吸,可肩膀因憋笑而发抖。“胡萝卜警棍很合适你,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我吃掉,怎么样?”

“嗯哼,这位兔子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这个还没我巴掌长的胡萝卜?”阿尔弗雷德说着,用胡萝卜的叶子点了点亚瑟的鼻子,“听起来还不如我的爪子厉害。”

英国兔子皱了皱鼻子,被这只狼用叶子蹭得有点痒。“喂!谁允许你这样……”亚瑟看着那根大小有些滑稽的警棍,默默看向警员和警长,两只手掌尽可能拉开距离比划着长度。“也许,有稍微长一些的警棍吗?”

“没有了。”花豹一只手撑着下巴说道,“你们的关系倒是真好啊。”

“好吧。”亚瑟接过那根胡萝卜,还算趁手,克制住本能想去啃的冲动,他扭过头,颇有兴趣地伸长脖子往前凑,似乎很喜欢这个说法。“嗯?怎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你们看起来很习惯这种亲密触碰。”花豹笑起来,“哦对了,我知道他们有些人会趁乱把一些事情都栽到灰狼头上,要是你们发现有什么端倪,尽管来告诉我们,好吗,只要有充分的证据,我们就能开森林法庭了。”

略微迟钝的兔子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脸红起来,似乎垂耳也隐隐发烫,就好像就连心脏也被那片胡萝卜的叶子轻飘飘地抚摸过一样。

而在以往,在伦敦、在苏格兰场,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对他,但他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说着。“只是,阿尔比较习惯亲近,对于我来说拒绝亲近是一种不绅士的行为!”他又歪了歪头,有些意外。他们的说辞并不是一味地认同灰狼一定是坏人,他挑起眉头,回答道。“当然,您是为什么会觉得灰狼不一定是主谋者呢?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影响比较大的事?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在森林里找到证据的。”

“影响比较大的……大概就是猪之家被狼袭击的事情了吧。”花豹说道,“不过说真的,我在巡警的时候还看到猪二哥在跟一些小混混待在一起,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混混具体是指哪些动物?”亚瑟眨了眨眼,决定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我们还帮羊女士接回猪二哥过,他很爱用他的拳头解决问题,令人惊奇的是,他学校里的桌椅会说话,也遭受了猪二哥的摔打。”亚瑟摇了摇头。“有这样的哥哥,我很担心猪小弟会不会也受到影响,而且我们在猪小弟的房间搜到过毒品。但……没有带出来,目前不能当做有用的证据。目前我们了解的就是这么多,这些会不会对你们的森林法庭有所贡献?”

“哦,真的吗?当然。”黑熊挤了过来,“嗯……虽然这些听起来还没有很严重,但是,是的,这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嗯,那我们出发。”亚瑟拿上那根警棍,招呼着阿尔弗雷德一块走向森林。“阿尔,你经过射击训练吗,你的枪法怎么样?”

“嘿,亚蒂,我可是从美国来的,你难道没听过西部牛仔吗!”阿尔弗雷德大呼小叫道。“我们可是世界上最一流的快枪手,砰砰,然后敌人就倒下了!”

“哦,哦,苏格兰场是你的西部荒野,需要我给你戴一顶牛仔帽吗、挂上一排子弹和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吗?”亚瑟瓮声瓮气地说着,十分嫌弃美国佬无处不在的英雄主义,尽管确实有着帅气的成分。他转过头,别扭地说道。“好吧,等下靠你了。”

“当然,你想怎么做?”阿尔弗雷德耐心地说道,“在这里先找到灰狼?”

“嗯,想先试着找一找,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会抓猪小弟,猪小弟毕竟看起来也不无辜。”亚瑟点了点头,看向森林。“不管怎么说,森林很值得先去探索。”

遗憾的是,两个人在偌大的森林里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踪迹。而亚瑟已经有些气喘吁吁,阿尔弗雷德见状摸了摸下巴,朝着亚瑟蹲下身,“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嗯?”亚瑟虽然有些累,但还是不太愿意给阿尔弗雷德加重负担,他摇了摇头。“可是这样会让你更累,万一遇到危险,你很麻烦。”

“well,那你想不想听个新秘密。”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狼耳朵抖动了几下,“英雄之所以是英雄,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英雄的力气很大哦!”

亚瑟凑到阿尔弗雷德旁边,忍不住上手摸着狼耳朵,轻轻捏了一下耳朵尖,凑到耳边细声细气地说。“你是笨蛋英雄,超级无敌笨蛋的英雄,你又不是要参加大力士比赛,嗯……你要怎么证明吗?”

“我才不是笨蛋英雄!我是最聪明的!”阿尔弗雷德不甘示弱地扯了扯亚瑟的耳朵,在英国人尖叫之前,他一把举起来亚瑟,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他向上抛去,再稳稳接到怀里面,“怎么样!还是说,你想看我再给你拔一棵树?那样好吗?会不会违法森林保护法……”

“如果这能把那只灰狼吸引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亚瑟被抛掷到空中跌落时,心脏的跳动慢了一下。回到阿尔弗雷德怀里后,受到惊吓的兔子惊魂未定虚弱地说道,他埋着胸口,生怕对方嘲笑自己被吓得变了样。“那也是不错的,但是那只灰狼也许没有你这么笨蛋。”说到这里亚瑟忍不住笑出来,重重锤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是,我怕猪之家还没上森林法庭,你就先去了。嗯,我很开心,阿尔,和你一起很开心,至少没有踪迹,我也没有那么挫败。我们再找找?还是先离开?”亚瑟抬起眼皮,不死心地看着周围。

“现在太阳快落山了。”阿尔弗雷德看了眼日色,再看了看怀里的英国兔子,莫名其妙想起来豹子警官那句“你们俩关系真好”,还想到亚瑟说“阿尔喜欢亲近”这样的话——这一点都不阿尔弗雷德。他有点尴尬地哼了哼,把亚瑟放在地上,“嗯……我们先,先回去吧,羊妈妈不是说,咳,给我们准备了晚餐吗?”

没有丝毫觉得过分亲近的兔子还在张望着这片茂密的森林,恋恋不舍地往深处看了几眼扭转过头。“对,我们回去吧。”

等到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回到猪小弟的家,没进门香味就飘到鼻尖。厨房依然能听到响声,大概是在收拾厨具。而进到客厅之后,羊爸爸和猪小弟已经在桌边等待开饭了。茶几中央放着一口锅,旁边摆了餐具,碗里盛了乳白色的汤,大块的肉和骨头沐浴其中,看上去格外鲜美。然而,亚瑟却敏锐地注意到,阿尔弗雷德皱起了鼻子。

“你们快来!”猪小弟欢快说道,“我已经饿扁了!”

“你当然可以先开动。”亚瑟笑着对猪小弟说,随后又悄悄地推了推阿尔弗雷德的胳膊,耳朵也贴近了灰狼。“阿尔?”

“有血腥味。”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来回张望着,“……很重,我感觉整个屋子都是了。”

“会不会和这些汤的来源有关。”亚瑟压低了声音,他仅仅只是猜测,已经开始忍不住反胃起来。

“……我想去厨房看一看。”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在发现餐桌上只有猪小弟和羊爸爸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呢,亚蒂、”

“你的直觉是对的,羊妈妈不在,这些菜是足够了的,我们去厨房看看,不管她在不在那,总会有发现的。”亚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骨头汤。“阿尔,这道菜很不错,我们现在去厨房学习一下。”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不,或许还是要超过他们的预期——一只羊头正阖眼立在灶台边缘,大块的内脏堆在水池里,羊肠脱下来一截垂到地上。猪二哥正哼着小曲收拾厨具,他慢条斯理地将案板和菜刀、肉刀、剔骨刀清洗干净。在看到两人后,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亚瑟走近了一步,血腥味愈发浓郁,他勉强冷静着看向猪二哥。“你为什么杀了她,她不是你的妈妈吗?”

“这是妈妈为了家里做的贡献啊。”猪二哥说道,“她不是说要给你们准备丰盛的大餐吗,你们怎么还没尝尝?”

“可是她成了食材,不,不该是这样。”亚瑟难免有些抑制不住愤怒,只是冷冷地望着猪二哥。“你先尝尝,这是你做的菜。我认为你也可以和你的妈妈一样,一起为这个猪之家做贡献。”

“当然。”猪二哥说道,拎着刀淡定自若地走出厨房,坐在猪小弟和羊爸爸中间。“先让我切一块肉尝尝!”猪小弟喊道,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而猪二哥则慢悠悠地将那些羊肉分成小块放在猪小弟和羊爸爸的碗里,“你们呢,你们想要什么?先喝汤,还是先吃肉?”

“亚瑟,没必要在这里和他们纠缠。”阿尔弗雷德忍着恶心说道,“我们把他们交给森林法庭去审判。”

“你说得对。”亚瑟毫不犹豫拿出豌豆枪瞄准了猪二哥开了一枪。

“在别人的屋子里打主人家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猪二哥狂妄地笑道,随手拍开了子弹。

“他在规则的保护下!”阿尔弗雷德大喊道,“我们——我们大概需要先把他订为有罪的,或者让他出去才能打到他!”

“难怪未成年这么嚣张。”亚瑟皱起眉毛,冷哼了一声。“我们先试试后者,阿尔,我们一起弄倒他!”亚瑟说完,试图去攻击这只小猪的后背。

猪二哥看起来有所提防,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被钳制住,要被两人带到外面。

然而,羊爸爸和猪小弟却并没有坐以待毙,甚至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把阿尔弗雷德狠狠撞开,然而——亚瑟却在恍惚间看到阴影里一双红色的眼睛,冰冷而带着凝重的戾气,而后,一阵尖锐的疼痛在他的大脑里撕裂开来。

而亚瑟脱力松开了手,痛苦得呻吟出声,疼痛让他额前渗出汗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猪二哥挣脱开回去。他咬咬牙,回忆着阿尔弗雷德说的话。“得给他们定罪,我们去警察局把警长他们叫过来,怎么样?”

“当然。”阿尔弗雷德说道,扶住了亚瑟,“你还好吗,还站得稳吗?”

“有些站不稳。”亚瑟忍不住按住还在作痛的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本来要倒向美国人,但依旧有些难为情。“但我现在还能支撑住,我们去吧。”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着的英国兔子似乎不太成功,忍受着疼痛慢慢走向警局。“走吧,阿尔,但愿我们回来时还有痕迹。”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又快步走上前几步,亚瑟只来得及听见一句“抱歉”,就被阿尔弗雷德背到了背上,“这样会更快一些。”

“你……!”亚瑟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这样高了一大截视线。尽管知道猪之家对他俩这样的行为不会多说什么,但这实在是……

亚瑟狠狠揪住这只大灰狼的呆毛,微微揪了一下警告着。“绝对!绝对要在警察局门口把我放下来!!还有你的手,小心一点,不要碰到我的尾巴!!”这只愤怒的兔子大叫完后把脸埋进阿尔弗雷德后背里。

阿尔弗雷德有点心虚地把手从亚瑟的尾巴那里拿开,卡着兔子警官的大腿根把他往上提了提,“我会的。”他小声说道,“放心吧。”

而事实的确如此,在赶到警局的门口之前,阿尔弗雷德干脆利落地把亚瑟放了下来。而豹子警官看到他们的模样有些惊讶:“你们还好吗?”

“不是很好。”亚瑟的耳朵蔫了下去,说话的力气少了许多。“我们在猪之家的时候,猪二哥把羊女士给杀了做成肉汤,厨房里都是血腥味。”讲到这里的时候亚瑟忍不住皱眉起来,摸了摸下巴。“也许因为他是未成年,所以豌豆枪没有用,我们也没办法把他带出来,把他定罪的话只能依靠你们了。另外我也受了伤,他们确实……需要多加防备。”

“是吗?”豹子警官皱起眉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话,这是很严重的谋杀案,我们现在就去调查,你们——你们先去森林法庭那边等我们吧。”

“我们讲述的都是客观事实,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亚瑟说完后,和阿尔弗雷德一同走向警局旁边的森林,他找个了位置坐了下来,脸上依旧忧心忡忡。“阿尔。是我太悲观了吗?我感觉好像并没有这么快结束。”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捏了捏亚瑟的小臂,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或许,这位英雄侦探也抱着和亚瑟相似的想法。

而事实似乎的确如此。很快,法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动物,在警笛长鸣声里,猪二哥和猪小弟被带上了被告席。亚瑟观察到,法官是一只猫头鹰,在确认猪小弟和猪二哥的罪行后,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结果。

“经过审理和审查证据,法庭确认猪小弟和猪二哥的罪行。现宣布审判结果!”

“猪小弟,犯谋杀罪。根据动物法,因未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判你二十天不准 吃肉!”

“猪二哥,犯谋杀罪。根据动物法,因 未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判你住校一个月, 由乌鸦老师好好管教!”

猫头鹰法官猛地敲了一下法槌,“审判结束!”

“啧,真麻烦。”猪二哥吊儿郎当插着口袋,斜着眼看向观众席,亚瑟从未如此明确地感受到眼神的对视,就好像猪二哥一直都很清楚他们究竟在那里。而他看到猪二哥张开嘴,无声地说出什么:“我会等着你们。”

说罢,他就带着哭哭啼啼的猪小弟离开了。

亚瑟目不转睛看着猪之家兄弟的表情,把袖口抓皱了。他快步走了上去,看着这凶残得不像只是一个未成年小猪。“你要带你的弟弟去哪?”

“当然是回家里。”猪二哥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是说吗,罚我住校,我可是好少年,当然不会违法乱纪。”

亚瑟难以抑制地露出嘲讽的笑容,决定留下猪小弟。“那你可以现在就去你的学校了,你的弟弟我们会安全送到家的。”

“可是我得收拾衣服啊。”猪二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这个兔子少那么婆婆妈妈,要不然,等你们两个落单的时候,说不定你会遭遇什么,或者你身边那头蠢狗也跟着失踪了。”

“我们落单的时候?那看来我要更加和我的好搭档待在一起了。”亚瑟和阿尔弗雷德贴得更紧,似乎对阿尔的安全非常担心,他忍不住提高音量。“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让抓你弟弟的灰狼消失呢?还有,阿尔弗雷德他一点都不蠢!”

亚瑟听到他身边的阿尔弗雷德轻轻吸了口气,却并没有额外做什么动作。而猪二哥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隐约间,亚瑟几乎想起来自己在黑暗中看到的那双红眼睛。“所有的外来者都会被我除掉,包括你们,包括那头野狼。”他低吼道,声音却脱去最后几分稚嫩,“而你们就是我的第一个祭品!”

下一刻,一阵强大的吸力笼罩了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拖拽着他们回到了猪之家,在短暂的眩晕过后,亚瑟发现家里的景象完全变化了。羊妈妈的 尸体、羊爸爸都不见了,卷心菜枯萎,家里 散发出腐臭的气味。房间只剩下一个,是猪小弟和猪二哥的卧室,在桌面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亚瑟走到桌边,打开了那个黑色笔记本,他猜测也许和猪二哥嘴里的献祭有关。

尽管上面的字迹相当混乱,然而亚瑟和阿尔弗雷德还是看出来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如何 召唤伟大的神明以实现时空回溯。

但没等他们来得及交流什么,一只黑衣黑袍的猪从两人身后走出 来,他几乎有天花板那么高——在这一刻,那只在三只小猪中缺失的碎片得到了填补,而亚瑟也意识到,他在黑暗中瞥见的眼睛,就是猪大哥的。猪二哥和猪小弟站在他身边。猪大哥长长的獠牙暴露在猪嘴外,闪着寒光。他和猪二哥的猪蹄上都长 出了匕首般尖利的爪子。猪小弟则拿握着剔骨刀冷冷地注视着两人,童真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

猪大哥讥笑着俯视着两个人:“出错了,真可惜......不过,献祭你们几个,应该够了。”

亚瑟迟疑地看了对面那三只小猪,捏了捏自己的兔耳朵小声说。“我们当然打得,嗯。”他看着泛着冷光的剃刀以及利爪,戳了戳阿尔弗雷德。“但是猪太多了,我们得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帮手,不然你一定会受伤的。”

“好!”阿尔弗雷德说着,跟着亚瑟从那扇隐约有些变形扭曲的小门里挤了出去。然而,在踏入小镇的一瞬间,他们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整个小镇全都笼罩在浓浓的不正常的黑气里,连空气都变得窒息。所有建筑物都消失在这层不祥的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侵蚀。唯有森林依旧沉默地矗立着。

亚瑟敏锐地发现,树林间有微弱的光芒。而与此同时,两人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们同时听见了——森林里传来的狼嚎声。

“也许是另一个外来者,我们快去找他!”亚瑟捕捉到了那浓重黑暗中光点,指着那边决定赶往。“快跟上我!”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追着亚瑟的兔子尾巴顺着那处光点跑了过去。而在那片昏暗中,有对绿油油的,像是鬼火的两点光芒出现,再一点点变得凝实——那是在众人口中不断出现,但是从未出现的大灰狼。他的肩膀被撕出了狰狞的伤口,皮毛上沾了很多血。在看到两人后,他顿了顿:“你们是谁?”

“我们和你一样同样是外来者,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是侦探。”亚瑟停顿了下,回忆起他们要找的人,他试探地说出来。“你是弗恩·斯宾塞吗?”

“哦,感谢女王,你们终于来了。”灰狼轻轻叹了口气,“是的,我是斯宾塞,我在追捕嫌疑人过程中被拉进这个异世界——你们也是如此吧?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太多,快来,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们得去毁掉这个祭坛。”

“你是说祭祀,这三头猪真的打算回溯时间?”阿尔弗雷德开口道,“你还知道什么,你追的嫌疑犯是谁,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躲在这里?”

“你的问题太多了,美国佬,我不知道这些答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去阻止他们一定会完蛋。”斯宾塞说道,脚步飞快。林中微弱的光芒来自一盏油灯,摇曳的光芒投射出诡异的阴影,映照在周围树木上仿佛幽灵在扭曲舞动。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一座黑色石头制成的祭坛显现出来。它的表面光滑而冰冷,四周刻满了古老而邪恶的咒语,活物一般在石头上蠕动,散发着浓烈的不详气息,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这里。”斯宾塞说道,“我们得毁掉它。”

“我们可以怎么做?用火烧好像也不太现实,我们手头武器只有警棍和豌豆枪。”亚瑟拿出那把手枪靠近了祭坛,仔细打量着。

“或许……只能用力敲碎。”斯宾塞说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一帧阿尔弗雷德用胡萝卜警棍敲打祭坛的幻想映像传进亚瑟的脑袋,让这只英国兔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勉强压住笑意。“如果只是用力敲碎,那还是可以尝试的,是吧,超级英雄?。”亚瑟冲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我们本来是进到只有一本黑色笔记本的猪小弟房间,后来就看到了猪大哥,以及他那两个兄弟也在旁边,我们暂时不是很了解他们就出来求援,但发现只有森林了,也就是这样找到你,你怎么受伤了是被那只猪抓伤的吗?。”亚瑟绕着祭坛附近走了走,试图找到可以砸坏祭坛的硬物。

“所以那三头猪也过来了?好吧,那我们得抓紧点。”斯宾塞说道,“我受伤的事——我想想,那时候我有点神志不清,只记得抓住猪,应该就是跟他们打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阿尔弗雷德看着那只兔子,又看了看另外一只狼,然后清了清嗓子,“你是担心吗,没关系,英雄——”他说着,用力挺了挺胸口,他的胸肌几乎要把衣服撑破了,“会保护你们。”

而亚瑟也的确在祭坛旁边找到了一块石头,至少看起来,要比什么可食用的胡萝卜警棍或者豌豆枪要好一些。

亚瑟捡起石头低下头盯着,努力把注意力从美国佬的胸肌转移走,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碰一下,不,这仅仅只是出于好奇心。

“那我们尝试一下。”亚瑟举起石头,晃了晃脑袋,试图忘记美国佬刚刚那副让他险些着迷的样子,奋力砸向祭坛。

然而,祭坛看起来丝毫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阿尔弗雷德见状,伸手拿过那个石头:“让我来试一试。”

亚瑟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失败说些什么体面话,转眼间阿尔弗雷德的“试一试”足矣让祭坛有了回应,那头美国大灰狼因为呼吸均匀起伏的胸肌在他脑海里更加挥之不去,他沉默片刻,伸出手在美国佬的胸肌面前停顿片刻,又抬高了些摸摸头顶。“做得不错,男孩。”他的声音有些生涩。

“哦,当然!”阿尔弗雷德兴奋地说道,甚至没有注意到亚瑟到底在用什么来称呼自己,而后,他又一次举起石头,向着裂痕处砸去。

“看起来你有点累了,哈,美国佬?”斯宾塞说着,想要把石头拿过来,然而,在他的手落在那上面之前,阿尔弗雷德就猛地抽回了手,用那双蓝眼睛紧紧盯着另外一头灰狼,“这是我的。”

“好,好。”斯宾塞沉默了片刻,抬手示意阿尔弗雷德放松下来,“那我去用别的,嗯。”

可与此同时,森林里传来轻微的抖动声——就好像,再过不了多久,那三头猪就要闯过来了一样。

亚瑟看向已经受伤的斯宾塞,摇了摇头。“我来吧。”亚瑟拿过阿尔弗雷德的手上的石头,“既然他们快要来了,我们还是得做出最后的尝试。”他高高举起,随后重重砸向那道裂缝。

阿尔弗雷德短暂地抽噎了一下,像是被抢走风头的男孩,却并没有拦下亚瑟。

而这似乎也颇有成效,亚瑟看到那条裂痕变得更加明显,可与此同时,那三头猪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你们在这里……”猪大哥阴恻恻地说道,“还有那头蠢狼,但是也不算问题,我刚好把你们一口气解决了。”

“阿尔,我们先攻击,你再尝试砸一下,我相信你。”亚瑟把石头给了阿尔弗雷德,拿出他那把豌豆枪对准了猪大哥,发射出一枚子弹。

亚瑟按动豆茎,一颗圆滚滚滴溜溜的豌豆飞了出去,砸进猪大哥的肚皮里。“豌豆!”猪大哥愣了一下,抽了抽鼻子,在嗅到豌豆的味道后咆哮道,“我讨厌豌豆!”

然而,愤怒冲昏了猪大哥的头脑,他下意识挥动尖爪砸向亚瑟,然而兔子侦探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与此同时,蛰伏在旁边的大灰狼则找准机会,扑了上去,在猪大哥的身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则怒吼一声,举起石头重重砸了下去,祭坛随即四分五裂。四周的景象逐渐扭曲,像是一幅被拉扯的画卷。地面剧烈震动起来,裂缝从脚下蔓延开来,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空气中充斥着低沉的嗡鸣和破碎的声音,三只猪的身影突兀地停顿下来,然后在一瞬间消失,又在下一刻弹出来,让人想起老式的,接触不良的电视机。而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三只猪的身影偶尔会重叠在一起,像是有三个不同却又如此相似的灵魂在同一个身体里横冲直撞。

正当一切全然崩析的那个瞬间,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狠狠掼回了肉体。他们睁开眼,发现自己重回了熟悉的现实之中。

四周散落着童书、玩具和布偶,地上用白垩粉绘制他们在那本漆黑的笔记本里看到的符文。破旧不堪的废墟依旧伫立在那里,但已没有了那股诡异的气息,只余下平凡而安全的朽坏气味。

一个黑衣青年跪伏在地,双眼无神地大睁着,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疯狂。他双手捂着脑袋,身体不住颤抖,痛苦的呻吟从唇间溢出,巨大的崩溃完全把他压垮了——很显然,这就是斯宾塞苦苦追寻的嫌疑犯了。

亚瑟看向他的男孩,拍了拍他的肩,再次努力控制住不去摸他那蓬勃的具有生命力的肌肉。“你做得非常好,你立了大功劳,是个优秀的侦探。”亚瑟夸完之后脸微微发红,背过身去看向斯宾塞。“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把他缉拿归案吗?他在童话世界太坏了,现在需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斯宾塞说道,那是一位双鬓有些斑白,但是眼神相当锐利的警探,“柯克兰侦探,好久不见——没有那对耳朵之后,我就认出来你了。我现在就把这个人带回去,而你们,这位美国人是?”

“咳咳,那对耳朵确实,有些夸张了。”亚瑟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得意的男孩,组织措辞。“他叫阿尔弗雷德,是一位美国侦探,刚来这边和我一起找你的下落,他不仅力气大,在找你的路途中也找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非常优秀。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这次值得给他嘉奖,至少,可以在伦敦出名。”

“你看起来对我很认可,柯克兰先生。”阿尔弗雷德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用胳膊肘怼了怼亚瑟的腰,“怎么,先生,你现在要承认我比你更厉害了?”

没能立即躲开的亚瑟愤愤瞪了阿尔弗雷德,大声地说。“但是——这位美国侦探超级超级幼稚,我认为他还是多历练历练吧!”亚瑟双手环抱在胸前,矜骄地抬起他的下巴表达不满。“不,别想抢过我的名头,小子,我在这办的大案件数比你多得多,你就是一个把我当实习生的笨蛋!”

“什么?我才不是笨蛋!”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等着吧,柯克兰!我会证明的!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会是最厉害的!!!”

而在他们的打打闹闹里,斯宾塞抓着那个年轻人,向着警车里走去。

正义终将制裁邪恶。

而在几天后,亚瑟收到了那份调查报告和审判结果。

#调查报告

凶手为朱利恩·莱洛特,6 岁虐杀幼童,11 岁弑母,14 岁肢解同学。在先前的几起案件审理中,由于朱利恩当时未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法院仅对其判处拘留、管教所改造等较轻处罚。随后家人将其改名换姓,迁往另一遥远地区重新生活。

然而,改头换面并不能根治问题。朱利恩内心的冲动和偏执在不断增长,最终在 20岁再次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这一次,他不仅实施了重罪,更对出警执法的警员实施了人身伤害行为。

案件经过迅速审理,朱利恩被控数项严重罪名,包括但不限于:重伤致死、故意伤害、妨害公务等。考虑到他之前的刑事犯罪记录以及此次罪行的严重性,朱利恩将面临严厉的刑事制裁。

#一则警方内部流传的视频

法官:请保持安静,法庭将宣布审判结果。

法官:在此案中,经过充分的审理和审查证据,法庭现在作出以下裁决。被告朱利恩·莱洛特,关于指控的第一项罪名,一级谋杀罪,经过陪审团一致裁定,您被判有罪。

法官:基于所提供的证据,陪审团和法庭认定,被告朱利恩·莱洛特在犯罪过程中表现出了极端的残忍和对法律的藐视。法庭在量刑时考虑了案件的严重性以及被告的犯罪历史。

法官:因此,法庭决定判处被告朱利恩·莱洛特终身监禁,不得假释。此判决旨在维护社会的安全,确保法律的公正,并对受害者及其家人给予一定的安慰。

法官:被告有权在 30 天内对本判决提出上诉。请向您的律师咨询有关上诉的详细程序和可能性。

法官:本庭宣布审判结束,法庭休庭。

朱利恩垂头站在被告席,一言不发。受害者们的家属泪流满面。

 

 

 

 

 

Chapter 2: 狼兔之梦

Summary:

pwp,嗳,动保,嗳

Notes:

包含但不限于:童话背景下的furry,逆睡奸,脐橙,宫交,发情期现象表征(骑跨,挤奶,假孕),停留在兔子单方面妄想的榨精,指奸,phone sex,浪费兔子口粮(自慰)行为,控制高潮,玩具使用,兔耳交,口交
但这一切只是同事的互帮互助

Chapter Text

“柯克兰先生!”水牛直起身,看着胳膊上挎着篮子走过来的兔子侦探,笑着说道,“你又过来买菜了?怎么,今天也要给阿尔弗雷德下厨吗?”

这是他们合力击碎三只猪的阴谋之后的事情。在祭坛破碎之后,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发现他们被留了下来,在短暂地错愕之后,他们发现森林外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完整的,不仅仅是局限于猪之家为中心的,真正的童话世界。他们在镇子的图书馆里找了书,发现他们至少要留下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九星连珠的天象出现后才能回到他们的世界。尽管颇为无奈,但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索性在警察局的帮助下在这里安顿下来。

而现在,亚瑟·柯克兰,已经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在这里同居——好吧,以室友的身份共同相处了一段时间了。

亚瑟终于放弃了侦查回去的线索,只好面对这位舍友,是的,那位超级自大想取代他的笨蛋美国侦探,此刻同在一屋檐下,亚瑟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他努力独处,去买菜、种花,和其他人交涉,但似乎总是离不开阿尔弗雷德。

“是啊,如果我不下厨,我真担心他会对着活鱼大眼瞪小眼,说是什么侦探,还不是得靠我做饭。”亚瑟嘟嘟囔囔,买了些水蔬菜,一想起那双可怜的蓝眼睛,决定再采购一些肉类回去给阿尔弗雷德。“谢谢你,我问问他喜欢吃什么,下次再买多点。”

亚瑟支付了一些钱币后,挥了挥手往回走,去给那个笨蛋舍友做饭。

“亚瑟——”没等英国兔子推开门,阿尔弗雷德的哭嚎声就已经传了过来,“你的那些精灵伙伴又过来了!它们——它们仗着我看不见就在搬我们院子里的花!!!”

“阿尔,不要这么大喊大叫,这很不稳重。”亚瑟微微皱起眉毛,耳朵抖了抖,开始听那些小家伙有没有被这个毛毛躁躁的美国男孩吓到。“他们是好帮手,他们来帮我们的。”他不紧不慢推开门,把菜篮子放桌上,双手按住美国人的肩膀,盯着那蓝眼睛。“冷静点,他们才不会攻击你,他们多可爱——好了,实在害怕的话就和我一起做饭吧。”

而作为对这些小妖精颇为敏锐的英国人,他很快就发现这些小精灵甚至没有被吓到,反而被逗得咯咯笑起来。然而那只灰狼——得益于亚瑟的坚持,社区里的其他人真的以为阿尔弗雷德只是一条狗——可怜兮兮地蹲在台阶上,看着亚瑟。“你今天买什么了?”

“胡萝卜,白菜,鲜鱼,嗯……你知道的,在这里吃的肉类比较有限,不然我们真的得上森林法庭,阿尔,忍一忍。”尽管亚瑟注意力放在叶子上,清洗着里面的泥土,但来自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依旧比较明显,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露出那团毛茸茸的尾巴。“我会努力做出你喜欢的口味的,那么,你喜欢什么口味?”

阿尔弗雷德的耳朵猛地抬起来,他努力地挤进这间蘑菇外形的小屋的小小厨房里,几乎要贴在亚瑟的后背上,“有鱼?!有鱼!哦天我真的以为我要变成素食主义者了,这一点都不英雄,我是说,嗯,我不习惯,我要吃烤鱼!我们有黑胡椒粉!我要撒那个!”

“嘿!你靠太近了,想吃烤鱼,胡椒粉?哈,你们美国人真的忘不了BBQ。”亚瑟利落地把鱼的内脏、鳞片处理好,用上这里的调料腌制后,果真从木柜里翻出黑胡椒粉来,还有一些其他孜然、粗盐一类的。“阿尔,难道你的侦查能力就是用在找这些上面的吗?你去烧炭吧,哼哼,这里有铁架子,我们会吃上一顿美味的烤鱼的。”

“当然,当然。”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在拐出厨房的前一刻,他扒着门框看向亚瑟,“呃,这次,我来烤?”

“嗯哼,当然也可以是我来,绅士无所不能。”亚瑟叉着腰,围裙还挂在他身上,他骄傲地抬起下巴看向阿尔弗雷德。“这不难,阿尔,我可以教你

“我会的。”阿尔弗雷德小声说道,“我可以自己来,嗯。”

“等回到我们的世界里,我会给你展示我的厨艺的,这里实在是太限制我发挥了。”亚瑟将一盘处理好的牡蛎端了出来,妖精也在忙不迭地努力给亚瑟带来茶包,就这样,亚瑟悠闲地煮着茶,边看向在忙碌的美国人。“你应该学着怎么和这些妖精们相处,他们可以帮上我们许多。”亚瑟神情温柔下来,亲昵地用垂耳蹭着妖精们,特意把棉布堆叠成方块,给妖精们留出座位,又用白色的方巾塞进领口,端坐在桌边,手拿着刀叉,颇有绅士风范。“这样,我们就可以和妖精一起用餐了。”

“你在和谁说话。”阿尔弗雷德僵硬地说道,“它,他们在哪?!”

“当然在这啊。”亚瑟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轻轻逗弄着妖精的翅膀。“唔,这是他们的翅膀,他们在这呢,他们很友好,也很柔软,快和阿尔打招呼吧,妖精们。”

而在空中的妖精看到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太过大了,反而更加开心地绕着阿尔弗雷德转圈,轻轻踩在阿尔弗雷德的手上打招呼。

“我的手上!我的手上有东西!”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哭喊起来,顺势扑到亚瑟身上死死抱住了兔子侦探,“亚瑟。亚蒂!救救我!”

“不准对妖精这么无礼!”亚瑟皱起眉,看到妖精们依旧笑个不停,心情也跟好了起来,回抱住可怜的哭嚎侦探,亲密的贴近让亚瑟的垂耳也贴蹭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也像兔子一样耐心又温和地安抚这个大男孩。“乖一些,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他们冲你笑呢,你应该就和你平常一样咧嘴大笑,笑一笑,小英雄。”他把双手的手指点在阿尔弗雷德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做出上扬的样子。

“我才不要对着空气傻笑。”阿尔弗雷德埋进亚瑟的肩窝里,手胡乱地抓了抓,然后“不经意”地抓住了兔子的尾巴。“那样会显得我很傻。”

“你!”亚瑟短促地大叫一声,下意识缩瑟起来,但由于被抱住,反而和阿尔弗雷德贴得更近了。过于亲密的距离超越了社交礼仪合适的尺度,让英国人满脸通红起来。“不可以摸那里,绝对不可以,你这只坏小狼,我警告你,不准打把尾巴拉长的主意!”尾巴上微妙的触感让亚瑟像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随后他又剧烈地挣扎起来。“快放开!你不是还想你最爱的BBQ吗!”

“但是你不准再说妖精什么的吓唬我了。”阿尔弗雷德蔫巴巴地松开手,却还是黏在亚瑟身上,“而且我扯你的尾巴怎么了,那又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吓你。”亚瑟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平和下来,认认真真地盯着空气中的妖精说。“他们就是存在的,只有!像你这样喜欢摸别人尾巴不纯净的坏男孩才会看不到。”亚瑟狐疑地转了转眼珠,盯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当然会有,非常严重,反正不可以!”

“什么严重的事情?”英国人正色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以至于阿尔弗雷德都能短暂地忽视边上那些奇怪的,大概是被他看不到的生物弄出来的动静,而是促狭地弯起眼睛,“会让兔子先生化身黑暗战士吗?”

“我变成黑暗战士?”亚瑟被阿尔弗雷德离谱的想法气笑,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又在做你的英雄梦了,你想打败我吗?可是英雄先生,你现在被妖精吓得不轻喔。”兔子先生在空气中轻轻一点,指挥着妖精拉扯阿尔弗雷德衣袖,决定给他一些小教训。“哼哼,你要是想动别的心思,妖精会告诉我的。”

于是他背过身,继续忙碌自己的备菜,似乎因为兔子先生太过得意,无意识地露出那团、自觉轻轻抖动的尾巴。

“总有一天我才不怕妖精们呢!”阿尔弗雷德大呼小叫道,那毫不意外地引来亚瑟不满地瞪视,让灰狼侦探把剩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总有一天我也会摸到你的尾巴的。

“你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看电影吗?还是打算看书?”

“你还会看书,嗯,是为你的破案做准备学习的吗?那我不介意,电影的话感觉你大概率会看超级英雄一类的……”亚瑟他也很好奇,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侦探到底是如何成为“还不错”的侦探。

串成一串的蘑菇就这样被放在一旁,亚瑟解下围裙,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尔,展示你的BBQ水平吧,然后我们谈谈看什么书。”亚瑟放松下来,耳朵悠闲地晃了晃,让对面的灰狼侦探忍不住被吸引走注意。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松了口气,熟练地拿过那些蘑菇,烤鱼放在烧烤架上,谢天谢地,他绝对不想再因为什么冒烟啊或者别的引来森林消防局了,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会让松鼠来当消防员,不管怎么说让那些四五只松鼠才能抱着一条消防水管简直就是一种虐待。“好吧,有的时候我会看一些解剖学的书,毕竟你知道,我们不是在警局里,没办法和法医联系上——不对,你是有工位的,哈?那你在苏格兰场里可以随便调用什么吗?”

“法律范围内当然可以,我们会提供线索和证据作为交换,交涉也是一种能力,阿尔。”亚瑟挺直了腰,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是一个骄傲的绅士,随时准备着接受嘉奖和表彰。“我不介意你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的时候帮你说上话,他们非常信任我。不过自学解剖也是非常不错的,毕竟有时候调用也需要时间。所以,我们今晚一起看解剖学的书?”亚瑟用刀划拉着鱼,不可思议地看向阿尔弗雷德。“或者你想看看什么?”

阿尔弗雷德咂了咂嘴,“嗯……毕竟这个世界里很多动物的器官还有生活规律和单纯的人类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得多去了解了解这些,才能知道他们有可能怎么犯罪,你会喜欢犯罪心理学吗,亚蒂?”

“你说得有道理,不如我们就看动物习性相关的书吧,这样我们就算长期生活在这里,也可以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可以预防没有发生的犯罪。”亚瑟认可了阿尔弗雷德的观点,被扁铲压在铁架上的蘑菇滋滋作响,冒出的香味让亚瑟幸福地遐想着。“当然喜欢,嗯,在案件中会有各种各样的作案理由,而且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窥探欲,比如朱利安小时候作案动机是什么,比如某只灰狼总想摸兔子尾巴又是为什么。”说到后面那个风牛马不相及的案件后,亚瑟咬牙切齿起来。“说不定是什么捕猎欲望呢。”

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道,在那双绿眼睛下清了清嗓子,“嗯,虽然我知道这不好,但是,我们得正视这个,然后才能避免吓到对方,哦,你的胡萝卜还要不要烤,还是你打算吃生的——而且,哼哼,被英雄抓到了吧!你承认我是灰狼了!”

兔子耳朵明显地抖了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但是。”亚瑟抬起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又看了看狼的手掌,生硬地说。“但是,从动物习性上来说,很明显是你单方面吓到我。我要吃烤熟的,才不要真的变成真的兔子。”亚瑟担忧地抓了抓耳朵,表情有些悲观。“这很不好,你知道,作为动物会有一些本能,捕猎还算好,但是发情这一类不可避免,这也需要我们正视,你了解吗?”

“发情,呃,嗯,好吧。我不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明明上次我们切电视台放到他们交配的情节的时候是你关上的电视!又不是我!”阿尔弗雷德在亚瑟的注视下挣扎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说这个词,你简直就像那种英国老古板,要是别人说什么那种淫言秽语就要用手杖——你的话是不是只能用耳朵——抽别人。”

“你提醒我了,我该准备一根手杖,狠狠防备你这个不礼貌的、爱摸兔子尾巴的家伙。”亚瑟瞪着阿尔弗雷德把竹签在架子上敲了敲,警示着。“你还小,大学生。我当然知道人人都有正常欲望以及了解生理知识,但是!在电视上看人交配,这太过头了。”很快,阿尔弗雷德的耳朵被这只英国兔子拧住了。

“好啦,好啦。”阿尔弗雷德弯下腰,把烤好的胡萝卜串递给亚瑟,“我们伟大的兔子侦探能不能先放过我这个,嗯,我这个大学生?但是其实hero已经毕业了哦,我可是跳了两次级!怎么样,我天才吧?”

“哼,勉勉强强吧。”亚瑟别过头,阿尔弗雷德的优秀确实难以否认,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被摸尾巴这件事否定这个男孩,这不公平,于是他放软了态度。

“那我们今天就看这些书吧,你也得好好了解作为一只狼该做什么,怎么应对各种生理情况,更加得克制自己的捕猎欲,我可不想我半夜醒来我的脑袋被你含在嘴里。”亚瑟决定用一点方式来示好,用自己过长的毛绒垂耳去碰了碰阿尔弗雷德的肩膀,递了一串烤蘑菇,礼尚往来。

“你搞错了,那是狼撒娇的方式。”阿尔弗雷德无辜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那是真的,嗯!我做得真好吃!你知道吧,犬科动物喜欢用嘴轻轻咬住自己喜欢的东西,嗯。”

“你这个笨蛋,连烧烤也要夸自己,不过我承认你夸的是事实。”亚瑟一边啃着烤好的胡萝卜一边说道。

“原来是撒娇吗?我以为是要吃掉我。嗯……等等,跳了两级毕业的大学生,你现在还爱撒娇?”亚瑟似乎揪住了大灰狼的尾巴,得意地笑。“果然还是小孩嘛。”

“嘿,我又没有那么做!”阿尔弗雷德的耳朵一僵,然后大声说道,“我没有咬你,我也没有撒娇,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看起来比我小得多,而且,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还要抱着小熊睡觉呢。”

“你是在嫉妒你没有小熊抱。”亚瑟斩钉截铁说下定论,扬起眉毛指着这只灰狼。“那你晚上睡觉可别把我当小熊或者什么毛绒玩具抱着,当做超人更加不行,那我要看你有没有撒娇!偷偷找别人撒娇也算!”推测到这里,亚瑟无意识地拔高音量,如果这个笨蛋灰狼真的偷偷去找谁撒娇,他一定!一定!很生气!

“那你可以哪天偷袭进到我的屋子里看看呢。”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好吧,英国侦探先生,我们先解决了我们的晚餐,然后好好看书吧,怎么样?”

亚瑟听从了这个休战建议,还是嘟嘟囔囔地反驳。“我是绅士,我才不会偷袭你的屋子。”

随后,一狼一兔也确实不再幼稚地争吵起来,甚至亚瑟也在主动问着阿尔弗雷德明天的正餐吃点什么。直到一本书被兔子打开时,他意识到,如果要一起看一本书,似乎距离太近了。他抬头看着整个脑袋都要贴到自己脸上的阿尔弗雷德,小声着说。“我们分开看书,会不会更方便一点?”

“哦,嗯……你习惯一个人看书?就像BBC里面那些英国皇室那样坐在壁炉旁边?”阿尔弗雷德笑起来,“我以为那只是演出呢,好吧,那样的话英雄肯定会被热坏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看这本肉食动物心理学去了?”

“坐在壁炉旁边阅读是一件幸福的事,我们还会在壁炉一旁钩织毛衣、喝着红茶。当然,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体质好,我们当然比不上。”亚瑟用上他那古怪的语气讲,鄙夷着这个不懂氛围的美国人。“希望你读懂他们的心理之后不会吃掉我。”亚瑟低下头,用书把自己整个脑袋都挡住,除了那双垂在肩膀的耳朵。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他难得很享受这样的安静,也很喜欢去读那些他从未了解过的东西,甚至在晚上和亚瑟告别走进各自的卧室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要不要逗弄亚瑟轻轻咬一咬兔子的脑袋表示“狼族”的喜欢。

那会吓到柯克兰的。阿尔弗雷德看着那双绿眼睛,然后笑了笑,毕竟柯克兰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晚安,亚瑟。”他说,“晚安,祝你好梦。”

但那不代表他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室友骑在身上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

“亚瑟?”阿尔弗雷德轻轻吸了口气,用手捏了捏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亚瑟柯克兰,你还好吗?”

阿尔弗雷德的呼唤并没有让亚瑟清醒过来,相反的,他察觉到了自己骑跨对象在挣扎,双手更加用力地按住阿尔弗雷德,整个人伏在阿尔弗雷德身上,表情十分焦躁。“你别乱动!就这样,拜托了……”

这名绅士似乎被本能控制,而且皮肤热得隐隐约约泛着红,无意识地让自己整个人贴着自己的舍友,在勃起的状态下用胯部蹭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抱歉,我真的控制不住,我明明昨天才看了相关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亚瑟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毕竟以后他可能真的摆脱不了基佬这个名头了。“我不是那种性骚扰同事的人,真的!”

“昨天看的,你昨天,哦,你在发情。”阿尔弗雷德冷静地陈述道,现在,那双眼睛几乎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显得有些无机质了。可美国人只是下意识握住亚瑟的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几乎要啜泣起来,却还是固执地把手黏在他的胸口上的英国人,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的室友显然处于发情的状态,而且不知道怎么把他当做发情对象,嗯……好吧,他现在的最优解或许就是把亚瑟放到旁边,想办法问问附近有没有其他雌性或者医院可以处理这件事,但他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或许——

阿尔弗雷德看着亚瑟,扶在英国人细腰上的手一点点向下滑去,最后落在那团柔软的,在之前始终没能被亚瑟允许好好触碰的毛茸茸的,颤抖着的尾巴上。

他有个双赢的办法

“那要不要和我交配?”阿尔弗雷德说道,语调里带着点诱惑的意味,用手缓慢地抓住尾巴尖,一点点向外抻开,“反正只是发情期而已,我们只需要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个正常的生理现象,对吧?想想看,亚蒂,你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所以让我来帮你解决,也是最正常的,嗯?”

恰到好处的抚摸平复了躁动的兔子,温热的手掌对于英国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安抚,亚瑟停止了哽咽,无意识地摇摆着胯部让自己屁股上边的那团尾巴更加贴合美国佬的掌心,几乎要融化在上边,他很喜欢这样的抚摸。

“我不要和母兔子交配,但是,和你交配……你愿意,呃……被我,嗯……”亚瑟的垂耳烫得厉害,蜷缩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挡上,他现在就沉浸在兽欲中,他非常庆幸自己面对的不是某位姑娘,是阿尔弗雷德。“可以吗?”亚瑟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问出来。作为人的时候没有和谁发生性关系,更何况他现在是一只兔子!这太尴尬了,如果是阿尔弗雷德愿意被他什么,他也觉得难以想象。

“……哇哦。”阿尔弗雷德干巴巴地说道,他怎么会不懂英国佬的意思,但是,“哇哦。”

这只英国兔子是发情到脑袋糊涂了吗?阿尔弗雷德把玩着那团手感极好的绒毛,觉得自己的手指几乎要黏在上面——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好摸的东西了。好吧,看在这团尾巴的份上,他倒是不介意先跟亚瑟多胡扯一阵子,反正等到真做到那步的时候亚瑟也就会认清现实了。

“为什么不呢?”阿尔弗雷德说着,蓝眼睛显得相当无辜,“你想主动来,是吧?”

“我会小心一点的,我保证。”英国人小声地打包票,要不是在童话世界里,他一定会准备好安全套。尽管他的措辞足够礼貌,但脸上依然存在有些异常亢奋的红晕,手没停下休息过,正在解开身下男孩衣服的扣子。而随着亚瑟的动作,因均匀呼吸平稳起伏着的胸肌展露在他的眼前,他早就想摸阿尔弗雷德的胸肌,甚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多痴迷。

“交给我,阿尔,我们都不会太难受的,我会记住、感谢你帮我度过发情期。”亚瑟的声音低哑下来,伏在那双狼耳朵旁边说道。他连呼吸都带着热气,但似乎还不够,他得让阿尔弗雷德也舒服起来,比如给对方手淫,这没什么难的,说不定还能帮助这个年轻的美国男孩得到更多性经验,想到这里亚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手掌覆盖在在阿尔弗雷德的胯间,隔着布料开始揉搓这只灰狼的性器。“这也太大了。”这只兔子毫无防备地、不满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发出点很轻的闷哼,他还没想过让其他人给自己做这种事,一个男性,一个英国佬,但那意外地……不算非常糟糕,甚至算得上享受。

“谢谢?”阿尔弗雷德思考过后回道,黏在尾巴上的手又往下滑了一点,落在亚瑟的臀部揉捏着,在发现亚瑟一时半会没有抵触后,他的动作甚至有些粗暴了,“你的屁股手感也很好,亚瑟,简直就像布丁一样。”

“那得益于我的日常锻炼,身为侦探也没有落下呢。”发情了的英国人似乎更享受被揉捏屁股,甚至是微微翘起来鼓励着阿尔弗雷德继续揉捏下去,就像是被抚摸得舒服得要发出呼噜声的猫咪一样温顺柔软,甚至有闲情分享。

“布丁,那你得尝尝我们英国的约克郡布丁,你会喜欢它的口感的。”亚瑟喃喃道,甚至忘记了那是一句调情的话语。他同样地回馈给阿尔弗雷德一句粘稠的话语,像过于甜蜜的枫糖浆一样。

“唔,男孩,不,灰狼,你的性器官发育得不错。”这是他拉开阿尔弗雷德裤链后,说的第一句话。他常年夹着烟的手指覆盖上应阴茎柱身,微微收紧圈着滑动,开始和他的性对象调笑起来。“我的手活怎么样,男孩?”

处于发情期的亚瑟似乎更加大胆,在阿尔弗雷德的唇边落下一个吻,他只想让这场性体验双方都愉快,适当的调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哪怕是和同事调情。

“很舒服,亚蒂,你能不能再多摸摸我的龟头。”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后回吻了过去,毕竟他都接受要操同事屁股的事情,再接个吻也没什么了。于是再好好享受亚瑟的手活变得更顺理成章,甚至无意识地挺动着腰部操着亚瑟的手。“亚蒂,你把我摸得好舒服……”

他黏糊糊地说着,把亚瑟的长裤一点点扯下来,然后再用手指攥住尾巴,直到抚摸到根部的时候,再摸索着触碰到那处隐秘的穴口。

“当然可以,我的男孩。”亚瑟一向对比自己小的晚辈有耐心,尤其是有着一双让他陷进去的蓝眼睛的阿尔弗雷德。但由于阿尔弗雷德的勃起,他更难以用一只手解决,带着薄茧的指腹剐蹭着冠状的龟头。他那双绿眼睛迷离起来,像蒙了一层雾,鬼使神差得低头轻轻吻上了性器的顶端,开始把整个柱身舔湿。

缘由也是意外的单纯。

“你的太大了,我只用手好累,你这比胡萝卜还难啃,太讨厌了。”兔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穴口被插进了什么,只是在下意识地想给这只灰狼口交。

“我没有要啃你的意思,才没有,好了,现在你的阴茎勃起得不错,你可以背过身,露出你的屁股……”亚瑟自言自语说着,才发现自己股缝中间多了一根手指,迟来的恐惧蔓延到全身,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不对,是我操你!!”他尖叫起来。

 

“搞错啦,亚蒂。”阿尔弗雷德说着,轻轻松松地压着亚瑟的背让他不得不趴在自己的身上,手指也自然而然地滑进穴道的更深处,顶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他一边哄骗着,一边出自本能地压下了那里,“我们只是说了让你主动,哦,好吧,难道说你想自己来做扩张吗?”

“什么!”亚瑟惊呼出声,被按到敏感点的时候像触电般全身猛地抽了一下,扭动着腰试图从阿尔弗雷德身上挣扎起来,却只能让那根手指在他穴内扩展得更开。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我操你,然后我们一起射出来才对……”而阿尔弗雷德的手指再次狠狠按上那里,截住了英国人的控诉。这只可怜的兔子只能红着眼睛,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呻吟泄露出来。他又看向阿尔弗雷德那根完全勃起的性器,几乎要和胡萝卜一样粗,要是让他操自己,一定会一定会死过去的!亚瑟越想越忍不住害怕得颤抖起来,尽管他现在迫切地想交配,但他真的很害怕,眼泪最后还是从他的眼眶中挣脱出来,滴在阿尔弗雷德的皮肤上。

“不,我会被操死过去的,你太大了,阿尔,不行的!”

与亚瑟的言辞相反的是,他的屁股似乎很好地适应那根手指,甚至是摆动着腰想被手指操得更深。

“怎么会呢?”阿尔弗雷德安抚着摸着亚瑟的尾巴,然而或许是亚瑟说得那些话太具有煽动性,以至于他越来越感觉难以压制自己的本性,忍不住抓着那个尾巴用力揉搓着,还在已经开始出水的穴道里又加了根手指,“你看,亚蒂,你把我的手指吸得多紧,没有哪个公兔子会在被操屁股的时候还会这么兴奋,还——嗯,你把屁股翘得好高,看起来就像是等着被人压在上面一样,你真的搞清楚了吗,亚蒂,你是不是一直在隐瞒身份,其实只是个母兔子,所以发情的时候才会爬到我的身上,主动吸鸡巴吃?”

“我没有,我不是,我会骑跨,就像这样——”亚瑟努力地证明自己的性别,他跨坐在阿尔弗雷德身上骑得更起劲,这也无疑让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操得更深,穴口一张一合,似乎欢迎着其他手指加入。

“我没有吸——”亚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荤话,他的恨不得用垂耳把自己的脸挡起来,毕竟现在的他看起来太放荡了,他甚至想要更多。“闭嘴,你不准,你怎么可以讲这种话,你就算把鸡巴放进来,也是很快就射的处男…到时候还不是得我来操你!”倔强的兔子终于泄露出自己的呻吟,而穴口流出来的水已经把阿尔弗雷德打湿了一片。

“唔,嗯。”阿尔弗雷德说道,他看着亚瑟白皙的屁股一点点变得粉红,而那双绿眼睛也因为充满了水汽而显得越发朦胧,在某一个瞬间,他几乎要忍不住直接翻身把英国佬压在身下,直接把自己发硬发烫的性器操进去。但不行,那样亚瑟的确会受伤的。他深吸了口气,加快了扩张的频率,“是啊,我待会就会操进你的湿屁股里,你会夹得比现在还紧吗,亚瑟,我的好柯克兰先生,你一定不会舍得让你的后辈那么不舒服吧,你会用你的屁股好好操我的鸡巴吗,让我只能抱着你说,请你慢一点,柯克兰先生,我快要忍不住射出来了?”

“当然,我好好的操你的。”亚瑟自暴自弃地说道,反正都是他操阿尔弗雷德,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被扩张的疼痛逐渐变成异样的快感,这和他平常手淫的舒服不太一样,这让他忍不住继续晃着腰挺着胯,骑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指,仰起头大口呼吸着,发出黏腻地呻吟。“嗯……男孩,你可以把手指放得再进去一点,还不够。”一股热流蹿上小腹,亚瑟不满地用膝盖顶了顶阿尔弗雷德的腰侧,像骑着一匹马并拢双腿把身下的男孩夹得更紧。发情的兔子尾巴上的手拉上一些,抚摸着自己的尾椎骨,这太舒服了,亚瑟心里想着,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地讨厌阿尔弗雷德摸他的尾巴。

“快摸这里,快!”亚瑟哼唧出声,指使着狼满足着自己的性欲。

“好吧,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喜欢童话了,英雄也喜欢。”阿尔弗雷德赞同地说着,一手掐着亚瑟的尾巴根部用力向上捋去,几乎要把那条一直以来蜷缩着的尾巴完完全全展开,甚至没有半点隐藏的可能。另外一只手则更加过分地操着穴口,发出暧昧的,在这间卧室里显得如此清晰的水声。那似乎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亚瑟,英国人颤抖的身体倒映在阿尔弗雷德的蓝眼睛里,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兔子一点点绷紧,向后仰去,露出修长而又脆弱的颈部,而夹着手指的内壁也开始轻微抽搐着,哪怕没有性经验,阿尔弗雷德也知道什么了。于是下一刻,他果断地抽出了手指。

“不是说要操我吗?”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用沾满清液的手压着亚瑟的嘴唇轻轻摩挲,“难道你不打算这么做了吗,亚蒂?”

亚瑟瞪圆了眼睛,险些忘记了呼吸,他几乎快要高潮了,但硬生生被打断,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几乎要委屈得哭出来。“我讨厌你,阿尔弗雷德!”

酸涩的热意涌上英国人的眼眶,本身发情就够荒谬了,放荡地骑着手指本来就很丢人,但是可恶的美国人偏偏不让他高潮,就像是喉咙被什么哽住了一样,不上不下。属于自己的淫液就这样挂在阿尔弗雷德的指间,更加让他羞愤地低下头。

“我讨厌你!”亚瑟咬着唇,还是哭了出来。他恶狠狠咬住美国人的手指,颇为色情地伸出舌头勾住指尖,从指腹舔到指节,又重重地咬了一口。“让我操你的手指还是你的鸡巴,说!”亚瑟几乎是红了眼睛,恶狠狠威胁着,似乎觉得自己威胁的力度不够,他挺着腰张开腿,伸手把翘起的阴茎下面的泛着水光的洞口撑得更开,翻露出粉红的穴肉。

“我要用它来操你!”

 

阿尔弗雷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确抱着点坏心眼想要捉弄一下亚瑟,却没想到过英国人会表现得这么委屈而又色情,就好像……就好没有满足亚瑟的心意用手指把他操到浪叫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请你操我的鸡巴。”阿尔弗雷德乖顺地说道,连狼耳朵也示弱似的耷拉下来一点,“求你了,柯克兰先生,请你用你的湿屁股操我的鸡巴吧。”

亚瑟得意极了,很满意阿尔弗雷德这副示弱的模样,他舔了舔略微湿润的嘴唇,扶着那滚烫的阴茎的时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怯意在胸口翻滚了数次又被情欲扑灭,冠状的肉冠刚挤进臀缝便滑了出来,亚瑟皱了皱眉头,只是咬咬牙,再次硬着头皮试图坐上去,得到的却是被撕裂开的疼痛感,这让亚瑟几乎疲软下去,又可怜地蹭着阿尔弗雷德。“快摸摸我,不然我不能顺利地操你,你知道该摸哪让我舒服吗?正好考考你昨晚看书看得怎么样?”

一个蛮横的问题被抛出来,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阿尔弗雷德。

但是亚瑟的确夹得太紧了,阿尔弗雷德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吸得射出来。他的胸口起伏程度肉眼可见地变得明显了不少,但在看到明明显得可怜巴巴却还在强撑着维持那副高傲模样的英国人时,阿尔弗雷德彻底心软下来,伸手抚摸着亚瑟的阴茎,再轻轻啄吻着亚瑟的脸颊和唇角,试图让亚瑟放松下来,“可我昨天看的是心理学的书,嗯,柯克兰老师,你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兔子发情的时候该怎么让你更舒服?”

“当然是——摸摸兔子的头部,抚摸耳朵,后背要顺着脊背摸,不可以顺毛。”亚瑟自然而然将这段背诵出来,表现出他那傲人的记忆力之后他得意地笑出声。“怎么样,男孩,我的记忆力不错吧?”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夹住了狼的肉冠,开始收缩着后穴,一点一点地蹭着坐得更深,疼痛同时隐秘的快感沿着尾椎骨传上来,让这只兔子腿根一直发抖。“让我检测一下……嗯哼!检测你的成果,阿尔弗雷德。”亚瑟忍着快感说道,他低头看着那根粗得快比得上胡萝卜的鸡巴隐隐约约地期待起来。

“当然,你简直是最聪明的。”阿尔弗雷德隐忍地说着,努力压抑着挺腰的欲望,毕竟现在的亚瑟实在太可怜,以至于阿尔弗雷德都实打实地心疼起来,抬手轻轻揽住亚瑟,手指穿过英国人柔软的头发,再摸过那长长的,像是缎子一样的大耳朵。“你的耳朵好软,亚蒂。”阿尔弗雷德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而且很漂亮,就像艺术品。”他这么说着,再轻轻摸过亚瑟的后背,“但是你有点瘦,我的兔子先生——你可以再动一动吗?”

亚瑟被温热的手掌抚摸得整个似乎被平摊开,放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他忍不住弓起身,像猫一样更好地阿尔弗雷德手掌的弧度。

“当然,当然可以。”亚瑟被甜蜜的夸赞包围放松了身体,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闻了闻,整张脸贴上去蹭着。在略微粗糙微热的手掌底下,亚瑟的发情愈发厉害,硬挺翘起的阴茎滴着清液,手扶着阿尔弗雷德的茎身晃着屁股好不容易吞下一截后又挺着腰用胸口蹭着这头灰狼,这无疑完全符合兔子发情的习性,比如——亲昵地磨蹭。“快点,阿尔,你得帮主动地进来点,你的太大了,我……坐不下去!”亚瑟捏住阿尔弗雷德的狼耳朵尖,愤愤地警告。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又按照亚瑟教给他的方法顺了顺英国兔子的脊背,然后把双手扣在亚瑟的腰上,再亲了亲兔子发红的鼻子。“你是不是在警局就这么对别人施令的,侦探先生?”他笑着说道,掐着亚瑟的腰把他往上提起来一点,在英国人说出来什么之前重重地压了下去——他肯定操到了亚瑟的敏感点,否则英国人不会夹得这么紧,紧到阿尔弗雷德都感觉头皮发麻。也不会抖得这么厉害,就连那双绿眼睛也看起来快要落下泪来,“亚瑟,亚蒂?”

亚瑟全身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尔弗雷德把性器完全插了进来,甚至在他平坦的小腹微微顶出形状,这绝对是胡萝卜做不到的,不对……亚瑟疼痛得忘记呼吸,手紧紧掐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紧紧咬住下唇也没法抑制住呻吟。

“我没事……”亚瑟察觉到阿尔弗雷德炽热的目光后,不愿意示弱,他捧住阿尔弗雷德的脸啃吻着,从没做过的肉穴就这样绞着阿尔弗雷德的阴茎,不断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坐着,他的呼吸也跟着凌乱起来。“呼……阿尔,你很喜欢这样被我粗暴地对待吗?哼,我还没有坐到别人身上发号施令的爱好,你是头一个,英雄先生。”

亚瑟舒爽得腿根发抖,但他觉得还不够,他贴着阿尔弗雷德耳边说。“琼斯先生,你是不是把我当母兔子了,还想我怀孕?”

“难道不是吗?”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在发现亚瑟没有崩溃后真情实感地想要感谢一句童话世界的美好,现在他或许终于可以放心自己不会把亚瑟操坏了,那让他放心下来,可以掐着亚瑟像是在使用飞机杯一样套弄着自己的老二,“你刚刚说的都是公兔子的发情表现吧,亚蒂,可是哪个公兔子会这么骑在鸡巴上爽到,嗯——你看,你现在尾巴都在抖。”他说着,腾出一只手用力扯了一下,“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母兔子的发情表现是什么?告诉我,亚蒂,你这只不知羞耻地爬到室友身上晃屁股的母兔子会在之后几天有什么表现,是不是我真的要把你操到肚皮都大起来才能让你结束发情,要不然你就一直不会被满足,等我出去给我们找食物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你已经忍不住用胡萝卜自慰了?”

“呃!嗯啊……”亚瑟尾巴被拉长后,轻微的疼痛反而让他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操得太深,但情欲完全把他的理智泡发,仿佛永远满足不了,要阿尔弗雷德把他射满到穴里装不下精液流出来为止。他不满地扭动着腰双腿夹紧磨蹭着,穴里流出来的淫液在阿尔弗雷德抽插撞在亚瑟屁股上时发出水声,让亚瑟的耳朵红得发烫,垂耳努力紧紧贴着头皮。

“不!我才不会这么做,胡萝卜没有你插我插得舒服,你的好长,如果我有子宫的话一定会被你顶穿的!”亚瑟光是想想真的用胡萝卜自慰时忍不住流出了更多水,身体更加敏感,腹腔被填满的感觉让他有偌大的满足感,他忍不住痴迷地呻吟出声,舔了舔阿尔弗雷德的嘴唇说。

“对,我是要被阿尔射满精液的母兔子,母兔子会愿意接受爬跨,会趴着翘屁股被检查穴口不会把你踢开,那么现在,你要检查我的穴有没有变得松软潮红吗?”亚瑟一副爽得要翻白眼的样子,但对动物发情的知识却说得有条理,这明显迷惑到了那只正在努力操干亚瑟的灰狼。

“你真是好聪明,我简直想不到还有哪个母兔子能比你更聪明了。”阿尔弗雷德夸奖道,在听到母兔接受爬跨后,那双蓝眼睛暗沉了点,在亚瑟享受着晃动屁股的时候突然翻过身,把亚瑟压在身下,让英国兔子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还被迫翘高了屁股,简直就像亚瑟口中所说的发情母兔子如出一辙,“你没有子宫吗?”阿尔弗雷德说着,俯下身用虎牙轻轻咬着亚瑟的后颈,加快了操弄的频率,挂在性器下的囊袋狠狠地拍打在亚瑟的臀肉上,恍惚间,他想起来自己在公羊手中看到的色情图书的封面,“你这只母兔子不会给我揣一肚子小崽子吗?”

脸埋在枕头里的亚瑟兴奋得整个人都滚烫起来,白皙的皮肤泛着红,他被操干得险些跪不住,也躲不开脖颈上的啃咬,不轻不重的力道痒极了,此刻他只想要被更加粗暴的对待。

此刻在童话世界里,他无需顾及自己是不是什么著名侦探,也不用担心他人眼光,就这样沉沦在欲望里淫叫出来,数次被顶着敏感点让他下半身肌肉微微抽搐,不断吞吐着那根越来越大又硬挺的鸡巴,一想到自己即将要给阿尔弗雷德怀上崽子,他主动掰着臀瓣塌下腰,把屁股抬得更高。

“我会有的,我会为你怀孕的,嗯……但你现在还没操到我的子宫,还没把精液射进来呢。”亚瑟回过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用力夹了一下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他不知道这只兔子到底是太狂妄,还是发情期彻底让亚瑟只顾着满足性欲。但他难道不喜欢这样的英国佬吗?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操弄得他们身下的床板都在嘎吱作响,再抬手用力揉搓着亚瑟平坦的胸口,把那里硬生生挤出一点乳肉。“到时候你这里会流出奶吗,亚蒂,为了喂饱那些兔崽子你这里会每天都流着奶,到时候我得一边操你满足你的屁股,还得帮你吸干净省的你把我们的床单蹭的全是你的奶水,对不对,你这个发情的骚兔子?”

由于亚瑟夹得太紧,每次阿尔弗雷德抽出性器时都能被翻出来的穴肉挽留。每句荤话进到亚瑟耳朵里他都控制不住想象,浑身战栗得颤抖起来,他爽得膝盖在被单上蹭出一道皱痕,眼神已经迷离得无法聚焦,敏感的乳头被蹭到后忍不住渴求对方咬上。仿佛真的能产乳一般,亚瑟的胸口和腹部慢慢变大起来,就像蓄了奶汁等着被兔崽子吸吮出来。他涨得难受,乳尖发热迫不及待地挺着胸,把阿尔弗雷德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揉着那毛绒绒的耳朵淫叫着。“都怪你,要不是你说,我……我也不会有奶要流出来了,该死,我好难受,快帮我吸出来!”

兔子的嘴巴很硬,但屁股很软,他心甘情愿当个飞机杯作为交换,让阿尔弗雷德把他的奶舔干净。

“呼……阿尔,你只能给我舔,你比那些小崽子还要快吃到我的奶。”偌大的满足感让亚瑟几乎快要忍不住高潮,但他想和阿尔弗雷德一起,他小声地埋怨。“你什么时候射满我的子宫,嗯?”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他抬眼看着亚瑟,有点迟疑地咬了咬兔子被自己揉红的乳尖,甚至不需要过多吮吸,那些香甜的乳汁就流进他的嘴里。“我的天啊……”他含含混混地说道,也不管亚瑟说“只能舔”的说法,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近乎粗暴地对着涨奶的乳房又吸又咬,“感谢童话世界,可是你知道吗,亚蒂,我其实知道狼的发情表现有什么。”

他含含混混地说着,埋在穴道里的性器的最顶端又一次膨胀起来,阿尔弗雷德知道那绝对让亚瑟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强烈的快感,否则兔子不会那么用力地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就像是彻底主动把乳房送进灰狼的嘴里,甚至奶水都像是喷出来一样。

“我会成结,把你卡在我的鸡巴上,让你只能被我射大肚子。”阿尔弗雷德说,抬眼看着已经被结操得说不出话的兔子,他终于不再忍耐,在最后一次顶弄中操到了最深的地方,大股大股的精液射了进去,“一直到你彻底怀上我的崽子,但是别担心,亚蒂,我会一直陪着你到发情期结束的。”

“呃啊……!”亚瑟翻着白眼达到了高潮,被精液冲刷子宫的感觉太过明显,弓着腰爽得小腹抽搐起来,脚趾蜷缩着并拢起双腿完全贴合在床单上,他终于花光了力气瘫软在床上,喷出来多的奶水溅到阿尔弗雷德的鼻子上,亚瑟轻轻舔走,痴迷地捂住自己涨大的小腹,不满足只是被插着成结,又晃着屁股难耐地用大腿磨蹭着,最后才累得倒在阿尔弗雷德怀里。“你已经射大了,里面都是你的孩子,你要插到我什么时候?”

“你得等着我的结消退了。”阿尔弗雷德说道,“但是——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怀孕了一样,亚蒂。”尚且维持着一些理智的灰狼轻轻吻着自己的室友一边说道,用肿胀的结缓慢地操着那个红肿到色情的穴道,“我需要带你去看一看医生吗?”

亚瑟缓缓清醒过来,眼下灰狼,哦不,阿尔弗雷德,他的新同事、新室友还在把鸡巴插在他穴里,他真正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剧烈地挣扎起来,发现果真被那个结紧紧卡着,那根狼茎骨的功劳,他现在根本挣不脱连结的下体,只能用垂耳挡住自己的脸。

“不……不要……”亚瑟嗫嚅道,声音有些颤抖。“我居然怀孕了,这太丢人了,我被……我被你这个笨蛋小鬼在童话世界被操到怀孕了,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他低头看着涨大的肚子,又想起来自己性交时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哭出来。“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你刚刚说的可不是这种伤人的话。”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控诉道,蓝眼睛里满是受伤的意味,“你明明刚刚求着我射进你的肚子里,而且还说好要给我吃奶。”他这么说着,用带着点薄薄的茧子的手卡住亚瑟被他咬出牙印的乳肉,把里面快要被吸空的奶水又挤出来一点,“没关系的,亚蒂,你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话之后几天都是我来买菜就好,你只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等着我再骑跨你就好。”

乳尖上被拉扯揉捏的感觉太过明显,连奶水出来的感觉也太过清晰,此刻亚瑟几乎想把脸埋进地里或者当场死去。他愤愤地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又不能做些什么。

“那是发情期!!不算数,我……”那双蓝眼睛盯着英国人时,他突然松了口气,音量降低了很多。“是我不对,是我强求你的,可是你出去买菜的话怎么和别人解释我不出去买菜了,那样的话会让人怀疑的,还有,不准买胡萝卜!”亚瑟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小声嘀嘀咕咕。

“好,不作数。”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圈着亚瑟用鼻尖蹭了蹭亚瑟的,然后缓慢地把那个消退了结的性器抽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射得太深,以至于在一开始时,甚至精液都没有流出来。“也不用担心该跟大家怎么解释,就说,嗯,我觉得大家应该轮换着来负责买菜,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跑来跑去——但是这样的话,我要是不买胡萝卜才真显得太怪异,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兔子,每次去那里都要挑最新鲜的,最好的胡萝卜才行。”

“就说我突然不喜欢吃胡萝卜了。”亚瑟咬牙切齿地说,他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会一边想着阿尔弗雷德,一边用胡萝卜插进后穴时,忍不住夹了夹腿,又分泌出了些黏液混着狼的精液从后穴里流到腿缝里,这让他更没脸见人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提了,你个坏蛋,坏灰狼,你再这样我就…我就……我要让森林法庭把你抓走!!”

兔子抖了抖耳朵大声警告道。

“我没有做错什么!”阿尔弗雷德哼哼唧唧地抱怨道,想了想,还是把亚瑟横抱起来走向浴室,“我可是好心帮我的室友度过了发情期,就算他现在夹着我的精液还翻脸不认人,那只猫头鹰也不会觉得我有罪的,他只会说,琼斯先生,你简直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由于阿尔弗雷德手臂足够的结实有力,他怀里的兔子挣扎注定无果,甚至连抓痕都留不下。悬空的兔子离开了床被,不安起来,他红着眼睛质问。“你……!难道我发情会毁灭世界吗?我承认……我,我刚发情时没忍住骑跨了,那是因为我以为把你当母兔子……”想到这里,亚瑟有些荒谬,他有些腿软,只能整个人倚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你最好不要说什么给你生的崽子也是小英雄这种鬼话!我现在……”亚瑟看着自己身上混杂的液体,汗液、精液、甚至还有自己的奶水,忍不住闭上眼。“你必须帮我洗干净!完蛋了,你的精液洗不掉了,它们都在我肚子里。”亚瑟重重地揍了阿尔弗雷德一拳,但面对一只被操得脱力的兔子,这一拳只是不轻不重,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在最开始发现亚瑟骑跨自己的荒谬感又涌上来些许,可眼下在他把英国兔子操大肚子的时候再去讨论亚瑟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能把他认成母兔子这件事似乎也显得有些奇怪,只能把亚瑟放在浴缸里,用温水一点点洗干净兔子侦探,再把他抱进怀里,提起尾巴——“我只是帮你把里面的东西也抠出来。”阿尔弗雷德无辜地看着骤然警觉的亚瑟,“要是留在里面让你难受怎么办,好吧,你要是不想让我用手指抠的话,那我只能给你用水冲出来了,你自己选嘛。”

“我不要被水灌满肚子,你帮我抠。”亚瑟似乎被说服了,他垂下眼睛,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闷闷地靠近怀里,试图用耳朵把自己包裹起来。“你不准用手指乱戳地方,只能抠出来!!”

但意外的,他允许阿尔弗雷德弄自己的尾巴,他总得付出点什么。

“英雄可说不好。”阿尔弗雷德皱了皱鼻子,显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一手撸着那团浸了水后却依旧值得把玩的尾巴,另一只手挤进那被操得有些难以夹紧的穴道里,顺着内壁一点点向里面摸去——或许是因为刚刚结束一场过于激烈的性爱,以至于只是这样的触碰都能让英国人有些发抖。可阿尔弗雷德现在倒是的确没有那些促狭心思,毕竟亚瑟现在大概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注意到身上的痕迹,可阿尔弗雷德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英国佬身上那些红得甚至有些青紫的指印还有后颈处的咬痕。那多少让阿尔弗雷德有些心虚,只是中规中矩地把那些抠了出来,可即便如此,兔子好像也已经把自己用耳朵裹得紧紧的了。“……好了,亚蒂。”

“谢谢……。”亚瑟最后一点绅士风范也没丢掉,小声地回应。他很意外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故意抠弄他的敏感点再次把他操到高潮,只是简短的遐想分泌出的淫液恰好被清水和阿尔弗雷德的手全数抠弄出来,亚瑟简直要被自己身体空虚的样子气得脸通红,但他好像确实得好好感谢这个男孩。

“阿尔,我……我会报答你的,嗯,什么时候想提要求都可以。”亚瑟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就这样赤裸地蜷缩在阿尔弗雷德怀里,皮肤依旧一片滚烫。

“介意我给你一个吻吗?”亚瑟突然坐了起来,捧着阿尔弗雷德脸,拇指轻轻按压着灰狼侦探的嘴唇。

“我以为你会翻脸不认人到这都不打算给了呢。”阿尔弗雷德委屈地说道,没等亚瑟再说些什么,主动吻了上去。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清醒的情况下的第一个吻,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收紧了胳膊,让他们的身体彻彻底底地贴在一起,再加深了唇舌的纠缠,“要去我的屋子里休息吗?”

“如果你的被窝一点也不舒服,我是会立刻走的。”亚瑟挑剔地晃了晃手指,似乎很满意刚刚那个吻,那个笨蛋美国侦探居然没有咬到他的舌头。

“带我去吧,阿尔。”亚瑟舔了舔美国佬的嘴唇,双手揽住阿尔弗雷德脖颈,再次整个人贴合上去磨蹭。

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兔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哪怕这里面还有没散去的淫靡的气味也丝毫没有影响灰狼侦探的好梦。可他没想到第二天醒来——不,他甚至没有清醒,就被兔子拽了起来,听着兔子说着什么“不准阿尔弗雷德·F·琼斯进到亚瑟·柯克兰的屋子里”这样的条约,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把这只兔子按在身下不管不顾再操一通了。

“这是不平等条约。”阿尔弗雷德瓮声瓮气地说道,“而且还不完善,要是你主动邀请我进去的话怎么办?”

“我为什么会主动邀请你进我房间,我又不会把我的房间当成零食分享会,电影放映厅!反正……反正你不能主动进来!不平等,哼,我们是室友,请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我对你裸着上半身在房间里晃一点兴趣都没有!”亚瑟用耳朵揉了揉自己的脸,使自己更精神、更威严一点。

“我要公平一点,嗯,比如说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进来,这样的。”阿尔弗雷德扯了扯亚瑟的大耳朵,哪怕被拍了手也没怎么泄气,“要是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我就可以多一次不打招呼就进到你房间的权利——这才是合理的!”

“你!”亚瑟短促地叫一声,整张脸通红起来。“不许你提这个!!难道你没有发情期?我,我发情我也有解决办法,总之,总之,哼!我也不是很想进你的房间里。”亚瑟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太占理,愤愤背过身,但还是给了台阶。

“作为补偿,我会给你做早餐的。”

“那我要去买东西去咯。”阿尔弗雷德托着下巴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英国兔子。尽管亚瑟似乎对此毫不自知,至少他很努力地表现得像是没有受到半点发情期的影响,可这只大灰狼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亚瑟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和兔耳朵的轻轻颤抖,“你真的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或许我可以打电话给社区让他们帮忙把东西送过来,这样的。”

“我很好,这一点也不严重。”干涩的声音从英国兔子的嘴里传递出来,被柔软的织物裹住后,亚瑟获得了微薄的安全感,他甚至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哪怕对方是好心地想为他解决问题。但是他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尴尬极了,一位形影不离有了一夜情的同事,还是知道自己会发情的同事,只是简单的对视、触碰,都会让他像触电一般敏感而又渴望。

“只是发情而已,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再说我们本质还是人,受到的影响应该也是有限的。你……你更应该关注今天买的蔬菜新不新鲜,他们会不会看你第一次买故意给你抬高价格,哼哼……”提及自己擅长的事后,亚瑟的耳朵抖了抖在被子里得意地哼唧起来。

“那你就拿好手机。”阿尔弗雷德思考了片刻后提议道,他看着兔子耳朵,忍了许久才没有伸手拽一拽,“这样我给你打电话,就知道有没有给我报高价了,怎么样?”

“勉强值得信任我的笨蛋搭档吧。”亚瑟接过手机后立即缩回被窝里,不忘把裸露在外的垂耳放在胸口前,用被子挡得严实。

和阿尔弗雷德告别之后,亚瑟独自在被窝里松了一口气,把电视机打开,滋滋的电流声短暂过后屏幕出现了彩色画面。他打开了一瓶冰镇的气泡水,来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在乎身下黏腻灼热的感觉。

森林频道在播放着动物科普,当他看到听到狼相关的介绍时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提到快餐也会想起那只笨蛋大狗,提到狼时亚瑟只会想起被灰狼按在床上狠狠肏干的那一天,游离的思绪兜兜转转又点燃了英国兔子都情欲,整只兔子热乎乎的像高烧不退,他只好颤抖着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不要沦陷,只能浅尝辄止地骑跨上沾着灰狼气味的枕头,用枕头尖蹭着自己红肿的阴囊和不停流水的穴口。

可没多久亚瑟突然委屈起来,他之前骑跨的时候会有温暖的臂膀将他环抱着,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自己一人晃着腰双腿夹着柔软的枕头。他看了看手机,认为阿尔弗雷德根本不了解买什么,那个笨蛋一定会挑很久,一定找不到路,一定不会那么早回来……

想到这里英国兔子突然说服了自己,笨蛋灰狼一定不会知道的。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巡视了一周好像也没什么能塞进他穴里的东西,唯独那根他特意留来做下午餐的胡萝卜。

也许是被情欲淹没,亚瑟不管不顾地抖着双腿把那根和阿尔弗雷德老二差不多粗的胡萝卜完整地塞进自己穴里,就像再次被灰狼操进来一样,直至插到最深时,英国兔子挺着腰餍足地叫唤了一声。“阿尔弗雷德……”

还没等他推着胡萝卜反复抽插,意外地接到了那只笨蛋灰狼的电话,他顿时羞耻地夹紧了腿不敢大呼出声,接通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我就……呼,我就知道你一定要求助我。”

“嗯……?嗯。”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他其实没遇到什么麻烦事,毕竟——毕竟谁会在意那几便士的价格区别呢?至少他可不会区分这些。而且童话世界的大家在意识到他是一只并不够乖的大狗之后都相当安分守己地不会冒犯他。可阿尔弗雷德很清楚,他得打个电话让亚瑟安心点,“你还好吗,亚瑟?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电磁声传出来对方的声音有些模糊又低沉,亚瑟迷迷糊糊的,觉得听到美国佬的声音之后,反而减少了很多无助的感觉。至少,阿尔弗雷德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一切都是被允许的,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重重地用胡萝卜反复插进穴里扭着角度找自己的敏感点。

“唔……我很好,一点,一点都不需要你的担心,嗯!”突兀地顶到了前列腺让亚瑟闷哼出声,瞪圆了眼睛生怕对方听见自己自慰呻吟的声音,但这种危险的行为反而让他的身体兴奋得发抖,穴里流出更多的水把床单洇湿了。“我,我刚不小心撞到到东西了,没事的。”亚瑟尽可能抑制住呻吟,他开始担忧美国佬比想象中的快回来便开始加快速度操弄着自己,带着过多粘液的水在紧致的穴道里进出发出咕啾的声音,让本就敏感的英国兔子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他在祈祷那只灰狼的耳朵,一定只能听到集市上的吆喝。

阿尔弗雷德微妙地停顿了片刻,然后侧身挤开人群快步向家里走去,语调却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带着几分轻快的意味。“那就好,嘿,亚瑟,你知道吗,他们还真的有人问我为什么你没过来,我说你现在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们给了我不少水果,嗯,圣女果,葡萄,还有柠檬——你想喝柠檬水吗?”

“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英国兔子的声音有些低哑,实际上能听清阿尔弗雷德的话并顺利地答复已经是他的理智极限。听到阿尔弗雷德没有回来的意思,亚瑟蜷缩起脚趾蹬着床单忍住了一波高潮,缓慢温吞地将柱状的胡萝卜往自己的体内送着,听着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每次被填满都让他幸福地软着腰,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声音带着鼻音又低哑有多明显。“你最好采购完再带过来,嗯……这样到家以后,至少它不会完全变得苦涩。我还要其他不同种类的蘑菇,我想尝试新的料理,总之,不可以这么快回来!不……,我的意思是你也得多辛苦一点,才知道我买菜不容易。”

英国兔子讲完以后似乎耗费了所有力气,他咬着唇跪趴在枕头上,纠结地想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和他发生关系就好了,他就能坦然地把对方当做性幻想对象,在每次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毫无羞耻心地想着他达到高潮。想到这里亚瑟又开始委屈起来。

“你要是没买够就回来,你完蛋了!”

“是吗?那好吧。”阿尔弗雷德说着,却小跑起来,像是在追逐一个无形的猎物。他其实还没彻底分辨出来电话另一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知道自己不应该错过这些。他需要待在屋子里,待在亚瑟身边。“你还想吃什么,亚瑟,你有好好吃你的胡萝卜吗?要不要我再买一些?”

“唔!!”亚瑟的后穴在吞吐着胡萝卜时因这句顿时敏感得差点高潮,他仰着头,从胸腔慢慢呼出气来夹紧了腿。“我吃完了,所以你得再买一些。”

亚瑟浑身颤栗着,腿间流出了更多水黏连在握着胡萝卜的手上。“我吃得很饱,因为胡萝卜太长了!”尽管亚瑟尽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难免夹杂着喘气的声音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吗?那我一定得给你多买一些,要不然你的下午茶都不够用了。”阿尔弗雷德跑动起来的时候还在努力克制着呼吸不会过度急促,他们的屋子与居民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过分偏僻,也不会有太多人打扰他们,让他们两个人都极为满意。阿尔弗雷德很快回到了他的领地,却并没有贸然敲开门,而是轻巧地绕到了屋子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看向了亚瑟的卧室,然后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用胡萝卜自慰的兔子。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表现出来愤怒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于是阿尔弗雷德只是选择站在原地,对着通话的另一头说道,“亚瑟?”

“怎么了?”英国兔子并没有怀疑电话里那短暂的静默,专心地用胡萝卜尖打转着刺激着自己体内的敏感点,他好像喜欢被灰狼从后背抱住的感觉,便开始跪趴在床上晃着屁股,幻想着阿尔弗雷德正抱着掐着他的腰撞进自己身体里。“你要说什么?”

“你现在在做什么?”阿尔弗雷德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你不小心磕碰到了,你想去干什么?我是说,如果你很难受的话——我的衣服会对你有些缓解作用吗?”

“我撞到了木桌,童话世界里的木桌要比人类的矮小很多!”亚瑟控诉盯着那无辜的桌子控诉着,但手上却是愤愤地加快速度地抚慰着自己的前端。“我……”亚瑟犹豫片刻,趴到床边伸长手臂拿起挂在椅背上阿尔弗雷德的外套。过大的衣服挂披在他身上,熟悉气味萦绕着,让亚瑟有种再次被紧紧拥抱住的感觉,幸福得连呻吟出声都没有注意到。“这很好,阿尔弗雷德,你总算……呼,总算出了个好主意。”本身就敏感的英国兔子在略微粗糙的布料摩擦过后,手上的阴茎抖了抖,一发精液溅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衣服上。他茫然地看着,但又因为后面没高潮而不安地扭动起来,急促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抱歉,你的衣服我不小心弄脏了,我会尽快洗干净还给你的。”

“你怎么弄脏它了?”阿尔弗雷德深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几步。这很不好,亚瑟只要偏过头就会看到他,“嗯……你把它拿来做什么了,亚瑟?你让它把你裹住了吗?你说这是个好主意的话,就说明你喜欢我的外套对不对,兔子先生,你——很需要被我抱住吗?”

“我把胡萝卜做成了胡萝卜汁,刚刚,刚刚我准备做吐司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上面了。”英国兔子委屈地抱怨着,声音又低又有些黏腻,大概在灰狼耳朵里更像是撒娇。

“我很喜欢你的外套,因为……因为我想尝试新的穿着风格!仅此而已!”英国兔子哼唧出声,把弄脏的外套夹在大腿磨蹭着。“我……我不介意被你抱住,你总是抱得太用力了,我又不会逃跑。”亚瑟嘀嘀咕咕着,用湿透的胡萝卜尖蹭着自己红肿的性器官。

“你真的不会逃走吗?”阿尔弗雷德说道,他的语调很快,像是抓住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一样,“你答应我了,你不应该反悔,对吧?”

他说罢,也没有等亚瑟回答,又走上前一步,敲了敲亚瑟的窗户,在看到兔子浑身猛的一抖睁着绿眼睛惊恐地望过来后,他只是笑起来,对着电话说道,“那现在就让我来替代那件外套,还有胡萝卜吧,怎么样?”

哪怕隔着玻璃窗,那锐利的视线似乎穿透了一切直直地落在了亚瑟的手上。可怜的英国兔子根本不知道先挡住哪里,只好再次埋进被子里不敢出声,就像无数童话里可怜的小兔子害怕被大灰狼吃掉。更让亚瑟吃惊的事,被抓获的时候因惊恐而控制不住更加兴奋,后穴渴望着再次被阿尔弗雷德填满。

“你……你装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亚瑟愤怒又羞耻地大叫出声,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的样子,但裸露在被子外的垂耳暴露了一切。

“我没有装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努力辩解道,耐心地诱哄着兔子,现在,他倒是终于有些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要用各种方法提醒孩子警惕野狼了,“我只是很担心你,我不想让你受伤,才一路跑回来而已——明明你才是骗我的那个人呀,亚瑟。”他委屈巴巴地说道,“来帮我打开窗户,好吗,亚蒂?我不想再绕到前面去开门了,我想抱着你,那样你和我都会舒服的。”

电话还没挂断,带着电磁声的声音和窗外真实点呼喊一同传进耳朵,让亚瑟有种恍然的感觉。他听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确实欺骗了对方,欺骗了一直信任自己的搭档。“抱歉,阿尔弗雷德,我不该欺骗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发情了,这太丢人了!”

灰狼的建议实在太诱人,蓝眼睛又太亮,对方哀求得太过诚恳让兔子心软了下来,混沌的大脑过载得让这只英国兔子最终还是迟疑地点点头,披上了那被草草擦过沾上精液的灰狼外套来到窗前打开来。

“对不起……”亚瑟局促地低下头,不安地看着衣服上深色的水渍,这让他红透了脸颊。“如果你不想要这件衣服的话,我会给你买一件新的。”

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地撑着窗框翻了进去,站定在亚瑟身边把手压在兔子的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目光瞥向那个已经被英国人遗忘的胡萝卜上,又收了回来。“我没有说我不喜欢这个,就像我没说过我不喜欢你的发情期。”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盖住了亚瑟,“你呢,亚瑟,你喜欢我的外套吗?还是说,你更喜欢我?”

英国兔子因为身上太敏感,连脖颈处轻微的按压都忍不住缩瑟起来。听到阿尔弗雷德的答案后他终于平稳下来,他太过介意别人看到他这样不同常人放荡的样子,尤其是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在被影子笼罩住时,温热的鼻息传递过来,让他差点忍不住立刻拥抱住对方。

温热的躯壳要比柔软的死物更让他有安全感,他会被阿尔弗雷德温柔地抱在怀里然后被掰开腿狠狠地操弄,他太喜欢了。此刻情欲已经淹没了理智,将他推向阿尔弗雷德。他那双湿润的绿眼睛怔怔地盯着美国人。

“我喜欢你。”英国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搂住阿尔弗雷德的脖颈拥吻上去,狠狠啃咬了一口,但出于本能他挺着腰去蹭着对方。

“抱住我,阿尔弗雷德。”亚瑟命令道。

阿尔弗雷德微微弯下腰,托着亚瑟的屁股把他揽入怀中,在感受到私密处的潮湿后,美国佬忍不住挑了挑眉,低下头轻轻咬住了兔子的颈部,用尖牙抵住了流过鲜活血液的动脉。“你刚刚把自己玩得屁股翘起来。”他含含混混地说道,那点醋意又膨胀起来,逼得他忍不住用上了手劲,让指尖陷入那两团布丁一样的臀肉里,“你就那么喜欢那根胡萝卜?”

英国人突兀地停下来亲吻,全身抖了抖。哪怕早有准备,但从对方嘴里听到自己是怎么自慰的还是羞赧地夹了下腿,甚至可怕的又重新流出水来。尤其是那温热的手掌在屁股上时,他甚至忍不住主动晃着屁股蹭着掌心,隐秘地渴求美国佬再粗鲁一点。

因为太过舒服,亚瑟忍不住哼唧出声下意识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阿尔弗雷德的问题又拼命摇头。“不……不!我,我不喜欢胡萝卜!它一点都不舒服。”可怜的英国皱了皱鼻子,和灰狼控诉着。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舒服的。”阿尔弗雷德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还勉强让他满意后才回吻了回去,与此同时还颇为下流地用下体蹭了蹭亚瑟的,“告诉我,亚瑟,你现在需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到,只需要你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到底什么才能让你这只发情的母兔子平复下来?”

“我要……”太过露骨的回答让亚瑟脸发烫,他依旧难以直接说出要阿尔弗雷德老二堵住他流水不停的穴里,只能紧贴着身躯蹭了回去,双手紧紧抓着美国人的衣领嗫嚅道。“我要……我要拥抱。”

似乎是花光了所有力气,亚瑟才控制住没把美国佬按在地上扶着对方的阴茎坐下去,可是这太丢人了。但他没有否认那个称呼,只是轻轻地蹭着灰狼的脸。“我需要你的陪伴。”

阿尔弗雷德没有做些什么。他只是任由亚瑟撒娇似的黏在自己的身上,像是皮肤饥渴症的患者终于如愿以偿那样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就连软趴趴的兔耳朵也要被亚瑟揪着裹在他的肩上。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抱着亚瑟往床边走,然后学着书上的知识去抚摸兔子的后背,激起亚瑟的一片战栗。“我想了想,为什么你会没有解决发情期,毕竟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他无辜地说道,顺着脊背一点点摸去,扯住了亚瑟的尾巴,“我觉得是因为我做得不够让你满足,或许我应该操得更深一点,嗯……操进你的子宫里,你应该有吧,亚蒂,我的母兔子,你之前还给我怀过孕呢,记得吗,你当时还要给我喝奶……你现在还在流奶吗?你一直不肯让我帮你检查,我好担心你,亚蒂,待会要是我把你操得喷奶的话我也不能停下来,那样就会浪费很多。”他说着,用力拽了拽兔子尾巴,把它拉成一条直线,“我得把你操得满脑子只有我和我的鸡巴才能让你度过发情期,不能想着吃什么胡萝卜或者裹在我的外套里面,对不对,亚蒂?”

阿尔弗雷德低沉的声音携裹着抚摸将发烫的英国人紧紧包围住。明明美国佬的鸡巴、手指,还没操进来,亚瑟的腿已经开始发软靠在阿尔弗雷德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渐渐被说服了。他的眼睛迷茫起来,就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做爱的那一天,子宫装满了精液,多的还溢到腿间。敏感的尾巴被抻开让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他迷迷糊糊地应和着,双手主动抚摸上自己贫瘠的乳房挤着。“没有……没有喷奶,这次没有涨奶,真的,你现在就可以检查。”可怜的兔子红着眼睛试图说服对方,把自己的乳尖送到美国佬的掌心。想到一开始发情期只能有硬的、不完全贴合他穴道的胡萝卜抚慰自己他又委屈起来。“对的,阿尔弗雷德,我再也不要吃胡萝卜,一点都不好吃。快,快,阿尔弗雷德,快帮我度过发情期!!”亚瑟几乎要整个人都挂在阿尔弗雷德的身上,他同样地绷紧了小腹用腿蹭着对方肿胀的下身。“快把你的鸡巴放进来,会舒服的,我的穴已经很湿了,你很快就能插进来。”

亚瑟的脑袋已经被发情期搅成浆糊,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抗拒。

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他最开始还想要趁着亚瑟神志不清的时候逗弄着英国人做些过分的事,比如拿着那对兔耳朵玩些什么,但现在?他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再不满足这只兔子的话,大概亚瑟真的要暴躁地哭泣着拆掉这个家,就像之前英国佬还在忍住性欲的时候总是显得相当易怒,是不是就要把眉头打成死结。

但要是让亚瑟就这么爽到也太不公平。阿尔弗雷德粗暴地挤压着亚瑟的乳肉,看着它们可怜兮兮的在自己的指缝里推挤起来的时候想到。他得让这只兔子吃点教训,让亚瑟知道不能总是这么由着心意去对待自己的恋人。

也只有这个英国佬会这时候还在坚持只是同事吧?他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是没发情的时候他都快要恨不得黏在身上了,就这样还是同事情?阿尔弗雷德怀疑地想,在亚瑟的呻吟声里松开手,把兔子的一条腿提了起来,“你真的已经湿漉漉了耶。”他说道,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把早就硬得发疼的老二掏了出来抵着穴口来回地蹭,“那我直接操进去也可以吧,亚蒂?”

英国人敏感脆弱的乳头被捏挤时,仿佛以为真的能挤出奶。他无助地仰着头迎合着阿尔弗雷德粗鲁的动作,表情又是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主动地把自己敏感的地方送上去被玩弄,喜欢被粗鲁地对待哭出来,又要拼命抵抗着不想自己看起来太放荡,最硬的嘴恰好被最软最湿的穴弥补上,极大的取悦了美国佬。

“可以,唔,当然可以,我已经扩张好了,我会全部都吃掉的。”亚瑟双眼迷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扭着腰希望对方赶紧操进来,甚至主动抬着屁股去蹭那滚烫的阴茎.

感谢童话。阿尔弗雷德在最后想到,拽着亚瑟的腰把他往自己的老二上压。刚刚经历过自慰的兔子穴此刻依旧紧得不可思议,而且甚至要比他们的初夜还有更温暖几分,以至于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在亚瑟的尖叫声里发出些许喟叹。他这次并没有理会亚瑟本能地挣扎,只是刚开始就操到了他们第一次所到达的最深处,甚至还往更里面顶了顶,“唔,你太紧了,亚蒂。”他黏糊糊地说道,“你得放松一点,要不然我怎么才能把你操坏?”

被填满的英国兔子只是紧绷着小腹不敢乱动,哪怕不是第一次被操到这么深,整个腹腔被填满,甚至小腹也是肉眼可见的被顶得微微隆起。亚瑟下意识挣扎着,最后也只能攀抱着阿尔弗雷德疼出眼泪来,来着肉食系捕食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但又渴望对方把自己侵占完把自己顶坏。

“怎样是被操坏了?”亚瑟有些恐惧地缩瑟,但又太过痴迷于被强硬地操弄的感觉穴里又分泌了许多淫液,他被自己的生理反应羞耻得埋头进阿尔弗雷德的胸口。“我已经很放松了!是你……!!是你太粗了!”

这句话似乎是亚瑟用尽了所有勇气控诉出来,他的脸上红得要滴血,只好重重地在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留下牙印。

“我会操得你连合都合不上。”阿尔弗雷德说着,稍微调整了角度,让他的龟头每次都可以碾过亚瑟的敏感点。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把手指伸进亚瑟的嘴里摸着牙齿,用和下体抽插一致的频率操着那张嘴,“我一直好奇你的兔子牙怎么会咬人这么痛,而且还总喜欢说些反话——要是你早点承认的话,你早就可以让我满足你了。”

被点破心思的兔子身体羞耻得浑身抖了抖,被钳制住下颚操着嘴巴只好徒劳地蹬着床来挣扎。敏感点被狠狠碾过时亚瑟只能无助地仰起头呻吟着,但嘴巴被手指操着不敢怕咬伤阿尔弗雷德只能含混地呜呜呜叫唤,好像真的像只动物一样被迫交媾乃至怀孕。

浑身发软的英国人上下两张嘴都被填满,大脑混乱得恍惚以为自己在给阿尔弗雷德口交,明明已经被顶得双腿发抖快要高潮了,尽管说不出话,还是乖乖地配合着收起牙齿吞吐着嘴里的手指,灵巧地舔舐着手指讨好灰狼,乞求对方能没那么粗暴,毕竟他的下颚含着手指被撑开得太久有些发酸。他收紧了后穴挤着滚烫发硬的性器,迷蒙地抬起头看着阿尔弗雷德。“还……唔!!还不是怕你太得意,你这个小鬼!好舒服……要被操坏了,明明还没被操到子宫。”亚瑟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一只母兔子,手下意识抚摸着自己被顶起的腹部。他轻轻地蹭着阿尔弗雷德的脖颈,垂耳完全贴了上去,用阿尔弗雷德几乎快听不见的音量小声说着。“我刚刚忍住高潮了,你……你可以操久一点。”

阿尔弗雷德艰难地在这温柔乡里挤出点理智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搞不懂自己的英国佬到底算是不知死活还是太有情趣。于是他只是捏着兔子红色的舌尖向外拽出来一点,用带着茧子的指腹揉搓了片刻,像是在使用一个玩具,然后再松开手,吻了吻已经被他的手指和性器操得相当狼狈的,哭着流出口水却还在努力夹紧老二的兔子先生。

“那简直超棒的。”阿尔弗雷德认真评价道,他看着亚瑟努力地扬起下巴,像是想要骄傲地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按着亚瑟的腰操得更深,逼着亚瑟把那些未成调的音节变成了浪叫,“我就知道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亚蒂,其实就算是我没提前回来看到你用胡萝卜自慰你也忍不住了,对吧?毕竟你知道只有我能满足你的浪屁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就忍不住夹着我的胳膊蹭吗?是不是哪天你甚至要忍不住抓着我的手抠你的逼,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要倒打一耙说这都是我睡觉不安分的错,你真是个坏兔子,根本忍不住让你的穴空着的坏兔子。”

“我没有!”亚瑟脱口而出,一想到自己的同事早就知道自己偷偷在趁对方睡觉偷偷夹着蹭腿时他已经几乎要崩溃了,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早就总在梦里把阿尔弗雷德当成性幻想对象,听到对方的低沉一些的呻吟就忍不住夹腿,只要那温热的手掌搭上自己的腰就开始控制不住地流水然后慌乱地躲进房间里反锁上,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指操着湿漉漉的穴口达到高潮。

“阿尔弗雷德,求你别说了……”亚瑟几乎要哽咽出声,断断续续地淫叫出声。在阿尔弗雷德故意重重顶上前列腺时,亚瑟小腹痉挛着潮喷了出来打湿床单。

没脸见人了。这是亚瑟高潮后的最后一个想法,他把过长的垂耳挡在脸前不敢露出来,只能在绵长的高潮快感中一次一次的顶弄着时哭着求饶。

“我已经高潮了,不要……,我要坏掉了!!”但相反的是这只淫荡的兔子反而根本没有把对方推开的意思,甚至把阿尔弗雷德的性器绞得更紧生怕对方抽出来。

“你这样简直就是过分!”阿尔弗雷德哼哼唧唧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伴侣还在不应期的状态,反而操得越发用力,囊袋用力拍打在兔子的臀肉上,龟头一点点操开最里面的软肉,像是要顶进那个从未被开拓过的狭窄的穴道里。“你明明答应我让我操进你的子宫,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不仅偷偷自慰,你还要临阵脱逃!你难道忍心让我都没射一发就要跑掉吗?”说到最后,那双蓝眼睛简直显得可怜兮兮了。

“是你太持久……不!是你太贪心了!”英国人意识到这是一句夸赞之后立刻改口,但又因为对方太可怜还是容忍着自己不应期还在被操弄的感觉。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睫,看到那双蓝眼睛又心软了起来。

“我……”亚瑟咬了咬下唇,看着被抽插得红肿的肉瓣忍不住脸灼烧起来。再次被进宫口时亚瑟忍不住抽了口气,他深呼吸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尽管他快疼哭出来,但依旧不知餍足地双腿夹着阿尔弗雷德的腰蹭了蹭,主动贴合着让灰狼插得更深一些,直到根部完全贴到穴口时,亚瑟微微抽搐着只能凌乱地叫唤着,任由阿尔弗雷德的阴茎侵犯着他的子宫。

“我不忍心。”亚瑟还是没抵得过阿尔弗雷德的撒娇,只是双手把自己大腿掰开来更方便对方更好操干,他小声嗫嚅道。“我没有不让你射进我的穴里,你不要难过,我……我还可以让你射进我的子宫里,射进我嘴里,你想看我自慰我也可以给你看,你……你真的不要哭出来!!不然,不然他们都会说我欺负你!”

“我没有哭。”阿尔弗雷德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他一点也不觉得利用兔子对自己的喜欢达到目的有什么坏处,这可是让他们两个都会爽到极点的!他得意地吻着被自己操得有些神志不清,还在努力安慰他的恋人,然后在亚瑟的哭叫声里操进了宫口。过于紧致的穴道逼得他几乎要射出来,以至于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放缓了抽插的频率,可即便如此,在那一刻紧绷到抬起腰部的兔子却依旧显得太过于脆弱,哪怕只是这样的操弄也让他不断颤抖着。“嗯……亚蒂,亚蒂……”阿尔弗雷德黏糊糊地说道,“你是不是最喜欢我这么操你了,你每天,每天,都在期待我这么对待你,是不是?你每次拒绝我的时候都在盼着我不管你的反对掰开你的腿操进去把你操成现在这样,对吧?”

“对……,唔嗯!阿尔……阿尔弗雷德,对,那该死的发情期,我每天都在想着你能把我操开来把精液都射进来装都装不下,呜……”亚瑟彻底塌软了腰,每次被冠状发烫的龟头操弄着敏感的内壁的时候都分泌出很多水来滴向腿根,整个腹腔被填满让亚瑟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成了阿尔弗雷德的鸡巴套子,他终于可以如愿在现实里被狠狠操干得浑身发抖乃至痉挛着在美国人的臂弯里。“现在明明是我自己掰开腿的!”嘴硬的兔子似乎还在逞强,“快给我……阿尔弗雷德,快把精液射满我的子宫!”亚瑟终于演不下去推拒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努力地收紧后穴渴望着被射满。“你不给我,我就趁你睡着偷偷把你绑起来,让你只能看着我怎么用胡萝卜操自己到高潮喷水。”亚瑟恶狠狠地威胁着。

“你怎么总想着胡萝卜。”阿尔弗雷德有点恼火地说道,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亚瑟这么做了一样,故意绑住他这个正牌男友和一个胡萝卜卿卿我我,他像是惩罚似的粗暴地操着亚瑟,哪怕感觉到穴道又一次紧缩着达到高潮也没能让他慢下来,“你还怎么夹住别的东西,亚蒂,你以为你被我操坏之后还能用别的满足你自己吗,你真应该看看你被我操成什么样子。”他这么说着,把连叫都叫不出来的英国兔子抱了起来按在窗户旁边,让他看着玻璃里模模糊糊的倒影,“你看到了吗,亚蒂,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含着我的鸡巴,而且只能是我的鸡巴,到时候他们看着你被我射大的肚子会猜你到底会生下来兔子还是狼崽子。但是你那么棒,就算是怀孕也会好好夹住我的鸡巴,对不对,等我到了发情期的时候,你也会捧着大肚子主动骑上来帮你的伴侣解决问题的,对吧?”

亚瑟被迫面对着玻璃窗看着远处的人惊恐起来,被撞着操到最深处,他发硬的乳尖时不时碰上冰冷的窗户让他的胸口更加敏感发痒,想被阿尔弗雷德吻住咬上。由于太超过了,他就这样看着那根粗壮的阴茎在自己的穴口带着水声啪啪抽插着毫不留情,敏感得已经叫不出声,但又怕被路过的人看到太过刺激而蜷缩着脚趾仰起头再次去了。亚瑟尖叫着全身软倒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痉挛着宫缩,双眼失去焦距只是本能地捏着自己的乳尖呜咽道。“会,发情很难受,我……我可以帮你解决的,你想插我哪个洞口都可以,唔……怀孕,怀孕也可以骑你,你只需要担心会不会被我榨精然后哭出来。”

“你听起来简直无所不能。”阿尔弗雷德评价道,他在这个时候倒是不会非要挣些口舌功夫,要不然的话,那也太不像一只乖小狗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是狗,到现在还明知真相却能把自己洗脑的也只有面前这只坏兔子。但就算是坏兔子,阿尔弗雷德也舍不得真的把他操坏,于是他抓着亚瑟又狠操了几十下,然后死死按着亚瑟的腰,像是抓住自己的猎物那样把精液泵进子宫的深处,“那就谢谢你了,吾爱。”

被精液灌满子宫的感觉太过清晰,亚瑟终于支撑不住脱力瘫软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微弱地呻吟着,尽管对方已经把他内射了,但性器还没完全疲软,属于那只美国灰狼的阴茎依旧充血肿胀着卡在他狭小的宫口,英国兔子看到穴道溢出来的时候还在模模糊糊地想你如果阿尔弗雷德实在太可怜他也愿意被他内射另一个子宫。但这对他来说太超过了,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这么下流的话但又隐隐约约期待着。锁结的时间要比人类的时间要长,亚瑟不得不一边还被插着阴茎一边被迫抬起头看着对方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蓝眼睛。

英国人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明明才高潮了没多久穴口又湿滑起来,他夹了夹腿又担心太过明显,干脆直接埋头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口控诉着。

“虽然今天你是坏小狗,但是还是很感谢你。你!你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

阿尔弗雷德思考了许久,然后抓着亚瑟的耳朵,让他们贴在兔子的脸上,连着耳朵一起捧起亚瑟的脸。“你知道恋人之前帮忙度过发情期是对的吧。”阿尔弗雷德毫不客气地点破了兔子的同事情幻想,在亚瑟想要说些什么之前,他又故意用成结的阴茎操了一下湿软的穴,“不准说胡话!要不然我就真的等你求饶都不会放过你。”

“唔嗯……!”亚瑟被这毫无预告的操弄顶得尖叫出声,可是生理本能只是让他敏感的身体又重新兴奋起来

,他又想起自己发情时就差哀求着阿尔弗雷德操他那副丢人的样子决定及时止损。他正想挣扎着要推开这只坏小狗时忽然想起来对方的阴茎还插着自己体内,又羞赧得缩瑟起来,垂耳格外发烫。他只能慌张地把眼睛挪开,用着他那套古老的恋爱观念无用地辩解。“可是我们还没告白,我们甚至没有一个过程,怎么算恋人呢?”

他懊恼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捏住阿尔弗雷德被汗水打湿黏连的发梢。“如果不是我这该死的发情期!大概也不会让你这么难堪迁就我了。”

亚瑟转了转眼珠,迟疑地问出来。“你想怎么样不放过我,把我的另一个子宫射满吗!你这个坏小狗!!”英国兔子愤愤地捏住狼耳朵。

“你居然觉得我是一个这么随意地就和谁打炮的家伙。”阿尔弗雷德受伤地控诉道,“你这样好过分!但是,好吧,你说得对,嗯。我的确欠你一个告白。”

他这么说着,把亚瑟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那你愿意做我的男友吗,亚蒂?”

“这也太笨蛋了!”亚瑟垂着眼脸红说道。明明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恋爱的预兆,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喜欢他的意思,他也只会一个人默默地忽视掉每次挤压着他大脑那些过于明显的心跳和悸动。他难为情地揪着阿尔弗雷德的头发,仍然不敢对视上那双炽热的蓝眼睛。“哪有在做完爱之后!你的屌还插着我来告白的啊!这听起来像……像你在邀请我打下一场炮!”

但指尖的触感传导到他的心房,胸腔满足得要酸胀,他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身份。“我也不是很介意你当我男友,但是你太坏了!”

英国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羞愤地大叫。“你是不是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出来了?”

“……什么?”阿尔弗雷德无辜地移开眼睛,死死地看着窗帘,“听出来什么呀?”

看到对方游离的视线,英国人突兀地胆子大了起来,他现在可是有理有据。他双手捧上那张装无辜的脸,用力把阿尔弗雷德脸颊捏红。“你没出到什么干嘛突然回来!!”

“我当然什么都没——”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被结卡得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现在,他的委屈可是实打实的了,“好痛!”

“嘶——你他妈的!”亚瑟几乎同时疼出生理泪水,他最讨厌阿尔弗雷德了!他宁愿被操得红肿腿间最细嫩的皮肤被蹭得发疼,也不想被这个笨蛋男友的鸡巴卡在穴道里整个人被扯着带过去而疼痛。

“我才不会哄你!我居然会因为这种事痛到,我真不想我们的性生活成为喜!剧!”英国兔子震声道。

“我以为你一直跟我说这是同事情的时候就是想演爱情喜剧呢。”阿尔弗雷德萎靡地说道,连带着性器都有些发软,“原来不是啊。”

“我才不会陪你演这么笨蛋的东西!谁要和你演喜剧!就算是演戏,我们现在难道不是演色情片吗?”亚瑟不可置信地反问,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趁着阿尔弗雷德疲软下来尝试着将连结的穴道和性器分开,高潮后的穴道被操干了太久,只是简单的抽离一些都感觉太过明显,让敏感的兔子腿又在打颤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连带着白浊的精液从穴道流出。他终于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咬着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僵在原地。

“就当是喜剧吧,反正现在我们恋爱,很好的结局,不是吗?”

“喜剧和色情片是可以共存的。”阿尔弗雷德看着亚瑟被打湿的腿根,抬手压在那处软肉,用了些力气,让手指陷进去,“谁不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再顺便期待第二部呢,对吧,亚蒂?”

“你!”

仍在阿尔弗雷德怀里的英国人几乎要弹起来,他死死咬住嘴唇,他还是无法接受在清醒的状态下像一个饥渴的魅魔求着被肏子宫的人,可是被按得太过舒服,反而更希望对方粗鲁一点。他只能抓着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手用力得指节发白忍住不呻吟出声,乳粒也随着那阵酥麻硬起来直直抵着阿尔弗雷德的肌肤,这一切让他更加无地自容。“皆大欢喜的只有你吧!!你……!嗯啊啊啊……我讨厌你!你也不看看你的手放在哪里!”

“好吧。”阿尔弗雷德停顿片刻,蓝眼睛锁定住了亚瑟,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颇为体贴地松开手,然后把亚瑟横抱起来,也没管兔子腿里流出来的东西,也像是没有注意到亚瑟脸上的错愕和茫然,“那我们就该进入幕间休息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亚瑟彻底怔住了,根本没想到美国佬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没有继续用手指操他,反而在考虑吃什么。足够的贴心和问候带来的是无止尽的空虚,因为被操得太开,亚瑟肉穴的洞口没能完全闭合上,断断续续流在腿根的精液滴落下来,亚瑟觉得自己仿佛被欲望抛上岸却没有被接住,穴里没有被肉棒填满,只能无助地悄悄并拢起双腿夹着敏感又发痒的腿。

英国兔子也被自己这样赤裸的性欲吓到,只敢低着头埋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口不敢大喘着气。他终于放弃了,只想着趁阿尔弗雷德去做饭的时候抓住机会偷偷抚慰自己,毕竟本来也是他自己选的不准阿尔弗雷德指奸他,他后悔极了,但说不出口。

“我想吃,嗯……你是带了蘑菇回来吗?那就要一份沙拉和蘑菇汤。我需要补充一点体力,不用太饱。”亚瑟偏过头看向浴室,至少,至少他一定要找到机会。

“蘑菇汤里加奶油?”阿尔弗雷德歪了歪头,和亚瑟认认真真地商量着,根本不像刚刚还沉浸在情欲里,想要和自己的对象,新晋男友,再打一炮的样子。“但是你刚刚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真的不会饿吗?”

虽然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明确“消耗体力”是做什么,但这隐晦的意味足以点燃了亚瑟本就要燃起的情欲的火苗,心里把阿尔弗雷德数落一遍指责他怎么可以乱说话之后平复了心情,也学着美国人脸上非常平静。“嗯,奶油蘑菇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饿了,你去做饭吧。”

英国人轻哼一声指着厨房发号施令。

“当然是我来做饭。”阿尔弗雷德无辜地说道,“可是你不陪我吗?嗯……你是很重要的,亚瑟,如果你不在的话,我甚至没有办法做沙拉。”

“你是什么小鬼吗,还要人哄着做饭……”亚瑟只是对视了一秒就有些抵抗不住对方可怜的样子,他的计划失败了,只能无奈地边穿上衣服边点着头。“好啦好啦,我陪你去,我该不停地夸,男孩,做得很好,你是乖小狗,这样吗?”

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抖着耳朵,抱着亚瑟冲向厨房。他们选的是半开放式的,操作台很大,很有美国佬风味,夸张得像是足够能容得下七八个人各干各的事情。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急着把那些吃的东西拿出来,而是把亚瑟抱到了大理石的台面上。“你要在这里躺好。”阿尔弗雷德说道,“而且要一直好好躺着,这样我才能把沙拉食材放在你的身上。”

纯粹的兔子没意识到一些色情意味的东西,只是茫然又不安地捏了捏垂耳。“你要和我玩游戏吗?把我蒙起来,把书放在我身上,如果我猜出来我就能吃到了?”

他眨了眨绿眼睛,没过多久就躺在大理石上。有些冰凉的桌面让他忍不住缩瑟起来。“那你快开始吧!”

“把你蒙起来?嗯……也行。”阿尔弗雷德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最后颇为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我去找一下——”他说着,小跑到沙发上翻出来亚瑟的领带,又小跑回来,“你要自己蒙上吗?不准偷看哦!”

“这没什么,对于绅士来说轻而易举,只是用领带来蒙眼睛……”兔子绅士犹豫片刻,但看厨房内好像也没有别的东西合适蒙眼睛了。他没有太过犹豫,拿着领带两端绕在脑袋上把视线挡住利落地系好,视觉陷入一片黑暗,让他对一切声音都有着更加清晰的感知。

“哼哼,我还需要偷看吗?我可是很聪明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优秀的侦探,可不要小瞧我。”

“嗯哼?”阿尔弗雷德说道,慢条斯理地挑出一个苹果,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一点点削皮,再切成小块,再放在亚瑟的小腹处。“你可以猜出来这是什么吗?”阿尔弗雷德说道,“还是需要放进嘴里?”

“剖面很整齐,不是很黏腻,有些冰凉,是水果类的。”亚瑟兴致勃勃猜测着,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他最爱这些猜谜游戏,毕竟这是他擅长的。但放在小腹的感觉太过奇怪,尤其是才被操干不久有些酸胀的小腹,他只是忽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等等!我先猜猜,是甜梨吗?哈密瓜?”亚瑟挣扎着在料理桌上扭动着,但又抑制住自己摘下领带的冲动。“让我好好想想,唔……猜对的奖励只有吃到食物吗?”

“你想要什么?”阿尔弗雷德说道,用手指把苹果向下压了一点,那点轻微的外力像是让穴道里留存的精液又溢出来一点,“的确是水果类,而且和甜梨更相近一些。”

只披了件过长衬衫的亚瑟怔在原地,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突如其来的举动,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艰难地抑制住呻吟之后下意识收紧穴,但结果只是更加多精液从穴口涌出来。

谢天谢地,这时候他终于庆幸了这是一件过长的衬衫,阿尔弗雷德没有看到。

“你力气太重了,阿尔弗雷德!”英国人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我猜是苹果,这次对了吗?这个游戏……我们下次再玩吧!”说罢,亚瑟伸手绕到后边准备解开领带,但被打断了。

“的确是苹果。”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一手按着亚瑟的手,然后低头吻了吻自己爱人的嘴角,“但是你不要奖励了吗?”

“什么奖励?”亚瑟被安抚得没那么躁动,也放弃了抵抗的动作。“只是吃一块苹果可不够。”

“当然,当然。”阿尔弗雷德含含混混地说着,看着因为期待嘴巴微微张开的英国人,手指落在亚瑟已经度过不应期又微微抬起来的性器上,却不肯好好照顾,只是胡乱地揉搓着,像是在玩弄一个玩具。“你的鸡巴好小。”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说道,“你现在还能只靠前面爽到吗,亚蒂?”

性器的揉捏套弄的感觉太过舒服,让亚瑟不由自主地张开腿脚后跟蹬着光滑冰凉的桌面,很快他被摸得硬挺起来前端微微吐露着清液。他非常肯定如果他现在故意和阿尔弗雷德抬杠一定很惨。

可怜的英国人只好咬着唇小声回道。“你,你的奖励就是给我手淫吗?我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奖励!!”他咬牙切齿地说着,但下身却是主动挺着腰把自己的阴茎往阿尔弗雷德带着茧子的手里送,那略带粗粝的手掌虽然没有章法地揉捏,但却蹭得他很舒服。“我……!我,难道被人手淫爽到不是很正常吗?”

他质问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让他这句话少了许多攻击力。

“但是——英雄以为你更喜欢另一种呢。”阿尔弗雷德说着,用指甲轻轻蹭过亚瑟的会阴,再玩弄着红肿的穴口,把指尖没入一点,然后很快抽出来,又在亚瑟想要抱怨之前插得比上次深了些许,“比如说这种?”

亚瑟几乎是下意识并拢腿夹紧,但这看起来更像是舍不得阿尔弗雷德的手离开。他一边恼怒美国佬突然就开始抠弄他,一边又难过手指没有插到最深,只是一点点插入都让他下半身酥麻忍不住绷紧小腹准备被肏坏。

“你故意的!!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做菜?”亚瑟不安地扭动着,但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掉阿尔弗雷德的手。回馈给阿尔弗雷德的怒火只是流出更多的水,以及那一开一合收缩着邀请阿尔弗雷德再次插入的穴,配上英国人被蒙住眼睛的样子堪称工大使,看起来他们确实是在拍什么色情片。

“我不信你就是只想插一下。”亚瑟赌气着说道。

“那你觉得我在想干什么。”阿尔弗雷德仗着亚瑟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俯下身咬了咬英国人发红的兔耳朵,“你觉得待会我是会用手指让你高潮,还是让你趴在桌子上等着用嘴巴帮我口出来,还是真的让你当沙拉摆盘?”

明明阿尔弗雷德什么都还没做,只是靠着下流的话就让亚瑟全身敏感起来,耳朵的啃咬让兔子颤抖着蜷缩起来,太超过的感觉了,以至于兔子因为得不到抚慰开始不管自己动作幅度,大腿紧紧夹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蹭起来,直到让红肿的会阴蹭到一点对方的皮肤,但这也快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我不要当摆盘……”英国人哽咽道,他几乎要撑不住主动跪趴晃着屁股向阿尔弗雷德求饶,求他粗鲁地把手指插进来,像今天一样。“我都想!”

英国人自暴自弃地说,他已经快哭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然后奖励似的在亚瑟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口。“好吧!那之后等你恢复一些我会满足你,嗯,你和我一方穿着围裙,然后让你好好趴在台子上等着挨操。”阿尔弗雷德说道,手指没再像是挑拨似的玩弄着亚瑟,而是尽可能地满足着兔子的欲望,“而且你今天哭得太多了,嗓子也哑了——嘿,英雄真是超级体贴的!对吧!”

“我才没有哭哑!”亚瑟提高音量反驳,但这也只是让他声音沙哑得更明显。他安静了好一会儿,被指奸舒服得哼唧出声,决定原谅这个幼稚的小鬼。“哼,确实体贴了一些。”

可是刚刚阿尔弗雷德话让安分下来的兔子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幻想,难耐地主动配合着手指在穴道里出入。“你喜欢角色扮演?那我是不是得称呼你一声琼斯厨师长?还有,你说要做的沙拉怎么还没继续做?”

“……我们要玩这么大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小了一点,“我没想过,而且你知道好多——刚刚我都没想到要蒙上眼睛让你猜,我本来!只是想给你冰一冰让你害羞的,你怎么这么熟练!”

男孩急促的辩解让亚瑟顿时脸红得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原来对方并没有想把他怎么样,自己却湿着主动把自己送上去。他嘴巴张了又张,但这在阿尔弗雷德眼里看起来更下流了。

“我……我,我只是!”亚瑟默默把头扭到一边,他小声说道。“那你……不玩了吗?如果你想被我口交也不是不行……”

“刚刚是你先说不做的。”阿尔弗雷德控诉道,在解开亚瑟眼睛上蒙着的领带后气急败坏地咬着兔子的嘴唇,“我说我要操坏你的时候你就开心死了,但是等你爽到了你就不要做,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坏家伙!坏兔子!”

哪怕是毫无技术的乱啃的吻技,此刻兴奋的亚瑟反而更加喜欢这样被粗鲁地对待,他主动地挺着腰去蹭着阿尔弗雷德的身体。身体温度逐渐升高让他完全忘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他努力回吻着舔弄男孩的舌头。“所以你现在在惩罚我,想用你的舌头,你的手指,还是你的老二操我的嘴巴吗?”

“我想要让你含住我的老二。”阿尔弗雷德直白地说道,抓着英国人的胳膊的手忍不住有些用力,“我想射进你的嘴里,亚瑟,我快要忍不住了,求你了。”

阿尔弗雷德的一阵乱咬也没让亚瑟生气,他只觉得他的小狗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但对方说的并没有错,他只好心虚地把头扭到一边,露出少些柔软而又克制的坦诚。

“笨蛋,我是不太好意思!”亚瑟低下头小声说着,一边用膝盖蹭了蹭身上气得看起来快要哭的美国灰狼。“那我道歉,好吧,你喜欢什么补偿?你想操我嘴里还是?”

亚瑟说完后浑身发烫起来,尴尬地别过头,用垂耳挡住自己的表情,

“我想操你的嘴。”阿尔弗雷德耿直地说道,胡乱地扒开亚瑟的兔耳朵,“不要藏起来,亚蒂——我。”他微妙地害羞了一下,“我还想让你用你的耳朵裹住我,我的鸡巴,好吗?”

亚瑟赤裸的羞赧暴露在阿尔弗雷德眼前,他努力地理解着阿尔弗雷德的意思,直到明白之后表情从茫然转变为耳根都发红。“你果然,你果然一直都在惦记我的耳朵!”

亚瑟瞪了对方一眼,但又觉得这对他来说不难。他蹲在阿尔弗雷德跟前,把脸贴近热腾的性器的时候身下穴口再次涌出黏滑的水来。他双手捧着垂耳将灰狼硬挺粗壮的性器裹着撸动的时候,觉得自己敏感的耳朵像是被火灼烧,并且诡异地感觉到性器上蓬勃的青筋也把他的耳朵蹭得很舒服。他捧着那根鸡巴在脸旁边又蹭了蹭,舔了下冠状的龟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我做得好吗?阿尔弗雷德?”

“嗯……嗯。”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喘着气,抬手按住亚瑟的头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你把我吸得好舒服……我可以操得更深一点吗?”

“当然,当然可以……”亚瑟也被撩拨得彻底沉浸在情欲当中,被抚着头发得到肯定,这使原本躁动不安的兔子更要乖顺一点。在柔软的垂耳包裹着性器套弄着几下后,英国人克制地收起牙齿将美国人的性器含进嘴里,由于阴茎太长顶着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干呕,很快他适应了过来。口腔被挤满的感觉让他有些羞耻,尤其是敏感的上颚被顶得后背一阵酥麻。他微微仰起头调整了角度把性器都舔得湿漉漉之后开始一遍遍吸吮着让自己的口腔挤压着对方的阴茎。看着阿尔弗雷德的鸡巴被他舔得越来越硬他莫名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也让他穴口的水多得滴到地板上。他一边晃着脑袋贪婪地扶着鸡巴吃一边偷偷用另一只手伸到腿间插进穴里缓解痒意,嘴上还趁空隙的时候露出埋怨的表情夸赞着阿尔弗雷德的太大了,比他吃过的任何一根胡萝卜还要大。

“再深一点,没关系的,嗯……我很喜欢吃。”亚瑟此时已经放弃了以往拉不下脸面的样子,痴迷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你可以更用力一点,大灰狼。”

“哈……”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发出呻吟,抓着亚瑟的头发往鸡巴上压,龟头顶到了喉管的深处,在感受到反射性地收缩后甚至哼唧起来,“天啊,亚瑟,亚蒂,你的嘴把我吸得好爽,你简直就是最棒的母兔子,哪张嘴都能把我吸爽。”

被鼓舞到的兔子哪怕被夸得让他脸红得要滴血,但他太喜欢被按着操嘴的感觉,那种再次被填满的感觉让他非常餍足,但这只灰狼还没射他嘴里,这还不够,不是吗?

亚瑟眨了眨眼睛,让吞吐着性器的频率和穴里手指抽插的频率逐渐形成微妙的同步,就仿佛阿尔弗雷德同时在操着他的两张都在流水的嘴一样。英国人吸吮出水声,性器把他的嘴巴撑得鼓起,只能可怜地张着嘴酸了也不敢咬到阿尔弗雷德,等美国佬操了几十下之后给对方来了深喉,生怕对方的精液没射到嘴里,他一边颤抖一边呻吟着,大脑已经混乱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用着下流的语言引诱着阿尔弗雷德更加粗暴。“啊……呼,阿尔,最棒的小狗,快用你的精液喂饱我吧”

阿尔弗雷德的耳朵向下趴去,就连尾巴也绷得更直,在最后他低吼一声,在亚瑟的呜咽中用力向前一顶,抵着喉管深处射出一股一股精液。“亚蒂……”他痴迷地看着努力含住他的鸡巴的兔子,“你真是太棒了……”

亚瑟被顶得眼睛顿时出了眼泪,手也把穴插得红肿跟着一块高潮浑身颤栗地抖了抖,但他还是努力将嘴里略带腥味的精液都吞咽了下去,有些滴落在嘴唇上的也被他湿润的舌头舔进嘴巴里,亲了亲刚在还在发烫的性器的饱满顶端,颇为亲昵地捧着,简直是把它当做自己最爱不释手的胡萝卜按摩棒,用着极为低哑的声音回复着。“琼斯厨师长,唔……你的这道菜很好吃,多谢款待。”

“你——”阿尔弗雷德错愕地看着很是乖巧地用脸颊贴着自己的老二,如果只看那张脸几乎看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的兔子,只觉得自己的恋人好像……在撩拨人上有着太过不可比拟的天赋。他摸了摸亚瑟的嘴唇,刚想说什么,就看着亚瑟顺从地张开嘴,而在半秒钟后,阿尔弗雷德才意识到这是在让他检查兔子有没有好好把那些咽下去。不,不行,琼斯,他对自己说道,你真的不能再继续操亚瑟了,他会死的。“好乖,”阿尔弗雷德低沉地说道,“你吃饱了吗?”

亚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阿尔弗雷德放在小腹上学着对方之前按压着,腿间的淫水混着精液流出来。随后,他含住了阿尔弗雷德手指用那双湿润的绿眼睛直直盯着美国人。“唔……好饱,下面也好饱,你要检查一下下面吗?”

此刻亚瑟已经把自己当成一只发情的母兔子,用自己的牙齿咬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指表示喜欢,

阿尔弗雷德闻言,颇为配合地提着亚瑟的腿看了过去,看着已经被操得糜烂红肿的穴口涌出的白浆后还像个五星大厨那样点了点头,“嗯,你看起来已经被灌满了,你吃的不错,这位顾客先生,等你下次需要的时候还请再来到我这里,我会再好好喂饱你的,随时欢迎。”

而亚瑟很开心对方能接下他的台词,侧过头拨弄着自己的垂耳小声说。“那可以一直住你家里吗?这会更方便,我可以是一位尽职的试吃员,这也对你的厨艺的进长也有所帮助。”他狡黠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刚刚还在凶狠地操着他嘴巴的性器。

“这听起来不错。”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抱着兔子又温存了会,再点开火做完剩下的奶油蘑菇汤一点点喂给亚瑟——没有色情意味的,然后抱着兔子昏昏睡过去,再被兔子骑醒。

不对劲。一脸茫然地操着兔子逼,把兔子操得翻了白眼的灰狼想,他的爱人是不是有点太容易欲求不满了?

这种情绪在几天后从亚瑟的卧室里翻出一箱子玩具的时候达到了顶点,然后烧成了一大团火,再看向亚瑟的时候,努力拦着他不去打开抽屉柜子的英国佬已经团起来了。“你就一直用这些自慰?!”阿尔弗雷德控诉道,“在你不让我进屋子的时候?!”

“我……我没有因为这个不让你进来!”亚瑟红着脸大叫道,此刻他真的尴尬得要钻进地缝里,明明吃着阿尔弗雷德鸡巴夸对方好大把自己操得好舒服都没那么羞耻,他只能小声着说。“可是,可是,我们之前不是性伴侣,我有发情生理需求也很正常!而且,而且告诉自己的同居同事我喜欢用按摩棒不是更奇怪了吗!”英国兔子崩溃地用耳朵挡住的脸不肯抬起头来看阿尔弗雷德的眼睛。

“同居同事?!你第一次都直接骑上我了,你居然说我是你的同事!”阿尔弗雷德大声控诉道,“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满足你?!”

“我……我”英国人哑口无言,他总不能编出一个奇怪的理由,比如他梦游之类的这种鬼话来糊弄同为侦探的阿尔弗雷德,他自暴自弃地捂住脸,小声嗫嚅道。“我……难道我要主动和我的同事说,我发情期太难受了可以帮我吗?这太冒昧了!我又不是故意要骑你的。”亚瑟越说越小声,空气凝固下来。“而且你知道我的秘密还叫那么大声,一点都不绅士!”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就可以吗?!”阿尔弗雷德固执地寻求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抓着亚瑟又靠近了点,他太清楚自己的兔子还在发情期,毕竟他们刚刚还做了一发,“那好吧,我就用这个来帮你解决——”他说着,在亚瑟的惊呼声里把兔子掀倒在床上,“你最喜欢的是哪个?你的玩具可真多,亚蒂,是这个假阴茎还是跳蛋,嗯?”

“我都不要!!”亚瑟尖叫着被按进床里,阿尔弗雷德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吓得垂耳都在发抖,他不敢想象阿尔弗雷德会怎样把他当玩具一样玩弄,他紧紧闭拢起双腿,但又因为还在发情期反而把湿漉漉的下身挤出更多水,他绝望地仰起头晃着。“我不玩了,我都不要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安静了会,他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凶,在这种时候更是变本加厉。“但是你总会喜欢说假话,就像你之前说不要了,但是我发现你在偷偷自慰。”他拿起那个假阴茎挤进亚瑟湿软的穴道里,“这样吧,亚蒂,要是你一直不会高潮的话,我就相信你,好不好?”

尽管穴道早就一片湿滑,但被顶入的一瞬间亚瑟还是痛苦地呻吟出声,毕竟他第一次偷偷买假阴茎时鬼使神差买了最大尺寸的。而现在比起担心会不会被这根鸡巴操死之前,亚瑟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灰狼吃掉,尤其那双蓝眼睛不像以往温柔又干净,他也只能胡乱蹬着乞求阿尔弗雷德把那根假阴茎拿出来。

“我……我没骗你,唔……我不想这么证明可以吗?”亚瑟几乎要哭出来,他大口呼吸着勉强适应之后,敏感的小穴听到高潮两个字时又在发着抖蜷缩起脚趾硬生生把快感压下去。“可是,你要插多久?”亚瑟悲哀地发现问题所在,这句话相当于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概……十几分钟吧。”阿尔弗雷德漫不经心地说着打开了玩具地步的开关,在看到亚瑟下意识地颤抖后,他很是不满地拍过亚瑟的屁股,“你怎么现在就要开始发情磨这个鸡巴了?你还有别的玩具要戴上呢。”他说着,找出来两个大小不一的跳蛋——他居然一个跳蛋还不够!灰狼不满地想到,打开开关后把嗡嗡响的它们贴在亚瑟的乳头处,“你当时为什么要买两个?”

亚瑟瞪圆了眼睛几乎要往身后缩瑟,屁股上响亮的巴掌在他皮肤留下了红痕让他差点去了,这实在太超过了,被注视着被玩具玩弄让他不敢放肆地扭着腰淫叫出声,只能一次又一次咬着牙绷紧小腹忍住高潮。穴里的假鸡巴不停歇地顶弄着。亚瑟实在躲不掉哪里去只能被贴上了那两个一直震动的玩意,原本他以往是是享受着被跳蛋抚慰他有时候涨奶敏感的乳头,但是在阿尔弗雷德眼中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看起来像得了性瘾一样,敏感的乳尖被碰得没几分钟,一阵电流般的快感从尾椎骨窜下来,亚瑟几乎是直接哭叫着高潮了并且把水喷到了阿尔弗雷德身上。他失神地望着阿尔弗雷德双腿依旧在颤抖,高潮后的英国人格外乖顺,不应期时还被穴里的大鸡巴操干着,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着阿尔弗雷德生怕对方做出什么更过分的行为。

“我……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塞得下两个……”

“……你还真是个色大叔啊。”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抓着假阴茎露在外面的部分粗暴地操干着亚瑟,“你这个兔子逼还真是好难得到满足,我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满足你,为什么你还能对这些小玩意反应这么大——啊,又在抖了。”他平静地陈述着,像是完全不在意亚瑟被自己玩弄得哀叫的样子,“唔,这里还有个环……是用来给自己的鸡巴戴上的吗?原来你自己就已经有试着只靠后面爽到了啊。”阿尔弗雷德说着,把它放在应有的位置上,再伸手挑拨似的玩了玩亚瑟红肿的阴茎,“你怎么不在我操你的时候把这个拿出来?”

亚瑟只能一边弓着腰被假阴茎操得合不上腿,被快感冲刷得小腹痉挛颤抖着。刚经历了穴道高潮的亚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阴茎被那该死的环给紧箍住了,敏感的阴囊也被卡着挤压爽得绷直了脚背。明明被摸得很有感觉了阴茎高高翘起,只能呜咽出声的亚瑟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明知故问,你操起我来都能操好久要把我操坏了……”英国人边扭着腰挣扎着边哭泣出声。“你要是戴这个那我真的会被你操死在床上的……难道,难道你那时候也要给我戴不准我高潮吗?”

“明明你靠后面高潮的次数更多吧。”阿尔弗雷德翻出来最后一截绳子,很长,看起来像是玩束缚的道具,只可惜他不了解这些,就草草地把亚瑟的手腕绑起来,确保他不会自己拿走那些玩具,然后他盘起腿坐在亚瑟旁边,托着下巴看着被玩具玩弄到因为高潮哭出来的兔子,“这样的话不是更合你的意思吗,嗯……你现在真好看。”阿尔弗雷德评价道,从床头柜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录像模式,“好啦,亚蒂,你知道你现在高潮几次了吗?”

“我……我,我根本不知道,求求你,我已经高潮了不止一次了……”当镜头的圆孔正对着英国人时,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他都不敢看镜头里的自己有多淫荡,浑身被汗液打湿,身上各种玩具点缀着他苍白的皮肤上,他最大极限也只是在自己已经高潮之后依旧自虐般继续用假阴茎操干自己,但从来没想过这么多敏感的地方同时被撩拨轮流高潮,他觉得自己流得水实在太多甚至没有干涸的印象,哪怕阿尔弗雷德让他夹着一堆玩具去厨房给对方做饭他也只能乖乖顺着,可是这太超过了,无数次边缘性高潮已经足以让他几乎要发疯,小腹微微抽搐着已经没有力气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我……我要不行了阿尔,我又要去了……”英国人眼睛已经哭红了,一阵快感在他体内炸开,他再次高潮了,连着肿胀充血的阴茎一块射出来。

“我讨厌你,阿尔弗雷德。”但他又是享受的,他从来没试过连续不同地方高潮会让他这么崩溃。“你!你把他们全丢了,我不要了,我的穴里只能放得下你的阴茎,那些玩具都满足不了我这只淫荡被插得发大水的兔子,我求求你了,我不玩了……”亚瑟颤抖着带着哭腔向那只恶劣的坏狼求饶。

“bingo。”阿尔弗雷德按下暂停键很是满意地亲了亲亚瑟,“你真是一只好兔子。”他说着把那些东西停下来,从亚瑟身上取下,可即便如此,英国人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像是还在感受着那些玩具带来的快感。而阿尔弗雷德则很是苦恼地思索了一番,在亚瑟的惊叫声里操进那个已经发了大水的穴道,“我是不是很好,亚蒂。”他看着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兔子,邀功似的说道,“你说你想要,所以我就给你了!”

“是的,你做得非常好……你是乖小狗……”亚瑟喑哑着努力回应,每次被顶弄出的水声太过清晰,这时候他已经懊悔为什么兔子的耳朵这么灵敏能把穴里抽插的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弓着腰回报住阿尔弗雷德讨好地主动把腿张得更开,哪怕被操得穴肉都淫靡地翻出来了他也只能乖乖承受着,被重重操着敏感点时他又淫叫出声:“好大……阿尔弗雷德,你,你确实要比按摩棒好一百倍。”兔子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快要高潮,像是被操坏了主动挺着腰把自己穴的最深处往硬挺的阴茎上蹭。“我想要,阿尔弗雷德,求求你都给我!”

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压在亚瑟身上,也不管兔子偶尔发出来的哀求,像是要操穿亚瑟那样狠干着英国人。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亚瑟到底高潮了几次,只知道自己的兔子到最后只会顺着他的意思说出各种淫乱的话,直到最后,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射进了最深处。

“睡吧,亚蒂。”他怜爱地亲着已经被他操晕过去,满脸泪痕,肉穴却还下意识夹紧鸡巴的兔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要担心。”

 

——————

这次的案件很快被上报,那名警察目前已无大碍,通常进入异世界这种奇妙的经历也有可能对人造成精神混乱,但幸运的是,英国人并没有。他不仅没有癔症,反而和以往一样没有差别的继续在工位上让其他在场的人都畏惧他。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多了一场梦,一场有种永无止境的春梦,在梦里他被那个菜鸟同事中出了无数次,自己也莫名其妙多了一套性器官,还有荒谬的过长的毛绒耳朵和尾巴,导致他早上起来检查下巴有没有长出胡子的时候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朵是否正常,随后发现自己脸上莫名有着不自然的潮红。

太奇怪的梦了!

亚瑟心里想,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用湿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直到再次在苏格兰场见到那位不着调的,在梦里把他强上了的美国佬正哼着歌在咖啡机面前等咖啡,亚瑟下意识软了腿。

“呃,早上好?你来这么早就是为了这里的咖啡吗?”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啊,对,是的,你说的没有错。你呢?”

“嗯,对,我也觉得这里的咖啡不错。”亚瑟干巴巴地挤出一段毫无营养的回答,诡异的梦境让他有种真的在和阿尔弗雷德当炮友的错觉,但直接问对方是否有做奇怪的梦又太过诡异,他选择缄默,回到了自己的一角,在不同的纸质资料后偷偷打量着那位在他不怎么美好的梦里的主角。

这一定有什么不对的。亚瑟想。但那只是梦,只是梦。

他绝对,还是个直男!

 

 

 

 

 

 

 

 

 

 

 

 

 

Chapter 3: 米英童话新编之小美人鱼(上)

Summary:

模组为《海上餐车》,首发于魔都,一切归属权均属于原作者

Notes:

上次好歹是动物操动物这次是人操动物,已经是最大的雷点了,所以适合能够接受大部分混乱做爱的读者

Chapter Text

“柯克兰先生?”霍华德说道,“您要的资料我找到了,但是不算很多,就像您猜测的那样,有很多消息都被抹掉了。”

霍华德说的是亚瑟前段时间接到的私人委托。有着高端电子技术的弗朗——不具名法国人在前段时间收到了来自戈丹奥秘基金会的联络,他们宣称可以为法国人提供帮助:让他最大限度发挥潜力的自我提升技巧,并且最重要的是提供能在业内支撑起他们职业生涯的人际网络,以及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的钱。在前段时间,戈丹奥秘声称有一场集聚了许多领域精英的交流会,甚至还给了他一张豪华游轮的船票邀请他来参观。但是这位不具名法国人尽管相当在乎自己的前程,却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他很是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磨着亚瑟帮他查了查这个游轮,隶属于珊瑚皇冠游轮公司的远洋诗歌号游轮的相关信息,以及这个基金会的其他讯息。

原本只是打算敷衍了事的英国人却在看到些许消息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游轮公司竟然每次都会有人员失踪——并且还没有成为完全的社会现象。这样一艘每次出航都有人失踪的恐怖游轮还能存在,必然有着相关机构内部的便利。这些便利包括违法签发证件、操纵舆论、利用蠕虫病毒删除过往资料、阻止当局进行调查等等方面。亚瑟立马警惕起来,在和苏格兰场沟通后,警官也变得相当警觉,尤其是在这些留下的只言片语的“失踪人员报告”里还有不少涉及到英国国民的情况下。

因此,这件事被正式对待,就连那位不具名法国人的船票也拿了过来,在几天后,即将由亚瑟代替他登船一探究竟。

而霍华德在这几天得到的情报总结下来后是这样的:

  1. 这是一个反复发布亲人遇难寻求帮助的社交账号。据发布内容述,账号使用者家属在游轮旅行途中失踪,依据与亲属最后的通讯,账号使用者笃定其亲属消失在海上,然而警方调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故恳请社会援助。警方试着与之取得联系,在透露了其苏格兰场的身份后,从账号使用者处得知当时的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因游轮公司背后埃舍尔迷宫式的循环链条无力调查,担任搭载任务的游轮不见所踪,“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2. 关于珊瑚皇冠游轮公司的游轮的热门话题,其中有人分享了家族的旧照片,那些照片已经泛黄,记录了其祖父的海员生活,距今有八十年以上。

亚瑟看着这些信息陷入沉思,虽说以往接到的委托都具有一定的风险,但这次地点是在海上似乎更加危险,自己也有成为“失踪一员”的可能。想到这里他皱起眉,他需要一名同样聪明而又靠谱的搭档,至少他们其中一人总会带着讯息回来。

最坏的的打算已经在英国人的脑海里形成,他斟酌了片刻,视线游离在忙碌的人群,总觉得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让他想起那个确实是称得上优秀的美国侦探,但在离开童话世界没多久后微妙的消失了。当他刚听到消息时只是微微瞪大眼睛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事实就是,美国佬跑了。

略有失望是真,亚瑟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对方,难道是自己在委托时数落对方太多了?为了这次委托,也为了阿尔弗雷德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确定向上面提交了申请,请求阿尔弗雷德再次和他一起完成委托。

当委托交上去后,一丝微妙的忐忑和委屈涌上亚瑟心头,他撇着眉毛盯着资料出神。

“难道我真的吓跑他了?”

“什,什么。”霍华德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是在说……琼斯先生吗?”

“嗯。”亚瑟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回复道,“不过不太想和我共事也比较正常吧,但这次去游轮的搭档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我还是希望他能来。”英国人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实现。“那么我不在这边,有些事也可能要拜托你了,霍华德。”他冲对方点了点头致意,盘算着要收拾哪些行李,以及他会不会再次见到那个美国人。

“啊,不过,这个游轮是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出发,度过四天三夜的海上巡游之旅,在第四天晚间抵达加拿大西海岸的温哥华的。”霍华德清了清嗓子,努力不去在意英国人对那个美国佬的过度在意——重点是他似乎毫无知觉,“说不定您能在那里碰到他呢。”

亚瑟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又假装好像不在意的样子稀松平常地说着。“哼,那就随缘吧,我也不是非要他当我的搭档。”努力抑制住生气的英国人小心眼地说道。

他看了下桌上的台历,目光在那些数字里巡游着。“应该也没有太多准备了,我可以明后天出发。”

“好的,那我去给您定到美国的飞机票。”霍华德说道,“按照这个公司以往的规定,携带武器登船是违法的,游轮通常也禁止携带酒精性饮料、仿真武器、对经济文化有害的传播媒介、动植物繁殖材料等——后面都算是老生常谈,但亚瑟先生,您还需要我们给您配备手枪试着混过检查吗?还是避免生事就不再给您准备了?”

“这家游轮公司本身也没有很合法的样子,失踪都影响不了他们,我相信有武器的话有时候会便利很多。”亚瑟那双绿眼睛锐利起来,就好像真的只是去一个游轮上旅游,而不是去冒险。“当然,我也不希望真的用上武器。”亚瑟拍了拍霍华德肩头,抬起脸已经是完全放松自信的状态。

英国人准备了一只手提箱,带了一个小的医疗包、笔记本,其余都是一系列诸如证件等出游必需日用品。确认无误后他在手机主页多设置了一个美国时间的时钟,准备出发。

在八个小时的飞机后,英国人终于抵达了洛杉矶,远洋诗歌号属于中型游轮,船上设施完备,青蓝白三色涂装外观,富丽堂皇,船上即将搭载接近350名游客和220名船员。在宣传语上他们甚至打出“极高的空间比!船上总是很安静!每个乘客都可以找到适合的地方享受他们的度假时光!”这样的宣传语。而不远处,海员松松散散地靠在栏杆上,只有客人走到面前时才勉强站直身体,检查着那些证件,并且进行例行搜身。

亚瑟看向安检处,哪怕是海员松散也是严格搜身。不能确保自己的伪装是否完全能骗过去,他决定放弃这个不能登船的风险,他丢掉了手枪。也庆幸抵达洛杉矶后,为了匹配他那身绅士的着装和礼帽,买了一支手杖,勉勉强强作为一个武器。随后,他走向了船员准备登船。

船员见到亚瑟后很快为他检查完毕,验票完成后,船务人员给他送上一个白色腕环,“这个腕环用来绑定乘客的个人信息,记录乘客在游轮上的一切消费的。为确保下船时扣除正确费用,务必不要外借腕环,进入公共区域时佩戴腕环,丢失腕环请前往3层甲板咨询台补办。”这是一个类似运动手环的结构,但是亚瑟略看了一下,他对这些电子器件实在是不了解,也没看出来什么特殊之处,“游船地图在甲板的休息厅处,您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了,我想先去一趟住处放行李,是在什么位置?”亚瑟顿了顿,手上的行李箱分量不轻,他决定先给自己减轻一下负担。

“您的房间在——在4层甲板的423号。”那人微笑着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叫我的同事来帮您提着送到那边吧?”

“噢,当然,这太好了,十分感谢。”亚瑟有些意料之外,免了多跑一趟。他放心地将手提箱交接给对方之后,决定去拿一份地图熟悉这艘游轮,于是他走向甲板休息处,正好也可以看看海,如果不是一次冒险的委托,确实称得上完美的旅游。

并且在旁边还贴着一张告示,大概是说游轮上通常全天设有娱乐项目。

邀请乐团或剧院表演团在船上的宴会厅进行表演,这场表演会在甲板上露天进行,巡游之旅中所有的表演剧目会印在节目单上,放置在客房内,便于乘客查看;

露天甲板上的游泳池开放时间为 9:00~21:00,池边配置数位身穿救生服的救生员;

露天甲板上设有遮阳休憩区,露天饮品店,漫步长廊等娱乐区域,在晴朗的夜晚可能设有露天观影活动;

娱乐和休憩区域设有包括但不限于免税店、室内花园、健身房、艺术回廊、家庭电影厅、SPA 会所、小教堂;

船上赌场通常在公共甲板的最低一层,即 2 层甲板,同层设有棋牌室、舞厅酒吧、电子游戏厅。

和其他游轮唯一的不同是,远洋诗歌号没有夜间活动,所有娱乐场所都在 23:00关闭,包括酒吧和赌场,船务人员特意明确劝诫乘客们要按时返回房间休息,并会确认公共区域无人逗留。乘客可以通过客房电话呼叫任何服务,但不允许在夜间离开房间。

娱乐活动非常有限的堪称老古董的英国人拿到地图后稍微怔住了,至少,抛开失踪案不说,这确实是一趟值得多次巡回的游轮,而且名字也比较符合他的心意。

仅仅只是待在休息区,区别于在陆地上休息的场所,这里更加是一处花园。这足够吸引了亚瑟在这停留多了一会儿看着那些叫不出品种的花,暗自拍下来,生涩地用识图了解什么名称。他决定以后慢慢多来这看看,毕竟这儿很大。

很快,这里的景致有些让人目不暇接,英国人漫无目的地来到了露天泳池,尽管他现在的着装和泳池格格不入,这也不妨碍他在这沐浴阳光的好心情。

“亚瑟?”然而,一道声音突兀地挤了进来,那个不告而别的美国佬赫然出现在亚瑟的面前——只穿着一条三角泳裤,把所有的好身材完美展示出来,在阳光下让水珠从他的胸肌滑到腹肌,再没入那条黑色的泳裤里。“你怎么在这!”

“你!”委屈顿时涌上心头,英国人低下头暗自攥紧了拳头,他真是太讨厌这个不告而别的美国人,但他又没有身份或者立场指责对方。他只能咬着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过了片刻他就调整好情绪抬起头直视对方。但这次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双蓝眼睛,而是对方没有衣服遮挡住的身材,就像……就像是奇怪的梦里的对方,上身一丝不挂,就这样赤条条地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箍住他的腰抱着他操干,想到这里亚瑟脸上一阵发烫,一时间结巴起来。“我,呃,你好,阿尔弗雷德。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是来做什么,度假吗?”

很快职业素养让他没有露出太过失态的样子,他选择了尽可能了解更多信息。

“我吗?”阿尔弗雷德说着,抬手捋了一把湿乎乎的刘海,让自己变成了大背头的模样,也把手腕上的黑色腕带展示出来,“当然是因为——受邀来到这里的。”他眨了眨眼睛,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点,“你也一定是这样吧,亚蒂?”

阳光照耀在男孩身上过于耀眼让英国人有些移不开眼睛,毕竟背头的阿尔弗雷德对他来说多了一种成熟的气质。

“对,当然,我也是受邀参加的,听闻这艘游轮不错,可不能错过。”亚瑟笑了出来,心里也没这么在意男孩的不告而别了,至少他现在这副故意提高音量的样子有些傻气,但确实是很不错地传递了讯息,他们是可以合作的。

“那么琼斯先生,你有同行的伙伴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毕竟这里其他人我都不太熟悉。”亚瑟诚恳地问道。

“当然。”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向亚瑟那边又走了几步,那足够让英国人看清美国佬身上的肌肉纹理,也能够感受到这具肉体散发出的,阳光般的热气,“我住在419那间屋子,你呢,柯克兰先生?”

不可否认,英国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阳光,也无法抗拒蓬勃、热腾的阿尔弗雷德。如果湿漉漉的美国佬突然抱住他把他身上这身正装蹭得湿透他都不会太介意。

由于阳光太过刺眼,亚瑟微微眯起眼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回答道。“423,距离不远,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看来你已经在这游了一阵子了,也许该点一杯饮料?琼斯先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比如——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伦敦?”

柯克兰先生想起他的目的来了,尽管他已经不是很失落对方不告而别,但他总想问清楚。

“你真的要在这种地方喝饮料?”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嗯……但是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真的,柯克兰,不过我有太多话想和你说,那总是很不适合大庭广众的,所以——怎么样,要不要去我的屋子里面,我们享受一下那里的客房服务?”

“饮料很好,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就是个未成年小鬼!”还没接触多久,亚瑟已经装不出故意陌生的样子,他哼了一声,接受了美国人的提议。“好吧好吧,不能在大庭广众说的,听起来像什么青春期小秘密,我并不介意当你的人生导师。”绅士克制住了翻白眼,挥了挥手,“我等你穿好衣服再一起去。”

“我本来就把衣服放在我的屋子里面了。”阿尔弗雷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在轮船上当然要随性一点啦,走吧,柯克兰先生,我也很好奇你一个英国人过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好吧。”亚瑟看着自己的衣着,确实太过正式,不像是度假游玩,像参加什么酒会。他偷偷看了一圈人的着装,偷偷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我的朋友他有事不能来了,就转赠船票给我。”英国人半真半假地说道,谁让阿尔弗雷德不告而别呢。说完,他不准痕迹地转移话题。

“嗯,你说得很对,下次我出来应该准备多一套随性一点的着装。针织毛衣马甲算吗?”亚瑟边走边侧过头问阿尔弗雷德。

“不,我是说,你得跟我一样穿泳装,还是说你怕你的身材不够好。”阿尔弗雷德笑起来,手指点了点亚瑟的胸口,然后他的动作微妙停了一阵子,再僵硬地移开目光,很是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不过这也是自己的选择,嗯。”

“我身材不会很差,不要看低我。”英国人顿时瞪圆了眼睛,表情不友善起来,像只被惹得炸毛了的猫,虽然他不是肌肉发达那种健身狂热者,但他平常也有保持锻炼。“你会后悔你说这句话的,这里有泳装出售吗,我一定不会让你小瞧的!”亚瑟咬牙切齿说道。

“是啊,是啊。”阿尔弗雷德不那么正经地安慰着,在和站在走廊上巡视的船员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是带着朋友后推着亚瑟的肩膀带着他进到自己的客房里。这个房间配有一扇无法打开的玻璃窗,供住客欣赏海景。此外房内基础设施完备,都像正常的游轮那样用了特定的方法把所有家具固定在了地板和墙面上,确保它们不会因为风浪滑行。

“你想喝什么?”

“一杯金汤力。”英国人简短又拘谨地说着,因为美国人实在太过亲近,让他下意识僵硬着身体。他把目光放在外边辽阔的和蓝天相接的大海,进到属于对方的领地让他有些不安。他攥紧了手杖,想起自己梦里也是这样畏惧狼人的阿尔弗雷德,他缩瑟了一下。“那你呢,会点一杯甜牛奶吗?好吧这里没别人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离开的答案了吗?”

阿尔弗雷德拿着座机的听筒,通过内线要了一杯金汤力和一杯朗姆酒与可乐七三比的自由古巴,挂断电话后才看向亚瑟。“我前段时间潜入了基金会,我的雇主手里掌握了一点关于这个基金会的消息,这里面……好吧,他认为戈丹奥秘基金会多年在暗地进行着犯罪行动,诸如绑架,勒索,谋杀,贿赂官员,操纵议员这种事情,所以给我伪造了一个身份好让我混进来,趁着这次游轮聚会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消息,当时时间太紧,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他说罢,觑着亚瑟的表情,“你生气了吗,亚瑟?”

得到的一些讯息和亚瑟手头上的不谋而合,这让他稍微开心一些,至少他们又能成为搭档了。可是他并不想男孩太过轻而易举得到他的谅解,他决定继续装作一副不好沟通的样子。“哦,那说明你们效率挺高的,至少比我们得到这个消息还快,我是得到一桩委托,基金会联络我的委托人来这艘游轮,他不愿意冒生命危险,我们也了解到了这个基金会不简单,正如你所说。”亚瑟见他主动交代了也不装所谓游客,但他刻意地忽略了美国人那一点心虚和微妙的试探。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看起来就很自由,不告而别也是因为有公事理由。”亚瑟抿起嘴巴,对视上那双蓝眼睛。“毕竟,比起一位合作过一次的同僚,这样大的案子更应该放在首位。”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离亚瑟更近了一些,像是审视那双绿眼睛里的情绪一样,“觉得我们只是合作过一次的同僚?”

“我……”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在英国人脸上剖析着,这让亚瑟原本肯定的答案堵在喉咙如何都说不出,他心脏紧紧地抽了一下,有些发酸。

“那我们是,可以合作得很好的同僚。”亚瑟垂下眼,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又觉得这话没有主动亲近对方,他又补充道。“所以这次我有在期待我们再次合作,至少,你看我跟着你来到你的客房,我很信任你,阿尔弗雷德。”亚瑟终于鼓起勇气望向对方。

“我也是。”阿尔弗雷德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不喜欢其他人靠近我,更不喜欢其他人进到我的屋子里,就算是客房服务也不喜欢,但是你的话,我是可以——我是很高兴的。我喜欢看到你坐在我屋子里。”

“我有什么特别的吗?”亚瑟突然笑了出来,他很喜欢这种被当做“特别”的感觉,而且也是第一次有人在工作、社交中这么欢迎、肯定他。“那我也很欢迎你来到我的客房,虽然也没什么看的,”亚瑟摘下了帽子放在桌边,这让他那张略显得年纪小的脸看起来更年轻了。他的礼仪极好,没有贸然窥视打量阿尔弗雷德住处。“那么我们可以今天就开始着手调查,或者说先休息一天,熟悉熟悉这里,嗯,比如先等酒上来。”

没等亚瑟话音落下,客房的门就被敲响,阿尔弗雷德率先走了过去,再回来的时候端着两杯玻璃上挂着水汽的冰镇酒饮,看得很是让人口舌发干。“给你。”阿尔弗雷德说道,“那大侦探待会要和我去玩一玩吗?”

“谢谢。”亚瑟接过酒后停滞了一下,回想着这里的娱乐项目,最后他搜寻到了一个阿尔弗雷德应该很感兴趣的目的地。“你说的玩……是电子游戏厅吗?”英国人眨了眨眼睛,喝下一口金汤力,杯壁上卡着的柠檬配上海景,让他非常惬意。

“嗯……嗯!我们可以玩街机!”阿尔弗雷德语调很轻快,“也可以一起去舞厅,哦你知道吗,这里的餐厅是免费的,但是得提前预约,我已经预约过了,你要不要也约上?我听说这里都是烛光晚餐,会有不限量冰淇淋!”

光是听语气都知道阿尔弗雷德多喜欢这里,亚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一句一句回答着阿尔弗雷德一连串的话。“舞厅的话我不太会你们的摇摆舞,只会一些酒会社交性的交谊舞。别人烛光晚餐可不是为了冰淇淋来的,别人是约会,你就想着冰淇淋。”亚瑟无奈地说着,拿出手机来后沉默地划动屏幕,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求助阿尔弗雷德。“好吧,预约,是需要下载什么,去什么网址吗?”

“嗯,对,但是我这边可以用telegram把网址传给你。”阿尔弗雷德低下头解开锁屏界面,“你的账号是什么?”

“我没开通,我现在下载一个?”亚瑟沉默地等待软件安装着,尴尬得每一秒都觉得是煎熬。“我们现在的联系方式只有短信,或许我们还得加个好友?”

“……短信不需要加好友。”阿尔弗雷德沉痛地说道,“你,不,你什么都没有吗?Facebook,Twitter,或者YouTube?那你平常怎么看视频打发时间?!”阿尔弗雷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好吧,好吧,我先给你用短信发网址。”

“我只是觉得我不太需要那些。”亚瑟抓了抓头发,觉得对方也没说错,只好点开短信的页面干巴巴地等待出现一串网站。“那这几个平台你比较常驻哪个,或许我可以下载一个和你联系?”

“……我会发我的照片在ins上。”阿尔说道,“但是,我——就算你跟我只是用短信的话,我也会好好回复每一条消息的。”

“那我先下载ins,毕竟我也总得接触新事物。”亚瑟眨了眨眼,隐瞒了他其实想看阿尔弗雷德更多生活照的事实,他可以根据照片推出许多既定事实,这种让他占据信息主导权的感觉让他很舒适。

“好像还没有这么快晚餐,我们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你来得比我早,你把这里的地方都逛遍了吗?”亚瑟把折叠的地图打开,侧过头问。

“也只是早了半个小时。”阿尔弗雷德说道,“毕竟这趟航线有四天呢,要是我是那些家伙的话,我是不会第一天就有什么动静的,就先慢慢逛一逛嘛。”

“也有道理,是我太过着急了。”亚瑟没有否认自己略微紧绷的状态,毕竟一开始确实是迫切地想着解决问题,最好到哪都能找到线索。不过这本身也确实天方夜谭,他漫无目的回想着阿尔弗雷德话,边把一口酒饮下,不断破裂的气泡在他嘴里弹跳着,他突兀地问道。“在泳池旁边时,你真的想我和你一起穿泳装游泳吗?”

亚瑟面上一片真诚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觉得和搭档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是必要的,尽管他不是很擅长这方面,因为通常他的话会被视作嘲讽。

“唔……这个看你,但是为什么不呢?”阿尔弗雷德说道,“哦,你的那个下载好了,你先注册一个账号,嗯,点这里。”阿尔弗雷德指点道,“你的那个手环是白色的?”

“喔,对的。”亚瑟一边单手操作着,给自己随机了一个用户名,头像换成了他相册里的在伦敦某个街头角落拍摄的风景照。一边把自己戴着手环的手腕抬起来给阿尔弗雷德看。“我记得你的是黑色的,不同颜色有什么区别吗?”

“我还不太确定,有可能是因为……我算是基金会的准成员?”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你那个法国朋友应该不算吧?他和基金会有什么其他联系吗?”

“没有,只是基金会给他抛来橄榄枝,觉得能给他好处,他还没接受。如果手环和身份有关,我想我们在游轮上接触人的时候,手环是一个不错的身份凭据。”似乎有一点苗头,让亚瑟慢慢语速变快起来。“餐厅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的人流量绝对不小,怎么样英雄,需要我到时候顺便我帮你多端一份冰淇淋吗?”

“为什么不。”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那今天你打算先接触白色手环的,还是黑色手环的——我想想,我的身份可能有些粗糙,不太能接触到那些高层或者说管理人员,但是应该能说得上几句话?”

“保守起见,我觉得先接触一些白手环的人会比较符合我的身份,或许还能拥有共同话题。”亚瑟考虑到,这艘船并不是让他什么都放心的环境,更该谨慎一些。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后,几乎是觉得他作为搭档是再好不过的事。“那我和你走太近应该不会被怀疑什么吧,或许你想玩扮演陌生人的游戏吗?琼斯先生,哦,对,你的ins用户名是?”亚瑟冲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手机,拇指抵屏幕上的输入框敲了敲。

“superhero,不对,不对,super和hero之间有下划线。嗯,第一个就是我!”阿尔弗雷德指着头像框里的大头说道,主动帮亚瑟点了进去,“看,我下去之前还拍了张照片呢,哼哼,这么多点赞!”

英国人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照片,场景光亮富有生活气息,尽管没有太认真地拍到了他自己最好看的角度,但确实展示的魅力确实多得要溢出屏幕,让亚瑟都停滞了好一会儿。“好吧,确实,你就像出名的影星一样,有星探联络过你吗?”英国人隐晦地夸赞了对方一下,又不太希望阿尔弗雷德太过骄傲。“不过你是人气明星的话应该你的经纪人不会允许你起这种看起来有点傻的用户名。”

“当然有!但是我最想干的就只有侦探,他特别惋惜我拒绝他。”阿尔弗雷德得意说道,按着亚瑟的手用力点击了follow按钮,“而且这哪里傻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像个超级英雄吗?”

“喔,超级英雄先生,你该不会行李箱里放着一件紧身衣吧?”亚瑟看着那张实在是太过帅又自信的脸忍住翻白眼。“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也许我该发点什么动态?”亚瑟拍下一张海景发布在自己的ins上,让它看起来没那么空荡荡后满意地收了起来。

“恭喜你,你离电子老古董远了一步!”阿尔弗雷德说道,又指点亚瑟预约号餐厅,再站起身,“好吧,你没喝多吧,亚瑟——柯克兰?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这两个初次谋面就一见如故的游客就得出去了?”

“你才老古董!”绅士还是没伪装成功,他气冲冲地反驳道。“我的酒量非常好,绝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亚瑟重复强调着,但他很快又平复下来,站起来整理好衣着,抬了抬下巴。“嗯,一见如故的琼斯先生,我们一起见证火焰冰淇淋的美味,出发吧。”

也许是记不起来,绅士没带上手杖,只是攥着地图和智能手机跟着阿尔弗雷德前往餐厅。

皇冠餐厅是船上的主餐厅,位于 4 层甲板,天花板打通 5 层甲板,拥有两层高度的超高挑高,四面无窗,餐厅采用一种简洁的、现代化的设计风格,餐厅地板铺设着花卉或动物图案的波斯地毯,墙面及装饰采用黑白金三色,墙面交错铺设白色和黑色的不规则瓷砖。餐厅里有数盏水晶吊灯和遍布墙面的镂空壁灯,整个空间崭新明亮,灯光璀璨,面积足以纳所有乘客,但只布置大约 170 个座位,并不够一次性承装所有人。餐厅不设有包厢,但每张桌子相距的空间极为宽敞,足够保证对话的私密性。主餐厅的菜单每日更新,今天的主菜是鱼子酱龙虾和菲力小里脊牛排。不过,在服务员热情洋溢地邀请两个人坐到预约的位置里时,他一边递上菜单,一边说道:“我们的营业时间只有16点到20点,晚餐时间结束时需要清场,还请您见谅。您需要我给您推荐一些前菜吗?我推荐这款沙丁鱼蔬菜沙拉,还有这份珍品奶油蘑菇汤,以及黄油煎法式面包干。”

“那就这些吧。”亚瑟很乐意其他人为他做出不错的选择,尽管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的感觉。他戳了戳阿尔弗雷德。“你呢,你觉得还需要点什么吗?甜品,汽水?膨化食品?”

“我要一份巧克力芭菲,你们这里有煎虾片吗?那就来一份。”阿尔弗雷德说道,“你呢,柯克兰,你想要也来一杯饮料吗?这里还有各种蔬菜汁,甘蓝汁,胡萝卜汁,你会喜欢吗,这位先生?”

“我想尝试甘蓝汁,我想我应该会喜欢的。”亚瑟说着,只是莫名觉得的排斥着胡萝卜,毕竟那该死的奇怪的梦总会无处不出现在现实的角落里。“你好像很了解有哪些好吃的。”亚瑟有些惊讶对方毫不犹豫报出菜名的样子,甚至对方好像还没认认真真看菜品。

“因为各个游轮都差不多嘛。”阿尔弗雷德无辜地说道,“我可不止逛过这一艘游轮,见识不少,所以——我不介意成为柯克兰先生的游玩向导。”

“哦,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老、古、董适合游玩什么地方呢,优秀的、见识广博的琼斯向导?”英国人揶揄道,他撑着下巴侧过头看着那位骄傲的美国人。

“我觉得等到晚饭之后,我们可以去舞厅待一会。”阿尔弗雷德提议道,“就算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也可以一起跳舞,怎么样?”

“不过我得提前说一下,我不是很擅长你们的那种摇摆舞。”亚瑟等待着饮品上来后喝了一口,小声地说。“我可能不是很好的舞伴,确定吗,阿尔弗雷德?”

“我会是最好的引领者。”阿尔弗雷德安抚道,微微侧过身,像是贴在英国人的耳边耳语,“所以不要害怕,亚瑟?”

哪怕是贴得很近,美国人的音量也是让人舒适的,这样的亲密让亚瑟既陌生又熟悉,就像是好像他们本就该这样贴得那么近地对话。“你总是这么骄傲,但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资本。”

平缓的呼吸清晰地掠过亚瑟的耳朵,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我为什么会害怕,只是跳舞而已,我又不是那种一场下来把舞伴的脚踩肿的笨蛋。”他突然脸严肃起来,戳着阿尔弗雷德。“小鬼,不要装成熟。”

阿尔弗雷德大笑起来,把那些服务生吓了一跳,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给两人很快送上了那些精美的饭菜。“嗯……说起来,你喜欢出海吗?我不是很喜欢。”阿尔弗雷德吃着沙拉含混地说道,“我总觉得海面上有股鱼腥味,尤其是船上。”

亚瑟微微张开了嘴巴,转而叉了些沾了沙拉的蔬菜放进嘴里,咀嚼完后他才说道。“尚可。我有些意外你的答案,我以为你会喜欢大海,毕竟这里有海风,阳光,没有边界的蓝色天空。”他停顿了片刻,看向阿尔弗雷德那双蓝眼睛,“好吧,你的蓝眼睛要更蓝一些。看得出你确实游轮经历丰富了,该怎么说,我该夸你这次来这里牺牲巨大了?”亚瑟开了个玩笑。

“哇哦……”阿尔弗雷德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不甘示弱地回道,“你们英国人都这么会表达自己吗?但是我也喜欢你的绿眼睛,就像森林一样,看着就会让人感觉到像是春天,会让我心安。”

“啊?我表达了什么吗?”英国绅士只是下意识的说出来,却没想到自己的表达好像确实太过直白,同样的,阿尔弗雷德的比喻虽然说不是展示了修辞学的成果,但依旧轻而易举地让他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我,我只听过把你比作夏天,但……好吧,我喜欢这个比喻。”

他低头埋着继续吃着沙拉,突然想到梦境里也有一份沙拉,自己是沙拉摆盘的载体,那只拥有着阿尔弗雷德脸的灰狼就是这样恶趣味地做一份沙拉,顿时让英国人的脸红透了。“这里不是文学沙龙,我们应该先享受晚餐,比如你的火焰冰淇淋,你不惦记他们吗?”

英国人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待会拿着吃就好了。”阿尔弗雷德说着,打量着亚瑟,他很不合时宜地以为亚瑟要拿着兔耳朵挡在脸前,但不对,不对,那是他梦里的故事。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着英国人的耳尖,然后喃喃地说,“你耳朵好红,亚瑟……”

“你!你——你该学习绅士!”亚瑟像是被戳破什么心事慌乱地大声说着,他的耳朵滚烫,真是太讨厌这个口无遮拦的美国人。“那一定是这里太热了,你看我穿得很多,觉得热也很正常吧!”亚瑟像极了,哦不,仿佛他就是一只完全吓到的兔子,如果真是一只动物他应该已经弓起背准备要攻击面前的美国人了。

“好吧,好吧,我应该学习绅士的模样,把你当做好范本。”阿尔弗雷德正色说道,而且他说到做到,用餐礼仪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差错——几乎跟坐在亚瑟的位置上用手大把大把抓着薯条的美国佬判若两人。

这样的转变让人亚瑟惊讶得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但确实是无可挑剔,再多加嘲讽反而显得他是不礼貌的爱挑刺的家伙。“不错,用时不到一分钟你已经是优秀毕业生了,琼斯绅士。”亚瑟笑了出来,试探着对方会不会原型毕露,他把那整盘薯条都挪了过来。“好了,琼斯绅士,这些归我了。”

“哦,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阿尔弗雷德的嘴角微微翘起来,但是亚瑟很快就会发现美国佬像是为了克制自己努力把眼神集中在英国佬的脸上,“需要我为你再拿一些番茄酱吗?或者黑胡椒酱?”

“哦,哦,太感谢了,您依旧是一位优秀的绅士,如果有孩童过来,我相信你也很愿意全部分享出去。”英国人被他看得太认真,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就承接着话题。“我喜欢番茄酱搭配薯条,黑胡椒留给牛排更合适。好了好了,快吃吧,我才不会真的把你的薯条都吃光,对于我来说,有些油腻。”亚瑟迫不及待地尝起了这里的奶油蘑菇汤,甜咸合适,蘑菇碎粒大小适中,有些沾到了唇边他也一并舔进嘴里,表情满足得像一只进食完毕的猫。

阿尔弗雷德闻言,还是没能维持住自己的假面,或许唯一守住的底线就是没有在这种高级餐厅里用手拿起来薯条,而是飞快地用叉子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可相当奇妙的,或许是因为他的进食速度过快,哪怕他塞薯条的频率已经让亚瑟很难跟上,脸颊却始终没有鼓起来,像是奇异地保持了绅士风度那样。

亚瑟看着这诡异的进食姿态冷静地评价道。“你是我见过进食速度最快的绅士了,琼斯。”英国人说完之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捏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颊。“或许你可以是仓鼠,让食物把你的脸颊挤成这只可爱的小动物,嗯。金色的仓鼠。”

“你想捏捏?之后也不是不可以。”阿尔弗雷德被打趣后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味,反而得意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还不错,我现在不怎么饿了——你呢,柯克兰?”

“当然想捏。”亚瑟毫不客气双手捏住脸颊往两边扯,手上的脸颊肉确实作证了对方真的就和青少年一样年轻。“那么亲爱的仓鼠先生,你吃饱了我们就该出发了,这里没有给你跑步的滑轮,只有宽敞的舞厅。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嗯,你的冰淇淋,不要了吗?”亚瑟有些惊讶,因为自己好像才是一直把冰淇淋挂嘴边的人。

“因为冰淇淋不够绅士,”阿尔弗雷德有点委屈地说,“所以现在不能吃。”

“好吧,你现在不是绅士了,你没有绅士帽,这只是小游戏。”亚瑟眨了眨眼睛,忍住捏对方脸颊的冲动。“你要多少个冰淇淋?”

“三个。”阿尔弗雷德飞快地说道,“我以为你喜欢我绅士的样子呢,原来不是啊?”

亚瑟招了招手让服务生拿三个冰淇淋之后,自顾自说着“但是我发现不当绅士的你更讨人喜欢一些……”他很快停止了这过于夸张的夸赞。“你,你为什么想扮演成我喜欢的样子?呃,呃,我是说,能让我靠近的好朋友的那种喜欢。”英国人慌张地解释道。

“因为只有这样才适合我们一起行动。”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而且,如果别人问起来我们为什么走得这么近,你可以推辞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在执着地追求你,这样基金会的人也不会怀疑什么,顶多会觉得我是个恋爱脑,这不好吗?”

英国人微妙地顿了一下,他缓缓扭过头,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瞪圆了眼睛。“英雄先生,我没听错吧,你希望我配合演这个剧本?可是我们看起来并不像同性恋,比如我们之间没有谁穿得很像基佬,你看起来简直直男得不能再直男,我是基金会都巴不得把你的恋爱史都查个一清二楚,让服务台查你有没有向他们要保险套。”亚瑟毫不留情面地说着。

“就算是基佬也得用套子。”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但是这的确是最好的解释办法,不是吗?毕竟你晚上不是还得和我睡吗?”

“你怎么知道基佬要用套子的?”亚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后知后觉好像这确实是性教育范围内的内容,轻咳了声。“好吧,当我没问过,我是想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睡一起?”亚瑟终于抓住了重点。

“当然是因为这艘船上很危险,当然,如果你要是对外说的话最好是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并且邀请你打炮,然后你同意了。”阿尔弗雷德说道,“符合我的房间号,一夜情。”

“……”英国人缄默着,一时间不知道是对方太过厚脸皮还是太荒诞。但——提到一夜情,他又难免想起梦里怎么被掐着腰操干的,他立即把这些糟糕的想法甩出脑海,镇定地反问。“难道你就这么想和我一夜情?”亚瑟下意识念出房间号后嘴角抽动了一下,险些笑了出来。

“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吧,毕竟在你来之前我也没想过这种事。”阿尔弗雷德促狭地说道,“所以你要不要告诉别人你就这么被我拐进屋子了?这位……高智商人才?”

“命中注定的炮友?”亚瑟忍无可忍吐槽道,好吧,他不得不承认阿尔弗雷德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告诉别人我每天晚上开始骑在我的炮友身上?我觉得你就差把我们所谓的性爱姿势告诉别人了!”亚瑟拍着桌子几乎要站了起来。“这个话题,跳舞再说吧,我们还在餐桌上,我不想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东西,敬畏食物——”亚瑟举杯,把甘蓝汁一饮而尽。

“可是跳舞的时候不会更糟糕吗?”阿尔弗雷德茫然地说道,反正也不会变成现实——应该不会,“我们可是贴在一起嗳,就算我们都是直男,难道不会有反应吗?”

应该不会。

亚瑟把这几个咀嚼了几遍,应该,那也确实,毕竟梦境不会成真,他呼了口气。“那你贴了不就知道了吗?然后你也可以借此了解一下你的性取向。”亚瑟定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你不敢试试吗?”他抛出了一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

“……其实我是泛性恋来着。”阿尔弗雷德把最后一个冰淇淋飞快地塞进自己的嘴里,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含混,“这就是hero的国家,这就是hero,拥有有无限可能——来吧!我们去舞厅!”

“喂!这和hero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好吧,你们国家很自由,很多性恋,疑性恋、流动性别,多得快比得上你们州的数量。我只是粗浅地了解过一些,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以为你是直男。”亚瑟摇摇头,但还是跟上了脚步。“舞厅,舞厅,让我想想该怎么跳,我好久没有跳舞了。”亚瑟来到了舞池,有些僵硬地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

“哼哼,你果然需要英雄。”阿尔弗雷德得意说道,牵着亚瑟的手引导他搭好自己的肩,再让另一只手握在一起。“就这样,你可以跟着我的脚步,就算踩上我也没关系,怎么样,我很体贴吧!”

“是是是,超级英雄。”亚瑟无奈地答道,没有反抗这个幼稚鬼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贴近阿尔弗雷德。“我没想过你竟然会这类的交谊舞,你还学过什么,高材生?”当音乐响起时,亚瑟提高了音量贴在阿尔弗雷德的耳边问道。

“学过好多东西,我是不是连探戈也练过一点?记不太清了,为了做些委托我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带着亚瑟转了半圈,“不过英雄最擅长的就是健身!所有人都喜欢看英雄的完美身材。但有的时候想要抓住一些混蛋就得靠这些。”

视线的旋转让亚瑟依旧能清晰地看清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他想,应该不是完美的身材,而是那张完美的脸,他承认第一次见到这个美国佬的时候眼睛确实移不开了。“嗯,那你会让他们摸你的腹肌吗?随随便便把腹肌露给别人看,你还真是……”亚瑟莫名有些不悦他这样随便给别人看自己的身体,好吧,他只是不理解,绝对没有微妙的占有欲。

“现在看起来我答应当你的一夜情对象多了个理由,是吗?”

“没人摸过我腹肌。”阿尔弗雷德为自己辩解道,“没有人,我可是,他们怎么说,好男孩?但是ins上的确有人问我能不能一夜情,男的女的,还有自称是直升飞机的,酷。”

“自称是直升飞机?”很明显并没有跟上舞步饭没跟上潮流的亚瑟复读道。“好吧,那我告诉其他人我和你一夜情需要发ins吗?”亚瑟脸皮似乎也厚了起来,搭在阿尔弗雷德肩上的手指点了点。

“我以为我们只是在船上作息。”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同事们看到的话……反正我知道霍华德关注我了,我让他关注的,你当然可以。”

“……”亚瑟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能努力开放一些,但也没有开放到让同事知道自己的情感或者性取向。“我不要,我是保守主义。但是,但是,和你睡一起可以,但我绝不会在别人闯进房间时配合你骑在你身上发出怪叫的。”亚瑟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你可以装成已经筋疲力尽地睡过去了。”阿尔弗雷德欢快地为自己的好同僚出谋划策道,“别担心,他们不会非要看到我的鸡巴插进你的屁股里才会相信我们真的是一对基佬的!”

听着阿尔弗雷德过于直白的陈述让英国人红透了脸,他愤怒地狠狠踩了对方一脚。“你这已经算言语性骚扰了,我的同僚!我绝不会让!你的老二插进我的……”亚瑟憋了半天,小声无力说道。“我的屁股。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和你跳舞了!”非常没有攻击力的威胁就这样脱口而出。

“好痛!”阿尔弗雷德装模作样地大喊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确做得过火了。“……好吧,我错了。”他委屈巴巴地看着亚瑟,“你可以原谅我吗?”

“好吧。”亚瑟几乎是立刻败下阵来,他从来拒绝不了这双蓝眼睛露出可怜的样子,就好像他欺负了对方,罪无可恕。“我,我也没有说你不准说,嗯,对炮友说这样的话也很正常,是我没有适应过来,为了委托,嗯。”亚瑟给自己洗脑着,绝对是自己的问题,他得调整心态,毕竟一名优秀的侦探需要抑制自己的情绪,学会扮演角色。“好了,这一支曲子差不多跳完了,要不要我们坐在一边看看其他人,一边对一下你那个剧本?”

“你想怎么对剧本?”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他看起来没脸上表现的那么冷静,舞步乱了一拍,被亚瑟踩了一脚还浑然不知,“你,呃,你是想说我们需要确认一下说辞,说我们对彼此一见钟情,一炮即合,只是这样……吧?”

“嗯,是的,不过既然作为炮友,不太了解对方也正常,毕竟他们也不会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尺寸。”亚瑟突然笑了出来,旋转着舞步,很满意对方被自己踩了一脚没有反应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方面我真的是否契合,但是我觉得我们跳舞确实是一拍即合,怎么样,上学的时候经常参加舞会或者活动?你会是校园明星那样的吧?”

“当然,嗯。”阿尔弗雷德努力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正常一点,“我当然是校园明星!我参加了好多社团,天文社,薯条社,最喜欢的是超人社,顺便我还是橄榄球队的四分卫,所以很多人都会喜欢我的。”他这么说着,还眨了个wink。

亚瑟沉默了片刻,微微别过了头。此刻他觉得现在不像只是一场简单的跳舞,更像是在某些带着相亲性质的舞会,只不过对象是男大学生。“谢谢你让我了解了你更多,校园大明星。”

也许正如他所说,确实很多人喜欢他。只是稍稍眨了眨眼已经是不错的表情管理,虽然也是仰仗他那张完美的脸,亚瑟为此多停留了目光。他在再次拉近距离的时候贴在阿尔弗雷德耳边。“可是你的超人社听起来笨蛋极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有一件超人紧身衣,在和炮友上床时穿上它我保证都会阳痿。”

“当然……不是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小下去一点,他犹豫了很久,又贴着亚瑟转了几圈,才试着开口道,用那双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亚瑟,“你不喜欢超人内裤?”

“我……”亚瑟对上那熟悉又无法拒绝是视线,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并非攻击这项爱好,咳咳,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是真的你的炮友,如果我在上床时见到它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找感觉,毕竟它是漫画,对,漫画!”亚瑟尴尬地移开视线,昧着真心话说道。“它很适合你。”

“是吧!”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亮起来,得意地翘起鼻子,抱着亚瑟的腰做了个轻巧的跳步,然后在音符的最后一个音节里把英国人放了下来,再牵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那么,柯克兰先生,你要和我去和其他人聊一聊吗?还是……你就迫不及待开启我们的私人夜生活了?”

“不,这太快了,我们还得酝酿一下,不是吗?虽然我们的晚餐没有烛光,但还是需要一点氛围。我们先去和别人聊一聊吧,也许你喜欢的话你可以不经意间透露我们的关系?”英国人似乎适应良好,毕竟这里没有同事,哪怕阿尔弗雷德说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他都可以是当做委托需要厚着脸皮承认。“那么你想交流的目标在舞吗?我觉得餐厅也可以。”

“我记得你和我说你想要和带白手环的聊聊?”阿尔弗雷德说着,四处张望着其他人,“嗯……你看边上坐着的那几个怎么样?”

“你的想法很不错。”亚瑟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他们手腕都有着明显得白手环。哪怕没有手杖,英国人的仪态也是十足的合格。他微微抬起下巴,快步走向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子。“晚上好,先生,我的到来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冒昧问一下怎么称呼?”

“哦,哦,我叫巴里。”那个棕发年轻人说道,他在看到陌生人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焦虑,往嘴里塞着蛋糕不断咀嚼着,又在注意到阿尔弗雷德打量的目光时努力挺直后背,“嗯……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我就这样称呼你吧,你看起来很喜欢这里的蛋糕?”英国人并不介意对方不自然的仪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远处,毕竟他心里还在比较着某位更贪吃的家伙。“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来游轮上,看到我们都有着白手环,不太明白。我也好奇,你是为什么来到游轮上?”

“哦,嗯,我也是第一次来的,所以我不清楚这些。”他抿起唇,咽了咽口水,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更靠谱一些,“我是学IT的,前段时间刚从澳大利亚回到加拿大,然后就接到了基金会的橄榄枝。我很感激他们给我的机会,嗯,我很高兴能被邀请。”他有点磕磕绊绊地说道,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场面话,但还是很努力地朝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我在开宴会之前看到,呃,有几位业界知名人士进到公开餐厅隔壁的小餐厅里了,他们像您一样带着黑手环……您是?”

“我不算核心人物。”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只是沾了我其他朋友的光,搭了个海上便车而已。”

“哦,哦。”巴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这个说辞,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又看向亚瑟,看了看他的白手环,“您也是被基金会邀请的吗?”

“我也收到了橄榄枝,基金会说能提供帮助,我就来看看了,说不定真能带来不错的收益,不是吗?”亚瑟从善如流回答着,“看起来你很享受这里,你会答应基金会吗?”

“他们给了我很多的资金支持。”巴里腼腆地笑起来,“而且这次旅行也会让我受益良多,如果我能够表现得够好让他们看重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那看来他们还关注到了IT,祝你好运,他们很需要你。”亚瑟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些鼓舞人心的话,看来对方也是被抛橄榄枝的一员,希望这次旅行顺畅吧,我听说过这个游轮好像出过事?你听过吗?好吧也可能我记错了。”

“哦是吗!”巴里吓了一跳说道,“真的吗?我不了解,是什么事情?”

“不不,先生,不用太过紧张,我也是道听途说,最近有游轮有失踪案,不过基金会这么靠谱,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亚瑟有些讶异似乎对方根本不清楚这个情况,看来这艘游轮不少人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危险。“你先享受这里的蛋糕吧,也许我们有缘再见。”

“好的。”巴里抽了抽鼻子,又特意看了眼阿尔弗雷德,用叉子拨弄了几下蛋糕后再点了点头,“再见,先生们。”

“看起来这件事基金会瞒的很好。”阿尔弗雷德小声说道,“我也查过这些,大部分资料如果不是特意去搜索,或者用一些网页快照的模式的话,根本找不到这些信息。”

“所以我们得在这个船上找到讯息,如果错过的话估计很难再有机会。”亚瑟附和着,目光放到了附近穿着礼裙的女士,但只是扫过一眼就没过多地停留在对方的身上,他迎面走过去。

“晚上好,女士,你也是第一次来这艘邮轮吗?”亚瑟依旧主动开启着话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微微笑着。

“我叫薇薇安。”那位女士说道,而在走进之后,亚瑟注意到薇薇安的礼裙并没有那么精致,而她也看起来的确不那么适应这套衣服,“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我之前在商场消费后被告知消费积分足额用一次抽奖机会得到了两张船票,跟肯特……就是我男友,来个海上旅行。”她撩了撩头发,“运气还不错,是吧?”

“是很多人都会羡慕的好运,那你们对这艘邮轮有提前了解过什么吗?我也是第一次来,你看我们刚好都是白色手环。”亚瑟中肯地评价道,又把袖子提高了一些让手腕上的环更明显。“你的男友在这附近吗?不管怎么说,祝福你们。”亚瑟不确定隔壁的西装男是否是莉莉安的男友,也担心过于冒昧而选择了另一个问法。

“哼……”但很微妙的,薇薇安在亚瑟说起来男友的时候变得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并没有看向旁边那个西装男,而是看向了别处,“他当然会玩得开心,他来到船上后就开心得不得了……”

“这里的娱乐项目确实不错,既然是因为幸运来这里,那就先享受吧。”亚瑟虽然也没有到不善言辞的地步,但是让他安慰人也确实只能算是勉强及格。他生疏地对话着,微妙停顿了一下。“那你听说戈丹奥秘基金会吗?嗯,好像是赞助这艘邮轮的?”

“他享受?!他那些沾花惹草的老毛病都又出来了,他跟我说过多少次他要改,但是在酒吧看到斯卡莉特·加西亚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薇薇安的语调突然拔高,在意识到这太突兀,也引得不少人看过来后,她有些难堪地扭过了头,“你说……基金会?”她努力地转移着话题,“肯特倒是跟我说过……他听说戈丹奥秘基金会筹划了一次跨领域交流会,但是没有收到邀请,他还为此郁闷了一段时间……但是也没其他东西了。”

莉莉安嘴里的名字在亚瑟的大脑和别的符号并没有什么差异,或许他脑袋里的明星更多的是来源于纸质书上印刷的人名,连报纸也是专门找悬疑的一角,或者是一些英式冷笑话供他为和人交谈的话柄。如果不是手头上还拿着酒杯,他该夹着钢笔在本子上敲起来。

“跨领域交流会,方便问问是哪些领域吗?肯特先生是从事哪些方面的工作呢?我也对这个基金会非常的有兴趣,如果我也被他们邀请好了。”亚瑟露出艳羡的表情。

“是个自由摄影师。”薇薇安哼了一声,而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了许久的阿尔弗雷德则在这时候开口道:“加西亚也在这?”

“你们这群男人也就只知道这些!”薇薇安恼火地说道,恶狠狠地瞪了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一眼,然后扭头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旁边,显然是不怎么想和他们再说些什么了。

“……我只是好奇嘛。”阿尔弗雷德无辜地看着亚瑟,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但是那可是加西亚……谁听到都会忍不住问一句吧?”

“你怎么知道加西亚是谁的?”亚瑟不明所以看着他们的问答,略带疑问的表情看着他俩。

“什么?那可是加西亚!你不知道吗?!”阿尔弗雷德震惊地瞪大眼睛,“最近有好几部电影都是她出演的女主角!什么深海女王,光明之子,多有名啊!她之前还和剧组去过伦敦呢!你怎么会不知道?”

亚瑟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干巴巴地说。“哼,我当然知道,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像莉莉安女士口中的那些男人一样。”

因为撒谎,英国人的耳尖诚实地红起来,很快他也开始转移话题避免了尴尬。“自由摄影师为什么会想加入这个基金会?总不可能是基金会让他专门为他们拍摄短片吧?”

“你撒谎的技术好差。”阿尔弗雷德中肯地评价道,“没关系啦,就算你不知道这些的话也没什么,英雄会帮你解决的,至于肯特?是叫这个名字吧?谁不想要被投一笔钱,而且,我听说摄影可是个烧钱的行业……大概很需要投资吧。”

亚瑟似乎像被戳中心事一般几乎要炸毛起来,但碍于还有女士在一边,他也只能把嘴巴抿起来隐忍。但很快他被阿尔弗雷德的话吸引走,毕竟对方的话是相当客观。“那看来基金会涉及的行业挺多,无一例外地都能为这些“人才”提供资金支持,但他们又怎么确保自己的投资一定是收益的呢?”亚瑟忍不住问出来心中的疑惑,但如果让阿尔弗雷德以身试险,他宁愿自己去。

但是又想起刚刚那个混蛋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又皱起粗眉毛,试探性问道。“还有,你!你非常的不礼貌,好吧,我确实有些好奇,加西亚的长相符合你的审美吗?”

“……我不能说不符合,英雄不该说谎。”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但是那只是,欣赏。”

“喔……”亚瑟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他也有欣赏的女星的时候,譬如某些杂志电影海报他也会多看两眼。“那如果她下次有在伦敦首映路演的话,我会尝试得到一张票送你的。”亚瑟自认为是非常有诚意地表达了善意,试图让莫名紧张的侦探冷静下来,他又把头扭过去,低声说着。“我们问问那明穿西装的先生吧。”

很快,他走到了对方跟前,惯例举起酒杯打招呼。“晚上好,先生,我叫亚瑟,介意聊会儿吗?”

“哦,当然。”那人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情侣?”

亚瑟笑容凝固在脸上,下意识想反驳时又想起他们的剧本,刚刚发展一夜情的对象。他大脑运转起来穷尽他所见过的男同性恋行为,最后选择了僵硬地用手背蹭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手并勾住了手指,尽管在美国侦探眼里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被对方打了一巴掌警示。

“哦,我,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亚瑟压低了声音,眨了眨眼。“在游轮上,一个人游玩总会缺点什么,他说个不错的选择,是吧,阿尔弗雷德?”英国人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美国人,几乎是努力露出温柔的眼神。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该委屈吧!谁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还不会委屈?!但是考虑到亚瑟如此卖力地表演,美国人还是硬生生压了下来,“……遇见你是我的荣幸。”他竭力配合着亚瑟,“我期待我们的夜晚。”

“我也期待。”亚瑟正是觉得这段关系不太适合太过直白的表达,但美国佬的措辞打破了他的计划,他还是难免脸红起来。英国人像没听到似的,重新把目光放在西装男士身上。

“那看来你还挺包容我们,呃……这样的取向和关系。这不是重点,我去想问问您是第一次来这艘邮轮吗?也是受戈丹基金会的邀请吗?”

“这艘游轮?算是吧。”男人眨了眨眼,看向阿尔弗雷德,“我和这位先生算是一致的,嗯?”他这么讲着,袖口下面藏着的黑色腕带露了出来,“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是凑在一起——也对,如果你们真的是爱人的话,你肯定得给他也换个颜色,对吧?”

他这话显然是对阿尔弗雷德说的,可在看到美国人皱起的眉头后,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看来你对表达爱的方式是这样的,就是,一个黑色手环?”亚瑟装作不知道他们的所谓黑手环,只是没什么所谓地拉近了和阿尔弗雷德的距离,让他们的手臂贴在了一起。“好吧,我也不懂你们这些,我只知道他还是个不错的一夜情对象。你们的黑色手环象征着什么吗,身份?听起来有趣极了,像在玩什么游戏。”

英国人有些介意对方不太友善的言辞,只是询问的话题又忍不住带上一些夸赞阿尔弗雷德的话。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你最好看好他。”男人笑着对阿尔弗雷德说道,“他看起来可真干净,哈?那些人就好这一口……小心点,朋友,你最好别让他被别人盯上,要不然还够麻烦的。”

他这么说完,摆了摆手,显然没有和亚瑟交涉的想法,而阿尔弗雷德也拉住了亚瑟的胳膊。“那家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也觉得。我感觉他必定知道的不少,至少应该比你知道的信息要更多。而且他口中的好这一口,我更加觉得应该也有同样的受害者,你要小心一点。”亚瑟下意识是握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像是努力安抚着对方,他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听着很像性骚扰,是这个词吧,我的,呃……炮友?”

“……说到这个,你下次演的时候能不能别扇我!”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控诉道,“那多过分!我又不是不能理解你!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被吓了一跳!”

“喔,抱歉,那你要扇回来吗?”亚瑟不以为然地伸出手掌朝上,颇有诚意地道歉。

“向我们英雄致歉,那么你需要安抚吗?是不是要一个手都拿不下的冰淇淋,还是小孩子啊明明。”亚瑟小声嘀咕着,有时候觉得自己搭档太年轻还得他哄,但他非常乐意。

“我觉得我现在有证据控诉你小看了我。”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你难道没发现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你比我更幼态吗?要不然当时我怎么会觉得你还没毕业!”

“控诉无效。”亚瑟无情地竖起手指挡在阿尔弗雷德嘴前让他噤声。“我才不是什么没毕业的大学生,我是成熟的绅士!”亚瑟把重音落在了“绅士”这个单词上,他不喜欢无意义的争辩,但是如果对方是阿尔弗雷德,他不得不争论到底了。“那你是怎么说服自己和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当炮友的?”

英国人用手戳了戳阿尔弗雷德的胸口。

“……因为我。”阿尔弗雷德沉默下来,他现在有些实打实地后悔自己提起来这一茬,就好像他在搞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以至于他再开口时都有点艰难,“反正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好了。”

英国人见他一副不太自然的样子,最后在心里还是固执地评价对方确实是小孩子。“那么这位成熟、可靠的、你情我愿的英雄,还要和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吗?还是说你的休息时间要到了,毕竟你的年纪,比起熬夜更合适喝一杯热牛奶,早点休息。”

亚瑟环视着周围,试图找到同样戴着白色手环的人交流。

“这可不是我要睡觉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哼了一声,“快要到十一点了,看门口——那些侍应生真的过来了。”

而正如阿尔弗雷德所说的那样,其中一名走了过来,对他们欠了欠身,“先生们,我们快要到休息时间了,请您早点回去吧。”

“喔,好的。”时间过得要比亚瑟预想中的要快得多,他看了下手表确实对得上时间后点了点头,吸取了经验轻轻推了下阿尔弗雷德。“我们走吧,我们会拥有第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吧?”亚瑟就像背台词一般机械地朗诵出来,对于这种公然分享自己夜生活的事实在让他不太自在,只好说的时候局促地别过头红着脸,恨不得阿尔弗雷德赶紧和他一块离开大众的视线。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什么,或许是因为现在说什么都太奇怪了,他只是带着亚瑟径直走进自己的客房。“……嗯,你睡在床上吧。”他干巴巴地说道,“我在……我在地上睡就好。”

“只是睡地上?你不担心磕到你的天才脑袋?我可不想我的搭档变成真的笨蛋。”亚瑟毫不留情地点明了后果,他当然知道睡地上多么不舒服,磕磕碰碰是绝对躲不过。

“你就这么担心和我睡一张床发生什么吗?放心好了,我很疲惫,我能在你没碰到我之前睡着。”亚瑟双手环抱着胸,心情不太好的打量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哽了一下,没有再拒绝,而是爬上床和亚瑟贴在一起。虽然这张床要比一般的床宽大一些,但无论如何,这都只是一个单人间的床铺,要睡下两个成年人实在有些拥挤。而美国人思考了片刻,试探着伸手抱住了亚瑟:“……这样我们就不会把对方挤下去了。”

在被抱住的那一刻,亚瑟似乎是浑身僵硬住。哪怕他只是在梦里阿尔弗雷德有过分的接触,虽然是已经离谱地把对方当春梦对象主角了,但是也没有到在日常生活中对阿尔弗雷德性冲动。

“这是个好办法。”亚瑟干涩地回应着,他努力忽视着那股怪异的感觉,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主动和阿尔弗雷德拉近距离,一直催眠着自己,对,他们只是同事,只是搭档,梦再离谱也只是梦而已。

“我又没有那么易碎,也没什么洁癖,你随便抱好了,这没什么。”亚瑟下意识地重复表达着终于说服自己和那双蓝眼睛直直对视上。

“好吧,需要我哄你睡着吗?我很擅长的。”

“你想怎么哄?”阿尔弗雷德好奇地歪了歪头,这让他们的鼻子几乎蹭到一起。他有点别扭地向后靠了靠,但是相当有限,“要给我讲故事还是唱儿歌?”

“我想……”英国人纠结地揪着被子,表情为难起来。但既然自己提起了他又开始认认真真考虑起来。他生怕对方没听清,主动和阿尔弗雷德拉近距离,就连阿尔弗雷德明显的鼻息也没怎么在意。“儿歌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闷声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儿歌了——前段时间倒是有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喜欢放儿歌。嗯,你打算给我唱什么?伦敦桥塌了?”

“喂,这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儿歌而已,我唱儿歌可不是为了和那个凶手一样。”被猜中心思的亚瑟顿时哑口无言,他磕磕绊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也没有做口型吧?”

没了这层神秘让亚瑟闷闷不乐起来,他确实是想让阿尔弗雷德惊喜一下。“那既然你知道的话我还是不唱了,反正你听过。”英国人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挡住了下半张脸。

“我没有听过你给我唱的。”阿尔弗雷德把亚瑟往自己的胸口压了压,“你这个老古板,英雄又不是在拒绝你!你这个坏蛋英国佬,刚说好要给我唱儿歌哄我睡觉就又反悔,这可不是好侦探的作风。”

亚瑟张了张嘴,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也确实只能心虚地努力把头低得更低。“可是这很奇怪。”他缓缓说道,又抿起嘴摇了摇头。“这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给我对搭档的唱儿歌。”

“我才不是想给你唱的,我是因为我是绅士,也是守信的搭档,一个合格的侦探,才给你唱的。”亚瑟小声说着,一边因为距离太近美国人的鼻息轻轻拂过他的面庞有些发痒,他忍不住缩起来。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这首儿歌对英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亚瑟哼唱着,甚至已经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直到唱完那一刻他还有些紧张地觑了对方一眼,声音有些干涩。“嗯……我很久没唱过了,很差劲吧。”

阿尔弗雷德思索了片刻,用额头撞了撞亚瑟的。“你应该多唱一唱,我会很喜欢听的。”他认真说道,在看到那双绿眼睛终于肯与他对视后,美国人咧嘴笑了一下,“好吧,要是你跟他们说我们是炮友,晚上待在一张床上只是唱了一首儿歌的话,他们是不是得吓一跳?”

毫无准备被撞了一下的亚瑟没反应过来,不轻不重的磕碰反而让他们像捉迷藏时不小心躲到一块的倒霉玩伴,这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让亚瑟跟着对视笑了出来。

“嗯,说不定基金会要把我们一起带走,撬开我们的大脑看看我们是怎么想出来的。下次吧,我其他的唱得没那么好,我该唱得好一些再给你听。”亚瑟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语气,点了点阿尔弗雷德鼻子。

“那么,小英雄,听了儿歌是不是该晚安了?”

就在他们耳语的时候,亚瑟突兀地听到从海面上传来落水的声音。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很快表情只剩下凝重,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我听到好像什么东西掉进海里了。”亚瑟皱着眉急促低声说着。

“坠海事故?”阿尔弗雷德跟着爬起来,“那些失踪的人,难道就是这样不见的?莫名其妙地跳下去了?”

“有可能就是这样失踪的,但是至于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丢下去的,就不得而知了。”大概率一桩命案,让亚瑟沉默着下了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到门口。“我觉得可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动静,我开始好奇明天会不会有人在船上发现有人失踪了。”

出于谨慎,他只是把门把手拧开,半个身子探出门。

他的谨慎是对的。廊道上会摆放禁止通行的警示牌,除了客舱的走廊还亮着灯,其他地方的灯都已经关闭,这样的光暗对比衬托得就像走廊通向什么深渊巨口之中。而在那些光影交界的地方,偶尔会有巡逻的船员带着手电光束穿行在黑暗中,但是频率算不上高,或许……只需要他们多观察些许,就可以借着黑暗隐蔽自身避开巡逻。

他抽回身,轻轻掩上门,压低声音和阿尔弗雷德说。“外面已经禁止通行,虽然有船员巡逻,但是也没有到寸步难行的地步,我建议可以观察一会儿他们的频率以及路线,也许是可以穿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亚瑟谨慎地说道,他下意识手指摩挲着袖口,看起来有些紧张又兴奋。“这确实有点冒险,但是我认为线索在这里。阿尔弗雷德,你会和我一起吗?或者,你在这待着等我消息?”

“你在说什么,英雄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过去。”阿尔弗雷德不满地说道,从门缝里挤出脑袋,把下巴压在亚瑟的头顶上,“嗯……人的确不算多,我觉得我们可以过去。”

“喂,你!”很明显阿尔弗雷德这一下,把亚瑟头压得压低了一截,英国人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小声回答。“你太重了笨蛋!我们先看看他们巡视的频率大概间隔多久……我们穿过去又需要多久。”亚瑟目测着距离观察着,又看了看手表算着那些巡逻者巡视的频率。

亚瑟摸透他们的巡逻规律之后,扭过头和阿尔弗雷德商讨着

“我们先看看这一层有没有其他人的,比如去餐厅那边没有的话也许可以前往三层的会谈中心那边看看,如果你没问题我们就这样行动。”

阿尔弗雷德自然没有异议,跟在亚瑟后面蹑手蹑脚地避开那些巡逻的海员走到了露天甲板那一层,但——全部都是浓雾。就好像他们彻底被藏起白色的水汽之中,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好重的鱼腥味。”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下意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而依旧没能穿透浓雾,这让他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这不是一般的海雾。”

“那岂不是掉下去都看不见掉哪里了?”亚瑟眉头皱得厉害,他可从来没见过如此诡谲的一幕。“阿尔弗雷德,你闻到的鱼腥味都是来自海上吗,是不是比白天更浓了?真糟糕,这听起来好像我们这一船的人都是鱼的食物。”

“你是说会有鱼长出四肢爬上来?那不就是tiktok上的鱼人吗?”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阿尔弗雷德也忍不住笑出来,“嗯……要是我们有强光手电筒的话就好了,说不定那样的话还能多看到点东西。”

“怎么tiktok还有这么猎奇的东西,或许你该更合适看童话故事里的人鱼,更适合你的年纪。”亚瑟轻哼一声,回想着。“我看巡逻的船员的手电筒不错,但是从他们手上拿过来有点太冒险。或许……我们去找找工具房?”亚瑟有些懊悔自己没带上地图,也对邮轮不太熟悉。

“我们白天的时候要一个会容易被怀疑吗?”

“仓库?应该有。”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和亚瑟靠得更紧了一些,雾气好像更浓重了一些,像是很快他们都要看不见甲板的护栏了一样,“我觉得我们不该在这停留……我把手枪落在屋子里了。”

“我们现在就走。”亚瑟没有犹豫,拉上阿尔弗雷德的手往回走。“雾越来越浓了,我感觉它真的会把人带走,我们可以明天去仓库拿上手电筒,比今晚早一些来看看雾外面的东西。”

“也好。”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对,你喜欢那些鱼人的话,我觉得下次,不,明晚可以给你讲美人鱼当睡前故事。”亚瑟甚至抽空讲了个冷笑话,也不管阿尔弗雷德懂不懂他的幽默,将他带着原路返回,直到回到房间里,才像把海风里的冷气隔绝在外面。

“这艘船比我想象中的危险,希望明天能知道谁失踪了。”亚瑟彻底把这房间当成他自己的了,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往床里塞,他拍了拍被子催促着阿尔弗雷德上来。“你是怎么把手枪带进来的?”

“我把手枪拆了,每个部分都夹在我的衣服里。”阿尔弗雷德轻车熟路地爬上床,“他们检查地不严格,我还怕他们在夹层里找到弹夹呢、”

亚瑟有些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白白丢掉一个手枪太过丢人,只是懊悔自己只是带了手杖来。“早知道我也这样做了。”英国人小小声说着,很快他又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既然检查得这么宽松,那岂不是多点人带了枪支上船也很正常?包括基金会那群家伙,他们会主动联系你吗?”

“说不定。”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那个人跟我说我最好给你换个颜色……意思是你最好也是带上黑色的腕带?我直接给你涂黑的话可以吗?”

亚瑟沉默片刻,确实在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可以吧,他们并没有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就算认出来了我也可以说这是我炮友的一个小爱好,不小心涂错了有些挫败干脆全部涂黑了。你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

“也不错,嗯,反正要是问起来的话,就说反正芯片在里面,不管怎么改变外表都不会影响到后面的读取,是吧?”阿尔弗雷德跳过了炮友那个词,又或者是一种默认,“等明天早上的时候我就先给你改成黑的,找他们要一只记号笔,嗯,顺便问问他们能不能提供手电筒,实在不行我们就偷溜去仓库里。”

“我有点好奇手环变了个颜色会有什么待遇的变化,至少可以接触更多基金会的人家,也可以看他们都住在哪,在哪活动。”亚瑟点头附议着。“偷溜?我觉得用查找工具更加的体面一点诶。”亚瑟戳了戳美国佬的胸口,开始在意起这些细枝末节。

“你们英国佬都这么咬文嚼字的吗,还是只有你这么喜欢文雅的表达?”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问道,“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会带着莎士比亚到处跑那样。”

“我听见你说什么了!这是非常好的美德,阿尔弗雷德!”亚瑟捏住美国佬两边脸颊愤愤道。“哪有这么夸张,你是不是心里偷偷想着叫我亚瑟 莎士比亚了?”

“我没有。”阿尔弗雷德哼了哼,“我觉得柯克兰这个名字就很好听——”

但是今晚并不宁静,他们的对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一个声音在门外求救,门板隔绝了大部分的话语声,但仍能感受到声音中的慌张。

亚瑟也跟着停下了动作,立刻下了床走过去,贴着门板和外面的人沟通。“你是谁?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救命——”男人惊恐喊道,但戛然而止,而后亚瑟听到的是一连串逐渐变小的脚步声。

“谁?”阿尔弗雷德拿着那把组装好的枪站在亚瑟身后,“他跑了?”

亚瑟微妙的察觉到好像不太好的事情发生,思考了片刻。“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遇害了,他的求救被打断了。或许我们打开门能知道答案。”亚瑟谨慎地把门拉开一点缝隙观察着外边。

走廊里已经空空如也,而阿尔弗雷德见状提前一步说了出来:“那个脚步声,步幅远超大部分人,至少我没办法跑那么快。”

“那已经不能用正常的事件来推理了,毕竟这个家伙不太正常,用一些不太科学的陈述就是,甚至对方可能不算人。”亚瑟想到这里有点头疼,事情超脱出了他的想象带来点微妙的恐慌。“总不可能是基金会在研究什么生物实验,改造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但我们确确实实听到了人求救,但他为什么要跑?是有什么东西追呢?”亚瑟没有立刻把门关上,努力辨认着过道里有没有留下别的。“那么这里,你有闻到鱼腥味吗?或者是异常的气味?”

“你明明也可以闻到。”阿尔弗雷德不满地捏了捏亚瑟的鼻子,很是敏锐地说,“你把我当成你们的警犬了?”

亚瑟下意识别过头不让美国肆意随便捏他的鼻子,瞪了一眼。“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捏!还有,才不是什么我们的警犬。”亚瑟反驳完,才想起来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完全说得不对,他又有些心虚又谨慎地试探性问道。“不是我们的警犬,是我的,可以吗?”

“我——”阿尔弗雷德思索了片刻,“我可以是你的警犬。但是我得问一句,亚瑟,你是直男吧?”

光是一句阿尔弗雷德承认,足以让英国人可以谅解一切阿尔弗雷德之前还把他当莎士比亚一样这种离奇的行为。他听到这个意外的问题后挑起眉毛,“当然,我从没去过gay吧,身边的朋友,共事的同事、搭档都是直男,哦对,不包括你。等等,这和我的性取向有什么关系?”

“什么?等一下,我怎么就不是直男了!”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我不是?!我一直都是!”

“喔,喔,抱歉,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泛性恋,也就以为你也会接受是同性恋了。”亚瑟尴尬地别过头,不自然地解释着。“那么,该睡觉了吧?真不知道会不会还被吵醒,我觉得我的儿歌都白唱了。”

“好吧。”阿尔弗雷德闷声说道,“走吧,直男炮友,我们躺在床上,抓紧时间睡觉,好吧。”

“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好听!”亚瑟捂住耳朵埋进被子里。“你太笨蛋了,听起来如果真的跟你打炮都会变笨!”亚瑟回击完后心满意足闭上眼。

“为什么不说是变聪明。”阿尔弗雷德幽幽地说道,“我可是天才,那种跳级的天才,说不定智商靠做爱传播呢。”

“只有笨蛋才会觉得智商靠做爱传播。”亚瑟嘀嘀咕咕反驳着,不满地用枕头弯折起来把耳朵捂上。“我还真想不到你会和怎么样的人做爱呢?到时候问问这个人要不要去做个智力检测,看看有没有提升。”亚瑟嘲讽着说着,但很快因为困倦彻彻底底合上了眼睛沉睡了。

“我还没跟谁做过。”阿尔弗雷德到最后小声说道,见状也闭上嘴,趴在亚瑟身边睡了过去。

而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缘故,那些春梦久违地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梦里,但是不再是狼和兔的生殖隔离,而是……而是被渔夫打捞上来的,有着绿色尾巴的美人鱼。阿尔弗雷德在看到渔网里的亚瑟时显然愣了很久,然后哑巴似的伸出手解开那些渔网,把美人鱼抱了出来。

“有弄伤你吗?”

“……”亚瑟没有即刻回答,他在网兜里疲惫极了,以至于人类靠近时,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一些防备的举动。他努力呼吸着适应着陆地上的氧气,久久地呼出一口气后认真打量着阿尔弗雷德,有些讶异对方并没有伤害他。

“没有,我……该怎么称呼你?”这条拥有着绿眼睛的美人鱼轻轻摆动了下鱼尾,谨慎而又平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举一动。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他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讯息,“我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会真的有人鱼,我是说,我以为你们是童话生物,就像那个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一样——好吧,对不起,我有点糊涂了,你叫什么、”

“我叫亚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亚瑟回应道,看了看阿尔弗雷德的双腿,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鱼尾。“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人鱼,你是听过什么故事?但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们不会变成泡沫的。”警惕的亚瑟看到对方确实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的时候确实放心下来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在另一个成年男人怀里,还是让他不自在,他咳了一声,却非常礼貌。“也许可以先带我去最近的水域吗,我还不太熟悉岸上的生活,比如你们的河流,好吧,家里的话是浴缸?总不能让你一直抱着我,对吗?我的鱼鳞也容易刮伤你。”

“我家里有浴缸。”阿尔弗雷德稍微收紧了点手臂,让人鱼彻底贴在自己的身体上,“唔,你一定需要海水吗?那样的话我可以给你加点盐,是不是也能让你适应?”

“还好。”亚瑟点了点头,哪怕对方确实很友善,但他也不愿意过多的麻烦对方。人鱼浑身湿漉漉贴在美国人身上,也将对方沾得潮湿起来。“我可以先尝试没有盐的情况,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必要的生存条件,我们总得去适应的,会很远吗?”

亚瑟下意识搂住阿尔弗雷德的脖颈,也是害怕从对方身上掉下去。

“不会很远。”阿尔弗雷德安抚似的摸了摸亚瑟光裸的后背,试图说些什么来分散这条人鱼的紧张,“你怎么会到浅海?还是说你们的家其实一直就在这附近?应该不是吧?要不然我早就会看到你的同类了。”

“不,我们也是知道浅海很危险所以才来得少,但是我们那边的鱼类没有这边的丰富,就像你们人类一样会冒险捕食,但不幸的是我还未成年跟丢了族人,遇到了船只。”

亚瑟也确实放松了下来,不再抗拒任何肢体接触,他歪过头,眨了眨眼。“你不担心我伤害你?毕竟我们看起来更应该像敌人。”

“因为……你只是一个能撞进我的渔网里的未成年鱼?”阿尔弗雷德在思考片刻后说道,“而且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我不觉得你危险——你也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那看起来你更像未成年,你太容易信任别人了,尤其还是不同物种。”被称呼为未成年鱼亚瑟倒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人类年龄和他们的算法大不相同,无非是长没长出双腿的区别。他看向那双和熟悉的大海一样颜色的蓝眼睛,声音柔和了很多。“当然,因为你救了我,还担心我有没有受伤。我很好,阿尔弗雷德,谢谢你。嗯……可能就是需要你多准备一份食物了,我有些饿了。”亚瑟有些局促,但依旧坦诚地说道。

“这没有问题。”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在回到家里后他先给鱼缸放好水,再回到厨房那边把打捞上来的鱼按照自己的习惯处理烹调好,才意识到自己招待的客人是一条人……鱼。他有点讪讪地向浴室里探出脑袋,犹豫地问道:“你们……平常都吃什么?”

“我们吃鱼。”亚瑟趴在浴缸旁,不断摆尾扑腾出水花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尽管他脸上看起来依旧很平静。他转了转他的绿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随便做一点就好了,嗯,你们也吃吗?不过我们随便一点就是在于,我们不需要烹饪。”

“那就太好了。”阿尔弗雷德笑起来,把自己做好的撒上辛香料的烤鱼端进浴室,“来吧!尝尝看怎么样!我们很少生吃,嗯,我有试过,不过那样比较危险,这么说你们的消化系统应该比我们厉害咯?那你的牙呢?要是能生吃的话,是不是都是尖牙?”

“毕竟物种不同,我们没有担忧一些消化不了的问题。”亚瑟知无不言,回答着阿尔弗雷德每个问题,他点了点头,“对,所以说你遇到我们要小心一点,比如照顾好你的喉管,不能小瞧我们的尖牙。”

亚瑟把身体探出浴缸更多,单手撑着边缘,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另一只手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腔里,轻轻让对方温热的指腹按压着自己的尖牙。“没错吧?”

“……哇哦。”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他可没想过这条人鱼会这么……热情。但是在看着那双绿眼睛,再想想他自称还没有成年的事情之后,阿尔弗雷德也接受了这些,颇为配合地抚摸过那些相比人类算得上尖锐的牙齿,再一点点往上顶。“嗯……还真是,而且要比我的小一点,更密一点。”

他笑着说道,“被你咬一口肯定很痛。”

“你想试试被我咬吗?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轻轻的。”亚瑟等被按完牙齿后轻轻说着,似乎每句话都是邀请着对方许愿。他又慢慢地缩回浴缸里,让身体大部分都浸泡在水里,目光投向那碟鱼。香料也没有让人鱼的鼻子太排斥,反而让亚瑟更感兴趣。他把烤鱼凑到鼻子前笑了出来,似乎对此很感兴趣。“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吃,但是这是你做的,应该你先尝尝。”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只是说道:“我经常吃这些,嗯。”他说着,张开嘴咬了一口鱼肉,然后夸张地吞咽了下去,试图给人鱼证明这不会有毒。“怎么样,要尝一口吗?”

“当然。”亚瑟很满意对方这样展示诚意的举动,尽管动作浮夸得有点笨蛋。正当他尝着味道不错的鲜鱼肉时顿时警惕起来,也许自己也是对方的食物。他开始收敛起笑容,有些后怕,但又不愿意瞒着对方。“我在你眼里,是食材吗?”人鱼的指甲轻轻刮着浴缸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在想什么!”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我是英雄!英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亚瑟似乎被说服了,他从犹疑到信任只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很快,他露出尖牙把剩下的鱼都解决掉,露出个感谢的微笑。“多谢款待,我总不能一点报酬都不支付就呆在这,享受你的招待和真诚,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不过成年之后长出双腿,才能更方便替你做更多的事。”

那双绿眼睛诚挚地望向阿尔弗雷德。

“是吗?”阿尔弗雷德挑起眉,“嗯,你可以为我做的事情可不少——”他这么说着,故意拉长了音调,看着有点紧张的人鱼,然后笑起来,氛围一瞬间轻松了许多,“你会捕鱼吗?你可以帮我抓一些少见的鱼,这样就能卖出去更多价钱。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现在赚的足够养活我们两个——包括给你每天换水,再给你吃的。”

“当然没问题,这正是我擅长的。”亚瑟微微抬起下巴,克制地表达着骄傲,尾巴却毫不犹豫地再次溅起水花。“那不会被其他人看到我吗?”他担心地问道。

“这附近除了我没多少人,但是——这的确很麻烦。”阿尔弗雷德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科学怪人把你抓走的话怎么办?他会把你抓到实验室里关起来研究的!”

“什么是科学怪人,实验室?研究?”亚瑟茫然着重复着他听到的陌生的词汇。“那是什么很可怕的地方吗?放心好,他们如果想捕猎我,他们的喉管上只会多出血窟窿。”亚瑟冷静地说道。

“就是把你绑起来,让你的手动不了,然后不断扫描你的身体,检查你的生理结构有没有什么不同?”阿尔弗雷德说着,吓唬似的在亚瑟的身体上方比划了几下,“嗯,但是我知道你会吓跑他们的——不过还是算了,我可不想雇佣未成年,那是违法的!”

“违法?”亚瑟眨了眨眼,他似乎听到过些说法,比如禁止捕捞这类,他被阿尔弗雷德威胁的举动逗笑,欢快地在浴缸里翻了个身,晃着鱼尾。“嗯,我的未成年是五十五岁,你呢?”亚瑟拖着下巴撑在浴缸边上,颇有兴趣地看着对方。“你看起来比我小一点,嗯……五十以下?”

“……19岁。”阿尔弗雷德瞪大眼睛看着亚瑟,喃喃地回答道,“你五十五岁?!但是,但是我可是成年了的!”

看到男孩震惊的眼神,亚瑟莫名雀跃得意了起来,他松开了手,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躺在浴缸里,水面没过他的胸口,水波静静地在他胸前起伏着。

“你成年了,但是我没有成年,那算不算,你是我的长辈?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也不知道长辈这个词合不合适。”

“……算不上。”阿尔弗雷德纠正道,“显得我好老……嗯!但是你可以叫我英雄先生!”

“英雄……先生。”虽然有些犹疑,但是亚瑟还是重复了一遍,他很快适应过来,笑着说。“你喜欢这个称呼,那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今天很高兴认识你,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为您捕鱼?”

“咳,嗯,就像我说的,不着急。”阿尔弗雷德说道,“我觉得你最好有些伪装,要是你能变成人,我是说,像我一样有两条腿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要是有人说看到人鱼,你就说是对方眼花了就好。”

“快了。”亚瑟算了算时间,点着头。“虽然会有一点点小小的麻烦,但应该是可以顺利长出双腿的。”说完,亚瑟突兀地停顿了下来,定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你……你不会被人鱼长出双腿的样子吓到吧?而且,我们成年是要经历发情期的,会有一点点麻烦。”

“发情期。”阿尔弗雷德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试图让自己冷静,“嗯,当然,动物成年的象征之一就是性成熟,嗯,你的发情期——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本来这次出行之后大概就会请教这类问题,但很可惜我被捕捞了。”也许是太有安全感,亚瑟并没有太过担心这类问题,他笑了笑,安抚看起来比他还紧张的人类。“你可以帮我换水,我少帮你捕几次鱼好好休息,应该就这样?如果需要更多的协助话,我会征求你的意见的。”

“当然。”阿尔弗雷德说道,“我当然会帮你的,我是英雄,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那真是太好了,你十分真诚。”亚瑟礼貌地感谢完看着空荡荡的餐盘,沉默片刻,舔了舔嘴唇。

“或许我们还是不太了解彼此,也有些冒昧,这个份量的鱼不太够满足我们进食。”亚瑟局促地说着,觉得自己要求着实有些过分又不好意思地埋头潜进水里,水面只时不时露出一些泡泡。

阿尔弗雷德的确有些意外,毕竟——毕竟亚瑟看起来那么瘦!但是考虑到对方那条长长的,因为浴缸空间有限还有部分需要搭在外面的鱼尾巴,还有那一口尖牙,渔夫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些,先拿着几条刮好鳞的生鱼递给亚瑟,再到厨房里重新开了火。阿尔弗雷德保证自己的动作足够利落,但是等到他捧着烤鱼走进浴室的时候,那两条生鱼已经被咬得相当干净,只剩下可以当做标本的骨头了。“现在我相信你们平常吃的真是这个。”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有些好奇……你们会吃大型动物吗?比如鲸鱼,或者……海豹?”

人鱼只是甩甩尾巴,非常自在地重新探出头来,很快他给出了答案。“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攻击意外能吃到,最好不过,但这些都是少有的情况。毕竟惊动他们的族群也比较危险。你怎么不好奇……”

亚瑟转动了他那双绿眼睛,一点点从浴缸再次探出上半身贴近阿尔弗雷德,苍白的手点了点对方的脸颊。“不好奇我有没有吃过人?”随后他再次露出了尖牙,把新烤出来的鱼全部吃下。这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

“你看起来不像嗳。”阿尔弗雷德坐在浴缸边上,看着人鱼迅速却依旧优雅地解决掉食物,“因为你们好像不想和人类有很多接触,而且这附近的海域听到的失踪案的理由都挺合理的,找到尸体的时候也都只是被泡肿起来——而且人听起来就不像这些东西好吃!”

“你好聪明,你比我想象中的人类还有意思。”亚瑟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阿尔弗雷德一番,他突然觉得来到岸上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随后他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人不仅不好吃,而且我也舍不得吃你,嗯,如果你再小一些,我可是会用尾巴把你圈起来的。”

人鱼即刻弯着尾巴晃了晃,舔走手指上沾上的辛香料。“不过我现在希望快点长出腿来了,你很会做鱼,我想学,你会教我吗?”

“英雄也觉得你比童话故事里的人鱼还要好玩!”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做法都交给你的,还有熬鱼汤,加些鲜肉——你吃过猪或者牛吗?要不要试试?”

“我还是第一次上陆地,还没尝过。”亚瑟摇了摇头,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去尝试。他开始越来越庆幸他遇到的是阿尔弗雷德,没有人会拒绝这种好意。“我只知道他们身形会比较大,而且也沟通不了,你会怎么做呢?实不相瞒,如果回去的话,我还挺希望带他们来见识见识你的手艺,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类。”

“我——嗯,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和这些动物沟通。”阿尔弗雷德暂时选择保护这个人鱼干净的心脏,毕竟跟一条鱼说我们会直接杀了他们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们平常会和鱼群有沟通吗?哪怕你们可能会在之后吃了他们?”

“不愧是人类,总有很多和动物沟通的方法。”亚瑟毫不吝啬夸赞道,又思考着对方说的问题。“当然……不会,毕竟当对方变成食物那一刻,它已经不需要为我解闷了。”

亚瑟狡黠笑了出来,露出了柔软的鱼腹表示信任。“所以我在和你沟通,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吃掉你,我也不会像什么故事里的邪恶反派一样,更不会像什么海妖歌唱引诱人坠船之类……”

他停顿了片刻,抬起眼睛。“那么,现在我应该算你的朋友了吧?”

“嗯。”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彼此的朋友了!所以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吧,未成年人鱼先生!”

“那你是未成年小孩?”亚瑟撑着下巴思考着,略有些不满皱起眉头,小声说着。“我会成年的,我很快就成年了。”

人鱼的烦恼没有困扰太久,很快,他又伸出手。“朋友之间该拥抱一下,对不对?”

阿尔弗雷德对此没有异议,走上前抱住了亚瑟,人鱼的体温要比人类的低一些,但是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讲恰到好处。他享受了一会人形降温器的快乐,然后颇为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你抱起来真舒服,亚瑟。”

直白的夸赞让人鱼开心极了,尽管亚瑟很喜欢这样的话,但他依旧忍不住脸上发烫。阿尔弗雷德的体温要比他高一些,他也只能归咎于是被对方的温度影响了。

“你也是,我很喜欢这种社交方式。”被松开后亚瑟露出明显的落寞的表情,但依旧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毕竟他好像短短几个小时,已经向这个人类索取了不少东西。

“如果睡觉的时候也能抱到就好了……不过,英雄先生?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偶尔也这样称呼你吧,我没有把你拐进浴缸里一起睡觉的意思,这太为难你了。”

这听起来有点怪,至少在人类的语境里有点奇怪,然而考虑到亚瑟还只是个未成年,又是个非人类,这种表达似乎也可以接受。“我不能一直泡在水里,但是,等你长出腿之后是不是可以不用一直待在水里面了?”

“当然,我们也是可以用肺呼吸的,只能用皮肤呼吸的话我们同族的人也不会上岸了。”亚瑟笑了笑,摸着自己耳边的鱼鳞。“有了双腿之后这些鱼鳞也还在,而且……我没有人类的衣服。”亚瑟直白地说出来自己的困境,“但是我可以支付更多的劳动换取衣服,嗯,包括我现在在你们人类眼里也算是赤裸的状态吧?”

“哦,哦……其实还好,因为你的下面是,是一条鱼尾巴。”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我可以把我的衣服给你穿,你要现在穿上吗?还是说?”

“我想试试。”亚瑟坚定地说,同时也在不停地扫视着周围让他感兴趣的新鲜东西。

阿尔弗雷德不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在他把衬衫递给亚瑟,看着人鱼泡在水里笨拙地套上自己的衬衫,让那些白色的布料湿哒哒地黏在他的身上,却始终没有扣好扣子后,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然后把扣子从亚瑟尖尖地指甲里拯救出来,一点点扣好。“嗯……你们会剪指甲吗?”

亚瑟低着头悄悄看着阿尔弗雷德平整圆钝的指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指缩起来。“不会,我们会靠它搏斗,但……好像确实太长了。”

人鱼在浴缸留下浅浅的抓痕后叹了口气。“我们没办法自己剪掉。”

“我可以帮你剪掉一点。”阿尔弗雷德抓着亚瑟的手,再看看浴缸内侧的痕迹,果断说道,“不会给你剪很短,你不是说你还要过段时间才会成年吗?到那时候应该又会长出来了——你们人鱼之间平常不会划伤对方吗?”

“短一些也可以,我们还有尖利的牙齿。至于会不会刮伤……我们有鳞片。”亚瑟骄傲地扬起下巴,在那一瞬间,人鱼上半身的鳞片又多了一些更加明显。但他似乎非常在意面前人类的情绪担心吓到对方,又把鳞片缩了回去。“虽然没有你们人类的一些东西坚硬,但也没这么容易刮伤。你要摸摸我的鳞片吗?”

透过清澈的水面,底下的绿色的鱼鳞隐隐约约起伏着。亚瑟非常满意自己这一身漂亮的鱼鳞,期待着对方会喜欢。

阿尔弗雷德没办法抵抗这个,他是说,这多酷啊!他试探着把手从衬衫底下伸了进去,顺着亚瑟的腰侧一点点向上摸,沉浸在鱼鳞的冰凉感里,直到抚摸到两点凸起后,他才恍然大悟似的猛地抽回手。“抱歉,我——”

被衬衫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新奇,加上阿尔弗雷德稍高度体温,除了被摸到胸口那里有些微妙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不适,亚瑟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突然道歉了?你并没有伤害到我。而且,你看起来很喜欢我的鳞片。”

“嗯……嗯。”阿尔弗雷德犹豫后点了点头,“你的鳞片很舒服,而且也很漂亮,上面像是有星星,我很喜欢。”

“我见过,我也喜欢星星。”尽管亚瑟的语调非常平静,但也听得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是真的很喜欢,他以前好像从来没有那么在意另一条人鱼,或者另一个人喜不喜欢。“我就当做你认为我的鱼鳞是最漂亮的了。”

亚瑟依旧平静地说,但鱼尾已经控制不住地拍着水花,配上他那副严肃的表情,让人确信他确实是一条未成年人鱼。

“你说话很好听,你会经常这么对其他人说漂亮话吗?”

“怎么会。”阿尔弗雷德说道,“我只是……真的很喜欢这些而已,难道你不觉得你值得这些吗?”

“我记下来了。”亚瑟别开头,似乎不愿意表现得太过不好意思和紧张。他从没遇到过对他真的包容还一直夸赞他的,他开始坚定一定要忍住自己的坏脾气。正当他出神时,才发现自己略微湿漉的身体把比他身量还要大一些的衬衫打湿了。

“我还是先不穿你的衣服了吧,现在我还不能做到一直保持干燥。这样你会不够衣服穿的。”亚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避免着自己的指甲把衣服划破。“而且,我现在需要修剪一下这个。”他晃了晃手。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衣服,而是——而是这样的亚瑟实在是显得有些,吸引人。而他不得不一点点给亚瑟解开扣子,还得尽可能不去关注亚瑟收起鳞片后变得更苍白的胸膛,还有更明显的乳头。然后他又找到了指甲刀,但是效果算不上好。人鱼的爪子出乎意料地坚硬。“我来试试剪子。”阿尔弗雷德说道,“不会伤到你,别害怕,好吗?”

“我很信任你,我不会害怕的。”坚定的语气让人无法再去质疑,他尽可能地放松紧绷着的身体,毕竟那是能剪断他爪子的东西,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他深深吸了口气,伸直了手臂,配合地将手指都撑开。“请开始吧,我也很想体验,嗯……很像人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犹豫了片刻,他甚至想过自己要不要干脆停下来,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浴缸被拆掉,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把这条人鱼装起来。“只是一点点。”他这么说着,用剪刀把最尖端剪短了一点。“你这里应该没有连着神经?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会疼吗?”

随着清脆崩断的声音,感觉几乎小到亚瑟看着那段落尖利的一截指甲也差点没认出是自己的。很快他的手放松了下来,一点也不畏惧这把比他爪子还锋利的剪子。“你好厉害,一点也不疼。”

亚瑟笑了起来,过长的爪子有时候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很便利,如今被帮忙剪去一些,他更是喜欢。他脸上的崇拜不加掩饰,只是一遍遍低声感慨。“你好厉害,阿尔弗雷德,你以后可以教我修剪吗?这难不难?”

“当然不难。”阿尔弗雷德用力捏了捏亚瑟的掌心,像是在捏一只猫的爪子,“嗯,我会教你,这样的话你就更好控制剪掉部分的长短。英雄可真厉害!”他这么说着,把亚瑟的手举起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亚瑟不知道捏他掌心这个举动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知道这让他感觉还不错,而且修剪后的指甲也没有彻底失去攻击力,他不得不感慨对方的贴心。“你确实很厉害。”

人鱼跟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你刚刚捏我手掌很舒服,这是为了我放松而做的准备吗?我也可以帮你捏。”

阿尔弗雷德喜不自胜地把手递了过去,任由人鱼捏着自己的手。人鱼的指缝间有小的,不容易观察到的蹼,但是不管怎么样,亚瑟的手都很凉,捏起来很舒服。

但事实上,哪怕人鱼的体温上升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也没办法说这双手的触感不舒服。但现在,他有点茫然地看着从今天早上状态就不怎么对劲的人鱼,到现在亚瑟已经彻底黏在了他的身上。“亚瑟,亚蒂?”渔夫试着摸着亚瑟的肩胛骨,“你还好吗?”

发情期的人鱼格外躁动,彻底清醒的人鱼看到阿尔弗雷德焦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努力收起自己的利爪不划破对方的皮肤。他咬着嘴唇,表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好像到发情期了。”

语言相当冷静,而亚瑟整个身体都在不安地贴着阿尔弗雷德蹭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浴缸里的水没办法让我缓解,也不想回大海里。”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体温要比以往高得多,以往隐藏在皮肤里的鳞片再度冒了出来。“你知道我该怎么办吗?”

亚瑟不抱希望地求助人类渔夫,毕竟对方也不是人鱼。

阿尔弗雷德的确已经试了很多办法,包括给亚瑟换上最凉的水,但那也无济于事。渔夫只能看着亚瑟一个劲地往自己的怀里钻,想着发情期,“你们的本能里……该怎么做……交配吗?”

亚瑟无力点了点头,就连鱼尾也努力蜷缩起来缠着阿尔弗雷德。“但现在不太现实,比如,比如这里并没有同族,我也不想和他们交配。”亚瑟埋在阿尔弗雷德怀里,闷声回答着。虽然听起来有些任性,身体烫得不行了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这样找另一条鱼。

“你可以帮我吗,我很喜欢你。”亚瑟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甚至称得上严肃,就好像并不是在讲发情期相关的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泄殖腔一直在分泌一些粘液甚至停不下来,或许,或许把它擦干净?”

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看了片刻,然后抬手抚摸过那个在今天就在鳞片下若隐若现,现在变得更明显的粉色的穴口。“这里吗?”他沉声说道,手指一点点没入那道缝隙,正如亚瑟所说,那里的确分泌出不少粘液,让侵入这个动作变得顺利不少,“我帮你洗干净,好吗,亚蒂?”

人鱼难以抑制地发出细碎的呻吟,他从没遇到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把手指或者其他什么塞进自己的泄殖腔过。被填满的感觉太过满足,这让亚瑟忍不住仰着头绷紧鱼尾不停地在床上扭动着。

“再好不过,阿尔,你得伸进一点,或许你可以尝试将它们抠出来?”亚瑟试探性问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手指已经很努力帮忙清理粘液了,但好像随着动作分泌得越来越多,整个穴口比以往要兴奋得多,微微张得更开。

“我……我的这里好奇怪,它之前都是紧闭的。”直接被看着自己的泄殖腔让亚瑟表情也不太自然,他努力地克服着羞赧,理智地说。“但是现在好像能塞下你的两根手指了,就好像要有什么东西塞进来,动起来才会舒服一点。”人鱼难耐地摆着尾巴,无助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我知道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有些喑哑,他干脆让亚瑟靠在自己的怀里,不再去看那双带着雾气却依旧直白地依恋着他的绿眼睛,然后多加了两根手指抠挖着穴口。渔夫的手因为常年的捕捞磨出粗粝的茧子,而阿尔弗雷德就用这样的手指一点点碾过内壁,直到感觉到人鱼突然夹紧了穴道,尾巴也不受控制地重重拍了下水的时候才停下来。“好乖,亚蒂好乖。”阿尔弗雷德安抚着说道,声音很是温柔,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反而变本加厉地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操着那一点,“这样会舒服吗?”

亚瑟原本还在享受恰到好处的细微电流般的酥麻,非常新奇的体验让他享受起来,直到被按到某个几乎让他尖叫出来的地方的时候,像泡沫一般把他包裹起来的安全感即刻破碎。他茫然无措地看着渔夫在他身体里进出的手指为什么这么不温柔,但又好像不是在伤害他。人鱼有些委屈,但又忍不住配合着抬着腰配合着对方手指顶弄着让他浑身颤抖的地方。

穴道和他一样乖巧地夹紧手指,就像害怕对方突然抽离。“会,但是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好像更多东西要出来了,明明你没有摸到时候好痒,但是你摸得有点痛又好舒服,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了。”明明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亚瑟却努力冷静地陈述自己的感受。随着对方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人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把鱼尾都绷直了,他低下头时突兀地发现了阿尔弗雷德腿间的布料好像要比以往撑起来了一些,他忍不住伸出手按上去。“你这里怎么了?”

“我……就像你们的发情期一样。”阿尔弗雷德没有避开亚瑟的抚摸,哪怕这种触碰让他的性器变得更肿胀。人鱼的状态算不上很好,在他试着把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亚瑟又无意识地发出几声近乎委屈的哼声,用泄殖腔不断蹭着渔夫的手,直到渔夫加到第四根手指操着穴道的时候才安分下来,“你之前没有过发情期吗,亚瑟?所以你从来没有碰过这里……对吧?你知道怎么交配吗?”

“我没有,我……我该学习吗?”亚瑟声音有些沙哑,努力抑制住啜泣也只是让他声音更像哽住了,他也尝试把手指伸到穴口摸到了被抽插得有些翻出来的软肉,只觉得有些陌生。

“我知道,嗯,好像就该插进来?以前,我还以为只要海水冲进来将里面的粘液冲掉就好了,没想到,嗯……”亚瑟迷迷糊糊地扭着腰让敏感点撞上对方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再压抑着呻吟。人鱼的好奇心太重,径直将手隔着布料按在阿尔弗雷德开始发硬的性器上揉了一下。

“交配,嗯,这是你的生殖器官,你要用它和我交配吗?”尽管只是单纯的发问,但亚瑟面色潮红难耐的样子,让阿尔弗雷德更觉得这是一场难以拒绝的邀请。

“嗯。”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把人鱼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在思考片刻后亲吻了亚瑟的嘴角,“你们的族群里有接吻这个概念吗?”

“没有。”亚瑟努力辨认着这个行为的意味,他微微仰起头,盯着对方的嘴唇。随后生涩地轻轻压着唇边碰了回去。“是这样吗?我做得好吗?”亚瑟期待着对方的评价,又有些讨好地蹭了蹭阿尔弗雷德的脸颊。

“你做得很好哦。”阿尔弗雷德鼓励道,“这是吻,是我们人类之间表达亲密的一种动作,而且只能跟特定的人去做。在结伴关系里,我们接吻,然后我们才会交配。你们有固定配偶这个概念吗?还是会不断轮换?就是,交配对象,会长期稳定吗?”

对于新习得的行为让亚瑟有些兴奋,他再次轻轻地吻住阿尔弗雷德并停留了更长的时间,无意识舔了舔对方的嘴唇。

“嗯,人类的仪式确实很多,交配只是繁殖需求,他们只想满足这个并不固定,但也有少部分会相爱,就像你们人类一样。”亚瑟记得渔夫好像很喜欢摸他小腹以及胸口,他主动地用上半身去蹭着对方。“如果你是我的配偶的话,我一点也不会想着轮换,你很好。”亚瑟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归根到底,他也只是个贪婪的动物,而他的尾巴已经在勾住阿尔弗雷德的腿慢慢收紧。

“我也不要轮换。”阿尔弗雷德咬着亚瑟的嘴唇吮吸了一会,然后自己解开了裤腰带。他现在不打算交人鱼这个,毕竟这条看起来已经圈地的半成年鱼好像也做不了这些事情。在一点轻微的咔哒声里,阿尔弗雷德把自己早就勃起的性器掏了出来,扶着它用龟头蹭着那处被他扩张过的泄殖腔,“我可以和你交配吗,亚蒂?”

“我们都接吻了,当然可以。”亚瑟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满阿尔弗雷德磨蹭的行为。被灼热且比手指要更粗硬的性器碰到时,亚瑟几乎是被发情期彻底冲昏了头脑。他主动抬着腰把自己的穴口抵上去想被插得更深,但太过有限找不对角度数次滑开,焦躁的人鱼也只能无助而愤愤地不停地尝试撞上去。“你快一点,阿尔弗雷德!”

他努力克制着不用手抓伤对方,只能紧紧搂住伏在阿尔弗雷德的身上,让他们的身躯完全贴合在一起。

阿尔弗雷德扶住了亚瑟,这稍微有些麻烦,人鱼的尾巴很沉,而且最重要的也太滑,可渔夫还是靠着怪力控住制了人鱼,扶着老二操开泄殖腔,一点点顶了进去。但是——“亚蒂,亚蒂,稍微放松一点。”阿尔弗雷德亲着亚瑟的脸,“你太紧了。”

哪怕人鱼已经被手指开拓了穴道,但被阿尔弗雷德操进来那一刻还是疼得几乎要掉眼泪。他努力听话着放松下来,呼吸粗重起来。因为太过想被继续夸奖,他将咬住的唇又松开开始呻吟起来,而且他敏锐地发现,好像阿尔弗雷德很喜欢他这样叫,相应的性器也明显地在肉穴里更加硬挺了几分。

“你的生殖器官,应该称呼为阴茎对吧,它变大了,它是不是很喜欢我这里,就像要把我这里塞满一样。”亚瑟的眼神迷离起来,不遗余力地问着一些让正在交媾兴奋着的渔夫,每个问题都直白露骨得让他更心潮澎湃。

“我……我会努力放松的,这样更方便你进来,对吗?”亚瑟试探问着,努力配合着一张一合颇有规律地吞吐着性器。“你可以用力一些,我很喜欢这样。”

“嗯,对,你也可以叫它鸡巴。”阿尔弗雷德哄着亚瑟说道,在发现人鱼没有那么难受之后,他试着小幅度地向里面抽插,顶着刚刚被自己玩弄的敏感度操弄着,“我现在这样就是在操你的小穴,因为你把它夹得太爽了所以就变得更大了——你现在感觉舒服吗?”

亚瑟突兀地叫来出来,只是顶弄了没几下,已经快承受快感难耐地淫叫起来,快感从尾椎骨攀升,直至整个后背都麻痹了尾巴才停止拍打,他从来不知道交配会有这种难以言喻的、舒服的快感,但又不同于以往的排泄,好像有什么让他恐惧的感觉冲刷上来,很快,人鱼迎来了第一次高潮。他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呼吸着,浑身都在颤抖,身上冒了一层细汗让绿色的鳞片更加漂亮,穴口周围的肌肉都痉挛颤抖着,穴道喷出来的一些水和粘液沿着将阿尔弗雷德的性器流出来,他无助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几乎快要哭出来,就像是爽哭了一般,觉得还不够。

“抱歉,阿尔弗雷德,我忍不住了,被操得太舒服了。”亚瑟脸上惊愕的表情让阿尔弗雷德是没想到的,单纯的人鱼还在自责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喷出一些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液体,但他知道自己身体好像并没有完全满足。他扭着下半身,颤颤巍巍再次撞上阿尔弗雷德的老二,认认真真着说。“我还想要,可以吗?”

“当然。”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下人鱼会不会有不应期的问题,在亚瑟高潮——用这条鱼话来讲,控制不住——之后直接操弄会不会让这条本来就敏感得过分的鱼更加承受不住。但至少这样短短几秒的思考里,亚瑟就已经黏糊糊地缠上来,接着浮力上下漂浮着,就像在主动套弄那根老二一样。这简直就是一种撩拨,像是火一样把阿尔弗雷德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他干脆彻底挤进浴缸里,身体大半部分重量压在亚瑟身上,然后没等这条鱼来得及说些什么之前就大力操弄起来。“你真的很棒,亚蒂。”他粗喘着说道,“你把我夹得很舒服,对……你现在这样特意夹紧了也很棒,你真是个乖孩子,你刚刚那叫高潮,证明你被我操得太爽了,亚蒂,亚蒂,多为我高潮几次,好不好?”

“好,好,我会努力的。”亚瑟再次闭上眼吻着阿尔弗雷德,他很喜欢人类这种表达亲近的方式,哪怕阿尔弗雷德掐着他腰部力气大得快把他掐得留下印痕,他反而很兴奋,尤其是过于明显的呼吸贴在他耳边时,阿尔弗雷德蓬勃的心跳也在影响着他,让他分泌出更多粘液接纳着对方。

他渐渐学习着适时的放松让阿尔弗雷德老二进出自如,又适时地夹紧按摩着对方青筋蓬勃的性器,无师自通地拉着对方的手摩挲着自己胸口挺立的乳珠。一次次被深凿让亚瑟叫得更大声,但又夹杂着许些夸赞不停地说着好舒服,喜欢被这样粗鲁的对待,不断地被抛到高潮,又被搂在怀里接住,在水里接吻。亚瑟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被操到酸软了鱼尾都颤抖得没有力气拍打,他也不想推开阿尔弗雷德,继续索要着那根硬得不行的鸡巴把自己顶得崩溃,直到发情潮热退的差不多了,他才慢下来。

“我很喜欢和你交配,你不可以和别人这样。”亚瑟蛮横地说着,再次挺着腰绞着对方的性器,同时埋着头轻轻用牙齿磨着阿尔弗雷德的肩膀。

“嗯……当然。”阿尔弗雷德黏糊糊地回吻着亚瑟,最开始为了给发情期的人鱼降温的冷水现在似乎也被搅得发热。渔夫很敏锐地注意到亚瑟的状态变化,他没想到人鱼会这么重欲,有那么几次,阿尔弗雷德甚至担心亚瑟会因为过于激烈地高潮承受不住晕过去,然而泄殖腔还是紧紧地夹住了他的性器,像是唯恐它会滑出去无法得到满足。而现在,人类终于稍微放慢了一点,让这场性爱变成一场温存,“你哭出来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这居然不是传说。”

亚瑟还没从高潮中缓过来,无法完全目光聚焦在阿尔弗雷德身上。他晃了晃头,努力听清对方的话。

“你喜欢吗?”迷迷糊糊的亚瑟下意识搂住阿尔弗雷德的脖颈蹭了蹭反问道。就像是他根本不在意什么传说,珍珠对人类的意义是什么。

“你喜欢的话,我会努力给你的。”亚瑟因为哭得太多声音有些沙哑,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感谢着阿尔弗雷德。

“喜欢,但不是珍珠,我喜欢你,我也喜欢看你被我操哭的样子。”阿尔弗雷德亲吻道,然后托着鱼尾巴,在亚瑟毫不掩饰的,因为快感而发出的呻吟声里射出精液,“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亚蒂。”

“我也很喜欢你。”人鱼的身体也在重复着这段话的含义,他泄殖腔不断收缩紧紧绞着渔夫的老二生怕即刻抽离开来,穴道几乎快被灌满让亚瑟十分餍足,他仰躺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把鳞片都藏到皮肤底下。

“但是,我不是只因为这个很喜欢你,你会帮我穿衣服,给我换水,不像传闻那种狡猾又可恶的人类。”亚瑟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手指轻轻抚过嘴唇。“还教会了我这个。”人鱼绵密的吻落了下来,他非常喜欢这样亲密的接触。

“你们人类会有发情期吗?”欲望没消下去多久,好奇心让亚瑟趴在阿尔弗雷德的肩头,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你会担心你的配偶是一条人鱼而被人排斥吗?我长出双腿后你会不会更喜欢我?”

“如果你说的发情期是像你这样迫切需要交配的话……从生理来讲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可以随时随地交配,你会被我影响地一直发情吗?”阿尔弗雷德回吻着亚瑟,“而且英雄才不会担心这个!我喜欢你是喜欢所有的你,喜欢鱼尾巴的你——你要是能长出双腿的话,我觉得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能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我想让你高兴。”

“我已经被你影响到了,但是我不介意。”亚瑟把黏连在阿尔弗雷德额头刘海拨开,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不在冰冷的深水域里的生活,而是更喜欢贴在阿尔弗雷德温热的躯体上。

而再后来的一个午夜,有些昏头燥热的人鱼在浴缸里挣扎着,绵密的疼痛之后他苏醒过来,惊觉自己多像人类一样的双腿。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边缘站起来,险些打滑摔倒,但他迫切地想和阿尔弗雷德分享,他有双腿了。直至脚踝才有零星的绿色鱼鳞,皮肤依旧苍白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笨拙地扶着周围的东西摔了数次,勉强来到阿尔弗雷德的房间。

美国人均匀地呼吸着,还在睡梦中,而他浴缸里的人鱼就这样趴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熟睡的渔夫之后,贪恋对方的温暖挤进了被窝里。

而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赤条条地躺在自己怀里的人鱼——不,也不是人鱼,已经是人了。他茫然地看着还在熟睡的亚瑟,低下头看着那两天皙白的腿,相比于人类要纤细不少,但是,但是。

“亚蒂?”阿尔弗雷德努力找回了声音后说道,“亚蒂?”

“嗯?”亚瑟显然还没睡醒,埋头哼唧了一声。他似乎第一次被柔软的床铺和渔夫身躯征服,让他久违地想晚点起来,但他又不希望阿尔弗雷德等太久,勉强撑开眼睛。“阿尔弗雷德?”

那双绿眼睛茫然地扫视着周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称不称得上冒犯,他率先拉开了距离,并没有用上他新长出来的腿,更像是靠着手臂把自己往外挪了点。“抱歉,我占用你的床了,需要我现在就离开吗?”

但明显的是,人鱼的手紧紧绞着被子,他十分喜欢这片柔软得不得了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分化得这么快。”阿尔弗雷德说道,把亚瑟抱紧了一点,“怎么样,怎么样,你感觉你的腿有没有不舒服?你走过来的?你已经可以走路了吗?”

亚瑟脸上窘迫起来,他才想起昨晚磕磕碰碰应该碰倒不少东西,而阿尔弗雷德也只是先关心他,让他更加内疚。“我……我很好,但是我不太会用它们,它们很陌生。”

人鱼把视线从自己的双腿转移到阿尔弗雷德脸上,“我走过来不是很顺畅,还不小心碰倒了你的好多东西,我给你添麻烦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紧张!”阿尔弗雷德不满地说道,张嘴啃了啃亚瑟的脸颊,“你好瘦……我给你吃的鱼还不够多吗?那下次我再给你多加一点。不对,这里已经是你的家了,你碰到什么都没事——不对!”

阿尔弗雷德猛地爬起来,把被子扯到一边,“你碰到哪了?你受伤了吗!”

脸上不轻不重被对方牙齿啃咬了一下,亚瑟愕然看着那双蓝眼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被咬过的地方,脸有些发烫。“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吗?家?你是说,这里是我的家了?”

密集的信息让人鱼的大脑有些过载,他喜欢这,喜欢阿尔弗雷德。他摇了摇头,摸着自己陌生的体温偏低的双腿。“我没受伤,阿尔弗雷德。”亚瑟看到对方慌张的样子,连忙重复着。“我没事的,我想我是能学会使用双腿的,但是我还有一些使不上劲,比如说要重心放在哪才能站稳。我也不能一直被你抱在怀里走来走去,我得学会走路。你可以帮助我吗?”

“没错,这也是我喜欢你的举动。”阿尔弗雷德认真地说道,把亚瑟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站到地面上,好让亚瑟有个支点。“我会好好扶着你,然后你可以听我的指令去迈出腿,不用担心摔倒——而且你的腿好细,应该是刚分化出来的问题,但是,放心吧!英雄一定会让你掌握的!”

阿尔弗雷德保证他在最开始的确是想要教会亚瑟的,绝对没有任何旖旎的意味,但是他也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又贴在一起,而好学又聪明的人鱼已经用尖牙轻轻咬着他的脸,而他的性器则贴着臀缝蹭来蹭去。“你要站着和我做爱吗,亚蒂?”阿尔弗雷德含混地说道,“我刚刚教你怎么站稳了,你能做好吗?”

“我当然可以。”亚瑟矜骄地抬起下巴,被鼓舞后眼神亮了几分,他笃定自己绝对能做得很好。被点燃了情欲的人鱼下意识用自己的泄殖腔,不,准确的说是人类的穴口主动绷着阿尔弗雷德硬得发疼的老二。不单单是腿新长出来的,就连圆滑翘起的臀部的皮肤也是细腻得让渔夫觉得自己手粗糙极了。

亚瑟也很惊讶自己的身体变化,就这样稍微踮起脚,若有所思地掰开臀瓣让阿尔弗雷德更好地贴合上他的后穴,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

“我能做好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从一开始就让自己的人鱼承受这些,他只是从背后抱住亚瑟,龟头蹭过腿缝顶起垂在亚瑟身前秀气得让他觉得可爱的阴茎。“亚蒂,亚蒂……”阿尔弗雷德咬着亚瑟相比人类要尖一些的耳朵说道,缓慢地抽插着,“你好乖,而且你学得好快,你简直就是最好的人鱼——也是淫荡的人鱼,对不对,你真的好喜欢跟我交配。”

细嫩的皮肤被红肿的肉冠来回蹭得发红了,犹豫新生的皮肤还没怎么接触过什么,被对方性器碰上时他下意识紧绷着夹紧双腿配合着耸动,耳边的热气让人鱼的耳朵也跟着红起来,就好像被丢进了高温的温泉里,全身热得快化掉。亚瑟被夸得边哼唧边闭眼笑出来。“对,我是……嗯,我是淫荡的人鱼,喜欢和阿尔弗雷德交配。”人鱼享受着边缘性的行为,尽管阿尔弗雷德没把他的老二插进来,但亚瑟已经觉得自己在被狠狠操着了。他双眼迷离呻吟出声,但没有忘记问出来。“淫荡是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德?这是夸奖我的话吗?”

“没错。”阿尔弗雷德的语调里听不出来半点心虚,还在发现亚瑟的确没有直接倒下的趋势后松开扶着腰的手,从自己那件衬衫——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怕亚瑟着凉他又把那件衣服套给了人鱼——下摆把手伸进去,享受着那些因为性欲没能完全藏起来的鳞片,再捏着那两点乳头。他在他们的初夜发现人鱼会因为这里的触碰夹得更紧。“因为你也觉得和我做爱是很好的事情,对吧?所以你喜欢这个就说明你很棒,这是对你的夸奖。”

亚瑟脸上多出来些因兴奋而露出来的绿色鳞片,表情却依旧纯粹的,就像只是在交流今晚吃什么一样。

阿尔弗雷德把不合身的衬衫和人鱼的肌肤隔离开来,略微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摩挲着亚瑟光滑细腻的皮肤,带着安抚意味抚摸着,也足以让人鱼整个身体都被麻痹了一般。被揉捏过的乳粒更加硬挺,而且亚瑟也从来不会刻意遮掩那里,哪怕被玩得忍不住夹紧腿呻吟出声,他也只是觉得阿尔弗雷德在试图让他舒服。

“唔,我喜欢这样的夸奖,我好像找到站稳的方法了,我想我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挑战了。”亚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燥热起来,就像发情期一样但也没那么难受,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胯间的性器也已经抬起头来,他也只能笨拙的轻轻握住滑动。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我有些难受。”亚瑟总是寄望于比他懂得更多的阿尔弗雷德,他总会下意识求助这位靠谱得多、一直鼓励他、让他舒服的渔夫。

“哦对,你是人鱼的时候是没有它的。”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道,但是他还是显得很有耐心,且相当循循善诱,如果这个时候他没有操进人鱼因为前一天过于激烈的性爱依旧湿软的穴口的话,他肯定会像个好老师了,“我想让你更舒服一点,亚蒂,所以我要先操进去——你现在已经会在这个时候让你自己放松了,你好厉害!”阿尔弗雷德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甚至在人鱼转过头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亚瑟想要做什么,吻着他的唇角当做奖励,“你把我夹得好舒服,乖亚蒂,现在我教你怎么去撸你的鸡巴。”

他这么说着,裹住亚瑟的手一起在那根性器上来回撸动着,在亚瑟因为前段陌生的快感轻轻颤抖的时候,渔夫颇为恶劣地向前挺腰,顶上了那处敏感点。

亚瑟顿时仰起头呻吟出声,他夹紧了双腿,汗水沿着他喉结滚落下来,他无助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又不愿意彻底软倒在对方怀里只能是忍着几乎让他崩溃吞噬他理智的快感呜咽着,但他又喜欢这种被粗暴对待的感觉,主动抬着腰试图想被轻轻蹭着敏感点,就像那双手抚慰着他的性器一样慢慢地舒服。

“我……我刚刚忍住了高潮,我站稳了我做得好吗?”人鱼被操得双腿都在发抖,汗珠混着粘液从腿缝流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忘记向渔夫索取评价。

“你做得很好。”阿尔弗雷德夸奖道,观察着人鱼的表情,然后捏着亚瑟性器的顶端用力地揉搓着,但哪怕是这样粗暴的对待也没能让亚瑟的性欲减淡半分——从他的呻吟声里,他好像更加舒服了。“你做得很好,亚蒂,看,你现在还在好好站稳,但是你可以高潮,你每次高潮的时候就会把我夹得很舒服。”

亚瑟从不羞耻自己重欲的身体,但被阿尔弗雷德抚慰着说出来,手上还在恶劣地刮蹭着他敏感的龟头,没试过用前面高潮的人鱼骤然小腹紧绷,性器抖了几下全数射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手里,他茫然地看着对方的表情,见没有嫌恶和反感的样子后主动地塌下腰,来回摆动着接受阿尔弗雷德的操干,一边淫叫着一边不停地说好舒服。而渔夫本意就不是为了检验人鱼是否能站稳,在他刻意的顶弄下亚瑟最终还是痉挛着微微抽搐着高潮了,精水断断续续地从顶端吐露出来,人鱼瘫软下去险些没站稳,被阿尔弗雷德扶住。

亚瑟脸上是惊慌的,他以为自己会做得很好,但他顾着喜欢高潮的感觉却没站稳,小心翼翼觑着阿尔弗雷德。

“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阿尔弗雷德,抱歉,我……”

“不,你做得很努力了。”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亚瑟的话,把亚瑟稍微抱起来一点,方便自己的性器更舒服地操着穴道,人鱼也因为这个姿势的变换发出更清晰的呻吟声,撩拨得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操得更加用力,“你做得很棒,你只是第一天就做到了这一步,你做得太棒了——只要你之后多多练习肯定可以做得更好的。”

人鱼并没有受到不应期的影响,反而因为鼓励而更加兴奋起来,腿忍不住夹着对方不停地磨蹭就像以前用鱼尾缠上去一样。

“我会找你练习的。”亚瑟已经非常熟练地让自己后穴收缩按摩着阿尔弗雷德的老二,就仿佛是直接被对方干出专属的形状一样,被顶开的穴道太过熟悉对方的阴茎哪怕被撑得很大依旧分泌着粘液挽留,不间断的快感慢慢涌上来时,亚瑟终于注意到自己小腹上的鳞片兴奋得显露出来,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小腹被微微顶起的样子,他有些恐慌起来。“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你,你不会把我顶坏的吧?慢一些,慢点,我想慢慢地高潮,好吗?”

“我不会顶坏你的。”阿尔弗雷德辩解道,但是在看到人鱼惊恐的绿眼睛后,渔夫顿了顿,安抚似的亲吻着亚瑟的后颈,操弄的频率的确降低了一点。“没关系的,亚蒂,你可以摸摸那里——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亚瑟没有片刻犹疑,乖乖摸向自己小腹上,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他被阿尔弗雷德操得有多深,这让他莫名骄傲起来,他能把这么长老二都能吃得下,还能让阿尔弗雷德舒服,他忍不住骄傲起来。“对,唔……你说得非常对,我不仅没有事,我还很厉害地能用我的屁股夹稳了你的鸡巴。”人鱼语气欢快起来,不安分地扭着想被操敏感点,甚至去学习模仿阿尔弗雷德的话,毕竟人鱼没有什么太多的羞耻心。

阿尔弗雷德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肯定让亚瑟变得更加得意,还更配合地大声浪叫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去亲吻人鱼。他们到后面做得有点胡闹,哪怕是人类也没法再支撑好身体,而刚分化出双腿的亚瑟在高潮了几次后更是只能趴在桌子上哭出来一堆珍珠。而阿尔弗雷德在让亚瑟确认过自己不会被操坏后就没再无所顾忌,只是一边扒开那些珍珠一边无奈地摸着亚瑟的后背,说“你这样哭的话要是不小心硌到我们怎么办”。“亚蒂,亚蒂。”他黏黏糊糊地说着,囊袋把人鱼的臀肉拍得发肿,腿部细嫩得过分的皮肤也有些发红,“你还好吗!”

“我还好,我……我很喜欢和你交配……”亚瑟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后眼神无法聚焦,只要阿尔弗雷德的性器贴近他就会主动打开腿,对方操进来他也只会乖乖吞吐着性器说着好舒服好想被填满这类话,明明已经痉挛着还要主动贴上去一遍遍喊着阿尔弗雷德的名字,直到没有力气了也努力地擦掉睫毛上沾的眼泪。

“我,我很好,我努力不哭了,可是珍珠怎么办,它们会不会很多余很碍事?。”但生理性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流出来,因为人鱼第一次在成年之后,被他爱的人类满足着。

“这次没关系。”阿尔弗雷德低声诱哄着自己的人鱼,看着亚瑟无意识地依赖过来的模样,心软的同时又生出来些许欺负得更过分的欲望,多奇怪,人心总是这样复杂,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相比之下人鱼就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样。“你之后控制住好不好,要不然我们每次都要弄好多珍珠出来的话,那样会容易让你摔跤的,亚蒂。”

“我会控制好的。”亚瑟毫不犹豫回应道,下意识地反应也让他自己有些惊愕,就好像被蛊惑了,阿尔弗雷德让他做什么他都忍不住答应。他有时候也觉得人类传闻真不一定正确,明明阿尔弗雷德比海妖会蛊惑多了。

他将视线聚焦在阿尔弗雷德脸上后数刻,又眨了眨眼睛控制着眼泪掉得少了些。“阿尔,我会把珍珠收集起来,会证明我下次比这次哭得少的。”人鱼趴在他胸口轻轻蹭着下巴示好,压低了音量说着。“很奇怪,以前我都不会哭,为什么被你喜欢以后常常忍不住哭,可是我并不难过。”

高潮后的人鱼更喜欢黏腻的肢体触碰,一点不担心自己乱蹭再次引诱到阿尔弗雷德硬起来。他忍不住笑起来,期待地看着对方。“我没有发情期的时候你会喜欢和我交配吗?这会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了?现在我有空双腿,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出去玩呢?”

“我喜欢和你交配,我什么时候都喜欢!”阿尔弗雷德捧着亚瑟的脸响亮地亲了几口,“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待会就可以玩,嗯,你不是说你之前从来没见过牛羊吗,我也可以带你去看一看,但是今天不行,那离我们这太远了——哦对!”阿尔弗雷德说着,暂时松开手,跑到日历面前翻了翻,又跑回来抱住亚瑟,“今天有集市!说起来我们集市上卖的最多的就是贝壳项链还有手链什么的,但是我觉得你肯定不需要——嗯,其实还有珍珠做的东西,但是我们肯定不需要了,对吧?”他促狭地挤了挤蓝眼睛,“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鱼,凶巴巴的,谁都不要靠近的凶小孩?”

“那当然不需要。”亚瑟轻轻哼了一声,皱了下鼻子,他不清楚他哭出来的珍珠有多让人类喜欢,当然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你还可以把它们都串起来戴上让其他人羡慕。”人鱼双手环住阿尔弗雷德的脖颈做出戴上的动作,尽管这有些偏题了。阿尔弗雷德的总是细腻的,每说出一个新的词汇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地翻译给人鱼听,让人鱼总觉他们间的距离可以直接忽视掉。

“好,我们去集市。带上最凶狠的人鱼。”亚瑟骄傲地抬起头,阿尔弗雷德的确猜得没错,他在海底,尤其是捕猎的时候脾气最为糟糕,可能正因为遇到阿尔弗雷德这样贴合他性格的人他才愿意脾气这么好。

“不,我才不是小孩,这听起来一点也不成熟。”亚瑟佯装生气的咬了下阿尔弗雷德的脸颊。“那我需要一双鞋子走路,和你一样的就很好,我很喜欢你的东西。”

“鞋子?”阿尔弗雷德狐疑地看着亚瑟的脚,人鱼的腿分化后显得有些纤细,脚也算不上大,尽管亚瑟说人鱼分化出来的双腿会用一整年来变得更像人类,但是现在——“你穿我的鞋子会大,会掉下来,那样的话你走路就会很不舒服,人类的脚掌要比你们的尾巴脆弱得多。好吧!”他决定道,“我们先去买鞋子!嗯,我抱着你过去,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一不小心遇到海难,被我捡到的,好吗?”

“好,我听你的。我也确实是遇到海难了。”亚瑟轻轻捏住阿尔弗雷德的发尾说道,他知道对方也是为了保护他。“我一定会努力走路稳一些,被你抱着我很喜欢,但我也不能一直被你抱着。”他晃了晃腿,再轻轻用脚蹭着阿尔弗雷德小腿。“我现在很会控制它了!”人鱼兴奋地说着,迫不及待要下地走着,也不像人类一样考虑穿得更得体一点再下床,也幸好阿尔弗雷德在他下去之前,给他穿上了一件过长的衬衫恰好挡住了被办法得皮肤都发红的大腿内侧和夹着阿尔弗雷德精液的屁股。

“我们站起来吃饭吧,正好,你可以教我做饭了。”

“当然没有问题。”阿尔弗雷德信誓旦旦地说道,但是英雄如他也没有想到,一条鱼,是不喜欢火的。他呆愣地看着灶台点起火后几乎是从他的身边弹出去的亚瑟,看着那点小火苗,再看看亚瑟,“亚瑟?你还好吗?”

“烤鱼,原来是这样来的吗?”亚瑟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缩瑟,和那高温的火焰拉开了距离。他摇了摇头,抿起嘴。“我不要学了,我觉得吃生鱼挺好的。”他干巴巴说着,但又会想起烤鱼的美味吞咽着口水。

“它很危险,阿尔弗雷德,难道你每次给我烤鱼,都会靠近它们吗?”亚瑟担忧地问。

“其实没什么的,你看,我会把锅放在上面,喏!”阿尔弗雷德边说着边示范道,“这样你就看不见火了!也不会被火直接烧到!嗯只要你注意不用手直接去碰锅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我们有夹子,还有铲子,这些都可以用!”

对于从来不处理食材的人鱼来说太过新鲜,亚瑟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尤其是把锅放上去时手臂发力而冒起的青筋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想起每次被阿尔弗雷德抱起他时忍不住滚动了喉结。“我很喜欢这些。”他终于决定鼓起勇气,拿起铲子在空中挥舞了这个,得意地说。“我该用这个烤鱼,对吧?”

“对,没错,你真的是人鱼吗?!你掌握人类的东西也太快了!”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说道,“嗯,烤鱼的话我们需要先倒一些油,是这个!橄榄油,用一种绿色的果子做的?应该是。”渔夫说着,当着亚瑟的面倒了一点,看向人鱼在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后紧张地攥紧了铲子,“你看,你现在离远一点,然后过一会,嗯,现在它就没事了,不会再溅起来了,这个时候你再把鱼放进去就好。”

尽管阿尔弗雷德夸奖已经让亚瑟很习惯了,但是人鱼被夸的时候还是脸悄悄发烫,没有了尾巴拍打表示高兴,他只能无措地用手捂住脸,试图让自己脸的温度降下来。“真的吗?”亚瑟见那不听话的油点似乎安分了下来,他抓起一条微微动弹的鱼稳稳放进锅底时发出“滋滋”声音,眼睁睁看着那片和滚烫锅底接触的鱼肉变了颜色时忍不住瞪大眼睛。“不用接触火也能这样,太厉害了。”他喃喃道,随后拿着锅铲笨拙地铲着鱼,由于他专注得太久,给鱼翻到背面之后看到那黑了一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他懊恼地看向阿尔弗雷德,手停在半空。“抱歉,我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这没什么,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也很容易烤糊,这是人类都会做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后来我发现我可以频繁翻面省的我烤糊它——嗯,英雄总是这么厉害。”

“你确实就像英雄一样,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好。”亚瑟评价道,学着对方的话频繁地翻着那条鱼,也确实如阿尔弗雷德所说,鱼再也没出现那片焦黑。“只是这样是没有味道的对吧?我们需要加点什么?”

亚瑟相当聪明地把火调小了,还忍不住看着阿尔弗雷德期待再次被夸奖。

“你的鼻子也好敏锐!”阿尔弗雷德夸张地说道,“说起来鱼需要嗅觉吗?还是就你这么厉害?嗯,我一般会放盐和胡椒粉,不用很多,就是这两个瓶子,你可以闻出来他们的味道不同吗?”

“我的鼻子……嗯,当然好,比同族的还要好,不过我也就对血腥味灵敏一点,其他的应该也就比你们人类差一点。嗯,我是说,一点点而已!”不愿被看轻的人鱼重复着强调,比划着。他看着瓶子,低下头分别凑到瓶口,微妙的辛辣味窜进他鼻子让他皱眉起来。“这个是胡椒粉,但是,它放在烤鱼上竟然会很好吃,可是他闻着很刺鼻。”亚瑟纠结地说着。

“我现在要把这些加进去吗?可是,我把控不好分量。”

“那我先给你做个示范。”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下,他很担心人鱼撒满胡椒粉后被呛得哭出珍珠的样子,“就这么一点点倾斜,然后——再抖一下!嗯,就这样,下次你来试试怎么样?”

“这样吗?”亚瑟已经紧张得手僵硬地捏住瓶身,倾斜的角度都几乎和阿尔弗雷德的保持一致。得到阿尔弗雷德的点头后他才轻轻抖出一点胡椒粉,他惊愕地看着瓶口的细孔忍不住感叹人类的聪明,小声地评价道。“你们人类都很聪明。”他停顿了一下,歪过头问。“那你是最聪明的对不对?我被一个最聪明的人类救上岸了,我很幸运。”亚瑟再次去吻阿尔弗雷德,但他脚落地第一次亲吻时才发现对方比他高得多,踮起脚后勉强吻住了才满意松开。

“这是我学习的第一次道菜,可以尝了吗?”人鱼露出尖牙说道。

“当然。”阿尔弗雷德说道,“你这个最聪明的人鱼在最聪明的英雄下做出来的一定是最美味的烤鱼。”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阿尔弗雷德也不知道他的人鱼是怎么把鱼肉烤得这么外糊里生,而且最重要的是——亚瑟一直都显得太平静,像是根本没察觉出来这和平常的有什么不同。以至于阿尔弗雷德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舌头出现了问题。

“嗯……亚蒂,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亚瑟进食不同于阿尔弗雷德的尝一小块,只是张口就把三分之一的鱼吞咽下去,他眨了眨眼,努力回味着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摇了摇头。“除了好像黑的那块有一点点苦,我觉得还不错。”

“……是吗?”阿尔弗雷德思索良久,又吃了一口。

不,以他多年渔夫的经验,这就是生的。他沉痛地想到,又看了看亚瑟幸福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嗯,真的很好吃。”

而人鱼也没有质疑渔夫的话,忍住吃光那条鱼,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留给了对方,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时也没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几乎是犹豫且沉默地一口一口吃下、吞咽。

这也让亚瑟一整天都觉得幸福,而第二天,亚瑟便多穿了条裤子,衬衫下摆松松垮垮地塞进裤子里。裤腿管口被阿尔弗雷德挽到脚腕,刚好露出他骨感的脚踝,当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抚摸上时亚瑟忍不住缩了一下,新长出来的腿每个地方都过分的敏感,让亚瑟的反应有些大,这也让阿尔弗雷德不是不能接受。

“我们,就这样出门,对吧?这是什么?你们的帽子吗?”亚瑟指了指挂在墙上的草帽。

“对,帽子。”阿尔弗雷德说着,在发现人鱼露出点好奇后把它扣在亚瑟的脑袋上,“就这样,然后它就可以挡住光,地面上的阳光要比海里面强得多,所以我们总得戴着这个,省的看不清东西。”

他这么说着,把亚瑟横抱起来走出屋子。他这里离集市稍微有些距离,但是在走了几步之后,身边的人群就变得越来越多,那些陌生的,和阿尔弗雷德有着相同的语言的声音挤到人鱼的耳朵里。在注意到怀里的人鱼的蜷缩后,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地低下头。“怎么样,亚瑟,你还好吗?是不是人太多了?”

亚瑟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不会攻击作为人鱼的他,但他总觉得其他人类仿佛一下子就能认出他是异类,他只能缩起来不让自己的鱼鳞都冒出来,人类的窃窃私语和交谈的声音被感官扩大震得他的耳膜有点疼痛,他甚至有些眩晕,但所幸阿尔弗雷德把他抱得很稳。

“有你在的话,我还好。不过我很担心你抱太久了会很累,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对英雄来讲简直轻得像纸。”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我是不是该给你买一对耳塞?你知道耳塞吗,就是用来堵住耳朵,避免听到一些声音的。”

“我要和你去。”亚瑟正色说道,他太需要这些新奇的东西让他看起来没那么脆弱。“我还要多买一些,我可以支付珍珠,对吧?我看到了集市也有人卖这个。”

人鱼狡黠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比较轻后他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在阿尔弗雷德怀里乱动起来,甚至听到音乐时轻轻晃着腿。阿尔弗雷德很快给他买了一副耳塞,尽管他结账时对方露出一副奇异的目光,尤其是对于他俩的性别做出的动作感到惊愕,而渔夫则沉浸在亚瑟的笑容中,这对他来说骄傲得不得了。

“我现在好很多了,阿尔弗雷德。”亚瑟没有了眩晕的感觉,精神了很多,甚至指着他喜欢的衣服请求着阿尔弗雷德。“我喜欢这一件。”那件衣服领口较低,很符合人鱼所爱的凉快一些。

“好。”阿尔弗雷德应了声,却在看到亚瑟没有变化的表情后意识到人鱼的耳塞也阻挡了他的声音,那稍微让他有些不爽,但是——但是他还是不希望亚瑟难受。于是他又点了点头用动作给了亚瑟回应,再带着那件衣服和人鱼进到更衣室里,说着“我来帮你脱衣服”就抬起手,然后看到亚瑟毫无征兆地抖了一下。

哦——阿尔弗雷德在看到那双绿眼睛的时候反应过来,亚瑟刚刚没有听到那句话,也就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才会被吓到。那让渔夫的表情稍微变得难以捉摸了点,然后他俯下身,安抚似的亲了亲人鱼的嘴角,“没事的。”他让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靠着骨传导和亚瑟说道,“我给你换上衣服,好吗,亚蒂?”

眼下在狭窄封闭的空间,这让亚瑟莫名重新得到了安全感。他睫毛抖了抖,慢慢回应道。“好,可是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他再次主动去自己解开扣子,但依旧由于指甲和手指不太适应这样的动作,让他失败了。他觉得这样太过丢脸,终于垂下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着。“我应该听你的。”

阿尔弗雷德无声地笑了一下,给亚瑟一点点解开扣子,让白皙的,布满吻痕,甚至连胸口上还有牙印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却显得太过淡定,只是让亚瑟套上刚刚选的那件衣服。“嗯,很好看。”他说着,扶着亚瑟的肩膀让他转过身看向镜子,“你喜欢吗?”

亚瑟对人类衣服没什么审美,他看到了镜子里阿尔弗雷德的充满期待的眼神时下意识开口了。“很好看,我很喜欢。”因为是你和我一起挑的。

亚瑟暗自在心底补充,他知道如果他把真实想法说出来,这个认真的渔夫一定会坚持让他挑自己喜欢的。

被压着的肩膀隔着布料,亚瑟清楚地感受到阿尔弗雷德过高的体温,那是被太阳晒过的、温暖得不行的温度,让他太过喜欢转而回抱住渔夫的腰,在这狭窄的更衣室里轻轻吻住略微干燥的嘴唇。

“这个地方很好,我可以直接亲你,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了。”套着人类衣服的亚瑟似乎想法更像人类了,他也慢慢知道好像他们确实不太适合在集市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

“我们今天可以不回去,在集市附近住,怎么样?”阿尔弗雷德提议道,一点点地回吻着亚瑟,再轻轻地抚摸着人鱼的腰线,“晚上的时候……还可以吃到他们这里的牛排,比我给你做的会更新鲜一点,嗯,对了!这里还有炸薯条!”他在说到这个的时候蓝眼睛亮起来,甚至停下了和亚瑟的亲热,“你知道吗,他们这里的番茄酱很甜!配上刚出炉的薯条简直超棒!”

“在外边住和在你家有什么不同?但是我觉得,很难有人能超过你的手艺,嗯,手艺,你摸着我的腰的手艺也很好。”亚瑟学着阿尔弗雷德往常给他整理衣着的动作,给阿尔弗雷德刚刚因动作而蹭乱的衣服。随后又贴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胸口,用手捏了捏。

“刚出炉的薯条,听起来你很喜欢很期待,甚至不摸我了。”人鱼幽幽说道,他径直将自己衣服卷起来,把阿尔弗雷德手掌贴着自己的小腹抚摸着,燥热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将下半身贴了上去。“那麻烦英雄先生先尝尝刚成年的人鱼,或者,我和它你选一个?”

亚瑟依旧礼貌地笑着,但这样的选择听起来更像是……威胁。毕竟他已经露出了尖牙。

“……但是那个真的很好吃。”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抽了下鼻子,但是身体很诚实地享受着人鱼极佳的触感,再轻轻咬着亚瑟的脸颊,像是一种黏糊糊的撒娇,“我们不能晚餐的时候去吃薯条,晚上的时候吃掉你吗?”

“哼,如果你吃这个薯条是为了保存体力,我没意见。”亚瑟看着对方委屈的眼睛便心软下来,其实他也没那么计较,同时也觉得阿尔弗雷德说得很有道理。在更衣室黏糊了一阵他才觉得好像,他们占用这间小房间时间太多了。亚瑟重新整理了两个人的着装,点了点对方的鼻尖。

“走吧,阿尔弗雷德。”他掀开厚重的幕帘,长度刚好到裤头的衣服随着亚瑟抬起手的动作被提起来了一些,露出他腰侧被阿尔弗雷德昨夜握住腰捏得有些发狠留下来的痕迹,人鱼没注意到这个,正愉快地向店家支付了钱币,而阿尔弗雷德默默记下了下次该买长一点的衣服,不然被误会虐待伴侣也是有可能的。

出了门的亚瑟也觉得太阳太过大,看到了卖冰淇淋的地方伸手指了指。“我想吃那个。”

 

阿尔弗雷德当然会同意,毕竟他也——超级,超级想要吃冰淇淋,所以他拿过来的也是非常,非常醒目地,如果不好好保持平衡就会倒下来的五个球的冰淇淋甜筒。“这五种都是不同的味道,巧克力,蓝莓,香草,抹茶,还有奶油的。”阿尔弗雷德一个个指着讲解道,“要一口一个球哦!这样才是品尝冰淇淋最好的办法!”

亚瑟没有质疑阿尔弗雷德的话,他张大口咬下一整个、最顶上的巧克力冰淇淋球。他确实很喜欢靠近这个甜品时的冷气,但他咬下整个之后便后悔了,他的牙齿被冻得只能无助地呼着气看着阿尔弗雷德。

“唔……”无法讲话的亚瑟抓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晃了晃,甚至非常狼狈的,鼻子也蹭到了一部分冰淇淋。

“嗯,嗯。”阿尔弗雷德大笑着说道,揉了揉亚瑟的脸颊,“是不是很好吃?一定很爽吧!张开嘴啦,亚蒂,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吃干净,有一口气把它们吃下去吗?”

冰淇淋很快慢慢融化,亚瑟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吞咽担心被呛到。整个喉咙都被冷得让亚瑟抖了一下,轻轻呼出冷气。

“当然,非常好吃,嗯,我全部都吃完了,没有浪费,嘶……就是有点冷。”随后人鱼舔了舔嘴唇回味着这个巧克力这种独特的味道,又乖乖张开嘴仰起头给阿尔弗雷德看。

阿尔弗雷德认认真真地检查着亚瑟的舌头,这场景实在很是吸引人,如果不是在外面的话,他肯定会好好玩弄一下自己的人鱼。“好厉害,好厉害,亚蒂。”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用只有人鱼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下次我射进你的嘴里面的话你也会好好咽下去吗?”

“我当然很厉害。”亚瑟已经逐渐习惯下意识肯定自己,他实在是被渔夫惯得太多了。

当阿尔弗雷德近乎是调情的话钻进人鱼耳朵里时,亚瑟顿时小腹窜起了燥热,甚至大脑已经开始回放他们在卧室里,阿尔弗雷德勃起的性器从平角裤头刚拿出来拍着他的脸颊的时候,这让他顿时软了腿差点没站稳,只好低下头假装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遮掩自己脸红的事实。

“我会的,嗯……如果我没有吃完,我会再用嘴巴帮你射出来的。”亚瑟拉起对方的手含住了手指舔了一下,又抬眼看了下阿尔弗雷德。“这样帮,可以吗?”

“可以哦。”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借着身体的遮挡稍微勾了勾亚瑟的舌尖,再抽出手指,张开虎口顺着亚瑟的下颌一点点向下滑,“到时候要好好地含住我的鸡巴,会插到,嗯……”他的虎口卡在亚瑟的喉结处,稍微收紧了一点手指,“大概这个地方。”

哪怕已经是威胁到安全的动作,轻微窒息的感觉让亚瑟更加兴奋起来,他滚动着喉结吞咽着口水,眼睛直直盯着阿尔弗雷德。他的后穴已经隐隐约约湿润了,随时准备着被阿尔弗雷德操进来,哪怕是随便找一条巷子被按在墙上,他也会配合地趴在墙上塌着腰抬起屁股邀请,但这也只是遐想。

“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到?”亚瑟回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腕,用脸蹭着手背,侧着脸轻轻咬了下一个冰淇淋球。

“我不会提前告诉你的哦。”阿尔弗雷德得意说道,明明已经看出人鱼的意动却把这个话题轻飘飘地抛下,张开嘴一口气咬下一个冰淇淋球,然后揽着亚瑟的肩向集市走去,“我带你去看看他们都卖什么,嗯,但你要是走不动的话就要跟我说出来!”

只剩亚瑟还在原地茫然地看着渔夫,他想象中的交媾并没有实现,就好像,好像只是他一个人太过重于欲连小巷都可以成为性爱场所,这让他忍不住责怪羞赧自己是不是太过期待这些事,他全身上下都准备好迎接这场性事了,眼下只能咬住嘴唇,挣扎着说。“嗯,我会的。”

亚瑟莫名有些失落,但很快被集市的玩意吸引。比如海螺,比如贝壳项链,但被人类处理彩绘后又和自己在海里见到的有出入。

“我要那个。”亚瑟慢慢蹲下,稳住身形之后才开始挑选那一串串用近乎透明的细线贝壳和细铜管做成的风铃,他提起顶端晃了晃。“这是什么,阿尔?它们很好听。”

“这是风铃。”阿尔弗雷德说,“挂在门上,或者窗户上,只要有风就会发出这种好听的声音——其实也有可以挂在人身上的,稍微晃悠晃悠就能发出响。”那双蓝眼睛稍微弯了弯,像是只在陈述事实,“你想买吗?”

“我要买,挂在人和挂在屋子里的都要。”亚瑟渐渐不客气起来,又摸出一些他的珍珠。“我自己用珍珠买这个,可以吗?一直花你的钱,好像也不太好。”

他低下头摩挲着,珍珠的光泽在阳光下更加明显。

“但是你的珍珠很珍贵。”阿尔弗雷德微微皱起眉头,显得很是不舍,“如果你一定要卖的话我们可以把它送到拍卖行,但不是在这里,嗯……不是用来交换风铃的。而且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亚瑟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个名词愣住,看到对方皱着眉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抚平眉毛,认真地说。“礼物是什么?是很珍贵的东西吗?还有……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亚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样严肃的阿尔弗雷德让他确实有些后怕,就好像他准备要惩罚自己。

“不,我,我的意思是你当然也可以不笑出来,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亚瑟立即将珍珠收好,轻轻地在他嘴唇碰了一下。“你笑起来也很珍贵,嗯。那我们等下再去买能挂在人身上的风铃?”

“我没有不笑——嗯,好吧,你喜欢看我笑。”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意识到什么,抓着亚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只是觉得很心疼,很怜爱,但是这些也是因为喜欢你,就像我看到你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一样,都是因为喜欢你。但是,嗯,你说得对,我们去买挂在人身上的风铃,你想挂在手上还是脚上?”

明明只是捧着对方的脸,亚瑟又忍不住想亲吻,但在街上太过明显,他只好忍住了。但是看到笑容,他也忍不住弯起眼睛跟着一块笑,终于放心下来。

“脚吧。”亚瑟没有犹豫,慢慢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新长出来的双腿非常的……奇怪,就好像还没适应空气,碰一下都容易痒或者不太舒服,嗯,就像你之前碰到我的腿我会反应有些大……我想通过戴这个,让它习惯一些,而且声音很好听,不是吗?或者给我的鱼尾戴,我的尾巴一定很喜欢。”

说着说着他停了下来,有些犹豫。“我要得是不是太多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要得太少了。”阿尔弗雷德反问道,“但是想要给你的鱼尾巴戴上的话——我们去买铃铛吧,然后我给你做一条,大部分都不够大,而且你的尾巴很漂亮,像星星在上面流动一样,我想给你做一个配得上你的铃铛,用蓝色的绳子,再加上银色和金色的纺线。”

“你夸得好厉害。”亚瑟局促地别过头,如果这里是海边,他会立即变回成人鱼在海里游着给阿尔弗雷德看舒展开的鱼尾有多漂亮,但现在他只能面红耳赤。

“嗯,你是第一次做这个吗?以前没有送过给谁吧?”亚瑟佯装不经意地问,接过了买下了风铃提在手上。

“首先——这不是夸奖!你怎么能把英雄陈述事实当成夸奖?”阿尔弗雷德狐疑地说道,拉着亚瑟往饰品店走,“而且当然了,我可不是会随随便便给谁做东西的,更何况还是手链,脚链?鱼尾巴链?我该怎么说?总之!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是第一个,因为——咳。”渔夫难得有些害羞,“因为你是我的恋人。”

亚瑟看着对方难得害羞的表情觉得很好玩,就像恶作剧得逞了狡黠地笑出来。“抱歉,英雄先生,你可以说大声一些吗?我带着耳塞,嗯,有些听不清。”他眨了眨眼,点了下自己的耳朵。

“你就是在骗我!你明明早就没把耳塞带那么紧了,要不然刚刚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会一直听不见!”阿尔弗雷德不管不顾地大叫道,“你肯定听到了!你这个坏——你这个坏蛋!”

“可是,我是坏蛋你就不喜欢我了吗?还是要和我分手?”亚瑟眨了眨眼,得意地回问。紧接着,他又在表演着无辜的样子说。“好吧,我只是因为刚好风铃在响没听清,嗯,你要因为这个惩罚我吗?比如把你的老二塞我的嘴里还是塞我的屁股里?”

聪明的人鱼立即举一反三起来。

“……我不会跟你分手。”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道,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有点偏,街道上也没有其他的人,让渔夫说话大胆了不少,“对,你说的没错,我天才的人鱼,我会把老二塞进你的屁股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买可以挂在脚上的风铃吗,因为这样的话我操你的时候除了你的浪叫还会有铃铛声,你喜欢,对不对?你说如果我把它绑在你的小鸡巴上会怎么样,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射不出来,只能靠着后面高潮了?到时候我会听不到你求我放过你,因为风铃声实在是太大了,我会把你干得晕过去,但是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对不对,亚蒂,哪怕你不清醒了你的屁股也会夹着我的老二的,你巴不得我一直操你,你也想让我干你的嘴,最好射得你的身上全都是我的精液,你说你们人鱼的嗅觉都很棒,那他们是不是远远就会闻见你被我干得发春的味道?他们会知道你的泄殖腔里含着人类的精液,明明是一条雄鱼呢,亚蒂,吾爱,但是你很淫荡,甚至还想要扒开泄殖腔让我操得更深才能满足你,对吧?”他顿了顿,在看到亚瑟隐忍的表情时俯下身,朝着人鱼的耳朵吹了口气,“你现在就湿透,对不对,亚蒂,你想让我干你吗?”

亚瑟被温热的鼻息轻轻拨动着神经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听着阿尔弗雷德这一大段话的时候,泄殖腔,对,也就是他现在的屁股已经湿透了,属于人鱼分泌出来的粘液从他股缝流下来让他忍不住夹住腿怕它们把裤子打湿,怕大街上的人都发现他还能在大街上公然发情忍不住缠着自己的恋人在某个角落或者更衣室里做爱。

他的阴茎早就高高翘起顶着裤子,又怕被人发现只好紧紧贴着阿尔弗雷德站着,就好像他已经在阿尔弗雷德怀里一样高潮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太阳太大他额头已经开始滴汗险些瘫软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太过直白的话让亚瑟已经情动得乳头也硬了起来,但也只能凭借衣服的摩擦缓解一点点痒意。

“我……”亚瑟试图辩解,但几乎要呻吟出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他可悲地发现自己就是这么的淫荡现在只想被按在墙上自己掰开屁股露出正在流水的泄殖腔欢迎着那根性器狠狠地操进来,但他只能夹着腿磨蹭着,抓着阿尔弗雷德的衣摆无助地说。

“我想被你干,我想你现在就插进来,可是这里是大街上。他们……我的族人们不会知道的,他们也不能知道我是这样的,这很不好。”亚瑟拼命摇着头,几乎快要哭出来可怜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我现在就想要你,现在可以吗?”

“虽然我现在也很想这么做,但是不行呢,亚蒂。”阿尔弗雷德满是遗憾地说道,把人鱼从自己的身上扶起来,“我们得先去吃饭,对吧?我跟你提过的薯条!还有牛排!等我喂饱你的肚子之后我们就去旅店,那个时候我会满足你的湿屁股的。”

亚瑟骤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咬了咬嘴唇开始反思自己好像确实反应太大了。这不是对方的错。

尽管他的性器已经差不多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了,可是黏腻的液体还在他屁股和腿间随着走路摩擦着感觉太过明显,总觉得别人会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发现他是一条在街上都能发情的家伙,他委屈地抬起头。

“薯条,好,我和你去。我不饿,你吃吧,你这么喜欢牛排和薯条,会吃很快的,对不对?”亚瑟依旧不死心,旁敲侧击追问。

“……嗯。”阿尔弗雷德有点心软地点了点头,现在他终于有了点欺负一条刚成年的人鱼的意识,“但是你也得吃一点,这样,嗯,这样我们就能吃得更快,对吧?”

“也对。”亚瑟认可了这个想法,更何况,他也没法拒绝阿尔弗雷德推荐的美食。

“牛排?会加上次那种,有点呛鼻子的香料,对不对?”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毕竟解决食物对他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我们现在就去吧。”

阿尔弗雷德必须得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亚瑟这么……迅速地进食了,人鱼自从和他待在一起后就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分化出双腿后更是如此,会让渔夫想起来那些电视上看到的英国绅士。但是现在,人鱼在解决完食物后就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蹭着阿尔弗雷德的小腿,像是催促,也像是撩拨。渔夫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抱着这一天走了太久的人鱼进到二楼的客房,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忍无可忍地把亚瑟按在门板上恶狠狠地亲着,双手扣在人鱼的臀肉上用力挤压揉搓,让他们的下体紧紧贴在一起。“你就这么急着被我操是不是,亚蒂,你真的结束发情期了吗?我怎么觉得你恨不得每天都要夹着我的鸡巴。”他说着,用下体撞了一下亚瑟,“快点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早就湿透了。”

明明是被用力地按着隔着裤子被操了一下,但人鱼因为股缝恰好贴合着那根滚烫的肉棒只是下意识地抬着屁股去蹭,哪怕他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也只是主动地脱下衣服和裤子,掰开湿漉漉的屁股夹住那根硬得发疼的性器小声说。“我屁股湿了又怎样,你,难道你不是一直硬着过来吗?”

亚瑟终于鼓起勇气反问。“我还没给你口交让你的老二硬起来,你就已经硬得要把我屁股操坏了。”

“你说的对。”阿尔弗雷德低喘着说道,咬着亚瑟的嘴唇吮吸着,“所以我今天不会操你的嘴——但是你今天不能哭出来那么多珍珠,我们今天是在外面,要是被人发现莫名其妙撒了一地珍珠的话一定会怀疑我们。需要我帮你吗,亚蒂?”渔夫含混地说着,“我可以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被你操嘴巴。

亚瑟无声反驳着,他只是咬了咬嘴唇又忍住了,毕竟他好像才是不对的那个,他应该被惩罚。

“当然可以。”亚瑟小声回应道。很快,阿尔弗雷德找了条在集市顺手买的绸带给人鱼的眼睛轻轻蒙上。亚瑟也清晰地知道这个结是活的,他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拿掉,但是他并不想阿尔弗雷德失望,再次皱起眉头,他只好乖乖被束缚着陷入黑暗里,这让他有些恐慌,只能盲目地摸索着门板支撑着。

“我看不见了,阿尔弗雷德,我会摔倒的!”人鱼顿时方向感差了许多,几乎要再次摔倒。

而他在黑暗里被阿尔弗雷德揽住了腰,渔夫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抠着亚瑟早就挺立的乳头,但在人鱼呻吟着挺起胸后,他又顺着腰线一点点向下摸去,看着亚瑟不断地战栗却只能软趴趴地靠在自己的怀里,特别是在他的手指在人鱼的腰窝处打转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敢肯定自己听到了亚瑟的呜咽,像是委屈极了。那段恶劣感在阿尔弗雷德的心底不断扩大,他笑了起来,张开嘴无声地说,“我要操你了,亚蒂”,然后分开亚瑟的腿,扶着性器蹭了蹭湿透的穴口,在人鱼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之前就操了进去,碾着敏感点顶到了最深处。

失去一切的感官让亚瑟前所未有的茫然,他永远要比以往慢一拍,哪怕他知道自己要被阿尔弗雷德操进来了,可他真不知道对方竟然突兀地操进来。明明还在揉捏他敏感的乳头让他分泌出更多粘液,他还在享受着温柔的抚慰,转眼就是被操着敏感点了。

亚瑟几乎是尖叫出声,哪怕润滑到位了,但是被那过大的性器撑开时还是疼得叫出来。很快,那块敏感点被对方有规律的顶弄着,亚瑟很快又从痛觉里适应过来绵绵不断地哼唧着,被顶软了腰开始放荡地呻吟。

“嗯……阿尔,阿尔你顶得我好舒服,好喜欢你操我。”人鱼后背麻痹了一片,几乎快失去理智地趴在门板上扭着腰说。“好快,太快了,慢一点,我承受不住了。”亚瑟断断续续叫着,听着阿尔弗雷德喘着气他更兴奋起来,屁股一直流着水滴到地上。

阿尔弗雷德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人鱼叫得足够好听也太具有煽动性,明明说着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却反而塌下腰主动翘起屁股,反而更方便阿尔弗雷德操到更深的地方,满足这条在成年的第一次发情期就被彻底开发的人鱼。阿尔弗雷德觉得要不是还在揽着他的话或许亚瑟早就要栽下去——今天的人鱼实在是太兴奋了。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己只是操了几下就浪叫着到了高潮,却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不应期时过于敏感的身体所带来的快感,晃着屁股主动套弄埋在体内的老二的爱人,俯下身咬住亚瑟的耳朵。他感觉到亚瑟在那个时候死死地夹住了他的鸡巴,险些要把他夹得射出来。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在亚瑟的臀肉上扇了一巴掌,舔着人鱼的耳廓说,“放松一点,亚蒂,而且你不能叫得这么大声。”

臀部火辣的感觉让亚瑟险些射出来,他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又惩罚他,难道他太笨总会做错很多?

“我为什么不能叫出来?可是这样你就不知道我真的很舒服了。”亚瑟咬了咬嘴唇,看起来很可怜。但说的期间没有放弃用自己的屁股打着转去吸着阿尔弗雷德的性器,放松了屁股但依旧紧绷着小腹让快感最快流窜在下身等着下次再高潮。

“阿尔,我,我是怕你会故意不操我了才会夹这么紧的。”亚瑟有些急了慌乱地说了出来,他微微踮起脚再次迎着阿尔弗雷德的胯摆着腰撞上去。他没忍着哭出来淫叫着,更像是外边发情的猫一样。“好想高潮,阿尔弗雷德,快射满我的泄殖腔!”

阿尔弗雷德在看到丝绸布料下面滚出来珍珠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人鱼果然还是没能忍住。他怕那些压坏了那双绿眼睛,伸手把它解开随手扔到地上,可亚瑟像是彻彻底底陷在情欲里面,哪怕重新见到光明也没有什么反应,即便被阿尔弗雷德吻着的时候绿眼睛也没什么焦距——反倒是又到了一次高潮,还呜呜咽咽地要求渔夫操得更深一些。这多少有些气笑了阿尔弗雷德,他没再哄着已经听不大清自己话的爱人,捧着亚瑟像是使用飞机杯那样套弄着老二,珍珠咕噜咕噜滚落在地上,亚瑟最开始还能叫出来,可在高潮了太多次之后也只能哑着声啜泣,直到阿尔弗雷德射出来的时候,人鱼已经彻底软在渔夫的怀里了。

但是阿尔弗雷德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亚瑟,他抽出射精后半软的性器,横抱着人鱼走进浴室里,想着自己白天卡着亚瑟脖子时人鱼的兴奋,轻轻掐住了亚瑟的脖颈,一点一点啄吻着亚瑟的嘴角。“亚蒂,亚蒂,可不可以把鱼尾巴变回来?”

亚瑟还没从高潮的余韵缓过来,脖颈的喉管被收拢捏紧的感觉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他仰起头大口呼吸着,身体拱起紧绷得脚蹬着浴缸在阿尔弗雷德怀里挣扎着,轻微窒息的感觉让任何一点触碰都更加敏感脸颊发红。

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让人鱼的反应更加迟钝,他迷迷糊糊地转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很快,过大的人鱼尾巴在浴缸里舒展不开,只能微微卷着拨起水花,等整条鱼尾都湿透后示好地蹭着阿尔弗雷德。

“当然可以,你要现在就为我系上铃铛吗?”亚瑟边回吻着,手却主动伸向泄殖腔开拓着,用两根手指撑开了正不断收缩分泌粘液的穴口让浴缸里的水涌进来了一些。

“嗯……不,之后再给你戴上。”阿尔弗雷德安抚似的亲吻着亚瑟,“亚蒂,亚蒂,你刚刚叫得好大声,我跟你说让你小声一点都不乖,还一直在哭,对不对?”

明明还在被对方安抚,可是亚瑟连开口都有些艰难,在过于狭小的空间人鱼躲不开阿尔弗雷德询问,只能无措地愣在原地一点一点被亲着。

“对……对的,我很不乖。”亚瑟咬住嘴唇别过头不敢对视上,他当然知道可能会接受一些惩罚,但这又恰好满足了白天被放置许久的他,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他回握住阿尔弗雷德,手指轻轻在对方温热的掌心轻轻抓了一下。

“所以你要惩罚我?不会太过吧?”亚瑟眨了眨眼,他穷尽了想象觉得应该,接下来的惩罚应该也和以往差不多,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对,我要惩罚你。”阿尔弗雷德捏住了亚瑟的手腕,放在嘴边亲了亲,“你会乖乖的,对吧?”

他知道自己的人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到亚瑟点头也毫不意外。渔夫安抚似的亲了亲亚瑟的鼻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里面装着的是亚瑟哭出来的珍珠。“把你的泄殖腔掰开。”他命令道,拿起一颗珍珠往被操的红肿的穴口里压,“等什么时候把你装满了就结束惩罚。”

亚瑟并没有尝试过往里面塞东西是什么感觉,尽管他有些别扭,但他还是照做了。他双手撑开腔道露出随着一开一合收缩的动作隐隐约约露出粉嫩的穴揉将一颗颗珍珠包裹住。可阿尔弗雷德按压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和犹豫,渐渐被不规则的珠子填满的感觉太过怪异,亚瑟不安地忍不住甩着尾巴推拒对方动作反而被阿尔弗雷德捉得更紧

“阿尔……快满了……我真的装不下了。”亚瑟因刚才扭动的动作让穴道里的珍珠滚动着狠狠碾到了敏感点,让他一下子绷直了脚背仰头尖叫起来,太超过的快感涌上来让他不敢再乱动,脸上已经快要哭出来。被珍珠挤满的感觉就像细细麻麻被快感吞噬的感觉,但他又怕珍珠掉出来被阿尔弗雷德惩罚只能不停的收缩着穴口

“要……要掉出来了……”不仅是穴内的,亚瑟那双绿眼睛已经蓄满了湿意。

“是吗?”阿尔弗雷德稍微停下来手,没有再额外塞进去,却用指尖顶着快要滚落出来的珍珠又往深处顶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人鱼发出点哀叫,但是阿尔弗雷德太熟悉亚瑟了,他清楚地知道人鱼在这种胀痛中得到了别的快感。“那好吧,亚蒂,亚蒂,那你就自己把它排出来吧。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要给我产卵吗,现在你可以先练习练习。”

“可是我不是雌性人鱼,我可能会做得没那么好。”亚瑟犹疑地说着,但看到阿尔弗雷德温柔又鼓励的眼神时把拒绝的话吞咽下去。此刻他放松了鱼尾但是开口的那颗被自己的穴肉吸附得太紧夹着掉不下来,亚瑟顿时脸红得发烫,他好像知道之前都怎么把阿尔弗雷德了老二吸得那么紧,渔夫的话并没有那么夸张。

他渐渐放松下肌肉和紧绷的小腹,可穴内的珍珠却没有因为放松而掉落出来。亚瑟突然明白自己好像没有进入状态,只好面对着炽热的目光自己摸上发硬的乳粒揉捏着呻吟出声,很快泄殖腔再次松软湿润起来,分泌着近乎透明的液体流出来珍珠也跟着滚动起来。他开始找到最容易借着重力掉出珍珠的动作卷着鱼尾掉出零星几颗,每掉一颗都被圆润的珍珠碾着敏感点让他身体发软维持不住撑起来的姿势,尽管珍珠不够粗粝,但由于人鱼的不熟练,数颗珍珠毫无规律地在穴道里滚动准备掉出来时又被他崩溃地收紧了穴口逗留在内。

亚瑟紧紧抓着浴缸几乎抓出痕来才把大半的珠子挤出来已经气喘吁吁景忍住了数次高潮,边缘性的快感让他整个人都紧绷着腰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快感后狼狈的模样,每掉出一颗他都会无意识地淫叫着,就好像他在门板上被按着的时候根本没吃够教训。

“阿尔,阿尔帮帮我,我真的挤不出来了。”亚瑟无助地看向阿尔弗雷德,剩下几颗太深几乎要嵌在里面出不来,但目前他太敏感了根本不敢乱动。

“你真的想挤出来?”阿尔弗雷德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欣赏着这样的精致,人鱼漂亮的脸蛋在始终没有彻底得到满足的快感的折磨下染上了艳色,就连那双绿眼睛再看过来的时候都像是一张朦胧的性暗示。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好心地压在亚瑟的肚皮上揉了揉,然后用力向外压着,“你知道吗,亚蒂,你刚刚就像是没有任何人操你就快要高潮了。”

腹腔肿胀的感觉太过明显,被按着肚皮只是加重了酸胀的感觉,珍珠勉强被推挤着多了一段距离,由于作用太过有限,珠子只是缓慢又重重地、断断续续碾过腔道敏感的地方,让亚瑟更加受折磨连鱼尾和身体都在不停地发抖希望着珍珠快点一块都滚出去,而不是像被撑开穴道但又没有那根又热又粗大的鸡巴将他填满的感觉让亚瑟非常既享受着快感又想哭。

“我,我快忍不住了。”亚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甚至已经合不拢嘴舌头微微伸出来让渔夫忍不住玩弄。他终于把最后一颗珍珠排出来后额头已经大汗淋漓,但排完后迎接的是空虚,快要高潮的穴道就这样被吊着快感没有别的东西满足,亚瑟又忍不住摆着尾巴哭起来。

“阿尔……阿尔!快给我!”

“那你这次不准叫得这么大声。”阿尔弗雷德用指头夹着亚瑟的舌尖警告道,“要不然下次——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就会只操你的腿,让你没有办法爽到。”

他看着亚瑟胡乱地点头,觉得自己的人鱼好像也没有听太懂这些。渔夫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用手指粗暴地抠了抠泄殖腔草草扩张一番,然后托着鱼尾巴顶了进去。但是亚瑟太敏感了,甚至只是刚刚被填满就呜咽着向后仰去,绷得像张漂亮的弓。“我才刚开始,亚蒂。”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抱怨道,没有管因为快感颤抖的亚瑟就继续操弄着,他知道自己的人鱼喜欢这个,“你怎么自顾自地爽起来了?”

亚瑟只顾着再次被粗暴地操弄着满足,舌头被夹着也下意识去勾起舌尖卷起努力包裹住阿尔弗雷德手指,他轻轻咬着发出呜呜的声音。阿尔弗雷德的性器比任何一颗珍珠都抵得要深,如果人鱼有子宫一定已经被顶入宫颈,但这条雄鱼只能被碾磨着敏感点不停地刺激着让从一开始积蓄的快感随着穴道里的水喷涌而出。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把人鱼的腰掐得发情,对方痉挛着的穴道夹紧。亚瑟高潮后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立即停下操干,他被快感淹没得全身都在颤抖,阿尔弗雷德每每操一下人鱼就呻吟叫一下,绿眼睛完全不能聚焦就像被玩坏的娃娃只会在原地微微抽搐着叫着躺在浴缸里,还用着力气摇头。

“我,我没有自己顾自己,我是想等你进来之后和你一起高潮的,可是……可是我忍不住了……”亚瑟断断续续抽泣起来,被快感折磨得软倒在浴缸里撑不起来。

“被你操得好爽,阿尔,你……可以继续操,用你的精液灌满我了,嗯……我的泄殖腔还没吃饱,还可以装下好多。”亚瑟把声音放轻,手按着自己微微被顶起来的小腹。

阿尔弗雷德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填饱你的,亚蒂,毕竟这就是英雄的责任嘛!”

不,这不该是英雄的责任。阿尔弗雷德在睁开眼,无神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到自己怀里死死地抱着,像极了梦里那只上岸的人鱼的搭档,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撼动着。

他还是直男吗?

Chapter 4: 小美人鱼(中)

Summary:

完蛋了太长了不得不分成三部分了,本次是5w字

Chapter Text

亚瑟似乎也是才睡醒,他梦到了自己是一条鱼,居然还是被他的搭档在操着自己还在说什么喂饱自己。他吓得一身冷汗,撑开朦胧的双眼下意识想伸展四肢才发现自己在对方怀里,这更加惊悚。英国侦探几乎是第一时间挣脱出来缩着后背贴在墙上,脸有些烧红。“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我,呃……我就是太冷了。”

他盯着那个在梦里操他的同事说道。

“没什么,毕竟海上很冷,很正常。”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你看,我们昨天睡在一起很正确,对吧!”他大声说着,像是想证明什么,“要不然昨天我们说不定就被袭击了!”

“我觉得……呃……这,对!太对了!”原本磕磕巴巴尴尬的亚瑟也跟着附和起来。“再正常不过了,你还给我腾出位置,我实在太幸运有你这样的搭档。”亚瑟重重来了个拥抱,就像每次破案后和每个人祝福一样。“我们都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睡一起,相互照应。”亚瑟察觉自己似乎太过亢奋说了一长串话后尴尬咳了咳。“现在,我们洗漱完就去吃早饭吧。”

“嗯,嗯……但是,呃,你可以先出去吗。”阿尔弗雷德瞥向其他地方,屈起膝盖努力掩藏住自己的晨勃,“我可能洗漱需要久一点。”

“你去吧。”亚瑟努力忍住发问,他觉得阿尔弗雷德一定有什么在瞒着他,但好像对他没什么好处的样子毕竟要给彼此留出空间,他清了清嗓子。“那请吧,确实该刮一下胡子什么的,男人在意自己的形象很正常。”

亚瑟飞快穿好衣服后,几乎是同手同脚走到门口。“那我先回我的房间,嗯,在423,手机联系。”亚瑟说完后立刻把门“砰”的关上,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逃离回自己的房间。直到他一个人靠着门板喘着气,检查着自己没被脱过衣服,身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老天保佑,差点成基佬了,还是被干的那个。”

“让你久等了。”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你——你打算去哪?”

亚瑟盯着对方略微被打湿的发尾停顿片刻,突兀地觉得阿尔弗雷德问自己有什么计划有点陌生,他下意识问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有计划,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然后再去咨询台要手电筒,希望这次可以得到更多信息。”

“说到咨询台——”阿尔弗雷德抬起眼皮,看着挂在走廊上的广播,“我好想听到好几起寻人报道了?”

阿尔弗雷德说的是对的,亚瑟微微侧过耳朵,听到广播里说着什么某某先生或是小姐,您的家人正在寻找您,请您到三楼的服务咨询台汇合。

“那我们先去咨询台看看是谁在找吧。我怀疑那位先生或者小姐,可能是昨晚掉海里的或者是敲门的,至少他们的家人肯定了解一点什么。”亚瑟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随后他眼神有些闪烁。“嗯,那我们的早餐行程要推迟了,你的肚子有反对意见吗?”

“还好。”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他想起来那些梦里说的乱话,比如他要把有着亚瑟的脸的人鱼用精液填饱什么的,“你应该不饿吧?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当然不饿。”亚瑟皱了皱眉头,犹疑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都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讲话这么吞吐,虽然确实比之前礼貌多了。

“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嗯哼,就现在,需要绅士为你带路吗?”

“嗯。”阿尔弗雷德沉痛地点了点头,考虑到现在他不敢直视那双绿眼睛的情况,他觉得自己还是受限了不少。

而在他们走到三楼的咨询台是,那里的确聚集着几位失踪者的家属或朋友,但他们通常在一段等待时间后就会等到同伴,随后结伴离开。“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走散……吗?”阿尔弗雷德思考了片刻,打量着周围的人。

“可是……都有地图或者工作人员指引,再不济也会有手机联络,这样的走散,我想可能还得接下来看走散是不是固定集中在一段时间,以后每天是不是有。”亚瑟停顿片刻,在没有对视的时间里,亚瑟更加好奇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间减少了对视的频率。但似乎阿尔弗雷德的神情太过正常,他转而去看其他人,不忘留意他们的手环颜色以及是否有落单的。

“如果还有遗留在等待的人。我们可以去问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反戴着一顶鸭舌帽的年轻女性叫住了他们,甚至叫出了名字。而亚瑟定睛望去,居然是昨天那个穿着礼服的,带着白手环的薇薇安,只不过她现在换上了一身轻松的便装,几乎认不出来。“你们知道纳尔森,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男友,纳尔森·肯特的行踪?”

“我们不知道。”亚瑟心底有些讶异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礼貌微笑着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知道呢,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艘邮轮,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因为我知道你——”薇薇安吸了口气,“你是那个英国警察局的侦探对吧,我昨天就觉得你很眼熟,所以回去查了一下你。你破了很多案子对不对。昨天舞会之后我们也被赶回去了,我不是跟你们说我的船票是抽到的吗,房间是随票附赠的,要更改就要额外花钱,所以我们住的是相邻的两个内舱单人房。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开门关门的声响,我就在想是不是纳尔森出去过了,但是今天早上无论是敲门还是呼唤,屋里都没有反应。”

亚瑟见对方知道他身份后也不再装一无所知,他神色凝重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你是四层的客房吗?我们昨晚确实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来敲门喊救命,但我们开门时已经没人看。可惜我们还没听过他的声音,不确定是他。”英国人又看了看咨询台,问道。“或许可以让他们开门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但我猜大概率……没有。”

而阿尔弗雷德已经窜了过去,但很显然,咨询台的服务人员并没有轻易地松口,一时间他们陷入了僵持里。

亚瑟也跟了上去,看向服务员。“你好,先生,肯特先生目前不见行踪,他的女朋友十分担心,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里面昏睡,万一肯特先生因为什么疾病在里面昏过去求救未果,也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吧?”

“嗯……”那位服务员明显动摇起来,“这……那我会去联系一下那边的服务人员。”

“不如让我们进去吧。”阿尔弗雷德说,“这位可是我们的柯克兰警官!亚瑟,你有带警官证吗?”

亚瑟有些讶异阿尔弗雷德的举动,觉得表明自己身份应该是个合适的举动。

“咳,当然带了。”亚瑟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想自己看起来低调一些。“但是,可能得那边的服务员认可的警官证才算警官证吧?”

“您——您是警官?”服务员说道,“请您出示一下证件?这样的话我就更方便让您和您的同伴出入了。”

亚瑟立即从外套夹层口袋里拿出警官证给对方,神情严肃。“我来也是为了旅行,不必声张引起恐慌,作为警官,我还是希望这里的人都是安全的。”

亚瑟立即从外套夹层口袋里拿出警官证给对方,神情严肃。“我来也是为了旅行,不必声张引起恐慌,作为警官,我还是希望这里的人都是安全的。”

“哦,好吧。”服务员恭恭敬敬地看了一眼,又把警官证小心地递了回去,“请跟我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走回了四楼,然而就在和某个船员擦身而过的瞬间,亚瑟惊讶的发现,这个船员居然有一张与那张八十年前的家族老照片里如出一辙的、年轻人的脸。

亚瑟顿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那队船员。“请问你们这有船员登记册吗?你们的船员都是哪里招聘来的?”

“哦,这,这我还真不清楚。我是新被应聘进来的,据我所知像我这样新加入的船员都是数月前临时招聘的,我们有的时候还凑在一起聊,也不明白为什么这艘船会突然替换掉一半的员工。”服务员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亚瑟也想起来自己观察到的,有一部分的乘务员态度冷漠,几乎不和任何同事有所交流,但这些沉默的船员之间表现出某种微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同调;一部分乘务员态度热情,他们休息时会聚在一起聊天,并抱怨工作环境如此压抑,倒是和面前这个服务员的气质有些相似。“而且其实……不止是您们晚上受到限制,除了有晚班巡逻工作的船员,否则即便是工作人员也不能离开房间,我们的宿舍要比客房小得多,还要住四个人,实在是很不舒服——抱歉,我不该在客人面前抱怨这些!”

“不,你做得很好,我们需要一些真实的感受和交流了解情况。”亚瑟笑了笑,拍着船员肩膀给他缓解压力。“四个人挤在一起确实有些难受,晚班巡逻的船员他们是都比较沉默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之中有些船员好像性格比较沉稳,不像你们这样热情地分享自己的想法?”

亚瑟跟在船员旁边,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问着。

“那些人……我觉得他们都是形成了小团体。”船员有些焦虑地说道,“他们有一种群体感,其实要不是您是警官的话我也不会跟您说这些——哦我们到了。”

服务员说着,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门。而出现在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以及薇薇安面前的,是一个干净、整洁、从未有人入住过的空房间,没有私人用品或记号。然而薇薇安已经迫不及待地挤开他们走了进去,暴躁地来回搜寻着。

还没等亚瑟因那群小团体的情况而感到诡异,面前的景象也让他震撼,他并没有立即阻止莉莉安的行为,只是扭过头问船员。“你们这里有监控吗?还有登船名单,他也是有手环的对不对?我们需要看这些信息,请你们立即上报。”

亚瑟现在认为,大概率那名失踪的就是肯特先生了,并且那群诡异的小团体,那名相貌和照片上相似的船员也需要他去探究。

还没等亚瑟因那群小团体的情况而感到诡异,面前的景象也让他震撼,他并没有立即阻止莉莉安的行为,只是扭过头问船员。“你们这里有监控吗?还有登船名单,他也是有手环的对不对?我们需要看这些信息,请你们立即上报。”

亚瑟现在认为,大概率那名失踪的就是肯特先生了,并且那群诡异的小团体,那名相貌和照片上相似的船员也需要他去探究。

“我们这里没有监控。”服务员尴尬地说道,而搜寻无果的薇薇安则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指甲,“斯卡莉特·加西亚……一定是那个女人!肯特昨天就跟她眉来眼去!他昨夜显得很困倦,这根本不是他往常的作息!那家伙说不定是把我哄回房后,转头就爬到了加西亚的床上,所以肯定也是那女人在协助肯特隐藏行踪!”

“他也没有必要隐藏行踪,就算是也不至于把房间恢复成没有人入住的样子吧?”亚瑟眉毛拧起来,提出了自己的质疑。“难道你要直接冲进去那位女明星的房间质问吗?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决定,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藏到下船。他还有和其他人接触吗?”

“我——”薇薇安咬了咬牙,一时间有些语塞。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金毛犬一样到处搜寻的阿尔弗雷德也抬起头,“这是肯特自带的吧?我在洗漱台上找到的,跟游轮随房提供的便携塑装肥皂不一样。”

“……是的。”薇薇安深吸了口气,“是肯特自带的惯用品。”

“嗯哼?”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我特意看了一下,像是盥洗池还有浴室地漏的地方,这些不管怎么说都该有点毛发残留的地方都干净得有点怪,就像是有人特意打扫了一样。”

阿尔弗雷德意外发现时的表情让亚瑟忍不住停下他的发问,仿佛一切思考都被这双亮起来的蓝眼睛突兀地切断,他又默默把实现移到肥皂上。“有人希望他消失,是这个意思吗?我觉得一般人没有打扫客房的兴趣吧。”

“我觉得是的。”阿尔弗雷德说道,“就像在抹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一样——薇薇安女士,肯特有惹过谁吗?”

“他性格脾气怎么样,容易和人起冲突吗?”亚瑟也跟着看向莉莉安。

“……没有。”薇薇安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不觉得谁会这么对他……你们难道不觉得加西亚嫌疑很大吗,因为知道是偷情所以就要抹掉这些痕迹,让偷情对象直接入住她的房间,省的有狗仔找到什么线索……之类的。”

“如果她想抹掉痕迹,为什么还剩这个肥皂?”亚瑟忍不住追问,觉得莉莉安的猜测实在不太可靠。亚瑟环视周围试图再找出蛛丝马迹。“好吧,我们当一回狗仔,最好是找到线索。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就去问问加西亚?”

“我……我会的!”薇薇安大声说道,“不需要你们来管!”

她说着转身跑了出去,阿尔弗雷德慢条斯理地收起手套——一个合格的侦探就该时刻做好准备——然后看向亚瑟。“我们要不要也去找找加西亚?”

“嗯,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吃早餐,我饿了。”亚瑟直白地表达着,看向阿尔弗雷德。“就算是侦探也要好好吃饭,如果她那边闹大了让全部人都知道有人失踪也是一件好事。而且我发现这边部分乘务员太过奇怪,不是很主动。如果我没看错,刚好来的路上有一名船员的脸和我在八十年前家族老照片里年轻人的脸一样,如果餐厅那边有异常的乘务员,我们也正好可以接触。”亚瑟没有等阿尔弗雷德答应,径直抓住他的手腕带过去餐厅。“来吧,我们得快点。”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就那么任由英国人带着自己往前走。直到走到五层之后,他才委委屈屈说了一句:“我不是男同。”

亚瑟错愕地看向阿尔弗雷德,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有些……直接,他立刻收起手干咳了一声,视线飘忽好一会儿才飞快地解释。“我也不是,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快点吃完早餐就直接去加西亚那边看情况,嗯,你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吗?”

“有一点。”阿尔弗雷德微妙地停顿了片刻,“但是我不抵触和你接触,这句话也是真话。”

“那……我还可以抓住你手腕吗?嗯,因为我遇到一些警情的时候就容易这样呃,突然?”亚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收拢起来。“我,好吧,我以后尽量注意下,现在先入座吃早餐吧。”亚瑟垂下眼睫,转过身去餐柜装着点心。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阿尔弗雷德反手扣住。美国人像是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呆呆地看着那双绿眼睛,然后一点红晕爬上他的耳尖,让侦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平常也可以的。”

突兀的对视上后亚瑟突然笑出来,尤其是美国侦探那一副完全没预料到的表情让他有些惊喜。“我以为你以后都不想和我对视了,从今天早上醒来开始,好像你都没和我对视,哼,侦探的直觉不会错的,不过你也应该没什么坏心思,好吧,恭喜你,你越来越适应柯克兰警官的行为习惯了。”

亚瑟没挣脱阿尔弗雷德的动作,而是顺着将对方带到餐柜面前,装完自己份量的早餐后观察着周围的人。

“我没有不跟你对视!”阿尔弗雷德苍白地辩解道,手上动作不停,飞快地填满了自己的餐盘,“我只是一直在关注其他人而已,比如说你看那个人就显得太怪异了,嗯……是个瘾君子,吸嗨了?”

亚瑟知道阿尔弗雷德在说谁,那是一个苍白瘦削的男性,颧骨很高,黑发剪得很短,戴着一个白色腕环,他的鞋子跑丢了一只,两个裤兜塞得鼓鼓囊囊的,像一根木桩直立在角落,用充满血丝的眼睛露骨注视每个路人,然后在某一刻冲出去抓住路人的手,喊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倒霉蛋被吓得惨叫一声,挣脱他跑到了远处,而他又用眼神逡巡着,扑到亚瑟和阿尔弗雷德面前想要抓住他们的手——然而美国人却更快一步,向前走了一步拦在亚瑟面前。“消失了!那些船员零点之后就消失了!我说的是真的啊!有怪物从甲板爬到了船上!就在凌晨的时候!他们会抓住我,他们肯定要抓住我。”他夸张地抬起手抓挠着自己的脸,是典型的毒品戒断反应,“救救我,救救我,我说的是真的!”

与此同时,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在注意到这里的骚动之后,服务生正在快步走过来。

亚瑟很快微微皱起眉头,尽管他不太愿意放弃早餐,但是他觉得必须得从这名男子身上问到更多东西。

“你先冷静下来,先生,你这样的状态只会让人怀疑你的话。我记得船上说深夜后是禁止外出的,你是为什么外出的呢?怪物,怪物长什么样?”

“我,我——”那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看不清,但是他们向青蛙一样扑过来,从甲板上!我只能到处跑!他们追得太快了,我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只能东躲西藏,我——”

“敲门的那个人是你?”阿尔弗雷德突兀说道,“你是不是在被追的时候敲门了。”

“我敲了很多门。”男人粗喘着气说道,“但是没有人给我开门。”

而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带着沉默寡言的海员走了过来。“先生们,抱歉,这位先生是不舒服吗?我带这位先生去医务室吧?”

“你好,这是我的警官证,我们想和这位先生一起去医务室,想了解情况。”亚瑟目光定在那名沉默的海员身上,拿出了警官证。

“你想等我们吃完再一块带走他吗?”亚瑟眨了眨眼,没有同意对方的话。英国人看着那海员更多了些兴趣,他侧过头压低音量在阿尔弗雷德耳边说。“你觉不觉得他好像和自己的身体不太熟的样子?而且态度也比较冷漠?”

“……我们还有其他事情。”海员沉闷地说道,“时间不等人,先生。”

而阿尔弗雷德倒是毫不畏惧地多观察了片刻。“感觉他最开始不像是习惯用嘴说话一样。”

“或者说他们不像人。那个男人说了,海员消失后怪物就出来了,更大胆一点他们就是怪物,你听到的落水声也有可能是他们跳下去了。”亚瑟飞快地说道,随后他紧紧盯着这名船员,提高了音量。“我们还有话想问这名先生,你们想带走的话请你们的负责人过来,我的警官证在这里。”

“既然你想把他留下来的话,那就算了。”海员退后一步,有种息事宁人的感觉,“我就不打扰几位了。”

但是与此同时,亚瑟注意到这个海员在转身前特意看了他几眼,他的脸,还有——他的白色手环。

“毕竟他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他想去医务室的话我们一起过去也不迟。”亚瑟补充道,把早餐给了那名男子让他冷静下来。“阿尔,他在看我的手环,嗯,我觉得把它涂黑可以提上日程了。”

随后,他轻轻拍着那位先生的肩膀。“您的名字是什么,先生?你又怎么会想到深夜出门呢?”

“我是皮茨。”男人支支吾吾地说道,低下头没有看着亚瑟,“我只是……偶然出去的。”

“偶然?”阿尔弗雷德笑了一声,抓着皮茨的肩膀控制住了他,从对方口袋里掏出各色纸币,引得他啧啧称奇,“装着这么多钱偶然游荡?够厉害的,哥们。”

“你怎么能!”皮茨怪叫一声,却不敢做些什么,“把它还给我。”

亚瑟也没预料到阿尔弗雷德的举动,脸上的惊喜难以掩盖。“做得好,阿尔。”他点了点头,看向这个家伙。“命都快没了还要钱,要不直接把你交给那个海员好了,我觉得他,不,他们对你兴趣很高。我建议你说清楚这些钱是哪里来的,昨晚为什么出门?”

“阿尔,你刚下手轻了,这里面……有我的钱。”亚瑟面色沉下来,指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你别去海员那里了,去警局吧,正好我们现在可以逮捕你,还有,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你为了偷钱连命都不要了,难道是为了那些上瘾的药?”亚瑟指着他脸上的抓痕说道。

“我,求求你们别把我送进去!”那人慌乱说道,“我,我会很多东西,计算机,开锁,或者别的,我都会!只要你们想要的我都能搞到。我只是有点毛病,就是,我只是爱偷东西而已!这是癖好,我改不了,但是别送我进去,至少别在这艘船上,求你们了!”

“你怕这艘船?”亚瑟压低声音凑过去。“你知道这艘船的什么信息?”

“这艘船上真的有怪物。”那人哽咽地说道,“我会死的,我被盯上了,他们一定会抓紧机会处理我的,只要我落单了他们一定会对我下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盯上你了,就因为你偶然一次晚上出来偷东西吗,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他们的秘密?”亚瑟说完后停顿片刻,小声问。“你得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到你”

“因为我看见他们爬到甲板上了,我刚刚说过了。”那人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知道这上面有怪物了。”

“他们只会在凌晨出现,对吗?我们昨晚其实也出去了,但是没有看到怪物,很奇怪。我们那时候去了甲板,海上雾很浓,你能想办法偷来手电筒吗?我们想看清海上的东西。”亚瑟眨了眨眼,决定借这位小偷的手更快拿到他想要的工具。“嗯,他们海员的名单册我也想看看,你有机会弄到吗?”

“我,我试试。”皮茨吸了口气,“你们……你们是警察?”

“祝你成功,这关系到你的生命,我并不怀疑你说的有怪物,说不定那些海员真是怪物呢,哈,一个小玩笑。”亚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先吃了口早餐让他的肚子稍微好受一些。“我当然是,警官证可不是随便能造假的,至于他,你亲自问问?”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促狭了。”阿尔弗雷德说道,他早就从皮茨那堆钞票里抽出属于亚瑟的放回到英国人的口袋里,又把那些钞票递了过去,“你去把这些交到咨询台,就说是你捡到的。没错,我不是警官,但是我可以揍你整治你,是个世界超级英雄,怎么样?”

皮茨看起来很是屈辱,不知道是因为要把钱还回去还是因为那句超级英雄,却没敢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嗯,他的确是世界超级英雄。”亚瑟没有否认,并且忍住了笑出来,这让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更加可信,他甚至想如果和这个小偷说他俩是炮友关系,估计对方更缓不过来,但现下应该继续吃早餐才对。于是一块蛋糕被亚瑟叉着抵到了阿尔弗雷德嘴边,挑了挑眉头。“好了,英雄先生,表演完之后该吃早餐了。”

而这一次他们总算可以好好吃个早饭,而皮茨则坐立不安地待在他们身边,时不时警惕地看着其他人。阿尔弗雷德轻轻点了点桌面,看向对方。“你的房间在哪?”

“在……在五楼。”皮茨紧张地说道。

“你最好不要犯瘾给我们惹上麻烦。”阿尔弗雷德提醒道,“对吧,亚蒂——!”

“他说得对,显而易见,我们只能保证我们不对你动手,保证不了其他人。”亚瑟对皮茨那副反应很大的样子也有些不满,毕竟他本想着和阿尔弗雷德低调一些接触更多人,不知道有了这个家伙会不会增加麻烦。

“把目光放在早餐上吧,起码现在还能吃到。”亚瑟吞咽完最后一口后不动声色观察着身边其他人,随后侧过头。“阿尔,如果这边没有别的其他情况,我想我们可以去看看莉莉安有没有去找加西亚。”

“嗯……这倒是个方法。”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不过没想到加西亚也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是黑手环还是白手环……要是黑手环的话就好玩了。”

“哦,说到这个,我要先给你回去把手环涂黑。”阿尔弗雷德说道,“省的他们对你不恭敬。”

“也幸好方便涂黑,嗯,你带了记号笔吗?我带的钢笔不太好涂。”亚瑟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个想法乍一听离奇,但确实是很有效。

“我没有哦,我的都是圆珠笔哦,圆珠笔很好用的。”阿尔弗雷德说道,“钢笔的话不会漏墨吗?”

亚瑟额头青筋跳了跳控制住不翻白眼,他真讨厌这个小鬼。“谢谢,我知道圆珠笔的,我不是只会用钢笔和羽毛笔的老古董!不用担心,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亚瑟咬牙切齿地捏着叉子在盘子划拉出刺耳的声音,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太幼稚。

“哼,我们去咨询台要一个。”

“走吧。”阿尔弗雷德说道,瞥了眼皮茨,“你也和我们一起过来,还是要回客房里?”

“我,我想回去。”皮茨瑟缩地说,“我想回去,但是你们能不能送我,我!我回去是为了帮你们查仓库!”

“喔,但是你这样看起来更像是胆小。”亚瑟看他几乎快缩到桌底下的样子忍不住评价道,但如果对方不和他们一起调查也不会差点什么。“走吧,如果你查不出来再把你逮捕。”

亚瑟宽慰地拍了拍对方肩膀,回过头看阿尔弗雷德。“阿尔,等你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先把他送回去。”

“我吃完了。”阿尔弗雷德三下五除二地塞下最后一口煎蛋卷,抹了把嘴站起身,“走吧。”

回去的路上没有什么额外发生的,而皮茨在到了自己的客房后也飞快地溜进自己的门里面。“如果敲门的话,要两短两长。”他神经质地说,“我不会随便开门的。”

“那不打扰你了。”亚瑟虽然对皮茨这种过于紧绷得神经很不理解,但也没多说什么。现下只剩他和阿尔弗雷德,他看向道路。“我们先去咨询台问问油性笔,然后再问问加西亚的住处吧。”

在前往咨询台的路上,亚瑟稍微在网上查过加西亚的资料。斯卡莉特·加西亚与戈丹奥秘基金会的高级成员卡尔·费舍尔关系密切,行踪鬼祟,故而有些两人是不正当关系的传闻。此外,加西亚最为人知的影幕片段是一组连贯镜头,她在水中如履平地,动作自如,神态自然,表演水平过硬。传言加西亚能在水中停留一个普通成年人两倍的时间,粉丝称呼她是“海的女儿”。

而阿尔弗雷德也补充了一些他对于加西亚的了解。“原来她跟费舍尔有关系吗……哦怪不得,我好像还听说,就是得益于戈丹奥秘提供的人脉网络,她的明星之路才快速攀升吧,影响力也正与日俱增,现在她在上层阶级圈子里有一定的知名度。哦还有!我还听说她正在积极寻找结姻对象,她过往有过几位对象,但每次都没头没尾的……嗯。艾米还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命天子呢。”

“我觉得无论是基金会还是加西亚,似乎都和海都有很大的联系,海的女儿会和海底怪物沟通,对吧?没想到基金会还在这方面有渗透。”亚瑟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相同的地方,就好像加西亚这样也不出奇。“普通人是没办法和她在一块的,嗯……艾米是?”

“我的表姐!”阿尔弗雷德欢快地说道,“你觉得那些海洋怪物是真的存在的?我说真的,亚蒂,我处理过好多案子,说什么鬼怪的呀,把英雄吓——咳!到最后发现都只是瘾君子磕嗨了的结果。”

“你的表姐和你一样这么的……活泼吗?她应该很受欢迎吧?”亚瑟忍不住猜想道,至少,阿尔弗雷德的受欢迎毋庸置疑。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都答案,转而思考了阿尔弗雷德的话。“瘾君子的话确实不能完全相信,那些海怪确实也有可能是基金会包装出来,毕竟他们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地方,就比如那名海员的脸……他们太不像人家,我也说不出他们像什么,如果皮茨能拿到手电筒就好办一些了。”

“好吧。”阿尔弗雷德谨慎地没有对这些再做什么评价,只是跟亚瑟走了过去,从咨询台借来记号笔,又问起来加西亚的事情。出于职业素养,服务员当然不会提供过于详细的内容,却点到为止地说:“我们有很多名流人士会聚集在舞厅和会谈中心,不过会谈中心的话,戈丹奥秘预定了会谈中心房间除登船日的每日 13:00~17:00 时段使用权,该时段内,任何待在会谈室、图书室或办公室的闲杂人等都会被赶离房间,直到戈丹奥秘的使用时间结束;大厅则一直是开放使用状态,还请您注意。”

“明白了,感谢。闲杂人,戴黑色手环的算吗?”亚瑟将记号笔放入口袋里后,微微侧过头看了看阿尔弗雷德的手环。

“这我就不知道了。”服务生讪讪地说道,“这件事不是我经手的,是我们经理通知我们的……也没有具体说什么,更多细节或许还得要那边的同事才会知晓。”

“我没有。”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我这个身份要是太随意解除的话就要暴露了。”

“那也是,他们真的警惕得不得了。”亚瑟说着边很快把手环涂黑了,等晾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戴上,他抬起来和阿尔弗雷德分享成果。“希望有用,知道加西亚的房间号不太现实了,倒是可以去会谈中心那边看看,现在还没到下午一点。”

会谈中心位于 3 层甲板,占据相当大的内舱空间,但没有任何窗户,大厅内有两扇对向的大门可以供一般客人进入,在其中一扇门的附近有一个贴着染色玻璃砖的巨大柜台作为招待处。接待处的员工时刻待命以满足访客的需求,值班的年轻员工是一个充满活力、愉快且专业的年轻男子,在看到两人过来的时候则笑了起来。“你们好,二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而这个位置则可以瞥见大厅里的布置。两张矮茶几,几条绸面的墨绿色长沙发和有软垫的扶手椅,两个放着各类报刊杂志的架子。

“我们想看看这里,来邮轮不方便带书,对这里的图书室很感兴趣,方便问问往哪个方向走?”亚瑟随意编了个理由回答着。

那人兴奋地指着说道,“这里是个L型的走廊,您直走到头,然后一拐,第一间屋子就是图书室了。”

“谢谢。”亚瑟点了点头,对方的指路非常的详细,他便和阿尔弗雷德跟着来到图书室门口。“我们先把这边的室内都看完,最后再看看大厅。”

图书室的风格是极简主义,其中一面墙是深蓝绿色为底色的整墙壁画,白色细线勾勒着鱼、章鱼、海豚和人鱼图案,剩下三面墙粉刷成冰冷的白色。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座位。房间里挤挤挨挨地排列着数个大书架,上面放着贝壳制品、带有绿锈的铜制烛台和大量书籍。这里存放有旅游图册,尖端科学报刊,流行小说,圣经,名著,关于海洋、天文、宇宙或神秘学的专业书籍,甚至还有——嗯,亚瑟确定自己看到了热门漫画或情色小说。

亚瑟努力把视线从情色小说移开,偷偷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一副好像都很感兴趣的样子轻轻咳了一声。“我们分开看吧,这样效率会高一些。”他故作矜持地走向了大书架上,看着贝壳制品和烛台。“我觉得这艘船非常想把每个地方都弄得很像海洋,很少有地方会在书架上特意放上贝壳。”

“你想找什么?”阿尔弗雷德反问道,“这些书——可得有上千本呢。”

尽管亚瑟还在摸着一列列书籍但已经走神。“看看旅游图册,也许和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有关。”亚瑟拿下一本神秘学书籍,不动声色地走到放着情色小说的书架上拿下印象里内容最火辣的一本扣在那本神秘学书籍下。他回头看一眼阿尔弗雷德也在翻阅着放下心,继续说着开始看起了情色小说。“这里类目很多,尤其是尖端科学报刊确实很符合基金会邀请上流社会各界人士来看的,嗯……阿尔,我认为你可以看看了解一下,说不定这里面也包括了基金会接触的项目。”他径直翻到那露骨的部分内容的前边,耳朵微微发红。

“基金会……我看看,要是以基金会为目的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查出来什么。”阿尔弗雷德摸着下巴向另一边走去。

自从上一个案子亚瑟一直忙碌无瑕顾及自己这项兴趣爱好,在没有做那该死的梦前他以往还是有在看身材火辣和面容姣好的、符合含蓄地表达色情意味的杂志和内容,他觉得其他人都不会理解他这份对艺术的欣赏和追求只好私底下看。

英国人对小说是很感兴趣的,这篇小说他倒没有看完,只看了开头。讲述了一对男女在酒吧艳遇,至少,他们没滚上床前,随便打开一个包间的门里面的人说不定都在乱搞,或者挤在厕所一个隔间里压抑着叫声和一些交媾的肢体碰撞的声音。这本小说精彩的地方在于他们玩的花样很多,各种性暗示隐晦的表达很满足了亚瑟在这方面的文学追求。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去地下酒吧被其他人撞见,看这本小说就足够他想象这些火辣的场景。他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往后翻期待主角进入正题,才发现男女主很快情感破裂,男主角在酒吧借酒浇愁。

“迈克尔只是在那喝酒,他以为搭讪他的是哪位女孩来安慰受情伤的他,但并不是。对方是位看起来热心肠的健硕的家伙邀请他去他的包间。”亚瑟忍不住感慨另一位男士的热心,紧接着后面的内容也是他没预料到的。

“对方把门关上后便把迈克尔压在门上隔着裤子用胯顶着他的屁股,只不过迈克尔实在喝多了没什么力气反抗,手努力挡住对方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摸他的老二……”

看到这里亚瑟脸骤然红了起来,但好奇心驱使还是让他忍不住看下去,尽管这和他该死的梦有些重合,梦里的阿尔弗雷德好像就是这样,后来具体的细节也记不清了,他自己也很好奇男同性恋的性行为,于是他又翻开了下一页……

“迈克尔忍不住呻吟,抱着男人的脖子亲吻着对方的嘴唇。”而在下一刻,他想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后冒了出来,带着点怨气,“我在那边辛辛苦苦查资料你就在这里看搞基小说?”

亚瑟仿佛炸毛了一般弹了起来,立即把书合上用那本神秘学挡住背在身后,就像一名不熟练的在课堂上偷看课外书被抓包的中学生,他嘴唇有些发抖。

“我!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以为……嗯,这本书里有关于我们需要的信息。”亚瑟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手有些发软,勉强维持住不慌张的表情解释道。

“什么信息。”阿尔弗雷德说,语调有些发酸,“教你这个直男怎么和男人做爱吗,哥们,你不需要舍近求远,我可以帮你。”

“你才多大,你懂得也太多了吧,你看什么会的?嗯,我打赌,你看的基佬片绝对比我多”亚瑟不满地嘀嘀咕咕,但听到对方那句帮你,又想起来梦里自己还是兔子的时候被狼帮着渡过了发情期,顿时他全身都燥热起来耳根都红透了。“虽然说我们是表面炮友关系,但是你这性暗示是不是!好吧,你一定在开玩笑,对吗?”

“我没有在性暗示!”阿尔弗雷德抗议道,“……算了,你和我来看我找到的东西,我可是找到了,很多,很多!有用的!!!”

亚瑟一时间也不好指责对方说到不做到,但又显得自己好像真的很想和对方做爱一样,一定是他刚刚看小说太沉浸自己也开始乱想。他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晃出去后,冷静下来认真看这些资料。

“也就是说,是真的存在人和鱼的混血儿,那就是……人鱼?”亚瑟看向墙壁陷入沉思。“阿尔,你说会不会失踪的人其实都是去被带去混血了?”

“混血?”阿尔弗雷德茫然地说道,“怎么混血?注射器还是当成交配对象?”

亚瑟指了指那份资料,认真解释着。“这里写的是交合,阿尔,他们那些神不使用注射器。”他努力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遇难的船员手里拿着一个雕像,那个雕像又和神话里海底的神有关,有讲到人种如何变异……嗯,我们的信息还不够,而且我们还不清楚基金会他们对这些情况掌握多少,有没有参与。”亚瑟恋恋不舍地把那本青涩小说放回原位,尴尬咳了咳。“这些资料我们先拍照存档,嗯……现在手机是不是能阅读电子书籍?”英国人飘忽不定的眼神匆忙从那本情色小说扫过,他还是想看看手机上能不能阅读。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捧着亚瑟的脸强迫英国佬与自己对视。“你就那么想看男同操来操去?”他严肃地说,“你不会是代……你不是直男吗?”

“我是,我当然是!我真不知道后面是男同性恋!”对视上后亚瑟莫名心虚,亚瑟几乎要抓狂起来怕被误会一些事,他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重新把那本书拿过来翻出来。“你看,前面,丽兹,迈克尔,一对情侣,你看,我以为是异性恋小说!”

“……你看一部从异性恋到同性恋——不对这不就是双性恋吗!”阿尔弗雷德崩溃喊道,“你怎么能接受这种故事?”

“……”亚瑟沉默良久后,有点后悔解释了,他有些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并不是,我只是好奇心!!我并没有对他们的行为做出评价也不支持这种行为,而且我没有过女友,也没有过男友!”

“那你之后呢。”阿尔弗雷德突兀地问道,“之后会有女友或者,咳,男友吗?”

“我……”亚瑟认真考虑了一下,慢慢说道。“我不着急找伴侣,嗯……我觉得我可能也没那么多人会喜欢吧,也不是适合做伴侣,嗯哼,比如之前你还觉得我像个排挤的晚辈。”亚瑟好像并不在意这些,摊开手。“那你呢,我觉得好像很多人都喜欢你。”说到这里亚瑟心底有些酸胀,他说不清是羡慕阿尔受欢迎还是担心阿尔没有那么的重视自己,毕竟他也算是被离开过一次,也许这次航行后他们会再次分别。“好吧,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们聊点开心的,说不定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怎么就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尔弗雷德大声抗议道,“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哦你是说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一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之前一直都习惯接到委托就立刻行动,没有养成跟谁打声招呼的习惯……下次我会先跟你说的。”

亚瑟惊愕地眨了眨眼,又看向阿尔弗雷德。“我……好吧,我确实有些失落,但是我不是想要你和我道歉。”亚瑟承认他确实有些难过,但至少能在这再次见面而且对方也确实很照顾他,他倒更不愿意看到阿尔弗雷德这样低落。

“好吧,那我猜你也是没那么容易找个男友或者女友的对不对?没有多少伴侣能接受独来独往的大明星侦探呢。”亚瑟笑了出来,捏住阿尔弗雷德一侧的脸颊。“真的要把你的行踪都告诉我吗,嗯,不怕我为了比你早破案故意拦着?”

“说不定就有人喜欢我这种呢,所有超级英雄都这样。”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没有抗拒亚瑟的触碰,“你会吗?你想怎么拦着?闯到我家里堵着我不让出门吗,柯克兰先生!”

亚瑟一下子一点也不心疼这个家伙,皱着眉毛低声说着。“你就是自恋狂,自大狂,谁才喜欢你!”亚瑟重重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对方的猜测。“我才不会这么幼稚!我肯定是用更高明的手段,你不要小瞧我。”

“你的高明手段?”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拍了拍亚瑟的脑袋,“那我很期待——嗯,不过你也没必要灰心丧气,毕竟英雄我就蛮喜欢你的呢。”

“你是喜欢我吗?你分明是喜欢捉弄我。”亚瑟幽幽地说道。

“好吧,从儿童心理学来讲捉弄是一种喜欢的表现。而我觉得我们的情况是,你误解我的行为当成捉弄。”阿尔弗雷德掏出手机一点点拍下来那些资料,“你觉得这种混血种真的存在?”

“没想到还得用儿童心理学来揣摩你的想法,怎么样,大龄儿童?”亚瑟毫不客气地用了一个新称呼。“或许吧,混血的前提是他们口中的神真的存在,但要证明神存在听起来也太不科学了,”亚瑟纠结得眉毛拧成一团,也苦恼目前没有更多的线索。“但是今晚可以在安全的情况下看看,而且我觉得基金会的势力很大,有点像资料中那位大副创建宗教时的势力了。混血种我们暂时见识不到,但是这艘邮轮的诡异的海员我们见识到了,可以多和他们接触。”

“作为侦探就得了解好多事情。”阿尔弗雷德哼哼唧唧地说道,“我也不是大龄儿童,我是天才,天才!我是为了青少年犯罪才学的这些!英国teenager问题不也很严重吗?”

“好吧,天才,你们的佛罗里达州也很有意思。”亚瑟没有否认阿尔弗雷德说的事实,但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所以侦探也了解基佬怎么操来操去吗?”亚瑟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阿尔弗雷德微妙地打量了一下亚瑟,“你想让我了解这些吗?”

亚瑟好像听到什么很离奇的事情瞪大了眼睛,但他确实有一点希望对方也算是被说中心事,有点心虚。“不,不!我……我,我怎么会!嗯,这些事情不是还得看你感不感兴趣吗?我希望你了解你又不一定真的会。”他嘀嘀咕咕道。反正他已经在阿尔弗雷德眼里差不多身败名裂了,干脆直接说开。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把亚瑟手里那本书抽了回去,“我可以看看这一本。”

亚瑟也愣了一会儿,犹疑地回问。“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看片子吗,大侦探,我以为你会问我要不要一起了解里面提到的神话,好吧,我倒是看不看都行,你想看,嗯,一个人不太好意思?不知道在哪里找,我倒可以提供一些网站。咳咳,不是我找到的!是,呃,我的朋友们,给我的。”亚瑟为了掩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把这件事讲得非常平静。

“……你说的对,我该跟你一起看这些神话的。”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算了,当我没说,而且我知道网址,重要的是,我刚刚在大厅看到有零零散散的人,但是没有加西亚,她是不是在舞厅?还是说你要跟大厅那些家伙再聊天去?”

“去大厅那边聊聊吧,反正也顺路。”亚瑟斟酌片刻后做出来抉择,他和阿尔弗雷德来到大厅入口打量着其他人,尤其是注意手环的颜色。

在他们走出来——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揣着那本混合性向的黄书——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又少了一点,倒是有个男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是一个矮小但结实的年轻人,有一个令人遗憾的扁平鼻子。

亚瑟观察片刻后走上前去,点了点头。“你好,先生,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英国人略微低下头看向他手环的颜色。

“哦是的,我是丹尼斯,丹尼斯·威尔克森,两位先生是?”丹尼斯在看到两个人的黑色手环时显得颇为热情,也特意把自己的黑手环露了出来,“相比两位一定也是收到了基金会的邀请吧!要我说戈丹奥秘简直就是引领我走入正途的福音。我前段时间就是在他们的推荐下近入了一家关于生物和基因的研究所工作,我的天,我从未想过我可以进到那样的地方。你们难道也是准备参加下午的交流会的吗?我真是太期盼了——哦抱歉,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太多了,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更接近费舍尔先生,而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门路。”他说着,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两位先生叫什么?”

“你好,我叫亚瑟,这是我的朋友,阿尔弗雷德。我们也是收到基金会的邀请来到这里,他们决定资助我做一点小生意,我也很期待能被他们关照到。”亚瑟面不改色扯谎寒暄道,同样的露出比较体面的笑容。“哦,你是说,一点门路?方便透露一下吗?当然,如果这是秘密的话我先道歉,嗯……你为什么非常想接近这位先生呢?”亚瑟略微停顿片刻,露出很感兴趣的眼神。

“当然是因为他总能为我们实现一切!只要在交流会上表现得足够好,对基金会足够忠诚,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那人崇拜地说道。

“那你接触过被他赏识的人吗?你的把握怎么样,你看起来非常的自信,你是准备了什么吗?”亚瑟顺着他的话问道。

“那我就不是很在意了,我——我准备和费舍尔先生去讲我的想法!我的伟大理想!我在会谈中心的图书室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资料——哦,看来你们已经从那里出来过了?”丹尼斯晃了晃头,“嗳,虽然我专心致志地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但是要是费舍尔先生能有什么灵丹妙药就好了……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肩颈和腰每况愈下,近些日子甚至越来越难直起腰来,我的父亲和祖父有同样的早发的脊柱问题,估计就是家族遗传……再这么下去我还怎么去做实验呢?”

“对的,我们确实看到一点点东西感谢和什么传说有关,不过不太看得明白。你发现了什么呢?”亚瑟看着对方的举动,忍不住问道。“费舍尔先生是在做药物方面的研究吗?如果是家族遗传那应该没那么容易治好吧,我真为你的现状感到遗憾。”

“费舍尔先生什么都会做。”丹尼斯笑了笑,“至于那些东西——恕我现在不能给你们解答,你们一定可以理解吧,我希望我的见解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下船之后如果你还想了解的话我会帮你们的。”

“但是你说的门路不是这些,对吧?”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说道,“你说你在做基因和生物,我的研究方向是计算机相关的,我们可以合作共赢,更好地为费舍尔先生合作。我们不是什么竞争者关系,对吧?我们应该合作,强强联合。”

这话似乎说动了丹尼斯。他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我被邀请到珊瑚餐厅用晚餐了,说这是被认可的象征,其他成员提及其间会有些……小小的考验?我想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说一定要保密,所以我现在……对此感到紧张。”

“珊瑚餐厅?”亚瑟回忆了下地图好像并没有对此有印象,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收到邀请函了吗?还是口头通知,我每天都在等待着被邀请,还不太清楚邀请的形式。嗯,考验,果然费舍尔先生是在严格挑选合作伙伴。”

“珊瑚餐厅的话,就在那个自助餐厅的旁边。”丹尼斯有些得意地仰起头,“是口头通知,嗯……如果,如果阿尔弗雷德先生的确做得很不错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引荐一下。”

亚瑟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在阿尔弗雷德耳边问。“你有把握吗?他说的做得不错指什么?”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苦着脸说道,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看向了丹尼斯,“我有位朋友,他的技术只比我略逊一筹,你可以先看看他的技术。”

“也好。”丹尼斯点了点头,“毕竟您大概也是什么大人物吧。”

“事不宜迟那什么时候看看他的技术?约定在哪呢?如果他可靠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到你在费舍尔面前出彩。”亚瑟补充道,尽可能地往对方身上有利的地方引导。

“就现在吧。”丹尼斯说道,“毕竟下午我还要参加交流会呢!”

“那太好了,那可能麻烦你跟我们一块去他的客房,他有些……腼腆,你知道的,在某方面技术特别厉害的家伙可能都和别人不太一样,这边请吧。”亚瑟伸出手作邀请状,心情好了不少。

三人很快走了过去,阿尔弗雷德按照约定地敲开了皮茨的门,对方在看到丹尼斯的时候吓了一跳,却在阿尔弗雷德的瞪视下还是啜泣着按照他们的指令做出了相应的操作——或许算不上难,但是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丹尼斯已经相当认可了。

亚瑟顾不上安抚皮茨的情绪,只是微笑着问。“他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先生,如果你能为我们引荐,那再好不过了。”

“我会在今天参加交流会的时候为您们引荐的。”在看到皮茨的技术后,丹尼斯变得更加恭敬,“我非常期待和您们的合作!”

“感谢您的支持。”亚瑟点了点头,将丹尼斯送走后把门关上看着皮茨的样子笑了笑。“做得不错,你去看仓库了吗?有没有拿到手电筒?”

“仓库那边我还没有,我——我不敢一个人出去!”皮茨大哭着说道,“我现在都不敢让服务员提供上门服务,我要吓死了,你们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过去……但是我可以远程帮你们开门,我已经黑进去了。”他明智地说道。

本来听到他还没去的时候亚瑟隐隐约约着要发火,听到不错的结果他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那我们远程联系,电话号码给我们吧。”

“当然没问题。”在听到自己不用出去后,皮茨利落地收起眼泪,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亚瑟。“你们需要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就好。”

“那你等我们回来。”亚瑟点了点头,虽然对他这种紧绷的状态不太了解,但觉得人少也不错,至少没那么吸引注意,他又重新打开地图看到货舱,手指指着单词。

“阿尔,我们去这里。”

船上共有六个货舱,其中四个分布在 2 层甲板,供普通乘客使用;其余两个在 1 层甲板,算是堆放杂物用的。不过,虽然皮茨说他已经黑入系统,但是那些海员还是在此处来回巡逻着。

“我们先去二层甲板看看。”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来到二层,忍不住开始观察那些海员的样貌和行为举止是否是“小团体”那一批。

“二层甲板……”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那是不是没什么用处?感觉大部分人都会像我们一样不戴这些东西上船,我们不如直接去一层?”

“说得对。”亚瑟思考了一下认同了阿尔弗雷德的想法后来到一楼,扫视了一圈,看着巡逻的人,低声问着。“阿尔,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过去。”

亚瑟绕到远处将口袋里的一把旧钥匙甩到消防栓背后的角落,随后露出慌张的神情急匆匆跑到目标货舱附近的海员身边,激动地说着,不忘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先生您好,我有一把钥匙弄丢了,刚刚下来之前还在的,我从那边的电梯下来的。”亚瑟指了指最远处的方向。“你们可以帮我找一找吗?我要给费舍尔先生的东西就缩在皮箱里,钥匙却弄丢了,下午就要参加交流会了,我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助。”

“费舍尔先生……”海员稍微对望了一眼,没有额外说些什么,却有两个人很默契地走向亚瑟说的那边,留了一个人在那里看守,“我们来帮您找,先生,您和我们过来吧?”

“我们只是觉得可能是掉在了这一层而已。”阿尔弗雷德说道,“但是不确定到底在哪,我们去找另一边,你们找那边,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他说着,拉着亚瑟向另一头走,耳语说道,“还有一个家伙……你觉得是我制造出一些动静还是怎么做,打晕他?”

“打晕他。”亚瑟不假思索道,他眨了眨眼。“你的把握有多大?”

“百分百把握。”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只需要一下。”

阿尔弗雷德说罢,突兀地转过头,这动作毫不意外地吸引了留守的那个人的注意,但是侦探只是笑着走了过去,“嘿,老兄,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抬起手招呼似的挥了挥。

“什么?”

“忘了让你好好歇一歇。”话音未落,美国佬的拳头就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海员甚至没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酷!”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回头看着亚瑟wink了一下,“可以给皮茨打电话了!”

尽管亚瑟已经猜测到结果,但他看到那名海员倒下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愕,尤其是看到阿尔弗雷德笑容的时候还是毫无防备地被美国佬的笑容感染到,至少他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而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直接后忍不住低下头,假装忙着翻找通讯录号码拨打起来。“嗯,做得好,阿尔,我.......”亚瑟努力别过头不让对方看到他发红的脸,却露出红透了的耳根,皮茨很快接通了电话,这无疑让亚瑟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在一层甲板的五号货舱,你现在帮我们打开。”亚瑟言简意赅给出了信息。

很快,阿尔弗雷德那边听到了滴滴声响,他下意识打开那个厚重的舱门——还很配合地把船员拖了进去,又招招手示意亚瑟过来。“快来!我们时间有限!”

亚瑟加快步子别过身就挤进门里,一同和阿尔弗雷德把门关上。很快他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开始搜寻起来。“我们分开找。”

亚瑟首先注意到墙角堆放着几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杂乱地放着大量能够带来经济价值的货物,有宝石、黄金首饰、精美的长袍、宗教性的高大冠饰等等,可以轻易打开箱子并从中取走一些,不会有人注意到其中少了什么。这些箱子没有识别码。而在货舱深处,一些箱子里会放着古怪的塑像:它们大致呈长方形,厚不到一英寸,长宽大概是 5 乘 6 英寸,显然是现代的作品,但在韵味上和现代作品相差甚远;浮雕刻画了一个地球上不存在的生物形象,软塌塌的、有触须的脑袋,应该是身体的怪异的部分上覆着鳞片,有着巨型的脚爪,还有一对发育不全的翅膀,但最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它的整体轮廓;在它的背后,隐约可见的是巨石式的建筑背景。

亚瑟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塑像与剪报提及的神秘浮雕极度相似。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听到另一边的阿尔弗雷德发出的一声重重闷哼。

亚瑟闻声走了过去,看到阿尔弗雷德痛苦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旁边则是一个打开的手提箱,里面的手枪和手电筒稀里哗啦地滚出来摊在地面上。

亚瑟立刻把手枪和手电筒收拾好后立即查探阿尔弗雷德的伤情,哪怕还没细看,只凭借阿尔弗雷德痛苦的神情,他的手忍不住颤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阿尔,你怎么了?”

“该死……”阿尔弗雷德说道,“那个箱子砸在我的脑袋上了……这些家伙就不会给这些东西做防护吗!”

“我们待会儿就去医务室,然后回去我再给你看看。”亚瑟皱着眉头,蹲下来看着阿尔弗雷德头上的伤情怎么样。“要是有机会让基金会这些家伙吃亏,一定也要把箱子往他们头上砸。”亚瑟冷哼一声,搀扶着对方,语气温柔下来。“你现在能走吗?”

“等会……”阿尔弗雷德有些虚弱地回过头,“刚刚那个箱子里是不是有手枪?我们是不是要带着走?”

“全部带走,还有手雷,你受伤值得了。”亚瑟注意力还在阿尔弗雷德身上,顺手把箱子推了过来。“我来提吧,把箱子放回你房间后立刻去医务室”

“不,你先走。”阿尔弗雷德倒吸着冷气,“我们得尽可能把这里面伪装成没有人进来的样子,然后把那家伙叫醒,就说他怎么晕了,你——你先走吧,英雄来处理这些。”

“好。”亚瑟只是担忧地看了一眼,很快他带着手提箱出了舱门走到最近的电梯坐上去,将外套搭在手臂上遮掩掉一部分手提箱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低调一些。回到阿尔弗雷德的房间后看着手机,心脏极速跳动着担心对方的安全,正想拨打电话问情况又担心反而让对方处境不太好,只能靠着门祈祷,眼睛有些发红。“他一定没事的。”

而阿尔弗雷德只是发了个消息,说英雄要先在医务室里休息一会,你先去吃饭吧!

亚瑟终于松了口气,他才发现自己把手机捏得多紧。“那英雄先生需要我从餐厅带点火焰冰淇淋过来吗?”亚瑟关好门后边打字边走向餐厅。“我把手提箱放你房间了。”

“不用啦。”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阿尔弗雷德才又发消息道,“一切都好!”

亚瑟不停滑动着屏幕,终于等到消息后才停下脚步回复了“好”,随后又回了一个微笑emoji让这个好字没那么单调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调整好状态后再次来到餐厅,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下,要了一份主食后观察周围的人。

尽管亚瑟还是担心着对方,但他努力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这片区域的人,他吃完午饭后看了下时间大抵是快到会谈中心开会时间,他开始走到人流密集的地方观察着,尤其是戴着黑色手环的人。

而那些黑色手环的人有一部分走向了会谈中心的方向,但是另一部分……是走进了珊瑚餐厅里?那里非常暗,有着厚重的大门,哪怕短暂开了一个缝隙也看不到什么细节。

亚瑟并没有邀请到,只是看了一会儿便走去医务室了,只希望那位先生能做到让他们进到这里的机会。

但是,亚瑟绝不可能想到,他在走近医务室的时候,先听到的是带着点婉转意味的娇笑声,然后是:“嗯……阿尔弗雷德对吧?你还真是讨我的欢心,还有一副好身材……我的确不知道肯特的事情,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那样,他也只是请我喝了杯酒就跟他的女朋友离开了,但是要是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真的发生点什么,嗯?”

亚瑟立即停住脚步屏住呼吸,手不由自主收拢成拳扣在墙上。他当然可以进去打断,说声抱歉,但是他又隐秘地想听阿尔弗雷德的答案,就好像他非要这个答案不可,以此来决定他们以后怎么相处。至少,阿尔弗雷德确实在问肯特的事情,没错,他一定是在问肯特的事。

该死的,他太讨厌美国佬了,长得不错身材很好,但……这是在太麻烦了!

亚瑟心里愤愤地想,他早就该知道这家伙可能就是招蜂引蝶的料。紧接着他又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阿尔弗雷德答案。

“没想到我会有这种艳福,要是其他影迷知道的话岂不是要羡慕到变成绿眼睛怪物。”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我也很想和你共饮一杯,加西亚,但是太——可惜了,我的脑袋受了伤,刚被医生教训说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能胡乱运动,也不能随便饮酒。但是,或许我之后还有机会?”

尽管亚瑟确实在认认真真听阿尔弗雷德回答,但美国人的声音从他大脑里穿过后只留下“还有机会”。

顿时英国人心中一阵无名火甚至能共情莉莉安,果然大家都喜欢那位加西亚阿尔弗雷德都不能免俗,他还以为……还以为他能稍微没那么容易掉链子被蛊惑,他才没有嫉妒谁,只是作为一个成熟的侦探来看,阿尔弗雷德太不成熟。他冷哼一声,正想径直冲进去,但这样也太显得冲动不像绅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衣服上的褶皱都抚平,抬起下巴矜骄地走进去,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惊愕地、眼睛死死地黏在那双按在阿尔弗雷德胸口上的手,表情顿时冷漠下来。英国人似乎被气得头有些发热,他,作为搭档、名义上的炮友,他都没这样摸过。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约会时光?”

亚瑟僵硬地笑了笑,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游离。

“你什么时候来的!”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会,惨叫一声,“你都没跟我说一句!”

“哦,这位先生。”加西亚则笑着说道,她有一头金红色的长卷发,身材高挑,耳垂、颈部、胸前、手腕等地方戴着有巨大宝石的饰品,现在手腕上还戴着一个黑色腕环。严格来说,加西亚的长相算不上出众,但仍有种特别气质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而亚瑟则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她那双大而明亮的蓝绿色眼睛,此刻,她还故意眨了眨,“阿尔弗雷德是你的同伴吗?”

“我刚到,说不说也好像不影响,不是吗?”亚瑟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毕竟在女士面前他更注意言行举止。

“我和他是在这艘邮轮认识的,如你所见,他非常的热情、开朗,也很讨人喜欢,所以我们成了朋友。”亚瑟面不改色扯谎,明明是在回答加西亚,眼睛却停留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很快,他又不着痕迹地把视线挪回加西亚身上,努力扮演着被吸引的样子。“那加西亚小姐怎么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身体不适吗?”

“当然不是,我是陪着阿尔弗雷德过来的。”她咯咯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阿尔真的很讨人喜欢,所以在看到那么虚弱的他的时候,我当然会很在意——难道说漂亮的人真的会相互吸引,你也很吸引人,这位先生。”

这样的答案让亚瑟心情也没这么差了,至少对方确实确实是一位优雅的淑女,他对女士的态度向来如此。尽管对方想摸阿尔弗雷德胸口,但他还是放缓了语气,神色柔和下来。

“和您交谈实在太愉快了,我叫亚瑟。第一次见面我也能知道为什么您的影迷们都这么喜欢你,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看看你的作品。”亚瑟倒是没有说谎,他想了解加西亚到底是怎么和基金会接触上的。“您是在哪里碰到阿尔弗雷德的?我有些惊讶……因为以为你们明星会有点……深居简出,还以为很难遇到你,那这家伙可是个幸运儿,很多人想见还不见不到呢,对吧,阿尔?”亚瑟看向阿尔弗雷德,又恢复成那副僵硬的笑容。

“咳,加西亚女士在我上去的时候刚好也在等电梯。”阿尔弗雷德干巴巴地说道,他不知道亚瑟为什么会让他这么紧绷——好吧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紧张,“不过我是不是的确耽误太多时间了?亚瑟,咳,我觉得我也不该在这里占用太久床位——你可以扶我回去吗?”

“或者到我那里。”加西亚微笑着说道,“我一定会很好地照顾你的。”

“让我在你面前留点帅气形象吧。”阿尔弗雷德苦笑一下,“我可不想让我的女神看见我太虚弱的样子。”

加西亚被这话逗得咯咯笑,摊开手没有再说些什么。

亚瑟挑了下眉头,对阿尔弗雷德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也推了把椅子在床边端坐着。那颗缠着纱布的脑袋在他面前放大时他还是心疼的感觉更多。但他也没太过表露出担心的样子,就像普通朋友一样随意说着。“加西亚小姐,您确实比我们想象中的好亲近,我们很荣幸。阿尔弗雷德总觉得自己是英雄,我们就让他多当一会儿。你下午没有安排吗,可能有些冒昧,传闻中您和费舍尔先生有些联系?当然。我坚信,绝对不是那些花边新闻传的那样。”

说到这里亚瑟也忍不住笑起来,至少,阿尔弗雷德慌张的样子让他有着莫名的满足感。

“阿尔,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也没关系,毕竟你看起来伤得很重,如果你的英雄主义不允许你在这的话,我就带你回去吧,”

“费舍尔……我和他可不是什么情人关系,但是我不否认我跟他关系很好。”加西亚说道,“我和任何人关系都很好——对不对,阿尔?”

阿尔弗雷德局促地清了清嗓子,再没有发现英国人到来之前的淡定,只是把手搭在亚瑟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当然,加西亚小姐,不过我现在要和我的朋友先回去了,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共进晚餐。”

“你和我?”加西亚笑着说道,“嗯……我只会在珊瑚餐厅用餐,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吧,英雄。”她这么说罢,站起身主动离开了这间病房。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阿尔弗雷德蔫巴巴地说道,“亚蒂?”

“我自己回去吧,不然下次我就要打扰到你的晚餐计划了。”亚瑟假装没看到阿尔弗雷德蔫巴下去的表情,但也没露出太冷酷的表情。但——对方表情实在太过可怜,也没立刻离开,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顺便帮你拿纱布和药,这样也方便你更换。”亚瑟停顿片刻,心里有些酸涩,说到底他还是心疼的,这下轮到他有些紧张。

“你……,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回去让你帮我换!”阿尔弗雷德大声说道,“……别生气了,亚蒂。”

“我没有生气,加西亚是一名优雅、热心的女士,正好帮助了你,我也得感谢她。”亚瑟努力保持平静回复,他实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笨蛋解释,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明明那么想和加西亚吃饭,还要跟着他。

“你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靠近真相的,对吧?”阿尔弗雷德抓着亚瑟的手腕,认真说道,“你也知道我不会真的和她发生什么的,对不对,亚瑟?”

亚瑟被阿尔弗雷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对方的蓝眼睛和着急的神情就这样径直霸占了他的视线。那个笨蛋美国佬就这样轻松地让他心跳都变快了,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亚瑟有些茫然,没有立刻挣开。

“你说得对,我……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会和她发生什么,我相信你。”亚瑟声音小了下去,似乎说了什么让他很难为情的事,他立刻低下头转身。“那我先给你去拿纱布和换的药,你等等。”

英国人头也没回就这样冲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美国佬的答案,好像从进门那一刻就想听他这么保证。他的心脏终于落地,不再像刚刚那样饱胀酸涩,他飞快地和医生要过药品纱布后颤抖着手放进口袋里,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尔弗雷德相处了,明明他很擅长打理社交关系的,可偏偏在阿尔弗雷德这——

“走吧,你现在去餐厅吗?还是直接回房间?”亚瑟语气柔和下来,有些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目光。

“我跟你走。”阿尔弗雷德飞快地接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咳,但是亚瑟……”他用那双蓝眼睛试探着看向自己的搭档,“你还是,不开心吗?”

“你这样听起来像黏糊糊的跟在后面小狗,不,像橡皮糖!”亚瑟不满地环抱起胸,皱起他那粗粗的眉毛。“我当然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我们今天收获很多,而且你受伤得也算可控范围内。你呢?你不开心吗?”

“我不开心。”阿尔弗雷德直白地说道,“因为你现在眉毛都快要打结了,而且这个时候搭档不该心疼到抱抱我给我的伤口吹吹气吗,你现在只是在这里气鼓鼓,我没有办法开心!”

他顿了顿,终于收起了那点撒娇的胡言乱语。“你不开心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开心,亚瑟,你得让我知道理由。”

“我……”亚瑟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他是很想说但是,但是……说出来妒忌加西亚摸到他的胸,这样的理由荒唐得足以让他的名声扫地,一定会被阿尔弗雷德这个家伙嘲笑的。他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只回应了阿尔弗雷德的撒娇。他伸手抱住阿尔弗雷德,一个亲昵的拥抱,随后微微仰起头轻轻在对方额头呼了口气。“好了,英雄先生,还疼吗?嗯,我现在开心了。”

亚瑟努力露出笑容,但他确实是开心的,只不过就是有点难堪,他迟疑片刻后爽快地说。

“那就请聪明的大侦探先猜猜吧,也许,嗯,你不会想知道这样的答案。”亚瑟嘀嘀咕咕说着,手挽住了阿尔弗雷德搀扶他回去。

“你非得要我在这个时候动脑袋吗?”阿尔弗雷德假模假样地抱怨道,“嗯,我想想,你知道我之所以没有完全拒绝是因为我还需要这条线。”他打量着亚瑟的表情慢吞吞地说,“你是可以理解这件事情的,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对吧?”

“正确。”亚瑟点了点头,他同时也为阿尔弗雷德的聪明庆幸着,自己也没被误会无理取闹的人。“那你觉得我是从哪一刻开始不开心呢?”亚瑟眼睛在对方饱满的胸肌,哪怕隔着布料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很快又把视线挪开。

“这是我的一点提示。”

“从你进门一开始,但是那不是因为你听到——”阿尔弗雷德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走路,只是盯着亚瑟去看,“你为了那件事?你怎么可能为了那种事生气?你不是说,不对,你——”他看起来有一段时间的混乱,然后英雄深吸了口气,站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抄起亚瑟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摸吧!”

亚瑟顿时脸红起来,他几乎崩溃地尖叫出声,但他的手被对方紧紧抓着根本挣不脱。“不!!!你怎么可以逼我当流氓!!”他拼命摇着头,手僵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这太奇怪了,我是说,这显得我有点变态!!”

但他还是,没忍住轻轻收拢下手指,就像猫咪轻轻地踩奶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他的脸烫得可以立刻把冰块融化完,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蓝眼睛,因为手感确实太棒了,肉感和柔软兼具,比任何一个泰迪熊摸的手感都要来得特别。

“我,我早就说了,你不会想听到这样的答案的。”

“我也觉得这样好变态哦。”阿尔弗雷德沉痛地说道,“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是真的开心了,怎么办,亚瑟·柯克兰,待会回到客房里之后你还想摸吗?”

“我一点也不开心!”亚瑟倔强地说道,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随意地揉捏一位看起来未成年的大学生的胸肌并且发出赞叹。

“我又不是什么变态,要靠这个哄开心!你,你也才刚成年吧!”亚瑟依旧挣扎着抽回手努力佯装刚刚的事没有发生。

“你的话太多了,阿尔弗雷德,我们现在就回去!”亚瑟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扭过头的姿势走回去,就像一个乐高人脑袋被永久扭到了四十五度。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跟着亚瑟回到了屋子,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思考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什么,然后在亚瑟开口前突兀地翻起身,“你还要摸吗?”

“哈?”亚瑟眼神又慌乱起来,他,好吧,他确实想在阿尔弗雷德睡着之后偷偷摸一下,但这听起来太变态了,他弹坐起来,有些尴尬笑了笑。“怎么会,我其实是打算回我自己的房间睡。”亚瑟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径直坐在床边穿上鞋子。

“……现在才是中午。”阿尔弗雷德幽幽提醒道,“而你一直都没有午睡的习惯,柯克兰,而且你还不满意?那好吧。”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混在美国佬的声音里,“回头,英国佬,快点看看英雄。”

亚瑟停下动作,浑身僵直定在原地,他深吸一口后才鼓起勇气,直觉告诉他,他如果直接走掉一定会错过什么。就这样,当他回过头时看到美国佬已经把上衣脱掉,简直和他梦里梦到的一样、不,更好,胸肌甚至是被他使劲微微硬起,但至少肯定是手感很不错。

亚瑟下意识咽了口水,他从来没在哪个杂志里、哪个片里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肌肉,但又因为在梦里太过熟悉,让他更加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就好像他们马上要做点什么。

“我可以摸吗?”亚瑟矜持地再次确认。

亚瑟闭上眼睛,就仿佛是去摸一团火而不是摸胸肌,飞快地手按在对方胸口。当他再次触碰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喜,他近乎是低下头克制地表达着喜欢地揉捏着,没过多久他便松开手,攥着柔软的被子像是回味着刚刚绝顶的手感。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太超过,脸丢光了。

“你……健身成果很不错,嗯,我只是,只是对你的锻炼很欣赏我会学习的。”英国人别过头轻咳着缓解尴尬。

“你应该挺难练出来的。”阿尔弗雷德说着,从背后抱住亚瑟,用手揉了揉英国人的胸口,然后绝望地倒了回去,“我好像是那种性骚扰的大叔哦,你居然会喜欢这种,好可怕。”

尽管阿尔弗雷德说得事实,当亚瑟还是很生气对方这种直白地陈述感到不满。

当阿尔弗雷德手按在他胸口时亚瑟几乎整个人都滚烫起来,就像是回到梦里,美国人把他按在怀里揉捏着他的乳头说亚蒂你这里好有感觉,他几乎想立刻逃离这但是这反应太过夸张,他只能一动不动地听着倒在床上的阿尔弗雷德胡言乱语。

“我一点也不喜欢!”亚瑟大叫道,抓起枕头后又犹犹豫豫地放下。“你当然知道我喜欢什么,不是喜欢……什么大叔!你才不像大叔!”

“我只是在评价这种行为像大叔。”阿尔弗雷德幽幽地说道,“而且,咳,我没说我不喜欢,你的胸手感还挺好的,所以咱们俩扯平了。”

亚瑟微妙的愉悦起来,自己没有那样的胸肌好像也不会被嘲笑。“就这样?”亚瑟忍不住追问。“你真没有把我当变态?”

“我都让你随便摸了,嗯你想摸摸腹肌也可以哦,英雄觉得自己练得都不错。”阿尔弗雷德说道,“要试试吗?手感不一样的。”

“我,我下次吧。”亚瑟纠结地收回手,但还是忍不住飞快地在腹肌上摸过感受到了起伏的轮廓一阵满足,又立刻别过头。

“完美的的健身成果,你……是我见过身材最火辣的家伙,这够了吧!!”亚瑟大叫道,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委婉地表达他的欣赏。“你现在,该好好养伤!”亚瑟生硬地错开话题,拿出那个手提箱打开来。

“你看,这是这次的好家伙,手雷,你会用吗?”

“哦,那我觉得我们得提前学习。”亚瑟沉默片刻,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阿尔弗雷德向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为了安全考虑,一次成功最好!”亚瑟抢先在阿尔弗雷德露出委屈的表情前飞快说道。

“怎么练习。”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扔到……哪?”

“才不是!就是,嗯,模拟一下。”亚瑟比划道,随后又拿出手枪。再次拿到枪的感觉很不错,他熟练地检查了枪膛里外后重新放好,重重松了一口气。“至少,我不用只拿着手杖了。你也用上新家伙吧,我想凌晨之前,再去些别的地方,舞厅也得去,哦,你要去和加西亚跳舞吗?”

“不要,呃,我该要吗?”阿尔弗雷德犹豫地打量亚瑟的表情,“我不太确定嗳……”

亚瑟忍住笑出来,他真的太喜欢阿尔弗雷德这副乖得不行的样子。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下巴,促狭着说“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听从搭档的建议,嗯……你确实省心好多。”

“对,征求你的意见,省得你不开心,然后又要跑回去睡觉!”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抱怨道,把脸放在对方手里,“你真是个坏脾气的英国佬,你养过猫吗?”

“你这样说得好像我在发脾气,还是说,你很在乎我有没有回去睡觉?”

亚瑟觉得双手捧住的触感太过美好,就好像在抱着某些大型犬让他忍不住凑近贴了一下额头。“没有喔,这和养猫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就像一只猫。”阿尔弗雷德直白地说道,“有点坏,但是很可爱的猫。”

“我哪里坏了!我很正直!”亚瑟不满地反驳道,虽然被说可爱的感觉太过奇怪,但既然阿尔弗雷德说他自己是男同性恋者也没多想。“我更喜欢绅士作为形容词。”他轻哼一声,绿眼睛在阿尔弗雷德身上打量了一圈,轻轻点了英雄小狗的鼻子。“但是,琼斯先生,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在发现自己蒙骗不过后委屈地扁了扁嘴,撒娇似的蹭过亚瑟的手掌。“我就不能都在乎吗?”

亚瑟大脑有些宕机,他少有地看到阿尔弗雷德这么配合又乖顺的时候,他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被蛊惑了轻轻抚摸着阿尔弗雷德的脸哄着。“当然可以,嗯,你是需要哄睡,对吗?或者是没有安全感?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我们是搭档嘛。”

同时这又满足了亚瑟作为长辈照顾的感觉,重新把阿尔弗雷德放倒回床上,自己也跟着一起躺下。“嗯……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如果你有,也许我也会跟着有了。”

“……你说得对,那我可以抱着你吗?”阿尔弗雷德有那么一瞬间大脑高速运转,想要为自己辩护点什么,却到最后成了截然相反的话,“这样的话我会睡得更舒服一点的。”

亚瑟惊愕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实在难以想象经常自称是英雄的对方居然会有依赖人的时候,尤其是依赖自己。而阿尔弗雷德的体温总是高一些,加上对方抱着他的时候也不难受,他还是缓了会儿才慢慢答应,显得他没那么着急。

“嗯,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搭档,我可以帮帮助你。”亚瑟骄傲地抬起下巴,“放心吧,案件压力最大的时候我都会保持良好的睡眠,你和我一块的话,绝对会睡得很舒服。是因为我有让英雄感到安心吗?”

英国人翻过身侧躺着看着阿尔弗雷德。

“对哦。”阿尔弗雷德认同地说道,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是这些还是本能地驱动着他挽留着英国佬,“会感到很安心,所以你不要回去睡觉,好不好,亚蒂。”

“当然,我不会走的。”亚瑟担忧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大脑开始编织对方以往可能经历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出于绅士他也不想刨根问底。

“乖一些,阿尔弗雷德。”亚瑟温柔地说着,将男孩抱进怀里,手拨开额头的头发,轻轻拨动了下呆毛。“你怎么看起来很可怜,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狗,嗯哼,我经常在路边遇到过,明明你是天才是英雄,我确实你没想到你会这样。”亚瑟心疼地说道。

“……是吗。”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撒欢似的抱紧了亚瑟,“嗯,你说得对,我是天才!是英雄!你现在彻底承认了对不对!”

“喂!我,我的意思是鼓励你,不是真的把你当成超级英雄了!”亚瑟不满地说着,捏着阿尔弗雷德脸颊。“你是自恋狂,大笨蛋,快松开我!你抱太紧了,可恶,早知道不这么说了!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委婉一点吗!”被阿尔弗雷德这番像大型犬缠上来的撒娇英国人有些遭不住,只好憋红了脸大声地威胁。“你抱这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你再这样我就回去睡。”

“哦。”阿尔弗雷德的呆毛垂下来一点,然后稍微向后退去,却没有完全松开手,“但是你就是很喜欢我,对不对?”

亚瑟像猫一样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但看到呆毛垂下那一刻又忍不住心软。

“我也没有很讨厌……”亚瑟避开了这个问题,以另一种更为绅士的、含蓄的方式表达道。

“大家都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

“那你呢?”阿尔弗雷德却很执着地追问道,蓝眼睛认真地看着亚瑟,“你和大家一样吗?”

“我……”明明阿尔弗雷德没有拉近距离,只是就这么看着,这足以让亚瑟把原本的答案吞咽进喉咙,单词本能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一样,我比他们都更喜欢。”

亚瑟立刻停下来,表情怔住仿佛咬到了舌头,他抓了抓自己头发试图解释。“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我比其他人更熟悉你,更知道你哪里让人喜欢,所以我更喜欢你。”亚瑟绞尽脑汁解释完后,仿佛为了说服自己用力点了点头。“没错,就这样。”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没有说太多话,只是让亚瑟靠在怀里,用下巴压住英国人的发旋。“我也很喜欢你,跟你待得越久越喜欢你,好厉害哦,亚蒂,你居然这么贪心,都让我这么偏爱了还不满足——腹肌好摸吗?”

亚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彻底陷在美国佬温暖的怀里,伸手轻轻摸着他脸颊,摸到下巴被刮得干净的时候心满意足,如果能摸到腹肌就更好了……

“什么?!”亚瑟差点从对方怀里弹出来,就好像对方会读心术一样说出他的想法。

“我没有,不,才没有,你不要乱说,我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时刻惦记着吧!”亚瑟把脸埋进怀里掩盖自己的窘迫。“我很满足了,我是绅士,绅士才不会这么贪婪。”

英国人闷声说着,收紧了抱住对方的手。“你还午不午睡?”

“睡!”阿尔弗雷德飞快说道,“现在就睡,午安,亚蒂,你不可以趁英雄睡着跑走哦?”

“笨蛋,我才不会做这种临阵脱逃的事,你力气那么大,我根本跑不掉好吧!”亚瑟控诉道,但他没有挣扎的意思,就这样轻轻和阿尔弗雷德的额头贴了贴。“午安,阿尔。”

他们两个——哦是的他们两个当然是直男,直男为什么不能抱在一起睡觉呢——睡了一场不错的午觉,再醒来的时候显得神清气爽,甚至阿尔弗雷德都感觉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好了不少。“你打算去哪?”他笑嘻嘻地抱着亚瑟滚了半圈,没管英国佬的尖叫——是的他们是直男,“还是要继续休息?”

“我打算……”刚醒来的英国人头发还是凌乱的,显然他睡着之后睡得并没有那么的安稳,但他下意识迷迷糊糊地就这么回答着,也没有反感阿尔弗雷德抱着他滚这样幼稚的行为,反而轻轻用头挤了下对方。

“现在还是下午,他们还在会谈中心吧,那要不去娱乐区域看看?应该会有你会喜欢的游戏,嗯……我目前只对书感兴趣。”亚瑟难免想到图书室目光投向远方。

是的,万一里面还有其他有趣的情色小说他没有找到呢?下次他得偷偷去带一本放回自己的舱房看。看。

“才没有!”亚瑟立即红了脸拔高音量否认,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这个美国佬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

“咳咳,我才没有惦记那种东西,我也是怕你无聊才提议去的,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这些吗?好吧,我们先去会谈中心,现在他们的会谈结束了吗?如果能碰到丹尼斯就更好了,可以问问他引荐得怎么样。”亚瑟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拐回另一个人身上,表情认真了许多。

“我这个年轻人?你不是也是年轻人吗?”阿尔弗雷德反问道,“好吧,好吧,那我不跟你说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但是你要乖一点,不准偷偷去图书馆了!”

“你这是偏见!我是绅士,怎么会偷偷地去呢?”亚瑟不满地嘀咕着,他把领子理得平整后再次抬起下巴高傲起来。

“什么叫我乖一点,小鬼,明明我看起来非常不稳重。”亚瑟边说边把门打开,熟稔地找到去会谈中心的路线。“难不成你一直跟着我吗?”

“哦……丹尼斯,是的,我知道,我去叫他过来。”服务员说道,转身走了进去,过了会又走了出来,“费舍尔先生邀请你们进去。”

亚瑟暗暗庆幸自己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这里的人确实让给他莫名的紧张感,他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松了松袖口让自己的黑手环清晰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随后,亚瑟沉静下来,打量着周围的人,问着服务员。

“你好,我们该去哪看看费舍尔先生?”亚瑟努力表现出迫切的样子。

“在这里。”服务员一路带着两个人走到办公室,侧身给他们打开门。那是一个身形瘦高,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已经退休了好几年,但依旧很有活力,现在出于个人原因仍在参与慈善和天使投资活动,持续地影响着青年人。费舍尔留着短的灰发,胡须刮得很干净,看起来专业且亲切,他穿着裁剪合身的长袍,随身带着一副阅读时会戴上的老花眼镜。在看到他们后,费舍尔微笑起来:“哦,先生们,你们是加西亚的朋友,对吧?”

亚瑟掩下心中的讶异,他以为是丹尼斯的缘由才这么顺利,但却是加西亚,则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不过准确的说是加西亚小姐善良,带着我的好友阿尔弗雷德回到医务室才有这么一段友谊。”亚瑟回答着,让自己看起来格外既想得到赏识又不失去真诚。“很荣幸和您见面,费舍尔先生,我们还没准备好……但是我们真的很希望被您选中合作。”亚瑟佯装得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哦,当然。”费舍尔笑着说道,“不如你先和我说说你们的事业?我很好奇你们都做出了什么斐然成果。”

亚瑟当然不能当即亮出自己的证件讲自己在苏格兰场如何,有些后悔没有要多一层不错的身份伪装,他只能懊恼地说。

“不瞒您说,我和一位法国的做生意的朋友合作,来到这里想替他一块结实您,但可惜他没来,我也不好独吞我们的成果。不过我在这遇到阿尔弗雷德,他足够的优秀,以及还有一位精通计算机的伙伴,不知道丹尼斯先生有没有和您提过?”

“哦是的,是的。”阿尔弗雷德摇头晃脑地说,“没错,就是我的朋友,他可是个计算机圣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黑入这艘船都不在话下——”

“什么?”费舍尔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糟了。阿尔弗雷德猛地闭上嘴,他居然,居然在费舍尔面前说了这种话!

亚瑟维持的表情险些崩塌,努力忍住不用力对方踩一脚,他依旧微笑说道。“阿尔弗雷德还刚成年没多久,说话自然幼稚一些,而且总会用夸张的言辞,他还经常觉得他是英雄,就像电影里那样。”

亚瑟努力圆回来后额头几乎要渗出汗来,又讨好地说着。“我们是为了合作而来,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到基金会的事,这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需要我们带他过来吗?”

“嗯……”费舍尔看起来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在发现阿尔弗雷德的美国人身份后叹了口气,“你们说得对……但是没必要带其他人过来了。你们是希望和我有更紧密的合作吗?那么……你们对基金会,足够忠诚吗?”

“当然,没有人会不对基金会忠诚。”亚瑟模仿着那些狂热的家伙的语气和神情喃喃着。“这将会成为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相信与你们合作,阿尔弗雷德也能得到成长,好好改改他的小毛病了。但我相信您也会发掘到我们的价值,我们也会竭尽全力,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环节吗?”亚瑟犹疑道。

“哦……”费舍尔微笑了一下,“我们的确还有一点小小的仪式,不过今天——大概是人满了,不能再加个预定的位置,但请允许我再观察观察你们,要是可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明天共进晚餐?”

“感谢您给这个机会,我相信我们明天会再见面的。”亚瑟郑重地回答道,微微点了头。“到时候加西亚小姐会来吗?”

“看起来你们对她很在意。”费舍尔幽默地笑道,“她会在的。”

“当然,没有人不忠诚于基金会,也没有人不会喜欢加西亚小姐。”亚瑟热忱地赞美着,让他看起来和基金会合作也有这一部分原因,他恋恋不舍地问。

“那么明天我们会怎么被邀请呢?是通过邀请函还是——”

“不需要邀请函。”费舍尔笑着说道,“……不过,这位先生。”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之所以会允许你进来是因为加西亚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但是,我记得你的手环不是黑色的吧?”

“当然。”亚瑟坦诚地回答,神情没有丝毫慌张,毕竟他的经验再丰富不过了。“因为有个戴黑手环的先生和我说,如果想在这艘船被赏识,把手环的颜色换成黑色会更好。”英国人不着痕迹地把话改得半真半假,交出了自己的手环。“这样确实不太好,但如果不变成黑色的话,我担心见到你们的机会太少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嗯……如果我会邀请你过来的话,那么事实上没有什么区别了。”费舍尔轻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收敛起一些你们的小聪明,而是把它们用在更好的地方。”

尽管这不是亚瑟真正想得到的答案,他依旧笑了出来,就好像他就是那个幸运儿。

“当然,费舍尔先生的话我们绝对听从,聪明都是献给基金会的。”亚瑟点了点头。“那我们先暂时离开了,费舍尔先生,我们也会努力地准备这个仪式。”

尽管亚瑟也不知道怎么准备,但他依旧坦然。

“……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在走出办公室后,阿尔弗雷德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差点搞砸了,对吧?”

“对。”亚瑟佯装生气皱起粗眉毛,尽管他已经化解了没什么后果,也没怎么生气,但他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地让这个小鬼收拾起反省的心思。

“嗯,黑了这艘船,大侦探,这话你也敢当着费舍尔讲,我真希望你是吹嘘自己无所不能的英雄。”亚瑟手指点了点对方鼻子。“你怎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我才没有哭。”阿尔弗雷德垂头丧气地说,“我怎么可能要哭——你生气了吗?亚蒂?”

“你觉得呢?”亚瑟撇过头,嘀嘀咕咕着说。“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一点也不想理你,你早就被我丢下了,笨蛋!然后我就会回到我的房间,假装从来不认识你,但我非常大度,嗯。所以我们先准备那个仪式吧,我们手头上实在太少让费舍尔对我们感兴趣的筹码了,阿尔,你有什么想法吗?”

亚瑟摸着那颗耷拉下来的脑袋,捧着脸轻轻用指腹蹭着脸颊。“振作点,英雄。”

“什么仪式?”阿尔弗雷德说道。

“费舍尔和丹尼斯都提到了,尽管入选了好像还有门槛。”亚瑟摸了摸下巴,抬头看了下里面。“今天结束后我们可以问问丹尼斯情况怎么样,毕竟我们不是竞争对手,他应该也会告诉一些,我还是有一些好奇,为什么加西亚会帮我们和费舍尔引荐,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如果今晚能在舞会遇到加西亚就更好了。”亚瑟提到这位女士的时候不仅仅是困惑,更多的是忐忑,他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真的不想和加西亚跳舞?”

“仪式什么的我的确不知道,但是。”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我要是说了一些事情的话你可以不生气吗?”

“什么?”亚瑟忍不住提起耳朵,随后又小声补充了句。“会生气当然很正常,难道我生气你就会隐瞒吗?”

“但是你知道我拒绝加西亚了,所以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生气。”阿尔弗雷德固执地说道,“你得答应我。”

“我!”亚瑟就像是应激一下差点炸毛起来,因为那次误会实在是让他太过丢人,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我答应你,我不生气,不,我当然可能会因为答案的内容生气,但也不是怪你的意思,你说吧。”

“不是怪我对吧。”阿尔弗雷德说道,“嗯,你已经知道加西亚是想睡我了,但是其实她是想跟我要一个孩子,因为她觉得我很,呃,有繁衍价值,她说的很隐晦就是了。”

“……”亚瑟沉默了良久,他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很有魅力但是他没想到,加西亚不仅惦记着阿尔弗雷德的腹肌,居然还惦记着想生孩子。“这太匪夷所思了,我有些后悔没说我们是……呃炮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省下一些麻烦。”亚瑟把头扭过去闷闷说道,假装自己很不在乎。“我才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

毕竟孩子,他也确实给不了这个东西。不过这阵不安很快被思考代替,他微妙地找到了和之前信息的共同之处。

“就算她欣赏你,但是我觉得一般只是先一夜情,而不是想繁殖吧?就算是繁殖,前置条件难道不是结婚吗?她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想繁殖,这对于一位女明星来说太奇怪了,你该不会是那位被选中的自愿交合的人类然后让她诞下混血种吧?那些深潜者,怪物们。”亚瑟说完之后沉默了下去,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这倒是有可能。”阿尔弗雷德说道,戳了戳亚瑟的脸颊,“亚瑟?亚蒂?炮友?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那我该祝贺吗?”亚瑟明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像泄愤的意思,这对阿尔弗雷德来说也有些不公平,他突兀地低下头沉默下去,手攥紧衣角,脸上有些慌张。“我……抱歉,我不该说这么伤害你的话,我也不是生气,我是……”亚瑟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那双蓝眼睛,他的眼眶有些酸涩,他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我觉得应该是难过。”

亚瑟认真地说,几乎花光了所有勇气,开了个头后后面的话也通畅很多。“也可能是我多想,也可能是我自私,我想我们是一起经历的搭档,如果她轻而易举地就和你这么亲密,组合成家庭,我大概还是会羡慕的她能得到你的太多。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我们先去找皮茨商量一下吧。”亚瑟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过身往客舱那边走着。

但是他没走出去几步就被抓住胳膊,半抱半拽地带进旁边的角落里,然后美国人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像是把亚瑟锁起来一样。“亚瑟?”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捧起来英国人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亚瑟的眼角。“别哭好不好,我宁愿你对我生气也不想看你哭。”

亚瑟几乎是在被抱住那一刻啜泣出来,又恰好的在角落里,他放心地让眼泪滚下来。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太温柔,明明是在安慰他,他却忍不住哭得更厉害,把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打湿。

“我当然——可以,我以前一直都可以不难过的,但是很奇怪,偏偏因为你我很容易难过。我对你来说,重要吗?”亚瑟眼睛有些红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种让他太卑微又丢脸的话,以至于他立刻垂下头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

“嘘,嘘,亚蒂。”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让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好让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亚瑟的绿眼睛,就好像他能够看清楚英国人的所有情绪那样。这稍微有点奇怪,不管是他第一次离谁这么近,又或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远比他和加西亚打机锋的时候要紧张得多,“你对我很重要,我,我很难跟你说清楚,但是你对我来讲很特殊,亚蒂,在看到你流眼泪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在疼,就好像我也得哭出来一样。我不想你哭,也不想你生气,我,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英国人觉得也许自己应该就恢复成理性的成年人,摆摆手笑着说绅士刚刚失态了,但他到嘴边却是一句不成熟、甚至有些撒娇意味的嗔怪。“可是我在哭,阿尔,你是笨蛋吗?让哭得人笑出来,太奇怪了!”亚瑟看着紧张的男孩愤愤说着,但听到对方难过的时候他好像也微妙的开心一下,至少他不是一个人难过,但他又舍不得对方哭。

“我,嗯。你有让我笑起来的本事的,阿尔,比如你犯蠢的时候,特别是你吃冰淇淋会把你额头那一撮头发也蹭上,太笨蛋了!”亚瑟说着说着突然间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来,很快他又假装自己很生气的样子,擦着眼泪。“我才没有那么快被哄好。”

“你当然很难被哄好。”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他终于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也没有分开太多,还是捧着亚瑟的脸轻轻摩挲着,“亚蒂,我对你有多重要呢?会让你这么容易难过?”

亚瑟才发觉他们的距离有多近,脸不自然地红起来目光放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的景物含含糊糊说着。

“当然,当然和你的答案一样,我也很难和你说清楚!总之!你很重要,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那——”阿尔弗雷德想了想,飞快地在亚瑟的嘴上亲了一下,“那我给你一个真正的身份,让你能合情合理地因为加西亚靠近我生气,怎么样?”

“我……”嘴唇上的触感太轻太快,让亚瑟有些仿佛在梦中还没清醒过来,那个吻几乎让他全身都有些麻痹,就好像心脏已经要跳出来大声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早就爱上阿尔弗雷德,这对他来说有些超负荷了,以至于他有些喘不过气,英国人呆滞地站在那,机械地重复着关键词。“合情合理地……生气?”

亚瑟突然意识到这个身份,这个合情合理,绝对不是什么去他妈的直男什么搭档,尤其是阿尔弗雷德那双眼睛已经要把他溺在大海里。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亚瑟反复确认一般,主动吻上阿尔弗雷德,甚至要比对方再重一些。“炮友是没有这样的资格,我们是恋人?”

“嗯!”阿尔弗雷德睁着眼睛加深了这个吻,像是吃到肉骨头的金毛犬,“怎么样,是不是很好!英雄简直是天才对吧!”

“唔,我……”亚瑟刚想说什么就被加深着吻,他确实是会些接吻技巧,但被阿尔弗雷德像大型犬一样啃啃舔舔又无力挽回。“我该找个时间好好教你怎么接吻!”他愤愤说道,但又担心阿尔弗雷德难过很快接上。

“哼,你就这一次是天才,你这么早就能意识到……”亚瑟还是不太习惯把喜欢挂在嘴边,这对一个绅士来说太过直白。“意识到自己是个同性恋!你!你是不是抱着我睡觉的时候就是了?”亚瑟问完之后飞速低下头。

“我当然没——我没有吧。”阿尔弗雷德的语调因为心虚骤然降了下去,像是想起来什么很不可言说的东西悄悄移开了目光,“你难道觉得我很男同吗?”

“当然不会,你看起来简直直男得不能再直男,我是说,你有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我生气然后说一些超级笨蛋的话!而且你的社交账号的内容也不像男同发的,就……”亚瑟停顿了下来,犹豫地说。“那你为什么觉得我重要呢?就,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阿尔弗雷德纠结地皱起眉头,收紧胳膊,让亚瑟彻彻底底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好难哦,你怎么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好吧,绅士当然可以做到坦诚。”亚瑟始终很在乎他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哪怕他现在还在靠在阿尔弗雷德怀里忍不住轻轻蹭了一下对方触感过于好的胸肌。“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上次的生气,好吧,准确的说也是难过,发现你直接回美国了我才发现我……”亚瑟骤然停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好像坦诚得太过头了,一切源于他在这个温暖的怀里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就像猫咪拥有了一个最舒适柔软的窝。

“发现你很重要,你!你不许嘲笑我!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亚瑟努力才想出这个威胁,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唔。”阿尔弗雷德像是被击中了一样闷哼了一声,但是亚瑟甚至没来得及慌张,美国佬就把脑袋往亚瑟的肩窝里拱,像极了一只蓬松的金毛犬,“亚蒂,亚蒂,天啊,你怎么会这么可爱,你平常就已经很可爱了,怎么现在我听到你告白之后会感觉你更可爱!你简直就是眉毛最粗,接吻最舒服,世界上最可爱的英国佬!”

“你怎么会用这个词形容我!”亚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大型犬般的贴蹭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很可爱。

他头一次觉得被可爱形容也不是很糟糕的事,尤其是被夸到接吻技术时他几乎是要翘起尾巴,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加上眉毛最粗这个修饰他不介意再和阿尔弗雷德接吻。

“你太笨蛋了,怎么会有人在说情话的时候还要说我眉毛很粗。”亚瑟嘀嘀咕咕地揽住阿尔弗雷德故意把美国佬的头发揉乱,表情有些得意。

“哼哼,那只能让你丢脸了!”

阿尔弗雷德怪叫一声,但是只是稍微抬起一点头,用鼻尖蹭过亚瑟的脸颊,变成一种黏糊糊的撒娇,让属于阿尔弗雷德的温热的气息轻轻浅浅地落在英国人的脸上,“我可以再亲一亲你吗,亚蒂?还是我们回去再接吻?”

亚瑟被蹭得有些发痒,过于近的距离让他难以抵抗这样的亲昵。当他几乎要开口答应时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时像受惊的猫几乎要弹跳起来并耳朵发红,他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封闭的空间里。

“我要回房间!”亚瑟急促低声说着,狠狠捏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手掌。“我们!我们还在外边!被人看到亲吻这也太不好了。”

“这有什么!”阿尔弗雷德看着从自己怀里窜出去——窜出去!对男友难道该这样吗?!——的亚瑟·柯克兰,在有了男友身份之后,他简直可以理直气壮地委屈和控诉这些不公的待遇!“你,你不会是想跟我谈地下恋吧?!”

“我……我没有。”亚瑟出于理亏只能呆呆望着阿尔弗雷德,犹豫半天他张望周围确实没有路过的人后,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吻着,软舌撬开美国人的牙关后轻轻顶着上颚,吸吮着阿尔弗雷德的唇瓣,就好像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才没有,我又不是明星,我不需要偷偷谈恋爱。”亚瑟小声说着,又别别扭扭地回到阿尔弗雷德怀里,拉着对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真笨蛋,你还要我哄。我只是觉得,觉得会被偷偷传闻,影响到你什么的。”

“影响我什么?”阿尔弗雷德反问道,但是在得到一个吻后,他看起来变得更飘飘然了一些,就好像亚瑟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答应一样,“我不会被影响的,我是说,他们都盼着我有个伴呢,我回去之后可以告诉我的家人你是我的男友吗?”

“当然,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介绍里带着老古董和粗眉毛的单词。”亚瑟竖起手指在嘴边警告着,显然对此非常执着。“嗯……你的家人,对你的伴侣有什么期待吗?我是说,如果这次顺利的话可以去你家,然后我带点什么比较合适?”

“你说的根本不对,这些都是你可爱的地方之一,你怎么能剥夺英雄夸夸他们的权利!”阿尔弗雷德抗议道,和亚瑟一起走回卧室,“我家里人不管我,嗯,他们管不了我,连我做侦探都是自己决定的。但是谁都会喜欢你的,亚蒂。”

“你可以夸我非常的礼貌、细心,这怎么可以拿来介绍伴侣,也太草率了。”亚瑟尽管还没去见对方的家长,一路上已经想了无数个见面的方案。“谁喜欢我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在乎你喜不喜欢我。”亚瑟小声嘀咕着,被阿尔弗雷德拉进房间后他率先把对方抵在门板上,窗帘还没拉起来,没有开灯室内有些昏暗。亚瑟轻轻蹭着阿尔弗雷德的下巴,指腹压在对方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那要不要我把我的行李都搬过来?”

“哇,同居。”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为什么不?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就要动手给你搬过来了——还是我给你拿着吧,嗯。”

“你这听起来很不讲理哦,不过我不介意我的男友这样。”亚瑟笑了笑,又轻轻地亲了亲唇边。“那……你可以把你从图书室带出来的书给我吗?”英国人终于图穷匕见。

“……免谈。”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容像潮水一样褪去,就好像变成了空壳,被他的男友透露出的大叔气息震撼到灵魂出窍的空壳!“既然我们现在都是这种关系了,亚瑟,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偷偷看av或者gv。”

英国人好像豁出去了,有些悲愤地问。“难道你不看?正常男人,咳咳,我是说,解决生理需求的男人都会有一点兴趣吧!我也不是很喜欢,我就是需要的时候,好奇的时候,偶尔无聊的时候会看一点点!”亚瑟迫切地加了一长串前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的……大叔。

“好奇的时候,无聊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幽幽说道,“……很不幸,柯克兰,你的好男友已经有段时间没看黄片了,因为他的业余生活是玩游戏,就算是撸管也不需要下饭菜——你果然看了好多对吧!你果然就是这样的!你不会还看那些重口的东西吧,我不是说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但是,好吧,我在登上这艘船之前还以为你是那种性冷淡的英国佬。”

“我现在也可以是性冷淡的!”亚瑟大声抢着回答,他涨红了脸试图扭转形象,但现在他的话毫无说服力。“我……我才没有重口的,明明我的审美很好,那是艺术!!”亚瑟苍白地解释着。“那些什么限制高潮小众圈子捆绑失禁的我才不感兴趣!”

“……我没有说那些东西。”阿尔弗雷德顿了顿,耳尖有些发红,还不自在地扭过了头,“你,咳,你喜欢那些吗?要是你喜欢的话,英雄倒是,可以学一学。”

亚瑟看到阿尔弗雷德难得害羞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但又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讲了不太合适的话,磕磕巴巴地解释。“你还小,你不要知道那些乱七八糟,我乱说的,我才不喜欢!你不准学!!”亚瑟愤愤威胁着,可大脑里确实已经开始呈现了阿尔弗雷德作为这些重口片子里的主角也开始让他兴奋起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们还是讨论别的吧,这个话题听起来像我在对未成年性骚扰。”

“我可不是未成年。”阿尔弗雷德警告道,“我已经19岁了,我可以跟你接吻,可以跟你上床,我是你合法的男朋友!等我们搞定这件事下船之后我就会让你看看英雄的本事!”

“你!”亚瑟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阿尔弗雷德,立刻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仿佛对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倒不觉得这是不是不符合年龄的话,而且这句话滚烫得让他沸腾起来,就好像等下他就能见到阿尔弗雷德的本事了。

“原来是下船之后吗?”亚瑟小声喃喃道,又很快捂住阿尔弗雷德的耳朵。“好了,英雄,合法男朋友,我们该确认今晚做什么了。”

“……虽然我很想说我要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果然没有办法。”阿尔弗雷德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得打着手电筒去看那些迷雾里有什么,对吧?嗯……皮茨说的话还是让我有点担心,亚瑟,你会用枪,对吧?我们都带上,但是不到必要关头不要轻易开枪。”

“我们会是幸运且安全的,阿尔。”亚瑟拉起阿尔弗雷德的手摩挲着手背安抚道。“当然,我会用枪保护好你的。当然,开枪会太容易暴露自己让我们陷入危险被包围,毕竟这里还是船上,基金会的主场。”亚瑟把灯打开,把藏好的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来检查着手电是否能正常使用。

“手电正常。阿尔,你打算用这里的还是你自己自带的手枪?”

“我自己的。”阿尔弗雷德说道,“这可是英雄专用的武器!要是这里有靶场就好了,还能让你先练练手——而且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你这个大叔,怎么自顾自地就做好决定了?”

“我又没比你大多少,怎么就成大叔了,不礼貌的小鬼。”亚瑟嘟嘟囔囔抱怨着,但很快眼神又亮了起来。“嗯哼,你可不能小瞧我的枪法,绅士现在也不需要临时抱佛脚来练手。”他环抱着胸,抬了抬下巴。“因为我可是前辈长辈,怎么能让你冒险?”亚瑟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对方,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支支吾吾。“我们……同居,对吧,我现在该去搬行李过来了。”

阿尔弗雷德自然不会只让亚瑟一个人来处理这些,甚至抢先把它们搬起来,还特意秀了秀自己漂亮的肌肉,用余光瞥着亚瑟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自恋鬼!”但亚瑟还是在搬运的过程中偷偷地多看了几眼,并在拿东西放到阿尔弗雷德怀里时“不经意”地碰到了肌肉。“你也太刻意了,你是不是以后帮我搬东西都要光着上身?”

“……这是你期待的吗?”阿尔弗雷德自然不会错过亚瑟的那些小动作,只觉得无语却又太过于可爱,多么可怕的英国佬,他感觉他的思维已经被牵动了那么多,“也不是不可以,或许我们之后可以在哪个海岛上玩一玩,然后我们两个都只穿着泳裤,是吧,你最期待的——而且你是不是上船刚看见我的时候就着迷了?”

“我才不要只穿着泳裤!”亚瑟大叫着,仿佛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被脱掉上衣一样。但阿尔弗雷德话让亚瑟回想起那天他看到的美国佬,滴着水的腹肌,在阳光下成了蜜色,水滴让肌肉多了几分光泽,让轮廓更加明显。他的脸明显地红了,背过身去。“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什么色情的家伙只会看到你的外表,我是很注重内在的,好吗?英雄!”

“你当然注重我的内在,但是这和你很喜欢我的——与其说是外表,亚瑟,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关注我的胸肌了。”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总之,这两个并不冲突。”

亚瑟也跟着沉默下来,在这片刻的寂静中英国人非常不自在地忙起来,无非是把折叠好的衣服重新整理一遍,连床单都被他抚平得没有一丝皱褶来掩饰尴尬。

“是你的胸肌太容易引人注目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被吸引,不是吗?才不是我的错!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不看了。”亚瑟抿起嘴巴,很显然他并没有真的想不看。

“你这个别扭鬼,傲娇英国佬!不对,你知道傲娇是什么意思吗?这是一个日语词哦!意思就是,嗯,像你这样总爱说反话但是很可爱的家伙。”阿尔弗雷德认真解释道,“我知道你其实很想摸,现在你有合适的理由了,你要理直气壮地揩你男友的油,这个世界上除了医生给我检查之外你就是最适合摸我胸的人——你的眼睛在发光哎,亚蒂。”

“你!”亚瑟真是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矛盾的词,同时他也微妙的被“可爱的家伙”这样的夸奖取悦了,但阿尔弗雷德毫不留情点破他的心思让他忍不住恼火起来。“那当然,你是我的男友,难道我要成为一名医生才能光明正大地摸你的胸吗!”亚瑟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愤愤地把手头上的东西都丢掉,手掌按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口胡乱揉了一通后发泄似的抬起头来。

“那怎么样,我的男朋友还不准我揩油吗?好了,阿尔,我们该收拾一下可以去餐厅那边吃晚饭了,晚上还得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嗯,如果你想亲吻的话,一定要提前找到隐蔽的地方。”

“你说得就好像我们不是正当关系一样。”阿尔弗雷德哼了哼,黏在亚瑟身上一同走到了餐厅,今天的晚餐依旧相当丰盛,阿尔弗雷德给自己的盘子里扣了满满的薯条和撒着黑胡椒粉的牛排走回到桌子旁边,“说起来,亚蒂,你每天只吃这些吗?”

亚瑟看了一眼那堆热腾的薯条沉默良久,他实在难以想象阿尔弗雷德这副完美的身材是怎么和这盘油炸食品挂上钩的。

“这很健康。”亚瑟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荤素搭配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指着那堆薯条问道。“如果不是我摸过你的肌肉,我都要质疑它的真实性了,你是怎么吃这么多油炸食品还……”

“你居然觉得这是油炸食品?!”阿尔弗雷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对,让我想一想,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油炸的,但是薯条在控油之后就不会有多少油脂了!而且这可是土豆,土豆是很健康的!所以我吃的不是垃圾食品,是如此健康而又传统到不会有任何差错的,美味!”

“真的吗?”亚瑟很少吃快餐食品对此存疑,但他尝试一根后暗暗记下来了,好像确实不错。

“你很喜欢它,听起来可以用它把你骗走。”亚瑟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也太多了!”

“……我只是克制了一些,因为我觉得我们晚上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一场混战。”阿尔弗雷德谨慎地指出来,在看到亚瑟瞪大眼睛后清了清嗓子,“我的基础代谢可是很高的,因为我身上都是肌肉!”

“喔,混战,嗯……”亚瑟难得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含糊糊重复着。

“身上都是肌肉吗?我不信,除非我检验一下。”亚瑟下意识说出来后飞快别过头,他轻咳一声。“我说的是,检验一下你对枪械的知识理解,毕竟今晚还要出去。”

“你总会有一天能检查到的,所以别那么心急,甜心。”阿尔弗雷德已经接受了自己爱人的胡闹,低下头吃着东西,含含混混地说道。可下一刻,有个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抱歉打扰到你们调情了。”有一张亚裔特征的脸,显得很年轻,鼻上架着一副堪堪遮住眼睛的小而圆的黑色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施施然地坐在空椅子上,“我跟着偷拿了一些我的东西的老鼠留下来的火药味追到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亚瑟飞快地看了一眼对方腕带的颜色,露出茫然的神情来回应。“不知道,不过我刚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身上有很浓的火药味还撞倒了我,我还很生气呢。”亚瑟面不改色扯谎着,他当然知道大概率对方就是那个手提箱的失主。

“嗯……”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亚瑟,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又看向阿尔弗雷德,“你也看到了吗,这位先生?”

“嗯?哦,是的。”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是的,就像亚瑟说的那样。”

男人的视线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停留的时间很长,而后他轻笑一声,“要不是我有笃定的证据的话,我还真险些被这位——亚瑟先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险些被你骗过去。你们倒是不用紧张,我没怎么想追究你们的问题,要不然我就让海员来找你们了。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两位先生,你们是怎么进到那个仓库的?”

亚瑟即刻卸下刚刚伪装的表情,看向对方。“用一些科技手段,按现在的定义来讲应该算黑客?我们认识一位计算机能力不错的家伙,他帮助我们的。”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角。

“先生,如果你不追究我们当然很感激,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我发现……你们好像在查什么东西?”男人说道,“哦,我叫米因·李,你们可以叫我李。”

“李先生,我们确实在查一些东西。”亚瑟压低声音,打量着对方的神情。“你也觉得这艘船有古怪吗?很难得,我们接触到很多的游客似乎对这艘船的一些信息一无所有,比如出现失踪,当然,在那个仓库里拿到你的武器是意外,我们本来是需要手电筒,毕竟这里的夜晚很有意思,需要一些手段才能看到。你也在调查什么吗?”

“哦……是的,我想要弄清楚戈丹奥秘精英交流会的内幕和船上在发生什么。”李轻声说道,微微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像是在引诱他们进入一场密谈,“你们难道不好奇吗?至于夜晚,哦——我倒是听说有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说看到了从海底爬上来的怪物,不过我倒是不觉得这是假话……因为我好像还看到那些怪物进到了……厨房那边?”

“你为什么觉得疯疯癫癫的家伙说的话是真的?你还了解到了什么?”亚瑟同样拉近距离,尽管他相信所谓怪物,但还是难以想象。“你看到的怪物是怎么样的?厨房是有什么怪物想要的东西吗?”亚瑟略微停顿片刻,同样的给出了他了解到的情况“我们夜晚出的门,好像听到了你说的怪物的声响,还有落水的声音,后来去到了甲板发现海雾很浓。还有,我觉得这里的海员很奇怪。你去过厨房了吗?”

“嘘,先生,你的问题可太多了,我只是个可怜又无助的——连防身武器都被偷走的倒霉蛋,哪怕看到东西也只敢远远地望着。”李摊开手,“好吧,我跟你们再透漏一点,我是个情报贩子,偶尔还能给你们一点点……小小的,不太容易从别的地方得到的帮助,但也就是这样了。”

“你在搞什么灰色交易?”阿尔弗雷德沉声说道,看起来对这些话术很是了解,“而且据我经验来看,像是你们情报贩子可不会专挑一家做交易?”

“看起来这位先生和我的同行打过交道。”李微笑着说道,这些质疑没让他露出半分别的神色,“但是我有我的追求,这艘船上能完成我的追求的,目前看也就是你们了。”

阿尔弗雷德嗤笑一声,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薯条。

“我该感谢你的欣赏吗?”亚瑟忍不住回问道,看到阿尔弗雷德的态度也忍不住对那位李先生这么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做到,只因为我们能拿走你的防身武器,哦,先生,您是用手雷防身的吗?是不是有点过于隆重了?我们当然可以合作,根据你的情报去一些地方冒险,但听起来像被利用了。”亚瑟笑了笑,拿起一根薯条帮忙塞进阿尔弗雷德嘴里。“我们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帮助和好处,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其他人合作出卖我们?”

“好吧,好吧。”李夸张地叹了口气,可亚瑟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多少挫败,“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在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多的武器,包括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嗯……还有一个秘闻,来,靠近一点,先生们。”

他笑着说道,声音很轻,像是嗫嚅,“——这船上还有一部隐藏的电梯。”

亚瑟确实被这个情报诱惑到,他非常感兴趣地点了点桌子。“这应该是基金会的电梯了吧?它具体的位置你知道吗?看来这艘船还有一些隐秘的空间。”

“这是情报换情报,我愿意大度地相信你们会愿意和我合作,所以我会先告诉你们电梯的位置——就在费舍尔的办公室和图书馆之间。”那人微笑起来,“而据我所知……嗯……那个秘密电梯需要刷卡进入,或许你们可以去费舍尔的办公室看看?”

“因为他现在应该也在用餐,那叫什么,珊瑚餐厅,嗯?所以办公室那里理论上是空的,对吗?”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你真是打着好算盘啊,伙计。”

“哈哈,那当然,我可是情报贩子。”李笑着回道,“但是这有什么呢,嗯……我可以帮你们去盯着费舍尔有没有从珊瑚餐厅出来,要是有的话,我就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赶紧撤退不就行了?”

“那个地方有电梯?”亚瑟抑制不住的惊讶起来,他回想了下地图,想起费舍尔的办公室那边往下的话……那部分好像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明。“费舍尔办公室往下一层在地图上显示的是不可前往的区域,你的意思是在那里可能藏着什么?嗯,刷卡进入,这个我们可以让那位黑进仓库的家伙帮忙,费舍尔的办公室进出有什么电子门密码之类的吗?”

“不,不对,那边好像确实是没什么。”亚瑟打开手机看着自己拍下来的地图往上滑动着,直到看到上面的区域,他下意识疑惑地问出来。“这意味着能通到海景客房?”

“哦不,你们就是要坐着电梯下去。”李笑着说道,“去二楼,厨房就在那里。”

亚瑟看着地图良久,突兀地对李先生笑了出来。“费舍尔有了电梯怎么还会从珊瑚餐厅出来呢,李先生?你还和谁合作?嗯,我们吸引火力,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李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像是懊恼于自己的计划被抓住了马脚,“……我承认我只是想浑水摸鱼,让你们去探查这些秘密,但是我现在没有和谁合作,我没有搭上费舍尔的资本,看见了吗?我是白手环。但是据我所知,亚瑟先生,你今天已经进到了会议中心,你是特殊的,不是吗?”

亚瑟看到对方崩裂的表情后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很遗憾,我也是白手环,目前我们也只是接触了一下费舍尔,尽管我们表明了忠诚,但他也没有特别信任我们,我们需要一些让他更需要的能力,嗯,你能帮助我们吗?我们现在不太够特殊,连能不能真的进到珊瑚餐厅都是个问题。”

“你们想让我帮忙做什么?”李有些焦虑地晃了晃身体,“嗯……钱还是?”

“我要你跟我们一起去办公室。”阿尔弗雷德说到,“如果费舍尔从员工房间出来的话,你当引开他们的诱饵。”

“这?!”李拔高了音量,“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怎么会呢?”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把空盘往前面一推,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这只是一点你情我愿的合作呀。”

“这样可以吧!”阿尔弗雷德美滋滋地看向亚瑟,“我是不是很厉害,亚蒂!”

“你做得很好,英雄。”亚瑟笑了出来,如果不是李先生在的话,他确实会忍不住给这个骄傲的家伙一个吻。毕竟他确实没想过这种方法来得直接有效,开始默默学习美国人这种直接明目张胆的威胁。他忍不住凑到阿尔弗雷德耳边小声。“你怎么这么熟练,阿尔?”

“那就是别的悄悄话了。”阿尔弗雷德说着,眨了眨自己的右眼,“等我们晚上躺在一起的时候再告诉你。”

“先生们,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你们再拖延下去他们就真的要从电梯下去了。”李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好,我跟你们走,现在就走。”

亚瑟慢慢站了起来,仿佛只是去个洗手间那样自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李。“走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到时候手机联系。”

很快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会谈中心,走向员工宿舍,看向门检查着有没有被电子门锁上。

几个人很快结伴来到了目的地,员工房间位于办公室和图书室的中间,是唯一有电子锁房门的房间,门上没有门锁,墙上有一个电子卡感应器,墙上的牌子写着“员工专用,游客止步”,可以从两侧房间的大小推测,员工房间并不宽敞。阿尔弗雷德试着按了按门把手,然后转过头对亚瑟摇了摇头:“打不开。”

“我说了得用专门的电子卡。”李摊了摊手,“你们快一点行动吧。”

“我们去看看费舍尔办公室有没有电子卡,李,你在这帮我们看看费舍尔有没有出来。”亚瑟飞快说着走向了一旁的办公室照例检查着门锁。

“把你的房间号告诉我。”在亚瑟检查门锁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对李说道。

“我在五楼的一个单人舱,519。”李努力保持着微笑,“怎么,小哥,你打算之后找我拿东西?”

“不。”阿尔弗雷德笑起来,“是你要是敢跑的话,我保证在这艘船到岸之前我会让你只能泡在水里面睡觉,怎么样?”

在短暂的交锋里,亚瑟那边也发现,费舍尔用的是传统的门锁,不过现在,他已经被锁上了。

“好消息,这不用刷卡进门,坏消息是它是被锁上的,阿尔,李,你们会撬锁吗?我们只能用非暴力的形式打开,不然肯定会让费舍尔那个家伙察觉到。”亚瑟把门的情况告知了另外两个人,但他没有经验只能在原地焦灼着想着。

“我来试试——!”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说道,却在看到亚瑟的绿眼睛后安静下来,“咳,我,我知道皮茨会,让他现在过来吗?”

“嗯,让他来。”亚瑟见到那亮着的蓝眼睛时险些动摇,但又想起阿尔弗雷德恐怖的力气又担心传统门锁会被毁坏,他现在很满意阿尔弗雷德的做法,本想摸对方的头来鼓励,看到李在场他又默默把手移到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拍了拍。

“嗯,小英雄,可以说服他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这样我们应该来得及。”亚瑟眨了眨眼,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喜欢并且擅长这个。

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走到了旁边。最开始还是正常的交流,但在几句话过后,美国人像是没了耐心。“你是想让英雄过去提着你下来吗?”亚瑟听到阿尔弗雷德对电话那边说道,“快一点,要不然今天大雾的时候我也带着你过去,对,反对意见不予接受。”

说罢,阿尔弗雷德挂断电话,无辜地看向亚瑟:“他现在就来。”

“做得很好,阿尔。”尽管李还在这,亚瑟还是笑了出来,他的手轻轻蹭了下美国侦探的手背,克制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至少阿尔弗雷德努力按自己的要求来威胁,好吧这简直算不上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

很快,那个有些畏畏缩缩的男人从电梯出来之后既抗拒又飞快地来到这里,就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被丢下船,亚瑟看起来心情很好,颇有耐心地指了指门锁,对着那个几乎要哭出来的皮茨关心着。“朋友,解决掉这个,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等你开锁之后我会给你擦眼泪的纸巾。”

皮茨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但或许是求生欲占了上风,在阿尔弗雷德指了指费舍尔的门后就贴着墙溜了过去,掏出铁丝捅了捅,在轻微的咔哒声响后,皮茨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出一口短促的气。“打开了,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亚瑟似乎并不想皮茨这么快离开,对方恐惧的表情太过趣让他下意识说道。“嗯哼,你再研究研究这个电梯看看它难不难搞?”亚瑟把门打开后跟着阿尔弗雷德一起走了进去,又威胁似的看了李一眼。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在费舍尔到的时候。”

办公室内摆设简单:一个只有几件现代摆饰的空荡荡的书架,一张深色木办公桌,两张转椅,除了笔记本电脑和一台办公电话外,办公桌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一面墙是深蓝绿色为底色的整墙壁画,白色细线勾勒着鱼、章鱼、海豚和人鱼图案,剩下三面墙粉刷成冰冷的白色,房间没有窗户。

“亚瑟,你来翻一下桌子,我来看看能不能打开他的电脑,要是不行的话还得把皮茨那家伙拽进来。”阿尔弗雷德飞快地安排好,看向了亚瑟,哪怕是在这样的黑暗里,那双蓝眼睛依旧透着兴奋的光,“小心一点。”

“你该更小心些,我会保护你的。”

亚瑟似乎对保护对方非常执着,不忘用余光看了一眼外边的皮茨,随后低下头认真翻找着办公桌下边看有没有抽屉或者柜子。

幸运的是,抽屉没有上锁,第一个抽屉里放着一支钢笔,一个墨水瓶,几本休闲读物,一本《古埃及文字笔记》,一张电子员工卡;第二个抽屉放着一个文件夹,内含几份合同文件,文件上有卡尔·费舍尔的签名。

“该死,这些文件有密码,我手头没有那些破解工具……”阿尔弗雷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先去把皮茨抓过来。”

而与此同时,亚瑟轻而易举地发现合同中存在利用相关业务程序、制度漏洞牟利的陷阱,可以作为起诉费舍尔的重要证据。不过,值得警醒的是,亚瑟意识到,如果他从抽屉中直接取走这么明显的纸质文件,费舍尔肯定会在下一次回到办公室时察觉到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而没过多久,皮茨就垂头丧气地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走了进来。

“好吧,你们看见了吗,这里是安保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嗯……这里是客房走廊的,但是只要一到宵禁的时候录像就被关了。这些黑屏的……我看一下,涉及珊瑚餐厅、餐厅后厨、会谈中心走廊和整个6层甲板的摄像记录……这些位置的摄像头就是个摆设,没开过。”

”我现在在用费舍尔的账号进行访问戈丹奥秘基金会的内部文件,嗯……我知道,我会把这些拷过去的。”皮茨可怜兮兮地说道,“就这一次,之后你们再闯空门的话别叫我了,我都下定主意要金盆洗手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最后一个,喏,所有乘客的房号表格。这个名单还挺详细啊?访客的腕环颜色、来处、肤色甚至身高体重……都标上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有一些名字被划掉了。”

“查纳尔森·肯特。”阿尔弗雷德说道。

“嗯……名字已经被划掉,标注为:8 月 22 日预定,传达厨房。”

“哦,突然间想金盆洗手,你脑袋开窍得有点晚。”亚瑟面不改色调侃着,他有些惊异。“他怎么被基金会盯上,我记得他只是个摄影师,他被带到厨房会做什么呢?”亚瑟疑惑地问着,不忘把员工电子卡拿出来。“对了,皮茨,你看看这个电子卡能复制吗?如果每次去电梯都需要来这里拿电子卡风险太大了,嗯……有机会我要和你学一下怎么开锁才行。”

“得需要专门的机器,一张空白卡,一张读卡机。”皮茨摇了摇头,“我……我没有这些东西,除非你们能给我找到。”

“你是怕费舍尔发现吗?”阿尔弗雷德沉吟了片刻,“那我们只能赌一把,趁着早上的时候去探查厨房,再把卡放回来,或者——你要现在过去吗,亚蒂?”

“不,他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们赌一把。”亚瑟看了一眼房间内扫视着有没有摄像头,谨慎地说。“我在想我们有没有都被监控拍下来,有的话可以替换一段。嗯,皮茨,费舍尔不会发现你动了电脑的吧?”

“这当然不会,我是谁!我当年在道上可是名气大得很——会议中心的都可以覆盖。”皮茨低眉顺眼地说道,“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如果不是对方确实帮了很大忙,亚瑟几乎又要露出鄙夷的表情,毕竟所谓名气大的家伙还是只能在这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回去吧,多留意手机,说不定等下就要联系你了。”亚瑟将抽屉的东西尽可能还原了位置,随后又不肯放过那本埃及文字笔记出来翻着。

“费舍尔的爱好真够奇怪,埃及文字和这些故事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挤了过去,“那些报表有什么特殊的吗?”

“嗯?你是指那些合同吗?”亚瑟下意识贴近阿尔弗雷德拉近距离,轻轻问着,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可能只要稍微转一下头就可能会让自己嘴唇贴到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在黑暗中眼睛闪烁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便被一阵突兀的推门声打断。

“快离开,他们快……”李盯着他俩还没说完后面的单词逐渐被咽在嘴里,他沉默了片刻,他万万没想到他在外边心惊胆战地给两个人看守时这两个人家伙居然……好吧,好吧!他虽然是常年混迹在国外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但是看到两个男人就这样把脸黏在一起几乎要接吻的样子他的表情还是有些天崩地裂,他即刻转过身捂住眼睛。“老天,你们在干嘛?快走吧!!!”

“需要把这些拿走吗?”阿尔弗雷德淡定地问道,丝毫没有被李干扰道,“拿回去好好看?”

“我已经尽量都拍下来了,合同是他非常重视的,我们现在立刻拿走可能会引起他注意。反正皮茨还能帮我们撬开办公室,这不是问题。”亚瑟倒是很自然,毕竟他确实没有和阿尔弗雷德亲上,让人看也是无所谓。他直起身和阿尔弗雷德走出门。“带上员工电子卡好了,就听你的安排,明天早上去厨房。”

“你简直就是天才。”阿尔弗雷德感慨道,和已经接近崩溃的李走出会议中心——皮茨早就先一步溜回去了。“你还饿吗?亚蒂?要不要我叫客房服务给我们送点吃的?”

“咳咳,先生们,我来这里不是看你们调情的。”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们在办公室找到了什么?肯定不止一张电子卡吧?”

“阿尔,你想得很周到,你可以多点一些你喜欢的。”亚瑟并没有立即理会那名李先生,先是和阿尔弗雷德闲谈着,就好像他们刚刚只是去散步,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

“嗯,不止电子卡,还有一些……合同。基金会的钱当然不是老老实实赚来的,依靠一些制度漏洞来牟利,如果要起诉他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此外我们之前接触了一名失踪的人叫肯特,他被送往厨房,看来这个厨房像什么刑场或者实验室,更值得我们去一趟了,有没有你要补充的地方?

“基金会,制度漏洞,偷税漏税吗,不,肯定不止……”李神神叨叨地说道,“嗯,厨房,哦,对,厨房,厨房肯定也会有好东西,你们要是发现了那些肯定也会拍照片发给我一份吧?”

“只是这些应该不会扯上什么神话故事、种族混血。”亚瑟倒是认可李的这句话,他还是调侃了句。“看照片不如亲眼目睹?我们把卡给你怎么样?”

“哦不。”李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敢拖你们的后腿。”

亚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那你谦虚了,先回去吧,我们晚上再联系,我觉得今晚深夜,肯定有你喜欢的想看的东西。”亚瑟挥了挥手,和阿尔弗雷德原路返回到客房内,打开手机把拍下来的合同文件给阿尔弗雷德看。“阿尔,皮茨复制过来的基金会的内容,还有这个你也看看。我们现在有了游客名单,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更好地交涉了?”

“交涉?嗯……我觉得还是得看看厨房到底是什么情况。”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你知道,像是黑帮,人体器官贩卖什么的……那种的话就没法交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留证据,下船,交给警察,或者,咳咳,让超级英雄出场炸了这艘船。”

“炸船?好吧,阿尔弗雷德,你是想来这里拍英雄电影吗?你该不会还带上了超人紧身衣吧?”亚瑟鄙夷道,但想一下对方穿紧身衣的样子确实……亚瑟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了,他即刻晃了晃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之脑后。

“嗯,你既然把你的炸船的计划告诉我算不算信任我?”亚瑟开玩笑说道。

“……当然不算,因为,你还不知道我的具体行动!”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看了会,捉弄似的亲了亲亚瑟的鼻尖,“你得——你得好好探查英雄到底在准备什么计划,嗯,我也会防备着你,别想色诱我!”

亚瑟倏忽脸红,背在身后交握的双手焦虑地摩挲着。“那你现在是危险人物了,阿尔弗雷德。我!我才没有那种奇怪的想法,我穿得非常得体,没有那种紧身的东西,我也没有这种经验!”亚瑟拔高音量,努力证明自己就算现在成了基佬也很正常,他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着。“你是笨蛋,从你嘴里得知计划肯定不难!那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英国人半真半假地说道。

“试试看吧。”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推搡着亚瑟进了门,自己倒是先跑到了床上,满是期待地看着亚瑟,“来吧,男朋友!”

尽管亚瑟居高临下,但是他却无措起来,比如,比如他没想到阿尔弗雷德竟然这么直接地进入到审讯阶段。他犹豫片刻也爬上了床,皱起眉毛。

“不对。”

英国人低下头俯视着那双得意的蓝眼睛,有些讶异。“你不怕我用些不太好的手段吗?你居然很期待?”

“你真的要色诱?!”阿尔弗雷德拔高了音量,显得莫名的期待,“在这里吗,我不是说我不喜欢——来吧!”

亚瑟有些犹豫,他看着阿尔弗雷德又把眼睛移开,眼神有点闪烁,他重重呼了口气下定决心才说。“可是我们不是还要去舞会吗?时间……够不够?”

虽然英国人是这么说,但他手却没有停下来。他微微抬起下巴解开领口扣子跨坐在阿尔弗雷德身上,低头看着同样兴奋的阿尔弗雷德,他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手指刮蹭着对方下巴压低声音。“应该是不够吧,审讯你的时间肯定要多花一点时间的。”

“……你还蛮,熟练的。”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环住亚瑟的腰,顺着下摆把手伸进去,习惯性地摩挲着梦里找到的腰侧的敏感位置,“你很有经验嘛,侦探先生?”

亚瑟身体抖了抖,又因为被环住没办法躲开,他缩瑟着呻吟出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美国佬到底是怎么知道该摸哪里。英国人微微眯起眼睛,他必须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

亚瑟强撑着没有软倒在对方身上,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轻轻啄吻着,刻意地加重喘息下身摆动蹭着。

“不,你是第一个,嗯……也是最后一个。你的评价如何,有没有想投降了?”

“……刚刚不是,开始吗?”阿尔弗雷德沉默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任由谁都能体会到他在努力发挥着自己的情商,试图维护着英国人脆弱的心灵,“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咳,这就是全部了吗?”

“难道你想我现在给你口交吗?”很明显,不怎么穿牛仔裤的亚瑟也没明白阿尔弗雷德的意思,亚瑟耳根有些发烫,他小心翼翼问着。

“你……第一次的话会不会,呃,很快就……”亚瑟努力想找到一些体面的说法之后又乖乖把嘴闭上了。

阿尔弗雷德在听到亚瑟说要给自己口交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幸福得过了头,连思绪都变得轻飘飘起来,顺便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梦里长着兔耳的亚瑟卖力地吸着他的鸡巴的样子。但是在听到亚瑟的后半句话后,那颗少男心啪嗒一声掉在床上碎成了好几瓣。“你说什么?!”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算我是处男!我,我要是想做的话我可以一直做到明天!”

亚瑟并没有把阿尔弗雷德的话放心上,甚至没有去思考过真实性,他微微挑起眉头。“哦?你是不是片子或者情色小说看多了,怎么可能?”

英国人轻哼一声,他矮下身来脸凑到阿尔弗雷德的胯间,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微微鼓起的裆部和美国佬的老二打了招呼。

“嗯,你这里确实很让人期待,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先去舞会。”他直起身,狡黠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准备一下,收拾收拾自己,处男。”

“……你就这么走?!”阿尔弗雷德拽住了亚瑟的胳膊,他和英国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很在意自己的力道,但是现在,只是这样握住,亚瑟就没有办法离开了,“你——你根本没和我说还要去舞会!”

亚瑟知道自己挣扎不掉但也不慌张,反而觉得阿尔弗雷德这样简直就像可怜的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有些可爱,他故作疑惑。

“嗯哼,我现在说了,你不想和我跳舞吗?”

“……你要和我跳舞?”阿尔弗雷德的蓝眼睛又亮了一点,然后陷入了肉眼可见的挣扎,“那,那好吧,我跟你过去。”

“你好乖,阿尔。”亚瑟亲昵地蹭了蹭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像奖励似的亲了下阿尔弗雷德。

“嗯,我会考虑用温和一点的手段让你招供的。”亚瑟确实是没有解开扣子,他换了身衣服担心身上如果还有那股火药味还引人注意,很快他重新穿好了好整以暇地等待阿尔弗雷德。

“你是打算就这样穿和我跳舞吗?不过,我也不介意,这很适合你。”亚瑟上下打量着,目光停留在了那条牛仔裤上。

“……你想要我穿燕尾服?我没带。”阿尔弗雷德委屈巴巴地说道,“因为我没想过你会来,所以就没准备,但是我有那种黑色长裤——你要看我换吗?”

亚瑟从来抵抗不了对方小狗一样的目光,略微偏过头,接着转过身,他轻咳一声。

“不了,我没有看人换衣服的习惯。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很适合你。”

“好吧。”阿尔弗雷德遗憾地点了点头,让亚瑟先离开了屋子,再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显得要比之前更像个……有钱人。“你等了很久吗,亚蒂?”

亚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稍微打扮后的阿尔弗雷德,至少没那么随意。他又有些懊悔让阿尔弗雷德更瞩目了一些,矛盾地把视线挪开。

“一点也不久。”亚瑟别扭着说,他确实期待了很久,毕竟他真没想过看起来很有自己想法的阿尔弗雷德真的会改变自己的穿着。“快走吧,招蜂引蝶的家伙。”

两人并肩走到了舞厅,这里看起来还是有着不少人,毕竟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艘船上发生了什么,都在尽情地享受着自己的休闲时光。阿尔弗雷德跟着那些乐手的曲调轻轻摇晃着身体,然后侧过头笑着看向亚瑟:“你要和英雄跳舞吗,亚蒂?”

哪怕亚瑟有再多的小情绪,但看到阿尔弗雷德的笑容还是怔住,下意识将手搭上去时又抽回手,故作冷静。“让绅士考虑考虑……”

只不是过了眨眼的功夫,亚瑟看到对方露出了可怜的眼神。

“好吧好吧,你是英雄,不能让你丢人。”亚瑟嘟嘟囔囔着把手搭上美国人那温热宽大的手掌,颇有仪式感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即刻另一只手搭上阿尔弗雷德的肩,偷偷瞥着其他人。

“看来我还挺好运,和最受欢迎的舞伴跳舞了。”亚瑟皱了皱鼻子说道,

“但是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跳舞。”阿尔弗雷德俏皮地眨了眨自己的右眼,在下一个音符落地之前,带着亚瑟滑进舞池里,跟着音律晃动起身体,“好厉害,亚蒂,你居然会跳女步。”

“那是因为绅士什么都会。”亚瑟得意地说,毕竟阿尔弗雷德认定他是唯一的舞伴这件事足以让他骄傲许久忍不住抬起下巴,像只矜骄的猫。

“我也很意外你跳得还不错,至少我的鞋面目前还没有鞋印。嗯……你有看到谁在看着我们这边吗?”亚瑟趁转圈贴近的时候小声问着。

“那是因为绅士什么都会。”亚瑟得意地说,毕竟阿尔弗雷德认定他是唯一的舞伴这件事足以让他骄傲许久忍不住抬起下巴,像只矜骄的猫。

“我也很意外你跳得还不错,至少我的鞋面目前还没有鞋印。嗯……你有看到谁在看着我们这边吗?”亚瑟趁转圈贴近的时候小声问着。

“嗯?阿尔,你的力气有点大……”亚瑟犹疑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出来。“当然,你是笨蛋,才不是什么天才,对,大度的、聪明的绅士告诉你,我该转圈了。”亚瑟没有理会有些大力过头的动作,试图转过身来。

“亚蒂。”阿尔弗雷德稍微拔高了一点音量,试图拦住英国人,但在对上那双绿眼睛的时候,美国佬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咳,嗯,我觉得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还是该继续好好跳舞,面对面那种,对吧?”

绅士愣了片刻脚步都停下了,他有些焦灼的低下头思考着,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心跳更快的答案,他脸几乎烧红起来,直直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上。

“你……你是想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吗?”亚瑟问得很小声,这几乎花光了他所有勇气,这种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自信了。

“……嗯。”阿尔弗雷德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可不再是什么托词,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我想看着你的眼睛,亚蒂,你的眼睛好漂亮,就像绿宝石一样。我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吗?”

亚瑟沉默了一下,他是喜欢被夸赞,但太过直接的夸奖让他更加不好意思,只是短促地说。“你!你该用委婉一点的,这对于我来说太直接了。”

亚瑟犹犹豫豫地抬起头,飞快地亲了亲阿尔弗雷德的脸颊,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抱着对方在原地转圈。

“不过我并不讨厌,嗯,快跳完了,等下我们要喝酒吗?”亚瑟生硬地转移话题,

“嗯,当然!”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会,他可没想到这会换来亚瑟的亲吻,哪怕只是在脸颊上也足够他笑起来,甚至顾不上再去观察加西亚的表情。要不是英国人用眼神警告他的话,阿尔弗雷德肯定要俯下身索吻了,“喝酒!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亚蒂,你可以喝酒吗?”

“为什么不?哼哼,说不定我喝酒的时候你还在抱着奶瓶呢。”亚瑟十分不满对方看不起他酒量的行为大声反驳,“看好了,英雄,我今晚我要喝烈酒!不,不……下船以后!”亚瑟突然想起来他们的正事后悻悻停下了他的幻想,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好奇地问。“你有看到加西亚吗?好像她也会来这里。”

“……怎么会。”阿尔弗雷德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彻底散了旖旎的念头,只求亚瑟看不到远处的女星,“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根本关注不了别人了。”

“你讲话简直像什么很俗的爱情小说的台词!”亚瑟脸更红了,他无法理解阿尔弗雷德为什么能一点也不害羞地讲出那么直白的情话,他轻轻踢了对方一下,直到舞曲结束,亚瑟发烫的脸颊温度还没降下去。

“要不是今晚还有安排,我……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亚瑟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话锋一转。

“如果没有人盯上我们的话,今晚行动会很方便,嗯,这里有没有戴着黑色手环的家伙?”

“……或许有,但是我觉得对我们的行动没有什么影响。”阿尔弗雷德艰难地说道,他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对亚瑟说谎了,只能努力把话题拉回到亚瑟刚刚试图逃避的地方,而他也的确对这个有所好奇,“你以为我要和你做什么,亚蒂?嗯,让英雄猜猜看,你以为我准备今天晚上和你上床吗?”

被说中心事后亚瑟像受惊的猫炸毛着退后了一步,瞪圆了眼睛看着阿尔弗雷德。“我、我,我才没有!谁想和你上床了!我是说,和你进行情话比拼,嗯,就这样。”亚瑟支支吾吾遮掩着。

“……这是什么?”阿尔弗雷德竭力忍住笑意,唯恐亚瑟看出来什么端倪之后再甩开他跑掉,“你打算跟我怎么说情话,柯克兰先生?我好像一直没怎么听你说过呢,让我听听嘛,亚蒂。”

“因为我担心我说了你听不懂,我会很尴尬。”亚瑟低下头小声嘀嘀咕咕着,随后拉着对方离开舞池到一个角落,深呼吸了一口再看着那双蓝眼睛,让亚瑟再次慌了神。

“可是这真的很奇怪,太奇怪了!”亚瑟絮絮叨叨着,最后还是认命地说。

“如果——”

“如果把你比作夏天,尽管你更可爱,更迷人。”亚瑟表情放松下来,格外认真,似乎因为这是他很喜欢的诗句语气跟着雀跃起来。

“老实说,英雄,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来夏天的大海,海边,我很喜欢在这艘游轮上和你相遇的场景。”亚瑟忍不住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指腹轻轻扫过对方的脸颊,清晰地感触到他脸上的绒毛。

“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不知道莎士比亚一样!”阿尔弗雷德小声地埋怨着,蓝眼睛却亮得惊人,任由谁都能看得出他到底有多喜欢亚瑟的这句话,“那我应该怎么说?学莎士比亚说,名为何物?譬若玫瑰:任改其名,其香如故?就算你变成什么样,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像现在这样爱上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亚瑟本来想较真地比拼着情话,但觉得太过幼稚,听到对方情话时确实开心得不得了时才作罢。他撇开脸,轻轻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

“嗯,你理解得很透彻。那么……关于这个时间问题,我想过如果你更早爱上我就好了。”亚瑟把这个心底最贪心的想法后起身要离开。

“我去要杯酒!”英国人慌慌张张地说。

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看着跑走的英国人,忍不住思考要是更早爱上亚瑟的话会是怎么样——说真的,在现在的情况下再考虑第一场春梦,阿尔弗雷德有理由觉得自己对这个英国佬是一见钟情的。但他没法把这说出来,毕竟实在是……太下流了。

“你觉得要是我很早就喜欢你的话会怎么样。”在亚瑟回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突兀开口道,“我们可以在从那个三只小猪的梦里出来的时候就在一起吗?”

“什么!”亚瑟差点手脱力,最后还是死死捏紧滴着水的玻璃杯稍微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你也做了这个梦!!!!”亚瑟很快意识到这好像并不是很好的事,毕竟和对方在梦里做了这件事实在太尴尬,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梦,比任何一部限制级片子都来得刺激肾上腺素飙升。

“你梦里是长了狼耳朵吗?”亚瑟急促地问,表情又非常的害羞,但此刻他看起来好像对这个更感兴趣。“还有狼尾巴,对不对?”

“不,我是在说那个犯人的……”阿尔弗雷德茫然地说道,然后在下一刻闭上嘴,转过身死死地看着墙面试图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哦,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嗯,是的,我做过那种梦,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也会在那里,兔子警官,嗯。”

亚瑟摸不清对方到底有没有做一个梦,很快冷静下来。

“犯人,嗯,他被制裁了,应该的,我们在那时候在一起就很好了,可是胆小鬼偷偷跑回美国,哼。”亚瑟尴尬地胡言乱语甚至急得胡乱开始指责对方,接着他又欲盖弥彰地捏住阿尔弗雷德大叫。“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我什么都听到了!”阿尔弗雷德尖叫道,“你怎么能让我装听不到这些,你这样很过分,你难道要让我一个人背负我差点以为我在性骚扰同事的负罪感吗?!”

“小声点!你想要全部人都知道吗?它是在梦里,只是一个梦而已,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嗯,没有。”亚瑟低下头自欺欺人重复着说辞,倔强地解释。“你!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们今晚还要——”

“最后一个问题。”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郑重地像是要向自己的男友求婚,“你是人鱼吗?”

Chapter 5: 小美人鱼(下)

Summary:

本篇含有食人等G向描写,约4w+

Chapter Text

“……”

“没有!”仅仅是犹豫了一秒,英国人脸上还没喝酒就有的潮红足以出卖他确实梦到过人鱼和渔夫的故事,再精彩不过的、新鲜的色情片,甚至跨物种了。亚瑟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住阿尔弗雷德肩膀。

“这不可能的,忘掉它,一定是这个船有古怪!!”

“哦。”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抓着亚瑟的手,努力为自己辩护道,“你知道你其实是我的初恋吧,就是,我也没有过炮友,什么的。”

“初恋?”亚瑟骤然停下来挣扎,开始磕磕绊绊地作为对方初恋那般安静了下来,语气温和了很多。

“我以为你这么会说情话,这么会讨人开心,好像有过很多段恋情一样……”亚瑟别扭地把头扭开,手不停地交握拨动着手指。“这听起来像我同时兼任你的初恋和你的炮友,太糟糕了。嗯,你也是我的初恋。”

亚瑟几乎要把头低得埋进地板里。“初恋听起来像我和你一个学校读书,我们现在应该在校园里传情书。哦……你想要情书吗?”亚瑟突兀地问道。

“在学校传情书?”阿尔弗雷德挑起眉,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飞快地亲了亚瑟的眉心,“但是我觉得你是学生会长,会以身作则不允许我和你早恋那种,我当然想要你的情书,但你会违规吗,好学生?”

“我……”亚瑟很快适应了学生会长这个身份,甚至是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后再慢条斯理地拉扯着对方的衣领靠箱子里轻飘飘地威胁。

“鉴于你刚刚偷亲,会长撤回情书,所以没有早恋,并没有违规。”随后他又点了点阿尔弗雷德鼻尖,他开始喜欢逗阿尔弗雷德了。

“什么?!”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显得很是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根本不公平,既然我都亲你了,那你应该亲回来,这才是有来有往的好学生会长。”

“那你不能泄密学生会长为你违规了。”亚瑟收到了来自阿尔弗雷德委屈的表情,他一直觉得这家伙太过早熟,唯独这时候委屈的时候可爱得不得了,他很满意地捧着对方的脸,还没等美国人答应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舞池里转圈的人们,抬起头吻住阿尔弗雷德,再额外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有来有回?不,偷亲不是我擅长的,接吻才是。”

“这可不是接吻。”阿尔弗雷德哼哼唧唧地说道,把脑袋埋进亚瑟的肩窝里。像金毛大狗黏糊糊地撒娇,“我要作为天才申请课后给学长补课,教学长怎么才是真正的接吻。”

亚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黏糊糊的大狗,只是勾了勾手指挠着对方的下巴拉近了距离,每次呼吸都清晰地喷洒着在阿尔弗雷德脸上。“学弟,课后我可能没空,放假时来我家吧,还是说你等不了这么久了?”亚瑟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了些,眨了眨眼。

“我可是很乖的。”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蓝眼睛鹰一般锁定住了自己的猎物,“我会好好等你,会长,到时候你一定不要跑掉。”

他说罢,直起身,“我们要回去吗!准备之后再去探险?还是先补课?”

作为一只兔子的梦里的一丝恐惧从脊背蔓延上来,亚瑟轻轻抖了抖,眼神闪烁,明明他没有躲开的打算但还是有些紧张。

“探险。”亚瑟违心地说,但是看到那双已经几乎要把他钉住的蓝眼睛他又放弃了。

“我愿意补课。”亚瑟低下头轻轻拉住对方的手跟上脚步,明明只是一个邀请,却让他莫名期待等不到更晚。

“你不怕我补完课后比你厉害得多吗,英雄?”抵达房间门口后,亚瑟盯着房间号码问道。

“怎么会呢?”阿尔弗雷德推开门,侧身以一种邀请的姿态请亚瑟走回客房,却并没有让英国人走到更里面,只是用身体把他挤在玄关处。“那样的话就是你来教我,我们互帮互助才能更进步。”侦探认真说道,抬手摸着亚瑟的下唇,压着唇肉命令道,“张开嘴,学长。”

“是,学弟……”

亚瑟被命令的口吻刺激得有些兴奋,就好像他天生的就会听从阿尔弗雷德每个让他有些羞耻的指令。作为警官、侦探、不重要,现在他是琼斯学弟的学长,他应该认真学习接吻。他微微张开嘴,甚至是已经有些主动地把舌头伸出一些靠近唇齿边。

“好乖。你果然是个好学的好学生。”阿尔弗雷德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知道吗,学长,接吻的时候要张开嘴,再伸出你的舌头,嗯,就像现在这样。”他说道,用手指玩着亚瑟的舌头,“你得学会深吻的技巧。”

亚瑟呼吸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着,舌头被对方逗弄着他也只是努力去回应,直到把阿尔弗雷德第一个指节完全舔得湿漉漉才停下来吐着舌头歇着,看起来有些可怜。“学弟,我可以实战了吗?还是说我得继续练习?”轮到英国人用乞求的目光望向对方,他迫切地想和自己的爱人来一场切实的接吻。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捏住了亚瑟的下巴。“那我就来检验一下学长的学习成果吧!”他的语调很是欢快,低下头吻住了亚瑟的唇,在发现英国人配合着张开嘴时,蓝眼睛闪过些许笑意,另一只手则奖励似的抚摸过亚瑟的腰线,他记得这里是亚瑟的敏感部分。

被摸过的地方几乎瞬间麻痹掉,亚瑟快要瘫软在阿尔弗雷德怀里,但他不愿意被对方轻看强迫自己专注接吻。他咬了下对方的软唇,舔湿后轻轻含住吸吮着直至湿润,他满意地看着有光泽的嘴唇后顶开,细细慢慢地用舌尖扫过牙龈内外侧,灵活地缠上阿尔弗雷德舌尖推顶着。

“唔……阿尔,阿尔,我做得好吗?”英国人呼吸紊乱着,看着对方的眼睛征求评价。

“当然。”阿尔弗雷德含混地回着,加深了这个吻,这不太好,因为在梦里这往往是他们做爱的信号之一。到最后阿尔弗雷德几乎是用尽意志才把手从亚瑟的身上移开,而英国人的衬衫早就被揉皱了。

“对不起。”美国人低下头,他不太敢看亚瑟的样子,再被撩拨起来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忍不住了,“我刚刚没忍住。”

“那不是很好的事吗?”还沉沦在深吻的亚瑟有些迷茫对方突如其来的绅士道歉,他眨了眨眼,有些迟钝地才理解到了意思,但是他现在反而想对方真的忍不住,不过看阿尔弗雷德忍住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很欣赏你的绅士,那你下船后帮我熨好衣服吧。”亚瑟没有说多什么,哪怕他再情动也没忘记今晚要做什么。“我希望能快点到不用你忍住的时候,如果做爱完就要去见那些见鬼的海怪,有点太扫兴了。”亚瑟不满地嘟囔着,已经想着那些火器一定要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有用才行。

阿尔弗雷德低着头帮亚瑟抻了抻衣角,然后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晃晃悠悠地走向他们的床铺,再一头跌了进去,发出委屈到极点地哼哼唧唧的声音:“我为什么不能跟我男友亲热,劳动法不能保障我跟男友做爱的权利吗?!”

“就当做——给你的处男第一次准备时间吧。”亚瑟努力安慰道,但看到美国佬就这个可怜的样子更像是失去打游戏权利的青春期青少年显得更可爱。他坐在床边,手肘撑着床俯下身亲了亲阿尔弗雷德的额头。

“作为赔偿,你可以选一部片子作为怎么做来参考?”

“我们还需要参考吗?”阿尔弗雷德从枕头里抬起头,幽幽地看着站在旁边的亚瑟,侧过身给英国佬让出点地方,“我们难道不是已经经验丰富了吗?”

亚瑟久违地尴尬起来,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确实是炮友,梦里随便一段拎出来都能在某个色情网站荣登榜首。他尴尬咳了咳,眼睛看向别的地方。“那我们就不用商量了,先检查装备吧,看看时间,记录一下什么时候发生奇怪的事。你用回你自己的枪对吗?”

“对。”在谈到正事时,阿尔弗雷德迅速收敛了那点笑意,毕竟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还有那些吓破皮茨胆子的怪物。“你戴着手电筒?但是我们不能一开始就用,要不然会引来那些船员,我们……我们最好到甲板上再打开。”

“你说得对,这也可能给我们带来危险。”亚瑟检查了一下手电筒能正常使用后放心下来,又看了一圈,目光停在黑色的手雷上。他沉吟片刻,指了指这个杀伤力有些可怕的家伙。“这个应该不用带了吧?”

“如果……我们用到它的话,大概一口气全都用掉。”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我希望我们不会用到它——你也得戴一把手枪,还有,亚蒂,听我说,要是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自己先跑回来。”

“那你呢,你要一个人当英雄吗?”亚瑟拿出一把顺手的手枪别好后定定看着阿尔弗雷德,他下意识抓住了对方。“我知道这是最优解决方案,可是我不想每次都是你先处在危险之中,上次在仓库你已经很危险了!”

“那次只是意外!”阿尔弗雷德抗议地扁了扁嘴,“谁知道那个架子居然没有做防护栏,要是风浪再大一点,都不需要有什么外力攻击,他们自己的货物就能把闸门撞开!”

这显然说服了亚瑟,但担忧依旧没从他眼底抹去,他轻哼一声。“反正我会保护你的。”

英国人说完后看了一眼时间,随着手表指针的晃动,他心跳莫名快点了起来,甚至有些兴奋,面对那些未知诡谲的海怪以及危险,显然他是更加的兴奋取代了恐惧。“接下来,我们就该等待一些坠海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非常漫长,或许也是因为两个侦探在此刻过于紧绷,在宵禁之后,他们听到了落水声,又过了几分钟,海风带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古老的语言的呢喃。他们对视一眼,知道已经到了行动的时候。

亚瑟放轻脚步,隔着门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后悄悄拉开了门。门轴转动露出一些空间让亚瑟清晰地观察巡逻的海员。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阿尔弗雷德和亚瑟比之前更快地抵达了甲板,没有惊动任何人。而雾气显然比昨天还要更重一些,阿尔弗雷德带着亚瑟微微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在英国侦探想要打开手电筒前,美国人突兀地叫住了亚瑟:“等等,亚蒂,你看。”

此时甲板上雾气弥漫,借助月光,在这个距离,亚瑟只能看到一些弯腰佝偻、步态蹒跚的古怪的,模糊的人影聚集在甲板上,进行某种令人不安的仪式,但更多的细节被大雾挡住了。

“我想再靠近一点。”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道,“你呢,亚瑟?”

“我支持,现在不适合打开手电筒,但至少我们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亚瑟同样压低声音,目不转睛看着那群怪东西,稍微往前了一些。

阿尔弗雷德同样放轻了脚步,而后他们看到数个弯腰佝偻、步态蹒跚的鱼人来回走动,它们每一张阴沉而又毫无表情的面孔上鼓胀突出一双颜色暗淡的眼睛,似乎永远不会眨眼一般,鼻子扁平,前额与下颏向后收缩,它们的脑勺和面孔上毛发稀疏,双手手指卷曲向巨大的手掌中心,无从判断它们具有哪国血统,那更似一种生物学上的退化,皮肤透出不同寻常的青灰色或灰绿色,有种带有黏液的油腻感觉,而亚瑟终于意识到:空气中那股鱼腥味来自于它们。

亚瑟手抚上阿尔弗雷德后背轻轻拍着,尽管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想,大概是的。你不喜欢的鱼腥味也是来源于他们,你……还好吗?”亚瑟靠近了有些恍了神的阿尔弗雷德,观察着对方的状态,有些担心。

“我还好。”阿尔弗雷德说道,捏了捏亚瑟的掌心,“别担心,亚瑟,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

仪式参与者们在甲板上围成一圈,它们之中,有些鱼人穿着船员的制服,有些鱼人穿着宽大的长袍,仪式由一名深潜者祭司主持,祭司的体型是其中最大的,头上戴着奇特的金色头冠,手腕上戴着同样做工和材质的手镯,拿着一根银色的尖头金属棍,作为施法目标的混血深潜者则站在中心,有一张最接近普通人类的脸庞。祭司首先指挥其他成员点燃了一些高高的绿色蜡烛,它的声音像流着口水的青蛙在呱呱叫。随即,一名成员上前,将无名指和中指浸入一小瓶发着微光的液体,在施法目标裸露的皮肤上描绘符号。薄雾中,绿光勾勒的人影不断晃动,有一小段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接着它们开始摆动肢体,以一种可怕的抽搐般的动作律动,它们的蹼足踩在甲板上啪啪作响,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听到一种无法辨别语言的、古怪的、伴随着海浪声的歌谣从它们宽大的嘴里发出,烛光稳定地燃烧着,烛烟笔直升上天空,而蜡烛似乎根本没有消耗,海浪声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把所有感官淹没。此时围观了这一切的两人突然有虚幻的相同感受,包含着长眠于梦的克苏鲁的意义,难以缓和的、可怕欲望的展望,群星生物的自由、狂野、超越理解,他们会幻视到海底景象突然逼近到面前,然后又突然恢复到原处,冲击却在他们的脑中残存。

亚瑟被这可怕的场景震撼得大脑宕机了一下,他冷静下来后看向阿尔弗雷德小声问。“阿尔,你看得清那名混血深潜者的脸吗?像不像肯特?”

“我觉得不像。”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送入厨房……应该不是这里。”

“也对。”亚瑟看着继续进行的仪式,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诡异。“阿尔,从我们这里回到房间内要多久,你觉得给他们的祭司来一枪怎么样?”亚瑟突兀地问道。

“来一枪?”阿尔弗雷德比划了几下,像是在测算着什么,“如果我们路上没有其他人,或者说,这种怪物拦路的话,应该只需要十分钟……但是我记得追着皮茨的家伙动作很快。”

亚瑟遗憾地看向那群鱼人,摇了摇头。“那真糟糕,可惜我们现在没有诱饵,如果是我们弄些什么动静大概率是陷入危险。我想看看仪式完成……那个深潜者会变成什么样。”

“好。”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和亚瑟耐心地等候着。仪式持续至少一个小时,当仪 式结束时,所有参与者停止动作,烛火陡然熄灭,海浪声猛地褪去,残留下轻微的嗡嗡 的耳鸣。阿尔弗雷德和亚瑟惊讶地发现,站在中心的施法目标在短短时间之内变得更 像它的同胞了,其他成员搀扶着它站起来,表现出由衷的欣喜,一个成员发出愉快的声 音:“大衮祝福你!这是一个巨大而可怕的负担,但是你并不用独自承受这个负担。我 们都在那里等你。”它们互相友好地触碰和拥抱。

忽然,深潜者祭司抬起了金属棍,“停,”所有成员停下来,“我感受到了局外人的呼吸......”成员们的目光在甲板上梭巡,“找到他们!”随着祭司下令,所有成员开始寻找入侵者。

“阿尔,我要比你快一点,等下你先往前一点,我先尝试用枪让对面最快的家伙慢下来。”亚瑟急促地说道,手已经按上了枪然后拿了出来。

“你比我快——”阿尔弗雷德哽了一下,但是现在可不是他耍英雄性子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吧!”

“我会保护你,让你有更多当英雄的机会的。”亚瑟看着有些躁动的阿尔弗雷德安抚道,随后停下来举起手枪瞄准其中较快的一位深潜者准备扣下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深潜者应声倒下,而阿尔弗雷德见状也试着掏出手枪,边向前跑去边向后面开枪,但很不幸,他只射中了甲板。

见一击未中,而这些潜行者又飞速逼近,两人狂奔起来,喉咙因跑动而紧缩,他们很清楚,自己需要马上离开这里。雾气随着扬起的气流微微摆动,朦胧的月光中,黑影从四周聚集而来,怒吼声从身后逼近。而在这样的逃离过程中,两人奔跑着撞到了玻璃墙上,玻璃发出哐哐的声响,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关闭了电闸的旋转门,玻璃制的门扉比想象中还要沉重。

在用力推开门后,亚瑟迅速挤进这间走廊,飞速地环视周围,发现这是一间棋牌室,数张桌子静静地融化在黑暗中,好消息是这足以提供非常好的掩护,避免被远程攻击击中,与此同时,如果利用得当,这甚至可以当做阻拦那些深潜者的好用具。

亚瑟决定用这些桌子挡住深潜者,随后他急促地说道。“阿尔!快过来,我要用这些桌子挡住他们!”

阿尔弗雷德闻言,用力推开了旋转门,在看到亚瑟之后,果断飞奔了过去,和亚瑟一起把桌子拖了过来抵住旋转门。

追在最前面的深潜者倒是的确灵活,他先是推开了门,而后在发现有桌子拦路后敏捷地翻了过去,但跑在最后面的那家伙倒是显得有点可怜,直接撞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再不省人事了。

“就只剩下这一个。”阿尔弗雷德说道,“亚瑟,我想在这里解决掉他。”

“我同意你的想法,他在这里出事的话,第二天光是处理他绝对会让其他人都发现的。但枪声在这里会不会惊醒其他人?你带消音器吗?或者是说你用其他武器。”亚瑟飞快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

“我们联手,我很喜欢。”亚瑟重复了一遍笑了起来。“来吧,英雄。”

亚瑟看了一眼手枪便放弃了,他不想吸引更多人来,他冲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能解决他的东西,我试试拦住他。”亚瑟飞快说完后率先迎上深潜者,攥拳试图击中对方喉咙这些脆弱的地方再把对方打晕。

亚瑟当机立断地站定在原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那个仅剩的深潜者,像猫一样微微压低了重心,心跳越发加快,但他的目标却越发清晰,就是那个敌人脆弱的喉部。下一刻,深潜者向前走了一步,可英国人的反应更快,用力踩了一下地面弹了出去,挥拳砸向深潜者的喉咙。阿尔弗雷德在看到他的动作时发出一声赞叹的惊呼,甚至比看到超级英雄还要惊喜,但下一刻,拳头到肉,可亚瑟只是把对方砸得闷哼一声,那个深潜者甚至没有后退半步,一时间,他们甚至有些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不用提到底有多尴尬。

“亚瑟!”但在他们眼神交锋的那一刻,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亚瑟身后传来,“蹲下!”

英国人条件反射地蹲了下去,风声自他的脑袋上呼过,而后身前的深潜者向后飞了出去,再是重物落地的闷响,亚瑟终于看清,那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把他砸飞了出去,而深潜者挣扎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快走,亚蒂!”

亚瑟顾不上说些什么,即刻起身跟上阿尔弗雷德飞快逃离这个地方,轻车熟路原路藏进黑暗里返回,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家伙,逼近门口后飞快开了门,两个人把他们自己飞快地从门缝塞了进去。直到再次回到熟悉的房间,亚瑟发冷的手伴着激烈的心跳渐渐回温。

“我们……回来了。如果他们真的是海员变的,他们会认出我们吗?”

“我不知道,但是没关系,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做什么。”阿尔弗雷德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亚瑟的头发,像是想要安慰,却微妙地停了下来,“你平常不怎么锻炼吗,亚蒂?”

亚瑟突然安静了下来,脸骤然变红,他下意识又要攥着拳头直接往这个可恶的美国佬脸上来一拳,但又悻悻松开手。

“我也是一直忙着办案,不准嘲笑我!”

“我没有嘲笑你!”阿尔弗雷德叫屈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你想的话,要不要和我之后一起训练,我家里有训练房哦,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怎么锻炼体能。”

这对于亚瑟来说确实很心动,他认为可以进到对方家里确实是相当特殊的待遇。英国人轻而易举压下嘴角后又开始熟悉的公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期待。

“嗯……让我考虑考虑。”亚瑟确实是在考虑,毕竟一起锻炼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以后……

“我也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嗯,我是指锻炼体能的话要不短的时间,你是邀请我调来美国和你同居吗?”亚瑟眨了眨眼睛,看向对方。

“嗯——你想吗?”阿尔弗雷德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对不起,我忘了这件事了,其实你想让我定居在英国也可以,我父母不管我,你呢?”

“我是绅士嘛!而且我要比你年长一些,当然更容易适应,哼哼。”亚瑟颇为骄傲地抬起头,他本身来到苏格兰场已经是不把常回家和亲人团聚放在首位,反而觉得阿尔弗雷德更需要被照顾。

“那公平起见,轮流来好了。哦,我可不知道某个家伙会不会突然想家偷偷跑回来。”亚瑟显然还惦记着先前那件事,尽管他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那你为什么不笃定一些,要我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得跑回到你身边?”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揽着亚瑟向床边走去,“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的进度不错,算是看到那些怪物的真面目了……我现在有点担心,不会整个基金会都是这种鱼人吧?”

“哼,如果我这样说出来会看起来很自恋。”亚瑟不满地反驳,随后解开外套,把身上的枪械手电筒放好,脱去这些东西后他才脱力倒在床上望着阿尔弗雷德。

“说不定呢,不过肯定是有什么限制了他们,他们才想找人交配诞下混血种吧?如果加西亚也是鱼人也不例外了……”亚瑟兀自推测道。

“加西亚是鱼人?”阿尔弗雷德被这个猜想搞得有点震惊,“哇哦,我以为……鱼人都会很难看。”

“哦,确实,她很好看。”亚瑟冷酷地说着,起身穿上了外套把枪塞进枪套,哪怕外面有巡逻者他一点也不想和阿尔弗雷德待在一个房间。

“莉莉安说得对。”英国人穿好鞋后准备起身往外走,头也没有回。

“我说了什么?!”阿尔弗雷德扯着亚瑟的腰带把英国人拽了回来,“不准走,亚瑟——你怎么啦,你生气了吗?”他的语调有一瞬间的严肃,但在对上绿眼睛后,阿尔弗雷德又变得可怜兮兮的。

“你!”亚瑟觉得腰腹被勒紧,惊愕地看着那只扯住他的手下意识要把那只手挣脱,可看到那双可怜的眼睛时他才莫名心软下来,生硬地别过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喜欢听到某些话而已。”亚瑟放弃了离开,转而回到床上,贴着墙边闭上眼。“我今晚不会走的。”亚瑟有些委屈,蜷缩起来侧躺着。他已经足够的年长、成熟,但依旧不能控制住自己略微幼稚的不合理的难过,他开始怀念那只卷毛玩具小熊睡在他的身旁。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把亚瑟转了过来,抱紧了自己的英国人。“亚蒂?”他含含混混地说道,“你不开心吗?”

被像巨型犬一样的阿尔弗雷德抱上来时,亚瑟不得不承认,这要比他一个人待着温暖多。他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低下头蹭进阿尔弗雷德怀里,小声说。“确实是不开心,不过因为我自己,我好像有些太过在意你对别人的评价了,然后会拿来和你对我的评价做比较。”

英国人就像检讨一样老老实实说完了全部真实想法,最后闷闷地补充。“可能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那么理智。”

“……你好可爱哦,亚蒂。”阿尔弗雷德愣了愣,然后把英国人扒拉出来,把头埋在亚瑟的胸口里面,声音很闷,但是像是从亚瑟的心口里发出来的,“可是我就很喜欢这样的你,我也会在意你对我的评价,我会想我在你面前够不够一个帅气的英雄,所以我好开心,你居然也会像我一样紧张。”

听到这里,英国人的心率缓慢下来,他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竟然会表现得……要比以往温柔得多,就像是小心翼翼捧着他的心,惶恐的他又重新着陆。

“你本来就很帅气了,虽然一开始的我不想承认,你确实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亚瑟红着脸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说出来后,轻轻吻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脸颊。

“我当然和你一样紧张,尤其是和你一起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有这么担心另一个人的一天。”亚瑟抱住阿尔弗雷德,两个人完全贴合,完整地接收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好了,大英雄——我们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厨房。如果幸运,估计厨房还能往下一层,有别的隔间。”

他们相拥在一起入睡,再睁开眼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岁月的痕迹,以至于连动一动关节都变得如此艰难。但——但他更担心的是其他的。

阿尔弗雷德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亚瑟,他那依旧看起来年轻的人鱼爱人,而后他感觉到了海一般的难过。“对不起,亚瑟。”他说道,“你会带我到大海深处吗?”

亚瑟沉默良久,人鱼的寿命太长,他们或死于残忍的战斗或病死,没有这些意外他们能活好久好久。而亚瑟在和渔夫缔结此生时完全忽视了这个问题。眼下,他已经完全与人类无异,除去他那张依旧年轻的面孔。

他不是不清楚阿尔弗雷德逐渐老去,面对爱人的死亡比自己的死亡要恐惧得多,但他不想阿尔弗雷德临终前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他努力撑起一个微笑,忍住眼眶的酸涩。

“不,阿尔,你没错。”人鱼像以前一样轻轻拨开他额头的刘海,让对方的脸更加清晰,他轻轻靠过去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我会带你回去,和你永远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带你去我最喜欢的海域,我小时候找到的一个洞窟,底下还有好多你们人类的沉船,你一定很感兴趣。”亚瑟轻轻说着他最美好的畅想,但他知道这是几乎不能实现,没有魔法、没有什么魔鬼交易让他的爱人生命停留,只是希望对方能开心一些。

“小时候的你。”那双已经染上风霜,却依旧干净的蓝眼睛在听到这话后微微亮了起来,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很是期待这些,像是已经目睹了这样的景象,“你那时候肯定很小,很喜欢到处钻来钻去,你一定,一定是所有海域里最漂亮的人鱼。”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种风:“我好爱你,亚蒂,我好高兴能够遇到你,不要为我难过,吾爱。”

亚瑟从来都是喜欢听到阿尔弗雷德夸他漂亮、夸他的鳞片以及一切,但现在它就成了糖罐里最后一颗糖,让人鱼既痛苦又甜蜜,他第一次明白窒息是什么感觉,悲伤和哽在心口的痛楚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只能忍着哭腔说。

“我爱你,等你睡着了,你还会见到我的。”人鱼眼眶已经湿润,温热的眼泪滴落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成了珍珠滚到了床边,他和渔夫紧紧交握着手,低下头吻住了他的人类爱人。这是爱的代价和惩罚,他只能接受,他从来也没有因此后悔选择和阿尔弗雷德相爱,直到自己被握住的手不再被紧紧包裹,人鱼意识到了什么,他好像再也抓不住什么。他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崩溃地大哭,就像重新变回了人鱼,不用再和人一样学习控制住情绪,也没有另一个人给他擦眼泪哄着。

“我会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亚瑟颤抖着说,胸腔溢满了痛苦让他险些坐不住。人鱼终于呼吸顺畅后,将阿尔弗雷德带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海边,避开了礁石把他放在柔软的沙滩上。月光下的潮汐徘徊着卷上来仿佛要把他们一起带回海里。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亚瑟把那双蓝眼睛合上后再次吻了吻,空气里除了海浪和风声,没了有力的心跳让他感到太孤独,太痛苦了,他脸上的鱼鳞挣扎着蔓延了出来,双腿又变成了鱼尾。亚瑟伏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眼睛开始变得无机质死死钉在对方的心脏位置。

它不再跳动了。

亚瑟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指甲上锋利的尖爪轻而易举划拉来渔夫的脆弱的皮肤,海水轻轻拍上了不停地卷走血水,那颗鲜红的心脏早已连无规律的颤动都没有了。亚瑟将那颗爱人的捧在手心,已经流不出眼泪。

“我会带着你的心一直活下去的。”亚瑟许诺完,虔诚地低下头珍视着心脏,然后咬破,机械性地咀嚼着吞咽下去,就像他几十年前生吃其他动物一样,并不需要适应过程。

将爱人心脏完整蚕食后,亚瑟露出餍足的表情,绿眼睛里又格外的凄凉,就好像他以后都会如此眺望整个大海。他再次潜进海里,海水冲洗掉他脸和手上的血痕,带走了他们的衣服和阿尔弗雷德的躯壳到深处,人鱼最终又从人成为了人鱼。

梦中,亚瑟潜入海底,这里没有光线,水是阴森的暗绿色,在余光的角落,庞大的类鱼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游动,环绕在一片混杂着粘土、淤泥与长满水草的巨石建筑交错混杂成的海底海滩,那些自黑暗群星而来的可憎巨怪早在无数个亘古之前就建造了这座城市。那些呈现青灰色或灰绿色的鱼人聚集向海滩,越过覆盖着泥浆、有些打滑的巨型石块,这些石块上没有为凡人准备的阶梯,四周的石块在视线中反复着凸面凹面的切换,那些扭曲莫测的棱角更仿佛隐藏着险恶的威胁和焦躁的情绪,人类可以理解的空间概念不复存在。终点,那充满亵渎装饰的横楣、门槛与侧柱让他意识到这是一扇门。伟大的克苏鲁与祂的部属就长眠在此,隐匿在绿色粘液的墓穴中,等待信徒们前来,等待注定的解放。但是,已经失去自己的爱人,只靠着本能生存下去的人鱼,还会去被其他东西影响吗?

“阿尔!”

亚瑟惊醒大叫后,胸腔堵塞的感觉太过明显,同时他现在也太过疲惫,他睁眼看到熟悉的客房天花板松了口气,但下意识摸了摸酸涩的眼眶却是湿润的。他顿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立刻坐起。心脏被高高吊起的感觉让他开始手指发颤整个人陷入恐慌,他看向身旁的阿尔弗雷德正均匀地呼吸着还在沉睡,带着咚咚咚的心跳慢慢躺下,他摸到了有些湿润的枕头,就好像真的经历了一次死神把阿尔弗雷德从他身边带走,而他又如此庆幸,自己只是人类,但他现在彻底睡不着了,但他又不想把对方叫醒,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太荒谬了。

然而阿尔弗雷德已经睁开眼睛,在看到亚瑟的时候,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些许难过,几乎要和梦里的阿尔弗雷德重叠起来。但在亚瑟哭出来之前,美国人有力而又结实的胳膊紧紧搂住了亚瑟。“对不起,亚蒂。”他闷声说道,让自己的心跳声传递到亚瑟的胸腔里,让自己的爱人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必再让亚瑟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来的。”

“不,你现在在我身边了。”亚瑟原本还强撑着咬着唇转移注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但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和心跳后,他再次啜泣起来。

“我不会再经历分别了,对吗?”亚瑟努力克制住发抖的声音,像是在印证什么一样胡乱摸着阿尔弗雷德的脸。

“当然不会。”阿尔弗雷德顿了顿,重重地吻上了亚瑟,那并不是一个足够温柔的吻,像是粗暴地攫取着亚瑟的氧气,哪怕英国人本能地想要挣扎也没松开半分力道,在近乎濒死的边缘是最能够感受到生的存在的,而阿尔弗雷德终于松开亚瑟的时候,英国侦探已经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美国人只是擦掉亚瑟的眼泪,声明道,“我在你的身边,亚蒂。”

亚瑟终于顺畅呼吸,仿佛溺水被重新救了上来,他看着那双蓝眼睛眼里终于不只是悲伤,只是更加主动地挤进怀里不安分地动着。“你一直都在我旁边,阿尔。”

英国人发冷的手重新回温,还怀念着梦里,他轻哼了一声略带鼻音。“我原以为,这是一个好梦。至少在一开始——我还是很开心的。”亚瑟说完后,又觉得好像被误会了什么,他大叫起来。“不!我不是指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部分,我是指,我们——一起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一起生活的部分明明就包括那些事情。”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抗议道,“你怎么能否认你那样不舒服,你明明都承认你很喜欢和我做爱了!”

“那是梦里!梦里我控制不住我说的话…”亚瑟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表情变得很微妙,他别过头支支吾吾地说。“包括被某位渔夫哄骗做了很多事,比如……你居然哄一条人鱼努力站起来被……被……”亚瑟羞耻得几乎要说不出话,只能闷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口。“你就是个混蛋!”

“那明明是你很用功!”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扒拉出来抖了抖,逼着亚瑟看着自己,他简直就是个强权霸主,到现在甚至不肯让亚瑟藏起来,“明明那样很可爱。”

“太丢人了!这让我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我欲求不满的样子!”亚瑟挣扎不掉,只能垂头丧气看着霸道的美国佬。“你太坏了!我现在可没有什么鱼尾什么泄殖腔给你玩了!不要乱想!”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有点拿不准亚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鱼尾巴和泄殖腔的话,难道其他地方就可以玩了吗?但是他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坦白而言,他也不想在这种遍布鱼人怪物的船上和亚瑟做些过火的事情。

“哦。”他难得乖巧地说道,“那,我们要去吃早餐吗,亚蒂?”

“当然。”骄傲的绅士早已擦干了眼泪抬起头,他穿了一件较为休闲的衣服,洗漱后背过去打了个哈欠后才缓缓说道。

“你要带上武器吗?我们等会儿是不是吃完早餐后缓缓,就去厨房?我们还摸不清那些家伙是不是在里面,”

“对,带上武器……嗯,我倒是挺期待那些家伙在里面的,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引到甲板上,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阴谋了。”阿尔弗雷德幻想道,“不过还是没有人最好,省的我们找不到证据。”

“毕竟这里还是基金会的地盘,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牌以及怎么行动,说不定这群人知道基金会和人鱼密不可分还是会选择站在他们那一边。”亚瑟皱着眉把枪塞进枪套里,整理好了衣着神情恢复正常。“走吧,英雄。”他主动打开了门,和阿尔弗雷德一同前往餐厅。

不过,他们没走出几步,就有服务生拦住了他们,毕恭毕敬地递上了邀请函,“费舍尔先生邀请您们二位参加今天的晚宴,在珊瑚餐厅。”

“感谢。”亚瑟抑制住惊愕的表情,面不改色地收下了请柬和对方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敬畏的表情。“替我们向费舍尔先生转达谢意,我们等这一刻太久了。费舍尔先生有别的话想对我们说吗?”

“先生没有跟我说其他的。”服务生摇了摇头,“我们一贯的服务目标就是希望每位顾客都能在这里玩得尽兴。”

“喔,不过还是感谢你。”亚瑟礼貌微笑着把对方送走后,立即在原地打开请柬打量观察着。

“很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可以搜查证据的地方了,不过……可能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危险得多,这次你可不能说笨蛋话了,阿尔。”英国人郑重地点了点对方的鼻子警示着。

“那都是晚上的事情了。”阿尔弗雷德说道,顿了顿,和亚瑟耳语道,“你还记得那个验证衷心的小挑战吗?我更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我也好奇,到底要拿出怎样的东西让费舍尔认可?他们已经不缺钱了,看起来更像是别的东西。”亚瑟摇了摇头,没办法对基金会这群人进行想象,随后他把一份请柬放进阿尔弗雷德衣服里,自己那份也塞好后走向餐厅。

“也许今晚就知道了,如果得不到费舍尔的彻底信任,起码也有进场的机会。”亚瑟乐观地说边走着来到了餐厅门口,扫视了周围没什么异常后入座,他要了一杯热红茶和三明治。“我们……能为这个挑战准备什么呢?”

“你可以,亲亲我。”阿尔弗雷德认真地提议道,拿着自己的热美式和三层汉堡塞进嘴里,“这样的话不管是什么,哪怕费舍尔在咱们面前直接变成超级人鱼大怪物!英雄都能够帮你解决。”

亚瑟瞪大了眼睛,随后桌底下轻轻踢了一下这个自大的家伙。

“喂!你在开玩笑吗!我……”亚瑟突然别扭起来,小声补充。“说得好像我平时很不喜欢亲你,你揍不趴费舍尔我也会亲你的。”亚瑟飞快看了一圈周围大家都在忙碌地交谈或吃早餐,他便飞快地在沸腾的餐厅里给阿尔弗雷德一个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吻。

“只是我想亲你而已,你能不能解决我都会亲的。先吃饭!不然待会儿又有什么家伙打断我们就倒霉了。”

阿尔弗雷德的身边肉眼可见地冒出不少幸福的泡泡,但在亚瑟的威逼之下,他实在没能抓住自己的英国佬亲个够。而这顿早餐相比于之前可谓是平静无波,甚至算得上惬意了。

亚瑟庆幸阿尔弗雷德还能忍住不胡乱,不然他一定会装和对方是陌生人,看到对方乖了很多他莫名幸福起来,也跟着心情舒畅地打量着四周的人。“我还以为我的吻在你的汉堡面前不值一提。”

英国人嘀嘀咕咕着把早餐吃完了,把他和阿尔弗雷德的距离拉得更近。“嗯……我们还在再等多久就去厨房?”

“现在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小声提议道,“我觉得那些家伙也不会在厨房待太多时间。”

“就现在。”亚瑟看了一眼手表后站了起来,看到并没有吸引谁的目光之后他示意阿尔弗雷德出发,他们一同走出了餐厅。

然而亚瑟刚走到甲板上,就敏锐地注意到一个戴着行海帽的船员在看着他,帽檐阴影里睁着两只似乎从不转动的眼睛,仿佛船员脸上的其他器官都被模糊了,在亚瑟从骇人的目光中回过神前,那个船员混进人群消失了。

“刚刚有个船员盯着我。”亚瑟贴近阿尔弗雷德耳边说,但显然他甚至有些轻松地笑出来。“如果他们就是海怪的话,我猜他是昨晚被我们揍了的海怪,而且现在他也不能在白天做点什么,不过我很好奇,其他人没注意到他的脸很奇怪吗?”亚瑟露出得意的表情后又继续往前走,“如果他讲话不了,他会不会把昨晚的事传达出去给其他人?”

阿尔弗雷德被亚瑟这样猫似的狡黠逗得笑了起来,而后他认真思索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吗,亚瑟,服务生说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不需要用语言交流……而且我也在想,如果他们一直待在海里面的时候,不张嘴的话该怎么对话,或许……难道他们像凤凰女那样有心灵感应?!”

“那也太奇怪了,不过确实不能用人类的思考方式来揣测他们。”亚瑟摇了摇头,抬头看到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后有些诧异。“你!你该不会偷偷笑我是个老古董吧,明明,明明我也懂很多的!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能感知到船员的敌意,如果被注意上了,就小心一些,带上枪,总不会错的。”亚瑟谨慎地说道,走向电梯,等阿尔弗雷德进来后再按下属于会谈中心的楼层。

“心灵感应,那我们的心灵感应是不是太奇特了,我是指,梦。”亚瑟说完后脸有点发烫,他太后悔主动提起这个糟糕的话题了!

“我们的梦。”阿尔弗雷德重复说道,而后他的视线稍微移开了一点,“咳,嗯,但是这难道不是说明我们的默契吗?而且……其实要说的话,我觉得也和我们最开始进入那个罪犯的梦境有关,说不定我们在三只小猪的世界里产生了什么联系呢。”

“确实是,自从接触那个案件以来,我们经历了太多奇怪的事。”亚瑟逐渐习惯了这些离奇的事,很快,电梯门开了,他们径直走向了会谈中心。

而会谈中心现在没有多少人,哪怕是服务生在看到他们时也愣了一下,而后赶忙摆出微笑迎接他们。“现在会谈中心还没有什么客人,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我们想来看看书,我有早上看书的爱好,而且这里很安静,我很喜欢。”亚瑟点了点头后,和阿尔弗雷德走进了会谈中心,慢慢走向、靠近目的地,也就是那个有着秘密电梯的员工宿舍门口前。

而这一路倒是意外地顺利,阿尔弗雷德见状果断刷了卡进到员工宿舍里面,而那并不是什么床铺,只是一扇电梯门而已。“还真被李说中了。”阿尔弗雷德啧啧称奇道,把电梯按了过来,却在电梯开门时伸出手拦住了亚瑟,谨慎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嗯……应该没有问题。”

亚瑟松了一口气,一只脚卡在电梯门缝不让门关闭,他开始观察电梯楼层数按钮,准备按下。“应该厨房下面还能往下?”

“没错。”阿尔弗雷德思索了片刻,“你打算全都探险吗,亚蒂?就像超级英雄冒险,看看那些藏起来的地方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多酷!”

“嗯哼,既然你已经是超级英雄主角了,那我呢——”亚瑟笑了笑,走进电梯里按下往下一个楼层的按钮。“只是你的搭档?有没有其他身份?”

“超级英雄的爱人?”阿尔弗雷德提议道,带着亚瑟走进电梯,“听起来还不错吧?”

“是保护超级英雄的爱人。”亚瑟强调道,骄傲地挺起胸,很快楼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后,亚瑟没有贸然走出去,而是先按着电梯门不让门关闭,在里面观察外面,

电梯出口位于厨房,厨房除了电梯没有其他出入口。和所有厨房一样,灶火把这个空间煎得闷热无比,鱼腥味混杂在荤素菜肴的香气中,形成更为难闻的、有冲击性的味道,水池里备着冷水,用于降低操作台的温度。不过,现在,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应该说,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两人争分夺秒地在厨房里调查起来,亚瑟发现了一条摆放着工具和纸箱的走廊,最靠里面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厨房冷库。冷库大门是高强度铝合金型材的手动平移门,看起来有些老旧,但仍然坚固,门上有插销,旁边的墙壁上挂着几件防冻服。亚瑟倒是知道这很正常,在航船上,肉类通常在冷库进行-18°C 的冷冻保存,直到它们被需要使用时拿出放在厨房进行 0-4°C 的解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有些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递给亚瑟一个沾血的白色腕环,“这是我从厨余垃圾箱里找到的。”他顿了顿,挣扎了许久,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应该是肯特,就算不是他,也可能经历了……”亚瑟看到血迹时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来,拿出厚手帕和纸巾将那个手环裹好放进口袋里作为证据,至少得借皮茨弄来的资料库调查一下手环的主人。“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紧接着他开始翻找起工具和纸箱,又看了远处的冷冻库一眼。“冷库大门的插销需要借助什么工具吗?我们在这找找。”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用手开就行,你想做什么?”

“我想看看里面的食材。”亚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怎么一副紧张的样子,伸手用了些力气把冷库门打开了,看了一眼里面。“也许我们该穿上防冻服?”

“你要去看吗?”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握住亚瑟的手腕,把英国人轻轻向外拽,“……要不然你在外面守着,省的有人过来了我们谁都不知道。”

“你又想当英雄了吗?好吧,你一直都是。”亚瑟不悦地皱了皱眉毛,但还是支持阿尔弗雷德的行为。“下次你守,这才公平。”亚瑟亲了亲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声音温柔了许多。“你……小心一点,不要拖我后腿!”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拉开了冷库的大门,在此期间,一直都没有其他人进入到厨房里。过了一阵,阿尔弗雷德回到亚瑟身边。“我看完了。”

“阿尔弗雷德,你看到了什么吗?还有——你前面,还看到了什么其他的?”亚瑟警惕地问。

“我知道那些失踪乘客的下落了。”阿尔弗雷德低下头,理了理自己带着霜的袖口,没有看着亚瑟,重复了一遍他们在档案上看到的内容,“送到厨房。”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是知道这个结果后还是忍不住反胃干呕起来,把人当做食材冻在冰冻库,这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麻痹了一下,他很快恢复了冷静,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关上了门。

“为什么要送到厨房放在这里,丢进海里不是更方便吗,还是他们都……会被那些海怪吃掉?”亚瑟想起昨夜那群鱼人有些恶寒,心情沉重了几分。

“应该没有别的什么信息了,刚刚电梯那里,下面还有一层,是吗?我们试试。”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在从冷库走出来之后就显得很反常,只安静地跟着亚瑟到了更下一层。电梯位于走廊中央,两端尽头是封闭的死路,显然没有电梯之外的其他入口,船员宿舍紧密排列在走廊两侧,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亚瑟和阿尔弗雷德都闻到一股久不散去的鱼腥味和一种死鱼散发的腐臭味,然而更糟糕的,是不远处的脚步声,似乎在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后向着这边过来了。

亚瑟即刻摁多了几下按钮让电梯门关闭并按了回到地面的楼层,心脏狂跳起来。“该死!谁会在那里?阿尔,准备好枪!”

但是阿尔弗雷德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手枪,电梯门就在两人面前关上,带着两人回到了三层的员工宿舍。“……哇哦。”阿尔弗雷德有点震惊地看着英国人,“你好快,亚蒂。”

亚瑟得意起来,飞快地走出电梯门,顺便整理了下衣服使自己看起来更平整。他骄傲地抬起头,哼了一声。“当然,绅士十分靠得住。不过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嗯,动作不要太显眼,有点期待接下来他们对于有外人闯入有什么反应,你在下面的时候有拍到什么吗?”

“有。”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到时候可以当做证据提交给警局——下面的味道好重,难道那些鱼人白天的时候就住在那?”

“我觉得是的,我没想到,原来那里才是他们的宿舍。”亚瑟和阿尔弗雷德若无其事地走出会谈中心混进人群里,压低声音说。

“那里的味道太重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可以换身衣服,至少身上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嗯。”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又安静了一会,才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亚瑟的,“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亚蒂。”

但他们的温存没有停留多久,两个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所吸引,那是薇薇安·劳拉,不过,她的目标显然不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身上,顺着她恼怒的视线望去,能够看到她还在盯着更远处的加西亚。

尽管亚瑟此时更应该全神贯注随时会发生意外的人身上,但他心里早分出部分心情到被阿尔弗雷德亲昵蹭着的这件事上。他也借着过近的距离贴近阿尔弗雷德小声说。“我觉得莉莉安想做点什么,我们靠近一点会比较好控制局面。”亚瑟靠近了一些,目不转睛看着莉莉安的一举一动。

然而,莉莉安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就警惕地紧绷起来:“你要干什么,是不是也要拦着我找到肯特!”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直接去问加西亚,有过激行为的话也只是被海员带走,也问不出关于肯特的消息。”亚瑟冷静地分析着,停下了靠近的脚步。“你是有什么证据这么确定她知道肯特的下落?”

“那要不然肯特还能去哪。”莉莉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以至于现在都有些神经质起来。

“你以为是加西亚带走了肯特?”阿尔弗雷德压着亚瑟的肩膀,走到莉莉安的面前,“我可以告诉你肯特的下落。”

“什么。”莉莉安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胳膊,“快点告诉我!”

“……亚瑟。”阿尔弗雷德没有回过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亚瑟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他知道阿尔弗雷德绝对是为他着想,不希望他知道点什么。

“我……”亚瑟走到一边之前抬起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和你一起承担。”英国人讲完后很快到了一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打开手机打发时间。

阿尔弗雷德对亚瑟没有疑心,或者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好,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端倪。在他以为亚瑟离开之后,他看向薇薇安,轻吸了口气:“肯特不是被加西亚带走了,这里面有个隐藏的厨房,会……把一些人带过去,然后当做食材。”他顿了顿,“我很抱歉,劳拉,但是我在冷库那里看到了肯特。”

“你说什么。”薇薇安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后退了一步,显得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为了包庇加西亚才会这样说,肯特,肯特怎么可能会出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快点告诉我真相,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可能——”

“我有留存照片。”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你不应该看到那个。”

劳拉发不出其他声音,浑身颤抖着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英国人听完对话后,明白了阿尔弗雷德在冷库里微妙的、痛苦的表情,心疼多过愤怒,他快步走了过来死死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甚至有些发抖“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亚瑟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英雄才不是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他知道,眼下好像不该说太多这些,而且现在旁边还有一位女士。他顺势蹲了下去,放轻声音安抚着。“我们也很遗憾你知道这个消息,但希望你能更好的活下去,加西亚她……没有那么的简单。”

“你们的意思,是那些,那些基金会的高层才是幕后真凶,对吧,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劳拉哭泣着说道,语调却过于凶狠,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我不会再纠缠着加西亚了。”

亚瑟点了点头,像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现在你是一个人,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到我们。” 尽管他忍不住怀疑劳拉要做什么,但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神色依旧凝重。亚瑟转过身看向阿尔弗雷德,斟酌了一下措辞。“也许,我们该谈一谈你隐瞒我这件事?”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阿尔弗雷德蔫巴巴地说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不对!”小狗猛地抬起脑袋,“你不是说要到旁边回避吗,你怎么听到我说话了?!”

亚瑟嘀嘀咕咕着“好吧,可是,可是你也还小,一个人承受这些……”音量降了下去,但很快因为对方的反问,猫咪浑身都炸了毛,警觉地竖起尾巴瞪圆眼睛,大脑飞快地转着,他清了清嗓子。“我也没有隐瞒你什么,我也是在回避,是你声音太大,是侦探听力太好。”猫咪竖起耳朵,眼睛锐利起来,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你的听力太好!”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哪怕亚瑟在他的眼里再可爱也不能蒙蔽超级侦探的判断,他才不会就这样轻易屈服,“你明明就是故意偷听,你这个,你这个坏猫咪!”

亚瑟见狡辩无果,反而露出笑容来,就像猫一样挑衅地笑着阿尔弗雷德。“但是,某个笨蛋英雄并没有办法惩治我。”

“有。”阿尔弗雷德气哼哼地说道,捏了捏亚瑟的手,“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要狠狠地惩罚你,让你下次再也不敢竖起耳朵偷听!”

“我耷拉着耳朵也能听到,捂住也能听到。”亚瑟哼哼唧唧地捏了回去,可惜这对阿尔弗雷德说力道并算不上什么,很快他又大叫起来。“不行,和你说话多了,感觉我讲话非常非常的幼稚,你要赔偿,我宣布,这抵消了惩罚。”

“……好吧。”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坚持,显然,那些太过于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些难受,“我今天不想吃饭了……”

“那你会饿的,要不要吃巧克力?”亚瑟想起自己带的一些食物,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下去,他一点也不希望阿尔弗雷德替他承受这么多,他轻轻抱住阿尔弗雷德,捧着对方的脸看向自己,再凑近把脸颊贴上去。“我还有我自己做的饼干,或者我去餐厅给你带点冰淇淋回来。”

“你居然还带了自己做的饼干。”那双蓝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些许灵魂上的慰藉,他总是会为了自己有意无意地发现英国人身上那些他之前未曾看到的细节时感到惊喜,就像巡回犬找到了自己的宝藏一样,“你很喜欢做甜食吗?你肯定不是不加糖派吧?你的曲奇里加的是巧克力还是葡萄干?”

亚瑟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他甚至是更开心阿尔弗雷德好像缓过来了一些。猫咪骄傲地翘起尾巴,抬起头展示着脖子上并不存在的领结。

“我可是甜口派,少一点砂糖都会让曲奇没那好吃。嗯哼,都有喔,是不是很神奇?”亚瑟像一位魔术师一样,自信又开心地展示成果,凑到阿尔弗雷德脸颊旁边,就像在诱惑着什么。“都有喔——还有蔓越莓干,坚果碎的,嗯……但是其他人都说太甜了。”亚瑟突然想起了什么,耷拉下脑袋。“你要来尝尝吗?”他不抱希望地问。

“哪些家伙这么没有品味?!”阿尔弗雷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一点也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他近乎义愤填膺地为自己的英国佬打抱不平,“怎么会有人要求减糖,那样的话还怎么算是饼干!”

“就是!”亚瑟义愤填膺地附和,随后看到阿尔弗雷德好像确实没怎么被那些东西影响得太多后,干脆称职地继续当一名不被待见的甜点师。“唔,那这位非常有品味的英雄,你要来我的房间尝饼干吗?我不介意下船之后去你家给你做。”

“当然!”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肩并肩地向客房走去,兴奋地手舞足蹈,“我喜欢吃所有甜味的,嗯,我知道你们那里很兴盛下午茶,说起来我之前在你们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好好吃,你是不是很喜欢给自己做,配上红茶之类的?”

“你很了解。”亚瑟忍不住笑出来,他还以为这个美国佬会大喊大叫说些什么让他介意的话,他只是拉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眼睛直视着前方。“但很可惜,这里的都是茶包,不能好好地泡一杯红茶给你。”

这很难不让人想象如果不是在轮船,这个英国人是不是真的会带上茶具来泡茶。但好在亚瑟并没有太纠结这些,只是更希望阿尔弗雷德吃到他做的饼干可以开心一些。

他的客房很整洁,等阿尔弗雷德落座后,他打开他带过来密封好的曲奇,他亲手做的——他的得意之作,堆叠在客房内多出来的餐盘上。“英雄,请品尝——嗯,那能不能抵消惩罚了?”亚瑟突兀地想起这桩事,眨了眨眼。

而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已经落在亚瑟手里的饼干上,他迫不及待地挤到亚瑟身边,拿起其中一个蔓越莓饼干放进嘴里,“嗯……嗯!”他惊喜地说道,甚至来不及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好好吃!我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对我口味的饼干了!”

亚瑟伸手抹去阿尔弗雷德嘴角的饼干屑,“哼哼,你一定会幸运以后你家会多一位我这样优秀的甜品师。”亚瑟得意地笑着,又拿出自己手提箱里的泰迪熊。

“这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阿尔弗雷德狐疑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会是你的朋友,我第一次看你带着他,你平常没把他放在你的桌面上嗳。”

“因为平常都是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亚瑟坦荡地说,又捏了捏小熊的脸颊,“本来是它和我睡一起的喔,它一定很高兴我遇到了你。”

“你和他一起睡觉。”阿尔弗雷德听起来像是自己最心爱的地盘被抢走了一样,抱着亚瑟的腰死死地不松手,一点也见不到什么天才美国佬的形象,“我居然只是你的小熊?!”

“我……我没有把你当小熊的意思!”亚瑟挣扎着大叫起来,“你是笨蛋吗!谁会想着梦里和小熊做爱!”亚瑟下意识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随后很快他把整张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闷着不愿意多讲一句话。

太尴尬了,亚瑟决定才不要和阿尔弗雷德讲话了。

“啊——”阿尔弗雷德高深莫测地说道,“我知道,你只想和我做爱,对吧?但是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满足你哦,亚蒂,说不定下次我就变成一只小熊了,等你想要睡觉的时候就可以睡在我的肚皮上,想做爱的时候我就变成人在森林里和你做爱,等你饿了我就给你找蜂蜜吃,是不是很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亚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想伸手努力不让阿尔弗雷德说奇怪的话,但——在英雄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徒劳地捂住耳朵。“这是两回事!阿尔!我很喜欢小熊,但是更喜欢你,我不要你变小熊!”亚瑟紧紧抱住阿尔弗雷德,自认为凶狠地在对方嘴唇上落了一个吻。“我到底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怎么会这么变态!”

“……”阿尔弗雷德微妙地沉默下来,看着对自己满是控诉的恋人,他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亚蒂,你还记得你看入迷的那本先跟女伴在床上搞起来再和男人在门上搞起来的色情小说吗?”

“我……我因为我对艺术创作比较宽容!”亚瑟磕磕巴巴辩解道,随后又别过头嘀嘀咕咕。“我很尊重其他人的性取向的,也不是说我支持这样,我只是觉得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难道你只看到这部分吗?我看到的是作者的语言表达!”亚瑟揉着阿尔弗雷德的脸继续胡言乱语。

“你才是只想着看色情部分的内容的那个家伙对不对?”

“电影里的一只鸡。”阿尔弗雷德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我太局限了,那么,亚瑟先生,请问您在看那些黄片的时候也是在赏析它的拍摄手法吗?”

“当然!”亚瑟面不改色地飞快思考着怎么继续编下去,表情从容不迫。“你很聪明,阿尔,我不仅关注到镜头语言、颜色搭配暗示心理、光影变化,所以,我看黄片绝对不是像大多数其他同性一样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说完,英国人又重新骄傲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已经准备把副业定位为电影行业方面。

“是吗?那你肯定很有鉴赏能力了。”阿尔弗雷德顺着亚瑟的话说道,“我家里有各种各样的摄影机,别那么震惊嘛,作为私家侦探肯定得有一点办法拿到那些证据。”阿尔弗雷德眨了眨右眼,凑近了一点,显得很是无辜,“你肯定能理解我吧,亚蒂?”

美国侦探明明并没有什么威胁的语气,却让亚瑟有些紧张。亚瑟后退了一步微微往后倾着,警惕地看着对方。“你需要我鉴赏什么?你要用摄影机做什么?”

“你快要倒下去了哦。”阿尔弗雷德环住亚瑟的腰,好心地提醒道,“当然是让你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指导我怎么给我们两个拍黄片,我想想,按照你们英国人的喜好,你不会是想给我们拍成被迫分开之前的情侣的最后一炮吧?到时候你就指挥我把那些摄像头放在哪能拍的最好看,是不是超棒的!”

“嗯,分手炮是挺艺术的。”亚瑟敷衍地附和,他一点也不想成为黄片主角!他只觉得腰上的手格外的烫,阿尔弗雷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几乎要瘫软在对方怀里,大脑不合时宜地想象着黄片镜头里的自己和阿尔弗雷德,让他整个人脸红得像在温泉里泡久了甚至有些昏厥的征兆。

“我们……我们可以拍意识流的,你会理解的吧?不是真的做,对吧?”亚瑟干巴巴地说着,有些逃避地移开了目光。

“黄片不可以意识流。”阿尔弗雷德抗议道,“那你怎么能对得上黄片,这又不是纯文艺片!明明你是黄片鉴赏大师,你还要跳槽?!”

亚瑟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可是让他提出自己的黄片的分镜和拍摄角度显然有些太过超过,他心跳加速起来,口舌有些干燥。“你的意思是很多个摄影机都拿出来,分别拍不同的地方和角度对吗?这听起来好像什么色情表演秀,嗯……你想要什么场景打分手炮,我们可以提前布景好……”亚瑟有些被说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睛闪烁了一下。因为他可以找到那台专门拍摄阿尔弗雷德身体的摄像机,好像也不错。

“色情表演秀。”阿尔弗雷德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会被英国佬当成认真思考可行性的内容,他喃喃地说了一遍,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起来,毕竟现实里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到现在也只是仗着梦里那点精力试图调侃亚瑟,“咳,嗯,你说布景?我们还得专门布景吗?我以为黄片的话只需要一张床就够了。”

“当然,我是可是艺术鉴赏能力很强的侦探。”亚瑟得意地双腿交叠着靠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甚至开始详细地说。“你不觉得只有一张床太单调了吗?或许旁边加个窗台,床头柜多一盏昏暗点的灯。不过我更担心我们的处男主角——会不会卡住动作,或者还没开始多久就……呃,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亚瑟下意识转起了笔,几乎快要开始落笔写点什么。他没放过阿尔弗雷德脸上一点青涩和害羞,用笔尖挑起对方下巴笑着说。“你现在就很害羞的样子,很可爱,终于像个大学生处男了。”

“难道你不是处男吗!”阿尔弗雷德被戳破伪装后险些气得跳脚,要不是亚瑟恰到好处地给他塞了块饼干当做安抚的话,或许美国人真的要气跑了。“我才不会卡住,我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最舒服,比任何人都擅长,到时候你这个导演还得小心别被我弄得忘记指挥!”

由于梦境太过真实且次数不算少,让亚瑟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处男而是阿尔弗雷德固定的性对象,他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你难道要说你在性行为方面也是天才吗?我,你才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了,阿尔,我们吃饼干!”亚瑟无比后悔提起这个话题,生硬地再次用饼干堵住对方的嘴,看到阿尔弗雷德好像确实气得不轻,又磨磨蹭蹭地亲了亲美国人。

“擅长让我舒服的根本没有其他人和你比,笨蛋。”

“这倒是。”阿尔弗雷德得意地晃了晃身体,在咽下嘴里的饼干后侧过身,亲了亲亚瑟的嘴角,再黏糊糊地咬了咬英国人的脸颊,“你要先去吃饭吗,亚蒂?我会在这里好好等着你的。”

亚瑟似乎已经习惯阿尔弗雷德有时候过于饱满表达亲近的方式 ,丝毫不介意被咬了一口。“那你不要乱跑。” 亚瑟依旧还是忍不住把对方当成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来照顾,亲昵地吻了吻额头。“等我回来,阿尔。”    亚瑟出门后走去餐厅,心里暗自列下一些可能阿尔弗雷德会喜欢的东西准备带回来。

但——亚瑟 现在并不是很饿,上午的阳光热得超过了温暖的程度让亚瑟开始冒着汗,他莫名想起来刚和阿尔弗雷德相遇的地方,那片泳池,开始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不是不会游泳,只不过他更不太习惯和其他人一起。就这样,他搭乘电梯漫无目的来到泳池附近,换好了美国人标准之下的游泳该穿的着装。反正对方不在,不是吗?

亚瑟骤然轻松很多跃进水里,如果不是身上还有裤子,他几乎真以为自己和梦里一样像条人鱼。所幸阿尔弗雷德的话极大程度的安抚到了他并没有在冰冷的池水里难过,反而有兴致潜进水里屏息复习着。尽管英国人享受着这段所谓单身时光,他还是拍了一张泳池的照发给了阿尔弗雷德。“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游泳了,确实很有意思。”亚瑟只是发送完信息后又回到了水里,靠着漂浮的泳圈晒太阳。

没过一会,英国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阿尔弗雷德给他的回信:“你下泳池了?那你什么时候会给英雄拍一张你泡在水里面的照片看一看,人鱼先生XD”

没有过自拍习惯的英国人有着惊愕甚至有些羞耻,哪怕他已经大半个身子泡水里,依旧觉得脸有些烫,他拿起装着带冰块的饮料的玻璃杯贴在脸颊,一边慢慢打着字。

“难道渔夫担心人鱼淹没在水里吗?我想想,你有什么让我心动的交换条件呢?”亚瑟微妙地适应了这个角色,毕竟他们这样也算在把梦里那个结局延伸了多一个他喜欢的方向。

“你不怕我其实和他们一伙的?”

“毕竟你的脸蛋这么漂亮,只有两条腿会变成鱼尾巴(小鱼emoji)”阿尔弗雷德的回复来得很快,显然这个人太浸淫于网络世界,“所以你肯定不会是那些坏人(刀emoji)”

“喔——算是英雄先生对我的偏爱了?”亚瑟显然打字要慢上一些,但也没有让阿尔弗雷德等太久。他生疏地把相机调成自拍模式,把手机举高尽可能拍到了腿的部分证明自己确实不是人鱼。“如果我是坏人的话你早就,哼哼……”亚瑟得意地发送看起来比较得意的emoji,图片终于加载出来,亚瑟突兀地想起来自己只是穿了条短裤,这个角度拍出来固然没有露出脸,但是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的样子,他又飞快补充了一句。

“这张拍得不好看,不算。”

“难道人鱼先生是为了把尾巴藏起来不给其他人发现,所以才变成了腿吗 lol”阿尔弗雷德回道,在上一条气泡跳出来后,下一条紧跟着蹦了出来“你什么回来,亚蒂”

“我好想你”

还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这么粘人。

亚瑟心里嘀嘀咕咕着,他皱着眉头,但又莫名喜欢这种纵容对方的感觉,直到看到那条直白的想念,亚瑟仿佛能想象到对方可怜地望着自己,满足的感觉溢满胸腔,催促着自己快回去。

“我吃完饭再回,黏人的小鬼。难道我不回来你就要哭吗?”亚瑟把现在就回删掉后重新发了一句,擦干头发和身体的动作倒是很快,换好衣服后急急忙忙赶到了餐厅,直到因为低头等着消息弹窗不小心撞到人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像那些早恋的未成年等着爱人发消息。

“对,我会抱着你的小熊大哭←就像现在这样”阿尔弗雷德回道。

“你的小熊闻起来和你的味道一样”

“你们用一样的洗衣液吗”

“亚蒂,亚蒂——hello?”

只是在挑选菜品的功夫,英国人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着铃,亚瑟只能频频点头和身边的人致歉。当他终于落座了准备吃饭时才拿出手机,看到这几条消息后先回了一句。

“吵死了。”

尽管亚瑟并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他还是如此不严谨地回复着那些有些幼稚的问题。

“你不要哭,太丢人了,你不怕服务员进去见到一个哭喊的美国佬然后开着广播让我过去安抚你?绝对不可以这样!!”亚瑟想想都觉得要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他打了三个“火”的emoji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后,又耐心地回答。“当然用一样,不准把你的鼻涕眼泪抹到我的小熊身上,不然我把你跟它一块丢进洗衣机里。嗯……如果你哭了的话……”亚瑟笑了笑,又吃下一口金枪鱼饭。“那就开视频通话吧?”

亚瑟的动作停滞了好几秒,甚至在电话接通那一刻喉咙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吞咽了口水。他悄悄找到截图的地方点了一下后恢复正常的表情。“金枪鱼饭,嗯……有海苔碎、沙拉、胡椒,味道不错,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你家尝试给你做的,毕竟我在厨艺方面可是很自信的。”讨论到烹饪时亚瑟眼睛亮了起来,尽管他还没在这方面有什么成功的成果。

“听起来像亚洲那边的。”阿尔弗雷德在看到亚瑟的反应后笑起来,“你看起来很渴,亚蒂,怎么了,吃饭吃得太干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什么别的?”亚瑟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阿尔弗雷德注意到,注意力都放在了屏幕那张放大的颇具冲击力的脸上,连咀嚼的速度都放慢了很多。“我……看起来,很渴吗?”亚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阿尔弗雷德认认真真地说道,蓝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看到猎物露出马脚后得意的金毛犬,“我觉得你像是很……很期待什么,我以为你吃饭吃得很开心,但是你看起来还得需要点别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别的?”亚瑟疑惑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嘴唇,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舌头蹭到唇边的沙拉酱后才着急忙慌地拿纸巾擦干净嘴边维持自己的形象。

“需要饮料吗?”亚瑟吃完后快步乘坐电梯返回客房,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很想见到阿尔弗雷德,在床上躺着看起来乖顺得多的家伙一定很可爱。“我回来了——”

英国人拧开把手回到来,看着抱着小熊的阿尔弗雷德。“英雄先生,我缺什么?”

“你很需要我。”阿尔弗雷德认真地说道,张开了双臂,一点也不管自己刚刚怎么抱着小熊,想象亚瑟抱着它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你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很需要我抱住你,只有这样你才能被安抚下来。”

亚瑟脸滚烫起来,被对方点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路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没有被阿尔弗雷德黏着的单身时光其实也没那么享受,无论是吃饭还是游泳都想看到对方,这实在是太糟糕了,亚瑟想。

“也许有个坏渔夫给人鱼下了药。”亚瑟埋进美国人怀里亲昵地蹭着,嘴上却在抱怨。“你太坏了,你故意的。”

“我以为你会只想要你的单身时光。”阿尔弗雷德收紧了胳膊,在抱住亚瑟后惬意地哼了哼,哪怕被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越发得意,“我让人鱼心甘情愿地喜欢上我,要是这也算有罪的话,好吧!英雄无话可说!”

“嗯……刚刚我的渔夫说他在哭,嗯?眼泪呢?”亚瑟突然想起来这回事,眨了眨眼勾住对方衣领。

阿尔弗雷德认认真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索性把脑袋往亚瑟的胸口一钻,相当虚伪而又夸张地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亚蒂,亚蒂,你怎么才回来……我超级超级想你……”

亚瑟无动于衷地捏了捏怀里阿尔弗雷德脸颊,试图把对方从自己的怀里拎出来,但美国人就像被粘在自己身上只是在怀里乱蹭,让亚瑟手足无措。“你!!你太笨蛋了!”

但听到这些话亚瑟还是忍不住开心,至少他知道阿尔弗雷德确实是很想他。“我应该去互联网搜索我的爱人兼搭档是幼稚鬼怎么办,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包纸巾负责给我的搭档擦眼泪,太丢人了,英雄!”亚瑟一边嘲讽着,却是很温柔地回抱住佯装哭闹的阿尔弗雷德。

“快别哭了,小熊会嘲笑你的喔——”

“那你会给我擦眼泪吗?”阿尔弗雷德抬起头反问道,哪怕眼角没有半点湿润也没让他感到心虚,反正在亚瑟面前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你肯定会的吧?你是不是还会亲亲我,为了安抚我会变成人鱼给我c——咳,让我欣赏你的鱼尾巴?”

亚瑟也愿意当一名温柔善解人意的人鱼亲了亲干燥的眼角,甚至一点泪痕都没有。被美国佬拙劣的卖惨的表演可爱到了,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扬言要他变成人鱼然后被操干,他也只能摇头哄着。

“不,阿尔,我……我为了双腿失去了尾巴,就像童话里那样,永久地为你留在陆地上了。”亚瑟眨了眨眼睛,按着阿尔弗雷德的肩倒在床上。“ 童话故事时间快结束了,你还要当小孩到什么时候?听起来好像真的我在和未成年谈恋爱一样。”亚瑟点了点阿尔弗雷德的鼻子说道。

“那你就犯法了。”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地接话道,“你需要我把你逮捕吗,这位柯克兰先生,你现在被惩罚要求待在这里陪我午睡——好吧,好吧,我们先不胡扯了。”他说罢,吻了吻亚瑟,“你觉得劳拉会不会做傻事?”

“嗯哼,我愿意被你监禁在这里。”亚瑟胡扯完看到阿尔弗雷德正经的表情有些没反应过来,迟钝地回应着。“……应该吧?”等他回想起劳拉当时的语气时,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担忧的神色。“她语气很坚定,就像要做什么,嗯,我们知道她住哪,也许可以出去时顺路去她的客房看看。”说着亚瑟停了下来,突兀地说。“我们要有面对无法挽回局面的准备,毕竟——让她冷静这个说辞,有些高傲了,但我还是希望他会没事。阿尔,你觉得接下来还会有人失踪吗?”

“我说不准。”阿尔弗雷德安静下来,“我觉得基金会敢做这些事情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后手,你知道吗,亚蒂,我觉得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做这些事情了……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人发现,或许那些发现真相的人都死了,又或许,他们说出去了也没有人相信。”

“无论是威胁还是招揽,普通人基本没有反抗或者拒绝的机会。”亚瑟重重叹了一口气,摸出怀里的邀请函。“现在就等着今晚,能探查过的地方已经尽量找过了。说到这个,今晚去珊瑚餐厅,你的胃口怎么办?”亚瑟担心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就说我在船上受风了。”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说道,“这很正常,这是他们的失职,没有照顾好客人的身体,还有睡眠健康,才会让我有感冒初期的症状——咳咳,咳咳——怎么样,我学的还不错?”

“哦——你要表演一下小鸟依人吗?绅士不介意当你的依靠。”亚瑟挺直了腰,让阿尔弗雷德靠过来一点。“嗯哼,完全没有表演痕迹,可以直接拿下影帝了,能骗过费舍尔吗,自信的天才?”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我没能表演好的话,记得再帮我打打圆场。”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你今天下午打算做什么?”

“跟你搭档以来,一直都在锻炼我的应变能力。”亚瑟毫不客气地戳着对方脸颊,甚至开始学着阿尔弗雷德胡扯。“如果我说我去看情色小说了,你信吗?”

“我相信。”阿尔弗雷德幽幽地说道,“因为你真的干得出来,亚瑟,对吧?虽然英雄也觉得你肯定会有别的打算啦,但是我觉得你还真可能会偷偷溜过去看几眼。”

“……喂!小鬼,不要乱说。”亚瑟又忍不住捏对方的脸,“我现在只是比较好奇靠近楼顶那边的船员宿舍,他们那边住的应该是正常海员,也许可以问问?哦,还有娱乐区域,你说游戏很好玩,我想试试。不过具体一点的目标没有,得等今晚的珊瑚餐厅获取新的信息,我才能更加明确地要做什么,走吧,去看看他们吗?”

“嗯。”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不过你说的……想去看劳拉的房间号的话,要不然是我们再潜入费舍尔的办公室里,要不然——就是问问服务员。”

“先问服务员吧,费舍尔……去他那边我怕招惹到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亚瑟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道英雄先生要不要我扶起来跟我一起去?嗯,然后半路被热心的加西亚小姐再次带去医务室吧?”亚瑟怪里怪气地说,打开了门。

“都已经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了。”阿尔弗雷德嘀嘀咕咕地抱怨道,“你还真是个坏猫咪,抓到别人的错处就要一直说的坏——好猫咪。”他在和亚瑟对视上的时候及时改口道,

“哼哼,这回你是聪明小狗。”亚瑟得意地抬起下巴,骄傲地走在前面,随后又伸出手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晃了晃。“现在不是很多人,我们可以,嗯……”

亚瑟莫名觉得有些青涩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在校园里谈什么地下恋情,他脸红起来。“可以多牵手一会儿。等……等到人多的时候就不可以了,我也是怕你哭!你是爱哭鬼!”

“好吧。”阿尔弗雷德终于破功地笑起来,“你说得对,我是爱哭鬼,所以你得牵好我。走吧,亚蒂,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最好尽快解决这件事。”

亚瑟自然不会反对,两人推开门走了出去,然而,船务像一堵墙那样站在他们的门前:“先生们,费舍尔先生有请。”

亚瑟没有立即跟上去,只是反问。“现在不是还没到晚餐时间吗?费舍尔先生想邀请我们去哪里,做什么呢?嗯,我们的意思是我们想做更充足的准备在费舍尔先生面前表现。”

“去费舍尔先生的办公室。”船务回道,“具体的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先生说要我尽快带二位过去。”

亚瑟有些讶异费舍尔突如其来的邀请,至少他有点难推测出背后的理由,他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上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那请带路吧,先生。”

船务沉默地带着两人来到了费舍尔的办公室,不过,出乎意料的,那里除了费舍尔之外还有其他人,是一个气得脖子都涨红了的船员:“请你不要因为私情妨碍公事,费舍尔先生!船上多处失窃且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了这两位乘客的身影,我不能容许我的船上还有这样的小偷存在!”

“冷静一点,阿乌斯,”费舍尔无奈地说道,“瞧瞧看,我不是为了让你问清楚把这两位请来了吗?放心吧,先生们,我相信你们的清白,只是……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好让阿乌斯也相信这一点。”

亚瑟大脑里飞快地回忆着这两天他们的路径以及他们到底有拿走过什么,他确实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对面那位着急的先生。“您失窃了什么,先生?监控里有拍到我和他带着您的东西的镜头吗?”

“是仓库里的!”阿乌斯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没有?!就是因为看到你们到那边了才会找你们过来!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们在那里徘徊了好久!”

“嗯……但或许只是个误会呢?”费舍尔轻声细语地说道,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两人,“或许,先生们到那边是为了……别的事情?”

亚瑟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如果不是在船上,他几乎可以立刻拿出警官证了教对方怎么取证了。他只是轻轻笑了笑,看向对方。“嗯,费舍尔先生,也许确实是误会,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这位先生有监控就好了,我们可以拿出来,一起看一看。”亚瑟上前了一步打量着对方,“可以说说,您丢了什么吗?我和阿尔会很乐意帮您留意的。”

“……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你们去翻监控,要是你们趁机做什么手脚的话怎么办!”阿乌斯急吼吼地说道,“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想干什么!”

“冷静,阿乌斯。”费舍尔顿了顿,看向了两人,“我想这真的只是他看错了而已,我为他向你们道歉——不过失窃的情况也的确存在,嗯……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行为举止比较奇怪的人呢?”

“暂时没有,我和阿尔一直都只在餐厅、泳池、客房附近活动,而是人也比较多……”亚瑟尴尬笑了笑,摊开手,但很快又露出很有诚意的表情,他开始推测也许李的军火并不一定是李的而是眼前这位,一个情报贩子手头上有这么危险的家伙,同时又怎么知道他和阿尔去过仓库,有点让人怀疑。“费舍尔先生需要的话,我们当然可以从今天就开始看了,行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我现在也开始担心我的财产安全了,但愿这个家伙不会盯上我们。嗯,如果有情况的话我们会转告的,不知道这位先生——您住哪里?”亚瑟看向阿乌斯,扫视着对方想看清对方手环的颜色。

对方的手腕上没有手环,毕竟他在最开始说了“我的船”,或许阿乌斯更像是一个高级海员。

亚瑟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开始想起他和阿尔交谈时提到海怪如何交流透露时,亚瑟微妙地停下了笑的的表情,慢慢收敛回平常的样子。

也许这名高级海员收到了一些海怪的风声,又也许确实有海员曾偷偷盯着他们,他面不改色。“这艘船是您的,也许我们可以帮忙问问您的海员们?”亚瑟好不容易才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试探着对方对自己海员的态度。

“我自然会。”阿乌斯不耐烦地说道,但他安静下来,然后挥了挥手,“好吧!既然费舍尔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我误会你们了,你们走吧!”

“那不应该道歉吗?”阿尔弗雷德噙着笑开口道,“你可是打扰了我和我爱人的二人世界。”

亚瑟几乎快绷不住刚刚一直伪装的表情,脸红到了耳根差点没忍住踩阿尔弗雷德,只是放在背后的手重重拧了一把这个可恶的美国佬。随后尴尬地扭过头,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他解释,估计再次看到阿尔弗雷德可怜的眼神,不……他也只能给对方递一个回去算账的眼神后死死低着头。

“你,你们——”阿乌斯被气得不轻,他可没想到自己来这么一遭后还会经历这种事情,被一对基佬堵得说不出话,“好,对不起!行了吗?”

“我们接受你的道歉。”阿尔弗雷德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亚瑟对自己的瞪视一样,“希望你下次更谨慎一些再把其他人带过来。”

“不用你管!”阿乌斯粗声粗气地说道,大步走出屋子,甩上了门。

“您还有要对我们说的吗?”阿尔弗雷德转过身,对着费舍尔耸了耸肩,“关于晚餐什么的?”

“哦,对。”费舍尔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两位记得按时出席就好,到时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亚瑟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尽管他现在依旧看起来很冷静但声音依旧有点抖。“感谢费舍尔先生的邀请,我和阿尔会准时到来。”

亚瑟做了简单的道别后拉着阿尔弗雷德离开,出了门之后头也没回把手松开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让阿尔弗雷德捉摸不透情绪的话。“跟我去甲板算账。”

“甲板。”阿尔弗雷德抬起头,“为什么,不对,为什么要算账,我说错什么了吗?”

亚瑟皱起眉头,就像一只竖起有些炸毛的猫咪,他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说。“你跟不跟我去?”

“可以,但是有个事情。”阿尔弗雷德忍不住亲了一口亚瑟,却在英国人发作之前正色说道,“费舍尔和那个海员打眼色,我看到了。”

被亲了的英国人像宕机一样愣在原地。“我是!我是在发脾气!你不要打断我发脾气!”很快亚瑟冷静了下来,他思考了片刻。“我没看到,但是我觉得其实他们如果真的私底下串通,不,合作,交换一些信息也不是不可能,我们今晚得小心一些,至少,他们目前不会对我们动手。”

亚瑟说完后飞快地上手捏住对方的脸,着急地说。“你!你太坏了,你是不是故意当他们面说的!”

“说了又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反驳道,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不想公开?!”

“好吧,我承认,其实被公开确实会让我很有安全感……”亚瑟被话题带走后下意识肯定着,几乎也是红着脸承认了这个不争的事实,至少他确实是被爱着的,但是……“但是!你看对方的表情!!这太尴尬了!!我……”亚瑟有些手足无措地比划着,“我觉得我你这样很笨蛋!你是不是故意让阿乌斯那家伙尴尬的?”

“不好吗?”阿尔弗雷德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样的话,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知道我们是连体婴,不会对我们轻易下手,只要我们不分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危险了——你甚至不肯夸夸英雄的机智!”

亚瑟彻底被说服了,他瞪大眼睛无从反驳,只好磕磕绊绊的,无措地点头。“原来……”他又重新亲昵地贴近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表达歉意。“我和聪明的英雄道歉,是我误会了,嗯……这是我的补偿。”亚瑟微微抬起头,在阿尔弗雷德嘴唇飞快亲了一下,随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扭过头咳了咳。

“那么看起来我们像被海员注意上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晚饭时间还没到——我们先去服务台问劳拉的房间号吧?”

“那绅士来带路吧。”

亚瑟看到那双重新亮起来的蓝眼睛难免有些骄傲,起码他是能做到让自己的爱人重新开心起来,他很骄傲这一点,如果有旁人在,他一定会偷偷炫耀阿尔弗雷德在他面前轻轻松松就变成如何乖顺如何可爱的小狗,他轻哼一声高傲地走在前头,像是带路,走向了服务台。

“我们受费舍尔先生的委托来调查船上的失窃案,我们发现有一位女士可能受到牵连,叫薇薇安劳拉,你那边有她的讯息吗?”阿尔弗雷德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道,“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房号。”

“哦,抱歉。”服务员吓了一跳,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权限,这都是需要更高级的管理人员才能查看到的,但是,但是那位女士是什么模样?或许我会有所了解?”

“外貌特征有些难概述,至少她最近看起来比较不安?”亚瑟描述之后觉得不太一定有用,觉得阿尔弗雷德拿费舍尔当幌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我们找一下你们的高级管理人员?”

亚瑟努力回想了一下印象里的薇薇安,摸了摸下巴。“嗯……这名女士是长发,白手环,头发微卷,比较高挑,对了,她穿着比较偏中性,还有反戴鸭舌帽过。”

“哦,您说的这位!我还真有印象!那位女士……好像休息的不够好。”那人说道,“我有看到,她之前问过我海员休息室在哪里,应该是去那边了吧?”

服务员自然不会有所阻拦,对方热情地给亚瑟指路后,又稍微停顿下来,“……请问您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做的吗?那位女士……可是有什么问题?”

“噢,没什么问题,我想,即使有问题也影响不大,她确实是位普通人。”亚瑟回答完后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就……如果她不在那而是回来了,帮我们留意一下她去哪了吧。”

“好的。”那人点了点头,“祝你们玩得愉快,先生们。”

阿尔弗雷德拽着亚瑟走向海员休息室,然而,没等他们彻底靠近,一道尖锐的女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就是你们杀害了肯特!”

亚瑟心口突然有些窒息,他当然知道薇薇安此刻已经属于不理智范围,但他也不能对此指责什么,至少有那么一刻他因为梦里阿尔弗雷德的死去而共情薇薇安。他快步跟上前去,试图去稳定场面。

“劳拉小姐!”亚瑟大声呼喊道。

然而劳拉听不到他们所说的,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一把菜刀的刀柄,颤抖着用刀尖对准海员。然而,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敏锐地注意到,还有其他人正在从背后靠近劳拉,像是要趁机挟制住她。“你们去死!”她尖叫着哭喊道。

亚瑟有些头疼这个场面,他飞快说道“看看身后,劳拉!”紧接着他又拉近距离,“我们需要找到真正确切的凶手,这位海员也不一定是,对吗?”

在发现亚瑟靠近后,她猛地转过来,用刀尖对准了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她崩溃哭喊道,“我要,我要为了肯特报仇……他,我得给他报仇……”

“只是杀死一个海员就是报仇成功了吗?也许肯特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尽管亚瑟也是对基金会这群人没什么怜悯之心,也很乐意看到他们受到惩罚,但不该是这种形式。亚瑟努力转移注意,飞快在阿尔弗雷德耳边问。“你能趁她不注意将她打晕吗?”

“没问题——你继续吸引她的注意力。”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们不能让她落入那些海员手里。”

“那你,换个方向突袭。”亚瑟飞快交代完后眼睛直直盯着劳拉,把语气放缓来安抚,“劳拉——”亚瑟站定后重重呼一口气,眼下他也很焦灼,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有效。“回想一下肯特他对你的祝福?他和你来邮轮也是为了让你有一段愉快的回忆,他也不希望你以后一辈子只能待在牢笼里,而且——如果他们一直只围着你,你也终究会被耗在这,这并不明智,我很能共情你,这里不是全部人都是坏家伙”亚瑟招了招手,又把手掌按在胸口吸引对方注意,又近了一步。“我和阿尔都想保护你,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或许是亚瑟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这个美国人和英国人是为数不多给她善意的存在。她的嘴唇颤了颤,握着刀的手也没有那么稳,但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软了下去,被阿尔弗雷德接住。“还好她没冲动。”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看向其他面色不虞的海员,“不过看起来,这些先生还不打算让我们走?”

“她涉嫌袭击未遂。”海员冷声说道,“我们需要将她看押起来。”

“你们看押的话,需要证件吧?否则就是非法监禁?”亚瑟先质疑之后又露出笑容,语气缓和起来。“我们也是被袭击的一员,你们也可以看到,我和阿尔可以稳定她的情况,如果你们看着说不定就真的出意外,到时候她真死在船上,你们也不好交代对吧,不如先交给我们,怎么样?”

“……我记得你们。”海员阴恻恻地说道,“你们这几天一直像个老鼠一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你们都太麻烦了。”他环视四周,在确认这里没有其他外人之后露出几分狰狞的面目,“不如我现在就把你们全解决了……”

“跑!”阿尔弗雷德大喝一声,把劳拉扛在肩上,“到甲板上!”

亚瑟下意识想要跟着阿尔弗雷德的脚步,但没跑多远,他就被地板的凸起绊了一下,而后重重摔在地面上。阿尔弗雷德听到声音急忙停下脚步,在看到亚瑟的情况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把英国人也扛在自己肩上,一边一个,显得很是对称。“实在不行就动手。”

但,哪怕是对于阿尔弗雷德而言,带着两个人一起冲上前也显得太过于艰难,在他们跑到楼梯口的时候,一个海员无声地从楼梯口前跳了出来,那显然吓到了阿尔弗雷德,他一时不察,带着两人栽倒在地上。

在一阵或轻或重的刺痛感传入他们的脑袋之后,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意识到,今天或许不能善终了。“留下这个女人。”海员缓慢地说道,像是泡在水里面说话,“你们可以离开。”

亚瑟作畏缩的样子,试探着问。“如果我们不配合的话会变成肯特那样吗?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嗯,以后我们能去看望劳拉吗?至少,下了船能带她进行心灵的疗愈。”

“少管闲事。”海员阴沉地说道,“把她给我。”

尽管亚瑟很不愿意,但眼下阿尔弗雷德受了很重的伤他也不得不忍让,把劳拉让了出去。“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亚瑟……”阿尔弗雷德抓住了亚瑟的手腕,“……真的吗?”

亚瑟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又犹豫停下动作,他压低声音飞快说道。“你还能用枪吗?”

“我还可以。”阿尔弗雷德粗喘了几口气,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看样子他刚刚摔得不轻,“英雄当然不会有问题。”

看着阿尔弗雷德伤势亚瑟的想法又摇摆起来,他预估了后果,哪怕他们真的救下劳拉,弹药有限,自己也陷入危险之中。他把按着口袋的枪的手又收回来,把劳拉让了出去,目光坚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你更重要。”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他看起来有点难过,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可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垂着眼皮,不去看被海员带走的劳拉。女人的身体拖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而后,一点点远去了。

亚瑟面色沉重下来,回抱住阿尔弗雷德。“阿尔,这是我促成的,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我的选择不对的话,我……我愿意给你一个道歉。但是作为搭档,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牺牲其他人的自私的家伙。”亚瑟重重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一般,又像自虐一样死死看着被拖走的劳拉眼睛有些发红。“他们会付出代价的,阿尔。”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把脸埋进亚瑟的肩窝里。而后英国人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像是泄气一样,“亚蒂,亚蒂……要是我再厉害一点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带你们两个走了?”

亚瑟轻轻拍着阿尔弗雷德,心中的沉重好像被分去了一些,至少抱着对方感受到温暖,在现在已经是特别幸运的事了。看着对方的样子亚瑟才意识到,哪怕阿尔弗雷德再怎么天才厉害,但确实是还没长太大,他也不希望阿尔弗雷德这么快和他一样这么冷静地看待一条生命的逝去。“不——阿尔,你很幸运,你也很厉害,如果不是我,你可以顺利带着劳拉走的。”亚瑟说完之后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不,我们在这比谁更倒霉谁更不好都意义不大了。我们一定会让基金会、这群海怪束手就擒吃尽苦头的,对不对?”亚瑟握住阿尔弗雷德手试图把一些暖意传递过去,额头相抵。

“当然,我们可是正义伙伴,我们——我们一定会做到的。”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却始终没能提起来太多活力,就连本该上扬的语调也塌下去一点。他低着头,任由亚瑟摸着自己的脑袋。现在,他一点都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英雄侦探,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亚瑟微微一笑,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用指腹蹭了下天才英雄的鼻尖。“我们还有珊瑚餐厅可以去,至少海怪目前动不了我们,但是我们也得用武器保护好自己。所以下一步,得让你好起来。我们去医务室吧,我没受什么伤,我被你保护得很好。”亚瑟鼓励道。

“好吧,”阿尔弗雷德说道,努力挺起来胸膛,“我们去找医生,然后用最好的状态去对付那些人。”

“对!”亚瑟赞赏地看向阿尔弗雷德,不仅庆幸阿尔弗雷德是他的搭档,更庆幸他能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他轻轻拍了拍英雄挺起来的胸膛,咳了一声。“那——英雄,你能吃肉了吗?我很担心你会不会不够饱。”亚瑟双手搀住阿尔弗雷德胳膊帮忙把他扶起来问道。

“就算是我不能吃肉还有好多选项。”阿尔弗雷德终于笑起来,蓝眼睛微微弯起,“到时候你更得担心你能不能吃好呢,亚蒂。”

亚瑟茫然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阿尔弗雷德。“我?我为什么担心这个,我觉得我食欲还是不错的……好吧我也不确定我如果看到那堆东西会不会也和你一样了。”亚瑟有些悲观地说。

阿尔弗雷德扯了扯嘴角,然后在亚瑟的带领下来到了医务室。医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却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他包扎了伤口

而这位医生医术高超,在包扎完毕之后,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就连血淋淋的伤口也都不再隐隐作痛。

“医生,能给一些换的纱布或者药吗,我略懂一些,这样就不用每次都带着阿尔来换药麻烦您了。”哪怕阿尔弗雷德肉眼可见恢复得不错,他依旧有些担心。

“哦,当然可以。”医生说道,“不过你们可要小心呀,不要总是受伤,船上要是有伤口感染可是很麻烦的。”

“多谢提醒。”亚瑟回想起阿尔弗雷德先前那次受伤,更心疼了一些。他带上那些药用品后扶着阿尔弗雷德站起来。“对,不要总是受伤——所以我来保护你。”亚瑟凑过去飞快压低声音把后半句说了出来。“走吧,阿尔。”

“当然。”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跟着亚瑟回到了客房,而后,在看到亚瑟补充弹药的时候,他顿了顿,“我们要带着手雷吗”

亚瑟觉得今晚的珊瑚餐厅一定——没那么简单。尽管阿尔弗雷德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他皱起眉头依旧担心。“当然,这是我们最好的武器。虽然最好别用上这家伙,但——他们做的事值得。你现在该好好休息,阿尔。”亚瑟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将阿尔弗雷德扶回床边。

“你还要我多睡觉?!”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扯着亚瑟的胳膊把自己的恋人也拽到床上,“我在你身边简直睡得快要变成豚鼠了。”

“豚鼠怎么了?一只戴眼镜的豚鼠很可爱,不是吗?”亚瑟忍不住笑了出来,捧住脸颊揉了揉。跟着倒在床上后亚瑟惊呼出声,“你不是豚鼠,你简直就像不听话的贪玩的巨型犬,真拿你没办法!真不休息?”亚瑟狐疑问道。

“那你呢?”阿尔弗雷德认真思索了片刻,抬起手捏了捏亚瑟的耳尖,顺着耳廓一点点摩挲着,再滑过英国人的下颌,像是在给一直矜持的猫咪打理颈侧的毛毛,“你是什么,你是一只猫咪吗?”

亚瑟陷进床里后完全被阿尔弗雷德的身躯包围住,他只能被动地被对方抚摸着,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黏黏腻腻,他舒服得哼唧出声,几乎要闭上眼睛睡个好觉。“嗯哼,如果我有这么一位可爱的金毛犬伙伴,我不介意当一只猫咪。”亚瑟故意把阿尔弗雷德头发揉乱后满意极了,像一只光明正大挑衅的猫。“这回我可一定不会拖后腿,我的枪法很准的,毕竟,我要照顾伤员——你躲在我后面就好。”

“你本来就没有拖后腿!”阿尔弗雷德抗议地说道,思考了片刻后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亚瑟的脸颊肉,在英国人有些困惑的注视下,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小狗吗?那我就要这样表示我的喜欢,你喜欢吗?”

“坏小狗!”亚瑟恍惚了好一阵,随后才尖叫起来,虽然阿尔弗雷德咬得一点也不疼,但这大大超乎他的预知,他推搡着阿尔弗雷德拉开距离,在床上划分出自己的领地。

“绝对不可以!这太笨蛋!!我!!我的脸上要有超级笨蛋的牙印了!”亚瑟根本不敢想象这个牙印如果很深,那么今晚他去到珊瑚餐厅一定会被人问!

“小狗不可以咬这里!你,我们都恋爱了,你就不能用这个方式表达喜欢吗?”亚瑟气结,只是非常粗略地往阿尔弗雷德嘴唇轻轻一碰,再伸出手夸张地比划“这样!这样懂吗?”

“……是吗?”阿尔弗雷德微妙地沉默下来,他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英国佬到底是保守派还是开放派,至少他在很多时候都不太能精准地预料到亚瑟的一举一动,但这也是他迷恋亚瑟的一点,无可否认地吸引着他。“好吧,等我下次喜欢你到忍不住的时候,我会和你接吻的。”

亚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边非常嫌弃地亲吻了这个家伙,他如果是猫一定在猫咪群里丢光脸,他也只能别过头假装无事发生。“哼,你最好!在合适的场合忍不住,如果你敢在记者采访的时候,我最绅士的时候突然亲上来被拍到,那你的脚完了,要被我踩得走不动路!”

“你最绅士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耸起肩笑起来,他终于觉得自己心底的阴霾散去了一些,身体一个劲地抖,而后,他带着一种珍视宝物的感情将亚瑟拥入怀中,再一点点收紧胳膊,缓慢地,却不如拒绝的。“亚蒂。”

“亚蒂。”他又说了一遍,“我——要是我之后冲动的话,你会拦下我吗?”

“如果你打算抛下我自己冲动陷入危险,我不允许。”亚瑟被安抚得几乎忍不住在怀里蹭着撒娇时听到对方的话,突兀地冷静下来。他哼了一声,把他的想法组织好语言后慢慢地认真地说。“如果是明智的冲动,我会和你一起冲动。”他一点一点地用指腹剐蹭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颊,眼里的不舍越来越深重。“那你还休息吗?你还没去过这边的游戏厅吧,如果你想提前去那放松也好,嗯哼,你听说过没,有些凶手行动前也会有奇怪的爱好,比如听唱片。那你呢,你会喜欢行动前吃点薯条吗?”

“我不是凶手!”阿尔弗雷德大声控诉道,“你怎么能把正义的英雄看成是凶手呢?再说了,薯条怎么能成为行动前的零食,我每次都是解决完一件事情之后才去麦当劳好好犒劳我自己。我可以吃两个巨无霸还有五份大薯条,再加三个圣代!”

亚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愕地在大脑里计算着阿尔弗雷德的饭量。“你吃完之后还走得动去行动吗?”亚瑟忧心忡忡地望着对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美国侦探的肚子,随后脸上几乎要呆滞了慢慢地说“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会想出发前亲一下我,拥抱什么的……”

“英雄都说了是解决完之后才去吃。”阿尔弗雷德深沉地捏了捏亚瑟的腰,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吃撑后只能躺在床上玩手机,连翻身都做不到的事情咽了下去,“但是你说得对,现在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你要个英雄之吻了?”

“当然——”亚瑟抬起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脸颊,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主动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是担心有人没有被亲会哭,仅此而已。好了英雄,快亲吧,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去其他你没去过的地方看看,还是说你先需要一个接吻课程?”

阿尔弗雷德又开始笑,他忍不住含着亚瑟的嘴唇吮吸了一会,然后又像是小狗那样撞了撞亚瑟的额头。“你好可爱呀,亚蒂。”阿尔弗雷德说,“要是我再晚点和你告白的话,你是不是都要忍不住了?”

“我会忍得住的。”被亲得有些迷糊的反而安分地、静静地靠在阿尔弗雷德怀里,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出来。“我会心里偷偷说你是笨蛋,故意不理你,也不告诉你我有没有生气,哼哼。”

“这样不公平。”阿尔弗雷德抓着亚瑟的手抗议道,哪怕没有发生,他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甚至都不肯说你喜欢我,你这个——你这个谨慎的坏英国佬,要是我不够勇敢的话呢?你就要一直生气下去吗!”

“谨慎才不是什么坏事!可这也没发生!”亚瑟辩解道,有些懊悔讲出自己的想法,阿尔弗雷德太难缠。“我才不要生气下去,那样太笨了!听起来好像什么失恋故事。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笨蛋事情了,我们今晚还要行动,万一你说什么笨蛋话就完蛋了!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游戏厅或者再去一次露天泳池晒太阳?还是说难道你需要一个撒娇时间?想危难到来前先打破处男这个身份?”

“那留给我的时间太短了。”阿尔弗雷德提醒道,“嗯,我想你的休假时间应该还够吧?到时候要是我们做到一半打电话叫你回去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我想去游戏厅。”

亚瑟想到那个糟糕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皱眉,觉得阿尔弗雷德说得对。

亚瑟突兀地怀念起来,“没想到我还是第一次带着手枪、手雷,和我的爱人去游戏厅玩游戏机。”他坐起身来,把身上的武器藏得足够隐蔽、服帖后走到门口,“那我们出发吧,英雄。”

“那你得小心。”阿尔弗雷德嬉笑着说道,“省的你到时候一不小心走火了。”

“哦?我才不会因为打游戏恼羞成怒掏枪出来。”亚瑟说了个自认为幽默的笑话后摊开手,随后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来游戏厅。他一向喜欢棋牌类游戏,但很可惜这里显然更像电玩城没有这些,他看到模拟赛车还配置有vr时忍不住过去上手了。

英国人在一阵吵闹的环境下掏出手机,将亮度调到最高,看其他人玩这个游戏好像也不是很难上手时他才准备启动。而这时,附近的阿尔弗雷德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从座椅上下来,他看着在娃娃机面前的阿尔弗雷德陷入了沉默。

“阿尔?”

“亚……瑟。”阿尔弗雷德咽了口口水,哪怕他努力面朝亚瑟侧过身,可他的眼睛还是死死黏在娃娃机里面的东西上。那并不是传统的棉花玩偶,而是一大堆琳琅满目的薯片,虾条,玉米卷,三角脆,甚至还有巧克力。亚瑟肉眼可见地看到阿尔弗雷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了口口水,“亚瑟,你看这里面,都是零食嗳……”

亚瑟看着反光的屏幕上映着男孩坚毅的眼神,又看了看娃娃机里的零食,他忍不住发出声问。“这……和外面商店的有什么不一样吗?虽然好像确实质量不错一点。那英雄加油吧。”亚瑟不太理解,准备回自己的赛车椅上,还没等他走两步,衣角传来的拉力让他停住了脚步,“你……”

“我想抓。”阿尔弗雷德说道,“你怎么能觉得他们一样呢?!这可是你亲手抓上来的,怎么可能和店里面随随便便一拿就一样!那,那多没有意思!但是这里面的话!可是你用技巧,用自己的智慧获得的!”

“……”亚瑟低下头去,努力想着为什么非要像钓鱼一样费很大劲从里面抓零食上来,唯一解释只能是阿尔弗雷德是个笨蛋。

“喔,笨蛋英雄,让我看看你夹娃娃,不,夹零食的技术吧,你玩过吗?我真的很担心你玩到晚饭前都夹不出你想要的那个巧克力。”亚瑟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阿尔弗雷德一举一动。

第一下,阿尔弗雷德看准了位置,然后兴奋地按下了按钮,抓夹很快就抓了起来,但是,只是晃了晃,然后又松开爪子掉了下去。“可恶。”阿尔弗雷德嘟囔道,“再来!”

尽管亚瑟只是略带玩笑地说美国侦探夹不上来,但他更想看到阿尔弗雷德成功时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就像是小狗接中了飞盘叼回来一样可爱。当他看到阿尔弗雷德第二次失败时还是忍住不笑出声,干咳了一声,“嗯,我来试试。”

“哈?”这下轮到亚瑟有些着急,他看着零食和开口挡板擦肩而过时气愤得拍了下按钮。“我不信!”

“不!”阿尔弗雷德也尖叫起来,把亚瑟直接从地上拔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高脚凳上,“英雄来!”

而后,他绕着机器看了许久,赶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按下按钮,而这一次,不负众望地,那个好时巧克力终于被夹了起来,“我做到了,亚蒂,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

“你!”亚瑟几乎要尖叫起来,骤然离开地面让他无所适从下意识抱住了阿尔弗雷德脖颈。但看到美国佬真的把那块巧克力夹出来时,他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澎湃。“好吧,阿尔,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这个机器太坏了,如果不是你夹出来我都要怀疑它是骗人的。”亚瑟看着那块巧克力,犹如一个被镀了金的奖杯被高高举起,他心中感慨万分,他居然被阿尔弗雷德感染得下意识以为这是最伟大的消息。

“好吧,这是你的战利品,嗯……我想,我们下次约会地点可以选在娃娃机面前了。”亚瑟心情复杂地说,又看了一眼其他。“但我好像和这个机器无缘了。”

亚瑟自暴自弃地再次操作机器不甘心地尝试了一下。

亚瑟看了意料之中的失败后挫败感太强,转过身耷拉着脑袋,头发有些炸,就像蔫吧下去的一朵蒲公英。“嗯,我还是试试赛车吧。”

“没关系,亚蒂。”阿尔弗雷德说道,把巧克力掰开塞进英国人嘴里,“怎么样,甜吗?”

被阿尔弗雷德挤进甜腻但口感不错的巧克力挤进口腔时,亚瑟根本来不及推拒,但味道不错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忍不住笑出来。“很甜,这可是你的战利品,好吧。我总算明白它和外面商店的不太一样。”接着他终于如愿坐上了赛车椅,游戏挺顺利,但戴上沉浸式的眼镜好像总有个笨蛋家伙在骚扰着趁他看不见在胡乱地戳他亲他让他气得差点没赢比赛。

“阿尔弗雷德!你不是在吃巧克力吗?”亚瑟气愤地站起来。

“我是在吃呀。”阿尔弗雷德掩饰一般吃着巧克力,蓝眼睛转来转去,就是怎么都不肯和亚瑟对视,“呀,亚蒂,你快要输了。”

亚瑟飞快脱下了眼镜,没有任何胜负欲地放弃了游戏。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躲避的目光太过明显,他几乎要相信了。他直直看着美国佬的脸,戳着对方胸口。“喔——不是你亲的,那岂不是有个隐形的家伙当你面不小心把嘴唇印我脸上了?”亚瑟几乎是用尽力气才把这个扯淡的理由编出来。

“……这听起来很不好。”阿尔弗雷德沉痛地说道,“这样不行,好吧,那英雄勉为其难地承认一下,刚刚就是我没忍住跟你亲亲了——你为什么要瞪我?!明明你说的是只要我不在你绅士的时候亲你就好了!”

“我!谁专注着做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亲也会被吓一跳吧!”亚瑟有些不好意思别开头,只是一个吻就让他反应太大了,这简直是太丢人。

“我只不过有一两分钟没看你,你就这么——黏黏糊糊的,有个称呼是不是叫做,分离焦虑症患者?我觉得好适合你,但如果是这样,我并不介意你黏过来。”甚至被亲的味道要比巧克力还甜腻,亚瑟心里满意地评价道,他看了一眼周围。“你还要去哪里大显身手?不然的话,我们可以准备去珊瑚餐厅了?”

“当然。”阿尔弗雷德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们该过去了。”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走向了那间隐秘的房间。站在那里的服务生的帽子压得很低,在看到两人后,他用阴冷的声音拦下他们,直到检查过后才打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站在门口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几乎要感觉外面的光线都要被吸进去,成为一个死寂的,无声的黑洞。两位来自不同地方的侦探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他们看不到半点恐慌和退缩,他们的确是最佳拍档,也是灵魂伴侣,他们不会分开——于是,他们最终迈出坚定的一步。

珊瑚餐厅里空气阴冷而潮湿,只有每张桌子上点燃的铜锈烛台提供昏暗的光线,一进入珊瑚餐厅,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首先注意到的,是整墙单向玻璃展示的皇冠餐厅的景象,墙后的乘客络绎不绝,灯光璀璨,欢声笑语被削减成嗡嗡的底噪声。餐厅内铺设着天鹅绒帷幕,摆设着布有青苔或有腐朽痕迹的木制物件,整个餐厅不仅昏暗,且给人潮湿的感觉,对于他们两个人类而言,哪怕只是站在这里都无法呼吸——不,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因为那些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访的客人们正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另一个餐厅的人,像是在看着待宰的猪。

但这种窒息感还并没有结束,没过一会,站在人群中央的费舍尔就用银质勺子敲了敲自己手里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欢迎我们这几位新的朋友。”他爽朗地笑着,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包括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在内的几个人身上,“这都是我们忠诚的同行者,我们这个大家庭又一次扩大了!为了庆祝这件喜事,我想,大家应该不介意把今天的美食分享给他们吧!”

人群开始骚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都看出他们脸上的喜悦,或许这种美食并不是每天都有的。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上面摆着油脂丰厚的各色肉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些食物上面,露出了渴望之色。

“那么,接下来,请由我来介绍。”服务员鞠躬后说道,“这是我们今天的主菜,是——”

“今天刚捕获的薇薇安·劳拉。”

他微笑着说道。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士。我想各位还记得前天吃的肯特,没错,这位就是他的女友。虽然资质算不上鼎盛,脑浆不适宜品尝,但是胜在年轻,因此,我们的厨师选用了她的舌头,还有小腹处肥瘦相间的五花,以及小腿紧致的肌肉,并且,这一次都用了最普通的炙烤方法,并没有加入过多的调味料,只辅佐果子,就是为了保留这种肉味的最原始的质感,请各位有序品尝。”

“听起来还不错。”费舍尔噙着笑看向面色相当难看的两人,“两位,请你们先品尝吧?”

纵然亚瑟见识过多,但扑面而来的人肉宴让英国人本能生理性抵触险些干呕,而且是他亲手推出去的结局就这样血淋淋的呈现在他面前。他不可避免地手有些发抖,把手背到身后紧紧攥住布料。

他只是眉头一皱,很快恢复了表情,惊讶之中带着一些惊恐。“费舍尔先生,这是何等荣耀,但——我们事先吃了太多东西,可能需要消食一会儿,还有别的菜吗,或者别的饮品?给我们一点点的适应时间?”亚瑟把目光看向同行的其他人,“你们——也很期待这些吗?”

“当然。”其他人微笑着说道,而亚瑟发现他们的尖牙暴露在空气里,像是要啃食腐肉的鲨鱼。“我们都很期待这些,这可是基金会给我们的一份大礼。”

但是费舍尔对亚瑟的反应显然很是不满,他微微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英国人,“你真的不肯吃吗,先生?这可是一道佳肴啊。”

“他不。”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拦在亚瑟面前,哪怕只是看着背影,亚瑟也能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这就是你们的小考验?那我们不陪你们玩了。”

“这可不是什么游戏。”费舍尔低声说道,那种伪装出来的慈和褪去了,“我们不会容许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就这样离开。”

“傻逼。”阿尔弗雷德冷笑一声,身体微微下蹲,脚用力踏过地面,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人群,一把挟持住费舍尔,在人群的尖叫声里把手枪枪口怼在费舍尔的太阳穴上,“你们都给我滚开!”

亚瑟看费舍尔被挟持住后首先重击了他的手肘和膝盖让他尽可能失去行动能力,他也不耻于这是在泄愤。他也拿出手枪恐吓着指向在场的家伙,拿出一副不畏两败俱伤的样子。“你们最好都让开条道,放心,就算杀了你们也会留颗子弹给费舍尔,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亚瑟提高音量跟着阿尔弗雷德往出口挪动,瞄准了玻璃射击。

亚瑟看了一眼过于大的玻璃墙,不确定能否成功,他只是收回了枪枪口抵上费舍尔的手,扫了一眼那群人。“我没耐心,一分钟内没让开,我就先用在子弹在他手上开个洞,或者给他来一刀,你们——在把劳拉做成这个样子时,是在哪里下的第一刀,我也试试?”亚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冷冷看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

那些人的面色都变得相当难看,但是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行为举动的确吓到了他们,而后像摩西分海一样散到两边,为他们两个敞开一条路。“保护我。”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道,“我们出去。”

“当然。”亚瑟警惕地环视周围跟着挪动,枪孔对准了每个试图有动作的人。而在快接近门口时,亚瑟举起手枪对准最明亮最大的那一盏灯准备射击。

亚瑟握枪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属于劳拉的尸体被做成菜肴的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胸腔的酸涩几乎让他窒息,这也让他没有击中,他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沉下心飞快地再次瞄准灯射击,不管成功与否,他们该立即跑开。

然而,天不遂人愿,手枪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炸膛,碎片炸伤了亚瑟,以至于阿尔弗雷德都下意识松开手想要查看伤势,却在下一刻死死锁住了费舍尔。“亚瑟!你没事吧?”

在受伤那一刻亚瑟避之不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弹片扎伤了他,他当机立断。

“我没事,跑!去操控室叫他们返航!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松开费舍尔。”亚瑟大脑已经忽略了疼痛,径直催促着阿尔弗雷德一块逃走,兴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者过于紧张,他只是捂住自己的伤口忍着剧痛头也没回地奔跑。

亚瑟大脑已经有些混沌,他努力清醒过来,简单地露出口袋里的手雷威胁那些海员。“别做多余的动作,立刻。”

对方迫于压力很快递过来无线电,亚瑟很快梳理好重点内容后用它联系加拿大这边的警方,终于接通后,亚瑟面色终于缓和了。

“您好,先生,我是亚瑟柯克兰,我是一名英国警官,被委托调查戈丹奥秘基金会邮轮失踪案,他们涉嫌围杀人类,以及金额诈骗等,我们在他们的叫作远洋诗歌号游轮上,是珊瑚皇冠游轮公司的,我们明天就到加拿大了,你们可以调查这艘游轮的航线,情况十分紧急,请你们即刻增援,可以派遣直升机开根据航线来尽快找到我们。”亚瑟努力把所有信息精简地传达到电话的另一头,等待回复。

“等一下,你说什么。”那边的人在听到这一长串话后愣一下,“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你有明确的证据吗?”

“我们手头上有证据,已经拍下了这个公司违法的相关的图片以及他们把失踪的人杀害的尸体的图片,请问如何传讯过来,好吧,如果没办法传图片,请你们先过来,如果我提供了虚假信息,我会承担后果。”亚瑟抿起嘴唇,他也很担心对方真的一点打算救援的心思都没有。“您可以联系苏格兰场调查我的身份进行核实,可以找霍华德问问。我的同伴是阿尔弗雷德,拜托尽快,我们已经控制住他们的头目了。”亚瑟飞快补充道。

“……好。”对面在听到这话后沉下声,“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快派遣人员。”

然而,下一刻,一阵扭打的声音吸引了亚瑟的注意力。等他下意识转过头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有些心虚地抬起头,他的手还抓着费舍尔的头发,而费舍尔已经晕倒在地上,显然,在听到警察要来后,这个男人想要殊死一搏,却被阿尔弗雷德磕了脑袋昏死过去,“没死。”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控制力度了。”

“做得好,阿尔。”亚瑟从劫持开始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不客气地重重踹了费舍尔一脚。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无线电上,“嗯,刚刚他们的头目想反抗。我建议还是快一点,变故很多,他们甚至……有别的种类介入了,我是指,他们会变成鱼人,一旦到了晚上,我们将很不安全。”

“……这听起来有些无稽之谈,柯克兰先生。”对面深吸了口气,要不是对方核查过亚瑟的身份,或许会更没有耐心,“难道您们也有相应的照片吗?”

亚瑟陷入短暂的沉默中,他恨不得立刻把费舍尔踢醒让他吐出点证据来。“好吧,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里死人了,非常多尸体。我们以及许多游客的生命受到威胁,你们会来救援吗?这艘游轮并不是第一次有失踪案了,而这么多次失踪案他们竟然还能继续用游轮行商,如果你们解决这桩案件,有利无害。”

不论如何,加拿大警方在听到亚瑟的报警后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和海洋警察一同出现在这艘游轮的面前。其中一位从天而降的警官走了过来,然后看向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你们好,请问你们就是柯克兰先生和琼斯先生,对吧?”

他看着还在昏迷——尽管他中间醒过一次,但是阿尔弗雷德为了省事还是又补了一拳——的费舍尔,示意其他人接受将此人控制起来带到其他地方,而后他又看向两个人,“请跟我来。我们之后会疏散群众,但是作为报警人员和证人,我们需要请您二位先乘坐直升机和我们先回到警局。”

在此期间,阿尔弗雷德已经把手机里存储的证据先提交给了警方,尽管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调查,但是警方还是给这两个年轻人尽可能提供了较好的待遇,一个标准得简直像电视剧里的厚毛毯,还有一杯美式热可可,含糖量过高,阿尔弗雷德嘬了一口,觉得还算符合自己的口味,但是说不准那个只爱喝红茶的英国人会怎么想。他转了转脑袋,而后看到角落里蜷缩在毛毯里,只有头发在外面露出来的亚瑟。他顿了顿,走过去用自己的毯子盖住他们两个的脑袋,像是把世界隔绝开。

“阿尔……”英国人被金毛犬一样的男孩挤过来后,才久违地说话起来。

在警方来之后,英国人强撑着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应答走完所有流程便缩在毛毯里一语不发。他强迫自己回忆每个环节哪里出了差错,回忆的倒带就像一根紧绷得有些锐利的弦不停地磨砺着他的神经,直到红了眼喉咙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直到阿尔弗雷德挤过来后他才恍若隔世地抬起头。

“我没事。”亚瑟的鼻音有些重,几乎是下意识地说着和心里违背的、安抚对方的话。“我很好,你该多喝点热可可,你很喜欢它。”

亚瑟发现自己能说的话题如此贫瘠后再次低下头陷入沉默。

阿尔弗雷德安静地看着亚瑟,看着那些破碎的绿眼睛。亚瑟的确会为了保护他放弃些什么,但是阿尔弗雷德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后的英国人会被如同海一般的悲伤淹没,阿尔弗雷德不想让亚瑟一个人承受这些。“亚蒂,”他轻声说,“我和你一起背负所有罪孽。”

阿尔弗雷德率先提出他们必须面对的事实后,英国人也不顾毛毯的掉落直直地趴在阿尔弗雷德肩头紧紧抱住,在被痛苦和崩溃淹没前抱住能救下自己的浮木。以往亚瑟总是习惯面对无法挽回时独自承受,沉默而麻木,如今他终于能痛哭出来,不用再维持什么形象。“可是我舍不得你这样,这很不好,我想你一直都能继续当英雄下去,至少不会被这种事绊住。”

亚瑟控制不住眼眶里的眼泪就这样滚落下来,他的声音也在颤抖。“这样你就不用自责了。”他开始调整呼吸慢下来,避免自己哭得喘不过气来。“我快调整好了,阿尔,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阿尔弗雷德的肩头。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伸手抱紧了亚瑟,空出一只手为英国人擦去眼泪,再轻轻地吻着亚瑟的头发。他们的确有能力去拯救其他人,这是阿尔弗雷德所自豪的,可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正的超级英雄,他们需要承担那些无法拯救面前生命时的痛苦,“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只要有你在的话,我总可以去面对很多事情。”

亚瑟明白阿尔弗雷德此时的话并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他也确实好像因为对方的存在,更加好地接受了这些残忍的事实。他实在不太擅长主动亲近,只好抹掉眼泪后,小心翼翼贴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小声问。

“那看来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了,万一我不在你当不成面对很多事情的英雄怎么办?”亚瑟说完后轻松了一些,他确实没有撒谎。“所以,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任务,你换不掉搭档了。”

“我可没想过。”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蓝眼睛里虽然还有悲伤,却依旧坚定。

“我们会在一起,变成世界的英雄,解决所有问题的。”

Chapter 6: 初夜

Summary:

猫咪剃头案引发的初夜

Chapter Text

“情况就是这样。”警长正色说道,“你们这一次需要负责的案件,就是找出,这个连续入户剃猫头的罪魁祸首。但是请注意,凶手非常狡猾,我们调查的很多摄像头里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此人反侦察意识极高,因此办案难度也不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也请随时提出来。”

亚瑟表情凝重起来,并不是因为什么案件难度,也不是因为事件多凶残。这是他在美国休假以来第一个接触的案子,他以为会是什么连环杀人犯,以为是什么金库被抢劫?又或者是什么人口接连失踪,但目前这个重大案件似乎只和接连沾边。

“您没说错吧,先生?您的意思是有人,不择手段冒着极大风险就是为了把猫的脑袋剃了?难道缉拿归案后是让他给猫接上毛回去?”亚瑟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多荒谬。他正想和阿尔弗雷德交流寻求共鸣时,更荒唐的、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尔弗雷德竟然好像真的情绪不太对,甚至是极少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状态。极其隐忍、痛苦,甚至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仿佛被剃头的是他。

“你……”亚瑟深呼吸一口气,他觉得他在美国办案像被全部美国佬给耍了。“阿尔。你真觉得这个案子是非常重大的?”

“当然!”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转身面对亚瑟,身体晃了晃,“我,我没想过会听到这种事情,亚瑟,到底是多么邪恶的人类才会对小猫咪下手呢,它们的脑袋会秃顶,会很长时间才能长出来毛,要是他们在这段时间形成心理创伤的话——!”

他低下头,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半点啜泣。

“邪恶的人类……心理创伤……”亚瑟像录音机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表情呆滞起来,看着阿尔弗雷德哭出来的样子不像作伪,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和共情。

“所以你还打算安抚受害者吗?给每只猫咪一个拥抱?”亚瑟也开始跟着胡思乱想起来,手忍不住比划着。“最后把那个人绳之以法后剃光头?这算动私刑吗?好吧,这一定是个玩笑,对吗,阿尔?我们慢慢来吧。”亚瑟只觉得阿尔弗雷德一定是记错了愚人节日期依旧在绘声绘色表演着,他不介意陪着演下去。

而他的话像是给阿尔弗雷德一个灵感,他红着眼眶看向警长,询问道:“我可以看看那些猫咪们吗?”

“不行,琼斯。”警长满是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们现在都被保护起来了,你知道的,随意探访受害者会对他们造成二次心理伤害。”

“你说得对。”阿尔弗雷德无力地跌坐在旁边的沙发里面,然后难过地看向亚瑟,“亚蒂,我们一定可以破案的!对吧?”

亚瑟眉头跳了跳,差点以为自己还在童话世界里,他下意识看了看身后,没有什么兔子尾巴,摸了摸头发,没有毛茸茸的长长的垂耳,重重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不是做梦。他睁大眼努力看着这两个人身上的表演痕迹,但很遗憾,一点也没有,完全真情流露,他倒吸一口凉气。

“二次心理创伤,我难道该夸你们十分重视受害者的心理健康吗?阿尔,难道你还想把你今天买巧克力的钱用在买猫粮上?”亚瑟忍不住追问道,“对,我们当然可以……”亚瑟无力地答应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着手调查了吗?我们先吃饭,再看看证据,好吗?”

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开端,没错,他们的确是刚从一个夺命游轮上走下来,而亚瑟也的确意识到警局其实只是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但是阿尔弗雷德不是这样,美国人在这个案子上投入了太多精力,几乎每天就是在看着监控录像,还有其他犯罪心理侧写,甚至——甚至有些冷落了自己的爱人。

阿尔弗雷德手里从炸鸡桶、手柄,换成了键盘鼠标,坐在屏幕前不再是打游戏而是对着荧光屏,甚至有不少时候亚瑟从背后靠过来贴在他耳边时,阿尔弗雷德都是把话题引回了案情,仿佛之前像患有分离焦虑症的爱人一转眼变成了查案狂魔。亚瑟在一旁大脑高速运转着,难道这个案子会有什么天大的好处,阿尔弗雷德还在惦记着和他竞争谁先破案?他想靠这个在美国继续出名维持天才侦探的名头?亚瑟狐疑地趴在阿尔弗雷德,像只灵敏的猫。

“你是不是太努力了,阿尔?”

“有吗?”阿尔弗雷德头也不回地问道,在pad上记录自己新找到的线索。然后他终于稍微放下平板,把眼镜也摘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有些疲惫地看向亚瑟,露出点微笑,“我觉得我还好。”

“真不需要放松一下吗?”亚瑟就着姿势,从背后抱住阿尔弗雷德,他一定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偷偷抢跑要比他先破案!

英国人只是轻轻皱了眉头很快恢复自然的表情,手轻柔地描摹着阿尔弗雷德面庞的轮廓,嘴巴有意无意蹭着美国侦探的耳边小声说着。“适当的放松可以让大脑休息一下,更容易有新的思路。”亚瑟的声音很低沉,就像在蛊惑着。“难道你觉得我在这里很烦人吗?我会帮你放松下来的。”亚瑟侧过头吻了吻阿尔弗雷德的嘴角,余光偷偷看着还没息屏的平板里的线索。

“我当然不会觉得你烦人。”阿尔弗雷德直呼冤枉,他抱着亚瑟的腰,认真地和自己的爱人交换了一个吻——他在这个时候有点习惯于控制着亚瑟,导致英国人再挣脱的时候,平板已经暗了下去。然而罪魁祸首对此一无所知,反而还撒娇似的蹭着亚瑟的脸颊,“我喜欢你在这里陪着我,你要和我在一起调查吗,亚蒂?”

亚瑟怔住了,他不可思议瞪圆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种情形下阿尔弗雷德居然还是想着查案,他一定是掌握了关键线索,他不允许阿尔弗雷德轻轻松松超越了他。

“不,你看太久了,我们明天再调查。”亚瑟指了指那副眼镜,一本正经地说。“这对你的眼睛很不好,而且已经很晚了,我们在船上……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亚瑟几乎是豁出去了羞耻地说了,眼下他也只能这样合情合理地让阿尔弗雷德停止这一副痴狂的样子。“你这样像要和我断绝关系了,阿尔。”

亚瑟忍不住恶寒抖了抖,他从没想过他会说出如此让他鄙夷的话,他真的为了和阿尔弗雷德比拼付出了太多。

“我当然没有要和你断绝关系!”阿尔弗雷德尖叫起来,死死地抱住了亚瑟,反而表现得他才是那个差点要被抛弃的。尤其是那双蓝眼睛,简直无辜又委屈到惊人的地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我也想和你做,我还一直担心你不愿意跟我上床呢!”

然而,下一刻,他的话锋一转:“但是……亚蒂,我快要有进展了,我不能就这么放着这个,等我们解决完这个案子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蜜月,去你喜欢的地方。”

“哦,所以你不能就这么放着这个案子一个晚上,是吗,你是不是觉得你晚一分钟就会多一个猫的脑袋被剃头?”亚瑟幽幽说道,他觉得没有比他更无语的了。甚至他开始有些挫败,是不是因为他经验太少,根本诱惑不动阿尔弗雷德。他不甘心地走到阿尔弗雷德面前,搂住阿尔弗雷德脖颈贴上去。

“嗯……阿尔,那说说你查到了什么?除了警方给出的证据,证据链完整吗?我可以顺着你的思路继续找,合作怎么样?好吧,我想说的是,太晚了,你该好好休息了。”亚瑟在美国佬耳边呵着热气,手指轻轻捏着对方的耳垂。

很抱歉,尽管亚瑟说了很多,但是——但是阿尔弗雷德到最后所记得的只有亚瑟对自己说该好好休息了。他其实没被英国人那点手段撩到,但是那双绿眼睛认真看着自己的时候会稍微瞪圆一点点,显得很乖,又很可爱,以至于阿尔弗雷德忍不住顺着他的话胡乱地点头。“好哦,当然,亚蒂,我当然没有问题。”他抱着亚瑟说道,“嗯……我想小猫头今天会有一个好梦的,他们今天一定不会被剃头了……”

亚瑟看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的样子更加挫败了,甚至隐隐约约把他当猫咪一样的意思,就好像他才是被剃头的那个。

对,他一定是在挑衅自己。

如果亚瑟是猫咪他早就竖着尾巴炸毛了,但他也只能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把阿尔弗雷德带到床边按下让他躺好。“快躺下,阿尔,你别想偷偷的半夜起来继续看监控。”

“那你呢?”阿尔弗雷德环住亚瑟的腰不肯松手,“你不和我一起睡觉吗?你难道要自己继续调查吗?你——你要留我一个人!”

亚瑟简直百口莫辩,明明是这个家伙自己一个人调查这么久,他才是委屈的那个。可是,可是那双蓝眼睛总让他心软,让停下脚步。

“你确定让我留下来?”亚瑟觉得这个邀请有些暧昧了,他很难一下子就知道阿尔弗雷德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迟疑地伸出手,勾了勾阿尔弗雷德的下巴。

“留下来,然后呢?难道你真的想我再给你唱摇篮曲?”

“……要是这样你能留下来的话。”阿尔弗雷德认真地说道,表情坦荡到不可思议,就好像没有半点心怀鬼胎——好吧,可能连性欲都没有很多,“那你就给我唱摇篮曲吧,亚蒂,我喜欢听你唱,但我更喜欢你陪在我身边。”

“抱歉,阿尔,虽然很不想打破你的幻想,但是。”亚瑟神情复杂地看向对方,因为那个眼神实在是,简直就像是把他当成什么很可爱的毛茸茸的,不,这样他也很难硬起来的。

“但是现在是成人时间,今晚先分开休息吧,我要去解决生理需求了。”亚瑟同样回以坦荡、几乎毫无性欲的样子地看向阿尔弗雷德。

“等一下。”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有点切换不过来,好吧,他的确是说自己希望以案件为重,但是,但是让亚瑟自己一个人解决生理问题?!这又不是晨勃,英国人到底要怎么做,他们家又没有胡萝卜,还能怎么弄?!“你想做什么,亚蒂,我——这件事明明应该我来做!”

“你要怎么做,一只手按鼠标查案一只手帮我手淫吗?”英国人此时的幽默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他虽然觉得事情很荒唐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好吧,我今天可以先不查案。”阿尔弗雷德取舍道,这并不是无的放矢,从他目前所得到的资料来看,凶手犯案的频率在降低,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今晚应该不会有小猫咪的脑袋毛惨遭毒手。“我来帮你撸出来,怎么样?”

“你根本没听懂我的嘲讽,阿尔。”亚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已经不想解释再多,径直坐上阿尔弗雷德腰胯,狠狠一顶。“不,我拒绝,你技术一定差透了,脑袋里应该还惦记着这只那只无数只被剃了脑袋毛的猫。”亚瑟阴沉着脸,拿出手铐来把这个家伙绳之以法。他蹭着阿尔弗雷德的胯间同时把裤子拉低,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惊愕的脸。

“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所以我要惩罚你,你只能被我操控着看我怎么爽。”英国人哼了一声,开始自顾自地双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套弄起来,直到慢慢地充血硬挺起来后双腿夹了夹阿尔弗雷德的腰。“审讯开始了,英雄,接下来你该老实交代。”

“不对。”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变成一团浆糊,他不懂,他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但是,但是,“这不是我的手铐吗,你怎么——好吧,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亚蒂。”

他沉痛地说道,但是眼睛却死死地黏在亚瑟的身上,“你要怎么审讯我,柯克兰警官,我是无辜的呀。”

“你哪里无辜了?”亚瑟微微眯起眼睛,威胁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熟练地蹭着自己顶端敏感的龟头闷哼出声,刺激着他的性欲,至少不会满脑子都是这个荒谬的案子了,随着套弄的速度加快想要射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还在审讯阿尔弗雷德,他硬生生忍下去快感看着阿尔弗雷德,他第一次和人做爱,而且是男同性恋那种,他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先下手解开对方的裤子熟稔地握上那沉甸的看起来要比他大得多的老二,脸上差点没绷住表情。

“我要——把你,控制高潮,嗯。”亚瑟想了很久终于从他阅片经验里挑出一个很有威慑力的词语。

“控制高潮。”阿尔弗雷德重复了一遍,好吧这其实,这其实有点容易让人没性欲,毕竟他们又不是在拍片,但是亚瑟太可爱了,一本正经地握着他的鸡巴,明明被吓了一跳还在说这种鬼话的英国佬实在是太可爱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萎下去,反而来了陪亚瑟演起来的兴致,“你要怎么控制我,警官,你难道要撸到一半就松手吗?”

“当然,说不定等你想射的时候就堵住。”亚瑟得意地笑出来,手却格外细腻地给阿尔弗雷德撸动,甚至从片里学来,把他们的老二贴在一起蹭着揉捏着囊袋,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地享受手淫,腰间细微的酥麻蔓延着让亚瑟舒服得哼哼唧唧地挺着腰仰起头大口喘气。当把阿尔弗雷德的性器终于撸到硬得烫人有些发红时他突然发怵了,心跳快了起来。

“我要放置你。”亚瑟突然把手收起来,其实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目测了一下只有他的嘴能装下这根鸡巴甚至有些费劲,他不敢想象这根东西塞进他屁股他会怎样。

但——侦探从不轻易放弃,他还没有,还没有从这个可恶的家伙嘴里问出来他查出了什么,是不是真的要和他断绝关系。(尽管对方已经不承认)可是他也只是个没有经验的侦探。

“接下来……我,我……我该扩张对吗?”亚瑟磕磕巴巴说完后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他开始慌乱起来,但又不敢把阿尔弗雷德的手铐解开。

“对。”阿尔弗雷德说道,他其实已经不知道亚瑟要干什么了,他是说,好吧,最开始撸起来的时候很爽,爽到他忍不住快要哼出来,但是亚瑟下一秒就说要放置他,又开始问他要不要扩张。那他还能怎么说?他已经表现得很像一个英雄了,他只能说没错,是的,你该扩张。

“或者你帮我解开手铐呢?”阿尔弗雷德试探着说,他不太想在亚瑟面前扭断手铐,那样显得很没有情趣,“这样我就能帮你了。”

亚瑟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的?难道你也看了很多……?”

“不是。”阿尔弗雷德说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他,一点,都不想被亚瑟以为他们两个在这方面有一样的喜好,他还年轻,他还没有变成色批,“但是我有学过基础生理课。”

“喔……”亚瑟脑袋耷拉下去,他有点遗憾他们少了一个可以深入交流的共同话题。但至少对方上过生理课,还是靠谱的。他终于放下心把手铐解开,但不死心地紧紧抓住阿尔弗雷德手腕,就像是缉拿归案一样死死抓着的手拉到腿间。

“别想偷偷的打其他主意,那我该怎么配合你,呃,趴着抬起屁股?不,我想面对面。”亚瑟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回答,冷酷地拒绝了这个不存在的提议。

他现在还能打什么主意,想办法给亚瑟找一个兔子胡萝卜吗?阿尔弗雷德沉默着按住亚瑟的后腰,让英国人不得不抬起来屁股,但是在他实操之前,美国佬意识到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你有准备润滑剂吗?”

亚瑟只是被强硬地按着就已经忍不住兴奋起来,尽管他还是有点后怕美国佬那根尺寸大得吓人的老二。他下意识翘着屁股去蹭那只温热的手时突兀地愣住。

“我没有,我,还要买这个?我只有保险套。”亚瑟不小心说出来之后羞愤地低下头,这无异于告诉阿尔弗雷德他时刻准备着这场性生活,这太糟糕了,他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继续胡扯着。“嗯,我们可以把套的润滑液抹下来,挤下——来——?”亚瑟自己说的时候也忍不住怀疑实操性,抬起屁股的他此刻更像一只猫。

“我觉得不行,因为你又不像兔子和人鱼那样真的可以发情。”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抓着亚瑟亲了亲。其实相比于亚瑟的时刻准备,他更意识到英国人,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哪怕他们两个都还是个处男,但是亚瑟是个更纸上谈兵的家伙。他有点怜爱地吻过亚瑟的眼角,稍微松开手,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盒润滑油,“给我的枪用的,不是专门上床的,嗯……但是应该也可以,你能接受吗,亚蒂?”

被阿尔弗雷德温柔对待的亚瑟乖顺了更多,他已经不在乎那油是不是为他准备的,至少能好受一些,他毫不犹豫地飞快点头着。

“当然!你就算,就算你的枪润滑液闻起来像汉堡薯条味道我也接受了!”亚瑟振奋了起来,开始无比配合地塌下腰露出屁股和穴口,甚至得意地说。“我也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当然知道这个姿势你要扶着我的胯骨而不是腰或者屁股来做,而且这个角度应该会比较方便你,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亚瑟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太过得意,立刻生硬地拉下脸。

“但是这是审讯,能懂吗?你现在只能用手指给我扩张,不能做其他的。”

阿尔弗雷德认真思考了一会他现在要是直接掀翻英国佬有点莫名其妙的剧本,直接按部就班地操了他的爱人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好奇亚瑟的阅片量了,平常的英国佬多聪明呀,他还不知道到了床上之后亚瑟会变得这么……得意洋洋的,像欠操的猫。

“我知道了,警官。”他到最后配合地说道,一手压着亚瑟,是的,胯骨,他快要担心如果自己不这么做他的恋人说不定会喋喋不休了。然后刮下来一块润滑油抵在亚瑟的穴口处——而他敏锐地注意到,哪怕嘴上说自己知道不少,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英国人还是紧绷起来,好笑得可爱,惹得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轻轻咬亚瑟的脸颊,“亚蒂,亚蒂,放松一点。”

亚瑟忍不住缩瑟起来,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只是进入了半截手指他都已经紧紧夹着阻止对方的手在进入。“我没有,我没有紧张,我这是在担心你彻底变成男同性恋之后就只能被我拿捏了又后悔,给你一个机会。”这只英国猫依旧嘴硬,但被咬了一口脸直接红透了,同时又诡异地想到了梦里被对方操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确实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能像梦里那么爽。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亚瑟咬咬牙,放松了穴道,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操得更进一些,这下让他难以适应地皱着眉几乎要叫出声,但这太丢人了,他也只能趴着,十指紧紧抠着被子。

“你整根手指放进来都没问题!”

“好哦。”阿尔弗雷德笑起来,哪怕他看出来亚瑟的恐慌也没担心,至于那些猫言猫语?随他去吧。美国佬的心态很好,指尖压着内壁一点点像里面顶,而亚瑟也的确像梦里面那样,敏感度在很浅的位置,在被摸到的时候就是一抖,要不是阿尔弗雷德把他的腰提起来大概就要塌下去了。“这样可不行,亚蒂!”他算是稍微找到了和这样的英国佬相处的方式,先发制人地盖了口黑锅,“你得把屁股翘得够高才能方便我来给你扩张,难道你的片子里不是这么演的吗?”

亚瑟被按到敏感点后几乎要拼命塌下腰,那种被电流般麻痹折磨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本能地躲闪,比剐蹭他的敏感的龟头直接射出来还要超过。

但——阿尔弗雷德的提醒让真的慎重考虑了一下,好像片里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又害怕、不情愿地把屁股抬得更高,就差喊好想被你操死这种放荡的鬼话,现在他一点也喊不出。

“是……”亚瑟隐忍地点了点头,偷偷和阿尔弗雷德拉开了距离往前趴了一点。“是,可是我们不是在拍片子,我们至少,至少可以慢慢来,有个过渡时间,嗯……你在哪看的,给我个网站?”

“……pornhub,别说你没去过。”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还是陪着亚瑟胡闹着,反正他操他的,英国佬继续玩着剧本,到最后他俩都能爽到。这简直就是双赢,“而且我不是你那种鉴赏大师,我只是,我只是在需要的时候看。”

好吧,这话题还是不对。阿尔弗雷德悲痛地想着,在亚瑟想说什么之前又挤进一根手指,曲起指关节撑开内壁。他得想想办法,他得让他们做爱听起来像在做爱,而不是大叔黄片讨论会。“嗯……亚蒂,既然你都做过梦了——现实里你就没玩过自己的后面吗?”

亚瑟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有哪个地方这么敏感,阿尔弗雷德只是曲起指节他已经觉得骨骼的突兀太过明显已经让他勃起的老二吐着清液并险些跪不住,但又该死地希望手指操深一点多放一根进来,他努力一张一合地,润滑剂将他整个后穴打湿后确实让他适应得更好,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指挥着。“插深一点,再插多一个根手指,阿尔。嗯……我当然!当然没玩过,我怎么会玩!”亚瑟大叫着反驳,“我,那些情趣用品简直粗得要和长柄雨伞一样粗了,绝对塞不进去的,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那些情趣用品还有吸盘,嗯……好玩吗?”

他之后肯定会玩的。阿尔弗雷德敏锐地做出判断,他的搭档,他的灵魂伴侣,他此生唯一的挚爱,是个在性爱上有自己的风格的英国佬。阿尔弗雷德甚至不知道亚瑟口中说的吸盘一样的玩具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长柄雨伞一样粗的情趣道具又是什么鬼东西,难道他们说的不是手指,不是最基础的按摩棒吗?

“你很好奇吗?”阿尔弗雷德说着,又加了一根手指,还加快了扩张地速度,他觉得亚瑟能够承受这些,毕竟他都想要吸盘了!而且把脸埋进床垫里面哼哼唧唧呻吟的英国人也很可爱,让阿尔弗雷德忍不住遐想等他操进去的时候亚瑟又会有什么表现——他不想等了。阿尔弗雷德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亚瑟看起来才像是被高潮控制的那个,看着他的时候满是错愕和控诉,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安抚似的亲了亲,扶着自己的性器抵住穴口,“我操进去好不好,警官。”

亚瑟又不敢叫停,真的怕这个小气的美国佬真的会停下来。

“你当然可以。”亚瑟努力让自己声音没有发抖,颇有诚意地、强迫自己把腿打得更开,对吧,他的印象里,都是这么邀请自己的性伴侣对吧?

聪明的英国警官甚至配合地手揉捏着自己的臀瓣掰开一些让自己的穴显露得更明显。第一次能做到这个程度,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得不得了,就像阿尔弗雷德经常挂在嘴边的天才。

没被填满的短暂的空虚已经让他难耐,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被粗暴对待,尽管他不知道风险是如何。这只就这样被忽悠着的猫甚至还主动把屁股往阿尔弗雷德的老二上蹭,还没进去他都已经忍不住呻吟喘着气。

“对吧,这样叫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阿尔弗雷德有点心梗,他不知道亚瑟为什么要提前开始……开始假装爽到叫出来,这是给他的心理安慰还是什么?他真的需要这种东西吗?亚瑟真的觉得他需要这种东西吗?他居然还没有萎,英雄的确是天赋异禀。

他叹了口气,倒是没说什么,扶着老二顶进穴口——尽管英国人做的事情无法理解,但那简直比梦里还要舒服,而在真刀实枪地操进去之后,亚瑟突然不再叫了,埋在床里面抖,弄得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你不是要叫出来吗,亚蒂?”

而第一次被插入后穴的英国人显然没那么好受了,更加证明了他刚才呻吟表演成分太多。

亚瑟一动不动地趴着抽气,只是很不理解为什么被这么硬的老二捅进来其他人是这么的爽,他只是觉得自己疼得整个人要被操晕过去了。但他不想被低估了,只是故作老成地、忍住声音不颤抖地说。“我叫累了,等会儿……啊!”

操到亚瑟的敏感点对阿尔弗雷德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了,还没适应过来的亚瑟就这样呻吟出来,是的,他觉得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谁知道他是痛得叫出来还是舒服得叫出来。可眼角的生理性眼泪直接出卖了这个嘴硬的英国人,被操到最深处后夹紧得不能再紧。

“我……我只是!觉得润滑液太少了才这么紧!”亚瑟又呜咽了一声叫了出来,甚至有些可悲地发现,好像他的身体越来越适应了。

阿尔弗雷德最开始的确被亚瑟的反应稍微吓到了一点,毕竟他只是个处男,没错,他们梦里面做得要是人鱼和兔子能怀孕的话都可以操出来一溜崽子,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个处男。在发现亚瑟的不适后,他稍微停下来一点——如果亚瑟没有在觉得自己适应之后又开始不知死活地晃屁股就好了。

“那我下次给你多用点润滑。”阿尔弗雷德揣摩着亚瑟的喜好,努力从记忆里翻找出黄片里的dirty talk,毕竟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亚瑟能够享受这场性爱,虽然英国佬已经很享受了,“嗯……我会用手指操得你的屁股潮吹。”

很明显,dirty talk对英国人的性欲影响太过明显整个甚至都抖了一下,亚瑟似乎很喜欢被这样说,只需要多夸几句他的屁股手感真棒居然能被操进去还能坚持这么久,亚瑟更乖顺地哼唧出声。

亚瑟的前列腺被高频率刺激着让他仿佛像溺水一般呼吸不上来,就好像不高潮就没办法停下来颤抖。电流般蹿升的快感蔓延到全身让他几乎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本能地主动撅着屁股调整角度让自己每次都能被操到敏感点。

硬挺的性器反复摩擦着肠壁,亚瑟主动伸手摸着自己性器的脆弱又敏感前端尿道不断刺激着,他重重喘着气。

“阿尔,你想看我前面还是后面吹了?”英国人努力回想着影片的内容反问道。

阿尔弗雷德有点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先亲上亚瑟堵上英国人的嘴会是什么后果,但,好吧,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煽动性——他居然被这种话煽动了,难道他真的和这个英国佬一样的黄片品位吗?阿尔弗雷德沉痛地想到,在确认亚瑟的确适应之后掐住亚瑟的臀肉,让那些布丁一样的软肉在他的指缝间溢出来,操得一下比一下重,“我想看你前后一起爽到。”他提议道,“你肯定能做到吧?你看的片子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亚蒂,亚蒂,我应该把你操成什么样,操得你一肚子都是我的精液吗?”

亚瑟被粗暴的话语挑逗得收缩了一下后穴,把阿尔弗雷德的老二含得更紧,好像希望对方现在就能立刻把他射满。黏腻的水声清晰地传到亚瑟的耳朵让他难得地羞耻起来,一下比一下操得更深让亚瑟险些跪不住,大脑里自觉地把自己和阿尔弗雷德想象成了他看的片子里的主角,他不看都知道自己的穴肉都操翻出来一些,噗嗤噗嗤地水声让他更加享受肉体和精神都被掌控的感觉。他没经历过前后一起高潮,却因为对方给了超过的快感而答应了。

“我当然能。”亚瑟笃定地说道,硬气得阿尔弗雷德哪怕拿不同玩具来玩他他都能爽快答应。在前列腺被不断刺激碾磨和手头不停故意去抠弄顶端时,亚瑟前后都湿得一塌糊涂甚至不计后果地抬着屁股往阿尔弗雷德的鸡巴上撞,他用虎口狠狠摩擦过冠状的龟头爽得夹紧腿时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快要高潮了,他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仰着头,紧紧地夹着腿。

“阿尔……阿尔、我要射了……”

阿尔弗雷德的呼吸有些紊乱,他没有像亚瑟挑衅时候说的那样很快就射出来,但是英国人的确咬得很紧,或许……或许黄片真的让他学到了什么,又或者亚瑟就是天赋异禀。他空出一只手,捏住亚瑟的下巴咬住英国人的下唇吮吸着,操弄的频率却更快,几乎不给亚瑟喘息的时间。

“不行……”阿尔弗雷德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后面还没有爽,亚瑟,你要一直堵住你的鸡巴,一直到你的……嗯……”他一时半会有点卡壳,但值得庆幸的是,亚瑟似乎已经在意不了这些了,“你的骚屁股喷水才能松手。”

亚瑟他更兴奋了,全身都热腾皮肤发红,他舔着阿尔弗雷德的舌头和软腭全心全意接吻后拉着对方的手揉自己的胸口。他一定知道阿尔弗雷德绝对没有什么对贫乳的歧视,故意继续跟着说那些平时他不敢乱说的话。

“嗯……阿尔,我吸得你舒不舒服,我很厉害对不对?”哪怕穴口已经被操得红肿,亚瑟还是不怕即将要发生什么,也学着说荤话。

“你好棒,阿尔,没有一根按摩棒能代替你,嗯……啊!!”突兀地被阿尔弗雷德高频率重重操着前列腺的亚瑟几乎要弹起来,这是在超过了甚至膀胱饱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想要射精却被掐住性器让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在性高潮边缘游走着得不到彻底的释放让亚瑟几乎是下意识就求饶,

“求求你,阿尔弗雷德,我刚刚乱说的,我没有被按摩棒操过,也没有把你当成……呜呜……嗯!”亚瑟再度快高潮时突然猛地夹紧阿尔弗雷德怕对方突然动起来,就好像他快要控制不住……他开始啜泣起来。

“不要了,阿尔弗雷德,我不要高潮了,被你射满就够了。”

本能的恐惧蔓延下来,亚瑟突然意识到好像……好像前面高潮好像已经不是只是射精了,而是……“我先不做了,我要去厕所,阿尔!!”亚瑟挣扎地叫起来

阿尔弗雷德没有惯着亚瑟,一方面他的确很不爽自己的恋人把他和按摩棒比较,另外一方面,他终于意识到亚瑟的这些东西都是一种纸上谈兵,在真正的,这些羞耻的东西降临到他的身上时,这个英国人的反应表现得相当可爱。“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明知故问道,顺着亚瑟的意思用力揉搓着英国人贫瘠的乳肉,指尖碾着乳头。亚瑟把他夹得太紧了,爽得他觉得尾椎都开始发麻,让他有点失控,像是恨不得把亚瑟操进床垫里,“你不是说你要前后一起潮吹吗?亚蒂,你难道要食言吗?”

敏感的乳尖被剐蹭让堆积的快感几乎要溢满,英国人已经要承受不住操干已经哭出来“我快被你操死,阿尔弗雷德!”而在英国人的控诉后,他眼前白光一闪就这样高潮了,紧接着因为当着自己以外的人的面排尿让亚瑟倍感羞耻,断断续续地冲掉了残留在龟头上的精液。亚瑟死死把头埋在床垫里不肯抬起来,被阿尔弗雷德捏着下巴扭过头来时表情已经是完全高潮后有些呆滞的样子,舌头微微吐出来,此刻美国人的目光更加锐利明显,让他已经没有地方躲闪,亚瑟闷闷地说。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亚瑟察觉到穴里的性器还没射精时突然慌张起来。“等等!你……你怎么还没射,我……我给你口交出来可以吗?真的不能再操了,阿尔……”

“你怎么不可以?”阿尔弗雷德诱哄道,语气很是温柔,还安抚似的揉了揉亚瑟已经半软下去的老二,“你看,亚蒂,你前面和后面都高潮了,是不是很舒服?就像你最喜欢的片里那样舒服。”

他的语调的确很温柔,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操干得更加厉害的话,或许的确是一场行之有效的安慰。他那之前还在口出狂言的可怜爱人在这个时候只能一个劲地哭,阿尔弗雷德拿不准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爽的,但是他喜欢看到这样的亚瑟,只有他能看到这样的好景致。这种念头让美国人越发兴奋,以至于,以至于他都有点理解亚瑟的喜好了!要是看黄片能让英国人在最开始这么配合的话,那他觉得还不错。

“亚蒂,亚蒂,你把我夹得好舒服啊。”

亚瑟无法阻止阿尔弗雷德的顶弄,尽管他现在刚高潮敏感得每被顶一次前端都会滴出一些清液远远超过他的认知,但他又因阿尔弗雷德真的很喜欢和他做爱而感到满足。只是太难承受过量的快感他只能呜呜地在床上挣扎蜷缩起蹬蹭着床。腹腔被塞满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很快他又再次被操得勃起下身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吸着阿尔弗雷德的鸡巴不放,第二次已经适应过来后亚瑟哼哼唧唧地叫着。

“那当然,操我肯定,肯定要比你自己手淫或者拿着飞机杯操要舒服得多,下次,就是可惜只是操而已好像没有别的道具……嗯……啊啊啊啊!”还没等亚瑟挑剔完他又被阿尔弗雷德按进床里操了,他只能大哭着说,“你是混蛋!阿尔弗雷德!我都夸你了,这么大的鸡巴把我操失禁了还不满足!!”

“你想要道具?”其实不只是这些话,但是英国佬说的那些阿尔弗雷德实在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挑出来,亚瑟怎么能顶着那么嫩得让美国佬像是在犯罪的脸说出来这种鬼话的。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会,掐着亚瑟的腰拖过来,往自己的鸡巴上套弄。英国人又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挂在他的身上哀哀地叫,可怜得阿尔弗雷德几乎都要心软,“你知道吗,要真的是飞机杯的话是不会控诉我不满足的,嗯……你现在就好乖,亚蒂,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吗?”他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因为第一次性爱就要承受这样的快感几近崩溃的爱人,终于有些心满意足,“你现在一看就知道被我操得爽死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失禁呢?”

亚瑟扭着腰想努力躲开阿尔弗雷德的操干反而直接把敏感点送到冠状龟头顶弄到腿软,重新硬起来的性器淅淅沥沥滴着前列腺液,交合出已经湿透得润滑液沿着大腿根部滴落下来,整个英国人汗涔涔地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疼痛和快感交织让亚瑟已经开始痴迷于这种刺激。直到阿尔弗雷德突然套弄他的阴茎捏着乳头时,亚瑟夹紧了腿淫叫着颤抖着突兀地射了出来,亚瑟再次被操射了瘫软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我不要,我不要失禁了,不要再玩我前面了阿尔。我被你干得好爽,你能不能只玩我的后穴,玩我的嘴巴,你……你该不会下次想给我用尿道针吧!”亚瑟恐惧地缩瑟起来拼命摇头。

“那又是什么?!”阿尔弗雷德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叫起来,然后崩溃地操到亚瑟的最深处,哪怕英国佬被顶得翻了白眼也没能平复美国人的心情,“你到底在想什么,亚蒂,你——难道这样你还不够爽吗?你非得要玩那些道具吗?”

“呜啊…啊啊啊啊…!”亚瑟刚想回答再次被操得说不出话,“我!我没有想玩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分享!分享而已,就像我提按摩棒不是把你和它比较的意思,嗯啊……我,我刚刚不是把自己比作飞机杯吗?这扯平了!”高潮后的亚瑟看起来已经有些神经不清就开始胡言乱语,甚至主动讨好地不应期时主动用屁股去磨蹭阿尔弗雷德的腰胯。“我不要那些玩具,真的,有你就够了!”

“这是——这是这么比的吗?”天才英雄的脑袋像是被英国佬的笨蛋传染了一样,在有一个瞬间,阿尔弗雷德真的险些就要掉进亚瑟的思维怪圈里了。要不是他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最后一点!他就真的要被带跑了!但是亚瑟的讨好的确起到了点作用,阿尔弗雷德不再那么崩溃,也就愿意顺应着亚瑟的意思稍微慢一点,“你的确只需要我就够了。”

“所以,你可以用精液喂饱我的屁股了吗?”亚瑟突兀地想起梦里的台词重复了一遍,他近乎撒娇地晃了晃腰一开一合着后穴不断收紧地吸着阿尔弗雷德,开始夸张地叫起来。“阿尔,快喂饱我,我等好久了,难道你今晚都不给我了吗?”

亚瑟故意说着,他这么怕要是阿尔弗雷德还不射出来他真的会被操死过去。

“好,我会喂饱你。”阿尔弗雷德自然而然地说道,他的确是个天才,只是和英国佬打了一炮就已经能够跟上这些黄片电影对话。他抱着亚瑟又狠操了几下,龟头顶在最深处喷出一股一股精液,亚瑟也跟着期期艾艾地抖,“怎么样,喜欢我喂给你的东西吗,亚蒂?”

被射满的感觉太过清晰亚瑟忍不住也跟着颤抖起来,“我喜欢极了……”被操得快晕过去的亚瑟声音有些虚弱,他当然不敢说喜欢你终于停下来。

不过确实被操得很爽,如果没有失禁就好了。

英国人立即把脸埋进阿尔弗雷德胸肌里,胡乱蹭着。“如果……如果下次更早喂给我就更好了……”亚瑟小声、迂回地说着。

“这不是你的黄片桥段之一吗。”阿尔弗雷德得意忘形地翘起鼻子,像一只英雄小狗,“我可是在满足你的喜好!”

亚瑟突然失笑出声,有些意外阿尔弗雷德使坏之后还这么坦荡笨蛋自称自己是英雄。他搂住这个得意小狗,蹭了蹭鼻子。“所以你想和我拍吗?就像我在船上说的,我可以做一些艺术指导。”

就比如一些阿尔弗雷德身材的特写,他总觉得自己主动要求拍对方的身体太过变态,毕竟就算是罪犯侧写也没这么色情意味。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觉得——他可以特意有一个单独的机位记录阿尔弗雷德的。就在他这样明显的心怀鬼胎的表情之下,悠悠讲着自己的想法。

“……拍,黄片?”阿尔弗雷德一下子僵住了,他以为这只是一种调情,一种玩笑,但是亚瑟看起来是认真的,他张了张嘴,想过亚瑟在这场性爱的表现,他真的不心动吗?“好吧。”阿尔弗雷德听见自己说,“你想怎么拍?”

“角色扮演怎么样,嗯……阿尔,我觉得你很适合继续当那个躺在病床上被人摆布的病人。”得意的英国人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畅想着自己的计划。

“角色扮演……”阿尔弗雷德倒不是完全没有看过这样的片子,但是,考虑到亚瑟今天还给他用过手铐——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好像推理出了真相,“你是不是很喜欢当主动的那个?”

被点破想法的英国人有些害羞,但又有些期待,他不想太过于瞒着自己的性伴侣,低下头僵硬地点了点,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他真的怕被阿尔弗雷德操死在床上。

“我喜欢主动……当然,和你做主不主动都一样喜欢。”

他诚恳地抬起头,看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所以请期待吧,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黄片经历的。”

Chapter 7: 艺术总监

Summary:

亚瑟柯克兰已经沉浸在自己的GV艺术里了

Chapter Text

“你想让我穿什么服装?”阿尔弗雷德问道,却只是看到自己恋人高深莫测的笑。

而在几天之后,英雄侦探知晓了谜底。

阿尔弗雷德捏着手里的企划书——没错,亚瑟·柯克兰,伟大的苏格兰场的咨询侦探,福尔摩斯精神继承者,为了拍一部gv,写了一份相当详细,几乎可以当做小说的企划书。美国人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英国佬,再看看桌面上摆着的病号服,电击枪,医用束缚带,只觉得自己险些没能提上一口气。

不,不,他至少要声明一件事情。

“我不是furry控。”

“不。”柯克兰医生摇了摇头,很快进入状态,抻拉着他的衣领维持出一幅敬业的姿态。

“你已经确诊了,琼斯先生。”英国人微微一笑,把折腾好洗涤晾晒过的、宽松的病号服打开,递了过去。“请您先换上病服,然后我们准备治疗。”

阿尔弗雷德有一种被污蔑的感觉,但他还能怎么做?他只能乖乖穿上衣服,然后屈辱地躺到床上——是的,亚瑟为了“更有病床的感觉”,甚至把他的超人被套都拆下来换成白色的了。

“furry控的表现是什么呢?”阿尔弗雷德偏过头,对亚瑟问道,“是看到furry就会硬吗?”

亚瑟斜斜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美国佬不满的表情。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可是为了专业、还原拍摄场景,他一点也不想上床的时候看着那超人被套然后软了下去,这实在太糟糕了。

“Right.”英国人矜持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他用医用束缚带将美国佬绑了起来,看起来是练习过数次,随后还装模作样地给阿尔弗雷德做了一些基本检查,最后再拿出了兔耳和兔尾巴、猫咪尾巴等等不同的道具。

“接下来你需要进行一些测验,等待会儿你就能知道,我并没有误诊。”

尽管医用束缚带并不能对阿尔弗雷德真的起到什么束缚作用,但是,在亚瑟掏出那些东西的时候,美国佬还是有点萎靡地躺在床上。他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亚瑟从英国带过来的,一定是这段时间住在他家里的时候才买过来的,那亚马逊的快递员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他们玩得很大了?

但是,阿尔弗雷德看着背对着他,站在桌子面前兴奋地摆弄着这些东西,而没有穿着任何东西的小腿就在白大褂下晃来晃去的时候,美国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他之前的确说过要让亚瑟真空,他的恋人,不会真的这么做了吧?

而亚瑟甚至装备齐全到是在穿戴完猫耳发箍和带着长条猫尾巴的腰带后,缓缓戴上更为齐全的医用橡胶手套。出于考虑他果断放弃带着尾巴的肛塞,而是选择腰带式,否则他觉得这样的诊疗从一开始就得直入主题没有过程,也和本身拍摄具有艺术风格的电影相差甚远。

“怎么样?”亚瑟转过身来,按下了按钮,尾巴穿过白大褂留出的洞口自然而然摆动着,包括那微微立起的兽耳也在轻轻抖动。他脸上肃然,就好像是动物森林里医术最好的医生。

“……”阿尔弗雷德的胳膊动了动,却没有很用力地挣脱束缚带,只为了捂住自己的脸,毕竟他现在看着亚瑟想象出来的就是白大褂下的好风光,但是,但是,有猫耳朵猫尾巴的,光溜溜的亚瑟。

“很可爱。”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试图移开目光,“很适合你哦,亚蒂。”

亚瑟看了看此时的场景,窗没完全关闭,阿尔弗雷德房间的窗帘被吹起一角阳光洒落在病号服上,亚瑟维持住沉稳的表情,面不改色地解开病人的病号服,让阳光照在一直蛊惑他的胴体上。美国侦探的肌肉被阳光照射下就像淋了层蜂蜜一样的颜色,让亚瑟吞咽了下口水。他身体前倾,轻轻伸手抚摸着阿尔弗雷德的喉咙,手指不轻不重地从那性感的喉结滑落到胸前,收拢的手掌打开来在上面按了按。

“琼斯先生。您锻炼得很健康,所以继续保持这个爱好,应该可以转移furry控症状的注意力。”亚瑟诊疗着,他继续努力诱导让阿尔弗雷德承认自己潜意识里的furry控,但忘记此刻他穿着真空白大褂,衣领没有扣到顶,领口隐隐约约露出英国人苍白的皮肤和轮廓。

阿尔弗雷德咽了口唾沫,不是因为亚瑟的触碰,而是因为……他敢笃定自己看到了亚瑟的脖子上多出来的黑色项圈。

玩这么大吗?美国佬有点晕晕乎乎地想,就为了配合这个furry主题?难道,难道亚瑟之后还会配合其他玩法,比如牵引绳什么的?

“什么才算是我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呢?”病人阿尔弗雷德配合地问道,眼睛却死死黏在猫咪医生的身上,“或者说,我怎么才算是痊愈了呢?”

亚瑟背起手微微眯着眼睛,谨慎地打量着阿尔弗雷德。“比如你看到毛绒福瑞不再勃起,而是用上正常的、欣赏的目光,就像你看到超人一样,最多只是停留在喜欢层面。”英国人冷静分析着,尽管这样的确诊看起来一点也不着调,但他却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他背过微微弯下腰,偷偷拿出手机检查着项圈上拍摄的现状,尾巴自然而然抖动着蹭到了阿尔弗雷德,而亚瑟对此一无所知。

他转过身来,猫咪耳朵高高竖起。“准备好的话我们开始吧。”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样的亚瑟,可耻地发现自己居然的确心动了,不,不,这不是问题所在,明明他只是因为这是亚瑟才会有反应,英国人这样就是在混淆是非!

“你要怎么开始?”阿尔弗雷德听到自己带着很隐秘的期待问道,“你要检查我有没有勃起吗,柯克兰医生?”

“当然。”亚瑟抬起下巴,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并没有急切地把阿尔弗雷德的裤子脱下,他也知道这家伙没勃起的老二已经很大。他伸出手从胸口摸到腰部时欲盖弥彰地点评一二,再沿着马甲线摸像腿间揉了揉,尽管对方没有完全勃起,至少是要比平常硬了一点。

“哦,琼斯先生,您这只是晨勃吗?还是因为看到兽耳尾巴在性欲上受到了刺激呢?”英国人没有放过他,只是伸手继续加重力道勾勒出性器的轮廓揉捏着。

“我觉得,咳,我认为我最开始只是晨勃。”阿尔弗雷德配合地说道,毕竟任何病人都应该想要尽快出院。但是亚瑟的抚摸实在是很具有妙处,在这样的触碰下,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性器迅速挺立起来,让他刚刚那些话显得有些苍白,“嗯……医生,您对我的诊断是什么呢?”

“但是你看到兽耳和尾巴这类毛茸茸的因素之后,显然不仅仅只是晨勃了,男孩,你需要正视自己的欲望,先接纳它,才能治疗。”亚瑟客观地说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却灵活地给阿尔弗雷德套弄着,松紧恰当,时而又紧紧圈住,“你现在只是想我给你手淫吗?应该不是吧?”亚瑟凑得更近,贴在阿尔弗雷德耳边,干燥的嘴唇几乎触碰到耳朵上的细小的绒毛,他语调上扬,轻声问着。

阿尔弗雷德垂下眼眸,看着亚瑟薄薄的嘴唇,离得那么近,像是只要他动一动就能吻住。美国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语调也有点像是撒娇,反而更像是他们平常黏在一起时的语气:“我……我很抱歉,医生,我现在在想其他事情,我想知道你的尾巴的手感,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想?”

“对的,很好,你知道了你想要什么。”亚瑟亲昵地贴住病患的额头蹭了蹭,又拉开距离。“为了鼓励你的诚实和反思,我可以给一些……奖励。”亚瑟停顿片刻,侧过身坐在床边,为了不压住尾巴,他微微抬起屁股。“手感会不错的,男孩,等你摸完我们就该继续了。”

阿尔弗雷德僵硬了片刻,而后相当沉痛地抬起手——因为他发现他并不只是剧情上需要这么做,而是,而是他真的也想摸一摸。在碰到那个尾巴上的细细绒毛时,阿尔弗雷德更是忍不住揉了揉,在亚瑟那种了然的注视下,有种自暴自弃地放纵感。“你的尾巴好好摸,亚蒂。”阿尔弗雷德评价道,“你是从哪买的?”

“嗯哼,这是剧本外的问题了,你是想给你自己买还是给我多买?”亚瑟仿佛寻求到了共鸣眼睛更亮,手上动作还没停下来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老二也如愿以偿地在他手里大了一圈。“你确诊了,阿尔弗雷德,恭喜你。”

似乎是为了奖励对方,亚瑟塌下身扶着阿尔弗雷德的腹肌埋下头舔了舔冠状充血的龟头亲吻了一下。“可惜我不舍得先让它射我嘴里。”英国人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阿尔弗雷德,手去拧开润滑剂胡乱地挤着一滩润滑液到自己的后穴上,开始回忆着梦里详细的剧情更加进入状态。

“在梦里你是不是这样做梦操我的?然后醒来了总在想如果我真有兽耳就更好了对不对?你这个小鬼。”英国人轻哼一声,也没有不满对方真的会这么想,反而用自己的湿屁股夹着那根硬得发烫的老二蹭。

阿尔弗雷德有点委屈地哼唧了几声,或许是因为他刚刚被确诊了furry控,还被自己的主治医师邀请要不要一起买尾巴——他觉得亚瑟很可能是想和他一起品鉴哪种带起来会更色情。又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可以享受到英国人的完美口活,但是现在,他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看着亚瑟把双手撑在自己的胸口上,并不以直接进入为目的,反而更淫荡地用臀缝蹭来蹭去,明明没有被操进去,却还是发出极具煽动性的呻吟。

“亚蒂……”阿尔弗雷德故意委屈巴巴地说道,“医生,医生,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发情的猫咪,你难道不打算给我好好治疗了吗?”

“你好没情调,我以为你会一边摸尾巴一边把你的老二插进来。”亚瑟刻薄了一下后把嘴巴闭上,他怕自己说出要是阿尔弗雷德再磨蹭润滑剂都干了这种话会让美国佬嚎啕大哭。他悻悻闭上嘴后重新端起主治医师的态度,虽然他也没想好用哪种方法。“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阿尔弗雷德。”亚瑟皱起眉头,用穴口夹了夹龟头后一边喘息着一边把对方过于粗大的性器塞进一些。“针对你表现良好,我决定先不采用电击疗法,比如帮你开发别的性癖来转移注意,比如,你会喜欢腿交吗?”英国人抬了抬屁股,一边撸动着那根勃起得看得见青筋的鸡巴放在大腿内侧。

“还不错。”阿尔弗雷德坦诚地说道。虽然英国人看起来纤细,但苏格兰场的猫咪从不是只待在办公室里浑水摸鱼的侦探,他在追逐猎物时要比谁都更矫健,腿上自然也挂着漂亮的肌肉。但是亚瑟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哪怕只是这样的摩擦都会让那一处迅速染上一片红晕,变成艳丽的花,“可是,医生,这还是比不上你的湿屁股,我喜欢你骑在我的鸡巴上浪叫的样子,明明都已经顶到很深的地方了还想继续爽,亚蒂——”

亚瑟完全兴奋了起来,微微紧绷的肌肉让他的腿上的轮廓线条更好看。他睥睨着美国佬,仿佛不是在做爱,是确确实实地在诊疗。

“和你的主治医师撒娇,是个好选择。”亚瑟很受用,捏着阿尔弗雷德的下颚重重亲吻一下后用手指给自己草草扩张后摆着屁股,用手重重刮了那根鸡巴的顶端给这个美国佬一个小小的教训后哼着坐了下去,尽管被操到最深后英国人还是痛苦地呻吟出来后,主动摸着自己敏感带——脖颈和乳尖部分让自己放松下来。“对,啊……阿尔。你,你能让我更爽吗?你这次不会像处男那样的,对吗?你会掐着我的腰狠狠让我坐下去吧?”

亚瑟像是太久没性生活的人重欲得不可思议,哪怕疼他也努力忍过疼的感觉慢慢过渡到爽到蜷缩起脚趾的时候,尾椎骨电流般的感觉让他酥软下来扶着阿尔弗雷德肩膀浪叫。“只会撒娇不够,阿尔。”

“当——当然。”阿尔弗雷德喘息着,亚瑟的确没有好好扩张,夹得太紧,像是要把他一口气榨出精,美国佬不得不忍住那种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才稍微回应着亚瑟的话,用那两只被特意松开的手把住淫荡得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本职职业,只顾着享受的医生的紧致的腰——英国人只穿着那件白大褂,能让美国人好好地享受那种布丁一样的触感,“我会把你当成飞机杯来用,可以吗,医生,你不会因为我做得过分电击我吧?”

英国人的身体已经敏感到阿尔弗雷德随便说点什么荤话抖得厉害,他像猫一样微微弓起身,屁股上多的肉挤出美国佬的指缝,亚瑟也享受得腿软渐渐失去力气哼哼唧唧地在起落着用努力让阿尔弗雷德的性器碾磨着敏感点,每每要被顶得要去了时英国人都咬着嘴唇绷紧小腹腿根压下高潮的感觉。“可以,当然可以,嗯……你已经承认自己是福瑞控了,我不会惩罚你的,而且你很安全,你的手被束缚住了,严格意义上说我在调教你也不为过,乖男孩。”

亚瑟再次仰起头露出脖颈上的项圈,甚至色情地微微伸出舌头,趁阿尔弗雷德不注意侧过头凑上去舔着阿尔弗雷德的舌头舌吻。

考虑到亚瑟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明明故意松开了他的手方便他来操英国人,阿尔弗雷德觉得剧本什么的,大概已经在亚瑟的脑袋里变成了一团浆糊——这样的英国人还敢指控他是furry控,明明亚瑟才是那个享受带上耳朵和尾巴挨操的家伙。阿尔弗雷德张开嘴,任由亚瑟猫一样蹭来蹭去,明明还在舌吻,却会因为被顶到最深处的时候只能吐着舌头喘息着,可即便如此,英国人也没有停下晃动屁股的动作,而且——而且还时不时地扶住项圈。“你带着很难受吗?”阿尔弗雷德贴心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拿下来,亚蒂?”

“不要……嗯……专心操我,阿尔。”亚瑟停顿片刻从性欲里清醒过来一点后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又怕对方发现什么后故作暧昧地用手抚摸着阿尔弗雷德的背肌勾勒着起伏的曲线,心满意足地又吻了吻美国男孩的唇,他摸着自己的项圈又摸了摸立起来蓬松毛茸的耳朵。“戴着这个不好吗,难道这不会让你觉得我更像你养的……”亚瑟像猫一样舔了舔手指,摆动着腰胯用湿漉漉的穴把鸡巴夹得更紧。“你会想把我关进笼子里操吗?”

“……是吗?”阿尔弗雷德在看到项圈里隐秘的红点时深吸了口气,要不是他意志坚定,或许他就会在意识到自己的恋人居然带上了项圈式微孔摄像机对着他的脸——不,不,他现在甚至不确定亚瑟拍的到底是不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胸大肌——的那一刻就会萎掉。他本来应该对这些东西很敏感的,阿尔弗雷德向来自豪于自己的侦查和反侦察,但是,他绝对没想到亚瑟会做这种事?!而且还没跟他说过?!他抬起一只胳膊环抱住亚瑟,表现得像是沉浸在英国人的抚摸里,另外一只手却摸向被亚瑟放在床头柜上的电击器。很好,亚瑟还买的是情趣公司特别出版的,甚至那个没撕掉的标签上还写着安全无害但是带来情趣刺激。哪怕在注意到这些后也没有软下去的阿尔弗雷德英雄般挣脱了那些对他来讲本来就不算什么的束缚带,翻身把亚瑟压倒在身下,“我不会把你关进笼子里面的,猫咪亚蒂(Kitty Artie),我知道你喜欢一直跟着我,对不对?”

“对……呃……啊!!”骤然被按在身下被重重操到最深的时候亚瑟叫出声,哪怕他已经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实在的福瑞控了,但是被称呼猫咪的时候的时候英国人还是羞耻得发抖,他竟然会因为这样的称呼觉得阿尔弗雷德随便动一下他都要夹不住鸡巴软倒在床上。“对,我会跟着你,可是,你……!你想做什么?”亚瑟不安地抬起头惊愕地瞪圆了眼睛,直觉让他开始恐慌起来挣扎着。“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姿势,你是病人!病人不可以挣脱束缚带的……呜!”还没等英国人控诉,他被操得打断了说话几乎说不出下一句,但他确实被操得很爽叫出声,正当他想伸手摸向放着电击器熟悉的地方空荡荡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他的手停在半空缩瑟了一下,甚至又夹紧了阿尔弗雷德的性器给那根蓬勃的老二。“你拿了?”

“我拿了。”阿尔弗雷德认真说道,俯下身吻了吻亚瑟的猫耳朵,因为这样的姿势,他的老二又操到了更深的地方,逼得亚瑟一个劲地抖。但这在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显得像是那对外置的猫耳朵真的有了感觉一样,会让亚瑟变得更加敏感。“因为我要惩罚一下你,惩罚你这个居然用针孔摄像头偷偷拍我的坏猫咪。”

他这么说着,打开了开关,极其细微的电流声响了起来,没等亚瑟来得及做些挣扎,阿尔弗雷德就把它贴在了亚瑟平坦的小腹处。

“坏猫咪需要惩罚。”

初次的电击显然让亚瑟没适应过来,电流的痛苦让他下意识缩瑟起来但又无处可躲腾出生理眼泪,但适应了阈值后英国人敏感的身体会因此屁股更湿了,觉得屁股里的老二顶得他饱胀的感觉更加明显,他下意识抬起腰把屁股往老二上送但又被电得大叫出声,亚瑟挺起的秀气的阴茎立刻滴出一些前列腺液,那种熟悉的要射出来的感觉又来了让亚瑟求饶。“不!阿尔,我错了,我会当乖猫咪的,你喜欢什么性癖我可以满足你,我会乖乖当你的飞机杯的,你不要电我了!”

电流流窜在小腹上让亚瑟更加失控直接射了出来,后穴还被狠狠操干着,就连尾巴也好像在挣扎一样不停地抖着。

“你操猫咪……你!”亚瑟一边呻吟着一边双腿抖着控诉。“你会被动物保护协会抓走的!”英国人哆哆嗦嗦地一点点射出来后被美国人发了狠操着前列腺延长了快感,他太害怕自己失禁了又紧紧夹起了腿,他不敢让阿尔弗雷德意识到什么,只好再次求饶。“我不拍了!!数据我会删除的,求求你不要再操了……”

“动保也不能把我抓起来,毕竟他们看到录像就会发现原来是猫咪主动爬上来要吃我的鸡巴,要是我不帮他解决的话才是真的虐待。”阿尔弗雷德安抚似的吻着亚瑟,很是轻柔,甚至都不会榨取亚瑟的氧气,可他操干地却一下比一下更凶,而电击枪也贴着亚瑟的腰侧向下滑了一点。在发现亚瑟会因为这些细小的电流夹得更紧之后,美国人就立刻掌握了它正确的用法,不是一直释放,而是在顶到最深的时候再打开开关——那的确很行之有效,哪怕是他们的初夜,不管是梦里的还是现实的,亚瑟都没有夹得这么紧,那双绿眼睛彻底被水雾蒙住,口水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亚蒂,猫咪?你是不是很舒服?”

亚瑟万万没想到他脖颈上的录像竟成了罪证,趁阿尔弗雷德放缓速度抽插时亚瑟斟酌地问。“那既然证据无效的话,可以自行保留吗?”哪怕已经被操得要死过去了,高潮的时候骤然的电击濒死失控的感觉让亚瑟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性上的刺激,甚至是超出预想中的爽感让他们这场角色扮演的性爱更加地让他敏感。难道……他被开发吗?亚瑟悲哀地出神时已经被绵长的高潮爽得翻白眼了,他就像真的成了猫咪一样微微蜷缩起身体,挺着胸口想蹭阿尔弗雷德。“好舒服……被你电得……”亚瑟下意识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的时候,即刻猛地摇头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被你……嗯,被的那根老二操得好爽……”亚瑟说完后羞耻地扭过头把脸埋进被子里,尽管他现在乳头硬得真的很想美国佬揉屁股那样去蹂躏他的胸口。“现在可以给猫咪私人时间了吗!”

“当然不行。”阿尔弗雷德毫不客气地把亚瑟捞了出来,然后压着他的屁股把英国人往自己的老二上压,哪怕亚瑟忍不住在他的背上挠了几道都没让美国人有所动摇,反而更理直气壮地指控道,“我都还没有射出来你就想要走,你这个色情大叔,你买来这些东西就是想满足你自己的性癖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射得这么爽,而且连奶子都变得这么硬。”

他说着,抬起手揪住亚瑟的乳头向外拉去,看着英国人脸上吃痛却又混杂着快感的表情,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根本不是医生,亚蒂,你明明病得比我还重,你其实爱死我这么操你了,是不是,你一直都想让我把你当猫咪操,把你当成兔子操,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吸我的鸡巴了。”

在不应期的亚瑟哪怕被再次操进来也是从细小的酥麻的电流感又慢慢汇聚成轻微的快感堆积着,被阿尔弗雷德抓着腰撞上性器时交合的腿间发出啪啪的水声让英国人羞耻得抬不起头,他只好自暴自弃地主动塌着腰配合着让阿尔弗雷德用最合适的角度操自己,抓着美国人温热的手掌夹着自己的乳尖跟着说一些淫荡的话。“对,我每天都在想着,我是你的飞机杯你怎么对我都好,我嫉妒不能像梦里一样假孕涨奶流出奶汁让你舔我的乳头,屁股也只能靠润滑剂变湿,没有子宫给你揣狼崽子……”亚瑟被操得有些失了神智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甚至在阿尔弗雷德说他只会吸鸡巴时配合地紧绷小腹蜷缩起脚趾蹬着床把那根老二吸到最紧。

当然,这也是亚瑟构思台词的一部分,他还是很喜欢这种阿尔弗雷德侵略的眼神,那一副要把他操死过去的表情,明明平时看起来这么正经却在肏穴时说这种鬼话,连戴眼镜看起来都性感得要命,英国人毫不保留地喘着抠弄自己的前端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自慰了起来。“每天都要靠着想你怎么操我高潮一发才能睡着,你满意了吗?”

亚瑟努力说出更露骨的台词让这场拍摄更有张力,但他自己再次也快到了性高潮的边缘突然紧紧地大腿夹紧发抖不敢动了。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承认他被这话煽动得有些失去理智,哪怕这或许只是亚瑟为了这个该死的GV的演绎,可他的确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亚瑟每天晚上是怎么湿着屁股睡过去的。亚瑟在那个时候会叫他的名字吗,会用那些从情趣专用店里买来的玩具把自己玩得潮吹吗?阿尔弗雷德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嫉妒,他不再玩那个电击枪,而是把亚瑟压在身下,以一种像极了犬类交合的姿势操干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哪怕被操晕过去也只是罪有应得的英国人。那个环在腰上的尾巴早就因为他们的体液变得湿哒哒的,阿尔弗雷德粗暴地捏着那一圈腰带,逼着亚瑟抬起臀,更好地承受着他的每一次深入。

“为什么不试试呢?”他粗喘着,在亚瑟的浪叫,肉体的碰撞和暧昧的水声里咬住英国人的耳尖,“为什么不试试让我操上你整整一周,说不定你就能怀孕了呢,医生不该是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的吗,亚蒂?”

亚瑟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光景,自己每天一到床上就会成为阿尔弗雷德的飞机杯穴里装着多出来的精液还忍不住晃着屁股说还不够,如果他真的有逼真的会怀上吧……?想到这里英国人忍不住摸上自己微微被顶起来的带着薄薄腹肌的腹部,体脂率很低的亚瑟身体清晰地呈现出他是怎么被美国佬的大鸡巴干到几乎要跪不住,甚至脖颈被狠狠咬了一口也让英国人以为对方也是戴着狼耳像梦里的狼人一样和他交合,尽管没有狼的成结也没有粗糙的舌头把他舔得发大水,但把他操到前列腺被挤压着终于到了性高潮颤颤巍巍地射出来,亚瑟第二次高潮整个人都抽搐着痉挛着,控制不住地发抖,射空了之后隐隐约约滴着清液快要忍不住失禁,就像用前面吹了一样。被紧紧箍住反而让亚瑟更有安全感,如果不是角度不方便他甚至想伸手捏阿尔弗雷德的胸肌。

“我相信你,你说什么都对……”亚瑟已经失去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跪不住。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至少现在的亚瑟太乖了,没有刻意说那些或许煽动性或许很笨蛋的台词,哪怕被他这样别扭姿势地吻着也只是努力地迎合,即便被松开也只是努力地蜷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像极了粘人的猫,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之前到底有多坏。所以,阿尔弗雷德也没有更过分地欺负这只猫咪,而是在又操弄了几十下后射进了深处。在发出满足地喟叹的同时,阿尔弗雷德还不忘捞住彻底失神的亚瑟,好让他别栽下去。

“让英雄看看……”阿尔弗雷德说着,抬起身抽出自己的老二。英国人的确是被开发得有些过头,哪怕没有含住鸡巴也没办法彻底闭合,一闭一张,像是还在无意识地夹着一根空气老二那样。阿尔弗雷德看了看那几个被英国人固定好的机尾,然后像是小孩把尿那样捧着亚瑟走到了其中一个面前,射在里面的精液因为重力淌了下来,可阿尔弗雷德只是表现得极其郑重,“请看,这是我确诊的色情狂病人,病人会借着治疗furry控的名义戴上假耳朵和假尾巴爬到其他患者,当然,只有我,的床上,借着治疗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性癖,我宣布,英雄之后一定不会放弃治疗他,一定会让这位病人改掉这种坏毛病——你有信心吗,亚蒂?”

那只因羞赧蜷缩起来的猫死死用手挡住脸,身为主角的终于来到了畏惧镜头的一刻。尽管不是第一次和阿尔弗雷德做并被操到失禁,但镜头如实记录着他是怎么被顶到张着腿对着镜头淅淅沥沥地滴漏出来,无论是作为绅士还是一名主治医生,加上空气中淡淡的腥臊味都让他快崩溃了。英国猫用爪垫把自己头发抓乱,沙金色刘海不再整齐服帖而是凌乱地挡在那双绿眼睛前,就像只可怜的、被主人捞起来的落水猫咪,腿间皮肤被蹭红了穴口外翻混着汗和精液滴淌到地上,接受着审判。

“我有信心,我求求你不要再电我了……”亚瑟带着哭腔,颤抖的手挪开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成了一名极为乖顺的病人。“我一点也不喜欢电击play,furry,我讨厌它们,它们都是有罪的!!”又皱又被浸湿的白大褂草草挂在英国人身上,对着门户大开地张着腿让英国人明明羞耻得要命,说到电击play的同时但又有点兴奋得穴继续一张一合地想被插点什么进来,亚瑟的大脑已经完全混沌了他有些绝望,他真的能治好吗?

“所以……阿尔弗雷德,你是希望我推崇拉图式恋爱吗?”亚瑟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强硬的患者。

“什么?不!”阿尔弗雷德怪叫道,“你怎么能这么想,亚蒂,难道——”他突然停顿下来,蓝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地受伤,远比亚瑟逼着他承认自己是furry控要更难以接受,毕竟后者大概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难道你不喜欢我们刚刚的做爱吗?我还以为你其实很享受呢……”

“我……”原本还在羞耻得抬不起头的亚瑟眼下被阿尔弗雷德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吓到,他刚想承认自己确实被操得很爽——哪怕失禁了,但他也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在阿尔弗雷德快哭出来的样子,他嘴唇翕动了片刻了,终于忍辱负重地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承认。“我没有不享受!我只是——我只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变态!”英国人大叫起来,像在捍卫自己什么的清白,随后又艰难地扭转过头,揪着阿尔弗雷德的刘海,表情很难为情。“笨蛋,就算要我哄你,你也不能让我一直这个姿势吧……”

“真的吗?”阿尔弗雷德在这个时候倒是很乖巧,半点看不出来在床上像是要把亚瑟吃下去的模样,反而把亚瑟举高抱起来,呜呜咽咽地把脑袋埋进英国人平坦的小腹里,“但是你就是很喜欢对不对,亚蒂,你都说你想被我操怀孕了,难道只是骗我的假话吗?”

亚瑟的大脑短暂地宕机了,眼下他身上多的是被阿尔弗雷德揉捏得留下红痕,明明刚刚这家伙把他按进床垫里操得快用老二顶破他肚皮,而不是乖乖把那毛绒的金色脑袋埋进怀里撒娇——太不可思议了。亚瑟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反应过来,他伸手克制地揉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头后被对方的撒娇打动,那双绿眼睛柔软下来,斟酌了片刻慢慢回答。“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亚瑟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确认自己不是梦里会假孕的兔子后叹了口气,捧着阿尔弗雷德脸颊耐心地解释。“我想也没有用!我不能真的为你怀孕……”

哪怕只是解释这个不可能的事实,亚瑟居然莫名的心虚和懊悔。“那你想要什么,你,你想要用你的,呃……你的老二,检查我到底能不能怀孕吗?”

“我知道你不能怀孕。”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从下至上看着亚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金毛小狗,还稍微偏过头,让自己的脸靠在亚瑟的掌心里,这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看不出半点阻塞,“但是哪天我们真的可以趁着什么时候放假一直做爱的,对吧?”

亚瑟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但发现阿尔弗雷德现在太过无害以至于他好像有点难回忆起阿尔弗雷德把他操到失禁还用电击器玩弄他,好像红肿的穴口也只是阿尔弗雷德不小心把自己的鸡巴放进去,刚刚发了狠地做爱径直操着前列腺也只是被什么蛊惑了不小心。亚瑟犹豫着,可是眼泪几乎快从那双透亮的蓝眼睛掉出来,他挣扎着说。

“可是!可是你会花很多钱买套,你会错过吃汉堡时间的!”亚瑟无力地挣扎着,补偿似的亲吻着阿尔弗雷德。

“没关系的!”阿尔弗雷德火烧屁股一样加快了语速,像是在找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没关系!你知道吗,亚蒂,我们这里还有那种速食汉堡,只需要放在微波炉里转30秒,滴!你就可以吃到了!”

亚瑟听到微波炉时微妙地皱了下眉毛。“等等,微波炉,你不会用微波炉热红茶吧?不可以,坚决不可以!等等,为什么会带汉堡进来这里?难道你还要准备一个冰柜放置你的快餐食品?”亚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也没注意话题已经从到底要不要做一天的爱诡异地掰扯到进食了。

“哦别太在意。”阿尔弗雷德笑起来,“别害怕,亚蒂,反正我们总是会有很长时间的!”

Chapter 8: 万圣夜惊魂

Summary:

神父x恶魔,但还是cosplay

Chapter Text

“亚蒂!”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走进书房,看着还在阅读卷宗的爱人,“好啦,先别看案子啦,你知不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

“如果不是柯克兰侦探打败琼斯侦探纪念日,我不会在意是什么日子的。”

也就在前几天阿尔弗雷德要比亚瑟快一步破了案子,让这名好强的英国人这几天都泡在卷宗里一声不吭。

“哦——”阿尔弗雷德埋怨似的拉长了语调,像是在吐槽自己的古板英国佬居然还在为了这件事情念念不忘,但偏偏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显出来他的得意,“毕竟我可是英雄吗,咳。”

在对上亚瑟有些炸毛警告的眼神后,阿尔弗雷德明智地收回话头,“你真的不知道吗?下周这个时候就是万圣节了!”

事实上并不是亚瑟对这个节日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他确实太沉迷于不想落后于阿尔弗雷德,尽管他们已经是恋人。

“你提醒我了,所以我们还有一周的准备时间,是吗?”亚瑟轻轻用鞋尖碰了碰阿尔弗雷德,“所以你想和我过节吗?”

“当然。”阿尔弗雷德直白地承认道,凑过去亲了亲亚瑟的鼻尖,“我想和你一起去游行!你参加过万圣节吗?我们可是会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的,前几年我穿过星巴克咖啡的衣服,还有狼人,杀人狂之类的!那超酷——你是这么过万圣节的?”

“做南瓜灯。”亚瑟说到这里时表情柔和下来,眼睛笑弯了。在焦虑或者破案卡住时他便抽离出来做这个,而且还有些引以为傲,这让他在分享这件事时语调也轻快起来,“然后送给认识的人,我家里也有。喔,杀人狂,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站在他们的角度来倒推犯罪原因和手法吗?”

“那倒不是。”阿尔弗雷德很耿直地说道,“我那段时间在看加拿大那边的砍树大赛,我一直想要一个他们那样的电锯,刚好有这样的机会英雄就从亚马逊购入啦——只可惜我的兄弟都不肯跟我合影。”

“也许是你的电锯让你看起来太危险了。”亚瑟缩了缩脖子,说出了他认为的真相。

“那么,这次你扮演什么?”

“我很危险吗?”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地看着亚瑟,“好吧,好吧——那英雄这次就无害一些!你觉得神父怎么样?”

“从杀人狂到神父,跨度有些太大了吧?”虽然英国人忍不住鄙夷哪有这么跳脱的神父,但想想对方身量撑起那套神父的衣服确实是格外合适,这让他逐渐接受。“那……”

亚瑟停顿了下,表情有些艰难。“那我呢?”

“那当然看你啦,亚蒂。”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你想给我一个惊喜,还是让我帮你出谋划策?”

“不要!”这似乎触发了亚瑟的什么,每当阿尔弗雷德说要帮他的时候他总是看起来很着急,生怕自己被比下去。很快,这位绅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你会很意外的,会赞叹我的万圣装扮比你的有诚意!”

“那我真的会期待得哦。”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我会等着鼓掌的。”

而在万圣前夜,亚瑟在吃完晚饭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好久没出来让阿尔弗雷德不由得好奇。

在开门那一瞬,戴着恶魔角的英国人慢悠悠走了出来,一身制服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着轮廓,和板正的衣服截然相反的是,一条细长的尾巴从他身后晃出来,以及后背还有一对恶魔翅膀。“怎么样?”

英国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特意戴上的尖牙。

“不错耶。”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他早早就穿上了神父装(不是情趣内衣那一套),还在亚瑟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过,不过英国人倒是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兴奋,更没透露过他要扮演的是神父的敌人。美国佬撇了撇嘴,拿起来了那本道具圣经,“这位先生——你看起来好正经哦!”

“那怎么了?”亚瑟鄙夷地看了琼斯神父一眼,尾巴也烦躁地晃动起来。“恶魔就是这么正经的,不行吗?”这名正义侦探一点也不耐烦,尤其面对阿尔弗雷德。

“你的尾巴还可以动?!”阿尔弗雷德惊讶地喊道,伸手就想要去抓住英国人的尾巴,“你下血本了?”

“你干什么!”仿佛尾巴不是道具是真的长在亚瑟身上,他吓了一大跳弹开,警惕地盯着阿尔弗雷德,但很快又得意于阿尔弗雷德根本没碰到他他笑了出来。

“嗯哼,毕竟要赢过你。”

“但是我以为你会穿些……恶魔装。”阿尔弗雷德颇为遗憾地咂了咂嘴,“比如说皮衣什么的,那样英雄肯定就会跟你认输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穿些……”亚瑟见阿尔弗雷德失望的样子忍不住补充道,但很快好像顾及什么他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后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尾巴也优雅地晃着“你会认输的。”

“你还有秘密武器?”阿尔弗雷德追问道,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告诉我吧,亚蒂——要不然,我就要不给糖就捣蛋了!”

“你……”亚瑟犹豫了片刻,脸上突兀地出现像醉酒一般的酡红。“我们还没去街上玩,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你……你是穿着什么内衣吗?”

“……”亚瑟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局促,很明显,他不太愿意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上。“我不告诉你,快出门!”

暴躁的恶魔用膝盖顶了顶神父。

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理会,而是伸手抓住了英国人,捞到自己的怀里,彻彻底底钳制住亚瑟,却还看似黏糊糊地亲了亲对方的脸颊。“告诉我嘛,亚蒂……要不然我就要捣乱了。”

还没亲嘴唇已经让英国人有些头脑发昏,在阿尔弗雷德怀里没有挣扎,却依旧嘴硬。“你怎么不试试你的捣乱有没有用?”

“好。”阿尔弗雷德认真地点了点头,严肃地像是在做什么祷告一样,但神父的手却贴在亚瑟的小腹处,顺着衣摆贴住了皮肤,“我需要检查你,这位恶魔先生,我有责任保护世人不受到你的伤害。”

“那需要代价的,神父,还有——”亚瑟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更加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他扭过头努力看着美国人的脸。“和我契约更省事,你要尝试吗?”

恶魔的声音又轻又缓,似乎在引诱。

“我不会背叛我的主。”阿尔弗雷德沉声说道,表现得像是很有什么信仰之类的。而他如同对待礼物那样解开了英国人的衬衫,一点微微反光的,大半都没入裤腰的图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阿尔弗雷德顺势把亚瑟的裤子向下扯了扯,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淫纹。他愣了一会,然后猛地抬起头,对上亚瑟的绿眼睛,那个等着他出糗惊讶的坏蛋英国人,“你就打算不穿内裤,这样大摇大摆地跟我走到外面?”

亚瑟的下半身几乎完整地裸露在美国人面前,但因为看对方的样子太过惊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我是敬业的侦探,不,恶魔。现在,你只和你的主契约吗?”

亚瑟微微塌下腰凑前去,歪着头仰望阿尔弗雷德的表情。“那么,这次我赢了吗?”

“你在这方面的确让我惊讶了。”阿尔弗雷德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可是一个在修道院苦修要坚守本心的神父,怎么会那么跳脱呢?“但是我不会这么轻易地背叛我的主,我要试着——”他稍微卡了一下壳,考虑到圣经里面都是空心的,阿尔弗雷德记不大清那些特殊用语也是合理的,“净化你。”

“那你会用圣水净化我吗?还是你身上那个装饰——十字架?”亚瑟的语气变得轻佻,看起来他真不觉得神父有什么办法能制裁住他。

他甚至更加大胆地勾住神父的项链,把对方拉向自己,

“不,我有别的考虑。”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道,考虑到他们的确有的时候过得太淫乱,整个房间里哪里都能掏出润滑剂和各种各样的玩具。“但是我要先确认你是真正的恶魔,还是误入歧途的可怜人。你随时都可以向我祷告你的罪行。”

阿尔弗雷德这么说着,已经轻车熟路地摸向英国人的后穴。

在阿尔弗雷德手指贴上股缝那一刻,英国人浑身紧绷起来收缩着后穴,股缝把手指夹紧了不肯松开,毕竟做过太多次了,这已经成为亚瑟下意识的反应,甚至他的阴茎已经开始勃起。“我没有罪,你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应该宽恕我,引导我,让我臣服……唔!”当恶魔骄傲地说时他突兀地瞪圆了眼睛,声音被插进的手指硬生生打断。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阿尔弗雷德反问道,另一只手摸上亚瑟小腹处贴着的淫纹。在摸上之后他倒是发现这只是一些一次性贴纸而已,而且英国人大概的确没做过这种事情,还有一些边缘微微翘起来,“这位……我是不是该叫你淫魔先生?你这个痕迹是什么意思?”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神父……但是!请称呼我为魅魔先生。”亚瑟一本正经地纠正,包括他的动作也是,板着脸生疏地把膝盖挤进神父腿间蹭着,只有发红的耳朵暴露出这名魅魔已经开始慢慢沉沦进性欲里。“你猜猜呢,聪明的神父,说出来就体现不出你的聪明了。”

“我想……你是不是会对操你的人百般顺从?”阿尔弗雷德当然明白亚瑟的意思,很是配合地捏造,哦不,描述这个淫纹的用途,“所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和你缔结契约,就是不想让我发现这个小秘密,好用它来操控你。”

“你!”恶魔佯装愤怒,按剧本他应该是恼羞成怒,但对性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本该的推拒变成了迎合,就好像因为这个纹身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而滚烫。“那你还契约吗?磨磨蹭蹭的,不缔结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使用你的老二来满足!”

“那你想要什么?”阿尔弗雷德微微皱起眉头,眉间挤起一道痕迹。他已经摸到了英国人的敏感点,手指压在那里又揉又抠,“你想要我往你这里面放跳蛋吗?”

“唔!”亚瑟几乎要叫出来,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呻吟泄露出来,哪怕还在家里没出去,他也不习惯直接在客厅被抠。

“我没有……”亚瑟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死死咬住嘴唇,屁股却要命地夹紧手指,整个圆润的屁股因为太过敏感而紧绷,他怕自己倒在地上而搂住阿尔弗雷德。“难道,难道神父也要用情趣玩具来驯服恶魔吗?你的主知道吗?”

“只用器具的话,我就不算背叛我的主。”阿尔弗雷德思索了片刻,下意识地开启了跟自己的侦探爱人的辩论时刻,“英雄——咳,我可是全心全意地信奉耶稣的!”

亚瑟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这似乎说服了他,但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要忠诚于上帝只用玩具玩他呢?想到这里亚瑟有着不悦地别过头,声音微弱,对他来说直接问关于性上面的东西还是有些羞耻。

“那你就不用你的鸡巴操我了吗?”

他飞快说完后耳朵都红透了,不时错开视线,不敢对视上神父。

“没错。”阿尔弗雷德正色说道,“我肩负着守护这个城市的责任,所以我不会轻易屈服于你的,恶魔。”

他这么说着,一手压着亚瑟的小腹上的纹路,另外一只手则分开了手指,让英国人的穴口扩张了一点。“你想吃什么?是跳蛋还是假鸡巴?我会让你夹着那东西走到外面的。”

“……跳蛋。”恶魔沉默了很久才做出抉择,他的声音又轻又细,甚至有些颤抖。

跳蛋,至少不会滑出去,他有信心夹得住,假鸡巴太大了只要动一动他都容易在外边高潮,尽管万圣节人流多没人注意到但这坚决不可以。

“我现在相信你可以皈依我的主。”阿尔弗雷德煞有其事地评价道,他在一些时候倒是很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美国人兴冲冲地拿起一个带着圆形倒刺的跳蛋,看向已经软下去一点的魅魔,决定好好发挥一下那个淫纹的“作用”,“自己打开腿,恶魔。”

尽管恶魔看起来屈辱又不愿,他仰起头扬起下颚看起来锋利,但下身的穴似乎因为淫纹呃作用而变得湿软(其实是自己准备好润滑)。亚瑟就像一只可怜的被威胁生命安全的恶魔乖乖分开腿,阴茎裸露在空气中反而更加精神地挺起吐露着清液,就算没有这些色情的反应,单凭是魅魔这一点也该会这样。

“真听话。”阿尔弗雷德感慨道,虽然他说的很正经,但事实上,哪怕是那么厚重的神父袍也挡不住他胯下的鼓包。但他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没有被撩拨到那样,走上前把那个跳蛋塞进穴口里,用手指一点点向深处推,与此同时,他还在观察着亚瑟的表情,在英国人微微喘息的时候突兀打开了开关。

“呜呜……!”

在开关被打开那一瞬间,英国脸上充满重欲而痛苦,他整个人像触电一样颤抖着双腿并拢极其别扭地站着,如果不是扶着阿尔弗雷德,亚瑟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他下意识收缩后穴但也只是让跳蛋陷得更甚,但始终没撞到点上隔靴搔痒的快感让他急出生理眼泪,他死死咬住嘴唇。

“不行,这样我出不去的……”

“你不能吗?”阿尔弗雷德揉着亚瑟的臀肉,英国人的确算不上丰腴,甚至有些孱弱,但偏偏这一部分手感却格外地好,像是奶油一样从神父的手指中溢出来些许,留下鲜红的指印,“还是说你想要我把那个再往里面推一些,操着你的骚穴让你不停潮吹?”

亚瑟被阿尔弗雷德的言语挑逗得身体更加敏感,没忍住呻吟出声,而且他竟然会觉得被阿尔弗雷德这样揉很舒服忍不住抬起屁股往对方掌心送,但一想到如果跳蛋真被阿尔弗雷德推太进去脸上一阵惊恐。

“唔啊……呼,我……不要”亚瑟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尽管在角色扮演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我没有逼,才不会潮吹……”

说到这里亚瑟又夹了夹腿,几滴透明的清液从穴口流出来,他的脸红透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反应这么大,只能忍住呻吟小声着说。“还出不出去了?”

“当然。”阿尔弗雷德满意地说道,还很贴心地帮亚瑟重新穿好那些西装——如果他没有在帮亚瑟穿上裤子的时候又故意压着英国人那个假的恶魔尾巴戳着穴口的话。至少神父松开手的时候,不看英国人潮红的脸和雾蒙蒙的绿眼睛,或许亚瑟真的可以直接去参加什么恶魔会议之类的。

“我还要给你戴上一个项圈。”阿尔弗雷德如此说道,“我要确保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不会危害到其他人。”

亚瑟除了咬咬牙抗议一下什么都做不了,他夹着嗡嗡震动的跳蛋异物感有些强,但好在不会太大也不会滑出来,配上那身严丝合缝紧紧包裹住的西装,完全看不出他在夹着跳蛋。

“我对普通人没有兴趣!”终于适应过来的恶魔又挣扎起来,他想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刚刚差点被玩到高潮的面子,他喘着气伸长脖子,露出脆弱的喉结挑衅着。“你作为神父也要靠这个束缚我,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得多。。”

“我倒是有其他办法。”阿尔弗雷德的脑袋转的很快,大概和他很爱看各种各样的侦探小说也有关系——考虑到现代故事甚至都有什么爷爷之所以会窒息死掉是因为捡回家的野孩子以为自己是一只猫,所以会盘在老人的胸口上睡觉这样的,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比如那些祷告,或者圣水。但是那些都会让你更敏感。”

阿尔弗雷德说着,把档位调高了一度。“你会想要那样吗,恶魔?”

“啊啊啊……!”亚瑟一瞬间尖叫出来瞪圆了眼睛,震感太过强烈刺激着肠壁不断吞食吸附,他的腿根因为夹紧而紧绷微微抽搐着,他看起来不再像刚刚那么坚强软倒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湿润的眼睛让亚瑟整个人看起来又脆弱又可怜。

“不要……不要了,不要再玩我了……不然出不去了。”

“可怜的淫魔先生。”阿尔弗雷德怜爱地说道,抚摸过亚瑟的发尾,而后如对方所愿把档位调回原样。毕竟,他是真的很想和自己的爱人一起去游行!“那就戴上项圈出发吧。”

“你不帮我戴吗?”被玩过一次的亚瑟看起来太委屈了,甚至讲话的声音都沙沙的。“明明是你要看着我的。”

“哦是的,是的。”阿尔弗雷德转过身,找出来一个有着可爱折耳猫形象的项圈。那还是他们在治疗furry控的时候买的。而后他俯下身,示意亚瑟抬起头,将这个皮质物环在亚瑟的脖颈处。“你现在看起来很不错,先生。”

“当然,你的审美也不错。”亚瑟因顾着屁股里的跳蛋说话都是带着气声的,那密密麻麻酥麻的感觉让他难以忽视,不上不下的、无法聚集起来的快感蔓延在小腹不至于要高潮,而且他确实很期待和阿尔弗雷德出去玩,也幸好是万圣夜,戴着项圈让他承认是琼斯神父的所有物并不会引人注意甚至让他有些骄傲,他拉了拉脖颈上的项圈的铁链子晃了晃,声音喑哑得让每个字都染上情欲。“那你带我去吧,神父先生,有了这个链子你还会牵我的手吗?”

“为什么不呢?”那双蓝眼睛微微弯起来,而后阿尔弗雷德伸手扶起亚瑟,让英国人靠在自己的怀里,再牵住恶魔先生的手。“这样他们就更不会害怕你了。”

“嗯。”亚瑟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尽管他觉得有些羞耻和怪异,至少他是满足的。

在往常,他没有万圣节出来玩的习惯,但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充满节日氛围的地方,比如无处不在的南瓜灯和幽灵,大家都穿得夸张,对比之下他的这身算得上保守平常了,但让他紧张的并不是着装而是他肉穴里还在震动的跳蛋,于是,他把腿夹得更紧了,表情也紧绷着,每走一步都算折磨,他忍不住拉了拉神父宽大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想不想看其他人玩?”阿尔弗雷德歪过头,对着亚瑟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那里会有花车游行,要是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坐上去。”

亚瑟浑身抖了抖,阿尔弗雷德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刮过的耳廓撩拨起了亚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性欲,他的后穴敏感得又挤出一点水来,他甚至没有穿内裤感受到裤子被打湿了一点,幸好衣服下摆足够的长,裤子也是深色的让其他人看不出端倪。

“好……我们过去。”亚瑟断断续续说着一直压抑着呻吟,让自己的注意力努力放在花车上。“我们会坐在南瓜里吗?”

至少不用担心那颗跳蛋会因为他动作的牵扯而挤压到让他崩溃的地方。

“我想应该可以。”阿尔弗雷德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在感觉到亚瑟的腿又软了几分后,这位神父干脆抱起来了这个恶魔,就这样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走了过去。他们这样的打扮和姿势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阿尔弗雷德低下头,看着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情动埋进他的胸口里的英国人,“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亚蒂。”

“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是因为嗔怒还是因为跳蛋在作祟,亚瑟看起来脸更红了,他当然喜欢被人群注视,但仅限于被夸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窘迫,这样看起来简直是要被看出来他里面没有穿内裤还被玩出水。

“天,是神父和恶魔,你们的装扮好有趣,可以和你们合影吗?”一位扮演着库伊拉魔女的女人和身着修女服的朋友凑了过来,当她们看到亚瑟脖颈的项圈不禁捂住了嘴,眼神闪烁着“还有项圈,你们的关系好特别。”

“对哦,今天我和我爱人就是神父和恶魔。”阿尔弗雷德响亮地亲了一口亚瑟的脸颊,对着那些女孩们介绍道,“我当然不介意合影啦,亚蒂,你呢?”

“我……”亚瑟艰难地点点头,他放松了蜷缩着的身体努力露出脸来,他还是不那么习惯在外面被阿尔弗雷德亲,而且这样的口吻似乎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那种关系,但他本人确实是没这样爱好的。

“请吧。”他的声音闷闷的,绅士做不到拒绝。

女孩们轮流和两位集邮时,顺便也帮阿尔弗雷德用手机拍下他俩的合影,在她们离开之后,美国人怀里的恶魔已经脸红得像发烧,额头冒着汗,手颤抖着抓住被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我们,什么时候去坐花车,坐完就回去,好不好?”

亚瑟夹紧了腿,声音格外黏腻,要强的他难得撒娇,因为跳蛋带来的那股痒意越来越明显让他感到空虚想阿尔弗雷德立刻插进来。

“好。”阿尔弗雷德没有再让亚瑟为难,带着英国人坐上了南瓜花车,在巡回一圈后,英国人看起来越发难忍,而神父就这样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握住亚瑟的手向家走去。

而刚打开门那一刻,亚瑟踉踉跄跄走向沙发,还没等他走到他倒在了沙发前的毛毯上,他瘫坐着脱下裤子,扭着双腿把裤子蹬远了,也不顾阿尔弗雷德看着,并着腿伸手去摸后穴,把手指撑开穴口那一刻,跳蛋在湿滑的穴里滑到更深处的,等阿尔弗雷德放下圣经转过身时,就看到自己的爱人在抠自己,表情痛苦又欢愉。

“你很不乖。”阿尔弗雷德走上前,压在亚瑟的身上,抓着英国人的手操弄那个湿透了的后穴,威胁似的咬了咬对方的后颈,“你就这么想要挨操吗?”

“不行……不……嗯啊……不要,还没拿出来……”亚瑟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按着不停进出,跳蛋也因此在穴内滚动,在碾压到敏感点时亚瑟突兀地抬起咬成为小小的拱桥又重重的落下高昂地叫出声,很快又没被手指操到敏感点上觉得更委屈,他已经半躺在阿尔弗雷德怀里,扭着腰想用敏感的那块软肉蹭到手指,脸上已经带了泪,“你帮帮我,阿尔,快让……快让它停下来先。”

“你可是一个恶魔。”阿尔弗雷德不满地提醒道,用下体撞了撞英国人的屁股。不仅没有拿出跳蛋,反而调高了频率。反正他们已经回到家里,亚瑟也好好地靠在他的怀中,不管怎么玩都不会过分,“你怎么能和神父撒娇呢?”

亚瑟被震得浑身酥麻,他一点一点蜷缩起来被美国人这样一顶又燃烧起来,穴口像呼吸着一张一合地,粘稠的润滑剂打湿了最外一圈褶皱,英国人只能捂住脸高高翘起屁股去迎合阿尔弗雷德跨间的鼓包,他为了快点和阿尔弗雷德做爱只能咬咬牙遵守着人设。

“唔唔!神父——可是你不是要遵从你的主吗,怎么你硬了?你被我引诱堕落了吗?你遵从的教义是恶魔做爱吗?”

亚瑟干脆放弃了一些羞耻心,他闭上眼睛幻想着是阿尔弗雷德抠着他的穴一点一点紧绷起小腹汇聚起快感,“嗯啊……哈……我……我不需要你也可以玩,嗯……虚伪的神父。”

“可你们不是通过精液来维生的吗?”阿尔弗雷德低低地笑着,看着亚瑟在自己的怀里扭着屁股,试图取悦自己,而后他的巴掌精准地落在英国人的臀肉上,“我本以为你是在为了生存下去……但你其实就是想要被我操罢了。”

被拍打臀部的亚瑟浑身一震,翘起的阴茎吐出着清液,他觉得被打屁股太过羞耻甚至是生理反应都过于明显。作为合格的淫魔,他一边按着小腹上的纹路一边双腿缠上神父的腰,念着生涩又让人脸发红的台词“虚伪的神父,我的淫纹就是为了和你交合而生,你的圣经中间夹的一页就是淫纹的图片和指引,你真的没看过一眼吗?难道你不想操我吗?”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掰着亚瑟的下巴让他扭过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别扭地亲着,手扶上英国人翘起来的鸡巴来回揉搓着,“亚蒂……恶魔先生,你这样听起来就像是你本该就是要被我操一样。”

他看着被自己玩得都有些喘不过气的英国人,抬起头亲了亲那个假的恶魔角,把跳蛋一点点拖拽出来。那让亚瑟在他的手里射了一次,整个人都彻底软了下来,却没能趴在毛毯上,因为阿尔弗雷德牢牢地把他的腰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亚瑟。

“那我会满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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