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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死亡是上个月的事。五条悟领着的是他的儿子,一样的黑头发绿眼睛,杀气腾腾,兴致缺缺。五条悟上高专之后几乎没回过京都,那应该是第一次。禅院直哉认人从来不靠咒力,隔老远闻见他堂哥血淋淋的气味,突然发动术式扑上来,一把抱住五条悟的胳膊。甚尔君是怎么死的?他毫不掩饰地问。
我操,五条悟拽过袖口自己凑近了嗅,我难道还没洗干净么。伏黑惠眯起眼睛。五条悟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把他支走,非常拙劣手段,一个懒得演一个懒得喷。
他这半边身子都被我轰掉了。五条悟把禅院直哉从手上捋下来,在他的肩膀上比划。从这里到这里,半个血洞。
禅院直哉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在脸慢慢变红的过程中,听见五条悟振振有词的声音。他还是抓着五条悟的衣袖,好像突然对这只切开甚尔的手产生了极端的依恋。一个十分迅速又令人费解的移情过程。
五条悟观察禅院直哉不健康的眼神,不得不用无下限弹开他。这是一种很难维持礼貌的术式。想到当年他拉自己视奸甚尔在别院劳作,也是这幅很恶心人的德行,不禁感觉自己现在像豪宅中的性感水管工一样无所适从。
他一阵胆寒,转头招一招手,说要走啦!伏黑惠蘑菇似的从地里冒头,一双眼珠翠得吓人。离开的路上频频回头。可怜那个直哉连初恋都没捣鼓明白,就做了心上人遗孤的叔叔。十六岁就要乐在其中地做寡妇,本来不想的。
想他五条悟怎么从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在盛产变态的御三家里也是头一号的变态。就因为是嫡子,又继承了相传的术式,理所应当要黏在自己身边,还能顺便孤立加茂家那个废物。禅院直哉永远都是这样自作聪明,他成不了家主的。
但他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知道,那个他根本就瞧不上的、对他百般纵容的酒鬼父亲,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打算;这是无理取闹的说法。要是从合理的范畴上讲,其实千年前就注定。非要拉个外人来怪罪的话就怪五条悟好了,怪六眼诞生在一九八九年冬天啊。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过幸好,他才十六岁。死了堂哥,死了单相思的情人,同一个人。杀人凶手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巧,还有可能是最好的朋友。他的人生太精彩了,活成变态又怎样,你们这些平民不会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