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黑暗的契約(Dark Con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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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暗的契約
倫敦郊區的地方有一幢房子,當地人不願意靠近,他們對那房子存有許多詭異的傳說。那房子的外觀漆成濃綠色-沒有人會將屋子漆成那種像是嚴重湖水污染般的顏色-有一個看起來很沈重的黑色鐵門,正常審美觀的人不會裝那樣子的鐵門。房子外頭被極高的圍牆擋住,圍牆上則裝著朝天的尖刺。而圍牆裡,是一整片陰森森的樹林。被濃綠樹林環繞的濃綠房屋,散發邪惡的氛圍,連從外面經過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房子的古怪傳說很多,雅各先生最常在當地的餐館說自己的故事。
「我當下掉頭就跑,真的沒有撒謊,我這輩子沒有跑這麼快過。」雅各先生是一個有著地中海禿的中年男人,他的妻子在十年前離開他,聽說是受不了他愛誇大其詞自吹自擂的個性。但當地人都知道是因為雅各將他所有的積蓄都花在酒跟賭之上。他的妻子是個美人,跟鄰鎮的牙醫師一同離開。
沒有人在雅各旁邊聽他的故事,因為大多數的當地人對於這些故事都倒背如流,他們認為這個賭鬼在喝醉之後會有嚴重的妄想症,但沒有人勸他去接受治療。
「那個女人騎著掃把,有一頭長捲的黑頭髮。不,你們相信我。」雅各打了個酒嗝,滿臉通紅。「我認為裡面住著巫婆。」
「喔,雅各。」隔壁桌一個高壯的紅髮男人對著說故事的醉鬼高聲說。「你又要提你在巫婆屋聽到尖叫聲的故事了嗎?」
與他同桌的其他男人都笑了,另一個人接續。「是啊是啊,那裡傳出可怕的慘叫聲,讓我想想,你好像是在喝完一整瓶威士忌之後說的。」
「雅各居然有喝完一整瓶威士忌的本事,喔,我該懷疑的是,」第三個男人的聲音尖銳。「雅各居然有消費一整瓶威士忌的本事。」
說故事的男人臉更紅,但是他只是咕噥著說。「我真的聽見也看見。那裡有邪惡的東西。」
「那麼我會建議你去找加瑞思牧師驅魔。」第一個紅髮男人說。他吃完三明治,在桌上付了帳之後站起身。「我得走啦!明晚是錄影帶之夜,在我家,你們別忘了。」他對同桌的另外兩人說。
紅髮男人推開餐館的玻璃門走出夜色裡,抬頭看見天空懸掛著大又亮的圓月,他將雙手插在口袋,邊哼著歌邊往家的方向前進。
然後紅髮男人聽見了,淒厲的尖叫。他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濃綠色的屋子幾乎掩埋在夜色裡。他甩甩頭再側耳傾聽,除了吹過路樹的風聲以及遠方家庭裡傳來的電視節目聲音之外,就只有頭上貓頭鷹的呼嚕。
「天,我要讓雅各的神經質傳染了。」紅髮男人對自己嘲解,繼續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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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深黑色的金屬門,穿過插滿尖刺的圍牆,經過層層保護的黑暗樹叢,站在濃綠色的屋子前抬頭往上,幽幽的月光探照在門前的湖泊上。
那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斗蓬,帽兜蓋在頭上,誰也看不見他的臉。他的左手拿著一隻長杖,輕輕敲在綠色屋子門右邊的一條銀色小蛇頭上。奇怪的是,受到敲擊的小蛇居然蠕動,慢慢爬往門的中央,將自己環繞成一個門環。那男人拉扯門環推開大門,走進屋子裡。
屋子的玄關極大,一進門便看到空盪的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座寬大的樓梯通往樓上。男人沒有走中間的樓梯,而是繞向右邊,進入一條走廊。穿過走廊盡頭左轉有另一個比較小的階梯向下。穿著斗蓬的男人往地下移動。
綠色屋子的地下室並不像它的主層那麼寬大,有可能這一區只佔了一小部分的空間。男人脫下斗蓬,皺著眉掩住鼻子,往前方那些人的方向走。
地下室的味道不好聞,越接近那些人氣味越差,男人靠過去開口。
「他還是不屈服嗎?」
一個有著濃密黑捲髮的女人回過頭,她的上眼瞼厚重,而且表情十分憤怒。
「我真搞不懂黑魔王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她的聲音帶著一股狂怒。「這件事情已經花了我整整兩個禮拜。」
「Bellatrix,」女人旁邊的一個男人說。「有點耐心,你知道這件事情必須他本人接受才可以完成。」
「喔,Rodolphus,那是因為你不是下契約的那個人。」Bellatrix Lestrange惱怒地說。「你不用每天依照三餐待在這個噁心的地方,這個味道還有這個雜種快把我逼瘋了。」
晚些加入的男人撥開蓋住前額的白金色長髮,往前看向地上。「他又怎麼了?」
「用你的眼睛判斷,Lucius。」Bellatrix說。「昏過去了。他老是昏過去。」
「我想那是因為他已經五天沒吃任何東西。」Bellatrix的丈夫嫌惡地說。「只喝地上的髒水,還有那些鞭打……」
Bellatrix尖聲高叫。「閉嘴,Rodolphus!」她瞪視她的丈夫。「這個契約就是得這麼做。這是黑魔王教我的。」當她提起那個名詞時雙眼發亮。「我得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Lucius Molfoy決定不理睬那對夫妻的爭執,轉而觀察攤在地上的人形。
地上的男人黏膩的頭髮貼在臉頰上,應該是被自己的血跡層層覆蓋,但仍看得出來原本的髮色是黑色。他的雙眼緊閉,巨大的鷹勾鼻似乎歪向一邊。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爛,並且發出陣陣惡臭。Lucius知道那是因為對方已經兩個禮拜沒有沐浴,並且,總是在自己的身上便溺。從破碎衣服裡露出來的肌膚全被已凝固的血塊掩蓋。
男人躺在地上,左右手腕各銬著金屬鋼圈—早已磨進幾乎只剩枯骨的手腕—鋼圈上頭連接粗重的金屬鐵鏈,向上接到天花板的輪軸。男人應該才剛從被懸掛的姿勢放下。他的兩腿彎往奇怪的方向,Lucius知道他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雙腿就被打斷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Lucius終於轉過頭向那對夫妻開口。「你們介意閉嘴解決眼前的工作嗎?黑魔王明天就要住進來,他會希望住的地方乾淨有條理。」他握住自己手杖的上頭,撫摸雕著蛇的花紋。「請記得你們的家庭小精靈全都被魔法部充公了。」
「喔,Lucius,讓我提醒你。」Bellatrix將她的雙手在胸前橫放,諷刺地說。「請記得你家才是被鳳凰會攻佔的地方。」
Lucius的眼中閃過危險的火花,瞪住Bellatrix冷哼說。「那麼我不打擾妳的任務。只是我很懷疑如果明天黑魔王過來看到妳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將會多麼高興。」他轉身離去。
Bellatrix大聲尖叫。「黑魔王不會處罰我!我是他最忠心的僕人!」她舉起魔杖對著地上的男人唸。「水水噴(Aguamenti)!」魔杖尖端噴出大量的清水灑在地上的男人臉上。
地上的男人開始全身抽搐,緊閉的雙眼顫抖,接著緩緩睜開。他的黑色眼珠空洞茫然,猛地頭一歪,發出乾嘔的聲音。男人不可能吐出任何東西,他的胃裡頭是空的。Bellatrix Lestrange停止魔杖的水柱,轉而指向天花板的絞鏈。絞鏈慢慢捲起,男人先是雙手高舉,然後全身被向上拉扯,最後斷掉的雙腳輕靠地板懸吊。
男人的頭原本低垂,接著用盡全身力量將頭抬高,喉頭滾動,發出嘶啞的氣聲。
「晚餐時間到了嗎?」
Bellatrix厭惡地皺眉,往站在後邊一個高壯的男人點頭。高壯的男人走向前揮動手臂,鞭子抽打在懸吊的男人身上,男人發出痛苦嚎叫。
「Severus Snape,接受契約,你知道黑魔王不打算讓你死。」Bellatrix說。「現在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接受契約。」
整個地下室裡充滿鞭子揮擊在肌肉上的聲音以及Snape痛苦的尖叫聲,他喘著氣說。「三明治不要蕃茄,你知道我不喜歡……」他的聲音被下一個抽打聲打斷。
「喔,我真是快受不了!」Bellatrix憤怒地尖叫。「黑魔王明天開始要住在Lestrange莊園,我需要一個家庭奴隸!」
Snape抬起頭,扭曲的表情裡有著驚訝。「Lucius家……」
「Lucius那個白癡讓鳳凰會攻佔了他家,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在笑什麼?」Bellatrix憤怒舉起魔杖。「Crucio!」
瞬時Snape的尖叫充塞在整個密閉空間,他整個身體向後彎曲,全身不停地痙攣著。金屬鏈條拉扯他的手腕發出尖銳的聲音。Bellatrix讓他這樣子維持一段時間才放下魔杖。
「接受契約,Severus。立刻會有一塊麵包一杯乾淨的水送到你面前。」她說。
Snape粗重且不連續地間斷呼吸。他的身體再度往前傾,仍舊顫抖著。過了很久,Snape開口。「我願意接受。」他的聲音非常虛弱。
Bellatrix先是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然後開始大笑。「梅林,我就知道我辦得到。Crabbe。」她揮動魔杖讓鏈條下降,Snape用力地摔在地上。Bellatrix對手上還拿著鞭子張嘴發呆的男人開口。「把他弄乾淨,讓他吃東西,然後帶到大廳。我得快一點繼續接下來的儀式。」
她很快轉身走上樓梯。她的丈夫面露喜色跟上。
Crabbe不高興地抱怨,但是仍然依照命令解開Snape手上的金屬鋼圈。他揮動魔杖對虛弱的男人施放簡單的清潔咒,輕鬆地將男人扛在肩上往樓上走。Crabbe扛著男人上二樓,進去一間大浴室,粗魯地將Snape往地上扔,接著拉起蓮蓬頭向Snape噴水。
鮮紅的血水在浴室地板上滑動,旋轉,流進排水孔。Severus Snape躺在地上讓強力的水柱沖刷他的全身,那讓他的傷口更加疼痛,但他緊咬著牙不作聲。他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Snape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準備面對最殘破的尊嚴,根本不可能留剩下的自尊。
然而活著就有希望。
幽暗的大廳沒有火炬,而是在地上圍放六支蠟燭,白色。蠟燭外頭灑一圈黑色的粉末,在蠟燭的光芒下閃耀光點。蠟燭圍成圈的正上方則環繞懸浮著紅色的液體,那看起來像是鮮血。
Severus Snape在Crabbe的監看下進入大廳。他的雙腳剛剛才被治癒,但已經造成的長短不一卻無法改變,這代表他一輩子都得跛行。他身上穿一件乾淨的黑色袍子,清洗過後的頭髮尾端仍在滴水。Snape盯著前方的設置,眼睛眨也不眨。
「進來這裡面,跪下。」Bellatrix也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但她的樣式複雜也華麗多了。她用魔杖指向白色蠟燭的中心。「面對我。」
Snape走過去,跨過白色蠟燭,在正中心下跪,雙眼直視Bellatrix。
黑色捲髮的女人臉上滿是笑意,高舉魔杖開始念咒。那咒語聽起來很像一大群蜜蜂的嗡鳴,在Snape耳邊迴盪,他用盡全力地挺直身體接受那個不舒服的感覺。黑色粉末開始在他身邊飄浮向上,接著包裹住他的全身。
咒語更加清晰,那是最古老、最邪惡的黑魔法。
「Severus Snape,你願意接受Bellatrix Lestrange的家族奴隸契約,一生一世聽從使喚,絕不反抗拒絕?」咒語突然消失,Bellatrix的聲音清晰地出現。
Snape的周圍被一片黑色陰影包圍,他看不到前方,覺得自己似乎要消失在這之中。他張開口,發自內心地說。
「願意接受。」
一完成這句話,身邊圍繞的黑色粉末瞬間往四周飛散。頭上的紅色液體則向下滴落,墜在Snape身上。彷彿受到吸引,那些液體進入他的皮膚裡消失不見。Snape覺得全身像是被火燃燒一般地劇痛,像有無限多的釘子刺進身體裡。他的血液裡有玻璃在流動,全身骨頭猶如正被敲得粉碎。那感覺比Crucio更痛苦,更讓人感受絕望與毀滅。Snape無法阻止自己放聲尖叫。
眼前一暗,Severus Snape失去意識。
Chapter 2: 古老的儀式(Ancient Ri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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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老的儀式
Lestrange莊園的後方有一個殘破的木屋,裡頭堆滿各種雜物。蛀壞的書籍、毀壞的家具,還有一些看起來不太實用的健身器材。圓扁的重鉛板鑲在鐵柱上,地上還放置許多零散的圓金屬板。
Snape跟在Bellatrix身後走進木屋。那女巫指著角落的地板不耐煩地說。「你就睡這裡,那邊翻翻看,」她指向旁邊的雜物。「可能會有一些被子。我得去準備迎接黑魔王。弄完就快一點把屋子整理一下,我真受不了家裡的凌亂。」
無疑的,Bellatrix Lestrange必定是一個不會理家的妻子。Snape環視這個小空間,認為木屋一開始應該是為了更實用的目的而存在,而現今卻變成堆放廢物的倉庫。屋頂有許多破洞,牆壁也裂開,Snape懷疑下雨時這裡擋風避雨的可能性。他提醒自己得找時間修復。這不困難,比較困難的是他沒有魔杖也不被允許使用魔法。
Snape挑檢地上的雜物,將覺得有用的東西放在一邊。他找到幾床被單,還有幾個枕頭。Snape再度確定Bellatrix不是個稱職的主婦,她買了好幾套同樣的床套組,沒拆過便丟棄在這裡。但是家庭主婦也不是她的主要職業不是嗎?她主要的工作是黑魔王的狂熱追隨者。
Snape稍微佈置一下屬於他的那個角落,接著檢視其他的物品。Rodolphus也是一個浪費的男人,看來他曾經試圖利用舉重器材維持身材,可惜他一向不是個持之以恆的男人。雜物堆裡有一些清潔用品,Snape挑出其中幾瓶,奇旺漂白水、莊太太洗碗精,另外還有古博士馬桶清潔劑。
他懷疑Bellatrix懂得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但說起來Lestrange夫妻在被關進阿茲卡班之前曾經也是富裕的家族,相傳光是小精靈便有三隻。只是當他們夫妻倆住進阿茲卡班之後,小精靈便讓魔法部沒收。Snape心想,怪不得他們習慣輕鬆的生活,而急迫需要一個家族奴隸。這正是黑魔王為了她的忠心所賜予的禮物,將Severus Snape,一個罪該萬死,黑魔王卻刻意不予處死的叛徒當作奴隸送給Bellatrix Lestrange,解決她持家的問題。
Lestrange家的奴僕走出自己的居住場所,記得聽起那對夫妻提到黑魔王即將在深夜抵達。黑魔王會長久地住在這裡,Bellatrix崇敬又興奮的語氣說著,我們的家將成為新的基地。
而Snape確定自己將會服侍人數極多的食死人。
然後他感覺左手臂的黑魔標誌炙熱地燃燒,他抓住手臂試圖減輕那股疼痛,但是疼痛卻深入骨頭,Snape牙齒打顫地忍受。黑魔王將他逐出食死人的團隊,卻保留他的標記,這使得他必須一次又一次忍受召喚的痛苦,卻無任何方法回應。終於忍受不住,Snape彎下腰痛苦地發出呻吟。
他知道黑魔王已經抵達。
劇痛持續約五分鐘停止,Snape感覺到自己滿臉都是冷汗。他雙手在臉上胡亂擦拭,離開殘破的木屋。
Severus Snape還沒有進去過Lestrange家的其他房間,畢竟進來這裡的兩個禮拜中他都持續待在空間狹窄的地牢。不過既然身為管家-他決定稱呼自己為管家,能留下較多的尊嚴-Snape知道自己必須熟悉整個屋子,於是他從側門進入房子的主體。
屋子的外頭雖然是怪異的濃綠色,裡面的牆壁卻令人意外是純粹的米白。Snape站在昨晚訂下契約時待著的大廳,抬頭往上。樓梯上去有好幾個房間,他認得最左邊的是昨晚清洗全身的浴室。由正中央房間關閉的桃木門底下流洩出的亮光及偶爾略過的影子,他猜測那裡正舉辦食死人聚會。
他走上樓梯來到正中央的房間門前,才剛踩踏上最後一層階梯門便打開。Snape站在門外面向光線明亮的會議廳,坐在裡頭的每個人都轉頭看向他。
「Severus Snape,我們的叛徒。」Voldemort王站在最裡頭,會議桌的最前端。腥紅色狹窄的雙眼正對Snape,乾癟的雙唇動著。「讓我們看看最適合驕傲叛徒的下場。Bellatrix,給他一個命令。」
聽到黑魔王呼喊自己的名字,Bellatrix幾乎是高興地從椅子上跳躍起來。她的雙眼不停眨著,發出來的聲音因為興奮而顯得過於高亢。
「跪下,奴隸。」她說。
Snape猶豫了一下,就這麼一下。瞬間大量的痛楚排山倒海地捲向他,是訂立契約時那樣的痛。Snape完全無法忍受,立即吸一大口氣並發出短促的尖叫。他跪倒在地,而痛楚很快就消失。他感受到房間裡頭每個刺眼的眼光。
黑魔王尖銳的嗓音說。「接受命令,奴隸,千萬不要試著抵抗。」
Snape用力吞嚥,然後挺直背脊抬頭看住前方。黑色的雙眼冷漠地掃過黑魔王的紅色瞳孔,接著轉向直接盯住黑捲髮的女人,投給對方一個很假的微笑。
「Bellatrix……主人?」Snape的嗓音帶著低沈的沙啞。「還有什麼吩咐嗎?」
「Bellatrix,應該要好好教育你的奴隸。」黑魔王眉毛緊蹙,但實際上他沒有眉毛。「教他學會規矩。」
Bellatrix看起來非常窘迫,也許是因為Snape讓她在黑魔王及其他的食死人面前失去顏面。她快速地回答。「My Lord,請原諒我。昨晚這個雜種才屈服,還沒……喔。我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的。」Bellatrix快速地移到Snape面前舉起魔杖。
「Bellatrix,我是怎麼說的?」黑魔王用他的鼻孔瞪著窘迫的女人。「不要用魔杖,這是古老的契約,必須使用古老的方式。」
黑捲髮女人放下魔杖,眼珠向上想著,然後她微笑。「是,My Lord,我知道了。」她的笑容讓在場的食死人們毛骨悚然,但又讓每個人充滿窺視的慾望。
Snape知道黑魔王選擇Bellatrix負責這個任務是因為,這個女人嗜血、熱中於虐待,並且毫無良心-由她對Longbottom夫妻做的事可以確認這些。他猜想這個女人打算怎麼做,總之不會是什麼好忍受的事情。
Bellatrix轉身命令跪在地上的奴僕。「到庭院去。」她尖聲說。
Snape別無選擇,他必須遵從命令,無論願不願意,畢竟他再也不想再承受那種刺骨且絕望的劇痛。幸虧Bellatrix沒有要求速度,他大可以慢條斯理慢慢瘸行出去。Snape一邊緩步行走一邊想像Bellatrix對於他接受命令的方式所展現出來的憤怒。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太過於順從。
Lestrange莊園的庭院地上鋪著粗石礫,Snape赤裸的雙腳踩在上頭感受到輕微的刺痛。他慢慢走到人群中-興高采烈的觀眾圍繞在那裡—並站到Bellatrix面前,居高臨下桀傲地睥睨她。Bellatrix揮動魔杖,在Snape面前出現一組裝置,長竹竿橫架在兩個鐵架上,大約比Snape高一點。他認出來這是堆放在後院雜物裡的曬衣架。
「如果妳是這個意思,主人。」Snape刻意加強最後那個名詞。「我不記得洗過任何衣服。如果妳是指房間理的那些床單跟窗簾,要將它們清潔到適合使用的程度可能需要好幾個禮拜,畢竟這裡已經好幾年……」
「喔,閉嘴!」Bellatrix不耐煩吼叫,一張臉因為慍怒而微紅。「脫掉你的上衣抓住竹竿。二十鞭完成之前不准放手,否則我就從頭數起。」她示意Crabbe拿著長鞭上前。「古老的方式。」
在沒有家庭小精靈之前,古老的黑巫師家庭,用這種方式與他們的俘虜訂立奴隸契約。與小精靈天性喜愛為人類服務不同,奴隸迫於現實屈服。而對於陽奉陰違的那一些,黑巫師們以鞭打奴僕的方式給予懲罰。當然使用不赦咒快速也省力多了,但古老懲罰造成的服從會讓契約的力量更強。
第一鞭落在Snape赤裸的背上時,他緊咬著下唇憋住呼吸。沒有停頓,第二及第三鞭相繼落下,Snape差一點忍受不住張口呼叫。他感覺鮮血在口中的腥味,以及由背脊上滑落的液體,落在地板上,變成怵目的畫面。當Bellatrix口中的數目到十,受鞭笞的男人終於開始發出沈悶的嗚噎。
現場的溫度像是突然上升而變得燥熱,圍觀的群眾們因眼前鮮紅瑰麗的景象而心跳加速。仇恨是最強烈的興奮劑;殘暴是人類的本性。他們因為親眼目睹近幾失傳的古老儀式而激動。
奴隸的手心開始因為出汗而濕滑,雙腳顫抖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他的頭靠在高舉的右手臂上,忍不住放開喉嚨喊叫,但卻還有五鞭。Snape支撐自己千萬不可以鬆開掌握,他可以忍受這一切,這是必要的儀式。事實上,當皮膚與肌肉反覆受到多次抽打後,疼痛已經不是實際的感覺,只剩下麻木。
最後一鞭終於結束,Bellatrix殘忍的數數聲停止,Snape再也支持不住緊握的目標,不由得放開雙手讓自己跌倒在粗石礫上。尖刺的石頭割破他的雙手與膝蓋,Snape四肢著地蜷曲成胎兒的姿勢,卻仍然止不住因肌肉緊繃所形成的的抽筋。他大口吞嚥氧氣,斷斷續續地喘粗氣,並且聽見黑魔王冷酷的聲音響起。
「再給他一個命令,Bellatrix。」
蜷在地上的男人看到Bellatrix的長袍邊緣在自己面前,狂熱的聲音說。
「站起來,奴隸。」
這個愚蠢的命令花了Snape很多力氣執行。以他目前的狀況坐下已經有困難度,何況還要用雙腳直立。Snape搖搖晃晃讓自己挺直背脊,然後以他最順服的聲音說。
「是,我的主人。」他的黑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Bellatrix。
圍觀的群眾吸氣,沒有想過能從Severus Snape的口中聽到這樣順從的聲音,也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能由這個男人的表情裡讀到恐懼。接著觀眾們發出敬佩的驚嘆聲,這其中最訝異的是Bellatrix自己,她張開的嘴動了幾下,才能開口說話。
「梅林,這真是……喔,My Lord。」黑捲髮的女人用癡迷的眼神望向她所崇敬的主人。「您教導的古老魔法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Bellatrix,我最忠心的僕人。」黑魔王發出刺耳的笑聲。「妳已經完成古老契約最後一個儀式,這個奴隸從此將被約束。他必須為你工作,聽從你的指示,限制在妳的屋子裡,否則將感受極大的痛苦。」
黑魔王走到Snape面前,枯瘦蒼白的右手食指托住對方的下巴,暗紅的瞳孔直接看進對方黑色的。他們維持這樣的注目很久之後,黑魔王滿意地放下手。
「Severus,你是我所見過最驕傲的男人。將你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會是比死亡更讓你痛苦的懲罰。」
Snape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前方,粗重地呼吸,幾乎咬裂自己的牙齒。
稍微讓自己在雀躍中平靜,Bellatrix決定發出目前最需要的命令。「奴隸,維持我們的屋子裡外每一樣東西的整潔,服侍每個客人。要是哪裡稍微讓我不滿意,剛才的懲罰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她說。
「是,我的主人。」Snape躬身順從地說。
「不要接觸食物,我會另外找廚師。」Bellatrix又加一些命令,想起這奴僕曾經是個製作毒藥的高手,說起來她倒沒有想像中的愚蠢。「你可以去工作了。」她說。
「是,我的主人。」Snape說,接著緩緩地、辛苦地,回去他受契約的房屋。
Notes:
下一章另一個男主角就要登場囉!
Chapter 3: 攻破(Breakthrough)
Summary:
正氣師外勤組的組長,天狼星.布萊克,帶領他的小組成員攻破佛地魔的基地:Lestrange莊園。在此他們發現了失蹤已久的雙面間諜。
Sirius Black, the leader of the Auror Field Team, led his team to break into Voldemort's base: Lestrange Manor, where they discovered the long-lost double agent.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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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攻破
黑暗無雲的天空幾乎讓人看不到前方的景色,若不是地上那些屋子窗戶散發出來的光芒,騎在掃帚上的巫師們根本不能確定方向是否正確。穿過熱鬧的倫敦市區一直往東,一頭紅髮滿臉雀斑的年輕巫師高叫,
「看到了!在那裡。」
三個騎掃帚的巫師們加速往目的前進,他們要快,避免目標逃離。黑暗中巫師的斗蓬就像三張降落傘,輕巧地降在濃綠色房子的門外。紅髮巫師緊抓掃帚研究黑色的金屬門,發出厭惡的聲音。
「梅林,這是什麼鬼門?」
黑色的金屬門沒有精緻的雕花,上頭繪製的像是地獄的情景。裸露的男女們在烈焰中痛苦尖叫,鮮明的表情彷彿那是真實的感受。Harry Potter以厭惡的表情觀察這扇門。
「這個門讓我感覺不舒服又痛苦。」他說。
「我堂姊的喜好一向不太正常。」站在Harry身後較為高大的男人說。那男人有一頭卷曲的黑色頭髮,瀟灑而不凌亂地散在肩頭上。深灰色的雙眼深邃,弧度優美的鼻梁在臉上更增添俊美。「事實上她從沒有正常過。」他說。
男人觀察那扇看起來很邪惡的鐵門,沈吟一會兒說。「這個門應該被下過惡咒。」他輕輕將魔杖放在門上唸著。「惡咒現(Prior Incantato)。」
毫無動靜。高大的男人接著將他的魔杖指著門鎖說。「阿咯哈呣啦(Alohomora)。」
讓人驚訝,門竟然緩緩開啟。男人愉快地招呼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Harry、Ron,我們進去吧。」他直接走了進去。
「呃……Sirius。」Harry滿臉驚愕。「我們不等其他的正氣師?」雖然這樣說Harry仍然跟了進去,他緊緊抓住自己的魔杖,看起來有點緊張。
Weasley家的么子殿後跟上,遲疑地左右觀察四周。「Black組長,你確定只要我們三人參加食死人聚會就夠?」Ron問。
「趁他們不知道守密人已經死亡先進去。路摸思(Lumos)。」Sirius回答。他率先高舉點亮的魔杖走在陰暗的樹叢裡。
「你得承認這裡真的令人毛骨悚然。」Ron Weasley走在通往主屋的小徑上悄聲對Harry說。「要是現在有吸血鬼衝出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只有三個巫師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連風吹過樹梢的呼嘯都沒有,空氣像是凝結一般。穿過讓人窒息的幽暗樹林,巫師們站在漆成怪異綠色的房屋前。Sirius Black對準大門再唸一次開鎖咒,而它竟然也開啟。
「看來食死人基地的保護咒已經跟著Bellatrix Lestrange的死亡一同消失。」Sirius說。
與屋外的恐怖氣氛相比,屋子內顯得相當地窗明几淨。明亮的地板反射三個巫師謹慎的表情,物品擺放得條理有序,連階梯的每個死角都擦得光亮。
這麼整潔的房子裡,卻有一股詭譎的氣味。
「我敢說Lestrange家的小精靈一定非常熱愛他的工作。」Ron打破詭異的氣氛說。「這裡光潔的程度好像根本沒有住人。」
「漂白水的味道。」Harry嗅聞空氣。他對這個味道很熟悉。Harry的姨媽洗三人份衣服時的漂白劑使用量,幾乎可以用來讓全霍格華茲學生的黑色校服轉為白色。
他們三人穿過玄關直接走上光可鑒人的階梯,站在正中央的房間前。房間門底下光線傳出,看得出來有人在裡頭。雖然Sirius早已在三人的周圍施放安靜咒,但仍然輕聲開口。
「Ron壓後,Harry掩護我。」他舉起魔杖對著門說。「嘶嘶退(Relashio)。」
轟然一聲,房間門瞬間燃燒並向內衝破,於此同時Harry拿起魔杖對著房內高叫。
「破心護(Protego Totalum)!」一
道防護屏障阻隔在Sirius之前,背對兩人的Ron也施放同樣的防護咒。
與預期中的不同,這三個正氣師並沒有受到食死人們惡咒的熱烈歡迎。向內飛開的門躺在地上默默燃燒,而那個房間-看起來像個會議廳-的地板上竟然躺著四個穿著同樣款式黑色斗蓬的男巫女巫。三個男巫並排站在門口,低頭觀望這個意料之外的景象。Sirius先由驚愕中恢復,立刻走上前測試四個食死人的脈搏。
「還活著,昏過去了。」他說。Sirius變出兩只金屬手銬,Harry及Ron上前協助將食死人們兩兩銬在一起。
「他們可能被下咒。」Harry說。
「也可能是Voldemort滅亡後黑魔標記消失造成的痛楚讓他們昏過去。」Sirius回憶方才戰場上的情形評論。他站起身環顧四周,與屋子的其他部分一樣,會議室裡面也很乾淨。他走到唯一的窗戶邊推開窗片,接著轉過身面對他的教子。「Harry,麻煩你檢查房子的後院;Ron,前院交給你。我會負責房子內部。」
Harry Potter警戒地舉著他的魔杖走到Lestrange莊園的後院。與主屋前方那片讓人感覺陰暗的樹林不同,後院相對寬敞明亮。修剪整齊的草坪,兩旁是盛開的玫瑰。Lestrange家的人種植玫瑰花,豔紅色的玫瑰花,這一點讓Harry有抽離真實的感覺。
後院的角落是一棟修補過的木屋,Harry小心翼翼靠近,驚訝地發現門竟然虛掩著。木屋裡頭完全沒有擺放任何家具,看起來是個倉庫,堆放許多廢棄的雜物,但仍然很整齊。奇怪的是其中一個角落,也是唯一可供進入的狹窄空間,竟然疊著整齊的被單,感覺上似乎有人睡在這裡的地上。被單旁邊擺放一組餐具,這更證明了木屋有人居住。盤子的邊緣有缺角,瓷碗上則有一條明顯的裂痕,Harry懷疑那個碗是否有呈裝任何液體的功能。
木屋裡還有許多清潔用具,有一些Harry曾經在陋居裡看過Ron的母親使用。Harry認為這個木屋應該是家庭小精靈的住所,只是由角落的空間觀察,應當不會有身材如此高大的小精靈。
「這看起來像是某個人居住的地方。」Harry喃喃自語,突然覺得面前的景象有某種熟悉感,此處讓他想起德思禮家的碗櫥。年輕的正氣師控制住噁心的感覺,甩甩頭讓那個想法離開腦海。「不會有成年人在這裡生活。」他對自己說。
木屋外頭有一片菜園,種植些常見的蔬菜。水井的旁邊是曬衣架,看來Lestrange家的小精靈在這裡為侍奉的主人清洗衣物。站在水井旁Harry彷彿聞到怪異的氣味。像鮮血的腥味。他想。
沒其他可以探查的部分了,好像真的只剩會議廳裡昏倒的那四個食死人,他們應當是被吩咐留守。Harry決定回到主屋幫忙Sirius。
回到燃著火炬明亮的主屋,Ron還沒回來。Harry站在大廳抬頭往上,每一個房間的門都敞開著,看來Sirius已經一一檢視過。他發現他的教父站在最左側的房間門口。
「呃……Sirius?一切都好嗎?」Harry站在他的教父背後問。Sirius擋住他的視線。
然後Harry看到他的教父僵直地轉過身面對他。
「鼻涕卜(Snivellus)。」Siriu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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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我所見過最奇怪的事情了。」Ron對坐在他正對面的那個巫師說。
他們三人正等待其他的正氣師過來支援。今晚非常的忙碌,Voldemort死亡之後食死人的許多隱藏據點瞬間出現,並且一一被攻破。Sirius-他是正氣師部門外勤組的組長-率領最得力的兩個手下,Harry Potter以及Ron Weasley,在Bellatrix Lestrange瘋狂地跟隨她的黑魔王滅亡的事實而自焚之後,找到了食死人最主要的巢穴。
對於自己的堂姊以如此激烈的方式結束她的一生,Sirius並不覺得驚訝。自從Harry與Ron畢業後考進正氣師部門,進而與食死人陣營對抗的這三年之間,Sirius感覺Bellatrix Lestrange的神智一年比一年瘋狂。不止Lestrange,甚至連Voldemort都有點像是妄想症的神經病一樣。還有他那些糊里糊塗沒什麼用的手下,Voldemort的滅亡似乎是早已為他鋪設好的道路。
Lestrange莊園的會議室,看得出來曾經是食死人聚會的主要場地。三個巫師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捕獲的食死人們,仍然是昏迷的,則被銬住集中躺在他們的腳下。
Sirius沒有回答Ron,浴室裡的景象還在他的腦中。但是他贊同Ron的話,這真的是他見過最奇怪的事情。Severus Snape雙手戴著橡膠手套,身上穿著圍裙,臉上則有口罩,昏倒在浴室裡潮濕的地板上。
「他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Harry問。
「也許在打掃。」Ron說,忍不住大笑。「梅林,Snape清洗馬桶,這個畫面真經典。」
Harry跟Sirius忍不住跟著笑,只是沒有Ron的那麼誇張。Harry仍然感覺疑惑。「我以為他死了。或者逃走。他消失了兩年。」他說。
「看來他還活著。」Sirius說。他看向與其他四個食死人一起躺在地上的Snape。他們脫掉他的橡膠手套,這樣他才可以跟另四個食死人銬在一起。Snape的臉色憔悴,身型明顯比其他四人消瘦許多。黑色的頭髮被水沾濕黏在臉上,眉頭緊緊糾纏,巨大而醜陋的鷹勾鼻淺淺地呼吸。
「他會因為殺死鄧不利多而受制裁嗎?」Harry還是忍不住問。他一直看向門口,疑惑支援的其他人怎麼還不到。他討厭這棟房子。
Sirius正面看著他的教子,Harry不是個孩子了,他今年二十歲,社會的歷練使得他看起來成熟一些。「無論他有沒有殺死鄧不利多都得接受審判。他的手臂上有標記。」Sirius說。
「他是鳳凰會的叛徒。」Harry低聲接續。
「或者是食死人的。Harry,別忘了兩年前能夠攻破Voldemort的主要據點還是Snape的功勞。他破壞Malfoy莊園的忠實咒。」Sirius不情願卻中立地說。
「但那個任務失敗了。沒有抓到任何有用的食死人。」Harry反駁。「只得到一些低階的,Snape可能提早警告他們。他故意提供無用的情報好換取我們的信任。」
Harry說的不無道理,Sirius想,畢竟Snivellus的忠誠一向讓人懷疑。發生那件事情之後Snape消失,再沒有人看過他。坐在Harry旁邊的Ron還在笑個不停,臉都漲紅了。
「Ron。」Harry說。
「對不起……我……我真的……」Ron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梅林的燈籠褲……你們應該消除我的記憶……」
Sirius作勢舉起魔杖對笑個不停的Ron施法。「我可以立刻幫助你。」
「喔,不要,Black組長。」Ron強迫自己停下,他的嘴因為憋笑而鼓起。
「我說過私下叫我Sirius。」較年長的巫師豪邁地大笑。「另外,我不會真的消除你的記憶。」
但是Ron已經停止他無意義的狂笑,他的眼睛瞥向窗外,突然由椅子上跳起來大叫著。「他們來了!Shacklebolt跟……那個應該是Tonks。」他與Harry衝出去迎接支援的巫師們。
Sirius獨自坐在桌前微笑著看他的組員衝出門的背影,然後雙眼移往躺在地上的犯人們,停留在他最厭惡的男人身上。Sirius猜想自己今晚說不定會夢見Snape戴橡膠手套刷洗馬桶的畫面。
這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他想。
Notes:
感謝您的閱讀與回饋。
Chapter 4: 室友(Roommate)
Summary:
天狼星是一個獨居的、快樂的單身漢,他並不想改變現狀。但顯然老天爺要跟他作對。
Sirius is a single, happy man living alone, and he doesn't want to change the status quo. But it's clear that Merlin is against him.
Chapter Text
第四章 室友
Sirius Black一個人在12 Grimmauld Place獨居,他的教子一年前搬出去與Weasley家的女兒同居。事實上是Sirius鼓勵Harry這麼做的,葛來分多會為了目標勇往直前。
12 Grimmauld Place的空房間很多,在它做為鳳凰會總部的那段輝煌時光裡,這裡總是人聲鼎沸。真心交流的朋友們在這裡討論要如何對抗Voldemort,如何破壞食死人的各個據點;他們也在這裡度過萬聖節或聖誕節假期。而在總部遷移之後,這裡回復為Sirius私人的空間。
一開始的獨居生活的確有些不習慣,少了Harry以及常來拜訪Harry的朋友們,Sirius繼承的房子冷清得可怕。幸而他還可以與母親的肖像互相咒罵-Sirius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莞爾-這可以讓死氣沈沈的12 Grimmauld Place增添一些人聲。
Black家的小精靈怪角(Kreacher)二年前過世,回憶這件事情居然讓Sirius感到難受。他的確不喜歡Kreacher,一開始。但Sirius後來知道了Kreacher與他弟弟之間分享的關於分靈體的秘密,不得不稍微對Kreacher喜愛一些。當然另外還得拜Hermione的「小精靈福利促進會」所賜,Hermione是個非常優秀的勸說者。
不可否認的,Sirius對自己承認,有Kreacher在的12 Grimmauld Place整潔多了。Sirius的生活非常隨性,每天回到家便將斗蓬、鞋子、襪子、脫下來的衣物隨手扔。他的廚房水槽裡永遠有沒清洗的餐具。另外為了減少踩在地上時感覺到的那種不清潔感,Sirius要求每一個來到他家的客人們都得穿上室內拖鞋。而對於其它沒有使用的空間,Sirius決定以眼不見為淨的心態作為環境整潔的假象。
起居室的壁爐裡燃燒著溫暖的火焰,Sirius舒服地坐在最喜愛的扶手椅,手上轉著一杯火燒威士忌。點唱機傳來怪姊妹的搖滾音樂,Sirius閉起雙眼跟著音樂節拍合唱,實際上是鬼叫。距離最後一戰Voldemort的死亡已經一個禮拜,這段時間Sirius得到短暫的休假。他偶爾拜訪Remus Lupin-這個男人在霍格華茲教書-偶爾去Harry與Ginny承租的小公寓吃晚餐。而今天晚上,Sirius決定單獨在家享受寧靜。
獨處的愉悅卻被壁爐裡一個巨大的啪聲破壞。Sirius睜開眼睛,看到他的壁爐裡出現一個男人的頭。那男人的臉呈現稍微的五角形狀,雙眼細長眼角上勾,猛一看還以為是閉著的,這讓他看起來有點滑稽。Sirius認得對方,是正氣師部門審訊組的組長,叫做Igor Gable。
Sirius從椅子上起身蹲在壁爐前看著對方。「Igor。什麼事情?」休假期間用Floo系統聯繫他一定是緊急的事情。
「Sirius。不好意思打擾你的休假。」Igor看起來煩惱又著急。「可以麻煩你來聖蒙果醫院一趟嗎?」
Sirius瞥了一眼牆上古老的掛鐘,下午七點十分,仍然算早。「關於什麼?」他問。
「食死人的事情。」Igor說。他轉頭向後方說了些什麼,似乎有人正著急地呼叫。Igor再度面對Sirius的方向,眉頭皺成一團。「真的很抱歉,可以麻煩來一趟嗎?我在符咒傷害科。」然後五角臉的巫師快速地離開12 Grimmauld Place的壁爐。
無論是什麼事情,總之必定是嚴重到讓整個正氣師審訊組及聖蒙果醫院的醫護人員不知所措。即使蹲在自己的起居室裡Sirius也可以感受到Igor背後那一端的忙亂。Sirius知道被捕獲的食死人們有些在聖蒙果醫院接受治療,同時在醫院裡受審訊。魔法部希望能夠快一點將這些囚犯們定罪送進阿茲卡班。
對於審訊的技巧Sirius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他不知道該如何與嫌疑人玩心理遊戲,當然也不懂得解除什麼惡咒或疾病傷害。Sirius是外勤組的組長,負責在外頭奔波並且逮捕黑巫師。Sirius撿拾起被他扔在椅背上的斗蓬並且披上,消影到聖蒙果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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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站在符咒傷害科的醫護辦公室,許多治療師及護士們進進出出非常忙碌。他觀察牆上一幅掛畫,廣闊的沙漠裡一群駱駝緩步經過一片仙人掌,他可以感覺到畫裡的溫度。等了一陣子沒有人招呼,Sirius決定到病房找Igor Gable。
每個病房門口都掛著住院病患的名字,Sirius一間一間看,竟然看到Severus Snape的名字。Snape在符咒傷害科,這與Sirius認知的不同,因為理論上食死人們都被集中在魔法部另外設置於聖蒙果醫院的病房。
他猶豫一下,推開門進入。
病房裡只有Snape一個人。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右手讓金屬手銬掛在床邊的欄杆上。Snape臉色蠟黃,並且瘦得非常不健康。雖然睡著了,眼珠仍然不停顫動,看起來好像正做在做惡夢。Sirius站在床邊觀察一陣子,後頭傳來Igor的聲音。
「喔,Sirius。真是抱歉,讓你等了一陣。」審訊組的組長快步走進,Sirius轉過身面向對方。Igor看起來有一點歉疚。「我們去外面談。」他說。
回到辦公室,另外一個較年輕的正氣師已經在那裡等待,看到兩人進來年輕的正氣師立刻起身招呼。「組長。Black組長。」Sirius知道這個年輕巫師叫做Benjamin。
「Ben。」他說,點頭招呼。「將我從怪姊妹的音樂中拔到這邊,最好有個夠正當的理由。」他假裝慍怒地說。
整個正氣師部門都知道Sirius喜歡開玩笑,Igor知道對方沒有真的生氣。他指向椅子,請Sirius坐下,然後與自己的組員坐在對面。
「關於Severus Snape。」Igor愁眉苦臉地說。
「Sniv?」Sirius揚起眉毛。「不願意合作嗎?這真是讓人驚訝。」他的語氣不是這麼一回事。
Igor嘆氣。「我知道審訊他有困難度,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看起來就好像吞了一公噸鼻涕口味的柏蒂全口味豆。
「你知道我訊問的技巧很差,找我來的目的是要我用武力讓他就範嗎?」Sirius雙手抱胸。「我不能保證不會弄出人命。」
「不是,你知道不可以那樣做。」審訊組的組長瞪著Sirius。「我常弄不清楚你究竟是認真還是玩笑。」他清了清喉嚨。「總之,Snape昏迷了三天。他四天前醒過來的。」
Sirius回想方才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個男人,他睡得很沈。Severus Snape的警戒心很重,他們一定給他大量的安眠魔藥才會讓他睡到不醒人事。
「讓我猜猜看。」Sirius興味盎然地問。「他諷刺你們?」
Sirius回憶與Snape在鳳凰會共事的期間,Snape具有一種特殊的才能,對於該如何以隱晦的方式挖苦當事人可說是當代最具技巧的巫師。Sirius本人正是最常被挖苦的對象。
「如果是這樣還好辦。」Igor看起來對於Sirius的反應有些莫可奈何。「事實上,從他醒來到方才,他都沒有說話。」
Sirius挑高眉毛等待對方的說明。
「好吧,是他根本無法說話。我們一開始懷疑他被Crucio詛咒,他表現出來的反應很類似。每個目擊的人都為他感到痛苦。」Igor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要嘔吐,而坐在他旁邊年輕的正氣師更是露出恐怖的表情。「但是在他身上偵測不到任何惡咒,除了極端的營養不良及一些傷口-治療師們當然幫他治癒了-他的身體狀況很正常。」Igor嘆氣。「我們只能讓他服用安眠藥保持安靜,這可以解除旁人的困擾,但對Snape本人而言一點幫助都沒有。」
這就是Snape住進符咒傷害科的原因。Sirius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找到他的那一天可沒有對他下詛咒。」他防衛地說。
「我們知道。」審訊組的組長真誠地點頭。「四天來我們找盡全巫師界最優秀的解咒師來處理,包括亞洲大陸的那一些。但是,如同你所見,」男巫師的雙手一攤。「每個人都愛莫能助。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最優秀的解咒師都無能為力,那麼找我的目的?」
「最後我們大家一致同意,無論Snape是否被判刑,他都得活在那種類似受到Crucio詛咒的情況,一輩子。或者靠安眠藥沈睡直到死亡。」Igor不理睬對方的問題自顧說著。他向旁邊年輕的正氣師點頭。「直到剛才,他總算說話了。他說得很辛苦,似乎忍受很大的痛苦才說出口。」
Sirius狐疑地看著翻找資料的年輕正氣師,對方有點緊張。「Snape說什麼?」他問。
「咳。」年輕的正氣師清了清喉嚨。「他說,該死的Black。」
沈默。Sirius瞪住對方。「所以你們因為他在神智不清時還記得咒罵我而叫我過來?」
Igor皺眉,探過頭查看他組員手上的資料。「Ben,你確定嗎?我記得他說了更多。」
Benjamin滿臉脹紅,他讓Sirius想起Ron。年輕的正氣師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看不懂我在寫什麼,我的字有點醜。我那時候太緊張了。」他幾乎要將眼睛貼在羊皮紙上。「是了。他是說,讓我去該死的Black家。」
「我家?」Sirius Black不可置信地高呼。「他說要來我家?」
「喔,是。他媽的讓我去該死的Black家。我確定他是這樣說。」Benjamin看起來鬆了一口氣。「他說得很不清楚,他那時候很……」年輕的正氣師沒有說完,似乎被當時的場景嚇壞了。
「我們猜測他是在嘗試讓我們知道解除這個狀況的方法。」Igor下結論說。
Sirius先是呆住,接著不可置信地吼叫。「你們竟然認為讓他住到我家可以脫離這種狀態?這是什麼見鬼的瘋狂想法?」他從椅子上跳起來,食指指著對面的兩個正氣師。
「他忍受巨大的痛苦就為了說這句話,我們認為這可能是解套的方式。」Igor冷靜地說。
「我拒絕。」Sirius怒目瞪視面前的人,雙手橫放在胸前。「我拒絕單獨跟Sniv共同住在一個屋子裡。」
「試試看不會有什麼損失的。」Igor安撫對方說。「你們以前不也共事過嗎?」
「兩年前。那時候他並不住我家。」Sirius站在原地瞪住審訊組的組長。「如果這樣可行,你們打算讓他在我那裡待多久?」
「如果住在你家可以解決問題,我打算向魔法部提議暫時將Severus Snape拘留在你那裡。」
Sirius張開嘴呆住,腦中一片混亂。愉快的獨居,我行我素的生活,他不想讓Snape破壞這些樂趣。
「我家不是拘留所。」他抗議。
「也許不會是永久的。」Igor勸說。「直到我們找到解決的方法。」
「如果永遠找不到呢?你剛才說他沒有受到任何詛咒。」
「或許巫師加碼會判他無罪,到時可以將他當作一個共住的老朋友,」Igor對Sirius兇狠的眼神微笑,雙眼完全瞇成兩條彎曲的線。「或者室友。」
Sirius來回走動,雙手握拳,眼睛圓睜。走了幾趟之後重新坐下,低頭將他的手埋進頭髮裡。
「Igor。」他粗聲說。
「怎麼?」
「我承認我時常對同事惡作劇。」他的聲音含混籠統,帶著請求。「上班不準時。有時候去酒吧摸魚。偶爾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梅林,我甚至欠你十個金加隆。」他抬起頭,滿臉懇求。「我會立刻還錢。請不要這樣對待我。」
Igor看起來似乎很同情Sirius,然而說出口的話卻不是這回事。「我已經跟Kingsley討論過,方才。所以我才會遲到一些。如果可行的話,他晚點會交代Tonks拿相關文件讓你簽署。」
「你們根本就不打算徵求我的同意嘛!」Sirius大叫。他早該想到結果必然是如此。
「事實上,」Igor猶豫是否該繼續打擊這個男人,接著迅速下了決定。「事實上,魔法部已經決定,假設Snape住在你家可以解決目前的狀況,將來巫師加碼判處Severus Snape刑責,他會被分發到你家受監禁。」
「Sniv監禁在我家?這太荒謬了。你們不如送我回阿茲卡班。」Sirius大聲喘氣消化這一切,剛才他還躺在舒服的起居室裡享受美好人生,現在得帶一個討厭的傢伙回去。「我不會監禁任何人!」他咆哮。
「監禁只是一種說法。你可以當作只是招待一位……客人。」審訊組的組長露出尷尬的笑容。「讓他試試看,也許根本不可行。兩位,」Igor對站在門口的兩個治療師招手。他甚至連負責轉院的治療師都找好了。Sirius目瞪口呆看住那些治療師。「麻煩你們幫忙將Snape先生送到Black先生家。」Igor說。
Sirius嘗試做最後的掙扎,他開口。「Igor,你應該知道,我家不是很……整潔。」
「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多邋遢的男人,Sirius。」Sirius的同事理解地對他微笑。
當Sirius站在聖蒙果醫院外頭準備消影回12 Grimmauld Place時,他認為,被詛咒的也許是自己。
Notes:
如果喜歡這個故事,別忘記留下一個Kudo作為鼓勵。
對於目前劇情的發展,有什麼想法,也隨時留言。
Chapter 5: 詛咒(Curse)
Summary:
天狼星的新室友,出現了古怪的行為。
Sirius' new roommate starts behaving strangely.
Chapter Text
第五章 詛咒
送走聖蒙果醫院的治療師、Kingsley、Tonks以及審訊組的同事們後,Sirius站在玄關發呆。Tonks離開時曾經嘗試安慰他,但Sirius那時已經-他自己承認-歇斯底里。他帶治療師們到離他房間最遠的那間客房,讓他們安頓Snape。然後將堆積在那個房間裡的一些雜物搬到地下室堆放。接著利用其他的時間坐在起居室裡一邊喝酒一邊咒罵。
「他如果醒了立刻通知我們。」其中一個治療師離去時好像曾經這樣對他說。或者他說的是。「如果他醒了你可以再敲昏他。」Sirius不太確定。
真是荒謬。他想。我到底得罪什麼人,要這樣懲罰我?他的可疑名單很長,最後連Dumbledore都在列。Sirius讓自己重新振作,決定探望他的室友。
Severus Snape躺在客房的床上,靜靜地睡著。
很奇怪,Sirius發現。躺在聖蒙果醫院病房上的Snape即使睡著了看起來都很不安穩。而現在這個,睡得較為平靜。或許那些異想天開的白癡想法沒錯。Sirius對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害怕。
他離開床邊,決定替Snape留張紙條。Sirius不想與他學生時期的敵人發生正面衝突,尤其在對方沒有魔杖又這麼虛弱的狀態下,他怕一個不小心炸死什麼人。
Sirius不想回去阿茲卡班。
廚房有食物。Sirius在佈滿灰塵的桌面上放下這張字條,想了想又加一句。自己料理。
這樣應該夠清楚。然後Sirius決定回去睡覺,將這一切當成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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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or帶著審訊組的兩個組員拜訪12 Grimmauld Place時,Sirius已經在玄關迎接他們。Igor禮貌地跟Black夫人的肖像打招呼(無恥的雜種,純血的叛徒,侮辱我先人的房子……)(是,謝謝您的招待,我們可以自己來。),跟隨Sirius往屋裡走。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Igor。」Sirius說。「你是我見過唯一跟我母親這樣對話的人。」
「我是審訊組的。」Igor笑著回答。審訊犯人是一門很深的學問,Sirius知道,那涉及深奧的心理學,還有極佳的情緒管理。「你提到的古怪事情是什麼?」有一雙細長鳳眼的審訊組組長問。
「Snape醒了,聖蒙果醫院的治療師已經到,正在檢查他的狀況。」
「仍然出現遭遇Crucio的症狀嗎?」Igor擔憂地問。這樣一來根本無法訊問Snape。他們得找其他的方法解除這種可怕情況。
Sirius沒回答,猶豫一陣子之後才開口。「不,Snape很--正常。」語氣卻不太確定。「只是有一點古怪。」
他們往裡頭走,然後在樓梯處拐彎,Sirius帶三個客人走往地下室。
「我們不是要去看Severus Snape?」Igor狐疑。「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地下室似乎是12 Grimmauld Place的倉庫。
「這就是我說的古怪。」Sirius在樓梯口停住面對他的同事們。「我一早醒來他就在這裡了。」
「你是說他……」
「對。夢遊。」Sirius說,站到一邊讓另外三個人先下樓。
Black家的地下室很狹窄,天花板低矮。裡面主要堆放雜物、節慶用的裝飾品、用不到或者損壞的家具,還有一些Sirius也不太確定的怪東西。他讓其他人先走,自己隨著下去。現在地下室裡已經有五個成年人,他們幾乎貼在一起。原本不寬的空間更顯壓迫,Sirius決定站在樓梯上。
異於以往地,早上七點Sirius就醒過來。他昨晚根本睡不著,屋子裡多一個不速之客讓他感覺怪異,尤其在只有他們兩個共處的狀況下,即使Snape的房間離他的很遠。Sirius慢條斯理地換衣服,想盡量拖延面對真相的時刻。但就算花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時間梳洗,Sirius最後還是得站在離他房間最遠的那個客房前。
他在心裡準備好即將要面臨的對話。
只是Snape並沒有病焉焉地躺在床上,而是消失了。床鋪整理得乾乾淨淨,被單疊得整整齊齊。Sirius衝到廚房、浴室、起居室,甚至是自己的房間尋找。
「那該死的雜種逃走了。」他大聲地在屋裡咆哮,並對於自己昨晚竟然一時心軟沒把對方銬在床上而生氣。
接著Sirius聽到地下室傳來一些聲音。
Severus Snape背貼著牆蜷在12 Grimmauld Place地下室倉庫的角落,就在樓梯正底下的三角形區域,睡著。沒有蓋任何被子。
Sirius站在樓梯上觀察底下古怪的畫面。治療師蹲在挺直背脊卻緊抓棉被的Snape面前-Sirius後來拿一床棉被蓋在他的房客身上-三個審訊組的正氣師則蹲坐在治療師身後。Severus Snape的臉色蒼白雙頰凹陷,眼眶底下有深色眼圈,低沈柔滑的嗓音說。
「我在這裡很好。」
「Snape先生,這個環境不適合病人居住。」治療師耐心勸說。「我們移到樓上的客房。」
「你對於語言的理解似乎有些困難。我說過這裡很好。」Snape低聲咆哮,聲音嘶啞,並且瞇起眼睛瞪著對方。他的手指抓住棉被的邊緣,關節因此發白。
站在階梯上的Sirius忍不住開口。「Snape習慣住在地窖。」
Snape抬頭看向他,Sirius一瞬間似乎在對方的雙眸中瞥到恐懼,但很快Sirius確認那是自己的想像,Snape的表情與從前一樣冷淡。
治療師無可奈何地起身,雙腳似乎因為長久蹲坐而有些麻痺。他踉蹌退開,腳步不穩地上樓。「那麼,Black先生,你要跟蓋博先生一同待在這裡還是聽取關於Snape先生健康的簡報?」
Sirius對於審訊嫌疑人一向沒有興趣,他的個性不適合這個工作。「我們去喝點東西吧。」他領對方上樓。
坐在起居室裡,男主人拿出一瓶威士忌,治療師笑著拒絕。「現在是白天,Black先生。」他說。
Sirius仍然為自己倒一大杯酒,不太確定會不會喜歡接下來的訊息。
「請說,我做好準備了。」他喝了一大口酒後悶悶地說。
對於Sirius的反應治療師似乎覺得有趣,他笑著搖頭,接著轉變成嚴肅的表情。「Black先生,關於你的客人。」
「不會是長久的。」Sirius回答。這是他的希望。
「恐怕是。」治療師說,Sirius咕噥了幾聲。「Snape先生目前的狀況很好,當然有些營養不良跟一些外傷,但那可以恢復。我要說的是關於他之前的症狀。」
「你是說類似受到Crucio的反應。」
治療師點頭。「相信蓋博先生跟你說明過了,Snape先生沒有遭受任何詛咒的痕跡,那種反應完全在我們的理解之外。」他的聲音很憂慮。「很可怕。但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Snape先生的症狀已經受到控制。」
「為什麼?」Sirius想知道造成這種奇怪結果的原因。
「Snape先生稍微透露,他的確受到詛咒。」治療師訴說時有些猶豫,他模仿Snape說話時的嘲諷語氣。「你們無法理解這種複雜的黑暗詛咒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是這樣說的。」
Sirius忍不住大笑。「這正是Snape會說的話。」
「他說這個詛咒讓他只能待在具有Black家族血緣者居住的地方,而目前巫師界唯一符合條件的只有你,Black先生。」
「這是什麼見鬼的詛咒?」Black差點打翻手上的酒杯,他張牙舞爪地吼叫。「為了詛咒他還是詛咒我?」
治療師遺憾地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Snape先生不願意多說什麼。總之,」治療師看向掛鐘,似乎有些趕時間。「我們會繼續尋找解決方案,這段時間恐怕Snape先生得一直住在這裡。」他站起身。「不,不用送我,我自己離開就好。」
Sirius沒有堅持送他的訪客出去,他還沒從震驚中恢復。什麼樣的詛咒會將Snape跟他的血緣綁在一起,Sirius毫無頭緒。他跟Snape之間完全沒有親屬關係。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當審訊組的組員們進到起居室,Igor坐在對面時,Sirius才稍微從漫無目標的想像中回來。
「結束了?」Sirius問。
Igor點頭。「Snape很合作,他回答了所有的問題,我們會回去比對真實性。另外,關於他的詛咒。」他說。
「喔,梅林。」Sirius呻吟。「那個詛咒。」
「那個詛咒。」Igor看起來對Sirius的反應有些幸災樂禍,Sirius開始想將這個男巫塞進壁爐直接送回魔法部。「Bellatrix Lestrange做的。Snape說他被監禁在Lestrange莊園兩年。」
Bellatrix Lestrange,那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女人。「她的確恨我。」Sirius低聲說。他閉上眼睛,回想起他的堂姊在火焰中尖叫而死去的臉孔。「Snape說的應該沒錯。你知道我們是在Lestrange家發現他。」
橡膠手套跟圍裙。那晚詭異的情景重新浮現。
「我們提議讓他待在Lestrange莊園,但是Bellatrix Lestrange死了,Lestrange莊園對Snape失去效力。」審訊組的組長嘆氣。「至於為什麼要讓他跟Black家族聯繫在一起,Snape只說是為了防止逃走。由前幾天的反應看來,一定很恐怖,他根本不願意回想。」
「也許是為了懲罰我,純血的叛徒。」Sirius模仿Black夫人的聲調。「有任何辦法解除嗎?」雖然方才治療師已經為Sirius說明過,他仍然抱持最後一線希望。
Igor搖頭。「我很遺憾,Sirius。Snape說等於沒有。」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煩惱。
「那就是沒有。喔,梅林。」Sirius很瞭解地下室的室友的說話方式。「我得花好幾天來接受這個事實。」他用力甩頭,像是要甩掉腦中所有的東西。
他的同事無奈地聳肩,然後拍拍男主人的肩膀,審訊組的人員離開12 Grimmauld Place。
而Sirius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去地下室招呼他的客人,或者就讓他待在那裡。
Snape住地窖習慣了。他想。決定不去打擾那個陰沈的男人。
Chapter 6: 12 Grimmauld Place
Summary:
天狼星的屋子變得一塵不染,彷彿家裡住了個家庭小精靈。
Sirius's house became spotless, as if a house-elf lived in the house.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第六章 12 Grimmauld Place
12 Grimmauld Place裡頭住著兩個男人。雖然他們住在同一個空間,卻幾乎完全沒有接觸。Sirius早上離開屋子去工作時,Snape似乎仍然在睡;Sirius晚上回來時,Snape待在地下室。
縱使不樂意,Sirius仍然探視過他的室友選擇的居住空間,兩次。
第一次是為了打招呼。與預期中的不同,他們沒有指著鼻子互相辱罵,因為Snape根本不理他。雖然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室友有些意見,Sirius覺得自己還是得善盡屋主的責任,於是他去了第二次。地下室頑固地不願意接受空間擴展咒,Sirius只好搬走雜物,並且在那個對於他們兩人而言都稍嫌低矮窄小的空間裡放置一張單人床鋪及一套桌椅。他另外裝了光亮的照明。
Sirius不能理解Snape選擇那個地方居住的原因,認為是因為Snape個性孤僻,或者出於長久住在霍格華茲地窖所養成的習慣。
最主要的原因應該只是單純想要遠離他。
他們不對話,這很奇怪。好,有過一次。兩人在浴室門口巧遇。Snape對他說。
「相信我,Black,對於事情的發展我不會比你更高興。」
詭異的是,說完這些話的Snape突然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轉身離去,Sirius這時才發現對方的腳是跛的。雖然只有一瞬間,Sirius確定他在Snape臉上看到痛苦。
有時候Sirius甚至會覺得這個房子裡其實只有一個人,他完全感覺不到另一個男人的存在。Sirius替他的室友買一些新的袍子跟日常用品-用的是Snape自己的錢,霍格華茲的員工退休金-他通常把東西放在樓梯轉角的一個矮櫃上,Snape會取走。最近的一次是為Snape送去他的審判書。巫師加碼判決Severus Snape無罪,甚至頒發二級梅林勳章,Snape無法親自領取,Sirius代領之後將它放在矮櫃上。
Snape沒有拿走審判書跟那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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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天色仍然微亮,Sirius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面的牆上貼一些通緝犯的照片,對他怒目而視或者苦苦哀求。他靠在椅背上,雙腳放在桌面,壓在一大疊的文件上。Sirius不喜歡文書工作。正氣師辦公室裡頭的人幾乎都離開了,只剩下他跟他最喜愛的兩個組員,Harry Potter及Ron Weasley。他們正在下巫師棋。
Sirius把玩手上的飛鏢,他在門上掛一個飛靶,當不得不待在辦公室時至少還有一些娛樂。外勤組的組長用眼角餘光瞥視一旁的兩個組員,看得出來Harry正節節敗退。
「兩位,你們很久沒有來Grimmauld Place拜訪我了。」Sirius說。他投出手上的飛鏢,完全沒有正中任何目標。
Ron與Harry互相對視,Ron開口。「Snape還住在你那裡嗎?」
Sirius拿著飛鏢的手在空中停留一陣子,接著放下置於桌上的雙腳,手肘抵在桌面上,弓著背將臉埋在手心裡。「因為這樣你們不願意過來?」
「不,呃……」看到Ron鼓勵的眼神,Harry繼續說。「是。Sirius,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Snape……」
「梅林。」Sirius呻吟。他的聲音在手掌底下顯得不清晰。「或許Moony不再來訪的原因也一樣。」
兩個組員沒有評論,他們繼續手頭上的對戰。Sirius維持這個姿勢好一陣子終於抬頭。
「其實Snape住在我家沒有什麼影響。」
「除了刻薄的言語跟惡毒的眼神之外?喔,真是讓人夢寐以求的生活。」Ron說。「將軍。」Harry發出怪叫。
「不。老實告訴你們。」Sirius看他的組員整理棋盤。「一個禮拜以來我根本感覺不到Snape住在我那裡。」他說。「我們很少見到面。根本不對話。」
「冷戰的確是比較安全的作法。」Ron評論。不知道想到什麼讓他的臉突然脹紅。
Harry悄聲對Sirius解釋。「跟Hermione。第三天。」
這種耳語在安靜的辦公室中顯得非常嘹亮。
「那麼Snape在你家都做些什麼?製作毒藥嗎?」很顯然地,Ron嘗試轉移話題。他將整理好的棋盤放在Sirius的專用櫃裡,那裡頭有爆炸牌以及Weasley兄弟惡作劇商品,還有幾瓶酒。「聽說他的魔杖被折斷了。」Ron說。
「而且我沒辦法幫忙買新的,他得親自去挑選,而目前看起來Snape不能離開我家。」Sirius說。「他很怪異。」Sirius露出古怪的表情正視站著的兩個組員。「我認為他在打掃,當我不在家時。」
Ron張大嘴睜在原地,Harry則是輕呼。「打掃?你的意思是,打掃?」
「就是那種打掃。家裡越來越整潔。」Sirius皺起眉頭。「我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是當作租金。」Harry思考之後說。「Snape不欠人情,他很自傲。」
「他可以做任何其他的事情,魔藥郵購之類的。」Sirius說。「而不是像個家庭小精靈。對,就像家庭小精靈。」他再度將手插入頭髮裡,低頭看著自己混亂的桌面。
這個新消息讓外勤組的兩個組員無法回應,他們只是站在那裡互相瞪視。
「你看過他打掃嗎?」Ron突然問。「也許他趁機對你下阻咒。」
Sirius搖晃深黑色的頭顱。「Snape沒有魔杖。我認為他不想讓我看到他在做什麼,也許他覺得羞恥。但可以確定,他喜歡料理。」
「等一下,Sirius,」Ron驚呼。「你的意思是,Snape下廚?」他看起來像是聽見巫師界被黏巴蟲佔領一般。「你確定不是製作毒藥?」
「正確來說是為我下廚。」Sirius的眼神茫然,似乎這件事情困擾他很久。「我認為他喜歡為我做早餐。」
「梅林的鬍子,」Ron右手拍自己的額頭。「我一定要告訴Hermione這件事情。我會因此做惡夢。」
Harry用手肘推擠他的朋友笑著說。「你們不是冷戰?」Ron的臉再度脹紅。
「好吧!看來12 Grimmauld Place目前是不受歡迎地區。」Sirius抓起椅背上的斗蓬披在身上,揮動魔杖關閉辦公室的燈光,三人一同走出魔法部。「我獨自回去冰冷的家了。」
而Harry看起來很歉疚。
Sirius在12 Grimmauld Place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書房,雖然空間不大,他很喜歡。房間三面是古老的書櫃,沒有放書櫃的那一面牆上有一個大窗戶,紅檀木製的陳舊書桌放置在窗戶前。Sirius每天晚上會在這裡做一些閱讀,有關於黑魔法防禦或者毒魔藥使用,這是他在工作上常要面臨的問題。
而今晚與兩個組員道別之後,Sirius站在他的書房裡,面對整齊的桌面、歸納好放在櫃子裡的書本、光亮的木製地板,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好了,收得這麼乾淨。如此一來就可以讓我找不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他讓自己摔進桌後的扶手椅裡,椅子散發出清潔劑的香味。「連椅子都擦過?他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
12 Grimmauld Place的男主人氣憤地喃喃自語,隨手從桌上拿起昨晚讀到一半的書-醞釀黑暗的植物-翻開毫無進展的那一頁。他對於各種不同的草藥所造成的相似中毒現象感到很挫折,這一個章節,關於虎臉尖葉與貓鬚草的毒性探討,已經讓他苦惱了整整一個禮拜。
「虎臉尖葉跟貓鬚草,」Sirius將書本上下顛倒。「怎麼看都長得一樣。還有毒性,迷走神經毒及交感神經毒,這又有什麼不同?」他嘆一口氣,將書隨意扔回桌上。
Sirius決定到起居室喝一杯,聽他喜愛的音樂。打算如同往常一般將怪姊妹的歌聲放大到足以吵醒巨龍,自己或許可以躺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睡著。當Sirius走進起居室時,對於面前的環境再度感到錯愕。
壁爐裡沒有煤灰,連裡面被煙燻成黑色的牆壁都變成近乎白色。原來壁爐原本是白色的,Sirius想。地毯是豔紅色,而不是他以為的暗酒紅色。酒櫃裡每個高腳杯光亮得可以當作鏡子使用,當然每張椅子,都散發出清潔劑的香味。
Sirius克制自己衝到地下室找他的室友的衝動。「讓他做他想做的。」他對自己說。
然後Sirius離開起居室,回到自己的房間-整齊清潔過的-倒在床上,思考這古怪的一切。
隔天Sirius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一如往常。他驚叫著從床上彈跳起來,衝進浴室裡梳洗。
「又遲到了!梅林,我老是遲到。」
一邊套上藍色長袍,Sirius一邊對自己尖叫。他匆匆忙忙奔出房間,踢倒幾張椅子,接著進入廚房找麵包充當早餐,然後他看見了桌上的食物。
我居然忘記。Sirius想。Snape喜歡幫我做早餐。
他搞不懂為什麼,但他相信對方樂在其中。桌上放置一盤黑糊糊看起來也許是馬鈴薯泥的東西,Sirius不太確定。兩片斜切的土司-焦黑的-中間夾著很像炒蛋或者是泥土的配料。
Sirius猶豫是否應該在一大早進行大冒險,接著他抓起盤子胡亂地將那團馬鈴薯泥-Sirius確定那個是馬鈴薯,只是很鹹—塞進口中。在嘔吐之前勉強自己灌一大杯水。決定用一個紙袋將土司帶去魔法部解決,他不希望在已經遲到的狀態下還因為在家腹瀉導致更嚴重的問題。
最後Sirius終於安坐在辦公室裡繼續處理文書工作時,他的早餐被扔在桌上壓在一疊老是會飛起來的羊皮紙上。是個好用的紙鎮。他滿意地想,沒有注意到Ron及Harry正進入他的小空間。
「Sirius。」當Harry開口叫他時,Sirius嚇了一跳,手上的羽毛筆向後飛。「你的辦公室有奇怪的味道。」Harry說。
Sirius觀察四周,發現他的組員將目光停留在那個紙鎮上。
「喔,那個。」他說。
「你帶什麼來當作早餐?」Ron厭惡地皺眉。「龍大便?」
「Snape要是知道他精心製作的美味餐點被你稱為龍大便一定很高興。」Sirius說。
兩個年輕的正氣師驚訝地掩住嘴-這個動作的目的或許是為了遮住辦公室裡的味道-Harry說。「這就是你昨晚說的,Snape為你做的早餐?」
「他可能想毒死你。」Ron驚叫。「你還帶來?這個味道可以毒死整個正氣師部門!」
Sirius無奈地聳肩。「所以我才說他喜歡為我做早餐。我不想放在家裡。我認為Snape會比較高興我帶它出門。」
「你幹嘛管Snape怎麼想?」Ron的臉因為憋氣脹紅。「梅林,誰去打開窗戶。」
Sirius揮動魔杖讓辦公室的窗戶開啟,他覺得早餐的味道沒有那麼糟。他的眼睛看著裝著土司的紙袋,右手手指輕撫自己的嘴唇,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Ron,」一陣子之後Sirius輕聲開口。「你知道Snape被判無罪嗎?」
兩個年輕的組員點頭。
「部裡知道無論是否判Snape有罪,他這一輩子都被限制自由。」Sirius的聲音低沈,深色的瞳孔似乎蒙上一層陰影。「有罪地監禁在我家,或者無罪地寄住在我家,兩者基本上沒有差別。」
一片靜止。Harry輕聲說。「我懂了。」
「你不懂。Harry。」但是我懂。我懂被限制在12 Grimmauld Place的感覺(註)。Sirius沒說出口。「總之,他沒干擾我,甚至算是幫助我。Snape打掃做為租金,我們就像是住在同一個地方的陌生人,這比我原本以為的好多了。」
兩個年輕的正氣師維持錯愕的表情離開他的辦公室後,Sirius打開紙袋,抓出堅硬的土司。當他嚼著明顯加了太多糖並且有些黏糊的炒蛋時,開始認為這一切也許沒有那麼糟。
註:這裡指的是Sirius與他整個家庭不合(心理上的限制)還有原書第三集之後只能待在12 Grimmauld Place(生理上的限制)的情況。
Notes:
隨著故事的進行我會逐漸增加標籤。
Chapter Text
第七章 破冰
麻瓜的超級市場裡的溫度非常舒服,貨品擺放整齊,讓人一目了然。Sirius推動他的推車挑選需要的用品。他喜歡到超級市場採購,這裡總是播放輕鬆的音樂,另外還有面帶笑容的售貨員。他們不像有些斜角巷的巫師看起來嚴肅,他們很愉快,而愉快可以感染。
採買了足夠的物品,Sirius回到古里某街,進到光亮的家中。Black的家傳房屋現在一片清潔,他甚至可以光腳踩在上頭而不至於讓腳底變成黑色。但是Sirius還是習慣穿鞋。他進入廚房,將採購的物品分類放置好,決定今晚親自下廚。Sirius的室友仍然沒有出現。
整理完那些東西,Sirius進入書房。Sirius原本邀請一些朋友,但是大家似乎不想將美好的週末浪費在可能會有Snape出現的12 Grimmauld Place。他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Sirius一開始對於這個寄住的主意也抱持反對態度。不過現在他知道Snape不會干擾他,對此Sirius萬分感激。他認為Snape應該是為了竟然得寄住在他家的這個事實感到羞恥。
書房一同以往的整齊。Sirius決定繼續永遠讀不完的黑暗植物。不久之後部門對此有個小測驗,他不想成為最低分的那一個。雖然分數對他的職業或薪資沒有影響,那不過是個例行性的測驗,但是他盡量避免成為其他同事玩笑的對象。
當翻開讓他煩惱的那一頁時,Sirius看到一張撕開的羊皮紙,夾在書頁裡。
虎臉尖葉尾端呈現倒三角;貓鬚草尾端為橢圓。
Sirius認得那是Snape的字跡,兩年前他們攻破Malfoy家時,Snape親手交給他的紙條上頭就有這種細長端正的筆跡。他繼續閱讀。
關於你是如何能在魔法部擔任組長一職,我從不懷疑跟你家豐厚的祖產相關。
這個混帳。Sirius瞪著羊皮紙。那傢伙兩個月來不願意當面對話,畢竟還是忍不住用刻薄的言語激怒他,以這種方式。Sirius思索片刻,拿起羽毛筆在空白的地方寫下:對於一個魔藥大師是如何能將簡單的雞蛋料理得如此「美味」一事我也從不懷疑。他思考片刻又再加下:很樂意為你指導何謂真正的料理。今晚。廚房。
Sirius將紙張壓在樓梯轉角的矮櫃上,然後離開去拜訪他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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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大約六點回到家,他在Remus Lupin位於霍格華茲的宿舍度過美好的下午,當然還包括其他的教職員,他們聊了很多有趣的話題。
12 Grimmauld Place裡面已經點上了燈,Sirius踏進屋子裡仍然沒有看見Snape。他經過樓梯,發現那張紙條仍然壓在櫃子上原來的位置。Sirius不知道對方是否發現這個邀約。他決定不予理睬,直接到廚房開始晚餐的製作。
屋子裡漂浮著煎牛肉的味道,搭配紅酒慢燉的香氣。Sirius另外煮了馬鈴薯泥,雪白的馬鈴薯泥,不會太鹹。他從長棍型的法國麵包切下幾片,塗抹特製的焗烤蘑菇醬,擺放在餐盤裡。另外還熬煮一鍋濃湯,放很多海鮮的那一種。
Sirius在桌上擺放兩組餐具,一邊進行這個動作一邊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我一定是太寂寞。他想。對於邀請Severus Snape共進晚餐一事感到些許緊張,他當然記得自己從前是如何厭惡這個傢伙。他決定看在對方幫他將屋裡整理得如此清潔先將個人感覺放到一邊。
時間是晚間八點,Snape沒有出現。Sirius已經啃完一片麵包,搭配紅酒燉牛肉-很美味-並且喝完一碗濃湯。他的室友仍然待在地下室。一直到晚餐結束Snape都沒有進入廚房,Sirius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惱怒。他將餐盤扔在水槽裡,決定明天再清洗。接著站在廚房餐桌旁看著桌上剩餘的食物發呆。
一陣子之後Sirius拿出一個比較大的瓷盤,在上頭放置三片塗抹醬汁的麵包,一大匙馬鈴薯泥,兩大杓牛肉。另外用一個大一點的碗裝滿濃湯。Sirius端著這些食物到往地下室的樓梯轉角處,將它們擱置在矮櫃上,並且對食物施放保溫咒。接著在盤子底下壓一張紙條。
12 Grimmauld Place 不需要餓死的幽靈。另外,這才叫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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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白天天氣非常溫和,雖然帶了一點初秋的涼氣。12 Grimmauld Place的男主人在床上翻滾,他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而且並不想起床。當陽光射進男主人的房間,直接打亮Sirius的臉,賴床的男人終於不甘願地由床上滾到地板上,並且睜開雙眼。
他的被單跟著他一起捲在床下,金色的床單一半拖拉到地上,枕頭則被踢到房間的另一角。Sirius慢慢地站起來,雙手在頭上交握拉直身體,然後張大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這是12 Grimmauld Place的男主人讓自己清醒的方法。他注意到已經接近中午。
Sirius到他房間的浴室裡進行例行的盥洗作業。重新走出衛浴的男主人明顯變得神清氣爽。他穿著藍色條紋的ㄒ恤,底下搭配舒服的棉絨短褲,腳上踩著拖鞋,啪噠啪噠地到廚房尋找食物。
昨晚放在水槽裡的碗盤已經清洗乾淨堆疊在餐具架,剩餘而被Sirius放置在桌上的隔夜食物已經密封放置在食物保鮮櫃-類似麻瓜的冰箱,用魔法讓食物不至於腐敗-昨晚料理時不小心滴落在地板上的油膩及髒污完全消失。Sirius站在廚房門口,覺得這個廚房整潔得就像是從來沒有使用過。
他看向餐桌,桌上有一個大碗,傳出怪異的味道。Sirius靠近,發現碗的底下墊一張紙條。
虎臉尖葉具有交感神經毒,促使心跳、呼吸、腸胃蠕動加快並造成全身痙攣導致昏迷。另外,我從不奢望你懂得什麼叫做創意料理。
Sirius拿著紙條反覆讀很多次,接著湊進桌上的那個,也許是食物的東西。
奇怪的酸味差點讓Sirius嘔吐,他皺眉退了兩步,決定站在遠一點的地方觀察那個被Snape稱之為創意料理的糟破東西。食材原本的長相應該是白菜,或者是蘿蔔,Sirius不太能確定,因為目前那看起來像是山怪的鼻涕。酸臭的味道更加深了Sirius的推理,他忍不住跑到廚房外大口喘氣。
最後Sirius以昨夜剩下的牛肉做為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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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鳥兒在倫敦市區的電線上交談,黃昏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們卻越來越多,也許是要把握週日的夜晚進行最後的狂歡。從Remus那裡現影回家,12 Grimmauld Place的男主人一貫地咒罵他的母親,並且緊緊地將肖像畫蓋住。
家裡很安靜,好像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存在,Sirius卻知道這裡住著另一個男人。料理技術很差的男人,喔,以及,喜愛打掃的男人。他先回到房間換回舒服的家居服,不意外地發現白天離開時房間的混亂已再度恢復有條不紊。
Sirius不是故意將環境弄得一團亂讓他的室友處理,他只是習慣不拘的生活。
Sirius在廚房裡炒海鮮。蝦仁、花枝、甘貝、蛤蠣。麻瓜的食材很新鮮,不需要太複雜的處理。接著他將七分熟的材料撈起,在同一個鍋子中翻炒白米,並且加入雞湯燉煮。在白米漸漸呈現飽滿的狀態後,Sirius將方才的海鮮倒入鍋裡,另外加一塊奶油。
今天的晚餐是義大利海鮮飯。
一次的機會Sirius與Igor一同到南歐,他們在蘇連多逮到艾佛瑞,並且品嚐了著名的義式料理。Sirius請教當地廚師學會做法。
他滿意地看著桌上的兩個餐盤,端起其中一個走到往地下室的樓梯。Sirius沒有下樓,認為應該要尊重屋裡的陌生人。他將熱騰騰的海鮮飯放在老位置,底下一張紙條。
因你的創意而發明的許多魔藥至今仍然被稱為奇蹟。另外,迷走神經毒又有什麼不同?
當Sirius滿足地嚥下最後一口白米,將餐盤扔在水槽走出廚房,並且打算進入他的書房,卻在書房門口躊躇。房間很溫暖,壁爐裡有小小的火焰,旁邊的留聲機流洩出輕柔的音樂,一切看起來如此舒適。Sirius站了一陣子,接著轉身離開回到廚房。他將水槽裡的物品清洗乾淨,並且擦拭地板及料理台。
做完這些清潔工作的Sirius在浴室裡沐浴,並且開始覺得一切變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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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師部門收到發現食死人蹤跡的線報,Sirius率領五個組員追蹤。他們花了整整三天在山區搜索,最後還是無功而返。回到辦公室的正氣師們都非常沮喪,Harry靠在牆邊拼命喝茶-他們這三天只有喝山澗的水-Ron則是啃食巧克力蛙。
「該死的雜種!混蛋!他媽的我們被騙了!」Sirius狂吼,一邊將堆放在桌上的一大疊文件通通推落,那些輕薄的紙張在空中飛揚,然後灑落在地。「一堆漏網的黑巫師在外面跑來跑去,已經有三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受到攻擊,而Kingsley竟然還催我交他媽的組員考核表!」
他滿臉通紅齜牙咧嘴,並且奮力踢翻一個垃圾桶。
審訊組的組長Igor站在門口看他的同事發飆,一直笑著搖頭。「夠了,Sirius。你知道沒有交考核表他們沒辦法加薪。」他無奈地看了眼外頭那些嚇壞的組員。
Sirius的組員不是因為組長的情緒發洩而驚慌,而是因為他們的組長竟然到現在還沒繳交考績表。
「我討厭文書工作!」Sirius大叫。他將弄翻的東西一一歸位,挫敗地坐在辦公桌前拿出被壓在最底下的幾張羊皮紙。「我可以通通給優良嗎?」
「當然可以。」Igor聲音放低。「另外你得勾完那些選項。還有評語。喔,別忘了給組員的建議事項。」Igor提醒他的同事,轉身離開。Sirius不知道自己呆滯地盯那些文件多久,直到他回神抬起頭時,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他們應該跟Sirius打過招呼,只是他完全沒有印象。Sirius決定將工作帶回家處理。
雖然三天沒有回到位於12 Grimmauld Place的屋子,在踏進玄關之後Sirius竟然有種熟悉的歸屬感。這真是奇怪,他想,他從來不喜歡這棟房屋,他幾乎在這裡受限了一輩子。進入書房,Sirius將資料隨意擺放在書桌上,然後看到桌上有一個正冒著熱氣的大碗。
貓鬚草具有迷走神經毒,造成心臟、呼吸及循環等相關機能緩慢而導致昏迷。另外,進步來自於創意。不難想像造成你原地踏步的原因。
我幾乎都忘了。Sirius拿著紙條的手有些不穩。三天前的凌晨他接到部裡的消息後匆忙離開12 Grimmauld Place,接著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捕、搜尋、追捕,在外餐風露宿。有幾次他們以為看到追緝的巫師,於是更深入山裡。他們遇到一整群的牛面鳥-那是有著牛頭鳥身的大型食人怪獸-Sirius差一點因此失去生命,
Sirius從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但是我幾乎都忘了。他放下紙條坐在桌前研究正冒熱氣的湯碗。裡頭像是剛剛才爆發的泥火漿,還沸騰著。Sirius不知道沒有魔杖的Snape如何讓這個食物維持沸騰,除非他才完成這個偉大的創意作品沒有多久。Sirius用放置在碗旁的湯杓挖一口這個怪異的,黏糊糊的食物,以決心赴死的心情緊閉雙眼將它放入口中。
吃起來像是南瓜跟胡椒,沒有Sirius想像的那麼難以入喉,至少這次沒有嘔吐的慾望,雖然離美味還有很大一段距離。Sirius慢慢吃完整碗泥火漿-碗底的那些比較頑固,他花很多時間將它們摳下來-然後拿起羽毛筆。
恭喜史萊哲林能有如此的進步,若多加一些水跟牛奶更能稱得上完美。另外,咬人貓的毒性又是如何?
當Sirius在廚房清洗那個碗,並且熱炒一盤加了羅勒的雞蛋送到樓梯的矮櫃上壓住他的紙條時,開始覺得幾個月後的那個小測驗自己或許可以得到出人意料之外的高分。
Notes:
我最近在嘗試使用ChatGPT翻譯我的文章成英文,但那個AI經常翻譯到一半就開始自創故事,真是好笑。
Chapter 8: 吸引力(Attraction)
Summary:
賽佛勒斯在門口撿到神志不清的天狼星。
Severus found the unconscious Sirius at the door.
Chapter Text
第八章 吸引力
天色很晚,時間是凌晨兩點。屋子裡很安靜,肖像們睡著,連Black夫人都歪著頭打呼。廚房裡傳來水滴的聲音,一點一點,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很清晰。睡在12 Grimmauld Place地下室的男人從他的位置爬起來,稍微低頭弓身才不會撞到低矮的天花板。男人慢慢爬上樓梯,走向廚房的方向。
關緊廚房裡滴水的龍頭,Severus Snape轉往浴室解決生理需求。結束後他在水盆前洗手,接著抬頭看向鏡子。他盯著鏡中的影像許久,手指慢慢撫摸臉頰。比起之前,他的臉頰稍微圓潤-當然仍舊很瘦-表情像僵屍一樣空白,嘴角緊抿,眼神毫無光彩,空洞又失焦。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突然,玄關傳來某物倒地的巨大聲響,Snape警戒地待在浴室裡側耳傾聽動靜,不願意看見房子的男主人。Black夫人的尖叫迴盪著,許久。Snape終於忍不住探頭向外,他知道房子的主人無法忍受自己母親如此長久的咒罵,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Sirius Black躺在門口,似乎深深地熟睡。猶豫一陣子之後Snape決定靠近,屋子的男主人身上有很濃重的酒味,看起來完全醉暈。
「名符其實的葛來分多。」Snape皺眉對倒在地上的男人說。Black夫人的尖叫幾乎炸掉他的耳膜,Snape奮力蓋住整張畫像,徒手。回復寧靜之後他居高臨下瞪視這個酒醉的男人,考慮是否該讓對方就這樣待在這裡,或者需要另外給他一條棉被。最終Snape決定低下身體攙扶起那個男人。
濃臭的氣味刺激Snape的鼻孔,他輕輕地別開臉。
Snape不是第一次進入房屋男主人的房間。那個房間的牆壁上張貼許多麻瓜的海報,Snape知道那是麻瓜的,因為畫裡的人物不會動。大部分的擺飾都呈現明顯的葛來分多風格,紅色與金色的交錯。房間裡除了一張大床-上面不讓人意外的是金色的被單-還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兩個衣櫃。
房間的桌上放置許多相框,正中央的那一張Snape知道裡面是誰。黑頭髮的James Potter臉上戴著眼鏡,旁邊是矮小的彼得.佩迪魯,接著是淺棕色頭髮的狼人Remus Lupin以及屋子的男主人,Sirius Black。年輕的他們笑容非常開朗,Snape都可以聞到名叫友誼的腐臭味。
他討厭那張照片,還有那個氣味。
其他的照片包含Harry Potter,那個跟他父親一樣自大的黃金男孩;Weasley家族的人多到根本塞不進相框裡;正氣師部門的同事-這張照片裡的某些人每次看到Snape總是用嫌惡的眼神盯著他;霍格華茲的教職員;鳳凰會的成員-這張照片的人則是對他露出懷疑的表情。每當Snape進入這個房間時,他會將這些照片朝下放著,離開時再將它們重新豎立。
桌上除了照片偶爾會散落一些其他的雜物,最近是發表在女巫週刊的食譜剪報。每當Snape發現某些新食譜,隔幾天便會在樓梯轉角的矮櫃發現一模一樣的食物。他以專業的知識回報給為他下廚的男人,當然還有一些互相諷刺的言語。Snape承認自己對此有一點失控,似乎過於期待。
照之前的經驗來看,他期待的事情通常不會有好的下場。
Snape將沈重的Sirius扔到床上,從玄關走到這裡花費他很多力氣。Sirius的身體很沉,Snape認為那是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的葛來分多特色。Snape的行動也不是很方便,他的瘸腿在兩年間越來越惡化。當然Bellatrix Lestrange不會讓他完全殘廢,否則誰來服侍她的客人?
12 Grimmauld Place的室友接著蹲在房間的壁爐邊,劃開一根火柴點燃火焰讓房間溫暖。十一月初的倫敦很寒冷,Snape認為最好避免酒醉的男人感冒以免增加自己的困擾。然後他回到床邊,靜靜地凝視沈睡中男人的臉。Sirius的眼睫毛很長,深黑色的眉毛粗濃,高挺的鼻子在他的臉上恰到好處,Snape感覺自己混亂的心跳。猶豫一陣之後他決定脫下酒醉男人的鞋子跟外衣。Sirius穿了一件麻瓜的皮外套,過緊的衣服花掉Snape更多時間。
完成自認為仁盡義至的協助工作,屋子的室友再度無意識地觀察屋子主人的面孔。Black長得很好看是公認的事實,Severus不用自欺欺人。剛從阿茲卡班越獄回來的Black的確營養不良,又瘦又醜。監禁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多麼虛弱與可怖,Seveus非常清楚。
然而這世界總是不公平。純血的良好基因、Black家與Potter家的豐沛財富、全方位的醫療……重新融入巫師世界的Sirius Black找回曾經的美貌,鍛鍊回健康的身材,甚至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而他……
他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沒什麼好怨恨與忌妒。
Snape搖頭甩開憂鬱的想法,再盯著Sirius的臉看了一陣子,轉身離開房間。只是他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背後傳來Sirius濃濁的聲音。
「不要走。」
Snape在原地凝結,然後慢慢回過身。Sirius仍然是睡著的,身體卻不安穩地晃動。
「不要走。」他又說一次。
Snape慢慢走回床邊觀察酒醉的男人。Sirius的表情愁苦,非常鬱悶,Snape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對方出現這種跟他完全不相配的模樣。床上的男人忽然稍微張開眼睛看向Snape,後者退開一些。
「抱住我。」酒醉的男人咕噥著說。他的眼神朦朧,臉上悲傷的表情更濃。Snape坐到床邊,低下身體將他的雙手繞到男人的背後,然後支撐起男人的上半身,將對方的頭擱在自己右邊的肩榜上,並且將Sirius擁在胸前。
酒醉的男人在Snape耳邊呼吸,暖暖的帶著威士忌的味道。Snape想起紅酒燉牛肉的香味,還有白酒義大利麵,以及其他。Sirius的文字很粗獷,在紙條上請教專業的問題,並且讚美他的學問。他們的筆談進行得很順利,就像分享共同的小秘密。Sirius從來不踏進Snape的私人空間,從來不干涉他的所作所為,Sirius尊重他並且推崇他的智慧。
這很奇怪,Snape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Sirius的嘴就在他的耳邊。
「吻我。」他說。
Snape將這個男人稍微推開,注視對方的雙眼。往下,是弧度優美的鼻梁,再往下,是稍微開啟的雙唇。Sirius究竟是嗑藥還是中毒,Snape開始懷疑。
吻我,他這樣說。
Snape認為自己無法拒絕。而詭異的是,他也不想拒絕。
於是Snape將自己的雙唇靠近對方的。
Sirius的嘴唇有一點粗糙,當兩者接觸時,Sirius張開他的唇瓣用力吮住Snape的。在這個力道之下Snape幾乎無法呼吸,嘴唇有些疼痛,Snape卻感覺興奮。他將雙手壓在Sirius的背後,對方的雙手則是抱住他的頭。他們的如此緊貼就好像即將合而為一,Sirius的舌探入他的口中,與Snape的交織。
Snape回給對方相同的狂野,這一瞬間他認為自己將會融化。梅林,從來沒有過。他在心中尖叫。Sirius的右手往下從Snape的衣擺下探入,手指在後者的背上畫圈-Snape全身緊張地僵硬著-另一隻手則是稍微放開Snape的後腦,讓兩人緊貼的唇可以稍微喘息。
「天啊。」Black驚嘆地說。「我想操你。」
Snape眨了眨眼,難以克制地渾身發抖。他將眼前的男人壓在床上,跪趴在Sirius身上緩慢親吻對方的臉頰、耳垂、然後往下到脖子、喉結,給予Sirius更多的快感。Sirius難以忽視的堅挺戳在Snape的肚子上,Snape的陰莖悄悄地抬起頭。
他調整自己的褲子,適應這不熟悉的反應。
「脫光衣服。」Black命令道。「我要感受你。」
Snape知道自己會照做的。他發抖的手指解開天狼星的襯衫鈕扣,顯露另一個男人小麥色的皮膚與發達的肌肉。他盯著上頭的各式紋身,手指忍不住刷過其中一個圖案。
Sirius呻吟著。「感覺真好。」他說,同時伸手拉扯Severus的上衣,讓那織物脫離Snape的身體。
Severus緊張,然而Sirius似乎不介意他看到的任何東西。無論現在在他血液裡的是什麼,不止麻醉他的頭腦,也麻痺了他的視覺。Sirius繼續拉扯褲子,身為唯一清醒的人,Snape連忙協助彼此脫除最後一件掩蓋的布料,直到兩人完全赤裸,坦誠相見。
Snape睜大雙眼盯著Black完全勃起的雞巴,用力吞嚥。
「喜歡你看到的嗎?」仰躺在床上的Black瞇著雙眼傻笑,看起來似乎快睡著了。「我喜歡我看到的。」
我打賭你會更喜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Snape苦澀地想。
將真實想法踢到一邊,Severus俯下身體,利用靈巧的舌在Sirius身上滑動,往下繼續親吻男人健壯的線條,胸膛的黑色毛髮上的汗珠閃亮,Snape張開口舔去,聽到Black粗重的喘息。他舔弄對方胸前的雙珠, Sirius發出愉悅的呻吟。繼續往下,Snape的臉靠近男人的下半身,面對Sirius雙腿間呈現紅色,不容忽視的高昂勃起。
Snape深吸一口氣涉入專屬於Sirius的氣味-奇妙地Severus並不討厭這味道-伸出舌頭輕點對方的雞巴頭,在頂部轉圈,接著張開口含住對方,放鬆喉嚨讓Sirius的巨大雞巴長驅直入,塞滿自己的口腔。
他知道自己的技巧很好。他知道何時該滾動舌頭,何時該吞嚥,要如何吸與舔能給予男人最大的爽度。
瞧,Black爽到幾乎翻白眼-也可能他只是醉昏-Severus知道再沒多久Black就會射了。他會吸乾屬於Sirius的一切,然後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小窩躲起來休息。
然而Sirius撐得比Severus預期得更久。他的下顎發痠,口水弄得到處都是,忍不住抬起眼皮往上看。
不知何時Sirius的上半身已從床上抬起,正以迷濛的雙眼微笑著看他。
「我要操你,現在。」Sirius眼神狂熱,說。他從Snape的身體底下抽開,翻找床邊的抽屜。
Snape跪坐在原處,顫抖地深呼吸,試圖平息急促的心跳。他俯下上半身抬高後臀,雙手抓住頭上的床單,臉埋在床上等待。也許是冷空氣,也許是其他原因,Severus全身不由自主顫抖,皮膚上爬滿雞皮疙瘩。
Sirius繞到他的後方,溫暖的身體再度壓上,堅硬的勃起貼在他的尾椎。
無論Severus正在想什麼,他早已勃起的雞巴正感興趣地抽動著。
雙臀被溫暖的手掌包住,他感到Sirius沾了滋潤的手指慢慢探進底下的裂縫,Snape深吸一口氣,雙腿張開更多接受這個闖入物。一根手指滑動,接著是第二根。兩根手指為他擴張,不時戳刺到Snape的敏感點,Severus咬住牙齒忍住下意識的呻吟。在確定Snape可以接受之後,第三隻手指進入。
然後Sirius的身體更加貼近,左手抱住他的胸膛,溫柔地愛撫他,同時間Sirius堅硬的鈍頭抵住他的洞口,撐開他。
有點疼痛,但沒那麼痛,是Severus可以承受的。而且Black很慢,很慢,就像怕傷害他一樣。他緩慢進入,停止,確定Severus能夠接受,才又緩緩滑出。
像這樣重複一陣子之後,Sirius的右手扶住Snape的後腰,上半身稍微離開Snape的背,開始重複前後運動,每一次都碰撞到Snape的前列線。先是溫柔而緩慢,接著快速並用力地刺激。
Snape咬住自己的左手前臂,右手用力擰住床單,身體跟著擺動。他的心興奮地跳躍像是要燃燒,高挺的堅硬幾乎完全貼在腹部。他在腦中反覆尖叫著Sirius的名字,全身毛孔張開,渾身顫抖。四個月發生的事情如萬花筒般地在眼前旋轉。
友善與關懷;尊重與推崇;豪邁與不羈。
從來沒有過 。
Sirius的動作越來越快,呻吟聲越來越高亢,Snape忍不住跟著發出細小而壓抑的聲音,他知道對方就要到了。突然地,Sirius身體僵直,下半身用力貼住Snape的後臀,身體開始輕微抽搐。他發出驚人的尖叫,一股熱流衝入炙熱的通道中。與此同時Snape抬起身體,覺得再不解放就要爆炸。他抓住自己下半身的硬挺,只稍微搓揉一兩下便噴灑在床單上。
「Sirius。」在進入高潮時Snape忍不住高叫,然後臉向下攤在床上。
他感覺對方重新壓回他的背,清楚地聽見Sirius疲憊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
「Remus。」他說。
Chapter 9: 坦承(Conf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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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坦承
陽光刺得Sirius的頭疼痛。他用手臂擋住光線,往旁邊翻身,並且用棉被蓋住臉。他做了一個很特別的夢,是他很久沒有夢見的那個,這一次的感覺非常真實,他幾乎不想從夢中醒來。Sirius更往旁邊捲曲,接著用力跌到床下。
Sirius張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對於自己每天早上跌落床腳的事情習以為常,只是這次有其他的怪異。他慢慢地起身坐在自己的被單上,全身異常酸痛,接著往旁邊看。
Severus Snape坐在他房間裡的椅子上,正用嚴厲且冰冷的黑眼睛盯著他,旁邊的桌子放一個高腳杯。Snape的頭髮幾乎蓋住一半的臉,臉上是十足的冷漠。看見他醒來,Snape拿起杯子遞給他。
「解宿醉。」他的聲音沒有感情。
Sirius感激地接過杯子一口喝完,接著吐出舌頭露出噁心的表情。「梅林!這是什麼?山怪的鼻涕?」
無論是不是山怪的鼻涕,Sirius的確覺得頭痛消失。他發現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床單似乎也換過,只是他不確定是幾天前換的。Sirius從地板上爬起來,雙手往後用力伸展身體,並且發出一貫的吼叫。
接著他坐在床邊,狐疑地看著他的室友。「你為什麼在這裡?」他問,忍不住咧開嘴笑。「我以為你永遠不願意看到我。」
Snape卻很冷淡,甚至帶點兒怨恨,盯著他的眼睛很久才慢慢開口。「你昨晚吃了什麼?」
Sirius用力回想。「晚餐?沒什麼特別的。」他咕噥。
「我不是想知道你吃了什麼品牌的狗食。」Snape沈聲說。「你嗑藥。」
房屋的男主人皺眉回憶。「喔,那個。我去一個麻瓜酒吧,某個人賣我的。」他抓抓自己的頭髮。「你怎麼知道?」
「Lupin怎麼了?」Snape卻繼續問。
Sirius警覺地挑起眉毛。「Moony?為什麼問?」
「要不是你昨晚發出的聲音太過驚悚,我對於你睡覺時說的夢話一點興趣都沒有。」Snape斜睨對方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
Sirius驚訝地睜大雙眼,張開嘴像條呼吸的魚,許久之後才能發出聲音。「我?夢話?梅林!我說了什麼?」他聽起來非常慌張。
Snape從鼻孔發出哼聲,站起來準備離開。「我不認為你會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羞恥的話。」他冷冷地說,轉身慢慢地瘸行走向門口。
「不!Snape!別離開。」Sirius從床上跳起來追上去抓住對方的肩膀。梅林,他好瘦。Sirius驚訝地想。「我昨晚說了什麼?告訴我。」
Snape因為對方的動作而僵硬,他往旁邊一側甩開Sirius的手,轉身面對對方。
「你說……不要走。抱住我。吻我。天啊我要操你……」他停下來重重地呼吸。「之類的。總之最後你說,Remus。」當他重述這些話時聲音似乎在發抖。「非常有趣,完全可以列入世紀浪漫情話大全。」Snape嘲諷地說。
Sirius沒有發覺,他呻吟著往後退,坐在Snape剛才的椅子上。「梅林,我真的這樣說了?」他抱住自己的胸膛將頭垂在膝蓋之間。「該死!見鬼的梅林!該死!我真是他媽的蠢斃了……」
他低聲反覆咒罵,兩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
Snape雙手用力抓住身上的袍子。他的雙眼幾乎無法對焦,卻仍然嚴厲並且冷淡地盯住對方;牙齒緊咬住下嘴唇內側,口中嚐到鮮血的滋味。很熟悉的味道。
「Snape。」不知道過了多久,Sirius的聲音悠悠響起。「你……你願意陪我聊一下嗎?」他聽起來很煩惱。「坐下吧。」
「有何不可?」Snape說。他四周張望,沒有其他椅子。雖然不想坐在床上,但是他別無選擇。Snape讓自己坐在床邊緣的一點點,僵硬且直挺挺的。
Sirius仍舊低著頭,似乎在猶豫要怎麼開口,一陣子後終於發出聲音。
「昨天,Moony結婚了。跟Tonks。」
「這就是你打算利用麻瓜酒吧買來的不知名毒藥毒死自己的理由?」
「是。不是。」Sirius總算抬起頭,看向Snape的眼神很複雜。「這只是一種……紀念。」
「利用毒死自己紀念Lupin結婚?」Snape說。「他一定很感動。」
Sirius不可置信地盯著對方用力眨眼,要不是目前處於如此羞恥的狀態,他幾乎就要大笑並且嘗試譏諷回去。接著Sirius嘆氣,決定不要與對方爭論。他昨晚的確做了蠢事,酒醉、嗑藥,還說出自己的秘密。
「這只是一種……告別過去的方式。」他說。
「利用自殺?」
「我沒有自殺!」Sirius惱怒地說。
Snape的鼻孔噴氣發出喫笑聲,沒有回應對方。Sirius注意到他的室友臉頰上有兩抹磚紅。Sirius用力深呼吸了幾次,這幾個月發生在兩人之間的互動與筆談,讓他覺得可以跟對方訴說心底的秘密。何況連如此羞恥的夢話都毫無保留地讓Snape聽到,他似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Snape,你不能理解,我……」Sirius誠懇地看著對方,抱著自己的肚子用力推壓,突然覺得胃痛。「我不喜歡女孩。我喜歡同性。」
他用盡所有葛來分多的勇氣說出這個秘密,等待對方刻薄的評論。
Snape的雙眼凝視他,裡面居然沒有嘲弄與諷刺或者是厭惡、嫌惡這些Sirius以為會看到的東西。只是凝視而已。
「只有自以為是的葛來分多才會自認與眾不同。」Snape開口說。
他的聲音低沈,像絲緞一般柔滑,沒有流露任何情感。Sirius覺得手臂的毛孔似乎張開了。他花了一些時間咀嚼對方說的話,與說這些話時的語調。
「你也是。」Sirius說,這不是個疑問句。
聽到這句話的Snape沒有否認,他不再看向對方,而是轉頭觀察房間牆壁上的海報,那都是一些穿著清涼的女孩。他的眼神如此專注好像海報裡藏著什麼黑魔法的秘密。
「那個,假的。」Sirius發覺對方的視線,他解釋。「還有故意惹我的家人生氣。」當他這麼說的時候想起年輕時因為這些海報與家人的對抗,覺得放鬆一些。Sirius從椅子上站起走向外頭。「等一下,我去泡茶。」
Sirius到廚房中找到茶壺跟兩個杯子,放了簡易的紅茶包並沖放熱開水,接著站在餐桌旁再度大聲咒罵自己。Sirius知道樓下的室友必定聽到他的瘋言瘋語。
「再怎麼愚蠢都沒有你昨晚被他聽見的愚蠢。」他對自己說,手掌用力拍擊自己的臉頰直到疼痛。
Sirius回到房間時發現他的室友已經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而當他把茶壺放在桌上時發現相框們都朝下放著。他猜想Snape不喜歡那些照片,也可能是照片裡的人不喜歡Snape。12 Grimmauld Place的屋主站在他的室友旁邊斟滿兩杯茶,拿起其中一杯給對方。
Snape沒有伸手接過,他的表情就好像Sirius提供的是一整盤爆尾釘蝦。Sirius最後決定把杯子留在桌上讓Snape自己動手。他端著屬於自己的那一杯盤腿坐到床鋪上。
「好吧,反正你已經知道我所有最羞恥的事。」Sirius喝一大口紅茶,然後讓自己的舌頭被燙得發紅。他伸出舌像狗一樣吐氣。「讓我一次完成,你再一次評論,這樣可以減少我們雙方互相攻擊的時間。」他說,將茶杯擱在床上。
「昨晚,Moony結婚,跟Tonks家的女孩,我的姪女。簡單的儀式,只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不等對方答應Sirius自顧地說。「儀式簡單卻很熱鬧,我喝了不少。」他用雙手搓揉自己的臉,發現臉上都是鬍渣。「我後來去附近一個麻瓜酒吧,獨自一人。
「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件事了,只是昨天的婚禮,他那麼幸福。」Sirius的聲音突然放低。「我……迷戀過Moony。曾經。很早以前的事情。」他的頭低垂,用力地呼吸。「當然我知道他,他們都是,喜歡女孩。
「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喔,你可以嘲笑我,葛來分多的勇氣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十六歲……我們十六歲……那一年……」說出這件事情讓Sirius花了更多的力氣。
「你打算利用狼人殺死我的那一年。」Snape接續。
Sirius凝視對方,看起來很沮喪。「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並沒有打算殺死你。我只是想--」
「嚇唬我。」
「--嚇唬你。」Sirius同時說。他對Snape眨眨眼睛,露出個不幽默的尷尬笑容。「欸,對。或者我想跟你炫耀我有個狼人朋友。」他聳聳肩。「我才十六歲,很多時候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或者想得到什麼。」
「好像你現在就知道一樣。」Snape乾巴巴地說。
Sirius認真考慮要不要回應對方提供的羞辱。「隨便啦。」他最終說。「總之那件事情,現在回想真是蠢斃了。三個人,三個人受到傷害。」他的聲音低沈得像是囈語。「你、Remus,還有我。」
「你?」Snape挑起眉毛。「你被傷害了什麼?」
Sirius拿起茶杯啜飲手上的飲品。
「朋友之間的信任。」他悲傷地說,低頭盯著杯子看。「唉,我知道,跟你比起來根本是小事。在那之後,我就知道我們-我跟Remus-在那樣的傷害之下,永遠不可能。」他捲起嘴角露出嘲謔的笑容。
「好像我曾經有過機會一樣。他喜歡的是女孩。」Sirius又重複一次。
房間裡沒有人再繼續說話,陽光已經完全照亮棗紅色的床舖。沐浴在日光下的Sirius緊縮身體看起來力氣盡失。
「我不應該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傷害你。」最後,Sirius像是耳語般地說,不敢抬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
他已經做好準備承受Snape即將給予的羞辱。
「我以為說出那三個字事情會簡單一些。」與Sirius猜測的相同,Snape露出讓人熟悉的假笑說著。「當然葛來分多的勇氣通常指的是有勇無謀,對於類似這種簡單到幾乎不用動腦的基本常識反而從來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喔,我忘記了,你根本沒有腦,否則不會做出……」他突然停止,用黑色瞳孔陰沈地瞪視對方。「做出那些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並且事後完全沒有印象的愚蠢無腦衝動行為。」他一口氣說完這些尖銳的詞句。
Sirius奮力抬頭怒瞪Snape,一陣子後整張臉突然脹紅,嘴唇發抖。他舉起茶杯一口飲盡裡頭的東西,接著從床上起身,直逼Snape面前。後者往後退縮。
「是四個字。我很抱歉(I am so sorry)!」他對史萊哲林大聲說。「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他媽的,說出來真是太舒服了。我很抱歉,Severus,我很抱歉。」
Sirius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而坐在椅子上的Snape眉毛都要豎進頭髮裡,似乎正在努力克制不要跟著眼前的小丑起舞。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似乎在微笑,但是雙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解釋的痛苦神情。
Sirius讓自己這樣像瘋子一般地狂笑很久,直到腹側開始疼痛。Sirius按住腰部彎下身體咳嗽。「梅林。你一定覺得我是個瘋子。」他搖搖晃晃地回到床邊坐下並且喘氣。「Black家的人都是瘋子,Sirius Black、Regulus Black、Walburga Black。喔,還有,Bellatrix Black。那個女人是我見過最瘋狂的,我有說過嗎?她居然……」
Sirius沒有繼續,而是停下盯住他的室友。Snape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慘白,像死屍般的沒有表情。他的牙齒緊緊嵌住下唇,雙手緊緊抓住身上的衣服,握緊的拳頭輕輕地顫抖。然後很突然,Snape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冷漠地對住Sirius的。
「我已經聽夠了,失陪。」他轉身困難地離去。
「等一等,Snape。」Sirius高叫著跟上,他很輕易地在房外的迴廊趕上行動不便的男人,站在對方的面前。「如果提起那個女人讓你不舒服,我道歉。」他說。
Snape簡短地點頭,輕輕推開對方。
看到Snape打算離去,Sirius忍不住開口。「你失蹤的兩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要詛咒你跟Black家族綁在一起?」
他的室友轉頭與他對視很久,接著別開臉。Snape的呼吸沈重,胸膛劇烈起伏。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QwQ (Guest) on Chapter 1 Thu 17 Jul 2025 06:20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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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Edited Fri 25 Jul 2025 12:58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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