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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7-13
Completed:
2025-07-23
Words:
23,834
Chapters:
5/5
Comments:
71
Kudos: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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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Hits:
3,322

【超高校级的炒币】【图奈】一件奇珍

Summary:

征服者的奖赏结局,大维齐尔奈费勒竟意外被卖到了拍卖会 成为了最夺目的那件奇珍
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
*内含 双性奈 年龄操作 素股 拍卖会 感官剥夺

以及这篇其实是超级无敌纯爱he,写的中途我的大头和小头轮流上班,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一共四节,一发发完
*第五节番外已更新www 欢迎大家来吃

Chapter 1: 初月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月为谁弯?" (Hilal kimin için bükülür?

  染着点点锈迹的铜制门板打开后露出一只上下扫视的眼睛,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问话。

 

  "为慷慨的手掌。" (Cömert avuç için.)

  你挑挑眉回答,把手里的吊坠在他眼前晃晃。他紧盯着你戴着半张面具的脸,浑浊的眼球转动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看来这地方比你想的要难进。你像个无赖那样在门上靠了只胳膊,另一只拳头不耐烦地锤了一下他用来窥视的门板旁:“这次的咖啡渣可沉底 (Kahve tortusu dibe çöker mi?)

  他并没有因为你的威胁而瑟缩,只是带上了讨好的笑意:“比阿尔图的金冠更沉Arzu'nun tacından ağırdır.)。”这个回答让你隐秘地磨了磨后槽牙,半眯起了眼睛。

  确认了暗语,门缓缓打开,这个仓库比外表看上去要大得多——显然破败积灰的外表只是它的伪装,里面的空气虽有些潮闷的感觉,却意外的没有难闻的味道。两边全副武装的守卫拦下了你的侍从,角落旁站着身材佝偻的中年奴隶冲你微微弯了弯腰,示意他将为你带路。

 

  仓库一角有个暗门,穿过暗长的甬道和狭窄的阶梯,打开最后那扇厚实的铁门,近乎刺眼的光线陡然映在你的眼皮,你面具下的瞳孔细缩起来,皱眉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亮光。

  中年奴隶拿来一个托盘放在你手边,脸上是标准的待客谄笑。你瞥了他一眼,将装着几十枚金币的袋子扔了上去,拿起上面的铜制摇铃。他掂了掂重量,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这次弯腰更深了:“大人,请随我在前排入座。”

  这是一个环形的低拱大厅,室内的装潢已比得上皇室标准,材质上好的波斯地毯铺就了整个地面,四周墙上挂着不少品位不俗的壁画。中间用纯白大理石搭制了出一个精美的石台,巨大的油灯悬吊在头顶照射出明亮的视野,方便买家看清楚竞拍品的每一个细节,而光线外陈设着绒垫的席位,则没法看清竞拍者彼此的面容。你扫过那些烟斗雾霭中模糊的人影,在没药的熏香中粗略的数着——差不多有二三十个人。进来的通道不止这一个,除开你身后这个,大约还有十来个入口,每个入口前都有两个铁卫把守,如果在准备不足时动手,一定会让幕后主使就此逃脱。

  好!真是好极了!一个在苏丹眼皮底子下的法外之地,甚至离王城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距离,你还从来不知道那些顽固派的贵族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自从他们明示暗示的请你通融甚至愿意把拍卖所得的八成利润都进献于你却被你拒绝之后,你根据新政策端掉的那些窝点——居然只是用来遮你耳目的空匣。他们的势力盘踞的远比你想的更深,更久。

  也是,你毫不怀疑前苏丹会偷偷来这个地方找点乐子,为了同一件竞拍品撕咬得头破血流的贵族也是不错的戏码,据说对于更为罕见的珍品,还有更加特殊的规则。毕竟这里超脱的并不仅仅是法律,还有被穷奢极欲的糜烂生活滋养的更为扭曲的人伦。

  你入座后,浑身裹着轻纱的拍卖师也徐徐入场,她的黑发盘起,身体和头发上的坠饰在油灯下粼粼闪光,她用蜜糖般的声线介绍着今天的拍卖品:从违禁的盗墓文物,到国外的走私奢侈品,以及大批量的国有管制物资,听到这些你简直要无语得笑了,他们手里的财富还嫌不够,甚至要把国库的官粮拿出来倒卖?

  你焦躁地抖动着脚尖,随着一件件竞拍品的报幕,心也不断下沉。和大部分人一样,你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些“咖啡渣”,而是等待着他们口中的“金冠”——也就是少有的活体珍品。你没多少时间,如果那件珍品并不是你所求之物,你又要到何处去寻他呢?

  你害怕翌日会从阴沟里捞上他横死的尸体。是你执意任命他成为你的维齐尔,将他带到你的权力庇护之下,也是你给了他肆无忌惮骂所有人的能力。在那场数百人参加的辩论会上,他就把不少觊觎维齐尔位置的蠢货提出的执政纲要骂得一无是处。最终他还是决定自己接下这个位置,这让他原本公正的行径变得有几分炫耀权势的意味。虽然他自己全无此意。那之后偶尔能看到其中一些守旧派贵族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那么恶毒刺人,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树大招风。你深谙这个道理,于是为你恼人的政敌兼维齐尔暗中安插了不少眼线,可以说是掌握了他全天候的行程——除了一丁点的私心,剩下的都是你在苏丹的游戏中跌爬滚打吸取的经验。你也很清楚那些老不死的东西有多少手段,你现在不就正坐在一个藏得极深的拍卖会上来找寻你失踪的维齐尔吗。

  那个被你拷打得奄奄一息的贵族肯定活不过今晚,你承认自己是下手重了点,但他对于接头人的了解也很有限,再没什么实际价值,死就死了。这个拍卖会是最后,也是最有希望的线索。因着时间仓促没法周密安排,若他出现在这里,悄无声息的把他匿名买下带走是最好的,避免他们察觉到危险而把证据直接抹掉。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大概连尸体也不会被找到。

  你让马尔基娜给你化了妆,又弄来半个面具,故意穿得像个十足的暴发户。你入座时,旁边显然品味高雅许多的贵族只看到你下半身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气,好像你身上那些恶俗的装饰品脏了他的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途你为了避免怀疑随手举铃拍下了几个看起来很夸张、但没什么格调的奢侈品维持你的人设,你能感受到他们鄙夷的视线变得更多,而好奇的视线也同样减少,这正合你意。

  拍卖会逐渐接近尾声,拍卖师最后打开一个精致的木匣,展示了一件你很眼熟的武器。从有些微曲度的冷芒锋刃到黄金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都似曾相识。在人们逐渐热烈的加价铃声浪潮里,它被你身旁的贵族以30金币拍得。你讶然地认出那是前苏丹的佩剑,这应当都被和他的尸体一起妥善处理收进了宝库,到底是怎么流向这边的?

  还未等你细细思考这背后的勾连,拍卖师终于在一片吸气声中推上来了一个银质牢笼。

  “这是前苏丹后宫的一个宝物。”拍卖师和旁边的侍从将笼子放置在了白色的大理石石台,笑吟吟的介绍,但她的话却像蜂刺一样扎进你的脑海,“他被切除了声带,全身浸在玫瑰精油和没药里整整几年,他的关节也被镶嵌的金钉固定成了侍酒的姿势,不仅姿态优雅,气味也怡人。可以说是一个自带香氛的活体雕像,您想把他摆在哪里都可以,可谓是十分实用呢。”

  “您想想看,这样一个艺术品,起拍价却只需20金币。”他们又转动着笼子的朝向,烛光下,可以看到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的背后也镶嵌着许多微型的宝石,“光是他背上的红宝石就不止这个价了,大人们,机会难得啊。”

  你喉咙发紧,几欲呕吐。但好在,经过你的反复确认,那并不是你的维齐尔。冷静下来后你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慌了,从他失踪到现在只经过一晚,显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是周围的铃声疯狂的响动起来扰乱了你的神智,你的神经并没有因此放松,而是变得更加紧张。随着几乎没有停歇的加价,他最终被以60金币被人拍下。

  狂热的气氛里,拍卖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夸张地拍了拍手掌:“那么,为了感谢各位大人今天的捧场,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不久前才抵达拍卖会现场的最后一个奇珍!”

  “这个东西没有被装在银质的笼子里,因为他会用此自戕!”侍从把那个东西直接放在了纯白大理石的石台,拍卖师调整着他被绑住的无力的四肢让他平躺在上面,又把他的头拨向台下的观众,“那么,您可能会发问了,一个既不会捏肩捶腿,也不会料理做饭,更不会淫事巧技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被称之为奇珍呢?”

  “当然是因为他那张嘴!”底下有人冷笑了几声。

  你对上了台上之人的那双眼睛,一双漆黑的,没有焦距的瞳孔。

 

  奈费勒。

 

  你的视野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晃荡着,头顶上油灯的光芒几乎在灼烧着你的四肢,你全身的血液轰得涌向了头顶,太阳穴随着急促的心跳而突突跳动。

  他们竟然真的敢!沸腾的血液让你眼角充血,你在狂乱的心跳声中勉强坐稳。大家当然认识那个人的身份,但那又如何?他们似乎非常笃定只要被运进这里,就是已从太阳下,白日里永远除名,他们心照不宣的欢庆着这种人格的杀戮,用下流的目光审视着石台上的任何东西,只要在那里出现的,就是他们可以用金钱买下的商品,并全然自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个地下拍卖场何以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已没有多余的理智用来思考。

 

  杀了他们!杀了这些该死的,在腐肉之上翻涌作态的蛆虫!

 

  狂燃的怒火下,你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冰冷的触感却瞬间让你冷静了许多。他们默许了这种武器的带入,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有把握能处理好这样的突发状况。你扫视着四周,有几个铁卫的眼睛敏锐地盯住了你,你刚刚的动作过于突兀,大概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不行。如果他们察觉了你的身份,第一件事就是会在鱼死网破的混乱中首先杀死奈费勒,好让他再没法说出任何有用的证词,你的距离不够近,没有把握救下他。而后他们会再转过头来对付你,一个靠着金征服接管王位的,势力尚未完全稳固的苏丹。也许你大概率会赢,但你迄今为止做的的所有事情,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你只好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色把视线转回了大理石台。

 

  拍卖师的手在奈费勒身上游走,她故意慢慢用指尖勾开一点他的衣服卖着关子,呵呵笑着:“这个东西还没有经过我们的任何加工,但我敢保证,待会儿看完每一个细节,您一定会忍不住把他买下的。”

  奈费勒常穿的大氅没了踪影,留下的白色里衬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手被绳索反绑在身后,他似乎咬着牙,嘴角还有晦暗的血迹。你紧紧地盯着他,没在他身上的可见之处找到更多伤口,却发现了你完全陌生的,古怪的细节。

  他的颧骨没有锋利得像可以划开你的手,眉头上也没有因常年皱起而无法揉去的痕迹,那两片嘴唇更是少有的红润,一点也不像不久前和你汇报公务时的时候,那时掩不去的疲态和思虑让他消瘦得如同一抹幽魂。

  他现在的颊肉看起来甚至有些丰腴......包裹的脂肪不算多,但看上去触感一定相当软弹。十年前,他刚站在朝堂上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副模样——他的眼里曾跳动着明亮又刺眼的天真,那种无畏的愚蠢看得你脸颊发烫;而后那光芒果然如你所料逐渐消磨,却没有全然熄灭,最终变得沉静和冷厉。

  十年前。那是一轮初升的月亮。初月会被蒙蔽,会被哄骗,会意外走入他还未曾防备的要命的陷阱。

  你原本怎么也想不通奈费勒为何会对付不了你能轻松拿捏的、让他沦落到此境地的那个贵族。他早就不再是初入朝堂时的青年,他依然会用最大的善意对待弱者,而对于恶人,他的狠厉手腕也从不松懈。

  现在你有了些模糊的思绪:假如,他中了某种黑魔法,让他的身体和神智回到了十年前呢?

Notes:

【超高校级的炒币】【图奈】其他文章跳转链接:
《如同失鳔症的飞鱼》:
链接
Summary:在一个安静的夜晚,阿尔图打算去强奸他的维齐尔奈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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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图变成了龙,然后他们就芜湖了》:
链接
Summary:阿尔图不小心被黑魔法变成龙后,碰巧撞上了奈费勒的发情期,最后他们狠狠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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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飞,齐格飞!》:
链接
Summary:屠龙苏丹阿尔图变成了卖萌狗狗龙,奈费勒宽容地接受了他的出厂设置双头龙。
#
《荆棘冠》
链接
Summary:某一天你的学长,曾经的政敌,如今的爱人,历史上著名的贤王奈费勒。给你递了一张小纸条,让你深夜来他房间。
#
《满月之书》:
链接
Summary:大恶魔阿尔图感应到有人在召唤他。他回应召唤,发现举行仪式的人是一名主教,还恰好是他认识的那位奈费勒主教。
#
《君若空游无所依》:
链接
Summary:阿尔图死后的第五年,奈费勒被吸入了一个奇怪的房间。新日之君静静地被钉在距他十米的床铺上,而大维齐尔的身下是一条走绳。

Chapter 2: “金冠”

Chapter Text

  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那是最疯狂的,也是最能解释目前状况的可能。倘若不是你十年前就曾见过他,你大概也觉察不出太多端倪。与奈费勒相熟的同僚绝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那些整日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的人,关注的只是他身上那件金线纹绣的宰相朝服,自然不会去看他体型发生了怎样微妙的变化——又不是暗恋他,谁会去注意这个!

  他们只觉得躺在石台上的维齐尔比他们印象中要年轻许多,那不是更好?既可以折辱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白鹤,又可以享受他现在堪称匀称俊美的肉体,他的声带也还留着,可以教他吐出许多淫乱的声音,这不比无聊的香薰柱妙上太多!

 

  “这位奇珍的身份自不必说。”拍卖师的微笑让你感受到从脊背窜上来的一丝冰冷,“在把他运过来检查身体的时候,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妙处。”

  她吹了声口哨,身旁的侍卫紧跟着过来抬起奈费勒的上身让他坐在了石台上,他抗拒着,紧紧合拢了膝盖,白色的袍子堪堪盖在小腹之前。侍卫以强硬的力道从身后掰开了他的双腿,他始终在用力的大腿绷紧,上面显出柔和的肌肉线条,而拍卖师的手从那线条上划过,反握起用来落锤定音的骨制权杖,轻轻挑开了遮住下体的衣摆,那下面自然什么也没穿。

  你很想别开头,但那样会被怀疑得更彻底。你的视线在一众贵族的惊呼声中渐渐聚焦,看清了那雪白的大腿中间是怎样一副好光景:除了男人都有的物什,他的囊袋下方还有一条隐秘的肉缝,那穴口比普通女人的要小上一些,像粉色的蚌肉那样闭合在一起,显然不曾被探索。更为小巧的花蕾装点在上方,颜色艳红,像极了熟透的石榴。你在惊诧中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他对性事的淡漠,他过于苍白的脸色,他总是厚厚包裹起来的身躯和微凉的体温,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大人们,这是连我们也未曾设想的意外之喜。”她从颈侧伸手抬起奈费勒偏向一边的头,那张脸上的愤恨和羞恼成了看客们津津有味咀嚼的食粮,“这个万里挑一的身体,简直是为了放纵淫欲而存在的珍宝,想想我们的另一位幸运儿在哪里吧?而今晚您也许都用不上欢愉之馆那高额的赎身费用,更不会被拒绝,您可以直接成为这件奇珍的主人,他可以任凭您肆意玩弄,您可以让他这两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知晓各位大人的诉求,所以我愿意给所有在场的大人一个机会——”

  她拖长了甜蜜的音调,高声宣布:“这件珍宝,起拍价仅需1金币!”

 

  这件奇珍的叫价可以算是整场拍卖会最狂热的时刻,那些人疯狂地摇着手里的铃铛,而你已经听不清价格加到了什么地步,只是举起手里的铃铛,一次,又一次,你的手臂从未如此酸胀,比你抬起他的手宣布他成为你的维齐尔,他却和你僵持在那里时更甚。你的心也是,只因肉体本能的反应就让你羞愧难当。这里空气的熏香肯定不太对劲,你冷汗岑岑,压抑着小腹涌起来的一股热流,无声地咒骂着。

  “这位大人加价到了200金币,还有要出价的吗?”铃声终于渐渐少了,你听见问话,抬起了头。

  “300。”你摇晃了手里的铜铃,毫无波澜的说。

  四周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和你竞价的那个老头远远冲拍卖师比了个手势,她带着侍卫态度谦和的向你躬身:“这位大人,您似乎是第一次来,我们拍卖的规则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为了避免恶意竞价流拍,需要立即缴纳所有费用,您的押金所剩不多,恕我冒昧,您的钱可带够了?”

  “我随行的侍卫带着呢。”你大大咧咧的在软垫上往后靠了靠,“需要的话,你现在派人去取。今天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这个玩意儿拍下来。”

  “您出手可真是太阔绰了。”那个声音嘶哑的贵族老头远远冲你打着招呼,“鄙人财力有限,肯定是争您不过了,但您可否行行好,拍得这件奇珍之后分我一条手臂?”

 “只是少一只手不会影响他的用途,我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哇。”老头笑了两声,“我愿意出100金币买他一只手,您看如何?”

  “那我想要另一只手。我也出100金币。”有人跟着说。

  “腿卖不卖?我出150金币买他的一条腿。”那人循循善诱,“您可以完全回本了!”

 

  ***,*****。你强忍着怒火摆了摆手:“都拆了有什么好看的?我没有和别人分享玩具的习惯,别看我这样,我家里还有好多比他还漂亮的收藏咧。”

  想起你品味的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又叹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被你这种人拍了去。

  你心底的寒意更加浓重,这些人做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拒绝这种请求的大概才是少数,万一你被他们怀疑,又会有怎样的后果?你真的能把他这样顺利的买回去吗?你只能更加谨慎的伪装着你的动作和性格,在心里祈祷取钱的人快些回来,好让这场拍卖会快点结束。

  中年奴隶和侍从拿着几袋沉重的金币回来了,不用去看你也能感受到那些人嫉恨的眼神。拍卖师恭喜着这巨额一单的成交,把你请到了明亮的油灯下。你看着在你身旁躺在纯白石台上的奈费勒,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画上句点了,但显然台下的氛围没有要散场的意思。

 

  你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拍卖师的笑容倒映在了你紧缩的瞳孔里:“那么,为了祝贺您在我们拍卖会上夺得了奇珍,我们为您和您的玩具已经搭建好了舞台,请在这里完成一次行淫吧。

  你下意识地摇了头,想开口拒绝,她身边的两个侍卫马上围了上来,不远处,铁卫也把武器亮在了身前。

  “这是我们的规矩,您没有拒绝的权力。”她说。

 

  你装作识相的从嘴角挤出几分轻浮的笑容:“哎呀呀,还有这一出啊,这下可要馋死不少人哩,毕竟他们只有在台下看着的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让开!老爷我要一展雄风了!”拿捏着腔调,你摆摆手示意拍卖师和侍卫退远一点,别耽误你的好事。他们见你配合了,微笑着退到了油灯的光线之外。

  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只能接着把这场戏演完。在这个情况下暴露的话别说奈费勒,连你的性命也堪忧,埋伏在外面的近卫军和铁卫从你放出信号到赶进来营救需要一定的时间,你必须在最恰当的时机动手。

  你一对上石台上人的视线,才发现他的眼睛依然没有落点——他看不见你。奈费勒的瞳仁跟随着你的脚步声迟缓的偏转了,即使没有了焦距,你依然能看出里面翻涌的极致的恨意,以及遮掩不住的恐惧。他这时候大概还没学会如何伪装自己的眼神,刺眼的锋芒就这样扎在你的脊背。

  方才展示的时候,他的衣襟全被扯开了,如雪一般丰凝的肌肤大片的裸露在外面,衣袍堆在他的腰上,他并拢的大腿间的风光依然引人遐思,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微小毛孔上的汗珠结在上面,麦穗上的露水那般晶莹。你走近他,不留痕迹的用身体挡住了一部分炽热探究的视线。与此同时,你也悲哀的发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奈费勒的身体,你的小兄弟还是会诚实的做出反应。但好在你不会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阳痿而被猜忌了。

  “看样子我们的奇珍还是个处子!”你笑嘻嘻的说,像个揩油的无赖那样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触感真的很软,“张开你的嘴,待会儿操你的时候我就会让你好受一点。”

  他紧闭着牙关,无声的拒绝你的提议,你用手捏住他下巴两边的颊肉,略微用力,他的嘴被迫打开了一些,你维持着这个动作,用另一只手伸进去抚弄他的舌头沾上一些唾液。察觉到你的侵入,他再次尽力合拢牙齿,狠狠地咬了你一口。

  这是你活该的。你面具下的五官痛得抽动了一下,但你依然不动声色:“这么配合啊?莫非我们的维齐尔大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尽量快速的抽出了手指,没让人看到上面的血迹和齿痕。

 

  你把手探进了他的双腿间,用粗粝手掌上的血和唾液摩擦了两下他的穴肉,那里很烫,只是轻微的擦过两下,他紧绷的大腿就一阵颤栗,透明的液体渗出来湿润了你的手指,滴到了雪白的大理石台上。这是用过药的反应和气味,他的身体几乎经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听说我们的大维齐尔最擅长的就是在朝堂上摇唇鼓舌,怎么现在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你目光一沉,继续出演着你的剧本,俯身撑在他的胸膛上方,“我看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张嘴才是。”

  在众人啧啧的起哄声中,你弯腰吻在了他的唇瓣之上,非常轻柔,但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再次狠狠咬破了你的唇角,鲜红的血滴落在他仰起的脖颈,你依然默许着他的反抗,在起身离开之前,用你们俩才能听到的耳语声说:“奈费勒,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他在恍然中怔了一瞬,蹙起眉,带上了些许的怀疑和迷茫。

 

  油灯下,这次你嘴角的伤口实在太明显,不少人注意到这一点,哄然大笑了起来。

  “他被咬了!哈哈哈哈!”

  “看来宰相的嘴是挺锋利的,碰一下就出血了!”

  “真是反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别磨蹭了!你就该快点操到他求饶!”

  “上面的嘴真是好大的脾气,”你假装不满的用巴掌抽了两下他的臀肉,清亮的两声脆响,奈费勒素白的臀丘上浮现出一片淡红的指印。你并没有用力,近乎调情的力度反而让他准备承痛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接收了快感,你看见他抿了唇,身下又有几滴水落在了石台之上,说的话也带上了几分真心,“那让我来尝尝您下边的嘴是什么滋味。”

  他们对你的动作相当满意,不听话的宠物就该给点教训,这两下说不定都扇得他高潮了,多么淫荡的身体!怎么不是他们在上面寻欢作乐呢!

  你再次掰开他在快感中有些脱力的双腿,埋下头,温热的鼻息打在了他白粉的性器上,那里也颤巍巍的抬了头,真是敏感的可爱,你的心脏突突跳着,裤裆里的东西也硬得有些过分,但你的理智依然占着上风。为了让他好受一点把体内的药效减轻,你必须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设计好你的每个台词和动作。

  你用舌头往那处蜜穴舔了上去,同样发烫的舌腹划过那两片嫩肉,这几乎立马引起了他克制不住的一阵痉挛。越来越多的水分濡湿了你的舌头,你用舌尖安抚它们,往上挪了挪,嘴唇轻轻合拢,衔起了那枚石榴般的凸起。

 

  “呃...”当你用牙齿不断研磨那块充血红肿的蒂头时,他的腰抬起了一瞬,大腿猛然绷紧,紧咬的齿间也溢出了没控制住的一声喘息。你继续舔弄着那能轻易挑起绝顶的快感的地方,你的舌头也绝算不上光滑,当它多次包裹卷起肉穴中的那处极乐之地轻轻摩挲后,你看到奈费勒紧紧闭上了眼,他的腰颤动着抬起了几次,柔软的蚌肉几乎贴在了你的脸上,散发着甜糜的味道。他在你近乎侍奉的动作中高潮了,穴中喷出一股一股透明的淫水打湿了你的嘴唇,你鬼使神差的尝了尝味道。

  “没想到您下面这张嘴也别具风味,简直比得上传言中您家里那些私酿窖藏。”你用指尖拭过他高潮后艳红的穴口,捻动着淫液展示在众人面前,自己都快被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打动了,“看看!我们伟大的维齐尔大人,上面的嘴抗拒得厉害,这里却已经湿透了。”

  “就让我来教教您怎么侍奉男人吧!把腿夹紧准备好了!”你弯起嘴角,轻轻在他高潮余韵未过的穴口轻轻扇了一下,这让他大脑空白了一瞬,小穴的艳艳水光更泛滥了。你刚放开他,他就下意识地合拢了腿想隐藏起那块地方。

  你伸手抓住他的脚踝,把他合拢的大腿往上推了推,放在一个合适你侵犯又不会被台下的人看得太清的角度。解开衣袍,你把你深色的阳具插入了他雪白的双腿之间的缝隙。他的皮肤很滑嫩,在情药的加持下微微发烫,也是一个上好的行淫之地。你有些复杂的享受着他的腿带给你的淫靡的舒适感,这甚至让你又硬了一些。

  这不能怪你,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你总隐约觉得这里的香薰中多少放了些催情成分——你一边对奈费勒挺动着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用指腹描摹着他大腿上柔和的肌肉线条——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总归没有那么瘦的,如果他现在也依然是这样该多好。

  他被你色情的抚摸激得脸色潮红,但仍然一言不发。他在漆黑的视野中根据声音望向你所在的方向,似乎在思考,思考你之前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除开那些你大声羞辱他的肮脏的荤话,到目前为止你确实没有对他造成实质任何伤害,尤其是在他咬破了你的手指和唇角之后,你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报复,也许他可以在你身上赌一把,反正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您这样会被他们发现的。”你在他的腿缝中最后耸动几下,草草了事时,他开口了,用只有你们能听见的气音说着,“不用顾虑我,做您该做的,否则您也会有性命之忧。”

  你心下了然,故意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戏谑的问:“怎么样啊?我们的大维齐尔,有什么被操后的心得可以说的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他冷笑了一声,提高了声音:“我是说,你们这些地狱里恶心的臭虫,迟早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底下的看客被骂得一片沸然:

  “再来一次!让他长点教训!”

  “堵上他那张臭嘴!”有人大声叫嚷,“把他的舌头割了塞到他下面去!”

  “再来一次!**!我看刚刚好像根本就没插进去!”

 

  “你也就现在能嘴硬一点了,待会儿就操得你两张嘴都说不了话。”你也回骂着,将他捞起,翻了个面背朝着你。

  奈费勒的双手被缚在背后,紧紧缠绕的粗糙麻绳把他的手腕都勒出了血痕。你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台下那些人以为你要玩什么即兴的游戏,吹了几声口哨。原本远远站着的侍卫见状,又往这边靠了几步。该死的,他们盯得还真紧。

  你抬起匕首,利落的挥动在他的背上,麻绳随着闪动的刀光四散了开来。侍卫再次走近了,只站在你离两步远的距离,你能听见他们紧张的呼吸声和摆弄武器的细微声响。

  “滚!”你低吼着,他们离奈费勒太近了,“别扰了我的兴致!”

  石台的位置刚刚好到你的腰间,你把奈费勒的两只手腕从他背后反拉过来靠近你,往他的臀缝下把阳具送了进去。他因为你的动作猛然颤抖了,弓着背贴在石台上的身体挣扎扭动起来,但显然虚弱的身体只能任你死死压制着侵犯。

  好险。你的性器前端搅弄过他湿漉漉的,像在邀请你的穴口,差点就插了进去,你调整着角度,让它缓缓摩擦过奈费勒的阴唇,湿热柔软的触感让你没忍住呼出一口气,急切地动了腰,想要缓解你下身憋闷的疼痛。你用仅剩的理智拉扯着放纵的欲望,在他的穴口反复顶磨,你的前端也刺激着他因为药效而挺立的蒂头,把他激得泪水朦胧,一阵阵收缩着小腹,就好像真的被你操进去了似的。

  随着顶撞的节奏,你不断地把他的手拉向你的身侧,他的黑发在灯影下的纯白石台上摇曳拖拽,蹭红的半边脸颊在上面落下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湿痕。他闭着眼,过量的快感快要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半张着嘴唇低低地喘气。

 

  你在攀升至脑海的欢愉中看着他,恍惚中觉得你们来到了一片蔚蓝又漆黑的海面,他在你身边沉沉浮浮,而你们都快在情潮中溺死。你弯下腰吻他白皙的脊背,顺着尾椎,顺着脊柱,往上一节节舔舐他陷下去的骨节。他的背往下塌缩躲避,但紧贴着你的穴口痉挛着喷了好多水,湿哒哒的,被淋得酥麻的感觉让你的阳具抽动,就快要到达顶点。你放开他的一只手,往前摸索到他未被照拂的性器前端,用手指滑动扣弄着他敏感的铃口,又帮他撸动了几下。

  伴随着撞击动作激出的越来越淫靡的水声,在他身体剧烈的震颤中,你们再次同时高潮了,你俯身抱住他不断战栗的腰身,射出的白精几乎都留在了他的小腹之上,顺着他的腹股沟缓缓往下流淌。他颤动着腰,穴肉不断收缩,喷薄而出的淫水也全数浇在了你的阴茎。完全炸开的快意让你的幻觉几乎有了实感——你们沉入了那片海底,他睁开了眼睛,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掩埋在海底细沙中的,闪烁着灿灿碎光的金冠。

  这是一场掩人耳目,遮盖真心,却足够震撼的交媾。你不确定是否顺利骗过了他们,在后半场你甚至都忘了再说一点符合身份的荤话。台下的人显然很享受这场纵欲表演,他们的眼神嫉恨又迷乱,那些平日伪装得体的人统统撕下了面具,有不少人站了起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挥舞着双手大叫着让你继续。空气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你在高潮后的空白中调整着呼吸,余光瞥着拍卖师和侍卫们,他们似乎也略微放松了警惕,离你们在足够远的距离。

  就是现在。

  你的心中霎时闪过这个念头,该让这场闹剧就此谢幕了。

Chapter 3: 藏书

Notes:

试图用最幼稚的打戏写最帅的图和奈(跑走)

Chapter Text

  你在他们癫狂欢呼的的浪潮声中,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玩意。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你,期望你能为接下来的表演添点猛料,事实也的确如此。

  “捂住耳朵。”你低声说,奈费勒没有回应,只是以假装畏惧的姿态双手抱住了头,台下的尖叫声更剧烈了,大概他们真以为这是什么让维齐尔都畏惧的道具。

  你把玛希尔改造过的,带着靛色流苏的骨笛送到了嘴边,吹了下去——

  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啸划破空气,穿透了重重阻隔的厚实铁壁,传到了在仓库周围待命的军团和蛰伏的追随者耳中。吊灯的烛火都像被无形的手扫过一般熄灭了。笛声出口的一刹那,你的耳朵一热,扑地炸了一声,腥甜的液体甚至有些涌进了口腔。你看见那些贵族缓缓睁大的眼睛,他们看着你把奈费勒抱起扛在了肩上,随后又在万籁无声的寂静里扔下了你挂在脖子上的吊坠。

  仅剩的微弱的光线下,黑色的雾气从那个吊坠迅速弥漫了开来,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

  守在其中一个出口的铁卫只觉得脖子一凉,匕首已然从他喉头上拔出,血雾喷薄而出的猩红视野里,他看见他的同伴冲着那人的脸劈了下去,被他将将闪过,面具裂开了一半,掉在了地上。

  那人脸上的妆容都被汗水打湿,一种俨然是在生死边缘磨砺而出的,冷酷老练的光芒从那人伪装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泄露了出来。

 

 

  你躲过铁卫的攻击,一手抱着奈费勒让他趴在你的肩头,一手将匕首刺进了铁卫在那一瞬间还未来得及放下手臂的腋下。

  也许他在惨叫吧,但你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什么了,不会被影响。你往黑暗甬道的尽头跑动,更多赶过来的守卫拦在了你的前方。

  “抱紧我。”你以为自己在小声说着,但这句其实是嘶吼在奈费勒耳边的。

  他几乎是立马环住了你的脖子,你顺势抽出了另一边腰上的匕首。

  远处的守卫搭起了弓箭,你呼出一口气,凝神抽刀往出口奔跑了过去,白茫茫的一片箭羽被你几乎尽数砍落在了地上。你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小腿也一痛,趔趄了一下。你没有回头,应该是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赶到。

  腹背受敌,你咬牙把左手的匕首用力掷出,正插中你面前守卫的额头,他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倒了下去,人群空出了一道缝隙。你跃上他的身体,四周的守卫已经丢下弓箭,转而换上冰冷的剑刃挥至你的身前。

  你往刀网下一缩,抱着奈费勒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了第一轮攻击,顺便狠踹了他们的裆部。这下好了,你们都变得灰头土脸的,回想人生中,你们估计还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怀中的人震动了几下,你怀疑他因为你滚在地上的动作笑了,可这是该笑的时候吗?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起身,恼羞成怒的守卫又围上来,他们估计也不会再想着留你一条命了,这次全都冲着你的要害砍下来。

 

  “轰!!!”恰在此时,你头顶的天花板发出了一声你都能勉强听见的巨响,巨大的石板砸下来,正巧盖在那群守卫身上,他们闷哼都未来得及就变得扁平不已。你熟悉的螺旋钻地机在你的注视中逐渐停止了旋转,玛西尔从旁边得意洋洋的探了头:

  “陛下!根据我精准的计算,您果然还在这一层!维齐尔大人没事吧?”

  你冲她摇了摇头,其实你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终于有空闲折断你小腿上的箭矢,又重新站起身。你的一部分士兵从天花板上的洞里跳了下来,围在了你的四周。他们身上铠甲上帝国皇家的徽印非但没有让剩余的守卫束手就擒,反而激起了他们更拼死一搏的杀气。能在这里为拍卖会效命的,也全都是些罪不容诛的恶贯满盈之徒,与其被俘虏,被律法审判再砍头,不如死在战场上,再拉几个垫背的。

  先出去要紧。你挥手示意他们跟上你,往阶梯上继续朝着出口,朝着更上一层突围过去。

  战况实在算不上优势,但好在你还有增援,你的衣服在混乱的打斗中被割得破破烂烂,奈费勒身上也多出好几道伤口,好消息是都是皮外伤,坏消息是他因此变得更加虚弱了。

  等你终于接近了仓库的门前,已经能看到从门缝中漏出的几缕夕阳的余晖。它红得像淋在你们身上的鲜血,带着没剩多少余温的嫣然。

  你努力眨动被鲜血糊满的眼皮,把手按在了门把之上。

 

  你没听见门后角落里骤然接近的脚步声,反应过来时,刀刃已经贴近了你的后腰间。

  完了。你手里的匕首挥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算你砍断他的胳膊,他的刀刃依旧会留在你的腰腹上。你会少一个肾,你异常冷静的盘算着,但能救出奈费勒,也值了。

 

  中年奴隶的刀锋戛然而止,突然就倒了下去。你转头去看,奈费勒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把刀,在你注意到之前,就精准的捅进了那个人的脖颈。他平静的抽出刀,甩掉上面的鲜血,他身上的血迹并不比你更少。

  你咧开嘴笑了,一个聋子,一个瞎子,配合得还挺好。

  终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你重新迈上熟悉的街道坚实的地面,感觉就像刚从无尽的地狱里爬了出来。还好周围的人群从接到信号就被早早遣散,让你俩不至于衣不蔽体的被围观。你感受着脖颈传来的温热的吐息,才终于放下心,把奈费勒放在了地面上。

 

  他抬头看着你,你不确信他估计只模糊恢复了一点的视力看见了什么,但那双瞳孔已经在闪闪发光,映着残阳,犹如一团火般看得你心神震荡。

  你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大概在问什么问题,你耸耸肩,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鲜血凝固在了里面,沾上了你的指尖。

  他微微蹙了眉,在你身侧摸索了两下才抓准了你的手。

  他把你的手掌放平,用修长的指节在你的掌心反复写着什么,你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是在问你的名字。

  你也抓起他的手,垂头,认真的在他的掌心写下你的名字。

  “阿尔图。”你怕他记不住,写了两遍。

 

  “你是苏丹?”他再次写道。

  “没错,”你在他手心回应,其实你勉强可以说话,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你们从未突然这么亲近过,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说着只有你们听得见的悄悄话,“而你是我的维齐尔。”

  你告诉他现在的时间,他看起来早就有所预料。

  “那你治国的方法肯定一团糟。”你看到他在手指上毫不留情的痛击你,“你能让你的维齐尔被卖到拍卖会,那权势地位更低的人呢?这是一片炼狱。”

  “王都也不全是这样,这次真是个意外。”你挠挠头,有点心虚。

  “我理解。是我落入了他们的陷阱,十年后的我应该会处理的更好。”他平静的接受了你的狡辩,“在我来这里之前,我从他们口中得知‘我’正在整理关键证据,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找到它交给你。”

  “那等这边处理好,就回你的府邸。”你写完这句,抓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没放开,“我还没问你,你身上这个黑魔法会持续多久。”

  “我不清楚。”他松开你的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自在的退开了一步。

  险象环生的局面让你几乎忘了,你在拍卖会上对他做过的桩桩件件。他防备你也是正常的。你别开眼,不再去看他,以免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被唤起——现在可没法找借口说是拍卖会上的香薰有问题了。

 

  等日头落下去大半,你的部队收拾完残局来向你报告,顺便塞给你一个玛希尔的助听器。

  该杀的杀了,该跑的跑了,剩下的都押进了牢里等候你的发落。他们能跑到哪里去?你早就记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牢里的都杀了,杀之前把刑具全部用一遍。你漫不经心的吩咐,然后切了生殖器在城门口摆几天,对了,给我安排一辆马车。

  陛下,用完一套刑具估计生殖器也看不出来形状了。部队头领犹豫着说。

  哦,那都切碎了喂鸡吧。你弹弹手指上的血壳。

 

  在回奈费勒的宅邸路上,你们坐进了同一辆马车,你把部队给你准备的外氅披在他身上,将他严实地裹住。

  “那些人固然该死,但酷刑之下,可能会让民众畏惧,影响您的名声。”他在中途又偷偷抓起你的手写着,他怕你未完全恢复的听觉会让你大声回答他的问题,被其他人注意。

  “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名声。”你写着,他的体温终于渐渐正常了,又开始变得有些凉,“你刚刚说的没错,这个国家完全是个烂摊子。你会讨厌这样的君主吗?”

  “我会帮您。”他这么回复,“尽管前段时间,我确实很反感您的做法。但今天我意识到,您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无可救药。”

  你一怔。你们确实曾见过,就在十年前。

  你被前苏丹派去一个稍显偏僻的领地处理一桩小冲突。当地有一个私人建起的小藏书室,被人蓄意纵火烧了个精光——你后来才知道那是奈费勒自发建立的,由一些和他一样的青年贵族捐赠的私人图书室,而他不收取任何费用地向当地的居民开放,甚至包括平民和奴隶。

  大概是因为这样才得罪了什么人吧,你这么想着,很快查到了纵火的凶手。那是一个瞧不起奈费勒虚伪做派的富绅子弟派人干的,他家族在朝堂的势力十分深厚。这件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把实际纵火的人抓了,再暗地沟通那个指使的人赔偿些钱,一切就应该这么解决了。

  但你碰上了奈费勒。他把那人指使的证据摆在你面前,用冷得可怕的眼神盯着你,一再重复,他绝不会接受金钱和解。你和他吵了很久,但他就像一块硬铁一样完全不为所动,只想着给那个凶手应有的惩戒。

  他去牢里,也会很快被放出来的。你揉着太阳穴跟他解释,但有了那些钱,你可以把那些书重新买回来,重新再建起新的图书室。

  那他犯的罪呢?就当不存在了吗?他的拳头砸在了你面前的桌上,我绝不会放过他。

  是他不会放过你!你莫名的焦躁起来,好似在他身上看到了你前几年的影子,你的权势,你家的财力,背景,哪一点比得过他?你拿什么跟他斗?

  我的坚持。他说,还有我的决心。我不会用他的钱买回那些书。

  你哑然,心里好似有团火在烧,但莫名的又有些敬佩。

  最终他也没接受和解,你硬着头皮把富绅子弟送进了大牢,又暗地把他捞了出来让他去别的镇上避避风头,还胡扯了一通是奈费勒让你这么干的,全是因为他自己拉不下面子,赔偿也不用了。草草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你就回到自己的领地,向前苏丹复命了。

 

  你叹了口气。五年前奈费勒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走进了青金石殿,你们因为当时的那一点过节,以及你在朝堂上圆滑的嘴脸,一直针锋相对——直至,你俯身接下了苏丹游戏的卡片。

  当你因苏丹卡的事终日苦闷去图书馆消遣,却意外瞥见你的政敌施施然而过,还留下了一本书。

  《虚伪的自由》。这是什么?你回想他不久前骂你有修建宅邸的财富怎么不去赈灾,差点让苏丹把你所剩无几的金币拿去上供,你就气不打一处来。

  狗都不看。你坐在家里沉思半天之后得出这个结论,把书丢进了你不常用的书柜,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当时应该看看的。他能因为你的这种举动而切实地改变对你的成见,你其实也同样可以做到。也许你们本能更早携手,去做一些真正能改变这个国家的腐朽的根本的事情;也许你们更早相互信任的话,他也能避开这次的危机。

  但还好,这次之后,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做这些。

 

  一轮明月悬在了天上,柔和的月光下你们俩一前一后的黑影共同拖过奈费勒宅邸的石板,在他卧室前的角落,模糊的叠在了一起。

  他的视力已恢复了大半,你在门前等他独自进卧室找出他说的那堆证据,却迟迟没有动静。

  你觉得他未免太磨蹭,想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刚一进去,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

  套着黑色大氅,身上异常干净的、你熟悉的奈费勒正躺在地上。

  他回来了。

Chapter 4: 密会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大概在几个月前,奈费勒收到不少声讨某个领主管辖区域内因饥荒导致冲突不断的文书。但早在饥荒爆发的前期,他们就很快的处理了这件事,赈灾的钱粮和物资按需求计算好早就发放了下去,一般来说,并不会有如此长时间的混乱。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并同时在黑市上追缴到一批高价的官粮。

  也正是在这批物资溯源的过程里,奈费勒逐渐接近了常在拍卖会上活跃的权贵。他们仗着前几个朝代的庇护,几乎算作傲慢的接待了前来调查的维齐尔。他们笃定他拿不到任何证据,一直在装傻充愣,一口咬死这些粮食是从他们领地收上来的。但奈费勒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从其他角度继续追查。怕他再这样叮咬下去他们难免会露出破绽,那些人想了一个相当直白的计策,故意放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引维齐尔上钩,如果他真的来赴会,那就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吃点苦头,不敢再插手拍卖会的事。话虽如此,但他们心里都没有对此抱有什么希望。

  奈费勒拿到情报时就知晓这是一个圈套,显然放出这个情报的人正是拍卖会势力的核心之一,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且离成功也仅仅一步之遥——贵族正讪笑着,认命的拿出那些他从拍卖会上得来的物件,尽数交到维齐尔手上,天知道这维齐尔的手段有多可怕,仅仅顺着那点情报,就已经把底细摸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像是一条顺杆爬上来的毒蛇。

  但变故就在那瞬间发生,其中一件造型古怪的占星盘落在奈费勒手旁时,涌起了一阵轻柔的黑雾,紧接着他看见维齐尔和周围的随从就这么倒在了地面失去了意识。他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意外压在他身上的罪行,在他的宅邸,维齐尔倒在地上,等待他的罪名突然从倒卖官粮变成了谋杀帝国宰相,他百口莫辩,总不能就把人好好送回去再等死,那也实在太窝囊。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安排这一切的接头人。他们横竖都是死,拍卖会累累罪行叠加起来也不差这一件,从放出消息开始,所有人就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们反而因此陷入了一种末日样的狂欢。

 

  等到再次醒来,就是在自己家的府邸。奈费勒这么跟你陈述着,准确的说是在你的手心跟你这么写着。

  这和你想的大差不差,你坐在床边默然的打量你的维齐尔,他又回到了前几日你见到他时的状态:消瘦苍白,你从地上抱起他时,恍然发现他竟比十年前更轻了,低头蜷在大氅中,像一只快要死去的黑鸟。

  你庆幸他不是在这个状态被送到拍卖会经历了那些折磨,你庆幸你执意抓住机会赶去了那里,你庆幸他回来了。

  但他记不记得拍卖会上的那些事呢?

 

  “陛下这次贸然行动,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带着薄茧的指节在你掌心滑过,“如果您的部队没有来的那么及时,如果有人想要借机背叛,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当然。不过我想的是,”你把他的手垫在你的手掌中,“如果能在我眼皮底子下拍卖我的维齐尔,我这个苏丹也没必要当了。”

  “的确如此。但孰轻孰重,您应当再三斟酌。如果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就请陛下自觉地把苏丹之位交予他人吧。”他冷冷挑起眉,“恕臣逾越,但臣实在没有信心去辅佐您这样冒失的君主。”

  “我冒失?那你呢?”你竟从他的话里品出了一些暗含关怀的成分,这十分稀奇,但你仍然习惯性的开始反驳他,“奈费勒卿,你孤身去调查这么大的案子,也不来跟我汇报进度?照我说,你其实根本没有信任过我。你怕我会因为他们许给我的利益默许拍卖会存在,所以打算把证据收集完再放在我面前,好让我没法对他们留情。”

  “陛下已经放过很多原本不该留情的人了。臣很难不去这么想。”他在和你针锋相对翻旧账的时候仍然要在你手里写字和你交流,实在是有点可爱,你决定不告诉他你手里还有个助听器的事,“这次我也有错,但请陛下相信,臣本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再向陛下汇报。”

  “我相信你。”你看着他的眼睛,“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呃,混蛋。”

  他不置可否,接着在你的手里写道:“您在拍卖会上说的那些话,我每一句都记得。恕臣直言,您混蛋起来不像装的。”

  你猛然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气血腾地涌上了你的脸,也顾不上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是在大喊大叫:“你!你怎么还记得!对你来说应该都过了十年了?”

  你往后踉跄两步,小腿上的伤口此时扎心地疼了起来,你终于想起它来:尚未完全处理的箭头还插在里面,撕扯着你的皮肉。

  看到你龇牙咧嘴的模样,他叹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些放松,他从床上起身,从书桌的暗格拿出了他整理好的证据,递到你的手上。随后他拿起书桌上的稿纸,写下了几个字放在你面前:“陛下把这些证据收好用以审判他们的罪行,另外,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您应当先回去处理好您的伤口。”

  “还不是为了你。”你嘟囔着,在女护卫的陪同下离开宅邸,他跟在后面送行。走到廊道口时,奈费勒突然在月光下拉住了你的手。

  “陛下记不记得,我曾经在书店给您留下过一本书。”他下定决心似的吐出一口气,在你的手上缓慢地写道,“我猜,您没有看。”

  你点点头,目光躲闪:“嗯,当时太忙,忘记了......”

  “如果它还在,里面应当有一张字条。”他放开了你的手,没有接着往下说。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沉沉的眼眸和白得近乎透明的颧骨上的肌肤,你有些看不懂他现在复杂的神情。他似乎攥着指节思考着什么,又开合了一下暗色的唇瓣。

  “还有,谢谢你,阿尔图。”你从他的口型中辨认出了他说的话。

 

  有张字条——?那张字条上写着什么吗,糟糕,那本书被你丢到哪儿去了来着?

  你回到宫殿,萨米尔为你取出了那块箭头,敷好草药缠上绷带后,你一瘸一拐地走进你的私人藏书室,你在搬进宫殿后把原先宅邸的书也一并运了过来,鲁梅拉还时不时会来翻看那些旧书,如今它们都被妥善整齐地摆在了高耸的书架之上。

  虽然要找出特定的书看上去像在海里捞针,但好在,鲁梅拉那一丝不苟的性格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书籍都被严格分类,并按照首字母排好了序,应该不会耽误你太久。

  你费劲的抬着头,努力抬起有些发沉的眼皮,抵抗着放松后汹涌来迟的困倦和疲惫,在书架上梭巡。

 

  当你的目光移到第五个书架,在那堆花花绿绿的书皮中间,你一眼就认出了那本你曾经反复犹豫最终没有打开的书。

  按捺住莫名的兴奋,你把它从书架中抽出,哗哗地翻动起书页。一张纸条随着你粗鲁的动作翩然落地,你弯腰把它捡起,上面写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址。

  回想起奈费勒欲言又止的眼神,你意识到,这是一个密会邀请。

 

  你的心脏开始狂跳,强忍着疼痛去洗漱沐浴,换了身衣服出来,被萨米尔严厉警告了一通伤口不许再沾水,他重新替你包扎了小腿,看着你攥着纸条坐上了马车。

  已是深夜了,路上只有你们车队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草丛里的虫鸣都被吓得噤了声,在你们的烟尘翻涌落下后,才远远在你们身后又开始响亮的鸣叫。

  这么晚了,他会在那里等你吗?会不会是你会错了意?他可没说让你今晚就过来。

 

  但你总想着要尽快弥补之前错过的遗憾,哪怕只是在那里逛逛,猜测一下他原本会对你说些什么也会让你稍稍好受一些。如果他真的赶过来,你也可以再多看看他,确认他现在依然完好无损。

  拍卖会上冲击道德的东西和言行给你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阴影。知道脏东西存在和亲手触摸到的感觉完全不同。大概对于十年前的奈费勒来说更甚,毕竟他不像你经受过苏丹游戏的拷打已经见识过不少人心险恶,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人。月亮刚从地平线钻出,就险些被带毒的钩锁搅烂撕碎,这场阴谋,又会影响他到什么程度?

 

  你来到这处偏僻的宅邸,石板路下,月光映照的树木黑影影影绰绰。随行的侍卫守候在门前,目送你往庭院中心走去。深夜的风带着些凉意,吹散了你身上萦绕着的淡淡湿气,使你精神一振。

  你缓步穿过庭院的小道,小道尽头的树影下,有一方大理石桌。四周没有人,石桌上一个白色的信封静静地留在上面,好似它的主人才刚刚离去不久。

  你拂去信封上的灰尘,发现它是防水的材质,十分光滑。打开来看,一个你很熟悉,却又稍显稚嫩的笔迹跃然纸上:

  “致剑锋寒芒照耀拥护下的,无畏的阿尔图陛下:

 

  上次一别,十分匆忙。还未来得及感谢您将我从那样腌臜的地方救出,在此表示诚挚的、万分的歉意。

  我想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里的场景。

  帝国何以堕落至此?但如今说这个已无甚意义。那团腐臭的淤泥中不乏像我一样即将溺死的人,陛下拯救了我,也自当去拯救他们,如果这次之后不能彻底将那些势力连根拔除,我很担忧王都里生活的其他人,当然也包括您,陛下。

  您这次只身犯险,是将整个国家的未来都作为赌注押了上来,作为苏丹,您的冲动气性完全不合您当前的身份。当然,我并不是在抱怨您治国无方,我再次强调,我十分感激您出现在那里,让我免于这场噩梦。我要说的是,经此一役,我决心走向青金石殿,走向现任的苏丹身边,亲眼看看这个国家的现状,也要亲手改变这个国家的未来。我相信您的能力,也相信我一定可以帮到您。

  以上是我作为您未来的维齐尔想对您说的,请宽恕我的僭越,接下来,是作为我自己,奈费勒,个人想要传达给陛下的一些陈词。

  自那之后,您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有时会梦到您死在那场箭雨,有时会梦到您的躯体被刀刃刺穿,至于我自身,则总是在一片黑暗中不断摸索,那并没有什么,因为您总是会像一轮燃烧的太阳那样出现。然后我会梦到您更多的死亡。我总在不断思索,也许我应该更快的去往您的身边,但我也清楚,我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好在我们都从那里活了下来,也希望您能更加保重自己的身体。待到未来的某一日,那时的我将会亲自带着谢礼向您致歉。

 

 

                                                                                                                                承蒙您救下的恩情,您永远的,

                                                                                                                                                奈费勒

 

 

  一只手敲了敲石台,将你从对信内容的琢磨敲醒,你顺着手臂望过去,不知何时站在你身旁的奈费勒,正拿着一壶酒看着你。他的头发还冒着氤氲的湿气,收回手臂时,你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香的微风。

  “这是我十年前写的。”他放下酒壶,你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睡袍样的棉衣,纯白的,和他脖颈的肤色融在了一起,他抓起你的手和你交流,“当时没过多久,那件事的记忆就像一场梦一样迅速地褪色,就连写过这封信这件事我都忘了个干净。”

  你静静听着,他继续写着:“我只记得我要去王都见一个人,而我忘了那个人是谁。直到苏丹卡的游戏开始的那天,我又做了几天噩梦。我在梦里看见了您的面容,想着也许能在您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你当时在这里等了我很久吗?”你问。

  “十四天。我本想把那封我完全不明白的信件交到您手里。但您最终没有来,这一切依旧笼罩在迷雾中。”他放开你的手,倒好酒液将杯子推至你面前,“直至昨晚我昏迷的时候,终于回想起了一切。”

  “你的这封信,我看着不是很明白。”你喝了口酒,抿了唇,故意这么说道,“为什么会总是梦到我?为什么会担心我会死亡?奈费勒卿,我本就是个不合格的苏丹,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

  “因为您救了我。”奈费勒用手指沾着酒液,在大理石桌上写道,那些字迹很快就随风散去,只余下空气中宜怡人的酒香,“我来向您,表达我的谢意。”

  “你把谢礼拿去写字,多浪费啊。”你喃喃着,按住他的手凑近了他苍白的脸颊,带着酒香的气息扫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闪躲,黑色的瞳仁映出了你和天上的月亮。看来你没有会错意,那封信,完全是一封情书。

 

  他会在梦里梦到你拙劣的表演吗,他会在梦里梦到你们高潮时身上的汗水吗?你吻住他的唇瓣,向他索取你应得的谢礼。银白的月光下,他的睫毛随着你的吻颤动,好像汪洋上漂泊的一叶小舟。

  你将他推倒在大理石桌上,欣喜若狂的吻遍他身下的每一寸肌肤,这次再没有刺眼的视线和烛火,只有素白的,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你们的身躯。你什么也听不见,但你能看到你每落下一吻,他那处泛红的肌肤,他颤抖的小腹和胸脯,他因为你的吻将冰凉的身躯向你贴近。

  你极尽温柔地将手探入了他的衣袍,用指尖拂过他双腿间早已湿润的穴口。你用手指搔开他柔嫩的阴蒂包皮,轻轻扯住那枚艳红的果实,也许是那之后多年禁欲的原因,他的身体相较十年前更加敏感了,光是揉搓几下,他的小穴就开始不住的淌水。

  你很遗憾听不到他也许会有的呻吟声,弯起手指,探入了那处极浅的闭合起的花蕾。那里还从未被开拓过,因此需要十分的耐心。你缓缓伸入了一个指节,用湿滑的淫水尽力扩张着,他的身子为这饱胀的疼痛晃了一下,下意识的合拢了腿,你弯腰把头埋进他的衣袍下摆,同时用舌头安抚着蒂头,好让他在快感里忘却一些疼痛。他的手按在了你的头上,抓得你的发根都有些疼。

  在他骤然收紧大腿的动作里,他身下的水有不少喷到了你的唇舌上,你啧啧的品味着久违的甘露,同时手指也探进去了几根,因为太湿了,扩张进行得十分顺利,他真是有一副淫荡的身体,你在心里这么想着,将你的阳具前端抵在了他的穴口。

  柔软的,滚烫的肉褶吸住了你的前端,你小心地往里抽送,被层层叠叠包裹的快感让你忍不住动了动腰,奈费勒环住你的脖颈,又吻了上来。你的唇上还沾着他自己的水呢,但他毫不在意的吮吸着你的唇,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

  前端进去之后,肉棒也往他的穴里探进了不少,你不断试探着浅入浅出,最终在他完全放松下来的动作里,整根的凿了进去。他摇晃着,双腿夹住了你的腰身,你听不见他的声音,但他面色潮红,晶莹的唇瓣微张着,你脑补了不少他可能会发出的声音,让你热血上头,更加快速的抽送起来。

  月色下的交合带着潋滟的水声,你们在石桌上的表演无人围观,两具身躯就这样分分合合,最终像影子一样融在了一块。

  在你们最后激烈的律动中,奈费勒的宫颈口都被操得微微张开了,包裹住了你的前端,你在一塌糊涂的快感里,把所有的东西都射了进去。

  射完之后你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去看他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开合了一下嘴唇,大概是说没事。

  你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要驱赶他曾经的噩梦。

 

  没关系,你们都活了下来。

  没关系,你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未来。

 

 

 

Fin.

Notes:

如果大家喜欢的话请多多评论www!也许过几天会滑铲一个番外嘿嘿!

Chapter 5: 番外·噩梦

Summary:

这章就是...噩梦和合奸??是对两人关系后续的一点思考哈哈哈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梦总是从下坠开始的。

  像被什么人推进了一潭漆黑粘稠的死水。那些厚重的液体轻柔的覆上他的四肢,勒紧他的胸膛,再缠绕上脖颈。他拼命仰起头远离黝黑的水面,躯体却不断下沉,最终那些墨汁一般的液体也涌进了口腔和鼻腔。

  辛辣的、窒息的、沸腾的死水。他如同一截腐朽的烂木沉下水面,星点的气泡从躯体的罅隙往上漂浮,所有的意识都这样寂静无声地消融着。

  水面溅起小小的暗沉浪花,没过了头顶。

 

  他睁开眼睛,水面下是一群狂乱的黑影。

  他们拉起细绳,丈量着他的手脚。

  他们举起屠刀,摩擦着他的胸膛。

  他们摇起铜铃,买卖着他的灵魂。

 

  耳朵在水下嗡鸣,黑影散落四周忽又聚起,生出无数的肢体勒紧了他的咽喉。他们割下他的舌头,使他不再能言语:他们挖出他的眼球,镶嵌在他的脊背。

  他变成了一个怪物。他张开嘴,却只有空洞的抽气声,他蜷缩起身体,脊背上的眼球却怎么也隔绝不了视线。那些滚烫的、燥热的,黏腻的眼神,从四面八方不断切割着他的皮肤。

  他并不感到恐惧。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荒诞可笑,甚至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还有一丝解脱和悲哀。糜烂的世间既与地狱无异,地狱又有什么可怖。

  被僵硬躯体囚住的灵魂四下冲撞,撞得头破血流。

 

  血腥味从他紧咬的齿间弥漫而出。殷红的血冲淡了这片黑幕。

  那不是他的血。

  “奈费勒。”遥远的意识边界中传来这样的声音,“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囚鸟于笼中寻得一个缺口,它振翅,越过栏杆锋利的断层,撞进了边界中那抹细细的光亮之中。

  那是那人合拢的掌心。

  它在他手掌中微弱地喘息。

  掌心是一片与那些视线交织成的死水截然不同的暖洋。如同橙红的、摇曳燃烧在雪夜的篝火。

  他从火苗之上眺望,看见那人在升腾起的烟雾中明亮的眼眸。火苗的虚影晃过他古铜色的肌肤,他浸染在鲜血之中的胸膛,他含笑挑起的眉眼。

 

  冰冷的黑色雪花从天幕垂下,堆叠在他的肩头。四肢的寒意姗姗来迟,被冷汗湿透的衣物正在带走他的体温。那人跃过篝火,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着:

  “抱紧我。”

 

  他拒绝,因为他已看见那人染血的未来。他后退,跌进了一片深渊。

  直至背部重重撞回冰晶凝结的地面再弹起,就如同摔进那张石台。

 

  躯体在冰冷的雪面上逐渐变得滚烫,薄薄肌肤下的血液不断奔流,烫得他弓起脊背。

  包裹着他的雪都变成了火。情欲在小腹随着火焰蓦的腾起,他的手再次被拉住,落下那人轻柔的吻。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他们在雪地上抱作一团。

  “阿尔图。”他仰起头,望向那人的眼底。

  君王没有回应,只是顺着他的手臂印下细密的亲吻,吻过他的唇瓣,他的胸膛,顺着他精瘦腰侧的曲线一路往下,最终停在了他的双腿之间。他的鼻尖隔着薄薄的布料嗅闻着他不曾被知晓的隐秘之处,温热的鼻息打上来,给本就通红的炭火拨弄得窜起更加炙热的火苗。

  他抓住君王的微卷的黑发,不知该让他继续还是停止。

  “滴答。”一滴血不合时宜的落下。

 

  他身上的鲜血落在了他苍白的肌肤之上,一滴,然后是一串,绽开落成令人心惊的红梅。阿尔图的身形像红色的雪一样融化坍塌,在白茫茫的雪地冰晶上蔓延。他最后抓住的那一块化成一片血刃,刃边扎进掌心,割开一道很深的豁口,深可见骨。

  他不肯放手,用力地紧握着。

 

  “奈费勒?”

  雪地开始摇晃,脚下黑色的雪花化作一阵奇异的流沙。在暗色的山峦边缘伸出一双巨大的手——盖在了他的肩头。

  “哐当!”

  烛台被他挥动的手打翻在地,肩上那双手微微颤了颤,更加用力地摇晃起他的身体。

  “奈费勒!”

  他终于从梦魇中挣脱,被烛油烫得焦黑的地毯的糊味在空气中扩散,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在他身后。

  “陛下...?”他感受到那双手从他双肩传来的惊人的热度,是切实的回到现实之中的感觉。他从桌上直起身,右手被压出了许多红印,因他不当的睡觉姿势早已失去知觉,变得麻木又酸胀。

  阿尔图弯腰捡起地上的烛台,放回桌上,叹了口气。

  “我想起有文书忘了带走,回来看看,你居然在这睡着了。”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整理翻找,拿出那几份他需要亲自处理的文书,不经意似的发问,“你又做噩梦了?”

  “没有。”他低声说,烛火晃荡了两下。

  奈费勒手指收紧又放开,想尽快从麻木中恢复过来,但手忽地被抓住了。

  “你撒谎,你的体温低得像块冰,要知道最近就连夜晚也很热。”他的君王皱着眉打量他,“你是不是又梦到拍卖会的事了?”

  那算是噩梦吗,他沉默着,只是些荒诞的场景和悲哀的念想。

 

  奈费勒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往后靠近椅背拉开他们的距离。自那次密会后,他们的暧昧仅限于一些最基本的肢体接触——主要是没有时间。他们互相敞开心扉后,就陷入了对国家的未来大胆而狂热的愿景。一边处理着前朝留下的烂摊子,一边不眠不休的讨论了数不清的夜晚,关于民众和穷人,关于贵族和领主,关于学堂和技术,碎片的思绪汇成了一个闪光的构想——那是为了所有他们想从当下困境拯救而出的人的一场革命。太多的事要处理,太多的计划要推行,等他们回过神来,两人相处的时光基本都淹没在了各样的公文和汇报中。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气氛融洽,也总是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乱。直到最近,也许是身体过于疲累,自从奈费勒回忆起那场拍卖会上的遭遇后,又慢慢和当年的情绪接上了轨,这不是什么好事,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段时间挥之不去的噩梦和对阿尔图过量的憧憬。

  每当阿尔图靠近,他就会感觉血液在体内肆意奔流,汇聚向胸腔之中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比平时更快更沉。他不擅长处理这种感觉,他要做的很多事都是在警醒、在劝谏,好让阿尔图不陷入到那种可能会有的权欲的陷阱,为此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而他现在的憧憬会扰乱他原有的思绪。可奈费勒越是尽力压抑住现实中的念头,他的渴望越是更轻而易举的出现在梦里。

  他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是,他并不怕那样的噩梦,正相反,他渴望它。未得到宣泄的情绪总会找到一个突破口,奈费勒选择了这样的梦境来应对自己的欲望。十年前,也是如此。

 

  “为什么总躲着我?”阿尔图失落的看着桌旁消瘦的黑影,他愈发像一只警惕的黑鸟,无形的圈出自己的空间。明明他们的距离应该是更近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一次他看氛围不错,想要在维齐尔的办公室和他久违的拥抱一下,却被仆人撞见他们亲昵的靠近,让他产生心理阴影了?不会是想和他从此切割只做君臣吧?

 

  “臣只是累了。”奈费勒站起来微微躬身,无可挑剔的礼节又让他心里一沉,“时候不早了,陛下拿了东西就快回寝殿休息吧。臣也正准备就寝。”

  他果然在推开他。

 

  “我会尊重你的决定。”阿尔图抱着手里的文件逞强的笑,弯起的眼睛在烛光下似乎在闪动,“如果,你想从此划清我们的界限,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们仍然会是最好的盟友,最对立的宿敌,以及,最契合的君臣。”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奈费勒猛然抬头,他在阿尔图的话里听到了不易察觉的颤音。

 

  “君臣?”奈费勒从喉间发出低沉的苦笑,他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尔图。我们明明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去做。”他放下了敬称,走到阿尔图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那些文书,低头细数,“我们要建立苗圃、我们要传授技术、我们要废除这些旧制度,再去构建新的未来。”

  阿尔图屏息听着。

  “可是每次和你同处一室,总会有别的念头来侵扰我。”他把文书再次放回桌上,他的黑色眸子里藏着比往日更厚重的情绪,但阿尔图没有看懂。

  “什么念头?”这一次他并非明知故问,“你觉得这些念头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知道。”黑鸟周围无形竖起来的边界随着他们的谈话渐渐碎裂, 他向他走近了,在阿尔图惊讶的注视下,奈费勒疲惫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抓着他的手腕用以支撑,他闭上眼睛,在他耳畔这样说,“我渴望你。”

 

  “你说的渴望是——”

  哪方面的?总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他总觉得自己揣度错了意思。

  奈费勒靠的太近了,他能看见贴在他肩头的脖颈凸起的骨节,素白的,带着漂亮的弧线没入衣领之下。他在噩梦里出了一身冷汗,仿佛雪融化后留下的清冷气味混着清淡薄荷的香气涌进了他的鼻腔。

  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奈费勒的脖颈之上,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身侧,扶住了他。指尖刚搭上去就不再想挪开了,手指顺着后颈往下抚过脊背,划过后腰停下,略微使劲,他就这样把黑鸟囚在了自己怀中。

  “是对君王不该有的渴望。”奈费勒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在这里拥抱我吧,阿尔图。”

  听见他的回答,阿尔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喜忧参半的想,奈费勒不想只和他做君臣,这很好,不过另一方面,这里是个小型的议事厅,只有容得下一人的小小床榻,就连这个床榻也是他拗不过执意在这里处理公文到通宵的奈费勒临时加上的。门外巡逻的侍卫时不时走动,这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欢爱的地点,奈费勒真是疯了。

  “去我的寝殿,离这不远——”他试图提议,但话说到一半阿尔图就自己闭上了嘴。让别人看着他深夜带着维齐尔去寝宫?究竟是谁更疯?他转头看了一眼议事厅的门,确认是关紧的之后他略微放松了下来,“那就在这里...不过我们得小心点别弄出什么动静。”

  奈费勒在他怀里挑挑眉:“那不是取决于陛下您吗?”

 

  “奈费勒卿嘴上还是这么不饶人。”他侧头凑近奈费勒的脸颊,在他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他伸手,扯下了奈费勒硬壳似的外氅。他里衬的白袍是很清透的丝质布料,被噩梦中的汗水浸湿,半贴在苍白的肌肤上,隐隐能看出胸脯的轮廓。粉色的乳尖在布料上撑了起一点色情的凸起,阿尔图的视线再往下,看到他精瘦的大腿之间也隐约有了变化。

  “你.......”阿尔图把手伸进去摸了一把,瞪大了眼睛,他的指尖在奈费勒下身沾上了很多透明的粘液。尤其是那根粉白的阴茎,只被他轻轻碰过,就已经抬起头,几乎要碰到阿尔图的大腿。

  奈费勒的目光没有闪躲,他看着阿尔图,握住他缩回的手腕,引导着他再次探入双腿间。

  也顾不上再说什么了,阿尔图的手被这引诱一样的动作激得微微颤抖,但还是用掌心隔着布料包裹住了奈费勒的性器,跟着他的手滑动起来。粘腻的水声在空荡的议事厅回响,奈费勒苍白的脸颊因为这声音微微泛起了红。这太糟了,他在快感中恍惚的想着,以后每一次在这里处理公务,他都有可能再次记起这个夜晚——大维齐尔和身为苏丹的阿尔图正在此处,在深夜里行着令人不齿之事。

  “......嗯!”阿尔图显然比他有经验的多,他的手握住他阴茎的上半部分,用大拇指反复从沟壑往上搓动,再在龟头上打着圈,他只觉得被轻易带上了久违的,真正的高潮顶峰,和梦里他幻想出来的快慰差了好几个量级。他双腿颤抖,为了支撑,整个人靠的离阿尔图更近了。就在他即将宣泄出来的时候,被阿尔图正在打圈的拇指轻轻按住了铃口。

  “会把地毯弄脏的。”他在迷茫中听见阿尔图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尔图就已经蹲下去,掀开了他的衣摆,把他即将射精的阳具含在了口中。阿尔图粗重的呼吸打在他的小腹,他的嘴巴里也像他的体温一样滚烫,他缩紧两腮,用吞咽动作的喉头压紧了奈费勒的性器。

  “唔......!阿尔图...”他崩溃的皱紧了眉头喘气,手指颤抖地想推开他的肩头,“别......”

  已经晚了。阿尔图只轻轻磨动牙齿,在他根部施加了些刺激,奈费勒就控制不住的射了出来,将如此污秽的东西射在他本该倾尽一切去辅佐的君主口中,对他的伦理观是种巨大的刺激。他双眼失神,整个人的重量都快压在扶在阿尔图肩头的那双手上。

  蜜色皮肤的君王这才放过他,毫不在意的将手指抹过唇边,直接吞咽下他觉得抵得过任何佳酿的爱人的精液。

  “这没什么的。”阿尔图重新站起身安慰他,“我们不是君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恋人。”

  黑发的瘦削人影摇晃了一下,他有些发怔。

  “而且我发现,”阿尔图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到桌前,把手指展示在烛光下,“你似乎很喜欢这样。”

  阿尔图的指尖上闪着亮晶晶的水光。这是他从奈费勒大腿间摸到的,这些液体和汗水混在一起似乎有段时间了,他差点没发现。

  “你做了什么梦?”他忽而这样问。他总是在某些地方敏锐的可怕。

  奈费勒拒绝回答。

  阿尔图早有预料,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带着顽劣的笑:“哦?你不说的话,我就要亲自拷问了。”

  “悉听尊便。”奈费勒轻轻哼了一声。

  “身为爱人,我有权知道你所有的秘密。”阿尔图的手往上抬起他的一只腿压住,另一只手则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夹奈费勒肉穴上方的阴蒂头,示威似的用上了一点力气捻动,这个动作带来的刺激让他隐秘的抬了抬腰。

  “绝无...这种说法。”

  手指离开那充血的红点,往下扒开那粉红的蚌肉,在小巧的肉洞旁打圈。

  “做了什么梦,流了这么多水?”阿尔图低声问着,两根手指却径直插入了他怀念已久的,只有他知晓的幽秘小径,毫不留情的整根没入了,啪的一声,掌根拍在了他的臀肉上。

  “......!”奈费勒咬住唇,压抑住情动的声音。

  “是不是梦到...拍卖会的时候...”他的手指一次次地在他的肉穴里挤开阴道的肉褶,更色情的水声随着尾椎和小腹窜上来的热流有节奏的响动,“我对你这样...那样......”

  “呵......无耻。”奈费勒轻轻笑了,“您真是...演戏上瘾了。”

  还有力气反驳他,看来是自己太手下留情了。阿尔图按在他大腿上的手再次使了劲,大腿被他捏出一圈发红的指痕,在他穴肉里奸淫的手指也加快速度,在穴内碾动一圈,同时往上弯了弯,去寻找连接着蒂头快感的妙处。

  察觉到苍白的大腿再次绷紧,他嘴角的笑更是张扬了:“是这里吗?”双指往那处软肉上狠狠按了上去,修剪整齐的指甲剐蹭过的地方,酥麻的电流般的快意直冲奈费勒的头顶。他为了逃避过量的快感往后缩了缩,险些又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就着快感中小穴不住淌出的淫液,阿尔图又往里伸进一根手指,每一次的插入都没入了指根,几乎要碰到他比常人浅许多的宫口。奈费勒遏制不住的颤抖着,小穴也在不断攀升的情欲浪潮中收缩,一阵一阵的夹紧阿尔图的手指,抽出它们时,水红的媚肉竟然依依不舍的绞缠了一下。

  “我接下来还要做更无耻的事。”

  阿尔图潦草的解开衣带,早已变得滚烫炽热的阳具贴在了那被手指奸淫的嫩肉外翻的穴口,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好让奈费勒看清他即将被什么样的东西贯穿。

  这很有效果,奈费勒苍白脸颊的红晕染到了耳根,他能清晰地感到从自己穴口分泌出的淫水无声的落了更多在地毯上,似乎在期待着、欢迎着那根东西的侵入。

  那根阳具对准他的穴口,缓缓顶了进来。奈费勒随着动作低低地喘息着,他被顶的踮起脚尖,靠着桌子,整个人的重心都开始不稳,摇晃了两下。

  书桌也被他俩的动作撞得轻微晃动,几张挨着桌子边沿的文书纸张被晃得散下来,掉落在桌子的四周,奈费勒偏头看过去,看到纸张的内容,联想到自己正在行淫的事实,带着几分愧疚的背德让他收缩了几下正被操得一塌糊涂的穴肉内壁。

  “不许分心。”阿尔图掐住他的腰,俯身,在腰腹上留下了几个报复的牙印,“你要是这么想看文书,我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这句,他往奈费勒小穴的深处狠狠顶了一下,龟头摩擦过那处连接着快感的嫩肉,又刺激到了深处的宫颈。奈费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深顶猛地攀上了高潮,他小腹打着颤,充血发红的阴茎没有经受任何刺激的射了出来,精水留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和那些汗混在了一起。

  阿尔图还没有射,所以他在因为高潮舒服得规律绞缠他性器的小穴里继续抽插着,这几乎要将奈费勒逼疯了,过载的快感变成了轻微的疼痛,他伸出手,想要推开阿尔图压住他的手腕,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

  阿尔图竟然就顺着他的意思把手收回,腰也停止了动作,奈费勒的另一只脚终于落地,还没等他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阿尔图抬起他的腰将他轻易地悬空抱起,转动了一圈,让他伏在了书桌上背对着他。

  “这里还有些文书没批完。”阿尔图双手撑在桌上将他圈在身下,轻轻往他耳边吹气,“你可以小声念给我听,我决定好了你就帮我写上回复。”

  “...不要在...这种事上...胡闹。”他咬牙切齿间,阿尔图重新开始了动作,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那你可得专心一点了,奈费勒。”阿尔图用膝盖去蹭奈费勒几乎无法站稳的膝弯,将自己的阳具每次都顶上他之前找到的,能唤起他最大快意的软肉,他故意趁奈费勒被操得双目失神,微微仰头的时候提议,“你对我的渴望既然会影响工作,不如我们找好一个固定的频次密会,如何?我觉得一周一次就不错。”

  “不......”奈费勒修长的指节抓紧了桌上文书的稿纸,几乎把它捏成了一团。他在能让大脑空白的顶撞中依然保有几分理智,让阿尔图有点失望。

  “那就一个月一次吧。”阿尔图嘟囔着,悻悻接受了这个不是很满意的结果。

  “......啊!嗯......”奈费勒似乎刚想说什么,一张开口,被突然顶开宫口的龟头惊出短促的一声呻吟。

  “上次我问过萨米尔了,他说双性人的子宫基本都没发育好,不会怀孕。”阿尔图搂紧了他,反复深深顶蹭着他柔软的内壁,“所以我还是可以继续射在里面,对吧?”

  “...可以。”他的脊背颤抖着,低声说,“因为我们是爱人。”

  “......!”这次轮到阿尔图说不出话了,他因这句话,眼前泛起一片白光,巨大的幸福和快感让他还埋在穴里的阴茎猛地射出了所有的精水,那微凉的液体冲进了奈费勒小小的,无用的子宫口,几乎要把它全部填满。他在这样饱胀的下坠的快感里,再次达到了高潮。

  阿尔图从他体内拔出来后,立马扭过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了他。奈费勒的手臂都被勒得有些疼了,他发现有好多温热的液体从那人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落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阿尔图挤出一个微笑,“只是好像我不会再做噩梦了。”

 

 

The end.

Notes:

就这样纯爱的两人啊。。。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久等了大家,祝吃得开心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