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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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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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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8-06
Words:
1,930
Chapters:
1/1
Comments:
2
Kudos:
14
Hits:
225

【n92】清明梦

Summary:

*男同性恨文学但是又不那么恨

Work Text:

【你已逃离,为何我会感到悲哀?“……那你呢?”我仍然记得你的声音,你向我提问,而我回答,我艳羡你的翅膀。我只剩下镜子外的你,不,连你也不再属于我。既然你听从我的愿望逃离了,在镜子被彻底打碎前,在我失去一切变成独身一人前,那我又为何,感到悲哀。】

 

“李箱最近怎么样?”赫尔曼接过仇甫递来的报告,在浏览间隙中问道。她本无意询问,照料李箱是身为他友人的仇甫的分内之事,但李箱的状态直接影响到了实验的进展,赫尔曼不想再有别的意外,譬如半月前的那件事。她本以为这位研究员是个安分的、知晓轻重的人,直到先前仇甫向她报告李箱隐瞒的那部分研究,她才知道这孩子还藏了不少东西。

 

箱李……她想起那面色彩斑斓的镜子,据说镜子里的孩子被李箱这样称呼。啊,不过无所谓了,他肯把这样的技术交上来实验研究,赫尔曼便原谅了李箱的错误,毕竟破坏镜世界的第一个实验由李箱亲自主持,实验的便是他的那面私藏的镜子。

 

“不妨碍实验。”仇甫这样回答道,事实上赫尔曼不在乎李箱如何,她最关心的部分是实验。他推了推眼镜,协作和监督李箱的镜世界研究工作并不算轻松,虽然他负责的部分主要是监督,但他仍然感到疲倦。或许是上周从环指走廊把亚细亚捞出来的缘故,他暗地里咬牙切齿地想,和监督工作比起来亚细亚显得更面目可憎了。

 

“那就好。”赫尔曼拿笔在末页的总结上勾出几处来,又写下几行字,“让李箱对这几个部分进行修改,稳定率还不够。可以的话让亚细亚也尽早开始研究,最后期限是本周五,叫他别偷懒了。”

 

“以及,”赫尔曼闭上眼叹了口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药剂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把李箱安抚好。”

 

“……是,理事。”

 

……

 

白色的四方形。

 

或许这并不是白色的四方形,李箱想,他有时候没有吃药——他所奉献的研究和自我的技术给予他这样的选择权力,虽然这也只是把药物控制换做仇甫的监视。他见过这里印刻在视网膜上的真正模样,但是他却记不清了,所以这儿仍然是白色的四方形。

 

他摇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象扔出房间,提笔继续书写报告,“……针对您上次提出的要求,其中的第一条、第二条和第三条在今天的实验中完成……”李箱在撰写间隙中想起先前仇甫和他提过的话,“不出意外的话亚细亚会加入研究。”仇甫是这样告知自己的。亚细亚……李箱咀嚼着这位旧九人会老友的名字,脸上浮现出一种微笑,但那很快变成一种苦涩和暗淡交杂的痛苦。“也许我们最好的结局是不再相遇……”

 

他写完了。墨水在最后一个句号那儿停了很久,直到墨迹洇湿他的指尖,李箱才匆忙地拿开笔,那片墨迹像树的根系一样在纸张上蔓延。字迹和墨迹在他的眼里变得模糊,钢笔从桌上滚落到地上,“嘭”的一声,砸出飞溅的墨水,那声音偶然间和他悸动的心跳重合。李箱猛地站起身来,椅脚发出刺耳的声音灌进脑中,在眼前的一切变成晕眩的漩涡前,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李箱慌忙地转过身——是仇甫。

 

仇甫拧着眉,看见他身后散落的报告、手指上的墨迹和砸落的钢笔,他叹了口气,想要弯下腰帮李箱捡起那只笔来,却被他按住后颈吻了上去。

 

干涩的唇贴紧仇甫,仇甫下意识抱住李箱的腰,回应李箱这个在他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吻,唾液很快润湿了两人缠绕的唇瓣。温度和触觉一并传递,李箱觉得自己在从仇甫身上窃取什么,他把他当做这片白色四方形空间的唯一支柱,尽管李箱深谙仇甫利己主义的本性——但我还有什么可依赖的呢?他悲哀地想,是我葬送了我的世界,我为什么还要故作姿态,拾起断掉的桅杆,在沉没的船上假意航行……?

 

李箱抓住仇甫的衣襟,加深这个吻。只有你……只有你,仇甫……在日益模糊的现状中,只有仇甫一人的身影在李箱眼中仍然清晰可辨,就连箱李,还有他自己也一并模糊。一个梦一个假意安详实则清醒的梦我打碎了镜子而你展翅逃离我才是那个说出了这就是我的一切的人为什么摆出一副失去一切的样子的人是你为什么离我而去难道你也知晓我在卑劣地嫉妒你——

 

仇甫松开了他。“你……”他的话开了个头又关上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箱,弯下腰捡起那只笔放在桌上。他牵着李箱的手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冲洗他手指上残留的墨迹。李箱默不作声地任由他的动作,只是冰凉的水流过皮肤他瑟缩了一下。

 

仇甫有些迟疑地问:“今天不吃药了?”他们都知道那个药起什么作用。李箱点点头,牵着仇甫的手向床畔走去。不吃药的话仇甫会留在这儿监视他,直到下一次服药时间——赫尔曼不允许他连续两次不吃药。

 

角落里的监视器闪烁着光,李箱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同仇甫接吻。自从被仇甫带到这里后,他和他做爱的次数远比在旧九人会时要多得多,身体早已深知彼此的相性。在李箱的思绪还没准备好时,他的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迎合仇甫。

 

“李箱……”仇甫念叨着他的名字,而他回以哽咽的、似哭非哭的呻吟。他的腿挂在仇甫臂弯里,被折叠起来压在身侧,李箱腿间被忽略的性器磨蹭着仇甫的衣襟,粗糙布料和抽插带来的快感让他想要蜷缩身体。李箱因这快感本能地想要靠近仇甫,他伸手想要抱他,仇甫弯下腰,同李箱贴近额头,他的额发蹭在仇甫脸上。

 

李箱在性爱的摇晃中勾起脚,挂在仇甫腰间的膝盖并拢,提醒仇甫他要高潮了。仇甫按住他的腰加快速度,在高潮迸裂时他射在了仇甫衣襟上。仇甫从他身体里退出去,李箱干脆仰倒在床上,遮住眼睛小口喘气。

 

他的视线不再眩晕了,性高潮带来的多巴胺和催产素扭正了他脑内某个即将断裂崩溃的弦,在下一次崩溃来临前他就依靠这些存活。就当这一切是清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