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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那个想法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出现的。影山刚回到东京，最近一次转会让他进入了漫长而无所事事的休赛期。他在日向家的沙发上消磨时光，而日向跪在地毯上，举着玩具逗弄女儿。

　　两个亮橘色的毛茸茸脑袋凑在一起，眼前的一幕跟多年前的场景重叠——小夏还没他膝盖高，兄妹两个同时缠着他要托球。两岁的女孩睁着明亮的蓝色眼睛走过来，软软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膝盖，他的心猛地一跳，感到一种奇异的悸动随着那碰触无声地蔓延。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日向的妻子走进客厅，笑着对丈夫低语几句，将女儿抱出去晒太阳。片刻后，日向挨着影山坐下，经年锻炼的结实身体压得沙发猛然凹陷下去，拍了拍他的大腿。

　　“怎么了影山君，我没在冰茶里加苦瓜吧？”

　　影山意识到自己一定是露出了那种苦涩的表情。人们总说他只是坐在那里思考，就能散发出让人望而却步的气场。愿意接近他的要么是个感情迟钝的白痴，要么有极大的勇气。

　　“我想要个小孩。”毫不微妙，从不委婉地，他脱口而出。

　　日向被冰茶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咳咳——你吓我一跳，”他缓过来，好奇道，“你终于下定决心想找个对象了？安定下来？建立家庭？”

　　“不。我每段恋爱都够糟心的。”

　　影山皱着眉，垂着头盯着水杯。杯壁凝结的水从他的指缝里流下来，日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接着转为同情：“嗯，其实也没有那么糟。”

　　日向一直是距离他恋爱生活最近的那个，他肯定知道那两次分手有多糟糕。影山有点庆幸自己没跟日向发展出超过友情以外的东西，尽管日向是他见过的最体贴的Alpha。他毫不怀疑恋爱会把那部分关系也毁掉。

　　他的一生都在摧毁自己的人际关系，然后笨拙地试图重建。但伤口总是在那里。

　　“我不想结婚，只是想养个孩子，”影山泄气地向后靠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花园里跌跌撞撞的小女孩，以及一旁温柔地笑着的女人，他阴郁地喃喃自语，“算了，我当不好家长，更别说单亲家长了。”

　　日向若有所思地看他，突然凑近过来，贱兮兮地问：“你在害怕吗？”

　　“给我把刚才的话忘掉。”

　　“被我说中了吧！”日向挤了挤他的肩，“怎么回事啊影山，连试都没试过，就认怂了？承认比不过我？”

　　“这又不是能用来比赛的事。”影山恼怒地用肩膀撞回去，“我脾气不好。也不会关心人。我的小孩肯定受不了我。”

　　“你开玩笑吧，每次赛后都有一群小孩去找你签名啊？而且我女儿超爱你！小夏也最喜欢你！我都要排到第二位去，”日向漫不经心地笑着，“肯定是家族遗传。”

　　影山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强迫自己不去深思这话背后的含义，转而说道：“……孩子没有父亲的话，会很麻烦的。”

　　“你知道现在Omega单身生育的整个过程都受到政策支持吧？”

　　影山的确曾经听美羽提过，日本官方有设立专门的机构提供精子捐献和匹配程序。不过那时他还没考虑过自己生个小孩的可能性，他还年轻，忙着在世界各地打比赛，一心一意地追求着变强。但现在——他身体状态不错、又正好有空闲。现在似乎是做这件事的好时机。

　　他缓缓点了点头，心里依旧有些惶恐和茫然。

　　“去做吧，”日向握着他的手，一如既往令人宽慰的温暖传递过来，“我会帮你的，美羽姐会帮你的，有我们在呢，不管有没有Alpha父亲，你的孩子肯定会是最幸福的小孩。”

　　-

　　如今，信息素匹配系统已经十分完善，通过信息素匹配寻找随机的AO度过发情期，或者申请精子捐赠要个孩子，都是很简单的事。影山翻看着美羽给他发过来的公立生育支持中心宣传手册，在精英Omega的那一页停了下来。

　　“为什么精英Omega必须填这么多手续？”他对着电话另一边的美羽发出了困惑的疑问，“还必须安排双方会面？”

　　“因为你们这种精英Omega受孕条件更苛刻，体外授精成功率很低，只能沿用传统的繁育程序咯。”

　　影山烦恼地呼出一口气，他倒是不排斥性交，只是懒得和捐精者打交道。但他已经下了决心，这点困难还不至于让他退缩。

　　“行吧。那个申请链接发我。”

　　“你确定不是进入繁殖热了吗？那种突然很想要孩子的生理冲动？”美羽以一种谨慎又怀疑的语气问道。他几乎能想象出姐姐一边细眉上挑的样子。

　　“我离发情期还远着呢。”

　　“所以是深思熟虑的选择？”他的姐姐笑了，声音温暖，“挺有种的，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逃避建立家庭呢。加油啊。”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几个小时后，影山已经有点开始后悔了。

　　他盯着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表格，被满眼复杂的汉字和片假名绕得晕头转向，对自己的日语、英语和意大利语水平同时陷入深刻的怀疑。他应该把月岛抓来帮他填表。或者求助菅原前辈。但现在是深夜，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了。他一项一项地填上个人信息、近期医疗报告、生理周期概况……接下来是一长串关于匹配对象偏好的调查问卷。

　　影山眯起了眼睛。匹配难道不是依据档案库里的信息素样本吗？也许在那些跟遗传有关的方面有得选？他滑动页面向下。

　　——请问您更偏好同龄、更年轻、还是年长于你的伴侣？

　　——请问您更能理解哪种人的节奏？是逻辑清晰但话少的人，还是情绪反应快、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请问您在面对压迫感强烈的人时，会感到紧张和不安，还是精神力更加集中？

　　……好吧，这完全毫无意义。影山飞快地在一连串选项上打了勾，跳过了最后的备注栏，直接点击发送按钮。

　　但偏偏是在这时候，页面突然卡住了。影山屏住了呼吸。拜托，拜托了拜托了别崩溃。别让我再重填一遍这破申请表。他咬着下唇，狂点着页面上那个小小的绿色按钮，看着加载标识的动画从静止到再次转动，然后——整个页面突然直接崩掉。

　　靠。他挫败地把头埋进胳膊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勇气再去填第二遍了。不然还是算了吧，也许他跟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没有缘分。

　　不知过了多久，新邮件的提示音连续响了两次，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影山摸出手机，点开邮箱里的第一封未读邮件：

　　From: AO生理与生育支持中心

　　To: 影山飞雄（系统编号已加密）

　　主题: 匹配成功通知及确认流程指引

　　尊敬的用户：

　　感谢您选择本中心进行生殖信息素匹配，您的申请已顺利完成初步配型。经系统综合评估，您已成功找到契合度超过99%的匹配对象，系统匹配等级为最高优先级，综合指标均符合繁育适配标准。

　　请您携带本人有效证件，在7个工作日内亲自前往本中心指定地点，完成身份确认、信息素适配验证及配对程序确认手续。为保护用户隐私，当前阶段匹配对象的身份信息仅以系统内部编号进行管理。

　　若您在规定期限内未完成确认流程，本次匹配将自动失效，需重新提交申请。

　　……

　　邮箱里两封新邮件的内容一模一样，大概是刚才网页崩溃导致的重复。影山松了口气，心底泛起了一种奇异的麻痒，就像比赛前夕那种跃跃欲试的忐忑与紧张。

　　那之后的程序更简单些，中心的隐私性比他想象的要好，只是接待他的那位波波头女孩的表情有点奇怪，混合着敬畏和惊奇，并且再三要求他在签字前确认自己的申请表和手续。确认手续上的文字量是申请表的三倍，他读到第二页的时候就开始犯困，匆匆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次恭喜您，匹配测试的结果很完美，对方也是精英Alpha，想必结合的过程会十分顺利！匹配者已经收到通知，并签署了确认手续。”女孩将文件副本和一本孕前须知手册递给他，羞怯地微笑，“如果时间安排没有问题，请在您的下次热潮来临前到本中心与匹配者进行会面。”

　　精英Alpha，影山咀嚼着这个词。由于职业原因，他见过的精英Alpha不算少，大多数性格和行事风格都颇具攻击性，他实在没有能和对方相处好的信心。但如果只是一次性爱的话，他应该能应付过去。

　　-

　　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顺利。大概吧。两周后，影山穿过洒满了午后阳光的走廊，走在前往会面区的路上。他穿了一身休闲装，不算特别精致，显得好像他在努力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也不会太随便，以免冒犯对方。他努力压下心中一直存在的淡淡违和感，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要接触陌生Alpha而产生的不安。

　　一步，两步，伴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他转过拐角，却怎么也没想到跃入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幅画面。

　　——尖锐、张扬、明亮。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他们的存在感给占满，任何色调在这两个人周围都显得苍白无力。

　　漂染过的金色短发，笑容懒散，状似天真又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被日光晒得略微褪色的棕发，眼神傲慢，气质既甜蜜又深邃的男人。

　　影山险些哽住。

　　为什么？

　　为什么侑前辈会在这里？

　　为什么及川前辈会在日本？

　　他攥紧了手中的确认文件副本，一瞬间冷汗涔涔，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两人。宫侑靠在窗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不时向窗外望一眼；及川则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面无表情地快速翻阅着一叠文件。两人都无视了对方的存在，影山却能感觉到他们各自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浮动，各自划分出一小片领域，警惕地戒备着。

　　为什么——他的两个前男友会同时出现在AO生育支持中心的会面区？

　　像是感知到了他的错愕情绪般，两个人一齐转头，在看到影山后，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三个二传手面面相觑，各怀心思，构成了极为诡异的画面。

　　他和这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世俱杯吗？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影山仍处于震惊状态，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简直不知道应该先看哪一个。世界上原来可以存在这么令人混乱的事吗？那两人也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及川很快回过神来，嘴唇扭成讥诮的弧度：“还以为认错人了。这不是小飞雄吗？这地方今天可真热闹。”

　　“……及川前辈，”影山朝他点了点头，又向宫侑打招呼，“侑前辈，下午好。”

　　“啊，飞雄君，好久不见呀。”宫侑弯起了眼睛，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生病了？”

　　影山张口结舌。他并不觉得要个小孩是什么羞耻的事，但唯独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你要怎么对自己的前任们说，我来这里这是为了找个符合繁育条件的Alpha，把他的阴茎结塞进我的逼？他只能尽量模糊地搪塞过去。

　　“我和人约了在……R05号会面区见面。”

　　“R05？”及川的音调骤然拔高，尖利得几乎不自然，“你就是那个申请匹配的Omega？”

　　“！及川前辈怎么知道……啊，难道……”影山的心猛地一沉，及川起身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文件展示给他看。

　　Alpha精子捐献匹配确认。文件上的匹配编号和他的完全一致。

　　“怎么会这样……”影山嘴唇颤抖，心乱如麻。见到影山的反应，及川眉心紧紧地皱起来，正欲开口，被突然挤过来的宫侑打断。

　　“诶？怎么会这样？”金发男人睁大了眼睛，把手机里的文件副本展示给他看，“飞雄君是跟我匹配的Omega？”

　　“啊？你在做梦吗？小飞雄的匹配编号明明和我的一样！”

　　“不……及川前辈，”影山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他把三份文件放在一起仔细比对，三行相同的编号显得十分扎眼，“应该是中心搞错了。我打个电话确认下。”

　　他拨通了服务窗口的电话，对面接起电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影山尴尬地向对方描述了现在的情况，对面一阵漫长的沉默，随后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影山先生，系统的匹配和确认文件手续都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有两个Alpha跟我的编号一样！”他有点焦躁，语气也生硬了一些，“你们难道没有确认过吗？”

　　“影山先生，您当时提交了两份申请。”

　　“我——什么？”

　　“虽然概率很低，但系统的确根据您的两份申请分别匹配到了同等水平的精英Alpha，而且，除了信息素匹配率不相上下以外，他们的档案也完全符合您填写的问卷偏好，系统无法判断哪个更适配，所以给您发送了两封通知邮件。”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来着，影山头皮一阵发麻。他真的、真的应该找个人帮他填表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一般来说不会同时找两个Alpha捐精吧？”

　　对面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那个声音——现在影山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帮他办理手续的波波头女孩——有点痛苦地回答他：“抱歉，确认手续里也有提及，您大概是没注意到……而且我以为像您这样的顶级运动员，呃，那方面需求会比较旺盛，可能需要两个Alpha才能满足……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擅自揣测了您的隐私——”

　　影山几乎听出对面的女孩在工位上不停对着电话九十度鞠躬，也无法再苛责下去，毕竟这事一开始是他自己搞错了。他挂掉电话，吞咽了一下，紧张地看向那两个男人：“……所以情况就是这样。”

　　“小飞雄，你是笨蛋吗？”及川立刻嘲笑他，“连这种乌龙都能闹出来？而且你那个问卷是怎么填的？我到底哪里跟他像了？”

　　影山还没来得及回答，宫侑一脸嫌恶道：“确实呢，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我更优秀吧？那个破系统模型该升级换代了。”

　　及川冷哼一声，并没搭茬，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影山一眼。接着又转开视线。

　　“所以，精子捐献？”他似乎突然对自己指甲的整齐程度非常感兴趣，头也不抬地问：“怎么突然想生孩子了？”

　　“……跟及川前辈没关系吧。您才是，怎么会在匹配库里？”

　　“精英alpha的义务什么的，人在日本就会被匹配到。还有什么叫没关系，你匹配到我了啊！”及川气冲冲地瞪着他，食指险些戳到他的鼻子，“早知道那个Omega是你的话我就不来了！这个破系统是怎么回事，没有前任回避制度吗？”

　　影山努力忽略掉内心的刺痛：“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要求取消的。”

　　“……哼，那最好。”及川扬了扬眉，“反正我来这里就是打算当面拒绝掉的。”

　　他话音未落，宫侑轻快地插进来：“嗯嗯，飞雄君，把那家伙的预约取消了就好。我这边完全没问题哦。”

　　“侑前辈……”影山没想到宫侑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阵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宫侑为什么要帮他？是觉得他同时被两个Alpha拒绝太可悲吗？他和宫侑分手时确实没闹得太难看，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忘记的。此时宫侑表现得如此洒脱、如此不计前嫌，简直就像个体贴的熟人，反而让他觉得只有自己还沉浸在那段过去里。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绝宫侑的好意，及川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你？就凭你？”及川抱着手臂，“绝对不行，我可不能坐视后辈的血脉被你这种人污染！算了，果然还是我来勉为其难地帮助小飞雄怀孕——”

　　“阿根廷人在日本的国土上说什么呢？趁早回到南美洲比较好吧？”

　　及川吸了吸鼻子，扬起下巴：“虽然还没通知任何人，不过我要回日本了，估计再过个几年就会把国籍改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影山觉得一阵眩晕，他想问，声音却淹没在二人逐渐提高的音调里。

　　“终于夹着尾巴回老家了吗？不知道哪个俱乐部还有你的位置呢。”

　　“怕在联赛上被我打哭就直说。下届奥运我还是代表阿根廷出场哦？奥运会也会把你们揍扁的。”

　　“二位——”

　　“诶~及川前辈其实是想泄私愤吧？之前我和飞雄君交往的事把你气坏了吧？”

　　“不就是我的替身吗，在得意什么？”

　　“不，侑前辈不是替身。”

　　“因为出国就甩了飞雄君的人真好意思啊，当时飞雄君消沉那么久还不是我这个更温柔更可靠的前辈帮他走出来的？虐恋人家就直说。”

　　“呃，及川前辈没有虐我……？”

　　“小飞雄不许给我用疑问句！再说你这家伙不也是在飞雄离开日本的时候被甩了吗？哭了五个月还在推特上伤春悲秋的人是谁啊？好难猜啊？小飞雄都被你烦死了吧？”

　　“没有烦死，及川前辈。还有，是侑前辈提的分手。”

　　“就是和平分手嘛。我光明正大分享恋情而已，不像某些人只会开着小号到处视奸。”

　　空气中的信息素逐渐变得浓烈，几乎要凝结成实体，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气氛。二人死死瞪着对方，忽然一起转过身面向影山，指着旁边的人质问道：

　　“小飞雄/飞雄君，我和这家伙你选哪个？”

　　“哈……”

　　从未预想过的麻烦场面出现了。他真的宁愿转身就跑，也不想面对这两个人的无理取闹。

　　犹豫了片刻，他微微低下头，面无表情道：“抱歉，我会重新申请其他人的，二位请回去吧。”

　　“诶？”

　　“为什么？明明有我在？”

　　隐约带着怒气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身体。这两个人一直是极受欢迎的类型，大概很少在这方面被拒绝吧。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久违的气味和温度从接触的地方扩散开来，影山身体内部某个隐秘的地方开始微微颤动。

　　“就算你申请到了，别的Alpha真的能让你怀孕吗？”及川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他发疼，“精英Omega的身体不是会主动选择最强大的基因吗？都被我内射过那么多次了，想选别人也不可能吧？”

　　“不用那么麻烦吧？飞雄君如果是在温柔地照顾这位外籍友人的自尊心的话，我可以帮你干掉他哦？”

　　太近了。随着那两个人的情绪逐渐激动，信息素的浓度也大幅上升了。空气变得湿重闷热，两个Alpha的争吵质疑声逐渐飘远，在他耳畔嗡嗡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动起来，想要甩开Alpha们的钳制。他想离开，想快点逃到远离这两个人的地方去——

　　“呃、唔……”

　　手里的文件掉落在地上，热度瞬间蔓延到全身，影山猛地捂住了口鼻。他脸颊潮红，皮肤滚烫，急促地喘息着，羞耻万分地注意到自己两腿之间开始缓慢渗出热流。

　　糟了。

　　糟透了。

　　本就临近发情期，再加上及川和宫侑都是跟他匹配度极高的Alpha。在这样富含攻击性的信息素的包围下，被诱导发情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飞雄？你——”及川吓了一跳，忙支撑住他脱力的身体，“怎么这么突然？抑制剂呢？”

　　哪个想要怀孕的Omega会用抑制剂啊？影山拼命捂着嘴，怕一张口就泄露出难堪的呻吟。偏偏是这时候，偏偏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好像命运对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诚实也更直接，他体内的Omega在尖叫——想要他们想要他们想要Alpha想要AlphaAlphaAlphaAlpha

　　潮湿的雨水气息越来越浓，发情中Omega特有的荷尔蒙在公共区域里扩散开来。宫侑扫视了一圈周围，当机立断地扶着影山往一旁的房间里走：“先带他进去。这样在外面发情可不行。”

　　及川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和宫侑一起搀扶着深陷情潮的Omega，匆忙走进房间，随后立即关上房门，以隔绝不断外溢的信息素。影山跌跌撞撞地站定了身体，抬起头来，在注意到房间里的异常之处后，眼瞳微微放大。

　　房间的装饰风格与外面相去甚远，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次元。屋内空气温暖又微微潮湿，光线柔和昏暗，在木质隔墙上投下边界模糊的阴影。地上铺着大片厚实的软垫，像是为了方便休息，抑或是其他更私密的用途。房间一角立着小小的神龛，供奉着外表与稻荷神相近的雕像，四周悬挂着红绳与铜铃。

　　而最令人无法忽视的，是房间正中央那个明显突兀的狭长装置。深色的木制底座沉甸甸地压在地上，表面的黑色皮革反射着微弱的灯影。样子有点像医疗床，但窄得过分，成年人无法舒适地躺在上面。台面也是高低起伏的曲线形状，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角度——影山看不出它的用途，却本能地察觉到某种令人战栗的意味，下腹像是被攥住一般，涌起一股耻辱又甜蜜的冲动。

　　“啊，”宫侑也出神地望着那个装置，半晌低笑了一声：“走错房间了。”

　　他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懊恼的意味。及川斜睨着他，语气有些紧绷：“你故意的吧？”

　　“才没有，”金发男人无辜地歪着头，“真的只是碰巧。”

　　他的话让影山越发地疑惑。忽然身体一轻，下陷的包裹感柔软舒适，影山呻吟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两人放在了软垫上。

　　“这是……哪里？”影山眼皮发烫，迷迷糊糊地问。

　　他被发情期的热潮催得理智出走，恍惚间只看到宫侑和及川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两双本来迥异的眼睛露出同样锐利而凶猛的神色。宫侑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压抑着某种冲动，又带着点情不自禁的开心：

　　“是飞雄君要怀上宝宝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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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这里是繁育室，影山缓慢地明白过来。是精英Omega和Alpha们进行繁育的场所。那些神龛之类的装饰，多半是在模拟古代的交配仪式，是祝福生育的象征。

　　而房间中央的那个装置，毋庸置疑，是专为Omega接受繁殖而准备的道具。意识到这一点后，身体开始背叛他——从未产生过的念头变得清晰而明确：想要被压在那里，被强迫张开腿，被灌满、被播种、被彻底标记。

　　同时背叛了他的还有气味。原本清新干净的信息素变得浓郁而炽热，变成夏日骤雨前的泥土气息，饱胀、潮湿，翻涌着受孕的渴望与邀请。及川尖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宫侑发出近似哽咽的喘息，他们彼此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沉的欲望和近乎原始的敌意。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因缘颇深的Alpha与Omega们燃起了最深层的交配冲动。

　　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影山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你——你们该不会也发情了吧？”

　　“谁让我们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及川咬着牙，压抑着升腾的情欲，“你多久没被Alpha操过了？这次发情也太激烈了。”

　　宫侑的呼吸也十分急促，脸色泛着红晕：“飞雄君——”

　　他们几乎是同时扑向了影山，在野兽般原始的本能驱使下，想要触摸、品尝、占有他们的Omega。

　　“哈啊……等等……”影山仰躺着，四肢软弱无力，像漂浮在水中，上衣被撩起来，长裤褪至膝弯。汗水浸湿了身下的织物，他下意识地挣扎，却被Alpha轻易地压制住。宫侑从身后将他圈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急切地从他的腰侧滑上去。及川则迅速地挤进他的双腿间，压着大腿内侧，隔着布料用力地揉着他的阴部。内裤下的秘处已经洇湿了一小块，饥渴了许久的地方被狠狠地爱抚，如同降临在旱地的甘霖，让Omega剧烈地颤抖起来。

　　“停、停下——”

　　没人理会他的话。

　　“飞雄君的腺体肿得好厉害。”宫侑在他脖颈上吸吮舔舐，留下一连串吻痕，却始终没有碰他的气味腺。影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小小的抱怨声，因为得不到Alpha的关注而哀鸣。

　　“怎么，想要我咬下去吗？”

　　他的摇头软弱无力得可笑，简直像在撒娇。宫侑的牙齿落在肿块上，并没有咬下去，而是伸出舌头轻舔，带着几分克制和压抑。

　　两个Alpha的信息素气势汹汹地从每一个毛孔渗入，与他自己的气味在房间里交缠、相融、横冲直撞，像森林深处一场汹涌而又生机勃勃的暴雨，冲刷着每一丝残存的理智。

　　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的。他从来就对他的Alpha们没什么抵抗力。

　　“停下！请不要——哈啊、我不想……”

　　“可是飞雄君明明就很想要，”宫侑的手指捻弄着挺立的乳尖，“下面都已经兴奋得开始哭了。”

　　“那只是、生理反应——”

　　影山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嘴巴发干，汗珠在太阳穴上聚集。Alpha被诱导发情的事实让他的心忍不住膨胀起来，内心的Omega尖叫着想要乞求Alpha的垂怜，从阴蒂到子宫都像烧灼一样空虚。

　　及川的手在他胯骨上流连，抚摸着小腹的肌肉，在子宫的位置缓缓地打着圈：“小飞雄，这里很热吧？好好求我的话，就把精液灌进去给你哦。”

　　他的小腹抽动了一下，身体可耻地流出又一股爱液。他知道自己在口舌上绝对赢不过这两人，于是心一横，将手背塞进了齿间。

　　看见他的动作，及川的瞳孔微微张大，影山狠狠地咬下去，尖锐的疼痛从皮肤凹陷处传来，随即立刻被及川攥住手腕，宫侑也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的下颌，阻止他继续咬合。

　　“你疯了！”及川看见手背上红肿的印记，怒气冲冲道：“还好没流血。你干嘛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影山的下巴被钳制着，只张着嘴不停地喘气。宫侑盯着那齿痕，沉默不语。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那双手是身为二传最重要的谋生工具，说是视若性命也不为过。

　　“飞雄君，就那么不情愿吗？”

　　“所以，都说了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被搞大肚子吗？”宫侑拧着他下颌的手更用力了点，“你宁愿重新申请个更低劣的Alpha，也不想跟我做？”

　　“真奇怪呢，”及川的声音低哑，暗含怒火，“分手后不是也做过几次吗？不管是跟我还是跟这家伙。为什么现在不行？”

　　影山猛地闭上眼睛，眼眶又发热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奔涌而出。

　　“我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很难理解吗？”

　　一阵漫长而尖锐的沉默。无论是及川还是宫侑，大概都无法理解影山的抗拒吧。空气里回荡着可悲的发情的粗喘，暗处的信息素监测仪器传来细微的嗡鸣。他不敢去看那两个人的眼神，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

　　“选择匹配陌生人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我本来就不想跟捐精的那方打交道。如果怀上的是你们的孩子……会变得更麻烦吧。”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因为生育的纽带而再次接近的脆弱关系，也可能轻易地崩溃。在那种情况下再次分开的话，他只会更狼狈、更可怜、更痛苦。

　　“唉，飞雄君，”良久，宫侑苦笑着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能感受到宫侑滚烫的性器隔着衣服顶着自己，咬着牙，努力压抑想要骑在上面的冲动。

　　“现在用抑制剂还来得及……”

　　“不可能，”及川冷冰冰地打断他，“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不是普通的发情。”

　　影山一怔，仔细分辨着从Alpha们身上传来的气味——然后绝望地发现，那的确不仅仅是单纯的信息素。

　　那是某种更野蛮、更原始的味道。就跟自己汹涌的生育冲动一样，Alpha们也进入了繁殖热。

　　一旦进入繁殖热，唯有Alpha不断地播种，完成繁育所需的程序，直到确认Omega怀孕后，热潮才会消退。

　　虽然罕见，但对于匹配度极高的AO来说，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尤其是在他本就有过想要怀孕的想法的前提下——他的身体自动帮他选择了最强大的、最适合他的Alpha，然后告诉他：怀上他们的孩子。

　　“不管是你还是我们，都不可能停下了。”

　　老天果然是在和他作对。事已至此，再拒绝就显得太矫情了。影山呼出一口气，沉默着放松了身体。

　　两个Alpha并没有因他的让步而兴奋起来，反而诡异地冷静。及川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似笑非笑道：“没关系，小飞雄。你大可以把我们当成不认识的Alpha，做完这次之后，不再见面就好了。”

　　空气中的气味变得苦涩，萦绕在他一呼一吸之间。宫侑的手指像拨弄琴弦般，一节一节滑过他的脊骨：“把这事交给我们解决，然后就再也不打扰你，好不好？”

　　再也不打扰？影山想，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点了点头。

　　-

　　房间中信息素仍然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但之前旖旎的气氛已经尽数消失，仿佛那些温柔的爱抚和低语只是影山的幻觉。

　　腰侧被狠狠掐住，他整个人被拽了起来，拖到房间中央，猛地推倒在那张繁育台上。身上的衣物被剥得一干二净，他被按着脊背向下，身体趴在狭窄的台面上，腰臀向空中翘起，四肢无力地下垂，整个人接近环抱着繁育台的姿势。滚烫的皮肤贴在冰冷的皮革上，影山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动。”及川的语调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意味——那是Alpha用来规训Omega的声调。影山僵住了身体，他以前从来没有被这样命令过，那声音完全唤醒了他体内Omega的臣服本能，但与此同时，胸腔里开始形成一个空洞。

　　“别想反抗你的Alpha，”宫侑的声音同样冷硬，刺得他心里也发凉，“给我老实点。”

　　影山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们生气了。因为他竟然胆敢拒绝他们，真是个欠教训的Omega。

　　下一秒，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他的四肢被繁育台四周的扣环牢牢固定住，像一块砧板上的肉，被毫不留情地摊开，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两个Alpha的视线里。他应该觉得不安和屈辱的，但繁殖热的影响让他顺从地分开了腿，将那可怜的、湿透了的、渴望被疼爱的地方暴露给他的Alpha们。他塌着腰，肿胀的阴蒂从肉唇里露出来，蹭在冰凉的皮革上。他多想主动摆着腰蹭一蹭那里——但Alpha不允许，他只好一动不动，等待Alpha的垂怜。

　　宫侑的食指缓缓滑过影山的脸颊，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飞雄君，你知道吗？这个装置的来由？”

　　影山的脸被烧得发烫，贪恋着宫侑掌心的那点凉意，温顺地贴上去，听到宫侑的问题，迟疑地摇头。

　　“即使是小飞雄也多少听过吧，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Omega婚礼仪式——或者说交配仪式更恰当。”

　　及川从后面掰开他的臀肉，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腿根的嫩肉，快感立刻传递给了影山的逼，紧闭的褶皱泛着湿红，动情地翕张两下，亮晶晶的蜜液向下淌成一根透明的细丝。影山难耐地嗯了一声，拼命在脑海里搜刮着那什么仪式——

　　他想起来了。大概是在某节历史课或者跟谁的闲谈里听到过。在从前，精英Omega被视为宝贵的资源。为了保证后代的强大与血脉的纯粹，会定期举行某种仪式。

　　所谓仪式，不过是披着一层神圣意义的交配狂欢罢了——精英Omega会被绑在繁育台上，被多个Alpha轮流繁殖。仪式往往在室外举行，所有人都会见证这一过程。只有最强大的Alpha基因才会被Omega的身体选择，在确认成功受孕后，这一轮仪式才会结束。

　　影山恍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与那时的Omega并无区别。被绑在繁育台上的，并不是影山飞雄这个人，只是一个作为生育器皿的Omega。他的身体紧绷起来，内心深处翻涌着一阵颤抖的愉悦，古老的精英Omega本能在他身上完全觉醒，渴望着被使用、屈服于毫无理性的繁殖欲望。

　　“听说关西现在还有些地方在沿用这个习俗呢，某些古老的家族什么的。”宫侑懒洋洋地将指尖塞进影山的唇，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诶？飞雄君听到这种话就兴奋了？”

　　影山眼神发直，张开嘴让宫侑的手指探进更深的地方。指节在口腔内壁毫不留情地摩擦碾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牙关，生怕伤到宫侑。对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加恶劣地加快了动作，几乎摸得到他的喉咙口。在他身后，及川随意地揉捏着饥渴的花穴，时而捏紧外翻的阴唇，时而拧一拧肥大的阴蒂，就是不肯把手指伸进去。

　　Alpha们的戏弄让他更加难耐，发出委屈的呜咽——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他都想吃更大、更热、有浓烈Alpha味道的东西。这两个Alpha不知是有什么毛病，明明正处于繁殖热，下边也硬得像石头，却有闲心在这里撩拨他。

　　“请……”嘴里的手指一抽出去，影山立刻耻辱地开口乞求：“请插进来——”

　　“啧，”宫侑挑了挑眉，“把什么插进来？”

　　“你的鸡巴，你们的鸡巴，想要——”

　　“啊？你配得上Alpha的鸡巴吗？”及川“啪”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逼上，让他又痛又爽，阴道收缩着又喷出一点水，“刚才还又踢又踹的摆出那副婊子脸，现在又开始要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下唇咬烂。反驳的勇气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他低下头，摆出完全臣服的情态，试图取悦他的Alpha们。

　　“对不起，我会乖乖的……求求你们——”

　　身体的接触反而消失了。Alpha们漠然的视线并无一丝怜悯。影山简直要发疯。

　　“Alpha，想要种子……想要你们射进来、在我体内成结……”

　　分不清是谁的呼吸乱了一瞬。他决定再加点码。

　　“让我怀孕……把我灌满……想要宝宝……帮帮我、呜……是谁的都可以、Alpha、Alpha——”

　　起效了。他感受到两个Alpha的信息素再次飙升，下意识的竞争本能点燃了他们的冲动。及川拖着长音：“好吧——看在小飞雄这么努力的份上。”

　　两个Alpha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是达成了协议还是怎么的，宫侑率先垂下眼，懒散地玩弄着影山的头发。

　　“及川前辈先来吧。总觉得飞雄还是更喜欢你一些。”

　　诶？

　　为什么宫侑会这样想？影山努力地摇头想要否认，宫侑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他隐约听见及川骂了一句狐狸精，却已经没有理智去分辨那是什么意思。

　　接着，及川掐着他的腰往后拽，直到臀部和繁育台的边缘齐平。大腿被分得更开，伴随着及川粗重的喘息，饱胀的龟头在穴口处蹭了几下，猛地插进了他的阴道。热烫的东西重重地碾过湿滑的内壁，强行挤开紧绷的软肉，毫无阻力地一插到底。

　　Omega本能被渴望已久的Alpha阴茎所安抚，影山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喊叫，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他的逼今天连一根手指都没吃过，就这样被整个地操开，即使有发情期分泌的液体作润滑，阴道也火辣辣地痛——但也爽得快要爆炸。

　　真的很久很久了。很久没吃到及川前辈的鸡巴了。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

　　他的逼幸福地绞紧，及川闷哼一声，双手紧握住他的腰，静止了片刻，大概是在压抑射精的冲动。影山恨不得现在就摇着屁股自己动，但一来他手脚都动弹不得，实在无处借力，二来他决心要做个好Omega，跟着他的Alpha的节奏。他乖乖地等着。

　　大概是对他的服从很满意，及川很快便操了起来。沉重的性器一下一下地凿进去，将他所渴望的Alpha的气味涂满了身体内部，影山趴在繁育台上，屁股高高地翘起，随着及川的动作哎哎叫着，手指紧紧抓着束缚的锁链，用力到关节发白。

　　“去了……要去了！呜、啊啊啊——”

　　他没坚持多久，便被插得眼睛翻白、嘴唇哆嗦、又哭又叫地高潮了。阴道紧紧地吸住了及川的阴茎，随着血液的奔流有节奏地脉动着。及川并没有因为他的高潮而停下，反而操得更深更用力，强行破开紧紧钳住的嫩肉。过量的刺激本该让花穴灼烧起来，但身体里的Omega如饥似渴地攫取每一丝快感，恨不得及川的鸡巴永久地塞在他的逼里。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睁开眼，发现宫侑掏出了同样肿胀的阴茎，气息紊乱地撸动着。那根深红的性器勃起得厉害，前端微微翘起，流出了一点情欲贲张的前液。柱身上浮现明显的青筋，影山觉得自己口水要流出来，那纹路会在他体内刮擦着每一寸敏感点，会操得他很舒服……

　　侑前辈的脸好红。

　　影山想伸手去摸宫侑的脸，但他手脚都被绑着。他只好用自己最可怜的声音乞求：

　　“侑前辈，可以、操我的嘴吗？”

　　宫侑的呼吸变得更加凌乱，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又热又重的阴茎立刻叩开他的唇扉，长驱直入。浓烈的气味让影山的大脑快要融化，比手指更粗、让他窒息得更厉害，而且一想到这是能让他受孕的东西，渴望就嗡嗡作响。他投入地舔着，发出含混而短促的呻吟，任由Alpha干进他的喉咙，粗大的根部将他的嘴唇撑得绷紧。他毫不怀疑，只要宫侑的动作再粗暴一点，自己的嘴角就会被扯到裂开。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也许是发情期的影响吧，他的嘴简直变成了另一个性器官，光是被操就舒服得不得了。

　　阴茎插进嘴里的湿漉漉的水声，身后操逼的噗嗤噗嗤的拍打声，以及两个Alpha发情的急促喘息同时在房间里回荡。影山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他的身体同时抚慰着两个Alpha，被两个人同时渴望着，即使是因为不可抗的生理冲动，也让他无比满足。

　　及川掰开他结实的大腿，在内侧的皮肤上留下占有性的指痕。随着逐渐加快的律动，粗热的肉棒开始顶弄他的子宫口。宫侑的动作也变得暴力而迅猛，倾尽了Alpha本能的冲动，直直插到喉咙里。他含着鸡巴窒息地呛咳，徒劳地扯得锁链叮当作响。对方跟没感觉似的继续猛插，影山感觉自己快要被一前一后两根阴茎捅穿。他的大脑逐渐因为窒息而缺氧，开始生出一些漫无边际的羞耻想法。被当做工具了。被当做用来安抚发情期Alpha的工具随意使用了。

　　但是，好舒服。好多信息素。两个人不同的味道的信息素，浓重地包围着他——好满足。影山感觉自己的子宫在向下坠，拼命地想要受孕。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淫荡。为什么没早点这么做呢？为什么没有早点领悟自己身为精英Omega的使命呢？他就应该老实地做Alpha们的繁殖工具，成天地被他们使用。其实怀不怀上孩子也无所谓，他只要永远保持被精液灌满的状态就足够了。就算成功受孕了，他也不想放弃任何一根鸡巴。希望他的Alpha们不会嫌弃他大着肚子的身体，愿意碰他、安抚他。就算是偶尔跟他幽会也好，他可以随时弯下腰——在聚会上、在比赛后、在更衣室……他会努力做一个好玩具，Alpha在哪他就跟到哪，只要Alpha们愿意把阴茎反复插进他饥渴的逼。

　　“小飞雄，”及川稍微放慢了抽插的速度，阴茎滑出肉道，在逼口浅浅地磨，龟头陷进去一点又马上拔出来，“你吃鸡巴吃上瘾了？”

　　宫侑也从他嘴里退出来，性器还硬得厉害，戏弄般地把沾满了口水的肉棒放在影山脸上蹭来蹭去。强烈的空虚感让他立刻开始哀求：“插进来——别磨了……”

　　“不行哦，前面和后面只能选一个。”

　　啊。他要怀孕。他需要Alpha的种子，需要一滴不漏地把Alpha的精液都吃进子宫里。他吸了吸鼻子，极不情愿地做出了选择。

　　“呜——请及川前辈射进来……啊啊、想要、子宫想被灌满……想要你的结——”

　　阴道再次被填满，及川毫不留情地操弄他，野蛮的节奏让他眼冒金星。阴蒂随着猛烈的动作摩擦着身下的台面，在黑色的皮革上蹭出一大片水迹。随着几次短促而深入的猛插，Alpha的阴茎劈开宫颈的软肉，影山发出崩溃的嚎叫，被宫侑捂住了嘴。他尽力拱起脊背，在束缚允许的范围内疯狂挣扎，却只是被按着后颈压下去，鼻尖顶在台面上撞得发酸。硬热的性器在他的子宫里跳动，四处撞着孕育用的小小肉袋，接着抵在子宫壁上，浓厚的精液从龟头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量大得让他以为自己会被一次性灌到漏出来。

　　“好孩子，”及川喃喃说着，又向前挺动了几次，“乖，全都吃进去。”

　　影山狂喜地扭着屁股，他感受到及川阴茎根部开始膨胀。Alpha要在他体内成结了。饱经蹂躏的阴道酸胀无比，又满含期待地收缩着，被逐渐膨大的结撑开、固定。

　　好大，不知道有没有拳头那么大，射进去的精液被堵在身体里，幸福的饱胀感和撕裂般的刺痛同时袭来，影山颤抖着叹了口气。

　　“啊、啊……呜呜——好胀、好满……好喜欢……”

　　他以前从来没让任何Alpha把结操进逼里去，总是在做避孕措施。只有一次，他撞上了宫侑的发情期，允许对方把结塞进了后穴。那感觉完全不一样。操后穴只是为了快感，没有任何生殖意味。而被Alpha的阴茎结塞满阴道是神圣的，是Omega存在的意义，是身心同时被填充的快慰。影山想，他居然错过了这么多年，他简直白活了。

　　及川倾身向前，整个人压在影山身上，保持着阴茎在他体内的姿势，阴茎结塞进更深处。影山感觉自己像交配中的雌兽一样，被雄性骑跨着，他意识到强大的Alpha即将完成受孕所需的最后仪式。

　　他顺从地低头，主动暴露出自己的后颈。及川的手危险地掐着他的脖子，侧过头，猛地咬上了他的腺体。

　　“啊啊啊啊啊——”

　　随着隐约的血腥气，牙齿刺破皮肉，Alpha的气味直冲天灵盖，信息素注入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让影山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个Alpha才完成了他的繁殖仪式，影山已经被操得找不着北了。宫侑低头盯着他，金色的眼睛里闪过奇异的暗光。影山为冷落另一个Alpha而愧疚，脸上还带着被操出来的甜美红晕，晕晕乎乎地说：

　　“侑前辈、马上就好了，马上就——让你插进来——”

　　宫侑并没理他，而是绕着繁殖台走了一圈，解开了影山手脚上的束缚。专注于给Omega播种的及川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的阴茎结缓慢地开始消退，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在敏感的阴道里前后移动。

　　“我从刚才起就在想啊。”宫侑若有所思地开口，又停顿了一下。

　　及川不耐烦地抬头：“啊？”

　　宫侑咧开嘴，那笑容让影山本能地感到危险，但宫侑的速度更快——他趁着及川没来得及反应，牢牢地抓住影山的双肩，用力地向自己这边拽过来。

　　“我在想，如果这时候把你们分开会怎么样呢？”

　　响亮的“啵”地一声，宫侑完全不顾及川的警告，用力地把影山的身体往上一抬，从半消退的阴茎结上扯了下来。

　　“呃唔——你有病吧！”

　　及川发出吃痛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骂他。而影山还没来得及抱怨，就猛地被宫侑推倒，仰面朝天地按在繁殖台上。被强行扯开的阴道火辣辣地灼痛，在交配中被强行跟Alpha分开，失去了原本填满身体的阴茎结，让他空虚、不安，条件反射地想要哭泣。

　　但另一个Alpha得到了他，这又让他感到安慰。他任由宫侑抓着他的大腿根向上推，直到膝盖碰触到胸口，将他摆弄成几乎对折的姿势，然后像握着缰绳一样握住他的脚踝，从正面操进红肿外翻的、流着浓稠精液的逼。

　　“呃啊啊啊啊啊！”

　　疼痛的阴道难以忍受连续的新一轮操弄，宫侑的抽插明显比任何时候都要暴躁。影山被干得涕泪横流，求他停下，但宫侑根本不管。

　　“闭嘴，飞雄君。满身都是其他男人的恶心味道，真是淫乱的孩子。”宫侑又快又猛地干进去，毫不留情地操着那口被阴茎结给扯松的逼，交合的部位又湿又烫，龟头故意叩击敏感点，撞得他发出哀嚎，“必须得惩罚你一下才行。”

　　大腿根被压得发疼，即使是拉伸的时候也没掰得这么极限。分开腿的姿势让阴道张开，子宫口紧紧地收缩着，及川留下的精液因为重力的原因，还好好地留在子宫里。影山恍然大悟，原来侑前辈选择这个姿势是出于这么体贴的原因。他能感觉到沉重的睾丸随着每一次插入拍打着他的臀缝，撞在他的后穴上，敏感的肛口一阵紧缩。

　　逼口被操出白沫，影山嘴唇颤抖，眼睛向上翻，又喷出来一大滩水——他晚些时候肯定会脱水。淫液混合着一点白浊，被宫侑的性器带着进进出出，溅得四周一片狼藉。宫侑那条漂亮的裤子大概是被毁了。

　　阴道逐渐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尝过阴茎结滋味的逼逐渐露出淫荡的本性，影山短促地呻吟，挺着腰吞吐着阴茎，努力夹紧，想要Alpha再次赐予被夺走的快乐。

　　“啊！Alpha、求你，想要、把结给我……”

　　宫侑低沉地咆哮，仿佛在回应他体内的Omega。他尽可能深地向前挺入，影山觉得那鸡巴简直要一路干穿他，干到他的喉咙，搅乱他的脑浆。火热沉重的阴囊脉动着，白浊随着动作在深处爆发，灌进子宫口。他快要被撑爆了，两个Alpha的精液同时在他体内交融，这样的幸福感让他不停地抽搐。

　　“啊……好多……好浓、好喜欢Alpha的精液、啊啊——”

　　湿滑浓重的精液灌得他小腹鼓胀起来，阴道痉挛了太多次后，已经开始无力地蠕动。宫侑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球状的硬块在他体内膨胀起来，同时立刻倾身向前，叼住刚刚被另一个Alpha咬过的腺体。他皱起了脸。

　　“呸，那家伙的味道好难闻。”

　　两个Alpha的齿印重叠着，新一股注入的信息素和之前留下的互相排斥，在他的体内争夺着标记的所有权。

　　“啊——疼、Alpha、Alpha……”

　　这是背叛。在留下了标记的Alpha面前被另一个Alpha再次标记。Omega的身体会惩罚他。影山本来应该痛得要死，却又诡异地爽得不行，快感和痛感交织之下，他几乎晕了过去。

　　及川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交配，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这样都能爽？以前就不该对你那么温柔。”

　　他颤抖着呜咽了一声，无法反驳及川的话。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他体内交融，生育的渴望达到了顶峰。他屈服于被强大Alpha使用的本能，想要为他们两个生下最健康强壮的孩子。房间里的信息素水平再次飙升，仪器滴滴作响，跟喘息声、低吼声和肉体的拍打声、水声交织着，他的大脑开始变得空白，一切声音逐渐远去。

　　不知道宫侑的结持续了多久，等影山察觉到体内的阴茎滑出去时，已经变成了一滩软弱无力的、湿淋淋的肉体。他手脚瘫软，从育种台上滚下来，靠着木制的底座狼狈地喘息。

　　“好了，繁殖仪式结束咯。”

　　“……诶？”

　　影山迟钝的大脑完全没有跟上事情的发展。他猛地抬头，看见宫侑正把阴茎塞回裤子里。两个Alpha神色如常，繁殖热影响下的欲望痕迹逐渐褪去。

　　就这样结束了？

　　就这样……彻底结束了吗？

　　像刚才那样被干过两轮，他肯定已经怀孕了——虽然不知道怀上的是谁的种。繁殖热已经停止，他们三个的危机解决了，现在两个Alpha要履行承诺，不再打扰他了。

　　影山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他夹紧了逼，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不让里面满溢的精液流出来。等会得找个东西把下面塞住。

　　——事情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焦虑呢？

　　啊，影山恍然大悟。他并不想停下。他想就这样一直被按住，任由他的Alpha们支配和使用。他想要更多的精液灌进他的洞，想要不同Alpha的精子在他的子宫内争夺着床的权利。

　　再也停不下来了，影山想，他变得越发贪心。他想爱他们，想做他们的好Omega，想尽到精英Omega的义务，给他的Alpha们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那个……”

　　“嗯？”宫侑刚刚高潮过，气息还有些不稳，但他的声音性感得让影山又想流水了。

　　“请……再插进来、我想要你们的结——”影山自暴自弃地、颤抖地说道，“我——我还不够。”

　　“诶？”

　　他的前辈们发出惊讶的声音。影山知道自己简直是个笑话，他想把责任推卸给Omega的本能，但他心知肚明，这种无法彻底抚慰的渴望并不只是出于生理反应。

　　“飞雄君，是认真的吗？”

　　他颤抖着点点头，宫侑单膝跪在他身边，整个人压上来，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用力地吻他。两人的嘴唇紧贴着，清爽而凌厉的信息素强势地侵入，影山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发出了模糊的呜咽声，急切地舔舐对方的下唇。

　　一个暌违多年的吻。影山这时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个。他俩亲起来总有种把全世界忘在身后的气势，热恋期那段时间一见面就找机会亲得投入，AD和黑狼两边的队友都深受其害。宫侑的舌头探进来，在他的口腔里四处逡巡，黏膜交缠的快感让他颤抖，泛红的鼻尖相互磨蹭——他想吻一吻那双低垂的金色眼睛，又不想失去此刻紧密相连的温度。气息交错间，他下意识地吐露了真心。

　　“喜欢……”

　　“喜欢我还是及川前辈？”

　　“都喜欢……”

　　“诶——”及川在他另一边坐下，哼笑一声，“两个都喜欢？小飞雄是碧池吗？”

　　“嗯……”

　　宫侑的拇指按上他通红的眼角，了然的眼神直刺他的灵魂。

　　“喜欢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拒绝？”

　　“……”

　　就是因为喜欢才拒绝。他没有说出口，但两个Alpha猜透了他的心思，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及川拨弄着他汗湿的发丝，冰凉的手指在他的额头流连。

　　“小飞雄真是嘴巴严呀，被干到这份上才肯说真心话。”

　　影山感觉到及川的手在开始他身上游走。灵巧的手指掠过锁骨，向下按在暗粉色的乳头上。略微粗糙的指腹绕着乳尖轻轻打圈，影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战栗了一下。及川的手对他而言有种奇异的魔力——大概是因为那双手第一次打开了他，第一次教会了他快乐。只要那双手放在他身上，他就会迅速化为只会颤抖的、追逐快感的可怜生物。

　　“哎呀，又想要了？”宫侑察觉到他身上再次升腾的热度，“飞雄君真的贪得无厌呢，怪不得要两个Alpha才能满足。”

　　那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太清了。他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跪在地上，宫侑抓着他的两条胳膊向后，挺腰干他的后穴，而及川捧着他的脸啾啾地亲吻，纯洁得仿佛回到高中时代，让他心跳加速。他的肛穴被干得麻痒，前面的逼却空虚得要命，被一块临时的医用胶带贴得严严实实，不让精液流出来。他不停地哀叫乞求，哭着求Alpha疼他，偏偏谁也不碰那里，也不许他自己揉阴蒂。那两个恶劣的人比起做爱，更沉迷于专心致志地折腾他。

　　他恶狠狠地瞪着及川，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呜——干后面、又不会怀孕……啊啊！”

　　“我想干哪就干哪，”宫侑捏着他的臀肉，揪紧又松开，仿佛在检测弹性似的，“放心吧，最后会把精液射进前面的。”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完全就是把他的阴道和子宫当做收集精液的容器，而其他每一寸地方，则是Alpha用以取乐的工具。羞耻的浪潮冲刷过全身，影山可悲地发现自己的阴道因为无情的贬低而一阵紧缩。

　　“你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吧？现在只是在用怀孕做借口让自己爽吧？淫乱的家伙。”及川含着他的耳垂，压着嗓子，“小飞雄做妈妈的样子，好期待啊。”

Chapter Text

　　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宫侑总是不停地想起影山飞雄。

　　没有不可挽回的争吵，没有人出轨，感情也并没有突然消失。分手的原因简单得让人咂舌。他们只是不适合远距离恋爱。

　　挺多人对此感到好奇。为什么不适合呢？他们连试都没试过。影山倒是有个早早就出国的前男友，但提分手的是宫侑。也许只有宫治能理解。他是那种一旦陷进一段感情，就会变得很粘人、很情绪化的类型，而飞雄又是个全情投入排球的疯子——虽然他爱上的就是这一点，但恋爱过程中的温度差还是让他退缩了，他不想在一段跨越半个地球的异地关系中继续自我折磨。

　　当时影山并没有什么异议，像答应交往那时一样轻轻地点头，同意了分手。他对自己还挺满意，看，飞雄君也没太认真，在造成更多伤害前及时止损是对的。他在生活中这么有智慧的表现可不多。直到后来某次黑狼的聚会中，日向把酒杯重重地往吧台上一放，沉着脸说侑前辈，我对你很失望。他才明白自己对影山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你那点绕来绕去的心思谁能看得懂啊。聚会结束后，他趴在桌上陷入消沉时，宫治说道。

　　“自我保护有什么不对？我也不想变成飞雄君的负担啊。”

　　宫治只是怜悯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留他在座位上自生自灭。

　　现在想来，大概那时阿治和翔阳君都觉得他是胆小鬼吧。

　　“……侑前辈。”

　　“嗯？”

　　“您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我睡着还是醒着都无所谓吧……”

　　宫侑睁开眼。早上9点，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他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怀孕四个月的影山飞雄只穿着一条内裤，丰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逼肉紧紧压在宫侑的大腿上，骑着他饥渴地蹭来蹭去。

　　黑发男人的身材高挑匀称，小腹明显凸起，形成令人着迷的弧线，坚实、紧绷而又生机勃勃。宫侑几乎是敬畏地望着他的Omega。那原本形状完美的胸肌随着妊娠再次发育，变得柔软肿胀，乳晕也更明显。飞雄有时会嘟囔着痛，Alpha们就会帮忙揉一揉。或者舔一舔。有时候也会把鸡巴夹在那对奶子里操一操。

　　强壮的、美丽的、他的Omega。任何有幸能让他怀上孩子的Alpha都应该心怀感激，宫侑想。

　　四个月前的那天，那场失控的交媾一直进行到夜里才结束。冲动褪去之后，他们三个人相对无言，大概各自内心都十分混乱。影山披着外套，浑身都是汗水和精液，皱眉滑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接着宫侑震惊地发现他竟然还能站得起来，走到房间另一边去接电话。

　　他的听力还是有点太优秀了。电话里传来翔阳君的声音，关切、难以置信、好像还有点生气：

　　“你说你匹配到了谁？！”

　　“吵死了白痴。”

　　影山的声音有点哑。那边的音量降下来，转变成低沉的安慰。Omega的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而宫侑和及川出于本能地，对影山在事后被另一个Alpha安抚的事实感到不爽。

　　受孕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结成了永久双重标记则是完全的意外。他和及川咬腺体的时候都收着力度，并没有过量注入信息素，但——飞雄向他投来责备的眼神——谁让他神来一笔，强行打断了上一个Alpha的交配过程。Omega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了第二次，两股信息素注入了同一个地方，被身体误认为是永久标记的信号。

　　医生说影山没有受伤已经是万幸，但孕期中必须时刻补充两个Alpha的信息素。更麻烦的是，以后他的发情期恐怕也无法被单独某个Alpha满足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他、及川和影山，三个连同处一室都无法保持和平的男人，在生理需求上被完全绑在了一起。

　　及川是另一个问题。不是他和飞雄之间的问题，而是飞雄的问题。这么说可能有点晦涩。总之当及川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和飞雄已经分手了。

　　每次一见到那个男人，飞雄就像丢了魂似的，很快从人们视线中消失，再回来时变得一瘸一拐、衣发凌乱，身上带着恶心的Alpha味道，情绪却比之前更低落。于是前男友的前男友在宫侑眼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恨不得咬死那个把飞雄君变成这样的男人。

　　终于有一回他实在忍不住，假借醉意去纠缠影山。前男友刚刚被及川糟蹋过，身上那股刺鼻的雪松味道熏得宫侑头疼，内心的Alpha升腾起怒火，出现了意外发情的症状。他难受得要命，影山自觉愧疚，拉着他去洗手间，还主动用后穴吃掉他的阴茎结。宫侑用自己的信息素把Omega从头到脚覆盖了一遍，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到聚会上，及川的目光立刻像淬了毒的针一样隔着人群的浪潮刺过来。隐秘的快感让他扬起嘴角，对那个男人露出挑衅的微笑。

　　总之，他和飞雄、及川和飞雄之间，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奇怪的联系。说是炮友似乎太随意，无法概括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说是情人又太缱绻，没人能忍受这样摇摇欲坠的三角关系。

　　他和及川还在拉锯之中，仍然鄙视对方的存在。双重标记让三个人的关系变了性质，虽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他真的不后悔。因为，那个男人不是理所当然地把飞雄君当成自己的东西吗？现在再试试看啊？一想起及川那个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见宫侑半天没有动作，影山不耐烦地抬起屁股，把自己的内裤扯了下来。唉，怀孕以后的飞雄君变得很暴躁，平日里把尊重前辈刻在骨子里的男人，逐渐显得蛮横无理、颐指气使。他现在明白以前为什么会有人叫他国王陛下了。

　　宫侑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摸上影山的右臀，像抓排球一样握紧，影山立刻扭着腰把屁股往他手里送。那屁股也明显丰满了许多，原来的内裤都变得紧绷，不得不换成宽松舒适的款式。肥厚的阴唇一大早就湿漉漉热津津，这几个月被干得多了，两片软肉变得又骚又敏感，行走坐卧切换姿势都能让影山发出小小的“嗯”，不自觉地当着他的面开始夹腿。宫侑舔了舔唇，突然觉得很渴，需要雨水来浇灌一番。

　　“好啦飞雄君，过来，”他指着自己的脸，伸出舌头，“坐上来。”

　　影山渴望地叹了口气，膝行着向前，小心翼翼地跨在宫侑的脸上。那双修长的腿包裹着恰到好处的紧实肌肉，柔软而富有弹性。即使怀孕了，他仍然在保持轻度训练，无论是气味还是身材都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潮湿滚烫的花穴对准了他的唇往下压，宫侑伸出舌头轻轻滑过缝隙，影山立刻迎着他的嘴巴往前一下下地蹭。舌尖尝到的味道微微腥咸，有着浓郁的雨水气息，又隐约带着孕期的香甜，像地中海的暖风。

　　他用舌尖分开大阴唇，找到隐藏在其中已经略微红肿的阴蒂，慢条斯理地开始吃，像在品鉴什么高级甜点。粗糙的舌苔轻轻扫过敏感的软肉，影山大腿内侧猛地抽搐了一下。

　　“飞雄君，你的这个豆豆是不是又变大了？”他吃得稀里哗啦，饶有兴致地剥开阴蒂的包皮，玩弄着敏感的肉芽，“真是坏孩子，没少偷偷自慰吧？”

　　“是侑前辈玩得比较多吧。”影山被他舔得不停地挺腰，脸上浮起红晕，眉头却微微皱着，“侑前辈……”

　　“嗯？”

　　“后面……也请碰一下。”

　　后面？宫侑险些呛到。这孩子是因为怀孕的影响而变得全身上下都敏感了？还是在他们两个的调教之下被开发出了后穴的快感呢？总觉得不能太放纵这样的飞雄君，万一成长到谁也满足不了的程度怎么办？

　　“不行，我现在忙着呢，飞雄君自己努力吧。”

　　“……”

　　影山大概是被他给气到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整个湿热的逼给压了上来，让宫侑高挺的鼻尖戳进自己的阴道口。宫侑被堵住了呼吸道，发出嗯唔嗷嗷的呻吟，有气无力地推着影山的膝盖，对方却故意夹紧了腿，开始高频率地晃动，把他的脸当成了自慰的玩具。

　　要死了。要在飞雄君美味的阴部下面窒息而死了。超过80kg的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治如果听说了他这死法，一定会笑得把他从坟墓里再吵醒过来。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宫侑忍不住哼哼着翻了个白眼。他的情敌、同居者、救命恩人结束晨跑回来了。影山立刻扭过头，用湿漉漉的眼神去看来人。

　　“及川前辈……！你回来了！”

　　那男人心情好得过分：“嗯，怎么了，小飞雄？”

　　“请用手指插我的后面……”

　　“这么饥渴？那家伙也太没用了吧？”及川身上还带着点室外清凉的秋意，在看见他们的处境后变得更加开心，“飞雄，他快被你骑晕过去了。”

　　就是啊！飞雄君！考虑一下我！

　　影山噘着嘴，极不情愿地抬起臀部，新鲜空气瞬间涌进来，宫侑大口大口地呼吸，鼻腔里进了一点淫水，呛得他难受。

　　及川脱掉运动服，爬到床上，骨节分明的手绕过Omega的大腿，拍了拍宫侑的脸：“让开点，别光占位置不干活。”

　　宫侑想抽他，但影山还骑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及川摸了两把影山的逼，收集起逼里流出来的骚水，摸到紧缩着的肛口，浅浅探入指尖，影山立即饥渴地向后送腰，一口气把两根粗长有力的手指吞到根部。

　　“哇啊，小飞雄，”及川小小地惊呼一声，“真没礼貌，不打招呼就骑别人的手指！”

　　影山根本懒得回答，他摆着腰，那经历无数次训练、专为排球锻炼出的腰肌收缩着，只是为了在男人的手指上操自己。及川被他这幅努力的骚样逗笑了，又插进去一根手指，紧接着三根手指一起迅速地在他体内动作起来。宫侑再次咬上影山的阴蒂，一刻不停地舔着、吸着，影山的大腿又开始抽搐，逼口不停地收缩，紧紧夹住宫侑的舌头。宫侑把脸埋进去，用力地、全情投入地品尝他的逼，想要把每一寸褶皱里的液体都吃干净。

　　“要、要去了……要去了……！”影山开始扭动挣扎，但谁也没有放开他，宫侑牢牢抓住他的大腿，及川抵着他的后背，不许他后退。两个男人在他的两个洞里较劲，仿佛在竞争谁让他更爽似的，他恼火地低吼了一声，被及川掐住了后颈。Alpha的挟制让影山条件反射地僵住身体，紧接着“啪”地一声，巴掌落在他大腿根，发出清脆的回响。

　　“啊啊啊啊啊——”影山迎来了猛烈的高潮，阴道收缩又张开，一股股透明的液体从深处涌出来，喷得宫侑脸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他就没见过像飞雄这么能喷水的Omega。宫侑舔舔唇，被甜腻的逼水同时勾起了食欲和性欲，张开嘴含吮着两片软肉，一只手伸到下面，撸动着自己的性器。高潮结束没多久，影山又发出一些黏黏糊糊的小声音，欲求不满地扭动起来。

　　“小飞雄想要被插进去吗？”

　　影山点点头，伸出手去掏及川裤子里的东西。唉，怀孕真的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连飞雄君都变成了不知廉耻的骚货。

　　及川两手撑在身后，任由他在自己胯间摸索：“想要我插前面还是后面？看起来你两边都很想要。”

　　影山停下动作，理所当然道：“前后一起。”

　　宫侑呻吟了一声，及川大笑起来：“那家伙现在不行啊，怎么办，你的玩具放在哪来着？”

　　“我没有不行！”宫侑很生气，大声说，“我只是腰受伤了！”

　　是的，从一开始，宫侑就一直躺在床上，没有移动的原因是……

　　他前几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腰。虽然只是轻微的扭伤，但队医叮嘱他一定要注意静养。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影山如临大敌，时刻监督着他。

　　影山思索了片刻，说：“侑前辈这样躺着就好。”

　　“嗯？诶……？”

　　影山跪在宫侑的腿间，握着他的阴茎，草草撸动几下，确认硬到可以插进去后，就对准自己的阴道口，向下沉着腰，一口气坐了下去。

　　好紧、好湿、好热……宫侑捂着脸，觉得十分丢人。影山低着头，发丝散落，汗水沿着脖子往下滑，窄窄的肉缝夹住他的鸡巴，十分认真地骑他，压着嗓子吐出模糊的呻吟。

　　他狠狠往下坐，把Alpha的阴茎整个塞进最深处，臀肉压在宫侑的胯部，被粗硬的阴毛磨得泛红。那肥臀的肉确实变得更厚了，向下吞吃他的鸡巴的时候，从连接的根部整个凹陷进去。要不是他足够长，可能都没法捅进最深处。Omega的子宫口轻轻地吸住龟头，那触感湿滑柔腻，宫侑感觉小腹一阵酥麻，呻吟着想挺腰动一动，却被影山一把按住。

　　Omega面色严肃地制止他：“侑前辈，你的腰。”

　　宫侑只好老老实实地躺着，捂住耳朵忽略及川的嘲笑。

　　“嗯、嗯……啊……”

　　影山揉着自己的阴蒂，骑了大约五六分钟，频率才逐渐慢下来，向前趴在宫侑身上，保持着阴茎深深插在逼里的姿势，主动掰开自己的臀缝，回头道：“及川前辈……”

　　及川的呼吸已经乱了，狠狠地吞咽一下：“小飞雄，你真是——”

　　是吧，宫侑想，飞雄君真是——

　　进化得太快了吧！

　　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把Alpha们当按摩棒啊！

　　及川很快插了进去，仿佛故意向宫侑炫耀一般，从后面用力地、快速地顶进影山的后穴。他势大力沉，撞得肉体啪啪作响，影山显然被操得很爽，嗯嗯啊啊地淫叫，逼也夹得更紧，跟张嘴似的吸着他。宫侑闷哼一声，鸡巴隔着中间的一层软肉感受到那强劲的顶弄，甚至连整张床都随着及川的动作晃动着。

　　那个BMI果然不是白来的，可恶的阿根廷大猩猩……话说飞雄家是不是应该换张大一点的床？三个成年男性睡一起还是太局促。

　　厚而硬的阴茎在影山的身体里开拓，两根鸡巴同时塞在腹腔里，将穴口撑到极限，影山眼睛向上翻，舌头浅浅伸在外面，一副被操得灵魂出窍的淫态。宫侑只觉得那花穴前所未有地发烫，水也变得特别多，几番抽插之下，肠液混合着淫水淌下来，Omega弓着腰，凸起的腹部浅浅蹭在宫侑的腹肌上，让他有种奇异的错位感。他的飞雄既是孕育生命的土壤，又是欲望奔涌的源泉，被他们给操开操透了、从此堕落在欲望中，又反过来向他们无穷无尽地索取贡品。

　　影山在孕期里特别饥渴，同样也特别敏感，前后两个洞都吃着屌，没多久就哭喘着去了好几次。宫侑和及川不想太折腾他，很快也射了进去，轮流咬上腺体，为他提供孕期所需的Alpha信息素。影山夹在他们中间边喷水边舒服地颤抖，躁动了一早上的渴求终于被安抚，累得睁不开眼。

　　“飞雄，要不要抱你去洗澡？”

　　Omega闭着眼摇头，说等下自己洗就好。及川撇撇嘴，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去了浴室。

　　嗯嗯，飞雄君就是这种完全不依赖别人的地方让人没办法呢。及川那家伙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诊断结果出来后，他们三个中间最先接受事实的反而是影山。明明是被欺负、被强行标记的那个，最后却表现得很平静，说“怀孕期间就拜托二位了，发情期我会自己再想办法”，丝毫不为所动的冷漠样子真是……

　　宫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注视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影山，安慰地摩挲他红肿的后颈，潮湿的皮肉泛着微光，软得要把人的手指吸住。Omega显然很喜欢被人抚摸，眉头舒展开来，如果他是只猫，大概正在满意地呼噜。

　　就这样吧。宫侑想。是命运把影山飞雄再一次交到他的手里。

　　如果这意味着他必须忍受后续的麻烦，那也没关系。他俯身轻轻地亲在Omega的额头上。

　　“飞雄君。”

　　“嗯？”

　　望着那双深蓝色的、海一样静谧的眼睛，宫侑感到指尖刺痛，胸口发烫，他想说，我爱你。

　　他屏住呼吸，舔了舔唇。

　　“你什么时候会出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