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羽翼未丰的雏鸟
Chapter Text
捡到卡厄斯兰那的时候纳努克才十八,已经将「军团」拉扯成了亚德丽芬最大的Mafia。那天一群混混相约在黑街火拼,在长期缴纳保护费的妓女跑出来求救前,焚风已经先一步赶到摆平了局面。
然而还是死了一些人,哪怕黑街的人命贱如老鼠,每年也缴不上几个钱,但这不把军团放在眼里的行为还是触怒了负责维护军团对外形象的星啸。一场干净的清理过后,星啸踢走为首的混混,警告他们这次纯属运气好,下次惹事惹到军团的产业上,可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最后到场指挥收敛尸体的人成了Boss纳努克,其实也就是到那镇镇场子,安抚民心,宣传一下军团Boss的仁慈形象,好收更多保护费。黑街里多的是流浪汉,妓女,瘾君子和十条命贵不过一块黑面包的乞儿。星啸一边哼着谐乐不知道第多少章一边往麻袋里装尸体,黑的,瘦的,又黑又瘦的,哟,这个还挺白。
“Boss,有个活着的,长得好好看,血是金色的!不过快死了,你快来看呀。”
于是在一堆发霉的木箱后头,纳努克第一次见到了年仅十岁的卡厄斯兰那。
星啸说的没错,是挺好看的,浅金的发丝一看就相当柔软,圆润的金瞳像猫儿一样,肤色也白得不像是会出现在黑街里的人该拥有的。小孩看起来完全没发育,胳膊腿细得像麻杆,拿着根生锈的撬棍瑟缩在角落里冲他们哈气。估计是在火拼的时候被蹭到了,金血顺着颈侧的伤痕流淌,浸透了半边上衣。
金血是Family的象征,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支流落在外的血脉,但还是带走吧。于是纳努克问:“小孩,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卡厄斯兰那没回答,他也没得挑,被纳努克的大手塞进明黄的麻袋里时,他因为失血过多晕在里面,差点真让绑架袋变裹尸袋。
后来,找不到亲属的卡厄斯兰那被纳努克收作养子。又过了两年,无法用枪的他又成了对方的小情人,或者说性玩具?
卡厄斯兰那其实不是很清楚纳努克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十二岁的小孩曾经一脸严肃地和养父谈话,说:我不可以同时是您的养子,继承人,二把手,小猫,小鸟,小情人和性玩具的。
纳努克回答:你已经是了。
好吧,卡厄斯兰那用还在漏水的小逼蹭蹭纳努克扣他的手,那您想让我成为什么,我就是什么。
卡厄斯兰那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他之所以有名字是因为他脖子里挂着的狗牌上刻着这个名字。伤好之后纳努克就把他送进家族学校上学,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完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直到幻胧拿着卡厄斯兰那全优的成绩单和干干净净的背调表找到纳努克,提议要不把这个有潜力的养子当二把手培养。
纳努克答应了,所以卡厄斯兰那不用再去学校,而是跟在Boss身边接受一对一的开小灶。来到纳努克身边后,他过人的天赋就像他的金瞳一般闪耀,很快就能帮纳努克处理一些家族事务。唯一犯难的是他的射击课,小孩一听到枪声就发抖,射击训练永远只能开一枪。幻胧后来带他看了心理医生,发现他有严重的ptsd,不止害怕枪声,突然出现的剧烈声音都会触发他的应激反应,尤其是爆炸。
用枪不行就用冷兵器,卡厄斯兰那很快耍得一手好剑术。直到有个叫来古士的「学派」法律顾问送来一沓计算机书籍,从此卡厄斯兰那成了军团里一流的骇客。
短短两年时间,小孩展现出的潜力完全不输他的指挥官,于是卡厄斯兰那先当上了军团的指挥官,代号铁墓。
至于养子变情人这事,是归寂撮合的。卡厄斯兰那背后有两片不对称的巨大疤痕,烫伤留下的增生仿佛一对残破的翅膀,在卡厄斯兰那被称作铁墓之前,有段时间纳努克是叫他小鸟的。那天归寂本来是来谈正事,谈到最后看见Boss一挥手叫了声小鸟,门外走进来一个精致小孩儿,开口就叫纳努克Daddy。
归寂心想哇靠,这么劲爆,顺理成章地联想到卡厄斯兰那的体检报告,心道Boss原来喜欢玩幼女,私下里偷偷送了一套猫耳发卡和漂亮连衣裙给小孩。至于为什么是猫耳,因为纳努克有时候也喊卡厄斯兰那小猫!还是捏着卡厄斯兰那的脸给归寂看,说你看吧他瞳孔是细长的,你就说像不像小猫?
Boss问你他养的小孩像不像小猫,你死都得说:像,真像,Boss好眼光。
归寂真受不了了。告诉小孩你就等Boss的二十岁生日宴结束,戴上发卡穿上连衣裙,记得别穿内裤,你就去坐他手上,说这是给Daddy的礼物,Boss指定喜欢。
卡厄斯兰那似懂非懂,听话照做,在纳努克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二天就又顺利多了个小情人的身份。
亚德丽芬今夜有雨,雷声轰隆隆的一阵接一阵,耳根子不清净。卡厄斯兰那抱着枕头出现的时候,纳努克正在看最近一季度的财报。
“卡厄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自从变成小情人,卡厄斯兰那的睡衣就都变成了小裙子,没别的原因,主要是拉过来就可以肏。看着养子腿间不断滴落的水渍,纳努克心下了然,他今天塞给卡厄斯的跳蛋比平时调高一档,估计是给小孩磨得受不住了。
“下面难受?”
卡厄斯兰那摇摇头,刚想解释,雷声适时响起,吓得小孩紧紧贴在养父身上,一双圆眼显得更加湿润。嗯,今晚比较像小猫。
原来是害怕啊。
纳努克把他的小猫提起来,让他双腿分开骑坐在自己的左腿上。出于对小情人的调教,小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仅穴里得含着跳蛋,阴蒂上还得再贴一个。纳努克抬了抬腿,将贴在外阴的跳蛋卡进小猫柔嫩的肉缝里。全身重量压在敏感点上挨振,就是老练的妓女也不见得能坚持多久。以为纳努克在验收最近的调教成果,卡厄斯兰那难挨得夹紧双腿,抱着枕头忍了又忍,好险没直接吹在对方腿上。纳努克还没换衣服,穿的是高定羊毛西装裤,脏了的话不好清理。
卡厄斯兰那是真的乏了,他来找纳努克真的只是想睡觉,他跟着看了一会财报,便抱着枕头趴进纳努克怀里,毛茸茸的金发蹭在对方的下巴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还得熬大夜的纳努克揉了揉小猫柔软的头发,轻抚小孩后背的疤痕。又看了一小时的财报,把关键信息都确认好之后,他决定把这玩意剩下的部分交给铸王检查,再加幻胧做个审核。受不了了,财报哪有玩猫重要,他要肏猫。
纳努克直接把小猫身上的跳蛋又调高一档,手从吊带睡裙的边缘滑进去,揉捏小孩没什么肉感的胸脯。
卡厄斯兰那本来睡得好好的,硬是被男人折腾醒了,醒的时候哆嗦着吹湿了胯下的布料。刚睡醒的小孩还是蒙的,但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小情人身份,乖巧地顺着男人抚摸的力道献上自己小巧的乳房。奈何猫真的很瘦,有一点胸肌但不多,纳努克一只手就能抓他的两只奶,轻轻一捏就留下青紫的痕迹。卡厄斯兰那被捏痛了,倒也不躲,只在实在疼的时候瑟缩一下,换一片白净的肌肤方便男人继续。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卡厄斯兰那放开了自己的枕头,任由它被垫在自己腰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和他交换一个深吻。体内的跳蛋被拽出来的时候他又吹了,泄出一串绵长的喘息。
“我今夜是你的小情人,还有吗?”趁男人戴套的空隙,卡厄斯兰那问道。
“你今晚是小猫,卡厄斯。”
小孩点点头,反手把他刚戴的套摘了。
“小猫是不会怀孕的,Daddy,”他拿红肿湿润的花芯蹭了蹭男人的龟头,“meow。”
纳努克呼吸一滞,真不知道卡厄斯这些小花招究竟是跟谁学的,又或者是单纯的无师自通。他当小猫的时候被肏到再受不住也只会喵喵叫,就像现在这样。
小孩未发育完全的花穴被粗壮的阳具完全破开,处在性兴奋状态的阴道延展着,将他的东西完全吃下,变成最合适的飞机杯。成人和小孩的身材差距太大,完全肏进去的时候,会在小猫的肚皮上顶出一个明显的形状。刚开始时卡厄斯兰那还有力气配合纳努克的行动,小腹紧致的肌肉用力收缩,挤压着身体里男人的几把。被一边凿宫口一边揪阴蒂的时候就不行了,高潮和快感都由身上的男人掌握,体力不够的身体只有被动讨好的份,往往一波痉挛还未结束,便要承受另一波高潮。
卡厄斯兰那不停地咪咪喵喵叫,他好累,阴蒂也好阴道也好子宫也好,全部的敏感带都被用来取悦身上的男人。在纳努克又一次搓着他的阴蒂扣他尿眼的时候他失禁了,顺从男人的意思,他放任爱液和尿液一起打在对方的小腹上。
被隔着肚皮按住宫口的时候,卡厄斯兰那已经基本没什么力气继续吃了,小猫飞机杯也是有极限的。双手提前覆上男人按在他腹部的手,发出一声示弱求饶的喵。
“呵,现在继续当我的小情人吧,”纳努克摩挲着手下湿热的肌肤,“说点我爱听的,卡厄斯。”
“嗯……小猫好累呀,”卡厄斯兰那抱着他的手哼哼唧唧地撒娇,“小猫的肚子给你肏……唔嗯!”
男人按着他的肚子再次动起来,几乎算得上是抓着他往自己的几把上套弄。卡厄斯兰那咿咿呀呀地叫,夹杂着诸如好深、太满了、要坏了之类的求饶话。可惜纳努克早就把他玩熟透了,知道他还坏不了,继续压着他柔软的肚皮发力,直到把小腹上顶出一片青紫。
被按着肚子肏的感觉说不上好与坏,被顶到深处时卡厄斯兰那总有种想吐的感觉。挨了这么久的草感觉内脏都移位了,最后一次高潮时他拧着腰,从身体深处榨出仅剩的一点力气,被男人射满了肚子,完成了身为小情人的职责。
漫长的性爱结束,阴雨不知何时也停了,再过一会太阳即将升起。卡厄斯兰那累得有点眼神涣散,胸腹间布满青紫的印记,四肢绵软好像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被肏烂的小穴一时半会合不拢,幼小的子宫已经知道夹紧宫口不让精液流走。
完全失去意识前,他还记得最后和身上的男人接一次吻,小声道了句晚安。
Notes:
第一次发18+内容,如果tag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请告诉我。
三小时极限滑铲,其实内容不是很满意,有空可能会修。
可能有别的后续,比如纳努克给小鸟穿环戴身体链(大概率没有)
补充一个未来可能用到的背景设定:本文中的白厄是三兄弟,卡厄斯兰那是老大,黑厄老二,白厄老幺。
Chapter 2: 羽翼渐丰的幼鸟
Notes:
这篇标签后面可能会变,取决于剧情变成什么样,可能会出现all厄以及星穹姐弟牛走纳努克养的小猫的情节,总之谨慎向下观看吧xxx
本篇纳努克吃了娜娜三次,归寂两次焚风一次(没有细写),有毁灭大院x娜娜的描写。
预警:有大量暴力和流血描写,可能会非常痛,本章娜娜依旧未成年(14岁-),发生的性爱更接近性虐或单纯虐待,有纳努克给娜娜穿刺的详细描写。
其他预警:别思考剧情和逻辑,这篇已经变成架空世界奇幻背景,科技树点在奇怪的地方+存在超自然现象,角色的体质也并非常人,所以存在大量不符合常理的内容,就别骂作者了能写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以及纳努克根本不会养猫只会略猫…!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Boss的愿望?怎么突然问这个,”归寂从闹事的嫖客嘴里抽出枪口,“你还是问星啸吧,她负责搞宣传,这东西她能现场给你编十个,还都冠冕堂皇的……还是说你打算给他准备今年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卡厄斯兰那给了旁边不长眼想要凑过来解救同伙的男人一巴掌,嫌弃地在归寂背上擦拭。
“早说嘛,害,Boss能有什么想要的,无非你在床上给他整点新花样,”归寂示意跟在一边的军团成员把闹事者解决掉,揽过卡厄斯兰那的肩膀往楼上包厢走,“SM,你俩玩过吗?”
“但你们每次都会为他带来新的领地,我觉得我也需要,”卡厄斯兰那拍开他一走进监控死角就滑落到自己腰间揩油的手,瞪了男人一眼,意思是再乱摸他就回去告状,“他一直在调教我。”
“看得出来。”
归寂收回手不再逗他,目光滑过少年脖颈里藏在颈饰下的项圈,以及项圈下遮掩不住的指形淤青和领口的斑驳吻痕……这已经算是咬痕了吧?窒息play?怪不得小猫今天嗓子都是哑的,Boss床品真差。
“因为上次会议时他问你什么时候能履行自己身为指挥官的职责?你不是他的小情人吗?”
“那只是我需要扮演的角色之一。我已经成为「铁墓」两年了,还没有为他带来过实质的胜利。”
“Boss虽然说着要清洗世界,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你有想法?”
“我打算黑入博识尊的液冷系统,让它瘫痪。”
“嗯哼?听起来十分美妙,然后那个超级计算机会因为过热停载,「学派」那帮掉书袋的有的忙了,然后我就可以跟那群被掉书袋的庇护的「愚者」们好好玩一场,”归寂给自己来了杯马天尼,再给卡厄斯兰那来一杯蜂蜜水,“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提供帮助的?”
“嗯,我想要一架直升机,作为我从「学派」的「殿堂」脱离时的接应。”
这个负责军团风俗和博彩业的男人没有立即答应,他捣鼓冰杯里的冰块,发出令人心烦的哗啦声,打碎酒吧洋溢着旖旎情思的悠扬背景乐。
“你应该知道你是Boss现在最喜欢的小情人?”
“……他还有别的小情人?”
不管来几次,归寂都觉得他们Boss在调教人这一块确实无人能及,看看都给小孩调成啥样了,一只急切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小猫,哈!
“他现在没有,因为他还对你感兴趣。我刚说过,你是他现在最喜欢的小情人,”男人将重音咬到“现在”两个字上,“Boss其实对我们这群人具体是谁无所谓——只要你对他来说还有价值,别管是在床上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卡厄斯兰那,黑个系统而已,你没必要亲自跑到学派的大本营去搞事吧?不是我关心你的死活,主要是如果我敢帮你这个忙,却没能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回来,Boss就敢让我在他床上代替你的位置,哪怕他对我不感兴趣。”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装备交通工具都归铸王管,我调度不来。”
对归寂的反应并不意外,卡厄斯兰那为他一一解释:
“液冷系统对博识尊来说很重要,学派的天才们给它的防护措施层层加码,还加了道离线的自我保护功能。即使黑入系统令它停摆,也会有离线防护系统确保它能继续工作,我必须到现场去摧毁离线防护。”
“我找过铸王,他没同意,看来是和你有类似的顾虑。”
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卡厄斯兰那的喉咙开始隐隐作痛,他抿口蜂蜜水润润嗓子,才继续往下说:
“来古士,原名吕枯耳戈斯,曾经是学派的法律顾问,半年前他带着一批学派的机密信息叛出学派,现在受军团庇护。作为交换,他向我提供了殿堂和博识尊液冷系统的信息。我已经黑入学派的部分系统验证过他所说信息的真实性,做这件事我有把握。”
“而你唯一掌管的直升机……那架用于宣传风俗业的广告直升机,是为数不多能绕过学派禁空令限制的空中载具,可以帮我快速离开那里。”
归寂从吧台后绕出来,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这只Boss豢养的小宠物:卡厄斯兰那快要14岁了,跟着纳努克至少不缺吃穿,这两年身量长得很快,正处于从小美人胚子长成大美人的中间状态。圆润的金眸逐渐锋锐,脸上却还有未褪完的婴儿肥。身高已经从他的腰侧窜到胸口位置,肉没长太多,倒是知道该往哪长。深V领口露出来的饱满胸肌挤出条初具雏形的雪白的沟,腰带勾勒出能一条胳膊环住还有剩余的窄腰,腿长屁股翘,甚至那双腿并拢之后中间还留道缝……归寂将杯中的马天尼连带着冰块一起咽下,难怪Boss这么久还没玩腻,操了,真烧,他是说酒。
“行啊,除了直升机,还要什么?你自己带价来。”
他转身在吧台上挑挑拣拣,决定不管一会身后的小猫开什么价,他都要让这个小东西事成之后和自己来一发——只要别让Boss发现,其实发现也没事,纳努克对这种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让他等太久,卡厄斯兰那显然早有准备,作为纳努克培养的二把手,他的谈判技巧至少过关:
“下次汇报,你的PPT我帮你做。”
归寂昂扬的小头被不想做PPT的大头狠狠肘击。真是操了,男人恶狠狠地给自己满上一杯生命之水,再挤点柠檬,一口闷下去,让小腹的火重新烧起来。
“不行,完事之后给我操一次。”
看卡厄斯兰那眉头紧皱,他补上一句:“之前焚风帮你收拾地皮上的老鼠跳蚤,你不也给他操了,Boss又没说什么。”
然而少年依旧保持沉默,内心似乎在天人交战。装什么纯呢?他都抠过多少次,还能不知道这货的小馒头逼都被Boss玩烂了,一碰就流水?归寂内心其实并不尊重Boss提拔的这位二把手,哪怕最初是他鼓动对方爬上纳努克的床。
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讨价还价嘛,就得先迈十步再退一步,才能留九成利。于是他说:“不行的话……”
筹码尚未抛出,猫儿似的少年便先做出让步:“帮你做PPT,再帮你口一次。不行的话我自己想办法,动身之前我会告诉纳努克你和铸王袖手旁观的事。”
先让步者吃亏,现在他不吃亏,还能草到Boss调教好的小猫。今天被人砸场子有够倒霉,原来是还有这种好事等着?
归寂直接连吃带拿,爽快应下:“成交!你计划好了来跟我讲。”
卡厄斯兰那其实不想和纳努克之外的人做,但遇到这种情况他没得选。
以前还在黑街流浪的时候,有好心的妓女偶尔会给他留一口黑面包,顺便跟他抱怨今天自己接了几个客,被怎样暴力对待。卡厄斯兰那听完觉得有些难过,问她为什么不能找一位固定的嫖客呢?
妓女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说:那不就是找了位丈夫吗?这里可是黑街,你说的那种男人是不存在的,他们只会白嫖你的身体,再反手把你卖给别的男人,最后还要抱怨你挣的钱不够他买酒喝!
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哦,原来只被一个人操是很难得的事。
后来接济过他的妓女死了,她是这条街最漂亮的妓女,死的时候却下体溃烂,受尽病痛折磨。听说她因为上好的脸蛋和身材曾经是某位有钱老爷的玩物,被主人玩腻了抛弃在这里。
因此被其他指挥官假借教导之名上下其手时他没有反抗,他的细胳膊细腿甚至拧不过星啸和幻胧,更何况焚风归寂之流。幸好大部分时间只是被摸而已,偶尔趁纳努克在房间里谈生意时隔着一层门板被抠抠小批。他早被纳努克调教熟了,并不会发出声音,乖乖吹在抠他的人手上便会被放过。
倒也不是没期待过,起初他以为纳努克没管是没发现,直到那次焚风当面以帮他管理地区为由点名要他。
纳努克只一颔首,便接着和他聊打Ⅸ机关的事。
卡厄斯兰那是纳努克的养子,继承人,二把手,指挥官铁墓,也是小猫,小鸟,小情人和性玩具,但唯独不是卡厄斯兰那。纳努克愿意让他的手下摸自己养的猫,用自己喜欢的玩具,并不具有人格的他无法拒绝。
那真是一场非常糟糕的性爱,糟糕到卡厄斯兰那偶尔会在噩梦里遇到它。
焚风有一根和纳努克差不多厉害的几把,同时也和纳努克差不多暴力。上来没有任何调情,直接往里捅,如果不是他自己做过扩张,估计当场就会被捅晕死过去。焚风想用他很久了,但丝毫没有技巧,只一个劲顶到最深处,奸他弱小的宫口和子宫。
他原以为被焚风肏不用装猫,惨叫出声时被对方一剑钉在颈侧,问他为什么声音不是猫叫?卡厄斯兰那本就不愿配合他,仗着他不敢真杀自己,主动往剑刃上靠,在柔软的肌肤上压出一道金色血痕,骂道:因为你捅得我好痛!蠢货!
于是焚风报复般虐待他,把脆弱的宫颈肏出血,为他留下数道危险的割伤。而此人发泄完便走,可能是没体会到肏小猫的乐趣,甚至不屑于给点钱当安慰,留卡厄斯兰那满身精斑的在一片狼藉里躺到旅馆的钟点房到期,最后夹着一肚子精液瘸着走回去。
回去刚把自己清干净就被纳努克拽走继续当陪睡小猫。纳努克是个不做扩张的暴力狂,每次都要将幼小的阴道撑裂。卡厄斯兰那被扔在床上时会先给自己做心理准备,然后看着自己被进入,生怕第一声叫憋不住,不是咪咪喵喵而是嗯啊之类的。有次纳努克玩蒙眼play,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插,被对方用力干到底时他还没准备好,咿呀叫出声,被男人评价:小猫不是这么叫的。
话语中的冷意蛇一样缠上他的脖颈,他第一次对纳努克感到恐惧。后来再被蒙上眼肏,他学会先咬住嘴唇,等到身体适应被操干的疼痛,再开始颤着声学猫叫。
那天他被肏得很惨,流血流到最后甚至有点发冷。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没办法合拢腿,也几乎走不动路,肚子里翻来覆去的疼,随便动两下穴就一直渗血,打湿好几条内裤。但第二天白天他得继续帮纳努克干活,晚上还得维持体面作为军团的二把手出席宴会。回去之后又被按着肏,小孩的身体先精神一步撑不住,当晚还在梦中就病了,差点被自己的体温烧死。
从那之后,卡厄斯兰那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没办法从始至终当好男人安给他的角色,而诛罗的死进一步加重了他的不安。
明明是从纳努克刚发家起没多久就跟在他身边办事的指挥官,诛罗在和仙舟地区的火拼中被围剿,不幸身亡。权衡之下尸体扔在仙舟的地盘上不回收了,只从衣柜里掏出曾经的衣冠从简办葬礼。第二天纳努克擢升新的指挥官来代替诛罗的位置,甚至将诛罗的名字也传给那人。
归寂说的没错,卡厄斯兰那想,或许我现在是他最喜欢的小情人,小猫,小鸟,或者别的什么。但等他对我不感兴趣了,他就会找其他人代替我,就像死去的诛罗那样,因为纳努克不在乎他们所有人。
比如他其实爱吃蜂蜜烙饼,熏鹿肉和橄榄汁,但他跟在纳努克身边四年,只在纳努克的生日宴上吃到过两次——厨师会在这天准备能做的所有菜色。
他曾经向纳努克提起过自己的喜好,两次。第一次是男人的20岁生日宴后,他成为对方小情人的第一天,纳努克对此没说什么,他期待了一周,但直到第二年的同一天,他没再吃到那些菜。第二次是他的13岁生日,他向男人许愿说想要吃这个,纳努克反问他是平时的菜色有哪些不满意吗?叫厨子到一边候着,开始给枪上膛。卡厄斯兰那忙说不是的,可惜男人大概只是兴致上头
后来他再吃不上这些东西,也再没向纳努克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只小心翼翼扮演着对方给他的身份……每一个。
上次绩效会议时,可能是由于过去半年军团的扩张效果惨淡,纳努克特地拎他出来批评,说铁墓直到目前为止还没为我们带来任何一场实质胜利。卡厄斯兰那被吓出一身冷汗,当场保证自己会有所行动。
倒在黑街污水沟旁边的妓女出现在眼前,最后的时刻,她还想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被抛弃的可能性化作恐惧萦绕心头。原谅他吧,他人生前十年的记忆被抽离,一片空白。在只有四年的记忆里,他的一切都来自纳努克,所有人都认为他需要服务好纳努克,他也只能依靠纳努克。
然而最近,卡厄斯兰那真的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至少在扮演小情人一事上他已经竭尽全力。纳努克的性癖越来越暴力了,不想惹恼对方,卡厄斯兰那向来选择包容隐忍。直到三天前,他被插得快要昏过去时突然被对方用力卡住脖子:无法呼吸,头脑发胀,耳朵里灌满可怖的嗡鸣,眼前一片黑暗,脑子要炸开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颈椎在不堪重负的嘎吱作响。好痛,好难受,是哪里没让对方满意吗?
许久后终于被松开,身体下意识渴求空气,混着咽不下的口水一起呛得他直咳嗽。视线稍微恢复,发现纳努克掐完他的脖子后就没再动过,金瞳冷漠地将不满投射在他身上。小孩实在是没招了,咬着唇将咳嗽全憋在嗓子里,男人这才继续用他。
是啊,卡厄斯兰那被男人舔走口中的血腥味时醒悟,纳努克又没养过猫,他当然以为猫不会咳嗽,只会咪咪喵喵叫呀。
行动当天一切顺利,学派说到底也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卡厄斯兰那盗用某个低层管理的权限,乔装易容混入殿堂大厦,黑进液冷仓的门禁,设置好五分钟后启动自毁程序就往楼顶赶。
然而通往天台的门口却早有两道人影在此等候。其中一位他再熟悉也再讨厌不过,正是来古士,另一人身穿黑袍戴着面具,显然来者不善。
没错,卡厄斯兰那实际上极其讨厌来古士,这个男人总爱用一种打量小白鼠的目光粘在他身上。他愿意克服自己的生理厌恶跟随来古士学习,仅仅因为纳努克需要铁墓具备高超的黑客技术,而来古士是整个军团中最了解这些知识的人。
来古士缓慢而有力地击掌三下:“噢!卡厄斯兰那,「铁墓」!我最伟大的作品,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
接下来,男人夸张地弯腰行礼:“在博识尊的思考停止之前,我们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提前庆贺学派即将迎来它核心的毁灭!”
卡厄斯兰那掏出折叠刀,没办法,这是他能带进来的最有杀伤力的管制刀具,何况撤离时需要从简行动。他不是没带枪,但对面有两个人,而他开过一枪后就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丧失大部分行动能力。对面的来古士看似双手空空,他旁边那个黑斗篷可是背着个吉他包,想也知道里面不可能真是吉他……为什么他能带这么大的管制刀具进来?
“真令人心寒,要将武器对准我吗?我可是为你带来了出师礼。”
来古士脸上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他摘下旁边黑衣人的面具,底下赫然一张和卡厄斯兰那长相几乎完全相同的脸,只不过发色如雪,还有一双死寂的蓝眸——准确来说是只有一只。巨大的疤痕贯穿黑斗篷少年的左眼,曾经的伤痛将本该是蓝色的眼眸染成灰色,显然已经失去接收光明的能力。
但是这双眼睛,明明应该笑着才对……
不对!这分明他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然而脑子的问题不受卡厄斯兰那控制,他看到一片金色,鼻腔中充斥着蔺草和烈日曝晒的气息,两只一模一样的白色脑袋拱在他怀里,顶着天空颜色的晶亮眸子,对他喊:“■■!”
来古士捏在手里的面具显然没开孔,一摘下面具,黑衣人游离无神的目光便瞬间锁定在对面的金发少年身上。那白发蓝眸的人甩落背包,携剑风爆冲至卡厄斯兰那面前,持巨刃大开大合地挥砍,全然不受楼道狭窄空间的影响。这人力气比发疯的牛还大,手上的巨力把卡厄斯兰那用来抵挡的刀刃从中斫断,又将他一并贯在墙上。
“你……”
那只黯淡的蓝眼睛里写满愤怒,黑衣人将牙齿咬出发酸的摩擦声,一边将刀刃推进他用来抵挡的左臂,一边用失灵的语言系统对他倾倒错乱的话语:
“……你!!!为什么?!军团!你怎么能……!故乡、毁灭……!”
他撕心裂肺地吼叫,声音之大快把卡厄斯兰那的巨响ptsd喊出来了。少年心想你痛苦个什么劲啊,怎么看都是正在库库流血的我更痛吧?
好痛,好痛,感觉劈到骨头了。直升机马上就到,需要尽快离开。这人力气好大,明明我和他身形也差不多吧?好难过,对这个再不解决掉就会害死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产生怜悯,为什么总觉得他不应该是这副表情……
“你、不应该是……笑着的吗?”
卡厄斯兰那在对方盈满泪水的蓝眸中看到自己正在流泪的倒影,顶着刀刃猛得向前一步,解放出未受伤的右手,对准来古士所在的方向射击!
男人应枪声倒下。很难想象他就这样中招了,可能是没想到对外宣称不会用枪的卡厄斯兰那会掏出一把枪来对付他。他倒在血泊中,嘴角上扬的恶心角度还固定在脸上,按这个出血量没有生还的可能。
枪声触发了殿堂的警报装置,安保人员顺着消防通道向上的脚步声夹杂在尖锐的蜂鸣声中逼近。卡厄斯兰那两腿发软眼前发黑,被黑衣剑士甩一块粘在剑上的肉似的甩在地上。
“快走!”
卡厄斯兰那推了那人的腿一把,将对方推了个趔趄。被置于生死之间触发ptsd还是太挑战生理极限,卡厄斯兰那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被冷汗浸得。
做完这些他就瘫在那不动了,黑衣剑士往天台走两步,转头看地上抱着手臂缩成一团的少年,折回来将对方拎起,架着往门外跑。
上到天台他就不管了,往边缘狂奔,一抛钩锁几个跳跃消失在楼宇间。隐身斗篷加外部侵入,难怪他可以带剑。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和来古士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他,不知道来古士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最后为什么要帮自己……
来不及思考了,归寂来接应的直升机可不会等他,按照约定已经快要驶离天台边沿。
卡厄斯兰那飞扑过去,在空中伸展成一片羽毛的形状,狂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飞跃出将近三米远,坠落时扒在最底下一截绳梯上,受伤的左臂挂在肩膀晃荡,像一只折翼的小鸟。但凡跳得不够远或手滑没抓住,他就会从420米的高空摔下去。
手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这下没负伤的右臂也脱臼了,少年疼出一声呻吟,喘息着等眼前的黑暗褪去。
“快上来!”归寂拽着绳梯玩了命地向上薅,“我操你的铁墓!我就知道你不靠谱!敢掉下去我回头操死你!”
他的谩骂搅碎在螺旋桨带起的风声里,卡厄斯兰那只隐约听到了“操你”之类的话。
这还是人吗?
卡厄斯兰那很想和他对骂,但是他太痛了,怕自己一张口就是惨叫。刚抬头好像看到纳努克了,在纳努克面前他得当一只好猫,所以不能叫,得想办法爬上去才行。
可是他真的没力气了,金色的麦田在记忆里切割他的脑子,麦芒刺在肌肤好痛,晃动的白色软发扎在颈窝里好痛,澄澈的蓝眼睛注视着他好痛……一抹红色刺入眼帘,那是一个红色的A,是他的抗审讯训练评分。幻胧说他对痛觉比常人敏感,再训练也拿不到S。纳努克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亲自给他上了十节课,小孩从刑房出来时体无完肤,就为了只有纳努克会看的那张成绩单上,抗审讯训练的评分也保持S。
绳梯落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短了,卡厄斯兰那甚至能清晰看到纳努克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睛。男人抱臂站在归寂边上,冷漠注视着归寂和他的挣扎。
这不是幻觉。
再往前也不会有幸福的,不会有暖融融的阳光,熟悉的呼唤,父母温柔的怀抱,你最爱的蜂蜜烙饼,熏鹿肉和橄榄汁,还有弟弟们……弟弟?
头又开始痛了,或者说一直没停过,只是这一阵格外疼。他又努力抬了几次左臂,抬不起来,金血在手臂上蜿蜒成分支众多的河流。
最后一次尝试,少年的左臂刚举过肩膀便无力垂落,金眸缓缓阖上,原本紧攥绳梯的右手滑脱。在归寂尖锐的爆鸣声中,一只铁棕色的大手抓住少年瓷白的手腕,将绵软的折翼小鸟提了上来。
卡厄斯兰那蜷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如坠冰窟。
4096号房间是这所医院的vip病房,主要用来收治军团高层出现的伤号,或者说它就是为指挥官铁墓准备的。它已经空置两年,终于迎来了指定伤患。
理论上这种深可见骨的砍伤属于致命伤,但这个世界不怎么讲道理,毕竟军团这帮人流的血都是金色的。因此主治医师只对纳努克说:不算特别严重,伤者还年轻,身体素质也不错,最快两周最慢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医师为军团服务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且不说焚风归寂这种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命硬货,身为女性的星啸和幻胧也有过提肠子来见的情况,这不还活跃在给家族和仙舟添乱的一线,连道疤都没留下。
相较之下,他有点没理解铁墓为什么才受这点伤就晕了。纳努克真打算培养这个小孩当军团二把手?感觉不如焚风。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表现得依旧像个无情做汇报的机器人,事后他会为自己是个面瘫感到庆幸。Mafia的Boss们总有些特殊癖好,他听说愚者的Boss阿哈还擢升过一只虫子当指挥官。
纳努克对此没说什么,坐在病床边刷有关博识尊和学派的新闻。博识尊瘫痪了约二十个系统时,学派求助无名客将那个超级计算机运到极北地物理降温,正重新搭建算力。
铁墓的袭击很成功,受博识尊影响,全世界的智械都陷入系统错乱状态,大部分地区被搅得一团糟,外界称这场灾难为无机动乱,并在得知幕后黑手是军团时向他们宣战,顺便满世界通缉铁墓——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卡厄斯兰那为了侵入殿堂,几乎摧毁了学派整个防御系统,纳努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对铁墓满意,但对他的小鸟却不怎么满意。如果当时他出手再慢半秒,卡厄斯兰那就会真的变成小鸟,不会飞的那种。他还期待卡厄斯兰那能为他带来更多毁灭,最好不要中途死掉。毕竟这个被各大Mafia势力瓜分的世界已经没救了,不如来一场彻底的清洗,在毁灭的废墟上重建文明。
4096号房间运作一天半后,卡厄斯兰那才从纷繁杂乱的梦中醒来。房间里没有人,少年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整理梦中破碎的回忆:他曾经生活在种满小麦的地方,母亲有一头天生的白发,父亲有一双蓝眼睛,他有两个白发蓝眼的弟弟,长得很像砍了他一刀的那个人。话说回来,他真的是记忆中的父母亲生的吗?除了脸和两个弟弟长得一样,发色瞳色完全不像一家人啊……
而且这算什么,是兄弟就来砍我?弟弟又为什么会和来古士一起?来古士说的“最伟大的作品”是什么意思?
将疑点列记在脑海中,卡厄斯兰那决定后续先隐瞒自己恢复部分记忆的事,偷偷调查。
除去可能是十岁前记忆的梦,卡厄斯兰那也没别的可想,最后还是回到军团的事上。不知道先前的计划成功没有,他晕过去时确实有点不如掉下去摔死得了的心态,被男人捞进怀里时又忍不住冒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放松。他这次的表现怎么样?计划成功的话,纳努克会表扬他吗?
正胡思乱想,被他挂念的正主就进来了。看到面无表情的纳努克,卡厄斯兰那心里的那点期待又被恐惧压下。他还不知道行动有没有成功,如果失败,他是不是会被纳努克抛弃?就像曾经接济过他的妓女那样,在脏污的角落里受尽病痛折磨死去?
“计划很成功,博识尊的本体已经被转移到极北,”男人揉揉少年柔软蓬松的金发,“做的不错,铁墓。”
卡厄斯兰那呆滞一瞬,他已经很久没被纳努克夸奖过,每天在过量的工作,跟其他指挥官们斗智斗勇,努力完成纳努克的期待和扮演好小情人角色的生活中挣扎。
没人关心他是否辛苦,也没人会给他鼓励和夸赞,他的成绩单每一项评分必须是S,他像在解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试题,只能做到力求完美。而现在,男人的夸奖对他过去付出的努力给予肯定,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受从心底升起,抚平了他的所有疲惫和恐惧。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冲纳努克笑了有一会。
这副表情倒也不错,纳努克掐着小情人的下巴,捏他稚气未褪的柔软脸颊,那双漂亮的金眸亮晶晶的,微眯着停留在他身上,像一只陶醉的小猫,任由他摆布。
“但是我对你撤离时的表现不满意,”男人继续说,他打算给小孩留点惩罚长长记性,这是惩罚的由头,“左臂受伤导致无法及时撤离,昏迷导致军团形象受损,抗审讯训练的评分改为A,回去之后你继续练习。”
抗审讯练习好痛,而且导致军团形象受损是什么……但是好吧,眼下卡厄斯兰那愿意为他的Boss做任何事,于是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差点掉下去,让你当小鸟,没让你这样当。我还期待你为我带来更多,卡厄斯兰那,在我对你失望之前,别死太早。”
“现在,证明你还能继续当我的小情人,小猫。”
纳努克提起猫放在自己小腹上,意思是让他自己来。伤口还在痛,但是被夸奖抚慰过的好小猫愿意听男人的话。一只手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里面白净的鲍肉,分开阴唇给男人看自己艳红的外阴,两指并拢轻揉已经略微挺立的阴蒂,很快打湿了男人小腹的衣物。
把自己揉去过一次,卡厄斯兰那将手指收回,放到嘴边舔舐。粉色的薄舌卷过白皙修长的指节,为其裹满清亮的唾液,再重新送回身下,往熟透多汁的穴里塞。这一套流程他再熟悉不过,因为纳努克喜欢,所以他每次都做。
被纳努克肏了两年,卡厄斯兰那依旧不太清楚自己体内的敏感点在哪,纳努克肏他的时候不会特别关照敏感带,只会用巨屌插入抽出时的摩擦强行蹭过那一点。他边模仿被肏的动作抽插手指边在穴里摸索,爱液随他的动作一股股滴落,纳努克捏了一把他挺翘的屁股,催他快点进行下一步。
可是这才两根手指,扩张还没做好……但想到平时扩张到四根手指被插时依旧会撕裂,卡厄斯兰那又觉得无所谓了。多往下趴一段,用牙去叼男人的裤链,学小猫舔舐的动作从根部往上舔湿柱身,把男人的性器舔到完全勃起,然后支起身子,扶着这根东西对准穴口坐了下去。
“唔、喵……”
果然还是有点痛,坐到一半有点坐不动,卡厄斯兰那先含着能吃下的部分摆腰,深色的几把撑开白皙的大阴唇,卡着鲜艳的小阴唇和穴口的媚肉吞吐。没等他吃几下,纳努克便掐住小猫的窄腰用力往下一压,进到平时会入的深度,插得卡厄斯兰那惊叫一声:“喵呀!”
顾不上内里撕裂的痛,卡厄斯兰那不敢让男人等太久,揪着腰继续吃,用力撞情欲没有被满足而紧闭不开的宫口。撞了几十下后宫口也觉得疼,纳努克则开始按他的肚子。小猫有点焦急,这动作是在问他为什么还没进到子宫,也跟着纳努克的动作按上自己的小腹,隔着薄薄的皮肉将宫口压在体内几把的龟头上,又酸又痛。折腾半天将柔软的肚皮磨出块淤青,宫口还是没打开。
“咪……”
他冲男人示弱求饶,金色的猫瞳里生理泪水揉碎了房间的光,纳努克不为所动,只管欣赏身上的猫自己想办法继续主动挨更深的肏。
小猫再次捉住阴蒂,夹在指缝间随吞吃的动作揉,早已习惯疼痛的身体在流血中生出快感,很快便绞紧体内的凶器去了。得趣的子宫这才心甘情愿打开入口,将侵犯者完整包裹,顺着小腹上按压的力道不断浇灌那坚硬硕大的头部。
开胃菜吃得差不多,纳努克翻身把猫压在身下,卡住小猫的右腿用力一拧,大腿根部发出可怖的咯嘣声。
“喵——!!”
大腿脱臼的疼痛比肩膀更甚,他现在甚至没有肾上腺素加持。卡厄斯兰那疼得用力缩紧身体,还要控制自己努力不发出猫叫以外的声音。
“喵呀!喵!咪……”
纳努克不怜惜他,反手将他的另一条大腿也卸了。猫在他身下咪咪咪地求饶,修长的双腿扭曲大张着,献上此刻对男人而言最有价值的穴。关节随抽插的动作钝痛,甬道则随痛感收缩,变成一只会自动讨好体内几把的飞机杯。
是他熟悉的小猫飞机杯。
抓住小猫紧扯床单不放的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纳努克让猫自己按肚子,他则边用力搓底下湿润的花蒂边往死里肏猫的穴和子宫。卡厄斯兰那因为阴蒂传来的快感绝顶,身体里是被巨物捅出的撕裂绞痛,肌肉抽动时带着变形的关节钝痛,伤臂的纱布随挣动渗出金血。
小猫在床上不是第一次这么痛,尚且能忍,夹着嗓子尖锐地咪了半天。纳努克根本不理睬他,甚至连阴蒂那点乐趣也不给了,转而去捏他的奶,掐着乳头拧动,在四周留下淤痕。又俯下身子,在另一只洁白的奶子上咬出一圈圈金色牙印,最后牙齿刺破小猫颈侧的太阳纹身,再用力攥住左臂的伤处使劲一扯。
“咿呀!!!呃!呜、嗯……喵……”
这下四肢都体验过一遍脱臼的感觉,左臂伤上加伤。卡厄斯兰那发出一声属于人类的惨叫,在纳努克看向他时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搁喉咙里转几转,变成猫叫才颤巍巍放出来。
“猫可不会这样叫。”男人握住小猫汗湿的柔软脖颈,慢慢发力。
……这人绝对是生气了吧!哪有这样欺负猫的,猫要被玩死了,真的要被玩死了!
从窒息中脱离时,他还记得把每一声咳嗽都咽回肚子里,没找回声音之前又被拉着手往肚皮上按。夹不动了,这到底是几把还是刑具,怎么能这么硬这么大这么烫,他手都按酸了,肚子疼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被顶得全都是青紫。
“咪……呜……”
猫被肏哭了,但被夸奖的喜悦麻痹了他,让他以为只要好好表现还能得到更多。卡厄斯兰那配合男人肏他的动作揉小腹,把包裹性器的黏膜和肌肉都变成讨好男人的器具,最终在不受控的痉挛中被射饱子宫。
护士只是这所医院的普通护士,最近负责照顾4096号房间里的伤员。卡厄斯兰那住在这的两周时间,她每天得帮这位可怜的小美人换至少三次床褥:一次在早上,顺便帮他清理沾满精斑的身体;一次在中午,需要帮他擦拭被贴在身上的小玩具们弄出的薄汗和爱液;一次在傍晚,和中午的工作相同。
有时下午得多换一次,取决于当天有没有其他指挥官来看望卡厄斯兰那。归寂来过两次,每次走后少年都会不好意思地冲她露出个抱歉的笑,再拜托她将被吹湿透的床铺换掉。
这样高强度的性爱不利于伤口恢复,甚至军团Boss每天还会给卡厄斯兰那的身体增添新伤痕。大部分时间少年会自己清洗身体,实在一动都动不了了会拜托她来。她最开始没有经验,花洒溅起的水流将少年冲得去了好几次,白浊夹杂着金血流溢,遍布淤青的胸腹和肢体昭示对方经受过怎样的性虐。
某天午餐的餐后饮品是橄榄汁,卡厄斯兰那好像很喜欢这个,猫一样窝进沙发里,捧着饮料杯子小口啜饮,在身上贴着的玩具发出的振动声中对她小声抱怨:悄悄告诉你,我觉得纳努克是个傲慢的蠢货。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军团的Boss,讶异地看向沙发上吃饱喝足开始犯困的猫。金色小猫夹着批缝里的跳蛋,抖着腰又去一次,才补上句:你别对其他人说,也别可怜我。他让你准备什么,你照做就是,不然他会找你麻烦。
为此她惶恐许久,纠结一番还是按卡厄斯兰那说的,将纳努克要她准备的穿刺针换回会造成较大痛感的那款。直到两周后少年办理出院,她将军团Boss要的穿刺针和其他灭菌器具打包好一并奉上。所幸后来脑袋还在脖子上,工作也没丢,也没再见过那位猫儿一样的少年。
其实卡厄斯兰那的伤还没好,但军团最近很忙,作为指挥官铁墓他不能再休假了,出院当天就对着纳努克懒得处理积攒了一箱子的文书工作研究到半夜。纳努克忙完他那堆破事过来抓猫,等卡厄斯兰那盖完最后一枚章后从腋下抄起来就往床上走。
这半个月来,卡厄斯兰那每天白天被情趣玩具折腾,晚上被纳努克肏,身体一直在高潮没断过。今天忙了一整天,脱离高强度的性爱反而有点不适应,被熟悉的手抓住时便馋得自动分泌爱液,空虚的穴微张着,渴望被填满。
然而纳努克没有一上来就肏他,男人拿手铐把猫锁在床头。卡厄斯兰那有点害怕,在床上他们偶尔会用这个,纳努克搞一些很暴力的东西时才会拷他,像是用刀在他大腿内侧刻正字什么的,主要是防止他逃走。
“喵?”
这意思是今晚当小猫吗?
男人回他:“当好你的猫,别再让我听到不该有的声音。”
“喵喵。”
好的。其实好不好他也决定不了,被爆炒的这半个月里他有好几次没夹住惨叫。纳努克似乎把这当成是他抗审讯训练的一部分,每天变着花样在床上折磨他,把跳蛋顶进子宫这种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也干了,还一直肏到小玩具在里面停止振动都没放过他。
穿刺用的穿刺针,长得像哑铃的饰品钉,其中一个球可以拆卸,另一个球和短杆相连,短杆又与引导针相连,还有穿孔定位钳……排开要用的工具,纳努克戴上橡胶手套,先捻住小猫左侧的乳珠揉搓。
他高强度肏了半个月猫,为的就是给猫做穿刺。
直到昨天为止还在被跳蛋调教的乳头仍是肿的,在指间没揉几下就完全挺立。碘酒消毒后大致定位,定位钳的冰凉触感让卡厄斯兰那禁不住瑟缩起来,对着纳努克手里的小指长的穿刺针喵喵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纳努克才不管他惨不惨,猫哀婉的叫声不过是他动作的助兴,捏住长针刺穿那颗可怜的肉粒。
身下素白的身躯颤抖,金血顺乳肉滑落。小猫抿唇不叫了,金瞳盯着被刺穿的乳粒和溢出的血,又抬眼紧张地盯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点像被扎傻了。
沉默的猫让男人丧失许多乐趣,在穿刺针的针尖处安上同样小指长的引导针,沿穿刺出的通路利落往回顶。可能是动作太快牵扯到伤处的软肉,猫一下乱了呼吸,在他旋去引导针的针头时再次叫了出来。
“喵……”
将饰品钉剩下的头部拧到引导针留下的短杆上,一边乳钉就穿好。就这样刺入时被捅一次,退出穿刺针留下饰品时再被捅一次,那两颗颜色浅淡的奶头就都被打上钉子。
原以为穿完乳钉就结束了,小猫因为刺痛微微含着胸,难怪有迭代的针头这家伙不要,反而点名要以前的版本,确实很痛,不过这种程度应该还用不着把他拷起来……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下意识想得到男人的抚慰,却看见纳努克正拿起第三根穿刺针。
“喵?!”
不用想也知道这玩意要往哪里穿,纳努克的手已经捏在他阴蒂上了!卡厄斯兰那吓得赶紧夹住男人的手腕,疯狂摇头,咪咪喵喵的表示不要。
“腿张好。”
又这样,卡厄斯兰那委屈巴巴地喵喵叫,纳努克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有时甚至算得上是恶意忽略的程度。比如他其实不愿意在私密处穿孔,但这家伙想给他戴身体链;比如未加商量就把他送给归寂作为协助行动的奖赏,加上他自己的交易害他还在病床上就被归寂肏了两次;比如会把他爱吃的菜品从菜单上删去,甚至杀死唯一会做那些菜的厨师……
比如见他没有动作,就直接掐着他的大腿拧脱臼。
“喵!!”
现在卡厄斯兰那知道纳努克为什么要锁他的手,他连忙移开另一条腿,试图少遭受一次男人的魔爪,然而为了方便,纳努克还是选择把他的双腿都卸下。
猫又不吭声了,拽着头顶的链子把痛呼全都转化成战栗的呼吸。定位钳夹在阴蒂根部往上一点,接近中间的位置,最近的调教让花蒂过分肿胀无法收回缝里,此时倒方便对方动作……原来最近一直用道具弄他就是为了这一刻。
脆弱的软肉被无情固定,卡厄斯兰那看纳努克捏着针在自己身下比划刺入的位置。男人的手劲很大,将膨大的肉珠夹成扁扁一片,时间一长被夹住的地方有些麻木,总有种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
这感觉也对,因为他的一切都早已不属于自己。
即使刚挨过两针,比乳肉敏感许多的阴蒂被刺伤时还是很痛,而且明明一用力就能将针头穿过去,男人却只是压着穿刺针的末端缓慢推进。针尖在体内停留超过三秒之后卡厄斯兰那受不住了,泄出一声凄厉的叫,身体向后缩试图逃离疼痛的来源,被掰得扭曲的关节带动双腿无助地抖。
纳努克很享受卡厄斯兰那在他手底做出一些反常举动,在床上逼小猫发出惨叫是他最近新发现的乐趣。猫忍痛时脸会憋成浅粉色,金瞳在泪里涣散晕开,身体下意识想要远离却被意识硬钉在原处受刑。而只要他对此表示不满意,卡厄斯兰那就会自觉提高自己的阈值,就像现在这样。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猫瞬间僵住,体内卡着进到一半的针头,打着哆嗦,活像刚被从冰水里捞上来,含泪等他的指示:
“明天你就开始做抗审讯训练。”
接着那根针完整穿过了他的阴蒂,卡厄斯兰那不敢再叫,萎靡地喵了两声,意思是知道了。
小猫瘫软在床上,穴眼里含着被夹阴蒂时分泌的爱液和穿刺时流出的金血,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就连脑袋上的聪明毛都耷拉下来。金色的眸子不再看他,视线落在一边,不多给他别的反应,只在他旋转推进引导针时虚弱地发出一声喵。
最近似乎还有点叛逆,纳努克捏住猫的脸,让他转回来看自己,果然小鸟还是该用锁链拴住,小猫也是。
“伤口长好我会给你戴身体链。”
解开束缚留下消毒用品后纳努克就离开了,卡厄斯兰那躺了很久才适应私密处不断传来的刺痛,卡住大腿把关节掰回来。等他擦干净伤口的血,纳努克在床上留下的体温早就凉透了。
猫希望男人能留下来,可能是受失忆和流浪的影响,他自己一个人总是睡眠很差,但纳努克只有在肏他的夜晚会和他待在一起。
哪怕只是走之前摸摸他呢……
然而他不敢说,他怕自己说了以后就只能独守空床,或者将再也得不到任何爱抚。这次作为铁墓满足了纳努克,下次呢?自己还需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继续得到男人的抚摸,认可,夸奖,甚至是……被爱?
不不不,他果断地自我否定,成为某个人的伴侣,这也太奢侈了。只被一个人操是很难得的事,他不仅会被纳努克操,还可能会被焚风归寂甚至是幻胧和星啸等人操,卡厄斯兰那不认为自己能从任何人身上得到那种特殊的情感。
低落的倦意袭来,他逐渐失去意识,在惶恐被抛弃的梦中缩成一团。
等待伤口愈合的日子里纳努克没再肏他,接连几天被冷落的身体变得越发淫荡,动不动就神游天外,意识回笼满脑子只剩下想要做爱。
穿刺后第三天,卡厄斯兰那从椅子上起身时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流出的水打湿了椅面。其实穿刺带来的伤口已经基本长好,私处细密的痒,好想挠一下。小孩悄悄将手滑到桌面下,被旁边的纳努克发现,抓住抱到自己腿上,卡进腿缝分开双腿,既不让他自己摸,也不让他夹腿。
“不许碰,”男人头也不抬继续翻看合同,“在我给你换上身体链之前不许自慰。”
诶?不许吗?也不草他?
头一次体会到性欲得不到满足的空虚和渴望,卡厄斯兰那定了定神,拿起刚才在看的文件继续。军团最近生意这么好吗?这么大批量的火力调度,他们要和谁开战了?
看到处理不完的文件和审批他就头大,他还想哪天偷溜出去调查有关过去的记忆和弟弟的事,现在却被绑在纳努克的办公室里苦哈哈打工。别人给军团打工好歹有钱拿,他给纳努克打工不仅分文都拿不到,还得时刻准备好献上自己的嘴巴奶子和批。
弟弟看起来很能打,应该不会受欺负,但弟弟看起来很难过,说话都不利索了,出场又和来古士一起,很难不让人挂念。绝对是被来古士绑架了吧!来古士那家伙,一看就是会绑架小孩做人体实验的疯子科学家!
一想到这些头就开始痛,怎么都回忆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和弟弟们分开,而且另一个弟弟还是下落不明的状态,果然还是要想办法尽早调查才行。
说干就干,等纳努克在凌晨睡下,卡厄斯兰那蹑手蹑脚地翻出自己藏在书柜暗格的笔电。通常他自己调查东西会跑到无名客的车站,无名客的网络有最严密的信息保护措施,不需要做太多操作就能抹去自己的浏览痕迹。在军团的地盘就比较麻烦,他偷偷上网被纳努克发现过好几次,仗着纳努克不精通这些东西好歹糊弄过去。
捣鼓半天终于接入朋克洛德的暗网平台,印象中有售卖隐身斗篷的店主只有那几个,根据历史销售记录的变化,他锁定了id为大工匠的店主,留下想要咨询买家信息的私信,然后以Golden Neko的名义发布一条寻人帖。
越到深夜这平台越活跃,不少熟悉的id到他的帖子底下凑热闹,有跟他打招呼的,惊讶他竟然还需要开贴寻人的,问他要不要做学派单子的,打广告的,甚至还有问他到底是不是猫娘的……这个问题他每次发帖都有人问,他为了给自己攒小金库解决过不少版内的疑难杂症,没有任何一件事和猫有关,到底为什么会被人误以为是猫娘啊?
金色小猫气呼呼地把帖子挂后台,在悲悼伶人与流光忆庭合作建立的百科上搜索有金色麦田的地区。浏览器给出的图片看起来大差不差,下滑下滑再下滑,一张稻草人立在麦田中的图片闯入屏幕,画面与闪回记忆中的某一帧对上。他鬼使神差地点进去,看到配文简介:
联合记录于4921年,翁法罗斯地区,哀丽秘榭。
4921年,恰巧是4年前,而在这个时间被悲悼伶人和流光忆庭联合记录,也就意味着……
不,不要!直觉告诉他不要再向下看了,但渴求真相的心操纵他的手继续下翻,细小的注解在黑暗的房间里昏暗不清,难以辨别,刺痛了他的双眼。
注:哀丽秘榭已于4921年被军团毁灭。
被军团毁灭……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回到开篇的问题:纳努克的愿望是什么?
“为了统一所有势力,归还世界安宁。”
星啸边回答问题,边解下遮盖眼部的绷带,露出里面空荡荡的眼窝和残留在眼窝里的机械接口。
“曾经我通过这个装置和家族的成员意识相连,庞大的思维碾碎了我的人格。被Boss从家族救出时,我才知道这世界原来是真实的。”
“现在我脱离了家族编织的幻梦,却被永久打上记号。和我一同被救出的其他成员都死了,我们就像是缸中之脑,当你把大脑泡在培养罐里的影像给它看,它会痛苦崩溃。”
“我不想死,但当他找到我的时候,这副被改造的躯体已行至末路。于是他赐予我金血,让我能有机会瓦解家族扭曲的连结。”
“不止是我,焚风被第Ⅸ机关夺去面容,归寂因愚者的玩笑被扭曲形体,幻胧的族人亡于仙舟的箭矢……世界将在熵增中走向灭亡,Boss的愿望则是为这混乱做减法。”
“一切只为让世界迎来新生,你能理解吗?卡厄斯兰那,你会加入我们吗?卡厄斯兰那,迷途的羔羊啊,请放下你的迷茫。”
“Boss说的没错,该到你履行身为铁墓职责的时刻了,去吧,为那些受制于博识尊的智械带来解放!”
为世界带来新生……吗?
和星啸聊过后,他也去军团的领地实地走了走,其实人们的生活还算不错,至少纳努克没有奴役他们或是改造他们的躯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收录在那组图片最后的,是一片焦黑的哀丽秘榭。
注:4921年,军团Boss纳努克围剿学派成员时在此地发生火拼,爆炸引发火灾,该地区无人生还。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卡厄斯兰那发现自己长久以来忽略了某个问题,这个漏洞就好比你不会在网络上搜索自己的家庭情况。他再次打开搜索栏,光标闪烁,却迟迟没有输入文本。
输入:军团,搜索。
一滴泪落在手背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卡厄斯兰那在屏幕微光的笼罩下无声哭泣。
他曾以为军团会为世界带来新生,可每一条新闻与记录都在控诉军团的累累罪行:焦黑的土地,残破的肢体,四散的流民……四年记忆堆叠起的世界在崩塌,然后在脑中重塑。啊啊,难怪那时弟弟如此愤怒,是啊,他怎么能为军团做事呢?他怎能为覆灭故乡的人献上自己的一切,甚至为虎作伥,去倾覆他人的故乡。
论坛的网页闪烁着,卡厄斯兰那木然点进去,大工匠的私信回复弹出:我和买家是朋友,不卖信息。
帖子里的回复倒是有值得注意的:
xxxl 跟毕业论文爆了:
黑斗篷男没见过,白毛蓝眼的学生有一个,年纪恰好是14岁,ip翁法罗斯神悟树庭,猫娘要不要去看看。
xxxl 有种竞技场见:
白毛蓝眼男没见过,ip贝洛伯格地下竞技场,前段时间有个用大剑的黑斗篷男,戴着很奇怪的面具,但不像愚者。连赢十几场,看起来急需要钱的样子。
这两条信息看起来和弟弟们有关,顺藤摸瓜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他们。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他是被通缉的铁墓,导致博识尊停摆引发无机暴动的罪魁祸首,即使知道弟弟们在哪,他又能做什么?他怎么有脸面再见到他们?
但是,至少想确认一下弟弟们过得怎么样……而且既然他和弟弟能活下来,说不定哀丽秘榭的其他人也……
卡厄斯兰那擦干眼泪,私聊问他要不要接学派单子的人,至少他该做点什么,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还有纳努克,纳努克……
你竟然渴求害你家破人亡之人的爱,卡厄斯兰那在内心唾弃自己,被他打上屈辱的标记,成为他的所有物,为他折辱自己的尊严,在他的身下感受快感,甚至为了讨好这个傲慢的,无视世界可能性的愚蠢家伙,而夺走那么多无辜者的性命!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即使他甚至没办法随身携带一把枪。根据纳努克的日程,一个计划的雏形在思维中搭建。
撞见纳努克给自己的水里下药之后,卡厄斯兰那想要杀死对方的心达到顶峰。这两天他在情欲的侵蚀和内心的谴责中受尽折磨,白天磨洋工草草处理军团乱七八糟的事务,顺便记录一下军团接下来的动向,晚上熬大夜帮学派修博识尊,解决无机动乱,以及匿名散播军团的内部消息。
就这样压榨自己负伤的身体,卡厄斯兰那还是会在魂游时持续发情,回神后狠狠痛斥自己的淫乱。现在他总算知道原因,才不是因为他淫乱,而是纳努克这个*军团粗口*给他喝的水里放春药!
而且怎么放这么多,纳努克你还是人吗?
尽管发现男人的小动作,这春药他还是不得不喝,这杯水是纳努克亲自喂给他的,没办法拒绝。
不过这也说明快要到纳努克给他戴身体链的日子了,或许就在今天。今天的话,按照日程,纳努克有一场线上会议。男人会在书房开会,他可以旁听。
计划按照他预想的轨道发展,卡厄斯兰那坐在男人怀里,药物引发的情潮打湿了对方的裤子。他能感受到纳努克硬了,贴到男人耳边学猫叫,再忍着恶心补上句:小猫想被你牵着走……
他知道纳努克准备的饰品环和锁链都不在这个房间,被重要会议缠住又不能直接不管,肯定会忍不住中途离开去找那套东西。然而对方没立即行动,而是先打开麦克风,手滑进小猫腿间,隔着阴蒂柔韧的软肉去捏里面的饰品钉。将近一周没被爱抚过,又被药物强制催情的身体反应强烈,卡厄斯兰那心里骂他是个狗东西,嘴上却一声不吭,被对方的手和体内的钉子玩到潮吹。
吹过一次之后屋子里满是猫发情的淫靡骚味,纳努克把他放在桌面上,转身打算离开。卡厄斯兰那将会议软件的麦克风静音,悄悄拉开桌面最上层的抽屉,他知道那里有一把枪。
没错,他没有能将工具藏在身上的方法,但想要杀死纳努克,这座别墅里随处都是防身道具,一样能为他所用。
给枪上膛难免有机械扣动的声音,以纳努克的听力……男人已经在侧身躲避了。
果然被发现了呀,但没关系。
伴随巨响,子弹在纳努克的胸膛划出一道金色血痕,击碎了门边的花瓶。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豢养了四年的猫,后者正因ptsd陷入止不住的颤抖之中,枪几近脱手,将肺吐出来一般用力喘息着。
不紧不慢地向卡厄斯兰那逼近,纳努克这两天的疑问得到解答:学派修复博识尊的速率提升,无机动乱因神秘人提供的方程式被快速镇压,军团在行动准备阶段被提前阻截。他还在想哪里横空出世一个天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军团里的小老鼠又是什么人,原来是铁墓,原来是他养的小鸟,这样一切就都能说通了。
小鸟的翅膀硬了,小猫也学会露出爪子,可惜还是太过稚嫩,只能开一枪的缺陷也限制了他的行动,不然应该能做到更好。
纳努克带着压抑的气氛缓慢走近距离少年一步之遥的位置,卡厄斯兰那猛然抬头,金色的猫瞳里愤怒喷薄而出,强烈的情感帮助他短暂克服了生理不适,再次举枪,射击!
金色的血花在男人左肩炸开,几乎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纳努克抓住他的手,夺走了那把枪,弹道偏移,让本该射进心脏的子弹从肩头擦过。
两枪,这大概是卡厄斯兰那的极限。少年趴在桌面上干呕起来,纳努克甩了甩枪口,分开少年绵软的双腿,把还在发烫的枪管塞进那口水淋淋的批里。
“呀啊?!”
枪管的温度对柔嫩脆弱的内阴而言还是太超过了,烫得卡厄斯兰那虚弱的身体硬是挤出声惊叫。
男人往里顶了顶,抵不到宫口,真是可惜。他慢条斯理地给枪上膛,让这根温度堪比烈日曝晒过的铁杆在这口可怜的穴里多待一会,给它那不听话的主人留下烫伤。纳努克抓住少年毛茸茸的金发,逼迫他低头看向自己被枪管强奸的下体。
卡厄斯兰那自然知道对方现在开枪自己会怎么样:爆炸产生的热量会把他的阴道烫伤,子弹会穿透子宫和内脏。但他甚至不会立刻断气,因为这把枪的杀伤力不够,最后他只会伤处溃烂感染而死。
“咳、呕……你开枪啊!杀了我!”少年用力仰头,对抗男人下压的力道,金瞳刺出耀目的怒火,“我决定开枪的时候就没想活命!”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四年?八年?不,十年。自从十年前他组建军团,再没有人给他带来这样的乐趣,将怒火倾倒在他脸上,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的乐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有趣到他扯动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久违的笑容。
卡厄斯兰那汗毛倒竖,他第一次看到纳努克笑,锋锐而狂放,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可以称得上是“感兴趣”的情绪。
“我对你实在是太满意了,卡厄斯兰那。”
纳努克将手枪抽出,抱起少年就往卧室走。被丢在床上时卡厄斯兰那还在掐纳努克的脖子,可惜他因为应激反应失去大部分力气,掐了半天只给对方留下几道苍白的抓痕。
轻车熟路地将卡厄斯兰那拷在床头,纳努克反手抓住不停踹向他胸腹的纤细脚踝,在对方又一次尝试踢他下体时握住少年的小腿和脚掌,朝反方向用力一拧。
卡厄斯兰那咬紧下唇将痛呼咽进腹中,眼含泪光继续尝试用眼神撕碎身上的男人。纳努克将手中扭曲变形的腿丢在旁边,给猫换身体链:金色的链条整体呈T字形,环下坠着铃铛,一条细细的锁链横跨双乳,锁链正中串着枚较大的铁圈,分出另一条垂直向下的锁链,尽头扣着阴蒂,将外露的三处敏感点全部连接。
只要拽着那枚铁圈用力上提,就能同时提起少年的乳肉和阴蒂,将这三颗可怜的小肉粒扯得拉长变形,并得到不断打颤的猫和清脆的铃响。
“自觉当好你的猫,”纳努克握着铁圈左右转动手腕,再用力上提,“告诉我你听到了。”
看着自己被揪成锥形的乳肉,卡厄斯兰那忍下被拉拽的不适和疼痛,咬牙切齿道:
“滚!”
强行肏进猫刚被烫伤的甬道,里头又湿又热,甚至比平时还要紧致。男人用力顶开紧闭的宫口,再时不时转动手腕收紧锁链,开始惩罚刚刚未罚到的子宫。卡厄斯兰那不愿配合他的动作,身体却反射般讨好起侵犯他的混账,幼嫩的宫腔在一次次顶撞中被捅出各种形状,力道之大让卡厄斯兰那怀疑纳努克是想用几把捅穿他的子宫,或者是捅穿他的小腹,或者两个都有。
刚被烫伤的黏膜格外脆弱,再加上进入时的撕裂,两者痛感叠加,达到1+1>2的效果。持续经受撕扯的阴蒂被猛地拽起,拉成细长的肉条,丝毫不在意少年所能承受的生理极限,环肉连接处硬是渗出一丝金血。
“纳努克!!你发什么神经!!!”
猫凄厉地辱骂着,然而男人并未停手,继续对三个环施加拉力,简直像要把刚穿上的环再重新扯下来一样。
好痛,阴蒂要被撕破了,阴道已经痛得麻木,像是褪过几层皮,每次抽出时卡厄斯兰那都能看到裹在男人几把上的自己的血。子宫刚才起就有点发凉,不会是被顶破了吧……好想吐,纳努克这个傻*军团粗口*能不能别再往里捣了,他*军团粗口*的都戳到胃了怎么还有?!
又一次恨不得将子宫捅穿的顶弄,捅到最深处时纳努克用力握住少年变形的踝关节,成功逼迫小猫缩紧身体,再次配合自己的侵犯。
“呜喵!!!”
卡厄斯兰那发出今天的第一声惨叫,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被调教两年的身体在男人手中下意识只剩下猫叫,愤恨压过身体的不适,转化成屈辱的谩骂。纳努克在听到那声猫叫时就心情大好,稍稍松开攥紧身体链的力道,让肉粒缩回原状。
“记住我说的话,”没给猫太多喘息的时间,纳努克重新提起锁链继续动作,“现在,我只需要一只猫。”
同样的刑罚第一次过分痛苦,第二次就会逐渐脱敏。卡厄斯兰那咬紧牙关,不再多泄出任何呻吟,用身体和男人较劲。反正他不在乎自己已经濒临极限,就看纳努克愿不愿意将就使用一具损坏的残躯。看猫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抗到底,男人松开手,这两年没少在猫身上实验各种花样,他自然知道卡厄斯兰那不想要什么。
纳努克短暂离开了,卡厄斯兰那松开几乎被自己咬穿的下唇,疲倦地调整呼吸。春药的药效逐渐上来,远超标准剂量的药物让他在这场残暴的性虐中聊有一丝可耻的快感慰藉。
很快男人带着一箱子道具回来,猫躺在原处,铃铛垂落在含不住淫水和金血的穴口,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纳努克没有一回来就继续肏猫,想让猫听话喵喵叫,有时也需要一点技巧。
手指穿进阴蒂环里揉按摆弄,原本闭眼假装尸体的猫皱起眉头,睁开眼时表情带着疑惑:这混账,没插他的情况下什么时候让他独自享受过快感?然而叫嚣的情欲突然得到满足,敏感又淫荡的身体很快震颤起来,大腿根部抽搐着就要去了,但在临近泄身的前一刻,那只手离开了他的阴部。
卡厄斯兰那瞬间理解这家伙要对自己做什么,边缘控制,归寂和星啸都喜欢玩这个。不管被调教过多少次他都不喜欢这个,长时间被吊在快感边缘很痛苦,真正高潮时身体会变得很奇怪,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是短暂失去思考能力。而现在,他不确定自己能在药物的影响下坚持多久。
不行,卡厄斯兰那狠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尖,绝对不能屈服!
想想你焦黑的家乡吧!想想你死去的亲朋,遗失的兄弟!想想你手上沾染的无辜者的鲜血!你怎能屈从于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下?
然而思考的前提是思维存在,至少此时此刻,少年还没能让怒火变成常驻此身的存在。男人的手第二次伸进阴蒂环里没多久他便要去了,再次将要达到潮峰却没能被满足。药效放大了对情欲的渴望,将其变成一把刀,刺进他的脑子里搅拌,将他的愤怒与思考能力一起绞成浆糊。
第三次,那只手没伸进环里,只捏着这枚饰品上下左右摆动,推进肉里又向外拉出。被环卡住无法缩回的花蒂就这样变成男人手中的玩具,成为感受快感却无法得到高潮的开关。
被快感折磨到意识模糊,卡厄斯兰那隐约觉得后背的伤疤似乎在灼烧。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从记忆深处弥漫上来,耳鸣声中夹杂着谁人的哭嚎,泪水止不住往外涌,不知是因为被纳努克控制着无法到达的高潮,还是因为被这个男人所毁灭的一切。
就在他逐渐适应在高潮边缘浮沉的痛苦,于记忆的罅隙间挣扎时,阴蒂再度被提起,什么坚硬的凸起抵上还在痉挛的软肉,然后
“嗡——”
“?!”
一时间,少年看起来像被肏傻了,呆呆盯着抵在自己阴蒂上还在高速振动的凸点AV棒,过量的快感冲塌神经,陷入过载状态的身体僵硬片刻,然后坏掉了。
“啊……”
声带颤抖着违背主体的意愿挤出曲折的呻吟,接着是高亢的尖叫。
“咿呀?!呃!呜啊啊啊啊……!!!”
高潮来得又凶又急,穴眼抽搐着呲出一大股淫水,接着是别的什么液体,大概是失禁了。猫拖着扭曲的脚踝在床单上乱蹭,想要蜷缩起来,好躲避导致这场痛苦高潮的元凶,却被男人按住腿强行打开身体。敏感点被铁环控制,向外的拉扯和向内的振动同时存在,将那一小块神经丰富的软肉夹在中间受刑。
等他喷不出任何液体,纳努克才重新肏进来,继续使用他的小猫飞机杯,将猫顶得不断干呕。清脆的铃声连成一片,混杂在乱七八糟的尖叫、水声和嗡鸣当中,持续了数个系统时才渐渐止息。
结束时卡厄斯兰那还活着,就是进气没有出气多,其实出气也快没了。纳努克到最后也没能让他的猫再叫一次,略有些失望地丢下被凌虐得几乎散架的小猫,打算先去处理被搁置在脑后的会议。
“纳努克……你这傲慢的蠢货……”
起身时,背后传来猫嘶哑的,只有气音的辱骂声。
“我绝对……绝对会杀了你!”
看来还能继续用。
纳努克拿起放在床头,先前卡厄斯兰那用来刺杀他的枪,饶有兴味地将一颗子弹送入少年的左肩。
“拭目以待。”
Notes:
更新了小黑的外貌描写(虽然对剧情和后文来说应该都没有什么影响),下一章娜娜找小黑并且有星穹姐弟出没
Chapter 3: 互相依偎的幼鸟
Notes:
本章起tag更新为厄右,更新了文章的Summary预警,每一章开头我会标注文章可能出现的cp,对最开始因为纳厄被吸引进来的各位真诚道歉(私密马赛(鞠躬)
预警:本章主要涉及厄水仙(娜娜和小黑互摸,似乎变成了奇怪的性爱教学),小黑有点娜娜激推属性,以及是真的有点爱情意味上的喜欢哥哥,其他涉及纳厄和毁灭厄。
其他预警:致死量狗血剧情,不小心又在虐娜娜(真的是不小心吗)。觉得难看是正常的,最近有点贤者时间写起来很卡手()我再也不写架空了…请无视剧情吧(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卡厄斯兰那披着隐身斗篷,跟在那个背负大剑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身后,离开地下竞技场,穿过路边的摊贩人群,又在七扭八拐的小巷中绕来绕去,最终停在某个连老鼠和蟑螂都懒得光顾的废墟一角。
“脚步虚浮,还戴着铃铛,未免太瞧不起人了,”黑厄手抚剑柄,“从竞技场门口出来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军团的二当家有何贵干?”
摸摸脸上的口罩,卡厄斯兰那露出一个苦笑:“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黑厄抽出剑,转身指向身后的兄长,露出尖锐的虎牙:“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听到弟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卡厄斯兰那第一反应是高兴:太好了,原来真的是弟弟。
为了找到弟弟他费了好大功夫,将纳努克等人全部加入别墅和军团地区的监控系统的黑名单,调查无名客运输车的发车时间和地点,与纳努克的日程匹配,勉强赶出一版理论上可行的行动方案。出发时他在别墅内部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无机动乱”,然后藏进运输车,趁乱脱离军团管控的地盘,半路剜出嵌在后颈的定位芯片丢在货箱里,几经辗转才甩开粘在身后的尾巴,花了两天时间最终抵达贝洛伯格。
接着他意识到弟弟果然还是在意自己在为军团办事,又有些难过。
“看起来你似乎比上次见面更……有理智?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对方举剑逼近一步,没有和他聊天的打算:“我不想和军团的人扯上关系。”
“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在装傻吗?卡厄斯兰那!”
怒吼着兄长的名字,黑厄举剑横劈,而那道他曾经日思夜想的身影不躲不避,和过去一般灿烂的金眸中写满歉意。
“嘁!”
剑刃在即将割破那件隐身斗篷时旋转90度,宽大的剑身象征性拍在对方身上,伴随着细碎的铃声,卡厄斯兰那摔倒在地。黑厄没预料到他竟然连挡都不挡一下,而且自己明明没用力,人怎么就倒了。
他心疼了,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只有愤怒,黑厄对卡厄斯兰那的感情很复杂,哪怕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仍为自己砍了对方一刀而满心愧疚。
在他的记忆里,哥哥就是哀丽秘榭的第二个太阳:
明明年纪一样大,卡厄斯兰那却比他和白厄成熟很多,从他记事起没多久就开始帮父母干农活,拿玩具逗他和白厄玩,等他和白厄玩得入迷玩够了,才发现哥哥已经割完大半麦子;带他和白厄抓所有人家田地里的田鼠,又心疼这些小东西的命,每次都会走去很远的树林把它们偷偷放走;跟皮西厄斯老师到旁边的城镇采购书籍,回来还记得给他们捎好吃的糖果;和伽尔巴叔叔学打猎,带他们去河边钓鱼,还教他和白厄怎么游泳;跟在他和白厄的后面,替他们收拾翻墙时不小心弄乱的昔涟姐的杂物……
兄长学什么都很快,上课也不走神,在他的印象里卡厄斯兰那甚至没生过气。有次他和白厄在村子外面的田野里迷路到深夜,被父母找到时果不其然挨了一顿饱含担忧的教训。卡厄斯兰那翻来覆去地检查他们俩有没有受伤,确认没事后轻轻擦去他们脸上的泪水,然后紧紧抱住他们,说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童年就这样被兄长庇护,显得无忧无虑,可惜平静的生活没能像童话里那样永远持续下去。爆炸发生时他们在晒场翻小麦,卡厄斯兰那听到第一声巨响就扑过来护人,兄长把他罩在身前,他把白厄按在怀里,热浪带走他的一半光明,醒来时他和白厄躺在河边,救了他们的卡厄斯兰那却不见踪影。
现在哀丽秘榭不再,卡厄斯兰那就是他唯一的太阳,哪怕这轮太阳悬于军团之上,他也要搞明白兄长变成一轮黑日的原因。
握紧剑柄,黑厄打算收回武器,却被对方抓住剑身,放在颈侧。
“如果这样做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卡厄斯兰那将脖颈献上,让锋利的剑刃割开皮肤,留下一道金色的切口,“你是弟弟……对吧?真的很对不起,很多事我……”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阻止对方继续自伤,黑厄抛开手中的剑,将卡厄斯兰那提起,按在一边的墙面上,隐身斗篷下再次传出细碎的铃声。
“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问题吗?卡厄斯兰那,你怎么能为军团办事?!”
他会因重逢时伤害兄长而感到抱歉,但他仍然无法原谅对方的所作所为。
“你忘记爸爸妈妈和哀丽秘榭的十三户人家了吗?皮西厄斯老师,伽尔巴叔叔,昔涟姐……他们全都死了!死在军团点燃的火焰和引发的爆炸里,连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我确实忘了。
直至今日,卡厄斯兰那仍旧想不起有关哀丽秘榭的绝大多数的事,听到这些本该熟悉却如此陌生的名字,心忍不住跟着抽痛。他大可以用失忆这个理由作解释,但是一来他认为自己不应当忘记家乡,尤其不应当忘记自己的亲人,二来他已经作为铁墓犯下许多过错,这些都是他无可否认的罪行。
于是他能说的话就只剩下:
“对不起。”
“你知道我和白厄花了多长时间才把大家的灰烬从废墟里分开吗?我们分不清那些焦黑的人形究竟是谁,最后只能挖了一个大坑,把所有人都埋在一起。”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三年八个月二十天,一千三百五十五天!每晚我都会梦到你,梦里你叫我带着白厄快跑,自己却走回哀丽秘榭的火海……曾经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为了保护我和白厄死了,直到不久前来古士找到我,告诉我你不仅活着,还在军团当上指挥官,混上了二把手!你怎么可以帮我们的仇人办事?怎么可以?!”
“……对不起。”
这些年来军团四处征讨,有多少大火由他助长过气焰?又将多少人的生命化作焦炭?他无法估量,干脆将能查到的伤亡都算在自己头上。卡厄斯兰那抬手,为弟弟擦去脸上的泪珠,四年前的爆炸烧毁了少年的左眼,如今他仅剩右眼可以落泪。熟悉的触碰害黑厄哭得更凶了,对兄长的思念压过愤怒,抓住那只抚摸自己的手,将委屈全部埋进对方的掌心。
“……你怎么可以,不来找我们……”
结果就算见到了弟弟,除去对不起这三个苍白的字眼外,也没有其他能说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
卡厄斯兰那将他抱进怀里,弟弟身上浓郁的外用伤药味冲入鼻腔,仿佛搂住一只药袋子。他担忧地顺着对方的脊背抚摸:“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胸前被哭湿一片,两次重逢都被自己搞得一团糟,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弟弟,却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军团的搜寻队,负责将出笼的鸟带回。
“嘘,待在这别出声。”
卡厄斯兰那拾起落在旁边的剑,塞回弟弟手中,打算去引开那群鬣狗,被黑厄抓住手腕拦下。
“有人过来了。你要去哪?”
“是军团,来抓我回去的,你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
“抓你……?”这个描述让黑厄皱紧眉头,他拽着卡厄斯兰那往另一个方向引,“他们想都别想。跟我走。”
“去哪?”
“安全的地方。”
黑厄带着他绕过废墟,想抄近道跑路。然而一跑动,卡厄斯兰那身上的铃声就响个不停,让人很难不在意。
“啧,你那个破铃铛能不能先扔了?”
卡厄斯兰那摇摇头,动身前他不是没想过把身体链取下,但实在是时间不允许,他还要卡点搭无名客的车偷渡,跑之前连清洗身体都顾不上。眼下这个情况更是不允许,他总不能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弟弟面前脱衣服……所幸黑厄换了条更隐蔽的道路。
两人沿着废弃的排水系统一路前行,在这座迷宫般的地下堡垒穿梭。卡厄斯兰那从一开始被拉着手腕,到后面悄悄去够弟弟的手,最后他们牵手走过昏暗的地道,只有头顶地砖缝透进来的一缕光。光影明灭间卡厄斯兰那又多回忆起一点以前的事,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一个黑静的夏夜,他牵着两个弟弟踩在田埂上,头顶是星光闪灼的夜空。
距离上次牵着弟弟们的手漫步田野的回忆有多远呢?距离他们三兄弟再次见面又有多远呢?卡厄斯兰那不知道,他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活到那一天。
一丝外用伤药的味道始终萦绕鼻尖,来自走在前方的弟弟,牵动他担忧的心。贝洛伯格比亚德丽芬要冷,卡厄斯兰那察觉到自己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尚且清楚,还没到极限,可以继续坚持。汲取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继续踉跄着勉强跟上兄弟的脚步。
出口是一家酒馆的后门,黑厄进门就往楼上走,把人塞进顶层角落的房间。
“我在这的临时居所,愚者的酒馆。管事的愚者最近在被军团找麻烦,这座酒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卡厄斯兰那局促地站在玄关,知道这样不礼貌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打量屋内的布置:房间里生活的痕迹很少,除去沙发上堆满的医疗用品和衣柜旁摆放整齐的武器,看起来和没住人的旅馆标间差不多。
等等,那个是……卡厄斯兰那的目光在医药箱里躺着的注射器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不会错的,是强化剂,星啸也贩卖这个,可以短时间增强体能,副作用是药剂生效期间人会丧失理智。
怪不得当时在楼顶,弟弟的表现那么奇怪……搞清楚之前遗留的疑问,卡厄斯兰那回神,继续和对方聊天:“被军团找麻烦,是说归寂吗?”
“嗯,喜欢狩猎愚者的那个。博识尊停摆对学派影响太大了,导致他们无暇帮愚者继续隐藏身份,爆出很多愚者们用来接头的酒馆的具体信息,都被那个指挥官推平了,”黑厄拉好窗帘,确保室内的光不会透出后才打开房间的灯,“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就是铁墓,是导致博识尊停摆的罪魁祸首?”卡厄斯兰那低垂着头,不敢看弟弟脸上的表情,也不敢上前。
“来古士找到我的时候都跟我说了,”他不进来,黑厄就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他说你在军团过得很好,先是当上纳努克的养子,又被当成二把手培养,两年前还升上指挥官。”
看来那家伙没有把他当小情人的事也说出去,卡厄斯兰那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在军团过得好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一个月过去仍未痊愈的左臂,反复感染的左肩,藏在斗篷下满是青紫的身体和仍在坠痛的腹部。
自从他公开反抗纳努克,几个指挥官就变本加厉地骚扰他,军团的人都是变态,看到他挨枪子的肩膀一个两个都喜欢往里抠。焚风归寂更是在抓出逃的他回来后商量要不要在他的大腿内侧开个洞,肏他的伤口,就因为他反抗时给了这两人一人一刀。最后没实现,因为焚风刚拿三棱刺扎进他的右腿,纳努克就拽着身体链把他从另外两人怀中牵走了,全然不顾利刃拔出时留下的血洞和他岌岌可危的小命,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往死里操。
中途金血浸透床垫,他差点再也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兄弟。负责治疗的医生看纳努克面色不虞没敢下病危通知,硬着头皮让纳努克给他输了点血。纳努克的金血确实奇特,事后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差点错过计划出逃的时间,不过好歹保住两条命,他自己的,以及那个医生的。
所以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反问:“这些年来你和弟弟……白厄,过得怎么样?你现在和他一起生活吗?”
“劝你别打听白厄的事,他很好,现在的你和我都不适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那就好……那你呢?”
“还能打,能站在这跟你说话,至少不会比你加入军团更糟。”
卡厄斯兰那否认他说的话:“可是你身上的药味很重,地下竞技场的比赛很危险,你是不是受伤了?而且我听说小白在上学,还听说你很需要钱……”
“是啊,是啊……所以呢?”没想到用药暴露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本想假装自己过得还不错的黑厄有些烦躁,“这也是你作为铁墓查到的信息吗?还以为你找人有多难,原来一个月就够了。”
铁墓的代号仿佛一根刺,横贯在两人中间,提醒他作为罪人的身份。卡厄斯兰那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屋门,一勾手就能按下把手离开。弟弟说的没错,自己来得太晚了,作为铁墓或是别的身份也都不适合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用力压下心中对弟弟的不舍,他递出在手心攥了半天的卡片:
“抱歉,我不会再调查你和白厄的事……卡里有大概三十万信用点,这笔钱与军团无关,可以放心用。”
“我为军团办事,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你放心,我不会让军团打扰你们的。”
“你们多保重。我……”视线有些模糊,他眨眨眼,让泪水在眼眶中化开,强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语,“我先回去……”
搭在门把上的手被按住了。
“回去?你打算去哪?军团不是正满世界抓你?”黑厄看上去比前面加起来还要生气,牢牢攥住卡厄斯兰那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不是想知道我和白厄过得怎么样吗?急着走什么?我讲给你听。”
“没错,我需要钱。从哀丽秘榭出来之后我和白厄失去了一切,因为没有钱,所以没能治疗烧伤,瞎了一只眼,当童工都没人要。因为没有钱,所以找不到能收留我和白厄的地方,我们俩睡过桥洞,住过废弃的排水管道,捡过垃圾吃……直到我在黑街和抢食物的混混们打架,被地下竞技场的老板看中,他邀请我去打黑拳。”
他捂住自己失明的左眼:“因为没有钱,所以我去了。我打的第一场就是虐杀赛,只不过被虐杀的对象是我——黑街的乞儿,这条命唯一的价值就是被对手凌虐至死,给看台上追求刺激的观众提供消遣。但是我没有输,那个男人开赛前扬言要将我没有用的眼睛挖出来,最后我捅瞎了他的左眼。”
“那次我断了一条胳膊,没过几天就长好了。我去堵那个竞技场的老板,打到他把我赢的钱还给我,有足足三千三百五十五信用点,比我和白厄端盘子洗碗一个月挣得还多。”
“用这些钱我在奥赫玛租了房子,填饱我和白厄的肚子,送他去读书,让他不用像我一样忍受可能被对手打伤甚至打残的比赛。我现在打一场能赢三万,是四年前的十倍,三十万而已,不就是受点伤吗?我努努力一天就能赢十场,不需要你给我钱!”
他夺过卡厄斯兰那手中的卡,开门,把它丢进走廊,关门。
卡厄斯兰那被他抓着,不敢去捡那张卡。他花了很多个夜晚东拼西凑才攒到三十万,是他在军团里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除去这个,他实在没有其他能给弟弟们的了。
但是弟弟说的没错,相较于他们受过的苦,这点积蓄只能说是微不足道。卡厄斯兰那恨自己竟会遗忘如此重要之事,竟会忘记自己的血亲,在两个弟弟颠沛流离的时候自私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可能是他沉默太久,弟弟看起来很不满。
“我找了你这么久,你见到我就只是想说这些?只是想用这点钱来侮辱我?”
卡厄斯兰那一个劲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对不起……”
揪着卡厄斯兰那的领口,黑厄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那到底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
“我想过很多原因,比如你只是离我们太远了,比如你也和我们一样苦于生计,没有余力来找我们,比如我和小白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很难被找到……就连军团的事我都替你找好理由,怕你是被军团胁迫身不由己,猜测你其实是别的势力安插在军团的卧底,担心万一你是不清楚当年的真相所以被利用……”
他一拳砸在卡厄斯兰那脸旁的门板上,发出“碰”的巨响。
“我不想听你道歉!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啊,别这样默认你做过这一切!算我求你……求你……我没办法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被这声巨响惊到,卡厄斯兰那感到一阵晕眩,胃抽搐着缩成一团,幸好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没有吐出来。身体里忽冷忽热,却没有像往常触发ptsd时那样盗一身冷汗。他努力想要分辨弟弟说了些什么,刚听了个开头,眼前的景象就突然变得扭曲,接着视线不受控地下坠,身体好似断了线的木偶,软倒下去,被弟弟提在手里。他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除了使四肢微微抽动几下外没有别的效果。
被他的反应吓到,黑厄忙松开手,兄长轻飘飘的体重压在身上,好像接住一团炭火。这体温已经有点吓人了,他慌张询问:“你身上好热,怎么回事?”
思绪像在浓稠的凝胶里搅拌,卡厄斯兰那浑浑噩噩地跟对方道歉:“对不起……身体不听使唤……”
把兄长移动到床上,黑厄从医疗箱里翻出测温枪,抵在卡厄斯兰那的额头,液晶屏幕上40度的数字在他的愤怒上凿出一道裂痕。
“你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卡厄斯兰那的表情相当茫然:“发烧不应该感到热吗?我现在觉得冷……”
“那是因为你衣服穿太少了!贝洛伯格的室外温度只有个位数!”把兄长裹进被子里,黑厄手忙脚乱地找退烧药,那边烧到四十多度的人还在补刀:“可是我平常也觉得冷……原来是发烧了吗?怪不得……”那几个混账说他里面比平时热。
翻出退烧药,对着说明书往外抠药粒时黑厄突然想起件事:“你上次吃饭是几小时前?”
回应他的是卡厄斯兰那的沉思:“三……四?”黑厄刚稍稍放心,这人就继续补充:“八十多小时吧?我记不清了……抱歉。”
合着开口的三、四单位是天吗?黑厄手里的药被捏碎了。
“记不清了……你连人一天需要吃三顿饭这种事也记不清?”
他跑去翻冰箱,幸好里面还有一点苔藓和岩居蟹肉,加上面包干煮开就是一锅鲜汤。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吃药就行。”
说罢卡厄斯兰那挣扎着想起来,被黑厄按回床上:“给我好好躺着!你真是军团的二把手吗?军团就这样对他们的二把手?”
“现在的话,我也不确定……”卡厄斯兰那满脸遗憾地讲述,“我给了纳努克两枪,可惜他没死。”
黑厄没料到他不解释则已,一解释就爆了个大的。给了纳努克两枪?不是说纳努克好多年都没受过伤了?
“所以军团才要抓你?你不会真是卧底吧?还是说你叛逃了?”
卡厄斯兰那发出否认的声音,没继续解释,黑厄以为他晕了,紧张回头,和面色苍白如纸的兄长对视。卡厄斯兰那冲他露出个宽慰的笑容:“我没事的。”
“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死在我床上的人就不要发表这种flag言论了。”
三下五除二端出一碗热粥,打算给病号喂饭时黑厄才发现对方脸上还戴着口罩。真是的,难得见面,就这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吗?他在心里吐槽,手比想的更快,一把摘下那只口罩。
感到脸上一凉,卡厄斯兰那怔愣一瞬,连忙侧过脸,去遮自己右脸的淤痕。
然而已经晚了,紫红肿胀的伤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格外刺目,一看就知道绝非意外造成。从小粘在哥哥身后把卡厄斯兰那当天看的黑厄感觉自己天都塌了,他无法原谅自己伤害过对方,自然也无法原谅其他伤害卡厄斯兰那的人。
“……谁干的?”
“之前军团和学派火拼的时候蹭到了。”
假的,其实是右腿大腿根部的伤口太深,一时半会好不了,一挨草就哗哗流血。草不成批,纳努克就按着他口交,他不愿意,打算狠狠咬对方一口,被男人发现,掐着下颌及时退出,不仅没咬到还挨了一巴掌,耳鸣半天才停。最后还是被卸掉下巴肏喉咙,窒息将近十分钟,直到现在喉咙还在痛。
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黑厄信了,扶起卡厄斯兰那,把碗塞进对方手里,继续问他:“你既不是当卧底也不是叛逃,那为什么突然要杀纳努克?难道你要取代他成为军团的Boss?”
透支的身体渴望补充能量,卡厄斯兰那虚弱到连碗都端不起来,勺子也几乎拿不动,慢慢舀起一勺粥,来不及吹,赶忙塞进嘴里,然后被烫得直吐舌。在他又烫了自己两次之后黑厄看不下去了,边嘟囔你不会吹一下吗边抄起碗和勺子,把粥吹凉了一点点喂给他吃。
他每喂一勺就停顿两秒,等卡厄斯兰那回答他的问题,然而此人眼里只剩下食物,动作一停就盯着他看,满脸写着两个字:还要。行吧,他跟一个饿了八十多个小时的病号较什么劲,好好把剩下的粥全部喂完。
没想到自己还有照顾哥哥的一天,黑厄过去幻想过很多卡厄斯兰那需要依靠自己的情况,以自己被哥哥需要为荣。现在看着猫一样含着勺子把粥舔走的兄长,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喝完粥吃过药,卡厄斯兰那和坐在床边的黑厄面面相觑。他想让弟弟不要再深究了,主要是原因没法解释,军团的二把手其实是Boss豢养的失忆小情人,现在小情人恢复记忆,所以要弄死对方,这听起来可比军团二把手打算干掉Boss自己上位刺激多了,他怕黑厄承受不住。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面前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作为哥哥也太失败了,卡厄斯兰那挫败地想,见面这么久连弟弟的名字都没问出来。而且另一个弟弟为什么叫白厄?好奇怪的名字……难不成面前这个叫黑厄吗?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直白,黑厄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一副想叫我又不敢叫的模样,不解释一下吗?倒是直接叫我的名字然后把原因全都告诉我啊!”
经历一番复杂的心理斗争,卡厄斯兰那才缓缓开口,试探地叫道:“小黑……?”
这充满犹豫的语气是要闹哪样?黑厄被他话语里的不确定惹炸毛了,但他现在是有理智的版本,还不至于欺负一个病号,于是在脑内自动拼凑起卡厄斯兰那目前为止的所有反常表现:一见面就问他叫什么名字,见面这么长时间还一次都没有喊过他,却叫过小白,因为交谈的过程中他透露过小白的名字……以及最奇怪的,如果哥哥是帮军团办事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杀纳努克?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在见过他不久之后?
一个大胆的,之前没有考虑过的想法出现在脑海:哥哥,该不会是失忆了……
脑内闪过很多奇怪的小说内容,黑厄摇头把它们都晃出去。不对,既然他会找到这里,会找到我,就说明他肯定还记得吧?
要验证也非常简单,趁刚才摇过头,黑厄假装生气,反问他:“小黑是谁?”
……果然猜错了!!
卡厄斯兰那尴尬到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被军团带走,他宁愿被抓回去也不愿意瞎猜叫错弟弟的名字!
兄长慌乱的表情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黑厄悲哀地发现自己猜了四年好像终于猜中兄长迟迟不出现的实情,但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哥……你是不是失忆,然后被军团的人捡到了?”
看兄长头上呆毛都竖得笔直的惊讶表现,黑厄知道自己猜对了,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我的名字是黑厄,我就是小黑啊!”
听到这段话,黑厄看见卡厄斯兰那脸上露出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复杂表情,简而言之是一个大写的“诶?”字。都已经猜到这里,黑厄继续绝望地大胆补充:
“捡到你的人该不会就是纳努克……?所以你才会成为他的养子,才会为他办事?”
沉默。沉默的肯定。
因为失忆所以忘记了一切,因为忘记仇恨所以加入军团,因为忘记亲人所以没来找他们……失忆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完美解释了为何记忆里永远温柔的哥哥会做出这种背叛,也完美解释了为何卡厄斯兰那突然造反——看到熟悉的人受到刺激所以找回记忆,也是经常出现在小说里的情节啊。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们兄弟身上?这比小说还要狗血的人生还是不要了。
既然被猜中全部事实,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卡厄斯兰那承认道:“你猜的没错,从有记忆起没多久,我就遇到了纳努克……其实在上次见到你之前,也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弟弟。我……很糟糕吧?毕竟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能忘记,还帮仇人做了这么多事,害了那么多人……”
“很糟糕的人应该是我吧!”
黑厄打断了他的自责,将手底的被褥攥在掌心。
“不管是伤害你的事,还是我前面说的那些话……明明你是我哥啊,无论发生什么,我至少该先和你聊聊,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的话……不,我本应早点找到你才对!”
“对不起,哥哥……”懊悔的泪水为自己先前的偏激而成串落下,自从埋葬过父母的尸体,他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对不起……”
“没关系的,小黑,”卡厄斯兰那抱住他哭到颤抖的身体,黑厄知道他这是让自己不必感到愧疚的意思,“如果你非要认为自己有错,那就多陪陪我吧,当作是对我的补偿。”
闻言,黑厄将失而复得的兄长紧紧搂进怀里。这动作压到卡厄斯兰那的伤处,神志不清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过痛呼,等他反应过来,黑厄正焦急地扒拉他的衣服。
“别……”
尝试从兄弟手中抢夺自己的衣物无果,身体完全使不上力,卡厄斯兰那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高估了自身状态,他现在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死在弟弟床上。
一只手控住卡厄斯兰那尝试遮挡身体的两只手,不顾对方的抗拒,黑厄麻利褪去兄长单薄的上衣,脱到最后只剩贴身背心。看到兄长左臂的伤还没好,黑厄简直愧疚到无以复加,而每多揭开一点布料,底下露出的斑驳伤痕就会将他的心再多凌迟一遍:
覆盖整个脊背的增生组织,明显是当初从爆炸和火海中保护他和白厄时留下的,他们三兄弟都不是疤痕体质,会留下这样的印记,证明他当时的伤势绝对危及性命;几乎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的腹部和侧腰,黑厄曾经被嗑了兴奋剂的对手全力击中过腹部,获得的瘀伤也不过如此;贴身藏着的纤细金属链也令人在意,直到布料被推至卡厄斯兰那的胸口上方……
现在他知道对方身上一直传来的细碎铃声是哪来的了,甚至可以由此得知那根向下延伸的链条连接着哪里。
他颤抖着想要将兄长再度拥入怀中,却对这具遍体鳞伤的躯体感到无从下手。
“这些都是谁干的?!我杀了他们!!”
哎呀,怎么又哭了……卡厄斯兰那不作声只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追究。
他不说,凶手其实也很好猜,能对军团的二把手做这种事,背后至少要有纳努克授意。
“别看了,小黑……”想起自己还没清理的下体,卡厄斯兰那窘迫地并紧腿,想要阻止黑厄接下来的动作,却被强行分开。
本以为上半身这些伤痕已经是极限,拉下对方的裤子时,黑厄疼痛到近乎木然的心再次狠狠抽动:干涸的金血浸染了整条右腿,来自大腿根部开裂的三角形伤口。那条贴在身体中线向下的锁链果然连接在最脆弱敏感的私密处,身体构造与兄长相同的黑厄自然清楚这是多么痛苦的事。
看到沾在兄长腿根和穴口的黏腻精斑时,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夹杂着金色的白浊覆盖在尚未完全成熟的阴阜,昭示着有人玷污、凌虐了他唯一的太阳。
什么虚浮的脚步和遮掩不住的铃声……先前中伤兄长的话语此刻都成了回旋镖,他松开制住卡厄斯兰那的手,无力瘫坐在兄长腿间,眼泪再次止不住滑落。
“哥……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用力抹着眼泪,俯下身和卡厄斯兰那额头抵额头:“我们回翁法罗斯吧,我带你回翁法罗斯的家……小白也在,那里还有我们新认识的朋友,大家肯定会很乐意见到你……”
“我没事的。小黑不也受了很多伤吗?用了那么多药,该有多痛呢?”
卡厄斯兰那贴贴他湿润的脸颊,黑厄握住他擦拭自己泪水的手:
“吃过止痛药就不痛了……哥,你跟我走吧,我们明天就出发,你都逃出来了不是吗?我不会让军团找到你的,我会想办法……”
“小黑,”卡厄斯兰那打断了他,只字不提逃离的事,“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去招惹军团,也不要被他们抓到。”
“那你呢?!”黑厄几乎哭得背过气去,“我和小白找了你这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你再次消失吗?!”
“我需要回去,小黑,我还有许多过错要弥补,”捧着黑厄的脸,卡厄斯兰那耐心解释,“想要杀纳努克,从军团内部动手要比脱离出来后要方便得多。至于安全问题,我是铁墓,军团暂时没有能在骇客领域代替我的人,纳努克不清楚我愤怒的原因,还在想办法驯服我好让我继续为他做事。而且……”
心下一横,卡厄斯兰那豁出去了:“而且我是他现在最喜欢的小情人,他暂时不会让我死。”
“「他」指的也是纳努克吗?”
“……嗯。”
“这个*翁法罗斯文明用语*!所以这些,”黑厄比划着他身上的伤和淫靡的痕迹,“这些都是纳努克干的?你连14岁都没有!”
“也不全是……原来我还没满14岁吗?”
也不全是?除了纳努克之外还有别人?黑厄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纳努克和军团的那群家伙,没一个是人。
“真的不用太担心,你看,军团这不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我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的现在是重点吗?”黑厄更惊讶于兄长抓重点的能力,“那家伙在你失忆期间侵犯和虐待你!你现在逃出来再回去,他会怎样对你?”
“而且军团之所以没有公开你的身份,是因为你把当时的监控全部抹掉了,学派直到现在还以为铁墓是军团喂出来的AI,而那天入侵殿堂的是擅长伪装的军团成员……你成为军团二把手之后是没怎么活跃在大众面前,或许你的存在对军团以外的人来说是秘密,但是又能这样瞒多久呢?”
他急切地向兄长展示自己帮忙的决心:“我可以帮你的,哥,对抗军团和赎罪,我都可以帮你的。我现在很厉害了,我……”
卡厄斯兰那打断了他:“小黑,军团是一个组织,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它抗衡的,你和我都不行。”
“而且,小白还在读书,我们不能让他再失去一次亲人。”
听到这些话,黑厄就知道自己拧不过哥哥的想法,也知道兄长的话都是对的,他最应当做的事是照顾好小白和自己,不要成为兄长的软肋或负担。
但他必须要坚持:“如果一个人办不到,那就把像我们一样因军团失去亲人,失去故乡的人聚集起来。而在翁法罗斯,这样的人有很多。”
卡厄斯兰那陷入沉思,他回去本来是抱着和纳努克玉石俱焚的想法,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但如果能求得可靠的外援作为接应,可能确实还有其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是让黑厄做外援,难免会把弟弟牵扯进和军团的对抗之中,这很危险。那天他被小黑架上天台,以纳努克的眼力,当时一定看到了小黑的长相,虽然至今还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事,但不知道那家伙后续会做出什么举动……
看兄长还在犹豫,黑厄再次握住卡厄斯兰那的手,恳求道:“拜托了,哥……我也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长叹一口气,卡厄斯兰那最终还是选择妥协:“那我们内外分别击破。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你在行动时记得一定低调,千万不要被军团发现你和小白的行踪,因为我不能确定纳努克会对你们做什么……后续有机会我就会想办法联络你,有关军团的信息,骇客支持,资金,或是别的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就好。”
强撑着和黑厄继续讨论了一会接下来的计划,挑重点讲完,卡厄斯兰那依偎着弟弟迷迷糊糊就睡去,没多久又被温凉坚硬的触感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浴缸里。卫生间水汽蒸腾,大概是提前放了一会热水,倒是不冷。黑厄拿着罐液体创可贴,给他和自己身上的创口喷上一层防水的凝膜,才再次打开花洒帮他清洗。
本来全部正常,在贝洛伯格冻了一天的卡厄斯兰那躺在暖和的水流中逐渐放松身体。但显然黑厄没有清理射进身体里的精液的经验,所以当花洒温热的水流打在花芯时,一切都乱套了。
温热的水柱冲开阴唇,落在穿环后时刻肿胀的阴蒂,源源不断喷出的水滴高速击打着敏感的肉粒,热而麻的快感瞬间击穿这颗可怜的肉珠。还有一部分水流直接冲进穴里,冲刷过甬道的褶皱,直抵宫口,和被内射的感觉很像。卡厄斯兰那弹坐起来,腰腹和大腿打着颤,拧着子宫把含在里面的精液血丝混在淫水中一起吐出。
“等……小黑!”
肌肉收缩牵动大腿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卡厄斯兰那连忙用手捂住只是被清洗就去过一次的批,合拢双腿,向后蜷缩身体。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得了吧,你哪还有力气,掰得过我再说,”黑厄轻松分开他的腿,再次一只手固定住兄长的两只手腕,“你有的东西我又不是没有,帮你洗一下而已。哥你放松点,不然一会伤口又裂了。”
“不是……”这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呀!
水压不小,冲到其他地方的皮肤尚且有点疼,何况是娇嫩的花蒂,体验过数不清种类情趣玩具的卡厄斯兰那感觉这玩意简直堪比自带加热的强有力的振动玩具。水流带动饰品环和缀在其下的铃铛颤动,进一步拉扯着那块软肉,被黑厄抓着他退也退不动,想合上腿又被对方的腿卡住。脖颈用力后仰,顾不上手臂和大腿的伤口,卡厄斯兰那拼命反弓身体,紧绷着大腿吹了出来,淫水淹没在花洒喷出的水雾里。
“小、嗯呀!喵!唔……小黑……”
比再度开裂的伤口更值得在意的是脱口而出的呻吟和控制不住发出的猫叫。他想让弟弟别直接对着下面冲洗了,其实对准小腹让水流下来就可以,但是开口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不想在弟弟面前浪叫,便咬自己的唇,可是不开口就没办法让弟弟停下。
见外阴差不多冲干净,黑厄将花洒压低一点,对准还在吐精的穴口。高压水流冲进子宫,小小的肉壶被温热的液体不断填满,水一边往里进一边往外流,伴随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高潮,卡厄斯兰那忍不住了,喵喵叫了起来。
“哥?你怎么了?”
先前听到兄长似乎发出一声猫叫,黑厄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会卡厄斯兰那喵个不停,再迟钝他也该发现不对劲,连忙移开花洒。
“喵……哈啊……”
水汽在墙壁凝结,缓缓滑落,小小的空间里又热又闷,卡厄斯兰那无力瘫坐着,大口呼吸,汲取稀薄的氧气。如果不是黑厄拉着他的手,他应该已经出溜躺下去了。
“……小黑?嗯……停了?”
他刚刚断片了,迷茫地望向自己的兄弟。看他这样黑厄更忧心了,告诉他:“哥,你刚刚一直在学猫叫。”
卡厄斯兰那僵住了,纠结一会到底要不要告诉弟弟实情,想想自己这副狼狈模样都被弟弟看光了,还纠结什么,直接将真相拖出:“没事,我就是……就是去了。学猫叫是纳努克的性癖……”
“去?”茫然的表情转移到黑厄脸上。看他的反应,卡厄斯兰那说不上该伤心还是该侥幸,为弟弟辗转在地下竞技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决斗里,也为他尚且没有经受过性骚扰或性虐的折磨。
“没事,没事……就是别再对着下面冲了。”
“是不舒服吗?”黑厄说着转动花洒,对准自己的下体,“我试试……嗯啊?!”
这是什么,好奇怪。痛?不。舒服?也不对。有点像想要小便的时候,这到底是什么呀?!
花洒滑落一旁,水冲刷在浴缸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黑厄扶着浴缸边缘,抖着腿不断往下滑,水顺着大腿流淌,分不清是花洒浇上去的还是自己不小心失禁了。对上卡厄斯兰那关切的目光,黑厄抿着嘴,一眨眼哭了出来。
“哥……呜!这个好奇怪……”
他刚经历过人生第一次高潮,浑身使不上劲,卡厄斯兰那趁机挣脱出来,坐起身帮他慢慢卸力,坐回浴缸里,斟酌词句为他解释:“就是高潮,性快感。没事的,觉得使不上力,肚子里面酸软,想要排泄……都是正常的,过一会就好了。”
“嗯……不舒服……”
面对哥哥,黑厄不自觉撒娇,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开张腿掰着穴等这段酥麻痒意过去。卡厄斯兰那转过头,不去看他大开的阴户,用小腿蹭了蹭弟弟的小腿,叮嘱他:“在别人面前可别这样。”
“嗯,知道……哥,你平时需要经常做这个吗?就是……高潮?”
“……不会很经常的。”对弟弟说谎不是第一次,卡厄斯兰那快要习惯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感受了。
感觉里面还有东西……
浴缸不大,他们俩紧挨着,卡厄斯兰那想挡也挡不住,干脆直接让黑厄看了。黑厄看兄长拿起花洒,水顺着小腹流下,借着水流分开腿间的肉瓣,伸一根手指进到体内,轻轻抽插着。
觉得身体应该能承受更多,卡厄斯兰那再滑入一根手指,两指并拢在穴眼深处抠挖,撑开宫口和甬道,将刚刚被冲进去的水带着最后一丝精液抠出来。
白皙的手指从艳色的穴里退出,被撑开的穴口慢慢闭合,肉色的花瓣还在微微翕张,像在渴求更多。黑厄移开眼,有些不敢看了,他又觉得有点奇怪,腿间刚被水流冲过时格外酥麻的地方胀胀的。
清理完后卡厄斯兰那就靠在背后的浴缸壁上休息,好累,等弟弟洗完,让弟弟带自己出去吧……
没过多久黑厄就凑过来,卡厄斯兰那自觉环住弟弟的脖子,等他把自己抱起来。结果黑厄没有起身,卡厄斯兰那睁开眼,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那个,就是……”黑厄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兄长刚刚清洗时,手指在体内抽送的画面,下体又开始发胀,“我也想帮哥洗……下面……”
“嗯?但是已经洗干净……”话说到一半,卡厄斯兰那对上黑厄失望的眼神,你在失望什么呀!
但是,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想想弟弟也到了对性啊之类的知识感兴趣的年纪,可能是刚受刺激了,这会还在兴奋状态。
“……我感觉是还有点,那小黑帮我弄一下吧,”他拉过黑厄的右手,让对方的指尖抵上穴口,“刚开始先别着急……”
黑厄看着自己的中指被兄长一点点吃进身体里,里面好热,好湿,分不清是自己手上的水还是兄长体内的水,肉壁不是想象中那种光滑的手感,而是有很多褶皱。指尖向前探索,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直到指根紧贴穴口,指尖才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仿佛点在一块中间略微凹陷的温热油脂。
“这个是……嗯、是子宫的入口,”卡厄斯兰那的小腹微微抽动,借着刚才高潮还未散去的余韵,他将自己的子宫降下,用宫口去碰弟弟的手指,“你戳戳它,轻点。”
听话将指尖往里挺送两下,成功将兄长平静的呼吸戳得紊乱,黑厄不敢动了,卡厄斯兰那掰开穴口,把他的食指也插进来。
两根手指就有些挤压感了,卡厄斯兰那示意弟弟继续像刚才那样往深处戳,挂在阴蒂的铃铛垂落在对方指根,随着抽动的动作发出沾水的沉闷铃声。黑厄手上的茧比他自己手上的还要多,抽送时带起粗糙的摩擦感,倒也让敏感的身体得了几分滋味,乖乖将宫口打开,吮吻体内的指尖。
这触感有点像被滑软的肉环嘬了一口,黑厄比正在被插的卡厄斯兰那还要紧张:“它……打开了?它好像在动……”
“嗯,这是正常的,”卡厄斯兰那伸出手,在弟弟面前比划着剪刀剪东西的动作,“可以慢慢把手指撑开,这样里面的东西就会流出来了……对,没错……”
然而并没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他刚才已经抠干净了,黑厄再次紧张地看向他。离高潮还差一点,卡厄斯兰那拉过弟弟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阴蒂上。
黑厄对这颗小豆子既好奇又有点害怕,他能感受到自己下面发胀的大概也有这个部位。指腹按上这颗肉粒,打着旋揉搓着,隔着软肉去捉穿在里头的环,卡厄斯兰那泄出一声黏腻的喵。
抽插和逗弄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黑厄有功夫去看哥哥的脸。那双含着碎金的眸子散开,几乎要化作一汪水,时而随自己的动作无助上翻,呻吟粘连在一起,被烫到似的吐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头。
哥哥也会在其他人身下露出这样的表情吗?这样……迷醉的?让人想要看他陷入更多更加痴迷的状态,想要玷污他洁白的身体,甚至是……
黑厄贴近卡厄斯兰那的脸,含住那截舌尖,然后在兄长的震颤里贴上那双柔软的唇,用力将想要向后缩的舌吸进自己口中,吮出一阵细密的水声。
诶?!卡厄斯兰那慌了,这不对吧,这是小黑的初吻吧?不可以给他呀……
他抓住黑厄的肩膀,想把自己和弟弟分开,却被对方更加用力地压在身后的浴缸壁上。卡厄斯兰那还想挣扎,身下揉豆的力道骤然增加,体内的指尖沿着宫口边缘打转,猫叫声被对方吞进口腔,子宫哇地吐出一滩淫水,顺着弟弟的指根滴落。
黑厄放开了他,上面下面都是。
“唔,小黑……”卡厄斯兰那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地教育他,“不许乱亲,那可是你的初吻!这次就算了,你之后就说没亲过……”
“没乱亲,”黑厄拉开他的手,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喜欢哥哥。”
“唔、我也喜欢,小黑……但是、别再乱亲了……”
弟弟怎么变得跟小狗一样,舌头被咬了好几口的卡厄斯兰那舔舔被咬破的下唇。完了,真破了,回去之后他不会被纳努克操死吧?要不多等几天长好了再回去……呃呜,这样好像也会被操死……他好惨!
正走神,黑厄突然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身下送。卡厄斯兰那抽回手,眼睛瞪得溜圆,问他:“你干嘛?”
“哥哥刚才去了,对吧?我也想要那个,高潮。”
“不行,你不要乱来,早知道就不教你了……”
他不想碰小黑,弟弟就打算坐在他膝盖上蹭,吓得他赶紧答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帮你弄一次……就算舒服也不许和别人乱搞听到没?这种事是要和你喜欢的人做的!”
“那哥哥喜欢纳努克吗?”
没想到黑厄会问这个问题,卡厄斯兰那不假思索答道:“当然不,我恨他。”
“那你喜欢军团里的其他人吗?”
“一群混蛋,一样恨。”
“但是我喜欢哥哥。”
卡厄斯兰那停下手上的动作。
“小黑,”他抓着弟弟的肩膀,认真教学,“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我和你是亲人之间的喜欢,做爱这种事还是要找伴侣才行。”
黑厄看起来又有些失落,但他没多说什么,只回答:“我知道的。”
最后卡厄斯兰那还是帮他摸了一次,没有性经验的身体稚嫩又敏感,搓搓阴蒂,蹭蹭外阴就流了满手水。
“不插进来吗?”去过一次之后,黑厄看卡厄斯兰那没有继续做的意思。
“都说了那个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再做……”洗干净两人身上的爱液,卡厄斯兰那倚靠在黑厄肩头,“好像真的要死了……小黑你帮忙把我抱出去……”
给彻底软倒的哥哥擦干身体,黑厄把他抱回床上。清洗完身体又简单解决了几次性欲,卡厄斯兰那一沾床,早已透支的身体就直接失去意识。
黑厄贴在他身边,握住哥哥还在发热的手。亚德丽芬离贝洛伯格很远,拖着这样的身体,在被军团追捕的过程中一路找来,不知道兄长受了多少苦。楼下时不时传来醉汉们的打闹声,暂时没有军团鬣狗们的脚步。他只希望今夜的安宁能再长一点,能让他的血亲多驻足休憩一会,能让他在对方身边多陪伴片刻。
黑厄浅眠又醒得很早,然而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人。卡厄斯兰那仿佛雪片消融在掌心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如果不是对方留在床头的卡与信,他简直要以为昨夜的相聚只是自己思念成疾残留的梦境。
To 小黑:
卡密702496,钱是我自己攒的,与军团无关,账户是安全的,有时间我就会打钱进去,你和小白放心花,不要再打地下竞技赛了。
另,也不要再用特殊药物了,上次见面你用的强化剂很危险,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损伤,记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爱你们的
哥哥
“哥哥……”
怎么连药的事都被看穿了啊。
他捏着信默默流泪,没有放任自己在悲伤中沉浸太久,黑厄快速清理自己居住过的痕迹,他要赶快回去翁法罗斯,和同伴们商议对抗军团的方法。
纳努克此人猫嫌狗厌,关于他的传言也层出不穷。
虚构史学家们曾言,伊德莉拉失踪前到访过纳努克管理的区域,看到一片黄紫配色的店面大惊失色,碍于打不过纳努克,硬着头皮夸好看。后来伊德莉拉失踪,纯美骑士团解散,就是因为纳努克认为伊德莉拉不满其审美,故毁灭了纯美。
其实是假的,伊德莉拉根本没来过军团的地盘,她失踪时纳努克刚发家不久,没有撼动成立已久的纯美骑士团的能力。但类似的传言近来尤其多,因为纳努克最近心情不好,率领军团四处征讨,惹得还活着的老朋友们都久违地给他发消息问候,每天手机开屏全都是系统提示的“嗨,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和你打招呼了”,点开就是老朋友们发来的各种地区文明用语。
他的猫好像坏了。
从第一次暗杀到现在,转眼又过了两年,卡厄斯兰那的身架长开了,幼态基本褪去,随便批块床单在身上都性感——他见过很多次,通常出现在草过猫的第二天早晨,卡厄斯兰那会披着床单出现在餐桌上,紧握餐刀和他拼命,前天晚上射进去的精液还没处理,顺着修长流畅的腿根往下淌。
卡厄斯兰那清楚自己讨不到好,纯粹是气愤上头,冲动的报复,但他每次都会尝试,万一成功了呢?
纳努克从未在正面袭击中吃过亏,何况是生擒自己养大的猫,最多脸上留个巴掌印,他就能把卡厄斯兰那按在餐桌下帮自己解决一些晨间问题。猫会咬人,他就把猫的下巴卸了,直接用对方的喉咙,也挺舒服,就是肏久了容易晕。
卡厄斯兰那愿意继续当他的猫,实则并非自愿。
作为铁墓袭击博识尊的那次行动,卡厄斯兰那是被一个长相与他极度相似的人架上天台的。纳努克对此人感到好奇,奈何这是条滑溜的鱼,行踪难捉得很,暗中调查半年才被军团碰见过一次。
但能看见就能抓,军团最不缺人手和耐心,正巧那段时间他也有些腻味每天被刺杀的生活,便对卡厄斯兰那说:如果不愿意继续当猫,他不介意再抓只新的猫来。比如之前天台上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长着一张和你差不多的脸。
原本卡厄斯兰那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以为纳努克不在意小黑所以没管,听到这话他直接爆起,全然不顾悬殊的实力差距,点燃分散藏在别墅各处的炸药,炸塌一层楼。更是一举克服ptsd,在爆炸之后还提着大剑跟纳努克近身肉搏接近一刻钟,最后被赶来的焚风夺过剑钉在墙上。
无所谓卡厄斯兰那的意愿,纳努克都对那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感兴趣,所以这并非威胁,而是通知。卡厄斯兰那也很清楚这点,所以懒得和他演戏假装自己和黑斗篷不认识,宣泄完怒火就等纳努克提条件。
“我只是需要一只猫而已,无所谓这只猫是谁。”
男人推动剑刃切割他被贯穿的身体,卡厄斯兰那痛到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但还是强迫自己挤出声讨好的“喵”。
就这样,纳努克最喜欢的猫又回来了,肏到再受不住也只会喵喵叫。同时猫出逃的频率也提高许多,一周里有五天都见不到人影,既不干活也不着家,整天在外面鬼混。几个人轮流抓了半年猫,年底绩效惨淡,纳努克怒而推出惩罚机制,汇报频率提高到三个月一次,每次绩效倒一剥夺肏猫权利。
几个指挥官之间表面阴阳怪气背地里更是剑拔弩张,每次聚会嘴上说着自己绩效垫底实际偷偷抢业绩争取卷死所有人。三个月后第一位受害者揭晓,正是抓不到被起死回生的学派重新庇护的愚者的归寂。汇报结束后归寂骂骂咧咧建议要不干脆把猫栓家里,军团的指挥官成天挣来抢去不是为了实现Boss清洗世界的梦想而是为了抢一只猫的交配权,搞得这里好像个大妓院。平时垮着个小猫批脸的卡厄斯兰那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反问难道不是你们先逼我做的妓女?
其他人才不在乎归寂的哀嚎,就像他们中有零个人在意卡厄斯兰那的反抗,只把猫惹出的不大不小的麻烦当作情趣。
管他什么军团的梦想什么清洗世界,人生的意义就是操爆这个捧着奶子过来口的娼妓小猫。尤其卡厄斯兰那头上戴着猫耳朵屁穴里还塞着猫尾巴,解开连衣裙的吊带用奶子帮忙口完还会再提起裙摆献上水光淋淋的小批,每动一下身上的铃铛就叮呤当啷响,喵一声能转三个弯。穴被肏过这么多次依然又紧又热,对插进来的几把手指和玩具连吮带吸,清透的淫水溅得到处都是,真是最顶级的飞机杯。
唯一的缺点是太过娇生惯养,一次最多服侍两人,鉴于没人想和纳努克同时享用这只小猫,最终还是会轮流来肏,把小东西肏得一整天都没功夫下床。
结果第二次绩效会议猫就缺席了,大家又觉得归寂说的没错,不着家的猫是该栓起来。于是这次被抓,卡厄斯兰那被众人严防死守软禁长达一年时间。
最开始卡厄斯兰那并不配合,一有机会还是想往外跑,纳努克干脆叫星啸给他洗了几次脑,结果刺杀频率没下降,精神状态反而日渐萎靡。挨草时总带着一股公事公办走流程的味道,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叫床也好哭也好笑也好,百依百顺,反而没有之前好玩。
更重要的是,洗脑次数多了,卡厄斯兰那的行为模式越来越趋近一只猫,有段时间他甚至不会正常说话,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履行铁墓的职责。星啸只好给他反洗脑,折腾半年多差点又把猫折腾死了,才好歹能继续干活,剩下时不时失语只会喵喵叫的毛病和一部分猫的习性实在治不好。
纳努克没养过猫,军团的几个高层没人会养猫。再一次绩效考核会议结束,猫依旧缺席,绩效依旧垫底的归寂申请将功补过的机会,说要想个能解决猫不好玩问题的方案。纳努克许可了,于是这人在不靠谱同事幻胧的撺掇下点进论坛求助。
等他们把猫抓回来操过一轮,归寂说网上有人提议猫喜欢往外跑干脆就主动带他出去玩,精神不好多满足猫的需求就好了。
纳努克对此表示什么需求,他从来没考虑过,猫是他养的,衣食住行都由他安排,卡厄斯兰那当个合格的宠物就好。
星啸听见表示又学到了,幻胧哦一声,说怪不得上次猫嫌自己头发太长剪短了点被Boss关小黑屋惩罚,你也不想自家猫自己给自己剪毛,破坏原本的形象吧?焚风没参与讨论,在一边给匕首消毒,已经在为下一轮草猫做准备。归寂说实在没法子了,所以下次有没有谁和我一起垫底?
最后纳努克还是通过了带猫出去玩的提议,原因无他,外面那只黑斗篷的猫军团抓了快两年还没抓住,只能先把老玩具捡起来修修继续用。
话虽如此,这活他们谁都不愿意接,耽误的这几天时间影响下次绩效。纳努克也没指望这群人,手机屏幕适时亮起,看见老朋友们发来的问候,最终决定把这活委托给阿基维利。因为时隔十年,搜索聊天记录,阿基维利还是唯一一个会给他发晚安的人。
以及,看在阿基维利的份上,军团和无名客的关系还没糟糕到见面就打的地步,而无名客的脚步遍布世界,通行也最方便,是带猫出去玩的不二人选。
Notes:
其实还活着的昔涟:啊啾!是谁在想念美少女🎶~
关于纳努克怎么选中的阿基维利:
纳努克:(搜索聊天记录)
阿基维利:纳努克你个*裴伽纳粗口*下次再炸我老家的铁路我早晚安排人弄死你!
纳努克:就你了阿基维利。关于归寂发布的论坛求助贴:
寰宇论坛>萌宠版块>求助区
1L 匿名 楼主
养的猫最近总爱偷溜出门,每天都要想办法去抓。关键一直哈气还咬人,在家也专注拆家不陪我们玩,感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2L 奇美拉meme摩多摩多
萌宠区求助贴也有匿名的了?
3L 赛博吸猫
什么猫,看看照片。
4L 专业训狗有意私聊
猫是一直都这样还是突然变这样了?一直这样是骨子里有野性,实在不行推荐放归。突然有攻击性的原因太多了,建议先带猫做个体检看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5L 随机奇美拉233
回2L,别忘了你版最炸裂的猫太可爱对猫犯错……
6L 点击主页观看狸花海参
楼主的猫是公猫还是母猫?看是不是发情了?
7L 匿名 楼主
先回复一波:
猫是金渐层,长得很好看,照片没有,刚又跑了,等抓回来拍一张。
以前还小的时候听话,去年第一次出门受了点伤,回来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放归是不可能放归的,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哪能放归啊。
是比较特殊的小公猫,没发情,不需要绝育。
以及猫太可爱对猫犯错是什么?
8L 随机奇美拉233
分享链接:猫太可爱了,对猫犯错了怎么办
顺便问问楼主的猫到底是有多好看。
9L 专业训狗有意私聊
去年第一次出门?可能是当时受伤应激了,后来伤好了还这样的话,要不给猫提供个单独的房间,减少打扰试试。
10L 飞天老虎钳
好奇楼主被猫咬过吗?
11L 匿名 楼主
回8L:👍🏻
不是我的猫,是我老板的猫,但是办公室一起养。毛是浅金色的,手感很棒,眼睛又大又圆,叫声特别夹,好看得很。
猫有自己的房间,白天在外面转,晚上回自己屋,回去之后确实不闹腾。
被咬过,也被挠过,上图:满是抓痕的手臂和背.jpg
12L 飞天老虎钳
woc楼主富有且慷慨,这个手臂线条这个背部肌肉……啊不对,这都给楼主挠开线了吧,怎么挠到背上去的?战斗力这么猛?
13L 随机奇美拉233
楼主先教教这个手臂和背究竟是怎么练的prprpr
14L 随机奇美拉233
咳,说回正题,楼主要不买个防护手套戴戴……不管怎么说能挠成这样那猫很厉害了,偶尔压制一下也可以吧,毕竟是宠物,总得让它知道谁是主人。
15L 匿名 楼主
猫虽然好看但完全不是花瓶猫,不是没试过压制,根本没用,下次打得更凶,虽然打不过我们就是了。
16L 扑满肚子一级棒
不如就让猫在外面跑跑?吃过苦就知道家里好了。
17L 家有萨摩不耶
楼主不要一直强调猫好看了,真的很难不在意到底是有多好看,猫还没回来吗?给网友们康康啊!
18L 匿名 楼主
他打人都这么猛了,根本不担心此猫会吃苦,在外面鬼混也确实没见他吃苦,怀疑是长得太好看了被别人投喂过。
19L 泡泡噢我的泡泡
楼主说得我也好在意猫到底有多好看……赛级的吗?
20L 折纸小鸟啾啾啾
楼主你家猫是不是在外面认识别的猫了,所以想出去找小伙伴玩啊?要不就带它再出门逛逛?猫精神不好的话就需要多观察猫的状态,看它到底想要什么。
21L 匿名 楼主
赛级?没参加过比赛,但是包好看的。
确实在外面有别的猫,我们会考虑的,猫刚抓回来了,我先去看看。
22L 泡泡噢我的泡泡
太好了猫回来了,坐等楼主照片。
23L 扑满肚子一级棒
太好了猫回来了,坐等楼主照片。
……
40L 赛博吸猫
这都一个小时了吧,楼主还没回来,等着看猫照片呢,到底有多好看,楼主你给我们看看口牙——
41L 飞天老虎钳
就楼主家猫的战斗力,估计是和猫搏斗去了。
……
60L 奇美拉meme摩多摩多
三个小时了,都半夜十二点了,就是和猫搏斗也该回来了吧?还是说楼主被抓进医院了?我专门收藏这个帖子就是为了看楼主的猫到底是有多好看,有没有和我一样蹲到这个点的?
61L 点击主页观看狸花海参
回ls,有啊,我就是,真的很好奇啊,能让lz每层楼都说一遍的好看是有多好看。作法楼主没进医院!
……
68L 匿名 楼主
补一张猫的照片:金眸涣散浑身是伤小穴还在流血流精的小猫.jpg
69L 随机奇美拉233
???补对哥们这是猫吗??woc快摇巡海游侠啊!
——此贴涉及敏感内容,已被封禁——
Chapter 4: One last kiss
Notes:
本篇涉及:星厄穹(有详细sex描写,星和穹都仅做插入方不做被插入方,有一种诡异的互牛感,请酌情阅读)
其他预警:
本篇娜娜依旧未成年(16岁),星穹也是未成年(姐弟,均为15岁)。
非常非常OOC,很长很没有营养(一修文就把自己修睡着的无聊程度),突然刹车有,写到一半写不动了于是开启绯红之王,所以后半节奏会变快。
星穹姐弟的性格很难把握遂加入大量私设(包含一些作为玩家的投射),会撩纯粹是如我所书发力了(什)
我叫娜娜婊子小猫没有侮辱娜娜的意思也没有侮辱任何一个词和任何群体的意思只是因为很色情(绝望地叠甲)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星和穹站在委托约定的交接地门前,穹手里推着行李箱形状的缅因可用超大号猫包,星则在噼里啪啦给阿基维利发消息。
“姐,Aki老大还没回消息吗?”穹对着扫码弹出满是咖啡的菜单犯难,他俩昨晚刚喝过姬子姐的特调咖啡(失败版),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与咖啡有关的饮品,“为什么接猫会让我们来咖啡店啊?”
“Aki老大说他也不知道,他这个老朋友只说猫是金渐层,在这家店的013桌位,根本没有照片。”
星贴在落地窗上瞅里头的013号桌位,故意把自己漂亮的脸在玻璃上挤出有些滑稽的模样,成功吸引了桌前金发少年的注意。
少年似乎在等人,面前摆着杯只喝了两口的黑咖啡,本在玩自己过长的丝带颈饰打发时间,卷在手腕上又解开,看到这位小姐似乎比手中的饰品更有趣,便借着玩丝带的动作好奇打量她,殊不知星也在借打量卡座的动作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老弟,里面那个大美人真的很好看,老婆级别的,快来看!”
穹闻声凑过来看里面的大美人,一连叫了好几声老婆:“这个歪头的动作和角度,这个忧郁破碎的表情……是新出道的清冷系idol吗?这就是老婆啊!老婆,老婆你别玩丝带了看看我们……啊啊啊真看过来了!”
被美颜暴击的穹飘飘然离开玻璃,凑到姐姐身边,伸出双手对星点赞:“姐你不愧是我姐,有品!”
“那是!等等,Aki老大回消息了,”两人凑到一起看阿基维利发来的信息,“啊啊啊Aki老大!我们桌上桌下卡座都确认过了,这个桌位根本没有猫口牙!而且什么叫‘猫不听话可以拽脖子上的项圈,其他地方的链子不要动’啊!”
“难道说我们喝过姬子姐的咖啡之后直接昏睡两天,已经错过任务接取时间了吗?”穹去检查自己的日历,“从裴伽纳来亚德丽芬的时差不影响日期吧?”
“没办法,先去看看吧,”星揽过老弟的肩膀,“至少卡座里是个大美人而不是步离人。”
推开咖啡馆的门,穹反驳:“毛茸茸怎么你了!”
“这是furry的问题吗?”
姐弟俩就这样争论着是步离人的furry程度比较好吃还是狐人的furry程度赛高的话题,慢慢走近013号桌位。他们俩一直在外犹豫也有桌位前坐着的那位少年的原因,毕竟什么furry不furry的,面前这位可是结结实实长在他俩的审美点上:
最吸睛的当属那张惊艳的脸,昳丽的五官乍看凌厉,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狭长的金眸其实圆溜溜的,只不过被微蹙的眉头压扁。眼瞳仿若幻日,是将太阳分成三份的奇特形状,似散非散,颤动间晕出一片粼粼的熔金。
接下来视线难免被修长白皙的脖颈捕捉,黑金相间的丝带松松垮垮堆叠几圈,切割左侧金色的太阳纹路,让人看不真切。简单的黑衬衫勾勒出漂亮的倒三角身材,超低领框出丰满的胸脯,遮盖到腹肌上方一点。两侧领口间坠着纤细的T形金色锁链,导向下方劲瘦的腰和交叠在一起的完美长腿……
清晨的光温润,若不是一身黑色布料,少年几乎要被自己浅金的发丝带着融进光里。
“像寡妇。”“像小妈。”
两人低声交换着意见,为对方的评价感到惊讶,斟酌一番,同时总结道:
“像死了老公之后就被养子爬床的可怜小妈(寡妇)。”
离013号桌位越来越近,星和穹在对方腰侧捣来捣去,代替碎碎念。见刚刚一直贴在窗外的两人走近,少年松开原本微蹙的眉头,用那张瞬间变得无比纯良的脸冲他们俩露出一个微笑。
王下一桶在上,姐弟两人同时双手捧心,任务暂停,好像,遇到天使了……
然后,他们听到对面的天使发出一声:
“喵?”
“诶?诶诶诶诶诶诶?!”
看着这对姐弟充满活力的惊讶表情,卡厄斯兰那感觉自己尸体暖暖的,示意他们请坐,主动搭话:“想必两位就是负责带我出门游玩的无名客?”
“是的是的,我是星,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穹。其实我们俩接到的匿名委托上说,这次是来帮忙带猫的……”星不好意思地挠头解释,穹帮她补充:“所以才在外面确认了很长时间,抱歉让你久等了。”
帮忙带猫?卡厄斯兰那错愕一瞬,难怪执行委托的无名客是两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
纳努克这混蛋,知道发匿名委托不知道好好描述委托内容吗?卡厄斯兰那瞥了一眼咖啡馆角落的桌位,那里正坐着几个借看报的动作监视自己的军团成员。他大概知道纳努克打的什么主意,想看他在外人面前扮猫是吧?
比起被铁链锁在别墅里,这种甩不掉的无形控制更令人生厌。他身上还有纳努克粘的窃听和定位装置,得找个机会处理掉,然后他想去哪可就不是军团能监控的了。
驱散刚刚聚集的低气压,金发少年摇摇头道:“没关系,是委托人的错,那家伙一定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才会造成这种误解。”
“我叫卡厄斯兰那,两位叫我卡厄斯就好,把我当成猫也没问题。”
此时姐弟俩还以为“把我当成猫”仅仅是句客套话,完全没想到会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床上情趣。星翻出她和穹一起制定的攻略,为卡厄斯兰那解说原本的游玩计划:
“因为委托人说希望猫……呃,您能多社交,所以我俩本来打算带猫……您,去见我俩比较熟悉的地区特产小动物,像黑塔研究所的猫糕,不过黑塔最近挺忙的,我们干脆带了一只过来,在预约的列车上。还有贝洛伯格的冰原熊幼崽,仙舟的谛听,匹诺康尼的折纸小鸟,翁法罗斯的奇美拉……”
“现在看来,或许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和老弟是开拓时长两年半的新晋无名客,对很多地方还是蛮熟悉的,可以当导游!”
“星小姐,不必对我使用敬称。”卡厄斯兰那修正她的称呼。
翁法罗斯……没想到无名客的计划和自己打算去的目的地相同,这下可以直接搭无名客的顺风车了。
“我觉得这版计划就很好,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就麻烦两位了。”
“好的卡厄斯!那就走了老弟,先前往最近的列车车站,go go go出发咯!”
起身准备离开卡座,看到桌面上已经凉了的黑咖啡,卡厄斯兰那还记得将它端起,然后一口气全部喝光。
这和咖啡拼命的架势让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这是纯黑咖吧,是个狠人。”
然而卡厄斯兰那没接话,抿着唇,表情有些微妙。穹前段时间刚被丹恒抓着恶补过如何观察他人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察觉到这点,关心道:“没事吧?是不是喝太猛了不舒服?还是不好喝?”
“……就黑咖啡而言,味道其实不错。”
但卡厄斯兰那不太喜欢黑咖啡,醇厚的香味下又酸又苦,必须喝完主要因为这是纳努克点的,不然回去之后他就得用别的地方喝咖啡了。
“是吗……看你的表情还以为是不爱喝,那就别勉强嘛。来点这个?”穹挠挠头,从口袋里翻出小拧巴吹泡糖,“蓝莓味的,我有个朋友特喜欢,吹出来的泡泡爆炸声音很清脆。”
“谢谢,不过我没吃过这个。它会……爆炸?”
卡厄斯兰那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截糖果,穹也分给星一段,两人给他做起示范。
看他捧着糖果不敢尝试的模样,星觉得有点可爱,连忙解释:“类似于气球破掉?不会特别夸张啦,声音很清脆的。”
“直接丢进嘴里嚼就行了,记得别咽下去,”三人边嚼口香糖边向外走,“等它变软,变得更有嚼劲之后,用舌头压成扁扁一片,再往里吹气,就会变成这样。”
星和穹同时吹出个泡泡,卡厄斯兰那认真咀嚼着那块糖果,蓝莓和薄荷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酸苦。他根据星穹教的方法也吹出个泡泡来,膨胀到一定程度,“啪!”的一声,伴随着清脆的爆炸声,黏软筋道的糖粘在鼻尖上,姐弟俩对着彼此糊了一脸的糖果,不约而同笑出声。卡厄斯兰那舔着唇边残留的甜味,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两个像素点。
任务对象的话不多,卡厄斯兰那一脸认真地嚼着糖果吹泡泡,眼神盯着远处逐渐放空。察觉到他逐渐低落的情绪,连那双金眸都黯淡几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穹自有解决的方法,果断将整盒糖果都塞进他的掌心:“好玩吧?来,这个给你,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想玩就玩了。”
“给我吗?”金色的眸子回神,重新亮起来。卡厄斯兰那第一次收到这样既是食物又可以带来乐趣的玩具,继续一脸认真地道谢:“谢谢你,穹。”
“不用客气,我还带了好多零食,都在车上,一会试试?”
卡厄斯兰那没有拒绝,自来熟的穹很快和他并排走到一起,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发现是几个军团的人在盯着他们,动作自然地挡住从左侧投来的几道视线。星见状自觉走在他的右边,锁定人群中慢慢接近他们的军团成员,逐一瞪过去,警告他们不许再靠近。姐弟俩把他夹在中间,三人的身高呈现出“凸”字形。
“卡厄斯好高哦,你今年多大了?”见军团的跟屁虫们重新拉开距离,星才比划着自己头顶到卡厄斯兰那身上的位置,发现大概在对方下巴上方一点。
“16岁。”
“那也就比我和老弟大一岁嘛,怎么身高会差这么多……不过我们俩还有继续长高的机会,等到明年我们再来比比吧?”
“好,我会期待的。”
旁边的穹盯了他半天,卡厄斯兰那以为他也在比较身高,没想到对方开口却是:“卡厄斯,好漂亮……啊不对,我是说,帅气。”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卡厄斯兰那略感窘迫,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很少有人会夸他,军团里没有,至于网上,学派成员早就把铁墓骂成筛子了。对他来说漂亮之类的夸奖只会出现在床上,比如“你真是只漂亮的小猫”,通常是他快被操晕了还要被按着强行做下一轮的提示。
“猫塑帅哥是正确的,有品的,毋庸置疑的!”星在一旁跟着起哄,“卡厄斯如果出道当偶像的话,肯定会被好多人喊老婆踩我。”
“老、老婆……”漂亮的猫系帅哥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一个人可以当很多人的老婆吗?”
星有一丝小小的惊讶,她和穹一样,还以为卡厄斯兰那是偶像或者模特之类的,原来不是吗?
难道这个大美人平时不怎么上网?或者是比较认真那种类型?她耐心解释道:“不是那种结婚的老婆啦,只是表达非常喜欢,喜欢到想要娶你当老婆的意思。”
“我明白了。”卡厄斯兰那点点头。但是这个身份称呼很特殊吧?毕竟当了某个人的老婆,就意味着只能被这一个人操,这是很难得的事情,他想认真对待:“那我目前还不是任何人的老婆,婚姻和表达喜欢的层面上来说都不是。”
“不,你已经是我们两个的老婆了,”双子一人一边抱住他的手臂,“刚刚在咖啡店外面我们两个就已经偷偷叫过你很多次老婆了,因为你真——的很好看!”
俊朗的少男少女冲他露出同样灿烂而纯粹的笑容:
“我们都很喜欢你!”
尽管对被叫老婆仍然持保留意见,但卡厄斯兰那被击沉了。不得不说被军团困住的这六年对他影响很大,高压的工作和生活,没有朋友,没有普遍意义的娱乐活动,也没有一切正常的爱。就算加上还在哀丽秘榭的十年,他也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血亲之外的其他同龄人这么直白地夸奖,单纯地表达喜欢。他不介意先将这个理论上属于未来伴侣的称呼暂时借给这对姐弟,反正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拥有伴侣。
即使有窃听器在身,他依然选择纵容星穹姐弟的行为。反正是被叫老婆,又不是被叫情人,纳努克听见就听见吧。
就这样被两人簇拥着来到车站,在亚德丽芬周转的无名客不多,专属候车室空无一人,看起来有些冷清。穹拜托卡厄斯兰那帮忙看下猫包,姐弟俩先找车站负责人打招呼。穹将本次行程录入他和星的车票,确认先前申请的班车已经到站,随时可以出发;星去登记卡厄斯兰那的信息,为他申请临时车票方便后续通行。
快速处理完这些琐事,两人返回候车室,椅背后却只能看到猫包的推拉杆,本该和猫包一起的那个人不见踪影。两人弹射起步,怪叫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刚出门就把人弄丢了吧”跑到猫包旁,和抱膝蜷坐在包里的卡厄斯兰那大眼瞪大眼。
“喵?”
“吓死了,幸好人还在……”同样被丹恒抓着恶补过如何观察他人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的星察觉到对方的尴尬,她将临时车票递给卡厄斯兰那,努力挽救气氛:“这个猫包是不是还挺舒服的?我和穹过来的时候也有坐这个,要不试试被我们俩推着走?”
“谢谢,还是不了,我自己走就好。”
军团的人还在候车室外晃悠,卡厄斯兰那等了半天也没找到当猫的机会,听到穹说这是个猫包时便自然开始扮演自己的角色。诚然他钻进来也有好奇的成分在,但是这也太尴尬了,而且他为什么要讨好纳努克个不在场的混蛋啊?
空气沉默着,双子和仍然坐在猫包里的少年面面相觑,卡厄斯兰那的耳垂因羞赧被染成粉色,向两人求助:“我好像,卡住了……”
唔哦——没想到还自带呆萌属性!还有什么是比小呆猫更可爱的存在吗?那就是这只小呆猫还是个大美人!
星还在心里尖叫,行动力超绝的穹已经俯下身,抓住卡厄斯兰那的手,让他环抱自己的脖子,稍微用力就托着猫屁股把猫抱了出来。
被抱住的动作有些亲密,军团那群人只在要操他的时候抱他,然后把他丢到床上。条件反射让脊背准备好接受来自床面的冲击,卡厄斯兰那再次踩到地面时还有些蒙,攥着车票把穹圈在怀里发呆。这仅仅是一个干净利落的拥抱而已,他想,没有任何猥亵的意味。
自己真是给那群混蛋当性玩具当太久了,卡厄斯兰那感到悲哀,只是抱一下,他们还在外面,他不会被丢上床的。
“作弊了老弟,”星也挤进他怀中,“老婆也抱抱我!”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在颈窝里蹭来蹭去,好像回到了和小黑小白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卡厄斯兰那下意识抚摸起两颗灰毛脑袋,脸上流露着说不出的温柔。
星穹享受着他的怀抱,卡厄斯兰那的身上很清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胸好大,这是和无数美少女贴贴过的星根据胸前的压迫感得出的结论;腰好细,这是一只手搂住卡厄斯兰那的腰还有很多富余的穹发出的感叹。
出门第一站是贝洛伯格,与他上次偷渡时不同,列车的速度很快,半天就能赶到。卡厄斯兰那抱着垃圾糕坐在窗边,摸着凉凉软软时不时muniu muniu叫的奇特生物,看亚德丽芬的草木迅速消失在身后,时隔将近一年,他终于再度踏出军团的土地。
一年不见,不知道小黑那边进展如何……或许后天他就有机会知道了。
星穹是两个坐不住的主,得知他还没吃早饭,鞍前马后端上许多美食和饮品,恨不得把整个餐车都搬来。卡厄斯兰那表示其实他们可以一起去餐车用餐,得到的回复是:“观景车厢的风景最好,你一上车就坐在这边看风景,感觉你还蛮喜欢这里的。”
刚认识没多久就被两人照顾过好几次感受的卡厄斯兰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之前没和无名客打过交道,无名客都是这样的人吗?这么……跳脱却友善?不知道纳努克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对无名客的,不如说纳努克会想到委托无名客带他出门就够不可思议了。
饭后穹掏出了银河强手棋,三人玩起了掷骰子回忆无名客开拓之旅的游戏,顺便为卡厄斯兰那介绍接下来几天要去的地方。玩累了姐弟俩就邀请他一起躺在长椅上睡午觉,他躺了一会睡不着,坐回窗边看风景。
一个系统时后星和穹才迷迷瞪瞪醒来,正撞见卡厄斯兰那用颈饰在垃圾糕眼前晃悠,逗得猫糕跟着丝带在桌面上咕啾咕啾乱爬的场景。姐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祭出自己大衣左臂上长长一条的金色布带。
亮色的布条比黑金丝带更惹眼,是上好的逗猫棒,猫糕眼瞳放大,紧盯着新出现的玩具,弹动身体吧唧扑出一截,没想到比它先一步抓住“逗猫棒”的是卡厄斯兰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金发少年被那两块布条烫到似的迅速松开手,垂头与被横刀夺爱的猫糕对视,脸红了一片。星穹把衣服塞进垃圾糕爪爪里,等它玩够了,才坏心思凑进人形小猫的视线,看卡厄斯兰那不自然地眨眼,控制金瞳一次又一次从垂落在脸颊旁的条形装饰物上移开,好像一只强装自己不喜欢玩逗猫棒的大猫咪。
大猫咪最终没有抵挡住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将两人的衣物扑进掌心抠弄,玩够了顺势衔在口中,舔舐两下才僵在原地,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脸熟透了,不知所措。刚想解释,抬头对上星穹闪闪发亮的眼,比旁边的大眼睛猫糕还引人注目,一时间被二人开心又满足的表情冲击到说不出话来。
“我……”
那好不容易在心中构想完理由,一张嘴,两根条状物就滑落下去,羞耻心清除了卡厄斯兰组织好的文字,再次被沉默硬控。
都是纳努克害的!他在心里给已经被千刀万剐的纳努克小人再来上一刀,如果不是这个混蛋逼他学猫的习性,洗脑他,还软禁了他将近一年,他也不会摆脱不了这种看到晃动物品就扑上去的恶俗条件反射。
退一万步讲,他都已经是只成熟稳重的大猫了,为什么要喜欢玩逗猫棒啊?!
开拓经验不足冲浪时长来补的星穹已经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样:“就是那个吧”,“没错没错”,就这样交流着卡厄斯兰那根本听不懂的暗语。
“卡厄斯,果然是猫咪成精吧!”“就像仙舟小说里写的那样,化形之后来报恩的狐妖,不,猫妖!”
结果猜了半天根本没懂啊!
这边穹对他的菱形瞳孔是猫瞳一事深信不疑,那边星已经开始分析他头上的哪撮毛是耳朵了。在他们俩尝试寻找他背后的尾巴之前,卡厄斯兰那及时叫停这场闹剧:
“我真的是人类。”
“诶?那你怎么……噢!!”
更为早熟且阅片无数的星比弟弟更快反应过来。我*裴伽纳粗口*的这么刺激吗?原来他们这是在帮匿名委托人带那种意义上的“猫”?难怪这么好看,又有礼貌,还乖顺到有点丧失常识,以至于有些呆呆的,很美味啊,原来是调教好的家养情人……?!
联想到之前去车站的路上一直跟踪监视他们的军团成员,这该不会是来自军团的委托吧?
他宝贝的,军团的人怎么能吃这么好,他们不配!星要开始嫉妒那位匿名委托人了,这可是老婆级别的绝世好猫啊!不,被卡厄斯抱在怀里的话,叫妈妈也是可以的!PS:没有要代替卡芙卡妈咪的意思。
拍开还蒙在鼓里的弟弟,星指指卡厄斯兰那脖颈间的丝带,大胆发问:“所以委托人备注的项圈是说……这个吗?”
卡厄斯兰那点点头,将丝带末端递至少女手上:“喵。”
这下闹红脸的人变成星了,手一抖丝带重新垂落下去,双手合十抵在额头尖叫着对卡厄斯兰那疯狂道歉:“啊啊啊啊对不起!!!我和穹之前不知道你……那个……总之后面我们不会再乱叫你老婆了!!!”
说罢她小腿一勾,鞋跟踢在穹屁股上,男孩嗷了一声没懂什么意思,星扯过他的耳朵小声嘟哝道:“别问,你姐我没有那种NTR的爱好,也不想你有!”穹还是没懂,但也跟着姐姐做出承诺:“对不起!我和姐姐不会再乱叫了!”
“没关系。”其实叫他老婆也没事。
不知道星又误会到哪个层面去了,他和纳努克既不是伴侣,也没有婚姻关系。可是享受被刚认识没几个小时的弟弟妹妹们叫老婆好像也不太对,可能是车厢的座椅太软,音乐太舒缓,姐弟两个带他远离纳努克导致他心情很好,或者他只是喜欢星穹对他散发出的纯粹欣赏和爱意。
抛开过去的一切,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位跟随无名客旅行的游客,但是军团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就如同私密处穿挂的锁链,无法摆脱。
不再这样称呼他也好,卡厄斯兰那很难想象如果星穹得知他是军团的二把手,是两年前袭击博识尊的铁墓时会做出什么反应。不知为何莫名有种玩弄少男少女感情的负罪感……果然他这样的人还是不配被别人叫老婆吧?
放过称呼的话题,三人继续逗垃圾糕,卡厄斯兰那时不时加入被逗的那一方,直到列车缓缓入站。
“我们在雪原下车,可以先和小冰原熊见面,往里走就是上城区,到那我们请你吃黑面包汽水冰山!”
茫茫雪原,卡厄斯兰那起初还担心冰原熊幼崽并不好找,没想到走近特定地点,小家伙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开心地被星穹摸来搓去。
给冰原熊喂过榛子,小家伙就学会对卡厄斯兰那撒娇。卡厄斯兰那伸手插进柔软的皮毛里,模仿小猫踩奶的动作在它温暖的身体上轻轻按着,小熊发出开心的咕呜声。
温馨的场景让星和穹跃跃欲试:“老姐,这次也?”“我先来!”
卡厄斯兰那和小熊同时抬眼看向他们,区别在于一个眼神好奇一个眼神懵懂。
星清了清嗓子,对小熊发起不要笑挑战:“这次,一定要让你笑出来!”
“知道什么样的人讲出来的笑话全都是冷笑话吗?”
“——是雪人!”
小冰原熊没有笑,卡厄斯兰那紧了紧身上的保暖斗篷。第一次行动结束,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遗憾跑条。轮到穹的行动回合:
“知道为什么冰原熊的食谱上没有企鹅吗?”
少年看看小熊又看看卡厄斯兰那,小熊歪着头,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听不懂,卡厄斯兰那茫然地摇头,这是他第二次到贝洛伯格,并不清楚这里的物种习性。
“——因为贝洛伯格没有企鹅!”
比起笑话,更像是无厘头的问答游戏,姐弟俩轮番上阵,抢走所有回合。卡厄斯兰那抱着小熊,一会想这也是笑话吗?一会想刚刚那个好像还蛮有趣。最终讲笑话讲到口干舌燥也没逗笑小熊,星穹两人大受打击后仰躺进雪地里挥舞四肢画花,成功把卡厄斯兰那逗笑出声。
“噗……咳,喵。”
被他们的动作逗笑怎么不是一种被逗笑,姐弟俩重新恢复元气,最后rua一把小熊脑袋,三人拍拍身上的雪,继续旅途。
离上城区还有一段距离,凛风中传来纷扰的气息,卡厄斯兰那抓住星穹两人手腕的同时被姐弟俩反握住手,三人默契躲藏在一处雪堆后,观察前方争斗声的源头。
“……是军团,”卡厄斯兰那一眼辨认出那队人马熟悉的武器和服装特征,“归寂的手下,负责追猎愚者。”
星和穹还没发话,身前用于隐蔽的雪堆先幽幽传出声音:“可不吗,那个倒霉的愚者就是我。”雪堆面向他们的这一面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捅出两个洞,露出后面挂着笑意的绿眼睛:“哟,都是熟人啊,太好了伙计们,介意帮老桑博个忙吗?”
回答他的是星穹一人一把雪糊上那两个洞的动作。
“哎,你俩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吃亏,”雪堆里的男人压低声音,“带小情人出来玩啊?事成之后请你们仨吃黑面包汽水冰山。”
“看在对面是军团的份上——黑面包汽水冰水要大份的。”穹补充道。
“而且要最新豪华版的。”星继续加码。
“……我们只是委托关系。”卡厄斯兰那绝望地替他们三个辟谣,他身上可是还贴着纳努克装的窃听器,或许可以被别人叫老婆但绝对不能被叫小情人,他有点难以想象那家伙听到这句调侃之后的反应。
“好说好说,”话语轻佻的男人从雪地里钻出来,一颗闪光弹飞向不远处察觉到这边动静的军团成员,“走你!”
“你怎么会有这种武器?”爆炸声让卡厄斯兰那有些不舒服,待眼前的强光散去,在星穹阻拦他之前冲上前去,夺了其中一人的大剑,压低身段横扫,击倒一圈还在捂眼哀嚎的敌人。
“道上混的,这不是生活所迫嘛。”桑博提着短刀利落地给对面割喉。
星穹从斗篷下摸出球棒和炎枪,星喊着:“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给倒在地上的人挨个来了一棍,打得邦邦响,确定这几个再也爬不起来了,才一转球棍对着旁边犹豫要不要冲上来的军团成员道:“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穹挡在卡厄斯兰那身前,架起长枪,形成一面护盾,挡住来自远方的射击:“小心!”
卡厄斯兰那随便摸了具尸体的枪,锁定枪声传来的位置反击。三声枪响过后,对面负责远程火力压制的枪手倒下,卡厄斯兰那身形一晃,又立刻站稳,挥剑配合其余三人的动作,摧枯拉朽般解决掉所有追猎者。
“一打十五和四打十五果然不一样,这半年来也不知道军团发什么疯,日子不好过哦,”桑博不忘把军团的火力都搜刮走,“谢了伙计们。”
“大份最新豪华版黑面包汽水冰山x3,账你记着,”穹走到卡厄斯兰那身边,揽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形,“先带我们去酒馆。”
“嗯哼?”桑博玩味地盯着他放在卡厄斯兰那腰侧的手,“三间房?”
“一间,”看到卡厄斯兰那苍白的脸色,星也凑过来,“受伤了吗?要不先去娜塔莎那看看?”
“喵……唔,”卡厄斯兰那摇头,花了点时间找回语言系统,“没事,缓一下就好,不用专门休息。”
“就当是为了我俩的委托能顺利完成,你可千万别硬撑啊,”星帮忙架着他的肩膀,“我和老弟很能打的,万一再遇到这种情况,放心交给我们就行。”
“没关系……我也很讨厌军团。”
听到这话,走在最前面引路的桑博挑了挑眉,当面没说,一直憋到四人回酒馆,桑博才以房间里没有洗漱用品为由,打发穹带卡厄斯兰那先上楼,留星在前台聊天。
“给三个未成年男女开一间房,传出去老桑博的名声要比军团还臭咯,”蓝发男人拿来个筐,把一次性用品都塞在里面,“就当是附加服务吧,这次提醒不收费:长得好看,能打,会喵喵叫但不是猫的人我恰巧知道一个,他的主人可是个大硬茬,为了好伙计们的安全着想,不推荐你们出手。”
星听出来这是在说卡厄斯,她挠挠头:“大硬茬……有多硬?他是军团的人吧?总不能背后是纳努克?”
她摆摆手继续道:“那些都不重要啦,他不也说自己很讨厌军团吗?还顺手帮了你一把。他现在是我们的任务对象,我和穹的任务就是让他开心。”
“你不知道,我和老弟去接他的时候,他坐在那,清晨的光照在他身上,像刚死了老公还被养子爬床的可怜寡妇,外面还有一群男人觊觎的那种。只要我俩不和他搭话,他就一直那样,看起来像抑郁了。”
这比喻太过奇妙,连桑博这个愚者听到后手上收拾的动作都顿住一会,才接上她的梗:“寡妇,不能睡啊!”
星对此不置可否,桑博耸耸肩:“行吧,看在你俩铁了心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的份上……”
他随手抓一把套塞进筐底,看看星,又认命地加上一根紫色心情。
“其实今天之前我有一年没见过他,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毕竟他这个身份,哼哼……算了,你们老大厉害,打起来别把我们老大卷进去就行。”
“他这个身份怎么了?你说话别光说一半啊,”星抱着她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东西的筐上楼,“Aki老大能跟谁打?总不能是跟那个纳努克吧?还有,谁能管得了阿哈啊?”
话虽如此,她也就是嘴硬,好像真的接到麻烦的委托了……星边上楼边整理思绪,能让桑博支支吾吾的,不会真是那个纳努克吧?可恶,为什么偏偏是匿名委托,不然她就可以问Aki老大委托人究竟是谁了。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老弟,卡厄斯兰那,此猫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口牙!
整理好心情,她刚一推开门,穹的哀嚎就直飞过来:“老姐!卡厄斯好像不会说话了!”
管他远观不远观的,星把东西往门口一丢,噔噔跑到床边。卡厄斯兰那坐在床上看向她,努力半天,最终还是只发出一声喵。
不是卡厄斯兰那不想说话,实在是洗脑后遗症,ptsd发作和身体养成的条件反射三重debuff叠加,导致他现在待在床上除了喵喵叫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去找娜塔莎来看看?”穹有点犯难,卡厄斯兰那摇头表示不需要,双手合掌放在脸颊边比划着。
“你的意思是,睡一觉就好了?”星发挥自己玩看动作猜词第一名的功力,精准猜出卡厄斯兰那的意思。他点点头,打算起身去沙发上休息,被穹按回床上。
“喵嗯……”
被火力旺盛的年轻躯体压在身下,卡厄斯兰那感受到自己不妙的条件反射又要发作了,他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浪叫。
“那就先睡一觉吧!”
床只有一张,被褥也只有一套,穹非常自觉地钻进被窝,贴着卡厄斯兰那躺下。卡厄斯兰那浑身僵硬,今天之前他被纳努克按着零零七半个月,写代码写到想死,根本没空做爱,亟待疏解性欲的身体敏感又饥渴,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可能会忍不住骑人。在星这个女孩子贴在另一边时他终于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攥着被子无助地喵喵喵。
回应他的是同时揽住腰的两只手。
“以前三月七生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抱着她,睡一觉就好啦。”“天冷的时候偶尔可以这样抱丹恒哦,尤其是他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星穹分别讲述着和同伴们单纯的拥抱经历,异口同声问他:“怎么样,暖和吧?”
体温在小小的空间中发酵,很暖和。卡厄斯兰那不抵触单纯的拥抱,可惜他的身体还没平息。
观察到他还是不太舒服,星思索道:“睡不着的话,要不要听个故事?”
他们俩还能有什么故事?穹立刻明白,开始配合她讲过去的事:“其实我和老姐之前失忆过,我们两个没有12岁以前的记忆,现在也没想起来,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记忆。”
作为同样失忆过的人,相似的经历成功吸引了卡厄斯兰那的注意,理智压过身体的欲望,他专注倾听星穹的过去。12岁,那这两个孩子岂不是只有三年记忆?
“我们两个醒来时在黑塔的研究所,一片混乱,”星交替叙述着,“好像是叫无机动乱吧,就当年博识尊停摆,铁墓引发的那个。幸好当时有其他无名客在,帮忙平息动乱之后,黑塔说我们可以继续留在研究所供她做研究,因为我们两个是注射过「万界之癌」却没有死的神奇存在,还保留了潜能激发的状态。”
“不过最后我俩还是选择跟无名客上车了,毕竟给人当小白鼠哪有乘着列车满世界跑有趣嘛?”
听到自己之前引发的动乱,卡厄斯兰那呼吸一滞,没想到他还间接害星和穹面对过危险,愧疚感压过生理反应,现在身体彻底平复了。星穹的怀抱依然温暖,但他无法像先前那样安心享受,他不配被这两个孩子拥抱,给予善意,表达喜欢,他是欺骗少男少女感情的恶人。
至于万界之癌,那是星啸研究出的药物,能够在短时间内极大激发出人体潜能,副作用也是致命的。失去记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卷入纷争,还被注射了军团制造的恶性药物,难怪星穹二人对军团的态度隐约带有敌意。
发现卡厄斯兰那的眼睫低垂下去,穹决定说点积极向上的事来挽救一下他低落的情绪,掰着指头数:“其实失忆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两年半来我们两个过得很开心:有了新的家人,结识许多伙伴,去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旅行……而且也没影响日常生活,我和老姐都已经很满足了。”
收到姐弟俩的安慰,卡厄斯兰那点点头,他不想给这两人添太多麻烦,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一些。
结果看起来还是很勉强呢,星也不清楚他这是共情能力太强所以为他们之前的经历感到难过,还是因为涉及军团的事让他感到讨厌。接下来就该讲他们的开拓故事了,这些事难免和军团挂钩,尽管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星还是打算借机试探一下卡厄斯兰那对军团的态度:
“说起来,我们俩和军团还挺有缘分,失忆可能是因为军团,会成为无名客也是因为军团。不过还是发生冲突的次数多,这些家伙总给我们的朋友带来很多麻烦,总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军团想要征服一片地区,造成的破坏总是毁灭性的。以前我们也问过Aki老大,军团这么做是为了什么?Aki老大说纳努克过去确实经历了很多,那些糟糕的经历让他想要清洗世界,然后让新世界重新制定新的规则,先破后立。亚德丽芬就是被他从废墟中重建起来的,在故乡的成功坚定了他继续征伐的决心。”
“可是土地上的人们呢?他们有自己的思考和行动,被军团摧毁的大部分地区都还没到必须要毁灭的地步,人们在其中挣扎求生,对抗暴力,维持日常生活……为什么军团要替他们做出毁灭的决定,否认他们的努力,剥夺他们的希望呢?”
为什么呢?
卡厄斯兰那曾经追寻过同样的问题,哀丽秘榭,与世隔绝的桃源乡,同样避免不了覆灭在军团炮火之下的命运。他发出过和星相同的疑问,最终得到的结论是纳努克根本不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这家伙是一个绝望的悲观主义者,又极具破坏力,就这样傲慢地摧毁他人珍视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选择反抗,假意顺服,留在纳努克身边,他要倾覆军团,彻底终结这个男人的错误。
比起安慰,星和穹对军团的态度更让他安心,至少在对待军团的问题上他们是相似的,这让他产生一丝能够和两人成为朋友的错觉。这样的话,哪怕未来知道他是铁墓,这对无名客应该也会继续站在中立甚至是军团的对立面上,这就够了。
有机会或许可以让弟弟和开拓搭上线?总之,他会先尝试拉这对无名客入伙。
不能说话还是太过麻烦,卡厄斯兰那再次比了比睡觉的动作,叫道:“喵。”
反应很平淡呢,果然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啊……但至少能看出来卡厄斯兰那先前说讨厌军团大概不是假的。军团养的猫但是讨厌军团,难不成是被迫的?
之前看的强制爱小说适时闪过脑海,星把灯全部关掉,让房间被静谧的黑暗笼罩:“累了吗?那我们休息吧。”
“希望你明天能好起来,”穹换了个不会压迫他的姿势躺好,手依然搭在他的腰上,“晚安。”
洗脑后遗症还有容易变得疲惫的精神,卡厄斯兰那确实有些累了,轻轻喵了一声,合上眼。不同于被做到体力不支的昏迷和独守空房的辗转反侧,身边两个年轻人火力旺盛的体温和轻轻贴在身上的触碰都帮助他顺利陷入沉眠,甚至罕见地梦到还在哀丽秘榭时候的事,阳光和两个弟弟的体温一起透过衣服浸染在身上,如此安宁。
如果不算昏迷的情况,这是卡厄斯兰那过去六年来睡过最长的一觉,足足有十个小时。醒来时身边的人还在,正趴在枕头上一人一边低声数着:“三百三十五……啊,醒了醒了!”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变成女孩子啦!”
无厘头的笑话配上星坏笑的脸,会说这样搞怪的话,说明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常人不同。看来昨天真的只是单纯躺在一起睡觉,卡厄斯兰那心中对星穹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早安,”声音也顺利找回,卡厄斯兰那和他们俩问早,“刚刚在数什么?”
“在数你一共有多少根睫毛,”穹还在数,“我刚才数到……我刚才数到哪来着?”
“三百三十五。”卡厄斯兰那提醒他。
“谢了!嘿嘿……呃,找不到刚才数到哪一根了,”人醒了,穹也不好意思继续数,假装忘记数到哪,跳过这个话题,“你可以正常说话了!”
姐弟俩又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确认没问题后才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卡厄斯兰那起来洗漱,星穹比他醒的早,已经洗漱过了,他拿起筐中最后一套洗漱用品,从毛巾中抖落出几只避孕套。
“嗯?”
把筐底的浴巾也拿起来,卡厄斯兰那数了数,一共九个套,最下面还躺着一根按摩棒。
根本没有怀疑星穹姐弟,卡厄斯兰那敢确定,放这些情趣用品的人绝对是桑博。
两年前小黑来贝洛伯格打黑拳时就是住在这家酒馆,和弟弟重逢的第二天早上,他去走廊找小黑丢出去的卡,找了半天没找到,以为是谁将卡片捡走,准备就这样放弃赶快离开的时候,撞见一个深蓝头发的男人靠在走廊墙壁上玩那张卡片,正是酒馆的主人桑博。卡厄斯兰那和这位愚者做了一笔交易,他帮桑博恢复酒馆报废的隐蔽设施,桑博帮他进一步传播有关铁墓身份的假消息。
……这人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昨天那句小情人的调侃果然是故意的吧。
不过……卡厄斯兰那拿起那根假阳具,和那两个孩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照顾他的谢礼。
黑面包汽水冰山最终没吃上,早餐吃一大份冰还是太勉强了,星穹带他简单吃了点别的,三人动身前往罗浮。
从贝洛伯格到罗浮有无名客铺就的捷径,一个多系统时便到了。落地后他们先去吃早茶,姐弟俩轮流上阵,貘貘卷、鸣藕糕、琼实鸟串、虾饺……美食堆满了卡厄斯兰那面前的盘子,他不挑食,全部笑纳,吃得干干净净。到后面星穹也不吃了,专注投喂认真吃饭的卡厄斯兰那,看他每品尝一种新的美食就眼睛一亮,微弯着眼睛细细咀嚼食物,时不时被汤汁烫到,吐出殷红的舌尖,猫一样远离冒着热气的汤包,坏心思地没有及时递上冰水。直到他们翻了第三次台,卡厄斯兰那捂着肚子说吃不下了。
临走再来两罐苏打豆汁,穹拉开拉环,对他说:“仙舟特色饮料,要不要试试?”卡厄斯兰那在姐弟俩的鼓励下好奇尝试,只喝了一口就果断将苏打豆汁的优先级排在纯黑咖啡之后,郁闷地嚼起吹泡糖。
来罗浮自然要逛街,两位前金人巷经营人拉着他逛自家后院般到处乱转,用金人巷的小商品填满背包:这个毛毡是给小三月的,那本笔记给丹恒老师,没见过的咖啡豆,正着戴是泪滴倒过来是比中指的镜框,粘毛滚轮……
两人一圈买下来,穹简直要背不动包,星才堪堪停下,对卡厄斯兰那仍然空着的手疑惑发问:“卡厄斯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一刀送走纳努克算吗?
哪怕第一反应如此,他也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卡厄斯兰那摇摇头:“我没有想要的东西……而且我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星的眼睛一下变成了两只扁扁的椭圆,颇有些眼神死的味道。穹满脸惊讶,很难相信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如果他知道卡厄斯兰那就是铁墓的话大概就不会这样想了。作为铁墓,卡厄斯兰那能够用一部手机和学派的天才们斗得有来有回。
“他不给你钱吗?”星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他,“就是纳……那个委托人。”好险把纳努克的名字脱口而出,星在心里尖叫吐槽,军团Boss纳努克连自己的情人小猫都养不起吗?这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
回答她的是卡厄斯兰那的一声“喵”,意思是花钱养猫不会把钱给猫,难不成要让猫自己花?
但星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她没办法理解纳努克扭曲的脑回路,只剩下一个想法:现在包养情人竟然连钱都不用出了,她之前看的总裁和他的协议情人小说全都过时了,是时候看新书更新自己的知识库了,虚构史学家们快点构史啊!
回忆书中的内容,她接着问道:“那你还跟他?你们这个圈子应该是叫跟,对吧?”
卡厄斯兰那歪歪头,显然没懂。穹也跟着他歪头:“老姐,你俩聊什么呢?卡厄斯不就喵了一声,你怎么能跟他对上话的?”
星扶额,忘了还没和老弟通过气,无力回应:“没事,我们先去找小桂子玩谛听吧。”
狮子小狗们跑起来叮铃铃响,顺利吸引了猫的注意。趁卡厄斯兰那跟绕着他转圈的谛听们玩得开心,姐弟俩把猫拜托给桂乃芬暂时帮忙照看,星拉着弟弟回去挑给卡厄斯兰那的纪念品,顺便买了四杯仙人快乐茶。
“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穹咬着吸管,将声音压在市井的喧闹里,开启队内语音模式。
“你倒是好歹看出来情况很复杂,”星拿起一只谛听挂件又放下,不加修饰直接把实情托出,“卡厄斯可能是纳努克养的情人。”
“噗——”
幸好这口喷出去的茶没有伤害任何人或摊位,穹擦擦嘴,震惊道:“那个匿名委托人是纳努克?是我知道的那个纳努克吗?难怪昨天和今天一直有军团的人在附近打转……”
“能直接联系Aki老大的也就只有那个军团Boss了吧?”知道这件事后星也很绝望,“就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委托无名客,军团是没有人了吗?”
“老姐,这个写进开拓日志真的没关系吗?Aki老大看到要幻灭了吧……”
“其实我觉得,早点让Aki老大看清他曾经罩过的人其实是玩很花的大混蛋也不错。要我说Aki老大还是太包容了,军团年年都炸通往裴伽纳的铁路,每年光是修路就要花掉我们十分之一的经费耶!”
“好,那我就这样记:金渐层是金发大美人,推测是纳努克养的小情人,很漂亮,很能打。”
简单记了两句话后穹又想了一会,想通昨天姐姐踢自己那一脚和刚才的脑电波对话,在脑内绿色青蛙大喊五个字后他开始转动脑筋:“军团都派人跟着了,感觉不至于是没人能带,也可能是卡厄斯不愿意?我看他讨厌军团不像演的,昨天下手比咱俩还狠。”
“有可能,如果我出门也要被一群人跟踪监视我也烦……反正还是谨慎点吧,这麻烦咱俩可惹不起。唉,闯入我生命中的老婆,我的蒙○丽莎,Oh~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哼起隔壁片场的主题曲,她挑中一只圆滚滚的金色团雀挂件,“老板结账!”
回去时桂乃芬正击掌打拍子,谛听们跟随她的指令,靠两条后腿站立扭动着跳舞。卡厄斯兰那面带微笑看着小狗们表演,手却不自觉捏着颈饰丝带绕圈,实际上状态有些焦躁不安。
星把仙人快乐茶递给桂乃芬:“老板,你家谛听会后空翻哦?”
“会的家人,来,走一个!”
毛绒小狗听话后空翻,正落在卡厄斯兰那怀里,他抱起谛听,握着谛听的前爪和星穹打招呼:“谛听刚刚对我说,它很想你们。”
“我认识的上一个能听懂谛听说话的人还是三月七,”星也递给他一杯茶,“和动物对话是什么美少女美少男们成长到一定阶段就会自动点亮的被动技能吗?”
卡厄斯兰那又被她逗笑了,直白表示:“听不懂的,谛听们只会说‘汪’,其实是我想你们。”
桂乃芬发出“诶?”的声音,见卡厄斯兰那的表情不像装的,惊讶道:“他俩充其量也就离开了半个系统时?”
“这个啊……”抱着谛听的少年快速扫视躲在远处牌坊后的军团成员,“小猫来到新环境总会比较粘人,不是吗?”
完全是局外人的小桂子没懂这和猫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养谛听:“有道理,谛听们也这样。”
同样察觉到跟踪者的穹自觉帮他挡住军团的监视,既然现在能理解他讨厌军团的理由,星决定后面还是不要把猫独自丢下,掏出刚买的金色小团雀,递到他面前:“这个送给你!”
“给我……?”
卡厄斯兰那抱着谛听,犹豫着要不要接那只小鸟挂件。他收到过的礼物不少,但基本上是纳努克希望他有的东西,比如11岁的生日礼物是计算机书籍,12岁时是一把剑,之后就都是情趣用品,13岁起卡厄斯兰那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即使是现在,除去对纳努克的仇恨之外依旧如此。
挂件在他手里待不了多久,不藏好回去肯定会被那家伙处理掉,圆滚滚毛茸茸的小鸟和他对视着,看起来手感很好。
于是他想了一个更现实的理由来拒绝这份礼物:“谢谢你,星,但是我这身衣服没有口袋,也没有地方可以挂这个。你们还是留着……”
星接过他怀里的谛听,把挂件挂在他的手腕上。
“不客气,这只和你长得很像哦!”
最后rua了两把小狗,她把谛听放回地上,卡厄斯兰那还在和手腕上的小鸟大眼瞪小眼,像是在找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委托时间只有三天,他们在罗浮待的时间不短,该动身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既然讨厌军团的跟屁虫,那就去一个军团无法跟踪的地方。虚拟的梦中世界,盛会之星匹诺康尼,只需要入住白日梦酒店,就能拥有一片清净空间。
三人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卡厄斯兰那对入梦需要戴的头盔有些抗拒,戴上后不自觉喵了好几声。
“你还好吗?”拉住一边喵喵叫一边向后蜷缩的卡厄斯兰那,穹有些担心地询问,“第一次用「家族」的设备入梦可能是会不舒服,你如果不适应的话不要勉强。”
“唔喵!喵、嗯没事……”
还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卡厄斯兰那努力放松自己,但也没人告诉他入梦用的头盔和星啸的洗脑装置这么像呀!
然而视线不受控制逐渐昏暗下去,仿佛回到了接受洗脑时那个阴森潮湿的地下室。明明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他却觉得又硬又冷,药物模糊理智,温柔的女声在耳边低语,伸大脑中翻搅:“你是我们养大的小猫呀。”一会又变成:“不要忘记你身为铁墓的职责。”
好痛!身体过电般抽搐起来,卡厄斯兰那将自己缩成一团。
猫突然应激了怎么办?看着时而发出凄厉猫叫,时而喃喃自语的卡厄斯兰那,星穹赶紧取下他的头盔,像昨晚一样再次抱住还在发抖的人,从肩胛骨顺到尾椎,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而且为什么会对入梦头盔应激啊?昨天也是,打过架没多久就突然不会说话了,联想到卡厄斯兰那分明是人却时不时流露出猫的习性,姐弟俩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是军团吧,果然是军团做了什么吧?肯定是被纳努克关在豪宅深处日夜调教的可怜寡妇(小妈)!不仅要当猫还留下了ptsd,军团根本就不会养猫!
被两人抱了一会,卡厄斯兰那的精神和生理状态都好转许多,身体不再发冷出汗,抱着星穹的手臂喘息。两人关切地对他说:“卡厄斯,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勉强了。”
“……我是卡厄斯兰那。”怀里的人放空半天,回神后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又缓了一会,他再次说道:“我是卡厄斯兰那。”
“你当然是卡厄斯兰那。太好了,你终于恢复正常了,”星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们俩的错,确实有人会难以接受家族的入梦方式,我们应该提前跟你介绍清楚的。”
“没事的,一点老毛病……抱歉,吓到你们了。”
卡厄斯兰那喝过水,不顾姐弟俩阻拦,再一次尝试入梦。这次精神没有出现问题,三人终于顺利进入黄金的时刻。
幻想中的大都会处处透露着纸醉金迷的奢侈感,三人边扫荡路边的甜品边散步到艾迪恩公园,星穹对着角落里空荡荡的长椅向卡厄斯兰那介绍:“这位是黄金公子,是金色的折纸小鸟!”
黄金公子见到熟人,啾啾叫着:“是你们呀,好久不见啾!还有金色的人啾!”
然而卡厄斯兰那什么都没听到,仔细观察后遗憾说道:“抱歉,我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梦境指南好像有写,梦境中是没有小鸟的?”
看不到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星和穹化身抱头尖叫猫meme:“完蛋忘记还有这个设定了!大失误!”
最后卡厄斯兰那个两人的指导下坐在长椅的空位上,尽管在他看来这条长椅到处都是空位。星穹拿来特殊相机,凹出各种姿势,咔咔一顿猛拍,将最满意的那张相片递给他。
看着照片上身边环绕的圆滚滚的金色小鸟,卡厄斯兰那忍不住摸了摸身旁的空气,什么都没摸到。照片上自己挡住了身后的小鸟,小鸟头顶粉金渐变的呆毛就这样直挺挺立在他的头上,和自己的发色倒是有几分接近。他放下照片,拨弄自己头上原生的顽固呆毛,联想到星送给自己的小鸟挂件,大概能理解星穹带他来匹诺康尼的原因。
……不过这份旅行攻略不是他们见到我之前做的吗?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带猫咪入梦,真的可行吗?
但是看到星穹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经扮演过小鸟的卡厄斯兰那还是非常应景地发出一声:“啾。”
可能是触发了什么刻在星穹DNA里的奇怪反应,姐弟俩一起抱住他,喊着:“折纸小鸟!啾啾啾!”看到这两个孩子开心,也同样感到开心的卡厄斯兰那握住他们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可以摸。”
摸金色小鸟摸了个爽,姐弟俩表示今年都不会再洗手了。
下一站是晖长石号,即便只是梦中模拟的景象,站在甲板俯观云层下闪烁的流光,广阔的视野仍然令人心神舒畅。看他眉宇间的阴郁再次散去许多,姐弟俩拉着他继续聊天。
“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黄金的时刻,就是我们刚过来的地方。接下来要去那边,克劳克影视公园,有很多游乐项目可以体验,”星指着底下的地标为他介绍,“卡厄斯喜欢高处的景色吗?”
“嗯,喜欢,感觉很自由,”卡厄斯兰那跟随她的指引远眺,在高空的风中尽情呼吸,“我没体验过,游乐项目,还有飞艇上的景色。谢谢你们带我来这里。”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见过天上的景色,但以游览的心态欣赏确实是第一次。之前他唯一一次乘坐飞行类交通工具还是入侵学派瘫痪博识尊那次,被纳努克捞进怀里没多久他就晕了。
“卡厄斯没去过游乐园吗?”穹问道,“之前委托人都会带你去哪玩呢?”
卡厄斯兰那摇摇头,继续盯着远处的景色,回应:“他不带我出门。”
这是囚禁吗?这是囚禁吧!星在心里为军团的恶趣味感到一阵恶寒,小说照进现实就很不妙了。她安慰道:“晖长石号现在是由无名客管理的,你喜欢的话欢迎随时来玩,我们可以去接你!”
家养的猫只是对她笑笑,不知算沉默的肯定还是算无望的否认,转过头继续眺望云海。
从晖长石号返回地面,他们来到克劳克影视公园。星穹带着卡厄斯兰那在里面玩了一大圈,钟表小子的心灵修复战,哈努兄弟的角色扮演,仓鼠球飞轮竞速……
临走前星苦哈哈地删今天拍的照片,卡厄斯兰那对着公园入口发呆。
“玩得开心吗?在想什么?”看他又在走神,穹凑到他身边,“梦里没有军团的人,终于有机会问了,卡厄斯,你有时候看起来不开心,是因为军团吗?”
“今天很开心。昨天也是。”
避开其他问题,卡厄斯兰那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刚刚在看公园门口打卡点合影的一家三口,今天是他第一次来游乐园,有很多新奇的、没见过的东西,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带弟弟们一起来玩。
不回应也是一种回应,那就是心情不好确实和军团有关,穹猜测他有隐情,便没继续追问。他回到星身边,发现姐姐正对着最后一张照片犯难,正是那张给卡厄斯兰那看过的呆毛小鸟图。可恶,好想保留!姐弟俩的心声达成一致,但是匿名委托不允许拍照记录,于是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细细品味这张照片,尝试把每一个像素点都印在脑子里。
游玩的一家三口离开了,卡厄斯兰那收回目光,转头就看见姐弟俩抱着手机恋恋不舍的模样,问他们:“这张照片没办法带出梦境吗?”
“可以带出去的,只要传输到外面的手机就行。但我们是有原则的无名客,匿名委托的照片必须要删掉。”星哭丧着脸点击删除,卡厄斯兰那手快,先她一步在弹出的删除提醒提示栏上选择取消。
“我可以帮你们给照片加密,”他弯了弯眼睛,“喜欢的话就留下吧。”
离开梦境,星穹对着各自手机里的加密照片惊叹不已,再次一人一边将卡厄斯兰那夹在中间,大声表白:“卡厄斯你真好!”
“就当是一点谢礼。”
当然,喜欢的照片只是一部分,至于剩下的谢礼……
解决过晚饭,星穹跟在卡厄斯兰那身后蹭吧台颜色各异的酒精饮料,理论上白日梦大酒店不对未成年人提供酒水,但卡厄斯兰那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像未成年。他只消和平常一样,斜倚在吧台边上,手肘往台面一撑,支着下巴打量橱柜里的酒,调酒师就会自动过来问他想要什么。
“一杯想象的日出,再帮我朋友点两杯自由车站。”
星穹坐在不远处的卡座,对吧台前无聊翻看酒水菜单的卡厄斯兰那小声喊老婆。
别问他俩为何破戒了,吧台蜜糖色的光流淌在这人胸口慷慨露出的雪色肌肤,身上又是绕颈丝带又是胸口锁链又是勒肉腿环的,禁锢系饰品一个不落。大胆的衣着配上禁欲的小猫脸,等酒调好的这一小会功夫,吧台前每来个人就是找卡厄斯兰那搭讪,想请他喝一杯的男男女女。星和穹只恨自己长得太年轻,没办法站在他身边替他挡人。
卡厄斯兰那很快带着三杯饮料回来,姐弟俩就着酒精含量为0的彩色饮料解决了一份橡木蛋糕卷。卡厄斯兰那有些不太习惯他那杯想象日出的浓郁口味,喝到最后放任一小滴酒液从嘴角滑落,一路蜿蜒向下,勾起堆叠的颈饰,好让这滴琼浆经过自己的胸脯,没入更下方的布料。
“嗯……热,”将本就大开的领口边缘扯得更开,他向星穹展露更多私密的雪色,“脏了,想回去洗一下……”
阅片无数但涉世未深的无名客们哪经历过这个,就差直接流两管鼻血下来,火速夹着他回房间。卡厄斯兰那喝的那杯是唯一含有酒精的饮品,此时吐息里带着丝丝缕缕的香甜酒气,简直要给只见过酒精饮料没喝过酒精饮料的姐弟俩干成微醺。回去之后穹边道歉边冲进卫生间,留星这个无鸡物被疑似酒精上头的猫倚着肩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窝,低头就能顺着对方大敞的领口一路看到平坦的小腹和紧实的腹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是无鸡物,还是该呐喊快点长出来啊我胯下的球棒!
这就是纳努克小情人的实力吗?都到这时候了星才反应过来卡厄斯兰那只有16岁,这一定是被军团从家人身边强取豪夺了吧?绝对是吧!别说纳努克和军团了,她现在也很想拔掉先前立下的决不NTR的flag,反正有Aki老大罩着,她和穹能不能把这个大美人金渐层牛走啊!
穹洗了好一会才出来,身上没有丝毫热气。听到浴室门口传来动静,卡厄斯兰那继续他的前期准备工作,偏头在星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凉水澡对无鸡物有用吗?
少女把喝迷糊了的猫塞进自己弟弟怀里,重演边道歉边冲进卫生间的戏码。卡厄斯兰那发出细弱的哼声,挪动身体,坐在穹腿上环抱对方的脖颈,趴在少年耳边呼噜呼噜响。
猫一直响怎么办?变身人形猫爬架的小伙坐直了,打算等姐姐出来再冲一遍凉。然而卡厄斯兰那会读心般故技重施,也轻轻啄一口他的脸颊,嗓音被饮料的糖浆泡化了似的甜:“一会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是的是的是的,老婆你说什么都是的!少年很没出息地夹紧腿压枪,老婆你别蹭了,再这样下去只能骗你说我的炎枪是从裤裆里掏出来的了!
约摸又过了十分钟,星也从依旧凉爽的卫生间出来,卡厄斯兰那从穹身上起来,故意蹒跚几步,吓得姐弟俩同时过来扶。他撑在桌子边缘,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没醉,继续摇摇晃晃飘进浴室。
一看就是醉了的人在这咪咪啥呢!担心归担心,他们俩没一个敢跟着进去的,星坐在穹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没压住。”
两人坐在床边上,同步陷入沉思,已经压枪压到有些生无可恋的地步。
“姐,咱俩要不再开一间房吧。”穹实在是没招了,他腿上现在还残留着卡厄斯兰那极具弹性的臀部和大腿的触感,怀里还有那对雪白的奶子留下的压迫,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凉凉的,但是他的色欲之心正在熊熊燃烧!
“不行啊要贴身保护的……”星一拍大腿,去冰箱里摸了点冰块出来,两人把冰嚼得嘎吱嘎吱响,“实在不行咱俩睡沙发吧。”
被冰得龇牙咧嘴的穹点点头,刚准备好迎接难熬的一晚,浴室就突然传出“碰!”的巨响,哗啦啦的水声里夹杂一声痛呼,接着是断断续续带哭腔的猫叫。
来不及交换担忧的眼神,两人从床上弹起,跑到浴室门口。星朝门内撇了撇脸,穹深吸一口气,闭眼开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直接进来了!卡厄斯,你没事……诶?!”还在门口的星听到自家弟弟发出比发现珍藏的好看垃圾惨遭帕姆清理时还要大声的惨叫,“老姐!老姐你快来啊啊啊!”
“我来什么来!你有没有搞错!”星站在门外干着急,“你们两个男的我进去做什么?!”
“不儿卡厄斯他不是……卡厄斯你先穿件衣服!等等你不要坐我腿上啊啊啊啊——”
星破门而入,穹正捂眼坐在浴缸里,身上趴着一只光溜溜的卡厄斯兰那。不,仔细一看对方身上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那条她一直以为是服装装饰的T形锁链还待在卡厄斯兰那身上,横向两端挂在浅色的奶尖上,纵向延伸进鼠蹊部,甚至锁链末端还各挂着一个铃铛。
不对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卡厄斯你……是女孩子???”
猫平坦的下体只有一座光溜溜的小丘。
星也下意识地捂住眼,再偷偷从指缝里看。她不行了,她现在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卡厄斯兰那绝对是纳努克养的,这种极品尤物就算落在军团其他人手里也一定会被纳努克强取豪夺。
以及卡厄斯背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几乎覆盖整片脊背的夸张增生将色心略略压制,几片鳞甲似的外骨骼埋在脊椎中线,随对方的身体扭动,将色心重新激发。
心痛痛的,不存在的幻肢硬硬的,老婆对不起!
不知道内心此刻正天人交战大小头互肘的星的心理活动,卡厄斯兰那悄悄踢开落在脚边的上衣,衣领后面藏着一枚窃听器,他刚才故意摔进水里,就是为了让这枚监听装置进水失灵。他挣扎着想从穹身上起来,却因为光滑的浴缸又摔了一跤,再次跌坐在穹的胯部,膝盖和坚硬的浴缸底相撞,听着就疼。
被他跌倒的动作吓到睁开眼的穹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抱下去,奈何手不够长,没成功。卡厄斯兰那用自己光滑的阴阜贴着他鼓鼓囊囊的裤裆,摆摆腰蹭动两下,成功让支起的小帐篷变得更大了。
“可以哦,帮星和穹解决性欲,”任务对象,军团Boss纳努克的家养小猫情人向他的临时监护人们发出做爱邀请,“明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所以需要今晚付掉,这是我给两位的谢礼。”
“不不不,任务奖励委托人已经付过了!你不需要做这种事!”穹想要捂住自己的下体,但是卡厄斯兰那正紧紧贴着他,小猫明显是被调教熟透的,敏感得很,只是隔着布料蹭几下,腰和大腿就抖个不停。
“喵、嗯……和他没有关系,因为这两天我很开心,”卡厄斯兰那去拉穹的裤链,“很抱歉没有其他能够作为谢礼送给两位的东西,只有婊子小猫可以给你们肏。”
什……婊子小猫……
星受到巨大的冲击,眼看卡厄斯兰那又去扒穹的裤子,赶紧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放弃挣扎道:“至少去床上?”
怀里湿漉漉的小猫点点头,问她:“可以接吻吗?”
“不、那个,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啊,我俩。”话语已经有些颠三倒四了,星的脚步差点打滑,在脸红到爆炸之前,好歹将人转移到床上。
“好的。星想让我帮你吗?或者直接操我?”卡厄斯兰那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这里没有,但是我带来了,按摩棒,在洗手池的台面上。”
“你带了什么?”这是她这个15岁的小女孩可以听的吗?想到卡厄斯兰那根本没有口袋的衣服,星把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带的?”
猫曲起腿,掰开身下光洁的阴唇,露出里头还在微微颤抖的穴口:“用这里带的。”
“只是插在里面而已,没有偷吃,”卡厄斯兰那补充,“我是男性,后面也有g点,所以两个穴都可以给你们肏,嘴巴也行,还有奶子……其他你们想要的地方也都可以。”
不,诶?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这么直白吗?!
穿环的艳色肉花还是太过色情了,星感到鼻腔猛然一热,手忙脚乱地找抽纸塞进鼻孔。穹捂着裤裆夹着腿,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和重新跑进卫生间的星擦肩而过。
“姐!!你去哪!不要丢下我一个啊——”
迅速找到紫色心情的星折返回来,在弟弟注视她手中道具的惊恐目光中,推着穹的肩膀往床的方向走去:“不行了老弟,今天这个牛头人你姐我当定了,什么军团什么纳努克,和Aki老大的泥头车说去吧!我们都在努力地压枪!”
“啊?!”穹再次发出怪叫,被星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别叫了,你怎么叫得跟个即将被强奸的处男一样?”
“难道不是吗?!”
在自家姐姐的胁迫下倒在床上的穹,一刻也没有为自己即将毕业的处男身份感到难过,因为爬进他双腿间的是捧着柔软胸脯的卡厄斯兰那。
白日梦酒店不提供情趣道具,但正常的情趣用品还是准备了一些。卡厄斯兰那右手撑在穹的胯侧,左手握住润滑液瓶子,将黏滑的液体挤在自己的臀尖上,塌腰趴好。清液顺臀丘和股缝往下淌,浸润过阴阜,在床面和身体之间拉出细长的银丝,微凉的触感刺激他发出一声细微的“喵”,现在他看起来像一只发情的小猫了。
同样挤出一滩涂抹在胸部,清透的润滑液覆在热气未消的浅色肌肤,看起来油亮、湿润又柔软。
穹不敢看了,采取和姐姐一样双手捂眼从指缝间偷偷观察的方式,看卡厄斯兰那熟练地用嘴解放自己的性器。星跪坐在卡厄斯兰那身后,把刚挤上去的清液抹开,指尖轻点他背后的疤痕和抱在脊椎上的黑色外骨骼。卡厄斯兰那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嘴里含着一整根几把,边做深喉边用舌头舔舐,随着星的动作乖顺地轻轻扭腰,邀请她随意探索。
“卡厄斯背上的伤很严重吧,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穹关切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卡厄斯兰那轻吮一口他的性器,把少年吮出“咿”的一声,抖了抖毕业在他嘴里。
“已经痊愈很多年了,没事的,”卡厄斯兰那调整姿势,让刚射过一次尚且绵软的几把从乳链下方穿过,插进胸前那道白皙的沟,“两位不用关心我,我可以当小猫,小鸟,还有性玩具……只要按你们的喜好使用我就好。”
乳交需要挤压胸部,其实有点痛,一痛他就想绷紧身体,即使如此,卡厄斯兰那也没有减轻手上的压力,努力放松身体让肌肉保持柔软。伴随着叮当作响的铃声,环和铃铛坠得两颗浅色的乳头充血肿胀,双乳间的肉棒再一次变得坚挺,卡厄斯兰那选择夸夸刚才还是处男的少年,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穹……很厉害……”
这一听就很糟糕的发言是怎么回事啊!穹竭力否认道:“不不不,虽然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但什么叫只要按照我们的喜好使用……这一点都不好吧?”
正双手掐在他腰上比划的星也加入否认的队伍:“没错,做爱不是只有性呀。”
不是只有性……吗?卡厄斯兰那茫然低头,含住抵在锁骨下方的性器头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做爱不就是让操他的人感到舒服吗?是因为星和穹之前没有做过,所以还不清楚自身的喜好吗?啊,难道是因为想要留下第一次的经验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他岂不是做了很坏的事?
及时吐出膨大的龟头,卡厄斯兰那向两人真诚道歉:“对不起,没有问过你们的想法就……是我勾引两位做这种事,请把我当作道具使用吧,不必当成一次性爱,只是在用性玩具疏解欲望而已。”
说罢他继续做口活,除了啧啧的水声和呼吸的轻微气音,不再发出别的声响。姐弟俩无助地对视一眼,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不啊!再怎么说被勾引到也是我俩愿者上钩吧?”
“而且我们是想和你做爱……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我们是愿意和你做爱的!哪怕不询问我们的意见,我们俩也没有不情愿!如果你一定要在床上扮演一个角色的话……”
姐弟俩边解释边将卡厄斯兰那按在床上:
“卡厄斯,当我们的老婆吧!”
这样的要求还是第一次见到,卡厄斯兰那有些蒙,他眨眨眼,当某个人的老婆应该怎样表现呢?而且……
“当星的老婆我就只能被星操,当穹的老婆就只能被穹操,这样也没关系吗?”
军团到底是怎么调教的?星再次在心里尖叫,为什么卡厄斯兰那看起来在性的方面这么有经验,对其他感情的理解却是一塌糊涂啊!是按照纯解决性欲的宠物在养吗?难怪不和他搭话的时候总是双目失焦的出神模样,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每天给军团Boss当性玩具不压抑才怪啊!
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卡厄斯兰那好可怜,好像真的要怜爱上了,要出手吗?诶?牛纳努克也就算了,直接牛走他养的猫,就凭她和穹吗?
“不是不是,”穹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卡厄斯同时当我们两个的老婆吧?”
在卡厄斯兰那的认知里,这当然是不正确的,但穹的表情很认真,这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这是可以的吗?”
不管了!星豁出去了,他俩手快,先牛了再说:“嗯!但是只能当我们两个的老婆哦,不可以再当其他人的老婆了!”
卡厄斯兰那似懂非懂地点头,询问:“那我需要怎么做呢?”
“简单,和我们做爱吧,”星勾起他腹部那条向下的细链,“感觉舒服的时候就告诉我们。”
快感和高潮汇报吗?这个之前做过,他有经验。卡厄斯兰那应下了,跟随星穹抚摸的动作打开双腿。姐弟俩在床上意外是话不多的类型,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猫自己的呻吟。
“嗯……啊!很舒服,阴蒂好舒服呜……喵!嗯、去了!”
对生理结构更加了解的星仅靠勾动锁链和轻柔的摩擦就将身下的人送上一次高潮。哦!原来“猫不听话可以拽脖子上的项圈,其他地方的链子不要动”指的是身体链?
不让动她偏要动,星坏心思地捏住链条,将红肿透明的小肉粒提起一点,继续用指腹摩挲敏感的顶端。被连续玩弄敏感点,许久没疏解过欲望的身体反应很强烈,抓着耳边的床单小声叫着要去了要去了,没多久就被星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送上第二次高潮。
“喵!哈啊……”
星暂时放过了他,姐弟俩就着刚才淋上的润滑液抚摸他的大腿,穹饶有兴致地用双手卡住他右腿根的一圈勒痕,稍用力挤压,将柔嫩软弹的腿肉箍在掌心观察形状变化。
等卡厄斯兰那的喘息恢复平静,姐弟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腿。星拉过穹的手放在猫仍肿胀的阴蒂上,告诉他:“这个地方应该是最敏感也是最舒服的,毕竟神经分布很密集嘛,你摸摸看,按住打圈揉或者捏着搓都行,别太用力。”
“这种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老姐!”男孩边嘟囔边夹住那颗小豆子,“你偷看智库里收录的性学报告了?”
“你不也偷看了?好意思说我?”
趁弟弟在撩拨猫外阴的敏感点,星试探性地将一根手指挤进底下微微翕张的穴口,含了一天按摩棒的穴准备充分,软热多汁。曲起手指抠抠离穴口约摸五公分的位置,层叠的软肉自觉吮吸着她,卡厄斯兰那的叫声比刚才要高亢一些,但星不确定这是她抠批的动作还是穹搓豆的动作引发的。
既然不确定,那就直接问:“卡厄斯,你里面舒服吗?”
“唔、嗯?舒服……”
“是吗……”星又加了一根手指,只勾了十几下卡厄斯兰那就吹了,爱液打湿她的小半条手臂。她用肩膀碰碰穹,示意他先别动,自己插在里面继续摸索。可无论是往深处摸还是往浅处蹭,细细研过整个入口,猫除了时不时泄出一声低吟,没再提过舒服。星觉得他不至于是忘了,望过来的金色眸子散在泪里,水淋淋的目光中尚且保留着清明,那就是抠里面不怎么舒服。
姐弟俩交换位置,穹的手比星大一些,插进去的撑开感更明显,进得也更深。他用斜向下插入的姿势伸进去摩擦,指尖摸索半天才压过甬道内一块略厚实的软肉,成功蹭出卡厄斯兰那“喵?”的疑惑叫声。
“卡厄斯阴道的g点长得比一般人要深一些呢,”确认这点后,星拿起刚丢在一旁的润滑液,浇在他的腿缝中间,手滑向后庭,“一会要说出具体是哪里舒服哦。”
“好的……唔嗯!”
后穴不是用来容纳和性爱的部位,因为他有批,平时后面很少被操,除非是那群混蛋想玩点不一样的,夹心双龙之类。干涩的肠腔比阴道要紧致,如果不是星又加上的润滑液,扩张起来会很艰难。但用后穴承欢的经验不多不代表他不够敏感,前列腺被按到还是会炸起密密麻麻的快感。
“后面、后面舒服……嗯、前面也舒服!喵嗯……要去了、去了喵!!”
高潮的时候会忍不住喵喵叫呢,很可爱也很色情,但是老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猫叫锻炼成下意识的叫床声啊!
星穹不约而同大小头互搏起来,卡厄斯兰那一直只说舒服没说不舒服也很令人在意。可能是先前磨了太长时间,这次高潮持续得也久,猫爽到连眼里仅剩的那点清明也丢了,夹着腿腰抖个不停。姐弟俩转移位置,一左一右支在卡厄斯兰那胸口两侧,等他回神。
“嗯……?”花了几分钟从潮峰拉回意识,卡厄斯兰那用眼神询问趴在他身上的星穹二人,“不继续吗?”
“刚高潮过紧接着再次高潮,次数多了会很难受哦。”星伸手放在他的脸旁,卡厄斯兰那主动将脸颊埋进她的掌心,平静陈述:“没关系的,我可以一直高潮……可以坚持一整天。”
抚摸他的手僵住了,星很担忧地捧住他的脸:“老婆,你主人的性癖好奇怪哦。”
没曾想卡厄斯兰那竟因为这句同情的话笑了:“嗯,是一群不管性癖还是其他方面都特别恶劣的家伙。”说罢他舔舔星的掌心,喵一声说可以继续了。
“那我们俩继续咯?难受的话记得马上告诉我们。”
两人俯身,各含住一边颜色浅淡的乳头,用力吸进嘴里舔弄。这感觉很奇怪,卡厄斯兰那被纳努克等人玩弄时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正常的性爱,他能得到爱抚是因为他的反应能取悦草他的人,真正想让他舒服的人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他很舒服。
星用牙齿轻轻触碰乳粒中间的铁环,空闲的手贴在猫流畅的腹肌下滑,再次捏住可怜的阴蒂。穹用口腔尽量包裹他的乳尖,单纯吮吸着,像要从他的身体里吸出奶水,手不安分地游走在他的腿根,慢慢探向花穴的穴口。
已经在他身上摸过一大轮的两人很快找准他的敏感点,专注进攻。卡厄斯兰那胡乱叫着,一会叫星别咬了不能留牙印,一会叫穹别吸了他没有奶水。高潮到来时他想夹紧双腿,被星穹各出一条腿挡住,也顾不上喊哪里舒服要去不去的,拉长了音喵喵叫着,淫水从穴口喷出,直溅到膝盖位置,金瞳再次融化在绝顶的快感里。
意识又短暂消失片刻,等到再有记忆他正被姐弟俩抱着夹在中间,穹的性器顶在他的小腹上,星贴在他背后,又在用双手掐住他的腰比划:“你看,他腰好细的,都没有我两只手掌宽……啊,老婆你醒啦?”
“可以继续吗?”穹蹭蹭他,前液在他的小腹上抹开一小片,“不舒服的话我们俩可以再等等。”
为什么要这样照顾他的感受?卡厄斯兰那再次强调:“你们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好,不用忍耐,也不用和我商量的。”
“那怎么能行?你是我们俩的老婆呀,”穹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让他产生了误会,让自己稍微向后拉远距离,“做爱就是要让双方,啊我们是三方,都舒服才行,你不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叫停。”
原来给星和穹当老婆,做爱就会变得舒服吗?他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被照顾感受,仔细想想虽然才认识了两天时间,这对无名客已经带他体验过很多第一次了:第一次尝试吹泡糖,第一次坐无名客的列车,第一次在温暖的怀抱中入睡,第一次收到不需要但很可爱的礼物,第一次欣赏天上的景色……每个第一次的感觉都很奇怪,他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相当喜欢。
虽然几乎没有经验,但这种感受可以从残存的美好记忆里翻出,仔细比对,这大概就是被爱的感觉吧。
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他是铁墓,是不断给无名客添麻烦的军团成员,他怎么能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一切?
但是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再做下去是否还能得到更多?他不知道,又很好奇,毕竟这样的机会从前没有,以后也大概率不会再有。直至现在,他仍觉得最近两天的经历仿若一场幻梦,他向给予他爱的二人忏悔,乞求允许他留有这样的私心,在被爱的幻梦中多沉溺一会。
好像通过欺骗得到了这两个孩子的爱啊……事后他会向星和穹好好道歉的。
“请继续吧,”自暴自弃地暂停思考,卡厄斯兰那重新拉近自己和两人之间的距离,“请粗暴一点对我……这样我会更舒服,拜托了。”
感觉这样下去自己的性癖也要变得奇怪了!星和穹在心中吐槽,他们两个当然不可能粗暴对待卡厄斯兰那。姐弟俩把猫夹在中间,让他前面吃穹的几把,后面被星用按摩棒顶住g点折腾。阴道和肠道之间的距离很近,两个穴里的东西尺寸都不容小觑,隔着薄薄一层皮肉,能感受到彼此顶弄的动作。
最开始动的时候穹还担心自己找不准他里面的敏感点,慢慢抽插时还不忘勾勾卡厄斯兰那的身体链,让他先舒服着。猫从低声呜咪呜咪地叫逐渐变成绵长的喵喵颤音,献上子宫后更是变得一团糟,夹着体内的东西满脸痴态地说起胡话,求着身前的人射给自己,又求身后的人让他高潮。
然而两人的动作极尽温柔,交替磨过他体内的敏感带,每让他去两次就会停下等他把气喘匀,让他有力气对每一次高潮都反应得无比强烈。
但余韵散去需要很长时间,星穹还没这么有经验,于是每一次的快感都在体内残留,到后面身体还是坏掉一般随抽出的动作去个不停,吓得两人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火,差点就这么直接结束了。
缓过劲后卡厄斯兰哼哼唧唧地继续求操,恍惚间姐弟俩交换位置又肏了他一轮,结束时猫把两人身上全都喷得湿淋淋的。直到被做晕过去,他全程没有喊停。
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三人干脆赶到翁法罗斯,在奥赫玛的生命花园边喂奇美拉边吃午饭。
卡厄斯兰那对奇美拉的长相、手感和性格都很受用,和小东西们玩了半天,把一圈奇美拉喂得差不多饱,才回去解决自己的午饭。
“他很喜欢这个呢。”
看着开心品尝蜂蜜烙饼的卡厄斯兰那,星和穹说着悄悄话。
“那要不要打包一份带走?”
“刚刚问他有没有喜欢的菜色,又表现得都很勉强啊……但是这两样应该可以,熏鹿肉和蜂蜜烙饼。”
“还有橄榄汁?”
“没错,还有橄榄汁!不如这三种全打包一份?”
昨晚做过之后姐弟俩对他的态度更上一层楼的殷勤,卡厄斯兰那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听得到:“你们喜欢的话可以打包,我下午就要回去了,没办法带的。”
“那至少带杯橄榄汁,”穹再次下单,“离委托结束还有三个系统时,我们再逛逛吧。”
走在奥赫玛的街道,孩子们嬉闹着穿过市集的人群,卡厄斯兰那看着掠过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一直和黑厄白厄生活在一起,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弟弟们也曾经走过这条街道吗?他们会有机会牵着手穿过热闹的市集吗?
他不知道。自从上次分别,他和小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和小白更是没有相认的机会。
如果想见弟弟的话,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必须开始行动了。
“听说奥赫玛城外有很多无花果树,”三天来,卡厄斯兰那头一回向姐弟俩主动发起邀约,“我想去看看。”
星穹欣然答应,三人再次甩掉军团的耳目,钻进无花果林深处,像一场秘密幽会。
确认周围足够隐蔽,没有其他人在,卡厄斯兰那从两人的臂弯中脱出,站在他们对面。
在星和穹疑惑的目光中,卡厄斯兰那长叹一口气,正色道:“星,穹,这三天来非常感谢你们的照顾。匿名委托隐藏了我的身份,但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让你们知道。”
“其实我是军团的指挥官,铁墓。”
“诶?诶诶诶诶诶诶?!”
和初见时一样的反应,姐弟俩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石化,无措地站在原处,脑子里一团乱麻:
骗人的吧?铁墓不是军团喂出来的AI?这消息不是桑博传的?桑博帮军团隐藏铁墓的身份?
不对,卡厄斯不是纳努克的小猫情人吗?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可是昨天卡厄斯那么熟练,不像是装出来的……
再过两个多小时委托就会结束,只要卡厄斯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突然自报家门?不怕被他们俩扭送到学派那边换赏金吗?
脑子里千回万转,穹最终问出一句:“你真的才16岁?”
“嗯,这个月刚到。”
“所以你把博识尊搞瘫痪那会才14岁?!”穹有点幻灭,“为什么我俩14岁还在翻垃圾桶,你都已经搞出这么大的事了?这要是让黑塔知道,她估计得想办法把你也拐去研究所。”
“但是!”星完全没意识到他有多危险似的贴到他跟前,“你不是纳努克的家养小情人吗?”
“果然瞒不过你们。那只是我的身份之一,我是他养的宠物,情人,指挥官……”自嘲一番,卡厄斯兰那决定将话题拉回正轨,“星,第一天晚上你问我,为什么军团要替其他人做出毁灭的决定?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军团的Boss纳努克,看待世界的方式从根源上就是片面的。”
“我之所以向二位表明身份,是因为我在想办法推翻军团,我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
事情果然变得麻烦了啊……星谨慎回复:“若非特殊情况,无名客不愿与军团为敌。但如果只是需要我们两个,我希望你能给出足够说服我们的理由。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依旧被满世界通缉?”
卡厄斯兰那点点头,他第一次和其他人讲起这段经历,斟酌着娓娓道来。从被毁灭的故乡哀丽秘榭到失忆的他被纳努克捡走收养,略过成为小情人的部分,暂且隐藏关于弟弟们的事,只说自己突然恢复了记忆,现在与翁法罗斯的反军团组织「黄金裔」仍有联系。但他已经被纳努克软禁一年,这次能出门,本来也打算去给黄金裔送情报。
星穹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听到最后变成两只荷包蛋眼小浣熊。不是没怀疑过对方可能会欺骗他们,但身体状态总不会说谎,至少卡厄斯兰那被迫当了四年性奴隶应该是真的,如果要骗他们,还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老婆……老婆你受了多少苦啊,”穹泪眼汪汪地抱着他,“老婆你跟我们走吧,纳努克不同意我们就找Aki老大开泥头车创他!”
“不,我必须要回去,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拿到军团的核心信息和动向。”
“那等一切结束之后,来做无名客吧,”星也眼泪汪汪地抱着他,“你不是喜欢高处的风景吗?我们俩在夏○夷学过开飞机,可以教你开飞机,咱们想去哪里就飞哪里。”
“……好。”
抚摸姐弟俩的脑袋,卡厄斯兰那深知自己大概率看不到那一天。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成为一名无名客或许也不错。
确认达成合作后,卡厄斯兰那将最近的情报加密保存在星穹的手机里,拜托他们过一段时间再与黄金裔接触,以免引起纳努克的怀疑。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卡厄斯兰那再次请求:“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
三人赶回奥赫玛,随便挑了一家服装店进去逛。再出来时,穹先出门,前往市集的方向,军团的跟踪者没放在心上,直到十分钟后星带着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卡厄斯兰那走出来——戴着黄色假发,踩着增高鞋,是那个灰毛假扮的!
跟踪者的领头骂骂咧咧地召集下属开始抓之前出现的灰毛,把Boss养的猫跟丢了他们谁都别想活。
星趁机带着“卡厄斯兰那”前往车站,将他送上去神悟树庭的特快专线。上车后“卡厄斯兰那”摘掉假发,露出底下原生的金发。他只告诉星穹自己有重要的事需要去神悟树庭,两个孩子对他十分信任,也不问他原因,还想办法帮他打掩护。
白厄在这里求学,黑厄被军团发现过一次后也从奥赫玛搬了过来。在山林中找到弟弟以前的住所,他被软禁一年时间,不知道小黑有没有搬家。门前一片荒芜,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卡厄斯兰那还是试探性地敲了敲暗号。
心脏怦咚直跳,如果弟弟不在这的话,他就要找黄金裔重新调查黑厄现在的居住地了,可是他下次能跑出来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的门吱呀开了,日思夜想了一年的弟弟出现在门后。黑厄迅速把他拽进屋,刚想冲过来抱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愣在原地。卡厄斯兰那主动上前拥住他,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解释道:“没事的,这次身上没有伤……”
“哥!军团那群家伙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了?”黑厄急切地关心他,“你突然消失一年,我快担心死了……如果不是之前那张卡有不定时的入账,哪怕要把亚德丽芬翻个底朝天,我也会去找你!”
“小黑,你向我承诺过不会的,”卡厄斯兰那捧着弟弟的脸,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新增的伤疤,“不论我发生什么事,你要优先照顾好自己,其次是照顾好小白,然后是支援黄金裔。”
“可你是我哥呀,”黑厄细细描摹着兄长的面容,将他与上次见面时相比产生的变化记下,“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那小白呢?”
“小白也是最重要的!”
“嗯,小黑对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家人。”
两人抓紧时间依偎了一会,接着交换起目前的情报。黄金裔还没有扩展到其他地区,但在翁法罗斯已经初具规模,军团最近还是在对抗学派与愚者,或许可以寻求无名客的帮助……
快速对完关键信息,知道黑厄下次搬家大致会去什么地方,卡厄斯兰那便又要离开了。临走前,他掏出藏在怀里的小鸟挂件,放在黑厄手里。
“这是……”
黑厄看着那只金色的小团雀,和哥哥有几分相似,不像是卡厄斯兰那会买的东西。
“是我刚刚提到可以合作的那两位开拓者送我的,”卡厄斯兰那握住黑厄的手,和他做最后的告别,“我没办法把它带回去,就先拜托小黑保管了。”
“我知道了。”
将小鸟托在掌心,开门的前一刻,黑厄再次叫住卡厄斯兰那:“哥,等我们推翻军团之后,记得回来取它。”
卡厄斯兰那最后冲他露出一个笑,答应道:“嗯。”
回到奥赫玛的车站,一下车,星穹就迎上来,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卡厄斯兰那没料到他们俩还没出发,也回抱着他们。
“老婆,我们要离开了,”姐弟俩也和他做最后的告别,“匿名委托已经结束,Aki老大说委托人会来接你,我们两个得在他过来之前离开。”
两人紧紧抱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卡厄斯兰那思索片刻,看周围没有军团的人,便垂下头,在姐弟两人的唇上各自落下仿佛羽毛扫过的轻吻。
“隐藏身份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曾经差点伤害过你们,如果要喜欢什么人的话,请不要选我。”
“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这三天来谢谢你们的照顾。”
说罢,趁姐弟俩愣神的功夫,他转身快步离开。星穹急忙跟上,他们想说不是的,卡厄斯成为铁墓本就并非自愿,两年前引发的动乱也没有伤害到他们,他们俩的喜欢是见色起意,但现在不是了,如果有机会还想和卡厄斯见面……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讲,车站外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伴随巨大的刹车声,停在卡厄斯兰那身前。
星穹定在原地,看车门自动打开,里头黑洞洞的看不清状况,卡厄斯兰那站在车门前,皱着眉,明显是不想进去。车内的人也没什么耐心,见他不动,一只深色的,属于成年男性的手伸出,拽住卡厄斯兰那的丝带颈饰,被他一巴掌拍开。抗拒的动作消耗掉车里男人的最后一丝耐心,抓住卡厄斯兰那胸前的锁链用力一扯,扯得他不得不向前两步,被强行牵进车内。
看着那辆车疾速离开,星担心起那黑暗的车厢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卡厄斯兰那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
少女祈祷着:卡厄斯,这一定不要是你的last kiss呀……
Notes:
写娜娜倚在吧台边上故意散发魅力假装成年人点酒那段,朋友说如果娜娜真的长有猫耳朵猫尾巴一定很色情,于是脑补了这样的画面:(嗯涉及微量mob厄)
金色小猫倚在吧台边上,耳朵时不时弹动两下,因为等待的时光无聊,尾巴尖轻轻摆动。
大胆的搭讪者会尝试挽住他的尾巴,很顺利地捞进手心卷两下,又被娜娜抽出,略带愠怒地说:请不要性骚扰我。
路人悻悻走开了,心道如果真不想被碰,怎么可能躲不开,真是只婊子小猫。以及提前预告下章大概会很痛(哇这个人又在略娜娜)我的腱鞘炎在攻击我所以下章需要等到下周周末甚至下下周了。
Chapter 5: 维纳斯
Notes:
首先请大家看朋友为上一章星穹冲冷水澡配的表情包,很抽象很搞笑,台词分别是:
星:对不起,我有罪我忏悔,我是无鸡物,快点长出来啊,我胯下的球棒
穹:哦对不起虽然但是,我的炎枪真的是,从胯下掏出来的,哦真的对不起
https://chenjiangyi05073.lofter.com/post/7736351c_2bf374512?incantation=rz7Kt3GZQZlW*请一定要阅读的预警*
(开始叠buff)
非常痛的一章,有较大量的暴力行为描写,集中在文章的下半部分,包含但不限于暴力性行为,流血和疼痛描写,骨折,鞭打(包含鞭穴),烙刑,断肢(不包含在做爱过程中)等,比起性爱,真的是把娜娜当成性玩具在使用。
当你觉得这个作者很变态的时候不妨回忆一下原作(?)真的绿色青蛙大喊我操恶俗啊也没关系,因为我写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大喊五个字()
如果接受不了但想知道大概剧情可以跳到文章末尾的Notes查看本章梗概。其他预警:
本章起娜娜18岁了(我终于不雷普未成年小孩了),小黑没有被雷普。
纳努克和归寂主场,基本上95%的左艾是弟目前犯,所以大概算NTR,并含有微量水仙成分(是小黑和娜娜)。
写到中间又去看了一遍千星纪游2,感觉自己写的已经离原作很远了,总之OOC是这样的我都搞同人了就让让我吧,但是我写的真的很烂很烂很烂(绝望.jpg)总之写完这章我要休息几天…!(就这样写成一坨但依然要奖励自己)
感兴趣娜娜在本文中穿的衣服可以搜索法式露背吊带睡裙,可任意代餐()好了写这么多叠杀人书就是为了提醒:
请一定要阅读预警!确认可以接受再看!
*继续阅读默认看过预警且可以接受,把我投厕或者挂在任何地方均视为暗恋*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醒的时候天气阴沉,看不出是夏季的早晨六点,卡厄斯兰那按掉闹钟,晕晕乎乎坐在床边醒神。
前几天他被外派到焚风那边帮忙,连轴转了整整三天,凌晨两点才回来,倒头就睡,结果梦里全都是燃烧的街区和无辜者的惨叫。愧疚感让他挣扎着醒来,又因为身体过度劳累昏沉睡去,就这样睡一会醒一会,现在脑袋里像塞满了石头。
没精打采地到训练室练剑,练到一半小腿突然开始抽筋,腿疼了二十分钟好歹做完日常训练,然后就到了早餐时间。
最近纳努克抢学派的信号基站去了,不在这,他也乐得清静,但食谱还是延续别墅主人在时的食谱,餐桌上等待他的是黑咖啡和烤鞘翅目前腿。不管过多少年,卡厄斯兰那还是难以接受亚德丽芬的特产是变异鞘翅目,这是唯一被他拉进黑名单绝对不愿尝试的食物。
他把黑咖啡喝了,对据说鸡肉味嘎嘣脆的鞘翅目绕道走,钻进厨房拌沙拉,却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
怎么感觉今天有点倒霉。
在陆续经历翻文件被纸划伤,喝凉水被呛到,拿合同平地摔之后,卡厄斯兰那觉得今天确实很倒霉。
风雨欲来,模糊了天色变化,卡厄斯兰那忙着处理离开这几日堆积的工作,没注意窗外从黄昏滑至深夜,不知不觉间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可能是因为太累,右眼跳个不停,卡厄斯兰那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放下手中的文件,在别墅里翻箱倒柜找眼药水。结果霉运还在延续,不仅药没找到,还在柜角磕了一下脑袋。
家庭医生已经休息,卡厄斯兰那不好意思折腾打工人,揉揉额头肿起的包,郁闷地回到书房,顶着眼底的乌青接着过审批。自从他尝试用医药箱里的药给纳努克下毒被发现之后,兼职别墅管家的幻胧就撤走了他所能接触的所有药物。而自从半年前他黑进铸王的军火基地,操纵无人机炸毁两座仓库之后,几个指挥官便联名找纳努克告状,最终禁止他接触网络和电子设备。
要他说,军团有够没用的,这都是他尝试刺杀纳努克的第四年了,这群家伙还是没找到能代替铁墓职责的人。禁止他作为铁墓活跃的这半年时间,军团的业绩非但没有提高,反而失去了唯一能够对抗学派和博识尊的武器,据说在学派管理的地区处处受制,估计纳努克也头大。卡厄斯兰那快速翻看手中的审批文件,这份就是专门负责抓学派和朋克洛德那边骇客高手的预算申请,就差盖个章了。
真想把审批驳回!
不过想是一回事,纳努克确认通过的文件,他只有盖章拨预算的份。以前不是没干过烧文件的事,为了阻止军团在哀地里亚的行动,他借爆炸焚毁了一批涉及军火生意的文件。作为惩罚,纳努克绑着他玩滴蜡,不是低温蜡烛的那种。
那次行动还算成功,就是付出的代价不怎么美妙,苍白的烫伤疤痕现在还爬在他的大腿上,而涉及到军团各方面生意的文件也不再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越是反抗和破坏,所受的限制就越多。为了获取情报和早日混出门,卡厄斯兰那有段时间没直接对军团的正事动手,所有的攻击和刺杀只针对纳努克本人。
本打算盖完最后这份文件就回去休息,不巧印章没墨了。他不死心,多按动几下,章子没显色,寿命长达十年的塑料外壳反而碎了。
右眼皮再次突突地跳,卡厄斯兰那想起幻胧偶尔会念叨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本来不信这个,起身去别的书房拿印泥,走到半路,迎面过来一个纳努克。
他信了。
跑的时候又平地摔了一跤,男人不顾猫的反抗将他扛在肩上带回卧室,手伸进那件超短款黑色露背吊带睡裙,捏猫没穿内裤的屁股。连续四周每天干活干到凌晨,早上五六点就得起的卡厄斯兰那丝毫没有被草的欲望,只有对睡眠的渴望。凌晨一点半,纳努克要操他,做完都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这和通宵有什么区别?
卡厄斯兰那躺在床上假装尸体,直到纳努克开始脱衣服,他才认命地伸出两根手指捣捣自己,另一只手捏住阴蒂揉搓,让水光浸润穴口。没办法,谁让这么多年过去他直接挨草还是会痛。
刚塞进第三根手指,纳努克就拽着他的手抽了出来,换自己上。还是熟悉的一捅到底,卡厄斯兰那发出一声短促的“咪”,里面又裂了。
他受够了,这些年他好歹算正常发育,为什么还是吃不动这几个混蛋的几把?和仇人做爱已经够难受了,做的时候就不能让他好挨一点?
有一搭没一搭喵喵叫着,卡厄斯兰那懒得看对方性器上自己的血,持续走神,思考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难道这东西会二次发育?超过二十岁还能继续生长吗?能不能把这几个家伙的下体切掉……完全没有意识到25公分左右尺寸的生殖器十分罕见,而他一个人就吃到好几根。
猫走神,纳努克自然不乐意,拽着他的身体链向上扯。被高强度调教和使用了四年的身体已经变成只要被拽身体链就会高潮的淫荡模样,自觉绞紧体内的性器,颤抖着去了一次。
“喵……喵!喵、喵……”
回神的猫被纳努克按住小腹肆意使用,男人掌下不仅压着他的子宫,还压着连接阴蒂的链子,每次进入都狠狠肏开宫颈,将可怜的子宫撞变形,同时以和抽插动作相同的频率扯弄阴蒂。囊袋打在股间,激烈的碰撞声将婉转的猫叫顶成细碎的呻吟,白皙的腿根被磨出一片嫩红。
去过两次后卡厄斯兰那就累了,金眸涣散盯着虚空,继续假装自己是尸体,不承认头颅与收缩肌肉讨好身上男人的腰腹属于一体。
猫又是走神又是沉默,纳努克回忆上次草他还是一个月前,按理说早已染上性瘾的猫应该饥渴地用批吮他的几把——虽然现在也确实如此,敏感高热的穴伴随抽插的动作噗呲噗呲地吐水,在身下积了小小一滩。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反应,无论是应付的叫声还是敷衍的表情,都着实无趣。
他想起两年前阿基维利在委托结束后的留言,叫他别欺负小孩,不许强奸未成年,养孩子不能老窝在家里得时常出来走走,不然孩子会抑郁……但卡厄斯兰那是他养的猫,不算小孩和未成年。那次外出他的猫在外面偷腥,回来倒确实比之前有活力,于是这两年只要有指挥官出外勤,有机会都会让他们带着卡厄斯兰那出门。
手上发力,拽着身体链让猫乖乖配合反应。调教烂熟的身体比萎靡的精神诚实许多,被同时揪住三处敏感点,卡厄斯兰那立刻吹了出来——这已经算是身体的某种条件反射了。他下意识泄出声媚叫,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肏他的男人身上。
约摸到凌晨两点多,连续去了五次的卡厄斯兰那翻着白眼,精神到达晕厥边缘。纳努克正思索怎么让猫保持清醒,枕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归寂来电。
身下动作不断,他接起电话:“说。”
“Boss,”归寂在那头听到背景里传出猫发春的浪叫,“好消息:另一只猫被我抓到了。不过我觉得这只更像狗。”
“带过来。”
“就知道您会需要,已经在了。”
抓了四年的另一只猫终于抓到,纳努克决定先去看看。他从卡厄斯兰那体内退出,套上衣服准备离开,还在流水的猫略感疑惑,凌晨两点,这是要去哪?
这么短的通话时长,不像正事。刚才归寂的电话他只隐约听清“抓到”和“像狗”两个词,有什么军团外的事情能让这家伙半途离开?
眼看男人马上就要出门,卡厄斯兰那顾不上穿鞋,光脚跟了过去。离开卧室时,窗外闪过一道惨白的电光。
来不及擦拭的爱液顺腿根滑下,沿路滴落。纳努克瞥了他一眼,没阻止也没解释,但卡厄斯兰那能看到他略微绷紧的肩背,像是进入某种狩猎状态,十分兴奋的模样。他曾经在男人身上见到过这种令人汗毛倒竖的兴奋感,只不过上次还是在四年前,在他第一次尝试杀死对方那天。
走出没多远他就知道纳努克要去哪,通向地下审讯室的暗门他简直不能再熟悉。右眼皮又在跳,屋外成串的惊雷适时炸起,震耳的雷声让卡厄斯兰那莫名有些不安,没来由想起今日的种种不顺。
心跳越来越焦急,尽管知道得不到回应,卡厄斯兰那依旧选择向他发问:“你们抓了什么人?军团的叛徒?”
纳努克没回复,他屏退门口的看守者,答案就在打开的监牢之后。
固定在房间正中的铁椅上绑着一袭黑袍的身影,归寂背对他们,扯着黑袍人的头发,强迫那道身影抬头和自己对视,指缝间露出几缕白发。
听到开门声,归寂转过身,右手抚胸对纳努克行了个礼,左手按着被缚者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展示给来人看。
那人左眼的疤痕好似一簇火焰,直燎进卡厄斯兰那眼底,将他菱形的瞳孔烧成一条细缝。
骗人的吧……
今日一切不详的预感应验,仿若蓄积整日才姗姗落下的雨。
卡厄斯兰那倦意全无。
咬着金属口枷的黑厄冲纳努克发出低吼,眼里满是愤怒。这家伙一进来,黑厄的视野中就只剩下这道烧成灰他都能认出的高大身影,毁灭家乡的罪魁祸首,掳走兄长的恶人,害他左眼失明的仇敌。
自两年前卡厄斯兰那找上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兄长,所幸哥哥留给他的卡还时不时有进账,让他明白对方只是被军团软禁。他忧心忡忡地忍过第一年,搬过一次家后,为防止兄长找不到他,便没再挪过窝,被发现的风险与日俱增。
半年多前那张卡最后一次进账,之后就再无动静,同时销声匿迹的还有铁墓的消息。对哥哥的担忧压过被军团发现的风险,于是他更加活跃地参与黄金裔反军团的活动。或许是因为那张和哥哥长得很像的脸,军团抓捕他的优先级甚至高于日常破坏活动,这次被抓也是他为掩护其他黄金裔逃跑而主动现身做诱饵。
倒也不是莽撞,之前行动他和军团传闻中武力最强的指挥官焚风正面对抗过,哪怕打不过,用上药好歹能逃走。行动时他都会随身携带强化剂,这次知道对面的指挥官是归寂,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然而和不屑于搞弯弯绕绕的焚风不同,归寂这人会玩阴的,抓了他的同伴在他的藏身地附近晃悠,念叨着不想同伴死就自己出来做交换,一直拖到他的药效耗尽,这才亲自动手抓人。
被抓就算了,黑厄计划等副作用退去就再给自己来一针,怎料归寂一通电话摇来了纳努克。
纳努克不是独自来的,但黑厄视力不太好,没仔细看,默认跟在他身后那个穿黑裙的身影是纳努克的情人。没曾想这个情人进来就扑向旁边桌面上的短剑,凛冽的寒光直指纳努克。
等等,那个“情人”是……
卡厄斯兰那以刁钻的角度出剑,不断刺向纳努克。
看见黑厄的那一刻,四年前纳努克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当猫,我不介意再抓只新的猫来。比如之前天台上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长着一张和你差不多的脸。”“我只是需要一只猫而已,无所谓这只猫是谁。”
那时他就觉得纳努克不可能放弃抓捕黑厄,每次和弟弟见面都会反复叮嘱让他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军团抓住……结果时隔四年,这颗隐雷还是爆炸了。
归寂手上有一圈牙印,弟弟嘴里衔着口枷,大概是咬了归寂之后被迫戴上的,除此之外有肉眼可见的外伤,手臂上有弹孔,伤口还很新鲜。这么短的时间,再加上小黑是纳努克下令要抓的,归寂应该还没对小黑做什么其他事……
全部分析在见到弟弟的瞬间完成,卡厄斯兰那剑指纳努克,无所谓这次攻击成不成功。什么卧底,收集情报,赎罪,推翻军团……在弟弟面前,这些事全都无所谓了。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恨到极致胸中只剩下沉重郁积安静燃烧的怒火,眼中时间的流速都放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纳努克死!
黑厄呆滞地看到自己等待两年不曾出现的兄长同军团Boss扭打在一起。他挣扎起来,想要将手脱出,强行给自己注射药物好去帮忙,却被守在旁边的归寂一刀钉在左手的手背上。
“嗬——!”
戴着口枷,黑厄发出扭曲的痛呼。归寂慢慢把刀尖拔出一点,再用力压入,细细切割这道伤口,讲话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乱动什么呢?这是你咬我手的惩罚,小狗。”
Boss打架,归寂这个做指挥官的也不去帮忙,饶有兴味地欣赏卡厄斯兰那身上那块一动就失去遮掩作用的布料,看他素白修长的大腿夹在Boss脖颈上发力,在对方身上一连留下三道深刻划痕。
听到弟弟的惨叫声,卡厄斯兰那难免分神一瞬,抬头去看黑厄的情况,被纳努克趁机拽下,掐着脖子掼在地上,摔出“碰”的巨响。
“咯!嗬呃——!”
看见纳努克掐着脖子将卡厄斯兰那提在手里,黑厄再次发出呼喊,把嘴里的金属口枷咬得咔咔作响。归寂“哦?”了一声,捏住黑厄的脸左右打量,再看看对面把匕首插进Boss小臂顺利落回地面的卡厄斯兰那,问道:“他是你哥?”
归寂的脑袋是颗骰子,或者手,总之他没有表情,黑厄看不出这人在想什么,不清楚他是根据长相随便猜的还是能听懂变形的声音。他炸起一身冷汗,再吼了这家伙一句,这次是“滚”。
“真没礼貌。”归寂摇摇头,将刺在黑厄右手的刀抽出,慢条斯理地喷上几泵止血喷雾。黑厄顾不上管他,紧盯对面还在和纳努克搏斗的哥哥。
桌面和墙壁上还有其他武器,纳努克却不用,空手对卡厄斯兰那擅长的剑术,明显是在放水。仔细看纳努克对哥哥的动作似乎非常熟悉,时常做出些预判的闪避和反击。
“Boss,别逗猫了,”确保新抓到的小狗不会流太多血,归寂出声提醒,“这只一直想跑。”
纳努克没理他,要是连人都看不住归寂也别当指挥官了。生气的猫可比刚才床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有趣,张牙舞爪做无谓的抵抗,用他和焚风教导过的招式挠人。卡厄斯兰那暴怒的时候总带着一股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狠劲:武器被夺就用拳头打,卸掉胳膊就用腿踢,腿被卸了就用牙咬,在他手上留下金色的齿痕。
最后他把四肢脱臼的猫扔给归寂,卡厄斯兰那动都动不了了还不老实,一头撞在归寂头上,把他的骰子都创飞。
灰溜溜捡回自己的骰子,归寂抱着还在滴滴答答流鼻血的猫,站在边上看纳努克用刚从卡厄斯兰那手中夺下的短剑割新抓小黑狗身上的袍子。
“住手!别碰他!纳努克你个混账!”
“嗬呃——嗬!”
布料撕裂声中夹杂着猫狗的怒吼,撕到最后一层,卡厄斯兰那猛地用力向后仰头,被创过一次的归寂及时握住骰子向后勾手,避免被二度创飞。卡厄斯兰那趁机挣脱他的禁锢,摔在弟弟怀里。
“别碰他!!”顶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卡厄斯兰那偏头甩开纳努克手中的刀刃,光裸的后背紧贴在弟弟身上,努力压制因愤怒和恐惧而产生的颤抖,“别碰他……”
这么护?归寂想起小狗刚开始含糊地管卡厄斯兰那叫哥哥,真是兄弟啊?一想到这么好玩的小宠物不止有一只,归寂就开始好奇卡厄斯兰那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经常和愚者打交道的男人决定提议玩点有意思的:“Boss,今天猫可以借我用吗?”
“邀功?”纳努克还记得归寂上次绩效考核依旧稳坐倒一,“无所谓。”
他再次抓住卡厄斯兰那,打算将猫塞给归寂,然而猫死命扒着椅子扶手,指甲崩裂也不放,铁了心挡在新抓的狗面前,还又咬了他一口,这次下嘴够狠,扯掉他手上一块肉。
看着护人的猫,纳努克大概猜到归寂想玩什么把戏,对他说道:“把他弄走。”
“喵!!”
卡厄斯兰那用力咬在归寂伸过来的手上,恨和怒刺激他不顾代价奋力抵挡着两个男人的骚扰。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没教养,”归寂将自己喜提两圈牙印的手从卡厄斯兰那嘴里抽出,转动骰子,诱导道,“不想这只小狗挨操,你多少拿出点诚意吧?这样,如果你能让我和Boss都满意,我们就先不碰他,如何?”
卡厄斯兰那才不吃他这套:“滚!谎话连篇的家伙!”
归寂耸耸肩:“我可是在给你台阶下,小猫。”
要来硬的,他还能拧不过受伤的卡厄斯兰那?归寂强行掰开猫的手指,将猫从铁椅上拽起,紧箍在自己怀里,逼迫他看Boss会如何处置这只小狗。
“咯呃!”
比起被撕开的贴身内衬和可能遭遇的侵犯,黑厄更关心哥哥的手。归寂刚才是硬掰的,卡厄斯兰那的右手指尖沾血,圆润的指甲剥脱两个劈裂一个,左手修长的指节反向扭曲。十指连心,黑厄以前也断过手指,自然知道有多痛,然而一进门就不停遭受暴力对待的哥哥却没喊过一声疼,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填满怒火和焦急,以及深切而绝望的爱。
眼看黑厄遍布疤痕的胸腹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弟弟不去关心自身境遇,反而一直关切望向他。卡厄斯兰那再也受不了了,他嘶吼着:
“住手!!!”
他再也不相信这群混账说的话了,即使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信过。但是,哪怕知道归寂所述是谎言,哪怕只是多拖延一会而已……他会尽力多拖延一会的,他绝对不想弟弟也经受同样的,甚至可能是更加恐怖的侮辱和折磨。
“……我帮你们弄。”
卡厄斯兰那垂下头,用略长的金发遮住眼,不让黑厄再看他的脸,颤抖着声音请求道:“我会让你们满意的,别碰他……”
黑厄瞪大双眼,剧烈挣动起来,咬着口枷咦咦呜呜讲不清句子。他想说不要,他宁愿自己受辱也不愿哥哥向仇人们低头,全然没想过如果他和卡厄斯兰那的位置互换,他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次无人翻译他的话语。归寂帮卡厄斯兰那掰回左臂,愉快地将猫丢在地上。
在黑厄挣扎怒吼的背景音中,纳努克靠在桌沿,看卡厄斯兰那费力地单手复原手脚,四肢着地爬到自己脚边,喵喵叫着用脸颊来回蹭他的脚踝,然后是小腿。接着跪坐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下巴垫在手背上,仰头盯着他,拉长声音黏腻叫道:“喵——”
过去两年猫从未主动讨好过任何人,此时看着卡厄斯兰那装出的乖顺模样和眼底的不情愿,倒是比以前洗脑洗出来的听话效果更有趣。他放任猫进一步伏在自己腿间,和往常一样用嘴剥出性器。卡厄斯兰那伸出舌尖舔舔这根巨物的顶端,感受到这根东西勃起后便直接含下大半,喉咙去夹硕大的龟头,嘴巴边吮边舔。稍作适应后便卖力做起深喉,含到最末还配合着发出嗯嗯唧唧的呻吟。
正努力做口活,男人突然用脚分开他的腿,鞋面顶在阴阜,卡进阴唇间,压着阴蒂向上蹭了蹭,说道:“你又不是小猫了,撒什么娇。”
“嗯……”敏感的身体禁不住磨,在皮质鞋面上留下一片水痕。口头的动作停下还没超过一次呼吸的时间,那只脚就不耐烦地上踢,催促他别停。
不是小猫的猫赶紧回神,忍受着身下的骚扰继续做口交。卡厄斯兰那时不时瞟一眼站在黑厄身旁的归寂,确认这个他暂时顾不上的混蛋没有对弟弟动手动脚。
察觉到他心不在焉,纳努克再次踢了他一脚,阴蒂环撞在鞋面上,发出一声轻响。猫被这一脚踢得软绵绵扒在他大腿上,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他的脚背,含着整根性器的食管因快感刺激而更高频率地收缩。
又不动了,男人用脚背持续苛责主动求肏但只有一口弱穴的猫。卡厄斯兰那挨过一次小小的高潮,艰难控制自己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接着做深喉。
本来他就口得很艰难,站在黑厄身旁的归寂还要煽风点火:“喂!婊子小猫,把你的裙子提起来。”
既然归寂愿意找他麻烦,那就暂时不会找弟弟的麻烦。卡厄斯兰那听话照做,将裙摆拢在腰部,露出腿间那只正在作乱的脚,鞋子的黑色皮面被爱液浇得反光。
黑厄下意识撇过脸想要回避,却被归寂抓着发根强行扭回视线。伴随纳努克的动作,那枚穿过阴蒂的金属环不断被鞋面摩擦带出,扯动娇嫩的花蒂时不时探出夹缝,可怜的媚肉被蹭得滚动压扁,颜色越发鲜艳。
被迫看哥哥雌伏在仇人胯下,脆弱的私处被又踢又磨,每次吞咽脖颈上都会凸起夸张的形状。黑厄难以想象兄长这些年究竟经受过怎样的折磨,才能在做起这些事时异常熟稔。他想起四年前与兄长相认的那个夜晚,卡厄斯兰那骗他说不会经常做这种事。
他无比懊悔,彻底明白哥哥为什么再三强调让他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军团抓到。都是他的错,黑厄深深自责着,想要带兄长逃离这座监牢,手上的伤口因发力而崩裂,金血顺着扶手流淌。
卡厄斯兰那右手攥着裙摆,顶上要做口活,底下还要给男人当玩物,仅凭受伤的左手不足以支撑身体,他渐渐有些跪坐不住,嘴上的动作稍放慢几分。似乎是不满他的怠慢,纳努克用力踢在猫的蒂尖,把猫踢出尖细的哼声,淫水漫过鞋面,卡厄斯兰那夹着腿抖抖索索软倒下去,又被男人按住脑袋顶进喉咙深处。
在一边等待的归寂觉得无聊,也没打算这么早就玩新抓的小狗,毕竟主动献身的猫可遇不可求,他还想多玩一会被猫讨好的游戏。见Boss掐住卡厄斯兰那的脖子,应该是铁了心要射在猫嘴里,他凑过去,得到首肯后坐在地上,卡住猫的膝窝,将他外侧的腿抬起,向房间里仅剩的观众展示刚潮吹过还在微微痉挛的花穴。
一条腿更支撑不住他被两个人折腾,卡厄斯兰那全靠纳努克按住他脑袋的手和归寂顶在他腹部的膝盖才没有滑到地上。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但纳努克每次掐他都有种把他掐死的狠劲,他已经窒息有一会,根本顾不上身体被拧成什么样,膝盖在地上摸索着找支撑点,被坚硬的地面磨得发红破皮。习惯受虐的身体在归寂的手指插进来时就去了,未完整做过一轮的穴表现出违背身体主人本心的饥渴,主动吸吮着体内的手指,渴求更多。
没有归寂在身后控制,黑厄再次闭上眼,思索如何摸出藏在左臂铠甲下的注射器。
还害羞了,真是个雏?
看他这反应,归寂轻笑道:“他都不介意给你看,你真不看?”
说罢他继续在猫湿热的外阴抚摸,指腹压在挺翘的阴蒂上摆动,将果冻般柔软的外阴搓得变形。环连着阴蒂,带动身上的锁链沙啦啦响,黏滑的清液随摩擦的动作四溅,没过多久卡厄斯兰那就绷着腰吹了一地,劲瘦的腰无力塌下,凹出沙漏般的弧线。
归寂边玩猫边观察小黑狗的反应,知道卡厄斯兰那难受,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饶人,将穿环的小豆掐到近乎透明,或是插进穴里抠他的g点和宫颈,摸得猫止不住喷水。
显然军团的两个混账根本没把卡厄斯兰那当人,淅淅沥沥的水声没停过。兄长的呻吟逐渐衰弱,听不到哥哥的声音,黑厄担忧地睁开眼,正好看到纳努克按着哥哥的后脑使劲顶弄几下,然后抵在喉咙深处不动。男人等了一会后才拔出性器,松开掐着卡厄斯兰那脖子的手,放任他摔在地上。
“呕!咳、咳咳……”
积攒了一个多月的精液量多且黏稠,带着恶心的咸腥味。终于可以呼吸的卡厄斯兰那被从食管反流出的液体呛了好几口,如果不是胃里什么都没有,他真想把今天的晚饭也一起吐出来。
“怎么这么浪费。”归寂拍了拍猫的阴部,用了五分力,拍得猫紧夹着腿,眼看又要去了。男人及时收手,把卡厄斯兰那按在他刚刚吐出的精液旁边,命令道:“舔掉。”
卡厄斯兰那抢在这两个鬼畜男人再次发难之前快速吸几口气,好让自己不至于因为窒息而当场晕厥。没缓过劲就乖乖舔起洒在地上的白浊,将精液卷进嘴里尽数咽下,起身张口向两人展示干净的口腔。
“喵……”
嗓子果然哑了,不如说他还能发出声音简直是奇迹,或者可以归结于这么多年来经受的窒息性爱。卡厄斯兰那没理归寂,他首先要伺候好纳努克这个大爷,归寂会自己找机会玩弄他,比如见他嘴上忙不过来就会抠他的批,害得他再次直起身时腰都是软的,差点一晃就又摔下去。
纳努克捏捏猫的后颈,示意猫起来换个位置,卡厄斯兰那跟着他的指示转移到黑厄对面,褪下几乎没有蔽体作用的衣物,拉过纳努克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体链上。
如果有选择,他也不想在弟弟面前做这种事。但归寂先前说的没错,只要能保护弟弟不受欺辱,他愿意放下所有礼义廉耻,做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一前一后把猫夹在中间,纳努克继续肏之前没用完的小批,归寂就着猫流出的水草草扩张两下后穴,一起肏了进去。
他俩各做各的,归寂专注怼他的敏感点,纳努克还是用力把整根都塞进去,抽送的频率并不相同,但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快感。卡厄斯兰那垫脚踩在归寂脚上,被顶得一会不得不趴在纳努克怀里,一会则向后紧贴在归寂身上。被纳努克按上小腹的凸起时他忍不住干呕,体内塞得太满,他有点吹不出来,只能在两人交替插入时喷在面前人的小腹上。
连续绝顶数次后猫实在站不稳,归寂干脆一手搂着他的腰,扳高朝向铁椅的那条大腿,露出正在吞吃两根巨物的阴部。卡厄斯兰那被他掰得剩下那只脚也踩空,只能依靠抓在腰上的手挂在两人中间,这个动作让体内的性器捅进时都偏向会阴的方向,像是要把那层薄薄的皮肉凿穿。
“呜……喵!喵嗯……喵!”
归寂熟练碾过猫后穴的敏感点,感受到紧致的甬道一阵抽搐。可能是有段时间没玩3p,猫的体力消耗得很快,除去高潮时能夹紧,其他时候都只能感受到来自被填满的另一口穴的挤压。
“一次都没做完就不行了?”男人决定说点什么,来让猫主动讨好他们,“夹紧点,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小娼妓,你现在的表现可远不能让我们俩满意。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我相信Boss会更乐意去操新抓来的狗。”
“喵!!”
听到小黑的事,意识还飘在天花板的卡厄斯兰那浑身发颤,大半是因为归寂用弟弟威胁他而产生的气愤,小半是他还在高潮。他想办法控制自己仍在痉挛的腰腹和被侵犯到合不拢的穴,费力夹紧体内的几把,又因为收缩的动作将体内的敏感带全部贴在两根硬而烫的阳具上,就这样把自己夹得去了。
“真是只婊子小猫……我都想把你这副模样录下来永久纪念了。”
发现铁椅上的人再次痛苦地皱眉合眼,归寂继续搞事。他抓着卡厄斯兰那的腿,拉得更开,喊道:“喂小狗,不看看吗?”
黑厄不为所动,或许他是该好好看着卡厄斯兰那是如何受苦的,以惩罚自己的无能。但是哥哥恐怕更不愿被他看到自己耻辱的模样,所以他紧闭着眼,没有理会归寂的挑衅。
“嗤,不愧是一窝的,”归寂扫视这间审讯室,很快找到了能让小狗睁眼的东西,“看在你是个雏的份上,给你三秒钟时间,等我数到三你还不愿意看的话,我就要开始计数了。”
计数?这家伙搞什么鬼?黑厄不安地睁开眼,被哥哥高潮时的满脸痴态,下身被撑得溜圆的穴和被挤成肉环的阴唇造成精神冲击,马上移开视线。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喜欢哥哥,看到心爱之人在面前被强奸,无比心痛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还意外的有一丝……他并了并自己的腿,明明哥哥正在遭罪,可是看到那样的兄长,身体却罪恶地起了反应。
怎么能这样?!他在心中唾骂自己,痛苦躲进切断视线后的黑暗。
男人很快数完三秒,如果归寂还有眼睛,他此时一定眯了眯眼。愉悦地转动代替脑袋的骰子,他继续数道:“一,二……”
“喵呀!喵!呜……喵!!”
一直小声咪咪的猫突然发出一阵惊叫,是Boss抓着猫的身体链在扯,归寂被猫夹爽了,差点直接射在里面。卡厄斯兰那变调的叫声也吸引了黑厄的注意,小狗应该是没见过这场面,直接看呆了,男人的骰子停在第八面。
当下属的就是不容易,草个猫被打断自娱自乐的进度不说,还得配合老板的动作。
想是这么想,看小黑狗因为变故睁眼倒也不错。归寂搂住卡厄斯兰那的腰,把猫压在自己身上,纳努克则将原本松垮垂坠的链条缠在手腕一圈,拽到三根链条全部绷直,提起猫脆弱的奶尖和阴蒂。卡厄斯兰那哀哀叫着,尚且完好的右手在男人拉扯自己的手臂上留下抓痕,折断变形的左手也覆在其上无力扒拉,身体因接连到来的潮峰濒死般弹动。
黑厄僵在椅子上,呆呆盯着兄长迷醉涣散的金眸,被拽成扁锥形的乳丘和夹着两根性器剧烈收缩的穴。身体忍不住一个劲发出呜咽,卡厄斯兰那收不回吐在外的舌尖,口水顺嘴角滑落,淌在出了一层薄汗的乳肉,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看起来像刚从水里过了一遍。
拽着猫的身体链做最后冲刺,归寂和纳努克先后释放在猫体内,抽出时猫被过度使用的穴一时半会仍大张着,浓稠的白精含在穴口。归寂把卡厄斯兰那按在桌面,下体大张正对着小狗的视线,他夹住猫刚被狠狠疼爱过的花蒂一通乱揉,又去抠底下紧闭的尿眼。高潮的感受和排泄的欲望混杂在一起,卡厄斯兰那发出长长的呜咽,守不住被快感泡得酸软尿口,弓腰喷出一股接近透明的水柱。
“夹好,别漏出来。”
他不停搓猫的蒂尖,直到卡厄斯兰那的金瞳翻回,夹紧穴口,确保射进去的精液不会流出,“喵喵”两声表示知道了。
折叠内容涉及鞭刑和烙刑请酌情观看
归寂再次转动骰子,纳努克用眼神催促他别磨叽,要玩什么就尽快。好吧,妨碍Boss草猫是大忌,他走到小狗身边,打了个响指:“还不睁眼吗?我已经数到十五了。”
第十六次转动骰子,他发出淡淡的惊讶声,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怪我,没为你介绍游戏规则:这间审讯室恰巧有二十件刑具,你每次闭眼超过三秒,我就会开始计数,数到几,我就在你哥哥身上用对应的那件刑具。”
“??!”
黑厄猛然睁眼,发出危险的吼声,脖子上青筋爆起,几乎要将焊在地上的铁椅从地面拔起,受伤的左手伤口崩裂,给掌下小半的扶手染上金色。
“第一次是八,第二次是十六,”归寂清点桌面和墙面上的刑具,“不想看的话欢迎闭眼,小狗。”
他将烙铁丢进炭盆里加热,再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询问Boss是否需要,纳努克接过了。归寂从房间后推来倒十字架,将绵软的猫捆在上面,双手固定在头顶,扯开双腿分别缚在倒十字架的横杆。
卡厄斯兰那看见黑厄左手下全都是血,对铁椅上不断挣扎尝试脱出的弟弟摇摇头,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意思是他不怕这个,不要再伤害自己了。黑厄明显会错了意,以为兄长是不想受刑——废话,难道真会有人喜欢被虐待?于是更加奋力挣动着。
挣扎声吸引了归寂的视线,不过只停留了一眼。他和Boss都无所谓小黑狗会不会挣脱,真挣脱了再抓就是,在这间审讯室内,他们俩压制一猫一狗称得上简单。
准备工作完成,归寂再次揪住猫的身体链,将卡厄斯兰那逼上高潮。猫可怜兮兮地叫,他是真没力气了,也基本吹不出东西,淫液和夹不住的白精一起滴落。
归寂又在那计数,黑厄吼道自己已经在看了,诘问他在做什么。没注意分辨小狗叫了些什么,男人一直数到二十才松手,退到一旁,将骰子转到二十那面,解释:“这二十鞭是Boss打的。夹紧咯小猫,你漏多少滴出来,我就再补多少鞭。”
“喵……呀!”
纳努克向来雷厉风行,行刑时亦如此。卡厄斯兰那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长鞭的末梢便随破空声一起落在胸口,紧接着是打在腹部的下一鞭。
“……喵!呜……喵!”
控制着自己发出的声音,让自己只泄露出猫叫,卡厄斯兰那不知是否该庆幸纳努克尚且知道这场鞭刑只是情趣的一部分,手上没有下死力。上一鞭的红痕在下一鞭落下时才慢慢浮现,形成蚯形的肿胀,否则他早就皮开肉绽了。
前十鞭还算好挨,仅落在四肢和核心部位,比起以前接受过的抗审讯训练,只能算毛毛雨。
第十一鞭,鞭子末端抽在左边的奶尖上,力道最重的一点精准压在乳头,卡厄斯兰那瑟缩了下,发出一声惊呼:“嗯?!”
鞭子粗糙的触感快速蹭过肌肤,仿佛摔倒时在地面上摩擦,胸口那块还垫着砂纸,参差密集的破口火急火燎的疼。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第十二鞭落在同样的位置,被揪着乳环轻拽几次就会发炎的小肉粒经不住这样的伤害,表皮被蹭破,渗出几滴金血。
接下来两鞭落在右胸,同样将乳首抽破,金血汇聚成一缕,滑过胸腹被抽出的红痕。得了片刻喘息,两颗受伤的乳珠渐渐回过味来,品出一丝麻痒。还有六鞭,纳努克没急着追加,卡厄斯兰那对自己接下来会被打哪里有大致猜测,而持鞭的那个人不会让他的猜测等待太久。
“啪!”
呼啸的鞭风落在双腿中间,卡厄斯兰那疼得用力蜷缩起来,可惜身体受到拘束,修长的大腿无助绷紧颤抖。花穴比胸脯更细嫩,只一下便破了,随之而来的是从皮肉深处透出的快感。
去不动了……
又是接连到来的两鞭,都打在蒂尖上,卡厄斯兰那痛呼到一半,看见弟弟担忧而痛苦的眼神,咬紧牙关,强行掐断呻吟,拧着腰抖了一会。余光瞥见归寂在转动骰子,阴阜被烧红的针刺过一样疼,根本没感受到夹着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
还有三次。不,看归寂正前方一面的图案,还有六次。
最后三鞭纳努克比前面多加了一分力,分别抽在猫穿了环的三处敏感点上,先是左右乳,最后落在被抽得红肿的穴。抽离时长鞭沾上一点血迹,过度充血的肉瓣层叠在一起,看起来仿若一朵真正的花。
痛感压过快感,但被强制撩拨出的性欲依然存在,成为这场刑罚中的丝毫慰藉,同时也是延长刑罚的根源。长鞭从前至后磨过,爱液喷洒而出,与金血和夹不住的白浊共同流溢。
归寂手上还有六鞭,他接过鞭子,甩了几下。力道不大,次次都正中猫已经渗血的花芯,口中的倒数仍然是六。
腿间烫到有些发凉,胀痛感随着鞭子落下不断累积,卡厄斯兰那想叫,但也不想让弟弟太过担心,便在十字架上无声挣扎起来,扭动腰肢想要逃离。然而归寂绑得很结实,不管怎么躲,双腿微微抬起又放下,向左或向右弓着身体,始终无法逃离针对身下的鞭风。
在归寂把这口一挨打就流水的小弱穴抽烂之前,卡厄斯兰那先把体内含着的精液都吐了出来。直到鞭尾点在肿起的软肉时只能带出被爱液稀释的淡金色,归寂才放下鞭子,对纳努克摊摊手。
后者拿着烧烫了的烙铁过来,烙铁的形状是军团的图标,意为“毁灭”。
可能是爆炸留下的恐惧,卡厄斯兰那怕烫,唯独这点怎样训练都无法改变。纳努克撩起猫的身体链,灼热的刑具在穴口比划了下,高温熏化了烙铁表面的空气,扭曲的气浪在破皮的伤口上打卷,烫得卡厄斯兰那脸都白了。战栗的胸腹带着呼吸乱颤,金瞳紧张地跟随那块微微发红的铁块移动,最终停留在布满淤青挂着鞭痕的平坦小腹,隔一层紧致纤薄的皮肉,下方就是子宫。
Boss别给猫烫坏了吧?归寂掐住卡厄斯兰那的腰,让他不能乱动,看纳努克将刑具贴在猫身上。
热量先气化了肌肤表层的薄汗,一瞬间便穿透了作为最外层屏障的表皮,接着是感受痛觉的真皮。没打算拿审讯囚犯那套折腾猫,仅仅停留两秒,在造成更严重的伤害之前,纳努克便将烙铁移走。
焦糊味弥漫开来,血管因损伤和高温封闭,没有血液流出。卡厄斯兰那既没有发出尖叫,也没有死命挣扎,视线停留在小腹红白相间的烫伤创面,瞳孔缩到几乎不见。
身体被烧灼的痛困在原处,动弹不得,丧失得七七八八的童年记忆意外回来一些,全都是关于哀丽秘榭葬身火海的那天:后背剧烈的疼痛过后是麻木的无知觉,他还以为自己伤得不重,将弟弟们拖到远离火海的河边,跌跌撞撞跑去村外求援,倒在半路。
在精神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下,每一根被烧断的神经仿佛都独立存在着,下腹的痛感是如此密集且清晰,像是被足够细的针尖挑出再狠狠戳刺,接着放在火上烤。
过了几秒,卡厄斯兰那才缓慢眨眼,蓄积的眼泪掉落,喉咙里发出低微的疑惑声,最后才是陡然拔高的凄厉猫叫。
不会真玩脱了吧?归寂松开卡厄斯兰那的腰,看猫抑制不住地抽泣。猫自打被捡进门还从来没哭过,这一哭就哭了个大的,泪珠扑扑簌簌地滚落。纳努克捏着卡厄斯兰那的脸,端详猫的泣颜。见到他,卡厄斯兰那一改方才的顺服,眉头压低,眼中翻涌的怒火剧增,偏头咬在男人的虎口。
金血从猫口中溢出,还能反抗就是没坏,纳努克抽出手,示意归寂把猫放下。
涉及到身体链,有点疼
两人再次将卡厄斯兰那夹在中间,猫高高肿起的穴几乎塞不进纳努克的几把。被强行插入后,穴口紧箍着性器根部,艳红的鲍肉像一圈酸胀多汁的水环。
卡厄斯兰那真的一点都吃不动了,他被插时肚子会痛,产生快感想要高潮时肚子也会痛。本来没流血的烙伤被两个不是人的混账硬生生搞裂开,金血顺着下腹,流汇向交合之处。
“夹紧。”
纳努克不满地提起猫的身体链,刚经受过鞭刑的乳首和阴蒂传来被蚂蚁啃噬般的麻痒,不受控的高潮发生在身体内部,跟着收紧的腰腹则传来皮肉断裂的痛。卡厄斯兰那没能给出令两人满意的回应,唯一的反应是皱着眉,沉默咽下痛苦的哀吟。
“小猫,劝你识相听话,”归寂捏他被血浸润的乳粒,把猫捏出一串低喘,“记住我和Boss给你的台阶,否则我们大可去玩新抓的狗。”
“……”
卡厄斯兰那一时间找不到比混蛋混账蠢货更能表述自己对此二人厌恶之情的词语,他不愿意再陪这群恶人玩什么扮演猫的游戏了。
但是要先想办法解救小黑。
以他对纳努克和归寂的了解,他会有机会的。在那个机会到来之前,得继续讨好这两个家伙,而他能想到的讨好方式只有一种。
身体现在没力气,没关系,只要继续施加刺激,他还可以……
卡厄斯兰那拽住自己右胸的乳链,发狠一扯!
被扯掉的环饰坠在尚且连接在身体的另一边乳环下摇晃,本就负伤的乳粒彻底坏了,留下深刻的豁口,痛得卡厄斯兰那绞紧体内的几把。纳努克抓住猫摸向另一只乳环的手,从那张深色的脸上竟然也能看出算得上是黑脸的表情。卡厄斯兰那莫名生出几分反抗的快意,肆意地哈哈大笑,然后一口咬在纳努克的喉结上。
虎牙下就是男人的喉管,只要把这里咬断,他压抑积攒的怒火就能得到宣泄。归寂赶紧用手臂卡住他的脖子,想将他拖离。纳努克没说话,捻住猫右侧的乳头,用足以拧掉那颗破损肉粒的力道揉搓,血从指缝间溢出,在斑驳的身体上留下长长的金色痕迹。
“呃呜——!!呜——!!!”
猫衔着仇人的喉咙发出含糊的哀鸣,听动静应该是合不上嘴,归寂松开手,接着享受猫因痛抽动的身体。这样的抽搐持续不了多久,卡厄斯兰那很快失了力气,他想咬穿纳努克的喉咙却做不到,啃在男人的脖子上,除了糊对方一片口水,连个牙印都留不下,简直像在调情。
纳努克感受到咬在脖子上的猫正在尝试边惨叫边合拢嘴,虽说猫扯掉他戴上的饰品让他有些不爽,但反抗的猫也好,发火的猫也罢,总比假装尸体的猫要强。
既然被拽掉一只,那就干脆全部取下。他捏住卡厄斯兰那左侧的乳链,慢慢发力,感受那只铁环突破富有韧性的软肉,承受的阻力越来越小。猫持续呜呜叫着,勉力收紧牙关却只留下撒娇般的发痒触觉,还没有底下的穴咬得紧。
同样捻住猫受伤的左乳揉搓,等卡厄斯兰那又一次失去力气,男人的手滑向猫下体的环。
尽管阴部因肿胀而变得有些麻木,被撕裂的疼痛还是难以忽视,神经分布密集的肉豆是用来感受快感的,无法对抗被金属环破开的力道。创面忍受着被钝刀挑开的痛楚,拉拽的动作撕扯着整颗媚肉,比穿刺还要难熬数倍。卡厄斯兰那性欲全无,失去最后一点慰藉,被残忍对待的身体在脑内叫嚣着好疼。
这场酷刑持续了一段时间,直至染血的链条落在地上,猫脱离了被打上四年的屈辱印记。
纳努克同样没放过这颗破碎的阴蒂,捏住创口时卡厄斯兰那放开了他的脖子,超出生理极限的疼痛逼猫使出仅剩的力气,身体全靠神经反射弹动着,想要从两人的夹缝中逃离。然而这场游戏本就不公,没有属于卡厄斯兰那的退出选项。
卡厄斯兰那被按在黑厄身上时,后者终于从发呆中回神。
从兄长被缚在十字架上,纳努克挥出的第一鞭落下起,黑厄脑内属于理智的弦就彻底崩断了。他不敢看兄长遍体鳞伤的躯体,也不敢不看,归寂还在一旁盯着他的反应。
他和兄长没有感官共享,可是对方身上每增添一道伤痕都仿佛同时落在他自己身上。如果四年前就知道哥哥在军团会遭受这些,哪怕是用绑的,他也一定会带哥哥逃走。
不如说等到亲眼目睹兄长被折磨才后悔已经太晚了,明明以前兄长还能经常溜出来见面时,每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可恶!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呢?如果之前任意一次见面时自己的态度足够强硬,说不定早就带着哥哥和弟弟脱离这一切了……
盛怒和悔恨摄住了他,意识却意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趁两个混蛋准备进行下一场施虐,注意力都集中在兄长身上,黑厄攥紧拳头,绷紧手臂肌肉,将绑住手臂的绳子勒得发挺,尝试用臂甲的棱角磨断束缚自己的绳索。
绳索内侧因摩擦而变得逐渐毛糙,再坚持一下很快他就能解开手臂,一直表现得很克制的兄长却忽然发出声惨叫。黑厄焦急地想要知道哥哥的状态,视线却被两个男人宽大的背影遮挡,直到纳努克去放烙铁,黑厄终于能看清哥哥现在的状态:
交错的鞭痕,混杂在一起流淌的汗与血,下腹新增的烫伤……以及,哥哥在哭。
没给卡厄斯兰那喘息的机会,两人又继续强迫兄长做爱……不,这根本不是性爱,那两个家伙只是把哥哥当成道具在使用而已。
察觉到归寂再次开始关注自己,黑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能看着兄长受虐却什么都做不了,再加上过度共情兄长的遭遇,不适感积累到一定程度,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受:好像灵魂脱离身体,他还坐在那里同兄长一起受苦,意识却俯瞰着整座房间。
墙壁上挂着一把足有两米长的大剑,作用可能是代替砍刀,和他平时使用的武器体积接近。黑厄在脑海中演练挣断绳索后如何快速拿到那把剑,怀中突然一重。
熟悉的金色脑袋蹭在颈窝,卡厄斯兰那帮他舔掉无法吞咽而流溢到下巴上的口水,金色的眸子里目光坚毅而沉静。黑厄瞬间冷静下来,对卡厄斯兰那的信任让他配合兄长的动作,将受伤的左手翻转成掌心朝上。
接下来,卡厄斯兰那坐在了他的手上。
准确来说哥哥并不是完全压在他手上,而是骑在左边的扶手上,握住他曲起的手指往被填满精液的穴里塞。坚硬的手甲破开伤痕累累的穴,随卡厄斯兰那摆腰的动作抠出一股股夹杂着金色的白浊。黑厄担忧地看着他,发现哥哥身后那两个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明白这也是哥哥收到的指示之一。
卡厄斯兰那的体力严重透支,只能动一会就支在原处歇一会,没歇几次就忍不住伏倒在把手上,抱着黑厄的左臂高潮。
然后,借身体遮挡,他打开了黑厄的臂甲,摸出弟弟藏在臂甲里的两根注射器。
在黑厄露出惊诧的表情之前,他直起身吻住了弟弟,趁机把其中一根扎在自己大腿上,将强化剂推入自己的身体。
“小黑,和以前的习惯一样啊……”
卡厄斯兰那趴在弟弟耳边呢喃道,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拥抱,实际上他正托着弟弟的后颈。黑厄感到脖颈上传来一点刺痛,药剂进入身体,迅速生效。
正如在脑海中演练的那样,黑厄猛然挣断先前被他磨坏一半的绳索,爆起冲向悬挂在墙上的大剑。卡厄斯兰那假装无力,顺势被他甩向另一边,撞翻桌子,原本摆在上面的刑讯用具散落一地。卡厄斯兰那在地上滚了两圈,不仅拿到了短剑,还拿到了自己先前丢在地上的衣服。
纳努克和归寂对黑厄的反抗早有预料,前者闪过劈来的剑锋,随手抄起一根铁棒和黑厄纠缠。后者一转骰子准备开始编织谎言,观察战局时意外瞟见地上散落的两只注射器,心道大意的同时被原先倒在桌下的猫无声摸到背后,刺中后腰。
卡厄斯兰那一旋剑柄,在归寂背上留下个血洞,趁归寂脚下不稳顺势一掌拍飞了他的骰子。没有骰子的归寂就像开不出大的法师,转而掏出枪冲卡厄斯兰那射击。黑厄挥开纳努克,挡在哥哥身前,子弹在剑身溅起一串火花。
“快走!”
趁归寂射空一匣子弹,卡厄斯兰那推着弟弟往门的方向跑,纳努克已经提前堵在那了。
在地下竞技场打了这么多年的黑厄有的是力气,在强化剂的加持下更甚,忽略手臂的枪伤,三斩斫断纳努克手中的短棍。新奇的招式提起纳努克的兴趣,还想抓着黑厄继续打,被摸到死角的卡厄斯兰那突袭。
为躲避剑锋,纳努克向旁边侧了一步,露出身后的屋门。卡厄斯兰那抓住机会开门,对黑厄吼道:“从外锁门!”
他叫黑厄快走,自己却没看向门的方向,专注纠缠纳努克。卡厄斯兰那本意是想让小黑独自离开,自己留下拖住两人,最好能和他们同归于尽,没料到弟弟拽住他就将他甩出门外,接着那道黑色的身影紧随其后扑了出来。来不及反应,卡厄斯兰那在里面的人扒住门前合上门锁。
门板上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坚实的铁板凸起变形。庆幸门口的守卫被纳努克赶走,卡厄斯兰那抓住弟弟的手,奔上他曾走过无数次的逃亡之路。
断肢在这部分
暴雨帮助他们的出逃更加顺利,但凡出现的拦路者都被两人配合飞速解决,一路从偏门脱出,太阳还未升起,黑厄艰难辨认着周遭环境,问道:“车站在哪?”
“无名客的?”卡厄斯兰那抹掉脸上的雨水,“这边!”
兄弟俩随手抢了辆追来的军团成员的机车,黑厄负责阻击追捕他们的人,自觉坐在后座。卡厄斯兰那刚想叫他往前,就被弟弟按在前座上,哭笑不得地问他:“怎么开?”
黑厄没忍住笑了一声,把结构指给他:“油门,离合,刹车,和四个轮的类似。”
“四个轮的也没开过。”
“那我帮你,开起来你加油门就行。”
顺利点火起步,卡厄斯兰那贴在弟弟怀里看他操作,黑厄把档位加到最高,突然说道:“哥,对不起。”
卡厄斯兰那覆上他的手,回应:“以前我可没机会玩这个。”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再一次被兄长原谅和宽慰,黑厄无奈轻笑,转过身和他背对背,开枪打在后方靠近的改装摩托的油箱上。
爆炸声中,卡厄斯兰那将油门加到底,将火光、谩骂和姗姗来迟的追捕者们远远甩在身后。强化剂短暂截断了痛感,风雨如水幕扑在身上,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归寂抓到黑厄之后急着邀功,没搜他的身,这才给了他俩出逃的机会。确认周围暂时没有追兵,黑厄赶紧用手机发求助信息找接应。哥哥虽然是第一次开车,开得猛但还算稳,至少没把他摔出去。
刚放心没多久,他就听见卡厄斯兰那说:“小黑,我喊跳咱们就一起跳下去。”
“怎么……”“跳!”
仗着自己还有一件斗篷,黑厄将卡厄斯兰那护在怀里,两人在马路上搓了一段。机车翻滚着飞了出去,于不远处爆炸,火光中走出一道高大身影,白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还是人吗?”
黑厄挤出句虚弱的吐槽,用剑支撑起身体,卡厄斯兰那抚上他持剑的手,小声说:“车站就在前面,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
“哥?”
不是吧,黑厄惊讶地望向他,声音中还挂着一丝恼怒。刚在那个地下审讯室时,哥哥就想抛下他让他先走,甚至是想让自己把他和纳努克还有归寂关在一个屋子里,现在又来?
“跑!”
夺过弟弟手中的剑,卡厄斯兰那迎上接到消息紧急赶来的焚风,和对方手中的刀撞在一起。
黑厄骂了一句,就知道他哥一交代后事就准没好事,环顾四周没找着能当武器用的东西,干脆赤手空拳加入战局。
焚风还是和记忆里一样难打,这男人的战斗直觉敏锐到恐怖,出招重而迅猛,拳头砸在身上的力道堪比翁法罗斯随处滚落的石球。
肌肉也硬得像石头。
被焚风砸了几拳也同样回敬对方几拳的黑厄如是总结。
和对战纳努克时一样,卡厄斯兰那再次因为对方过于熟悉他的出招习惯而落入下风。黑厄用仅剩的手甲替他抵挡了一会攻击,实在看不下去,从卡厄斯兰那手中接过剑,自己迎了上去。
“哥你快走!”
凭借强化剂,黑厄勉强和焚风打得有来有回,应付不断斩下刀光的同时他还要分神关注哥哥的动向,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对方摸走了,正站在不远处噼里啪啦地输入什么东西。
怎么不跑啊?!
“啧!”黑厄用力挥剑,快速斩出的三道刀光同时落在一点,看起来仿若一击携带两道残影,逼退想要去攻击卡厄斯兰那的焚风。
这招式有些眼熟,焚风定睛仔细看了看正和自己拼刀的青年,没了极具辨认度的面具和黑袍,可是动作习惯却未改变。
“Flame?”
没想到焚风竟然能叫出自己在黄金裔的代号,他们总共也就交手过一次吧?黑厄格挡的动作有一瞬破绽,被对方用刀背狠狠拍在受伤的左手,抽飞手中的长剑,接着又是一刀横扫在他的侧腰。
黑厄发誓听到了自己肋骨骨折的声音,他摔倒在地,眼前被焚风刀刃上的刀光闪出一片晕眩。
身体反射性想向一边翻滚,躲过这次攻击,然而断裂的肋骨透着药剂和肾上腺素都压制不住的疼,害他僵直一瞬。黑厄下意识闭眼,准备迎接更多疼痛,刀刃切割肉体的声音很短但并不利落,有重物掉在地上积水里的声音。他没有感受到痛,被人从地上拽起,熟悉的人,是哥哥。他赶快定神,睁开眼睛跟着哥哥的脚步跑。
“哥……?”
黑厄靠跑起来的惯性和卡厄斯兰那拉他的力道继续向前。意外的是焚风没有及时追来,他朝后看了一眼。
身后的水洼里,赫然躺着一只苍白的手臂。
呼吸蓦然加重,黑厄紧盯着兄长的右臂,从大臂二分之一处向下是身前的景色,一片空缺,金血喷涌着洒落。
他一把抄起步伐不稳的卡厄斯兰那,将轻飘飘的兄长抱在怀里,攥紧断口上方尝试止血。
身后的焚风终于反应过来,脚步声眨眼间逼近,黑厄咬牙加快步伐,如同贴地飞行般蹿过第一个路口,同时逼近的还有无人机的嗡嗡声。
黑厄紧张地抬头看,卡厄斯兰那颤声道:“是我。”又继续咬牙忍痛。正如他所说的,军团的无人机并没有将他们识别为敌人,而是从上空掠过,连串的枪声指向身后的焚风。
这为他们争取到了顺利逃走的时间,但不多。等黑厄抱着已经晕厥的卡厄斯兰那冲到车站,焚风也再次跟了上来。
车站门口站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性,和身边人共用一把红色油纸伞,见到先后到来的三人,她迎上去,伞面抬高,露出明亮的红色长发。
“无名客现任总指挥官,姬子,向各位问好。ID: Flame,访客ID: 卡厄斯兰那,欢迎乘车。”
Notes:
本章梗概:
归寂抓到小黑,打电话给Boss邀功,纳努克草猫暂停先去看小黑狗,娜娜不安地跟了过去。
发现被抓的是弟弟,娜娜变成愤怒的小猫,被纳努克压制丢给归寂。归寂发现了小黑和娜娜似乎是兄弟关系,计划玩点好玩的,欺骗娜娜说如果娜娜能让他们俩满意,就先不草小黑。娜娜知道这是谎言,但为了小黑还是答应了。
纳努克和归寂联合play娜娜,归寂想让小黑看着娜娜被草,在小黑闭眼超过三秒后开始计数,数到几就对娜娜使用对应编号的刑具(此处使用了鞭子和烙铁)。
娜娜累到夹不住了,又被两个人威胁,为了小黑,继续讨好他们俩的娜娜选择揪掉自己的一只乳环,然后被生气的纳努克揪掉了剩下的两只环。
娜娜被按在小黑身上要求和小黑搞,趁机摸出小黑的强化剂给自己和小黑各来了一针。
兄弟俩一起出逃,小黑向无名客摇接应人,在逃往无名客车站的路上遇到拦路的焚风,为保护小黑,娜娜的右臂被砍。
小黑抱着哥哥勉强跑到车站,身后还紧跟着一个焚风,而在这里等待他们的接应人竟然是无名客的现任总指挥姬子……顺便一提毁灭大院其实是很喜欢娜娜的,不然也不会允许娜娜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搞破坏,只不过他们的喜欢表现得比较扭曲,比如控制啊,只是喜欢娜娜的某些反应啊,或者就是单纯喜欢挫小猫脾气之类的()
Chapter 6: 小狗猫养成记录(上)
Notes:
本来想写娜娜住院的事,但是有些内容直接发感觉有点太突兀了,决定插入一章小白的故事,分上下两篇。
上篇主要有厄家兄弟的亲情向和树庭组出没,树庭组我基本是按cb向写的,但大家可以自由心证。有部分年龄操作,不含有性行为描写。
下篇主要是敌厄(万敌x小白),含有部分厄水仙(小黑和小白)。
小白虽然性癖受娜娜和黑厄影响,但对两个哥哥只有亲情意味的喜欢,没有爱情意味的喜欢。
顺便一提我写文真的不咋地,这两章很水没什么营养,只能说以后再也不写长篇架空了呜呜呜补bug好累(╥_╥)
Chapter Text
白厄经常梦到10岁之前的事,总以哀丽秘榭某天的日常开始。
梦里有温柔抚摸他脑袋的妈妈,会把他扛在肩上的爸爸,和他玩捉迷藏的黑厄哥,偶尔能见到白发蓝眼的卡厄斯兰那。他们坐在码头吹陶笛,藏匿在树丛中的鸟雀们附和歌唱,两位哥哥的蓝眼睛像头顶澄澈的天空。
某次在村口的小诊所接种过疫苗后,长兄便高烧不起,父母立刻带他们去检查身体,却发现一直坐落于此的诊所悄然消失,没人知道诊所和那个名为来古士的医生去了哪里。所幸卡厄斯兰那并无大碍,只是卧床整整一周,发色和眼瞳离奇变了颜色。
兄长样貌的变化自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卡厄斯兰那还是会和往常一样陪他们玩扮演《黎明英雄传奇》的游戏。两个哥哥让着他,叫他扮演勇者,拿着卡厄斯兰那削得坑坑洼洼的小木剑挥舞。黑斗篷魔王黑厄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来,白厄只需要轻轻挥剑,魔王就会隔空被刺,夸张地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露出后面正在做第二把宝剑的公主——昔涟不在的时候,这个扮演者通常是卡厄斯兰那,其实她在的时候扮演公主的也是卡厄斯兰那,因为昔涟更喜欢饰演祭司。
“感谢你救了我,勇敢又善良的勇者,”金发的兄长将表面更加平滑的木剑递给他,“这把宝剑送给你,祝你越战越勇!”
“哇!卡厄斯哥哥好厉害!”小白厄双手持剑,眼睛亮闪闪地欣赏了好一会。卡厄斯兰那扶起地上的黑厄,摘掉粘在弟弟身上的草叶,亲亲他不小心蹭破皮的手肘,安慰他:“公主净化了魔王,以后我们就是勇者小队了。”
“好耶!我们是勇者小队!”白厄扑进哥哥们的怀里,把长兄刚刚赠予的剑塞进黑厄手里:“黑厄哥用这个!”
他们从村头玩闹到村尾,直到夕阳将哀丽秘榭染成金红色,母亲的呼唤远远传来,他牵着哥哥们的手,步入缭绕的炊烟。
然而今日的炊烟不知怎的有些呛人,白厄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晃眼,牵着他左手的卡厄斯兰那不见踪影。他摔倒在湿冷的河床,阴凉的河水漫过小腿,白厄紧抓着黑厄的手,看到哥哥焦黑的左眼,以及不断流淌的黄金血。
“!”
白厄从梦中惊醒,双手还握着黑厄的手。
不知何时下雨了,河水上涨,淹到他们暂且栖身的废弃排水管道口。白厄抱了抱兄长温暖却硌手的身体,成功将黑厄从睡梦中唤醒。
“唔……小白?天亮了吗?”
“我在,哥哥,”白厄答应着,“天应该还没亮。雨好大,有水进来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黑厄疲惫应下,起身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三十利衡币,还有几块干面包,就是他们流浪的这些天努力攒下的全部家当。很快,白厄抱着只黄紫相间的陶罐,黑厄在两人头顶撑起防水布,两人踩着雨水,沿河道边的马路寻找新的栖身之所。
这样的流浪生活持续数周,期间他们跟随圣城救灾人员的指引来到奥赫玛,在一家小餐馆的后厨刷盘子。餐馆老板看他们可怜,允许他们打烊后留下吃顿饭。
翁法罗斯那几年不太平,受军团骚扰破坏,奥赫玛聚集了大量流民,就算是圣城也接济不过来。兄弟俩缩在流民聚居处的角落,用捡来的防水布搭起帐篷,晚上轮流守夜。即使如此,他们还是频繁被小偷光顾,有次黑厄和偷他们东西的人打架,受了伤,看到他流出的金血,窃贼直呼晦气,丢下他们的东西就跑。
“金色的血……和军团有关吗?”
“别乱说!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
“可是大家都看到了,那孩子打人下手真狠,军团不都这样……”
流言蜚语悄然传播开来,那之后,聚居处的人们总有意无意地排挤他们,于是白厄的睡眠更差。
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干的又是体力活,圣城物价高,除去餐馆施舍的那顿饭,每天勉强能再吃一顿饱饭。饥饿感变成生活底色,黑厄刷盘子刷累了撩起衣服下摆擦汗时,足以看清底下嶙峋的肋骨。白厄心疼得不行,哥哥本就为了在爆炸和大火中保护他而多处被烧伤,现在不仅要拖着伤体照顾他,挡在欺负他的人面前,还要把为数不多的口粮分给他,自己饿肚子。
是不是因为我向哥哥索求太多了呢?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时,白厄常常思考:如果自己可以忍住饥饿,少吃一顿面包,或许哥哥就不用这么拼命干活了;如果自己可以忍受疼痛,不为脚踝被燎到的烧伤哭泣,或许就能说服哥哥将伤药用在他受伤的左眼;如果自己可以消化恐惧,不在半夜惊醒,或许哥哥还能多睡几个安稳觉。
所以,在黑厄掰下大半面包递给他时,白厄会骗他说自己不饿;在从其他流民手中保护自己的财物受伤时,他会藏起伤口,假装自己没事;半夜惊醒时,他会压制自己的惊呼,继续装睡,再在第二天清晨顶着元气的笑容和哥哥问早。
起初黑厄能轻松分辨出他的哪些反应是装的,哪些不是,后来他的演技越发精湛,被揭穿的频率大大降低。他本就是在父母兄长们的庇护下最无忧无虑的那个,生性爱笑,村里人评价他拥有“如同哀丽秘榭午后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被孤立也好受欺负也罢,大部分突发情况他都能很快把自己哄好,重新挂上微笑。
某天黑厄出去找吃的,深夜才捂着断掉的手臂回来。照顾哥哥的那几天白厄没怎么敢睡觉,生怕醒来只剩自己孤单一人。在被聚居处的流民们联合赶走之前,养好伤的黑厄再次离开,这次他很快就回来,还带着三千三百五十五利衡币。
靠这笔钱,他们找到了新住处,两平米的房间,小到只够放下一张床,但是有床,有门,有不会漏雨的房顶。虽然墙壁隔音很差,能听到各种声音,人员走动声,争吵叫骂声,隔壁工人睡觉的呼声,甚至是几个房间之外妓女的接客声……但这里至少不会被风吹走,也不会在睡觉时丢钱丢东西。
哥哥找到了新的赚钱方式,有时会带一大笔钱回来,有时是一身伤。黑厄不让他再继续打工,白厄待在家中无事可做,就去市集逛,几家对比买新鲜的特价菜,再去城外排队领纱布伤药之类的急救物资,最后回到群租房,借公共厨房做两人份的饭菜,钻进屋子等哥哥回来再一起吃饭。
有时白厄好奇黑厄到底是找了什么工作,兄长对此含糊其辞,只说是体力活,可是什么样的体力活能赚到这么多钱呢?他和隔壁的工人聊过天,对方说要是出卖体力真能赚钱还会住在这种地方?住在尽头房间的妓女捏捏他的脸,说出卖身体就不一定了,仔细一看小弟弟你长得还不错嘛,我记得你兄弟有只眼睛看不见,确实有喜欢这种类型的客人哦。
白厄被吓得当场锁门,等黑厄到家就一头扎进哥哥怀里,蓝眼睛水汪汪的,像受委屈的小狗,忧心忡忡地问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听完弟弟的阐述,黑厄不好再瞒他,紧急辟谣自己只是去地下竞技场打黑拳,因为可能会受伤,所以报酬很可观。白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会他不知道打黑拳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哥哥出去打架会受伤,受伤很痛。
帮兄长包扎完伤口,他仿照小时候卡厄斯哥哥的做法,在纱布上轻轻亲了一口。
这一动作触及到黑厄的某段回忆,他将弟弟揽进怀里,浑身颤抖,力度之大简直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直到把浸透自己身体的药味渡给白厄一半才略微松开。白厄小心翼翼扒着兄长伤口较少的肩膀,感受到不断落下的温凉液体润湿自己的衣物,苦涩地贴在背上。
是啊,黑厄哥最喜欢卡厄斯哥哥了,其实他也是,父母总打趣跟在卡厄斯兰那身后的他们俩是两只粘人的小狗。幸运的是他们在清点焦黑的躯体时没有见到和他们身形相近的尸体,可惜他们在家的废墟上等了三天,从黑厄的左眼还能感受到光明等到只剩下一片漆黑,卡厄斯兰那没有出现。
经过此事,黑厄意识到他们不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长住,正好最近攒了不少钱,他们很快搬到新的住处。没有发霉的墙壁,坚硬的床板和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邻居,新房子有软和的床垫,明亮的窗户,甚至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
身体原因,他们两个在外做清洁时要小心避开其他人,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搬家当晚两人洗了离开家乡以来最舒适的一次澡,白厄也得以睡了十岁后第一个安稳觉。
不知道黑厄从哪打听到圣城满十二岁的孩子都会到神悟树庭去读书,反手将白厄塞进补习班。白厄其实更想和哥哥待在一起,但黑厄说奥赫玛正常家庭的小孩都会读书,希望他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是,那哥哥呢?”白厄抱着黑厄蹭来蹭去,学小狗撒娇,“我希望哥哥也能正常生活!哥你不要再去打架了好不好,上次你伤得好重……”
黑厄抚摸着他的脊背,态度坚定而强硬:“小白好好上学,回头来教哥哥吧?哥哥还要继续找卡厄斯哥哥,等找到他,我们再一起上学。”
“嗯!我会好好上学的,”白厄抱着黑厄不撒手,“我还会帮忙找卡厄斯哥哥!”
既然答应了兄长,白厄开始认真学习,在树庭的入学测试中综合成绩排在前百分之一。选专业时他本想选择曳石学派,学些战斗技巧,却因为专业调剂阴差阳错归入智种学派,师从那刻夏。
为照顾弟弟,黑厄干脆搬家到树庭山脚下,这样白厄休假时还能回家和他见见面,分享在树庭学到的知识。
进入树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方便取阅友爱之馆中的藏书,对于没有手机的白厄来说,这里是查找信息的好去处。
翁法罗斯遭受军团袭击后,有其他派系向其伸出橄榄枝,分别是对流淌着黄金血却并非军团成员,自称黄金裔的这群人感兴趣的学派,以及致力于记录世界历史的流光忆庭。忆庭的记录向来事无巨细,理论上可以查到关于哀丽秘榭那场爆炸和大火的真相……哪怕白厄对此早有猜测,这场调查不过是证实。
连续几天下课后他都泡在友爱之馆,难免注意到图书馆角落里和他一样固定刷新的紫发女孩。
“你好,请问你对面的座位有人吗?介意我坐在这里吗?”自来熟的白厄走到她面前,待女孩同意后才坐下。
遐蝶原本专注于手中的童话故事,然而面前突然冒出的白发少年看起来颇为眼熟,她便好奇多看了两眼。察觉到她的视线,白厄从忆庭的编年书卷中抬起头,大大方方对上她的目光,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哀丽秘榭的白厄。因为也选修了那刻夏老师的逻辑学课程,所以我记得你,遐蝶小姐,上节课你论证大地兽是最优秀物种的辩题答得非常精彩。相较之下,我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是交了白卷……”
“啊,你是那位……”看到对面的白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遐蝶捂住嘴,礼貌转移话题:“你好,白厄阁下,叫我遐蝶就好,我来自哀地里亚。辩题的话只是因为我读过那刻夏老师推荐的逻辑学书籍,还有一点关于大地兽的资料。”
“那刻夏老师真的非常喜欢大地兽啊……以及果然不止我会这样称呼那刻夏老师,”白发少年冲她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说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不知道老师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被罚抄过名字呢?”
“那刻夏老师的本名很长呢,抄写起来的话,噗……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刻夏老师。”
或许是因为少年洁白的发丝让她想起故乡蓬松的细雪,或许是因为那双揉碎了晴空的蓝眼睛令人心安,或许是因为轻松切入的话题,遐蝶一反常态,和白厄聊了很多。关于课程和推荐的书籍,关于独自远赴他乡学习的不适应,关于两人的故乡……差点因此错过晚餐时间。
第二天,他们心照不宣地坐在同样的位置,第三天也是如此。遐蝶知道白厄在查询哀丽秘榭的事,有空就帮他一起找。
曾经她问白厄,忆庭的记录册密密麻麻塞满整面墙的书架,单靠他自己恐怕要查很长时间。白厄对此表示幸好哀丽秘榭的首字母是A,至少不用往后全部翻看一遍。
“而且有遐蝶你帮我,两个人找比一个人快多了,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说这话的时候白厄仍然笑着,少年脸上笑容常驻,眼睛仿佛两块精致的蓝玻璃,好似故乡雪后的晴空,但比哀地里亚冻在天穹的蓝更温暖。早早失去亲人,独自来到树庭求学的少女总是一不小心就顺着那双眼睛陷进回忆。
没有立即用客气的话语搪塞过去,遐蝶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抚过书下压着的手机,摩挲磨损的侧边按键。来到树庭后她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起初用来和亲人通话的手机也随亲人的陆续逝去逐渐变成一只冰冷的铁盒子。
少女将垂落脸颊的鬓发拨回耳后,低声道:“那……等白厄阁下买到手机之后,可以让我加一下你的联络方式吗?”
这么简单的请求吗?白厄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回复:“当然可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加你的。”
“唔……”遐蝶举起书,将微红的脸藏在书后,却遮不住同样发红的尖耳,“白厄阁下,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你是说加联系方式吗?”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造成了误解,白厄连忙摆着手解释,“不是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互相留有联系方式应该挺正常的?真的不考虑换个请求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什么都可以哦。”
处理好被对方撩动的心跳,遐蝶重新露出脸,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接上话题:“白厄阁下这么平易近人,应该有很多朋友吧?你愿意加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班里的同学我大多是能叫上名字啦,但是会聊这么多的目前只有你,”少年持续无意识发散魅力,“其实我也是黄金裔。”
“诶?”
仔细回想起来,虽然白厄自来熟,情商高,待人真诚,但课间大家三两散去时,形单影只离开的不止她自己,还有前排那个白色的少年。
黄金裔是翁法罗斯近些年来出现的,流淌着金色血液者的统称。约摸二十年前世界出现第一位流淌金血者,虚构史学家们普遍认为这个人是军团的Boss纳努克。事实如何无从考证,军团大规模开展毁灭行动后,金血就被认定成危险的象征。
遐蝶性格内敛,习惯了当一缕幽魂,对他人的孤立逆来顺受,没理会班级中传播被她接触的活物都会死亡的谣言,白厄却仍在努力改变同学们对黄金裔的印象。
她头一回感受到作为黄金裔也是具有二象性的,正因为是黄金裔,她才有机会和白厄说上话;正因为是黄金裔,才会害白厄这样的好人遭受不公对待。
显然,白厄联想到了面前的少女作为黄金裔所面对的不便,提议:“或者……我可以帮你澄清班级里那些不实传言,比如你可以这样。”白厄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只要大家能看到被你触碰过的人没事,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对感情更加敏感且早熟的少女连忙撤回手,再次用书本捂住红透的脸,细微的声音从书页后传出:“白厄阁下!请不要随意和其他人牵手……”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白厄双手合十,连连道歉:“抱歉!没有经过允许就随意触碰你,真的很对不起!”
“不、呃,我不介意这个……但是请白厄阁下回头抽空补习一下心理健康手册上有关早恋的知识!”
少女拼尽全力吐出她来到树庭后说过最长的句子,再次低头不敢和白厄对视,直到白厄疑惑问出:“早恋……是什么意思?”
查资料暂停,遐蝶抓着白厄狠狠恶补了一波情感知识,被少年这方面的空白反复震撼。这次意外补习以白厄“原来这就是爱情意义的喜欢吗?嗯,那我应该更喜欢成熟又温柔的男性,比我年纪大的话就更好了,最好是像哥哥们那样”的炸裂发言做结,为遐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相识的第五天,他们依旧在友爱之馆的同一位置碰面,第六天也是如此。终于,在第七天,两人翻过忆庭厚厚的记录册,于某本大部头的角落找到了哀丽秘榭这个遗世独立的小村庄的注脚。
哀丽秘榭已于4921年被军团毁灭。
遐蝶看着白厄用指尖轻抚印在书页上代表哀丽秘榭的那幅照片,首次见到哀伤在晴空中凝作一片雨。那天他们一直待到友爱之馆闭馆赶人才离开。
“……白厄阁下,在我的故乡哀地里亚,自古以来就有信奉司掌死亡神明的习俗,”在门口作别时,遐蝶尝试安慰他,“传说这片土地的人们死后都会去到西风尽头的美丽花海,在那里,所有别离的人都能再次相会。”
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不必为离去的人们太过悲伤,白厄阁下,我相信哀丽秘榭的人们应该也在温柔注视着你的成长……就像我的父母,还有妹妹那样。”
没想到遐蝶和他一样有无法相见的家人,白厄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对触及她的伤心事道歉:“抱歉,遐蝶。”
少女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我们从小接受死亡教育,我的妹妹,她的身体状况我们非常清楚,能坚持到两年前已是奇迹。她离开时虽有遗憾,但没有太多痛苦,所以我要代她多看看这片土地,这样等到我和她再相会时,就有许多事可以讲给她听,来弥补她的遗憾了。”
既然白厄要查的事已经查明,似乎就没有再每日泡在友爱之馆的必要。哀地利亚的细雪和雪后初晴的青空再次闯入少女的脑海,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叫住那道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白厄阁下!你明天……还会来吗?”
少年回头,看着他在树庭结识的第一位朋友,同往常一样露出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嗯!遐蝶你上次分享给我的书还没看完,还有下次逻辑学课程要交的作业,我也有疑问想要讨论,明天也麻烦你多多指教了!”
半年后,攒够钱买到手机的白厄帮遐蝶拍摄了一张与奇美拉们玩耍的照片,经过遐蝶同意,匿名发布在树庭论坛发起的树庭女神评选帖中。少女姣好的面容和温柔的微笑,搭配上毛茸茸的奇美拉,在论坛掀起不小的讨论度,尽管因为年龄原因遗憾落选,关于遐蝶的那些谣言还是无声消失了。
维持课堂-友爱之馆-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白厄在树庭度过数月时光,某天,风堇诚邀他到昏光庭院坐坐。
那刻夏老师的助教小姐仗着比他大一届,逗趣唤他:“白宝你呀,是不是经常半夜惊醒,或者难以入睡?”
抱着小伊卡抚摸的白厄怔愣一瞬,重新挂上微笑:“不愧是风堇,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吗?”
“我可是会读心哦。”少女在他“好厉害”的感叹中为两人添满麦茶,轻轻摇头,粉蓝的螺旋马尾一弹一弹,最终没忍住笑出声:“蝶宝的担忧没错,白宝你真的很好骗。”
“我这叫信任,信任!”白厄松开小伊卡,放任它回到最爱的主人怀中,“遐蝶还说我什么了?”
风堇吸了一口小伊卡的彩色鬃毛,脸埋进阳光彩虹小天马的头顶,闷闷的声音从小马的皮毛下传来:“其他的话蝶宝和你说过,可不算告密哦。蝶宝夸你又可爱又可靠,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全靠你的努力,低年级的班级对黄金裔的态度比刚开学时友善许多。白宝参与了好多场关于黄金裔的辩论吧?答得很棒哦,那刻夏老师都被吸引过来捧场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些话遐蝶确实当面对他说过,不过再被夸一次,白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只是在讲述事实啦。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那我们来继续讨论你的睡眠问题,”风堇递给他一面小小的化妆镜,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先前是骗你的,我可不会读心术,是看这里知道的。白宝,你的黑眼圈好严重。”
而且之前整理药品领取记录的时候她看到过白厄的名字,褪黑素,安眠药,这类药物昏光庭院每次只会开一顿的用量,白厄入学没多久就开始有领取记录,平均每个月要领五次,因为昏光庭院月均提供助眠药物的领取上限就是五次。
接过风堇递来的镜子,白厄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眼周的青黑在白皙的脸庞上格外突兀,这可不是说谎能瞒过的。白厄把镜子还给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偶尔夜里想家的时候会睡不着觉,没什么大碍。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白宝不需要道歉啦,关心病人的身体健康,是我这个想要成为医师的人应该做到的事,”风堇盯着他的微笑,敏锐看穿少年笑容下藏着的一丝心虚,“想要治好疾病,需要医师的细心和病人的坦诚,二者缺一不可。”
关于白厄的故乡和家庭情况,她只知道大概情况,少年没与任何人详细分享过那段艰难过往,她也就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转身掏出一张招聘传单。
“昏光庭院最近计划做丰容改造,正在招募有空闲的同学帮忙。我在后山申请到一块空地,打算种点东西,大概就在那边,”少女将窗外的荒地指给他看,“白宝有没有兴趣?当然啦,昏光庭院会发放工资的。”
“看来风堇你是听说我最近在找兼职的事了?”朋友都邀请到这份上,白厄爽快答应,“我当然乐意,不如说实在太感谢了!种花我也有经验的,想要种些什么?”
“我觉得昏光庭院的花草种类已经足够丰富,或许可以种点别的。种子的话,我找那刻夏老师帮忙提供啦,”少女开心地掏出兼职合同,“白宝明天再来看看吧。”
次日,白厄来得很早,风堇还没到,他干脆撸起袖子先下去锄地松土,去除杂草。刚干到一半,风堇匆匆赶来,手中还握着锄头:“白宝怎么不等我过来呀,也教教我怎样锄地吧?”
“这怎么行,我可是拿工资办事,而且你……”
白厄用眼神比划了一下少女娇小的身材,然后被风堇轻松抡起锄头的动作惊得瞪圆双眼。
“这是我的个人兴趣,教学可不算你的工作内容,”风堇向他展示自己特地更换的轻便衣物和紧实的肱二头肌,“我的祖上可是出过一位赫赫有名的女战士哦。再加上我也是黄金裔,体质比常人要好,可以承担更多工作,白宝之前辩论的时候有向大家科普过。”
学到的口才在面对朋友时偶尔会失效,再加上此时还没抽条的身高,同样身形单薄的白厄没能阻止她,两人边聊天边快速翻过剩下的土地。
接下来就是播种,风堇捧着那袋沉甸甸的种子,打开袋口,麦草的清香氤氲开来,金灿灿的种子躺在袋中,是少年在梦中反复见过无数次的熟悉形状。
“这是……”
“是白宝给我的灵感哦,随风起伏的金色麦浪,阳光和蔺草的香气……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心情舒畅!”还在学习中的小医师脸上沾着汗水和泥土,抱着他故乡的代表物,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我找那刻夏老师申请了一点树庭留存的,据说是来自哀丽秘榭的小麦种子。”
“风堇……”白厄眨眨眼,将泪水在微热的眼眶中抹匀,不至于当场哭出来,“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但是没有必要特地为我做这种事……”
平时像红丝绒小蛋糕的少女——她今天像一位女武神了,把种子塞进白厄怀里,双手轻拍在少年稚气未褪,尚留有婴儿肥的脸颊:
“我就是为白宝特别留意和准备的!白宝每次都会帮我搬教学器材,哪怕不是一堂课,只要碰到就会帮我搭把手。因为白宝,有很多不是黄金裔的同学比之前更乐意来昏光庭院找我倾诉了,能帮到大家我很开心!”
“白宝也多到我这里来坐坐吧?小麦播种完需要照顾,生病了需要用药,长害虫需要除虫,这些问题只有在看到麦秆上的黑色斑点、叶片上的孔洞时才会被发现,因为小麦不会说话。”
“但是,”树庭未来最优秀的医师揉散他强撑的微笑,“人是会说话的,如果表现出病了,病因一定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生根。所以白宝,无论是身体不舒服,学习问题,被别人欺负,钱不够用,想家……还是别的不顺心事,都欢迎来找我倾诉。我可是摇光的医师,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可以帮你一起解决困难!”
四下无人,少女真诚且富有感染力的目光注视着他,和身旁潮湿的泥土气息,手中的麦香一起,构成不被打扰的疗愈地。
白厄抱着和他一样流落他乡的麦种,压抑两年越积越多的情感冲垮心防,控制不住溢出的晶莹泪珠滴落在少女的手背,他抽噎着断断续续吐露心声:“其实……其实我一离开哥哥,就睡不好觉……”
“哥哥的工作很危险,我好担心他……所以想攒钱买两部手机,这样平时就可以和哥哥联系了。”
风堇揉搓着少年的脑袋,引导他坐在田埂上,白厄叽里咕噜地倒出哥哥带他生活的不易,失去亲人和家乡的痛苦,以及找不到另一位哥哥的焦虑。等到他哭累了,也可能是哭缺氧了,便伏在少女腿上失去意识。
把被自己揉乱的白发捋顺,听到白厄随抚摸发出幼猫似的哼声,风堇小声笑道:“蝶宝说的没错,白宝醒着的时候像小狗,睡着却像小猫呢。”
后来,昏光庭院的茶水菜单上新增了道名为小麦饼干的甜品,据说只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到来时才提供,神秘美味的小麦饼干和它的制作者一度成为神悟树庭的校园传说。
那刻夏关注白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好奇这孩子的天赋。
从第一次逻辑课上交白卷,到现在的树庭五辩王,白厄的成长速度很快,那刻夏毫不怀疑再过一年这孩子就能当上十辩王。确实,在树庭的入学测试里能排在前百分之一的学生,除去勤勉,天资聪颖也是不可或缺的硬件条件。
另一部分则源自对他的担忧。
“白厄,入学至今,虽然你偶尔会做出一些大胆的举动,但整体来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最近一年你进步很大,思想上的成熟远超同龄人,所以我认为有些话题可以提前和你聊清楚,”只是例行的导师谈话,那刻夏按照流程和端坐在对面的学生沟通,“你13岁生日过了吗?”
“上个月刚过!”
少年今天也很有活力,圆润的眼睛微弯,这让那刻夏想起之前没收遐蝶课上偷偷写的小说,里头总把面前的少年拟物成某种白色大型犬,或是生命花园培育的名为奇美拉的物种。
“那就好。差不多明年这个时候,满14岁的学员会迎来第一次外出交流学习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提前准备申请,”那刻夏将树庭与其他地区的合作资料递给他,“你有感兴趣的方向吗?奥赫玛和多洛斯的商科不错,如果你有拿得出手的项目,能拉到可观的投资。斯缇科西亚有独特的酿酒产业,哀地里亚宗教氛围浓厚,至于悬锋城……”
他顿了顿,继续介绍:“我知道你入学时本想选择曳石学派,现在也选修了他们的剑术课程,但依我看,只做一名战士,对你来说有些屈才。”
“谢谢老师为我介绍,”白厄将手中的资料翻到悬锋城那一页,展示给他看,“也谢谢老师对我能力的肯定,不过我早就决定好了,之后会申请去悬锋城交流。”
“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刻夏停下记录的笔,等待白厄的回答。显然这一问题对方早已做过思考,他的学生没让他等太久:“那刻夏老师,我以后想加入黄金裔。”
“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那刻夏双手抱胸,接着提问,“黄金裔是近几年伴随军团活动成立的反军团组织,你想参与和军团的对抗?”
“是的,老师,”少年给予肯定的答复,原本弯弯的眉眼也拉直压平,“我的故乡哀丽秘榭毁于军团之手,父母在事故中不幸遇难,一位兄长因爆炸失去左眼,另一位兄长至今下落不明。”
“……请节哀。”这些事那刻夏听说过,白厄经常提起家乡,却不常提起那场灾难。他没有过多追问:“我不怀疑你有加入黄金裔的能力。除了向军团复仇之外,你还有别的理想吗?”
“我以为您只会问快要毕业的学生这个问题呢,”白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有就是,我想保护好身边所有关心的人……”
“你想当英雄?”那刻夏打断了他,“先不说你的朋友遍地都是,你关心的人会有他们关心的人,如此累加,数次之后就能囊括几乎世界上所有人,难道你要将他们全部保护起来吗?你要当救世主?”
“呃……”
“哪怕是救世主,也无法拯救世界上的所有人,”那刻夏劝他重新思考,“别让你的理想压垮你。”
“……其实我更想找回失踪的哥哥,和哥哥们一起正常生活,”白厄在桌面下攥紧拳头,“可是,即使铲除军团,迟早也会有下一个军团出现,像哀丽秘榭这样被摧毁的土地只多不少。如果能力不足以保护身边的人,就要永远生活在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一切的风险之中。”
“没有和平就没有理想的净土,我不想看其他人家乡被毁在外流离,而且……”他的情绪萎靡下去,虹膜漂亮的花纹好似蓝宝石断面的裂痕,“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那刻夏叹了口气,转身打印申请表:“世界的变化不可控,五十年前你所期望的和平尚且存在。至于现在……在阿哈出现以前,人们也无法想象谎言能够扭曲现实。”
他将申请表递给白厄:“一式两份,回去认真填,不要涂改。”
“我不想说什么你的精神可贵,世界和平的压力担在你们这群小孩身上,只能充分证明大人的失责。但你愿意在变化中坚守和平的本心没错,悬锋城作为负责守卫翁法罗斯的主力,向来尚武,想要精进战斗技巧的话,那里的确更适合你。”
“到悬锋城之后好好学习,还有,”那刻夏塞给他一张卡,白厄双手接过,“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每次上午的课不到十点你肚子就开始叫,坐在第一排生怕我听不清吗?”
“呜……”
白厄羞红了脸,这个他实在控制不了,也没有很大声吧?为什么老师会听到啊?好尴尬!
“这两年你正值青春期,身体需要大量补充营养。打工的那点钱记得攒起来,悬锋城可没有教师食堂。”
白厄捏着那张教师饭卡,一双圆眼变成两只荷包蛋:“那刻夏老师……”
“我不在教师食堂吃饭,餐补发给我纯属浪费,”那刻夏摆手赶人,“还有,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
看着被带上的房间门,那刻夏回味自己这届最优秀学生水润的蓝眼睛,和真情流露出感激以及遮掩不住依赖的表情,最终得出结论——
确实很像小狗。
三两下写完谈话记录,那刻夏思索着下次的辩论赛辩题,不如就设成:「清洗者」的核心使命是维护翁法罗斯和平,还是对抗黄金裔?
Chapter 7: 小狗猫养成记录(下)
Notes:
下篇的主cp是敌厄(万敌x小白)和厄水仙。但是万敌没有eat小白,厄水仙涉及小黑自慰和小黑教小白自慰,除此以外不含有其他性行为描写。
依旧含有年龄操作,非常OOC(万敌和小白都),毕竟和原作设定差异比较多,当这是霸娇小说也没问题。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离开树庭那天黑厄不在,白厄背包独自乘上前往悬锋城的车。
车上的乘客意外很多,白厄简直要以为悬锋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翁法罗斯热门旅游景点。想不通肌肉男肌肉女遍地走的城市有什么好玩的,白厄向邻座的乘客打听,原来悬锋城最近在举办悬锋祭典,车里大部分都是赶回去参赛的悬锋人。
悬锋祭典是悬锋城的传统活动,在持续十日的角斗比赛过后,最终胜者将获得加入「悬锋」组织,接受指挥官级别培养的机会,以及十万利衡币的奖金,和在悬锋城未来一年的消费全部打对折的优惠。
白厄全心全意想要加入黄金裔,对悬锋户口不感兴趣,但他真的很需要省钱——黑厄又去打黑拳了!明明家里不缺钱,可是哥哥还是会频繁消失十天半月,问就是在地下竞技场。
想到这,他就觉得未来两年的生活水深火热,很难想象他不回家的话黑厄哥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走之前他央求风堇帮他开了两个月的助眠药物,十粒药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化悲愤为动力,白厄落地就直奔悬锋祭典的报名处,拿到明天的赛程安排,然后步行两个多小时,从内城区走回他在外城区的群租房。
亲身参与角斗后,白厄不得不承认,悬锋不愧是翁法罗斯地区最善战的势力,能够坐拥一整座城市的组织还是有点实力。幸亏这两年他没落下剑术学习,再加上一点运气,否则在这场不设年龄限制的混战里,他还真坚持不到第九天。
第十天的比赛仅有一场,对手也只有一位。万敌走进竞技场,看到对面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年,向观众席上的特拉克鲁斯投去疑惑的目光。确认那就是决赛的竞争对手后,他听到对面的白发少年小声嘟囔了句:“这人怎么不穿上衣啊?”
万敌认为自己绝佳的听力不需要在这种时候大放异彩,欣赏不了悬锋的传统美学,那就用实力对话,他本就抱着认真打一场的想法,此时战意更盛。
“你不用武器吗?”察觉对方散发出的气场变得危险,白厄摆好起手式。
“不需要,外来的剑士,”万敌碰了碰拳,压低下盘,做出扑击的姿态,“且让我领教一下悬锋之外的剑术。”
“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秒,伴随开赛的枪声,剑刃与手甲碰撞,发出“铿”的巨响。
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剑士游刃有余地挥动比他身高还长的大剑,技巧与力量均衡配合,四平八稳的打法一看就出自树庭,又仗着异于常人的体质,利用剑刃在自身周围划出不可侵犯的圆,硬生生打出几分个人特色。
万敌则更具有进攻性,时常顶着割伤突入剑光内部,较浅的伤痕转瞬痊愈,对手没有他这样强大的自愈能力,凌厉的拳风同样在剑士身上留下划痕。
这场叮叮当当的对抗从清晨持续到暮落。汗水如溪流蜿蜒,渗进眼中,刺得生疼,白厄不敢眨眼,紧盯着对面金红的身影,他的体力见底了,可是对手看起来还能继续。
调整呼吸,万敌积攒体力,琢磨最后的进攻该如何发起。上次进攻时他在少年剑士的胸口抓出三道血印,金血还挂在他的手甲上,对方破损的衣物下白皙的胸膛随呼吸大幅度起伏。他缓步逼近已退至赛台边缘的少年,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狮子。
下一秒,狮子奔袭,剑士挥刃,裁判席上的特拉克鲁斯叫停比赛。
手甲震开长剑,同时卸力的两人停在原地,白厄脱力坐在地上,万敌双手支住膝盖,勉强站着,听克拉特鲁斯宣布本届悬锋祭典的两位决赛选手打满十个小时尚未决出胜负,按照规则判为平局。
本以为会速战速决的决赛变成膀胱局,坚持观战一整天的观众们对比赛规则发出铺天盖地的嘘声,夹杂着对两位胜者的喝彩。
悬锋人战吼喊多了,这会竞技场里热闹得很,五感比常人敏锐的万敌皱了皱眉。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中,白发少年用剑撑起身体,冲他露出爽朗的微笑,对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哀丽秘榭的白厄。”
少年的轮廓挡住了来自对方身后的吵嚷声,万敌嗤笑一声,右手拍在对方掌心,握住他的手借力直起身,手劲之大把白厄的微笑捏出一丝僵硬:“悬锋城,迈德漠斯。”
第二天,来到内城军校登记的白厄和负责接待交流学员的万敌面面相觑。
“你怎么在这?”万敌接过他的资料,边给他办登记手续边问,“来得正好,省得找了。”
“我是从树庭过来交流学习的学生啊,通知让我今天来登记入学,”白厄挠挠头,今天万敌没穿那件只有半套的衣服,这让不太能接受现实中奔放风格的他松了口气,“我看起来不像学生吗?”
“像小孩。”
“啊?”
白厄打量他坚毅的俊脸,隐藏在衣衫下呼之欲出的肌肉,和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身高,把“你不也是小孩”咽回肚子里。
“你不就是吗?”万敌点点他资料上的年龄栏,“才14,比我还小一岁。”怪不得比自己矮这么多。
做好信息登记,万敌起身,示意他跟自己走。白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乖乖跟上,离开办公室,走出办公楼,远离教学区,靠近学校大门……
“等等!”被万敌塞进校门口等待的轿车时,白厄挣扎着问道,“我是来交流学习的!你要带我去哪?”
“没人给你介绍过悬锋祭典的奖励吗?”万敌用安全带把他锁在后座,自己从另一侧上车。
“十万奖金和在悬锋城未来一年的消费全部打对折?”
“是最终胜者将获得加入「悬锋」组织,接受指挥官级别培养的机会,”坐在副驾驶的克拉特鲁斯听不下去了,“白厄,是这个名字吧?之后你和少爷一起,跟随我学习。”
“好的,呃……”
“克拉特鲁斯。”
“好的,克拉特鲁斯前辈。”
白厄还是第一次坐私家车,双腿并紧,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万敌话少,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白厄局促不安地坐了一会,举手询问:“我可以只学习,不加入悬锋吗?”
“当然。”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嗓音,万敌决定做些什么分散他的紧张感,于是掏出手机,将自己的二维码摆在他面前:“加我。”
白厄看看手机上顶着Q版橙色奇美拉头像,昵称叫「蜜果羹超好吃!」的好友,以及对话框里那个打招呼的奇美拉表情包,再看看身边这尊冷脸酷哥,感觉有点幻灭。
他回了个常用的奇美拉表情包:
求抱抱.jpg
迈德漠斯,刚刚那个前辈叫你少爷诶,难道说你是什么黑帮组织的继承人吗?
“悬锋,”万敌开口回答,“人就在旁边,怎么不直接问?叫我万敌就行。”
“哦哦……”白厄点点头,原来是悬锋组织的继承人……啊?!这是什么独自奔赴异乡求学的主角在校园外偶遇势均力敌的男主,没想到两人不仅在同一所学校学习,甚至男主还是隐藏身份的异国王子……之类的剧情吗?
受遐蝶影响观摩过许多少女漫画和小说的少年感到一阵恶寒,别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套少女漫画的女主位,问就是他性取向男,反正不妨碍他幻想自己是英雄小说的男主。
怎么还是紧张?瞥了眼捏着手机偷偷观察自己,对上眼就移开视线的白厄,本着帮人帮到底以及照顾小孩的心态,万敌补充道:“不必在意身份,悬锋人尊重强者,除此之外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被那双狭长的兽瞳注视,白厄忍不住回忆起昨晚的对峙:那时他接近力竭,双手持剑,剑尖跟随对面身着战甲的少年移动,铁靴落地的咔哒声精准踩在他每两次心跳的间隙,手甲锐利的尖端沾染着他胸前伤口的金血。汗水顺对手蜜色的肌肉滚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火焰般的纹身随呼吸起伏,金红的长发堆在肩颈……昨天光顾着打了,现在仔细想想,这个狮子似的家伙完全长在自己的好球区啊!
这合理吗?白厄啊白厄,你只是和他打了十个小时而已,就算他确实很强,还长了张足以入选翁法罗斯十大最美面孔的脸,可能有喜欢甜品小动物的反差萌,甚至比你大一岁,正中你隐藏的温柔成熟年上性癖……
不不不,说什么你也不能喜欢不穿上衣的男人!不守男德!
在内心天人交战一番,白厄整理好情绪,看到屏幕上朋友们发来的问候,问身边的人:“我们不去学校真的没问题吗?”
“挂名就行,期末回去考试,主要是保住学历,以及让树庭那边放心。吾师比学校那些老师要强,日程发你,记得按时来上课。”
点开万敌发来的文件,从早七到晚七的课程安排填满日历,白厄刚想询问能不能每周给他留一天自由活动时间,车子就停在一处庄园。
这是,悬锋少爷的家吧……看着夸张的古典风格建筑,白厄在心中哀嚎,内城区的房子他租不起啊!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不仅没时间打工,还要每天在悬锋的内外城之间往返?
他果断喊出自己的诉求:“我要回学校!”
“哈?!”
反对自然无效,惜才的特拉克鲁斯不会放过这个年轻的剑士,热爱实战的万敌也不会放过这个能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的优质对手。总之,白厄过分充实的交流学习日常就这样在一片阴差阳错中拉开帷幕。
黑厄哥哥
8/20 14:03
哥!我出发去悬锋城啦,放假的话会提前告诉你,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
对了,之前的奖学金还有剩,不用担心我钱不够花,少去打黑拳!
下次回家我亲自检查!
8/21 18:25
我报名参加了悬锋城的悬锋祭典,在树庭学到的技巧很管用,今天一路赢到底,轻轻松松
8/22 22:14
今天也赢了!感觉比昨天的对手强一些
8/23 21:47
赢了!但是好累,今天早点休息,哥哥晚安
8/24 03:29
睡太早结果这个点就醒了,一会再睡一觉
哥,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感觉你从贝洛伯格回来之后就好忙,经常不回消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求抱抱.jpg
8/26 01:58
不小心睡了一觉,昨天和今天都赢了!
哥你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8/26 23:56
今天也赢了!
8/27 21:49
今天碰到了很难缠的对手,但是赢了!
求抱抱.jpg
8/29 02:16
不小心睡着了……明天起来就是倒数第二天的比赛,听说获胜有十万利衡币的奖金,我会努力的!
8/29 22:40
还好今天运气好,所以又赢了!
哥,如果我拿到奖金,你最近能不能先休息一段时间?
8/31 23:35
我真的拿到奖金了!虽然是平局哈哈哈,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求抱抱.jpg
存了8万在家庭账户里,哥你记得先用这个,剩下2万我自用啦,悬锋城的物价没有奥赫玛和树庭高,应该够我用到交流学习结束的,记得不要再给我转钱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
还有还有,今天去学校报道,结果悬锋祭典的获胜者还可以开小灶上一对一辅导课……
哦不对,我还有一个同学,叫万敌,就是昨天最后一轮比赛的对手。他打架好厉害,还是悬锋的下任继承人
讲课的老师好像是他的家庭私教,虽说有点对不起曳石学派的老师们,但是克拉特鲁斯前辈真的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强,今天一天就学到很多东西
不早了,明天开始要早起上课,哥哥晚安
……
白厄在熬奶浆果冻的间隙翻看最近三个月和黑厄的聊天记录,除了十月初语音回过句“一切安好,勿担心,照顾好自己”之外,哥哥没再给他发过别的消息。
说什么勿担心啊……将熬好的奶浆果冻放进冰箱冷藏,白厄把公共厨房收拾干净。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该出发去内城区上课。
即使知道黑厄不常看消息,也不太会用手机输入,所以很少回复,他依旧会担心。少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拿起床头的药瓶晃了晃,药片在里面沙啦啦响,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放回床头。
今天睡过两个小时,应该没问题,而且马上就要出发了,吃药好浪费。
在悬锋城待了三个月就吃掉了原本计划撑两年的药量的一半,但是他除了强化体能训练的那几天会因为太累陷入昏迷,其他时间不吃药就难以入睡,好麻烦。
白厄合眼休息,意识昏沉间,屋外传来沉闷的巨响,接着是砖石滚落的声音,连带着房间和床都震了震。左邻右舍骂骂咧咧的,证明这不是他困出的幻觉,他将门打开一条缝,听外边的人争吵的内容。
还以为是地震呢,原来是拆迁啊。
少年趁乱悄悄摸进厨房,掏出冰箱里凝结的奶浆果冻开始拼装:微酸的葡萄干,熬至微微爆沙的绿豆、红豆和各色芸豆,绵软细腻大小适中的芋头块,加上新鲜出炉的奶浆果冻,再浇几勺之前熬的甜水,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多加冰糖。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房东的通知,最近外城区在做改造,拆迁队已经到附近,所有人限今天之内赶紧搬离,造成的损失概不赔偿。
拆迁队未免太敬业了点,凌晨五点就起来开工啊?而且怎么不早说,蜜果羹都做好了,放到明天味道不新鲜,万敌那家伙鼻子灵得要死,闻见味估计就不吃了。
可是这份太甜,他吃不下,总不能浪费。白厄无奈带着饭盒往内城区赶,没办法,下午请假回来搬好了……克拉特鲁斯前辈应该会准假吧?
午休时间,万敌和白厄吃过午饭,坐在树荫里解决甜品。
“你每次带的蜜果羹究竟是在哪买的?”休息时间还很长,万敌慢条斯理地享受自己最爱的甜品。
“你猜。”
暖融融的冬日让人止不住犯困,上了两节理论课又做了两小时体能训练的白厄一闭眼就想直接躺在树荫下睡去,他啜饮着温凉的糖水,重新聚焦涣散的目光。
“会用奶浆果冻代替蜜果冻的店家不少,大部分是奥赫玛开到这边的分店,”万敌细细品味奶浆果冻的口感和味道,“内城区售卖蜜果羹的店我都尝过,这份不像其中任何一家。”
“哇……什么蜜果羹大王,”白厄挪远一公分,拉开与万敌之间的距离,“你真的超爱。”
“因为蜜果羹超好吃!”万敌朝他那边靠近,白厄就再远离一些,直到退至树荫边缘,两人互相用肩膀挤来挤去,逐渐演变成角力比赛。
这场幼稚的比赛以手中的蜜果羹差点翻倒做结,万敌拉着他坐回树荫里,提出折中方案:“这样吧,今天下午的自由对练,我赢的话你就告诉我。”
“如果你输了呢?”
睡不好觉就没什么胃口,白厄把自己吃剩下的蜜果羹也交给万敌,对方接过他递来的食物,自然处理起来:“悬锋人的字典里不存在输——”
“需要我提醒你吗?上次比剑技你就输了哦,”白厄倚着树,慢慢滑躺在草坪上,闭目养神,“你们悬锋人的字典里除了那个海已……什么之外,真的还有字吗?”
万敌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坐起来:“是HKS!刚吃过东西别急着躺。还有,不要小瞧戈尔巴尼帕尔图书馆的藏书量。”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有空就去看,我好困,你让我睡一会……”
不让他躺,那就借他靠一下吧。白厄倒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脸颊下压着万敌的小辫子,强撑着精神补充:“今天下午的理论课结束我要先回家,我和克拉特鲁斯前辈请过假了,不跟你打。”
“那明天?”
“明天也不一定来。”
“家里有事?”
“嗯……”
可能是没休息好,再加上在外面想睡又睡不着,心情有些烦躁。在白厄反应过来前,嘴已经先大脑一步开始吐露心声:“外城区重建,我住的地方在拆迁范围内,最近要先搞定搬家的事。”
万敌解决完两人份的蜜果羹,把餐盒收好:“我帮你搬。”
“还没找到下家呢……”
“我帮你找。”
“太贵的我租不起,我自己找就好。”
“那你先告诉我你带的蜜果羹都是在哪买的。”
“怎么,担心我十天半个月都搬不完,吃不到这么美味的蜜果羹?”
“嗯哼。”
“我错了,我要发明一个比超爱更夸张的词来形容你对蜜果羹的狂热。”
“关于这点,母亲评价过我:迈德漠斯,你可以和甜品结婚。看你能不能超越她。”
他模仿歌尔戈模仿得有模有样,刻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有点滑稽,白厄趴在他肩头憋笑憋得难受,连忙咳嗽几声,假装自己一颤一颤的是在清被糖水黏住的喉咙:“如果有谁想追你,肯定要先想办法抓住你的胃。”
“那倒不用,我自己会做……别在我身上睡觉,”万敌推开他的脑袋,“所以是在哪买的?”
“迈德漠斯真小气!”白厄曲起腿,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少爷,内城区的蜜果羹平均要八百利衡币,我哪买得起……”
“别那样叫我。”早在发现他两身白麻粗布衫轮换着穿时,万敌就对他的经济状况有所预料,他跳过钱的话题:“所以你是在外城区买的?”
受不了了,这人怎么这么迟钝?亏他每次失眠都爬起来做蜜果羹!白厄被他气得牙痒痒:“嗯,没错,至于是哪家店你自己猜。”
“刚才话没说满,其实外城区的蜜果羹我也都吃过。”
按住想要再次远离自己的白厄,万敌在对方“和你的蜜果羹过一辈子去吧”的吐槽声中琢磨半晌。
硬要说的话这个味道确实熟悉,更像他自己改良的配方,只不过他用的是蜜果冻,而吃过这款改良版蜜果羹的人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白厄正是其中之一。
白厄还会做饭?结合对方的情况,掌握做饭技能好像并不值得惊讶。想通了什么的万敌提议:“你干脆搬到这边住好了。”
好感对象是甜品脑袋怎么办,要不把他移出好感列表吧?白厄有气无力地回应:“不要,你家房子出租要多少钱?把我卖了也住不起。饶了我吧蜜果羹大王,我是来交流学习的,不是来卖身的。”
“什么跟什么,”万敌拿手肘戳戳他的肩膀,“你现在住的地方房租多少?”
“每月五百利衡币。”
五百?那能住人吗?万敌端详他整洁的衣物和白净的脸,得出结论:这人至少没住下水道。
“我家有个挂在万帷网上一直没租出去的房间,租金三千,”抢在白厄拒绝之前,万敌继续介绍,“你有五折优惠,只要一千五。”
“谁信呐?内城区核心地段,古典宫廷风大庄园,配备悬锋城最顶级的安保,租金只要三千?”
“所以没人敢租,”万敌听起来有些心虚,调出租房平台的展示页面给他看,“这间房纯空置,是之前和父亲比试,他打赌输给我的。我当时因为朋友的事在和他赌气,就把房子挂在平台上,随便填了个数。”
白厄抬起头,眯着眼睛确认,一眼看到底下的热评:李涛,这是不是我们悬锋Boss处理敌人尸体的房间?
“噗……容我考虑考虑。房间在哪?可以看看吗?”
参观过万敌口中的出租屋,白厄可耻地心动了。说是房间,其实是一幢双层小独栋,避免了和万敌的家人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水电费全免,定期有管家打扫,搬过来的话能省去每天四小时的通勤时间,上完课甚至可以去内城区打工,怎么看都非常诱人。
但那可是一千五百利衡币!够他在外面住三个月了!
看白厄仍在犹豫,万敌追问:“还是房租问题?”
“是的,我需要省钱。”白厄思来想去,认为万敌也算他在悬锋认识的最好的朋友,兼好感对象,便将家里的情况托出一点:“其实我有个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哥哥,除了那刻夏老师想办法帮我申请的助学金和奖学金,我的钱大部分都是哥哥给的。”
“明明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却独自承担起养家的责任,送我去读书……他的钱都是瞒着我偷偷去地下竞技场打黑拳挣的,很危险,我不想给他增添负担。”
所以才这么节俭?万敌没想到他的家庭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差:“你父母呢?”
白厄摇摇头,聪明毛耷拉下来:“我的家乡哀丽秘榭被军团毁灭,他们都不在了。”
“……抱歉。”
比他大一岁的万敌仗着身高优势去揉他的脑袋,被白厄嫌弃躲开,万敌假装偏要摸他,两人绕着餐桌你追我赶打闹起来。
确认白厄恢复精神,万敌才停下,正色道:“反正这间房一直空着,你想租的话就告诉我。”
他不在乎租金,主要是直接说免费白厄肯定不会接受,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价格再设低点。
“谢了,我找个地方睡会。”白厄和他对对拳,朝屋外走去,被万敌抓住手腕:“还找什么,直接在这休息就行。”
万敌拉他进卧室,在白厄慌乱的挣扎中将他压倒在床上,然后翻身占据另一边的位置。
突然被推上床的白厄红着脸攥住胸口的衣物缓神,僵硬的身体慢慢陷进床褥里。床铺软硬适中,单纯躺在上面就能感受到疲惫感沿身体和床褥的接触面散去,拒绝的客套话递到嘴边,变成舒适的喟叹。
一中午,就躺一中午!
他没骨气地蛄蛹两下,躺到枕头上,身旁的凹陷却迟迟没动静,他疑惑睁眼,看到边上瘫成长条的万敌。
“你不去别的房间吗?”
“这间是主卧,床最舒服。”
“哦……那我去别的房间吧。”
“没事,”万敌把准备起身的少年扯进被窝,“都是男的,避什么嫌,以前赫菲斯辛他们留宿也是住我房间……你没跟朋友睡过?”
“你们六个人睡一张床?还有,什么叫跟朋友睡过啊!你是想唱‘朋友就是妻子’吗?”
先拿其他话题搪塞他,白厄还在思考要不要拒绝。哥哥说过不可以和别的男性睡觉,但是关系好的同性朋友之间貌似是会互相留宿,他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奇怪?不过他和万敌都没脱衣服,应该没事吧……
“你每天都在网上看什么?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回忆起童年,万敌心情不错,没等他向下叙述,面前的白发少年已然合上双眼,呼吸平缓,显然已经进入梦乡。
他及时噤声。昨天他休息得还行,这会不困,盯着白厄恬静的睡颜发呆。少年白皙的面庞几乎没有血色,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不住眼底的青黑,眉头微蹙,似乎在被梦境搅扰。
万敌向来把这个精力充沛且总是面带笑容的少年当弟弟看,和打听今年悬锋祭典第二位赢家消息的挚友们吐槽此人是萨摩耶成精。还以为白厄就算在梦里也会笑得香甜,没想到睡着了反而看上去有几分……脆弱?
躺久了他也有些困,快睡着时身边的被褥动了动,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手臂,是白厄。少年将他的胳膊紧紧搂在怀里,口中咕哝着:“哥哥……”
细软的声音好像夹着嗓子撒娇的小猫,除了蜜果羹还钟爱奇美拉的万敌同样无法拒绝小狗小猫,更别提这只小狗猫还会复刻自己的蜜果羹食谱,便放任他把自己当成人形抱枕的行为。
时值冬天,这栋房子因为不住人,暖气温度打得较低,少年的体温好似洒落的暖阳,两人紧贴着睡了个好觉。
被万敌晃醒时白厄还有点蒙,他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罕见的没有做梦,以为身边是哥哥,抱着怀里的手臂蹭来蹭去:“哥你回来啦……让我再睡会……”
午睡偶遇白毛小狗猫,拼尽全力无法战胜,万敌在脑子里把这辈子最悲惨的经历过了个遍,最终没能狠下心抽出手臂,当然抽不动大概率是因为手麻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毛脑袋,他空闲的手“唰”一下很快贴了上去,还在迷糊的小狗猫没有躲,在欺负他的魔爪下发出奇美拉弹簧音般拐来拐去的“嗯”声,不情不愿地睁眼,视线正巧撞进那双金色的兽瞳。
我不是在家吗?!白厄光速松手,从头清醒到尾,骨碌翻下床。
有什么比睡醒发现自己正抱着好感对象的胳膊更尴尬的事吗?有的,比如他的好感对象和他的性别相同,完全不把睡一张床当暧昧行为,只当他是兄弟情谊。还有,他把对方的胳膊压麻了。
“……不好意思,我睡觉不太老实,喜欢抱东西……”白厄尴尬道歉,万敌甩甩手表示没关系,但是再不出发他们俩上课要迟到了。
下午的理论课结束,为了省钱,白厄选择步行回外城区,万敌再次提议帮他搬家。其实白厄没什么东西要收拾,而且还没找到下一处落脚点,奈何万敌行动力超群,和克拉特鲁斯打了个招呼就追上他,两人并肩压起马路。
他们俩哪个单拎出来都稳重,凑到一块就不行了。回去的路上一会比赛谁先跑到下个路口,一会跟明天抽查的历史和算术课较劲,互相攻击对方的弱势科目,打闹着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白厄即将失去的住处。
周边的房子拆得只剩小半,万敌记得拆迁应该会提前通知,难道房东没转达吗?三四十平的小房间里面住着十来号人,白厄进去没多久,拿个盆就端着全部家当出来了,万敌见状,黑着脸把人按在原地,摇来专属司机,将小狗猫拐回自己家。
两人坐在后座,知道万敌生气了的白厄抱着自己的东西不敢吭声,无形的低气压在车内蔓延开来。
最终还是万敌首先按捺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声音中透露出藏不住的怒意:“白厄,如果今天我不跟过来,你晚上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到新的房东,今晚搬过去就好了,”白厄自觉摆出认错姿态,一双圆润的狗狗眼乖顺又可怜,“而且其实有很多地方可以过夜……”
“每月五百利衡币,”万敌打断了他,“房租,从明天开始算,你住今天看的那间房。”
“不要,”白厄果断拒绝,“迈德漠斯,那栋房子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你也看到了,我目前很……拮据,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东西,你这样我只会感到良心不安。”
“五百利衡币只是房租之一,”万敌追加条件,“还有,我想吃蜜果羹的话会提前告诉你。”
“诶?”
看他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模样,万敌勾了勾嘴角:“后天就要——要加蜜果冻的那种。”
这是知道那些蜜果羹是他做的意思?糟糕,好像要往奇怪的小说剧情发展了……
“迈德漠斯。”
“嗯?”
“你每个月只能吃两次加蜜果冻的蜜果羹,多了我也不会给你做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蜜果要五百利衡币。”
万敌没忍住,邪恶地伸出右手,把小狗猫的头发揉成鸟窝,白厄捂着头吱哇乱叫:“你别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那栋房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万敌收回手,一次摸过瘾和可以摸很多次要选哪个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厨房的厨具、餐具和食材,卫生间的清洁用品,还有衣柜里的床铺和衣服……你都可以用。”
等白厄把头发捋顺,此人语出惊人道:“虽然我出了房租,但是怎么感觉好像你在包养我……”
还好没在喝水,不然万敌怕自己被呛死,他一巴掌拍在那颗毛茸茸的脑壳上,把少年刚整理好的头发再次拍乱:“HKS!别乱说!我这是善心大发资助贫困学生!”
费了一番功夫顺理成章入住万敌家的白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早上不用再五点起床,晚上不用再饿肚子,尽管睡眠还是有些困难,但良好的生活条件还是令人心情舒畅。
然后,被悬锋继承人资助的贫困学生就病了。
起初白厄没发现自己在发烧,是万敌对练时感觉他挥剑的力度不对。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两人在白厄的住处共进晚餐,万敌复盘今日的学习成果,评价白厄今天出剑“绵软无力,迟疑过多,如果真在混乱的战场上就死定了”。白厄嗯嗯答应着,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明天一定改进,接着恹恹扒拉面前的沙拉。
“白厄,你今天很累吗?”
“还好吧,感觉和平常差不多。”
今天轮到万敌洗碗,忙完他回客厅,坐在地毯上跟白厄一起保养武器。白厄人如其名,长得很白,所以那张脸上不管是黑眼圈,受伤,沾染污渍还是害羞泛红都非常明显。此时距离训练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按理说身体应该从运动过后的兴奋状态平复了,可是白厄看起来依旧白里透红。
这不正常,万敌伸手覆在他的额头,白厄瑟缩了下,嘟囔着:“突然摸我干嘛,万敌你手好凉。”
“知道温度计在哪吗?”
“不知道……你怀疑我发烧了?”
万敌从储物间里翻出医药箱,对他做红外测温,回答:“不是怀疑,你的确发烧了,38.5°。”
看白厄边擦剑边茫然地盯着自己,万敌忍不住扶额:“先别忙活了,把退烧药吃了去休息,吾师那边我打招呼,你明天暂停训练。”
“哦。”印象中自己没发烧过,没有应对经验的白厄听从万敌指挥,乖乖吃药洗漱,看他抱着洗浴用品要往卫生间走,万敌拉住他:“病号等退烧了再说洗澡的事。”
“可是今天出了好多汗……”白厄有轻微洁癖,与其带着一身汗睡觉,不如让发烧来得更猛烈些。
“少折腾自己,快去睡。”不顾白厄反抗,万敌把他赶上床,盖好被子,调整房间的暖气和加湿装置到适宜的温湿度,再在床头摆上水壶。
想等他离开后偷偷洗澡的白厄看他忙里忙外,疑惑发问:“万敌你不回去吗?”
“先不回,等你情况稳定了再说,”他关灯,站在门边交代,“你睡觉,我就在客厅,你醒了用手机叫我,再给你测一次体温。”
说罢他带上门离开,房间被静谧的黑暗笼罩,在退烧药和身体疲惫的双重作用下,白厄很快睡着了。
又是熟悉的梦。
那几天哀丽秘榭阴云不散,仿佛在悼念这片土地的逝去。他机械地将铁锹压入坑底,铲起,再将土堆在一边,疲惫和饥饿充斥身躯,细雨反复带走积攒的体温,他瑟瑟发抖,可能是冻得,也可能是不忍去看坑边排着的尸体。
死亡在几天前离他还很远,现在却很近。他感到害怕,往兄长身边凑,唤着兄长的名字,想叫哥哥休息片刻。然而黑厄的动作不停,也没有回应,脸上的伤口崩裂开,像不断流淌的黄金泪。
“哥哥!”
白厄从梦中惊醒,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打开手机,他下意识翻看和兄长的聊天记录,对面一如既往没有回复,忽然发觉上次和兄长相拥入眠竟然是半年前。
他反复输入“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再删掉,盯着光标在输入框最左侧闪动,最后发了句“今天不在状态,明天绝对把万敌打趴下”,然后点开万敌的聊天框,发送表情包:起床.jpg
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考虑到他的眼睛,万敌进来时只开了一盏小灯,先帮他测了体温,38.1°,退烧药生效了,离完全退烧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真的睡着了吗?”万敌重置体温计,扶他起来喝水,“你躺下的时候是八点半,现在九点一刻,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睡着了,”白厄给他看自己喝光的杯底,冲他扬起微笑,“谢了,迈德漠斯,没想到你还有照顾病人的技能……既然药生效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再多待会,还是睡醒叫我,”万敌把病号重新塞回去,“给你留盏灯?”
白厄点点头,直觉这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脑袋里好像进了块石头,又涨又痛,身体觉得冷,被褥里却暖烘烘的,告诉他自己同时在发热。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黑厄哥的身影:为保护他受伤的,将食物让给他的,睡在帐篷入口处替他挡风的,捂着折断手臂的,增添了新伤痕的……
白厄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蜷缩成团再伸展开,拽着被褥把自己裹成一只茧。他迫切地需要抱着什么东西,就像还在哀丽秘榭被哥哥们夹在中间,流浪时抱着黑厄手臂入眠的那些夜晚。他把多余的枕头拖进茧中,树袋熊似的搂上去,不动了。
这一觉也睡得很差,他梦到失踪四年多的卡厄斯兰那。
梦里的哀丽秘榭被浓郁的迷雾包裹,卡厄斯哥哥绕着村外的路打转,看起来想要回家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白厄站在村口向他挥手,大喊着兄长的名字。卡厄斯兰那看到了他,冲他露出熟悉的温暖笑容,然而在兄长向他迈出步伐前,浓雾先一步吞噬了兄长的身影。
哥哥!他尖叫着冲向兄长消失的方向,身后蹿出一道身影,比他的速度更快,是黑厄。
他跟在黑厄后面追进雾里,身前是一片虚无,身后的哀丽秘榭也消失不见。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因被抛弃的恐惧而哭泣。
“呜……”
今晚第二次醒来,打开手机一看,还不到十点。白厄决定不再睡觉了,抱着枕头闭目养神,回忆今天课上做的笔记,挨到十点半,给万敌发消息。
“你睡觉还真喜欢抱东西,”万敌进来就打趣他,“37.8°。醒得有点频繁,不舒服?”
白厄摇摇头:“可能是因为发烧?万敌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再睡一觉估计就好了。”
“我回去,给你机会偷偷洗澡?”万敌坐在书桌前,“别想了,今天我在这留宿,我看会书,你醒了直接叫我。”
“……你在这我睡不着。”
“上次我还在你旁边呢,你不也睡挺香。”
白厄躺在那,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身体难过,精神更难过。原来生病这么折磨人吗?被生理心理双重暴击的小狗彻底蔫吧了,回想起不久前那个安稳的午觉,再看看桌前万敌的背影,干躺了不知道多久后,试探性发出邀请:
“万敌,要不要一起睡?”
“你没睡着?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万敌来到床前,抽走他怀里的枕头,眼尖发现枕面上的泪痕,“这次不害羞了?”
“反正你不会对我下手……”白厄小声吐槽着,既安心又失望。
“嘀咕什么呢?”万敌躺在他旁边,掖好被子。
他们紧挨着彼此,白厄一扭头,呼吸就落在万敌脸上,拖长音说道:“我说,我一定要传染给你——唔!”
仗着白厄身体虚弱掰不过他,万敌捏住少年柔软的脸颊,把小狗猫捏得只会呜呜叫。
眼睛好大。
以前好像没这样近距离观察过,白厄的眼睛真的很大,此人装可怜时会充分利用相貌优势,压低眼尾做出一副认错小狗的表情,恍惚间都能看到头顶藏不住的飞机耳。切磋时鬓发飞扬才能看出底下藏着的眼尾实际形状锐利,可惜就算少年认真起来压低眉头,做出的表情和凶狠也搭不上边。
小狗的吐息里充斥着自家牙膏的果味,怎么都挣不开万敌的手,白厄伸出舌头,轻轻舔在对方虎口。
柔软湿热的触感令万敌过电般猛然松手,很合时宜地想起他邀请白厄入住时对方说过的话:怎么感觉好像你在包养我。
虽说私下一直把面前这人拟物成小狗小猫,还把他当弟弟看,但万敌清楚,自己不可能破坏人家原生的兄弟情,让白厄真成为他的弟弟,白厄也不可能当任何人的小狗小猫。同样,他也不会放过在悬锋祭典上偶遇的这个身手了得,颇有战斗天赋,性格温润开朗,还会给他做蜜果羹当学费的少年。
既然如此,收作部下?不,行不通的,白厄一开始就说过不会留在悬锋,目标是加入黄金裔。
有没有其他能将白厄留在身边的方式?万敌毫不怀疑明年悬锋祭典的胜者还会是他们二人,嗯,教学奖励是一种方法,可是等白厄交流学习结束以后呢?难道要他跟着白厄离开?
仔细思考,之前负责和黄金裔谈合作的就是他,如果未来白厄加入黄金裔,他以合作方的身份常驻黄金裔那边……好像也不是不行。
再或者……万敌收回目光,紧接着被离自己只有一寸之遥的粉色舌尖烫到视线,赶快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回味被舔的那一下触感,不由感叹:这家伙,完全就是小狗!
给思绪火上浇油的是身下传来的糟糕反应,万敌直接一句HKS送给自己,他们两个都是未成年,起什么反应!
成功解救自己的脸,白厄察觉万敌在走神,果然还是把这家伙从自己的好感列表里移出去吧?他都用舔的了还不够诱人吗?
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惨遭失败的小狗收回吐出的舌尖,媚眼抛给狮子看,全被防出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尝试掰弯直男,并且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道阻且长啊……白厄掰过万敌的胳膊,用刚刚抱枕头的姿势夹住对方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晚安。”
身边有熟悉的人让他感到安宁,少年很快陷进无梦的酣眠。这下彻夜难眠的轮到万敌了,他的手被白厄夹在大腿缝里,剑士锻炼得当富有弹力的腿肉紧压着他的大拇指,往上轻抬手指就能摸到绝对不可触碰的隐私部位。
他不仅没摸,还避之不及。白厄睡觉说老实也挺老实,基本一个姿势保持到天亮,说不老实,每次他将手从温暖的腿缝中间抽出,很快会被追着贴上。
苦思冥想整夜,成功把自己压弯的万敌决定,他要和白厄成为伴侣。首先,他得把这只小狗猫养到成年。
后半夜白厄顺利退烧,清晨再测,体温又回升了。病得还挺严重,万敌略有几分郁闷,在外吃苦没见得生病,他好生养着就病了,什么道理?
万敌贴身照顾了他一周时间,小狗猫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像是要把前四年缺的睡眠全补回来。
等他痊愈,万敌终于放人洗澡,出了一周汗的白厄开心钻进浴室,洗完发现自己没拿内裤。
听见浴室传来的呼喊,万敌扶额,认命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出上层的抽屉时里头哗啦响了声,白厄的个人物品很少,空荡荡的抽屉里只躺着一瓶药。
随意翻他人的东西不好,但架不住万敌视力好,他精准锁定瓶身的药物功效:主要用于治疗入睡困难和睡眠维持障碍等失眠症状。
这是……白厄会失眠吗?每天都被对方抱着睡觉,手臂反复失去知觉的万敌觉得他没有,白厄每次挂在他身上就不动了,梦里哼哼唧唧的,不叫醒他能连续睡十二个小时,不过那张脸上顽固的黑眼圈不是假的。
失眠,黑眼圈……万敌联想到白厄生病的第一天晚上,少年躺下没多久就醒来,他守在房间里后更是直接不睡了。仔细想想,貌似白厄只有在他旁边时会睡得很沉,每次他起身,白厄都会跟着惊醒。
这种情况他见过,从战场退下的成员偶尔会出现类似的失眠症状,莫非白厄也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睡眠困难?
他思考的时间有些长,白厄又唤了一声,万敌合上抽屉,决定后续先搬到这边住。
对于万敌提出的同居请求,白厄刚开始是拒绝的,万敌便退一步,住进客卧,先当室友。安眠药吃完后白厄认栽了,经历连轴转三天睡眠总时长不足六小时的惨痛教训,某天半夜他悄悄摸进客卧,打算趁万敌睡着后过来,再在对方睡醒前溜走,没成想第二天早上根本醒不来,被人形抱枕抓个正着。
从此白厄过上了拥有婴儿般美好睡眠的生活,万敌后来改为揽着白厄的腰睡,想办法解救了自己的手臂,就这样夜夜拥心动对象入眠,日日早起压枪。
两年的相处时光足够白厄将万敌悄悄锁定在好感列表,交流学习逐渐接近尾声,他正发愁怎么把悬锋的少爷拐走,万敌就主动找他谈了有关悬锋和黄金裔计划合作的事宜,两人一拍即合,共同前往奥赫玛。
比白厄先到达奥赫玛的是那刻夏的推荐信:
推荐信
这是我的学生,白厄,聪明能打,树庭十辩王,悬锋祭典双冠之一,就是年纪小,可以当黄金裔的继承人培养,你们多教教他,记得给他发工资。
阿那克萨戈拉斯
阿格莱雅“啪”地合上手中的信,作为黄金裔现任领袖,她个人是拒绝使用未成年劳动力的,而某位大表演家反手就把还没毕业的学生塞给她。
缇里西庇俄丝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阿雅,辛苦你啦。有一点小夏没说错,小白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在加入黄金裔的考核中,救援任务的人员伤亡数是0哦。假以时日,他肯定能从你我手中接过领导黄金裔的重任。”
阿格莱雅摇摇头:“吾师,我倒不担心那孩子的能力,只是他为自己选择的代号……我亦有和那刻夏相同的担忧。”
“Deliverer?”
“迈德漠斯,你别那样叫我了……”
“好啊,救世主。”
“不就是在高温浴池挑战的比赛里输给你了吗!”
话题的中心人物,黄金裔的下任继承人此时正和友人坐在浴场的休息区讨论接下来如何在圣城安置。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阿格莱雅不都介绍过,黄金裔的前辈里有一位叫Flame的,你怎么不参考他的代号?”万敌眼疾手快移走白厄手中的高脚杯,“那个是蜜酿,别喝。”
“阿格莱雅女士说为了保护未成年人的信息安全,要我给自己取个代号……我都16岁了,不用这么严防死守吧?”白厄接过他递来的葡萄汁,“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以前那刻夏老师找我谈话时候的事,想要保护好身边所有关心的人……直到现在,我仍是这么想的。”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只要你需要,我和悬锋都可以帮忙。”
“谢了,万敌。”
知道白厄为何会产生此种想法,万敌觉得讨论这些对现在的白厄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他转移话题:“你哥哥最近怎么样?”
“黑厄哥最近比以前闲多了,基本待在家里,甚至都有空问我到奥赫玛了没……卡厄斯哥哥还是没消息。”
万敌点点头:“有可能他不在翁法罗斯地区,我也请认识的巡海游侠帮忙了。阿格莱雅给了两天缓冲时间,之后你打算住哪?”
“找个群租房?我还没想好,”白厄熟练地剥着石榴,把晶莹的籽分成两份,“我打算先回去看看我哥。”
“其实我在奥赫玛有处房产,离云石市集不远,”万敌提议,“房租不涨价,你要来吗?”
他本以为白厄会拒绝,至少也该纠结一阵,没想到对方欣然接受了。该说是白厄太信任他,还是在感情方面太过天真?这家伙不会被其他人欺骗感情吧?
白厄本打算先跟万敌回奥赫玛的住处收拾,奈何黑厄想和弟弟见面心切,白厄只好以请吃饭为交换,不好意思地挥别万敌,当晚回到家中。
“哥哥!”小狗进门就扑到兄长怀里,抱了半晌,顺着兄长宽松的下摆摸进衣物,轻抚他胸腹的肌肤,检查哥哥身上新添的伤疤。
“小白,”被挠了痒痒肉的黑厄攥住弟弟不安分的手,“别乱摸,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
“这是必要的检查,”白厄一本正经地说道,“哥你总是谎报伤情,所以我要亲自确认。”
黑厄无奈笑笑:“都跟你说之前失联是因为有关于卡厄斯哥哥的线索,可惜最后没能查到……这不是最近都有听你的话,没再去地下竞技场了。”
提到卡厄斯兰那,小狗的耳朵就耷拉下来,白厄挂在黑厄背上,头埋进对方颈窝,手臂勒在兄长腰间,死活不肯放手。黑厄拿他没招,带着他挪进厨房,准备两人的晚饭。
白厄要帮哥哥干活,自觉从兄长身上分离:“哥你先休息吧,这个我来,我在悬锋学了好多新菜色,看我给你露一手!”
“我在家待了一个多月,再休息就长苔藓了,”黑厄自己切肉,打发白厄去择菜,“你在悬锋城交流两年,刚结束就要去奥赫玛吗?”
“嗯,奥赫玛的商科不错,我打算采纳老师的建议,试试看拉投资。”
“准备了什么项目?”
“还没想好……黄金大饭店的菜品研发?”
“不错,推广哀丽秘榭特色菜?”
两人唠了会家常,黑厄犹豫许久,想到弟弟明天就要回奥赫玛,忍不住询问:“小白,你在悬锋城认识的那个朋友也来奥赫玛了?”
“万敌吗?对的,他也来交流学习。”
“悬锋人不是看不起奥赫玛人吗?”
“他不会那样……”
“小白,”黑厄打断他的话,停下手中切肉的动作,“你还和他住在一块吗?”
“我和他合租呀,”白厄眨眨眼,直觉气氛好像不太对,“哥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放心吧,我打得过他的。”
“而且虽说是悬锋人,但他不是刻板印象里那种脾气暴躁的类型,除了和我比试的时候会较真,其他时间都挺可靠的。会照顾人,厨艺也好,喜欢吃甜食,我在他的蛋白粉里偷偷掺奶茶粉他都喝不出来。哦对了,他还喜欢奇美拉……”
如果不是和万敌打过交道,黑厄真的要信了,他的弟弟对悬锋的下任继承人有一层,更准确点说是一堵,十米厚的滤镜。那个暴力,强势,有谋略,仿佛棘手的红水晶般的家伙,黑厄想象不出这样的人会脱下手甲洗手作羹汤。
曾经悬锋的大部分成员都追寻岚的脚步在外巡猎,翁法罗斯被军团袭击后集体回归。当年清洗者先一步找上悬锋,花言巧语给黄金裔泼了不少脏水,导致后来建交的黄金裔不占优势。
黄金裔寻求合作时,他作为缇里西庇俄丝的护卫,以Flame的假身份共同前往。负责和他们谈判的就是万敌,年纪轻轻就率领悬锋孤军驱赶了拉冬,哀地里亚,厄涅俄努斯等地区军团势力的少年,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以在悬锋城就要遵守悬锋的规矩为由,和黄金裔的护卫成员切磋了个遍。
结局自然是黄金裔惨败,他们当时还在招募人手的阶段,只有黑厄勉强和他打成平手。打完这人请大家坐下,跳过缇里西庇俄丝的介绍环节,逐桩列举近年来黄金裔的活跃事迹,最后说可以与他们合作,悬锋愿意提供军火物资,作为交换,悬锋不愿动摇奥赫玛作为圣城的影响力,不便掺和的地区就全权交给黄金裔自行管理,清洗者的骚扰他们也得自己解决。
红白脸被他一个人全唱完,黑厄有些不爽,但缇里西庇俄丝对合作结果还算满意。打道回府之前,万敌才说出愿意同他们合作的真实原因:
“悬锋向来讨厌玩弄文字游戏的卑劣小人,而且清洗者太弱了,不具备保护翁法罗斯的实力,你们中好歹有一个能和我打成平手。”
回过神来,白厄已经夸到万敌极受小孩子崇拜的环节了,一想到弟弟和这家伙同居将近两年时间,未来还要继续住在同一屋檐下,黑厄就觉得不妥:
“小白,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只要你一声令下,哥哥就冲到奥赫玛,给那家伙的项上人头一刀,再给胯下人头一刀。”
“噫!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先把刀放下!”
黑厄把举在脸旁的刀放回案板:“小白,你是不是喜欢他?”
看弟弟面色通红支支吾吾连聪明毛都害羞得扭成波浪的模样,黑厄知道铁定是喜欢没跑了。可恶的悬锋人!仗着私教课的机会引导弟弟和他同居,还利用反差诱惑害弟弟沦陷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白厄的形容都是真的,和悬锋的继承人一起,起码对方会保护弟弟的安全。
可能是外貌与兄长过于相似,军团莫名在追猎自己。他能力有限,无法保证弟弟的安全,也不像长兄那样会照顾人,白厄跟着他吃了很多苦,甚至还要反过来照顾他,被欺负了只会强撑起笑容说没事。弟弟离开树庭前瘦瘦小小的,从悬锋回来变得高大帅气,衣品也变好了,身上没留什么疤痕,连顽固的黑眼圈都减轻不少。
他洗干净手,捧住白厄微烫的脸颊:“明天想去你在奥赫玛的住处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知道哥哥这是要考察的意思,白厄爽快应下,“我让万敌提前做好准备。”
怪自己前两年忙着搞黄金裔的事,一个没注意,弟弟就被外面的黄毛骗走了。恋爱的弟弟胳膊肘往外拐,黑厄在心里摇摇头,要不要放任他继续自由恋爱,还得等明天看过白厄口中的那个万敌再说。他接着料理没切完的肉,在这块肉上发泄自己的郁闷,将肉块细细切做臊子。
白厄凑过来看了眼那块可怜的肉,弱弱开口:“要不今晚吃双面馅饼?”
晚饭吃得很开心,弟弟的厨艺确实比以前精进许多,食物被两人处理得干干净净,连半张饼也没剩下。
饭后休息过后,打着要好好检查哥哥身体的名号,白厄和兄长一起泡进浴缸。黑厄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满脑子都是两年多前和卡厄斯兰那温存的回忆,他合拢双腿,又被检查到下半身的白厄分开。
总感觉,身体好像有点兴奋……
得了性方面的趣后他经常自慰,高潮的时候很舒服,能有效疏解压力。但是当着弟弟的面他不好做这种事,决定等白厄睡着再自己弄一下。
“哥,你身上多了好多疤,”洗完澡兄弟俩窝在床上,白厄抱着兄长,仿佛只要他松手黑厄就会消失,“我在悬锋赢了不少奖金,树庭的奖学金也发了,家里现在不缺钱。树庭有不限年龄的对外公开课程,还有面向社会招募的兼职岗位,哥你感兴趣吗?”
黑厄摇摇头,黄金裔在得到悬锋的支持后发展逐步稳定,卡厄斯兰那前段时间刚找过他,最近要找合适的时机和黄金裔联系,暂时顾不上提升自己的受教育水平。
“或者哥你跟我去奥赫玛吧!我想和哥哥在一起……”白厄急切地恳求,黑厄摸摸他的头,笑着拒绝道:“不和心上人住了?而且圣城太热闹,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小狗即刻回答:“哥哥最重要!”
“我也是,小白和卡厄斯哥哥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时间不早了,黑厄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我希望小白能幸福。”
“哥哥幸福的话,我就幸福……”待在兄长身边令他无比安心,白厄抵挡不住睡意,拱在黑厄怀里不动了。
嗯,我知道的,毕竟我们是兄弟呀,连愿望都一模一样。
轻轻吻在弟弟的额头,黑厄抱着他,分享彼此的体温,确定白厄睡熟了才慢慢抽离,带上床头柜里的东西蹑手蹑脚摸进浴室。
他坐进浴缸,熟练地一手揉搓阴蒂,另一手探进体内扩张,等爱液打湿外阴,便握着黑色的假阳具,用带滚珠的头部在花芯蹭些做润滑,缓缓推进身体深处。
“嗯、唔……呼……”
柱头的双排颗粒磨过g点,抵在宫口,黑厄将呻吟憋成一口气,颤抖着吐出。在外面的时候条件不允许,他通常只是摸摸外阴,有段时间没做插入式自慰。加热后的柱身比体温要高,他扒在浴缸边上,适应体内类似真人触感的玩具,按着玩具底端小幅度打转,让硅胶棒在体内细细研过敏感带,抵住宫口刺激。
可能是太久没做,也有怕不小心发出声音被弟弟发现的缘故,身体比以往都要敏感,假龟头撑满子宫时就稀里糊涂地高潮了。他想象此刻使拿道具开发自己的人是哥哥,幻想中的卡厄斯兰那正俯在耳边,温柔地唤他:“可以哦,小黑。”
穴激动地绞紧,贪吃的内壁殷勤感受玩具的形状和转珠的纹理,将媚肉压在滚珠小小的凸起上摩擦,黑厄猛地伏在浴缸边沿,狠狠咬进自己的小臂。清亮的淫水浇在浴缸内壁,发出短促的冲刷声,身体自发夹紧双腿,帮助他忍过高潮时的阵阵痉挛。
嗯、好舒服……去了!呜……哥哥……卡厄斯哥哥……
恍惚间长兄关切的目光落在头顶,黑厄抬起头,努力从高潮的白光中找回视线,想要委身于那片熔金。可惜卫生间里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他委屈地缩回臂弯,挨过潮峰,重新打开双腿,摸索露在穴口的按键。
上次用完按摩棒停留在自由模式,重启时依照指令,执行随意更改档位的程序。子宫被插进来的头部裹挟着搅动变形,滚珠磨过深处的宫颈,下一秒可能是假阳具伸缩的顶进,也可能是不同频率的强烈振动。黑厄感觉自己体内简直被水充盈,插进多少异物就要排出等量的液体,腹腔内水声响个不停。
将呜咽全埋进手臂的齿印,他从鼻腔深处断断续续传出抑制不住的哀吟。倘若卡厄斯兰那在场肯定会阻止弟弟过度苛责自己,但他不在,满脑子都是赶快解决性欲回到白厄身边的黑厄解放出一只手滑向下体,指腹快速摩擦蒂尖……他又忍不住把腿夹起来了,下半身失禁般接连不断地潮吹。
白厄担忧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十分钟了,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怀里的人离开没多久他就醒了,醒来时身边只余兄长的体温,空荡荡的床铺把他吓坏了,一个打挺从床上爬起来找人,看见卫生间的灯亮着才松了口气,知道哥哥就在里面,等待片刻才回到被窝,贴在兄长躺过的地方发呆。
哥哥为什么刚躺下就起夜呢?不会是他做的晚饭有问题,导致哥哥身体不舒服吧?小狗胡思乱想五分钟,决定再去浴室看看。
他贴在门上,优秀的听力帮助他不必开门就能听到门内机械运转的细微嗡鸣,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兄长不适的闷哼,对哥哥的关心压过理智,白厄着急得直接推门而入,冲到黑厄身边:“哥!你哪里不……”
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他站在门口看不到黑厄被浴缸挡住的下半身,来到跟前,俯视角度下眼前的荒淫景色一览无余:兄长的肤色比他苍白,遍布疤痕的身躯好似残损的雕像。此时这尊雕像仿佛被魅魔吹了口气活过来,敞开的腿间水光流溢,右手无力搭在下腹,半遮半掩着底下浅红的穴,清透的黏液挂在指缝,拉出细丝,滴落在插不进穴里的器具尾端。
“呜?!”
正在高潮的黑厄被闯入的弟弟吓到,紧绷的身体瑟缩,挤压体内的硅胶玩具。酸软多汁的穴紧咬着不知疲倦作乱的假几把,被突来的振感逼上更加激烈的潮峰,他用力吹出一大股爱液,击打在缸底,甚至有两滴溅在白厄脸上。
“啊嗯!呜……”
他本就是死命扒着浴缸边缘才强撑起上半身,被这次潮吹带走最后一丝力气,黑厄脱力滑躺在自己搞出的狼藉里,捂着脸不敢向弟弟展露自己高潮时的淫荡表情。
白厄脑子一热跟着钻进浴缸,跪坐在兄长身上手足无措。在树庭时遐蝶拉着他补习过感情和两性知识,那会年纪小,教材不涉及性爱相关的内容,他只知道自己和哥哥们与其他男性的身体构造不同,需要避嫌,没遇到过真枪实干的事。
兄长具体是什么感受,白厄也不清楚,他只能从黑厄逐渐拔高的尖叫,反复尝试并拢又打开的双腿和身躯颤抖的反应中判断,哪怕叫声再甜腻,哥哥看起来就是很勉强。他看向那根在兄长穴口扭动的器械,是这个吗?让哥哥不舒服的东西?
于是他做出决定,抓住那根柱体的末端,将插在对方体内的机械一把抽出——手中大幅度旋转的假阳具就像悄无声息出现在猫身后的黄瓜,白厄大受震撼,被冲击到的小狗猫任由这根并不烫手的假几把掉落在一旁。
“嗯?!咿呀!小白——!”
抽出的动作太猛,内里的敏感点被从深到浅快速而完整地关照了个遍,抽离时水声稀里哗啦连成一串,黑厄后背紧贴坚硬的浴缸底,腰部高高顶起,射出一股淡黄的尿液。
“呜……”
他花了点时间从前所未有的绝顶中找回神志,倚靠在哭泣的弟弟怀里。
“我没事,小白,”手上布满黏滑的爱液,他选择用脸颊贴贴弟弟被泪水濡湿的脸,“别怕,别怕……怪我没教过你这些……”
两人拥在一起,等到白厄找回声音,抽泣着问:“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这个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来教导白厄,黑厄努力运转被快感冲散的大脑,斟酌词句:“我只是在自慰,就是自己疏解情欲。刚才一直在高潮,因为太舒服所以反应有些……夸张。抱歉小白,吓到你了,趁你睡着做这个,主要是不想让你这么早了解这种事……”
“哦……”小狗猫似懂非懂,环在哥哥腰间的手臂收紧,“那我也要做。”
“不行,”黑厄立即拒绝,“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这和万敌没关系!”白厄的态度相当强硬,“因为哥你总爱骗我!骨折内出血骗我是淤青,打黑拳骗我是干体力活,被我发现不对劲又骗我说是格斗。地下竞技多危险啊……你别以为可以骗我一辈子!”
“所以你说的话我一定要亲自验证。”
说罢白厄去抓还在运作的假阳具,黑厄抢在他前头将玩具拨至对方够不到的位置,手垫在弟弟脑后,凭借出色的爆发力将白厄压倒在浴缸里。
“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能做插入行为,”他支在白厄身上,白厄心疼他撞在缸底的手,乖乖躺在里面不动,“摸外面也可以舒服,至于插入……要和喜欢的人做。”
“那哥哥为什么……”
“小白,我不想骗你,但只有这件事需要保密,”他褪下白厄的内衣,“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兄长不愿意告诉他,白厄也没办法强迫对方说出实情,往好处想,至少黑厄这次没再骗他。他点点头,顺着兄长的动作打开双腿,露出身下紧闭的软肉。
指尖探入肉缝,黑厄轻松剥出顶端的阴蒂,回忆自己的敏感带,用指腹夹住白厄身上相同的位置揉捏。
“哥……哥哥……”
连自己都没触碰过的区域异常敏感,小肉粒说不上是痒还是其他什么感觉,连带着耻骨周围全都变得酥软。白厄紧张盯着哥哥的动作,双手无处安放,在未知的感受下不安地搭上在胯间抚弄的手,没有用力也没有推拒,黑厄却停下了,眼神询问他是否不舒服。白厄没有阻拦的意思,摇摇头,改为抱住兄长的脖颈,将腿分得更开,请求继续。
“这个、好奇怪……感觉要那个……哥你先起来!呜!”
酥软感累积到某个界限后,肚子里忽然不受控制地抽搐,小腹全力绷紧,白厄胡乱叫了一阵,紧致的腰腹弹跳几下后肌肉重新放松,整个人瘫在那不动了。黑厄移开被淋湿的手,指尖和弟弟的下体间拉出一条银丝。
“刚才那个就是高潮,”他俯下身,在弟弟呆滞的面容上轻啄一口,唤回对方的注意力,“舒服吗?”
“嗯……舒服……”炽热的快感冲刷过身体内部的性器官,残留在挺翘的花蒂上,白厄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也下意识亲亲兄长的脸颊:“这次哥哥没骗我。”
“所以小白之后也不要再骗我了,”黑厄扶他坐起,“需要帮助的时候直接告诉哥哥就好。”
“大部分的事我可以自己搞定的,哥你要相信我!”
白厄和世间仅存的血亲相互依偎着,情欲冲淡了他的理性,兄长方才在快感中沉沦的景象历历在目,相较之下自己的反应仅仅称得上平淡。还不够,想达到和哥哥一样的状态,他看向搁置的假阳具,如果用那个的话……
“哥,我还是想用那个。”
“这……”看兄长不太情愿的样子,白厄顶着狗狗眼做出恳求的姿态,黑厄犹豫再三,最终答应了:“好吧,我来弄,只能在外面蹭蹭。”
他打开热水,清理干净按摩棒,再简单冲洗两人的身体,引导弟弟坐下,和他双腿交叠。他的右腿压住白厄的左腿,左腿则被白厄的右腿压住,两人同时向前顶腰,全靠肌肉力量互相支撑着,下身紧贴在一起。
黑厄艰难动了动腰,很快花芯分泌出新的爱液,不均匀地抹在两人私处,充当润滑。他拿来关机消停了的机玩具,挤进两处肉花中间,将前端的滚珠抵上阴蒂,抽送起来,搅起一片咕啾咕啾的水声。
姿势原因,四瓣软肉之间原本不留一丝缝隙,现在被强硬分开,无处可去的阴蒂只好随柱身一同移动,被抽出缝隙一点再塞回。白厄单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的手背捂嘴,黑厄没有空闲的手用来捂住声音,吐出细弱的低吟。
在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双层滚珠的小小凸起带来的压感格外明显,黑厄前面高潮太多次,身体还没恢复,明明自慰经验丰富,却和白厄这个新手的状态大差不差,抽送十几下后就去了。
吹过之后他没力气动,停在原处缓神,白厄离高潮还差一点,难耐地扭腰,将阴阜压在滚珠上摩擦。这动作同时影响黑厄,还在不应期的穴经不住折腾,他不想让弟弟难受,强忍着没有叫停。等白厄去过第二次,黑厄又卡在差一线的状态,没忍住蹭了蹭,将白厄顶得咿咿呀呀叫。
两人的潮峰总是错开,一人满足,另一人就卡在中间,快感不上不下,身体馋得要命却始终无法发泄,可若是想自己解决,就要胁迫沉浸余韵的兄弟经受折磨。
这样下去不行,被白厄追着蹭的黑厄唤着弟弟的名字,想叫他停下,让自己歇一会。白厄强忍欲望不动,给哥哥喘息的机会,无法满足的身体发出难受的呜咽。黑厄见不得他受委屈,他所有的力气都用于维持和兄弟交叠的动作,但至少还有一件事能做到。
他咬牙握住按摩棒,打开了开关。
“嗯呀!哥!呜——哥哥!!我不要了!下面坏掉了——!”
略微消退的欲望被阴蒂骤然炸起的振感唤回,快感麻痹整个外阴,白厄尖叫着吹在黑厄身上,叫到失声后紧接着又吹了一次。
过量的快感转化为疼痛,他下意识寻求兄长的抚慰,往前挺身想要和兄长拥抱,却被痉挛的身体固定在原地。黑厄因他贴过来的动作被迫承受更用力的挤压,他试图抱住弟弟,好度过比上次更加猛烈的高潮,又因为牵动夹在两人中间的按摩棒,被钉进身体深处的振动逼出濒死的哀鸣。
幸运的是黑厄在先前的自慰中消耗了大量体力,边潮吹边失禁过两次后他彻底脱力,向后倒下。两人拉开空隙,夹不住的按摩棒脱离原位,放过早就吹不动的白厄。
“咕呜……”小狗脸上沾满泪水与唾液,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劝说,“哥哥……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回应他的是黑厄夹紧的双腿,和最后吹出的稀薄爱液。
两人收拾到很晚,第二天起来黑厄走路还有点别扭,当然白厄也好不到哪去。他庆幸自己和万敌约的时间是中午,这样哪怕上午十点才把哥哥从床上拉起来,还来得及在午饭前赶回奥赫玛,与在车站紧张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万敌顺利会合。
坐在出租车前座,万敌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白厄的兄长。这个戴着口罩和单边眼罩,兜帽粘在头上的人礼貌又疏离,和他打招呼时态度相当冷淡,面对白厄就眼睛微弯,耐心听活泼的少年讲述在悬锋城的学习经历。涉及这方面的话题,白厄还记得拉上万敌做补充,减轻了他插入对方家庭互动的尴尬。
主动来车站接人,对弟弟足够了解,在奥赫玛的住处不错,房间整洁,厨艺过关……黑厄嚼着沙拉在心中对万敌的表现做加减法。悬锋的继承人是不错,但一想到和弟弟的聊天记录里时不时冒出的夸赞,以及昨天白厄当面的那些维护,黑厄就感到不爽,原因无他:万敌在追求他的弟弟!
实在是过于明显,也就白厄沉迷单恋无法自拔被蒙蔽双眼,但凡来个外人都能看出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正常合租室友会用成双成对的情侣餐具互相夹菜吗?会不约而同用错对方的杯子还恰巧完成间接接吻吗?会在桌子底下互踢对方小腿吗?这个男的甚至连递东西都要超绝不经意抚过小白的手!
黑厄脸都黑了,但此时他还没有发作。饭后他和厨房里刷盘子的二人打了声招呼,得到同意后在房间里四处乱逛消食,本意是想看看弟弟住的房间,结果次卧相当整洁,没有放白厄的行李,客卧和次卧一样,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书房没有多张床。最后他站在主卧门口,被那张大床上弟弟最爱的黄紫配色闪瞎双眼。
……他是该信弟弟摧毁了悬锋继承人的审美,还是该信弟弟和他的暗恋对象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还没互相捅破窗户纸?黑厄宁愿相信是前者。
他飘回厨房:“万敌,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小白你继续刷碗。”
坐在客厅,悬锋的继承人此刻也不过是一位面见暗恋对象家长的普通人,万敌收敛上位者的气质,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微垂头颅,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客人。
看他这副表现,主要是考虑到小白喜欢,黑厄的质问到嘴边,转为更温和的语气,开门见山道:“你喜欢我弟弟。”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万敌毫不意外:“是的,不过我打算等他成年再正式开始追求他。”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黑厄颇为疑惑,“小白对我说他的房租是五百利衡币,这间房真租出去,都不止在后面加个零的价,算是为了照顾他的尊严?”
“嗯……”万敌尴尬地移开视线,“还有资助贫困学生。”
“谢谢,我们家不缺钱。”黑厄双臂抱胸。
“但是他会为家庭财务困扰,他提过很多次,希望你不要再做危险的工作,”顶着面色不虞的黑厄的凝视,万敌话锋一转,“其实我能理解,如果不是作为兄长的你的付出,我甚至可能没机会认识白厄,未来我也不会让他有担忧自身财务状况的机会。”
“要论工作的安全性,你也不遑多让,悬锋的继承人。”而他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了你。黑厄呛他,语气里带着沮丧,摇摇头另起话题:“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睡同一张床的?”
“大概一年半前,”这是个敏感话题,搞不好就会变成送命题,万敌如实回答,“他失眠很严重,抱着熟人睡觉可以有效缓解入睡困难和半夜惊醒的症状。以我个人的荣耀起誓,我只负责充当抱枕。”
没有否认睡在一起啊……罢了,悬锋人不屑说谎,他们俩没做什么就行。难怪小白这次回来黑眼圈变淡不少,黑厄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往下深究,就当是为了弟弟的身体健康着想。
“我弟弟在感情方面并不笨拙,就是会在奇怪的地方钻牛角尖,如果你主动,他会愿意考虑的。我没办法经常陪在他身边,要麻烦你多费心关照他,”黑厄交代道,“我在地下竞技场还算有点人脉,我知道悬锋看不上这种纯粹的暴力竞技,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信任,”万敌点头,“所以你坚持留在地下竞技场果然是因为情报,为了找卡厄斯兰那?”
“没想到小白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黑厄挑挑眉,“没错,我们两个的长兄……目前还是失踪状态。”
“我也会帮忙的,”万敌顿了顿,双手递上张黑卡,“地下竞技场的消息不便宜,用这个可以帮你更快找到线索。”
黑厄拒绝了他:“谢了,不过我用不上,你留给白厄吧。”
“你们在聊什么呢?”终于洗好碗的白厄端着盘切好的苹果出来,好奇探头。
万敌自觉打哈哈糊弄:“聊你这两年的糗事,刚讲到你在高温浴池泡晕这段。”
本打算给万敌来两块水果的白厄收回手,把果盘塞进兄长手中:“哇!哥你别听他编排我!”
“没事,你继续说,”黑厄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小白总跟我讲他在外表现多优异,这些小事倒是从没听过。”
“哥!你怎么帮他欺负我!”
三人说笑一阵,天色渐晚,黑厄打算回去,依旧是万敌打车送人到车站。等车来时,黑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圆滚滚的金色团雀挂件,塞进白厄手里。
“好可爱!这个是什么?”白厄捧着小鸟团子端详,“噗,感觉有点像卡厄斯哥哥。”
“是其他人送给我的,很重要的东西,”黑厄最后揉揉弟弟的脑袋,“替我保管一下,小白。”
没过多久,无名客与黄金裔达成合作,牵头人是近年来名声响亮的新晋成员星穹姐弟。无名客将黄金裔的核心成员录入无名客的白名单,并指定白厄和Flame作为对接人。
两年后,奥赫玛,清晨五点半,白厄伴随响亮的电话铃声从床上坐起,揉着乱糟糟的蓬松白发打哈欠,闭眼摸索自己和身旁人的枕底:“我手机呢?”
同样睡眼惺忪的万敌松开圈在白厄腰上的手,轻车熟路从床头夹缝中摸到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鸟挂件,顺着挂绳捞出手机,塞进黄金裔未来领袖的手中。
“……风堇?”看清来电人的白厄瞬间清醒,光速接起电话,“出什么事了?”
印象中风堇这么早找还是头一次,大概是急事,万敌立即起来换衣服,顺带把白厄的衣服丢给他。
坐在床上的人逐渐严肃的表情印证了他的猜想,白厄边嗯嗯答应着边往身上套衬衫,挂断电话后慌里慌张跳下床。刚想抬头交代万敌,就看见室友勾着本应挂在玄关的摩托车钥匙倚在卧室门口,问他:“去哪?我送你。”
“最近的无名客车站,我要去树庭的昏光庭院,”白厄没有刻意压抑眼中的担忧和声音里的哭腔,他接过万敌递来的头盔,“万敌,我哥出事了。”
Notes:
以下是发电内容阅读被创概不负责:
最近又有点厄压抑了好想吃水仙互磨或者玩双头龙也行,我将抓小黑和娜娜满足我的xp()
还有瑞幸联动的小白黑色高领毛衣实在过于诱人,一把抓住顷刻炼化x
让小白当小奶牛店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发情然后产生新鲜牛乳,把奶汁挤进咖啡杯,爆单的时候遇到备注要十泵牛乳的客人,把饱胀的奶子挤得通红生疼。门店只有这一位小奶牛员工,所以遇上加奶饮品的宣传窗口小白的奶子每天都一片青紫。为了保证食材新鲜所以其他店员还有两项工作,在营业结束后要确保小白今天的奶全部挤出来了,顺便草草小奶牛让他继续发情。如果奶还有剩被挤掉小白会很委屈觉得好浪费,捧着柔软的胸脯说想让同事喝掉,但是规定不可以用嘴吸。如果不是很累同事会用手帮小白挤,如果很累的话就会给小白戴吸奶器赶紧草草完下班。后来发现用道具也可以,每天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小白上道具,塞五六个跳蛋进去再堵上按摩棒,好消息产奶量增加了坏消息小奶牛不太愿意挨草了,但是管他愿不愿意的总之这是工作,店员同事还要拍照打卡,于是打卡系统里每天都是同事上传的下半身湿透完全发情吹到几乎脱水的淫荡小奶牛照片。好了发疯完毕,下一章回归养伤娜娜线,下次更新争取在9月之前,直接将正文完结。
Chapter 8: 萌发
Notes:
我燃尽了,结尾很匆忙,一想到要请大家吃史我就很难绷x
再次提醒本文的背景是现代架空但保留了一定量的奇幻设定(饶了我吧不带奇幻我真的写不了一点),可以类比灵气复苏/所有人都觉醒超能力那种,最开始是为了保留归寂和焚风的异头,写着写着就快要进化到原作的power大战了。
本章涉及:厄家三兄弟贴贴(亲情向),一点厄水仙(小黑和娜娜玩双头龙),敌厄(万敌x小白,暂时没做因为正文剧情快要结束嘞),18+含量较低,OOC预警(尤其是小黑)。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无名客在奥赫玛修建的车站很多,油门加满开到最近的车站只需要十分钟,站台边等着一道灰色的身影,是穹。
“搭档!太好了万敌也在!”
快要成年的人和刚认识时一样沉不住气,见到白厄就往上扑,万敌扯着他的大衣后领往后拉,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但是先等等。”穹朝旁边的空地丢出一颗圆球,落地变成了一枚一人高的锥形水晶,他握住两人的手腕,语音输入指令:“传送坐标:神悟树庭-昏光庭院。”
只见眼前景色一晃,他们便站在昏光庭院门口,来不及吐槽这仿佛游戏传送般的技术竟然属于他们这个世界,万敌跟着白厄和穹往急救室的方向跑。
“人带来了!”
穹和站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等待的星交接,后者把白厄推进门内,说着:“就在里面,搭档先进。”
人进去,门关好,星长舒一口气,滑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穹瘫在她脚边地板上,没出息地抱着姐姐的小腿,幽幽感叹:“这都什么事啊……”
等他俩把气喘匀,万敌抱臂站在对面,问道:“现在有没有谁来解释一下,你们俩为什么会在这?不是白厄的哥哥出事吗?还有刚才那个是什么?学派的新发明?”
“那个传送道具啊……那个是界域定锚,Aki老大捣鼓出来的,目前还在内测阶段,只有无名客能用,”坐在地上的少年有气无力地说明,“至于我俩……”
守在这里的星接上话题:“你知道小白其实有两个哥哥吗?”
他不仅知道,他还帮白厄找过,万敌点头:“当然。”
“咦——”
“哇……”
姐弟俩发出一些怪声,穹嘟囔着:“这不对吧搭档我们还是不是最要好的搭档?”星碎碎念:“搭档啊当初就不该把你交给这个比你大的男人,什么魅力年上霸道少爷爱上我这简直就是羊入狮口啊小白被吃干抹净了口牙!”
怎么突然提到白厄有两位兄长的事?万敌好像明白了什么,打断他们:“所以是和他那个失踪了很多年的长兄有关?你们找到人了?”
星点点头,将早些时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Flame:紧急求助,亚德丽芬车站2人请求接应,有伤员
银河球棒侠:111
银河棒球侠:111
如果不是给Flame的求助消息设置了专属提示音,星和穹是没可能在这个点醒的,除非是熬穿了。姐弟俩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开始摇人,星在无名客的内部论坛发悬赏,穹去敲阿基维利的屋门,最终摇到正在执行委托,带着委托人赶路的姬子。
不知道姬子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委托人中途绕道,不出十分钟后,他们在昏光庭院汇合,星穹还带来了风堇。
接到人后风堇就带着医疗团队进了急救室,星穹在旁边待命随时准备继续摇人。卡厄斯兰那的情况更糟糕些,风堇急忙为他止血。
姐弟俩在旁边干着急,看一会卡厄斯兰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再看一会黑厄,再看一会黑厄脸上的疤痕……星突然一拍大腿:“搭档你脸怎么了?!”
他们谈话不耽误抢救,医护人员忙着手头的活,没阻止,黑厄的注意力全在兄长身上,淡淡回应:“没戴面具。”
“不,不是面具的问题,”穹捂着被姐姐拍痛的大腿,“白厄,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受伤了?”
听到这话,黑厄疑惑抬头:“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厄啊,”穹重复一遍,“搭档你还好……呃你看起来不太好。卡厄斯的伤是谁干的?”
“不对,”黑厄站起身,被旁边正给他清创的医生按住重新坐下:“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什么叫我们从哪里……”穹有些摸不着头脑。星察觉到不对劲,感觉他的反应不像他们熟悉的那个白厄,反问:“等等,你不是小白?”
黑厄皱紧眉头:“我在黄金裔的代号是Flame,真名是黑厄。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白厄这个名字的?”
“无名客和黄金裔合作,对接人一直都是白厄啊,就是Deliverer!”星比他更震惊,上下打量一番黑厄的长相,“仔细一看,你不会也是小白的哥哥吧?还是弟弟?”
看在星穹是同盟的份上,黑厄没有过多隐瞒:“没错,白厄是我和卡厄斯兰那的弟弟,我们是三兄弟。”
说完这句,他垂下头,看起来有些沮丧:“他跟我说他在奥赫玛交流学习,怎么会变成黄金裔的Deliverer……”
星穹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心虚:完蛋,好像把搭档出卖了。
穹挠了挠头,实话实说:“这……我们也不清楚,无名客与黄金裔达成合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了。”
风堇匆忙插入对话:“血库存量不足,伤者需要输血,请帮我联系黄金裔!”
“先用我的,我和他是亲兄弟。”黑厄伸出尚且算完好的右臂,却被风堇推开,娇小的医师撸起袖子:“伤员请不要逞强,流淌金血者可以无视血型供血,先用我的应急。”
急救室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如把白厄也摇过来,大家趁热喝了吧。星接过风堇的手机,拨出电话。
特地转移到走廊上等人,为兄弟见面腾出空间的少女满脸悲痛:“老婆也没告诉我们他有两个弟弟啊!Flame当年找我们合作,特地叮嘱我们要保密,搭档每次提到他哥的事都欲言又止的,我俩也不好意思多问……”
蜷坐在她脚边的少年捂住脸:“导致我和老姐一直都误以为搭档就是Flame……早说啊,不然你们三兄弟不早见面了!”
听完他们俩的叙述,万敌难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黑厄是Flame?”
穹沉痛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原来黄金裔也不知道Flame的真实身份?”
“他是黄金裔最大的情报来源,每次出现都穿斗篷戴面具,我们猜测他有隐情,没强制确认过他的身份。”
信息量太大,万敌整理了一会。黑厄竟然是黄金裔的Flame,兄弟俩在黄金裔共事两年没有互相暴露身份,该说是黄金裔的信息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该说他们所有人都灯下黑?曾经和Flame交手过的万敌忍不住扶额,对打的时候他就察觉Flame出招狠辣,有点不计后果,应该是打黑拳练出的野路子,怎么就没往身边打黑拳的人身上想呢?
想到战斗风格,万敌还是很难相信:“Flame……黑厄,和白厄偏保守的技巧型打法完全不同,光是出招方式,就足够认出不是同一人吧?”
“因为不止有沟通造成的信息差,还有这个!”星指指挂在他口袋边缘的金色团雀挂件,万敌这才发现刚刚急着出门,自己错拿了白厄的手机。
“这个挂件是两年前我俩带老婆去罗浮玩,送给他的伴手礼。”
“那次委托结束后没多久,Flame就拿着这个还有军团的信息找到我们,说他是老婆的弟弟,想和无名客谈合作,然后把我们引荐给了黄金裔,”星掰着指头往前数过去的事,“正巧我们俩答应过老婆会帮黄金裔的忙,就顺水推舟。大概一年半前无名客和黄金裔顺利达成合作,会上小白也在,手机上系着这个挂件。”
“再加上第一次合作出任务,搭档对被他打趴下的军团成员说他是黑斗篷魔王。他当时明明穿的一身白,但Flame的打扮确实是黑斗篷魔王,他俩又没同时出现过……”穹把脸埋进膝盖中间,遮掩窘态,“现在回想起来,初次见面搭档就完全不认识我们的样子。我和老姐还猜他一会以白厄的身份出现,一会又乔装成Flame,是不是中二期没过呢……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咕……”
“呃——”
姐弟俩又沉浸在现实的打击和尴尬之中。他们两个未成年哪来的老婆?这个老婆指代的是谁?听描述有两个弟弟,该不会是……万敌努力理解着:“你们提到的‘老婆’,是指卡厄斯兰那?”
“老婆……哦对!还没介绍,”经提醒,星想起万敌对卡厄斯兰那的事尚且一无所知,“我们俩的老婆就是小白的大哥,叫卡厄斯兰那。”
不敢想象这三兄弟是怎么把事情搞成这么复杂的模样,直到现在才被戳穿。万敌决定先不纠结两位无名客的称呼问题,他把穹从地上提溜起来,放在星旁边,他则坐在穹旁边,整理现状:
“两年前,你们在执行委托时认识了卡厄斯兰那,并且留有信物。卡厄斯兰那没告诉你们他有两个弟弟,私下将信物转交给Flame,也就是黑厄,后来黑厄又将信物传递给白厄。”
“结果你们两个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三兄弟,凭信物认人,误以为白厄和Flame是同一人?”
姐弟俩小鸡啄米式点头,表示对万敌总结的肯定。
万敌目不转睛地盯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现在出事的是谁?黑厄还是卡厄斯兰那?”
伸出两根手指,星比了个耶:“两个都有。”
“风堇初步判断,黑厄肋骨骨折,手臂中枪。卡厄斯左手指骨骨折,右臂截肢,腹部烫伤,还有其他……”穹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军团根本不是人!”
“又是军团?”万敌收回担忧的目光,“这么严重,不知道救世主该心疼成什么样……再多和我讲讲吧,关于白厄两位兄长的事。”
星穹和他简单分享了卡厄斯兰那的事,万敌还没听完,就被风堇喊进急救室。
“伤者失血过多,幸好在场还有其他黄金裔,再加上你的就确保够用了,”医护人员帮忙抽血,风堇接过评估报告,“手术评估完成了,快转移至手术室!”
万敌看他们将床上失去右臂还在昏迷的金发青年推走,和坐在对面床头压针口的白厄面面相觑,对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帮白厄欺骗了黑厄两年的万敌难免生出一丝窘迫,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现在就打扰这兄弟相会的场面。黑厄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尾,上半身缠满绷带,不参活他们俩的对视,也不理会白厄试探的目光。
“小白。”
兄长突兀的呼唤驱散了弥漫在三人间的低气压,吓得本就心虚的白厄一个激灵,转而又露出些许愠色,硬着头皮道:“哥,我会解释加入黄金裔的事,但你也要告诉我卡厄斯哥哥的事才行!”
“你们四年前就见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色小狗瘪了瘪嘴,蓝眼睛浸在一汪泪里,“为什么要瞒着我……”
“……小白?”见不得弟弟受委屈,黑厄挪过去,想将他抱进怀里安慰,不小心牵扯到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白厄也不委屈了,赶紧扶着哥哥躺下。简洁讲述自己在树庭求学时怎样调查到当年哀丽秘榭被毁的真相,说服老师不阻止他同军团对抗,以及他在悬锋历练两年后回到奥赫玛,通过考验成为黄金裔的继承人,跟随阿格莱雅学习的事。
安静听完弟弟的叙述,黑厄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从何处讲起。他们毕竟是兄弟,对彼此的品性再清楚不过,白厄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并不意外。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避免将弟弟卷入纷争。
在白厄不安的注视中沉默许久,他抿着唇,最终长叹一口气:“加入黄金裔的时候你才16。”
“可你帮助刻律德菈她们壮大黄金裔组织的时候不过14岁,”抽完血的万敌决定加入对话,帮这对不坦诚的兄弟敞开天窗说亮话,“黄金裔有起色后你就转向幕后工作,没有常驻奥赫玛,不领职,保持在暗处活动,正因如此你们兄弟俩的谎言才没有在一开始就被戳穿。你说对吧,Flame?”
Flame这个名字白厄自然知道,他加入组织后缇里西庇俄丝帮他补习了许多黄金裔的相关知识,其中就有Flame的事。据说他是刻律德菈从地下竞技场挖掘的打手,常年穿一身黑袍,戴着骨爪似的面具,是黄金裔的核心成员之一,反抗军团破坏行为的宗旨就是他提出的。不过此人行踪成迷,白厄尚且没遇到合适的跟他合作的机会。
原来Flame是黑厄哥?白厄不可思议地看向兄长,这下轮到黑厄心虚地移开视线。白厄真的有些生气了,双手捧住黑厄的脸,强迫哥哥与他对视,气鼓鼓地质问:“哥!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全部给我老实交代!”
事已至此,没有继续对弟弟说谎的必要。黑厄组织语言,稍加修饰,将这些年来从他找到卡厄斯兰那,到暗中帮助黄金裔对抗军团的经历全盘托出,尽量略过其中艰辛,让这些事听起来没那么夸张。
白厄的表情和心情跟随黑厄的描述变化,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卡厄斯哥哥的踪迹,原来哥哥失忆后被军团带走了。听到卡厄斯兰那害怕中途死去,要求黑厄对他保守秘密时,他心中因兄长们的过度保护而生出的那点薄怒迅速褪去,只剩下酸涩的疼。
“所以我去悬锋城交流学习的那段时间你总是很忙……你骗我说在追查卡厄斯哥哥的线索,实际上是在帮他和黄金裔对抗军团。”
他很想抱住黑厄,但对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握住黑厄的手,眼泪滴落在兄长的手背上:“哥哥,呜……对不起……要是我更可靠一点就好了,就可以多帮到你们一点,就可以让你和卡厄斯哥哥不必这么顾及我的感受……”
“不,小白,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你已经很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黑厄捧住弟弟的脸,接过万敌递来的纸巾,为他擦拭泪水,“我和卡厄斯背着你行动,不是觉得你不够成熟,我们相信你肯定能帮到我们许多。只是我和他都无法接受,一旦将你卷入其中,我们可能会失去你的事实。”
“可你们也是最好的哥哥呀!难道我就不害怕失去你们吗?”白厄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他感觉自己的泪腺好像坏掉了,“哥你身上的疤痕,有多少是在地下竞技场被对手打伤,又有多少是在和军团的对抗中留下的?还有卡厄斯哥哥恢复记忆,明知道有多危险,却继续留在军团……”
“这就像一道电车难题,小白,”弟弟从未在他面前如此痛哭过,那些泪水好像都滴进他的胸膛,泡得黑厄内心酸胀,“如果我们两个冒险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听到这话,白厄哭得更凶了:“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牺牲自己当然没问题啊!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斩断将人们绑在铁轨上的绳索,或是跳上电车把它停下……”
“这正是我和卡厄斯在做的事,”顾不上伤口,黑厄把弟弟搂进怀里,“我们会让电车停下的。”
顺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趴在哥哥身上,白厄避开兄长的伤口,和他脖颈相交:“那我要和你们一起。”
围观的万敌想要反驳白厄自我牺牲的态度,转念一想自己和其他黄金裔哪个不是这样,于是默默推来辆轮椅,等兄弟俩互诉衷肠哭完,才插进他们难舍难分的氛围当中:“你们要去手术室门口等等吗?我知道伤员需要卧床休息,风堇问起来,就说是我硬要带黑厄过去。”
“要!”白厄三两下擦干净自己和哥哥的脸,在万敌的帮助下,三人来到手术室,排在等在门口的星穹后面。
因为抢救及时,手术还算顺利。术后卡厄斯兰那断断续续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醒来才有力气唤两个弟弟的名字。黑厄白厄闻声凑过来,一左一右贴贴他的脸颊,卡厄斯兰那确认过弟弟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心中一轻,便又失去意识。
他的伤势严重,经常从昏睡中痛醒,醒来时白厄趴在手边,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像一颗蒲公英,可惜他没有能抚摸弟弟的手,只能眼馋一会,吸过镇痛雾剂后继续睡。
又过一周他终于攒够每日进食的精力,从身上连接的各色管道中脱离,能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拥抱多年未见的弟弟们。卡厄斯兰那用唯一能活动的手肘环住白厄的肩膀,欣慰道:“小白都长这么大啦,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乖乖抬头让长兄端详自己的脸,对视的片刻,哥哥毫无血色的薄唇,苍白的面容和消瘦的脸颊都深深刺激着白厄,提醒他对方正在经受苦难,偏偏卡厄斯兰那的表情和熔金的眸子都无比温柔。他控制不住自己决堤的情感,扑在卡厄斯兰那的肩膀上痛哭:“哥哥!呜……我好想你……我找了你好久……”
用下巴在幺弟头顶蹭蹭,三人中最虚弱的那个反倒承担起安慰唯一健康人员的责任:“哥哥也好想小白呀,没事的,哥哥回来了。”
待白厄从哭得快要背过气的状态中稍稍平复,卡厄斯兰那又用断肢揽住僵在一旁不敢上前的黑厄,侧过头亲在弟弟的眉心:“这不是把小白照顾得很好吗?一直以来辛苦小黑了。”
兄长的残肢搭在侧颈,黑厄被烫到般浑身颤抖:“我没有!小白跟着我吃了好多苦……对不起,哥,也对不起小白……”
这下黑厄也哭了,他一哭,白厄又跟着哭,不一会就哭湿了卡厄斯兰那肩头的衣物。卡厄斯兰那知道弟弟们这些年来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是啊,他不在,所以不清楚黑厄是如何克服失明和伤痛,带着白厄流离至奥赫玛,辗转在地下竞技场,一次次游走在生死边缘;不清楚白厄是如何跟随兄长埋葬故乡的亲人们,独自在外求学,早早独当一面,苦苦追寻他的下落。
因分离而未能参与的过去无法弥补,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在这重逢的时刻为弟弟们提供一处可以肆意流泪的怀抱。可惜过去七天未进食进水的身体实在撑不了太长时间,他没坐多久就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前还记得嘱咐弟弟们:“我没事……”
长兄忽然无力垂落的头颅把黑白两人吓坏了,闻讯赶来的风堇完成检查后教育他们俩,卡厄斯兰那只是太虚弱,下次醒来记得先喂他喝点温水吃些流食,他需要恢复体力。
失去右手,左手骨折,腹部还有严重烫伤的卡厄斯兰那暂时无法自理生活,黑厄同时被留院观察,照顾两个哥哥的任务落在白厄肩上。
“想要看我以前的照片?”
“嗯,想要看没有见过的小白。”
这天白厄像往常一样喂哥哥吃过晚饭,卡厄斯兰那的消化系统幸运的没有受伤,所以食谱迅速丰富。吃上最爱的蜂蜜烙饼,熏鹿肉和橄榄汁三件套,卡厄斯兰那餍足地倚在靠枕上。经过十天调养,他的面色不再灰暗,瘦削的面容也略微丰盈,除去打着绷带和夹板的手以及残缺的肢体,笑着看过来时,几乎与正常人无异。
此刻他正微眯着眼,猫似的,简直能看到他头顶抖动的耳朵和身后因无聊而小幅度晃动的尾巴尖。
用这副姿态表达请求实在太犯规了,白厄当然无法拒绝。他调出相册,按时间正序翻看,边展示有他出现的相片和视频,边对哥哥讲述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卡厄斯兰那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对比照片上的小白厄和成年的弟弟之间的区别。
被仔细观察半天,白厄被他盯害羞了,挠挠头道:“哥,我倒也没有这么好看吧?”
“小白就是这么好看,”卡厄斯兰那毫不吝啬地夸奖,“在树庭的时候还是小包子脸呢,很可爱;到悬锋长开了些,青涩又有朝气;来奥赫玛之后,就变成高大帅气的俊小伙了。”
他敛着眸子,金色的虹膜上倒映着屏幕中被同学和老师簇拥的孩子,喃喃道:“如果那时我留在你们身边……”或许小黑就不会拖到眼睛无法治愈才离开哀丽秘榭,或许你和小黑就不用为吃不饱饭而苦恼,或许你们可以一起上学,可以在受委屈时向我求助……
即使没有接着往下说,白厄也敏锐察觉卡厄斯兰那语气中的愧疚和遗憾。他轻靠在长兄的肩膀上:
“以前我照镜子的时候偶尔会想,卡厄斯哥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神奇的是,当我幻想镜子里的我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眼眸,当我冲他露出微笑时,好像卡厄斯哥哥真的就站在面前——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面容,流着相似的金血,所以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隔空陪伴在彼此身边。”
他抱住兄长,模仿对方曾经温柔的抚触,捋顺哥哥柔软的发丝:“即使被迫和哥哥分开了一段时间,我们仍然是兄弟呀,存在世上多久,就共同走过了同样多的时光。”
被幺弟温暖着,卡厄斯兰那觉得手都不痛了。一不留神,弟弟们就变成了成熟可靠的大人,他翻出心底酸涩的疙瘩:“对不起,小白……”
“哥哥不需要对我道歉!”
想要安慰情绪低落的哥哥,有时弟弟的身份反而有奇效。白厄将脸埋进兄长的胸膛,脱掉成熟的外壳,重新变回那个会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小孩,抬头用那双他引以为傲的,可以吸走一切坏情绪的蓝眼睛与卡厄斯兰那对视。
“如果是说之前和黑厄哥一起隐瞒我的事,我完全不介意。我和黑厄哥聊过了,我想,倘若把我放在同样的境地,我也会做出和哥哥们一样的选择。对现在的我来说,还能陪在哥哥们身边就已经够满足了。”
被点破心事,卡厄斯兰那不好意思地笑笑,接受了弟弟的安慰——他心里确实好受许多。他们聊得有些久,时间很晚了,卡厄斯兰那不再强撑精神,在白厄的帮助下躺好,闭上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以后哥哥会陪在你们身边,不会再离开了……”
除了负责照顾他们日常起居和饮食的白厄,常来的帮忙还有万敌与风堇,星穹偶尔会在委托间隙跑来添热闹。小狗猫努力从黑厄和星穹姐弟手中保住每天一次投喂长兄的机会,还要趁机为哥哥介绍来探望的人:专业又温柔的风堇医师,也是在树庭时的学姐;负责黄金裔善后工作的遐蝶,是他的同学;黄金裔的现任Boss阿格莱雅和指挥官缇里西庇俄丝……还有常来帮忙的悬锋继承人万敌。
需要消化的信息很多,除去进食,卡厄斯兰那多余的精力全都用在交代军团的情报上,偶尔还要被星和穹缠着索吻——他没想到这两个少年竟然还喜欢自己,一有机会就再三劝说,试图让他们换个喜欢的对象,每次开口前却都被姐弟俩以讨要奖励为借口打断,然后被亲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把拒绝的话忘在脑后。
以至于他逮到机会和万敌独处交谈都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环绕在幺弟身边的人不少,万敌绝对是最特殊的那个。对其他人,白厄总能简明快速地做完介绍,但对万敌,他的小弟弟斟酌半晌,讲完身份后扭捏一阵,磕磕绊绊地说哥我喜欢他。
从醒来就经常被万敌照顾的卡厄斯兰那对这个青年的印象还不错,他看向隔壁床位的黑厄,对方点点头表示知情。过了一会黑厄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问道:“小白,你们两个还没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情感话题把白厄问了个猝不及防:“还、还没有……”
上次和万敌谈话还停留在两年前,黑厄微微蹙眉:“他没跟你表白?”
“不是,我今年生日那天他就说要追我,我答应了,但是暂时没给他转正……”白厄的脸红成西红柿,“哥你们别问了……”
这是有什么顾虑?既然弟弟不愿意讲,卡厄斯兰那决定先和暂时未转正成情侣的另一方聊聊。
这天白厄守夜,早上回去休息,来交接的人是万敌,吸取和星穹对话时频繁被打断的教训,卡厄斯兰那开门见山:“万敌,你在追小白吗?”
听见这话,尤其是房间内还有一个黑厄,悬锋小伙立正了,认真回答:“是的,从白厄来悬锋交流学习时我就喜欢他,所以前段时间征求他的同意,目前在追求他。”
卡厄斯兰那略微颔首:“在我心中,我弟弟自然是最好的。但你们同为男性,你又是悬锋的继承人,你父母同意吗?”
“他还在悬锋的时候我就带他见过我的父母了,我们一起吃过很多次饭,还有出游,家庭娱乐……悬锋不太讲究门当户对的说法,更倾向找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我父母很顺利就接受了。”
“不应该啊……”黑厄加入对话,“你是怎么追他的?”
万敌一件件数:“空闲的时候和他约会,带他去黎明云崖看日出,扫荡云石市集的美食,在姻缘树下乘凉,逗奇美拉玩,陪他去浴场泡澡,再每周都准备些礼物和惊喜。他对古玩感兴趣,悬锋有不少藏品,我会买几件假的掺一块送给他……其他和平时差不多。”
“为什么要真假掺着送?”卡厄斯兰那好奇。
“他喜欢鉴宝,”想到白厄从一堆小物件中挑出真古董时小小得意的表情,万敌忍俊不禁,“凭借学到的知识从赝品里挑出真货,他会很开心。”
看起来一切正常,这都没答应?黑厄回想起白厄提及万敌时的幸福表情,他弟弟分明恨不得马上就嫁给这个家伙了。
“我们了解了,”卡厄斯兰那点点头,“小白他挺喜欢你的,或许你可以再和他聊聊。小白同意的话,我和小黑不会反对你们的。”
顺利得到家长的肯定,万敌欣喜地表达感谢。既然问题不是出在万敌这边,卡厄斯兰那冥思苦想了半天,在万敌和风堇交接班之前叫住他,贴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黑厄听力好,知道哥哥在说小白身体的事,他关注着万敌的表情变化,这人看起来有些惊讶,除此之外没有流露出厌恶之类的神色。
“不,我当然不介意,我会保密的,”万敌失笑,如果白厄真是因为这种原因不敢答应他,那他一定要拉着对方好好解开误会,“不管性别如何,他都是白厄,这就够了。”
晚上白厄比平时迟到半小时,进门就趴在卡厄斯兰那的床边哭诉:“哥!你们是不是和万敌说什么了?”
“他怎么了?”伤势好了大半的黑厄直接去摸床边的剑,白厄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吓了一跳:“哥你先把剑放下!躺好!你伤还没痊愈呢!”
“他只是……只是突然对我表白了……”
听话躺回病床的黑厄挑挑眉:“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小狗猫哭丧着脸,看起来蔫了吧唧的,“他夸了我半个小时,我实在扛不住了……都怪他平时连句恭维的话都懒得讲!”
“然后呢?”卡厄斯兰那对弟弟的感情进展颇有兴趣。
“然后我说我还要来照顾你们,先跑了,”白厄再次趴进床褥里,“怎么办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床边再次长出小蒲公英,卡厄斯兰那真的很想摸摸他,但很遗憾左手还戴着夹板。用眼神抚摸过弟弟毛茸茸的脑袋,他问:“所以小白一直没答应他,是因为从朋友变成情侣,你需要时间做心态调整?”
小蒲公英摇摇头,在两位哥哥关切的注视中脸一路红到脖子根。豁出去了!他双手比划着,闭上眼鼓起勇气道:“不是的!情侣会做爱吧,但是他的那个有这么……”他指向床头的保温杯:“有这么长呀!”
“噗嗤……”
“噗,小白……”
两位兄长不约而同笑了出来,白厄急得快哭了:“哥哥你们不要笑我了!怎么办,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不是的,小白,”黑厄忍不住下床,过来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成为情侣并不意味着要做爱。”
“小白直接说自己不想做就好了,你也说过,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会强迫你的。”卡厄斯兰那补充。
“那我要是想做的话,该怎么办呢?”话说出口,白厄后知后觉感到尴尬,再次埋进被子里,“呜……没什么,不要管我了……”
“别怕,哥哥教你,”卡厄斯兰那把他揽进怀里,“做好润滑和扩张,就没那么吓人了,其实这件事还可以由你来主导……”
没想到有一天这些知识还能传授给弟弟,经验丰富的卡厄斯兰那在白厄逐渐呆滞的表情中教授他做爱的要点。不管弟弟学到了多少,总之,最后白厄不再害怕了,看上去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考虑到卡厄斯兰那的身份,他的存在暂时被黄金裔当作机密,对外全面封锁消息。令人意外的是军团没有什么大动作,纳努克甚至和往常一样没下追捕令,找人抓人全凭底下的成员自觉。
“他当时几乎没有阻拦我们离开,大概是认为我会像以前那样,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回去。”听黑厄提起军团的动向,卡厄斯兰那笑笑,说不上是对这群人的轻蔑还是嘲笑,由白厄搀扶着继续在院中散步,远眺头顶无云的天空。
“我不会再回去了,”在黑厄担忧的注视中,他收回视线,对弟弟露出轻快的笑容,“等他发现这点,就会有所动作……那或许会是我们对军团全面宣战的好机会,甚至会有杀死他的可能。”
等到卡厄斯兰那左手的骨折恢复,万敌提议让三兄弟全部住进他在奥赫玛的另一处房产。黑厄本想拒绝,考虑到悬锋继承人的地盘确实是奥赫玛最安全的地方,犹豫半天妥协了。卡厄斯兰那觉得有些太打扰了不方便,但白厄说他在奥赫玛没有住处,就算现在去租房,万敌也会跟来,和直接住进万敌家没区别。
伙同万敌成功将哥哥们拐回家的白厄最幸福,万敌在奥赫玛有好几处房产,这座僻静的小独院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既满足卡厄斯兰那静养的条件,又能轻松调度悬锋做护卫工作。
右臂创口的状态稳定不少,在卡厄斯兰那的坚持下,万敌没能让出主卧。白厄跟着两个哥哥睡了一段时间,他们仨睡觉时的排列顺序不固定,大多数时候是白厄在中间,就像还在哀丽秘榭时那样。第二天早上三个人会同时赖床,主要是陪白厄睡回笼觉。
有时中间是黑厄,白厄和卡厄斯兰那醒来后会轮流拉着他聊天,逗只有单边视力的他左右来回转头。黑厄没有因此生气过,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但乐在其中,反正卡厄斯兰那跟白厄挺享受他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当然,不会欺负他太久。
偶尔会是卡厄斯兰那,喜欢梦中抱人的白厄会乖乖睡在他的左手边,睡觉更安稳的黑厄则睡在右边。这种情况万敌会定闹钟半夜起来检查三人睡姿,防止他的伤处被压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次受伤比过去恢复的速度快很多。卡厄斯兰那只花了两个月时间就拆下断肢创面的绷带,没事人一样重新拾起剑,训练剑技。
失去惯用手对他不是没有影响,弟弟们不在旁边时他就用口齿代替另一只手,白厄偶尔会和万敌一起出任务,黑厄则时常陪在他身边,代替他的右手。
但也不是所有事都能靠弟弟代劳,比如……早晨醒来,卡厄斯兰那钻进卫生间,将湿透的内裤脱下,擦净腿间的水渍。
乳头和阴蒂的伤早就痊愈,连带着穿环留下的孔也消失了。但告别伤痛与摆脱过去是两码事,他太久没做爱了,身体根深蒂固的性瘾简直要将他逼疯,醒着的时候仅仅是内裤的布料摩擦过阴阜就会让穴止不住流水,睡着后同样,他能做的只有勤换内裤。
“哥,早上好。”正在水池中搓内裤,黑厄推门进来。昨天白厄和万敌又去其他地区出任务了,这两天都不在,家中只有他和黑厄,对弟弟们他向来没什么防备。
“早啊,小黑。”卡厄斯兰那冲他笑笑,看到兄长在光滑的水池内壁艰难蹭着那一小团布料,黑厄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把活抢走:“我来吧,哥你先休息,我收拾好就去做饭。”
“谢了,小黑,”卡厄斯兰那没急着离开,“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
“我知道你自己能行。可不这样做我就会内心不安……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哥,算我求你。”
感受到手下的布料上好像附着一层黏滑的触感,黑厄疑惑地搓了搓,这触感十分熟悉,像是……爱液?怪不得每天早晨兄长都会神色紧张地第一个钻进卫生间,他还以为哥哥身体不舒服,悄悄观察了很久。
“小黑……”互相亏欠是他们之间长期存在的问题,卡厄斯兰那从背后环住弟弟的腰,“你不必感到愧疚,该说愧疚的应该是我才对。
“再在军团待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支撑不住,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机会离开。你的出现不过是他们伤害我的借口,即使你没有被抓,他们也会对我使用暴力……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会被军团追捕。”
“但你的手!”黑厄握住长兄仅剩的左手,“你是为了保护我才……”
断肢这事如何解释确实令卡厄斯兰那有些苦恼:“这个更应该怪焚风,但我后来想了想,他当时是来抓人的,理论上不会伤及你我的性命,是我太冲动了。”
“那也是因为我太弱了,哥哥。”黑厄转身将他搂进怀里,像是要把两人的血肉揉为一体。
轻抚着弟弟的后背,卡厄斯兰那顺从地接受他的拥抱:“不管怎么说,保护你都是我应该做的事。害你和小白在外颠沛流离,害你不得不在暴力的环境中长大,害你要和军团这样危险的存在对抗……这些都是我的错,小黑,不要责怪自己了,要怪就怪我吧。”
“不,不……哥,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小黑,真的不用,该为你们做任何事的是我才对。”
过去的两个月来,他们几乎一有时间就在聊这个话题,至今仍未达成共识。黑厄每次开口道歉,卡厄斯兰那都会拉着自己一起背负罪孽,讨论到最后,两人对彼此的负罪感越积越多。而且卡厄斯兰那对自己遭受的伤痛总是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将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黑厄感到阵阵无力。“为我们做任何事”吗?他想起刚刚清洁的布料上黏滑的触感,想起住院时隔断那头传来吮吻的水声……他想要得到哥哥的爱,这种事也包含在内。星穹什么时候跟哥哥关系这么好了?哥哥想要做爱吗?接吻的事为什么不找他?明明他也可以!
暗恋多年得不到回应,气到头上有点像脑子进醋,怀抱着兄长他实在不能自已,掰过卡厄斯兰那的脸就亲了上去。
怎么也没想到弟弟会突然贴过来,卡厄斯兰那瞪大双眼,向后仰着身子,尝试脱离这个吻,却被双手健全的黑厄按住后脑,进一步掠夺口中的津液。
“嗯……呜……”
不争气的身体自发起反应,卡厄斯兰那悲哀地感受到刚换没多久的内裤又湿了。更糟糕的是,仿佛为了证实这点,他感受到弟弟的手顺着短裤边缘摸进他的双腿中间,包裹住阴阜揉了揉。
两个月未尝到甜头的身体激动地吐出一大滩淫水,被亲吻和简单触碰送上高潮的卡厄斯兰那腿根发软,如果不是弟弟覆在私处的手向上发力托举着,他几乎要站不住。
“呼……嗯、小黑,怎么突然……”吻毕,卡厄斯兰那融化般瘫软在弟弟怀中,黑厄用浸湿的,还沾染着发情气息的手在兄长面前晃晃,乞求道:“我想帮哥哥解决这个,可以吗?”
“不……”
“可是哥哥,你刚刚还说可以为了我们做任何事。”
在卡厄斯兰那拒绝他之前,黑厄将他打横抱起。尽管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卧床的这两个月卡厄斯兰那依旧瘦了许多,他掰不过自己的弟弟,被按在床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喵,喵……喵!”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但是黑厄亲上来后的发展完全超出预料。卡厄斯兰那从久违的高潮中清醒过来,黑厄正伏在他的腿间,灵巧温热的舌不断舔弄花芯。他被军团那些人玩弄时很少被舔穴,快感令他一时失语,除了猫叫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阴蒂脱离了环的拘束,能够被全方位照顾到,变得格外敏感,没几下就喷在弟弟嘴里。
黑厄被呛到了,口腔包裹着兄长软弹的外阴,吐出的咳呛压在发痒的穴口,卡厄斯兰那小声尖叫着,小腹因接连到来的潮峰阵阵抽搐。
“哥哥不想的话,随时可以叫停。”
在身下人的穴口安慰性抚弄两下,黑厄将两根手指压入穴中,指腹轻触上方的肉壁,摸向深处。
“喵……?!”
惊觉弟弟尚且不知道他受刺激时会失语,卡厄斯兰那拼命摇头,可惜不管怎样努力,拒绝的话到嘴边都变成了喵喵叫。
为什么小黑会想要和自己做这种事?是因为他在弟弟面前被强迫?还是这孩子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不能真是为了帮他解决性欲吧!卡厄斯兰那记起四年多前那场荒唐的性事教学,发现自己好像没告诉过弟弟,正常来说亲人之间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满意地摸到一颤一颤渴求指尖触碰的宫口,黑厄手上的动作不停,看到卡厄斯兰那惊慌失措的困惑表情,为他贴心答疑:“哥哥也会和星还有穹他们做这种事吗?每次他们来看你都会拉着你接吻,他们走之后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是因为接吻的时候会高潮吗?”
用力抓着脑后的枕头,将脸埋进枕面,卡厄斯兰那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里面,他们明明把隔断拉上了,小黑为什么会知道?
没让他逃避太久,黑厄把他从枕头里抠出来,再次给了他一个吻。弟弟的舌面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实在过于淫乱了。卡厄斯兰那再三犹豫,没能朝口中作乱的舌咬下去,条件反射地换气,接受黑厄的探索。
“唔唔……嗯……呜喵……”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分开后卡厄斯兰那浑身绵软,眼睛失神盯着虚空的某处,喉咙里含着细弱的猫叫。黑厄抽出手,任由掌心积攒的清液淌在床单上,将布料染成深色。
“果然……哥,我都听到了,水声,乱掉的呼吸,还有鼻音。”
他想象隔断背后兄长被星和穹轮流亲吻的场面,姐弟俩每次给哥哥留的换气时间都很短,常常这个才松口,卡厄斯兰那刚呼出一口气,就会被另一个吻住。他对着兄长失神的表情幻想未能看到的景象,脱掉自己下身的衣物,用手中残留的爱液当作润滑,打开身体。
意识艰难脱离浓稠的情欲,卡厄斯兰那回神就看到黑厄正拿着根双头阳具往身下怼,他急忙起身,按住弟弟的手腕,连连摇头:“喵?!”
“我记得的,哥哥,你说过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做,对吧?”黑厄反手扣住他的手,将道具的其中一根塞进体内,“我喜欢哥哥呀,很多年前就说过了。而且我明白,这和亲情的喜欢不同……”
他再次温柔地推倒兄长,注视着卡厄斯兰那微微颤抖的金瞳,在对方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爱你,哥哥。”
按摩棒代替手指插了进来,仅仅捅进宫腔一下,卡厄斯兰那就激烈地喷了,水柱猛地打在黑厄的小腹,他手反抓进床褥,骨节攥得发白,修长的脖颈向后翻折,筋络与肌肉紧绷,皮肉的凹陷里含着一汪阴影。
两个月没挨过操的身体饥渴无比,他爽得脑子都飞了,小腹紧绞着硅胶玩具,甬道的褶皱向深处蛹动,期待这根柱体能进到更深,在他的肚子上顶出形状,最好能让阴道延展到极限……可惜按摩棒的尺寸受限,做不到那么夸张的事。
大小不够功能来凑,假阳具的龟头卡在子宫内振动时他又吹了,腰身痉挛着在床单上扭动,想要远离痛苦快乐的源泉。黑厄没给他这个机会,向前拉近两人的距离,成功在卡厄斯兰那的腰上压出凸起。轻抚兄长腹部的烫伤疤痕,黑厄咬紧牙关,加速挺动腰身。
“喵!喵——!”
身下变成一眼淫靡的泉水,混沌的极乐中,卡厄斯兰那仅存的意识全部用于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弟弟会喜欢自己?他离开了那么久,双手背负的人命数都数不过来,和许多人上过床……甚至他现在只有一条手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这样的家伙?一个不负责的、浪荡的、身体残缺的刽子手?
很快膀胱就吹空了,干涩的腹中和尿口又热又痒,金色的小猫哀哀叫着,抖抖索索被肏上再一次高潮。这次他吹不出来东西,身体深处可能在宫喷,却被按摩棒堵住,向外抽时才有黏液溢出。
他们需要谈谈,但是呜……有点太、太舒服了,得想个办法让小黑停下……卡厄斯兰那艰难地转动脑筋,最终锁定在连接两人的双头阳具上。
因为另一半插在黑厄体内,同样一口弱穴的他也不是时刻都有力气动,经常扭个十几下腰就得停下喘息片刻。情欲差不多得到满足的卡厄斯兰那有力气观察弟弟的状态,趁黑厄再次行动时,他夹紧体内的按摩棒,左手使劲按上小腹。
双头玩具的另一端阻力突然增大,近乎卡死在对方的穴里,摆腰到一半的黑厄来不及停下,被反向顶进身体深处,惊叫一声,倒在兄长身上。高热的蜜液浇在卡厄斯兰那的肉花,烫得他一哆嗦,狠下心将自己从假几把上拔起,又挤压出仅存的力气,把埋在弟弟体内的部分抽出。
两人抱在一起,肢体交叠,互相依偎着。黑厄的眼泪落在卡厄斯兰那的颈窝,后者哄小孩似的轻拍弟弟的脊背,缓过劲来找回语言系统,安慰他:“没事的,哥哥不在意你做这个。小黑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黑厄埋在他的肩头,摇了摇头,闷闷地道歉:“对不起,哥哥……”
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空荡荡的腹中适时响起饥饿的声响,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自醒来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黑厄借口钻进厨房逃离现场,卡厄斯兰那起身,将自己收拾干净,叠好湿透的床单,塞进洗衣机。
吃饭时两人面对面坐着,偶尔视线相交又迅速尴尬分开,低头转去盯碗里的饭菜。在第三次对视再错开之后,卡厄斯兰那放下餐叉,认真道:“小黑,我们需要谈谈。”
乖乖坐直身体,黑厄心虚地等待训话,看他听凭发落的模样,本打算认真对话的卡厄斯兰那一下泄了气,忍不住笑道:“放松点,我有这么吓人吗?”
“对不起,强迫哥哥做这种事是我的错。”黑厄垂头,在桌面下紧张地抠手。他太冲动了,经过这件事,兄长会怎样看他?一个强奸自己哥哥的乱伦者?真是太糟糕了,他明知道哥哥被军团暴力对待,怎么还能强迫兄长做这种事?
“都说了没关系的……小黑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解决,下次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就好,”卡厄斯兰那摆摆手,“我是想问,小黑,你说你喜欢我……我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哥你就是很好啊!”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答案脱口而出。看到兄长愣住了,黑厄以为是这个回答有些太含糊,定了定神,仔细分析:“哥哥很温柔,对我和小白都很有耐心;又坚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总能迅速恢复精神;富有正义感,就像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小说里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而且哥哥对谁好,就会为这个人奉献许多……不过这点也很让人担心就是了!
直接这样表白心声还是令人有些害羞,黑厄用脚在桌面下互相搓着自己的小腿:“我嘴笨,不像小白那样会形容,我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待在哥哥身边会感到很安心。”
这还是我吗?听过他的解释,卡厄斯兰那眨眨眼:“先不说小黑你对我的印象和实际情况之间的差距,这些听上去比起爱情,还是更像亲情。”
到底是谁对感情上的事更迟钝啊?哥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果然都怪军团吧!黑厄在心里给军团的人各来一刀,急匆匆反驳:“不是的,哥!我会在你被别人亲吻的时候想为什么那个吻你的人不是我,也会对你有生理反应,还会希望我能成为对你来说最特殊的那个人,成为你的伴侣!”
现在听上去确实更像爱情,同时也更糟糕了。卡厄斯兰那一时僵住,他和弟弟们分开的这些年,小黑独自承担起照顾小白的责任,反倒疏忽了自己,有太多偏差发生在太早之前,事后补救已经为时过晚。都怪军团,他想,要是他能一直陪在小黑身边,及时引导,或许弟弟就不会将感情投射在他身上了。
见他沉默不语,黑厄心下了然:“我明白了,哥,我不会强迫你,不过这份感情无法改变,即使你拒绝,我依旧会喜欢你。”
“小黑……”没想到弟弟走偏了的感情还挺成熟,卡厄斯兰那有点没招了,他不想过于强硬地斩断黑厄的念想,怕伤害到弟弟的感情,也不想让弟弟爱上自己。他纠结一番,提议:“这样,如果你想和我做可以告诉我,我们找合适的时间做,但是你需要换一个人喜欢。”
“为什么?”黑厄打断了他,“我的目的不是想和你做爱!我真的只是喜欢你而已!”
“别这样,小黑……”
“哥你才是!”黑厄站起身,“不是说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做吗?既然不喜欢我那就拒绝啊!”
卡厄斯兰那闭上眼,痛苦地摇着头:“不,我的意思是,我被很多人操过,还做过很多坏事……比起我,应该有更多更好的人值得你喜欢吧?”他下意识用力抓挠着小腹上的疤痕,黑厄绕过来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自伤的行为。
“那些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是被逼迫的,要怪也应该怪军团那群混蛋!”和兄长十指相扣,黑厄跪坐在地,趴在哥哥的大腿上,“哥哥,你真的很好很厉害,我说的那些优点只是你众多优点里很小的一部分。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是因为军团逼迫你,导致你受了这么多伤害……哥哥,你值得很多人的爱,只要从中选你喜欢的人就好。”
他晃了晃卡厄斯兰那的手:“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是你弟弟,从来不骗人。”
尽管内心的想法未曾动摇,但弟弟的话让卡厄斯兰那好受许多:“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骗了小白四年?”
“特殊情况不算,”黑厄补上句,“你不是特殊情况!”
卡厄斯兰那顺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嗯,小黑和小白的手感一样好。黑厄的一席话让他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应当重新审视自己的状态:杀死纳努克解体军团之后,那些家伙对他的影响还在吗?他不会再回去了,不再是谁的猫,宠物,情人,指挥官,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他是卡厄斯兰那,是黑厄和白厄的哥哥,退一万步来讲,他至少该相信自己的弟弟。
于是他搓搓弟弟的发旋,回答:“我知道了,小黑,我会重新考虑的。”
黑厄起身,开心地在兄长唇上贴了贴,卡厄斯兰那以为他又想做,急忙补充:“对了,小黑,我做爱的时候可能会失语,会忍不住学猫叫,不太能发出其他声音,所以你觉得差不多就可以停了……”
察觉自己做了多大蠢事的黑厄事后拉着卡厄斯兰那到风堇那看了心理问题,甚至把白厄也捎上了。得亏风堇心理素质好,这才没对兄弟三人发出尖锐爆鸣。
在风堇的指导下做了几次心理诊疗,平静的生活没能持续更长时间,来自军团的通缉令就撕碎了和平的表象。军团对所有成员公布了卡厄斯兰那的形象,声称铁墓叛逃,将其活着抓回有重赏,甚至还附带了黑厄的照片,看起来要一次性抓两人。
比军团先找上门的是学派,黑塔向无名客发出委托:她的项目合伙人,天才俱乐部的斯蒂芬·劳艾德失踪了。
“昨晚斯蒂芬在他养父的水果店里帮忙,监控显示最后一位进店的客人是军团的指挥官,归寂,”线上会议中,黑塔远程播放监控录像,画面中身穿白色西服头戴绅士帽的男人悠然步入水果店,“他是故意被拍到的,对镜头打过招呼后顺手破坏了监控摄像头。今早这段录像躺在我的邮箱里,大概是斯蒂芬的求助手段,目前他处于联系不上的状态。”
“螺丝帮忙到现场调查过,水果店内一切正常,没有打斗反抗的痕迹,看起来就像平时那样正常闭店,如果不是斯蒂芬和他的养父都消失了的话。”
接下来的话题并非她独自决定,黑塔顿了顿,看着手边的投票结果,继续说道:“这些年来被军团波及陨落的天才不少,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忙着修机器脑袋,估计早就集体发作了。现在军团直接绑架了斯蒂芬,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俱乐部通过会议决定,学派将会在救出斯蒂芬之后正式摆脱中立阵营,同军团交恶。”
接着她双手抱胸,换上一副感兴趣的表情:“你们刚才说这次绑架可能和铁墓有关,说说看?整个学派都拿捏不动的小AI变成人类了,我们也很好奇,铁墓,卡厄斯兰那,或者我该叫你Golden Neko?你打算如何同我们合作?”
这边的会议室里坐着乱七八糟的势力,黄金裔,无名客,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正在用纸杯蛋糕堆蛋糕塔的阿哈——他是看这里有阿基维利所以跟来凑热闹的。卡厄斯兰那带着黑厄来到镜头前:“很抱歉之前借助了愚者朋友的力量捏造假象,隐藏了我的真实身份。至于救出斯蒂芬先生的方式,其实很简单,黑塔女士,我和弟弟会假装被学派俘虏,你们可以此为由同军团约换人质。”
“嗯,不错,你应该庆幸你们现在被无名客庇护,如果不是有他们做担保,学派早就对你动手了,”黑塔摆摆手,压下屏幕边缘出现的两个灰色脑袋,“别激动,小灰毛们,他可是害我们修了四年的机器脑袋,哪怕有隐情也不行。”
拍拍星穹的肩膀,示意他们放心,卡厄斯兰那继续道:“正如会议开始时我所阐述的那样,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瓦解军团,为此我们要争取一个接近纳努克的机会。纳努克需要有人发挥铁墓的职责,而斯蒂芬·劳艾德是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军团绑架他就是为了填补我离开造成的空缺,用我作为交换条件,纳努克会愿意现身的。”
“据我们所知,纳努克从未在和其他势力的谈判中露面,关于他的观测记录也十分稀少,提供记录者大多因重伤不幸身亡,”黑塔身旁的螺丝咕姆加入对话,“与纳努克会面的风险较高,如果无法保证斯蒂芬及其养父的安全,学派恐怕难以答应同各位合作。”
“如果谈判地点乃至谈判规则都能由我方做决定呢?”卡厄斯兰那追加价码,“我们可以在谈判场地设好陷阱,要求他空手单独赴会,转移走斯蒂芬后再将我和黑厄交换给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操作的空间确实会多很多,不过你确定他会亲自出现?”黑塔看上去已经在想象如何安排了,“杀死纳努克——多少人的梦想。从学派的研究里挑几件有杀伤力的东西还挺简单的,我们甚至可以调动天基武器做定点打击。”
点了点用来做垫纸的亚德丽芬地图,阿哈放下手中的纸杯蛋糕,远远喊道:“阿哈知道一个合适的地方!”
旁听的阿基维利连连叹气:“针对暴露坐标的纳努克当然容易,但作为人质的你们呢?你们自己的安全怎么说?”
“我亲爱的阿基维利,别忘了你有趣的新发明,”阿哈走过来,手掌在好友的肩膀上,“我在亚德丽芬的海岸线上有一座小院,坐落在无人的悬崖边缘,你们可以把那里整个炸掉——包括山头。”
“唉……我知道你最近几年被军团骚扰得很烦,你先冷静点,阿哈,”阿基维利扫开他沾满蛋糕屑的手,“这里是现实世界,界域定锚的传送不是无敌的,激活它需要待在锚点半径一米内,并输入传送坐标。也就是说他们俩要在被纳努克控制住之前使用界域定锚离开,或者是先从纳努克手中挣脱。”
“他一直等到现在才大张旗鼓要抓我,所以他绝对会来。只是摆脱他的话,还是有希望的,”卡厄斯兰那握住黑厄的手,对弟弟点点头,肯定这个粗略的方案,“纳努克是个傲慢的家伙,即便能一眼看穿陷阱,他仍会赴约,因为他有自信带我们两个活着离开,包括让我们两个活着。”
经过一番讨论,学派,愚者,无名客与黄金裔达成共识:待准备就绪,由学派牵头向纳努克发出人质交换的谈判邀请,阿哈提供交换场地,无名客帮忙做人员转移和机动支援,白厄负责将卡厄斯兰那与黑厄递交到纳努克手上,并协助两位兄长撤离。
而在行动之前,他们需要先做好准备,尤其针对将会直面纳努克的三兄弟,他们需要一些特殊训练和补强。
“小灰毛们是怎么讲的来着?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觉醒超能力的时代,纳努克却只是流淌着黄金血,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黑塔带着阮梅来采集三人的生理样本,“的确,我们对金血的研究进展缓慢,目前只知道流淌金血的人体质比常人要好,但生死人肉白骨的已经有一个药师了,没人知道纳努克还隐藏着什么奇葩能力。”
“所以我们会制作特殊的强化药剂,帮助你们更好地和纳努克对抗,”阮梅收好采集到的血液,目光停留在卡厄斯兰那身上,“你说你们是三胞胎?”
注意到她对兄长发色的好奇,白厄替尚未完全找回记忆的兄长回答:“是的,卡厄斯哥哥以前和我们两个的长相完全相同,有次我们去打了疫苗,哥哥大病一场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有意思,”黑塔将这件事记录下来,“等着吧,过几天我们会给结果的,希望斯蒂芬能撑到那时候。”
两位天才钻进实验室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研究,螺丝咕姆负责调度炸药和其他武器。拿到三兄弟数据的当晚,等待实验结果的间隙,黑塔疲惫趴在实验台上,耳边是金血滴入试剂时发出的细微爆裂声,她忍不住吐槽:“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出现诸如阿哈、药师之类堪称怪物的家伙,但是军团的人血管里流淌的到底是什么啊?硝化甘油吗?”
“金血的出现摧毁了部分生物学的理论,同时为它搭建了新的殿堂,”新一组检查结果跑出来,阮梅查看报告,眼睛略微睁大,“我想我们都会对这个感兴趣。”
“在过去的实验中,我尝试向实验样本注射金血,存活的样本里,金血除了改善它们的身体素质和赋予它们强大的再生能力之外,会有极个别个体发生肢体形态上的改变,就像基因突变。”
“这种突变并非全部肉眼可见,甚至有些只在特殊状态下才能显现出实体。幸运的是,经过特殊频率的电磁波照射,我们得以窥见突变的全貌。”
阮梅将屏幕上那张类似X光片的图案丢给黑塔,后者发出了新奇的“哇哦”声。
“人类也会发生这种突变吗?”她点了点那张标注着卡厄斯兰那名字的图片,“他这是要cos天使?”
Notes:
关于姬子如何说服黄泉绕道:
姬子:去这里的话,我知道一条近路哦。
黄泉:没问题,你带路。
然而泉姐根本不认识路,她以为根本没有绕路()就这样被姬子带着绕远路但意外带对人了,毕竟接人的时候对面有个焚风x(一些没什么用的战力平衡)
关于小白如何知道万敌的长度:一起泡澡的时候意外看到的,对白厄还停留在蹭蹭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巨大冲击。
Chapter 9: 无法留住的小鸟
Notes:
节奏已经稀碎了,我对战斗场面完全苦手,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完结…!
纳努克的能力参考模拟宇宙里毁灭的临界方程效果就行。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时间倒回三个多月前,亚德丽芬的雨夜,焚风提刀回到别墅,手里还握着条苍白的手臂。纳努克已经从审讯室出来,归寂捂着被捅的腰子站在变形的防爆门板前给幻胧打电话,叫她来收拾残局。
“没抓到?”边跟焚风搭话,归寂边再呼出一通电话,伤口有点深,他得摇个医生来。
“无名客的现任总指挥官把人带走了,”焚风看纳努克没什么表情变化,继续汇报,“我误伤了卡厄斯兰那,这是他的右臂。”
他将手中苍白的肢体递给纳努克,对方没接,面无表情地站在阴影里,灿金的眸子盯着那截还在滴血的残肢。归寂和焚风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十年前他们选择追随他的时候纳努克还不这样,至少那时这个男人还会生气,有着对世界倾泻不完的怒意。
“他最长出逃过三个月,”一直等到归寂喊的医生赶来,纳努克才开口,“如果三个月后他还没回来,就对外发布通缉令,公开铁墓的身份。”
说罢他转身离开,走之前瞥了眼焚风:“随你处理。”
医生战战兢兢地给归寂止血包扎,搞定后一溜烟跑了。骰子男起身,看着还没离开的焚风,笑道:“你不走?这次小猫可不一定会回来了,接着抓吧。幸亏Boss还对他感兴趣,否则我恐怕要贞操不保……”
“去你那喝杯酒,顺带把这个处理了,”焚风掂了掂那条手臂,“他刚刚说要给卡厄斯兰那三个月时间。”
“都六点了,天都亮了,酒馆打烊,恕不招待,”归寂拒绝了他,“你想说Boss和十年前那会很像?没错,是这样,他比你我想象的还要中意他那只小猫,你以为我这边真挑不出合适的性玩具给他用?”
“他不喜欢。”焚风回答。
“对咯,他只喜欢卡厄斯兰那,不然也不会养了小猫这么多年都没换,”归寂摆摆手,先一步离开,“我感觉他在期待——可能是期待卡厄斯兰那不回来,这样他就可以放手去抓了,然后再被他最心爱的小猫挠一脸。他就喜欢看小猫想杀他又被暴力镇压的表情。”
两人分道扬镳,至于纳努克的真实想法,谁知道呢?
或许他在想这件事为什么会有无名客插手,倘若阿基维利要把他的猫拐走,他不介意指挥军团和无名客开战,哪怕阿基维利曾帮助他拯救过一次亚德丽芬。
或许没有猫在他身下喵喵叫的夜里,他也会回忆卡厄斯兰那曾经对他露出过笑容。或许他确实喜欢卡厄斯兰那,对这只在床上是合格的性爱玩具,作为铁墓有着难以替代的破坏力,给点压力就会努力讨好自己的小猫很受用。
只要他想,他就不缺性玩具,也不缺养子、继承人、二把手、小猫、小鸟和小情人,或者别的什么。他曾经秉持着把卡厄斯兰那玩坏就换掉的想法,却持续用了八年还没换。每次归寂提议送他点新玩具,他都回答等玩腻了再说,真玩起来又对他的猫下不去死手。
当卡厄斯兰那第一次举枪向他射击时,他在想什么呢?
行走在寂静的街道,纳努克像过去的十四年那样爆破所过之处,不需要使用炸药,只消抬手握拳,皲裂的土石便聚合成团,在融化成岩浆前迸裂四溅,化作爆炸冲垮整幢楼宇。
站在焦黑的废墟上,眼前的景象和过往经历的灾难重合,在变异鞘翅目肆虐的年代,亚德丽芬的人们曾经唤他“救世主”。
可惜一切皆为徒劳,或许他从亚德丽芬第三次重建时就在等待所有存在消逝的那天,其中包括他自己。但是在他的命运停下之前,他仍会清扫整个世界。
事实证明卡厄斯兰那没让纳努克失望,三个月过去,军团未曾捕捉到他的行踪。归寂按纳努克的吩咐随便捉了个天才俱乐部的成员过来,考虑到还有一只小狗,还顺手抓了个路人。
学派的武器不少,但精通战斗的人不多,肯定会避免正面对抗,转而向被通缉的铁墓下手。多一群人抓猫,他们也抓得更快些。
至于不幸被选中的斯蒂芬,天才抓了也没用,总不能送去给铸王写武器发射程序,关键是送去了也不会听话干活,主要起到个人质作用,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斯蒂芬话不多,对他们没好气,拼尽全力阴阳,蛐蛐军团的受教育水平差,几行代码都不会写。负责看管他的幻胧听几句就烦了,精通话术深知如何挑拨人心的指挥官心想废话,水平最好的那个码农小猫跑了,抓你就是为了引他回来。
很快学派就提出了人质交换的谈判邀请,地点选在亚德丽芬的某处偏僻宅邸,要求纳努克只身赴约。邀约明显有诈,纳努克却欣然接受。军团的几个指挥官听他指示没有阻拦,铸王备好直升机,焚风和归寂随时等待接应,幻胧没分到活,回去骚扰仙舟联盟,只有星啸从头至尾都在反对。
“你害怕Boss会出事?”动身前,归寂反问拉住他叮嘱的星啸,“你担心一个能徒手搓炸弹的人打不过学派那群掉书袋的?”
“如果他是去死斗,我当然不担心,”星啸双手十指相扣,抵在胸前,“但他不是,所以我才担忧。”
“Boss的身体有多强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简直比水熊虫还耐活,”归寂和她告别,“就算他们把山头炸了,Boss也能活着回来。”
另一边,学派的直升机上,三兄弟正在演练待会可能发生的事。
“……他的愈合速度比我们认识的黄金裔都要快,所以哪怕造成了致命伤也不能放松警惕。除去夸张的身体素质,还记得纳努克可能的能力吗?”
“嗯,他或许可以凭空制造爆炸,”白厄回答,“形式未知,但一定有使用限制,不然他大可直接推平整个世界。”
关于纳努克的隐藏能力可能是制造爆炸,是卡厄斯兰那结合军团的军火采购情况,对比军团的实际破坏力后得出的结论。
铸王总管的军火仓库确实有能将整片街区化作火海的炸药储量,纳努克行动时也会申请一点,用量明显少于能够造成如此庞大破坏的炸药量,结合他每次出现都会通过引发剧烈爆炸进行破坏,很容易联想到这个男人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或许有人在爆炸中目击过他的身影,然而在这种将城市夷为平地的毁灭性打击之下,很难有生者存活,传递消息,于是他的能力也就成了一个秘密。
带着两位人质,纳努克在指定时间来到约定的交换地点。
学派选择的这处庭院背朝大海,亿万吨海水层叠拍在脚下陡峭的高崖。负责交换的人已经在庭院中等候,仅剩左手手臂的猫站在对面,旁边是他一身黑袍的兄弟,卡厄斯兰那和黑厄同时侧身,露出藏在两人身后的白厄。
相似的样貌让纳努克多看了他一眼,白厄双手搭在兄长们的肩膀,自我介绍:“这就是你想要的人,我的两位兄长。”
“先让斯蒂芬先生和他的养父过来。”
纳努克微抬下巴,示意两名人质登上学派前来接引的直升机。学派应当庆幸他们如约带来了卡厄斯兰那,否则他不会允许在场的任何一人活着离开。
然后他上前接猫,身高两米的男人身形健硕,走过来时仿佛一堵墙,压迫感十足,冷漠的金瞳注视着三道相似的身影,对留下的白厄没发表任何看法。察觉到他停留的目光,卡厄斯兰那回以同样冷漠的注视,准确来说更多是冰冷的愤怒。
白厄用余光关注直升机的动向,飞上半空的直升机舱门口突然冒出一个阿哈,拿着喇叭,朝下方马上就要碰头的两伙人大喊着:“你们真以为学派在这种地方会有一座院子?别做梦了!你们都被阿哈骗了!”
喊完他就缩回机舱,驾驶员迅速拉高飞行高度,远离底下的人形炸弹。这个世界的愚者不少,能这么大规模改变现实的愚者仅此一位。斯蒂芬·劳艾德惊奇地看到脚下的庭院仿佛海市蜃楼般随谎言的拆穿而消融,露出伫立在悬崖边的锥形水晶。
驾驶员比他更快发表感叹:“我*裴伽纳粗口*喊太久了阿哈!再晚点咱们就要挨炸了!还有,你当时从听到交换人质起就在思考怎么编了对吧!”确认上升到安全高度,他打开通讯:“星,穹,带人来接应!”
斯蒂芬被驾驶座上的阿基维利吓了一跳,这不是学派的直升机吗?怎么一屋子全是其他派系的大佬?这么多人出动就为了换回他和他的养父?至于吗?他一定是在做梦,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老爹的水果店偷懒!
愚者的Boss嬉皮笑脸地回答:“谁让你们在会议室放了张地图呢?”
有了观众,指斯蒂芬和他的养父,阿哈的兴致上来,笑嘻嘻地揽过斯蒂芬:“放心,阿哈向来只编织善意的谎言——现在让我们去会会军团的指挥官们吧?”
悬崖上,阿哈开口的刹那,白厄用力推在两位兄长后背,卡厄斯兰那与黑厄借势前冲,一左一右从纳努克身侧绕开,白厄紧随长兄身后,奔向悬崖边的界域定锚。他们在飞机上注射过特制强化剂,现在的身体机能是正常状态下的数倍,瞬间便能冲出将近十米。
面对这样的速度,纳努克毫不犹豫,一记侧拳挥向卡厄斯兰那。宽大的剑身从旁伸出,替他接住这一击,巨力将卡厄斯兰那和挡在他身前的白厄共同击退。纳努克欺身而上,抓住白厄的手腕,侧身向后一拉,将他甩至身后。
迎面挑来自下而上的剑光,男人被迫后仰,剑锋在他的下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转瞬愈合。挥至最高点前,卡厄斯兰那锁紧左手,扣住剑柄用力下压,依靠身体素质硬是将上挑转成一记下劈。身后被丢出去的白厄压低重心,鞋底紧抓地面,腰肢借势扭转半个圆弧,带动巨剑砍向男人的下盘。
面对上下夹击,纳努克选择向前爆冲,卡在卡厄斯兰那的剑升至最高点等待落下的前一刻,用肩膀撞向他的胸口。
以他的体量和速度,撞上以后卡厄斯兰那的胸骨会不会断另说,剑指定脱手。千钧一发之际,从旁飞来一道剑光,直指纳努克的肋骨,逼他向侧前方闪避。卡厄斯兰那借机侧身转体,与他擦肩而过,成功同扑上来的白厄汇合,往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的黑厄那边狂奔。
从未感到约摸百米的路程竟然如此漫长,黑厄要提前冲去界域定锚输入传送坐标,这样卡厄斯兰那与白厄冲进传送范围内他们就能立刻撤离。
然而,一颗由土石构成不规则的球体挡住去路,突兀漂浮在面前的半空中,交叠的裂缝中透出金红的光芒,暂缓他匆忙的脚步。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就很不妙啊!
黑厄尝试改变脚下方向,但是向旁边躲避还是太慢了,白厄猛地前扑,一把抱住兄长,将他压倒在地。下一秒,两人被爆炸的热浪掀飞出去,停在离纳努克约摸十步远的位置。
用剑身挡下大半冲击,卡厄斯兰那迅速折返,想要挡在弟弟们面前。纳努克站在原地,隔空冲卡厄斯兰那的方向一握,用威力更小的爆炸逼退他。
“爆炸时他无法移动!”
经过两次观察,卡厄斯兰那确认这是纳努克受到的限制之一。这次爆炸他没能完全挡下,高温灼伤了他攥在剑柄的手指,他丢出剑,传递到刚从地上爬起的黑厄手中。
“跑!”
黑厄白厄听话,顶着还未消退的耳鸣往界域定锚的方向狂奔,手无寸铁的卡厄斯兰那则向纳努克跑去,三兄弟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纳努克微微抬手又放下,转而迎上贴近的卡厄斯兰那,打算去掐他的脖子,好控制住他。
卡厄斯兰那当然没打算和他硬碰硬,拼命压榨身体极限,从纳努克抬起的手肘下闪过,在地上一个翻滚,拿到方才黑厄丢出的那把剑,横扫出去,指向纳努克的脚踝,打断了他阻拦黑厄白厄的动作。
三人又战作一团,以上混乱的争斗不过发生在短短几次呼吸间。悬崖边的界域定锚静静伫立,反射着日光,不,它是真的闪了一下,吐出一群人,无名客和黄金裔的支援赶到。
“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击杀,而是帮他们逃走,不要恋战,”前往战场的同时,丹恒再次嘱咐所有人,“三月留守。”
“后方就交给本姑娘!”粉发少女预设好传送坐标,拉弓搭箭,指向被围攻的高大男性。箭尖微颤片刻又恢复稳定,唔哦,好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军团的Boss呢!
这么大动静纳努克自然察觉,对远处一挥手,在极限距离引发了一次强力爆炸。一面护盾从烟尘中突破,穹架着炎枪带领大家冲锋,盾碎了就换同样拿着炎枪的星顶上。受身边三人的阻挠,纳努克没办法高频率炸人,前来支援的一群人很快冲到近前,加入战局。
七个人的武器里有三把大剑两柄炎枪,加上丹恒的长枪与万敌的长矛,如果不是他们事先演练过如何配合,光是防止所有人的武器缠在一起就是个大工程。
赤手空拳对付七位武装人员,还要时不时被远处的暗箭骚扰,纳努克也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顾及卡厄斯兰那的性命,他会选择直接将整座山头炸塌。
既然无名客出现在这里,那远处疑似传送装置的东西就是阿基维利搞出来的了,先断后路。
侧身躲过刺来的长枪,他抬手将枪杆夹在腋下,手臂缠绕上枪身,发力横甩,将丹恒砸在穹身上,顺便夺走击云,往星的方向一丢,穿透她的护盾,接着在身前近距离处引发爆炸,同时攻击七人,以及他自己。
穹挡在大家身前,护盾在爆炸中破碎,第二次爆炸紧随其后,破坏力比上次更甚,星的护盾还未修复,七人躲避不及,被热浪掀翻在地。
疯子!
哇地吐出一口血,没来得及睁眼,星冲不远处的三月七喊道:“盾!”
三月七挡在界域定锚前,架起护盾迎接冲击,她的护盾是重型盾,接下一次爆炸后还能继续使用。擅使弓箭的少女臂力惊人,稳持盾牌顶住接二连三轰来的攻击,保护好身后的水晶。
见爆炸不能立即生效,纳努克前冲,转为向传送装置攻去。恢复速度最快的万敌第一个爬起,抓起长矛直刺此人背心,继续同他缠斗,为剩下的六人争取爬起的时间。
星穹再次迎在最前,掩护其余人向界域定锚的方向撤离。纳努克铁了心针对看起来身体状况最差的卡厄斯兰那,任由身上增添数道贯穿伤,再度握拳,将贴身进攻的人连同自己一起炸伤。
这次被炸飞,落地时离锚点已经很接近,奈何七人受伤严重,一时间倒地不起。三月七急得掏出吹箭,扎在同伴们身上:帮帮我们!肾上腺素!
事实证明就算打了药,人也还是人,比不过纳努克怪物般的恢复力。少女边朝纳努克身上补箭,边眼睁睁看着他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箭矢洞穿他的胸膛,肌肉包裹着箭身,蠕动着将其排出。
这根本就是怪物吧!
眼看倒地的人纷纷挣扎着想要起身,纳努克抢先一步,抓住被护在最后的卡厄斯兰那,左手掐住他的脖颈提起。猫在他手中痛苦皱眉,因呼吸不畅而被迫眯起的眼中怒意凛然。
“放开他!”
看到其余人愤怒地爬起又踉跄倒下,想阻止却无能为力的模样,纳努克知道他抓对人了,这群人聚在这是为了卡厄斯兰那。他的猫确实为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喜,虽然不知道为何焚风和归寂还没到,但他决定结束这场游戏。
卡厄斯兰那的手臂和胸前全是烧伤,破损的衣物遮不住之前留在小腹上的烙印,看起来撑不过下一次爆炸。纳努克往悬崖边走了两步,将猫悬在半空中,确保足够远离爆炸,又不会有人来骚扰他,然后对准在场剩下的人攥拳。
原本守在锚点的三月七闪身护在大家面前,接二连三的爆炸在她的护盾上亮起。悬崖边缘的石层较薄,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脚下震动不断。
一片巨响中,纳努克突然听到一声轻笑,贴着他左手掌心的肌肤颤了颤。他转头看向手中连呼吸都做不到的卡厄斯兰那,他的猫头发比离开时长,过长的额发遮住眼,令他看不清那双眼中的色彩,但对方扬起的嘴角如此明显。
他在笑什么?
突进的盾牌破开飞扬的尘土,手持炎枪的少女向他冲来,同时紧护身后的黑色身影。纳努克闪身躲避,却没料到那切开烟幕的剑光并非要直取他的性命,而是冲他抓着卡厄斯兰那的左手划去。
手臂的断面平整,他的猫和他的左手一同坠落,纳努克下意识用右手去够。
这一瞬,他的注意力全在卡厄斯兰那身上,未注意裂分的烟尘中再次挥舞剑光的另一道白色身影,剑光斩落,同样斩去他右手的小臂。
两击得手,众人未做片刻停留,奔进界域定锚的传送范围内消失不见,悬崖上仅余纳努克一人的身影。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爆炸,但失去双手的纳努克已经不具备引发爆炸的能力,随脚下的土石共同落向海面。
仅仅做到这种程度吗?
断面处筋肉涌动,残肢缓慢再生,纳努克望向头顶的烈阳,做好迎接水面冲击的准备。
下一刹,一道浮空的身影遮住他眼中的太阳。光从那人翅膀的缝隙间穿过,为他镀上一圈耀眼的金边,金发被迎面的风吹起,露出底下金眸中炽热的怒火与肆意的狂笑。
那道身影携巨剑俯冲,插进胸膛搅碎他的心脏,纳努克终于露出一个被取悦的、极致满意的笑。他几乎要忘了,卡厄斯兰那曾经也是停留在他身边的小鸟。
原来真的有翅膀啊。
看着他的小鸟越飞越高,亦或是他的坠落不停,金色的小鸟最终融进光里,取而代之的是自晴空投下的炽烈金焰。
你永远无法留住一只小鸟。
事后他们没有捞到纳努克的尸体。有极少数人认为他还活着,但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当了全世界十数年阴影的男人已经被轨道炮烧成灰烬。
随着他的消失,军团土崩瓦解。但这只庞然大物没有完全死去,星啸担任新一任领袖,组织剩余的军团成员养精蓄锐,至今仍时不时出现在各地骚扰民众。
与纳努克一战后,白厄回到奥赫玛,继续领导黄金裔,对抗残留的军团,顺便帮被军团破坏的地区做善后工作。卡厄斯兰那和黑厄回到哀丽秘榭,翻整家园,种下新一茬小麦。
隔年,已经成年的星和穹前来拜访,邀请卡厄斯兰那踏上列车,黑厄追随他的脚步,跟无名客一起为弥补军团所造成的破坏而踏上旅途。
不过逢年过节或是空闲的时间,接到兄长们消息的白厄总会赶回自己的家乡。
隔着老远,他就听到码头传来的陶笛与鸟鸣。白厄飞奔过去,像一只放归乡野的小狗猫,拖长声音开心地大喊:“哥哥——”
黑厄起竿,看水中的鱼因弟弟奔跑的响动没入河水深处。接着被白厄扑在背上,差点翻进水里,忙稳住身形,用力搓着弟弟的脸颊,无奈摇了摇头。
卡厄斯兰那坐在渡口,一曲吹毕,放下陶笛,冲弟弟们露出熟悉的温暖笑容。
裹挟着麦香的微风中,一双紫金色的翅膀在他身后轻轻舒展。
正文完
Notes:
没错结局比较open…!
下一章是我的一些free talk
Chapter 10: 一些free talk
Chapter Text
首先要对所有喜欢这篇的读者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决定在9月前将本文的正文完结,导致不得不匆忙收尾,也有我自己写不太动了的缘故。总之你们可能觉得这个结尾来得很突兀,这是正常的,对不起让大家吃到了烂尾饭(再次抱歉)。
然后是非常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各位!🥰❤️❤️❤️每次看到大家的反馈都会非常幸福,每当我感觉燃尽了的时候就会被各种评论和长评和大家的私信鼓励重新充满电🥰🥰🥰做出来这种纯个人xp的东西能被大家喜欢实在是太感动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有老师因为和我的口嗨而写了番外,我就这样被投喂也非常感动🥹指路老福特的迷泽老师,这篇也在ao3上,标题就是如何留住一只小鸟(番外),是非常美味的焚风x黑厄,推荐大家都去看!
也有其他老师投喂我,总之我会找合适的机会推荐给大家…!
再者就是,我终于写完了!这是我搞同人以来写过最长的一篇文章,由于我不喜欢写大纲,再加上时间跨度也比较大,经常写后面忘前面,总是在修补剧情bug,这也导致了一些可能曾经是伏笔或铺垫没有下文的情况,如果对某些剧情的后续感到好奇,可以在评论区提问(但我的回答也不一定统一,毕竟我真的没有大纲xxx)
还有我再也不要写这种长篇架空了!好恐怖!我是脱离奇幻背景就无法行走的废物文手!
在我最初的构想里,这篇文是一个三章的霸娇短篇,灵感来源是六月中的时候问我自己,有没有白厄真的心甘情愿留在纳努克身边的可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架空且从小就被纳努克养在身边才有可能吧?于是写下了第一章。而在最初的构想中,第二章的内容是羽翼逐渐丰满(年龄逐渐增加)的娜娜被纳努克全方位监视,软禁在自己身边,可惜娜娜没有发现。第三章内容是娜娜发现经过这么多年的被调教,自己已经无法离开纳努克了(完全变成手养鸟了)。
但是过完3.4的剧情,我推翻了最初的想法,决定还是让他们俩走纯恨x
然后是一些关于结局的碎碎念:
文中纳努克最后究竟死没死,这是一个开放结局,可以当他死了也可以当他没死。
我没有让军团被完全消灭,因为这种规模的组织已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像暴力是无法从世界消除的那样,象征着毁灭的组织也永远无法平息。但卡厄斯兰那他们做出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就像世界上能少些暴力总归是好的(或许吧,我也不太会辩证思考哈哈哈,话不敢说太满,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而已)。
前文中有提到来古士,其实在我的大纲里有他一句话,但写出来觉得不提他也罢,大家可以当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赞达尔重启了他的研究——如何凭借这股新兴的力量走向宇宙,也可以当成他真的就是死了。这篇文章的结局真的很open,真的x
隐约想起之前说昔涟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而且当上了忆庭的指挥官,但是我实在找不到把她塞进来的地方了(我是废物写手我没有大纲(再次)她或许会在未来某天突然出现然后吓厄家三只一大跳吧x
关于厄家三兄弟的结局,可能会有人觉得为什么三只厄没有一直在一起,其实也没那么绝对啦,小白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辞职跟着哥哥们跑,无名客也永远都欢迎他的加入,娜娜和小黑想休息也可以回哀丽秘榭或者去找小白玩,甚至可以把小黑塞到树庭重新读书x 最后这样的安排更多是想表达娜娜已经自由了,小黑小白都是。
总之,这只是故事的结局而不是角色们的结局,他们未来的生活大家可以自由畅想…!
之后可能会随机掉落一些番外,比如:
小白请大万老师吃脐橙
if线之14-的娜娜恢复记忆但未来得及查哀丽秘榭的事小黑就被抓了
星穹和娜娜小黑的混乱开放关系
不保证能全部掉落也不能保证掉落时间x如果有人感兴趣也可以留言把梗拿走自己写(哇这个作者想白嫖)
下一篇我会先写国庆的一篇企划,cp是敌厄,标题大概会定成 向牛头人使用真·天谴之矛吧!内容大概是成为巡海游侠的忆者万敌在galgame游戏中为了和白厄打出纯爱HE结局一路肘肘肘牛头人的故事w
最后,还是非常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章的支持与喜爱!希望未来也有机会在下一部能够同时满足你我口味的作品中相遇!
Chapter 11: 关于焚风如何看上娜娜
Notes:
是娜娜还在军团时候的事,年龄在13岁左右。讲一下焚风是怎么看上娜娜的,以及军团的一些摸猫和草猫日常,主要吃小猫的有归寂纳努克和焚风,几乎没什么剧情,纯做。
焚风借用了迷泽太太的部分设定,面罩下是触手(类章鱼足),会用触手play娜娜。
我对焚风的私设可能有一点微恐要素,总之不适的话及时退出x
Chapter Text
焚风最开始关注卡厄斯兰那,是因为纳努克的交代。
那会卡厄斯兰那刚被捡回来一年,瘦瘦小小的,站直了才到他的腰附近,不到他常用剑的一半长。焚风本想拒绝带孩子的活,打算带两次就借口有工作要忙,把教学任务推给归寂,但架不住小孩确实听话且天赋异禀,上道快,焚风尤其享受和他对练,打败越来越强的卡厄斯兰那令他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Boss的下次验收在半个月以后,看着训练室内自觉加练的小孩,他心想果然如同僚们所说,卡厄斯兰那带着省心,下次剑术考核拿个S应该没问题。
除去教学之外,他们的交流很少。焚风很忙,忙着追查第Ⅸ机关的下落,忙着处理同僚们啃不动的硬骨头,忙着摆平亚德丽芬区域内的冲突……一年十二个月里他至少有十个月都不会出现在纳努克的别墅,回来那几天主要是为了汇报成果和开会。
所以当他得知卡厄斯兰那变成了Boss的小情人时,小孩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小猫。某次他有事要找纳努克谈,不巧纳努克正在开会,他便在会议室门外等待,同样等在门外的还有归寂和卡厄斯兰那。
小孩穿了件暴露的吊带连衣裙,裙摆几乎遮不住腿根,自然也遮不住腿环上绑的那几个遥控器和延伸至布料下的细线。焚风对情事不感兴趣,奈何同僚里有位专管皮肉生意的归寂,多少知道那是三个跳蛋。机械振动的嗡鸣夹杂着水声,正常来说是听不见的,但在他耳中十分清晰。
见他多看了两眼,归寂轻拍卡厄斯兰那的小腹,把他推到门边,按在门板上,顺着小孩圆润的膝盖往上摸,弹弹他的勒肉的腿环,然后调高遥控器的档位。焚风能看清归寂把那几个遥控器全部从最低推到最高,水声随振动频率的增加而愈发明显,卡厄斯兰那双手局促地拽住裙摆边沿,向下拉扯,尝试遮挡腿间的水光,又因此露出更多遍布青紫痕迹的白皙胸脯。
小孩的腿笔直修长,以前教格斗术时焚风被那双腿夹过很多次,知道腿缝间濡湿的肌肤又软又嫩,轻轻一磨就会发红。归寂在那富有弹性的腿根掐了一把,轻笑道:“把你的裙摆提起来,小猫。”
小猫?
新增的称呼让他有些好奇,他不常在,有点跟不上这群人对卡厄斯兰那的称呼变化。高低在外干等也没什么事做,他干脆直白观看归寂对Boss的东西动手动脚。
起初卡厄斯兰那不太愿意配合,不安地盯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归寂伸手按在他的小腹上,用力揉了揉,焚风都能听到那些跳蛋的塑料外壳随揉弄的动作在小孩体内互相碰撞的声音。几点水液滴落地面,卡厄斯兰那噙着泪攥住睡裙下摆,向上提起,对他们展示没有毛发的外阴。
“乖小猫,下回别让我提醒你第二次,”归寂抠出含在小猫穴口的跳蛋,“这是惩罚。”
他把那枚高速振动的玩具按在猫的逼缝顶端,含进两片蚌肉中间。跳蛋刚贴上去,卡厄斯兰那就失禁似的呲出一股水柱,幼嫩的下体水淌个不停,两腿发颤,显然有些站不住,靠着门板一个劲往下滑,导致全身重量都压在那枚跳蛋上。于是他抖得更厉害,哆嗦着努力站好,想要离这令他欲仙欲死的东西远点。归寂继续恶劣地逗弄他,捏住跳蛋追着阴蒂画圈,让振动传遍每一处敏感点,享受小猫羞红的脸和压抑的喘息。
等脚下的地毯湿透,归寂才移开手,将跳蛋塞回猫软烂多汁的穴里,多往深处推了推,确保最里面的一枚抵住宫口。发现卡厄斯兰那全程没看焚风,归寂铁了心向他的同事展示这只小猫的淫荡,拽起卡厄斯兰那的一只脚踝,高高提起,压在小孩耳边。
柔韧的身体可以轻松做出高抬腿的动作,露出腿间充血的阴蒂和湿透的穴。归寂夹住那颗浅粉的肉粒揉搓,察觉到卡厄斯兰那还在盯着会议室的门看,他贴在猫的耳边轻声说:“Boss才进去没多久,别出声。”
“呜……”
卡厄斯兰那看上去早已习惯被这般对待,虽说面颊红得要滴血,羞赧的粉一路延伸到胸膛,却仍然蜷起脚趾抠着脚下地毯,憋不动了就用双手捂住口鼻,压下黏腻的呻吟。这场淫乱的活春宫持续了十几分钟,到达某个临界点时,小孩突然浑身颤抖,腰胯抽搐着扭动,躲避男人的磋磨,又受困于对方的禁锢,最终维持着翘腿的动作,小狗撒尿一样吹在地毯上。
“试试?”
精通“手艺活”的同僚邀请他共同享用这只乖巧的小猫,全心投入毁灭第Ⅸ机关的焚风不是很能欣赏他玩幼女下体的行为,比起抚摸卡厄斯兰那的性器官,他更倾向于和格斗技巧有长进的小孩打一架。
拒绝的话未说出口,有脚步声从门内接近。归寂遗憾放开卡厄斯兰那的脚踝,小孩愤怒地给了他一巴掌,差点把他的骰子脑袋打掉。趁归寂稳住他的骰子,卡厄斯兰那跑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分明自己扶着墙站都站不稳,显然是腿在发软,却还要气呼呼地冲他们俩呲牙。
这样还算有点意思。
出来的人是星啸,她和纳努克谈完了,来叫归寂进去,面见Boss前归寂还记得在小孩的裙子上擦干净手。星啸没急着走,同焚风聊了几句近况,用完了他们今年的对话量,迤迤然离开前留下句:“真可惜,小猫被他玩跑了呀……”
确实,在归寂进去时卡厄斯兰那就扯着裙子离开了,考虑到星啸算同僚中相对靠谱的一位,焚风问她:“Boss不在意他的东西被别人用?”
“他大概是把这当成某种奖励,”星啸解释,“再过一段时间,如果你足够让他满意,说不定他会允许你使用这只小猫呢?”
彼时的焚风对此不屑一顾,直到他撞见纳努克玩猫。
凌晨闯进纳努克卧室的几率小之又小,但事发紧急,岚带着仙舟的某支人马对驻扎亚德丽芬的军团发动突袭,这里除了纳努克没人能和岚对抗,他必须过去。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正连在一起:粗壮的深色性器深嵌在艳红的穴中,在小孩紧窄的腰上顶出明显的形状。因为体格差距,那根阳具甚至无法完全肏进去,捅到承受方直翻白眼仍有一截留在外面。素白的娇小人形不断尝试将自己埋进床铺,胸腹沾着一层水光淋淋的薄汗。卡厄斯兰那没料到会有人进来,吓得浑身紧绷,看看站在床边的焚风,再看看身上的纳努克,攥着床单紧张地喵喵叫。
知道焚风到来是有急事,纳努克打算快点解决,他按住卡厄斯兰那的小腹,一口气插到底,快速抽送起来。这对13岁的小孩来说有点太超过了,卡厄斯兰那难耐地闭上眼,咬住下唇忍过最初的一阵恶心和钝痛,缓了几秒钟后睁开眼,让金眸融化在情欲里。
纳努克人高马大,一只手就能覆盖他的大半腹部。双手搭上对方按在他腹部的手,卡厄斯兰那颤巍巍叫着,用幼小的身体努力讨好对方,配合身上男人的动作。暴力使他本就撕裂的穴再度出血,每次抽出都会为那根性器附着几缕新的金色,受伤的穴可怜兮兮吞吃着为他带来欢愉和痛苦的性器,他知道纳努克需要马上离开,用力收紧尿口,强忍着没吹在对方身上。
兼具青涩和成熟的身体,一只楚楚可怜的、听话的猫。卡厄斯兰那收敛爪牙委身他人的姿态,勉强却全心全意为身上人服务的表情,在纳努克掌下起伏变形的小腹,紧而润的小穴和带着泣音的猫叫全都刺激着刚从前线退下还处于亢奋状态的焚风。
他想起归寂玩弄小猫时对方隐忍的表情,星啸的话,以及尽职尽责扮演飞机杯的卡厄斯兰那——无一不让他感到兴奋。他的确太久没发泄性欲,或许就像星啸说的那样,他应该试试向纳努克申请使用这只小猫。
机会就在不久后,某次卡厄斯兰那在场的谈话中,他成功向纳努克索要到这只小猫的使用权。卡厄斯兰那跟他走的时候不情不愿,到钟点房后钻进浴室洗了半天。
可能是年纪太小,狭窄的阴道肏进去有些过紧,在性事上焚风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做爱就是几把插进穴里,抽不动就再加点劲,一下便捅出了血。
自己扩张只能摸到宫口,摸不到子宫里,此时被强行顶开宫口肏进子宫,卡厄斯兰那痛得咬住下唇,身体因疼痛条件反射收缩肌肉,换来身上人更加粗暴的对待。腹中满是细密的撕裂的痛,若是照照镜子,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煞白的脸色。
该庆幸这家伙至少操的是阴道而不是别的洞吗?卡厄斯兰那忍痛憋出一头冷汗,突然想起现在不是在纳努克床上,不用假装当猫,便松开咬出血的下唇,放任惨叫冲破喉咙。
“呃!嗯呀!呜……”
这算什么反应?和想象中乖顺隐忍发出的猫叫不同,卡厄斯兰那看起来痛苦非常,体内的肉都往中间聚,恨不得夹掉他一层皮。这体验不太舒服,在床上只知道捅的焚风决定继续用捅的解决问题。一剑钉在卡厄斯兰那颈侧,他质问身下的小孩:“为什么不学猫叫?”
听到这话,卡厄斯兰那脸上多出一丝愠色,偏头主动往剑刃上靠,任由剑锋在太阳纹身上压出一道金色血痕,骂道:“因为你捅得我好痛!蠢货!”
原来在床上也会反抗?之前在Boss床上不是很听话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装猫了?他做的事和Boss做的事难道有什么区别?
管他喜不喜欢,他现在都是为自己解决性欲的猫,如果不愿意当猫,那就是一只欠草的飞机杯,捣服帖就行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焚风接着做交媾的事。起初卡厄斯兰那疯狂挣扎,小猫的张牙舞爪全部被他单手镇压,他一只手能按住小孩的两只手腕再加一只脚踝,不仅能有效阻挡对方的抓挠,这个姿势还方便他肏进更深处。
全部塞进去做了一会后卡厄斯兰那就怎么不动了,虾米似的略微蜷缩着身子,低声哀哀叫着。他松开束缚,小孩缓了片刻,手慢慢滑下去,捂住肚子又不敢用力。隔着薄薄的肚皮,底下就是他的东西,仿佛是在感受他的侵犯。
这个动作和邀请没什么两样,焚风拨开他的手,自己按上去,和想象中相同,插在小孩身体里的性器能感受到掌心传递的压力。卡厄斯兰那弹动几下,彻底卸力不动,底下也不夹了。
肏松了完全就是只小飞机杯,没有反应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焚风拍拍卡厄斯兰那的脸,将对方从昏厥边缘拉回。小孩的金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活像只落水猫,等那双金色的眼睛聚焦到他身上,才命令道:“好好夹。”
嗓子都喊哑了的卡厄斯兰那翻了个白眼,他都快被用成破布了,还能怎么夹?
见他不配合,焚风决定自己动手,既然疼的时候会夹,那就在纤薄的小腹上划个口子。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卡厄斯兰那瞪大双眼,但没人教过他在床上该如何拒绝,他用双手握住焚风覆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一个劲冲男人摇头。
摇头的反抗性约等于零,焚风用力按压那道伤口,指尖抠进划痕内侧,隔着血肉触摸自己顶出的弧度。
“下面、下面是子宫!”疼痛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卡厄斯兰那是真的怕焚风会掏进他的肚子里,“我会夹的!我会、呃啊!!”
小孩爆发出他听过最大的一声尖细惨叫,考虑到需要保持这只小几把套子的完整性,焚风姑且放过了他的肚子,转而在他的大腿上制造伤口。这招果然管用,卡厄斯兰那痛的时候里面一抽一抽的,紧致、温热、湿润、主动,用归寂的话讲,这小东西是个名器,简而言之,就是肏起来很爽。
直到射在对方身体里解决过性欲,焚风仍未意识到被他当飞机杯使用的小孩全程没享受到一点甜头。他还有事要办,直接离开了,房费就交给不听话的小猫自己付,好歹也是军团的指挥官,应该不缺钱。
出差继续追查第Ⅸ机关的下落,焚风过了段时间才回来,归寂见到他就邀请他到自己的酒馆喝一杯:“说说吧,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知道这个前愚者是怎么从没有脸的人身上看出愁眉苦脸这种神情的,但是信这家伙有好心不如信Boss放弃毁灭全世界。焚风没搭理他,归寂低笑一声:“是因为小猫?”
“怎么了,他没让你爽到?”假如归寂还有眼睛,焚风敢保证他绝对在盯着自己的下体看,“你不至于不行吧?那就是小猫没让你满意?”
“怎么会呢?”再添一杯马天尼,归寂转动头部的骰子,假装在思考,“我想作为军团风俗业负责人的我对此最有评价权:他就是个天生的婊子!随便摸摸就喷得到处都是,底下两个洞都很会吸,嘴也不错,不过还有进步空间。”
“这都没让你满意?”
听起来问题不出在猫身上,都出在他身上,焚风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他太小了。”
“得了吧!”归寂差点笑喷出来,焚风也不知道他没有嘴是怎么能做出笑喷这种动作的,“我都说了,他是只婊子小猫。你别光操啊,我教你……”
学成归来的焚风找纳努克又要了一次猫,听到他的请求,纳努克的反应和第一次相同,随口答应了。卡厄斯兰那僵在原地,抿了抿唇,最终垂下眸子,什么都没说。
被焚风带走的小猫苦楚着脸,躺在床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焚风坐在床边,理论上他应该说些什么来营造气氛,然而他还没学会调情,实操上手还是直接分开对方的腿,看见中间湿润的肉花,问道:“你自己弄过了?”
“喵。”
卡厄斯兰那有气无力地回应,这次焚风指定他当猫,不能像上次那样叫。正闭上眼为自己默哀,顺带为接受强暴做心理准备时,男人松开了卡在他大腿根的手。卡厄斯兰那发出一声疑惑的喵,看着焚风趴下来,笼罩在自己身上,用来遮挡面容的过长白布不知道是什么面料,垂落在锁骨附近,有些凉。
即使知道焚风的样貌是第Ⅸ机关造成的不幸,他依旧无法阻止自己认为趴在他胸膛上的人好像男鬼:看看他黑白拼接的身体,和小说中的弗兰肯斯坦有一拼。再看看他脸上遮盖面容的白布,平时这块布平整安静,此时正在无风的状态下不安分鼓动着,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一些怪物电影,尤其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怪物的情况下。
贴上来后仿佛电影照进现实,类似树根或章鱼触肢的灵活柔韧的条状物攀上胸脯,前端较细,越往后越粗壮。触感是干燥的,也是,如果湿漉漉黏答答的,对方用来遮脸的白布应当防水。
被触手糊满胸膛的感觉很诡异,卡厄斯兰那没见过焚风的真容,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减小胸膛起伏的弧度,避免和对方可能隐藏在更深处的口器接触。
不是要肏他吗?这是在做什么?视线在天花板和蛹动的白布之间逡巡,触肢像一盘加粗版的意面,在他的肌肤上胡乱游走,卡厄斯兰那决定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吃面和章鱼之类的海鲜。等它们找好自己的位置,末端不再打结和缠在一起,其中两根卷起乳房,将没几两肉的胸脯向中间挤压。
昨夜被纳努克捏出的青紫尚未消退,被揉捏时内部酸痛。同时攀上的还有薄而柔韧的环状软肉,是触手内侧的吸盘,在卡厄斯兰那的胸口,双方都看不到的地方留下紧密的圆形红色吸痕。纤细的触肢末端卷住乳头,吸盘紧紧贴附其上,将小巧的肉粒完全包裹,向下按压挤出空气,再往上拔,发出轻轻的“啵”声。
“咿?!”
不小心漏出声惊叫,卡厄斯兰那迅速捂住嘴,又被焚风拉开。等到身体差不多适应这些小吸盘的触感,他才转而发出带着哭腔的猫叫。
平时会玩他乳头的人不多,卡厄斯兰那瞬间明白焚风这套大概是跟归寂或者幻胧学的。他的胸疼,乳头却不断传来被吸吮的快感,他不明白焚风做这些的意义,猜来猜去最后定在对方是想让他产奶。
可是他没有奶,吸多了只会下面出水。卡厄斯兰那夹住男人精壮的腰,咪咪咪地叫,用淌水的阴阜蹭对方的腰,想叫他换个地方玩弄。
很可惜,归寂给他开小灶时没有教具,焚风不太能读懂卡厄斯兰那的邀请,但是被这口湿软的小鲍鱼磨,他成功硬了。他想起归寂的评价:小猫假如不是Boss的东西,早就被军团肏遍了。作为愚者,那家伙的谎言无数,在开这种玩笑时倒是从不说谎。
还要做更多前戏吗?他放过卡厄斯兰那的胸部,触肢沿小猫光洁的腹部向下游走,就像在海底沙地滑行的章鱼,清晰感知每一寸肌肤随他的到来收缩闪躲,一路来到腿间,停在微微翕张,渴求被进入的穴口。
“喵?喵……喵?!”
大团触手包裹上来,含住猫的整个阴阜,触肢在腿根股缝间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双排吸盘是增加摩擦的上好道具,较大的肉环自带吸力,较小的压感更加明显,没磨几下卡厄斯兰那就夹着他的脖子吹了,淫水打湿脸上的白布,现在焚风该考虑换一块有防水功能的布料了。
在外舔舐没让男人感到满足,总归小猫自己扩张过,两根腕足探进穴口,交替抽插着,触足末端的细小吸盘扒住宫颈扭动,尖端轮流撬动宫口,未经允许便闯入,将小小的子宫塞满。卡厄斯兰那被激得浑身一颤,手肘支起身子向后挪,想要远离触手的侵犯,被焚风掐着腰吃得更深。
吸盘揪着阴蒂不放,硬是将本未充血挺立的小籽从包皮里吸了出来。绝顶的快感里,卡厄斯兰那眼前晃动的灯光化作客厅鱼缸里色彩鲜亮的海葵,捕食小鱼时也是这般层层缠缚。
会被吃掉的……要被吃掉了!
“呜、喵——!!”
他再次支起身,去推焚风的脑袋,然而掰不过对方。被内外夹击了一阵,卡厄斯兰那向后仰倒在床上,弓着腰失禁了。
遭了……不小心……
从来没排泄在其他人脸上的小猫不敢想象焚风是什么心情,又会怎样对他。那些触肢迅速收回,束缚一解开,卡厄斯兰那就翻身想要逃跑,被男人揽住腰抓回床上。
这次插入比上次好受许多,虽说还是撕裂了。猫惊慌地叫着,体内因高潮到来的痉挛恰到好处,焚风决定暂且原谅小东西的失禁,用头顶浸湿的白布将两人的头颅笼罩,逼迫卡厄斯兰那见识他的真容:
那张脸一半苍白如月面,另一半墨黑如深夜,好似原有的面容与他人的脸混合剪碎后再重新拼接,很难分辨出五官与人类头骨的形状,算得上一团混沌的虚无。至于卡厄斯兰那认为是触手的那些东西,确实没有比触手更合适的形容词,尽管仍然不够恰当,因为它们是一团流动的、五彩斑斓的黑色软体。
对视的刹那,恐惧摄住了卡厄斯兰那,三秒后他感到鼻腔一热,那些流动的颜色好像在顺着眼耳鼻钻进大脑,血液自觉为它们让位。
视线消失了,可能是昏厥了一段时间,也可能是被触手遮住了眼,总之等他意识到口腔中喉咙里有东西在动时,下巴已经被撑着大张了半天,隐约有些僵硬。触觉恢复之后是味觉,口中有一丝咸涩的味道;接下来恢复的是嗅觉,腥骚味残留在鼻腔深处;然后头颅和身体重新连接,阴蒂上和身体深处炸起强烈的快感。
“唔唔唔——嗯!!”
在精神污染和身体快感的冲击下,卡厄斯兰那被草得一塌糊涂。
这回焚风还是只用了他一次,做到中途小猫就神志不清了,顶着两道金色的鼻血印时不时昏厥。
原本焚风打算做完就走,托前戏的福,他还得在赶航班前回去换身衣服。走到门口时,小猫用沙哑的嗓音挽留:“……先别走。”
男人停在门前,回头看猫要干什么。卡厄斯兰那幽怨地盯着他,金瞳因为充血比平时都要亮:“给我点钱。”
草猫还要收费?假如还有眉毛,他此刻一定挑了挑眉:“我会给Boss相应的补偿。”
“是房费!咳咳、咳……”卡厄斯兰那生气地喊,肿胀的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
焚风从自己的手机壳夹层抠出张卡甩给他:“这次和以后的。”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Pages Navigation
Impr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03:15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10:26AM UTC
Comment Actions
Y (Guest)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04:32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10:27AM UTC
Comment Actions
H2OVIN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06:49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10:28AM UTC
Comment Actions
zaishuilinchuan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03:56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un 29 Jun 2025 01:08AM UTC
Comment Actions
santaren (Guest) on Chapter 1 Sun 29 Jun 2025 03:18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un 29 Jun 2025 06:32AM UTC
Comment Actions
xilee on Chapter 1 Tue 01 Jul 2025 08:13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Tue 01 Jul 2025 01:04PM UTC
Comment Actions
star (Guest) on Chapter 1 Sat 05 Jul 2025 04:36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un 06 Jul 2025 10:38PM UTC
Comment Actions
sstz on Chapter 1 Tue 15 Jul 2025 05:30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Wed 16 Jul 2025 05:23AM UTC
Comment Actions
dear_apollo on Chapter 1 Thu 17 Jul 2025 04:01PM UTC
Comment Actions
Bobabi on Chapter 1 Sun 03 Aug 2025 08:16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Sun 03 Aug 2025 01:45PM UTC
Comment Actions
mumualiy on Chapter 1 Sun 03 Aug 2025 03:12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Mon 04 Aug 2025 04:50AM UTC
Comment Actions
watershadow0430 on Chapter 1 Thu 07 Aug 2025 04:46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1 Fri 08 Aug 2025 02:54PM UTC
Comment Actions
H2OVIN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05:57PM UTC
Comment Actions
H2OVIN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05:59PM UTC
Comment Actions
H2OVIN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06:02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3:18AM UTC
Comment Actions
mingzt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06:07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3:21AM UTC
Comment Actions
shan333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07:22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3:22AM UTC
Comment Actions
Lux777 on Chapter 2 Sat 19 Jul 2025 10:57P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3:23AM UTC
Comment Actions
Comrade_Klee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1:06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3:28AM UTC
Comment Actions
cqd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6:33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8:04AM UTC
Comment Actions
Banana225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6:52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8:05AM UTC
Comment Actions
santaren (Guest)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8:03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ya_EO on Chapter 2 Sun 20 Jul 2025 08:09AM UTC
Comment Actions
Pages Navig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