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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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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7-20
Words:
2,796
Chapters:
1/1
Comments:
3
Kudos: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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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its:
213

【Fight Club】肥皂泡

Summary:

一切如梦幻泡影,只留下你冰冷的尸体。

Work Text:

#内容混乱#

 

泰勒,泰勒德顿。你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就好像这仍然有任何意义一样。或许是有一点的,毕竟这张漂亮的脸仍然躺在自己床边,只是脑后在流血,脑浆涂了满地。这个世界就是不肯放过你,哪怕在精神病院也一样——你偶尔也会期盼玛拉前来拜访的日子,这是你仅有的、能够体会到正常世界的片刻,哪怕对方也只是一个算不上正常的疯子。总比泰勒好,你想,但这里也只有泰勒还能一直陪着你了——安安静静的,毛茸茸的,就像小女孩在睡觉时喜欢抱着的泰迪熊。

不,其实更像企鹅宝宝。企鹅宝宝的尸体。好吧,似乎有些诡异了,你决定放弃这个想法。泰勒的尸体就这样盯着你,一眨不眨,无论换到什么角度都能够看到他的双眼,你简直要怀疑是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哦,是的,你的大脑的确有问题。你摸了摸脸侧的绷带,有些痛,却又如同隔靴搔痒般泛着微妙的麻木,你大概早就失去了对痛觉的精准判断。此刻你又怀念起搏击俱乐部来,也许——也许?你可以在这里也建立起一个——可以吗?

没有了泰勒德顿的你也可以吗?于是你蹲下来问泰勒有什么看法,当然泰勒不会回应,他只会睁着那双漂亮的、浑浊的、迷茫的眼睛,从中透出些许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无辜。但泰勒知道。这一切的结局早就在你脑海中上演过无数遍,只是你在那个夜晚轰烂了自己的脸和泰勒的大脑,而那部分的记忆大抵也像脑浆一样被平稳地抹了一地。你试图摆正泰勒的身体,又在努力到一半的时候被护工架走穿上拘束衣,你大喊泰勒还躺在那里,换来医生无言的一瞥。嘿,你不该说的。

你扭过头,是一个比自己晚进来一些日子的年轻人。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贴在你耳边:他们不属于搏击俱乐部,他们不会懂的。你终于仔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似乎在某些夜晚的疯狂中见过这张毫无特色的脸,也可能只是一个新的幻觉。所以你点点头,继续看向泰勒的尸体。

他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奇怪的角落,或许是清洁工将他搬来搬去,反正泰勒总会四仰八叉地卡在地面和墙面之间的夹角中,有时候倒挂在椅子上,脑浆滴滴答答地流下,像刚刚死去一样新鲜。你总会凑过去擦掉那些黏稠的东西,有时候也会把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往他脑袋后的大洞里塞,眼球也会掉下来,但你不担心,因为泰勒总会完好如初,恢复到你开完枪之后的样子。有时候你想,如果他没有剃掉前刺的发型或许会更好,那样的泰勒更耀眼,即便是尸体也是滚烫的。

 

你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来来往往的各种疯子,大部分都比你疯狂得多。医生说你炸了多栋大楼,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但你知道这都不是你做的——嘿,泰勒还躺在旁边呢!你们可不能因为看不到他就怪在我头上。说句话?泰勒?你晃了晃他的尸体,随即意识到尸体不会再说话,便失望地靠回了椅子,开始数桌上的国际象棋摆件。为什么会有两个黑棋国王?

那是皇后。医生说,你看错了。但你不相信。他在骗你,你知道的,那明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国王,就像你和泰勒一样共生。无论如何,你又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间,一次又一次地吃下成分不明的药物,大脑的混沌并不严重,因为你还是睡不着。天哪,你甚至开始怀念那些互助小组了——至少谎言能够将自己解放,而泰勒的尸体只能解决自己的孤独,或许还有一些性欲。

你知道普通人是不会操一具尸体的,但泰勒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认为你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绝对的处置权,所以你会经常把屌插进他的脑子——至少是本该有脑子的地方。或许是你的疯狂超出了他们的审核标准,又或许只是懒得处理你这个大麻烦,你被安排在少有的单人间里,这意味着你再怎么打飞机都不会有人管你,只有每天早上护工进门来把你带去放风的时候才会听见他们抱怨你射得满墙都是的精液。那又是一段胡说八道,当然了,因为你明明都射在了泰勒的头颅里,连眼球都没有掉出来。嘴里、喉咙里,会冒烟的通道里,但很少在屁股里,你更喜欢没办法在活人身上体验到的事情,泰勒果然是一个完美的东西。

除了没办法一直维持某些姿势以外,泰勒是最好的。虽然你怀念他的笑声和曾经的言语,但你更喜欢现在的他。安静,耐操,前所未有的顺从,并且完全属于你一个人。你可以抱着他说任何想说的话,做任何想做的事,没有人会拦在你和他之间,你们的距离只取决于你。那张只会说反动宣言和蛊惑话语的嘴不会再因为其他人而张开了,他只会为了你的屌而打开,比任何女人的洞都舒服,你是这么觉得的。在精神上的餮足超出了肉体的收获,而你喜欢这种感觉。

你觉得自己都快忘记玛拉的存在,只有护工喊着你的名字将你带去探视室的时候你才会短暂地回过神来。她问你还好吗,她说她要离开了,她说这里对你不好,她说你该和她告别了。你什么都没听见,因为泰勒挂在旁边的窗台上,每一次风吹过他的头都会晃动,你在想那些血会不会染脏某个路人的头,但你没有听见任何人的尖叫,这足以让你感到失望。直到玛拉离开你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你不记得她的瞳色,不记得她的脸,你只记得她曾经和泰勒做爱时的呻吟,或许记住的也并非她的声音。是的,她在你人生最混乱的时候遇见了你。

而你觉得你已经不再需要她的陪伴。

 

你逐渐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没有人再管你:反正你要在这里待到死,除了时常会操一下幻觉里的尸体也不会做出任何危险行为,大家随你去,你也乐得清闲。你的世界只剩下你和泰勒,日复一日的对话逐渐趋同,但是没关系,你知道这没关系,因为泰勒会一直陪着你。他那张漂亮的嘴张张合合,你从脑袋后面操进去,看着玻璃窗倒映他的脸,好像在跟你说话。但他成为了一个倾听者,听你抱怨曾经的人生,听你抱怨过去的种种,听你抱怨泰勒德顿,听你抱怨这个医院,还有未来的一切。你抱怨,他聆听,顺便当你的飞机杯,天哪,世界如此完美:你最好的朋友有着一个最好的洞。

于是你不再想着建立新的搏击俱乐部——是啊,这是你和泰勒的共同作品,现在没有了泰勒陪你,你又何必费心去铸就一个无法和人共享的杰作呢?你想,你可以告诉泰勒你做了什么,但他不会复活,只有眼睛看着你,只有冰冷的皮肤回应你,也有滚烫的内部吞下你,肉体和精神的幸福带你飞上云端冲出高潮,精液射在他脸上,射在他的衣服上,很快干涸成分不清是花纹还是体液的痕迹,他温和地看着你,带着点讥讽: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当然。你点头,坦荡又自然。想操泰勒德顿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早在搏击俱乐部里你就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当泰勒流血,当泰勒微笑,所有人的裤裆都变得鼓鼓囊囊。全世界都会轻松地爱上泰勒德顿,就像你自己一样。他的腰线,他的胸肌,他的脸,含着鲜血放声大笑,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猎物。所以你吻上他的嘴,冰凉又滚烫,只是触感像一个肥皂泡。啵的一声,泡泡碎了,泰勒德顿也碎成一片一片,淌得满地都是。

你不想把他捡起来,所以你把他拢了起来,变成一滩肉泥制成的软床。你躺在泰勒德顿制成的床里,像被他拥抱一样幸福。你想起在那间破房子里的时候,在其他人到来之前的那段日子,只有你和泰勒,没有别人,整个夜空都只会为了你们燃烧。摔碎的酒瓶,飞出的龋齿,血液与汗水浸透停车场的地面,你们一起大笑,把高尔夫球砸向某辆甲壳虫的挡风玻璃,然后在草地上莫名地打起来,直到精疲力尽,躺在泥泞中喘气,感受到久违的困意。

你的确困了。并非药物,也并非谎言。只是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一个炸碎的尸体,你把鼻子埋在他的肉块里,希望这份头晕目眩是泰勒给你的礼物。你仍然深爱他。他也同样爱你。他永远不会辜负你,即便是死亡,也会是由他给你带来。你不知道哪里才是窗外,但你听到警报声,还有护工飞奔而来的脚步声——不,你抱紧了手中的肉块。这次不能让他们把泰勒扫走,你想,这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你们紧密地拥抱,好像回到了同一具躯壳里。

于是你将他抱得更紧,力道几乎要把自己挤碎。
哦,好吧。泡泡被你戳破了。

一切如梦幻泡影,只留下你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