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1.
Jensen Ackles很快就锁定了今晚的目标。夜已经到了好孩子们应该上床睡觉的钟点,他却刚刚开始今天的工作。也许在其他地方夜晚是安静闲适或者富有诗意的,但在这里,夜色注定暧昧精致,并且充满陷阱。
夜店的光线故意调成容易让人心痒和产生醉意的昏暗,Jensen坐在桌边,他的年纪看起来处于出现在这种场合有点过于年轻的程度,他确实刚过法定饮酒年龄不久,绿色的眼睛和对于男人来说长得不像话的睫毛让他在灯光下看起来就是一个纯真又漂亮的男孩,再加上柔顺的头发和红润的嘴唇,他无疑是夜店里能够引人注目的金发尤物。
他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玩的,这是他的工作场所。外表、聊天技巧和酒量是Jensen赚钱的本事,他并非普通客人——他需要装成普通客人去搭讪别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办法让别人来搭讪他——在夜店里想要进行搭讪,有什么方法是比买上一杯酒更好的呢?想要在Jensen这样好看的年轻人面前出出风头,让他露出一个崇拜的微笑,就需要一杯价格不菲的酒。
如果Jensen喝完一杯之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你,意犹未尽地说这杯酒真的很好喝,他还想再喝一杯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忍心拒绝?也许换了其他人,说这种话多少会显得刻意和市侩,但Jensen很年轻,眼神又纯洁无辜,给他买酒让他高兴是一件很有情绪价值的事情。
光给Jensen买酒还不够,买单者自己也要喝上几杯,这个夜晚才算够味。Jensen能让夜店的营业额保持在一个不错的数字,这些酒的价钱也有一部分会落入他的口袋,这就是他的工作:在夜店里做一名“酒托”。
这份差事还算适合他,Jensen的酒量非常好,也蛮喜欢喝酒,就算有人心怀不轨地想灌醉他把他带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过。他没上大学,就靠这样的方式攒些钱,他对此还算有些心得,做这份工作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是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和优势,第二就是选择好合适的目标。
他今晚看上的目标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对方刚走进夜店时Jensen就注意到他了,那是一个年龄比他大上不少的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鞋子也很干净,打扮体面,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扳指,上面镶嵌的那颗祖母绿宝石的颜色纯正、饱和又浓郁,怎么看都是真货。他和气氛嘈杂又有点疯狂的夜店稍显格格不入,Jensen觉得对方搞不好是那种家里墙上会挂着祖辈油画的有钱人,对于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只是买几杯酒的钱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好吧,他承认,有钱只是一个方面。男人的外表也是Jensen喜欢的类型,英俊、个子很高、身材又好,脸上修剪得当的胡须让他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就连他脸上的那颗痣Jensen都挺喜欢。反正都要喝酒,和自己的菜喝当然更好,要是和他喝上几杯,既有钱落袋又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Jensen能赚两次。
不过要拿下优质的目标,还是用上一点手段比较保险。
“嗨,Chris,你不是说想看看我是怎么工作的吗?”他拍了一下身旁坐着的朋友,今天Chris来“打扰”他的工作,原本Jensen打算休息一个晚上,就和Chris一起随便喝点什么,但他现在改主意了。
“你怎么突然又要工作了?”Chris放下了杯子。
Jensen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因为我擅于抓住机会。”
Chris顺着Jensen的目光看过去。他和Jensen认识不是一天两天,马上懂了Jensen的意思:“嗯哼,你想怎么做?”
Jensen低声对同伴说了自己的计划。“老套但应该有效。”Chris评价道,“成功的话你得分我一点,我可是冒着风险帮你的。”
“给你百分之三十。够大方了吧?之后要喝酒的还是我。”
“行,成交。”
***
Jensen穿过舞池,来到了男人旁边。他坐的位置是吧台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身边的那个位子空着,这给了Jensen绝佳的机会。
“先生,我能坐这里吗?拜托了,一会儿就好,”Jensen不等男人回答就坐了下来,语气很快,通常人们都会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感到好奇,趁着对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Jensen接着说,“有个人一直缠着我,我甩不掉他……”
停顿恰到好处,Chris适时地从Jensen身后出现,将一只手放到了Jensen的肩膀上,用一种听起来就有点烦人的口吻说:“怎么了,你不是说已经约了伴吗?你的伴在哪?”
Jensen的表情僵了一下,Chris俯下身,靠近他的脸:“你不是骗我的吧?那可就不是只喝两杯酒就能完事儿的了。”
“我的伴就在这里,你是不是没长眼睛?”Jensen突然伸手,扶上男人的手臂,“你再待在这里就不太礼貌了。”
他对着男人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这种眼神他用过很多次,他知道要怎么看对方才最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男人没动胳膊,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看起来不太像。”Chris换了个对象继续挑衅,“你怎么不出声,你真的是他的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把他让给我好了。”
不得不说,Chris演起混蛋来确实还挺惹人讨厌。男人晃了晃酒杯,球形冰块在杯子里撞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他慢慢地开口,脸上没有笑容:“我以为你会听他的话。看来你的耳朵也不太好。”
可能是由于刚喝了一口冰酒,他的嗓音有些哑。男人把酒杯放回吧台,杯底和桌面接触的声音并不大,但Chris还是直起了身体。
“你还要待在这里吗?”他站起身,这时Jensen才实际地感受到对方到底有多高,男人的身高恐怕接近两米,甚至在Jensen面前投下了一小块阴影。
Jensen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是不太和善,因为Chris脸上的颜色不太好看。
“呃……不必了,谢谢。”Chris忽然变得有礼貌起来,他马上将手从Jensen的肩膀上放下,“他是你的伴,玩得开心。”
看着Chris溜走的背影,Jensen知道刚才不是他的演技太好——虽然说一个搭讪失败者差不多就是他那样,以Jensen对他的了解,他至少有三成是真的有点害怕。这出戏唱得挺不错,而且Chris的确冒了风险,Jensen决定下次见面时多给他百分之五。
现在该他做剩下的事情了。
“非常感谢你,先生。”Jensen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要不是你帮忙,我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这种套路是挺老了,但经典套路总是有它能成为经典的道理。在夜店这种地方,喝过酒就不守规矩的混蛋肯定比其他地方要多,Jensen长着这张脸蛋,受到骚扰很正常,也就是说“对方替他解了围”这样的认识方式也没有那么奇怪。
“我刚才不知道能找谁,看到你坐在这里,觉得他可能会知难而退。”Jensen又补充道,他把“巧合”变成了“计划”,这样显得更加顺理成章,“毕竟看到我有你这样的伴,他肯定知道我不会再和任何别人喝酒的。希望我没有给你添太多的麻烦。”
再说他说的话有一半也是真的,面前的男人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没有。我很高兴能帮到你。”男人坐回吧台,对他笑了一下,和刚才赶走Chris时显得像是两个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叫Jensen Ackles,要不让我请你喝一杯吧?作为你帮我的感谢。”
想要有收获,首先就得付出,一旦和Jensen Ackles开始喝酒,一杯肯定是不够的。
“Jared Padalecki。”Jensen很顺利地得到了对方的名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不过还是由我来请你喝酒吧,这样你就不算对他说谎了,不是吗?”
***
今天应该是Jensen的幸运日。他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目标如他所计划的那样为他买酒,Padalecki很有品味,出手也阔绰,他为Jensen点了一杯度数不高但价格不便宜的鸡尾酒,比这烈上几倍的Jensen都能喝,喝它就和喝水差不多。
“我的朋友今天爽约了,我没办法才落了单。你是为什么一个人来玩呢,Padalecki先生?”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就是从对方身上下手。Jensen边问边喝酒,故意将酒液在嘴唇上抿开,让它看起来更加红润。
“我喜欢这里的酒。”Padalecki说。他杯子里的威士忌还剩下小半杯,这位Padalecki先生喝得不算多,不过Jensen知道,威士忌是需要品的。
“你喜欢的是什么酒?”Jensen跃跃欲试,他的鸡尾酒已经见底了,杯底还剩下装饰用的水果片。Padalecki好像没有觉得他喝得太快,直接抬手让酒保拿来酒单,没有正面回答:“你再点一杯喜欢的吧。”
Jensen对夜店的酒单了如指掌,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点了一杯和刚才的鸡尾酒同等价位的。他点得很合适,既能让他得到的分成增加,又不会太过分。
要做这份工作,只会喝当然不够,搭完讪一定要找话题接着聊下去,这样他才能让目标为他买酒,聊的越多,点的酒就越多。Jensen从上周末的球赛聊到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Padalecki就在旁边看着他,偶尔搭两句腔,但他每次都能说到Jensen的点上。
除此之外,男人只是笑着看Jensen喝酒,空了就再给Jensen点上一杯,他自己不太喝,那杯威士忌在杯底还剩下薄薄的一层。到了后来,Jensen几乎都忘了他聊天的目的是要多喝酒,他开始单纯地觉得,和对方聊天真的很开心。
就算是对于他来说,今天喝得也有点多了,红晕爬上他的脸颊,要装醉也说得过去。当然,他脑袋还有八分是清醒的,除了聊天之外,Jensen Ackles调情的技巧也不错……有时候光聊天不够让目标点更多的酒,有谁会不喜欢和喝多了的漂亮男孩说几句调情的话?Jensen从不和目标产生太过分的接触,他对于把握调情的程度很有一套,既能哄目标开心,又不会太过明显。
他今晚赚得够多了。也许他就是想和男人调调情而已。
“你喜欢的就是这杯威士忌,对吗,Padalecki先生?”Jensen推开自己面前又喝空了的杯子,伸手去拿Padalecki手上的酒杯。对方松开手,酒杯到了Jensen的手上。
“我也想试试……”他摇摇手上的东西,用杯沿碰上自己的嘴唇,位置刚好是刚才Padalecki喝过的地方。
间接的接触比实际上的要更暧昧一些。Jensen仰头喝完底部那一小层酒,眼睛变得更湿,好像真的喝醉了。
他靠近男人,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上,再用下巴垫着自己的手背,在对方耳边说:“这杯真的很好喝。我也喜欢。”
2.
“哇,你那天赚得真是不少。”Chris看着Jensen给他递过来的钞票,“这是百分之三十?”
“多给你一点不好吗?不要就还给我。”Jensen咬了一口手上的热狗,他和Chris坐在街边的热狗摊吃午饭,他每次遇到好事就会吃这个,今天的热狗有点辣,因为他的习惯是碰到越好的事就在热狗里放越多的辣酱。
“谁说我不要?我应得的,”Chris一把将钱拿了过来,“你是不知道那天有多吓人。”
“怎么吓人了?他又没有要打你。”
“他是没有,但我觉得他会叫人把我封进水泥,然后丢进海里。”
“怎么可能?Padalecki先生人不错。”
“‘Padalecki先生’?”Chirs故意学了一句Jensen的语气,“这么说你已经搞到他的名字了。”
老板为他们端上饮料,打断了Chris的调侃。Jensen拿起饮料杯,将可乐吸得稀里哗啦响,他眼前浮现出男人的脸,在心里承认他确实对对方有点感兴趣。
他当然没有把“工作”的细节告诉Chris。喝完酒后Padalecki结了账,Jensen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也从不会给目标留电话,在夜店里的邂逅就应该只留在午夜,但他头一回有了想再一次遇到某个特定目标的想法。
***
他也是头一回在工作时间里心不在焉。
Jensen今晚和平时一样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杯有些无趣的酒。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积极寻找目标,甚至在有人主动来和他搭讪时也兴趣缺缺地拒绝了。
不太具有挑战性。Jensen总结道,反正他们也没有Padalecki先生那么有钱,可以一口气给自己点那么多酒。
也许是他真的想了Padalecki太多次,就在他准备收工时,他竟然看见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Jensen在位置上坐直了,他看到Padalecki和夜店老板Robert打了招呼,然后站在吧台边,开始和Robert聊起了什么。
好机会。难得遇到的优质目标就应该多发展发展,Jensen抬起桌上的酒,挤过人群,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时机非常重要,上一次他和Padalecki相处得不错,这回他要给对方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才行。
Robert又说了几句,稍微侧了侧身,这是谈话即将结束的前兆,Jensen马上从人群里出来,向男人走了过去。
在Padalecki刚好转身的那一刻,Jensen掐准时间,拿着酒杯迎了上去,身后的人群给他帮了忙,他被身后的人往前一推,结结实实地撞到了男人身上。
酒杯向他这边一斜,剩下的半杯酒全部倒向Jensen自己,他觉得胸前一凉——很好,位置非常完美。
“Ackles?”对方看到他好像有点吃惊,随后又马上看到他胸前的酒渍,从吧台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取走了他手上的酒杯,“你没事吧?”
男人记得他的名字,证明那天的计划很成功。Jensen接过纸巾,故意没有马上开始擦拭自己的胸口。他今天穿着一件薄衬衫,湿掉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胸部,刚好能透出一点乳头的粉色,在夜店的灯光下又看不太清楚,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Padalecki先生!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你。抱歉,刚才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没看到……”他扯着衬衫下摆,衬衫贴得更紧,那一点粉色又扩大了一些,Jensen用纸巾擦拭胸口,胸前的光景若隐若现,带着一点不清不楚的诱惑。
这算是一种勾引人的方式,Jensen只是以前都没有用过,其实这种手段也不算新鲜了,但配上他漂亮的眼睛和单纯又带着歉意的表情,就算有人能看出他是出于故意,也会原谅他的。
年轻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特权。
“你不用道歉,是我没有注意。你身上湿着,站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卡座里坐吧。”Padalecki很绅士,把自己的休闲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到Jensen身上,“又或者你想要回家换衣服?我可以……”
“不用,Padalecki先生。它马上就会干了,我更愿意留下来。”
他不用说得太清楚。Padalecki的目光好像在他身上定了两秒钟,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男人转身用手指敲了敲吧台,招呼Robert给他们上酒,带着Jensen坐进了最近的卡座。
侍者很快就抬着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有一整瓶酒,还有两个酒杯。Jensen认出这是一瓶很贵的酒,属于平时不太会有人开的那种,一杯就已经够贵了,对方竟然一点就点了整整一瓶。
“你的酒洒了,应该我赔你。”Padalecki说,让侍者替他们倒了头两杯,“除了威士忌,这家店还有其他不错的酒。”
他自己的那杯只有三分之一,而Jensen的那杯几乎都满了。
Jensen拿起酒杯,酒液入口醇厚,没什么酒精感,贵大概真的有贵的道理,这和他以前喝过的东西都不一样。
“我还没喝过那么好喝的!”这句话倒是真的,Jensen阅酒无数,在工作中也和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目标打过交道,可是——这杯酒和Jared Padalecki都是不太一样的。
“那就好。”男人只是品了一口,眼睛一直看着Jensen,仿佛比起品尝杯里的美酒,还是看Jensen喝酒要更加有趣。
没什么酒精感的酒很好入口,Jensen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整杯。贵价的酒总是有附加服务,侍者要再上来倒酒,被Padalecki抬手拒绝,给了对方小费,让侍者去了别处。
而他自己拿起酒瓶,给Jensen又倒了一杯。
“你不喝吗,Padalecki先生?”Jensen问,他总觉得自己全喝了会不太好。
“这是为你点的,”Padalecki只是笑着看着他,“要是你喜欢的话,可以都喝掉。”
这瓶酒已经打开卖掉了,无论是存着还是喝完,账单都会一分不少地算,Robert也会把Jensen应该得到的份额付给他。也就是说,和他平时的工作内容不同,他不需要非得喝掉它才能赚到钱,就算他接下来一点也不喝,今天也能够赚上不少了。
嗯,可他想喝。他还是觉得喝完比较好,不会让Padalecki先生白花钱。
Jensen不太记得接下来和Padalecki聊了些什么,这不多见,也许这说明他的心情的确很放松,他不用刻意选择聊天的话题,刻意动用他的“技巧”,他记不住他们聊的话题也能非常开心,就像他和Chris那样的朋友聊天,也常常聊完了都不知道到底聊了些什么东西。
Jensen Ackles很难醉,这毕竟是他吃饭的本领,可高级的酒太容易顺着喉咙往下滑,他喝了好几杯,酒气现在才有点上涌,Jensen知道自己大概有了三分醉意,对于身体状况的把握也是他能够做这一行的前提。
“谢谢你今晚又请我喝酒,先生。”醉意是最好的借口,在这种气氛下,Jensen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他虽然年轻,但撩人的本事是经过锻炼的,一开始Jared Padalecki只是一个让他感兴趣的目标,现在他对对方的兴趣更深了些,再说了,这份工作又没有工会,谁说他不能只是因为自己感兴趣而和Padalecki调情?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你请我喝了那么好的酒。”
他用舌尖舔了一小圈嘴唇,往Padalecki那边挪了挪身体。这确实有点露骨了,Jensen觉得男人很有魅力,就算对方提出有那么一点过分的要求,他可能都会答应。
“你是想给我提供一些特殊服务吗, Ackles?”
会到夜店玩的人当然也很上道,Padalecki不太可能是听不懂暗示的三好先生,Jensen从没对目标有过那么直白的举动,如果能吃到他喜欢的菜,他也不介意今晚成为一个例外。
“你想的话……”
Jensen从低处抬眼往向Padalecki。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时候会很好看。
***
“可以。”
他得到了一句回答。
Padalecki抬起酒杯,当着Jensen的面喝了一口。Jensen喜欢对方喝酒的样子,他的心跳在灯光和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发热,男人的喉结一动,咽下酒液,接着放下杯子,另一只手轻轻摸上Jensen的脸颊——再按住他的后脑,将他按向了自己这边。
像是有谁拿烟头在Jensen的心尖烫了一下,他的脑子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Jensen不是没有接过吻,他的脸蛋确实够用,很多女孩子愿意亲他,他总是占着主导地位,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成年人之间的“吻”。
对方的手从后脑划到下颚,稍微一用力就捏开了他的嘴巴。Jensen先是尝到了一股酒的味道,这很奇怪,他今晚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明明相比之下这股酒味非常轻也非常淡,可他就是能感受得出来。
“唔、唔……”
有小半口酒被渡进了他的口腔,Jensen条件反射地将它喝了下去。刚才Padalecki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此刻与Jensen分享,这是比单纯的亲吻更加亲密的举动,酒精是接触的引子,带着暧昧一路下滑,就这么一点点的酒精仿佛比他前面喝掉的所有都还要醉人,Jensen的脸完全红透了,连脖子也是,他从未真正喝醉过,但就在此刻,他觉得自己确实醉得厉害,除了这个吻别的其他什么也想不了。
夜店很嘈杂、很热闹,卡座的角落没有太多人会在意,他们躲在阴影里专心地接吻,好像其他事物都已经被隔开,Jensen被吻得有点缺氧,他不知何时被男人拉上了膝盖,整个人坐到对方的大腿上,被他抱在怀里,只有还在不断加深的吻是呼吸的唯一途径。
Padalecki的技术太好了,舌尖逗弄着他的上颚,Jensen的血液好像不听使唤,全都聚集到了心脏的位置,再全部化为震耳欲聋的心跳。他的身上还穿着Padalecki的外套,这让他像是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了男人的手心里,Jensen的回应可能有点幼稚,男人轻啄他的嘴唇,像是最后再品尝一口甜点,然后放开了他。
即使如此,两人的距离还是非常近。Padalecki用大拇指的指腹抹过他微张的嘴唇,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亲吻,那里红得就像是擦过口红,再被对方的手指一路抹开,留下一些欲盖弥彰的痕迹。
Jensen眼里的绿色因为些微的窒息感而变得迷离湿润,就连睫毛上也粘着水气,男人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好了,我确实收到你的特殊服务了。”
Jensen一时间还无法做出反应。Padalecki又靠近他,他们的嘴唇再次贴到一起,这次的触碰很浅,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温热的嘴唇这次最终亲吻的是他的耳垂。
又低又轻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朵。
“我很满意,Jen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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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同时也是危险的征兆。
Jensen最近就对一件事情感到非常好奇。准确地说,是对一个人感到非常好奇。
他打算工作,却有点提不起兴致,只是坐在吧台边喝白开水。在工作场所这样的表现可不太好,不过他前两回已经赚了不少钱,就算消极怠工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你最近的出勤天数是不是太多了,Jensen?”Robert在吧台里边擦酒杯边问他,“工作不用那么努力,而且你知道,前两次为你点那么贵的酒的人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Robert是一个好老板,给了Jensen工作,从不拖欠他应得的那份钱,Jensen刚来的时候还帮他做了租房担保。但不会有哪个老板嫌赚钱多的,他了解Jensen的酒量,Jensen就只是来夜店工作的次数太多了,并且是在遇到了某个人之后才变成了这样。
“你是说Padalecki先生,对吧?你认识他吗?”都说好奇心害死猫,Jensen现在好像有点这个意思,“Robert,那天我看到你和他说话了。”
“眼睛倒是挺尖的。”Robert没回答他,“你这几天都是在等他?别等了,你还是把他当作一个意外比较好。”
Jensen扒拉了一下酒杯,他明白Robert想要提醒他,他就是不知为何……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的吻。一想到那个吻和Padalecki在他耳边说的话,Jensen的脸又有些发烫——他连喝一晚上的酒都能脸不红心不跳,而且又不是没和别人亲过嘴,一个吻为什么会比十杯酒还厉害?
那天的特殊服务结束之后Padalecki就离开了夜店,Jensen可能是有点微妙地不甘心,以前明明都是别人对他念念不忘的。
“那我收工吧。”Jensen一杯都没喝,他觉得那个人今天也不会来了,干脆回家打游戏也比坐在这里无聊好。
“回去好好休息几天,”Robert把他面前装着白开水的杯子收走,“下次来你可以选一个新的目标。”
Jensen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他摆摆手,和Robert打过招呼,走出夜店,夜晚的凉风给他的脸颊降了温,又马上给他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他看到Jared Padalecki从路边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明显是打算要去夜店。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惊喜,在原地呆了一秒,男人看到Jensen站在夜店门口,直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Jensen,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Padalecki叫的是他的名字,Jensen不是不喜欢,他们亲都亲过了,叫名字也算是正常……吧?他想起对方在他耳边叫出这两个音节的音调,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叫Padalecki的名字?但男人算是店里的顾客,年龄又比他大许多……
“Jensen?”Padalecki问他,“怎么样,你想去吗?”
再次听到对方叫自己,Jensen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不小心走神了:“呃……什么?”
看到他的样子,Padalecki好像觉得有点好笑:“我问你想不想去别的地方喝一杯,那地方比较特殊,我想带个伴去。那里有不错的酒。”
“我在听——嗯——我要去!”Jensen赶紧回答,咳嗽了两声,想要掩饰前一秒的心不在焉。他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刚才对方说的是哪里“比较特殊”,反正都是喝酒,他擅长这个。
Jensen在脑子里过了一遍Robert的建议——“回家”和“把Jared Padalecki当作一个意外”——但他就是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抑制住对Padalecki的在意。他坐进Padalecki的副驾驶,这辆车应该挺贵的,不过不怎么惹眼,副驾驶的挡风玻璃前粘着一个可爱的摇头小狗的摆件,第一眼看上去和深色的内饰在配色上有点不搭,但看多了又觉得挺顺眼的。
“Padalecki先生,你去夜店是想去找伴吗?”Jensen系好安全带,伸手拨了拨小狗摆件的头,让它在车里左摇右摇,“我是不是差点就错过机会了?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邀请谁去呢?”
夜晚的光线很暗,在这种时候,Jensen的绿眼睛就会显得更亮。这个问句说是玩笑更像是调情,说是调情又没有那么暧昧,Jensen以前就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再配上他纯洁无辜的眼神来钓目标的,他总能如愿以偿地再得到一杯酒。
Jensen从不去别的地方喝酒,更不会和谁出去喝,他喝东西是要赚钱的,他在其他店里喝掉的酒可没有人会给他分成,这是他第一次和朋友之外的人一起去别的酒吧。他就是想知道Jared Padalecki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记着那个“特殊服务”,他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有忘掉。
“我就是去找你的。我能在门口遇见你,就说明今晚你注定是我的伴,”Padalecki发动车子,“我就稍微感谢一下上帝吧。”
“为什么是我?”Jensen又忍不住问,“就算没有遇上我,店里肯定也有别人愿意和你一起去。”
“那天我帮你解了围,赶走了烦人的家伙,你也应该再陪我喝几杯,不是吗?”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Jensen有一点点心虚,只有一点点。他和Chris是一起给Padalecki下了个套,第二次和对方再见面也算是个套……Jensen想了想,又收起自己的心虚:反正今晚真的是偶遇,又不用工作,就当作是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
***
Padalecki要带他去的地方有些远,Jensen在车上听了一路喜欢的歌,还和Padalecki聊了一部中意的老电影,在这半小时内他得出了两个结论——他很喜欢这套车载音响,还有他和Padalecki先生在挑选电影的口味上还挺合得来的。
他们已经离开了主城区,这家店不是最热闹街区里那些堆满人的吵闹酒吧,附近很安静,也没有别的店,越是这种安静的地方肯定就越高级,别说廉价的啤酒了,里面恐怕甚至不会提供价格只是一般贵的酒。比起酒吧,它应该更像高级酒廊,会员制的那种,是真正的有钱人们才会来的地方。
“这地方不穿高级西装可以进去吗?”Jensen看着Padalecki把车钥匙给了门口的门童,他本来还在想Padalecki先生喝了酒那车怎么办,看来就算接下来他们多喝了几杯也不用担心车子没人管了。
“没关系,我穿着牛仔裤和拖鞋也进去过。”Padalecki说,Jensen眼睛看着天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他能想像出对方穿着高级西装的样子,嗯,成熟帅气,但是穿着牛仔裤和拖鞋的话……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Padalecki转过来看着他,他又马上清了清嗓子,调整好了表情:“怎么了,Padalecki先生?”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
不是没有人夸过Jensen好看,他知道自己有张不赖的脸蛋,也利用过自己的外表,以前他那些目标们喝多了后没少夸Jensen漂亮。他习惯了夜店里带着醉意的夸赞,Jensen在工作时的笑总是带着一点别的目的,甚至时机和弧度都经过设计,得到喜爱也是情理之中,因为那就是他的计划。
Jensen都记不清刚才他是怎么笑的,大概还挺傻。他对在夜店里的调情信手拈来,却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Padalecki。
“这里有什么好喝的?”他只好赶紧问,跟着男人来到入口处,等待在那里的门童为他们打开了门。
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今晚要喝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想喝什么都可以,但进去以后你要听我的话,好吗,Jensen?”
Padalecki的表情变得很认真,他用的是询问句,不过Jensen觉得自己最好不要拒绝。
“好的。”
没关系,他的直觉告诉他,Padalecki先生可以相信。
***
在这之前Jensen从没去过高级酒廊,他不清楚高级酒廊该是什么样,他觉得至少得有一个大厅和吧台,这样才能有喝东西和聊天的地方,但这里什么都没有,门后就只有一条走廊。
进门之后有侍者为他们带路,侍者倒是比他穿戴得还整齐,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一扇房门前。
没有大厅,只有单独的房间,这不是为喝酒放松或者搭讪聊天准备的地方,它根本就不提供公共的、可以社交的场所,里面大概更适合进行密谈。这可能就是他走神时Padalecki先生提过的“特殊之处”,Jensen倒是不害怕,只不过他的好奇心又加深了——Padalecki先生为什么带他来这儿?
侍者打开门,房间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他穿着花衬衫,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像是墨西哥裔,他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人背着手站得笔直,与其说他是坐着那个人的“伴”,不如说是保镖。
小胡子热情地站起来,开口说了一句西语,以Jensen几乎没有的西语水平来看,这好像是一句问候。
Padalecki用西语回了他一句,然后用英语对Jensen说:“这是Salamanca先生。我来和他谈点生意,今天的酒他买单。”
“你好,Salamanca先生。”Jensen表现得很乖,这是Padalecki先生的合作伙伴,他谈的应该都是大生意,所以出手才那么大方——他有点懂了,今天自己大概是被带来当门面还有喝酒的,这是他的领域,他不能给Padalecki先生丢脸。
“你从哪里找来的那么漂亮的小朋友?还真是不能小看你,Padalecki。”Salamanca用英语调侃,回到座位上,对着Jensen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酒单就在桌上,想喝什么就点什么,年轻人。”
Jensen挨着Padalecki,坐到了小胡子对面。他拿起酒单,上面都没写价格,酒名也看不太懂,他转过头问Padalecki:“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对。Salamanca先生专程到北边我的地方来和我做生意,一两瓶酒不会让他破产的。”
Jensen指了两瓶酒给一直等在旁边的侍者,他不知道价格,但是用法语写的酒肯定都不会便宜。
侍者记下Jensen的点单,退出房间,替他们关好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了四个人,Salamanca靠着沙发,对着他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人勾了勾手指,那个人走上前,Salamanca拨开他的外套,从他腰间的枪套里取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枪被放到桌上,像是一个提醒。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Salamanca说。
4.
Jensen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慌张。他看了看Padalecki,男人的神情一如往常,手扶上Jensen的肩膀,眼神稍微点了一下桌上的枪:“没关系,枪这样横着放在桌上没什么威胁。横放的枪刚拿起来时枪口必定打横,开枪的话弹出的弹壳会跳到开枪者脸上,这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要是先调整枪口方向,那开枪时机就会慢大概一秒左右,在实战中先举枪的优势就没有了,还会露出破绽。”他向Jensen解释完,又看向Salamanca,“你说是吧,Salamanca先生?”
小胡子面无表情,房间内的空气稍微有些紧张。Jensen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详细,Padalecki先生?”
“电视剧里看来的。”Padalecki笑着回答他,“有时候看电视剧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没错!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你们美国人。”Salamanca摊开手,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这时侍者敲了敲门,得到Salamanca的同意后把Jensen点的酒拿了进来,同时还为他们抬上了四支酒杯。
斟满第一杯酒后,侍者再次退了出去。Salamanca先拿起酒杯对着Padalecki敬了敬,再一口气喝掉了一半:“这酒还挺甜的……很适合谈生意的时候喝。让你带来的小朋友慢慢品尝吧,我想我们应该开始聊聊生意了。”
***
Jensen点的酒确实入口挺甜,他只是随便挑着法语名字选的,没想到那么合自己的胃口。
Padalecki和Salamanca开始谈生意后一直说的是西语,Jensen一个字都听不懂,他不如帮Padalecki先生多喝两杯。小胡子带来的保镖完全没喝,Jensen可不打算收敛,那把左轮手枪还放在桌子上,他不想让对面认为他是被吓住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枪。再说有Padalecki先生在,不会出问题的。
其实Jensen的注意力都没怎么放在枪上。他和Padalecki先生靠得太近了……扶着他肩膀的手滑到了他的腰侧,隔着衣服若有若无地抚弄,几乎是把他搂在了怀里。这是非常亲密的举动,Padalecki先生没藏着,Salamanca肯定注意到了,但Jensen觉得他非但不介意,还和Padalecki先生聊得更好了点。
环着他的男人西语说得非常流利——不仅仅是流利,发音的音调还很性感迷人,有几次他们离得太近,Padalecki先生几乎就是贴在他耳边说的,像是想要亲他,但说话时看的又是对面,Jensen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的腰被摸得发软,呼吸也变得不怎么稳,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还好酒精带来的红晕能够给他发红的脸颊和耳朵打掩护,他的表现还不至于太明显。
Padalecki依然喝得很少,两瓶酒倒有一大半是进了Jensen一个人的肚子。男人最后说了一句什么,抬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偏过头,轻轻地吻了吻Jensen的脖子。
这个吻非常自然和亲昵,当然也很暧昧,Jensen的脑子差点没有转过来,过了一秒才觉得有一股被电击了一下的触感窜进他的胸口。Padalecki的嘴唇顺着脖颈缓缓上移,在他的耳垂处稍作停留。
“喝完了吗?”这句换回了英语。
“喝完、喝完了。”Jensen短短地结巴了一下,该死,这在他身上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只是……不小心就想起了那天在夜店里的吻。这一次的接触有一种隐晦又难以说清的极致亲密,甚至稍稍带着一点情欲,但又绝不过分和下流,说是酒后和小情人的一点点调情大概最恰如其分。
这不算什么,还没有那天他暗示可以给Padalecki先生“特殊服务”来得直白,但Jensen的心跳得比那天还要快。
“Salamanca先生说想和我们玩俄罗斯轮盘。就用桌上那把左轮,你觉得呢?”
“俄罗斯轮盘?”Jensen重复了一遍,是那种拿子弹在枪膛哪个位置的随机概率来赌命的游戏吗?难道他们的生意聊崩了?
Padalecki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继续说:“我们聊得很好,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就是玩个游戏而已。”
“喝酒就是要玩游戏嘛!”Salamanca也换回了英语,“Padalecki先生带在身边的伴,应该不会玩不起吧?”
他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保镖递了一个眼色,一直像雕塑一般站着的人走上前,拿起桌上的左轮,打开旋转转轮,拨了两圈之后,又将转轮关了起来。
“我们先来。”
Salamanca刚说完这句,拿着枪的保镖就将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手指一动,扣动了板机。
一切发生得太快,Jensen还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在很轻的“嗒”一声过后,保镖又安静地放下了枪。是空发,他的脑袋还好好的在他的脖子上。
他把枪放回桌面,朝Padalecki这边推了过来。
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次Padalecki拿起了左轮,又把它放到Jensen手里,拉着他的手,让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来对我开枪。”男人对Jensen说,“只要扣板机就行了,很简单的。”
“Padalecki先生……”
“Salamanca先生等着呢,别让他失望。”
Jensen的手被紧紧握着,他感到Padalecki先生的手指在安抚地抚摸他的手背,像是在叫他放心。对方让他那么做,一定不会没有准备。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游戏是怎么回事——枪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
“来,开枪吧。”男人放下手,让Jensen一个人拿着枪。
如果子弹在下一发的枪膛里,那Padalecki的命此时就在Jensen的手中,Jensen一开枪他就会脑袋开花。
Jensen吸了一口气,猛地扣下了板机。
还是非常轻微的“咔嗒”声,这一发依然是空弹,Padalecki连表情都没有动,倒是Jensen的手心稍微出了点汗。
“这么说又轮到我了。”Salamanca看起来很开心,直接起身从Jensen手里接过了枪,他看也不看,对准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就按下了扳机。
“砰!”
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都大,Jensen的心本能地跟着颤了一下,这一次不是空弹了,Salamanca的脑袋——边,确实开了花。
一束假花从枪口冒出,旁边还有些彩带,小胡子笑得很大声,把枪口里的花拔了出来:“怎么样,节目效果不错吧?我喜欢拿这个当喝酒的余兴项目。这把魔术枪是我找人定制的,外型和手感都以假乱真,Padalecki先生是怎么看出它是假的?”
“我没看出来啊。”Padalecki似真似假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
他又在Jensen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事实证明,我的运气确实不错,对吧?”
***
这场酒喝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也太刺激,Jensen迫不及待地想和Chris显摆,当然,他会忽略掉Padalecki先生是怎么亲他的这种细节。
Padalecki带着他离开了酒廊,刚到门口,门童就已经把车开了出来,车稳稳地停在空地上等他们,男人替他打开车门,接着坐进了驾驶室。
“我送你回家,Jensen。可以把地址告诉我吗?”
今天Jensen点的酒好像是果酒,没什么度数,Padalecki先生也只喝了一丁点,远不到酒驾的程度——他绝对没有在想Padalecki先生因为没法开车然后再邀请他去别处的剧情。
“我就住那家夜店附近,所以我才总去那里玩。”
真假混说的话最不容易被戳破,Jensen是住在那附近,不过原因是工作起来比较方便。Jensen突然发觉,Padalecki先生都知道他住哪里了,可他仅仅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个做大生意的有钱人,这好像不太公平。
Jensen实在是好奇,会和Salamanca那样有点奇怪的墨西哥人合作,Padalecki先生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直接开口问是低端行为,也会显得不礼貌,但Jensen很清楚该怎么给看上的目标留下让对方感兴趣的钩子。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显得要短一些,车载音响依旧很棒,一路的闲聊也依旧投缘,车子开到夜店前面停了下来,Jensen解开安全带,没急着下车,而是转过头问道:“你知道那把枪是假的吗,Padalecki先生?”
“你觉得呢?”男人笑着反问,接着又说,“那你今天喝得开心吗?”
Jensen故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不是在想问题的答案,而是在为接下来的动作做准备——他前倾身体,凑到Padalecki身前,向对方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他马上坐正,只是回身之前用舌尖快速地在Padalecki的唇边舔了一下,像是一只吃到了喜欢零食的小猫。
“你觉得呢?”Jensen学着Padalecki先生的语调,打开车门,跳下车后回身乖乖地将门又关上了,“谢谢你送我回来,Padalecki先生。希望我今天的表现合格。”
“等一下。”男人叫住了他。这在Jensen的意料之中。
Padalecki降下车窗,打开前排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了Jensen。
“这是你今天陪我的谢礼。”他一边说一边打着引擎,“收下吧,我早准备好了,就是打算给你的。还有——你以后叫我Jared我会更开心。”
“那就下次吧。”Jensen弯腰,对着男人做了一个Wink。
“看来只有这样了。”对方装作无奈地摇摇头,“晚安,Jensen。”
知道下次还能再和对方见面让Jensen有点开心,他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转身撕掉了手上盒子的包装纸。
里面是一个礼品盒,装着一只手表。Jensen认识这个品牌,是适合年轻人的一款运动手表,价格不便宜,他打开盒子,里面的手表上还贴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句话:如果你想喝一杯,可以打给我。
Jensen把纸条放进口袋,看到手表的表盘上刻着一个小小的、但很明显的字母“J”。
这块经过特殊定制的表独一无二——“J”是Jensen名字的首字母,同时也是Jared的。
Notes:
Salamanca是毒师和律师系列里的墨西哥黑帮家族,被我拿来用用(?
Chapter 3
Notes:
更新哩,有点公共场合边缘行为(?
Chapter Text
5.
周末是夜店最热闹的时候,所有人都想从一周劳累的工作当中解脱出来,只要能开心,多花钱喝上几杯酒完全无所谓——这是Jensen赚上一笔的好时候,他在周末可不会休息,不过他今晚来是来了,却并没有打算寻找目标开始工作的意思。
“你今天是来出勤的吗?”Robert给Jensen拿过一支酒杯,随口问他,“还是说先来一杯白开水?”
“嗯……今晚好像没找到合适的目标。”Jensen放下手机,他刚才又把Jared的号码翻出来看了一遍,他手上戴着Jared送给他的手表,Robert肯定看见了,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
“好看吧?表盘上面还刻着我名字的首字母。”Jensen抬起手,毕竟是年轻人,他难免带着一点炫耀的心思,他已经发照片给Chris全方位地炫耀过了,得到了对方一长串表示STOP的Emoji。
Jensen没告诉Robert这只表是谁送的,那天他本来真的打算要回家了,但半道上又跟着Jared去了别处,酒还不是在店里喝的,他对Robert确实有点小小的心虚。
“‘J’……嗯哼。”Robert看了看手表的表盘,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挺好看的。说到这个,你要是今天想工作,就不用再去找别人了,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Robert没再继续谈论Jensen的新表,把话题转到了Jensen的工作上。Robert开的是一间很大的夜店,开店时他很少有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和谁聊天,更别说今天的是周末,他有一大堆事情要管理,也许是看Jensen年纪轻轻就靠自己存钱,他对Jensen是有些特别关照,所以Jensen也很乐意在Robert的店里喝酒。
“什么事?”Jensen竖起耳朵。
“有人给你买了一大堆酒,都很贵。”Robert从吧台底下拿出一张清单,递到Jensen面前,“都存在店里,买家说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请别人喝。”
Jensen拿过来一看,上面的酒的确都不便宜,连他看了都一下算不出来总额到底有多少。他能从这一单里赚到的钱……呃,他心算也算不出来。
“是谁送我的酒啊?”
“我觉得你应该能猜出来。”Robert用手指点点那张清单,“除了Jared Padalecki,还能有谁?”
Jensen感到Robert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一遍,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我喝不完那么多,干脆给吧台边的客人每人都送一杯吧!好吗,Robert?”
他深谙得了便宜就要卖乖的道理,双手合十地装可爱,Robert不吃这一套,只是耸耸肩:“那些酒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喝都可以。”
夜店老板叫来侍者为客人们送酒,Jensen也体验了一次请别人喝酒的感觉,的确很开心——虽然酒是Jared买的。
想到Jared,Jensen心里又泛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把手机拿出来,再一次翻到Jared的号码,其实他不用那么做,那串数字已经被他记在了脑海里。
Jensen还没有给Jared打电话,他总觉得找不到好的时机。如果说他只把Jared当作目标,就应该早点打电话约对方出来才对,这样他才能赚到钱;可另一方面,如果Jared只是他的目标,那他赚钱的目的早就超额达成了好几倍,也就没有再给Jared打电话的必要了。
Jensen想了一会儿,再次关掉了手机。侍者为他端上Jared买的酒,Jensen慢慢品了几口,觉得Jared选酒的品味真的很不错。他擅长喝酒,也喜欢喝,但他总是难以慢下来去品尝,因为他得在酒精的掩护下去迷惑别人。酒喝得太多难免失去滋味,再一次缓慢地让酒液滑过味蕾,才能感觉出以前被他忽略的味道。
他不打算主动给Jared打电话。他告诉过Jared他总到这家夜店来玩,所以Jared才会在这里买酒替他存着,对方知道这样一定能引起Jensen的注意,Jared当然是对的。不过Jensen也想要引起Jared的注意——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办法,他有Jared的电话号码,Jared没有他的,他只需要等待,等待Jared来找他。
一口一口地慢慢喝完杯里的酒,Jensen没有再续杯,他起身离开,只将酒杯留在了吧台上。
Jensen光顾着喝酒,他忽略了一点,今天是周末,他独自在吧台边坐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搭话。平时只要他身边没有同伴,就算他不主动寻找目标,就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干,都总是会有几个人过来和他搭讪的,Jensen身上的吸引力是他能做酒托挣钱的前提。
而今天,从他进门到离开,都没有任何人坐上他身边的空位。
***
有一件事情Jensen想对了:Jared会来找他的。Jensen休息了好几天才再次上工,他也不是真的打算工作,光喝Jared为他买的酒就够了。
夜店的生意很好,Robert忙得影子都不见,Jensen走到自己喜欢坐的吧台位置边,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人。今天的运气挺一般,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偏头寻找别的空位,好像有所感应一般,他一眼就看到Jared正坐在一组角落的卡座里,两人的目光在一片嘈杂中碰在一起,Jensen马上在脑袋里改了口。
今天的运气真不错!
“没想到今晚能在这里遇到你,Padalecki先生!”Jensen撒了小半个谎,他就等着Jared来找他,不是今天那就再等几天,“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一些。你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你怎么没叫我?”
“你找座位的样子像是一只在找罐头的小猫,”Jared倒是很坦诚,“喜欢带着酒精味道罐头的小猫可不多见。你喝到我给你买的酒了吗?”
“喝了一杯,我还请别人喝了。”Jensen故意说,“今天该我请你喝了——就从那些存酒里拿。”
“用我买的酒请我喝,很合理。”Jared同意道,招手叫来侍者,“你替我点一杯吧。”
Jensen点了两杯酸甜口的酒,趁侍者转身去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Jared的上衣口袋开始震动,Jensen看着对方把震动源拿出来,对着Jared眨了眨眼睛:“这下你也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他故意拖长了一点音调,这样会显得他的语气很乖巧,“Jared。”
在对方主动过后自己也要主动一点,这是一点点策略,鱼是会朝着钩子游过来,如果这时钩子也靠近鱼,鱼就会比较容易上钩。
“这么说你看到我的纸条了。”
侍者在这时为他们抬上了酒,Jensen没有喝,而是在侍者走后坐得离Jared更近了一点。
“我还没有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呢。”Jensen的眼神亮晶晶的,“还有那些酒——我应该向你道谢,Jared。”
“你打算怎么道谢?”
“比如——”Jensen拿起桌上的酒杯,很浅很浅地抿了一口,就是拿酒液润了润嘴唇的程度,浅尝辄止不像是他的风格,他今天另有目的。
谢礼很直接,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吻。
他和Jared之间有过一个真正的吻,它也发生在这里,那天有醉意作为掩护,而今天Jensen沾的那点酒大概只能算是借口,他非常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舌,甚至拉过Jared的领子,让两人的距离更进一步地拉近。
Jared对这份“谢礼”应该还算满意,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慢慢地回应着他。Jensen的手从男人的领口往下滑,有意无意地摸过Jared的胸肌和腹肌——这是有点大胆,但在夜店里,又漂亮又年轻的“小朋友”就是拥有任性的豁免权,Jensen明白这一点。
和上次不一样,直到现在主动权还在他手上,说是给Jared的谢礼,Jensen倒也得了些好处,虽然只是隔着衣服很轻地摸了过去,可他还是能摸出Jared肌肉的手感很不错,对方的身材一定很好,脱掉衣服会很有看头。
Jensen见好就收,这是挑逗别人时的第一条原则,挠痒一般的勾引最容易让人上瘾。他抱住Jared的腰,嘴唇下移,像小猫舔人一样开始亲吻男人的下巴。
Jared的胡须弄得他有些痒。在夜店里不乏这样举止暧昧的男男女女,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在甜蜜低语的爱侣,可事实不是这样。这些都是非常亲密的行为,在这次的亲吻和拥抱上Jensen很积极,其实他就是单纯地觉得和Jared接吻很舒服。
抚摸着他发丝的手顺着脊线往下划,指甲轻柔地隔着衬衫勾过去,带给Jensen一阵小小的颤栗,Jared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住他,手腕一错,已经划到尾椎处的那只手掌摸上了Jensen的肚子。
手指继续往下探,抚摸变得别有深意,Jensen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硬了。
糟糕。Jared的吻和抚弄太过舒服,让他放松了警惕,年轻人的身体才是经不起撩拨的那一边,Jensen硬得不算太明显,可他今天穿了比较紧身的裤子,布料包裹着年轻饱满的身体,他的生理反应无所遁形,Jared肯定已经觉察到了。
“抱歉,Jared,我……”
这实在有点丢脸,Jensen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他的身后就是沙发背,他逃也没地方逃,再说挑起这件事的还是他自己,于情于理他都无处可躲。
“你的道谢结束了?”
Jared说这话就是在明知故问,他非常轻易地就封住了Jensen的退路,转而去吻Jensen的耳朵。那里是Jensen的弱点,很少有人知道,Jared的逗弄稍微带着一点恶意,他含住Jensen的耳垂,在小腹上的手也再往下伸了一点,指尖轻轻点上Jensen胯间鼓起的最高处。
“Jared,再、再继续的话我一会儿就走不了路了……”
这是实话,只不过现在说这个好像已经晚了,现在Jensen只要站起来走上几步就会被别人发现身体的反应,等他完全冷静下来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你需要我的帮忙吗,Jensen?”
手指加重力道,在冠头的位置画圈,这明明不算很过分的触碰,Jensen的腰却立马就直不起来了,还好他是背对着大厅的,没人能看见他的身前在发生着什么。
Jensen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把脸埋在Jared的颈窝处蹭了蹭,沉默变成了一种默许,Jared一手揽过他,另一只手插进他的两腿之间,抚弄了一会儿绷紧的大腿肌肉,然后摸上了Jensen高高顶起的私处。
揉弄的幅度并不明显,但刺激又精准得恰到好处,男人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将Jensen的裆部完全罩住,掌心包着勃起的柱身,挑弄着难以忍耐的快感,掌根还在按着囊球有一下没一下地挤压,像是想把里面积蓄的东西都慢慢地逗引出来。
Jensen的身体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甚至有点青涩,也非常健康,对于性快感的反馈很快,很容易就在Jared的手下变得冲动和充满渴望,他打开膝盖,腿根大开,靠在Jared身上,找到支点后主动抬起腰部摆动屁股,迎合着对方手部的动作,用已经硬到绷紧的部位去磨蹭Jared的手心。
这组卡座在夜店的角落,但是Jensen身后的不远处依旧人来人往,稍有不慎也许就会有人发现阴影处发生的淫荡秘事,就会发现Jensen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手掌上磨蹭下体,欲求不满地上下律动。
“呜、啊……”
Jensen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明白这是在公共场合,他们正被人群包围着,搞不好有人会看过来,不能做这种下流的事情,可他就是……忍不住。
衬衫上顶出明显的乳尖形状,立起的乳头在衣服下面蹭动,像是在等待别人的怜爱。不过比起这里,Jensen的另一处明显更加迫切地需要照顾,Jared的手心已经能感受到隐隐的湿意,他不得不按住Jensen的大腿,阻止Jensen的腰部继续挺动:“你不想射在裤子里,对吧,Jensen?”
手指稍稍上移,在Jensen回答之前就解开了他的裤头,Jared将手伸进他已经潮得差不多的内裤,握住了流水流个不停的阴茎。
有时候鱼不但会咬掉鱼钩上的饵料,还会把鱼竿一起拖入水底。
男人的手上带着Jensen没有的老茧,套弄起来和他自己平时做完全不一样,Jared只是随便动了动手,他就被撸得只能蜷在Jared怀里轻轻发抖,额前的一缕碎发粘在泌出薄汗的额头上,再加上因为快感而浸湿的绿眼睛和满脸的潮红,让Jensen看起来既纯情又色情。
“Jared、Jared……唔嗯!”他趴在Jared的肩膀上细细软软地呻吟,挺腰往男人的手心里挤,想从对方的手里得到更多让他欲罢不能的快乐,“再给我一点,好不好,再给我一点……”
“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还用这样的声音叫我的名字……”Jensen实在是无法分神,他没有发现Jared现在是用怎样的眼神在看他——就像是阴影里燃烧的一团暗火,不明显,但有着足以把人烧伤的热度。
“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Ackles?”
Jared猛地收紧手心,Jensen差点就叫出来了,还好Jared及时用一个吻将他的浪叫拆吃入腹,他只能在男人的手上扭动、颤抖,最敏感的冠肉和铃口被无情地重点责难,射出冲动像电流一样在Jensen身体里乱窜,前液在Jared手上流得到处都是,这还是Jensen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那么失态。
其实他对这档子事的经验实在算不上多,还不怎么会处理如此急切的渴望,他自慰的时候总是会在快要高潮之前停下来,让身体适应快感的堆积后再继续,可现在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上,Jensen就像是在遭受副作用是射精感的电刑,他还没来得及求Jared慢一点,就激烈地达到了高潮。
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的身体太过兴奋,Jensen射了不少在他自己的衣服上和Jared的手上,甚至Jared的外套上也有。剧烈高潮过后的Jensen有点发蒙,Jared抽出桌上的纸巾替他擦拭干净身体,又把两人衣服上的精斑处理了一下,最后替他穿好了裤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表面如此。或者说连表面上也不太干净,只要在光亮处仔细地看,还是能看出一些擦拭不掉的痕迹。
Jensen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纸巾,脸上和身上的温度都没能降下来。
“要是还不能走路的话,就再喝两杯吧,”Jared笑着将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夜还很长,Jensen。”
Chapter 4
Notes:
这周万字长更!
之后要出去玩一个月,所以得先把跨国合志文写了,让小珍等等,写完合志就回来写这篇>_<我会在飞机上写的(什)
Chapter Text
6.
Jensen这回坐上了他最喜欢的吧台座位。他不但自己坐了,还把外套放到了旁边的空位上,这代表他今天有约,身旁的位子是替别人占的。以前Jensen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又不想被其他搭讪者打扰时就会用这招,等他决定好钓谁之后再把外套拿开,就可以玩一玩“本来不想和别人一起喝,但看到你之后改变了主意”这样的套路——不过今天他是真的有伴。
他今晚约好了和Jared一起喝酒,Jared刚才和他发过信息,说生意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安排,所以会稍微晚到一点。专门约哪个特定的人一起去夜店对他来说是头一次,反正Jared给他点的酒要喝上一段时间,Jensen这个月账户上的数字会很好看,和Jared一起喝存着的酒也算是他应该提供的“售后服务”。
先让侍者替自己上了一杯比较适合当作第一杯的“开胃酒”,Jensen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上次他和Jared坐过的那组卡座上,从吧台边能看到它,如果不去特别注意,那边确实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卡座现在是空的,Jensen赶快别开了眼睛,他的脸稍微有点热,这肯定不是因为刚才那杯酒的关系。
他承认,那一晚的体验让人很难……忘记。在公共场合高潮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击中他,Jensen好像忘了自己主动吻上去和求Jared多给他一点的时候有多大胆,后来在Jared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整整又喝了两杯才算恢复正常。
之后的话题很健康,甚至连一点调情的意思都没有,Jensen绝不会承认的事实是,他回去后想着Jared和Jared在他耳边的声音自己又做了几次。
得到过难忘快感的身体年少气盛,根本忍耐不住,Jensen自己却怎么都找不到当时的感觉,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对Jared带给他的滋味食髓知味、念念不忘了。
为了在和Jared见面时不要太明显,Jensen抬起酒杯,用带着冰气的杯壁贴住脸颊来进行降温,冰块碰撞发出的叮当响声让他更加期待Jared的到来。他刚放下酒杯,一小片阴影投在他前面的吧台桌上,Jensen马上抬头,看到的却不是Jared,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我在等人,不好意思,老兄。”Jensen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置,提醒他,“你要想喝一杯的话,那边还有位子。”
偶尔也有几个想要搭讪Jensen的人会特别坚持,不过只要他表现出拒绝的意思,他们都会知难而退,在夜店里长得漂亮的人又不止Jensen一个,太缠人既违反规矩又浪费时间,可对方一点儿都没动,就定定地站在Jensen旁边。
“你不记得我了?”来人开口问到,“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Jensen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对,再次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脸。对方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头上戴着兜帽,脸被遮住了一半,在夜店的灯光下就更没法被看清楚,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他在夜店里见过太多人了,没办法对所有人都留下很深的印象。
仿佛是被Jensen脸上困惑的表情激怒了,来人忽然变得激动,嘴角不自然地抖动:“你这个婊子,竟敢不记得我?”
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Jensen皱起眉头,他的大部分目标都在店里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和他聊得很愉快,到夜店来喝酒玩乐就是这样,大家都是来消遣开心的,只要得到放松就好,其他的没人会放在心上。Jensen在提供情绪价值这方面很擅长,可做这一行,他当然也遇到过对他出言不逊和欲图不轨的人。
“哦,是你……”Jensen依稀地想了起来,这人之前只喝了两杯酒就想对他动手动脚,不老实地上手摸他的肩膀和拍他的屁股,感觉就是在夜店和酒吧里会见缝插针骚扰别人的讨厌家伙,Jensen绝对不会给这种人好脸色,他故意把人带出去,走进一条后巷,然后结结实实地给他的膝盖来了一下,让他站不起来,又把他打成了乌青眼。
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一般这样的打架也不太行的怂货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就算要找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来,Jensen看着对方的脸,感到有一点不对劲。
之前这人看上去是不怎么样,但现在他的面貌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瘦得凸了出来,眼球突出,眼下也是青色的,要不是他两边眼睛都一样,Jensen都要以为是几个月前他打的那拳留下的影响还没有消掉。
“你就只会废话,嗯?当时打我那么狠……今晚又偶然在这里看到你,你可不要以为能就这样算了……”
“你还想再被打一顿?”Jensen没把这人放在心上,他是不介意再教训一下对方,不过他还在等Jared,懒得浪费这个时间,他抬起手,想让侍者找人来解决麻烦,刚抬到一半的动作却僵在了半空。
对方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他的袖子盖住了手背,在衣袖下,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
“跟我出去。”来人说,“或者让你的血溅到酒里,好像也很漂亮。”
男人的言语很混乱,拿枪的手也肉眼可见地在抖,瞳孔还有些放大涣散,再加上脸上不正常的憔悴,难道他是嗑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有一个侍者见状,向Jensen这边走来,从侍者的角度看不到这人手上的枪,Jensen怕他伤害别人,赶紧放下手,尽量压着语气说:“没什么。本来我想再来一杯酒,想想还是算了,我朋友已经来了。”
侍者退了回去,Jensen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方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赶紧走!”
他完全就像是一只毒狗,可能是真的吸了东西。Robert的店绝不可能沾毒品,但对方从别处吸了再来也防不住,和嗑嗨的人没有道理可讲,万一他开枪伤人怎么办?Jensen没办法,只好在枪口的挟持下走出了夜店。
再热闹的夜店后面也有堆放废物垃圾的偏僻后巷,除了工作人员和垃圾车以外不会有人来,现在显然不是丢垃圾也不是收垃圾的时间,后巷里只有一盏惨白残缺的光源,还有一点没有打扫干净的臭味。
Jensen没机会求援,那把枪可能伤害任何人,他就这么被逼进巷子里,拐了个弯,来到最里面的角落,无人注意到他的情况,他避无可避,只好转过身,直接面对着拿枪的男人。Jensen会打架,身手还不错,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让这种外强中干的瘾君子占到便宜,唯一的问题是,对方手上的枪没长眼睛,嗑过药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搞不好Jensen会成为明天新闻的头条。
现在的情况让他想起一些往事,刻意被遗忘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Jensen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看着黑色的枪口,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哈,你上次不是挺得意的吗?”他的样子让持枪者感到了报复的快意,枪口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
“现在?”一个新加入的声音强硬地打断了那个人的话,一道人影出现在拐角处,接着Jensen越过瘾君子的肩膀,看到Jared出现在了他身后,“我建议你从那里离开,离他远点。”
Jared出现得太突然,语气也很冷,吓了男人一跳,他回过头,拿枪的那只手也僵了一下。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中,Jared将近两米的身高和没有波动的表情确实会让人心惊胆战,男人好像将Jared当成了威胁,有些慌不择路地转头冲向Jensen,他们距离更近,男人单手勒住Jensen的脖子,将他扯到身前,当作了人质。
要是他脑袋清醒,就会知道这样做是下策,Jared让他离Jensen远点,只要他不伤害Jensen,Jared是不会对他动手的。毒品侵蚀了他的神经,让他像是有强迫症那样只能单向思考,枪口对准了Jensen,药物作用下颤抖个不停的手指随时都可能导致走火。
“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开枪,我真的会开枪的!”男人的神情绷得很紧,警告中透露着慌张。Jensen不敢挣脱,冷汗浸湿了背,心脏紧紧缩起,甚至开始耳鸣。
他当然感到害怕,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现在的状况。被人勒住脖子,冰冷的枪口抵着下巴,近在咫尺的死神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他曾经也被这样对待过,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在同龄人都还不能理解死亡意义的时候他就体会过了生命的脆弱,可怕的记忆被封存在脑海深处,Jensen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它了——当时他得救了,可现在呢?
Jared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他只是紧紧盯着男人的脸。和冷下脸的Jared Padalecki对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瘾君子不敢移开眼睛,空气变得很安静,直到Jared忽然开始行动。
他猛地抬腿,踢翻了身边的垃圾桶,桶身发出巨响,男人的神经正在高度紧张之下,听到响声吓得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点微小的空隙被Jared精准地抓住,他的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男人的面门遭遇一记重击,在下一秒,他手上的枪也被缴械,到了Jared的手里。
Jared单手把Jensen拉到身后,又给对方的肚子补了一拳,他痛苦地弯腰,跌跌撞撞地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墙根处。
“你受伤了吗,Jensen?”
男人在一旁反呕得都快要吐出来了,Jared没理他,马上查看起Jensen的状况,Jensen稳了稳神,摸摸自己的脖子:“我还好……”
Jared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下来。他将手上的枪转了一圈,两三下就把它拆了,零件一个一个地掉落在地,Jensen发现里面并没有子弹。
“这是一把假枪,只能发射彩带。”Jared踢开地上的枪管,走到男人跟前,轻轻冷笑了一声,“做工挺精巧的,合适在夜里拿来吓唬人,我看你也没胆子拿真枪。”
Jensen看到Jared蹲下来,扯着男人的头发,扒开他的眼皮,来回看了一会儿:“你嗑东西了,劲还不小。哪里买的?”
不知道Jared现在露出了什么表情,总之瘾君子早就被吓破了胆,他的鼻子可能刚才被打断了,一直在流血,结结巴巴嘟嘟囔囔地说:“不、不是买的!这条街上新出现了一些带劲的好货……是、是我朋友拿到后送我的!”
Jared没再说话,直接向后一错手,男人的头撞在墙上,晕了过去。他脱下外衣,走回Jensen身边,将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Jared?”
“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和你一起出去。我觉得既然你和我约好了,应该不会再选择别人。”Jared的声音很轻,他是在顾虑着Jensen的状态,“你觉得你需要去医院吗?”
“我不想去。我没受伤,而且我……也不想去警局,他就是一个嗑嗨了拿着一把假枪发疯的混蛋,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警察盘问。我……我就是想回去。”Jensen说的是真的,他现在没有余力再去逞强。
“好。”Jared答应得很干脆,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Jensen只听到他报出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址,没看到Jared冰下去的眼神。
挂上电话,Jared轻轻搂过Jensen的肩膀:“他吸了毒,马上就会有警察来处理的。”
“谢谢你,Jared。要不是你出手,我肯定会受伤的。”Jensen的呼吸到此刻才平复下来,他身上都是冷汗,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裹紧了Jared的外套。
“我只是比一般人反应快一些而已。”Jared尽量用自己的胳膊稳住Jensen发颤的肩膀,“你现在想去哪里?我会陪你。”
“不知道。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回家待着……我就是不太想一个人。”Jensen知道自己的反应可能有点大,但他只能实话实说,他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看来当时留下的影响并没有消失干净。
“那去我家休息吧。”Jared提议,“我的客房随时空着。”
7.
Jared住的地方符合Jensen的第一层想象:不是在闹市中心,而是在郊外这种清净的地方。不过第二层就不是太符合了,这并不是他想象中有年头的祖宅,墙上也没挂着Padalecki家历代祖辈的油画,是一幢风格很现代的独栋别墅,旁边有一片湖泊,附近没有其他人家,白天的风景一定不错。有钱人都住在低密度住宅区,只是Jared家的密度也太低了点。
停好车后,Jensen跟着Jared进了别墅,他在Jared挂车钥匙的一排挂钩上看见了达拉斯牛仔队的限量款帽子。
“我也喜欢达拉斯牛仔队!”Jensen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帽檐,“这顶帽子很难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Jared从挂钩上拿下帽子,把它戴到了Jensen的头上,摸了摸他的头顶:“喜欢的话就送给你。我还有别的帽子,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球赛。”
这不是多亲密的举动,却有一种很细心的温柔,Jensen感到在黑暗后巷里被挟持时产生的残留寒意全部从身体里褪了出去——不只是生理上的,心脏完全舒展,开始向他的四肢输送暖流,融化掉最后一丝紧张的碎冰。Jared在车上一直和他说话,放的也是他喜欢的音乐,他已经好多了,现在他彻底放松了下来,感到一阵踏实的安心。他很安全。
“说好了,到时候我就戴这顶帽子。”Jensen将鸭舌帽檐拨到脑后,恢复年轻人的活泼,他看着一楼的客厅,发出感叹的声音,“你的房子好大……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不会怕鬼吗?”
“你的关注点挺可爱的,”Jared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我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屋子的报警系统很先进,一个人住也不会有问题。再说今天我也不是一个人住,你来了屋子里会更安全的。”
Jensen在聊天时会习惯性地去寻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这样他才能和目标们聊得更久,就算是不擅长和不喜欢的聊天方向他也能说上两句,可他和Jared在一起就没了这个意识,他不需要注意自己这句话说得是不是合适,他只需要做他自己。
被冷汗浸湿过的衣服现在皱巴巴的,穿着不太舒服,Jared让Jensen先去洗了澡。Jensen在夜店里和数不清的人调过情,但没和任何一个人有除了夜店之外的联系,他所贩卖的是情绪价值,不过他也知道,和人回家是一种非常具有暗示性的表示。
Jared只是看他状态不好,想要帮助他。Jensen关掉蓬蓬头,觉得皮肤有些发烫,一定是他把水温开得太高又洗得太久了才会这样,他会那么磨蹭绝不是故意的,Jensen擦干净身体,拿起衣篓里的衣服,放到鼻尖前闻了闻。
是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在来的路上Jared带他去买了洗漱用品和新的内裤,没有买到睡衣,Jared睡衣的尺寸实在不合适Jensen,只好给他找了一件宽松的旧T恤,这件对Jared来说都有点Oversize的衣服穿在Jensen身上刚好在他的膝盖上面,差不多能当成一件居家服来穿。
它让Jensen想起Jared的怀抱。他穿上衣服,把衣摆又往下面拉了拉,抹了一把脸,希望自己的脸色快点恢复到正常状态。
***
Jared的家足够大,Jensen坐在客厅里,一点都听不到二楼浴室的水声,即使如此,他还是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电视节目上。Chris发来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打游戏,他犹豫了一会儿,对朋友撒了个谎。他最近对Chris提起Jared的次数太多,他要是说他此时正在Jared家,明天就别想清净了。
电视机发出的声音从Jensen的耳边丝滑地滑了过去,Jared走进客厅的声音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回来之前Jared一定是去过一趟厨房,他手上拿着两个玻璃杯,里面装着温度恰到好处的热牛奶。
“今天我们两个还是喝牛奶吧。”Jared递了一个杯子给Jensen,“有时候热牛奶的助眠作用比酒精好。”
Jensen接过杯子,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这只是很正常的接触,Jensen的指尖却像是被烫了一下,他抬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甜味让他周身都暖了起来。只喝牛奶当然是不会醉的,他小口小口地喝完,发现Jared正在盯着他看。
“这里。”Jared笑着用手指轻轻碰了碰Jensen的嘴唇,“你像戴了圣诞老人的胡子,Jensen。”
Jensen用舌尖把嘴边的奶渍舔掉,舌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Jared的手指,Jared站得离他很近,Jensen的舌尖绕着Jared的指节慢慢地舔了一圈,抬起头,顺势半靠到了对方的膝盖处。
他坐在沙发上,Jared站着,他要完全抬起头来才能看到Jared的脸。抬脸看人是Jensen Ackles最赏心悦目的角度之一,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这一点,睁大的臻绿色眼睛和长睫毛会让他看起来又漂亮又无辜,而他现在舔舐着男人手指的动作又带着一股情色和暗示的意味。
Jensen想要更亲密一点的接触。Jared邀请Jensen过来时说客房空着,他愿意陪着Jensen,没想对Jensen怎么样,但是……其实在卡座里的那次,Jensen就想要更多了。
牛奶并不醉人,醉人的是忽然粘稠起来的空气。
“您应该知道……”Jensen用脸蹭了蹭男人的腿,“您是可以操我的吧,Padalecki先生?”
这是一句很大胆的话,酒精也不能再作为Jensen说出它的理由。可这不能怪Jensen,要怪就怪此刻的气氛好了。
Jared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手滑到Jensen的下巴处:“想要就自己来拿,Ackles。”
***
Jensen聊天调情和喝酒的本事是不错,接吻也算还好,但在那种事情上他是不折不扣的新手,对男人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只有一些片子里看来的理论知识而已,所以他决定从比较容易的口交开始。
在遇到Jared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跪在一个男人膝盖中间,亲手解开对方的裤子,就为了舔对方的老二。Jared穿着居家服,和他平时外出的打扮相比柔和亲切很多,他让Jensen“自己来拿想要的”,就真的一点忙都不不帮,最多只是摸着他后脑的头发,给他一点似是而非的鼓励。
年轻人不想被看扁,努力地想要表现得像是一个老手,他学着片子里那样先拉下Jared的内裤边,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他的头皮就小小地麻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老二够大才能被选做色情片演员,可Jared还没有勃起的尺寸就比他看过的片子里大太多了,Jensen吞了一口口水,尝试着用嘴唇包裹住顶端的冠头。
是很干净的味道。Jensen偏过头,像是在舔棒冰,来回刷弄着柱身,他感到Jared放在他后脑的手紧了紧,也感受到嘴里的肉棒渐渐涨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他压低身体,埋头吃得更加卖力,嘴唇来到肉茎根部,吮住了一边的囊球。
他做得不算太有技巧,好在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要弄哪里才会比较舒服,两片唇瓣包住囊球,用温暖的湿意裹上去,用舌尖舔弄挤压,最后收紧脸颊,吸出“啵”的一声,再对另一边如法炮制。
这种做法确实挺下流,但Jensen做起来又挺可爱的,不会有人不喜欢小猫勤奋地讨好主人,Jared挠着他的耳朵背后,享受着Jensen可爱的讨好,小猫却并不满足于此,他把男人舔到完全勃起——这可是一项很大的成果,证明他有让Jared爽到——又回到顶端,将整根尺寸可观的性器含了一半进去。
“唔嗯……”
嘴里塞满东西的感觉让他发出生理性的呻吟,就第一次来说做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Jensen却有点不服气,他想给Jared做个深喉,努力了几次都没法整根吞下,反而在尝试吞吐地上下起伏中无意识地取悦了Jared,Jensen可能真的天生就适合做这个,嘴唇被磨成一种诱人的艳红,他的嘴唇又比一般男性厚一些,阴茎在唇瓣间进出时有一种纯洁又性感的情色,不让他含点什么简直是太可惜了。
“你做得很好,Jensen。”
Jared在夸奖的句尾用力,按住Jensen的头向上挺腰,帮助他做到了想做的事情。
“呃、呜——!”
冠头抵到喉口,刺激出Jensen的咽反射,柔软的喉肉在本能地吞咽时压紧顶在那里的肉冠,深喉确实会让男人非常爽,但Jared没有为难他,马上放开了手,让Jensen自己决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Jensen从Jared腿间抬起头,眼眶里因为刚才的窒息感而盈着一些生理性的泪水,他的眼睛在湿润中显得更绿,还有点可怜,和他的下一个举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Please,Daddy……”他握住Jared的阴茎,将侧脸贴上去轻轻地蹭动,“你都已经那么硬了,可以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了吗?”
8.
Jensen喜欢和Jared接吻。Jared很会亲,在某种程度上,Jensen对这样呼吸被他人掠夺的感觉非常着迷,他坐在Jared的大腿上,被男人抱住,在这种姿势下两人的体型差好像更加明显了,他整个人都落入了对方的掌控,完全没有了逃脱的余地。
他和Jared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刚才跪着吃Jared阴茎时就已经硬了,光为男人口交就有了感觉多少还是有点丢脸,Jared宽大的手掌像是替他寻找借口一般地从T恤下面伸了进去,掐住他的腰,在那里反复抚摸揉捏,接触太直接,期待已久的身体很快彻底兴奋起来,Jensen忍耐不住由亲吻和抚弄带来的生理反应,宽松的T恤前摆都被他勃起的性器顶起,不太体面地撑起了一个弧度。
Jared偏偏不触碰那里,手掌摸过肋骨,停在腋下,像是从两边卡住他的胸骨那样,大拇指刚好能碰到Jensen的乳头,指甲顶在那里轻轻地刮挠,两颗小肉粒没经受住多久的逗弄就立了起来,Jared用指腹按住脆弱的乳粒,用力地往下一掐,咬住Jensen的耳朵故意问:“碰这里你会感到舒服吗?”
Jensen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的身体已经替他承认了,他呻吟着在男人的大腿上扭动,肉冠在T恤的布料上蹭来蹭去,痒得他有点受不住,Jensen的手偷偷摸摸地躲在衣服下面,从内裤里掏出了流水的下体,握了上去,忍不住悄悄地替自己手淫。
“唔、Jared……啊……”
一开始他还有所顾虑,但Jared越玩他的胸部他就越受不了,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加快,Jared马上发现了他在做什么坏事,将手从Jensen的衣服里抽出来,一手按着他的背,不让他往后倒,一手隔着T恤握住了那个不听话的器官。
“抱歉,是我的错,让你忍了那么久。”
Jared的动作和嘴上的道歉不沾边,套弄的动作带着布料往下扯动,纯棉的质地虽然柔软,但算不上非常细腻,布料一下一下地压着敏感的冠肉,铃口里的水分立马听话地被挤压出来,又被T恤吸收,每次往下撸的时候兜不住的水都会在衣服表面挤出几颗水珠,这件衣服是Jared的——Jensen一想到这点就更湿了,他甚至已经快忍不下高潮冲动,只好在衣服下面掐住性器的根部,以免刚开始就缴械投降。
“射脏了你今晚就没有衣服穿了。”Jared欣赏了一会儿他极力忍耐的表情,好心地撩起T恤边缘,下面的那根东西都湿透了,就算Jensen掐着最下面,都还是一滴滴地在往外冒水。
“求您,Padalecki先生,”Jensen这时候又开始用敬称了,“我不想弄脏您的衣服……”
***
Padalecki先生总是会满足Jensen的要求的。T恤被脱下,团在Jensen的手腕处,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背后,内裤也被丢在了地板上,他现在浑身赤裸地趴在Jared身上,而Jared不过是把裤子脱到了大腿处而已。
刚才Jensen细心地舔过了Padalecki先生的手指,现在这两根手指正在他的后穴里抽插搅弄,非常有存在感的阴茎又硬又热地顶着他的屁股,要不是他被插得都没了力气,肯定会主动抬腰去将它套进身体。
他自己都没有用手指玩得那么厉害过,前面一个劲地吐水,Jensen本来穿的那件衣服是没脏,Jared身上的衣服倒是又湿了一大片,他最终还是弄脏了Jared的衣服。
穴口被手指捣弄到软熟,Jensen对这种滋味不太熟悉,他最多也就是用手指玩过几回,也就是意味着他没学会忍耐,他在男人身上胡乱地蹭来蹭去,想用前面的快感来消减后穴传来的酥痒,却只是把自己推向了一个更加糟糕的境地。
“我、我是第一次做这个,Jared,我不想第一次只用手指……”
Jensen在浴室的时候仔细地观察过了,Jared家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他是最新的闯入者,这让他感到很高兴——所以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却也是存心的、实打实的勾引。
“我知道。”Jared说。Jensen不明白Jared到底知道什么,他只觉得Jared哑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性感到无可救药。男人终于撤掉手指,推着Jensen直起身体,刚刚给他扩张过的那只手握住肉棒的根部,顶端滑进两团饱满浑圆的臀瓣中间,抵在了湿软的入口处。
“呃呜……嗯、哈啊……!”
自从和Jared在卡座里喝了酒之后,Jensen就偷偷地幻想过和Jared上床会是什么感觉,他的性幻想总是在Jared进入他的时候就结束了,因为他会在这时就忍不住射精,而现实比他想得还要刺激好几倍。Jared本来就比他想象当中的尺寸要大,像这样又慢又深地顶进来,马上就把他完全撑开、撑满,Jensen下意识地挣扎被男人牢牢控制住,他在Jared身上又尝到了一个第一次:性快感以一种堪称恐怖的满胀感在他体内爆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浪,这当然是在挑战男人的忍耐力,Jared在他的脖子上咬出一个明显的牙印,抱住他狠狠向上一顶,逼Jensen把整根肉柱完全坐了进去。
Jensen窒息一般地张了张嘴,过了五秒钟才又能发出声音,这下他的呻吟根本压不住了,翻来覆去地求Jared轻一点慢一点,坐入的姿势很难逃离,他坐都坐不稳,Jared拿掉了他手上的衣服,让Jensen能抱着自己的脖子,Jensen哽咽着凑上去蹭控制着他快感的男人:“太、太深了,Padalecki先生……”
Jared咬着他的耳垂安慰他,下身颠弄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放缓,Jensen被按在巨大的阴茎上钉得动弹不得,只能让Jared撑着他,他全身都被欲望浸透了,皮肤显出情动的粉色,他上一句是语无伦次地求欢,下一句又是胡言乱语地求饶,眉头微微皱起,这并不是因为他觉得难受——而是恰好相反,他爽得快要死了。
“我会死的、呜……我真的快要……”
即将迎来极致高潮前的那几个瞬间确实和濒死体验比较像,快感太多了,让Jensen本能地感到害怕,Jared又猛地用力向上一顶,Jensen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僵住,颤抖着达到了从未体验过的顶峰。
毕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也是第一次用后面高潮,前面没有得到刺激,Jensen好像忘记了怎么射精,他没射出几滴,阴茎依然直立着,却爽到死去活来,Jared看他发抖得厉害,又温柔地吻了他,再次把手放到他的性器上,又撸又揉地帮助他最后射了出来。
射精之后Jensen彻底瘫软在了Jared怀里,他的胸膛贴住Jared的,激情过后的心跳叠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Jared是退出来射在了他的大腿上,并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
他刚才舒服得失神了,现在才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算是只有一点点吧。Jensen摸了摸腿上的滑腻,两人的精液混在一起,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我不能没戴套弄在你里面,会很不好清洗。”Jared摸着他的背,“不过总之我们也是要再洗一次澡了——衣服也换一套吧,我说没T恤给你穿是骗人的。”
***
Jensen在Jared家睡了一个好觉。第一次就做那么激烈,他实在是太累,洗完第二回澡之后钻到Jared身边就睡着了。他没有睡客房,而是在Jared的床上占领了一席之地,就和占领人类床铺的得意小猫一样,他睡得很沉,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在身边的感觉意外地不坏。
第二天醒来时Jensen的身边是空的,日头已经很高,在别人家赖床好像稍微有点不礼貌,Jared的事后清洁做得很好,他只是腿有点软,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Jensen下床来到一楼,看见Jared正抬着两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你醒了。”Jared把盘子放在餐桌上,里面是两份烤面包,“来吃早餐吧,时间刚刚好。”
“哇,看起来很好吃,谢谢你,Jared。”Jensen被烤面包的香味吸引,跑到餐桌前坐下,他转头看到客厅昨夜拉起的窗帘被全部打开,窗帘后是一整面的大落地玻璃,Jared的别墅位于相对高处,可以用斜边俯视的角度看到树林和不远处湖泊的一角。
“要是你想去湖边走走,我们可以一起去。”Jared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车程不长,想直接散步过去也不会花多少时间。”
Jensen明白了Jared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这幅美景简直就像是为他私人准备的,可以随时随地欣赏,现在一起欣赏的人又加上了Jensen。
“我很乐意!”Jensen塞了一口面包在嘴里,Jared手上抬着咖啡杯,静静地看着他吃面包。
这好像是Jensen头一次在白天见到Jared。对方只是穿着居家服端出了烤面包,但Jensen觉得他真的很帅气——和夜晚的Jared有点不同的帅气。Jensen只在晚上工作,酒精和暧昧也只应属于午夜,这就是游戏规则。
而现在,他却和Jared一起迎接清晨,一起普通地吃着早餐。
有些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你有什么喜欢品牌的衣服吗。Jensen?”Jared突然问,“你得换一套衣服出门。我可以让他们送一些到家里来让你挑。”
“为什么?我穿昨天的衣服回去就好。”
“你昨天穿的衣服是低领的。”Jared若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脖颈处,像是在提醒Jensen,“对不起,你昨天太可爱了,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Jensen惊醒一般地捂住了脖子上相同的位置。Jared昨夜在那里留下了一枚咬痕……手心下的痕迹隐隐发烫,他觉得自己被打上了Jared Padalecki的烙印,就算过两天咬痕消失,这份热度也会一直留在他的皮肤上。
Chapter 5
Notes:
我回来更新了!!更新!!最近将恢复写文~~
Chapter Text
9.
要说起和Jensen Ackles不太搭配的事物,“超市手推车”和“生鲜食品区”绝对榜上有名,可如果再加上“和Jared一起逛超市”的定语,事情好像就变得容易接受多了。
个人空间很重要,Jensen在Robert那里赚到的钱也够用,他从没考虑过合租,更没考虑过和别人分享私人空间。可自从那天在Jared家过了夜,又一起吃了早餐,Jensen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公寓变得冷清了起来,他自己在家的时候都会时不时地想起Jared,他以前明明不会觉得孤单的。
“Jensen,你想要哪种口味的蕃茄酱?”Jared手上拿着两个瓶子,偏过头来问他,“晚餐做通心粉会比较快。”
“要辣一点的。”Jensen说,顺手从Jared手中抽走了喜欢的那一瓶,放进了手推车里。
今天下午他和Jared去看了达拉斯牛仔队的比赛,他们喜欢的球队在主场大获全胜,Jensen度过了一个非常开心的下午,这是好事,但代价就是球赛结束后场馆周围的餐厅都挤满了庆祝的球迷,在Jared的提议下,Jensen决定和Jared一起回去做饭,Jared家的厨房很宽敞,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吃晚餐了。”Jared拿了一瓶Jensen说过他喜欢的巧克力酱,“我一个人太冷清,你能来我很高兴。”
做晚餐用不着巧克力酱。Jared是为早餐买的吗?这是不是意味着Jared想留他在家里过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Jensen赶紧把它赶走:“有我在,你的屋子肯定不会闹鬼的!”
“我想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Jared的笑容让Jensen的脸有点发烧。现在的Jared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男人穿着休闲运动服,衬得他的气质很温和,Jensen觉得这个样子的Padalecki先生……也挺好的。
这幅光景和他给自己定下的只属于夜晚的游戏规则完全相悖,Jensen知道。他喜欢和Jared待在一起,和Jared上床的时候也……很舒服,他第一次有了和某个人进一步发展的想法,他想更多地了解Jared。
“我去拿一袋配巧克力酱的吐司。”Jensen找了个借口,要是再待在Jared身边,他因为心里的想法而变红的脸颊就该被对方看出端倪了。他跑到烘培区随便挑了一袋吐司——全麦的,他平时不吃这个,在路过生活用品区时,Jensen想了一会儿,最后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盒安全套,又在旁边的自动结账机上先付了款,才抓着那袋吐司回到了Jared身边。
Jared上次说没有套子就不能在他里面……这不是他在期待什么的意思,只是以防万一,嗯。
***
晚餐非常愉快。和Jared在一起,连最普通的蕃茄酱通心粉也变得好吃了。Jensen一边和Jared讨论着今天的球赛一边帮忙把盘子都放进了洗碗机,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有到无法回家的时间,Jensen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着桌子,他今晚不太想回到那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公寓去。
“今晚留下来吧,Jensen。”Jared撑住桌沿,轻轻贴在他耳边说,“你不是说有你在,我的屋子就不会闹鬼了吗?”
喷在耳后的气息化成电流,让Jensen的脊椎泛起一股小小的颤栗。他强作镇定地答应了下来,留宿就意味着——反正他今晚是做了准备的。这种有点令人焦躁的紧张感一直持续到Jensen洗完澡,他坐在沙发上等着Jared,这情形和上一次差不多,他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对,可当Jared回到客厅时,他还是不太自然地马上坐直了身体。
这个动作在Jared这样的成年人看来意思大概是再明显不过了,他走过来,俯下身,Jensen就自然地抱住了男人的肩膀。刚开过荤的年轻身体渴望再次得到那种让他骨髓都在发痒的快感,Jared为他准备了睡裤,他偷偷买的安全套就放在裤子口袋里,Jensen正想着要在什么时机将它拿出来比较好,就听到桌上传来一阵震动的嗡嗡声。
是Jared刚才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声执着地坚持着,Jared只好暂时放开了Jensen,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却没有接起来,而是又回到Jensen身边,揽过他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有一件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你可以在客厅等我吗?”
在这个钟点还打来电话,这份工作应该挺重要的。
“你回来奖励我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
“当然。”
Jared笑着用手指碰了碰他的侧脸,拿上手机,去了二楼的书房。Jensen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坐了一会儿,等脸上的热气降下去之后又觉得有点无聊,随手按亮手机频幕。刷了几个视频来打发时间,他的手机在下午拍了不少球赛的照片,没多久就开始电量告急,Jensen起身去自己的包里翻找充电器,但没有看到充电线。
糟糕,可能是落在Jared的车里了。Jensen离开沙发走上二楼,从门缝里看到Jared的书房里亮着灯。
看来Jared的工作还没做完。对方让他在客厅里等,他还是别去打扰了。车钥匙就挂在门口的挂钩上,他只需要自己去拿一趟就行。
他回到客厅,走到门口,本应在挂钩上的车钥匙却不知所踪,上面只剩下了达拉斯牛仔队的鸭舌帽。
怎么回事?他分明看到Jared把钥匙挂在这里的。Jensen狐疑地来到车库前,按开别墅和车库之间的卷帘门,打开灯,发现回家时好好停在这里的车子也不翼而飞了。车库外面是安静的黑暗,几道车辙从车库前面蜿蜒出去,浅浅地陷进门口的泥土里,再连接到通往湖边的车道上。
一个巨大的谜团浮现在Jensen的脑袋里。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车子为什么忽然消失了?Jared说过这座别墅的警报系统很先进,可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就算警报系统坏了,真的能有人进来而他在客厅毫无察觉吗?家里没有别人,那开车离开的人就是……
Jared说他在书房,他刚才确实看到书房的灯亮着——Jared到底在哪里?
Jensen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他看着黑夜里的车辙,想了一下,转身回了别墅。他跑上二楼,来到书房门口,先趴在门板上听了几秒钟动静,确定没声音后,才敲响了房门。
如果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开走停在车库的车,Jared肯定需要及时知道,这个理由绝对可以打扰他。房间里无人应答,Jensen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Jared背着自己开车出门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仔细想想,他好像不够了解Jared——Jared有事瞒着他。
他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也许他应该好好待在家里等Jared回来……他开口问Jared的话,相信Jared肯定会给他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可Jensen Ackles不会只是等待。他快速地穿上外衣和牛仔裤,回到车库里,跟着车辙的痕迹,走进了树林。
***
风吹过被黑暗包裹的树叶缝隙,发出沙沙的声音。这点微小的动静在白天不算什么,可能还会令人心旷神怡,但在晚上就有点瘆人了。Jensen拉了拉外套,感到脖子后面有些发凉,林间小道没有灯,他只能跟着依稀的月光往前走,这段路白天走起来和郊游差不多,到了夜晚,它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越向里走,心里的念头就越强烈:私人的美景不仅仅是“美景”,重点是“私人”,附近没有邻居,想要掩盖秘密简直易如反掌。Jared说过这附近很安全,有监控摄像头全覆盖,不过只要Jared愿意,那些监控可能也能被篡改。
Jensen的心砰砰直跳,不单只是因为他本能地对黑暗和过于安静的环境下意识地感到紧张,还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Jared到底在对他隐瞒什么。
他太在意了。Jensen不清楚那么在意一个人是好是坏,他还年轻,人生经历中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他就只是很想了解Jared的全部。
在夜色当中摸索了一会儿,Jensen来到了湖边。他马上知道他找对了地方,有几道光柱从本应暗得什么都看不到的河岸边射出,那是几盏亮着的车灯,车灯前面有人在。
Jensen悄悄地靠近,他没有走出树林,躲在了一棵树后面,探出头看着唯一的光亮之处。
他看到了Jared Padalecki的背影。
10.
即使只能看到背影,他也很确定那是Jared,Jared的身高太显眼了,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显得有些可怕。被车灯照亮的地方不止有Jared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四五个男人,围成一圈,将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个人包围了起来。
跪着的那两个人好像已经被打得挺惨了,要靠别人提着领子才能勉强跪起来,在明晃晃的车灯下,他们的脸上满是血污,被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眼。Jared朝旁边微微扬了扬下巴,有一个人上前,掏出手绢,潦草地擦了擦两人脸上的血迹。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还有比你们重要得多的事情在等着我。”Jensen听到Jared开口,语气比那天在后巷里解决瘾君子的时候还要冰凉,“抱歉,今晚我尤其没有耐心。”
他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调却足以让人打个寒颤。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说了的话我们会更惨的!”其中一人开口,“这些生意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谁会和钱过不去,我可以去再谈一下分成——”
“你确定吗?”Jared轻轻地打断他,向旁边一抬手,立马就有人将一把手枪递到了他的手上。
Jensen小小地倒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他,那把枪是真的。
“你们在我的地盘做小动作,搞毒品大派送,想让更多人染上毒瘾,好大赚一笔,是这样吧?”
那两人噤若寒蝉,不吭声了。
Jared手指轻动,卸下枪托,动作流畅又熟练:“再好好想想,是说了更惨,还是不说更惨。”
那是一把左轮手枪。Jared从枪膛里倒出三颗子弹,丢在地上,再把枪托咔嗒一声装了回去。
转轮被拨响,发出的声音是催命符,没有任何人知道还剩下的三颗子弹在哪个位置。
枪口顶上了说话那人的额头,在那里停了一秒,Jared持枪的手慢慢下移,对准了他的膝盖,干脆地开了一枪。
没有枪响的声音,Jensen却跟着一抖,刚才的那一下是空枪——这是俄罗斯轮盘的玩法。
“你的运气不错。”
Jared评价道,没有一丁点的停顿,马上将枪口转向了另一个人的膝盖。
Jensen只听到一声惨叫,枪口里射出子弹,将那人的膝盖打穿了,没有人去捂住他的嘴,这声惨叫不会再有别人听到。
血汩汩地往外流,伤口肯定很疼,他的脸变得煞白,Jared的枪口没有停留,又转到了前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运气就不怎么样了。那这次呢?”
同样是没有犹豫,枪声再次响起,上回逃过一劫的人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他的肩膀上出现一个血洞,被近距离枪击的痛苦让他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身后有人提着他的领子,他连倒下都做不到。
“这样就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枪口再次移开,来到另一个人的肩膀。他好像还没从膝盖被打穿的痛苦中回过神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竟然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急得徒劳地张嘴。
是空枪。
“嗯哼。”
Jared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再次调转枪口。
“还剩下一半的概率。”
枪口终于指向了肩膀中枪那个人的头颅。他好像要更硬气一点,还不打算开口,Jared手腕一动,Jensen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如果这一发里面有子弹——
枪声没有响起。
“那么……”
死神的镰刀悬于最后的目标之上,随时都可能挥下。三发空枪都开完了,这一发一定会带走下一个人的性命,俄罗斯轮盘就是这样玩的,Jared手上的左轮里会射出来的可不是一捧假花那么简单。
“我说过,我今晚没什么耐心。”
Jared的声音很平静。此时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压迫显然要更折磨人,枪口点在太阳穴上,剩下那人的防线终于崩溃,他像是生怕Jared再动一下,大声叫喊着:“是Salamanca!是Salamanca!他们给我们东西的地点是……”
得到答案,Jared垂下手,很快有人接过他手里的左轮。
Jensen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看到脑浆迸溅的场面——这一切明明和他无关,他的腿却一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咔。”
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从Jensen脚下传来,他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掉在脚边的树枝,在不算太安静的夜里,刚才的声音不轻也不重,但Jared马上回过头来,看向了Jensen的方向。
Jensen躲在树后,树林里没有灯光,他应该不会被看到的,可Jared的眼睛就盯在他身上,他又慢慢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脚步踏在落叶上的声音太吵闹了,Jensen跑得跌跌撞撞,身后的动静正在接近,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哪个方向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可能是生物的本能在让他远离危险,可能是他产生好奇心所付出的代价,Jensen慌不择路,他在树林里认不清眼前的到底是什么,只能看到树枝在他的视野里后退。
他明白自己刚才看到了多么危险的东西,他撞破了Jared的“工作现场”。他想起Robert给过他的建议,夜店老板让他把Jared当作一个意外,去寻找其他的目标,他只是没有听也没有照做——会不会就是因为Robert清楚,Jared其实很危险?
Jensen根本没能跑出多远,一只大手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向后一拉,另一只手又按住他的肩膀,只在两秒钟之内就止住了他的所有挣扎,让他再也挣脱不开。
“Jensen。”Jared将他压在一颗树上,用双臂牢牢将他控制在怀里。Jensen的背靠着树干,被迫抬起眼睛看着Jared的脸,斑驳的月光投进Jared的眼睛里,让男人在光线下本就多变的瞳色显得更加晦暗不清。
不,不,他刚才不应该跟出来的——他今天应该回家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Jared Padalecki能从最穷凶极恶的毒贩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口吻其实很柔和,但Jensen开口的时候还是结巴了:“在、在你拿到枪之前……”
“是我的错,我太不小心了。”Jared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那么不巧,我确信我离开的时候你没发现,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Ackles。”
Jared的阴影将他包裹住,就像是一张黑暗的网,密不透风,被罩在里面的猎物也无处可逃。
Jensen很能打架,想要完全制伏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就在这个夜晚,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在此时此刻,Jensen头一回切身地感受到,一个比他高的、和他具有一定体型差的、并且散发出危险气息的高大成年男性,能有多大的压迫感。
Chapter 6
Notes:
更新更新~~
Chapter Text
11.
影子靠得太近,Jensen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因为和Jared的距离还是因为恐惧,他看不懂Jared眼里的情绪,他只知道,Jared肯定不希望他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Jared无声地低下头,和他轻轻地额头相贴。Jensen僵在那里,只听到Jared很浅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先回去吧。”
紧抓着Jensen手腕的手掌忽然放松,接着灵巧地向上一摸,变成了和Jensen十指相扣的姿势。Jared牵着他,将他拉回树林边的小道上:“这片树林不大,但在晚上像这样乱跑还是很容易迷路。”
Jensen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他已经跑到了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如果没有Jared,夜又那么黑,光靠他自己很难找到路回去。
Jared就这么牵着他,这种牵手方式亲密到有点像是恋人,Jared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Padalecki先生——刚才那个冷酷的、眼都不眨就对人开枪的男人也是Jared Padalecki,Jensen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其实Jensen根本没能跑出多远,他很快就被Jared带回了湖边,湖边只剩下了Jared的车子,其他的车甚至是人都消失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恐怕这里以前有过不少次类似的事情,只是从来都无人察觉而已。这群人打扫得那么快,不是训练有素就是熟能生巧,无论是哪一边,都不太妙。
Jared替他打开车门,Jensen只能低头钻了进去。车子向树林尽头的别墅驶去,Jensen喜欢去Jared家,可这次他的心情变得很忐忑,Jared会拿他怎么样?
从湖边回到别墅只有很短的一段路程,车上没人说话气氛也不会变得诡异,车再次停进车库,这回下车时Jared把Jensen落在车上的充电线拿了下来,又绕到副驾驶侧,在Jensen行动之前为他打开了门。Jared的动作是很绅士,不过这时候替Jensen开关车门的这种“绅士”,更多地像是一种控制。
回到干燥温暖的室内,Jensen稍微回过神了一点,他和Jared一起走进客厅,忍不住说:“呃,Jared……”
Jared回头看着他,没有等他的下文:“你都看见了。今晚最好还是住下来吧。”
“我……我有选择吗?”Jensen问。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个问题没过脑子。
“没有。”Jared干脆地回答,男人靠近Jensen,手指划过他的脖颈,轻痒和脆弱的动脉位置落在他人手中的本能惧意让他小小地瑟缩了一下,Jared摸上他的后脖,用力一收手,两人之前的距离再次变得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会让你走的。”
另一只手解开了Jensen牛仔裤的裤扣,这是一个下流的举动,但Jared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从他穿在里面的睡裤口袋里把Jensen藏好的安全套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上衣的衣袋里。
“我也发现了你的小秘密,我们算是扯平了。”
Jensen无法思考这种事怎么样才能算作“扯平”,Jared低下头,被“工作”打断的未完之事得以继续,吻落在了Jensen的唇上,这个吻比之前的温柔很多,不是掠夺,而是给予,Jared好像是在慢慢地引导、安抚他,再配合上腰间轻柔的爱抚,Jensen渐渐放松下来,马上又被带进了另一个陷阱。
初经人事的身体就是经不起任何逗弄,Jared接吻的技巧又很好,无论如何,Jensen的身体非常愿意接近Jared,这几乎是他的生理本能决定的,Jensen无法抗拒,只好在Jared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不受控制地沉溺下去。
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激起的肾上腺素还没退下,Jensen的身体擅自开始发热,他出门时太急,直接在睡衣外套上了外套,现在外套早已掉落在地,在腰间抚摸的手只需要轻轻一挑,就伸进了睡衣宽松的下摆里。
手指的触碰很轻很浅,皮肤上泛起一股让人心急的痒意,比起挑逗来更像是一种引诱。Jared立起指甲,顺着Jensen的脊线划到他的肩胛骨,背部的皮肤不是会直接产生性快感的部位,Jensen的呼吸却跟着一窒,腿也有些发软,他的呼吸和他的思绪再次被Jared所占据——明明只是亲吻和抚摸,Jensen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刚才是真的想要逃走的,但生理性的吸引差不多是强制性地将他牢牢钉在原地,钉在Jared身边,这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仅仅是一些连边缘行为都称不上的触碰就让Jensen下面兴奋地勃起,完全被男人按在怀里的姿势很糟糕,Jared用膝盖卡进他的双腿之间慢慢磨了几下,被顶起的睡裤上立马透出粘稠的湿意,连带着他的鼻音都变得黏腻起来。
要挑弄起Jensen这个年纪年轻男孩的性冲动很容易,Jensen的身体又是不久前刚开的荤,教会他什么是噬骨快感的人还正在面前,他很快就变撩拨得不行了,腿根夹住Jared的大腿,压着腰用鼓起的裆部去蹭男人的小腹,会阴在Jared的身上来回磨蹭,憋了好几天的欲望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还在内裤里的那根东西胀得难受,Jensen忍了好几下才忍住不自己把手伸进裤子里,可Jared还是发现了他不体面的急切,在他的耳边留下一句沙哑的低语:“虽然你没有乖乖等我,但我还是会奖励你的,Jensen。”
***
在Jensen私底下偷偷的性幻想里,做这种事情的场所从来不只局限于卧室,他幻想过更刺激的场所,比如半公开场合的客厅餐桌,他只是没想到他上不了台面的幻想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嗯、唔啊……快、快要……”
嘴里发出的声音让他自己都感到面红耳赤,Jensen仰面躺在餐桌上,双腿大开,全身的遮挡只剩下扣子全被解开的上衣,而Jared身上的衣服还穿戴整齐,他就像是餐桌上的美味晚餐,已经熟透了,急需被别人亲手采摘。
“别急,Ackles。”
对Jensen来说,现在就连Jared的声音都变成了一种性唤起,男人的手指在后穴里模仿性交的动作插入又抽出,Jensen抬起腰配合着Jared的频率晃动屁股,想让手指插得更深一点,可Jared就是不如他所愿,反而在他的身上到处点火。
年纪太轻也有不好的地方,Jensen很敏感,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也想不了别的,Jared玩惯枪的手指非常灵活,光是指交就玩得Jensen爽到死去活来,Jensen腿间的那根东西难堪地直立着,急得只知道流水,Jared偏偏就是不碰它,他俯下身体,用舌尖轻轻触碰Jensen胸部赤裸的皮肤。
潮湿温热的舌尖在乳头处舔舐,其实Jared碰Jensen的时候没有任何攻击性,而是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温柔,但他总是能精准地刺激Jensen最容易产生快感的地方,Jensen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Jared的手上和舌头上牢牢地陷入欲望的漩涡。
“呜呃、真的不行了,我、我……”
Jensen嘴里发出语无伦次的音节,腰向上一弹,发着抖地第一次高潮了——他可能是高潮了,并没有东西从他憋成深粉色的性器里射出来,顶端的小孔一个劲地漏,像是失禁了,只不过他尿出来的都是透明的前液。
在Jensen的颤抖变成无力的喘息之后,他勃起的阴茎没有软下去,而是保持着直立的状态,他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求助似地看着Jared。
这也难怪,最渴望得到刺激的地方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碰哪怕一下,Jensen刚知道和男人上床是什么滋味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明白无射精的干性高潮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下面硬得难受,肉柱的芯里像是有虫子在爬,痒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要碰一下那里——甚至只要对着他湿透的肉冠吹一口气,他就能射出来。
“Padalecki先生……”
像是在回应他难耐的讨好,Jared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Jensen偷偷买的安全套。Jensen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他的小动作在真正的成年人看来就和松鼠把松果藏在树根下面差不多。
Jared拿着手里的套子,在Jensen眼前晃了两下,那是Jensen在货架上能看到的最大尺寸:“看来你对把握男人的尺寸还挺有一套的。”
Jensen不知道这是不是夸奖,他光是听见Jared把安全套包装撕开的声音就要射了。他衣衫不整,几乎浑身赤裸,Jared和在湖边的样子相比只不过是拉下了裤链,男人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到桌子边缘,就只是站在桌边,抬起他的屁股,巨大的凶器卡进臀缝,又慢又重地钉进了他的身体。
Jensen叫得像是快要哭了。平时要让Jensen Ackles服软很困难,他不是一个弱者,此时他却只能在男人身下带着哭腔叫着Jared的名字,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Jared,潜意识里也非常清楚,能够救他、能够给他的,只有Jared Padalecki。
“你里面好软……屁股再抬起一点来,好吗?”温柔声音的主人又是哄又是骗地将他摆弄成更容易操弄的姿势,他乖乖地听从男人的话,Jared顶得他太舒服了,舒服到他觉得有点可拍,餐桌在律动的频率下晃来晃去,Jensen的阴茎也在身前甩动,时不时打在他自己的小腹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Jared,我想摸一摸,求求你让我摸一摸……”
Jensen在桌面上呻吟着告饶,他已经把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他下意识地觉得,没有Padalecki先生的允许,他连在Jared面前手淫都不行。
“你能忍住的,是不是?乖一点,Ackles。”
Jared拒绝了他,继续用力地顶进他的后穴,这种姿势太深了,可能都顶到了结肠弯,Jensen被插得微微翻出白眼,不知所措地抓着敞开睡衣的下摆,脸上都是口水和眼泪,完全就是一副被男人操弄到乱七八糟的淫荡模样。
好想射,好想射,好想射。
Jensen的囊球在晃动中一跳一跳地抽动,铃口中流出的情液在肚脐里都汪成了一滩,他不知道自己失态成了什么样子,叫得又浪又可怜,Jared终于鼓励般地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体位的变化对Jensen来说也是一种逼迫,不堪重负的性器又颤颤地吐了几股水,终于不堪重负地射了出来。
第二次的激烈释放让Jensen头晕眼花,后穴不自觉地绞紧,Jared皱起眉头,吻陡然加深力道,像是要让Jensen窒息,他完全失神了,都没发现这次Jared射在了他的身体里,如他所愿。
“痛吗?”Jared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刚才做得有点太激烈,Jensen的背在桌面上蹭得发红,他倒是感觉不到痛,只感觉Jared摸得他很舒服。
于是他摇摇头,闭着眼睛,凭着惯性和感觉凑上去寻找Jared的嘴唇,他现在就只是很想接吻。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个事后的吻亲着亲着又变成了舌吻,Jensen在温存中开始变得不安分,Jared干脆抱起他,把他带进了卧室。
这一次好歹是在床上做的。Jensen藏在背包里的安全套又被用掉一个,Jared极尽体贴,好好地照顾了Jensen的每一个敏感点,连一个晚上都没有被碰过的可怜阴茎也得到了应有的奖赏,男人边操他边细心地握住那里又揉又撸,哄着Jensen呻吟着吐尽了最后一滴精水才作罢。
最后Jensen在Jared的怀里睡了过去,一夜安稳。
12.
可能有点过安稳了。Jensen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过来时腰和腿都还是软绵绵的,昨夜的记忆非常清晰,他可没有忘记发生了什么。
身上干净又清爽,没有任何不适,他累得完全没了知觉,看来Jared昨晚有替他做清洁。
“你醒了?”
Jared放下了手机,他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赤裸着上身,下身盖着被子,同样在被子里的Jensen能感觉到他下面什么都没穿。Jensen自己此刻在被子底下也是一丝不挂,和另一个男人在同一床被子里全裸着醒来,就好像他们已经……是什么不一样的关系似的。
“……嗯。你起来很久了吗?”
Jensen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别开眼睛。
“没有很久。我只是希望你醒来之后第一眼能看到我。”Jared说着,侧过身来,摸了摸Jensen的头发。在Jensen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往Jared那边靠去,Jared顺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拉开被子起身下床,去捡丢在地上的衣服:“我们已经错过早饭,午饭不能再错过了。”
男人的腰背线条很流畅,看起来充满力量,Jensen有点挪不开眼睛,他想起昨夜的一些画面,心口浅浅地发烧,Jared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来对他说:“你还想多看一点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
“不是!”Jensen赶紧缩进被子里,听到外面传来Jared的笑声。这是他认识的那个Jared,性感、英俊、体贴,可是昨天晚上在湖边的那个也是Jared——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得知真相的契机,Padalecki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
本应完美的午餐因为Jensen心里的一点猜疑稍稍罩上了一层阴霾,他穿好衣服来到客厅,Jared端出两个松软的三明治,Jensen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却没什么胃口。
Jared的目光扫过他心不在焉的脸,开口说道:“Jensen,我有话和你说。如果你想听我的解释,可以边吃三明治边听。”
Jensen呆了一下,他没想到Jared会主动提起昨夜的事,他马上咬了一口三明治,坐直身体,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我做的有些生意确实……比较危险。”Jared喝了一口咖啡,“虽然危险,不过你放心,和人命没有关系。只是有些生意是绝对不能碰的,我不喜欢有人欺骗我,然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卖不能卖的东西。昨天我给了那些人一点教训,要不是他们太嚣张,我是不会丢下你出去的。”
“不能卖的东西”是瘾君子们倾家荡产也要去买的玩意儿,Jensen昨晚听出来了。主动贩毒的人不值得同情,Jared在阻止毒品泛滥,这是一件好事。
“昨天晚上那两个人……”Jensen咽下嘴里的三明治,“如果他们最后没说,你真的会杀了他们吗?”
“不会。”Jared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放下咖啡杯,来到Jensen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接着说:“我昨晚不让你走是因为你需要时间,我必须让你待在我的身边。看到那样的场面又没有时间冷静的话,人很容易因为慌张而做出未经过考虑的举动,你冷静下来我才能和你解释。如果让你感到害怕了,我很抱歉,Jensen,你和这些事无关,不用感到恐惧。”
手掌的温度让Jensen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昨晚他和Jared翻来覆去地差不多做了一个晚上,他确实是“冷静”了。
“你说我和那些事情无关,那我和你有关吗,Padalecki先生?”Jensen知道自己说这个有些冲动了,可他就是想问,“你昨天和我做……那些事,只是想让我冷静吗?”
“不全是。”Jared的回答模棱两可,他看了看Jensen面前已经空掉的盘子,“我先送你回家吧。”
Jensen总觉得应该再和Jared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收拾好餐具后,Jared开车将他送了回去,车上依旧放着他喜欢的音乐,回程和他来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心境,只不过无论是什么心情,都和Jared有关。
车子停在公寓前的路口处,Jensen想开门下车,Jared却拉住了他:“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虽然我昨晚说过我不会放你走,但我希望你知道,你仍然是有选择的。”
说完这句,Jared放开了手。Jensen脑袋乱乱地下了车,关上车门,看着Jared的车子消失在街区拐角,刚才被Jared拉过的地方有些发热。
就在这一刻,Jensen明白过来了。他明白过来了他为什么会对Jared感到好奇,也明白过来了他为什么会在看到湖边的事情后,还愿意听Jared解释。
他爱上Jared了。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Jared是个危险人物,最理智的选择应该是保持距离,不要和Jared走得太近——可他已经爱上Jared了。
***
Jared给他的选择需要很慎重的答复。Jensen回到公寓,在床上滚来滚去地滚了一个下午,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在意。
只是闷在家里肯定不会有结果,Jensen拿上外套出了门,他打算去一趟Robert的夜店,今天他不是去工作的,他现在就是很想一个人喝喝酒,Jared为他存的酒还剩下一些……该死。他闭了闭眼,扶着自己的额头——他今天注定要想Jared想一整天了。
还没入夜,夜店的客人不算很多,Robert看到他,先给他拿出一个杯子:“你好几天没来了。今天是来工作的吗?”
“不是。我就是来自己喝酒的,Jared存的酒还有吧?”
听到Jared的名字,Robert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为Jensen开了酒,没多说什么。夜店老板看出Jensen现在不想多说话,留下他一个人在吧台座位上,Jensen第一次就倒了满满的一杯,三下两下就把它灌进了喉咙里。
Jared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Jensen不确定。Jared是对他很好,可是Jared是只对他那么好吗?也许Jared现在是对他感兴趣,毕竟他年轻,长得也漂亮,可总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人出现的。
酒精的负面影响在人将醉未醉时会被放大,Jensen越想越纠结,不知不觉间竟然把一整瓶酒都喝光了。他招来酒保,让对方再给他开一瓶,这次他没开Jared给他买的酒,而是自己掏钱买了一瓶新的,酒保替他打开酒瓶盖,再把瓶子放到他面前,Jensen才发现替他开酒的人是Robert。
Robert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他并不阻止Jensen喝酒,只是问他:“你是来买醉的?让我猜猜看,和Jared Padalecki有关,对吧?”
他猜得很准。Jensen大概是真的喝多了,他把空杯“咚”地放在桌上,问Robert:“你了解Jared,对不对,Robert?你了解他,比我想得要多。”
“这要看你说的‘了解’是哪个方面了。”夜店老板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他总到这里来,是常客吧?”Jensen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离谱,“我应该听你的,不要总想着遇到他那样的人,而且他还是……”Jensen停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Jared的“工作”,“他真的会真心在意谁吗?或者他会比较习惯包养这种形式……”
Robert当着Jensen的面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早就想到会变成这样了。”夜店老板故意无视掉Jensen竖起的耳朵,“和你说实话吧,他不是这里的常客。等一下,先别高兴,”他移走了Jensen面前的空杯,“他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什么?”
“Jared之前只是偶尔会来店里看看,遇到你之后才来得那么频繁。他的生意不止这一家店,我觉得你也发现了,他的其他生意可不怎么安全。他也知道你是店里的酒托,一开始我没来得及阻止,否则我肯定不会让你把他当作目标的。为你点的酒,他都让我按照正常比例付你钱,酒钱直接从他个人应该收到的利润里扣。”
Jensen睁大眼睛,好像在消化Robert话里的信息量。
“就连那天晚上他把你带出去喝酒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你真的觉得会有那么巧吗?是我把你当天在店里的事告诉他的。他才是管事儿的,他说什么我都得听,我本来想要提醒你,他毕竟还有一些危险的生意……唉,算了。”
Robert露出“看吧,我想得没错”的表情,往Jensen杯里倒了一杯白开水。
“反正据我所知,不管他是不是要包养你,Jared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他送你的手表,在表盘上刻着“J”,是你名字的首字母,也是他的。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单纯幼稚的浪漫表示,那个“J”是他的标志,见过标志的人都会知道这只表他给你的东西。他就是想告诉别人,你是他的人。”
Jensen把脸埋进了手掌里。那只表他一直戴着,走到哪里都招摇过市,还故意把表露出来,这简直就像他在向所有人宣布他属于Jared一样。
上帝啊。
“Jensen,你有没有在听?”Robert用手指敲了敲桌面,Jensen抹了一把脸,露出眼睛,眼神游移,不用夜店暧昧的灯光映照,也能看出他的脸颊现在正在爆红。
“哈,随便吧,”Robert很夸张地摇摇头,“我看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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