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风中带着些凉意,许是要入秋了。神父走到家门口,他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酒吧喝了点酒,在知道了fleabag怀孕的消息之后。
他试图把它理解成她开的一个玩笑,但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她还把手放在小腹上微笑着,像一个真正的妈妈。
爱是会淡去,但她也太快了。
现在孤独的只有他了,他转动钥匙推开门,看到一位身着白色睡衣的黑发女郎,甩动着湿发。
神父正尝试理解自己醉到了什么程度,又饥渴到了什么程度。
“哦,嗨。”你把手在睡衣上擦了擦,冲他笑着“我是刚来的留学生,你就是那位神父吧。”
“你好…”神父站在家门口,看着你的脸“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在我家吗?”
“pam没有告诉你吗?”
“pam?”
“我是pam收留的留学生,她参与了寄宿家庭的项目。”
“哦~”神父点了点头,他笑起来“她她竟然没和我说…pam,pam!”
“她睡了!”你低声阻止他“你不先进来吗?”
神父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他走进来关上了门。你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往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在哪里读书?”神父把钥匙挂在门口。
“伦敦大学。”
“哦!真不错。”他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他抬头看着你,你湿润的头发落在锁骨上,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你刚读大一吗?”
“不,我要读大三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上个寄宿家庭的主人是个酒鬼…”
尴尬的沉默蔓延着。
“其实,我很少…很少喝酒,我只是明天没有什么工作所以…”神父摆动着他的手解释着。
你点了点头,只想着摆脱他上楼去。
“你是天主教徒吗?”
“不是。”
“你有信仰吗?”
“没有…”
“挺好的…”神父的水杯放在嘴边,微微点着头“你住楼上那个客房吗?”
“对。”
“我住楼下,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做一些圣餐…”
“pam会给我做饭的。”
“蛮好的。”神父咽下口水,他有些虚焦的眼睛流连在你身上。
“我…先去睡了。”
“好,好…”
“晚安。”
“晚安。”
“你为什么不和我讲!”
“你这么慈爱,肯定会同意的。”
“你什么小事都要跟我商量,现在这么大的事不找我了?”
“拜托,你也见过她了,多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她的来到只会为家里增光添彩,并且她妈可以给你交房租。”
“她是很可爱,但是…”
“早上好。”你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神父看见你,回应了你的早安。
“早上好宝贝,快来尝尝早餐适不适应。”
“谢谢。”你坐在了桌子前,喝了一口茶。你注意到神父的注视,慢慢抬起了头。
“所以你和pam聊过了吗?我在这里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的,你一定要尝尝我做的鸡蛋。”pam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看着神父,他轻轻笑了笑。他看起来并不好,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还在被昨夜的酒精折磨。他抓了抓头发,把调味瓶递给你。
“加点这个好吃。”
“好。”
“你今天要去做什么?”
你冲pam笑着“我就去采购点东西。”
“哦,那肯定很重。father,你去陪她。”
“pam,我看起来像没事做吗?”
“那你昨晚为什么喝酒?”
神父叹了口气,看回你,他笑了笑“我其实也要买点东西。”
伦敦的天气还算晴朗,车窗外的天有些蓝。你坐在副驾驶上,神父的车闻起来有一股教堂的蜂蜡味,正中间还挂着一个十字架。
可能他还有对自我形象的认知,他穿上了一件更合身的蓝色短袖,套着一件夹克。
“那个…”
“你可以叫我father,他们都这么叫我。”
“father。”
神父看了一眼你“没有让你马上就叫…我带你去认下离家近,比较实惠的超市。”
神父推着手推车,在找圣餐要用的面粉,等他反应过来,你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这个超市还不算小,他可不想一出门就把孩子整丢了。
神父推着车回到生活用品区,他看到了你。你穿着一件白色花边的短上衣和牛仔裤,抱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拿起一条雏菊印花的毛巾,把下半张脸埋进去闻着。
“father,这些毛巾是香的…”你看到他,向他展示毛巾。
“是吗?”他的神色柔软下来,慢慢靠近你。
“你觉得这个草莓的好,还是雏菊的好。”
“我更喜欢雏菊的。”安德鲁看着你的眼睛,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还会被问这种问题。
“你闻。”你突然把毛巾放在他的鼻子下,让他措不及防。
“很香…”
神父点了点头,从始至终眼睛没从你脸上挪开。
神父把你送回了家就去了教堂工作,他翻开他的本子,准备为教区写下他最近在教堂的心得。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需要用文字把近来的日子串联起来。
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他的圣餐一如既往地收获好评,教会募捐活动的顺利举行,每个小孩子都领养到了他们喜欢的小鸭子,还有…还有fleabag怀孕的喜讯。
她无疑是幸福的,幸福到他让他陌生。三年了,人都会变的,他又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三年,但他应该不会感到厌烦,他想。
神父开始落笔“教堂前栎树的叶子有要发黄的迹象…”
还有,那个女孩。他抬眸。
那个黑发,明亮的,雏菊一般的年轻女孩。
神父回来的又有些晚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反正也没有任何人在意,他干脆就一边喝酒一边写作,忘记了时间。
神父打开门灯,你穿着白色睡衣站在暗处,像个鬼一样把他吓了半死。
“老天爷啊,我差点去见上帝了。”
“你怎么才回来。”你问他。
“我…呃,我写了点东西。”他笑着,你又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生日快乐。”
“什么?”神父看向你,你端着一块小蛋糕,插着一支小蜡烛。
“你一直不回来,害我等了好久。”
“天呐…你怎么知道的!”神父走近,他的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我偷看你的驾驶证。”你笑着。
“天呐,谢谢你…”
“祝你生日快乐~”
“你还要唱歌吗…”神父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扣在一起,闭上了眼睛。一曲结束,他睁开眼,开心地吹灭了蜡烛。
“好了,快看看我的礼物。”
神父接过蛋糕放在桌子上“我还有礼物?”
他打开蓝色的礼盒,柔软的真丝上放着一只棕色的钢笔,他惊喜的眼睛里映着钢笔金属的光泽。
“谢谢你……天呐,好漂亮…”他拿起那支钢笔,爱不释手。
“你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
“你还吃得下蛋糕吗?再等就不好吃了,我等太久了。”
“好好…”他把钢笔放了回去,小心地盖上盖子。“我该怎么感谢你。”他坐下端起蛋糕。
“为什么要感谢我?这是你的生日啊?”
“但这是我…”他顿了顿,咽下蛋糕“我很久不过生日了,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什么?”
你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只是想跟你住在一起这个男人搞好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是惹上麻烦了。
“这个真好吃…”
“天…”你弯腰,在沙发后拥抱了他。
神父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了看你,又害怕地把头转回来。“呃…没事的其实…”
“没事,以后我就会记得你生日了。”
“好…你…你想吃点蛋糕吗?”你的香气围绕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好。”你绕到他前面,蹲在他腿边。
“但是叉子我…”
“没关系。”你扶着他的膝盖,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你抬头,他的嘴角沾着一点奶油,便伸手帮他抹掉了。
你在家附近的咖啡厅找了一份工作,女主人怀孕月份大了,需要帮手。那是一家很精致小巧的咖啡厅,地板和吧台都是木质的,室内挂满了豚鼠的照片。你的工作就是戴着有豚鼠印花的绿色围裙清扫整理,给女主人打下手,有时跟她学怎么做一些料理。
她是个很随和有趣的人,有时客人少些,她能一直和你聊天,把你逗笑。
“啊!”
“怎么了?”正读书的神父因为你的突然出现差点把茶打翻。
“咖啡店!father,你得帮帮我!我要迟到了。”
神父叹了口气,pam说你会住在这里,没说他也要做监护人。他站起来拿上钥匙“走吧。”
神父看着眼前的咖啡店,都不想下车。
你匆忙地冲下车,接过fleabag手中的桌椅“对不起,我来晚了。”
fleabag直起腰,她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神父,又看了看你。
“你能别把车停在我门口吗?”fleabag笑着说。
“生意这么好,都雇人了。”神父笑着走近。
“这就是你的监护人?”
你又展开一张桌子,抬起头。“他不是,pam和他住在一起。”
“哦~”
“你想坐下吗?”你走到fleabag身边。
“没事,我屋子里有张桌子没收拾。”
“好。”你转身走进了咖啡厅。
fleabag看向神父,眼神颇玩味。
“金屋藏娇。”
“闭嘴。”神父的手不自然地插进口袋里。
“没想到你的孩子比我的还快,father。”
“pam的决定,我不是她爸。”
fleabag笑着点了点头,她盯着神父的眼睛。
“我可以把她抢走。”
“你不会的。”
fleabag突然喊了你的名字。
“怎么了?”你探了个头。
“你能帮我倒杯茶吗?我每天下午要喝的那个。”
“好!”
不出一分钟,你就端着热茶出现了。你把茶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扶着她坐下。fleabag慈爱地笑着,看着神父。
“你还没走?”你看了一眼神父。
一位客人走来,你带他进了咖啡厅。fleabag骄傲地笑着“多么贴心一个女孩。”
“是啊。”神父的眼睛还流连在你的背影上。
“你爱上她了。”
“什么?什么…你想太多了。”
“是吗?你不觉得她可爱?”
安德鲁抿抿嘴“我要回教堂了,我还有…工作,你保重。”
fleabag看神父的车开走,慢慢站起来,端着茶走进了咖啡厅。
她坐到吧台里的高凳上,看你上完咖啡走了回来。
“我和你的监护人认识。”
“是吗?但他不算我的监护人。”
“他对你挺上心的。”
你笑了笑,拿起抹布擦了擦吧台。你感觉到fleabag的正盯着你,笑容难以捉摸,慢慢转回来面对着她。
“你想不想搞点好玩的?”她喝了一口茶。
“什么?”
“你在father家住了多久了?”
“半个月。”
“你觉不觉得他很辣。”
“嗯……确实蛮辣,尤其是他穿…”你微微皱起了眉头,回想着他的样子笑着。
“你想不想勾引他。”fleabag的笑容变得狡猾。
“什…什么?!”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紧张,只是耍下他。”
“他都能当我爸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的表情突然收了回去,变得严肃起来。“我该怎么做?”
“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你扶着桌子,仰头思考着…
“天呐,他都那么老了。换掉你的卫衣和牛仔裤,在他身边装得蠢一点,趁他喝酒的时候多和他聊天。”
“聊天?”
“对,问问他我的事。”
“你的事?”
“对。”
伦敦下着点小雨,你撑着伞回到家时家里很安静。桌子上有pam留给你的晚饭,你把盘子放进微波炉,上楼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
从你房间的窗户,你看到神父坐在院子里。
“你怎么坐在这里?”你走到他旁边,把伞撑在他头上。
“哦!你下班啦。”他拿着一罐金汤力,抬头看着你。
“father,下着小雨呢。”
“很小啦,没关系。”
他又低下头去,没有回房去的意思。你看着他的神色,坐在他旁边,继续给他打着伞。
“很冷,你不用陪我。”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裹了裹外套。
“我没有,没有……你喝金汤力吗?”他低下头去找,但那里只有空罐子。
“你喝了多少了?”
“还好,只有、一二…”
“是因为我老板吗?”
“什么?”神父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你的眼睛。“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我老板告诉我的。”你撒了个小谎。
“哦,她都告诉你了?”
“嗯。”你点点头。
神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金汤力,倚在长椅上。
“我是说…其实我并不难过,我祝福她,但是…”他抿了抿嘴唇“我只是有点嫉妒她。”
“嫉妒?”
“我嫉妒她可以永远去爱,她总是在爱里。”
“你也想要爱吗?”
“当然,当然,但我已经有了爱世人的使命…”
“你想要世俗的爱。”
神父笑了笑,他没想到你这样咄咄逼人,他没做答,又喝了一口金汤力。
“你有想去爱的人了吗?”
你问出这句话,自己的心跳竟也偷偷加速了。
神父皱了皱眉头,他看向你,仿佛看穿了你的一切把戏。他盯着你的眼睛,良久,打了一个喷嚏。
神父病倒,教堂的很多事都得由pam代劳。而你下了课还要去他的房间确认他的安危。黄昏的日落照进房子,你端着一杯姜汤,敲了敲他门。
“请进…”
你推开门,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昏黄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打在他的书架上。他穿着他白色的短袖躺在被子里,鼻头红红的,整个人都因为生病软成了一团。
“我做了姜汤,你趁热喝了会好受点。”
你把杯子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他依旧闭着眼,对你说了谢谢。
你摸了摸他额头的毛巾“我去给你换水。”
你换了一盆冰水回来,他坐在了床头,捧着你的姜汤。
“真是谢谢你,明明我才是你的监护人…”他的声音因为鼻塞变得很厚。
“没关系…”你也不是我的监护人。
“我小时候生病,我妈妈就会给我熬汤喝。后来她和我爸离婚,和家里一个修女在一起了,我就再没喝过了。”
你把水放在床边,愣愣地站着,还在处理自己刚刚听到的信息。
你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手“我的父母也离异了,我和我妈生活,但她不是女同。”
神父笑了,他捧着杯子“为什么这些大人要这么对我们。”
“他们算是有罪吗?”你笑着问他。
“我们生来都是有罪的。”
“但她们是为了追求幸福,上帝会原谅她们吗?”
神父望向你的眼睛,你对宗教的理解还天真肤浅。
“你想读圣经吗?”
“你要我读给你听吗?”
“什么?”神父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笑起来。
“我可以读给你听,这样你会好睡觉。”
神父又笑了笑,但他并没拒绝,反而把床头的圣经找出来递给了你。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
主与你同在。
你在妇女中受赞颂,
你的亲子耶稣同受赞颂。
天主圣母玛利亚,
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
为我们罪人祈求天主。
阿们。”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准备这样老土的东西哄他们,这只是一场讲座。”
“如果你停止指责我的品味老土,或许我们还能进行得快一点。”
“father,听她的吧,是她的人要过来。”pam抱着一箱蜡烛路过。
“pam!你之前都是听我的,她来了之后你就…”
你得意地冲神父笑了笑。
伦敦大学要办一场神学讲座,地点选择在这座古老的教堂,教堂也想趁着这次活动进行募捐。而双方一致同意,让你,一个非天主教徒,只是因为住在神父家里,来负责对接这次活动。
神父事事都争不过你,只能保留自己的无酵饼做最后的反抗。
讲座当天,你选择了比较正式一点的白裙,梳妆好走下楼梯,看到了神父。
他可真是盛装出席。他穿着全套的绿色圣衣,金色的印花在早晨的阳光下发着光,白色的衣领衬得他更容光焕发。他端着一杯茶,抬头看到了你。
神父愣了一愣,他看着你走到他面前“你今天真美。”
“你也…你也是…”你抿着嘴,忍不住打量着他的眉眼。
“姑娘!快吃饭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哦,好。”
你们默契地合作了一上午,而神父的打扮并没有辜负他,活动结束后,那些年轻的女学生还围着他聊天。
你把杂物都收拾好,走到他身边。他看起来状态很不错,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笑容。
“去办公室休息会儿吧。”他对你说。
“你怎么在这儿,走了我们去吃饭!”同学突然搂上你的脖子,几个人推搡着你,你只能回头冲着神父喊“帮我和pam讲!”
“好。”神父看着你被那群孩子围着,你穿着你的白裙摇曳在你的世界,一个他不应插足的花园。
人群都渐渐散去了,神父回到办公室,正午射进来的阳光照出灰尘的痕迹,他不是很饿,想到自己还在这里藏了些自酿的葡萄酒。
他把酿葡萄酒的罐子从箱子里搬出来,放在桌子上琢磨着。
“father。”
“你怎么回来了?”神父抬头,你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提着便利店的袋子。
“你不是还没吃吗?我买了便利店的盒饭,我们一起吃好了。”
“哦~这就是那种便利店的那种…”神父难掩愉悦,接过袋子笑着。
“你的同学呢?”
“他们要去野餐,我不喜欢野餐。”
“你竟然会不喜欢野餐…”神父念叨着“对了这个,我自己酿的葡萄酒。我们来尝尝吧。”
“哦!但这个你要小心点,它的盖子…”
“啊!”
葡萄酒的盖子一拧开就崩上了天,把他的大拇指划出一道口子。
“天…止血,先止血。”你慌张地张望着四周,抓起一条圣带缠住他的大拇指,血在圣带上慢慢晕开。
“没关系…啊好痛,下面柜子有个小医药箱。”
你打开柜子,蹲下去找到了碘伏,捧起他的手,小心地倒在了他大拇指。
“啊…”
“很痛吧…”
你把碘伏放下,冲着他的大拇指吹气。神父看着你的样子,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你皱起眉头。
神父捧着你的脸,吻了你,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他的大拇指轻轻揉着你的脸,吮着你的嘴唇。他的身体瞬间火热起来。三年后,他又得以品尝亲吻的滋味。
“啊…”
他用力的时候,大拇指撕裂着疼痛。
“很痛吗?”你湿润的眼睛望向他,脸上留下他的血迹。
“没事…”神父搂着你的腰让你贴近,又吻上你。他的圣衣有阳光的味道,像是一张床单把你围住。
神父退了退,你看到他脱下他宽大的绿色祭披铺在了地上,只剩下通身的白色长袍。他觉得拇指上绑着的圣带太碍事,干脆扯了下来,搂着你的腰吻你,慢慢跪着把你放在了祭披上。
他一边吻你,手一边伸到了你身后,找到你连衣裙的拉链。
“father……”你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湿润的眼睛望向他“没关系吗?”
他咽了咽口水,全身因为即将决堤的欲望颤抖着,他诧异地望着你“你不…你不想吗?”
你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感到极大的满足。
你捧着他的脸“father,我要向你忏悔。”你的手摸上他的脖颈“我不止一次想象着你的双手放在我身上,拥有我,用你的欲望将我吞噬…”你轻轻地吻在他的喉结上,蹭着他的脖子。
他剧烈的呼吸打在你脸上,低语到“我替你赎罪…”
他把你的裙子褪下来,从你的胳膊吻到你的唇。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长袍,你看不到他在长袍下做了什么,但他手拿出来,就解开了你的内衣。
他趴在你身上,从你的脖颈吻到胸口,又吮上你的乳头。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却还在让他的欲望堆积。
“啊啊啊…”
你抱住他,手伸进他的长袍下抓住了他,他像窒息了一般,伸着脖子呜咽着。
“你有多久没有被触碰了,不要再等了…”
神父的喉结动了动,长袍散开铺在你的小腹上,他褪下你的内裤,抬起你的腿。
阳光下灰尘的味道和葡萄酒的味道混合着,他看着你的眼睛,手扣着你的手,弯腰进入了你。
你感受到疼痛,他拇指伤口的血液流进了你的手心,你捧起他涨红的脸,要他吻你。
“哈、”神父刚推了一下,就停下来休息,缓冲他无法承受的快感。他睁开眼看着你的眼睛,你落下泪来,把他的头埋进自己的颈窝。
“没事的…”你咬咬牙。
神父又开始动作,他哭泣着,吻着你的脸。他的长袍被汗水浸湿了,又沾着他自己的血,黏腻地搭在你身上。他重新闭上眼睛,额头冒着汗,扣着你的手,用脸去蹭你的身体。
你听到他的低吟一声声传入你的耳朵,你可以看见他美丽的眼睛紧闭着,完全迷失在欲望的地狱中。
你坐在餐桌前,pam唠唠叨叨地跟你说你应该如何保持健康的饮食,你应答着,切下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嘿!father,我们今晚吃了牛排,你要来点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神父笑着走进了屋子,他看向你,你们的目光碰到一起又分开。
“天呐,father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一个小伤口,已经没事了。”
“疼吗?”!你问他。
神父看向你,你喝着一杯果汁看着他。
“不疼…”
他从你的身边走过,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躺在床上捧着一本书,脑子里回放着他今天高潮时的场景,你可以看到快感如何通过每一根神经击穿他的身体。而后他全身的力量重重地压在你身上,火热的气息打在你耳后。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pam每天这个点都要来问你早餐的事,你整理了下思绪,走到了门前。
“father?”
神父推着你走进门,他关上身后的门,揽着你的腰把你按在了墙上,急迫地吻你。
“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
他看着你,欲望让他的嘴唇和喉咙都干燥了。
“pam会听到的!”你推他。
他的手已经伸进了你的裙子,意图脱你的内裤。“我一整天都想着你…”
你抓着他的手想要阻止他“我们中午才…啊!”
他把你推到床上,掀开你的裙子。你看着他的眼睛,他已然变成了一只听从欲望的恶魔。要想让他停下来,冲他扔圣经唤醒良知还差不多。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你们一跳,你推开他,穿好衣服站起来。你示意他,他喘着粗气,乖巧地站在了门后。
“pam,你还没睡吗?”
“亲爱的,你明天早餐要什么时候吃?”pam穿着睡衣,温柔地笑着。
“我明天早上有课,七点半可以吗?”
“当然可以,早点睡觉,睡得好点。”
“谢谢你。”你和她拥抱着。
“晚安。”
“晚安。”你关上门,神父站在你旁边,仿佛恢复了些理智。
你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打开门把他拽了出去,他还想动手,但门已经被你无情地关上。
伦敦入冬了,你并不喜欢伦敦冬天,又冷又湿。实在无法抵御严寒,你就去钻进神父的被窝,和他躺在一起。他总讲些有的没的,也有可能读两句手中的书,躺在他胳膊上听他的声音可以驱散大部分寒冷。
fleabag的女儿诞生在这个冬天,你裹着大衣,提着妈妈给你寄来的燕窝,和神父敲了敲fleabag的门。
“她在卧室呢。”她的丈夫说。
“好。”
你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fleabag正坐在床上读着一本书。她有些憔悴,看到你的脸,开心地笑了起来。
“呃…”fleabag看到神父的时候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先出去嘛。”你推了推神父。
“为什么!”
你把神父关在门后面,走到fleabag旁边。宝宝就躺在她旁边,睡得很香,小手抵着她的身体。
“她真美。”你动容到。
“对吧…”
“她像你。”你抬眼看着fleabag,你们都笑了。
“得了吧。”
你坐在床上,拉了拉fleabag的手“很痛吧。”
“当然了,我差点以为要死了。”
你握了握她的手“你太勇敢了。”
fleabag得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女儿“我看到她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你感觉鼻头发酸,吸了吸鼻子。
“伦敦的冬天很冷吧,辛苦你这些天在店里。”
“还好了。”
看着你湿润了的眼睛,fleabag握了握你的手。
“所以你搞上他了吗?”
你笑起来,点了点头。
“多久了。”
“也有一个多月了。”
“天呐,他只和我做了一次。”
“别说了!宝宝会听到。”
宝宝真的哭起来,你们都笑了。fleabag把她抱进了怀里哄“我要喂奶了,你要看吗?”
“好啊。”
“他怎么样?”
你笑出声了,这场面太诡异了,她还在给孩子喂奶。
“其实pam明年要搬走了,我准备租房子住…”
“那你还能来上班吗?”
“可以。”
“他知道了吗?”
“他太天真了,以为pam走了就只剩我们两个…”
“幼稚。”
“他是个神父……我不知道。”
“天呐…”fleabag撇撇嘴“他要被伤心了。”
“我不想让他太难过…”
“没事,会过去的。”fleabag诡异地笑了笑“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呃…”你低下头“和他的性爱很不错,但…他也越来越投入,我不想太伤他的心…”你抿抿嘴,看向她。
“你还这么年轻,想这么多干嘛。”fleabag拉下上衣“他比你想的更冷酷。”
她轻轻地把孩子放下,看着孩子的大眼睛,嘴角勾起笑容。
回家的日子越发临近,你想提前租好房子搬过去,这样就免得回来时无处可去。你整天做贼一样收拾行李,好像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偷来的。
日子过去一天,在这里就少住一天。你打开家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家里挂上了红红绿绿的彩灯,客厅里还摆着一颗圣诞树。
“回来了。”神父穿着红色毛衣,有点滑稽。
“这是…?”
“pam想给你提前过圣诞节,她在厨房做饭。”
“pam——”你雀跃起来,挂上外套就跑到了厨房。神父看着你的背影,无奈地笑着。
“圣诞节快乐!”晚饭过后,你们端着酒杯,围聚在圣诞树下。
“冬天太冷了,所以我给你织这条围巾。”
“谢谢你,谢谢你们做的这一切,我都没有准备礼物。”你把红色的围巾贴在脸上,柔软贴心。
“没关系的,快看看father给你准备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个…呃…小东西。”
“什么啊?”你看着他的眼睛,他对你温柔地笑着。你拆开礼盒的丝带,心跳又焦躁起来。
那是一条小巧的项链,银色的链子上坠着一颗珍珠。
你的眼睛亮起来“好漂亮。”
“让我帮你戴上。”
pam手绕到你脖子后,帮你戴上项链。你低头看着那颗珍珠,又看向神父,他的眼睛比往常都要柔软许多,你突然觉得他爱你。
“我戴上好看吗?”
“你真美。”他说。
“你知道吗?在天主教中,珍珠象征着玛利亚的纯洁'无玷成胎'。以后你不住在这里了,我们的爱还会陪伴着你。”pam兴奋地说。
“什么?”神父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看向你,你有点心虚地回避了眼神。
“father,我要搬走了呀。”pam解释到。
“她也要搬走吗?”
“她父母怎么会允许她单独和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一起。”pam撇撇嘴。
“father,我已经看好房子了,回去之前会搬过去…”
“挺好的…”神父点点头“你怎么不和我说,我可以帮你搬家。”
“我…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屋子里…屋子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father,外面冷着呢!”pam冲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摆摆手,随着他去了。
伦敦冬天的冷意沁到人骨髓里去,你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抱了一条毯子去了后院。
神父用袖子包住手,端着圣诞的蛋奶酒。你把毯子披在他背上,坐在他旁边。他看了看你,放下酒杯把毯子展开,也披在了你身上。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神父握住你的手。
“我们还可以见面啊。”你看着他。
“我怎么面对没有你的每个清晨…”
他的眼睛太动容,你低下头,看着他的手。
“就算我们继续见面…你总有一天还会离开的,对吗?”
你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亮得像是珍珠碎在了里面。你感觉胃中一阵难受,点了点头。
神父扬起了头,他抹了抹眼泪。
“这半年有你我很满足了…”
你一阵鼻酸,咬了咬嘴唇。他已经全部想清楚,你也不愿再多说。
“你爱我吗?”他看着你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我当然爱你…”
你们额头抵着额头,在冷风中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你们的手握在一起,那样温热,神父望向你的脖子
“你戴上真美…”
伦敦的春天悄无声息地开始了,你下了课如常地来到咖啡馆,戴上围裙开始工作。fleabag状态好了很多,你又给她带来一些补品。孩子成长的速度真的很快,她已经尝试着爬行了。pam每天都有给你发信息,嘱咐你饭要怎么吃怎么做。你在你小小的公寓里,手忙脚乱地尝试复刻出她的手艺,再加上fleabag教你的,你就可以在野餐时,带上一些自满的料理。你会戴上你的珍珠项链,在伦敦珍贵的蓝天下,和朋友坐在草地上聊天。你会瞥到神父穿着牧师服,抱着一沓教区报纸从路上匆匆经过。他还在教堂,受着神的惩戒,赎世人的罪。他把报纸铺在教堂门内的第一张桌子上,上面写着他的圣餐分享教程和他最近的反思。
“我们这一生始终在渴望圣母玛利亚的垂爱。我想,所谓玛利亚之爱,便是你躺进她双眼中时,像一个孩子躺进他童年的床铺。今晚我布道之时,十二位天使将代她守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