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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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路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一团团暧昧的光。
马柏全靠在电线杆旁,身上的蓝色衬衫带着些未熨烫的褶皱,肩线处已被刚停下的一场细雨浸出了点深色水痕,他打开了刚从便利店里买下的最后一个全麦吐司包装,喂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抬起眼,面无表情地四处打量着街边来往的男男女女。
今天被上司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马柏全比以往加了更长时间的班,坐在公交车上不小心睡着了,坐过八站才发现自己误入了这座城市最声名狼藉的红灯区,此刻正头疼着想今晚最后一班车还会不会经过这里。
“你好……?”一道声音伴随着袖口被轻扯的动作把马柏全正出走游离的魂叫了回来。
马柏全嘴里还塞着吐司,无法立刻回应,他迟缓地扭头过去,对上那人的视线。先映入眼帘的,是眼前这人锁骨连着前胸的一片白晃,穿着一身黑色真空西装,勾勒出优越的肩线和窄腰。
对方身上散发着一缕不易察觉的酒气,混合着某种沉稳的木质香。马柏全视线向上,是一张颇为精致的脸,眼睛最漂亮。
就算脸长成这样生意也不好做吗,居然能揽客揽到我这里来,马柏全心想,啊果然,这年头大家上班都不容易。
张康乐今晚确实喝了点酒,不多,刚好足够让被父母催恋爱催得心烦的他,想起那个朋友随口扯的主意——去红灯区那包养个好看点的听话点的,用来应付应付家里够了。
连着踹了两个前男友后,张康乐已然对感情方面不抱希望,身体的秘密更让他对发展亲密关系敬而远之。但这个“馊主意”,在今夜微醺状态的催化下,竟变得极具诱惑力。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一个人走到了这,一眼就看见了路灯阴影下的马柏全。
和这条街上来往的男男女女一比,马柏全就像一张被无意间混入油画里的素描稿。极度的疲惫让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息,俨然一副被生活搓磨殆尽的模样。
可偏偏是马柏全这幅窝在虚弱表象下的冷淡骨架,还有那双藏在刘海下微微上挑的锐利眉眼,就在刚刚那阵短暂的沉默和直视里,精准地戳中了张康乐的审美点。
“你……”张康乐开了口,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他试图让自己的搭讪显得更自然些:“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唔。”马柏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回应。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咀嚼着面包,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张康乐真空西装领口下的肌肤轮廓。
这种不慌不忙,甚至带点游离在状况外的打量,让张康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了一下。他索性更直接些,伸手轻轻抓住了马柏全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习惯性的,但被酒精软化的命令口吻:“跟我上车聊聊?”
但马柏全没有立刻挣脱,他扫了扫张康乐那张脸。这种人在揽客之后都会跟客人聊些什么?马柏全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此刻好奇心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微弱,却瞬间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恶劣趣味。
勤勤恳恳一心上班的他从不曾踏足这种地方,人生第一次想做出出格的行为,是误入红灯区的今晚有了想消遣的想法。所以,他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张康乐拉进了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被塞进柔软的真皮后座时,马柏全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吐司,他看着张康乐也坐了进来,车内灯柔和的光线将男人的脸照得更清晰——眉眼精致,皮肤白皙,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点不太精明的单纯。
直到张康乐掏出皮夹,将一张卡塞到他的手里,用轻松的语气说出“卡里的钱应该够你这一个月花销,你应该可以接受长期关系吧?不用你做很多帮我应付下家里人就行”时,马柏全才猛地反应过来。
搞错了。
对方不是他想的那种人。而是……想包养他的人。
一种荒谬感席卷了他。但紧接着,另一种情绪取代了最初的错愕。所以,这个穿着真空西装、看起来矜贵又漂亮的人,是跑来这片红灯区挑人的?还刚好看上了他这个误入的社畜?
“我不是……”他终于咽下面包,开口解释,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被误认的恼怒,“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在路边等车,我不是……在这上班的。”
“啊这样吗,”张康乐闻言有些意外又有些尴尬,盯着马柏全轻轻“哦”了一声,但他没有想放走这个理想型的意思,开口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那正好啊?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发展那种关系。”
马柏全用手指轻轻蹭了蹭那张卡的轮廓。然后他想起冰箱里只剩半瓶的临期牛奶,想起凌晨三点还在改的PPT,想起银行卡里永远不超过四位数的余额,视线重新聚焦到了眼前张康乐这张脸上。对方正用一种“答应我吧”的眼神看着他,像一只等待着被顺毛的、高傲又有点傻气的猫。
此时此刻,也许马柏全有底线就该马上拒绝,但他没有,从踏上这辆车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那点所谓的底线早就被折磨得比纸还薄了。
要拒绝吗?可是上班好累,他现在累得只想找个地方躺平,而现在不仅有人送钱,还附赠一个漂亮的“金主”。这比他刚才脑子里那个模糊的“出格”念头,似乎更有趣也更划算。
张康乐见他不语,顺势追问,“你在哪里上班?”
“……在MZ。”
“巧了,”张康乐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带着点得意,“我在那边有一套公寓,离你公司很近,”突然靠近,他又伸手用指尖点了点马柏全浓重的黑眼圈,倒是没被躲开,“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至少暂时不用挤早高峰了?”
车窗外冰冷陌生的街景倒映在张康乐眼里却显得流光溢彩,马柏全终于在脑里和想守住底线的自己谈判成功,轻缓地点了点头,垂下眼帘,掩去眸底转瞬即逝的兴味。
“嗯。”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张康乐满意地靠回椅背,对司机报了个地址。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马柏全安静地看着窗外,这种挣脱日常轨道的诱惑,混合着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是冲垮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警惕。
他并不知道这场临时起意的“游戏”会走向何方,但至少此刻,他决定遵从自己那点被诱发的恶劣本性,从这百无聊赖的生活里,以及这位送上门来的漂亮金主身上,撷取一点微不足道的乐趣和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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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来的同居生活倒是推进得自然,张康乐隔天亲自接了下班的马柏全回家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地搬进了张康乐那套高级公寓里。
公寓环境风格一如张康乐给人的初印象,漂亮、精致,马柏全的入住像一滴格格不入的墨滴在清水里,正缓慢地晕染掉两个人的边界。
张康乐对他没有提什么过高的要求,偶尔需要配合应对父母,在视频通话里露露脸,陪张康乐回家装装恩爱之外,没再要求马柏全做什么。
实话说,装恩爱的时候张康乐演技并不怎么好,聊上细节磕磕巴巴的时候总是马柏全来接着话解围,淡然自若的样子在某次回家路上让张康乐忍不住好奇问他:“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当演员而是选择天天加班加点挤地铁呢?”
“也不一定是演技好?”马柏全坐在副驾上轻轻揉着额角,不动声色地蹦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情流露?”
红灯,张康乐踩刹车踩得有点重。听到这话他眉间突然一跳,强装镇定所以没偏头看到马柏全现在一脸戏谑的表情。
“我开玩笑的,”马柏全对这个表情藏不住事的金主很满意,又慢慢解释,“也可能是生活里在乎的越来越少了,所以我说起谎来也变得更得心应手了。”
张康乐不意外马柏全说在乎的东西越来越少了,马柏全看着就不像会把过多感情寄托在某些事物上的人。
他没再接话,只是握紧了方向盘。马柏全的话像羽毛,在他心尖最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在乎的少吗?那自己这个和他只有金钱交易关系的“金主”,当然也不会是那寥寥中的一个。这样的念头让张康乐无端端地有些心烦意乱。
同居生活像宣纸遇水,界限在不知不觉中晕开。他们偶尔一块上班,偶尔一起吃饭,偶尔一块喂猫,偶尔一起回家。马柏全的到来没让张康乐感到任何不适,反而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房子里的一部分,这让张康乐意外,又不觉得怪,好似一切本来就该是这样。
最让张康乐惊讶的还是小不溜的态度。这只胆子小到只要来的人不是张康乐,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给抱的折耳猫,在马柏全住进来的第三天就跳上对方膝盖,把自己团成毛球打起呼噜。
“好奇怪,小不溜居然一点都不怕你。”张康乐端着咖啡,看马柏全一手翻文件一手挠猫下巴的样子。
马柏全抬眼,小不溜顺势在他掌心蹭了蹭。“可能因为我高,长得像个猫爬架,”他继续逗着怀里的猫,波澜不惊地陈述,“或者可能,它知道我也是你‘救助’回来的。”
张康乐被他逗乐,“救助回来的?干嘛把自己说得像流浪狗一样?”
马柏全没反驳,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你逛红灯区捡到的”,莫名让张康乐被咖啡呛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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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马柏全发现张康乐的睡眠似乎并不好。
有时候半夜起来喝水,总会听见主卧里传来极轻的踱步声。张康乐不主动说,马柏全也不打算问,只是今晚看见主卧的灯光从虚掩着的门边漏出时,莫名地有些心软,他走近想帮张康乐关个灯关个门,推门却见张康乐抱着熟睡的小不溜坐在飘窗上发呆。
“我以为你睡了,帮你关个灯。”马柏全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出话。
“小不溜做噩梦了。”张康乐小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梳过猫毛,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马柏全没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作为被资本打压的阶级代表,他从来也没心疼过这群有钱人,秉承着钱能解决一切的原则,他本不该过多干涉张康乐的其他,再多也只可能在次日清晨把张康乐早餐的黑咖啡换成一杯热牛奶以表示关心“领导”。
但太有意思了,看着眼前穿着睡衣抱着猫和枕头毯子来敲自己门的张康乐,开口却支支吾吾半天说是自己不小心走错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马柏全忍着没笑出声,跟着眼前这个演技奇差的金主,一路尾随到主卧,又给他台阶下,“我房间床垫太硬,不小心走错房间也应该是我走错。”
“别说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好吗?”张康乐顺水推舟摆出一副金主的威风做派,但说话时又不小心卡壳,“走错就走错吧,金主睡不着陪睡是应该的,你应、应该自觉一点。”
马柏全从善如流地躺下,背对着他,掩去了唇角那抹得逞的浅弧。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张康乐僵硬地躺着,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那存在感极强的体温隔着不远的距离隐隐传来,奇异地驱散了他盘踞已久的焦躁与冰凉。他偷偷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最终坠入了久违安稳的梦乡。
自那夜起,同床共枕这件事情莫名变得顺理成章,美其名曰社畜也要多方面发展,就算是下班回家后也要好好发扬服务精神。
最初两人之间还能再躺下一个小不溜,后来,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缩短了很多。从背脊相贴,到某个清晨,张康乐先醒来时,发现自己把自己窝进了马柏全的怀里,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听到平稳的心跳声。刚睡醒他的大脑还没缓过神,不等他手忙脚乱地脱离这个怀抱,马柏全却因为他轻微的动作无意识地把人圈得更紧。
离得近了,闻得久了,马柏全不可置否自己开始贪恋张康乐身上的味道。不是人工调制的香水,而是沐浴后皮肤上残留的、干净的雪松味。这气息和他每天挤地铁时面对的各种浑浊气味截然不同,久而久之,变成了他疲惫神经下唯一的慰藉。
距离感慢慢消散带来的依赖不是一个人的错觉。某天张康乐应酬喝了一点点酒就全上了脸,进门的时候带着微醺酒意靠在玄关,鞋子一脱往柜门上一坐就开始发呆。马柏全去扶他,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他仰起脸,眼神迷离地凑近马柏全的颈间,像确认领地的猫一样嗅了嗅,咕哝道:“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上班上出来的苦命味。”马柏全任他抓着,不动声色地回答。
“骗谁呢?”张康乐不满地嘟囔,又吸了吸鼻子,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喉结,“明明有我的沐浴露的味道。”
马柏全喉结滚动,没有反驳。暧昧如同无声滋长的藤蔓般,爬上了两个人琢磨不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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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加得很晚是常事,有人发来问候是没有过的事,马柏全习以为常地在公司里加了快一周的班,打开手机却意外收到了张康乐的消息。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怎么?你想我还是猫想我?」
对面好像被呛到一般,“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回:「猫想你,消息是它拿我手机摁着发的。」
马柏全几乎能想象出屏幕那头张康乐强装镇定、耳根发烫的样子,他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咳出轻笑声,正经地回复:「想着吧,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他放下手机,没再看回复,只是加快了处理工作的速度,最终在午夜前赶回了公寓。
推开门,室内一片安静,浴室方向却传来了些隐约的、淅沥的水声。马柏全放下公文包,水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压抑的喘息和呜咽。
这个点怎么会在洗澡?他放轻脚步靠近,浴室门缝有点大,氤氲的水汽弥漫出来,透过缝隙,他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张康乐侧对着门口,闭眼仰头靠在瓷砖墙上,脸跟身子红成一片,水顺着他湿透的发梢淋遍全身,他的手正在身下动作着什么,破碎不堪的呻吟声随着动作一点点泄出。视线下意识一移,马柏全看见了他指尖正抽插着进出的地方,那里长了一个柔嫩羞涩的女穴。
他额间一跳,抬腿要走时,又听到张康乐带着哭腔的嗓子,在逐渐高亢急促的喘息下,含糊又清晰地叫了他的名字:“马、马柏全……嗯……”
马柏全猛地后退,悄无声息地退回客厅阴影里,不明所以的小不溜跟了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脚。震惊过后,他抱起猫走向客厅沙发坐下,一种混着侵占欲望的兴奋感慢慢席卷了全身,他情难自抑,久违地起了反应。
等他回到主卧时,看见张康乐异常沉默,眼神躲闪的模样,没表现出任何意外的反应。他不打算点破张康乐,连张康乐这天睡觉不像往常一样会主动靠近他的事情也没过问,恶趣味在作祟,他只在这份心虚的沉默中,感受到了某种猎物即将落网的快感。
暧昧变本加厉地入侵,马柏全的侵略更加不动声色,却又无处不在。说话时刻意减少的安全距离,报备般暧昧不清的信息,清晨醒来时更加亲密的姿势……张康乐在他的步步紧逼下节节败退,心思也愈发迷离不纯。
增长的欲望如同夏日里不断升温的氧气,黏稠、燥热、令人窒息。两个人擦着欲望边缘一次又一次过,似乎都很喜欢这种窒息带来的快感。
但总有磨出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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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柏全照例推开家门时,空气中意外地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抬头,看见了倚在厨房阳台边上抽烟的张康乐。
听到动静,张康乐缓缓转过身。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烟,姿态慵懒而陌生,他又吸了一口,才慵懒地吐出些许青白的烟圈。
“回来了?”他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烟熏过的微哑。
马柏全一步步走近,在他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被烟雾模糊的唇上,又移到那截夹着烟的手指,“从来没见过你抽烟。”
张康乐漫不经心地回他,“啊,”他声音轻飘飘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马柏全,“想做爱但是又不想出去约炮,摄入尼古丁有助于性冷淡。”
马柏全眼神暗沉,追问道:“为什么?”
张康乐又吸了一口烟,这次,他朝着马柏全的脸,慢悠悠地将烟雾吹拂过去。温热的气息混合着烟草的苦涩与他身上干净的雪松香,瞬间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点燃。
“你觉得呢?”他眼波流转,带着引诱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要不你猜猜?”
烟雾缭绕,模糊了张康乐漂亮的眉眼,马柏全却看见他眼里的情欲流转得更盛。他没说话,只是距离又缩近几分,他知道这层名为“交易”和“演戏”的窗户纸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不介意这层纸在今晚被欲望彻底焚毁。
张康乐看着近在咫尺的马柏全,终于用他那被烟熏得愈发沙哑性感的嗓音,清晰地吐出询问:
“做不做?”
马柏全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手,夺过了那支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然后,在张康乐尚未反应过来时,他猛地凑近,拉近了最后那点可怜的距离。
Chapter 3
Summary:
写那么两章剧情其实都是为了这章的铺垫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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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被压着进行,马柏全轻掐着张康乐脆弱的脖颈往上抬,也不看张康乐被烟熏得眼角渗泪,没什么技巧地往他嘴唇上咬。
所幸咬得轻,马柏全试探性地又多咬了几下,张康乐往前缩了缩腰,又被马柏全一手捞住,两个人贴得更紧,呼吸也乱得不成样。
成年人以做爱为目的进行的亲吻没有必要持续很久,但马柏全像只家养犬一样又舔又啃把张康乐亲得根本没法换气,他的舌尖被吮吸着发麻发酸,口水又盛不住地从嘴角溢出几丝,承吻的表情难耐又色情。
只是接吻的话怎么够,张康乐嘴上功夫玩不过,手上功夫没停过。他心急着去解掉马柏全的领带又半天没解开,光扯着领带把马柏全扯得呼吸越发粗重,唇齿交缠间,热得自己鼻尖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亲得重了急了,张康乐解领带不成直接抓着马柏全的领口扯扣子,衬衫质量很符合马柏全一贯的消费水平,比领带好扯多了,扣子没一会就被张康乐不安分的手计件似的扯掉一地。
马柏全别开唇去转向脸侧去咬他耳垂,怀里的人“嘶”的一声,马柏全像被气笑了一般质问他:“你给我衣服扯成这样,我明天穿什么上班?”
“上什么班?别上班了。”张康乐闻言指尖插进马柏全的发间,往后一拽,两人眼睛里的欲望在这片刻对视里都在擦着火烧,条理清晰地回答又像是撒娇,“衣服坏了可以穿我的,工资没了可以花我的,平时也没见得你多爱工作,所以你现在应该想着怎么跟我上床而不是上班知不知道?”
像被猫尾巴扫了几下,马柏全喉咙发痒。张康乐嘟囔着又去捉着马柏全的唇讨吻,被分开在马柏全腰间的腿勾着马柏全和自己贴得更紧,以至于硬得发烫的鸡巴隔着西装裤布料也能把温度往张康乐大腿内侧里递,他又故意用腿间的肉去蹭,轻声要求:“不想在这里做,不舒服,硌得慌。”
马柏全用胳膊抄起张康乐细长的双腿,他整个人被腾空架起,因为害怕失重搂紧了马柏全的脖子,马柏全硕大的喉结硌在他手臂上滚了下,于是才找回平衡支撑点的张康乐,顺势低头咬住。
喉结通常是男人身上脆弱敏感处之一,但马柏全不仅没往后缩,在抱着张康乐回房间的路上喉结被人又亲又咬时,还故意把喉结往张康乐嘴里顶送,不等张康乐发出磕到牙的埋怨就把他往后放倒在床上。
张康乐看他天天上班那副虚样,也没想到真能把自己就这么一路扛着丢到床上来了,看他果然在喘气,忍不住笑话他:“才几步路就喘成这样?”
马柏全也笑他,边不紧不慢地脱衣服边轻描淡写地回应,“喘成什么样都不耽误操你。”
马柏全俯身再次吻住张康乐,手顺着衬衫下摆往他裤子里伸,摸进了逼水泛滥成灾的地带,指尖隔着薄薄一层被湿透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按压、揉弄着那片炽热的凹陷。
在亲吻喘气的间隙里,张康乐从喉间溢出更多破碎的呜咽,腰也不受控制地向上弹动,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渴望更深的接触,突然“呜”的一声软了半边身子,穴口也贪着吃进了点布料。那双平日里总带着点骄纵意味的眼睛,此刻水光潋滟,眼尾被情热熏得绯红一片。
马柏全别过嘴唇去亲别的地方,轻轻地啄吻着像是在标记他整个人,“别……别隔着摸了……”张康乐也终于得以开口说话,声音黏连得不像话完全是在哀求,“很痒……我、我想脱掉……”
马柏全从善如流,指尖勾住内裤边缘缓慢地往下褪。微凉的空气接触肌肤,激起张康乐一阵细小的战栗,他下意识并拢双腿,却被马柏全强横地用膝盖顶开,形成一个屈辱又放荡的姿势。
勃起的阴茎也没挡住那口正因为主人动情而微微翕张的粉色逼穴,刚被揉摁出的爱液弄得周围泛起一片水润光泽,湿漉的光景完全暴露在了马柏全灼热的视线下。
那天在浴室里也看得不算清,马柏全一直以来都觉得知道别人的隐私不是什么好事,但此时此刻这么毫无遮挡地近距离观看一个男人的逼,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让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变得粗重。
张康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并拢不了双腿,只好用手去捂马柏全的眼睛挡住他的视线,声音带着窘迫的颤音:“你别……别看了……”
“好,我不看。”马柏全低笑一声,没阻止张康乐,摸着黑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力道不容拒绝地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俯下了身。
预想中的进入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热潮湿的触感,舔开阴唇,又落在了最敏感的阴蒂上。
“啊——!”张康乐惊喘一声,身体像被电流穿过般剧烈地一抖,强撑着在挡马柏全眼睛的手臂倏地滑落,他看向这个埋首在自己腿间的男人。
马柏全在舔他的逼。
灵活的舌苔带着粗糙的颗粒感,精准地碾磨过那颗早已硬挺充血的蕊珠,时而用力吮吸,时而快速拨弄,时而又绕着圈地舔舐。这种感觉太陌生又太强烈,酥麻的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张康乐的神经末梢,他十指深深陷入身下的床单,脚背绷得笔直,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细碎的呻吟无法自控地从唇齿间逸出,带着哭腔。
“马、马柏全……别舔……很、很脏的……”
马柏全没有理会他,攻势反而愈发猛烈。他的舌模拟着某种交合的节奏,开拓着那条紧致湿滑的甬道,将不断涌出的蜜液尽数卷走,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淫靡。鼻尖偶尔蹭过上方沉甸甸的男性囊袋,带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
张康乐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只能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被动地承受着这极致的欢愉,腰也似不受控地挺着迎合口舌的侍弄。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痉挛,空虚感被短暂地填满,他觉得自己像块融化在马柏全唇舌间的糖。
就在他感觉即将被推上顶峰,意识模糊到几乎要尖叫着释放的瞬间,马柏全却停下了动作。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张康乐发出不满的呜咽,他迷蒙地睁开眼,看到马柏全抬起了头。他的唇瓣被黏腻的逼水浸润得水光淋漓,嘴角甚至还挂着一缕银丝。
“你不觉得怪吗?“张康乐喘着气问,语气有些委屈,“我是个男的。”
马柏全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抹去嘴角的湿痕,然后沿着张康乐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一路向上,再次停留在那仍在翕张着渴望抚慰的入口,指尖若有似无地上面打转,就是不肯深入。
“那天晚上,”马柏全的声音因为欲望作祟而变得更低哑,“你浴室的水声没关严实。”
张康乐瞳孔微缩,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柏全凑近他敏感的耳廓:”我没想偷听的,”他的指尖终于探入了一个指节,那紧致湿热的内壁立刻贪婪地吸附上来,沁出湿腻的清液,“但你在里面,喘着气,嘴里一遍遍喊的,是我的名字。”
轰的一声,张康乐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他想起来了,就在马柏全总加班的那几天,他借着小不溜问人回不回来,得到的回复是有可能加班太晚不回了,所以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有些情难自禁,靠在瓷砖上幻想着这个同居男人的脸自慰,被推向高潮意乱情迷的时候,把幻想性对象的名字喊了出口。
“……然后你看到了?”他声音发颤,不仅仅是羞耻,还有一种被窥破最隐秘欲望的慌乱。
“我很好奇,所以顺着声音走过去了,你没关好浴室门,”马柏全默认了,指尖又深入一分,缓缓抽动起来,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水声随着他的动作唧咕作响,“门缝也有点大,我看到你这里,”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张康乐胸前挺立的乳尖,不轻不重地一掐,“还有这里,是怎么抖着淌水的。很漂亮,宝宝。”
一声“宝宝”让张康乐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身体又因为那根作恶的手指和直白的话语更加兴奋,涌出更多暖流。
马柏全的指尖感受到穴里冒出更多黏腻的液体,低笑一声,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弯曲指节蹭过内里某个凸起的一点。
“呃——呜!”张康乐短促地尖叫一声,腰腹猛地向上挺,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女穴深处喷出,溅湿了马柏全的手和小腹。
他被马柏全的手指玩潮吹了,身体在高潮的余韵中剧烈颤抖着,眼神都失了焦。
“宝宝,”马柏全抽出手指,他把湿漉漉的手指举到张康乐眼前,展示杰作般晃了晃,语气戏谑,“才只是指奸就能喷这么多吗?那等会怎么办?”没等来回应,他又盯着张康乐那张潮红失神的脸,慢条斯理把指尖上的水渍都舔了个干净。
马柏全终于开始解自己的皮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张康乐迷蒙的注视下,他释放出自己早已胀痛不堪的性器,那惊人的尺寸和贲张的脉络让张康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他扶着自己滚烫的顶端,在那片湿滑泥泞的入口处来回磨蹭,把肿胀不堪的阴蒂磨得发红,蹭得张康乐刚经历过高潮的身体敏感得不停哆嗦,呜咽着求饶:“……慢、慢点……好烫……”
马柏全却充耳不闻,腰身猛地一沉,粗硕的头部撑开那道紧致湿热的窄缝,强硬地挤了进去。
“啊——!”被骤然填满的饱胀感甚至带着一丝撕裂的痛楚,让张康乐仰起了脖颈,发出一声带着哭音的哀鸣。内壁被强行拓开,每一寸褶皱都被熨帖地撑平,紧密地包裹住入侵的异物,那种被填满到极致的感觉既痛苦又酣畅淋漓。
马柏全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停顿下来,俯身去亲吻张康乐那双扑簌簌的眼睫,“别哭,眼睛都红了,”他舔去了张康乐眼角渗出的泪花,声音暗哑地哄他:“放松点宝宝,咬太紧了……”
张康乐努力适应着那可怕的尺寸,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地求:“你……轻、轻点行吗?”
马柏全低笑着,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最初的艰涩过去后,交合产生的爱液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更多咕啾的水声。他进得很深,几乎要顶到最脆弱的花心,退出时又故意磨蹭着那敏感的内壁,尤其是每次碾过那个凸起的点时,张康乐都会控制不住地浑身痉挛,发出甜腻的鼻音。
“呜、呜呜……太、太深了……啊……”张康乐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他双手无力地攀着马柏全肌肉紧绷的背部,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无意识的红痕。
马柏全低下头,含住张康乐的乳尖,用舌尖逗弄舔舐,感受到身下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宝宝,叫点好听的好不好?”马柏全在他耳边喘息着,用询问的语气命令着,身下的撞击又重又狠,次次顶到最深。
张康乐被顶弄得神智昏沉,闻言更是羞得脚趾蜷缩,咬着唇不肯出声。
“不叫吗?”马柏全放缓了速度,变成磨人的浅啄慢弄,指尖却恶劣地往下滑,握住了张康乐那在两人腹间挺立硬胀的阴茎,往顶端轻轻一抹。
“嗯啊啊——!”双重刺激下,张康乐彻底溃不成军,他带着哭腔软软地出声求饶,“老、老公……我吃、吃不下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马柏应了一声,终于肯耐着性子出声安抚,“吃得下,宝宝很厉害,怎么会吃不下呢?”
嘴上安抚过了,但动作没打算放轻。偌大的房间里充斥着肉体的碰撞声和黏腻的水声,两个人呼吸间的潮热的喘息和旖旎的呻吟又交织在一起,情欲涨潮的气息流淌在空气中的每个角落。
张康乐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被巨大的浪潮抛起又落下,他只能紧紧攀附着身上的男人,随着他的节奏起伏沉沦。
马柏全拢着张康乐的腰翻了身,迫使他跪在床上,从后面受着每一次更深更重的进入。在潮吹了一次之后,张康乐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贪吃,湿热的甬道在鸡巴抽插碾磨的动作下不断地收缩吮吸,绞得马柏全额角青筋暴起,爽得头皮发麻。
“宝宝、宝贝、康乐,”他换着亲密的称呼,咬着他的耳尖夸,“里面好热,宝宝吃得好厉害,怎么会吃不下呢?”马柏全粗喘着操他,鸡巴碾着穴里最敏感的软肉磨,他又伸手朝交合处摸了一把,感受着身下这个人呜咽着差点跪不住地发抖,他又开始说那些下流的话。
“你又喷了好多水出来,是不是只有我知道你私下骚成这样?就这么喜欢被我操吗?那天晚上一个人在浴室里玩爽了吗?之前怎么不说啊一起睡了那么多次不是吗?敢叫着我的名字自慰怎么连现成的鸡巴都不敢吃?是不好意思吃还是怕不够你吃的?”
问题太多砸得张康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凭借本能去传达现状最大的需求:“老、老公,只有你知道,呜啊……我最、最喜欢你了……嗯啊、哈……”他彻底放开了,什么羞耻心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最原始的交媾本能,配合着马柏全顶弄的动作:“老公……哥哥……再用力点,要、嗯啊、我要到了……呜、啊啊——!”
在又一次被顶到那处软肉时,张康乐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整个人完全跪不住地趴到床上,阴道被高潮带来的灭顶快感刺激得剧烈收缩,一股热流地浇淋在马柏全的性器顶端。
马柏全被他高潮时极致的紧缩吮吸得闷哼一声,握着腰把人给翻回正面,看着他被情热熏得潮红不堪的脸,低吼着操进他身体的最深处,抵着宫口全部射了进去。
“呃啊——!”张康乐被一肚子精液烫得小腹一跳,抓着马柏全的手臂呜呜地叫出声,他已经没力气合上被掰开的腿了,留着那口被操得烂红的逼还在微微痉挛着,像在证实这场性爱的激烈。
马柏全缓了片刻才慢慢退出。混合着两人体液的黏腻随之流出,弄脏了身下的床单。张康乐不适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
马柏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软,低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伸手将他捞进怀里,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两人黏糊糊的身体。
张康乐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像只被顺毛的猫般蜷缩在马柏全怀里。空气中情欲的热度尚未完全消散,混合着彼此汗水与熟悉体味的气息,织成一张令人安心的网。他昏昏欲睡,意识漂浮在清醒与梦境边缘。
也是此刻,马柏全带着事后独特沙哑的嗓音,贴着他耳廓敏感的皮肤说话:
“明天穿你的衬衫上班。”
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是陈述,带着事后的慵懒,还有某种心照不宣的占有。
张康乐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顺从的“嗯”,像是在无声地默许这场始于误会的关系,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是谁驯养了谁,又是谁心甘情愿被谁圈养,此时此刻就连答案也不再重要,变得模糊又暧昧,只身潜进有情人的梦里。

zzmm (Guest) on Chapter 3 Sat 01 Nov 2025 06:04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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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cryphilias on Chapter 3 Sun 02 Nov 2025 05:32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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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dablue17 on Chapter 3 Sun 02 Nov 2025 07:09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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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inloveinOctober on Chapter 3 Sun 02 Nov 2025 01:23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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