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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7-05
Updated:
2025-07-05
Words:
20,295
Chapters:
4/?
Comments: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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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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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its:
199

不伦情事

Summary:

和《恋爱航线》同一世界观/剧情车/和路辰的18R双人剧本杀/剧本杀前提下的不伦、出轨、男小三上位。

summary:当着男友的和搭档执行任务假扮夫妻被男友抓包怎么办?没办法,只好让男友扮演自己的小三了❤️

正经版:你的工作是为神秘组织收集散落在各地的宝物,在一次前往提尔纳诺号邮轮的任务中,你和队友假面以假身份(露娜和欧文)假扮夫妻,却意外偶遇了你的真男友路辰,为顺利完成任务,你先是将路辰说成了自己已逝的双胞胎妹妹的男友,后又碍于任务需要,编造了自己暗中出轨了路辰的狗血剧情。那时的你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荒谬的谎言将以某种形式“成真”。

Chapter 1

Summary:

只想看车可以跳转3,但是这个其实也是个完整的小故事啦。

Chapter Text

0.

感到腰背后一紧,你忽然缓过神来。镜子里,女仆正为你整理着裙子后的系带,然后她抚平礼裙的褶皱,又为你戴上繁重的发式,垂下的黑纱遮去了你大半的面目,也模糊了你的视野,你只觉得周遭的景象很朦胧,意识像是被蒙着一层纱。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思绪混乱,一旁的女仆连喊了好几声“夫人”,你才迟迟答了句:“怎么了?”

“该出发了,老爷赶来为您送行,正在楼下等您。”

“我知道了,走吧。”你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可实际上你什么也不知道,要出发去哪里?老爷又是谁?可这句话就是无比自然地从你嘴中流淌出来。话音一落,你忽然从脑海中听到一声风铃般的脆响,一个念头扎进你的脑海——故事开始了。

不过,你的疑惑和异样在你见到“老爷”时——也就是你的丈夫——便尽数消解了。

马车前,身着华贵礼服的绅士正拄着手杖站在马车前,你推开门,男人便立马关切地望向了你。视线相接,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如同投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头,将你瞬间从混沌中唤醒。

你目前正在为一个神秘组织效力,工作内容是根据组织提供的情报,去收集散落在各地的具有特殊能力的宝物。不久前,组织成功地回收了一个代号为“赫尔墨斯的恶作剧”的宝物,由于其危险级别极高,组织又分派了不少队伍去清查收缴地附近是否有宝物的力量残留,其中就包含了你、路辰、假面组成的三人小队。

不知该说是走运还是倒霉,你很快注意到一处池塘有可疑现象,于是你叫来不远处的路辰一同上前查看,你们谨慎地靠近池塘,但“它”还是感知到了你们,池塘的水面忽然如同镜子一般显现出了你们二人的倒影,你们试图撤退,可双腿却像被砌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随后本来无风无波的水面忽然自你们的面孔处绽开水波,你看着那漾开的一圈圈涟漪,来不及转头看一眼路辰,便失去了意识。

双眼再次睁开,便是方才站在镜前换衣的那一幕。

你们中招了——来自“赫耳墨斯的恶作剧”。

从组织提供的信息可知,“赫尔墨斯的恶作剧”是一本书,收录了“偷窃、诱惑、诡辩”等等共计十三个不同主题的剧本。

而你确信,你们被卷入的,正是主题名为“谎言”的篇章,要问为什么——

站在你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容貌英俊,拄着一根手杖和他微妙的站姿显出他腿脚不便的特点。

“欧文……”你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两个月前,你同组织成员“假面”为在提尔纳诺号邮轮上顺利取得名为“法尔石”的宝物扮作了一对假夫妻,你化名“露娜”,而“欧文”则是假面变换而成的,你的丈夫。

1.

欧文的表情充满了怜惜,“我可怜的露娜,我多么希望我能陪你同行,在你遭遇这样大的悲痛时,我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他说着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才平复下来翻涌的心绪,望向你的眼神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愧疚,“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你望着欧文,一言不发地保持沉默。

在你和路辰被拉入恶作剧中时,假面并不在场,可你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因此无法排除掉假面随后也落入此地的可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已经几次试图和假面交流,但只要你说点说什么、无论有多隐晦,哪怕只是做了些微表情,你也会立即感到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后便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镜前进行穿戴——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在几次尝试后,你总结出了一条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即自己的言行不可以和“露娜”的身份性格相违背,否则故事便会重新开始。

不过,即便屡屡受阻,你还是如愿地试探出了结果——眼前的“欧文”并不是假面。

男人始终注视着你,反复重复着“你还好吗?”、“露娜,你怎么了?”催促着你作出回应,你的沉默让他变成了一台卡壳的机器,就像那位服侍你的女仆一样,只有当你在必要的节点给出反应后,故事才会继续发展。

而这也就意味着,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并不是由假面变化而来,他是“真正的欧文”。

一个并不存在于真实世界,自你们谎言中诞生的虚拟人物。在这个由“谎言”主导的剧本世界中,他真实地存在了。

这就是名为“谎言”的“恶作剧”,在提尔纳诺上撒下的谎言,在此处成为了绝对的真实。

那么,路辰现在在哪里?

他同你一起被卷入了这场恶作剧,在这出戏中,路辰会是你的妹夫,兼……婚外情情夫。

……

原本的担忧被冲散了,你的脑海中闪过几个你在提尔纳诺号上胡编乱造的场景。救命,好像你三言两语间就编造出了一个集聚不伦、狗血、背叛的情色故事。两个月前的你怎么也想不到,情急之下一时上头的胡言乱语,将在日后以这种形式成真。你不得不为你的谎言付出代价,你将以这出狗血剧本中女主角的身份,让你谎言中的话一一应验,将其完善成一出完整的戏剧。

——这便是如今你和路辰逃出困境的唯一办法。组织为这次清理任务提供了两种方案,坏消息是,陷入其中的你们显然已经无法使用组织提供的特殊装备轻松地清理掉这团能量。好消息是,虽然你们不得不选择更困难的清理方式,但失去宝物主导的残存力量并不会自发伤人,这也是你敢鲁莽地进行尝试的原因。

等等,所以你现在的任务目标是,去和路辰偷情?!

这个念头像惊雷一样在你脑海里劈下,好奇妙,有一种突遭的天谴是要花光凭空掉下的一千万的震撼感。而且完成任务之后还真能从组织领到奖金……这甚至是,公费偷情?!

而你在这唯一要面对的危险,就只是犯错后会导致故事重新开始,这和你跟路辰过去一起出生入死面对的情况相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不如说根本是得到了能够无限次重来的超能力。

……这给我干哪来了?我还是在工作吗?哪怕做梦都没这么编过啊!

你呆立在了欧文面前,对他的话迟迟没有做出反应。又一阵恍惚,缓过神来,你已经再次站在了换衣镜前。

你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命真是好。女仆见你一幅魂游未归的模样,又唤了几声夫人,顺着声你将视线转向镜中神情专注地为你整理衣裙的女仆,你忽然来了灵感,由着欧文固定台词吐露出的信息,你神情悲伤地垂下头,然后捂着自己的心口,颤抖着鼻息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一幅就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女仆见状忙扶住你,面露哀色地说:“……夫人,还请节哀。我知道您二位姊妹情深,可这一路路途遥远,您需得好好珍重身体,才好去为您的妹妹送这最后一程路啊。”

闻言你心中一亮,女仆的话为你提供了你急需的关键信息。

在提尔纳诺号上,和假面假扮夫妻的你意外地偶遇了自己的正牌男友。那时的路辰对你的工作并不知情,千里迢迢赶来寻你的他急于和你相认,却险些导致你和假面在目标人物前暴露了身份,于是你在情急之下编造了路辰是你亡去的“双胞胎妹妹”的男友,讲了他是痛失爱人后精神恍惚不定这才将人错认的胡话,多亏了你高超的演技以及假面路辰等人的配合,这才侥幸地糊弄了过去。

你终于得知了“谎言世界”现下所处的时间节点,原来你正要去为你那信口编造出的双胞胎妹妹奔丧……

你捂着心口悲伤地重重叹出一口气,虚声道:“我明白,你快些动作吧。”

Chapter Text

2.

摸清当下状况后,你轻松地应对了欧文。在你的正确演绎下,赶路的无效时间被压缩了,但就在马车停下的前一秒,你还在不断为自己建设着信念感。

因为接下来可想而知的是一场硬仗……

当初在提尔纳诺上的你敏锐地察觉到了任务的目标人物对狗血八卦很感兴趣,于是在关键时刻,你当众强吻了路辰,一举推翻了路辰错认的说法,转而讲述自己在亡妹葬礼上对妹夫一见钟情的炸裂狗血故事,通过你哭天抢地的抒情派演绎,成功地将目标人物控在原地,为去进行单独行动的“你的丈夫欧文”争取到了足够的行动时间。

而现在,你就要奔赴这桶狗血泼洒的现场。

管家打开车门,你探出头,细软沁凉的雨丝便飘到了你的脸上,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管家为你撑起了伞,你一眼望见了不远处聚集着的身着肃穆的黑色人群,其中时不时传出几声抽噎和呜咽。

此时下葬仪式已完成了一半,你捧起一束花走向墓地,虽然黑纱遮挡了你大半的面目,但是众人还是从你模糊的样貌猜出了你是已故者的亲人,于是纷纷撤步为你让出一条通道。

人群一层层剥开,你终于看见了墓碑,以及墓碑旁的、你的“妹夫”路辰。

他神情恍惚,眼神放空,对周遭前来吊唁的来宾毫无反应——你看出他的意识尚未清醒,状态正如同你第一次睁开眼时那样恍惚。不过这倒也没有违背他的角色,毕竟在外人看来,路辰这副模样完全是悲伤过度和失魂落魄的完美写照。

你蹲下身,在墓碑前放下花束,抬头时对上了路辰的视线。

那双隔着层雾气的湖绿色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在周遭压抑灰暗到令人喘不过气的环境中,那澄澈如春风、透亮如晨光的一双眼睛像是误闯进黑暗中的一对无辜的星子,他眼睫忽闪两下,无法抵抗、无能为力的,你的心跳也跟随着它的节奏跳动了两下。

——这一幕是极难演出的。

对路辰一见钟情对你倒易如反掌,可毕竟你此时不仅是自己,你还得演绎“露娜”,你得为这种不伦的心动而表现出慌乱、悸动、不安、羞耻……以及,你得让刚清醒过来的路辰明白世界的规则,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

最危险的时刻便是这一刻,你要在一见钟情中迅速抽离出来,你要抵抗住那双绿色眼睛的诱惑,并赶紧引导路辰,其实但凡路辰环顾四周便会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可是你太了解路辰了,你完全可以想象路辰清醒过来后的反应——他会脱口而出你的名字,赶来扶起你并询问你有没有受伤。而在确认这一切之前,他才不在意别的什么,环境、身份、规则、世界的真假……那不过都是些无聊的琐事。

于是你抢在路辰作出任何行动之前,头往双臂间一低,然后浑身脱力一般跌坐在墓前,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你情绪爆发得突然,周遭其他人都被你吓得一愣,但很快又感念起血缘情深,为你的悲伤动容不已。

只有路辰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你开演了。随时随地开演倒是你生活中的常有的状态,毫无防备的他被你突如其来的乱拳奇招打断,路辰懵了几秒,然后作为你从来唯一指定的男主演,路辰自觉地思考起自己该在你此次演出中扮演的角色。

看你哭的强度路辰估摸着自己这次至少得是强抢民女起步了。

周遭的杂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环视一圈,茫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正置身于一场葬礼。这里所有人的装束打扮都透着古老的气息,远处甚至停着一辆马车,而一直为你撑着伞的男人更是一副极其复古又经典的管家装束。

和现实生活割裂的古怪感让他的脑子彻底清醒了,记忆回笼,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正和你一起出使任务,并不是在家中胡闹。

管家这时上前一步,他垂下头向路辰行了个礼并道了句节哀,随后恭敬地将一封信双手递上。

那是一篇悼文,路辰越过长篇的悼词,在落款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欧文。他愣了愣,向上检索,果然信中几次提及了“露娜”这个名字。

路辰的视线由信上写着的“露娜”移向悲伤大哭的你,思绪越发明了。

管家低下头行了一个礼致歉,“主人因故无法陪伴夫人到场,托我向先生转达这份歉意,日后有机会定当亲自致歉。”

路辰听完管家的话下意识看向你,你知道路辰的疑虑,于是你借着捏着手帕擦泪的动作左右晃了下头,将“欧文并不是假面”这个信息传达给了他。

结合种种线索以及你的表演和隐晦的暗示,路辰稍花了些时间,然后便得出了与你基本一致的推论。

路辰定了定心神,他在家就常常陪你胡闹,为配合你的发挥被迫不断扩充了戏路,哪怕是流落他乡的寡妇或是晕血的吸血鬼他也是演过的。于是在当前场景下路辰表现出了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他流畅地露出哀容,对管家道了声:“有心了。”

你时刻留心着路辰的变化,不由得感叹孺子可教,路辰的发挥令你十分满意,真是无愧于你平日里的悉心教导。

正想着,路辰忽然向前一步,要将你从地上扶起。

面对爱徒抛来的对戏请求,哭泣不停的你有些迟疑,倒不是怯战了,只是,这一出戏的主要情节已经表演完毕,接下来大概就将收尾转场了,可问题是——你并不知道下一场戏会是什么。

当初在提尔纳诺上撒下的谎言,实际上该算是你、假面以及路辰三人共创的,其中有大量你们各自的临场应变和即兴发挥,以至于你们谁都不知道故事的全部情节。

但在你迟疑时,路辰已经一手拖着你的腰,一手扶着你的肩,将“过分悲伤哭得脱力”的你从地上半抱着扶起。你想,“露娜”此时应当心虚地从路辰的怀抱中退开,可你双脚发麻,一时之间没使上力,反倒彻底地跌靠进路辰的怀里。

实际上这完全符合常理,但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你下意识地担忧地抬头望向了路辰,而路辰也正低头望向你。

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可称暧昧的距离,毫无防备的,你们温热的鼻息勾缠在了一起。隔着湿润的、缠绵的雨水,隔着你发饰上垂下的那层充满禁忌意味的黑纱——你们的视线穿过那薄纱上的绣着的代表忠贞和纯洁的蔷薇花,望见对方眼底情随心动的刹那。

如果是影视剧的话,这一刻一定会用上慢镜头和极具宿命感的抒情配乐。

在雨声与啜泣声中,你的心跳从怦然心动变为胆颤心惊只用了一瞬,湿凉的哀伤的雨水勾勒出你们的拥抱,像是在你的身体上覆了一层柔软的薄冰,凉意透过衣物钻入你的皮肤,让你的身体不禁要冷颤,可那些与路辰相接触的、被他的气息和温度所殃及的部分,却又自顾自地发着烫。

矛盾的刺激感激出一阵颤栗,麻意从头皮通传至脚趾,那一刻,你体会到了“露娜”的感受,你感到自己仿佛当真陷入了一场令人不齿的不伦之恋中,这种羞愧的背德感让你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种状态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入戏”。

可惜的是,蹩脚演员向来最忌讳的就是和熟人搭戏,否则哪怕氛围情绪烘托得再到位,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这些努力营造的外在因素也就化为乌有了。

你尚且都来不及从羞愧感中品出些味儿来,“路辰”、“我男朋友”、“哇这美得好不讲道理的一男的是我男朋友”……念头飞快叠换,最后落到眼前这张脸上,心中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对美好生活的赞美。

到底谁想到自己日子过得这么好能忍住不笑出来?

这种反转好比忽然看到一长串数字,感觉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的号码,正要因此恼火,忽然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余额。

……你也不懂自己的脑子为什么在这种关头还要给你上难度添乱,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这个例子后,嘴角就变得很难压了,你的理智和本能不断争夺着你面部表情的控制权,以至于你的嘴角颤抖地抽动起来。

路辰一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你又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以他演艺生涯积累的经验来说,这通常意味着这位兼任导演编剧的女主角要更新剧本了。自从他在某一次跳戏时,没能成功地完成从“居心不良的家教老师”到“32离异带两娃的单亲父亲”的转化,路辰便对你这样的状态高度警觉,这种警觉在后续助力他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演技挑战,任何情况下的顺滑转换,让你对自己这位亲传弟子赞赏有加。

可现在显然不是换剧本的好时机。

不过,相比较你所抛出的演技挑战,这种问题路辰抬一抬手便能轻松化解。

他抬起了手。

路辰捧住了你的脸,状似在为你擦泪,实则用拇指按住了你那要被嘴角推着上耸的面部肌肉向外一拉,硬是手动将你控制不住要上翘的嘴角人工修平了。

你的整个面部都舒展开了,用一个微妙的呆滞的表情看着路辰,你眨巴眨巴眼,有些感激有些无语又有些可怜……真是妙手回春啊路师父。

他也眨巴眨巴眼。

表达自己的无奈为辅,撒娇勾引和邀夸为主。

可惜你现在没办法揉他的脑袋,不过好在确实被路师父这双手捏回了神收了心。

你踉跄一步从路辰怀中退出,攥着拳假咳几声,一语双关道:“抱歉……我失态了。”

路辰从善如流地为你的失误打了一个补丁:“你只是太过悲伤。”

你借坡下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让你见笑了。”

路辰摇摇头,神色真挚地说着瞎话,“你的眼睛都哭红了,还请多保重身体。”

如果假面在一定会冲你俩翻白眼。

好在管家也没有放任你俩继续下去,他上前一步扶住你,低声对你说,“夫人,您这些天赶路一定累坏了,我带您去旅店歇脚吧。”

你点头道了声好,临走前还回过头看路辰一眼,和路辰进行一个意味深长的勾丝的眼神交流。

唉,这就叫专业,用一个眼神既承上启下又概括了本章。你撩了撩头发坐上马车,气宇轩昂地像是要去红毯晚宴领奖。

Chapter Text

3.

马车没有驶去旅店,戏剧中从不留下无用的时间,你被带往了下一个情节点。

管家再次为你打开车门时,天色已然一片漆黑,马车停在了一幢三层屋子的院门外,似乎屋内所有房间都亮着灯,让小屋在黑夜里明亮得像是座低矮的灯塔。

掌着灯的管家将你搀扶下车,表情担忧,“夫人,守灵固然重要,但还请您不要勉强自己……”

守灵?你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一段的相关剧情,这是来自假面或者路辰的“创作”?又或者是这个世界为补全故事而随机创造的情景?

随着另一位主角的登场,你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小屋的主人打开了房门,路辰拿着一根蜡烛站在门前,他的出现让管家不再多说什么,在简单的礼节性对话后,管家便驾车离开了。

你看向路辰,试图和你最为默契的戏搭子进行一些眼神交流。但莫名的,路辰对你的视线似乎有些逃避。

这个反应让你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让你意识到,路辰对即将发生的事是知情的,他就是这一段剧情的作者,既然如此,你便只要跟随路辰的引导来随机应变就行了。

你们很快地走完了过场,路辰以主人的身份对你的到来表示了感谢,然后便将你请进了屋,此时屋内四处都布置着白色的蜡烛,路辰问你是否愿意帮他一起点燃这些蜡烛,你道了声好,随手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看了看四周正考虑着从哪里开始,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覆在了你的手背上。

对方掌心的热度让你一愣,你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在白日的阴雨中,你俩人那些暗通款曲的时刻。

那只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你的,几根手指沿着你的手背滑至腕处,指尖略微钻进了你的袖口,顺着你手腕的弧度,蹭过你跳动的脉搏,将指腹轻轻地按在了你的掌心。

你眼神依旧望着别处,好似此时屋内一切正常,只是你手中那根烛火不停颤动的蜡烛早就将你动摇的心情暴露无遗。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好你个路导,长了张会印在18岁校园纯爱剧海报上的男主脸,定睛一看原来标得不是18岁是18R啊。

其实对于这样隐隐要走向少儿不宜的情节发展,你是颇感意外的。但此时此刻,作为一个拿取片酬的职业演员(本世界限定版),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的职业道德心,虽然心中也有诸多顾虑,你还是决心牺牲自我,为艺术献身。

你感到路辰的身体也凑近了一步,你的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延续着气氛中旖旎的暧昧气氛,但思绪已经从当下演练到和路辰在滚作啪啪作响的一团。

“当心蜡油,”路辰的声音将你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握着你的手,将你的手微微斜压向下,让你手中拿着的蜡烛由竖直变成朝外倾倒的方向。“别被烫到了。”

“啊?噢…好……”对方语气坦然到有些正气的关怀让你懵圈,这什么意思?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走进一家豪华夜店,对方问你需要点男模吗,你大手一挥说来,多来几个,然后对方一边夸你胃口好一边给你端上来一盘新鲜出炉的南瓜馍馍。

你心中疑惑又忐忑,你害怕天赋异禀的路导现已经熟练掌握了蒙太奇手法,试问谁能保证这个18R的开头后面接的不是海绵宝宝或者新闻联播。

正当你揣摩导演心思时,路导为你送来了答案。你眉头忽而一跳,路辰松开了握住你的手,他松手时指尖在你掌心蹭了下,尾指状似不经意地滑进你的指缝间,从你小指的指根蹭至指尖,分开时更是过火地勾扯了一下。

你心尖一颤,小指头像是只烫熟的虾一般蜷缩了起来。

你这才看向路辰,他却像是故意在学你似的,将眼神投向了别处。

男人顶着张清纯善良的脸,一垂下眼更显得纯善好欺,无辜地就像方才那一阵推拉有度的撩拨不是他有意为之的一般——不过说来,其实此番招术,你已经享用许久了。

如果换做别人恐怕大概率会被路辰这一幅无心无害无污染的模样给骗了,可在你面前,哪怕他费尽心思要装成一只清纯笨蛋萨摩耶,但道行高深的你只一见他那微微上翘的眼尾,便认出了他千年狐狸精的真身。妖物如此惑乱人心实在可恶,大义凛然的你不得不担起替天行道的责任,大作法事好好超度一番。

看着故作欲语还休态吊你胃口的路辰,已经决心抓妖的你率先开口道:“点烛吧。”说完你便立即拿着蜡烛走向了另一方向。

其实你这个人向来是很有底线的,自诩擅长抵抗除诱惑外的一切。路辰不知道你的表情和语气为什么突然之间坚决起来,他也不知道此时你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只为了确保,自己在跌入陷阱之中时,不会因为言行无状而被这个世界的防沉迷强行重开。

你一边点燃蜡烛一边思考策略,精神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再加上和路辰同床共枕的了解,你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大致猜出了路导创作的剧本内容。

——路辰对你的勾引已经是显而易见的,这大概就是他此段剧情的主要任务,再结合路辰从来对你毫无底线的包庇行径,不难料想他在编造此段时一定会尽力为你的角色开脱。所以,无论在路辰编造的部分里,他这个行径邪恶放荡的妹夫有没有得逞,你都得表现得更像是一个被迫接受的“受害者”,面对诱惑要坐怀不乱,如果滚在一起一定也是迫于无奈,或者至少得有个什么说辞。

你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哀叹路导还是太信任你的演技了,“坐怀不乱”这种事实在是和你本人性格相差过远,这和你让路辰演淫魔有什么区别……哇……淫魔……

你咳一声将脑子里跑远的画面逼出去,没时间胡思乱想了,路导给你上难度,你可得给自己找找出路。

终于,你点燃了餐台上的最后一根蜡烛,四周所有的蜡烛已经尽数点燃。你将垂下的碎发整理到耳后,透过虚掩的窗望向屋外乌云还未散去的夜空,悲伤密布在你的面孔,你嘴唇颤了颤,闭上眼神情痛苦地吸了一口气。

在铺垫足了情绪后,你转身走向壁橱,从中取出了一瓶酒,开始演绎“借酒消愁”。

还好当初创作“露娜”时很随意,让角色留有足够的留白,这些留白此时便都成了你的发挥空间。在仰头喝下几口酒染上些酒气后,你便拿出一幅醉态去找路辰。

路辰见到你这副模样有些意外,愣了几秒后立即向你身边走去,虽然他知道你大概率是装出来的,但见你醉熏熏的模样还是下意识地担心。

路辰的反应完全在你意料之中,你装着醉扶着墙要上楼去,路辰叫你等等,那你自然是不听,大着舌头回了句没事,不用管我,便摸着墙摇摇晃晃地上了六七级台阶。等路辰的脚步声到了身后,你便开始表演失去重心醉酒滑倒。你晕头转向地向下跌了几步,最后面向路辰一扑,便如愿以偿地将路辰扑倒在地。

楼梯下的地面垫了一块柔软的大地毯,跌上去倒不怎么疼。只是在你扑向路辰时,这个笨蛋正迎上来想接住你,眼见你扑了过来他还不退反进地上前一步,像是在抢救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抢在落地前将你紧护着抱了个满怀。

人是没摔着,但你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脑袋像是在路辰的胸口扎了个猛子,引起一阵眩晕。

等等……我是撞在哪儿来着?你晕晕乎乎地按了按自己脸下压着的柔韧的肌肉,随后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卧槽!真是胸口!

……虽然脑袋晕得很,但其实撞在路辰胸上先飘过来的是一股香气,再是听到他喉咙间溢出的一声低吟,当意识到自己的脸正埋在路辰的胸部时,晕头转向已经不是因为头晕,而是爽,是心旷神怡,是重温旧梦是游子归乡……

路辰又觉好笑又觉无奈地看着你的头顶,但很快你洒在他胸口的湿热吐息就让他的心跳和呼吸急促起来。

沉浸在美好肉体的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随便一点好色的小发挥就无形中抬高了路辰勾引你的门槛,毕竟按照剧本来得是他勾引了你,可和你直接扑食的行为比起来,路辰刚刚那些摸摸小手的招式实在太过小儿科。

正想着,一只贴扶在你后腰的大手将你乱飞的思绪拉回,你抬头看向路辰,路辰便顺势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贴向你的额头,感受到你额头的温度后顺着你的侧脸向下滑,在脸颊处轻蹭两下后转动手掌,捧住了你发烫的侧脸,随后用担忧的语气说:“你的脸好烫,可怜的女孩,你究竟喝了多少酒?我知道你很难过,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强撑,让我送你去休息吧,好吗?”

他声音轻柔,神情关切,而你也在这一阵“关怀备至”的触摸下,脸上的温度更长了几分。

好!在你的推进和干预下,故事发展走进了你的舒适区。

路辰的气息和气味包裹着你,将你的身体你的面孔烘得发烫,“醉了酒”的你浑身使不上力气。“不,我不要……”你说着拒绝的话试图从路辰怀中起身,但其实只是贴在路辰怀中进行了一阵无谓地贴蹭。你将发软的一双手按在了路辰的腰腹上,想要将自己撑坐起来,但使不上劲的手只是无助地在路辰的紧实的腰腹上打滑,有时向上,指尖便蹭着路辰胸肌的下沿擦过,有时则向下按抚过路辰的发紧的小腹。

最后你一仰头,用无辜的眼神恶人先告状道,“你怎么了?路辰,你的心跳的好快……”你神态迷糊地径直伸手按在了路辰的左胸上,手指在他有力的心跳处滑动轻抚,“天……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可怜的路辰,”你带着醉态夸张地学着他的语气,“你一定是太难过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强撑,让我来帮助你,让我来替你分担一些吧,好吗?”

在你一套“无心之失”地招数下,男人的身体也像是醉了酒一般烫起来。

路辰一见你装模作样使坏的狡黠样子就感到心里像是在被一千片羽毛搔挠着。他呼吸发沉地将你搂得更紧,进一步挤压走了你们二人之间的空隙,让两具动情发烫的身体烧熔在一起,火热的紧贴让你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叹,掩盖住了路辰吞咽的喉音。

“真的吗?”路辰眼神湿润又清澈,仿佛此举并没有更深层次的意味,仿佛他只是一个渴望被拥抱安慰的孩子,“您愿意可怜我吗?”

“当然了……”你仰起身子,张开手臂抱住男人的头,让他贴在你柔软的胸口,“向我倾诉吧,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也是你的姐姐,让我们共同承担这一切吧……”

气氛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就不对劲了呢?此时此刻似乎已经难以溯源,暧昧难分意乱情迷的氛围下,已经找不到那一根由你和路辰合谋点燃的引线。你们二人浑身滚烫头昏脑胀地嵌抱在一起,路辰开始向你倾诉,用他火热的唇舌,把话语印在你胸口和脖颈。

你仰着头微张着嘴哈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路辰一边吻着你的皮肤,一边摸索着你礼裙背面交叉的系带,他将手指从系带之间挤进,抚摸着你光滑的背部和脊骨。你的背部敏感,路辰知道怎样的抚摸会让你酥酥麻麻地发颤,你控制不住地低吟了几声,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坐了起来想要逃开这样磨人的挑逗,路辰便顺势捞起你的双腿挂在腰上,随后抓托着你柔软的腿根将你从地上抱了起来。

悬空的你像树袋熊一样环着路辰的腰挂在他的身上,你不担心会掉下去,只是这样的姿势令你们的下身也紧贴着蹭在一起,私处的磨蹭和热度让你习惯性地浮想联翩,你悄悄用上目线去偷看他,却被路辰抓了个正着。下一秒便被追着唇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湿又沉,让你没注意到自己的背在什么时候已经抵到了墙上。

借着你靠墙的力,路辰便得以空出一只手来抚摸你,从后背滑至腰侧再到小腹,再一点点勾起你长裙,将手钻进你的裙底,作为预告,路辰用指腹沿着你内裤的边沿重重地摩挲,他在给你留出拒绝的反应时间,这是路辰每次和你做爱时都留有的习惯,你理解他的好意,但大多数时候只觉得这是一阵磨人的折磨。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震耳的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只短短一瞬,却将世界照耀得几近白日,让夜间的一切无所遁形,随之而来的便是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犹如下达了来自上天的审判。

这突如其来的骤变如同一道警告,要将你们从某种自欺欺人自我逃避式的意乱情迷中唤醒,让二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着多么不堪且荒唐的苟且事情。

虽然从发展逻辑来看,你们谁都没有出离角色性格,但显然这个世界也不允许你们就这样狡猾地轻松地完成这段剧情,于是降下了一道惊雷,让陡然受惊的你不得不跳脱出像作弊一般的醉酒状态。

雷声就像是一道道警告哨,你不敢怠慢,你捂着脸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胸口还留有的暧昧印记,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崩溃地惊呼道:“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而“路辰”,他依旧用炽热的眼神望着你,仿佛依然执迷不悟地沉醉其中不愿醒来,他压身上来,不允许你逃走,你背紧贴着墙,感到对方像是料到会有这番突变才早有预谋地将你堵在这里。

他轻唤了一声“露娜”,轻轻的,低哑的,充满了痴迷和魅惑,却让人感到极度的危险,仿佛来自深邃地狱的呼唤。而你明白,这一声其实是你的男友在向你传达他要作出演出的信号。

这些惊雷同样是这个世界对他的“勾引浓度”表示不满,你逼自己作出惶恐不安的模样,一想到路辰正在思考什么你就忍不住想要发出反派一样的笑声。

屋外狂风骤雨不停,劲风挟着雨水侵入了屋内,将你们点燃的蜡烛已经尽数吹灭,原本亮堂的屋内彻底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了一体,挡在你身前的路辰仿佛也被风雨打湿,发热的身体散发出湿凉的潮意。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发丝,然后低头过来,像是要继续先前的吻,你立即抬起手挡住了他要吻上来的唇,惊恐地说道:“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是罪恶的,是不伦的,上帝不会原谅我们的……”

屋外又是一道照亮黑夜的闪电闪过,像是在印证着你的话。而男人对你的拒绝置若罔闻,那双如同春日晴空一样清澈的双眸此时仿佛进入了燥热的夏季,正在炽热难捱的艳阳天下着一场倾倒世界的大雨。你隔住他落吻的唇,他便舔吻起你的掌心,用柔软湿滑的舌尖,将他的情他的欲一点一点纹进你的皮肤,化进你独一无二的掌纹。他望着你,潮湿而又火热,充满贪婪和欲望,犹如一条自地狱钻出的毒蛇,他才不要上帝的原谅,他要潜入伊甸园去寻你将你偷走,他会成为你新的亚当,无需上帝的许可,他要和你打造一片苹果园,在里面种满你们爱与欲的人生苦果。

男人赤裸展现的罪恶几乎要将“你”击垮,你崩溃地大叫起来,突生出一股莫名的蛮力将路辰猛地推开,可这股力气不过是垂死挣扎,耗尽了你最后一丝力气和抵抗的意志。你大口喘着气,靠着墙无助地滑坐在了地上。像是预见了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你茫然失神地望着男人,绝望地落起泪来。或许从葬礼上的对视就注定会有这样的一刻,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你大可以道貌盎然装模作样地拒绝,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你无法说服它不为路辰加速或失拍,就像无论你说多么强硬的话,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会因为路辰的触摸而兴奋不已。

多么无耻的,露娜,你的确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更可怕的是这个与你仅一面之缘的男人,也轻易就读懂了你的心,读懂了你外强中干的拒绝,不堪一击的决心。

铺垫足够,你眼神木讷地看着路辰靠近你,不做任何反应,心里却打鼓一样地猛跳着。暴雨不停的黑夜里,只剩下男人的眼睛还灼灼不熄,亮得撩人又燎人。

他握住你的小腿,将你的一条腿轻轻举起,湿热的唇落在你的脚背,让你呼吸停了一瞬。一个又一个的吻细密地落下,从脚背、脚踝、到小腿、再到膝盖,随着路辰挺翘的鼻尖将你的裙摆一点点向上顶蹭开,吻也从膝盖向着更深处蔓延。

男人的鼻息越来越烫,吻也变得越来越缠绵,到了腿根处,他便用唇抿一口软肉含到嘴里,用牙齿轻咬又用舌头抚弄。你的下身早在此先与他热吻时便有了反应,又被路辰有意催情一般湿吻舔腿,两腿之间的肉缝早已是泥泞一片,湿答答地将内裤抿出一条细细的水缝来。

路辰舔咬你的腿根时滚烫的气息总会喷洒在阴唇上,引得那条水缝又延宽了些许。嘈杂的雨声遮盖住了你们混乱的呼吸和偶尔溢出的喘息声,你不自知地用手指抓搅着自己的裙子,随着路辰的咬弄舔舐而胸口快速起伏,尤其是在他的鼻翼或是脸庞隔着湿粘的内裤似有若无地蹭过你酸酸涨涨的肉唇时,更是按耐不住地或激动或失落地低吟出声。

男人多半是故意的,他非要将你折腾地头昏脑胀,要用唇瓣和鼻尖似有若无地带过,引得你克制不住地塌下腰,本能地将身体斜靠,慢慢滑送向他。直到你的私处几乎要压怼在他脸上时,他才得逞一般地望你一眼,将你的迷乱尽收眼内。

然后终于如你所愿的,隔着那片湿薄的布料,路辰用他那双美丽的唇吻向了湿软的阴唇。

贴压上去的那一刻,你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细小又绵密的满足感自你的阴部散至鼠跷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但不等你仔细感受这一切,路辰已经伸出一点舌尖,沿着内裤上阴影最深的那条水路细细勾勒起来。你的呻吟越过了意识控制高昂地破口而出。那灵巧的舌尖随着呻吟声的轻重缓急而时快时慢地在肉缝上描画着,你的双腿不受控地弹动起来,一会儿向外打开,一会儿又紧张地闭拢。

路辰握住你的膝窝,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将你的一双腿控制住,你难耐地喘息一声,作为补偿路辰随后又加大了舔舐的力度,男人的舌头更重更深地舔舐着那条缝隙,如同一条要钻破渔网的游鱼,朝着湿润温暖的巢穴不断进攻。麻滋滋的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不受控地用手抓住路辰的头,声音变成闷在鼻腔里的哼吟,像波浪一样转着调打颤。

在舌头的钻舔下,湿粘的内裤被渐渐绽开的花唇吃进去更多,吸满了滑腻汁液的布料像一层薄膜一样包裹着也勾勒出你花穴的模样,路辰舔弄不停,快感在你的身体里积聚得发酸,你眼眶发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在这种酸麻感中融化了一般。你的呻吟声逐渐变得呜呜咽咽像啜泣一般,只有在那根舌头在欲巢中游动搅弄时或轻或重地触碰到花唇之中那粒发硬的肉核,你才会反应激烈地颤声喘叫,嘴中喊着不要,手却压着路辰的头让他的脸更深地埋进去,意图模糊不清,不知是不要继续还是不要走。

双腿仍然被路辰握着,他的手从你膝窝处滑至大腿内侧,一边将你的双腿分得更开,一边用手指搓玩着你腿根内侧的软肉,那处原本便被他舔咬的发红发肿,现在被手指一搓更是像被蚂蚁爬过一样,更何况他揉着搓着手指便从腿根滑过鼠蹊,手指隔着那层已经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按到你的肉唇上,打着圈地揉按着将两片肉唇向左右分开。

其间浓稠的湿黏液体让两片肉唇分开时在空气中发出轻轻的“啵”的一声,与此同时内裤彻底被咬合成一缕,完全地陷进了肉缝之中。被抑制住而无处释放的颤抖自双腿波及全身,你脚上的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你踢掉,露出小巧而饱满的脚趾,可怜又无助地互相紧抓着扣紧。

有那么一阵你的意识断片了,因为路辰开始舔你的阴蒂,没有任何阻隔的布料,像是剥开糖纸舔弄一颗硬糖一样。那样敏感脆弱的一小点,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火热的舌头一遍遍包裹着擦压着舔过…无处可躲…只能被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被舔吃着…噢,可怜的小家伙……救命,这一下吃得好重……无助的小家伙……

你意识模糊不清,所有的知觉都被情欲占据,情欲滔天,而你只是沧海一粟,在欲海中被巨浪冲上天际又或者被漩涡吸入海底。

路辰舔吃着还嫌不够,用手臂压制住你乱动的大腿后,便开始用手指不断地揉搓着你软嫩的肉唇,爱液止不住地一股又一股地涌出,他只好舔吃得更猛更快。

路辰压住你已经开始抽搐的双腿,一边揉摸着你性器的后半,一边张嘴将大半的软肉吃进嘴里,他用舌头去搅又用牙齿轻咬,最后含住你的阴蒂用舌头飞快地挑拨舔弄,在你失声尖叫时便重重地吸。

你眼前和意识同时陷入空白,淫水喷出时泪水也失禁地落了下来。你本能地闭上了眼,让自己彻底被淹没在高潮的快感中,去享受全身所有毛孔都有电流强劲蹿动的感受。

男人为你脱下了内裤,小小的布料褪下时和发着颤的肉唇拉出数条藕丝一般的水丝,路辰用其中所剩不多的还干着的干净部分为你擦拭私处进行简单的清理。

汹涌的高潮几乎让你忘了自己正在哪,要做些什么。你一度以为这是个简单的周末,你和路辰没羞没躁地在家里的大床上做爱呢。于是当你从高潮的懒意中回过味来,便奇怪路辰怎么还没来抱住你,你支起身想去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可眼前的画面却完全出乎意料。

路辰正在看着你自慰。

他将那条浸透了你的汁液的内裤握在手里,用它包裹着自己昂扬挺立的阴茎上下撸动着。

你的视线投来,路辰下意识要躲开,但他咬着牙逼自己停下了闪躲,转而直直地望向你。他双颊原本就红得厉害,现在连眼眶也逼得红了。那对漂亮的唇绷得很紧,因为他一直咬着牙不肯放松,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迎接你的视线。

——他真的知道该怎么诱惑你。

SOS!哪怕是当初饰演“淫魔”的路辰,都没有这个尺度的戏份啊!

路辰望着你,眼中的欲望和渴求赤裸无疑,他撸动自己的阴茎,因为你的注视你的震惊而情绪更加激昂更加难以自抑,发颤的嘴唇已经关不住他的声音,又因为控制不住那令人脸红的声音,而羞耻难堪得更加彻底。

路辰几乎分不清刺激自己神经的是欲望还是羞耻心,又或者,是你那露骨的视线。热烈、又饱含爱意,极具怜惜,却又像刀一样锋利,仿佛要切开他的皮肉和骨骼,将他浸满欲望的灵魂剖出一寸一寸看个仔细。

他这样想着,像是求救又像是逃避一样靠近你,他轻轻压靠在你的身上,将脸贴在你的发上脖颈上蹭动着贪婪地闻着你的气味,他的呻吟和火热的吐息烘烤着你的侧脸和耳朵,他想叫你的名字,理智逼他咽了回去。情到浓处时总忍不住用名字来呼唤爱人,那几个简单的字却胜过万千,路辰感到委屈、痛苦,亟待倾诉的爱语被挤压在胸腔,比起别的,不能在此时念着你的名字诉说爱意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时刻叫你“露娜”。想到这,路辰暖烘烘的脑袋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忘记了还有任务要做。他思忖片刻,贴到你的耳边,用唇轻蹭着,权衡之下,他这样称呼你……

“你说过…你会帮我…你要和我一起分担的…对吗?姐姐……”他拉住你的手去握住他的阴茎,然后故意将低压诱惑的喘息声混着滚烫的气息一起吹进你的耳朵里,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摸向了你毫无防备的私处,抚弄起你再度泛起湿意的性器。

路辰斜靠在你的肩头,用一只手扶着你的脸朝向他,他的手指在你的脸侧上抚摸,那双绿色眼睛眷恋地望着你,“……你会可怜我吗?你会爱我吗?姐姐…我只有你…让我爱你吧…我可以爱你吗?”

他借着演绎半真半假地向你示爱,而你的大脑几乎被那一声极富冲击力的“姐姐”炸平了,你家的狐狸精似乎已经进化到新阶段了,你双目呆滞,像是中了妖术一样迟钝地答了声好。

得逞的狐狸精将你放倒在地,他体贴地理开你被汗水糊在脸上的湿发,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你的理智很快被纠缠地唇舌带走,更何况路辰还一直用他灼热的阴茎在你的阴唇上来回摩擦着,显然是在勾引得手后便不打算再给你留有思考的余地。

淫靡的气味在房间弥漫不散,情欲以星火燎原之势胀满了你们的所有器官,你情不自禁地抬起腿去勾住路辰的腰,张腿的动作让阴唇打开,于是滚烫的坚挺的阴茎开始紧贴着内侧磨蹭你最柔嫩的唇肉和敏感穴口。忽然激烈的刺激令你们二人都为之一颤,随即你们吻得更深,舌头近乎狂热地勾扯着。路辰扶住自己的阴茎,找准位置一挺腰将那根憋成烙铁一样的家伙送进了你的肉穴。

感到你要喘不过气,意识迷离的路辰下意识想要结束这个过火吻,可你并不允许,你喜欢现在这样汹涌激烈的性爱,你喜欢看路辰偶尔的失常和失控,于是你按住路辰的头并追逐着他的舌头侵入了他的口腔。

或许是你的主动邀请让路辰想回巢的理智走了空,又或许是路辰读懂了你的期待,就像他从来擅长的那样。他一边激烈地吻你一边激烈地操你,他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你身上,于是每一下顶弄都格外的重,每一下都让快感从阴唇直冲脚尖,麻痹你大半个身体。

你们在窒息的边缘才结束了吻,于是你们的喘息声终于得以冲出了口腔,合着啪啪作响的肉体撞击声将房间灌满。交合处的液体已经被磨成了白沫,唇齿被呻吟填满已经没了说话的空档。抽出、插入、搅动、顶撞、磨弄。欲望在你们忘我地交媾中有了具体的形状,对于你那说是那根粗沉的肉棒,对于路辰来说是那处吸咬不停的肉穴,紧密无间的契合感让你们恍觉对方本就是自己丢失的一部分,如今在情欲的烧熔中,你们终于得以团聚重新合二为一。

这里不再需要语言,你们不断地接吻,用嘴接吻,用性器接吻。

爱人眼中的渴望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助燃剂。

Chapter Text

4.

管家在天亮之后敲响了门将你接走。

你又回到了庄园,此时你的丈夫欧文依旧在外未归,而你和路辰则传递起暧昧不清意有所指的“问安信”。

欧文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来见你,那时你正在拆路辰寄来的情书——是的,已经是情书——男人一进来你便赶紧把信推到一边,但欧文还是看到了信封上来信人的名字,他没有在意,只是诚恳地向你道了歉,随后他问你想不想去旅行,表示自己有一长段空闲时间,可以用来陪你散心。

这完全是让你按照答案来出题。

你只需将他带向导致此次奇遇的源头,也就是提尔纳诺号邮轮上,便以“果”的形式,补全了导致此次故事发生的“因”。

你和欧文开始了有关旅行的商讨,在你的有意引导下,成功让欧文主动提出了提尔纳诺邮轮之行。

无效的剧情再次被略过,甚至这次连邮轮上的经过也被略过了。你一下马车便觉眼前一黑,等再睁开眼,你已经处于一个老旧的木屋里,以一个推门的姿势站在一间破旧小巧的卧室前,卧室里留有许多可爱的玩具和小摆件,看起来像是个孩子的房间。

“你确定要住在这间吗?”欧文的声音在你身后传来,“亲爱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可这是一楼,也许半夜会有浣熊什么的进来……”

环境突然的变化让你略微愣了一下,你试探地回答:“我……小时候就睡在这,不会有问题的。”

答案正确,欧文点点头说:“好吧……没关系,有我陪着你呢。”

你笑着玩笑似地拒绝了:“我可不要,这铺床我一个人睡还嫌挤呢。你就别瞎操心啦。”

正聊着,路辰此时从二楼下来,欧文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随后热情地迎过去问路辰:“你选好房间了吗?”

路辰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越过欧文看向了你,你们视线短暂相接,又在欧文察觉到异常前分开。

好诡异的三角局势,真是荒唐,试问这世界上还有谁体会过和自己的男朋友偷情……

你们三人去“露娜”祖父母的坟前献了花,便回到小屋开始收拾屋子——这是一个标准的农家小屋,坐落在一片草地上,背靠着山林,前方不远处有着小溪和湖泊,小屋外围着个小院,有个简陋的羊圈、修了花圃还支着一小片葡萄架,不过这些因为没人打理都已经荒废了,院里只剩下一棵顽强的老果树还活着,长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虽然结出的果子肯定是瘦小又酸涩发苦的,但用来遮荫倒是不错。

看起来可以在树下吊个秋千,再在树荫底下摆一套桌椅……冒出这样的想法时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着这片静谧美好的乡间风光,竟情不自禁地计划起过日子来了。

不过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因为从现在开始,“谎言”剧本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你们在提尔纳诺号上留下的有关这个谎言的最后设定,便是要带路辰到你祖父母的乡下小屋散散心。所以,接下来的剧情就全靠你和路辰自由发挥了,你们要在保持人物设定的基础上,给这个故事创作一个结尾。

这是一个关于女人出轨和丧妻的妹夫搞婚外情的故事……脑海里浮现出这句简要总结时让你脑子宕机了三秒,虽然已经让剧本走到了现在,但你每每细想起这个故事的设计还是忍不住吐槽自己疯了,到底怎么会把自己和路辰编排进这种情节里啊?虽然当时事出有因情况紧急,但多动动脑子的话一定还有别的出路吧,怎么就不能把故事编得唯美一些纯爱一些……至少道德一些啊!

果然,人甚至无法理解几个月前的自己。

欧文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路辰,我打算趁太阳还没下山去集市一趟,你想一起去看看吗?”

路辰正在擦拭橱柜,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在擦窗户的你,随后拒绝了欧文的邀请。

欧文点点头,“那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

欧文似乎默认了你会同他一起,还不等你做反应,刚刚才表示拒绝的路辰又忽然改口道:“那我也一起去。”

这个“那…也…”的搭配用的有些微妙,你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好在欧文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只是有些意外地顿了下,然后便热情地回应道:“噢……好啊。这的集市有不少当地特产,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多走走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一些,”他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看向你,然后目光骤然柔和下来,他走上前来抓起你的手握住,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你的手背,语气轻柔地说:“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还一起到这里看望过老人家们,真怀念啊,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说着,欧文忽然将你拉入怀中拥住,他用手抚摸着你的发顶安抚着你,“不过你放心,不管过去多久,无论谁离开了,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的头被欧文按在他的肩膀上,以至于你回答时眼睛正对着路辰的脸。

路辰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幽幽地看着你。

你冲他眨眨眼睛,同时替自己和露娜表达了身不由己。

但很快你便明白自己多虑了。面对你关切的信号,路辰回以温柔体贴的一笑,他眼神波光流转,神态中七分委曲求全三分温良忍让,把你看得喉咙一哽,妈呀……好标准的一副“通情达理”的小三作派,路辰你从哪学的啊?!

你看得后颈皮发凉,立马后撤一步从欧文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欧文对你忽然激烈的反应感到意外,你对他狂使眼色试图让他多看看场合,得到暗示的欧文点点头,转过头对路辰笑了一下说:“抱歉,路辰,你可以先去门口等等我们吗?我们夫妻俩想说会儿悄悄话。”

“……”

路辰眼神黯淡地看了你一眼,随后转身出门只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路辰演得实在是有点惟妙惟肖了,该说他在演小三上很有天赋吗,看得你心里毛毛的发虚。

你赶紧抬头对欧文说:“他才失去爱人,我们还是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亲密吧。”

欧文想法倒是很阳光:“或许他看了我们相爱的样子,会赶紧从阴霾中走出来去追求新的幸福呢?”

你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被欧文一句话干沉默了。欧文见你这样,摸了摸你的头表示会尊重你的想法,之后会注意一些的。

的确是被欧文言中了。

你推脱掉了集市之行,选择一个人留在小屋休息,自这场戏剧开幕你便一刻不停地表演,还发生了……那么多事,虽然在这个世界似乎不会困倦或饥饿,但无效的时间一直被略过,导致你的精神不得不一直紧绷,如今也已经十分疲惫了。

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思考着后续行动,却很快因为疲惫睡了过去。床既不柔软也不宽敞,空气里散发着令你陌生的略带潮湿的木质的味道,这让你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迷迷糊糊间你好像看见了路辰,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躺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画面对你来说很熟悉,你不加思考便惯性地伸手去勾抱住他的脖子,将身体贴进路辰的怀里。路辰顺势搂住了你,一边轻抚你的背脊一边轻吻着你的耳际。你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熟悉的体温和气温将你彻底包围,你终于得以安睡过去。

一些杂乱的声音把你吵醒,你揉揉眼,听到路辰在你头顶问:“不再多睡一会儿了吗?”

你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忽然从杂音中听到一道轻快的曲调,那是欧文在哼唱一首乡间小调,你眼睛猛地一下瞪大,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路辰一直紧绷着身体压着床的边沿躺着,你一动作就害他滚下了床。

你连忙探出身去看路辰,见他没事,便压低音用气声问:“你怎么在这?”

路辰把头贴到床沿上,像是只乖巧的大狗狗,歪着头用他的上目线望着你回答,“我来陪你呀。”

“……”

他是不是演进去了?

路辰分明知道你在问什么,却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只是一味地勾引。

但你确实好这一口。

你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沉默中向着路辰的金发伸出了两只魔爪,一边揉乱一边在心里无声尖叫,你揉的力道很大,但路辰一点不躲,略过乱糟糟的金发你甚至能看见他偷偷弯起的嘴角,看起来颇为得意,就像在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

路辰,你变了,你现在是一只坏坏的狐狸狗,一只邪恶萨摩耶,一块禁卖未成年的酒心棉花糖……

你俩的视线在空中越缠越紧,越缠越焦灼,路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你的腿上,正慢慢朝你的腰上滑,男人亮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将身体慢慢凑向你。

但方才的动静吸引到了房间外的欧文,门外一直响着的水声停了,随即是靠近的脚步声。于是你一把按住正打算吻上你的路辰,慌乱间地要尝试把路辰塞进床底,路辰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进不去,在最后的时刻跳窗逃走了。

你房间的门被路辰用一个旧箱子抵住了,欧文推了一下没推开,恰在此时路辰跳窗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趁机将箱子移开,打开门一边打哈欠一边和欧文岔开话题,“我好像一直听见水声,是哪里漏水了吗?”

欧文闻言立马喜悦地答道:“不是,哈哈,露娜,我钓到了很大的鱼!晚餐你就能吃到了。”

“钓鱼?你不是和路辰一起去集市了吗?”

“嗯!需要的东西大多都买到了,只是我们去得太晚,食物只能买到干面包和果酱了。我俩回来见你睡着了,于是就计划一个去钓鱼一个去打猎,看能不能给晚上加餐。”

正说着,去打猎的路辰也背着猎枪回来了,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粘着草屑,看起来倒的确是打猎归来的样子,只不过,理所当然的,他一无所获。

路辰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为自己空手而归道了声抱歉。

欧文:“没事,我运气不错,钓到了大鱼,够我们吃的了。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路辰应了声好,将背着的猎枪递给了欧文。这有些失礼的动作让欧文愣了一下,但好教养的他还是伸手去接了。只是枪一递过去,路辰的肩膀忽然向下一沉,手臂像失力一样垂了下来,随后他抱住自己垂下的手臂,眉头吃痛地皱了起来。

欧文:“怎么了,你手臂受伤了吗?”

路辰偏过头,垂着视线一幅小可怜的模样:“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

你在心里不由得wow一声。

欧文拍了拍他的肩:“快别这么说,露娜,带来的急用药箱就在你的房间,你帮他上上药吧。明天我们再去附近找找医生。”

你对爱徒的鞭笞入里炉火纯青的小三戏感到叹为观止,顿了好一会儿才答了声好。

露娜的丈夫欧文正在厨房和生龙活虎的鱼战斗,而情人已经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她的卧房中。

你插着腰眉毛一挑,故意戳穿他:“那么好吧,路辰先生,让我看看你的伤处吧。”

路辰偏过头装了两秒钟的害羞,然后用一个脱衣服的动作便轻易地将你的阴阳怪气歪曲成了暧昧暗示。

你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退后两步连说等等等等,见对方衣扣都解了一半了,连忙上前去按住对方急于污蔑你清白的手。

你紧张到舌头打架:“你你你干什么……我、他、他还在呢。”

路辰仰起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手却领着你的手顺着他敞开的领口往里摸,“不是要检查伤处吗?医生小姐。”

你脑海警铃大响,妖孽!真是妖孽啊!不愧是千年的狐狸精,好、好大的道行啊!

“装什么?”你面色发冷,语气愠怒,手却一刻不停地摸索丈量着狐狸精的道行,“你伤没伤我能不知道吗?”

路辰被你下流的手法摸得脸上泛红,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委屈,“可我真的被伤到了,”他眼神望窗户处一瞟,“就是从那里离开的时候……”

你半信半疑:“噢?伤了哪儿?”

路辰带着你的手按到了他的左胸上,他身体微微向前压,柔韧的胸肌从你的指间溢出,他仰头看你,将加速的心跳印在你的掌心,“就是这儿……”。

你脑中轰鸣,脑海里从烽火戏诸侯演到比干挖心,什么妖孽!朕的爱妃分明是狐仙公子下凡!

“明明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还那么地依赖我……一睁眼,却就要赶我走……”路辰抓着你抚摸他胸膛的手,一点点将你的身体拉下,让你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把头贴进你的颈窝,可怜地撒着娇:“姐姐,我的心也是肉长的,看见你俩在我眼前恩爱,我不难过吗?你怎么舍得,难道你都不心疼我?”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点被路辰整得五迷三道色欲熏心了。如果不是那一声“姐姐”唤回了你的理智,你恐怕根本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欧文已经站在你的门外了——也许是来询问你们晚餐偏好的口味,也许是来关心路辰的伤情,又或者,是觉得你们回房上药却关上了房门有些不妥。隔着一道门,你察觉到了男人努力压抑着怒气的沉重呼吸声。

当然,你得装作没发现。你得把握好露娜的作派,抓紧机会开始推进剧情——老天爷,就让这一切快结束吧,虽然男友作为狐狸精小三异地登陆是一种很爽的体验,但是处处受限还要看“上帝”脸色度日也太折磨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情趣还是留给我和路辰在床上自个儿玩吧。

噢对,等回家了让路辰给我cosplay吧,他茶茶地勾引人的样子实在是美味……

你的脑子里已经天马行空地飞到回家之后要怎么玩弄路辰,而出于角色需要,你对贴在怀中的路辰半推半就道:“你不要这样……欧文他、他也许随时会过来的。”

“那么在意他做什么?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可你明明在信里说过,说你喜欢我的,难道那是骗我的吗?”

你叹出一口气,声音无奈中又带着些痴迷,“当然不是……路辰,我、我心里是有你的……”

“但不是只有我,是吗?”路辰这句话问得有些阴沉,似乎暗含着什么别的深意。

你后颈一凉,突然有些慌了,用一种陌生而惊惧的眼神看着眼前人。

“别害怕,姐姐,你什么也不用管,很快,你就会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们会去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光明正大地约会,理所当然地接吻、做爱……噢当然,我们不会缺钱的,你会拥有他的全部财产,我们会过得很好。”

路辰的话吓到了你,你害怕地问:“什么意思?路辰,你想做什么……”

路辰笑着看着你,“别问了,只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木讷地点点头,又不住地开始摇头,最后你抓住了路辰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路辰神情冷淡:“我从集市里买到了毒药,那原本是用来猎杀野兽的,只用几滴就……”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他……”你一脸的不可置信,想要起身往外跑阻止这场悲剧,但路辰将你紧箍在了他的怀里,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却犹如冷水浇头,“晚了,我加在了他杯子里,他已经喝光了……”

“姐姐,很快了,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门外响起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你俩刚狼狈地分开,房门便被猛地一下推了开。

欧文手里拿着那把路辰不久前递给他的猎枪,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冲了进来,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想得倒美!”

欧文举起了枪,路辰大喊一声小心,用力地将你一把推远了去,这倒让欧文再没了误伤的顾虑,他毫不犹豫对着路辰砰地开出一枪。

路辰奋力一跃从窗户扑出,但子弹还是打进了他的小腿,血迸溅而出,完全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你失控地惊叫起来,欧文看了你一眼,眼神无比复杂,他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想来是情绪激动下毒素加速发作了。

他最后恨恨地看了你一眼,转身要去追逃走的路辰,你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本能地喊道:“不行,你不能去!”

你的劝阻让欧文更是暴跳如雷,他一脚把你踹开,随后毫不犹豫地提枪追了出去。

大概是头撞到了哪里,你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但与此同时,你的大脑却无比清醒。

你已经完全理解了路辰的编排。从他在集市见到毒药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筹划。先是用钓鱼和打猎为由将欧文岔开、又和你独处为后续做好铺垫、再到他亲手递给欧文的那把猎枪……从他看到毒药时,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个结局,由他来做恶人,他来和欧文同归于尽。而你的戏份就是被他勾引,在他的诱导下表露出对欧文留有余情,最后在俩人死亡后表演悲痛欲绝追悔莫及……

这的确是路辰的风格。在出轨夜是他下流地勾引你,利用了你的怜悯心,最后也是他丧心病狂到要下毒行凶。路辰越是将自己塑造得下流、恶毒,你的罪孽便越轻。既然你埋下了恶因,他便甘之如饴地吞下恶果。

屋外枪声不绝,如同一道道惊雷。

路辰,你太过分了……既然你这么聪明,在设计结局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替自己想一想呢?能杀死熊的猎枪,射击在你身上,该有多疼啊……

你扶着墙努力站起身,但刚走两步又因为眩晕跌倒在地上,你不肯放弃,还想再站起来,你要去找路辰,你实在气急了,你要狠狠骂他一顿。可你做不到,剧烈的眩晕感让你只能颓然地坐在地上。

你更生气了,内心不讲道理地冤枉起人来,路辰,难道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就像你担心我会看到你死亡的样子,所以甚至连跳窗逃走的环节,都提前演练过了一次……

枪声越来越远,你知道他是往山林里逃去了,这一定是他为了不让你看到恐怖的画面而计划好的。你气极又无奈至极,你想或许你不追出去才是体贴的,至少路辰能少跑一阵,毕竟他现在腿上还有一个血淋淋的弹孔呢……

——又是一声枪响,莫名的,你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紧攥住一般停跳了几拍。

再没有枪声响起了。

木屋里满脸泪水的女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软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在这个乡间的夜晚,鸟兽都四散逃走,昆虫和夜风都噤了声。

万籁俱寂。

 

5.

月光下,池塘的水面波光粼粼。

路辰比你先一步醒来,看到假面正守在你们身边,他和假面沉默地对视几秒,颇感尴尬,百感交集之间,路辰对假面说:“又麻烦你了。这一次任务的奖金,我的那份你一起拿走吧,算作是一点补偿……”

假面不明所以:“啊?”

这时你也醒了,你没注意到身边的假面,一见路辰就立马气势汹汹地扑了上去,趴在路辰身上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举着拳头在路辰胸口一阵锤,打了几下后又后悔了,安抚地摸了几下之后湿着眼眶问他:“你疼不疼啊?”

“不疼。”路辰温柔地笑着。

你气急败坏地又在路辰胸上锤一下,“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

路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你的意思,他伸手抹掉你眼看着要掉下的泪珠,再一次回答:“我不疼的。”

他语气笃定,笃定到你一听就知道他在骗你。

你更气了,气得又想揍他,但一想到他刚刚那么疼,你就舍不得动手,于是你指着他的鼻子,想大骂他一顿出出气,但一想到他刚刚那么疼,话还没说出口自己眼眶就又湿了。

常常和你们共事的假面已经是一枚熟练的电灯泡了,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什么时候又该适时出场。趁着当前的空档,假面咳嗽了两声,提醒了你她的在场。

你扭头一看到假面,立马像看到亲人一样扑进假面怀里哭诉起自己的委屈来。

假面难得见到你一幅受了天大委屈、气得要撅过去的样子,真以为路辰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瞪了路辰一眼后义正严辞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打算好好为你主持公道。

“他根本是个疯子!”你嘴巴张张闭闭,发现内情实在没有能说出口的,最后只能崩溃地哭诉道:“他真的为了我什么疯事都会干啊,我该拿他怎么办啊……”

假面:“……”

回程的一路假面都很沉默,听着一旁的小情侣从“这事我跟你没完!”到“那我们去哪里玩呀?”,她已经麻木了。原先她还想回绝路辰莫名提出的补偿,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她应得的精神损失费。

如果以后再有人分到和这对小情侣一组,她一定要去那个倒霉蛋家对面举牌——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