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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第三天,我开始出现戒断反应。
医生说这是止痛药依赖的典型症状。
但我心里清楚,让我成瘾的从来不是那些白色药片。
闷油瓶站在院门口接我时,我几乎认不出他。眼中透着疲惫,仿佛这半个月他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
直到他伸手接过行李,指尖擦过我手背,那股熟悉的战栗才让我确认——是他。
"都解决了。"他说的是墓里那些事。我点点头,不敢问这半个月他是怎么解决的。
起初一切正常。
直到晚饭时他给我盛汤,手指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腕。就那么一瞬间,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我猛地缩回手,汤碗摔在地上,碎瓷片和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胖子吓了一跳。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收拾碎片。
他弯腰时领口微微敞开,我看见他锁骨上新增的伤痕,结着深色的痂。
夜里我开始发烧。
浑身发冷,骨头缝里像有蚂蚁在爬。医生说是术后正常反应,但我知道不是。
当闷油瓶推门进来时,所有症状突然加重了。
"需要什么?"他站在床边问。
需要你碰碰我。
这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水。"我说。
他递水杯时,我故意碰到他的手指。
就这一下,像久旱的沙漠迎来甘霖,每个毛孔都在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立刻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病症。
第二天情况更糟了。他在院子里劈柴,汗水顺着脊线滑落。我坐在廊下看着,觉得口渴得厉害。
"看什么?"他突然回头。
"看你。"我老实回答。
他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我等着他像往常那样移开视线,但他没有。
阳光很好,把他瞳孔照得像琥珀。我们就这样隔着大半个院子对望,直到胖子哼着小调从屋里出来。
"哟,二位这是演哑剧呢?"
我仓皇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最难熬的是换药的时候。
他坚持要亲自帮我换,说是不放心别人。
纱布一层层揭开,他的呼吸拂过我裸露的皮肤。当他的指尖蘸着药膏涂在伤口上时,我浑身都在发抖。
"疼?"他立即停手。
"不疼。"我抓住他手腕,"继续。"
他看着我,然后俯身,轻轻吹了吹我的伤口。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我嗓子发干。
"这样能止痛。"他语气平静,耳根却泛着红。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多了些心照不宣的试探。
递东西时故意延长的触碰,并肩走路时偶尔相蹭的肩膀,深夜房中欲言又止的对视。
直到某天夜里,雷声把我惊醒。
窗外暴雨如注,我下意识望向对面床铺——空的。
找到他时,他正站在院中淋雨。
浑身湿透,让我想起了那尊石像。
我撑着伞走过去,雨水立刻打湿了裤脚。
"回去。"他说,"会着凉。"
"你呢?"我把伞往他那边倾。
他沉默地看着我,雨水顺着睫毛滴落。突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伞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拥抱很用力,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雨水冰冷,但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这半个月,"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差点..."
后面的话被雷声淹没。
但我听懂了。
戒断反应是双向的,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经历着同样的煎熬。
我仰头吻住他,尝到雨水的涩和他唇间的苦。
这个吻不像从前那些浅尝辄止的触碰,它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像两个濒死的人在做最后的人工呼吸。
当我们在雨水中分开时,都在剧烈喘息。
"会上瘾。"他抵着我额头说。
"那就上瘾。"我咬了下他的下唇,"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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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在积水里打着旋,雨水像瀑布般从屋檐倾泻而下。
他把我抵在廊柱上亲吻,动作罕见地带着急躁。湿透的衣服黏在皮肤上,每一寸相贴都引发战栗。
“回屋……”我在换气的间隙含糊地说,手指已经钻进他湿透的背心。
他直接把我扛起来走进卧室,动作却小心地避开了未愈的伤口。
胖子那屋亮着灯,又很快熄灭。算他识相。
被放在床上时,我立刻感到一阵空虚。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细小的疙瘩。
“衣服湿了,”他说着,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我睡衣纽扣,“要换。”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他解扣子的速度暴露了真实意图。
当冰冷的空气触到皮肤时,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立即感受到他手掌贴上来带来的温暖。
“小哥……”我抓住他手腕,那根发丘指正轻轻划过我肋骨,“我可能……真的病了。”
他俯身,鼻尖蹭过我颈侧:“我知道。”
这三个字像打开什么开关,我猛地仰头,任由他的唇贴上喉结。
太他妈舒服了,每个被他触碰的地方都在发烫,像久旱的土壤终于迎来雨水。
我急切地拉扯他的衣服,湿透的布料黏在身上很难脱,最后是他在我急躁的撕扯中自己利落地脱掉了上衣。
黑暗中看不清,但能摸到他背上新增的伤疤,纵横交错,像记录这半个月经历的碑文。
我手指停在最新的一道痂上,他突然绷紧肌肉,随即更重地吻下来。
“别分心。”他咬着我的下唇说,手已经探进我裤腰。
当他微凉的手指握住我时,我差点直接交代了。
这太超过了,皮肤饥渴症在性爱中被无限放大,每一个触碰都引发连锁反应。
我像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他给予的一切接触。
“转过去。”他突然说,把我翻成跪姿。这个姿势让我有点慌,手下意识抓住枕头。
但当他从后面进入时,我整个人都软了。
太深了,而且能清晰感觉到他腰腹贴在我臀上的触感,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等、等一下……”我喘着气,皮肤上的快感几乎要淹没理智。
他从后面握住我的腰,每一次顶弄都恰到好处地碾过敏感点。汗水从我们相贴的皮肤间渗出,黏腻又色情。
就在我快要到的时候,他突然抽身,把我转过来面对他。
这个动作太快,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他顺势托起我一条腿架在臂弯里,肌肉结实得不像话。
“站得住吗?”他问,声音低哑得厉害。
我摇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进得更深,我忍不住咬住他肩膀防止呻吟溢出。
面对面让我能清楚看见他情动的样子,额发被汗水打湿,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仪式。
“看着。”他说,腰身用力一顶。
我呜咽着抓住他手臂,指甲无意识掐进肌肉里。
皮肤饥渴症在这种紧密相贴的姿势中得到极大满足,我们胸口相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心跳,汗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他托着我腿的那只手突然动了动,发丘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我大腿内侧。
就这一下,我直接射了,白浊溅在我们小腹上。但他还没结束,就着这个姿势继续抽送,黏腻的体液成了最好的润滑。
“不行……”我求饶,高潮后的身体格外敏感。他却把我抱得更紧,转身抵在墙上借力。
这个角度进得更深,我仰头喘息,看见他锁骨上那道伤疤近在眼前,忍不住凑上去舔了舔。
他闷哼一声,动作突然加快。在我第二次射的时候,他终于也释放出来,精液填满最深处。
我们靠着墙喘息,谁都没动。他依然托着我那条腿,另一只手护在我后背和墙之间。汗水顺着交合处流下。
“够了吗?”他低声问,鼻尖蹭着我汗湿的鬓角。
我摇头,贪得无厌地咬他喉结:“再来。”
他眼神一暗,就着还硬着的地方又开始动作。这次节奏慢得多,但每一下都又深又重,像要刻进骨子里。我双腿缠在他腰上,感受着他肌肉的绷紧和放松。
站立性爱带来的紧密贴合完美缓解了皮肤饥渴。
我们胸口相贴,汗水和先前淋的雨水混在一起。每次顶弄都让两颗乳粒互相摩擦,我咬着他肩膀才能忍住呻吟。
他显然也很沉迷这种负距离,托着我臀的手臂绷紧肌肉,进攻的角度一次比一次深。
我像树袋熊挂在他身上,随着撞击一下下晃荡。
“慢点……”我求饶,“太深了……”
他置若罔闻,反而就着连接的姿势把我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让他能更用力,每一下都撞在要命的地方。我夹紧腿根,前端在他腹肌上蹭出湿痕。
当高潮来临时,我咬着他锁骨颤抖,他闷哼着射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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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放到床上时,我以为要休息了。
结果他只是换了后入的姿势,就着流出来的液体再次进入。
“等等……”我趴在枕头上喘气,“伤口……”
他动作顿住,小心地避开包扎处,但胯下的进攻丝毫没缓。
这个姿势比刚才更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腹肌贴着我后背,汗水把皮肤黏在一起。
“小哥……”我反手摸他腰,“亲我。”
他俯身下来接吻,这个姿势让进入更深。
我被顶得往前挪,他又掐着腰把我拖回来。几次之后我受不了了,翻身把他推倒。
“到我了。”
我跨坐上去,扶着那东西慢慢吞吃。
这个角度能看清他情动的样子。瞳孔深得发黑,嘴唇被咬得艳红。
我扶着他在腰上摆动,体内那点被反复碾过。皮肤饥渴在性爱中得到极大满足,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战栗。
他突然坐起来搂住我的腰往上顶,这个姿势让我完全悬空,只能抱着他脖子承受。
快感太强烈,我张嘴在他肩上咬出牙印。
射精后,我瘫在他身上不动了。他手指还在我后背划拉,像安抚又像挑逗。
“还想要?”我哑着嗓子问。
他没说话,但腿间的东西又精神起来。我认命地往下摸,被他抓住手腕。
“用手。”他说着,引导我圈住那根东西。
这个姿势很像拥抱,他从后面环着我,我们一起套弄他勃起的性器。他鼻尖蹭着我后颈,呼吸喷在敏感带。
当我用拇指擦过铃口时,他猛地收紧手臂。
精液大多溅在我小腹。他用手抹开,像涂什么护肤品。我抬脚踢他,被他抓住脚踝。
“够了……”我真心求饶,“明天还要换药。”
他这才放过我,抱我去清理时又借着水流用手指扩张了一次。
我趴在瓷砖上任他动作,热水中他的手指格外灵活。
“你……”我突然想起什么,“在墓里是不是受伤了?”
他动作停了一瞬。
“怎么回事?”
“机关。”他言简意赅,手指却趁机又塞进一根。
我被顶得手软,勉强撑着墙壁:“你他妈……别想蒙混过关……”
他低头吻掉我后面的脏话,就着热水的润滑再次进入。
这次很慢,慢得让人心焦。我主动往后迎合,被他掐着腰固定住。
“别动,”他咬着耳垂说,“会伤到。”
可这种慢条斯理的厮磨更折磨人。热水冲刷着相贴的皮肤,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满足。
当他在体内释放时,我腿软得站不住,全靠他搂着腰。
被抱回床上时,我蜷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皮肤相贴处汗涔涔的,但谁都没舍得分开。他在黑暗中抚摸我后背,像确认存在。
“睡吧。”最后他说。
我抓着他手腕放在心口,感受到皮肤下急促的心跳。
戒断反应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成瘾。
但这次,我有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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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胖子看着我们交握的手,了然地挑眉:"戒了?"
闷油瓶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碗里:"换了种药。"
是啊,戒掉一种瘾的最好方法,
就是找到另一种更让人沉沦的替代品。
而我们都甘之如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