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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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与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我渴望有人毁灭我,并被我毁灭。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要一语中的,并意寓其力量。
否则在旷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
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1
颈上的力度越来越重,绵密的窒息感将你包裹。
被迫仰起头,身体轻微发抖,一小滩水渍浸湿裙下的毛毯,但你始终没说出安全词。
一秒。
两秒。
三秒。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你,忽然叫了你的名字:“……”
如同某种咒语,氧气像海水席卷你的肺部,你登时跌落,世界失重。
你猛然睁开了眼睛。
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半,你正以一种受惊的姿态侧蜷在床上,脑子发懵,背上是汗,绞一绞腿,内裤湿了一片,睡裙凌乱贴在身上。
像刚做完爱似的……如果春梦也算的话。
索性室友睡得浅,你蹑手蹑脚下床,在洗手池前掬了把凉水扑在脸上,反复三次,直到脸颊上的热度慢慢褪去,才就着阳台上一点风,打开某个软件。
界面简单,仅有头像与头像匹配。聊天框上,你只置顶了一个人,此外干干净净。
备注是:主人。
这是夏日,白昼很早很长,天边已经出现靛蓝色,你慢慢打字:主人,我梦到您了。
那边竟然秒回。不过你知道他作息并不规律,而且总是在世界各地,现在或许是倒时差。
R:梦到什么了?
你呼吸微微急促,详尽地,一字不差地复述你的梦境。
“我梦到我跪在您脚边,皮鞋抵在我内裤上磨,我流了好多水,把地毯都弄湿了……您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慢慢收紧,是窒息又快乐的感觉,我没有叫出安全词。”
“醒了之后有自慰吗?”
“没有。”
在那份契约上,明确有写,你不可以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自慰。
过一会,那边发来语音。你听到男人的轻笑,因一夜未睡而显得低哑,他说:“乖女孩。”
你的脊背因这三个字条件反射窜出一股电流。
咬着唇,你继续打字:“您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想跟您说一件事。”
那边打了一个问号。
你咽了咽口水,手指微微发抖,身体生出一种类似被他网调时的战栗。
像每次全身赤裸跪坐在床上,远程控制的按摩棒嗡嗡作响,粗暴肏弄你湿润软烂的逼口……耳机里传来男人微不可见的低沉的呼吸,简短又有如实质的命令,那是多重一分都要你高潮的春药。
你总是由他掌控着。
被掌控调教开始或结束,掌控时间,掌控欲望,连发泄也必须经由他允许。你曾为此感到过无比的幸福。
但是,你也为此痛苦。
于是你只是说:“我想结束这段关系了。”
那边没有说话。停顿两秒后问:“为什么?”
你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视线变得模糊,鼻腔酸涩难堪,很快连字都看不清楚,你凭着本能打字:“……我不需要了。”
契约第一条,双方随时有权利说结束。
你不愿意了。
于是很久以后,男人说:“好。”
他甚至没有问原因。足足三个月的相处,对他或许无足轻重。
屏幕不再亮起,你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天亮了,你和他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在这场调教游戏里,你犯了大忌。你或者他提出来都是迟早的事。
——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你甚至没有见过的男人。
契约第二条,禁止动情。
和R认识是在一个机缘巧合的软件上。
上学期期末,正逢每个人压力都很大的时候,而你尤甚,学业和家庭都让你无比困扰。朋友看你每天叹气,神神秘秘推了一个软件过来,——连名字都不知所云,下载完你才知道是一个约调app。
你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性癖。
你喜欢看粗暴的性爱和轻柔的温存,喜欢支配和掌控,喜欢俊美而有性张力的男人,挑剔的口味连小视频都很难找到好看的,这个app更让你大倒胃口——和约炮有什么区别?性急的男人一上来就问年龄地区,恨不得明天就约时间去开房,说不定套还要自备。
你叹了口气,正准备删除,忽然刷到一个头像。目光停了两秒,你的手指划不动了。
一张参加宴会时拍的图。方形长餐桌,一束摆放精致的嘉兰百合立在中间,旁边一只握着高脚杯的手在抓拍中不慎捕捉进镜头。
那是一只你见过的最好看,男性的手。
食指一枚黄铜色素戒,中指镶一颗矢车菊蓝宝石,很容易烂俗的搭配,但被他戴得好妥帖,手指比你见过的普通人的手更长一些,但不至于产生怪异感,因手掌很大,骨节足够分明,淡紫色血管顺着白皙皮肤一路蜿蜒,指甲修剪干净,你无端口干舌燥。
一瞬间你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很多不该有的画面。
男人会用这样一只手,掀起你的裙子,挑开你的内裤,两指掰开阴唇,用指腹揉中间敏感的阴蒂,把阴蒂揉出水,另外一指慢慢插进逼里,先在逼口打转,再刮着肉壁撑开你从未经过造访的甬道……
他的手指好长,足够轻易找到你的g点,也够用力,反复戳磨,直到你拧着腿喷着他的手上,手指退开,他张开掌,一手足够包裹你的阴阜,整只手盛满你流出的黏腻淫水。
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天哪,你竟然对着一张照片……湿了。
怀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冲动,你鼓起勇气给那个人发了一条消息:“你的手很好看。”
发完觉得很奇怪,连忙撤回,变成“你好”,读起来又太客套,再次撤回,你尴尬地换回第一句。
那边沉默了一会,看你不准备再组织语言了才回复:谢谢。
你捂了捂通红的脸,问:“你是要找奴吗?”
奴。打下这个字你都觉得羞耻。这是一个你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圈子。
R:不准备。
和他的ID一样言简意赅的拒绝。
好吧。
你松了口气,压下心底微妙的失落,想状若无事地删除这个聊天框,却因目光停留在那张头像上迟迟没有点下去,只好干巴巴回:好的。
你以为这只是你人生中像早餐吃鸡蛋还是包子一样小的插曲。
毕竟那张让你一见钟情的头像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网图呢,对一只手就产生这么不该有的丰富感情,实在还是太闲了。
下午你去了图书馆。屏住杂念泡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回来,走在路上又忍不住打开那个软件,这一次你忽然注意到上面有一个按钮,“充值会员即可看到你和他之间的距离”。
一看,会员包年特惠:999元。
你:……
谁钱多花不完才会充这个?点击关掉,又出现弹窗,“1元试用一次”。
你可耻地心动了。
迅速付款,你盯着屏幕。动态被做成两颗心和一根线,土不拉几的特效,就这样越拉越近。
直到——停在几乎不能再靠近的位置。
“对方离你:50m”。
你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下意识回头望,漆黑夜空里,昏暗路灯与葱茏的树木之间,来往是背着书包下课的学生,三五成队,视线匆忙扫过,定格在一双双握着手机的手上,形状平庸的手。
对面的教室楼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念叨什么。
“那是不是祁教授?”
“我看看!”
“真帅啊。”
祁教授?
听到这三个字你登时一激灵,瞬间忘了乱七八糟的念想,正想问祁教授在哪,便听到学生指着已经远远驶走的流线银跑车说:“刚走。”
你一下泄气。
你已经找了他很久。准确来说是为了你的期末成绩找了他很久。
这学期你有一节设计类的必修课,本应由祁教授授课,但他受邀参与一项保密艺术活动的评审,于是就由代课老师来上。你堂堂不落,唯独有一节课的当天,家里出了急事。
无奈旷掉之后你才知道,这节恰好是祁教授唯一回来的,收期末作业的那节。
祁煜是本校讨论度极高的一位老师。
听说他去年才外聘过来,年纪轻轻已经是教授头衔,之前在佛美授课,是相当天资横溢的画家。
而比起他的履历,更被津津乐道的是他的长相。那是一张比明星还要惊艳的脸,眉眼深而漂亮,鼻梁高挺,轮廓线立体流畅似画笔一手勾勒的线条。
他有一双海边晚霞般瑰丽的眼。
你错过了唯一一次能肉眼看他的机会,但看到他的照片时,你就想,真是不公平。怎么会有人既得到了上帝开的门,还没有关上窗?
这都开成万花筒了好吗。
比起追着他的课程表想找他要联系方式的女孩们,你选择默默挤开人群。室友给你发消息:看到没!祁教授!我们x大的颜面!有没有去要微信?
你打字:没有。
为什么?室友惊讶。
你转头,下课铃响了,男人正从另一间教室出来,晨间一束细碎的阳光恰好打在他的眉骨上,在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上留下一道窄深的阴影。
你说:“当然是因为,他不会给。”
这样的男人,会为形形色色浮于表面的示好停留吗?他大概早已免疫,司空见惯。
如你所料。祁教授一个都没给。只留下工作邮箱,负责交作业。
这也成了你一学期之后最大的困扰。你找不到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地方让你为自己的旷课不交作业申冤。工作邮箱已经关闭邮件收取,祁教授无处可找,你只知道——你要完了。
挂科血红的数字像幽灵提前盘踞在你的头顶。
心情丧到睡前,手机忽然震动。竟然是——R的消息。
位置同步共享给了对方,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问:“你也在临空市?”
你说是。或许是查找距离让他觉得你很执着,他又问:“为什么一定要找主人?”
你咬了咬唇。这个问题让你觉得羞耻。但你们尚且没有到那一步,又觉得跟他聊得足够礼貌,想必不可能进入这个软件里应有的关系,于是你反而变得诚实,回答:
“因为……很喜欢。”
喜欢被支配,喜欢被掌控,喜欢有人接管你的身体,放松紧绷的神经,赐予你不同于俗世意义性爱的精神和生理的快感,就像流浪的人找到随时可以停下来依赖的安全港湾。
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在这个隐蔽而无人知晓的软件,变得像水一样流畅。
“而且,最近我过得不太好。”你尽量避开现实信息,“遇到了一件难以解决的事。”
“所以很焦虑?”
“嗯。”
“或许你只是需要找人聊聊。”那边一针见血地说。
一来一往,好像能听到他说话似的,大概是温和冷静的青年男音,带一点丝绸般的质感,所以也丝滑地抽走你旖旎的情绪。
这是他的第二次拒绝。你不是一个善于主动的人,这是你应该停止对话的时候。
但手机偏偏又震动了一次。他说:“这个软件里大多是只想骗炮的男人,并不具备你想要的主的条件。不要在这里找。”
你脱口而出:“那你呢?”
“误下载。”
三个字,让你最后的企望消失殆尽。
你现在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手机一关,你憋着一口不知道哪来的气,翻过身,睡觉。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喜欢隔靴搔痒,喜欢隔水望花。得到了反而不美,揭开面纱就不再具有吸引力。
反而是屏幕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个不知真假的头像,让你浮想联翩,变成无心下饵却上钩的鱼。
第二天,对话框依然没有弹出新的消息。
你好似赌气,一连找了好几个用户聊,仿佛要找出他那句“不要”不成立的理由,但事实显然,对面只会急不可耐地盘问户口本和见面时间地点,你浪费了生命中宝贵的三十分钟。
退出来,你才看到,那个男人一直在线。他不会也在聊吧?你忿忿想,骗子。还说误下载。
而就在此时,他发来消息:“聊完了?”
什么意思?
他发了一张图片过来。新闻报道,某某妙龄少女网恋见男友,被男友于酒店残忍侵害。
你:……
你反应过来了。是他盯着你在线的状态,判断你在跟别人聊天。然后等到你聊完才发出这样提醒一般的话。
这是一个很敏锐,很细致的男人。
你慢吞吞回:“这么关心我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你?”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
你也盯着屏幕了很久。
第三次,你对同一个人做出这样主动的事。心中某种预感,或者只是这段时间压力过大,即使几天聊天三言两语,也已经有足够理由,让你想跟他多说说话。
或许他说得对,你只是想找人聊聊。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他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足以让你转移注意力,焦躁的情绪因此抚平。
终于,他回复了。
“好。”
一个字,你的心脏猛烈震动起来。
这是你和他的开端。
R是一个很利落的人,很快给你发了一份契约。
“能接受的程度?”
你选了轻到中度的疼痛、管教、掌控、羞辱。性行为上勾选了玩具自慰和远程遥控。没有更多的选项给你,因为他只接受不开视频的网调。
起初你为此疑惑,调教不是至少视频,甚至面调吗。R听了无奈地叹气:“……真想问问你们生活老师是怎么教你安全常识的。你要对一个陌生人露脸吗?”
你期期艾艾说:“我以为是可以不露脸的那种。”
R反问:“你能保证每一次都不被拍到吗?”
你哑口无言。一瞬间也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性欲冲昏了头脑。
“安全、理智、自愿。我需要你在确定这三件事之后再签下契约。”
把契约看了几遍,凝在第二条“禁止动情”上好一会,你心跳砰砰地确认了。
最后,他问:“安全词?”
你迷茫地想了半天。在此之前你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圈子,当然也没有想过所谓的安全词。于是试探问:“网调可以不用吗?”
“不可以。”R说,“养成安全的习惯。”
……像教小孩似的。你脸有些烧,说:“和你聊天,会有安全感。”
那边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好像失笑,最后发来的,竟然是一段语音。
网络聊天也有社交距离。
文字最能巧言令色,感动自己,但从语音开始,想象逐渐剥离,感知到属于对方真正的语气和情绪。
你必须承认,在近乎病急乱投医的状态下,你已经为R附着了太多不该有的想象。点开之前,你会担心他的声音难听,或者语气恶劣,每一件都足以让你毁约。
可你听到了一段极其干净好听的年轻男音。唤你的昵称时音调上挑,带着低懒的味道。
“……怎么像个小朋友?这是你第一次接受网调,我要对你负责。”
“还有,下次不要对陌生人有这么大滤镜。”他好似逗你,“如果我是坏人怎么办,嗯?”
最后一个轻轻的鼻音,挑起他清冽磁性的尾音。你蓦地捂住了脸。
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勾引到?
你通红着脸颊,闷闷说:“没有下次。”
你没有足够笃定的事。但你确信,在这样浑浊的圈子里,遇到他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倘若有一天你们的关系结束,你能再找到一个这样不露脸,仅靠声音和文字聊天,就能让你内心平静,安宁,又荷尔蒙震荡的主人吗?
你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下次了。”
这次轮到他卡了壳。过一会儿,他说:“想一个安全词吧。”
你实在想不出来,让他帮你想。
“我不喜欢。”
“啊?”
“你的安全词。”他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拒绝、足以让人沉沦的引力,“无论我们在做什么,一旦你说‘我不喜欢’,我都会立刻停下。”
“可以吗?”
你怔愣住了。
好奇怪,这是第一次有人教你说,“我不喜欢”。
原来只需要“你不喜欢”,让你不适的一切,就可以通通停下。
Chapter 2: 2
Summary:
这篇在其他平台都不怎么能放出来,几乎只能稳定地放在这里……想要一些互动……我真的很喜欢这次写的文!反馈多的话我写快一点🥺
Chapter Text
大三暑假有三个月的实习期。在校时你已经联系好实习公司,甫一结束所有考试,你就匆匆搬进在公司旁临时租的房子里。
但不是因为实习。R说,等你搬好房子,他会开始第一次调教。
你从来没有接触过。几天前就开始紧张,甚至提前看了许多科普视频,越看越难为情,最后把界面关掉,深吸一口气,忐忑地给他发消息:“我收拾好了。”
R回复:好。
第二天,你的电话响起,快递员说包裹到了。
你疑惑地想,你还买过什么东西吗?刚想答送错了,新的消息弹出来。
R:快递,收到了吗?
前几天他找你要过地址。
你:是您寄的东西吗?
R:嗯,第一次调教的礼物。
霎时,你心脏怦怦跳动。
忙不迭下楼,拿上来,一个包装精致盒子,像是平常送女孩的小礼物,直到拆开——
竟然是……一个玩具。双头设计,一端吮吸,一端作为按摩棒,只是按摩棒那段格外粗,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尺寸。
说明书上写着硕大几个字。远程遥控。
一瞬间,你呼吸都热了。
不是没买过情趣玩具,可这个玩具不一样。它是主人给你的,由陌生的另一个人操控,他或许就在学校里,或许附近某地……甚至或许,你们早已擦肩而过。
R说,这是第一个礼物。
所以还会有更多礼物吗?你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接着,他问你晚上是否有时间。这次你没犹豫,怀着胆怯的羞赧,重重打出,“有”。
从这一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觉得当时坚持让他调你的冲动是对的。怎么会有人凭借三言两语,就足够让你心神不宁,又陷入难能可贵的平静?
你想,认识R,应当是你人生中为数不多最幸运的时刻。
正是炎夏。空旷的房间里,空调打得够低,你戴着耳机,出了一身薄汗。
R:“在哪里?”
“房间里。”
“关上窗帘了吗?”
脑海中某根神经开始隐秘的兴奋。你依言,窗帘被刷地一下拉拢,房间便暗得暧昧不清,只剩下一盏暖黄的小灯。
而后,R语气平静说:“脱衣服。”
你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结结巴巴问:“脱,脱外衣吗?”
“全部。”
全裸……?你的脸顿时红透了。明明没有摄像头,他也看不到你,脱与不脱,不过是你的可选项,可是你好像无法敷衍他。
契约第三条,禁止欺骗。那些没有合同效力的条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抽成丝绑成带,项圈一样牢牢焊在你的脑海,让不诚实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于是你咬着唇,脱下了睡裙。轻薄面料堆在脚边,身体在昏暗的房间里彻底赤裸,你控制不住牙关打颤。
“跪下来。”
三个字,被他说得轻而不容拒绝。
话音落下,小腿肚竟然已开始发抖,腿莫名变得酸软,一股电流冲上脊椎,你不由自主慢慢跪在地上。
“冷吗?”
“……不冷。”
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地板冷硬,其实硌得膝盖一点也不舒服,而且刚才动作太急,皮肤仿佛摩擦到,你小声嘶了一下,听到耳机里问:“疼?”
疼痛也是调教的一部分吧。你回想你看过的科普视频,那些激烈无数倍的画面,忍着难受摇摇头说,不疼。
R却问:“有垫子吗?”
你下意识说:“我真的没事……”
“去拿。”语气重了,借由那把好听的嗓音说出来便显得冷。
你条件反射按照他的话做。垫好之后,舒服很多,你小声:“这是对新手的优待吗?”
但R说:“不,你随时可以跪在垫子上。”
你眨了眨眼,有些受宠若惊。脑海中突然想起模糊不清的小时候,在你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场景。但那是父母理所应当的管教,他们厉声说你不听话,跪下,于是你跪在冰凉的瓷砖上,很冷,很疼。
但现在,腿下是柔软的,温热的。你讷讷:“我以为这种调教,疼痛是应该接受的。”
耳机那边传来风声。仿佛不远处是海浪,潮水在远处轻盈地拍岸。在这样的背景音里,R浅浅地低笑,说:
“可我不是来让你忍疼的。”
某一瞬间,你的心脏好像被这句话捏紧了。
夜幕已然四合。你赤身裸体跪在垫子上,只能看到窗帘上蓝色的印花,偶尔被泄露的夜风拂过,像海。
男人低声问你的敏感部位在哪里。
你红着脸说:“奶头,小穴,都喜欢。”
“喜欢被怎么对待?”
“揉奶肉,掐乳头……或者捏住阴蒂,扇阴唇和穴口……”
“自己做一遍你刚才说的动作,告诉主人你的感受。”
你的呼吸颤起来。闭上眼睛,听话地第一次抚摸自己的身体——你的乳房,奶肉被你的手捏住,挤成一团又松开,手指刮过奶尖,很快立起来,像小石子。
“……奶子被掐到了,奶尖变得好硬,好奇怪……”
再摸到逼口,手指一揉,一股黏腻的淫水挂在指尖。你并拢手,啪啪扇了几下。
“呜……小穴被扇了,流了很多水,把手弄湿了……”
“嗯,”男人声音低沉而冷静,“继续。”
于是你的手指伸进去。
滑腻湿热的阴唇饥渴包裹住,你无章法地浅浅抽插,听到水声,在安静房间里响,咕叽咕叽。某一秒钟,当淫靡的插穴声和男人沉重一分的气息一同被你察觉,你意识到这样的声音也会被另一个人听见时,腿下意识地合拢了。
把手掌都夹住,阴蒂在其中被摩擦挤压,神经逐渐飘空,呼吸变得急促——
“停。”
像猛地按了暂停键,攀登顶峰的浪骤然打回,你茫然的脸上一片潮红。
“契约第六条是什么?”
被控制高潮的你,脑子一片混乱。
“回答我。”
肌肉记忆般,你呆呆说:“……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不能高潮。”
R的声音挑起来:“所以,我让你高潮了吗?”
你呜咽一声:“没有。”
“下不为例,否则,你会被惩罚。”
男人语气不重,可你顿时吓得腿也不敢再夹了。任由淫水顺着大腿往下流,仅仅几句话就让你的身体如同调高了敏感度,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生出麻而痒的幻觉。
因为主人知道。
所以只能身体动也不敢动地僵硬跪着,直到他再开口:
“按摩棒拿出来,夹到腿心,然后放手。”
你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把玩具夹好,男人没有催你,但耳机里的呼吸像打在头顶,好似他不在网线对面,而是在你身边。
跪姿只能看到他的西裤,长腿包裹,黑头尖皮鞋,抵着你的小腿,或者上移到臀部,鞋尖抵着臀肉踩下去……
“好了吗?”
你回神,哑声说好了。
“嗡!!”
按摩棒忽然震动起来。
卡在腿间上的吮吸头一下吸住阴蒂,嗡嗡裹住,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由此遭受最粗暴的侵犯,很快被吸到充血肿大,快感像绵绵不断的电流猛地窜上来,你全身倏地一抖,差点跌在地上。
“唔……哈……不行了……!”
要受不了了。要……
你没有尝试过这么猛烈的冲击。
可主人仿佛连你在做什么都知道。他声音更沉更重:“跪好。”
你哆嗦着直起身,“跪,跪好了……”
可是按摩棒的力度太过分。照你的承受阈值早应该高潮,但因为男人的提前警告,你竟然忍到现在。可是也濒临最高点。
仿佛没有他同意,你永远都抵达不了高潮。
“呜……!”
呻吟逐渐带上哭腔,自慰成了一件让你难耐到崩溃的事。
直到男人说:“可以了。”
你的脑海断片一秒。
“叫出来。”
随后,你蓦地发出一声尖细的呻吟,大腿痉挛般把嗡嗡作响的按摩棒挤落,一大股淫水喷到垫子上,洇湿布料。
你高潮了。
很长一段时间脑子像断了线,只听到自己急促到仿佛刚经历过窒息一般的喘息,泪水流了满脸,下身麻到似乎没有知觉。
你从来不知道,原来小电影里女人的声音也能被你叫出来。自慰是这样私密,需要静音的事。
但你得到了允许。
放肆自慰的允许,叫出来的允许。
以及最后。你失神地叫“主人”时,R低低应声,似乎也有一些哑:“我在。”
你呼吸还不畅通,但惴惴地,不安地问:“我……做得还好吗?”
那边好像愣住了。没有预料到你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没有预料到会很久沉默。
到你心脏都快灰沉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语调好温柔:“做得很好,乖女孩。”
——以及。
那是成为大人之后,依然可以做被主人管教的小女孩的允许。
这一晚,你睡了一个很久没有过的好觉。让你焦虑的现实生活,或者潜意识里的噩梦都没有出现,再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觉得脸色红润了一些。
但打开软件时还是腿软。
你想到一个著名的实验。巴普洛夫的狗。即使没有食物,小狗听到铃铛声,也会摇着尾巴跑过来。
R在问你有没有不舒服。你说没有,然后脸热地给他分享你的想法。他发来语音,饶有兴趣地问。
“你想做小狗吗?”
你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主人轻轻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My……little puppy。”
男人的尾音好像钩子。撩在你心尖上。
一个只有五秒的语音条。但你听了无数遍。最后,你捂住了脸。
天哪,你要冒烟了。
R似乎很忙。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怎么再和你聊天,有时隔很久,白天的消息晚上才回,你显得很局促,担心是你发的那些没有营养的话让他不耐烦,他却先一步解释,他在工作,可看到你的消息都会回复。
哦。你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了一些。你想,他应当是个工作繁忙的打工人。
“实习什么时候开始?”他问。
“明天。”
“好好休息,工作顺利。”
连看起来客套的祝福语都让你心情很好。于是你胆子大了一些,问:“我们可以约下一次的时间吗?”
R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好像在笑你不掩饰的着迷。
但他同意了,将第二次调教的时间定在下周周末。
日历上,那一天被你画上一个重重的勾。你想,你的确是上瘾了。无可救药地,如此期待第二次调教的到来。
——这次,主人又会给你什么样的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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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这段实习比你预想中难一些。
大环境不好,实习工资本就打了折扣,你只想领着聊胜于无的薪水好好学一些工作经验,却没想到第一周就突发不测。你实习的部门空降新的leader,工作氛围同你曾经打听到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实习生仅你一人,大腹便便的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裙带亲戚,没有墨水也不拿正眼瞧人,对你尤其挑剔,每天使唤着你干五花八门的杂活,还嚷嚷着,“不知道上课学了什么”,“公司白发工资吗”,“不是每个人都有来学习的机会”。
你强忍住愤懑和委屈,埋头干活。
疲倦回家,又疲倦上班,你莫名地,尤为想念一个人。
主人。
你并不准备常常找他。在处理社交关系上你还很生疏,你不希望打扰到他的现实生活。在那些你看过的dom与sub的关系里,人人忠告,游戏和现实应当泾渭分明,绝对不能产生约定以外的依赖。
反而是他在你实习第一天后就给你发了消息,他问怎么样。你言不由衷,说一切都好。
但R好像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通过零星的对话也能看出你心情不大好,接下来的几天,你每天早晨都会收到一张大海风景照。
有时红光大照,有时阴雨绵绵,天气赋予海洋不同的变化,那是你从未见过的瑰丽景色。
他说他在海边。
你想起那天晚上从耳机里听到的海浪声。竟不觉心情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又能面对新的一天。
直到约定的周末到来。
念念不忘的第二个调教礼物也如期而至。接通语音,男人低醇好听的声音响起,“打开看看。”
箱子开启,你的脸腾地一红。
——这是一箱,情趣用品。手铐,乳夹,胸链,……甚至还有小狗尾巴。
他让你把乳夹拿出来。
你问:“那,其他的呢?”
主人声音低懒地调侃:“这么贪心?”
“放心,都会用的。”
于是你的脑海中不住浮现画面。男人将那些情趣用品,一个一个在你身上尝试,你会被玩得全身都泛起敏感的红,翻着白眼不停高潮,最后碰一下都痉挛……
那会是极乐的酷刑。
粉色的乳夹轻轻夹在最敏感的乳尖上。下面坠着银色细链和铃铛,一摇就响。
“告诉我你的感受。”主人平静说。
你咬着唇。铃铛跟着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如同被扩散无数倍,隔着耳机扩散到男人的耳中。
“说话。”
“……哈,奶头被夹住了,好痒……好舒服……”你低喘着,无意识地夹住腿。
下一秒,一股细微电流蓦地刺进皮肤,嗡嗡嗡,连带着震动你的奶头。
你:!!
声音唔地叫出来,你被刺激得瞬间弯下腰,趴伏的姿势,全身发抖地抵着地面。
“不可以用手。”手只能放在地上,或者腿边。你甚至失去了自慰的权利。
乳夹竟然同样是远程控制,档位在他手中不断变换,你连脚趾都蜷紧了,忍受着剧烈的快感和抚摸身体的欲望,只能不成调地叫主人。
主人偶尔会应一声。
像对待自己可怜可爱的小狗。但很快又严厉起来,不准你趴在地上作弊,要直起身跪好,这是主人的小狗准则。
你情不自禁挺起胸脯,乳尖已经被折磨得肿了一倍,红艳艳地被乳夹挤成扁形,你不住呻吟,脑子里满是男人的唇——他会这样隔着乳夹,吸吮你红肿的奶子吗?或者用牙齿轻轻咬,直到汗涔涔的乳夹被咬下来。
不触碰身体,竟然也会流这么多水。
淫水再次滴落在柔软的垫子上,铃铛声叮叮作响,有时猛烈晃动,那是主人恶劣地打开了最高档。
等到你脸都憋得通红,带着哭腔说真的快控制不住的时候,他终于慷慨,允许你用玩具的另一端自慰。
光是看着尺寸骇人的按摩棒你的头皮都已经开始发麻,“太长了,不行的……”
真的塞得进去吗?会被肏死吧。
但主人说:“可以。”
于是带着某种奇异的信任感,你将意识和肉体都毫无保留地交给耳机里的男人。
“握住按摩棒,从胸部往下,摩擦一下奶尖,用力揉奶肉子……嗯,做得很好,不要咬唇,主人要听到你的声音。”
“到小腹打圈,顺着滑到阴蒂上,往中间最敏感的地方按进去……”
马力十足的震动头蓦地撞进娇嫩阴蒂。
你毫无预兆地喷出一股水,哆嗦着尖叫,主人评价:“像发情的小狗。”
你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甚至分不清这句话和按摩棒,哪个对你的刺激更大。
“继续,分开阴唇,用柱头抽插……已经流了很多水是吗,用力,让我听到水声。”
咕叽咕叽。
你听话照做。
双眼翻白,仰着头,好像没了自己的意识,变成主人的玩具,或者声控的性爱娃娃,身体飘在云上,只有主人的命令能让你重新落地。
按摩棒竟然真的越肏越深,每次震动都让你甬道痉挛般收缩,R是耐心又细致的主人,从你的叫声中清楚分辨你的状态,握着遥控器的手如有魔力,紧绷而不停歇的快感席卷你的神经。
“呃啊啊——主人,慢一点好不好——”
“不行。”主人声音冷酷低哑。
“呜,够了,要被肏死了,停一下……”你浑身都在抖。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
“不准停。”
“等等,求求主人,受不了了,我,我真的要——”
终于,男人慢慢说:“……这次可以高潮。”
如同解开情欲枷锁的钥匙。
瞬间,一切戛然而止。
背景依然是嘈杂的嗡嗡声,可是你仿佛失声,彻底跌坐在地上,身下一大滩淫水,把垫子浸得湿亮。
甚至逼口还在不断喷水,透明水液失禁般落下来,穴肉不停抽搐,你呆呆看着身下,直到男人问:“又哭了?”
眼泪滴落,和淫水混在一起。你呜咽:“……喷了……”
闻言,他轻轻笑,“这点强度就能潮喷?……宝宝,你好娇气。”
宝宝。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你。脑子还运转不灵,肢体先行,你竟然急促呼吸着又小高潮了一次。
“……?”他这次似有意外。而后反应过来,“喜欢被这么叫?”
“嗯。”你小声。
“那以后都这么叫,嗯?”他似乎在征求你的意见,“……宝宝。”
你甚至还在不应期。
但一下被这两个字击中了。他叫得好温柔,好像你真的也可以是珍宝,可以伏在主人膝间,或者被捧在手心。
眨了眨湿润的眼眶,你弯起唇,对着耳机里的男人,认认真真说:“谢谢主人。”
这一次,R并没有在调教结束之后就下线。
等你收拾好自己上床,平复呼吸,你戴着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和主人说话。
他依然会问怎么样。你把尚且通红的脸埋进枕头里,说,很爽。
“我知道,”他似乎也在床上,你听到窸窣的被子摩擦声,男人低低调侃,“……喷成那样。”
你脸又烧起来。
“是不是很累?”
你啊了一声。等他再重复一遍,你才犹豫着,慢慢说你在实习里的事。
其实也都是好小的事,无非是上司不好对付,工作任务多,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很正常。说着又迷茫起来:“可是我真的已经努力了,可能我比较笨……”
但他却说:“有吗,明明很厉害。”
拿过刚才的话题,他语气娓娓,在他的形容里你好像幼稚园拿勤奋奖的小朋友。
“可是他们说我还是做得不对,哪里都不对。”
R反问:“他们的标准就一定是对的吗?”
你愣住。
“一定要寻求他们所谓的答案吗?”他似乎翻了个身,声音懒洋洋而富有磁性,某一刻会觉得他仿佛就在你身边。
“很多事情是没有正确答案的,他们的否定也不是你否定自己的理由。尽力之后就不要把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笃定的力量,“你做得很好了。”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表扬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鼻子好像有点发酸。眼眶慢慢弥漫热意,你更重地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还有——下次,受欺负了要告诉我,知道吗?”
你嗫嚅:“说这些会很扫兴的,也没什么用。”
“是吗?”男人的声线微微抬高,好像在笑,“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你也笑起来。只把这句话当成安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你最好的主人。
最后,R说,第三次调教,会有一个特别的礼物。
你胡思乱想,不会是什么特别可怕的情趣玩具吧……猜了几个他都不回答,只说是奖励,并且这次特殊,所以要按时领取,过期不候。
为什么要奖励?是因为主人的小狗做得很棒。
于是枯燥的实习期好像也因此被赋予了格外的意义。就算即将又要迎来新的一周,你也不再焦虑。期待一次比一次大,你这样盼望着和主人再次的调教。
可偏偏是过期不候的这次。
你失约了。
嘈杂的酒桌,推杯换盏的男人们。
你与另外一个女同事被夹在中间,鼻腔都是乌烟瘴气的味道。酒杯又凑过来,黄晕晕的酒液被水晶灯反射出刺眼的强光,你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想要拒绝,但递酒的力气太大。
Leader说这是公司刚接的大项目,当然要全体庆祝。你试图请假,眯着眼睛的中年男人威胁般晃了晃你的实习证明。
你没有办法推拒。
本以为可以提前溜走,却没想到被他们越灌越多,同行的女同事同样敢怒不敢言,比你酒量更差,你担心地看着她,她已经快趴在桌子上。
你想把她带走。
刚站起来,几个中年男人也把你们围住,酒气熏天地靠过来,“走什么走?还尊不尊重前辈了?”
你僵硬地甩开对方的手。
可你同样醉酒,脑子本就眩晕不已,甩开的手竟然又被对方拉回来。
醉醺醺的男人脑子里已经没有了理智。他们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走。
房门禁闭的包间,呼喊甚至传不出门缝。
手机背在后面,刚拨通报警电话,另一个男人猛地打掉你的手,吼道:“干嘛?打什么电话?”
嘭地一声,手机摔出去。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屏幕上数条未读信息堆在一起,又很快花屏。
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同事,你被他们逼到墙角,酒精在脑海里发酵,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小腿无力发软。
这一刻,你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最深的无力。
Notes:
下一章:
“一辆全球限量的流线银跑车,轰鸣着一脚刹下。”
Chapter 4: 4 跳蛋
Summary:
这章其实卡了好久……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呈现,于是越写越多……但我很喜欢每一章长长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更加丰富的情绪积淀🥺🥺我也很喜欢写的这一章……总之评论请向我袭来——(暗示
Chapter Text
半夜,一辆流线银跑车如雪白闪电划过黑夜。
一脚刹在饭店对面。车门推开,一只裹在黑西裤里的长腿迈下来,身量颀长的男人双手插兜,没有过街,只是斜倚在车边,半边轮廓隐在夜色里,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闹剧。
警车驶来又开走,铐走几个酒气熏天的中年男人,电话打过来,听到对面说同桌的女生都没什么事,他眉头终于松动,嗯了一声,打开车门,重新回到车里。
唐知理二丈摸不着头脑:“史蒂文先生的晚宴都推了,就为了今天让我帮你报个和你毫无关系的警?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可能涉嫌性骚扰?”
“猜的。他们公司好几个人之前都有猥亵案底。”
唐知理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案底?这件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祁煜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想了这个问题一会,才说:“……一个朋友晚上在跟他们吃饭,没联系上,就怀疑了。”
对方一噎:“原来你在当侦探上还有天赋。”
“有可能。”祁煜扯了扯嘴角。
“这真不像你。什么朋友值得眼高于顶的祁大画家这么上心?”唐知理调侃。
祁煜这次没有回答。
道谢后挂断电话,跑车引擎轰鸣,一路驶向无边夜色,直到回到白沙湾,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方向盘,他仍然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在她失联两小时后,查了她曾经透露过的实习公司leader。
查到对方有猥亵案底后,让唐知理报警。
甚至动用关系让警察以最快速度出警,而彼时他连实质性证据都没有。
这的确很不像他。
祁煜垂下眼睛。想了半天,他最后想出来的却是,幸好。
幸好他做了这么不像他会做的事。不然……
他呼出一口气。
手机没有再亮起,也没有消息再弹出来,祁煜下了车,手里握着一束因无人查收而被快递退回的,已经微微枯萎的,嘉兰百合。
直到回到家里,你仍心有余悸。
背上还有冷汗,身上还有难闻的酒气,但酒已经醒了大半,几个小时前心惊胆战的画面历历在目,醉酒的男人的手即将摸到你的肩膀时——警察破门而入。
运气好得不可思议。在你以为晚上可能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的时候。
警察说,是接到了热心市民的举报电话。你感激不尽,以为是饭店路过的好心人,脑子慢慢清醒过来之后却陷入疑惑——即使是被好心人看到,出警能有这么快吗?
临空警察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但也没有求证的理由,你只好把一切归根于运气好,又责怪自己找实习时没有认真考察,白在这里受了这么多折磨。
脑子里一团乱麻,后怕、恐惧、委屈的情绪仍然纠结在心底,你疲倦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你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和主人的约定。昨天应该是你们第三次约调,他说他会给你奖励,过期不候。
可你爽约了。
急忙打开软件,看到主人昨天发了好几条消息,问你怎么了,到现在你都没有回复,而他也没有再发。你想也没想拨打语音过去。
无人接听。
反复几次无果,你只好慌乱给他打字解释,文字发了满屏,几个小时过去,对话框依然安静。你的心渐渐沉下去。心脏拔凉,握着手机,呆呆看着屏幕。
实习没有了。连主人也……不理你了。一时竟不知道是哪件事情更让你沮丧。
好运依然没有眷顾你。仿佛昨天的惊险是运气的一换一,不慎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而你这次,要因为爽约,失去你的主人,一个你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主人。
近一天没吃饭的胃疼忽然降临,你蜷在床上,埋在枕头里,鼻子从未有过的酸涩。
心揪成一团,甚至打算删掉那个置顶的聊天框时——消息突兀地弹出来。
“没事。”
你手指一抖。
下一秒,语音拨回来。男人还有一些困倦,仿佛刚醒,声音如同响在你耳边:“抱歉,我才看到。”
你呆呆:“主人……”
“怎么了?”
“……没事。”
“嗯?”
尾音轻轻扬起,你像条件反射似的想起来,不可以对主人撒谎。于是你吸了吸鼻子,说:“我以为你生气了,不要我了。”
主人无奈地说:“我只是才醒。”
这个时间……他不会等了你一夜吧?你摇摇脑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大概又是工作。但心脏像凿开一条酸热的口子,随着主人温和的语调慢慢流淌着。
“可是你哭了,”主人说,“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好轻,好温柔。
一瞬间,你的委屈像海水倒灌,铺天盖地向你袭来。
强忍着哭腔说完了一切,你又连忙解释:“其实也没什么,我没有收到伤害,还挺幸运的,不用担心,我现在挺好的……”
“抱歉。”
你一愣。
主人低低说:“你现在应该很难过,但主人不能在这个时候陪着你,是主人的失职。”
他在为什么抱歉。这个认识让你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竟然在为自己不能及时安慰你而抱歉。不是你预想中的责备,不是指责你的不守时,不是埋怨你让他等待,而是说……抱歉。
你仰头,慢慢捂住了眼睛。
“但你不需要逞强,”他说,“难过了可以哭,委屈也可以讲,我说过,你不需要在主人面前掩饰什么。”
“……好。”那颗要掉不掉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洇透枕头。
“我……”
“还有什么事?”主人好耐心。
酝酿半天,你终于开口:“我的奖励没有了。”
“快递员说快递已经被退回了……主人说过时不候,可是我真的很想要……”说着你又委屈得不行,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可以接受惩罚,然后重新换回我的奖励吗?”
好奇怪。你也并不是从没有得到过奖励的人。表现得好会被老师奖励文具,考好了会被家长奖励零花钱,永远和世俗意义的成功绑定,而主人的奖励,只是因为小狗在抚慰自己时做得好。
你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这样一份奖励。
而对面好一会儿错愕地沉默,仿佛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感知到这是一种讯号。于是迅速擦干眼泪,跪到地上,熟练地就要脱下衣服,但他阻止了你。
他只是说,把跳蛋拿出来。
在那一箱情趣用品里面,这是最常见的玩具,小巧,也不夸张。你听话地塞进内裤里,即使穴口尚且干涩。
你以为等待你的,依然是和前两次一样的高强度调教。可主人只是让你跪着,跳蛋在第一档温和地震动着,他仿佛临时去做了什么事,再回来,静静听了一会儿,问:“舒服吗?”
“……舒服。”你咬了咬唇。
“看来你的确很想接受惩罚。”主人声音慢慢冷下来。
“……?”
他淡淡问:“直接跪在地上了?”
你表情错愕。怎么会连这都知道?
你的确没有用垫子。刚才跪下来时太着急,膝盖接触地面嘭地轻响,但在你的忍受范围,你忍着疼,只是急迫地想等待他的指令。
甚至并没有来感觉。穴口和跳蛋生涩地碰撞着。
……而他,原来通通都知道。
“对不起,我……”你结结巴巴,没说两个字被他打断,“为什么不舒服也要接受调教?”
“安全词是什么,嗯?”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可你微微发抖。腿悄悄夹紧,你竟然觉得他这样的声音……好性感。
“不会说话了?”他仿佛不悦,语气加重。
你骤然回神。小声说:“我记得安全词是什么,可是我喜欢的。”
“……我喜欢。”你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主人这么对我……我想要主人的奖励……我……”
“你觉得你错了,害怕我抛弃你。”主人平静说,“所以你想用惩罚来填平你的过错和慌乱。”
你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惩罚你自己?”
你嗫嚅:“我错过了约定的时间。”
“但那并不是你造成的,为什么要把错误归因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总是要责怪自己?”
你怔住。
不,不是这样的。因为从小到大,你接受的教育就是,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考差了不能怪感冒,只能怪自己学得不够好,没有找到好实习,只能怪自己不会选择。
战战兢兢全勤,却发生意外错过提交的作业都只能怪自己倒霉。
无人安慰你,无人可以控诉,无法解决,所以只能责怪自己。所以你压力透顶。
你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般需要着主人。
他低叹着,唤你:“宝宝。”
霎时,一滴眼泪滴落在地上。
男人静静听着你抽泣,直到你平复呼吸,他开口,只是让你把垫子垫好。再开始,跳蛋从第一档缓慢地震动,他轻轻地,时不时,说宝宝。
你的脸颊越来越红。
你的主人大概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知道对于你来说,这两个字的威力比春药更甚。
于是那些紧张慌乱的情绪逐渐被情动掩盖,你忍不住弯下腰,双腿紧紧夹着中间的跳蛋,感受到档位慢慢爬升,循序渐进,如同男人为你准备的一场最温柔的前戏。
逼口变得泥泞不堪,不断有淫水自腿下滑落,你已经被主人训练成一只很乖的小狗,不会不经允许抚摸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偷偷高潮。
你只是带着哭腔不住叫主人,请主人快一点,好想要……主人的尾音勾起来,低低地问,小狗发情了么,怎么叫得这么骚。
粗俗的调情借由那把磁性的嗓音说出,你浑身又是一颤。
不行了……
好难受……
始终卡在高潮的临界点,档位没有更进一步,主人也没有允许释放,你憋红了脸,身体无意识地扭动,胡乱求他,说出自己事后回忆都脸红心跳的话。
“小狗想做什么?”
“呜,想,想高潮……”
主人却冷酷问:“不乖的小狗为什么能高潮?”
“乖,我会乖的……呜,哈……主人……”
“下次还撒谎吗?”
“不撒谎了……”
“还忍着不舒服不说吗?”
“不,不了……”
主人轻轻笑起来。尾音好撩人。
“乖。”
与此同时,跳蛋蓦地震到最高档,你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彻底塌腰趴下来,逼口猛地绞紧——
一股淅沥沥的淫水似失禁了般,终于喷出来。
这次比之前花了更长的时间去平复……也更爽,那是自慰完全达不到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快乐。
过一会儿,主人说:“去拿你的奖励吧。”
你猛地抬起头。脸颊还一片红晕,但眼睛亮起来,你飞快地把自己清理好,新的快递恰好就在这时候来到了楼下。
当你急匆匆下楼收到时,你愣住了。
……一束花。
一束由主人重新采摘,重新修剪插好,又重新送到小狗手里的,嘉兰百合。
主人在耳机里开口,声音低沉好听,好像就在你耳边响起。
“上次发给你的照片里,你问这是什么花,放在窗前每天看到一定会心情很好。”
主人希望你,每天心情都很好。
而那束火红的嘉兰百合里,有一张名片。
——是业内一家著名的设计公司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你睁大眼睛。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懒懒响起来:“下次还会觉得,受欺负了告诉主人也没有用吗?”
Chapter 5: 5 “祁老师!”
Summary:
这一章我也很喜欢……
Chapter Text
即使在很久以后,你都仍然记得这一天,这个晚上,你捧着一束火一样艳丽的嘉兰百合,看着中间小小一张名片,男人在耳机里的话。
原来受欺负了是可以告状的。
原来诉苦是有用的。
原来真的有人能承接你的委屈和烦恼,在走投无路时给予你另一个选择。
名片上,工作室名字泛着紫蓝色金属光泽——LEMURIA,业内顶尖的设计工作室,人员不多,产量不高,但每一幅作品都是精品,准入极其严格。这是大家心中传闻一样的存在。
你的目光在几个英文字母上停留了好久。挣扎着,无比意动着,张了张口,却说:“主人,可是我……”
那边竟然好像连你的“可是”都不意外,鼻音上扬,“嗯?”
你声音弱下来:“我很感谢主人给我的机会,可是……这是走后门吗?我……”
你的脑子一时有一些乱。连措辞都变得困难,好像回到中学时期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明明男人不在你身边,你却自觉把头低下来,做了错事一样,沮丧说:“我觉得我不行。”
主人在那边静静地听着。
看着怀里热烈的嘉兰百合,好像看到了主人对你的期望,你也因此更加局促不安,主人比你想象中更加厉害,更加有人脉和地位,其实你早就有猜到——在那些不多的日常交流中,你时常会想象出一个男人模糊的形象,他成熟,优雅,高情商,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敏锐和洞察力……被他折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没有人不希望有这样的人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
走一条捷径,胜过自己闷头闷脑地碰撞,但你迷茫地想,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也没得到过的机会,你真的能胜任吗?……你必须承认,上一段实习经历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纵然那位上司人品恶劣,但你牢牢记得他对你的贬低,不聪明,反应不快,没天赋,学生气……
“害怕自己能力不够,做不好?”主人慢悠悠问,“被上一段实习打击了?”
你委屈巴巴地说是。
“那你想多了,”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亲昵的调侃,“我只是帮你要了一个面试机会,能不能过还要看你的表现。”
“啊?”你一懵,随后尴尬得要命,“我还以为……”
他接话:“还以为会直接放你空降进去?那这个主人当得也太不负责了。”
“没有的,”你连忙说,“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您必须要做的事,能力不够……是我的问题。”
Ds关系里,精神掌控与臣服更多是一种情趣。没有人规定主人一定要是社会的高位者,他也没有义务要来托举你的人生。
“我知道你会有顾虑,”主人说,“所以,翻开背面。”
……原来是两张名片。
贴在一起,你只看到第一张,而放在后面的一张,是你熟知的一家本地设计公司。一家即使你进去也不会有压力的普通公司。
“这不是主人的义务,只是给小狗的安慰,好吗?”
主人的声音温柔得像今晚的月色。
你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有极其不真实的漂浮感,又听到男人熟悉的呼吸声,于是从云端上落地。
你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幸运的人。走在路上不会中彩票,考试也不会蒙对一排不会做的选择题,顺着你不会越轨的人生轨迹往前走……直到遇到他。
如果好运都是为了换来和他相遇,那似乎你也足够幸运。
主人不会把自己的正确答案强加给你,不会逼迫你走一条独木桥,他只会给你一道温和的选择题。
他在问你真正想要什么。如果你愿意鼓起勇气,那你可以去LEMURIA试试,但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他甚至给你准备了后路,同样能帮你完成实习期的任务。
你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嘴角荡出自己都没发觉的幸福的弧度。
胸膛上好像有一团火,温热燃烧着,拉扯着,像走进了由主人搭建的一座安全屋,自卑怯懦像寒风一样被挡在外面,于是那颗小小的自信的种子,能在温室里生根发芽。
——让你也有勇气说:“我选第一个。”
面试定在下周,你开始紧锣密鼓地复习。
像临时抱佛脚的月考,但重视程度直逼高考,细密的压力和动力都在发酵,你很久再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反而是他看你忙得下次调教都不约了,好笑地说:“也不用那么紧张。担心面试失败我会怪你吗?”
你点点头又摇头。
像你这样普通的小孩,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打压式的期待中长大。父母既希望你成才,又无法接受不成才的后果,鼓励背后往往都藏着没有做到就要被惩罚的后果,因此连这种鼓励你都感到恐惧。
但主人不一样。主人不会责备你,因为这只是你的奖励。
第一次,你是如此迫切地希望努力做些什么,不是为了结果,只是想如他所鼓励的,看看自己到底能做成什么样。
而且……你看着你在电脑上做的关于LEMURIA的笔记。
比起那些热门的设计作品,其实它早年曾经有一张匿名设计稿流出,大概因为过于晦涩,又是半成品,所以无人问津。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幅作品。
蓝色的海洋尽头,渐染血一般的暗红,瑰丽色彩以天才的笔触融合在一起,你能感知到平静海面下风暴一样的情绪。
即使只是一张半成品,都能看出设计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设计师的作品,也没有看到这张半成品的完成。”你有些遗憾。
“……你很喜欢他吗?”那边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沙哑。
你点头。确切来讲,这是你走上设计道路最重要的原因,你深爱如那张作品一般的,极致的美丽。
耳机那边陷入安静。
你疑惑地问:“断线了吗?”
很久之后,主人慢慢说:“没有……我只是想,他一定会很惊讶,竟然连一个放弃的半成品也有人欣赏。”
你却说:“可是我觉得他一定会完成它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很喜欢,只是……”你尝试措辞,“他只是遇到了瓶颈,但这么好的作品,他一定也舍不得放弃。”
第四次调教定在面试结束的晚上。
大概是早就做好被淘汰的准备,反而完成得尽力轻松,晚上,你等了一天都没有收到礼物,眼巴巴问:“今天是没有礼物吗?”
那边发出一声轻笑,带着逗弄般的愉悦。
蓝色窗帘随着夜风柔和起伏,在这个密闭安全的房间里,没有人监督,你依然赤身裸体跪在垫子上,只是听着那个你从未见过的男人的声音,身体就泛起一阵战栗。
完了,好像真的被他调教成小狗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主人心情很好地问。
你红着脸闷闷说:“小狗。”
主人在耳机那边打了个响指。
“看到主人就汪汪扑过去要礼物,还不停摇尾巴的那种。”他补充。
你顿时羞耻得脚趾都蜷紧了,另一股羞赧自脊骨爬上来,让你全身都酥酥麻麻。
“等着。”
于是你乖乖跪着等。
这次换了一个档位更低的跳蛋。隔靴搔痒,反而让你难耐,快感似有若无,你忍不住夹住腿,想偷偷增加抚慰的力度,却被喘息声出卖,主人声音抬高,淡淡说:“再敢夹?”
你被这轻巧的两个字吓得咬住唇,颤着腿分开,一股淫水从腿根慢慢往下流。
这是一种区别于控制高潮的,更漫长的折磨。
他却气定神闲,甚至和你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在正经的聊天内容和不正经的身体状态里,你感到一种无比害羞的反差。
你设想过R的无数种形象。或许是大厂的高级员工,或许是自己创业的老板,他有好看的手,很高的审美,也许就在艺术领域有着自己的事业。
在低频率的嗡嗡声里,穴口逐渐润滑,你越来越跪不稳,喘息声急促着,似哀求,但他仍闲闲和你说话。
主人没有允许你高潮。
你只好尽力压住下腹过电似的身体反应,颤着声音给自己转换话题:“那个实习,您……是怎么介绍我的?”
他说:“朋友的女儿。”
你一下蒙了。脱口而出:“您今年多少岁了?”
又结结巴巴解释:“我,我没有介意年龄的意思,但我以为您还很年轻……”
“二十五。”他失笑,“胡思乱想什么?以为我四五十来找sugar baby的,嗯?”
尾音上扬,盘问你似的,你忙说没有……实际上又夹了夹腿,没好意思说,你就是这么以为的。
他是另一种……daddy。
但又疑惑:“为什么要这么说?”
主人声音里有某种信服力:“他们不会看轻你。”
他身边上年纪的朋友,本身就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
“我的确告诉他们不需要放水,但同时,如果你进去了,至少在这段实习里,你不会浪费时间,能学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张了张口。因为这一句话,心脏好像逐渐被一股酸软的水流洗刷。你想,你的确好幸运。
在不受肯定的环境里长大的小孩都需要一个老师。像童话故事中的引路人,或者不是主角的人生中也配拥有的金手指。
不需要包办你的生活,或者令你一步登天,他只是提前走过了那些湍急的河流,然后在岸的那一头耐心教你,哪里容易溺水,哪里有可以踩下的鹅卵石。
你从来要的不多,贪心也不多。但这一次,你无比希望他以主人的身份,陪你再久一点,再多一点。
这一次的调教是你接受过最温柔的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在主人同意后,于绵绵密密的快感中高潮了。主人说第四件礼物已经放在门口。
“以及,恭喜。”主人带着笑说。
什么意思?你茫然。
再次打开手机,看到最新的短信,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面试成功了?
……天哪。
顿时,你被巨大的喜悦淹没了。甚至生出不可思议的感觉,声音都有些不稳:“您真的没有给我开后门吗?”
“当然没有,”主人尾音上扬,懒洋洋笑着,“我只是同步知道了消息而已。”
你高兴得不知所措。
指尖触电似的发麻,又去拆你的礼物,打开来,一条黑色的项圈静静躺在盒子。
它被设计得像珠宝一样好看,低调的纯黑皮质,中间以不规则银色金属链接,吊环下面缀着一只镶了蓝钻的鱼尾。
像小狗的项圈,也像一件奢侈的礼品。
美到……你觉得很熟悉。你语无伦次起来,只觉得盒子都在手心里发烫:“这个,太贵重了……”
光是上面的钻石都一定价值不菲。
但主人笃定说:“你值得。”
这一晚,你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好久都没有睡着。
夜半无端生出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头一次希望男人就在你面前,这样你就会像小狗一样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踮起脚,让他温柔地亲亲你,说。
“做得很棒,……my little puppy。”
新的实习比你想象中更加顺利。
不知道是否和主人有关,你以为严肃或紧张的情况都没有发生,工作室的人都很忙,大家安静地做事,认真讨论作品细节,你感到一种久违的舒适与平和。
带你的人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姓桑,你叫她桑姐。她对你温和又严格,你打起从未有过的认真对待这份实习工作。
又是一天下班,你已经快到家,又想起忘拿的文件,只好折返回来。
天已经彻底昏暗下来,最里面的办公室灯还没熄。
你好奇地望了望。
身高腿长的男人背对着你,手里一叠设计稿,似乎在想着什么。
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忍不住越走越近。
脑海中灵光一闪,你眼睛一亮,惊喜地叫出声:“祁老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想,找了一个月没找到的祁老师,竟然在这里被你遇到了!
那你的期末作业是不是有希望了?
话音落地,离你不远的男人却身形一僵。手中的设计稿啪地一声落下去。
仿佛、仿佛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时间点还会遇见你。
Chapter 6: 6 “主人有其他的小狗了吗?”
Sum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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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设计稿散了一地,纸页泛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远远瞅着,线条有些熟悉。
但你顾不得那么多,眼睛快黏在背对着你的男人身上,见他似乎没听见,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音量抬高,男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像是宕机卡顿,却没理你,只欲弯腰去捡设计稿。
你立刻先他一步蹲下来,将散落的纸页捡起叠好,递上去,紧张得手指发抖,接手的刹那,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对面触电似的分开。
你有些尴尬地缩回手。
又说:“祁,祁老师,我是您今年设计与色彩那门课的学生。”
男人还是没有转过来。他咳了一声,好像生病了,压着嗓子,哑声说:“……嗯?”
你迅速说了一遍期末作业的事。讲到最后,声音已带上哀求,“老师,我可以补交期末作业吗?”
他没说话。
你心头一跳,急得带上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翘课不交作业的,我是因为……”
说着就要把手机里出了意外事件的证据拿给他看。马上要绕到他面前,他似乎回神,骤然打断你接下来的话。
“可以。”
“……啊?”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
语速快得仿佛开了二倍键,下一秒,他已迈步匆匆离开,你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只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尽头,姿态甚至有点……慌乱。
可是……出口不是在你这个方向吗?
你迷茫地看着他从安全通道走了。
原来那些留言都是真的,祁老师生人勿近已经到如此地步,连陌生人不小心的皮肤接触都嫌弃,甚至不能接受同待一个电梯的十几秒。
换做以前你一定会偷偷骂他,但你这次半点不介意,甚至内心充满了对祁老师的赞美和敬仰。这么厉害宽容和善的好老师,有点脾气怎么了?下学期课程评价你一定会打一百分并写千字好评。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口气,终于松下来。
被高兴冲昏头脑,以至于第二天上班你才想起来,祁老师怎么会在这里?桑姐也不知道,说:“但他能进来就说明有门禁权限,大概是工作室另外合作的设计师吧。”
你一想也觉得对。祁老师毕竟是声名赫赫的艺术家呢。
等到作业邮件显示发送成功,你心里一块大石头从此落地,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主人,感叹:“以前我还对祁老师抱有偏见。他一出现在学校里,好多学生都去争着要微信,我从来没去过。”
“……为什么你不去找他要微信?”主人语气似乎有一些怪。
“其实我有点害怕这样的人,”你小声说,“这样厉害的艺术家一般性格都很奇怪,我还听说过他脾气不好耍大牌什么的……那天他虽然很快答应了,可是宁愿走安全通道也不跟我一起坐电梯,可能是嫌弃有我的空气吧,那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
“……”
听完你的话,那边彻底陷入沉默了。
以往什么话都能接住的主人忽然显得十分寡言,你以为他不感兴趣,他却冷不丁问:“你是因为这件事才下载这个软件的?”
“是的……当时害怕挂科,压力特别大,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主人没有接话。
你察觉到不太对劲。这个原因让主人不满意吗?可ds关系的开始,几乎都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倦怠,人们需要释放,所以给自己制造了这样特殊的游戏关系。
那主人又是因为什么呢?你一无所知。
你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你只听到男人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木质桌面的声音。似乎是在思考。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那张头像里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比常人更长,也更有力。
……能包裹住你,也能探入你的最深处。
“没事。”半晌,主人哑然失笑,慢悠悠地说。
似乎一切都在遇到主人之后往好的方向发展。
找到了更好更合适自己的实习,还解决了困扰你很久的挂科问题,主人的调教是解压,也像教学,这是一堂你在人生中从未上过的,却心甘情愿沉湎的课程。
很难想象,连你的自信都是从这样羞耻而不可与外人道也的事情中诞生的。
你的生活变得充实而繁忙,主人也似乎忙起来,好几次问他在做什么他都说在工作,但心情不错,你就也不敢打扰他,只默默做一只安静的小狗。
但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你陷入了极大的失落——在知道自己即将和桑姐出长差,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受调教之后。
告知完这件事,你蔫耷耷对主人说抱歉,他却想起什么,说等等,过了好几分钟,你好像听到风声,随着奔跑呼呼响着,而后屏幕蓦地一亮,你吓得手机差点掉下去。
他开视频了!
不是说不露脸不接受视频吗?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你条件反射死死闭着眼睛,仿佛一睁眼你们之间就会有什么平衡被打破。
他长什么样?怎么能这么突然地露脸?难道已经自信到完全不怕见光死吗?你胡思乱想到快要崩溃,耳机那边却传来清越的声音:“看到了吗?”
你视死如归地睁开眼睛。
却呆住了。
眼前没有想象中的男人的脸,而是一片墨蓝色的海洋。
波澜壮阔都藏在静谧的海面之下,夏夜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丰盈,岸边的浪一下下漫上来又退回去,天和海的交界线晕染成深黛色块,你的呼吸都轻了,生怕惊扰到海浪声似的。
“好看吗。”
主人的呼吸声也像裹在浪里。沉稳,安静,一如这片大海一样。
“……太好看了。”
他也曾给你发过这片你不认识的海的图片,但静态和动态截然不同,而且这一次,他似乎离得很近,近到海浪拍岸的声音都像拍在你耳边。
主人声音温和:“别不高兴了,嗯?”
你曾在论坛里做过功课。过来人有经验之谈,不能向主人发泄太多生活的负能量,也不应当抱怨太多,把主人当成生活的救命稻草,毕竟大家都是来寻找快乐的不是吗?并没有人想当别人的情绪垃圾桶。
但你的不快乐竟然也这样,一次次被他接住了。
他这样好,连你的不快乐也一并承接。即使不能见面,也以这样的方式,传来远方的问讯。
你对主人的现实生活了解得实在太少,很多时候和他说话,背景音里都有浅浅的海浪声,于是你猜测他住在海边,有一座美丽的海景房。这样的想象让你钦羡,但不知道是在羡慕环境,还是羡慕这样好的环境里,有这样好的一个人。
他说,以前每次给你发大海的图片你都会开心一些,所以当你再次闷闷不乐,他索性开了视频。
你鼻子发酸,耳尖滚烫。轻轻说:“谢谢主人。”
又忍不住问:“……我也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吗?”
其实你已经想问很久。
在他无数次对你好,对你包容得不像是这个圈子该有的某些享受欲望的“主人”时,在他送给你花和海的照片时。你所了解的ds关系,乃至于人和人的关系都不是这样的,世上没有这样不求回报的单方面的付出。
“您对我太好了……”在主人面前,你总是拙舌。
他看出你表达的窘迫,漫声反问:“那你想为我做什么?”
“不知道,但我,我也想让您开心一些……”你嗫嚅。
男人低笑。尾音酥麻麻,在你心尖上像海浪撞击岸上一样荡啊荡。
“就这样。”
“啊?”
他说:“你在,就让我很开心了。”
出差后调教中止,但没有想到,每周的礼物依然如期而至。
你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把快递取回酒店房间,以为又是什么情趣玩具,但拿出来,却看到一叠相片。
语音发过来,主人声音轻快说,他也在外面,他正在旅行。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拍一张照片寄给你,他的声音那样娓娓动听,即使只是介绍地名都像是讲童话故事。
第一周。
“法亚尔岛。这里到处都是温泉池,还能看到抹香鲸群。看到中间的深灰色了吗?那不是礁石,是它们的首领。”
第二周。
“像月球表面的地貌。当地人说经过数百万年蚀刻,岩石都变成了碗状,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月亮谷。”
第三周。
“赤道穿过了这里。看起来是个树屋,实际上是地震观测台,用来监测旁边的活火山。旁边有个简陋的秋千,他们说能在峡谷边缘荡秋千,但游客们都不敢,我加固后试了试,感觉不错。”
透过那些照片,你好像看到了男人映照着无数绮丽风景的眼睛。
为什么人总会很容易对“daddy”产生特殊的依恋,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阅历和足迹都胜过你太多的人,得以如此温柔待你。
等待的过程好漫长,数着日子回去的过程也好漫长,像在原地等着一个走远的人,生怕距离拉开,念想就此变淡。
他知道你的顾虑。你害怕他在等你的日子里不高兴。没有尝过甜味的小孩,对待天赐的糖果都会这样小心翼翼。
于是他用照片告诉你。
没有人在等待,你是和他一起走遍风景的人。
心脏被攥住,被猛地抛起又落下,撞得肋骨都发颤,一下接一下的“咚咚”声又急又重,有什么几乎要冲破皮肉。
你想,你可能完蛋了。
私人诊所里,里弗医生看着手里的最新数据。
显示睡眠持续时间增加,惊醒次数减少,睡眠质量大幅度回升,甚至做噩梦的频率都下降……他目光欣慰,眼前的男人从少年时期就在他这里接受心理治疗,十几年来能保持稳定已是幸运,他甚至以为祁煜的病症已经无可挽救,却没有想到竟有好转的一天。
“是什么促使了这些改变?那个游戏?”医生好奇问。
男人紫罗兰色的发丝低垂,眉目冷淡却透出一股舒展的味道:“嗯。”
里弗医生讶然。当时祁煜状态已不太好,恹恹终日,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没日没夜把自己关在地下画室,熬到眼里血丝遍布,却再画不出一幅画。于是他提议祁煜找一些能刺激神经阈值的事。祁煜下载后才知道是这种软件,拒绝了。
“你找到了能让你神经重新兴奋起来的人?”
祁煜点头,又摇头。
不是刺激,不是兴奋……更像是,一个锚点。
他回想昨天晚上做的梦。在风暴里终日摇摇晃晃的船,这一次竟然没有被吹得东倒西歪,因为一根锚链拉住了船,连接着岸边暖黄的灯塔,安静地,忠诚地,如同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只为他一个人照明前路。
医生沉吟:“Rafayel,恭喜你。”
“但你应该对你们的关系保持清醒。这只能是一个短期疗法。”
是,祁煜曾经想过,这样的关系应当很快就结束。
他并不认为那些所谓的ds游戏能够刺激到他的情绪,因此她问他几次他都拒绝,直到他看到他们的距离那样近,他犹豫一瞬,猜测女孩是自己任教的学校的学生。
画家从来需要体察万物才会创作出有生命力的作品,他涉猎很多东西,这种游戏也不例外,所以更明白其中的风险,本只是想提醒她,却鬼使神差同意了她的请求。
没有想到会持续这么久,没有想到她给自己带来的改变,更没有想到她找主人的原因竟然也是他。
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
医生问:“你因此产生责任感了吗?”
祁煜垂眸,认真想了很久。才说:“不是责任感。”
“那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
目光落在食指上,在那天两分钟不到的现实相处里面,他们曾经触碰过一刹那。
那是活生生的温度,那是有生命力的体温,区别于画笔,或者手机里虚无的,握不住的记录。
日历又打了一个勾。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不知不觉三个月就要到了,你的实习也即将结束。又一场调教到了尾声,你鼓起勇气问:“下次的礼物可以由我来指定吗?”
在这些日子里,你从来没有向他索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主人饶有兴趣地说好,问:“想要什么?”
你弯唇说要好好想想。
其实你早就想好了。
——你想见面。
即将开学,你就要搬回宿舍,在宿舍里自然不能继续这样的调教,他会因此放弃你们的关系吗?你为此惶恐不安,可欲望同时膨胀生发,你还是忍不住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
你想,或许你们是不一样的。是和那些被冷冰冰契约管束的不一样的关系。
像一个怀揣着无比期待的,坠入早恋的高中生。你将这样甜蜜的烦恼分享给那个发给你链接的朋友。
对方却一盆冷水泼过来:“你在想什么?”
你怔住。
朋友语气严肃地说:“这可不是简单的网恋奔现,你知道面调意味着什么吗?”
“……和他见面,可能会发生关系……”
她却问:“你能接受约炮吗?能接受开放性关系吗?”
你立刻摇头。
“那你知道他曾经调过多少人吗?他有同时调别人吗?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吗?”
一个个质问,如同铁锤重击,敲在你被蜜糖蒙蔽,摇摇欲坠的心脏上。
你苍白地辩解:“可是他很好。”
“我曾经也这么以为,”朋友怜悯说,“但最后,我才知道,他连孩子都有了。”
人和人的关系最要点到为止。而这场人为制造的情感游戏更甚。
大家都只为快乐而来,不该刨根问底,不该追问细节,谈情是这场游戏的禁忌。
“你分得清楚,爱和依赖吗?”朋友最后问。看你如看她的曾经。
你竟哑口无言。
张了张口,你给不出回答。一个也给不出。
她是对的。你被一些类似于想象和扮演的关系冲昏了头脑,就像一个从未吃过糖的人浸在蜂蜜里失去了味觉。
你明明是一个这样谨慎的,小心的,又吝啬的,绝不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的人。
你不该犯这样的错。
聊天还停留在那天,你向他讨要礼物。不知不觉,这几天你们竟然都没有说话。
而你沉浸在请求见面的紧张里,到现在才意识到。之前,明明你们不会超过一天不说话。
无意识反复点开头像,又关闭,又点开……你发现绿色的圆点。
是在线的意思。
他一直在线?
但是……你没有收到消息提醒。
在这里,不聊天还能做什么?
一个念头猛地撞向心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窒息感铺天盖地笼罩你。
主人……有别的小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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