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薄薄小小的钥匙,插在锁孔转动几下,“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开了。
“这就是我当时住的那一间汽车旅馆。你知道,一大早就被老板轰走,就是这间。”查尔斯说着先侧身闪进房间,兰森跟着进房间。
“刚刚有没有看到老板的表情?我以为他要赶我走呢。”查尔斯边说着,边走到黑暗中,立在那里。门外的光晕进房间,他稍偏回头,侧脸镶了一圈柔和的暖色。
兰森关上房门,摸索着去拉电闸,说,“小镇里消息传的快,他可能已经知道那火是劳埃德放的了。”
整个房间訇然大亮,查尔斯“啊”了一声,眯起眼睛。兰森移到电闸另一侧,揿动开关,几盏大灯熄灭,房间又重新暗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床头的橘色台灯。
查尔斯把紧闭的眼睁开,适应了光线。他看到兰森站在自己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身影半明半暗,好像在斯隆比庄园的夜里。他很想念热水流过前胸后背的舒适感。
兰森钻进浴室去研究热水器,不到一分钟,他探出头来,说,“开关往左边拧是热的,不用拧到尽头,那太烫了,你先洗,洗完帮你换药。”
兰森出来了,在衣柜旁脱外套,挂起来,又不知捣鼓些啥,背对着查尔斯。查尔斯把大棉衣扔在床上,皮鞋踢掉,穿着内衣进浴室。拉开浴室门,一阵湿热气从地上升起来,是兰森刚刚试的热水,他刻意把开关拧到尽头,让热水汽填充这个空间。这样查尔斯进来脱衣服不会这么干冷干冷的。
兰森刚把衣柜关上,便听到有人来了,站在外面敲门。
老板抱着一床大棉被站在外面,看起来有些窘迫,见到兰森开门,他有些诧异,因为他以为兰森已经回了前夜开的房间。但不是由查尔斯应门,这让老板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查尔斯,太羞愧了。想想他当时是怎么把查尔斯吵醒,轰出汽车旅馆的?那时他可觉得自己干了一桩得意的好事。
“这个房间柜子里没有备用被子,怕布莱克伍德先生夜里要加被子,提早拿过来了。”
说“布莱克伍德先生”时,老板黑溜溜的眼睛往房间里左右瞟着,像是期待查尔斯听见,又害怕见到查尔斯。浴室里没有传出水声。
“他在浴室,谢谢你,老板。晚安吧。”
兰森张开手揽过被子。只见老板还杵在门口,手掌迟疑地摩挲着大腿。
“怎么了,老板?”
“嗯……”老板支支吾吾,目光四处瞟,就是不看兰森,“您能不能帮我向布莱克伍德先生传个话?那时的事,我也不知道原来是这样……唉,我嘛,就是一时兴起了,做的那些莽撞事。布莱克伍德先生是个好人,唉……真是对不起——我的笨脑子。”
兰森微笑道,“没事的,都是误会。他不会记恨的。”
老板听了,释怀地道了晚安,步子轻缓地离开了。
浴室里依旧没有传来预想中的水声,兰森把查尔斯的大棉衣和皮鞋拿到一边,三两下把新棉被铺上去。然后走到浴室门边,正想敲门询问,便听到查尔斯求救似的声音,“兰森……”
吓得兰森肾上腺素瞬间飙高,幸好下一句便及时缓过来。查尔斯说:“我两只手都包扎了,不能碰水。”
Fine,真是够折磨人的。兰森按下门把,门没锁。
查尔斯已经脱光了才发现这个问题,只好翻个白眼又套上衣服。眼下两手无助举着,呆望着花洒咬牙切齿,不知道从何下手。他回头瞅着兰森,“我还想洗头呢,警局走廊里什么味儿都有,太难闻了。”
能不能撒谎说,是水汽把自己的脸蒸红的?扯淡,那点子热气在他门一开一关全都溜走了,兰森这么想着,查尔斯已经打了个喷嚏。
于是兰森上前一步,把他整个人抱紧了,胸膛贴着胸膛。嗯……能不能撒谎说,这是因为怕他着凉?他不太自在,不如说是他有点害羞。
God,也就过了两天,似乎全世界都变了,他们似乎都蜕了一层皮,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对方。不如说是求证:当你站在人生的岔路口,痛苦地选择了两难中的一难,你对我的爱还是如旧吗?
查尔斯缠了绷带的手爬上兰森结实的脊背,再往上爬蹭了蹭兰森的脖子。绷带的触觉很粗糙,蹭着脖子的嫩肉有些刺痛,他听到查尔斯说,“帮我洗。”
“你为什么不脱衣服?”查尔斯又把衣服脱掉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甚至把眼睛闭上了,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冷。”
“那和我一起洗。”
“你知道一起洗会发生什么……我看你就是想要伤口发炎。”兰森拿过花洒,咬牙说,“你自己看看你的眼袋,不知道的还以为熊猫成精了。”
“你的脸也没白净到哪里去。”查尔斯回嘴。他还阖着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影子,又沉默几秒,干脆地说,“好吧,快洗。弄湿你衣服别怪我。”
“闭嘴。”
只有流水哗哗的声音,他们都捕捉不到对方呼吸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触觉,湿润温热的是水流,柔韧有力的是他的手抚过你的肩。
只是试探,他们不急着做。只是试探,只是温存。
他一手拿着花洒,在查尔斯身上逡巡,水流把泡沫冲走,留下水渍。热水流过后背,温度褪去很快又会感到一阵凉,幸好花洒总是适时地回来,没让查尔斯冷着。
虽然早把裤脚挽起来,它还是湿了,冰凉贴着兰森的腿肚子,而他的脚掌浸在地上积蓄的温水里,还有泡沫掉在脚面。
他还帮他洗了头,那些泥土、沙砾、酒味和烟味,全都不属于查尔斯,全跟着香喷喷的泡沫冲掉了。吹风机热烘烘的风拱在兰森的手心,查尔斯的发丝,触感柔软温暖。
帮查尔斯洗澡,好像就摆脱了那些肮脏痛苦的缠斗;等到查尔斯变回白白净净,发丝轻柔,掠过他的指尖,他才觉得一切真的结束了。
也许他们都还悲伤,但是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已经爬过了最低谷。
“好了,你先睡吧。”兰森合上医药箱,把床头灯的光调到最暗。
被子严严实实掖到查尔斯的下巴,他乖乖闭上眼睛,嘴上还在说,“你又做保姆了。”
“谁让你这么倒霉,每次病的伤的都是你。”
“倒霉的是你,我可以享受休少爷的周到服务。”
“下次我就在药里给你下毒。”
“放屁,你不舍得。”
查尔斯还好好闭着眼睛呢,但他感觉到有东西凑到自己面前,挡去本就微弱的光线,他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兰森整张脸俯在他面前。他伸出扎了绷带的手,盖住对方的眼睛,感觉他高挺的鼻尖抵在自己掌心,说,“好啦好啦,你去洗澡,我睡觉了。”
兰森起身站直,查尔斯听到他赤脚踩在地毯上沉沉的声音,几步便远了,然后传来关浴室门的声音。
关上浴室门,他先把湿了半截的休闲裤给脱掉,放在架子上,接着交叉手抓起衣角,把套头的毛衣脱了,也放在架子上。那里还放着几件查尔斯的内搭衣服——从劳埃德房间里偷来的,饰着过时的花色——等会一起晾到外面衣架上,他们都没有睡衣,没有换洗衣服,这说明,他们都只能裸睡了,一条内裤都没多的。
太蠢了,从波士顿来时没带衣服,刚刚回来的路上也没人想到要去买一条换洗内裤。
就这样想着,他发现自己下身某处更硬了几分。那个人分明也硬了,在洗澡的时候。可他面不改色,眯着眼睛任兰森揉搓他的头发,把泡泡水冲得他满脸都是,好像那根抬头的漂亮玩意儿跟他无关似的。兰森穿着裤子,下身硬挺还会顶到内裤,他就这么硌着给那人洗完了澡,还坐在床边给他的手腕换完了药。
那人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一整圈的擦伤,天冷,潮湿,他又在城堡爬上爬下根本没注意防护,眼看伤口就要发炎了,撕下绷带时粘连皮肉,疼的直吸气。
他都这样了,还好意思抱着他蹭着说想亲热吗?兰森把内裤狠狠丢在架子上,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做。他用花洒对着自己的脸猛冲。
兰森围着浴巾光着上身,手上拎着挂好衣服的一堆衣架,带着些许欲望压不下去的疲惫走出浴室,看到床上那人的样子,那一股子想做又不好意思说的火气立刻窜了上来——查尔斯还没睡觉,侧睡着,打着绷带的手颤巍巍扶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电子屏的冷光打在他专注的面孔上。这会子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困。
早知道他现在这么好精神,刚刚就应该……
查尔斯一见兰森出来,急忙熄屏,把它扔到床头柜上。
“你不是嚷嚷要‘洗澡睡觉’吗?”兰森有些生气地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查尔斯闭上眼睛佯睡。
兰森火气窜得更高了,妈的,他忍着不跟他上床省下来的时间是给他睡觉的,而不是看着手机,一问在看啥立刻鬼鬼祟祟藏起来好像防备人侵犯他隐私似的。
“你什么时候对我完全敞开心扉过,即使我澡都帮你洗过了?”兰森使劲把衣架往挂杆上一磕,把衣服排开时乱拉乱扯,好像那衣服跟他有仇似的。
“就因为我不告诉你我在看什么?”查尔斯反问,“你可真难对付。”
早知道是这样我刚刚就该干你。兰森气得脸都憋红了,不知道是气查尔斯故意激自己而自己乖乖中计,还是气自己羞于说“我想和你做爱但看你的这么累我还是忍住了结果你背叛了我的忍耐”,还是说查尔斯根本不累,自己的思虑都是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你干什么?”查尔斯诧异地问。他看着兰森一声不吭,“哗啦哗啦”整理完衣架,抄起床上多余的枕头,扔到沙发上去。
枕头撞到沙发背,无辜地落下,躺在坐垫上。兰森想,如果他屈起腿,勉强能挤下并且应付一个晚上。接着他盯着床上的被子犹豫了:没有更多的被子了,如果他拿走那床新被子,他们俩都要受凉。他紧紧拳头,转身就准备从衣架上扒脏衣服穿。
“你又干什么?”查尔斯问。
“穿衣服,冷。”兰森说。
接着他听到床上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个硬邦邦的物件被“咕咚”扔到自己这边来,是查尔斯的手机,界面已经重新被打开,正亮着。查尔斯又已经仰卧着闭上眼睛了。
兰森半信半疑拾起手机看,那是一串跟康斯坦丝的手机聊天记录。康斯坦丝今天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台手机,是警局的姐姐教她用的。她聪明伶俐,很快学会打字。在短信里,她说今晚玛丽在她身边睡着了,她只能发短信来跟查尔斯说说玛丽的情况。基本上是康斯坦丝在发信息,查尔斯偶尔追问。
“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她们找你?”兰森倒竖的眉头平缓了些。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在路上酸溜溜地说‘玛丽偷偷看你’。你问我?”
兰森后知后觉地把手机扔回床上。
查尔斯恶狠狠地说:“你他妈不冷啊,还不赶快滚上来?”接着他身子一侧,被子一裹,背对兰森。
旅馆里被子材质硬,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缝,总有凉丝丝的空气钻进来。查尔斯打了个寒噤,抱怨道,“好冷,你要么睡远点把被子压实,要么靠过来。”
单人床,让兰森往哪退?他已经睡在床的边缘。他伸手压压中间的被子,得,一按下去它依旧弹回原样,嗖嗖冷气钻进来。
查尔斯感觉到身后的人伸手按了按被子,他在心里暗骂,蠢货。接着整张床都开始晃起来,兰森正在被子里朝他挪来。然后他感受到他毛绒绒的、温暖结实的胸口贴上他的脊背。
“Hold me.”查尔斯轻声说。
一只手立即听话地爬上他的后背,从肋骨斜向上滑到胸口。兰森的手掌是暖的,掌心捂在他的横膈处,好像在温暖他的胃。兰森把脸埋在他的后颈,鼻尖蹭到他刚洗好的头发,香香的;几天没刮脸,短短的胡茬,在他肩颈交接处,感觉刺刺的;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皮肤上。查尔斯感受到兰森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脸埋深了,又蹭蹭,呆着不动了。
床头灯像烛光一般温暖,令人惬意、平静,窗外万籁俱寂,他们何其幸运,能拥有这一刻?
正当查尔斯以为兰森睡着时,兰森动了,他又往查尔斯这边挤了挤,现在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了。兰森硬了,意识到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刺激,所以查尔斯原本软下去的小鸟再次抬头。
查尔斯在暗处问,“做吗?”
兰森将抱住他的手收紧了,没答言。
好吧,好吧。
查尔斯有些失望地伸手熄了灯,仍旧缩回兰森的怀里去,背对他。就那一个动作,他把身子缩回去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屁股蛋压到了……他认为又烫又硬的玩意儿。尴尬,他装作无事发生,仍旧照刚才的姿势睡着。心里却在呐喊:他在干什么?他在等什么?都这么硬了他在等什么!我们以前做爱有这么别扭吗?
半晌,贴在自己身后的头颅动了,两片柔软的嘴唇从发根扫到脖子,在肩上轻咬了一口。捂在隔膜处的那一只手,继续向上探索,最终捏住他微微发硬的乳头,恶作剧地掐了好几下。兰森继续又亲又啃又咬,被子里紧贴查尔斯屁股的硬物已经胀大,抵在查尔斯的屁股缝里。正当兰森准备把另一只手探下去时,查尔斯转过来,用手肘稍撑着,支起身来,从上压下,一片漆黑中只靠直觉就吻住了兰森的嘴。
“又咬又掐,你就这样对病人的?”
“明明是病人先点火的,又要别人帮自己洗澡,又要抱着裸睡。谁先压谁的老二来着?”
所以说刚刚忍来忍去,痛苦地进行思想斗争果然是白忙活,不如省点力气用在亲热上。
“你的话太多了,闭嘴。”
查尔斯本来已经把兰森按躺下了,亲着亲着又被人家压回身下。兰森用两手抓着他的小臂,把他的手移出“战场”,免得压疼。兰森在他的脖子、前胸,拱来拱去,斑斑点点的吻痕,都是他的杰作。
“我的手没事,放手,”查尔斯气喘吁吁地呻吟道,“让我抱抱你。”
他想着兰森放手了就会乖乖俯下身让他抱,结果他松开手,起身把被子一掀,查尔斯愕然:“你干什么!”
“拿KY.”
他去买绷带时顺便买的,是了,记得买KY,不记得买内裤。
兰森翻身下床,窜到衣柜边,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管KY,又窜回床上,往查尔斯身上挤,把被子闷头盖上,嘴里念叨“好冷好冷,借我捂一捂!”
“放屁,你只是想闷头蹭人!”查尔斯笑道。
兰森再次打开床头灯,查尔斯已经满脸绯红。他单手抵开盖子,往手指上挤了一大坨,“别动别动,等会蹭得到处都是。”
查尔斯顺势用腿夹住兰森的腰,抓这他的肩引他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KY,我说Jeusn包装颜色很萎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
“Well,谁让你房间垃圾篓装这么满都不倒,还往里面扔润滑剂的说明书啊?弗兰扔垃圾时,它掉出来被我捡到了。”
“操……”查尔斯脸一红,“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房间的垃圾桶?”
“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
“谁房间的垃圾桶能有那么多鼻涕纸啊!”
“……!”
查尔斯手使不上劲,腿脚还很利索,兰森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踢,差点从床尾摔下去,毕竟汽车旅馆的床真的很小。兰森嘿嘿笑着,讨好地爬回来继续刚刚手上的工作,查尔斯撅着嘴像小孩在生气。
兰森右手指上满是润滑剂,查尔斯下面小洞也均匀地涂上了,但还紧闭着。他们都喘着粗气,出了一身的汗,也没人管掀开被子冷不冷了,兰森跪在查尔斯的腿间,两手推开他的膝盖。手从柔软的囊袋沿股缝向下探,一寸一寸,深入、探索、最终再次到达已经涂了润滑剂,湿漉漉的小洞。
“别担心,你变成鼻涕虫我也爱你。”兰森轻轻拨开查尔斯捂住脸的手,“只要是你就好。”
“看着我,”兰森戳戳他的脸,叫他把眼睛睁开,“告诉我那时你是不是这样自慰的?把手指插进自己饥渴的小洞。”天哪,兰森知道他喜欢这个。他感觉到兰森的指尖浸在自己洞口的液体里,挤进小缝,擦蹭着肉壁往里探,深入、再深入,他觉得小腹一阵算账,双腿不禁夹紧了兰森的腰。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奇怪的表白了。”查尔斯嘴硬道。
“那你想我说什么?”
不知不觉他又加入一根手指。
“嘶……什么都不用说,”查尔斯颤抖地说,“做你想做的。”
兰森轻笑着说,“我已经在做了。”
他们不再斗嘴了,小小的房间被粗喘、呻吟、肉体碰撞声、前液、汗水味充斥,等候多时的欲望终于被满足。兰森跪在他腿间,大手紧抓他的屁股已经大开大合地操干一轮。
正当查尔斯阴茎抽搐,下腹酸胀到极致,满口嗯嗯啊啊,即将高潮的时候,兰森突然缓和了动作。
“噢操,你干什么……”查尔斯呜咽道。
兰森整个人都趴到他身上来,再次把脸埋在他颈间,把他的脖子吮吸得砸砸作响,在他耳边说“I love you”
可是查尔斯早已爽得神志不清,对于某人深情款款“I love you”只有“Yes please”的请求,牛头不对马嘴,他想要高潮。
他感受到兰森的伞头一寸一寸拉出、推入,他全身心只在那一点上。
“你自渎的时候……想的是我吗?”
是你,全都是你。
你的腰,你的背,你的屁股,你支楞得乱七八糟的发,你潮汐似的眼睛,你张扬跋扈的笑;你的一切,我全部在第一眼时就爱上了。
早就幻想你抱紧我吻我,比圣诞节那个梦还要早;早就幻想我们在月色里做爱,打开窗做爱,让美妙的呻吟声无孔不入,让星空、晚风、天地都知道我爱着你。
“我不能离开你。”查尔斯说,“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从没这样爱过别人。”
“你再敢用‘别人’称呼我,我会把你干得明天下不了床。”
这样说着,兰森又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动,伞头又深又狠地抵在前列腺,将填满甬道的液体都挤出来,到处都湿哒哒的。几声无法控制的美妙呻吟过后,查尔斯咬着兰森的肩膀,阴茎抽搐着,白浆汩汩流出,又浓又稠地从性器留到囊袋上,跟交接处的液体汇流到一起。甬道随即收紧,夹得兰森眼冒金星,想把老二缓缓抽出,已经来不及,全射在里面了,伞头抽出,顶部还有白浆将出未出,小洞立刻羞怯地回缩了一些。
兰森侧身躺下,像个树濑似的,手脚并用把查尔斯缠在拥抱里。
查尔斯轻声纠正自己的话:“我只这样爱过你。”
“甜言蜜语,想留下我给你做牛做马做保姆?”
“不,奴隶。”
“噢,留下我做牛做马做奴隶。”兰森重复他的话。几秒后,他装作恍然大悟,“你哄我做奴隶,再给你洗一次澡,是不是?”
兰森又哼哧哼哧给人洗了一次澡。因为刚刚出了汗,又要重新换药,哼哧哼哧。
一切收拾妥当,兰森再次爬上床,查尔斯已经睡着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没有看手机,没有玩装睡游戏,鼻息平稳、睫毛颤动。
最重要的是,眉头是舒展的。
在斯隆比庄园,查尔斯溜进兰森房间,钻进他被窝里睡觉时,兰森也曾看过他的睡脸。就像大理石雕那般安详,可是眉头总有一小束皱起,总也抚不平,好像永远也无法抚平。
原来它是可以被抚平的,经历了这一切——
兰森轻吻他的眉头,自以为力度轻极了。可是查尔斯感受到了,他没醒,也许是半睡半醒,嚅嗫着什么,翻身靠过来,像是寻求一个拥抱。兰森欣然张开手把他揽住,深吸一口气,嗅到他的味道,是香的。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失去了一切,同时找回了所有。
我根本不怕重新开始,何况有你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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