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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Fandom:
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Additional Tag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2 of 厄夏授权翻译/phainaxa translations
Stats:
Published:
2025-07-04
Completed:
2025-07-21
Words:
39,003
Chapters:
6/6
Comments:
49
Kudos:
153
Bookmarks:
20
Hits:
5,335

【厄夏/授权翻译】kidnapper le doux professeur

Summary:

一位性感老师与两位大吊帅哥学生的欢乐幽默浪漫生活(瞎扯的)(后半段倒是真的)
白厄+德谬歌+阿那克萨戈拉斯
含大量暴力、血腥、敏感内容,少儿不宜。
人物严重ooc

(以上来自作者)

Notes:

不会写那些严肃的东西,只擅长搞笑和无脑小黄文。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虽然是无剧情小黄文,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写点剧情进去。
剧情就是学生小白当跟踪狂,这个剧情在cp圈里火了好一阵子了。
包含许多暴力、血腥、敏感情节。
恭喜我家小白的预热宣传出炉!

 

(以上来自作者)

Chapter Text

他每周出门一次,为了倒垃圾。

阿那克萨戈拉斯是一位35岁的男性,但是失业了。现在整天都在他自己一个人住的小房子里闲逛。

他过着极度封闭的生活,没有任何亲密的朋友,与邻居的关系也很淡薄,每个月都接受着来自自己亲戚的支持,听起来像是一个曾经被溺爱过度的废物。

那刻夏俯下身子,他的双手提着四个满满的垃圾袋,然后小心翼翼的通过猫眼看着门外,对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和一排联排房屋。车辆来来往往,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走了出去。

可是为什么一个本有着广阔未来在等待他的成年男子,却让自己的青春、才华与渴望被如此无情的摧残?

也许这一切都要始于他温暖的家庭被夺走的那一天。三十年前,那刻夏5岁,他和父母以及姐姐在一次游玩后正在回家的路上,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小,无法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一个孩子身体上的痛苦与得知自己不再有家人的震惊相比起来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交通事故发生的太突然了那刻夏被送到卡吕普索阿姨家同住,她视他如己初,和她的伴侣墨涅塔,以及他们的女儿阿格莱雅一起成为了那刻夏的新家人。然而,尽管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他愈合心理的创伤,但一切仍然不够。显然阿那克萨戈拉斯没有遭受虐待,也从未被欺凌或孤立,但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感觉到空荡荡的。

但他却不敢把这些表现出来,阿克克萨戈拉斯每天都在和阿格莱雅的争吵中度过。他根本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新“姐姐”,因为她整天都想把他变成一个人体模型,为她试穿衣服。

回想起来,他已经半年多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她们了。

当他34岁时,一切都分崩离析。

这仅仅只是1年前的事。

他年仅26岁便当上老师,整整八年时间为他所热爱的职业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倾注全部心血让学生们成才。阿拉克萨戈拉斯曾以为或许他已摆脱了当年心理阴影的纠缠,或许他的心胸已经变得更加开阔,他身边有许多人代替了父母和姐姐的位置,关心他爱护他。他没有必要再因为过去那些事而自我折磨了,他即将成为一名模范教师,直到自己彻底退休的那一天。

白厄大概是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学生。

然而在一个晴朗的秋日,他收到了被解雇的通知。当时的阿那克萨戈拉斯目瞪口呆,却完全无从得知理由或者原因。他的教师办公室里的物品都已被人代为收拾干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已经立在那,只等着他拿走。同事们全都困惑的前来询问,他第一次见到风堇愤怒到真的想砸开校长室的门问个清楚。手机里还满是关系亲密的学生们发来的慰问消息,遐蝶尽管去年就毕业了,还是打了整整三个电话过来。他记得这姑娘现在正在国外留学,不知时差是否合适。

还有…他,白厄也是最先来探望他的人之一。

那刻夏把行李箱扔进自己家,失魂落魄的瘫坐下来,把脸埋进膝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八年来他工作一直都很稳定啊。

八年的教师生涯有很多学生让他无比自豪。遐蝶、风堇…尤其是白厄。那个少年没等他悲伤超过五分钟,就匆忙赶来砸门,像是要直接把他的房子拆了似的。

问题像是汹涌的波涛般袭来,却又平息的非常迅速。必须承认的是,他在应对逆境中相当出色。所以那刻夏暂时决定去阿格莱雅的裁缝店当助理帮助她,并且他决定明年去其他学校求职。他与学生以及同事的关系也都一直保持稳定,或许这只是一个转折点,让他改变原本那样安稳的生活方式。

他拒绝了白厄邀请他去公司工作的邀请。那刻夏并不认为自己很适合办公室工作。

但仿佛那年秋天还不够糟糕似的,众神大概非常厌恶他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阿格莱雅裁缝店旁边的公寓楼突然起火,并迅速蔓延到了他们这里。对于一个堆满布料衣物和服饰的地方来说,显然无论身手有多么敏捷,他们也无法确保财产的损失。他和阿格莱雅的视力都受到了严重影响。她几乎失明,阿那克萨戈拉斯的一只眼睛受了重伤,他开始妄想自己是个给周围人带来灾祸的家伙。完成医院治疗后,他离开了亲戚家,决定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再次拒绝了那孩子的邀请,当时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但那孩子仍保持着当年乖巧的模样。只是说自己随时愿意帮忙,只要阿那克萨戈拉斯联系上他。

接着,“它”在冬天开始了。

那刻夏多次在电视上看到白厄。那孩子看起来越来越成功,他真的非常自豪能为那个孩子的成长贡献过自己的力量。但从那以后,他们几乎不再联系了。

35岁的年纪却感觉像经历了数十年的沧桑,他疲惫,他无力,他找不到自己奋斗的理由。所以阿那克萨戈拉斯开始闭门不出,开始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发到网上,开始一条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新道路。当然,最初的他也无人关注,但渐渐的他也获得了更多的支持。

「这种日记式写法的小说真的很难写,因为需要毅力,作者努力保持进度吧。」

好吧,反正他很闲,每天一章不成问题。

「不过得承认作者营造的氛围很真实啊,读着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

阿那克萨戈拉斯看着评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抱住自己的肩膀,转动右眼,环顾卧室四周。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没过多久阿那克萨戈拉斯就发现自己的一些小物件不见了起初他当然也认为是自己记错了或者胡思乱想但这种每隔几天就丢一样东西的频率…

时隔很久,他才决定联系那位曾经亲近的学生。而对方非常热心,提出了各种方案来确保他的安全。那孩子甚至主动要求在出差结束后过来和他同住几天,亲手抓住那个变态。

那刻夏开始考虑安装监控摄像头,但他整天待在家里,怎么可能从未撞见过那个神秘人呢?并且也没有明确证据可以报警,亲人…他不想麻烦他们。童年的意外和阿格莱雅的事故已经够受的了,暂时放些防身的东西自卫就够了。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阿那克萨戈拉斯独自蜷缩在他那与世隔绝的孤寂的房子里,但他的写作能力也得到了提升。

那刻夏再次拒绝了白厄,他不想让孩子在这位前老师身上花费太多时间,那孩子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而被监视的感觉依然没有停止。

在他为数不多踏出家门的那些时候,那种后颈发凉的感觉始终存在。有什么人正在跟踪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每当他去超市或者便利店的时候,每次他突然转身的时候,他总会瞥见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闪身躲开。这个跟踪者太专业了,完全没有向那刻夏隐藏自己存在的意图,但同时又巧妙地不留任何痕迹,让他能用作报警的证据。

那刻夏考虑过要不要雇佣保镖,反正他的钱也够用,但想到要让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还要花时间去适应,太麻烦了。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从那时起,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把裁纸小刀和一个可以电击的钥匙扣,足够让他有能力自卫。写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效果倒也不错,那刻夏把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注到了那些公开的日记页面上,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是真的。

然后…“它”开始变得更糟了。

那刻夏怀疑自己家里有隐藏摄像头,于是叫人来检查,结果让他震惊的差点晕过去,整个房子总共有12个摄像头。但与此同时,这也是证明他正在被跟踪的最明确证据。

然而结果让阿那克萨戈拉斯极其失望,每个摄像头都是不同品牌的,远程控制,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跟踪狂的线索。在罪犯两周内没有任何动静后,警方也束手无策,只告诉他如果感到自己处于危险中随时可以联系他们。

然后就是信件,既有手写信也有电子邮件。手写信没有邮票,表明对方是亲自送到门口的,电子邮件当然全是来自虚拟账户,每天固定一封,无论何种方式。

不知是情感麻木了还是怎么的,那刻夏觉得这家伙真的很闲。除了这个神经病想上他之外,似乎没什么事在危及他的性命。

[第一次给你写信,希望你不会讨厌我表达爱意的方式。]
[那刻夏,今天你吃得比昨天少。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这几天你没出门,就这么渴望抓住我吗?]
[你的故事越来越受关注了,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会出现在里面?]
[看你这么悠闲,想必也很喜欢被我时刻注视着的感觉吧?]
[真想送你一只新的眼睛。如果我送你我的眼睛,你会喜欢吗?我们将完全属于彼此。]
[好想吻你,我爱你。]
[你太可爱了,我想拥抱你,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

疯子。那刻夏暗想,于是他又一次删光了它们,顺手把那堆短信也扔进了垃圾桶。

再然后……他眼皮抽搐,看着自己那篮还没洗的脏衣服上浑浊的白色分泌物,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除了在心底不断咒骂那个跟踪他的变态外,那刻夏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细节写进日记里。

那刻夏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决定把它们全扔掉。他绝不可能再穿沾着另一个男人精液的衣服,就算洗干净了也不行。在短暂的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前学生的提议。

……也许他真的应该寻求帮助。

阿那克萨戈拉斯魔幻般的生活突然发生了改变,戏剧性程度此刻从0飙升到了100。

那是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那刻夏心里还在琢磨今天那个跟踪狂会发什么无聊信息,他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那个疯子送进监狱。一个包裹意外地寄到了他家。

里面……是三颗新鲜的眼球。每颗颜色都不一样。几颗被掰断的牙齿。一小撮金色和棕色的头发。那刻夏惊慌失措得松手把它们全洒在了地板上,眼球在地板上滚动着,看起来和玩具没什么两样,根部还粘着血管,牙齿和头发散落一地混在一起。包裹里还有一叠偷拍的照片。全都是那刻夏还和家人一起生活时拍的。照片里所有其他人都被血红色的笔涂掉了,只留下一个直指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心脏。

那些头发……三种不同的颜色……和阿格莱娅、墨涅塔和卡吕普索的眼睛颜色吻合。那刻夏捂住嘴瘫倒在地,血液即使已经干涸发黑仍散发着浓烈的腥味。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让他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气喘吁吁,颤抖的手半天才摸到手机,慌忙拨打了他们的号码。在一长串无人接听的铃声后,当有人接起电话时,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哦天啊。我以为你永远不打算再联系我们了呢?大天才魔术师,你躲得够久了。有什么事吗?]

那刻夏第一次觉得阿格莱娅那讽刺的语气没那么讨厌了。

由于过于恐慌,那刻夏只是匆忙简短地问候了几句,随后便不顾电话那头的担忧挂断了电话。他的胃还在翻搅,恶心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海。那些身体部位……到底是谁的?在彻底清理干净后,他开始平复思绪。那刻夏甚至不敢去验证那些部位是真是假,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跟踪他的那个家伙突然这样改变“关心”的方式,难道是对这场无聊的追求游戏失去耐心了吗?甚至还这样恐吓他……

刚敲完今天的日记章节,那刻夏的手指还在发抖。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脏仍未平息下来。

那个变态越来越疯狂了。

第二天,那家伙给他寄来了一只死猫的尸体。那刻夏看着箱子里那只浑身是血、可怜的小生物,害怕得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他除了用毛巾包住它,埋在自己家后院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你现在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你就像只小猫一样,真想看你像它一样乖乖待在我怀里。]

不是他没想过报警,但一想到那天血淋淋的身体部位,那刻夏就害怕那个疯子真的会伤害他的亲人。

……也许他真的该寻求帮助了。

“打扰了!老师的家真漂亮啊。”

多年不见,白厄现在比他高大了许多。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如今已经长大成人,高大英俊,事业有成,那刻夏自豪不已。他帮对方提着一个行李箱,微笑着看他挠头道谢。在商界经历那么多风浪还能保持这样鲜活的样子,确实是种好品质。

“麻烦你了——”
“能被那刻夏老师信任,身为学生很开心!”没等他说完,眼前的大狗已经扑过来紧紧抱住他蹭个不停。那刻夏青筋暴起,揪住那小伙子的耳朵,到现在他还是没改掉这毛病。

“哎哟疼疼疼……”
“第一,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第二,不要打断我,沉默是金!”

多了一个人同住,而且还是曾经亲近的学生,确实让人安心许多。白厄处理那些骚扰信甚至比他更有效率。他直接给那刻夏换了新手机,换了SIM卡,让他之后再慢慢添加旧的联系人,避免坏人通过这些途径继续跟踪。

“老师的门锁是不是有点简单?老师觉得把它们改进一下怎么样?”白厄摸着下巴看着那扇只有执手锁和插销的门。“窗户也是。老师说那家伙曾经闯入您的房间并安装了隐藏摄像头?老师您真是命大啊!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那刻夏尴尬地别过脸,回头想想才发觉自己面对一个行为如此可怕的变态时确实太过掉以轻心了。也许是他年纪大了脑袋糊涂了。有白厄和他同住,那刻夏感觉生活轻松多了,不再那么焦虑。外出时,对方搂着他的肩,仔细帮那刻夏遮挡脸部。高大的身形轻易就能遮蔽住他的前老师。做什么都不让他动手,那刻夏过得无比滋润,从头到脚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老师的眼睛还好吗?要经常换药!”
“让学生来吧,老师您休息。”
“老师您就待在家里吧,一定要时刻小心,保护好自己。”
“我随时准备好保护老师了!”

除了不肯改称呼这点外,这小子确实很会说话,伶牙俐齿很懂得哄他开心。就在他的读者们正阅读着这本转向更积极方向的日记,甚至有不少人以为那刻夏改写了两个室友同住的情感日记,而非跟踪日记时,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刻夏有个非常非常应该改掉的坏习惯之一,就是要么脚都不迈出家门,要么一出门就非要深更半夜才肯回家。以前正常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正被跟踪也不肯改。当然,一部分也是因为那刻夏的掉以轻心,他也有带防身工具,应该……没事吧?

没事才怪,没事个屁。

夜晚的云层遮蔽了天空中的月亮,冬天气候寒冷,一阵风吹过让那刻夏抱着身子发抖,他急忙搓了搓手,提起刚买的东西。才走出便利店没多久,他就注意到那个跟踪他已久的影子又回来了。这次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保持足够距离地监视,而是速度越来越快,离那刻夏只有不到几米了。

“……”那刻夏咽了口唾沫,一边走一边假装看新闻打开手机,颤抖着手拨打报警电话。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故意也加快脚步走得更快,最后决定跑起来。不幸的是,对于一个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还懒得运动的那刻夏来说。他的身体既不结实也不强壮,才跑了没多远就累得够呛。他不敢回头看。那些防身工具听着很威风,但敢不敢拿出来转身面对那家伙才是问题。

“老师!”那刻夏一惊,看到白厄从对面方向跑来,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棒。他拉过那刻夏的手将他推到自己身后,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个扑过来抓他的变态直直砸下一棒。没管对方是否还清醒,白厄已经径直抱起他,像扛一袋轻飘飘的土豆似的,一口气跑回了那刻夏家。

“老师,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白厄一边锁上门,一边担忧地看着那刻夏惨白的脸。然而他没有回答对方。太阳穴流下汗水,但心里却冷得发慌。

刚才白厄扛着他回来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跟踪狂的脸。一张英俊、熟悉得可怕的脸,有着雪白的头发和带有太阳花纹的金色眼睛。对方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残酷的真相令人恐惧。

“……白厄,我没告诉你我要去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那刻夏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看着这个他本以为无比熟悉的学生,脸色变了。

Chapter 2

Notes:

跟踪狂小白的情节在cp圈里流行了很长时间。由小白和小德友情提供。

色情,三人行,那刻夏是双性人,粗俗内容,放荡,强奸,病态,变态,还提到了恋尸癖(与尸体发生性关系),责备受害者,心态崩溃,洗脑,雌堕,绑架。

小白你这小子给我等着!番外有你好受的!

 

(以上来自原作者)

Chapter Text

所有的一切突然以一种合乎逻辑的方式串联起来,让那刻夏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咽了口唾沫,太阳穴上已布满冷汗,颤抖的手紧握着那部新手机。为什么那个跟踪狂对他了如指掌,如何闯入他家,如何监视他而从不被他发现……阿那克萨戈拉斯浑身发抖,瞳孔不敢离开白厄那张英俊脸庞上依然绽放的笑容,他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就在那东西里面……

白厄突然沉下脸,嘴角的弧度迅速消失。他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想吓死那刻夏。“啧……都叫他别那么鲁莽行事了……把老师吓坏了。”

事到如今还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刻夏就真是一点也不聪明了。他曾听这个学生提过有个兄弟,但这同样是他没想到的可能: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不过这也并非重点。关键在于,这兄弟俩都疯了,而且,嗯,似乎都对阿那克萨戈拉斯非常痴迷。

那刻夏仍与白厄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他抿紧嘴唇,脑子拼命地运转,试图在这危急时刻尽可能快速而理性地思考。如果是普通的对峙,他完全不是白厄的对手。对方的体格和能力都比他强上百倍,轻而易举就能制服这瘦弱不堪的身体。他曾提议用一堆东西锁门,连窗户也堵上,显然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之类的,而是为了阻止他轻易离开这里。白厄总能知道他的位置,是因为那部新手机里装了追踪定位。不添加联系人,是为了让他无法向任何人求救。

正当那刻夏还沉浸在他能逃脱他们的方法中时,白厄放软了声音开始哄骗。

“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愿意跟我们走的话,我会手下留情的。对双方都有好处。” 他手里仍然握着刚才那根棒球棒,看起来已经准备好随时给他脑袋来一下然后立刻绑架走他了。

那刻夏低下头,思索片刻,然后突然放松了身体。他忽然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美丽得让正严肃威胁着他的白厄都愣住了。他缓缓走向对方,声音轻柔得出乎意料。

“你这个傻小子……喜欢老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整个人僵住了,脸颊已经通红,蓝色的瞳孔闪烁着,不敢动弹。“老师……老师,难道您——”

那刻夏已经紧贴地站在他面前,整个身体都倚在他身上,踮起脚碰了碰他的脸颊,娇媚地抚摸着。“白厄,其实……”

就在那一刻,他抽出可电击的钥匙扣,对准白发青年的脖子猛地按了下去。电击带来的刺痛让他条件反射地将那刻夏推开,他立刻趁机夺过对方手中的棒球棒,狠狠砸向他的头部,让他重重摔倒在地板上。那刻夏气喘吁吁,心脏狂跳不止。看着白厄已经昏迷,他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开始解开那堆白厄刚刚才锁上的锁。他不能耽搁,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该死的,我的学生今天太危险了…”他喃喃自语着,解开最后一把锁。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怎样,但现在他必须逃离这里,先跑到最近的警察局再说。

然而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高涨的心情瞬间熄灭。眼前的男人终于放下了那顶蒙面的黑帽子。那张英俊的脸,和他那还四仰八叉躺在屋里的宝贝学生一模一样。这家伙的一只手上还拎着一把沾血的刀。鲜红的血正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老师啊…”那家伙脸颊泛红,戴着干净黑手套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抚摸着那刻夏僵住的脸。“我好想您啊。”

那刻夏咽了口唾沫,脑子一片混乱。他确实教过白厄,但白厄的这个双胞胎兄弟,他明明一次都没见过啊?难道他已经老糊涂到失忆了?对方手里那把锋利的刀让他吓得两腿动弹不得。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怎么有人死了???那刻夏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只手掌就从身后捂住了那刻夏的眼睛,另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勒向后方。熟悉的温热气息喷在教授的耳边,带着委屈撒娇的意味。

“老师,您下手好重啊,怎么忍心弄疼我呢?”

“……”他完蛋了。

两个变态根本没给那刻夏思考的时间就立刻行动了。金眼小子——那刻夏还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直接用手捏开他的脸颊,强吻上那刻夏的嘴唇,那灵活冰冷的舌头立即滑入他口中,扫荡了一圈他的口腔。紧紧缠绕住他的舌头,舔过他的牙龈,霸占了他可怜的口腔。这家伙的另一只手放下了刀,温柔地抚上他脆弱的脖颈,仿佛只要那刻夏稍有反抗的迹象,就会立刻掐死他。

 

那个蓝眼睛的白厄——那个他最熟悉的孩子,那个公然跟踪阿那克萨戈拉斯好几个星期的孩子,那个他曾经无比得意,他以为是一只正宗大狗狗的学生——他的手揉捏着那个被他养了这么久后稍微胖了一点点的小肚子。他的另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捂住那刻夏的眼睛,让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无助的扭动。他的嘴唇也吻上了散发着薄荷香气的青蓝色头发,然后缓缓下移,咬住那披散发丝下若隐若现的雪白后颈。

那刻夏的力气哪能抵抗得了两只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的大野狼啊!面前那个白厄(金眼睛那个)仍然紧紧的吮吸着他的舌头。一条腿抬起来用大腿直接摩擦着他两腿之间的位置,逼的那刻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将他退回屋里。门很快关上,将那刻夏锁在了他自己的房子里,和两个想把他送上高潮的变态一起。

“唔…唔嗯…放开!”那刻夏气息不稳,绝望的挣扎着。“慢着…啊…唔嗯!等等!你们两个冷静点…”

“老师啊…我们等太久了。”白厄(蓝眼)委屈的含住他的耳廓。“您不知道从把您和其他人分开到现在,我们忍了多久…”

“老师…我好想你。”金眼白厄(德谬歌)还在不停的亲吻他的整张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和刚才持刀杀人的样子完全不符。“那小子已经整天在您身边了,也该轮到我了。好久好久没见到您了…顺便我是德谬歌。”

那刻夏头晕目眩。他想他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以前他在电视上看到白厄那么成功,就推算出他家很有钱,非常富有,非常有势力。也就是那次他突然被迫离职,很可能就是这两个脑子有问题、仗势欺人的小鬼搞得鬼。那刻夏浑身发毛,这是什么狗血情节?然后就是眼前这个金眼睛家伙的问题,那就是,从以前到现在他们似乎统一只有白厄公开露面,那很可能这个小金眼曾多次戴隐形眼镜假扮白厄外出,大概是在白厄有事在家时当替身什么的?

总而言之,这个叫德谬歌的小鬼也曾是他的学生,他们两个轮流来学校上课,最后都变得对他无比沉迷?

今天接收到的消息量严重超载,让那刻夏几乎筋疲力尽,无法同时对抗两个这样的白厄。很快地,他们俩就用领带将他反绑在背后的手腕紧紧捆住,顺便把他剩下的那只眼睛也蒙上,让那刻夏完全失去了视力。

“我…我说啊…你们两个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完全没有打算让那刻夏谈判,白厄(蓝眼)已经抱住了他的大腿,从后面将他那在裤裆下勃起的巨大阳具抵住那刻夏的屁股摩擦起来。前面那个家伙则把那刻夏的头死死抵在自己的腿间,他的鼻子因此碰到了另一顶肿胀的帐篷。

“……”他死定了他死定了,那刻夏此刻冷汗直流,他就要在跟踪监视了他好几周的两个变态小子手里彻底失去自己的贞操了。

“老师啊…”白厄掀起了他的衣服,低头在他雪白的背上印下绵长的吻。

“我们好饿呀~”他顶动胯部,让两人的下身不断摩擦着。

德谬歌的话并不多,捏住那刻夏小巧的鼻子轻轻向上提,另一只手拉开裤链,将他那根已经肿胀粗大的阴茎径直捅进那刻夏的喉咙里。那刻夏整个人猛地一颤,喉咙尚未适应就被那硕大的东西压迫得窒息,两颊鼓得像塞入了太多食物的兔子。那东西太大了,龟头已经深深地顶进了他的喉管深处。那刻夏瑟瑟发抖,小小的舌头从未经历过这种暴力,只能笨拙地移动着,胡乱舔舐。

然而这家伙却十分满足,大手摁着他的头越来越往下压,似乎完全把他的嘴当成了一个假阴道来肏。身后的白厄握住他那根软垂的阴茎揉捏着,剩下的三根手指舔了舔唾液,摸索到他那可爱的花穴,穴口还干燥着。那刻夏可爱的阴茎也被他揉捏抚慰着,很快便抬起头来。灵巧的手指戳进小巧的阴户,在内部抽插戳弄,让那刻夏纤细的小腹和大腿颤抖不已,没多久整个人就瘫软下来,疲惫地泄了出来。精液喷出弄湿了白厄的掌心,花穴喷出的淫水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

那刻夏筋疲力尽,颌骨已经酸软不堪,只因嘴里含着那根硕大的阴茎,更别提浓密的阴毛和睾丸不断拍打着嘴唇让他瘙痒难耐,呼吸困难。德谬歌沉下脸,眼中闪过变态的光芒。他狞笑着,顶动胯部开始在那温热滚烫的口腔里抽插起来,让他满足地呼出气。德谬歌揉着他的头,就像在抚摸一只宠物。

“老师好乖,真是可爱的小猫…”

猫你俩的大头鬼!那刻夏在内心无声地咆哮。白厄的阴茎也弹了出来,摩擦着那湿润的花穴,淫水浸湿了他的肉棒。他不断顶着胯部蹭来蹭去,双手滑上来开始揉捏那两团可爱的小小胸脯,手指捻弄着因受冷而硬挺起来的乳头。白厄咬住那在散乱长发间若隐若现的白皙后颈,粉嫩的乳头被捏揉得红肿起来,可爱极了,龟头戳进湿淋淋的穴口,捅了进去。

上下的嘴都被塞的满满当当,撑得难受,蒙在那刻夏眼睛上的那块黑布已被他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紧绷柔软的臀瓣被白厄抓住抬高,一记深插直接捅到了宫颈。德谬歌掐住他的脖子,让喉头越来越紧,这让他又满足地插了一会儿,终于也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灌满了他的嘴,多得直接喷涌着流进了那刻夏的胃里。那液体太多,让他产生了即将从呼吸道喷涌而出的幻觉,不少白浊还从他那仍含着对方巨物的嘴角流了出来。

德谬歌拔出肉棒,从他的小粉唇和自己的龟头之间拉出一条浑浊的白丝。德谬歌用自己的那根肉棒将那条蒙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眼睛上的黑布向上顶开,浓稠的精液沾满了他那张被残酷欺凌的美丽脸庞。粉蓝色的眼睛含着泪水,连紧闭着的左眼也毫不显得丑陋。

这家伙非常自然地拍拍自己那根粗壮的阴茎,拍在那刻夏因被精液填满而鼓起的脸颊上,带着病态的温柔:“小猫,要全部吞干净哦。不然我们就把老师割喉杀死,然后把老师的尸体每天拿出来操到烂掉。”

那刻夏被他吓得原本泛红的脸也变得惨白,那可爱的嘴唇抿紧,看起来无比诱人。他忍气吞声把嘴里残留的黏腻苦涩的精液全部咽了下去,德谬歌低头,手指戳进他的嘴角,玩弄着被自己精液弄得黏糊糊的舌头,满意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腔。

白厄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让那刻夏坐进自己的怀里。整个重量完全压在他们交合的部位,他那根粗大的肉棒深深的插入,硬挺到在那刻夏的小腹上顶起一个可爱的鼓包。德谬歌一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阴茎,一边用空闲的手摸上那刻夏小腹正中的凸起,随后用力揉按。那刻夏惊恐地瞪大眼睛,甜腻的呻吟声不断溢出,极致的快感,让他弓起背向后仰去,柔软的红色舌头伸出来,显得无比淫靡艳丽。

白厄的阴茎不断抽插进出那柔软红肿的小穴,湿漉漉的肉穴紧紧吸吮着粗大的肉棒,仿佛想把他所有的精液都吸进自己淫荡的花心。德谬歌抬头含住一边红肿的乳头,那乳头刚刚才被白厄玩弄到柔软发红,一只手则继续抓住那刻夏小巧可爱的阴茎,把它和自己的肉棒贴在一起摩擦。比较起两人的尺寸,德谬歌的看起来真的像一头恐怖的怪兽。

“呜…嗯~♡”极致的刺激让他唾弃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纤细的大腿被白厄紧紧抓住:“不行了…停下来啊♡~我不要了…”

“您是要的。”白厄啃咬着他的肩膀,不断在那刻夏的肩颈上留下吻痕和齿印。“老师是想要的,不然这个小骚穴怎么会把我吸的这么紧,一点都不想放开呢?”

“没错,老师是想要的。”德谬歌吐出他的乳头,笑着附和:“不然怎么会那么开心,被我们跟踪呢?”

极致的快感让他的身体颤抖的仿佛要散架。每一寸皮肉都被刺激到极限,他们不断地在他身边低语,仿佛想彻底洗脑那刻夏。

 

阿那克萨戈拉斯是个失败者,因为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与社会隔绝,所以他应该乖乖伺候我们,让我们养他一辈子。

阿那克萨戈拉斯是个变态,因为当他得知我们在跟踪他时,他丝毫没有反抗,甚至把每天的回忆写下来公开发到网上,仿佛想让全世界知道他自己有多渴望被跟踪。所以他活该被我们强奸,张开腿让我们羞辱。
阿那克萨戈拉斯是个欲求不满的婊子,因为他的身体如此淫荡,细腰长腿,有着可爱的小阴茎和湿漉漉的小穴,一切都像是在诱惑我们勾引我们把他操死。所以他应该乖乖成为我们的瓷娃娃,让我们每天疼爱怜惜他。

那刻夏啜泣着,让白厄粗大的阴茎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他的子宫深处,嘴唇和舌头则继续被德谬歌纠缠,他累得从刚才挣扎到现在的手腕早已没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被夹在两头恶狼中间,任由他们将这具身体撕咬蹂躏。越是哭喊着求饶,就被操的越狠。疼痛与快感交织让那刻夏意识迷离,挺起身子向后仰倒晕厥过去,瞳孔上翻。

不知过了多久,他体内已被两个变态的精液灌满。那刻夏瘫软着,衣衫凌乱,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吻痕和齿印,不知何时被解开的双手颤抖着攀住两人的肩膀和胸膛。到了某个时刻,他已经分不清是谁在疯狂操干他红肿湿透的蜜穴,又是谁在侵犯他可怜的小嘴。

那刻夏累的只想闭眼死掉算了,但还没等他缓过气,就感觉身前的人握住他的腰将他提了起来。花穴中还含着其中一人的肉棒,而从未被开拓的后穴则感受到另一根滚烫的龟头正抵在入口处摩擦。

那刻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不行…别这样♡~我会死掉的……”

那刻夏咬着被蹂躏的嘴唇,呜咽着,试图发声。它会坏掉的,这具身体已经记住了他们俩肉棒的形状,如果他们同时进入里面…
“会裂开的…会坏掉的…”

他的心智会完全崩溃,他会屈服于这两个强奸犯强加给他的性快感,他会成为这两根可怕阴茎的奴隶♡~

“老师可以的。”白厄亲吻着他的脸颊,将自己的阴茎在对方因被蹂躏而泛红的臀缝间摩擦:“这具身体生来就是为了取悦我们的啊~”

“没错。”德谬歌吮吸着他的脖颈,那个仍在蹂躏他可怜阴道的肉棒用力向内顶撞,淫水从交合处流下,浸湿了那家伙的腹部。
“为我们堕落吧。”

白厄抓住了那刻夏的手腕,拉到背后,将阳具刺入那温暖的后穴,其带来的快感丝毫不亚于那淫荡的花穴。那刻夏的瞳孔向后翻去,再次昏厥,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啪”的断掉了。那双美丽的粉蓝色眼睛绽放出心形,甜腻的呻吟声再次响起。

Chapter 3

Summary:

阅读时请丢掉你的大脑观看,因为色情内容太他妈的炸裂了。

(以上来自原作者)

Chapter Text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周围的一切都崩塌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我的手在发抖,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在眼前模糊了。

垃圾邮件箱里塞满了威胁和骚扰信息,其中不少还附带着极其隐晦的私人敏感照片。

我害怕的抽泣起来,还没来得及打完字就慌忙转头四处张望,我太害怕了,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他们就在某处,就在我这早已不在安全的房子里。那些可怕的跟踪变态狂……」

阿那克萨戈拉斯纤白细嫩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滑动,被啃咬的红肿的薄唇无助的开合,小巧的舌头在雪白齿列后若隐若现。他的大腿被身后人掰向两侧,暴露出泥泞的下身。可怜且可爱的阴茎被缎带系成蝴蝶结,肿胀的阴户里还塞着跳蛋,淫液四溅流淌,浸湿了正吞吐着身后人阳具的后穴,那人正将他抱坐在腿上。

德谬歌将手指探入他口中,玩弄柔软的舌头,空闲的手则捻着那对被他与弟弟精心照料多时的白嫩的乳球和可爱蓓蕾,愉悦地看着他艰难的继续写下日记。男人啃咬着后颈,在细嫩的肌肤留下连绵的齿痕,让这具纤细的身躯承载更多他们兄弟俩爱的印记。

「…他们不再有耐心了…行为越来越过分,我会死的,我会被他们杀死的。警察无能为力,我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我度过的每一天都像地狱,迟早他们会抓住我。

要么死在这两个跟踪我许久的变态里,要么自我了断,免得这条贱命被他们处置。

如果大家看不到我继续更新,那就是两种情况之一发生了…」

「愿瑟希斯捍卫我的思想。」

就在他敲完最后几行字的瞬间,德谬歌立即掐着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腰,将他转过来,粗处的凶器狠狠碾过敏感的肠壁,逼得阿那克萨戈拉斯瞪大眼睛呻吟。细瘦的手无助地抠抓着男人宽阔的肩头,精心修剪的指甲边缘泛着淡粉,这点抓挠的力量对正在他体内疯狂冲撞的男人而言,无异于幼猫在狼爪下的挣扎。淫水泛滥到让穴内的跳蛋湿滑脱出,坠落在满是爱液的地板上。男人病态地低笑着吮吸他的耳廓,三根手指代替那小玩具粗暴捅进可怜的花心,肿胀的阴唇饥渴的裹紧指节疯狂取悦着德谬歌。

阿那克萨戈拉斯喉咙干痛,因过度呻吟尖叫而嘶哑的嗓音已经无法辨认。对方的手指娴熟地抠挖着深处,不忘俯弄他红肿的阴蒂。后穴里的阳具同样凶悍,连续顶弄让他爽的发不出声。因快感而迷茫的双眼瞳孔里盛放的渴求,叫嚣着要他插得更狠更深,最终将全部精华灌入这淫荡的后庭。

“嗯…啊…唔…”他抬起身体,努力搂住对方的脖子,舔食着德谬歌那正勾起微笑的唇角。那家伙的双手滑到他的身后,揉捏着他浑圆饱满的臀部,将他按坐下去,将那恐怖的巨物整个塞进被蹂躏的扩张开的后穴,吞下了它的全部长度。前方的私处不再被顾及,蹭在对方的腹肌上,使得透明的粘稠爱液又喷溅出来。那家伙把玩着手中的一对玉乳,直到他们泛红,不断的挺腰草干进去。犬齿咬上他的唇瓣,让那刻夏流血,随后那家伙的舌头钻入,再次与他纠缠。

那刻夏意乱情迷,原本清明的神志被操得粉碎。除了性快感和他们带给他的高潮,他什么也不愿再想。他乖顺地任由德谬歌狼吞虎咽,纤细修长的双腿颤抖的环在对方腰间,脚趾因刺激而蜷缩,未受照顾的花穴只是消停片刻便立刻感觉到了空虚,手指已不足以满足他的淫荡。那刻夏早已习惯了被两人粗壮的阳具轮流玩弄,此刻阴唇因缺乏爱抚而瘙痒难耐,不适感让他不自觉的开始磨蹭自己的双腿。

“前面…也想要…唔…嗯…~”那刻夏诱人的喘息声飘入德谬歌的耳中。那家伙舔舔唇,看着这位曾经的老师后穴正吮吸着他的肉棒,纤细白皙的手指颤抖着分开甜美花穴的两片嫩肉,那张沉溺在淫乐中的美丽脸庞恳求的望着他,正祈求他肉棒的操入。

“乖,老师…白厄忙完就回来满足你。”德谬歌温柔地舔去他泛红脸庞上滚落的泪珠,身下的凶器却粗暴的直捣最深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让那刻夏不断呜咽抽泣。

直到对方的精液再次灌满他的后穴,那刻夏才瘫软下来,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无意识的吮吸着那家伙捅入他口中的手指。最后一条缎带也被解开,但他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透明的液体从敏感的铃口滴答流下。

自从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被这两位昔日学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悉心照料”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他被带回了他们俩的私人住宅,每天都被他们轮流压着做爱。白厄去上班的日子,就由德谬歌来“调戏”他,德谬歌出门的日子,则由白厄来“教导”他。

没有一天不是他那两个小穴被那两根可怕的粗壮玩意儿捅上捅下,尝试各种羞耻的姿势和花样百出的做爱地点,真是…无比“精彩”。

那刻夏发誓他真的仍在尝试反抗,也一直在寻找联系外界或逃跑的方法。但每当他们碰触碰他,那刻夏的身体就自动软成一滩水,无法抵抗,甚至多次在沉迷时主动张开嘴呻吟着,要求他们更用力一些,帮他快点高潮,渴望他们带给他无尽的极乐。

他喘息着,双颊通红,蹙眉感受着粘稠体液正从后穴流出。因高潮次数过多而红肿的花穴已失去感觉,身体习惯了持续不断的做爱强度,变得柔软且柔韧,不再像最初那么疼痛。

德谬歌亲吻着他的脸颊,轻笑:“里面夹的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那刻夏咬牙,看着自己小腹上依然清晰可见的凸起,显示出那恐怖之物有多么巨大,更何况的东西现在还埋在他的后穴里。

“我抱你去洗洗。”还以为对方终于肯放过他了,让他休息一下,但事实上并没有。就在德谬歌缓缓抽出那根巨物时,红肿的后穴内浓稠的白浊精液缓缓溢了出来。那刻夏正抱着他,累得快要昏过去。对方的阴茎却又滑向前方,蹭过一道,刺入那已经不知泄了多久的雌穴里。

“啊…!!”那刻夏瞳孔收缩不自觉地咬紧嘴唇,用力到渗出血。他愤怒的抓紧对方的手臂,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疯子???折腾了他几个小时还不够吗???!“等…等等…我没力气了…够了。了…你要是再来的话我会…呜…嗯…啊…”

“可是你好可爱,看着你我就有感觉。”对方毫无羞耻心的话语堵得他哑口无言,那刻夏不知该如何反驳。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大腿抬起,他无力地一手环着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颤抖着抱住腹部,感受那里明显更鼓胀的凸起。“一起洗澡吧~”

“不…够了…已经够了…~”
“啊…嗯…喵呀…~放过我吧♡里面已经装满了…♡~”
“你的太大了…♡太深了…~我会死的…~”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会被他们做到从反抗转为沉溺,最终屈从在这两个变态带来的肉欲中。

又一次在厨房里,德谬歌若无其事地煎着鸡蛋做着晚餐。就在附近的餐桌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那刻夏搂着白厄的脖子,紧含着他阴茎的花穴不断喷水,塞在菊穴里的猫尾扭来扭去,头上的假耳朵颤抖着,活像一只因淫欲成精的骚猫,不断用下身的小穴贪婪的吸吮紧咬着他的肉棒。白厄不停的逗弄他,手指时而揉捏拉扯拿粉红的乳头,时而拉起他的手舔食光洁白皙的腋窝。那刻夏又痒又爽,快感从四面把方涌来,让他凄惨地哭泣着,真是一只正值发情期的母猫。

白厄捂住他的嘴,轻咬了泛红的耳廓,态度无比轻松愉快,仿佛完全不知道怀里的绿发猫咪正被欺负的可怜兮兮:“小德,你好了没?小猫饿了哦。”

“你先喂他点吃的垫垫。”德谬歌从容的回应。“我还在炖汤。”

那刻夏仰着头,双腿颤抖,被灌满精液的小腹高高鼓起,活像只怀孕的小母猫。白厄拿起一块饼干塞进他的嘴里,小小的嘴唇下意识的咬了一口,还没嚼完咽下,又被身下的巨物猛的一顶。那刻夏失神地又发出一出呻吟。白厄捏了捏这几天被他们灌了不知多少精液的小肚子,似乎胖了一点,他非常满意。

等到德谬歌端出晚餐时,那刻夏已被白厄弄得精疲力尽,什么都没吃上,肚子里全是他们兄弟俩的精液,累的只想昏睡过去。白厄笑着将一个玩具塞进他的小穴,堵住里面的精液,不让他们流出来。德谬歌抬起那刻夏的下巴,温柔地一口口喂它食物和水,真是一副无比温馨有爱的画面。如果忽略他那赤裸的污秽狼藉的,沾满淫水的下身的话。

在被绑架给这两个疯子当性爱娃娃的这段时间里,那刻夏苦笑着想,他也发现他们有着非常多非常非常变态的情趣玩法,有时他们会一起把他的手高高绑起,一人一边舔他两边白嫩的腋窝,空闲的手玩弄舌头,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戳刺抠挖那可爱饱满的小骚穴,淫水淅淅沥沥的溅湿了他两条光裸的腿。

有时蒙住他的眼睛,然后把两根恐怖的阴茎一起怼到那刻夏的脸颊旁摩擦,双胞胎的声音仿佛融为一体。
“猜猜看你现在含着的是谁的?”

那刻夏的手颤抖着,缓缓摸上那两根正抵着他脸颊的恐怖巨物,抚摸了好一会儿,还是分不清。两根都硬挺勃发,浓烈的男性腥臭味冲进他的鼻子,龟头渗出的粘液蹭在他的嘴唇和脸颊上,让他既难受又兴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咽了一口唾沫,开始用手上下套弄侍奉起这两根肉棒。

要说起那些事情来可能到明天也说不完。总之,那刻夏每天都受到这两个昔日学生极其“积极”的照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如果不小心反抗,就会被更粗暴的对待。他茫然地坐起身,晨曦的光芒只透过窗帘的一道缝隙照射在他的身上,全身已经被清洗干净,但肚子里依然饱胀。腰和后背也被按摩涂了药,不再那么疼痛。那刻夏缓缓摸上自己的胸口,透过宽松的衬衫能清晰看到两颗红肿的乳尖。

阿那克萨戈拉斯抱住头,将脸深深的埋进膝盖里。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几天他完全没有时间休息,那两个小子简直像恶魔精力旺盛的可怕,不知疲倦或者一个刚干完另一个就接着上,总之他非常的惨。

那刻夏抿着嘴唇看着锁住自己脚踝的铁链。虽然这对兄弟除非在做爱时生气,其他的时候都待他极好。但阿那克萨戈拉斯清楚:他们兄弟俩绝非如此简单。那些血淋淋的身体部位,死猫的尸体和那把沾血的刀仍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还有被掐住脖子的痛苦,以及身上尚未褪去的瘀伤。

最近他表现的极为顺从,什么都顺着他们的意,哪天德谬歌去出差,那刻夏就会温柔地亲吻白厄的嘴唇,灵活的腰肢扭来扭去,热情地在他身上起伏。那天白厄去开会,那刻夏就会淫笑着含吮德谬歌的阴茎,在对方埋首疯狂吸吮他流水的阴穴时呻吟哀求。

在被监视了两周后,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让他独自待在家里。

阿那克萨戈拉斯站在门口搂着每个人的脖子,亲吻他们的嘴角,唇边勾勒出迷人美丽的微笑。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不忘撩起裙子露出被腿环固定住的玩具和震动跳蛋的遥控器,双颊泛红。

“要早点回来哦…下面这里…还等着你们呢♡~”

要不是今天公司的事情重要到需要他们兄弟俩一起出力,恐怕他们早就放任公司破产,也要留在家里轮番操死那刻夏了。

就在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那刻夏脸上淫荡的表情完全消失了,那双看似已沉溺于情欲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芒。

这两个疯小子…你们以为玩老师我玩了这么多天,就能轻易摧毁我吗?

那刻夏果断伸手到下面抽出跳蛋抿唇压抑住快感,关掉它扔在地板上。通常情况下他们俩一天如果只有一个人外出工作,那么时间会持续大约4小时。如果两个人都必须外出,有更重要的会议,则大约能有6小时,足够他设法离开这里了。这段时间里,备用钥匙、隐藏摄像头、门外的保镖、还有他遭受他们绑架虐待的证据……所有这一切,那刻夏在过去的两周里都已暗中探查收集完毕。

而现在,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Chapter 4

Notes:

本章情节稍显压抑,如若读者接受不了请选择性阅读。

(以上来自译者)

Chapter Text

那刻夏站在门厅里,目光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追随着那辆豪华轿车渐渐驶远,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那辆车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刻夏立刻转身步入幽深的长廊,仿佛以等待这个时刻许久。

仅仅不到半个月,他假装顺从的意志便完全粉碎。几天时间,让那对兄弟相信他已经习惯了那令人作呕的宠爱眼神和天鹅绒锁链。几天时间,让他强迫自己熟练扮演那个美丽听话的玩偶角色。那刻夏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只是躺在那里颤抖着抱住满是情爱痕迹的身体,铭记着那两个疯子的每一个脚步声,每一次钥匙的咔嚓声,每一次出门的行程。

而现在,是他行动、逃离这个可怕地狱的唯一机会。

赤裸的双脚缓慢地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悄无声息。他沿着小径走向储藏室,那是白厄某次拖出一箱刑具玩“医生—病人”扮演游戏时无意中暴露的地方。因为只是个存放杂物的房间,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只有一把锁,钥匙就放在木架上的锡盒里。那刻夏的记忆清晰的仿佛这件事刚刚发生,尽管当时他泪眼朦胧地偷瞄着藏匿处,但却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储藏室的门打开了,没有警报声,这是一个好兆头。他小心谨慎的如同想要割断自己的血管。那刻夏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把小型手术刀以备不时之需。

落地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到上午10点了,那两个家伙下午2点就会回来。

4个小时。那刻夏对自己说,在经历了给那两个疯子当痴迷努力的日子后,这是他第1次从心底里露出真诚的笑容。

这些时间足够让他从一只无助的宠物,蜕变成逃离恶魔爪牙的流浪逃亡者。说实话真得感谢德谬歌的洁癖,坚决不雇佣保姆或者佣人。而是每三天就拉着白厄亲自打扫一次这栋别墅,而与此同时,他只是被他们绑着,两个肉穴塞满玩具,乖乖等着他们干完活,所以这宽敞的有些不真实的住所里,现在只有那刻夏一个活物。

那刻夏走进白厄的私人房间,翻找衣柜,找到了几套他学生时代的旧衣服,他不能就这样子逃跑,好不容易才勉强拿出一件能裹住他身形的毛衣,和一条不知道白厄几岁时穿的短裤。那对兄弟的体型和他实在相差太大,那刻夏恼火的皱眉,只能无奈的暂时拿他们凑合凑合,总比那件轻薄暴露的性感睡裙好多。

几天前在浴室里,他的身体曾坐在德缪歌的腿上,两人一同浸泡在浴缸中。那家伙通常把干毛巾放在架子上,旁边是一个剃须工具盒,里面有一枚又长又像武器一样尖锐的发夹,但他不敢拿,这并不是害怕,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然后当他假装打喷嚏弄掉了毛巾时,那刻夏弯下腰,手指迅速掠过,夹起了梳子旁的那枚发夹。一个无害的物品,但在对的人手里,它就是解脱的钥匙。

他走进客厅,德谬歌曾在那里假装宠爱他,一边把他的头按进沙发坐垫里,一边不断初次深入他的子宫。如同在爱抚一个会哭泣的玩偶。这里的窗边放着一盆植物,绿叶因疏于照顾而低垂。第一次被拖到这里时,他趁被迫坐在白厄腿上无助的不断发出猫叫般的呻吟时,偷偷将那枚发夹从那盆花盆的裂缝里推了进去。那时肮脏粗糙的手指紧紧顾着他的腰,而他的眼睛只是偷偷撇了那盆植物一眼才转回去,让那家伙的身影烙印在他的瞳孔中。

那刻夏取出那枚沾着泥土的发夹,随手掸了掸,别在衣服上,它会派上用场。他走上二楼,每一步都像有刀刃刺入身体般疼痛,他在宴会厅门前停下。那是白厄与重要伙伴私下会面时会玩弄他身体的地方。德谬歌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身体,但白厄却想让别人垂涎那刻夏,然后再残忍的让他们知道他是只属于他们的所有物。

这里有一扇大窗户面向后花园,这里没有栏杆,只是有一个简单的插销锁,老式的那种,符合别墅古典装饰的风格。那次那刻夏被迫整个人靠在那个窗框上,乳头摩擦着冰冷的玻璃,下巴被那家伙紧紧捏住。他的眼睛望着投在草地上的树影,耳边是风声,但他却只能无助地不停呜咽哭泣,淫水和精液溅落在窗框上。

但今天,是他站在它面前,手里抽出了那根发夹。
那刻夏贴近玻璃门框,感受着微弱的阳光洒在自己的眼睑上。右眼依然睁着,带着清醒与决心,灵巧的手指开始工作。

锁芯掉落的那一刻,门弹开了,花园的风将青草和干肥料的气味吹拂到他脸上。自由近在咫尺,却只完成了一半。那刻夏看着下方茂密的灌木丛,不算太高,足以接住他不受重伤,但肯定会疼。

然而那刻夏在这个地方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屈辱,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整个人坠落下去。

疼痛的感觉袭来又迅速消逝,只剩下隐隐的麻木。那刻夏咽了口唾沫,汗水沿着太阳穴流下,他检查了裤袋。他顺走了一些钱,那叠纸币仍然完好无损。

计划离他渴望的成功已经如此接近了。

最后的围栏出现在眼前,近两米高,由粗厚的铁丝网编成,爬满了常春藤以阻挡外界窥探的目光。左边是监控摄像头的盲区。那刻夏观察过,记得每一个旋转周期,记得每一处持续不到十秒的死角。右边,更远处,是花园保安的巡逻路线,他每五分钟绕一圈。

他没有时间了。没有力气了。更没有第二次机会。

那刻夏握紧自己青紫发黑、肿起的脚踝,掐痕和鞭痕还很新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把撕裂的肌肉从骨头上扯下来,但他咬紧牙关,往地上啐了一口。疼痛是好兆头。疼痛意味着他还活着。

他的脚踩上最低的树枝,借此用力将自己推向围栏边缘,这一跃差点让他的膝盖关节脱臼,但他没有停下。那刻夏的手向上伸,抓住了围栏的边缘。铁丝划破皮肤,渗出血。他奋力向上,臀部撞在栏杆上,整个身体向上弹起,然后坠落在另一侧。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砰”地一声摔在柏油路面上。

没有人尖叫。没有警报声。只有他胸腔内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

那刻夏静静地躺了几秒钟,胸膛起伏着,一只颤抖的手撑在滚烫的路面上。他坐起身,血从手肘、从掌心流下,一边肩膀轻微脱臼,但他紧抿着嘴唇。

他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

阿那克萨戈拉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医院的了。

值班医生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问什么样的“摔下楼梯”会摔得手臂撕裂、腹部瘀伤。但伴随着几张对折的高面额钞票和沉默的眼神,他们停止了追问。包扎、打针、给他开了点止痛药。没有报警。不需要证件。只是一场“小意外”。

当阿那克萨戈拉斯在自己家里拉开背包拉链时,他的右手仍在颤抖。房间寂静得像死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回来了。没人认为他还活着。

他最后环顾了一次四周,然后开始仔细收拾: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装着指控材料和证据的硬盘,以及一些必需品。衣服留下,书本留下,连他曾经买过的机器人玩具也来不及碰。没有时间了。

这房子不安全。一旦他们知道他逃跑了,这里将是他们第一个找来的地方。

阿那克萨戈拉斯走了出去,背着背包,肩膀仍在酸痛,双腿缠满绷带,宽松的毛衣下露出的手腕也裹着白色绷带,漂亮的脸庞微微肿胀,左脸颊贴着一大块纱布,和眼罩在同一侧。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伤痕累累、面色苍白的男人搭车前往郊区。

阿那克萨戈拉斯想去卡吕普索家避难。那座温馨的房子,据说能听到风送来稻田的芬芳和清晨的雾气。冷静思考片刻后,他明白自己无法起诉他们。卡厄斯兰那家族富有,关系网四通八达,他原以为公正的大学都受命解雇了他,地方警察早被收买也不足为奇。那些指控和证据只会让他变成一个妄想症精神病患者。

在颠簸着穿过条条街道的巴士上,他那头枯槁的白发沉重低垂,细长的眼睑轻轻半阖。每次经过警察岗亭,他的心都像无意识地停止跳动,颤抖的手紧攥着背包带子。但没有人碰他。一切都渐渐远去,如同一场荒诞的梦。空调的冷气吹拂在脸上。阿那克萨戈拉斯将头靠在车窗上,这是许多夜晚以来第一次,没有被捆绑,没有被触碰,没有被侵犯,没有低沉的嗓音和诱人的笑声。

然后,他沉沉睡去。粉蓝色的眼睛闭上,呼吸逐渐均匀,一觉无梦。

*

 

站在卡吕普索家门口,那刻夏瞥了一眼停在院前的那辆豪华轿车。他不禁感叹:虽然知道阿格莱雅那女人尽管失明了却仍是位著名时装设计师,但没想到以她的性格,竟奢侈到购置这种车的地步。

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屋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那刻夏愣了一瞬,抬起准备按门铃的手僵住了,这样突然出现似乎不太妥当……他上次联系他们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就是打给阿格莱雅的那通电话。

但那刻夏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就自己打开了,墨涅塔看着他,眼中掩不住欣喜。

屋里的空气弥漫着烤点心和草药的香气,夕阳穿过窗帘,洒在养母墨涅塔容光焕发的脸上,她一如既往,用慈祥的笑容迎接他。但那刻夏却听不到这位养母的任何话语。他脸色惨白,双腿颤抖只想逃跑。
那刻夏僵立在门槛前。

“果然是你回来了!快进来。我们刚刚还在招待你的客人呢。真是……怎么让学生找到家里来问候你了?”

那刻夏此刻无法动弹。

屋内,就在客厅中央,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如画般温馨美好的场景中。德谬歌正缓缓斟茶,动作优雅得近乎冷漠。白厄则温柔地微笑着,那件得体的高领毛衣让他像个聪明天真的学生,而不是曾把他掐晕在浴室地板上的家伙。

他们同时转向他。仿佛早已预知他会在哪一秒出现。

“那刻夏老师,”白厄先开口,语调温柔舒缓,“您来得比我们预想的要晚呢。”

德谬歌托着腮,眼中闪烁着兴味。“我们真该赌一下老师什么时候会到。”

那刻夏想吐。他们的每一个字钻进耳朵都像一只钩子,将他拽回最黑暗时刻的记忆里。肩胛骨的疼痛又条件反射般地刺痛起来,他后退一步,但墨涅塔的手臂已轻轻搭上他的后背。

“你这倔小子,别傻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她温柔地说,全然没在意他惨白的脸色。“我们刚和这两位聊了一会儿。真是有什么老师就有什么学生呢,学生优秀又懂礼貌。还带了那么多礼物来见我们。”

那刻夏转向她。墨涅塔的眼神清澈如镜。没人看见。没人知道。只有他站在那里,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沉默不语。墨涅塔的手正轻轻放在他背上,温暖、充满信任,就像每次他跌倒时她扶起他那样。

但这一次,那温暖冰冷刺骨。

阿格莱雅总打趣他是位了不起的演员,所以那刻夏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三人知道,那两位顶着“他昔日学生”名号的家伙,是两个疯狂的变态。

他害怕。他害怕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的家人,然后将他带回那个金丝雀笼里,像一个所有物,一件战利品。

他害怕,只要稍有不慎,这三位他视为家人的女人就会变成血淋淋的冰冷尸体,而它们会紧紧抓住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都是因为阿那克萨戈拉斯不乖、不听话、不服从它们。

所以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僵硬地走进屋内。完全让自己回到了它们的视线之中。

那刻夏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三位女性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卡吕普索微笑着,她仍穿着那件印有蒲公英图案的连衣裙,看见他时放下了茶杯,阿格莱雅闻声微微侧头,嘴角微扬,倾听着他的脚步声。

“我们的大天才魔术师回来了。”她讥讽道:“就好像你们几位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似的。”

德谬歌轻笑。

白厄整了整衣襟,手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静的看着那刻夏,仿佛在检查一只终于自己爬回笼子的宠物。

“演吧。”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擅长这个,记得吗?从容微笑,目光凌厉,语气平静,不能发抖,不能盯着他们的眼睛看太久。”

那刻夏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幅度刚好足以掩饰他紧咬的牙关。

他走上前,微微低头,向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家伙致意,仿佛自己真是一位意外重逢学生的前老师。他语气轻柔,不带一丝恐惧:“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还记得我这个旧老师,还这样来看望我。”

就好像今早那个含着跳蛋,穿着薄透情色睡衣跟他们告别的人不是他一样。

德谬歌轻笑一声,手指轻轻转动茶杯里的银勺。

“我们想您想的要命呢。”他说道,目光仍不离那刻夏:“所以才忍不住摸到这里来了。”

白厄歪了歪头:“老师看起来瘦了很多,是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因为您太想念您心爱的学生了?”

别发抖,别看他们。

那刻夏笑着回应,嘴唇微颤:“你们的嘴还是像以前一样伶俐。”

他转向阿格莱雅,抛出一句无聊的玩笑:“还能认出我的声音来,看来你的耳朵依然是时尚界最棒的导航仪。”

阿格莱雅咯咯笑起来:“我都能听见你心跳加速的声音了哦,你该不会是怕生吧?”

他依然笑着,点头道:“大概是因为太意外了吧,我回来的有些唐突。”

“没关系。”卡吕普索插话道:“这是你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啊。”他拉着他坐下,没注意到他肩膀因旧伤而微微抽搐,“坐吧小夏,看你脸色就知道你又没好好吃饭。”

那刻夏坐了下来,正对着他的,是那两个曾用缎带绑住他双手在他哀求着想去死时对他发笑的人。

他们就在这里置身于他曾视为人生中最安全的港湾的地方。而那刻夏必须表现的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

在他脑海中,恐怖的景象轮番浮现:卡吕普索伏在餐桌上,鲜红渗上裙摆,阿格莱雅倒在地上,那双早已失明的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却未能合上,墨涅塔还活着,但手指被掰得扭曲,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在这疯狂悲剧的中心,他被紧紧抓住,嘴唇被一个令人作呕的吻堵住,听着他们在耳边低语:

“都是你的错,那刻夏。因为你不听话。”

卡吕普索端出一壶新茶,懊恼地说她忘了给他们弄点吃的。

就在这一刻,阿那克萨戈拉斯猛地站起来,自告奋勇说要进厨房做点东西招待大家。抓住他衣角的手微微颤抖。他需要稍微平复一下心神。

但白厄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绽开阳光般的笑容。

“让我来帮老师吧。”

那刻夏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卡吕普索就笑着接话。“多个人帮忙会更快些。你俩进去吧。”

“……”那刻夏刚张开的嘴角又闭上了。他不敢反驳,只是机械地开始靠近白厄。德谬歌仍在和阿格莱雅闲聊,每隔几秒就瞥他一眼。

这是警告。

然后白厄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捏住淤伤处,充满活力地把他推向厨房门口。“老师快点快点啦。我都要饿坏了。”

厨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发出干涩的咔哒声,如同合上棺材盖,将他与白厄彻底隔绝在客厅另一边的人之外。

他脸上社交性的笑容消失了,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厨房里残留的嫩姜气味,茶香,以及白厄那双碧蓝眼睛死死盯住他背影的目光。

“老师手在抖呢,”白厄在他身后低语,气息轻拂过他的后颈。“别担心,我会很干……啊不,暂时还不会对老师做什么。”

冷静。肩膀挺直。目视前方。别看他。

白厄踮脚去取平底锅,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轻如微风般拂过那刻夏的手腕……但足以让他在瞬间僵住。

“消毒水的味道还在,”白厄贴得更近,低声说。“老师去哪儿了,嗯?是不是踩空楼梯摔了?”

“嗯……”那刻夏回答,声音嘶哑,眼睛仍盯着冰箱的方向。“我没注意……”

“啧。老师该更小心些啊。要是再受伤可就跑不掉了,对吧?白费我们悉心照料老师的心意了。”

那刻夏僵立着,手无意识地抠紧桌沿。汗水浸透了后背,一滴滴流到青紫肿胀的腰间。心跳在鼓膜里狂敲如擂鼓。全身肌肉绷紧以维持表情不崩裂。

“这是我的衣服吧。”白厄轻飘飘地问,下巴搁上他的肩膀。那刻夏猛地躲开。仿佛真的在关心这顿饭,白厄接着说。“老师打算做些什么吃的?”

“……什么都行,”那刻夏轻声回答。他的声音干涩嘶哑。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侧身挪到料理台,开始打开冰箱找些能快速做好的东西。他身后,白厄如影随形地跟着。

“老师还是喜欢黑酱面吧?我记得很清楚呢,以前您常在办公室点这个。”

那刻夏的手攥成了拳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动作没停。他胡乱拿了一盒鸡蛋,一瓶酱料,然后转身走向燃气灶。他的脸对那句话毫无反应,只把平底锅放到炉子上,点火。

“快闭嘴……求你了……”

他脑中回响着屈辱的恳求,但脸上仍维持着嘴角扭曲的笑容。

然而,白厄没有停下。

“老师真倔强啊。但是我不喜欢这样哦。您记得的吧,对不对?”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触碰非常轻柔,没有用力捏,也没有往下压,但它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灼烫地烙在皮肉上。阿那克萨戈拉斯差点吐出来。手抖得明显,手中的鸡蛋掉进锅里,发出清脆的“滋啦”一声。蛋黄破了,溅出一些油。

“别碰我。”他说道,声音很小,近乎耳语。白厄抽回了手,但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毫发无伤。他在微笑。

“可是我很想您。”他说。字句轻飘飘的,像在开玩笑,以至于如果那刻夏反应过度,别人也听不出他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

那刻夏转过身,眼睛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仍努力保持平静:“我在做饭。坐下吧。需要帮忙会叫你。”

白厄耸耸肩,仍在微笑。他拉了把椅子坐到料理台边,托着下巴看他。眼神如同在欣赏猎物在瞄准镜下的移动: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颤抖,那刻夏身上那件过大的、曾属于白厄的毛衣上的每一道褶皱。

*

时间缓缓流逝,白厄安静得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对方也在这房间里。那刻夏开始乐观地想,也许它们在这里还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当食物准备妥当,身后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极其轻微地响起时。

他僵住了。整个身体仿佛在瞬间被抽干了血液。他睁大眼睛,瞳孔扩散,正在准备拿勺子分菜的手悬在半空。手心滑腻腻的。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已经分不清了。

一只手摸上他的腰。厚实的羊毛衫变得脆弱不堪,无法阻隔那触感。他的皮肤猛地缩紧,如同被烫伤。那只手很大,粗糙,指节坚硬如金属,但动作却慢条斯理,像是故意戏弄。

接着,第二只手从身后完全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一个拥抱。亲密的。爱抚的。令人作呕的。

阿那克萨戈拉斯全身冰冷。白厄的气息紧贴在他耳边,温热、潮湿,还带着客厅飘来的茉莉花茶香。他把下巴搁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肩上,轻轻歪着头,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亲爱的,你还好吗?为什么不继续了?”他的声音轻如微风,像催眠曲,像在安抚一只在手中扑腾的折翼小鸟。那刻夏剧烈地颤抖着。皮肤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灶火熄灭了。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情愫,而是出于生存本能。脖子上的血管绷紧,仿佛只要白厄轻轻一捏,它就会爆裂。

别哭出来。求你别哭。他恳求着自己。不哭。不呻吟。不能让他觉得有趣。但他的喉咙哽咽,膝盖发软想跪下。本能尖叫着要嘶喊、逃跑、撞墙以求脱身,但理智已在恐惧中僵死:

如果反抗……如果让它们在这里来了兴致……就在这厨房里,在这房子里……

她们会听见。他会杀了她们。他们会杀了她们。然后会微笑着擦去他脸上的血,在他耳边低语,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都是你的错。”

那刻夏的瞳孔疯狂转动。视线模糊。气息进不了肺里。汗水从额头、背脊,以及因恐慌而紧绷的胸膛上涌出。头晕目眩,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在倾斜。他快要晕倒了。身体尖叫着要逃离。挣扎的本能如痉挛般爆发,那刻夏猛地挥手甩开,转身,尖叫出声——“别——!”

但话语还未来得及完成,白厄已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撞向灶台旁边的橱柜。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胸腔骨裂的声音。晕眩。疼痛。失去方向。瘦弱的身体被紧紧压住,手腕痛到麻木。白厄的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再无半分温柔。那力道不是拥抱,而是拘捕,如同人们抓住一只即将逃脱的野兽。他的脸贴近,太近了,眼中再无笑意。只有疯狂。一种破碎、溃烂、浑浊的眼神。那种被称为“爱”的情感,本质不过是执念和占有欲。

那刻夏还来不及喘气,对方的嘴唇就已覆上他的唇,不是温柔甜蜜的吻,而是撕咬,是掠夺,是撕扯。一个粗暴到他的鼻梁撞上柜门,嘴巴磕出鲜血的强吻。湿滑黏腻的声响在厨房里回荡,令人作呕。白厄不让他后退,反而更用力的箍紧他的手和腰,仿佛要捏碎他每一根骨头。他的下巴压下来,舌头舔过那刻夏唇上的裂口,如同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那刻夏哽咽一声,一半是因为呛血,一半是想哭,但他不能。
不行,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他的手臂剧烈颤抖,但并没有挣扎。

他知道任何剧烈的动作都会导致一个人付出代价,这并非阿那克萨戈拉斯想要的结局,于是他只能站在那里,被死死钉在冰冷的木头上,血液和咸涩的泪水在舌尖溶解,白厄终于离开了他的唇,眼神像在灼烧,手指抚过他瘦削的下颌骨轻声说:

“我不会再让你逃一次了。”

他就这样拉开裤链,甚至懒得脱掉他的裤子,只将他的内裤底边拨到一边,阳具直直插入干涩的花穴。

那刻夏痛到失声尖叫,整个人颤抖着,被夹在橱柜和对方高大的身体之间。他只能无助的捂着嘴抽泣,眼泪流过泛红的脸颊。习惯了被粗暴对待的阴户很快主动放松,淫液喷涌而出,汁水沿着阳具留下,滴落到地板上。他的阴茎无法勃起,只有疲惫的花穴努力讨好着。

白厄抬起他的腿,将那刻夏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柜门上,他自己则在后面连续撞击,全然不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通过泪眼朦胧间,那刻夏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毫无笑意,那双深邃的蓝眼中冰冷的烦躁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贱货。把我吸得那么紧,还敢擅自逃跑?是我们这两跟鸡巴太年轻,满足不了老师这个小骚穴了是吧?老师这么想要的话,我这就叫人轮着操烂你。”

“不……不想……啊……嗯……对不起……呜……”那刻夏慌忙恳求,主动搂住白厄的脖子,舔舐对方的嘴唇:“小猫错了…小猫会乖的…啊…”

但他根本没有在乎那刻夏的哀求,他捂紧那刻夏的嘴将他按在柜门上,下身不停的猛操龟头胡乱冲撞,仿佛要搅乱他的内脏。没有丝毫快感,因为这是惩罚。他的双腿绝望的在空中蜷曲晃动,明明没有半点爱意,但多水的阴户仍无意识地紧紧吸吮着将它变成这样的凶器。

“骚货。”他冷漠地抛出一句辱骂,低头品尝了被咬出血的唇瓣,手转而向下掐住纤细的脖子,用力收紧。

极致的快感和剧烈的刺痛同时袭来,让他的瞳孔仿佛要翻上去。两只纤细的手绝望地抓挠着那想要扼死自己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间,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反抗渐渐慢了下来,而那条舌头还紧紧的缠着他。对方的阳具仍在试图操死他,可惜他或许会在那被毒药浸染的快感淹没之前窒息而死。

阿那克萨戈拉斯曾祈祷曾希望白厄现在就掐死他,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未来了。死在被两个强奸犯之一的鸡巴操到淫水四溅时,真是个讽刺的成就。但每当阿那克萨戈拉斯以为自己要晕过去时,白厄就故意只留龟头在湿透的穴口边缘,然后狠狠捅入深处,像是要把整根凶器都塞入他的子宫。

当感受到熟悉的灼热射入体内时,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视野一片空白,所有凄厉的哭喊声音都被他那狂热的湿吻堵住,更像是一匹狼在狼吞虎咽的啃噬猎物,而非恋人间的唇齿相依。

“对不起……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阿那克萨戈拉斯像个坏掉的玩偶般不断重复。整个身体完全脱离缓缓滑坐到地板上,肿胀的阴唇间,精液随着惯性涌出,阴茎无力地流着透明的液体,他疲惫地将头靠在橱柜上,失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

厨房外,轻柔的笑声响起,勺子筷子轻微碰撞的声音,热面的香气弥漫在温馨的客厅里。白厄若无其事地端出两个装满热气腾腾面条的托盘,俊秀的脸上绽放着如晨光般灿烂的笑容。

“那刻夏老师有点累,正在休息一下,”他说道,声音轻柔得像是个孝顺的孩子,“一会儿他会把甜点端出来。”

没有人起疑。

“这小子还是这么挑食。”卡吕普索摇摇头,仿佛在说一个爱撒娇的小儿子。

阿格莱雅托着腮,语气戏谑,“那个瘦竹竿吗?肯定又躲着不吃饭,蹲在哪儿写写画画了。”

只有德谬歌,斜倚在桌边坐着,一边淡淡地笑着,一边缓缓搅动茶杯。他看着自己的兄弟,看着那副干净利落、乖巧又彬彬有礼的模样,仿佛那双巧手不曾掐着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脖子直到他嘴角流血,仿佛他不曾撕裂别人的嘴唇直到渗出血珠。

他嘴角微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慢慢咀嚼,随后从容地站起身,声音温柔:“那让我去帮老师做甜点吧。”

卡吕普索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德谬歌瞥了弟弟一眼,他们的目光在瞬间交汇。一个无需言语的契约。

白厄嘴角勾起一抹笑。
德谬歌走进了厨房。

门又一次关上了。

*

厨房里仍弥漫着热油的余味,和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刻夏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橱柜,一只手捂着嘴抑制急促的喘息。白色的灯光照在他惨白的脸颊上,唇边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衣襟被汗水浸透,下身黏腻的感觉挥之不去,不少精液仍顺着他的大腿缓缓流下。

他没有尖叫,没有挣扎,没有破坏他们的戏码。

但现在,第二个人走了进来。那刻夏抬起头,双眼通红,目光涣散,如同濒死的溺水者。德谬歌轻轻关上门,他没有立刻响,只是走近几步,目光平静的扫过他身上那些渗血的擦伤,然后在阿那克萨戈拉斯面前蹲下。

那刻夏想晕过去,只要能暂时关闭意识逃离这场噩梦,他情愿撞向灶台的边角,让身体抽搐而死,让灵魂脱离这具腐朽的躯壳。

但他们不给他解脱的机会。

那刻夏的身体仍在颤抖,两条腿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坚硬且麻木,绵软且无力。腰际疼痛难忍,仿佛有人将指甲抠进了他每一寸的肌肉中,整个下半身刺痛难当,皮肤在凌乱的衣物下红肿不堪,被汗水和干涸的血迹粘在身上。

白厄像撕咬一件故障的玩具般啃噬他。没有爱意,没有温柔,只有执念化作的野蛮行径。泪水是他体内唯一还能分泌的东西,刚刚才被白厄毫不联系的舔舐干净,此刻又再次落下,浸湿了他苍白的双颊。

脚步声轻轻回响在冰冷瓷砖铺就的厨房地面上。德谬歌无需多言也无需动手,每一个动作都像被精心编排过,仿佛在修复一个被他弟弟玩坏了的玩偶。修长的手指抬起那刻夏的下巴,他或许想要挣扎,或许试图挣扎,但他的身体只是轻微抽搐了一下。

“老师啊。”他用那平淡如同称怪的语气说道:“您怎么能坐在地上偷懒呢?”

一抹似花瓣绽放的浅笑浮现在他的唇边。

“我们还要做甜点呢。老师的家人正等着我们俩出去吃饭呢~”他的声音如玻璃风铃般清越,但每个字都像架在那刻夏喉咙上的刀刃。

家人。

这个词如同重锤般砸下。那刻夏双目圆的瞳孔收缩疼痛不再重要,屈辱、恶心,全都被最原始的恐惧——失去亲人——所取代。不是为他,不是为了他的身体,而是为了外面的那三个人。

如果他不继续,他们就会动手。如果他尖叫、挣扎、崩溃,撕破这场戏的伪装,他们就会伤害她们,直接的,毫不迟疑的。

德谬歌仍在看着他,等待着。一根手指轻轻推了推他的脸颊,轻的像在哄孩子,但他的目光却锐利如钻头。

“老师需要我扶您起来吗?”他的声音犹如丝绒,但其中是命令,违抗即死。那刻夏试图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他的双手抓住灶台边缘,嘴唇紧抿到渗血,却不发出一声。他站了起来,低着头,四肢颤抖着,因疼痛而弓着背。一个好的演员不会让观众发现他的妆容正在融化。

但那刻夏随即腿软倒下,迅速的被德谬歌扶住。德谬歌捏了捏他的腹部,吮吸他的耳廓,然后粗暴的扯下他的裤子。那刻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只能强忍眼中的泪水,咬住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橱柜边缘,指节发白。

德谬歌一只手握住它软垂的阴茎揉搓,另一只手探向红肿的小穴边缘。三根手指插入湿黏的屄口抠挖。粗糙的手指摩擦着敏感的肉壁,让他咬着手背翻起白眼,低头颤抖。薄唇贴上他后颈渗血的咬痕亲吻舔舐,火热的硬物抵在臀瓣上,被他缓慢推进后穴。

“……呃……”那刻夏咬紧牙关脑中轰鸣,那东西太烫了,碾磨着肠道让他想吐。后穴灼痛,双腿发颤跪下,手再也抓不住灶台边缘。德谬歌抬脚踹向他的膝弯,使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阴茎猛地刺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之后的事,他记不清了。那刻夏只知道在某个时刻,德谬歌将他拖进了浴室,将他的头按在地板上,对着后穴连续猛肏。

*

客厅里依然人声鼎沸。德谬歌走出厨房,托盘里是精美如高级店铺出品的水果蛋糕。他轻轻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拉过椅子坐下,嘴角依然挂着无害的礼貌微笑。

他身后,阿那克萨戈拉斯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走得像是从未瘫倒在地,从未被揪扯头发,从未被啃咬到必须咬住嘴唇才能不哭出声。他挺直腰背,维持笑容,保持镇定,但每一步都像是用碎裂的骨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喉咙干涩。腹部阵阵绞痛。里面仍残留着些许胀满感。

白厄已准备好了座位。两张空椅子,一边是他,一边是刚坐下的德谬歌。桌子对面是他的家人。三位他视若骨血至亲的女人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对厨房门后刚刚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阿那克萨戈拉斯僵立原地。没有其他椅子了。没有选择。

白厄转过身,轻轻拉开位于两兄弟中间的那张空椅子,绽开阳光般的笑容,轻声说:“过来吧,老师。快吃,不然要凉了。”

德谬歌则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在空座位前摆放面碗,仿佛在为阿那克萨戈拉斯准备餐食。

阿那克萨戈拉斯……想消失,想融入空气,想尖叫、拍桌、踹椅,嘶吼着求谁看看他,为什么那两个“学生”会坐在这里,仿佛他们不曾把他囚禁在密闭的笼中,用虚假的爱意将他的自尊寸寸折断。

阿那克萨戈拉斯咽了口唾沫,腿颤抖了一下,然后走向座位,在两人之间坐下,仿佛那是世上最平常的事。椅子碰到后背,白厄递给他筷子,德谬歌将餐巾铺在他腿上。

肉桂的香气,花香,食物诱人的香气。

家庭团聚的气息。

交谈声仍在低语。

卡吕普索正讲着新搬来邻居的趣事。墨涅塔边吃边点头,偶尔转过来询问:“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一个人在家住得惯吗?”、“怎么没见你给我们发消息?”

但他们询问的对象……不是阿那克萨戈拉斯,是坐在他两边的两人。

白厄替他回答,声音甜得无可挑剔:“老师最近还在写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呢。”
“有次熬到凌晨三点还在弄那个。”
“老师的房子虽小但很整洁哦。”

德谬歌也补充了几句细节,仿佛两人与他同住已久。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真相上涂抹一层又一层的虚假油彩。而无人能察觉。

阿那克萨戈拉斯坐在他们中间,宛如理想家庭画卷的中心。但对他而言,这是地狱。

卡吕普索每笑一声,他的心就刺痛一下。墨涅塔每次询问,他都想嘶喊:“别信他们!”

然而白厄的目光斜睨过来,德谬歌的手在桌下悄然抚摸他的大腿,提醒着他别无选择。他手中的叉子颤抖不止。嘴里的甜蛋糕嚼起来像蜡,黏糊糊的,苦涩难当。阿那克萨戈拉斯想咽下去,但喉咙哽住。胃部阵阵抽搐。

周围的空气沉闷得像是有人把胶水糊在了他的肺上。房间灯火通明,但他的视线却渐渐模糊。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他自问。

仅隔着一张木桌,他与亲人之间的距离却仿佛已是万里之遥。他无法言语,不知如何交流,不知如何在两头恶魔左右夹击之下生存,而他只是个涂脂抹粉的躯壳。

阿格莱雅没有参与谈话,手指在桌下不停地按着手机。她似乎在发信息,偶尔还露出淡淡的微笑。

“阿格莱雅,吃点水果,”卡吕普索提醒道。“都快瞎了还整天看手机。”

“嗯……”她应道,没有抬头。那双视力受损的眼睛仍紧盯着屏幕。眉头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

白厄没有在意。他仍在为阿那克萨戈拉斯倒茶,又往他的盘子里添了一块蛋糕,温柔地问:“不好吃吗,老师?”

阿那克萨戈拉斯抿紧嘴唇,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喉咙哽咽,脊背渗出冷汗。哽在喉头的话语几欲冲口而出:“救救我……”

但他目光扫过:卡吕普索在笑,墨涅塔在询问暑假安排,阿格莱雅仍在按手机,却一言不发。而德谬歌的目光……正平静地落在放在桌沿的切蛋糕刀上。

阿那克萨戈拉斯低下头。一滴汗珠滚落下巴,掉在大腿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坐多久而不把一切都吐出来。

“我说,阿那克萨戈拉斯……”

 

阿格莱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所有谈话。周围的声响仿佛消失了:卡吕普索手中的叉子悬在半空,墨涅塔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白厄仍在微笑,但眼皮轻微地皱了一下,德谬歌放下茶杯,动作很轻,但瓷器触碰桌面的声音在阿那克萨戈拉斯脑中如同警报般鸣响。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时间在微小到令人痛苦的一刻凝固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别说。别说出来。他们会杀了她。他们会杀了所有人。不要不要不要——

“大家不用再掩饰了,”阿格莱雅继续说道,把手机放在桌上,双臂交叉靠在椅背上,语气像是在午餐时揭露一个小丑闻。“我们不介意你是同性恋。”

一丝欣喜闪过。如同隧道尽头的光。然后……熄灭了。

“但你居然和两个学生搞在一起……”她挑了挑眉。“你这也太……堕落了吧。”

阿那克萨戈拉斯僵住了。胸腔里的空气像被一拳打穿般泄掉。墨涅塔轻咳一声,想辩护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卡吕普索已轻笑出声:“阿雅啊,别说这么难听的话。也许只是关系好……”

“关系好到吃饭时把人夹在中间坐着?眼睛红红的,脖子还淤青成那样?”阿格莱雅指指点点。“我人快瞎了也还分得清吻痕和化妆品过敏好吧。”

整桌人陷入沉默。只有茶水轻缓倒入杯中的声音,以及一声极轻的笑,来自白厄。

“哈哈……”阿那克萨戈拉斯发出一声扭曲的干笑。喉咙干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刚凄厉地尖叫过。“我刚说了……和学生约会会影响我的教学执照……可它们就是固执……”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没人知道他在笑,还是在哭。真是讽刺。

没人看到他正在被杀死。

德谬歌往他的杯里倒茶,微笑道:“反正……老师要是丢了执照,我们养得起老师。”

白厄立刻接话,非常甜蜜:“就是啊。老师只要待在家里就好。画画、写作、弹琴,剩下的交给我们。”

阿那克萨戈拉斯想吐。

“哦天啊……”卡吕普索轻轻掩嘴,半是笑半是嗔怪。“虽然我和墨涅塔也曾经是师生,但是……小夏啊,那可是两个呢。”

她歪着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做了傻事但很可爱的孩子。“你也……挺厉害的嘛。”

厉害?当他每一寸皮肤还像被剥掉般灼痛?当他的手腕上还印着指痕?当他仅靠绝对的恐惧才能活下来?

“年轻人嘛。”墨涅塔啜了口茶,语气温和。“反正也是现代了,这种……多角恋的感情,我们也不介意。”

“但总该先跟我们说一声吧,小夏?”她的眼里充满爱意。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地相信他爱着他们。

阿那克萨戈拉斯抬不起头。

喉咙像被粘稠的精液堵塞,周围的空气凝固,亲人的声音如同隔着一堵玻璃墙传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遥远而模糊:“我……”

他想说什么?
我不爱它们。
我没有选择这种生活。
我被绑架了。被锁住了。被囚禁了。被撕碎了。被折磨了。被强奸了。被生吞活剥了。

但他只是坐在那里。嘴巴张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只有一只睁大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像个误入宴席的人偶。

白厄歪头看着他,笑容依然温柔:“老师害羞啦?真可爱。”

德谬歌缓缓将水果送到他唇边,轻声说:“有我们在呢,老师什么都不用隐瞒。”

桌下,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阿那克萨戈拉斯的手背,如同宣示主权。

阿那克萨戈拉斯想爆发。但对面……是卡吕普索,是墨涅塔,是阿格莱雅,都在微笑着。

“……对不起。”

卡吕普索只是宽容地笑笑:“哦天,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啊,”墨涅塔温和地补充道,“我们只是有点惊讶,但看你幸福我们就高兴了。”

幸福。

这个词像诅咒般旋入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耳膜。

白厄轻轻歪头,学着德谬歌的样子,叉起一颗葡萄喂到他嘴边,像哄小孩般递过来:“张嘴啊,老师~”

阿那克萨戈拉斯一动不动。

白厄依然微笑着,他只是耐心等待。几秒钟过去。德谬歌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腰,虽然触碰很轻……但足以让他血管里的血液凝固。如同无声的威胁。

最终,他张开了嘴。那颗新鲜的葡萄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但他不敢咳嗽。除了吞咽,不敢做任何事。

“真乖。”白厄低语,在桌下轻抚他的背,像在表扬一只刚学会听话的宠物。

阿格莱雅则托着腮,嘴角微扬:“真行啊。没想到你这种冷冰冰的家伙也会被像小孩一样哄着吃饭。”

那刻夏笑了。一个扭曲、干涩的笑容,由即将碎裂的面具碎片勉强拼凑而成。

白厄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低语声只够他听见:“乖一点,老师。别让我们在您的亲人面前不高兴,好吗?”

“啧啧啧,”阿格莱雅用手支着下巴,笑容半是戏谑半是认真,“没想到我们家天真又弱小的小夏,长大成了同性恋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以前的学生约会……”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衣领处。一个无法隐藏的深色瘀痕:一处咬痕。

“……而且不止一个,是整整两个大块头。你们可得把他养胖点啊,”她调侃地笑道。“比两个男朋友大了好几岁,人却瘦得跟竹竿似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划过喉咙。

那刻夏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闭嘴,阿格莱雅。”他的声音嘶哑,仿佛是从空荡荡的胸腔里抽出来的气。不再有昔日的伶牙俐齿。只剩下疲惫。“你最近工作还好吗?”他问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他的手放在桌上,试图保持镇定。但在雪白的桌布下,两只手仍在悄然触碰着他的身体。白厄的手放在他大腿上。修长的手指随着无形的节奏抚摸着。德谬歌的手则轻轻环住那刻夏的腰,拇指沿着伤痕摩挲,仿佛在他皮肤上描绘着无形的字母。

抚摸。紧抓。宣示主权。

仿佛在提醒他:“人们可以和你说话。但是你的这具身体,是属于我们的。”

阿格莱雅回答了,但那刻夏听不清。周围的一切仿佛沉入了水中。说话声、筷子声、笑声,一切都像隔着浓雾传来。

“啊,有人在法国要开新秀,我可能得去一阵子,”阿格莱雅说道,然后突然挑眉。“或者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一趟?”

那刻夏的眼睛猛地一颤。一丝微光闪过。

“去散散心。”

白厄的手在他大腿上收紧,身边的德谬歌也不再笑了。

那刻夏知道。知道它们正在听着。而且……如果他说“想去”,她们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微微笑了笑。掐灭了希望:“恐怕不行。我还有工作……”

“真可惜。”阿格莱雅耸耸肩。“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说一声。”

白厄凑近他耳边低语,声音充满占有欲:“我们是不会允许您去任何地方的。”

那刻夏战栗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

*

“既然都来了,”卡吕普索笑盈盈地说,手里拿着钥匙串带三人上楼。“你们两个就小夏一起住一晚吧。”

她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

一个小房间,不大,但整洁、干净、井井有条,保持着阿那克萨戈拉斯离开时的样子。

“是有点小,”她眨眨眼,“但应该没关系吧,反正都是恋人嘛~”

白厄拍了拍手。德谬歌露出得体的微笑。而那刻夏只是勉强笑了笑。笑容干涩,仿佛他面部的肌肉只记得如何表演,却已忘了情感为何物。

卡吕普索看到他疲惫的脸,心微微软下来。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低声提醒身后的两个小伙子:“小夏大老远回来还做了饭,肯定也累了。这房间……隔音不太好哦。”她轻轻瞥了一眼。“饶他一晚吧。”

白厄噘嘴,假装惋惜:“哎呦……好可惜……”

“你这孩子……”卡吕普索笑出声来,作势要打。“你们就放过我的儿子吧。”

那刻夏僵立在门边,眼睛望着旧日的房间,仿佛他正退回到过去。

“好啦,晚安。”卡吕普索笑容灿烂地转身离开。她走下楼梯,边走边喊:“小伙子们,别把我儿子折腾太惨哦~”

门关上了。楼梯上脚步声渐行渐远。房子陷入寂静。只有天花板上吊灯透过卧室玻璃门映进来的微弱光线。

“谁睡中间?”白厄问道,仿佛在谈论一次愉快的露营。

德谬歌轻笑,脱下外套:“你说呢。”

两人转头看向那刻夏,他像钉在门槛中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房门轻轻“咔哒”一声关上了。没有上锁,但对那刻夏来说……无异于锁上了镣铐。

白厄把鞋踢到一边,像个孩子一样扑到床上。
德谬歌则拉上窗帘,把顶灯调暗到只剩墙边一圈模糊的昏黄光晕。

“老师还站在那里吗?”白厄的声音轻柔,像是撒娇的责备。“床这么小,不快点来就没位置了哦。”

那刻夏像个机器般走了进去。赤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凉意不足以让他起鸡皮疙瘩,但足以将他从一整天被强加的虚假面具中拉出来。

德谬歌走到他身后,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紧得像安全带,却带着铁链的重量。“逃不掉的,老师,”他在他耳边低语,嘴唇擦过他的耳廓。“这里可没有窗户可以逃。”

白厄在床上咯咯地笑,拍着旧床垫:“上来吧。我保证会比下午轻一点。”

那刻夏没有说话。没有反应。
他的身体像个空壳般移动,关节仿佛发出无形的咔哒声。

他爬上床然后躺下。
任由那两个男人像抱枕、像毛绒玩具一样把他夹在中间。不脱衣服。不发一言。
只有悄然探入布料下的手。那些指尖温暖却陌生。指甲深陷,留下印记。喷在颈后的气息和嘴唇。

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呻吟。只有旧床板吱呀作响,像一首病态的催眠曲。只有颤抖的昏黄灯光。还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分一秒地将那刻夏推向深渊。

过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寂静。

只剩下白厄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手臂安睡,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德谬歌则规矩地,将头靠在他枯槁的白发上。

那刻夏睁着眼睛,瞳孔干涩,眼皮无法合上,只有脊背僵硬如冻结。

汗味。体味。旧枕头、朽木和……干涸血迹的味道。

他无法入睡。

果然如阿姨所说。它们真的……没对他做什么。那一夜,它们只是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紧紧箍住他的腰。

“因为下午在厨房里已经做过了嘛,”那刻夏心想,脑中的声音扭曲得像烧坏了电路的收音机。一个荒谬到想吐的讽刺。

但那刻夏没有睡着。

他无法入睡。

他不记得自己辗转反侧了多少次。不记得上一次深呼吸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在那一刻……一切突然陷入黑暗。他的身体拒绝再承受。神经关闭了。肌肉松弛了。意识退缩到一个没有色彩、没有气味、没有声音的地方。一片空白。死寂。

没有白厄。没有德谬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那刻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Chapter 5

Summary:

译者的话:Happy (?)Ending

Chapter Text

次日清晨。

他们说必须早点回城里工作,所以早餐只是几片法棍配煎蛋,外加几句索然无味的玩笑。

那刻夏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时就醒了,但他再也感受不到时间了。被他们撕扯过的身体依然酸疼,但已习惯到不再感到痛苦。他换上一身新衣服,在自己曾经长大的旧房间里踱步,宛如一个长途旅人,在一场漫长腐朽的噩梦之后,重访童年时代的家。

他的手指抚过书桌上的相框。一张因岁月而泛黄的照片。小学时期的小那刻夏,长发披肩,酷似他的姐姐,双眼尚在,穿着白色校服,脸上没有表情;阿格莱雅站在旁边,比他还要高一点。旁边是一叠边缘已经发黄的奖状。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做一名尽职尽责的老师,为成长的幼苗开辟知识之路,为国家、为人生奉献。而现在……

“老师小时候真可爱。” 德谬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着那熟悉的拥抱,结实如镣铐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谢谢,” 那刻夏回应道。

“现在也很可爱。” 男人笑着,鼻子轻轻蹭过他薄荷蓝的发丝。

“油嘴滑舌,” 他说,语气带着戏谑,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情绪。恋人之间清晨的调情。听起来很自然。甚至……甜蜜。

只是……那刻夏的眼睛没有焦距。它们穿透了墙壁,穿透了童年照片,穿透了他自己。

白厄从门口走进来,白发仍有些蓬松凌乱,手里拿着杯牛奶。他歪着头,看着另外两人相拥的情景,愉快地笑了。

“好了,轮到我道早安了。” 他像逗弄宠物一样捏了捏那刻夏的脸颊,然后俯身在他微张的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那刻夏老师,早上好。”

那刻夏看着他。微微一笑。“嗯,” 他说,“早上好。”

“开这么豪华的车回郊区……会不会不太方便?” 卡吕普索弯下腰最后一次检查轮胎,眼神里仍带着慈母在离别时总会保留的那份担忧。

“没事的,” 白厄笑容灿烂地回答。他接过卡吕普索准备的礼物篮:糖果糕点、果干、几包花草茶。“这是那刻夏老师家的礼物,我们一定会吃光的!”

德谬歌早已坐进驾驶座,手搭在方向盘上,戴着墨镜,看起来像一位在旅途中风度翩翩的绅士。那刻夏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打开后座车门,顺从地弯下腰,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或反抗。坐下。关上车门。

“小姨再见。妈妈再见,” 他透过降下的车窗说。“阿格上班早,代我向她问好。有空我会再回来看大家的。”

墨涅塔站在卡吕普索身旁,微笑着挥手,温柔地目送心爱的孩子回新家。

“嗯,你们路上小心啊,” 卡吕普索在车后喊道。“有空就回来吃饭,知道吗?妈妈随时等着。”

“好。” 那刻夏的声音轻柔。目光依然看着她。

车轮转动。豪华轿车平稳驶离,轻轻滑出绿树成荫的小巷,载着三个人,再次回到那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在后视镜里,那刻夏看到两位女性的身影逐渐变小:卡吕普索仍站在那里,手还在高高挥舞着;墨涅塔则已转身进屋,衣角在晨风中轻轻飘荡。

他攥紧了拳头。沉默着。没有哭。没有流泪。没有反应。

他即将回到熟悉的牢笼,逃脱笼子的金丝雀正被带回。

*

车轮在柏油路上轻柔滚动。没有刺耳的喇叭声,没有嘈杂的引擎声,只有高品质音响系统流淌出的隐隐约约的音乐。德谬歌放着一首轻柔的爵士乐。著名歌手知更鸟那诱人的嗓音如同在耳边低语。男人手指轻敲方向盘打着拍子,然后低声跟着哼唱,低沉温暖的嗓音几乎能催眠任何人。

白厄和他一起坐在后排,打开一台银色的轻薄笔记本电脑。他戴着细框眼镜,嘴唇紧闭,咔嗒咔嗒地敲着键盘。也许在处理商业事务,或者在写报告,或者在给某个合作伙伴发邮件。

或者也有可能……是在反向追踪从瑟希斯家出来的路线,以确保没人能追查到“踪迹”。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看起来专业、清秀、干净得近乎完美,就像一个清晨工作的天使,像一个理想的爱人。

那刻夏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也没有睡去,只是望着窗外。风景从眼前飞掠而过:田野、几间平房、迎面驶来的摩托车、褪色斑驳的广告牌。外面的世界依然活着。依然在运转。依然正常。但那刻夏却不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也许是昨天的事。也许是关于那个鸟笼。也许……是一个新的逃跑方案。但所有的念头都像这辆车、像窗外掠过的风一样转瞬即逝。因为他知道,最终,这辆车还是会把他带回他们称之为“我们的家”的地方。

他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那刻夏的脑海里是一片浓雾,笼罩了理性和反抗。

或者……顺从?如果无法战胜他们,如果反抗只会让自己的伤口更深,如果痛苦无法避免,那么至少……让它减轻一点。

他向他爬近。汽车后座很宽敞,足够他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爬过去,轻轻地把手搭在白厄的肩上。白厄转过头,微微挑眉,但依然笑着,并无惊讶之色。那刻夏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头,轻轻舔了舔白厄的嘴唇。一个既温柔又带着挑逗意味的举动,不像是他的风格。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正在学习取悦主人的宠物。

白厄轻声笑了起来。他一只手仍在敲着键盘,另一只手抬起来抚摸着那刻夏的脸颊,然后把他拉近,吻上他的唇,轻柔得如同提醒,甜蜜得如同致命的毒药。

“乖猫咪,” 他在他耳边低语,“等我一下。忙完就陪你玩。”

声音温柔如蜜,态度宠爱有加,如此甜蜜,如此浪漫。如果只看表面,任何人都会认为他们是完美的一对恋人。一个搂着,一个吻着,说着如此缠绵的情话。

只有那刻夏知道,这不是爱。这是他生存的方式。是被逼入绝境的猎物所用的策略。是主动低下头颅,只为避免再次被他们折断。他轻轻笑了笑,手微微收紧白厄的肩膀,像是在撒娇。没人知道他那刚闭上的眼睛里,不是因为想要诱惑,而是因为不想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以及德谬歌的目光。

他只是……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像烧焦了一样,每一个疲惫的关节都清晰地记得被紧扼、被抓挠、被啃咬的感觉,每一次开口说话都是一次角色扮演。

而现在,那刻夏已经没有力气选择了。

不再想反抗。不再想扮演那个严肃的老师。不再想去感受那令人恐惧的痛苦。

他是人。而人怕痛。所以那刻夏乖了。他像只小猫一样温顺。不反抗。不踢打。不嘶叫。只是蜷缩在他们怀里,仿佛那就是世上最安稳的地方。他锁起了曾经存在过的骄傲,搁置了曾经站在讲台上的过往,搁置了曾经敲打两个低头乖乖听讲的学生脑袋的日子。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嘴唇上还残留着昨夜泪水的咸味。我只是在生存。不是顺从。不是投降。他只是……暂时低头等待时机,放任身体以保全灵魂。

他不会让他们折断自己的意志。

永远不会。

……对吗?

*

又一场欢爱过去了,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

那刻夏侧躺着,身体毫无知觉,苍白皮肤上的吻痕和齿印几乎再也无法消散了——无数深红的吻痕、齿痕、淤青,仿佛他的整个身体就是一副用占有欲绘制的抽象画。

他感觉下身湿漉黏腻,内心冰冷而沉重。他的眼睛还蒙着雾气,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累到连眨眼都做不到了。

“老师真乖。”德谬歌笑着,像哄小猫一样抚摸他的脸颊。

“顺从点才会更舒服。老师觉得对吗?”白厄凑上来,轻轻亲吻他的手腕,声音撒娇地像在表白:“明明老师也很喜欢我们吧?”

德谬歌接着话茬,手指划过他的鼻梁。“那是因为老师的身体太淫荡了,整天黏着我们。都怪老师太可爱了,所以我们才想这样把老师留下来。”

那刻夏一动不动,他任由他们触碰自己的脸颊,任由他们的嘴唇印上他身体最柔软敏感的每一处,不是因为他正在忍受,也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刻夏已经开始相信了,他相信那是自己的错,他相信他自己就是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他太天真,也太爱幻想。他没有好好教导他们,他惹恼了他们,他没有防备,所以他们才爱他,用扭曲的方式爱,用强迫、用暴力、用性,用囚禁的方式爱,用不懂爱的人的方式去爱。

是的,都是因为那刻夏。全都是那刻夏的错。因为他太堕落,因为他的眼神曾经用充满诱惑的、自信的、傲慢的看着他们,因为他曾经对当时那位最优秀的学生关怀备至。

所以他现在必须乖,当做曾经的一种赎罪。

浴室的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那刻夏伸手轻轻擦去,但印出的影像依然模糊,不是因为雾气,而是因为他已不知道镜中的东西是否还是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因被抓扯而凌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睑因哭泣过度而红肿,脖子上有齿痕,肩膀上有咬痕,从上到下全是吻痕,腰和大腿还有被掐出的淤青,嘴唇因被啃咬而微微开裂……

这还是我吗?他失神的看了很久,过了一会儿,他歪过头触碰镜中自己的脸颊。这是德谬歌早上亲吻过的地方。还有手腕上的痕迹……这是白厄昨晚在他呻吟着哀求时,紧紧攥住的地方。

以前当被打被强奸,被绑架时,他曾咬牙切齿的怒骂他们是变态,他曾反抗,抓挠,曾尖叫,曾因屈辱而嚎啕大哭。

而现在……那刻夏只是默默地想:“今天他们做的也挺激烈的。”

不再是: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而是:他们确实……很爱我。

那刻夏对着镜中的自己恍惚的笑了笑,笑得像个刚被告白的少年。

爱到想在每一寸肌肤上都刻下印记。
爱到一步都不想离开。
爱到想完全占有。

如果这是不被抛弃的方式,那么……痛一点也没关系。那刻夏歪着头,整个身体倚着冰凉的镜面滑下,他轻轻闭上自己的眼睛,开始想象的是真心爱人的吻,不是咬痕。他想象德谬歌的眼神是深情,不是占有。他想象白厄留住他是因为怕失去爱人,而不是把他当做宠物。

他想象着。因为如果不这样做,那刻夏会疯的。

*

有一天,他们突然不再碰他了。

不再在半夜突然把他拽到床上,不再粗暴的咬他的脖子,掐住他的腰,吻得他几经窒息,不再有暴力的性爱或虚假的爱抚。

但他们仍然爱他,仍然像往常一样抱着他入睡出门时仍然牵着他的手,仍然叫他“乖猫”。每个早晨仍然抚摸他的头发,仍然为他做清淡的早餐。

只是……
不再碰他了。

起初,那刻夏没在意。他想他们可能是忙,可能只是暂时逗他玩儿。也许是明晚,或者后晚,他们会再次压上这具弱小的身体,占有那刻夏直到他再次哭泣起来。

然而,三天、五天、一周、两周过去了。

没有人把他拉进厨房,没有人逼他跪在沙发上,没有人半夜掐住他的腰,或者把他像一只需要被疼爱的小猫一样压在地板上。

只有温暖的被子,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只有非常轻柔的温饱,仿佛……朋友之间的感情?

瘙痒感开始加剧。那刻夏的肉体渴望着那份疼痛,连同他心中的恐惧,他开始焦虑,开始竖起耳朵倾听,却听不见午夜的脚步声。他开始怀念被一个强制的吻从昏沉中被拉出来的感觉。

那刻夏开始害怕,害怕他们已经厌倦了他,害怕他的身体熟悉到不再有新鲜感,害怕那泪眼朦胧那声音,那抓挠的淤青……已经失去了价值。

他们摧毁了他,而现在,他们又打算抛弃他。

那刻夏坐在浴室里,抱着膝盖,赤裸着身子。整整一个月没人碰他,没人让他疼,没人占有他。那刻夏感到空虚,像一个没电的玩具被扔在角落,像一只过于光顺而不再有趣的猫。

“不……”他低语,将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浴缸边缘。“别丢下我。”

他不要这样,不要被遗忘,不要在他忍受了这一切之后,不要在他如此“乖顺”之后,不要在他已经学会爱上那份折磨,只为了被看见、被留下之后。那刻夏擦干自己的身体,揉了揉撞出血的额头,像往常一样走向卧室。

白厄在看书,德谬歌在大屏幕上看新闻。没人叫他,没人用力把他拉进怀里。那刻夏站在那温暖的黄色灯光下,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的想哭,但他的眼睛依然干涩。

他不想被抛弃,不想再变回一个人,他受不了了。

慢慢的,他走过去,爬上床,钻进两人中间。他们抬眼看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推开他。那刻夏颤抖着,然后轻轻抬头,在德谬歌的喉结上印下一个亲吻,舌头沿着锁骨舔舐,像只饥饿的小猫一样撒娇。

“我想你们了。”他低声道,声音像哽住了一样。

德谬歌依然沉默,眼睛盯着屏幕。白厄合上书,用手托着下巴,轻声笑了笑。

“想我们什么?”他问。深蓝色的瞳孔暗了下来。

那刻夏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于是白厄倾身,轻轻撩起他那件宽大的衬衫,下摆里面什么都没穿,他的手划过腰侧,然后停留在早已褪色的淤青上。他俯下身,吻在那里,轻的已经无法分辨是爱怜还是挑逗。“老师是想被弄疼的,对吗?”

那刻夏身体僵住,然后点了点头,很轻,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白厄看向德谬歌,两人相视一笑。德谬歌转过身,抬起他的下巴,深深看进他的眼睛。

“看来……老师想明白了。”
“我们不是在惩罚你,那刻夏。”
“我们爱你。”
“而爱,不能总是纵容,有时候得让老师自己反省反省。”

白厄从背后环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们只是在教你明白,让你永远能好好的待在我们的臂弯里。”

那刻夏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流泪的。他的泪水滴落在床单上,渗入他的肌肤。德谬歌轻轻吻上他的眼睑。

“老师犯点小错才能被管教,对不对?”
“我们会让你从骨子里……都变得对我们言听计从。”

*

时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但他们的欢爱仍在继续。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四次射精身体在一个月未尝到情欲的滋味后淫荡到了极点。他们的交合处沾满了两人的精液与爱意黏腻不堪。那刻夏不再咬唇忍耐,甜腻的呻吟声与呜咽声不断响起,仿佛在哭诉这段时间内积压的所有委屈和屈辱。他的双腿颤抖着,紧紧缠住白厄的腰身,下的肉穴疯狂吸吮着对方的阴茎,执意不肯放他离开。他自己的阴茎却早已射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微微勃起着,泛着可爱的红晕。

他仰起头,泪眼朦胧的撒娇般看向身后的德谬歌,嘶哑的声音响起:“吻我。”

男人一眼将他的下巴向后抬起。唇舌交缠,难舍难分。一只手伸下去揉捏他红肿的乳头,极其爱怜的又掐又捏,抚慰着这具敏感的身体。他在下面紧紧咬着白厄,里面即使不知已被填满多少次,仍固执地试图吮吸更多,那里湿热滚烫,丝毫没有要放开他阴茎的意思。

“我还想要…”那刻夏主动扭腰坐上了德谬歌的腰,那张含羞带泪的脸美丽的无与伦比:“再给我……你们的精液~♡全部都射进我的里面~♡”

将他彻底变成他们的所有物,从里到外打上标记,永世不再分离。

而当那一夜过去,那刻夏再次在他们的身下颤抖。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如释重负的叹息。

他又被爱了,他没有被抛弃,他依然是他们心爱的玩具。

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他第一次完全地相信自己很幸福。

第二天早上,那刻夏比两人醒的都要早。

不是因为噩梦或者疼痛,而仅仅是因为他想为他们做早餐。两人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自从他来到这里,那刻夏从未碰过家务,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做一个乖乖的娃娃跟他们玩耍。

他披上睡袍,轻轻走下厨房,奢华精致的厨房光线柔和干净整洁,还残留着昨夜茶水的味道。那刻夏仔细摆好刀和砧板,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切蔬菜,打鸡蛋,热牛奶。

没有打翻,没有掉落,手也不抖。

他看起来……平静得诡异。

当白厄和德谬歌醒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那刻夏坐在桌边,浅浅一笑:“早上好,快吃吧,不然要凉了……还要去上班呢。”

德谬歌走进,手温柔的放在他肩上,从背后搂住他纤细的身体:“什么时候起来的,老师?”

那刻夏微笑:“五点,我睡够了。”
“做了什么美梦吗?”
“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他曾做过很多梦:梦见自己在逃跑、自己在尖叫、被扑倒在地,在被抱入怀中时,满手鲜血,亲人的尸体散落一地。现在只剩下模糊不清、无色无形无声的幻影。像一张被泼了水的纸,字迹全糊,一片空白,有时会听见他们低沉的嗓音。

那天整个早上,那刻夏笑的更多了。他乖顺地走在两人身旁。

突然被脱衣检查时不再困惑。
在公众场合时被紧握着手也不再有反应。
不再低头回避他们的目光,也不再躲避他们的触碰。他安静的待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带着他去买新衣服,他选他们喜欢的款式。

站在试衣镜前,他转了个身:“我穿这件好看吗?”

起初,一切都很平静,但当一位店员微笑着问:“您是两位先生的男朋友吗?”

他微微一愣,脸上仍带着笑。但眼睛很快地眨了一下。

“啊…嗯…”

*

那夜,躺卧在两个温暖的躯体之间,那刻夏微微侧头望向天花板,手抚上胸口,那里心跳微弱。

他正活在一场梦里。一场温柔的梦,被爱、被照顾、被留住、被保护。但内心深处某个微小的东西,正持续地轻敲着他的脑壁。

“他们是变态。”
“他们在给你洗脑。”
“他们不是爱,他们是痴迷,视你为他们的所有物。”
“对吧?”

那刻夏不知道,不记得,也不确定了。他迷茫了。他正渐渐动摇。

白厄是第一个察觉的人。他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白厄的大腿,目光投向眼前无尽的虚空。电视里的谈话声一点也进不了他的耳朵。白厄的手慵懒地抚弄着他薄荷蓝的发缕,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老师在想什么呢?” 白厄问道,声音轻如羽毛。

那刻夏微微一惊。他的目光短暂地回归现实,随即又慌忙掩藏起来。

“……没什么。”

白厄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但他的手已悄然给兄长发去了一条信息。

那天深夜,那刻夏突然惊醒。四周冰冷无人,他颤抖着抱住自己,那只尚存的眼睛惊恐地环顾四周,然后急切地伸向门把手。纹丝不动。房间已被锁住,不是用钥匙,而是通过远程控制系统。

没有预告。甚至没有一个理由。那刻夏试着开门,但当然是徒劳。他试图呼喊他们的名字,但无人回应。那刻夏的呼吸开始紊乱,掌心冰冷。旧时的记忆骤然涌现:关于被监禁、被束缚、被使用的岁月。

他拍打着门,惊慌地大声呼喊,接着又颤抖着低语。

“我会乖的……我已经乖了……我不会再逃了……求求你们别丢下我……求你们了……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柔和的灯光倾泻而入。

德谬歌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花草茶。“抱歉,亲爱的。自动上锁系统出了点小故障。”

他在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在桌上。“喝一点吧。你太紧张了。”

那刻夏看着他,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

随后是一段诡异的日子:执行预设的日程表。

7:00 – 与他们一同醒来。
7:15 – 喝白厄准备的奶昔。
8:00 – 在隔音室里和德谬歌一起听音乐。
10:00 – 看旧相册。
12:00 – 一起吃午餐,只吃“你喜欢”的菜。
14:00 – 读他们选的书。
16:00 – 写情绪日记。
19:00 – 晚餐。
21:00 – “轻柔地亲热”。
23:00 – 喝安神茶。

一天,他问道:
“我……可以自己选书吗?”

两人看着他,微笑着。

德谬歌倒着茶。“你不记得上次你选的书害你连续两晚失眠了吗?我们只是在帮你休息。”

白厄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你只需要被爱就够了,那刻夏。不需要想太多。”

那句话。那刻夏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在脑海里重复了上百遍。

“只需要被爱。”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记忆。不需要有任何梦想。

他听从了他们的话。

*

那天天气晴朗。

一座白色别墅装饰着银缎带和兰花。

媒体报道:卡厄斯兰那家族两位少爷的婚礼。人们说这是一段罕见的爱情。一段命中注定的姻缘。一次超越所有社会规范的灵魂联结。

在水晶灯光璀璨的礼堂里,那刻夏身着象牙白西装踏上礼台。清瘦、优雅、目光温柔。他颈间不再有锁链,只有一条细项链,隐藏在衬衫领口之下。

他的手指上,两枚银色婚戒熠熠生辉:一枚太阳,一枚月亮。

德谬歌握着他的左手。白厄握着他的右手。两人同时俯身,温柔地吻上他的额头。

那刻夏轻轻眨了眨眼。在极其短暂的刹那……他的面容似乎映出了某种来自破碎镜面的东西。

那位严厉的老师,那个曾经逃亡的人,那个曾为自由落泪的人。

消散了。

那刻夏微微一笑。众人鼓掌。他看见自己的家人,笑容满面地祝福着。相机闪光灯不停闪烁。葡萄酒斟满了酒杯,音乐响起,祝福声此起彼伏。

没有人注意到他如何轻轻将头靠在德谬歌肩上,没有人看见当他们走下舞台时白厄如何轻抚他的手腕,如同一种习惯。

新婚之夜,在那铺满白色鲜花的婚床上,那刻夏躺在他们中间,双手被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着。

“谢谢你,” 德谬歌说。“谢谢你选择留下。” 白厄补充道,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畔。

那刻夏望着天花板。刹那间,灯光在他眼中反射出宛如泪滴的光芒。随即,他露出了微笑。

从此以后,他们在那座假面城堡里,永远幸福地生活了下去。

那个名为阿那克萨戈拉斯的骄傲之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Chapter 6: 番外

Notes:

高傲如他永远也无法想象,正是这份美丽,他的魅力才吸引来了这样极致且扭曲的爱意。这样骄傲的人被打碎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爱到极致想要破坏掌控的扭曲真是可怕啊……

(以上来自译者)

Chapter Text

很久以前,在卡厄斯兰那家族还未像如今这般强盛之时。

白厄·卡厄斯兰那和德谬歌·卡厄斯兰那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自从意识到家族内部的复杂变故后,他们便被迫比同龄人更早成熟。他们的母亲在生下两人后便未能挺过来,只留下两个满头雪白的小家伙,在贵族阶层的严酷环境中挣扎。

兄弟俩从小就只有彼此。德谬歌握着白厄的手,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保护着,那双燃烧着太阳纹路的金黄眼眸,冰冷得不似少年。

不早不晚,在十四岁那年,卡厄斯兰那家的双胞胎完全掌控了家族大权。仅一年时间,便成功引起了“毁灭”家族联盟的注意。工作量日益繁重,但知识是人所不可或缺的。在黑夜中,两人对视一眼,下定决心制定了一个计划。

他们轮流去上学,共用“白厄”的名字入学,而另一人则留在公司处理事务。他们如同两个轮替的复制品,每日一张面孔,却只有一个名字。

“臭小子,看你哥我戴美瞳帅不?” 德谬歌无聊地开了个玩笑,白厄则是咯咯地笑。

没人发现,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因为他们足够狡猾,也因为这个世界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竟可以是两个。

直到他们上了大学。那是一所著名的私立学府,为精英阶层敞开的象牙之门。

然后,他们遇见了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

不同于其他乏味的教师,那时的那刻夏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他敏锐、冷静却不乏讽刺式的幽默,他满怀激情地授课,不掩饰疲惫却从不放弃,他不谄媚权贵,不向虚伪妥协。

两人都被他吸引了。起初是钦佩,然后是好奇,接着……是想要占有。

他们轮流去上他的课。这次不再只是为了学习和汲取知识,而是为了观察:一人记录下老师的每个手势、说话方式、板书习惯,另一人则调查他的背景,查阅他写的书,发表的论文。

一个“白厄”活泼机灵,爱问些戏弄人的问题。一个“白厄”严肃认真,沉默寡言,论文写得极其出色。那刻夏以为那是青春期孩子情绪起伏、性情不定的缘故。

他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情感不再相同。

德谬歌曾想过,他想捏碎他,想看他向自己哀求。那样一个傲慢自负的美人,流泪的样子想必会更加诱人。

白厄只是笑,他则希望老师只看他一人。如同太阳只照耀唯一被选中的那个人。他们同样爱着。同样痴迷。

*

在一次定期会议上,那刻夏收到了校董会的通知。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校方领导的声音冰冷而空洞:

“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有几起关于您在课堂上不当行为的投诉,迫使学校不得不暂时暂停您的工作。”

“……什么投诉?” 那刻夏愣住了。

没有人给出明确答复。桌上的档案厚厚一叠,杂乱地塞满了一系列匿名报告:歧视性对待、冷漠态度造成紧张气氛、故意刁难优等生、甚至有性骚扰迹象……没有直接证据,只有诸如“部分学生感到”、“某位曾上过您五年前课的人表示……”之类的措辞。但这些足以摧毁一位教师的职业生涯。

那刻夏试图抵抗,写申诉信,联系律师,向同事求助,但都无济于事。与此同时,消息泄露了。一些网络媒体打出耸动标题:“知名大学教授因与学生关系不清遭停职”。

下方评论:“真令人失望。”,“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变态。”,“我早就怀疑了,他讲课时的眼神吓死人。”

他失去了教职,失去了出版合同,一个学术研讨会将他的名字从演讲者名单中剔除,一个评委邀请在最后一刻被取消。一切都崩塌了。没人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同步了。

那个优等生在远处看着他,微微歪着头。

折断老师的自信,确保当他跌落时,无人记得他的名字,无人为他辩护,无人再需要他。那时,我们将是他的全部。

*

那刻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在辞职书上签的字。签名带着轻微的颤抖。没有人强迫他写。它出现在一个瞬间……仿佛是为了在同事、学生面前掩盖自己的羞耻。教研室里的两个行李箱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过分干净,仿佛他从未属于过这里。

那一周,他的手机被旧日学生的短信轰炸: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信,那些报道太荒谬了。”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作证。”

那刻夏没有回复。他读完所有信息,然后关掉了提示音。接着,一天晚上,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还是那张脸,碧蓝的眼眸带着一丝假装的愤怒和甜腻到令人发毛的担忧。

“我看到新闻了。我不信,我必须来看看老师您还好吗。”

那刻夏虚弱地笑了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也无力生气了。“没事。我很好。”

白厄没说话,只是抱了他一下。

几周后,德谬歌“碰巧”路过阿格莱雅的裁缝店,说是想订做西装。当看到那刻夏正在帮姐姐量布时,他只是微微挑眉,仿佛有些意外。“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真巧啊。”

那刻夏只是笑了笑,以为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他开始想,也许自己的人生会转向另一个方向。不再有讲台。不再有压力、考试、评价。只有布料、针线和创意。阿格莱雅夸他手巧,顾客们也称赞。

他想,自己正在康复。正在成熟。过段时间就能重新回到教学的热情中。

*

阿格莱雅裁缝店隔壁的公寓在一个雨夜被烧毁,那夜的雨不够大,没能浇灭火焰,消防车的警笛声响彻整个街区,火光染红了天空,焦糊味渗入肺腑。阿格莱雅和那刻夏都被及时救了出来,但两人都不再健全。

阿格莱雅几乎完全丧失了视力。医生用遗憾的语气说:“她的双眼会随时间逐渐衰弱。”

那刻夏的一只眼睛受了重伤。不至于失明,但足以让此后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薄雾,无论是光线还是脸庞。他再也无法承受了。那种感觉——靠近自己的人终将遭受损失,自己的存在带来灾祸,因活得不像人而遭受惩罚。出院后,他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离开了,只给阿格莱雅留下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很抱歉。我会活下去,但……我不想再给姐姐和两位小姨带来灾祸了。]

时间流逝,那刻夏开始像个幽灵一样生活。他进食不规律,药时吃时不吃,不开门,不开灯,不照镜子。

他在电视上看到了白厄。在经济新闻节目、国际会议上。“白厄·卡厄斯兰那”如今是个让媒体为之疯狂的名字:年轻企业家,新金融平台创始人,跻身全球百大最具影响力人物。那刻夏轻笑一声。心中有些什么让他感到温暖,仿佛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他长大了。一切……本该如此。

接着,“它”在冬天开始了。

*

[但必须承认作者营造的氛围太真实了。读着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

他把那条评论看了三遍。

[但必须承认作者营造的氛围太真实了。读着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是赞美吗?也许是。是评论吗?也没错。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就像深夜独行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与自己同步的脚步声。他本想回复:“谢谢阅读。” 但最终没有发送,只是默默地关掉了屏幕。

德谬歌点起一支烟,吐出朦胧的烟雾。“根本不需要抓回来,” 他淡淡地笑了笑,手指轻敲着正直播那刻夏家的大屏幕。“老师自己写,自己讲,自己为我们打开了门。”

屏幕左下角是摄像头ID:#NA.02.103 右下角显示实时更新的数据文件:心率、体温,甚至键盘敲击速度。

“老师现在的表现真是……” 白厄歪着头,眼神如蒙薄雾。“看得越多,就越想早点得到他……”

每一声响动,每一个镜头角度,每一个习惯,都被他们牢牢掌握。那刻夏不知道,每次他伸展酸痛的肩膀、烧开水、或是坐着揉太阳穴……所有这些都会被记录、回看、倒放。他们像披着人皮的怪物一样上了瘾,压抑着想要触碰的欲望,现在只想凝视:凝视他的痛苦,凝视他的迷茫,凝视他开始在在线日记里写下诸如 [我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的句子。

然后……“它”开始变得更糟了。

起初,只是奇怪的声音,像是窗户玻璃被从外面轻轻敲击的细微声响。

那刻夏打开门,没看见人。又关上。那声音再次响起。然后是笔记本电脑扬声器发出的沙沙声,尽管他根本没有打开任何东西。漆黑的屏幕映出他苍白的脸。摄像头指示灯是灭的。但他感觉有人在看。

接着是光线。一个深夜,他坐着写作,回头望去,看到书架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一个微小的蓝色LED灯在闪烁。一下,又一下,不停地闪烁。

一个摄像头。

他用螺丝刀把它撬了出来。眼神颤抖。

三天后,一个新的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一周后,他总共发现了4个,然后6个,然后9个:藏在空调里、挂在墙上的画里、在一个他不记得买过的古董娃娃里……总共:12个。没有一个相同的。

他报了警,做了笔录,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入侵痕迹,没有陌生人进出记录,没有网络追踪证据。所有摄像头来自不同品牌,通过无关联国家的中间商注册。两周后,窥视者再无新的动静,警察也无奈地停止了调查。

“我想您最好自己多装几个监控摄像头。或者……去做心理治疗。很多病人也会自己放置摄像头,然后忘记了。”

那刻夏沉默着。他知道他们不信或不愿相信。夜里,他蜷缩在被子里,冰箱指示灯在远处客厅明明灭灭。

*

那刻夏后退。一步。两步。背撞在洗手池边缘。他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还没来得及拿去洗的脏衣服篮里,混杂着一滩浑浊、黏腻、看起来还温热的白色黏液。

它们进到屋里来了。这句话在他脑海里重复了三遍。它们进到屋里来了。它们曾站在这里。它们曾对着……他的东西做那种事。

他拿起手机时手抖得厉害。没有报警。没有打给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拍下衣篮的照片,存进隐藏文件夹。他打开洗衣机,把东西全扔进去,倒了半瓶洗衣液,用力按下按钮,指尖都按出了血。

最后第二天早上,他甚至懒得晾晒,决定直接扔进垃圾桶。

*

那刻夏僵住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阿格莱雅的声音再次缓慢、平稳地响起,像是在测试音质。他喘着粗气。喉咙像被堵住了。

“阿格莱雅……是……你是真人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沉默流过电线。

[这问题真奇怪。如果我不是真的,那现在接你电话的是谁?但告诉我,到底——]

她轻轻笑了笑。但那笑声,为什么他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像在一段录音里。那刻夏感觉周围的空气重如磐石。包裹还敞开着。那些眼睛看上去依然湿润。刹那间他以为它们在朝他眨动,也许那刻夏是在想象。无助感如海啸般袭来。他把脸埋进手里,声音颤抖:

“你……阿雅姐,大家最近还好吗?”

[当然。卡吕普索阿姨还在种花草。墨涅塔小姨最近迷上练声了。但我在问你呢!啊,前几天有人送花到家里,没署名。真怪。]

“花……?”

[嗯。三朵。红色,白色,黄色。]

血。髓。骨。三声道别。

他想尖叫。但不能。眼前金星直冒。胸腔刺痛,仿佛被碎玻璃片扎中。

*

那刻夏蹲在小土堆旁,手还在发抖。白毛巾上如今浸满了暗红的血迹。即使埋得很深,他仍害怕有人会把它挖出来。就像某个存在正日复一日、时复一时地深入挖掘他一样。当他回到屋里时,新的信息已经发来: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爱得过分。]
[你就像一只小猫,真想看你像它一样乖乖地待在我怀里。]

他想把手机扔开,想砸碎它,但他知道它们会以其他方式再次送来:通过邮局,通过窗户,通过梦境。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在地。那刻夏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他疑惑……

为什么是自己?
为什么在无数人之中,他偏偏选中了自己?

无人回答。只有风轻轻吹过窗帘,以及空气中依然萦绕着的猫的血腥味。

*

那刻夏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你随便坐。” 他倒好茶,递给他一杯。白厄接过,他们的手短暂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比他记忆中更温暖。有力,沉稳,仿佛如果那刻夏跌倒,他能立刻接住他。

“老师还是老样子呢,” 白厄笑着,眼神闪烁。“小小的,瘦得让人心疼,敏锐……我远远地就认出老师了。”

那刻夏笑了笑,眼眶有些发酸。“真的吗?这么久没见,我还以为你忘了老师的样子了。”

“怎么会。就算过去多少年,有多少人擦肩而过……”
“我也忘不了老师。”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他的脊背感到一丝寒意。但他随即告诉自己……只是感动罢了。毕竟,白厄曾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

那刻夏坐在沙发上,让白厄帮他换眼睛上的敷料。消毒药水的气味在空气中淡淡飘散,他擦拭得非常仔细,生怕弄疼了他。白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动作却异常轻柔。

“老师要按时吃药。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那刻夏轻轻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像个护士似的……”

“因为老师是唯一我愿意照顾的病人。” 白厄笑了。非常好看。非常温暖。

之后,他又给老师做滋补的饭菜。全都合口味,甚至去掉了那刻夏过敏的食材,尽管他从未提起过。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芫荽?”
“听老师说过一次……审论文的时候。”
“关于老师的一切,我都记得。”

那刻夏很感动。但也有些……晕眩。只是以前的学生,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但他没有怀疑,因为他从未越界。白厄总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只是看他的眼神总是有点深,有点久。

*

客厅里只有两人。灯还没开,黑暗笼罩着,遮蔽了那刻夏那只尚存眼睛的视野,他再也看不清光线。背上的汗流下来,冰冷如冰。他的问题仍悬在空气中,无人应答。

“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去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白厄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深情地看着他,发出小声的笑,很轻,很柔,却像针一样刺入耳膜:“哦?老师在怀疑我吗?”

那刻夏后退了一步。他的整个世界仿佛要崩塌。“不是的……对吧?你……不是那个人。那个白头发……金眼睛的是——”

白厄微微一笑。“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老师觉得我们像吗?”

那刻夏咬住嘴唇,太阳穴刺痛,整个脊背发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们两个……你们……跟踪我多久了?”

白厄没有立刻回答。

那个早已永远沉溺在他们视线中的人,从他们遇见他的那天起,命运就已悄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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