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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齐尔大人去了哪里?”下朝后,阿尔图拦住奈费勒身边的追随者。
“在下今天还不曾见过奈费勒大人......”那年轻人有些犹豫地开口,“在下以为陛下知道大人的去向。”
啧,阿尔图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今天早晨,他们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一起起身沐浴更衣,肩并肩走向正殿。半途中奈费勒说要在早朝前向税务官要来税率修改的文书,会落后他一步参与朝会。可是一直到早朝结束,奈费勒都不曾现身,他整个早晨都盯着左手边空着的位置。
也就是说,奈费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阿尔图加快脚步赶回寝宫,这一看可好,奈费勒正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但是这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奈费勒”头戴与他相衬的月桂头冠,穿着也更华丽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比他熟悉的那个要来的丰满一点。这个明显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的人正舒舒服服地盖着他的毯子,翻着他放在桌上的书,吃着他搁在床头的点心。
阿尔图深呼吸了一次,在心里迅速将这个状况和玛希尔那疯狂的发明联系了起来。起码这个奈费勒看起来还算无害,或者说,只要是“奈费勒”他都愿意信任......但是纯净之神在上,到底是哪一条时间线,哪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奈费勒,会在这个点还如此惬意地躺在床上,仿佛一个生来就要被伺候的猫主子?
此时恰逢床上的人从话本里抬起头,两个很显然都是苏丹的人面面相觑,因为这不寻常的状况而卡机了一秒。
“咳。”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奈费勒率先打破沉默,施施然下了床。他的动作里带着一种诡异的让阿尔图觉得应当有人抱他下床的氛围,但他确信不论哪个奈费勒都绝不会差使下人做这种事情,他不禁思量着这份殊荣会落在谁头上。
“希望您对目前这个情况的起因和解决办法有头绪。”他用指节轻轻叩着一边桌上被拿出翻阅过的史官记录,“‘伟业之国’的苏丹阿尔图大人,当然我对您的国家也充满兴趣,如果您能讲解一二就再好不过了。”
阿尔图尴尬地咳了一声,硬要说的话弄出这般局面也可以算是他的责任,毕竟一位好领袖就是要承担自己的追随者疯狂发明闹出来的烂摊子。他简洁明了地讲述了他们目前的治国理念和进展,在贤王审视的目光下久违地找回了向别人汇报工作的感觉,不过对方并未作出什么评价,只是也回以了少许关于他们的国家的情况。
“因此,现在的状况......”总算讲回了正事,他倒有些不好开口,“根据之前的经验,解决之道大概是......纵欲一次。”
“这下我相信你不是假扮的阿尔图了,你还真是到了哪里都不会改这幅用下半身思考的模样。”
阿尔图摊开手示意自己懒得解释,默认了这一点,反正他对奈费勒的欲望已经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遮掩的了。另一方面,他对这个趾高气扬的贤王也确实颇感兴趣,他的大维齐尔虽然温顺妥帖,但遇到床笫之事哪次不是要先拿公务堵人,即便自己也欲望缠身都不肯主动求欢,需他连哄带骗的才红着脸半推半就。面前这个穿着华贵的猫主子倒好,嘴上说着贬损的话,手却兴致勃勃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了。
奈费勒,或者为了区分明确,应该说是贤王陛下将他那根华丽的绿宝石绶带掷到一旁的躺椅上,阿尔图看着这个面容与他的爱人别无二致,神情却趾高气扬的苏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血往下身涌了。
“等一下,我只想确认一点。”
贤王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他不禁想着奈费勒摆架子的样子煞是有趣。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这个什么‘时间机器’的运作原理,但是既然你来了我这里,我的维齐尔就很有可能去了你们的世界线。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嘴里的那位‘议长’,他是个好人吧?”阿尔图略带郑重地看着他,“你懂的,广义上的好人。”
“当然,他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个很好的人。”奈费勒皱起眉头,“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吗?”
“那倒不是......”伟业王点点头,“也是,能把你养成这幅样子,想必坏不到哪里去。”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才对。哦对了,还有一点——”见这个阿尔图抬眼,贤王抱着胳膊,稍微扬起头,拿手指点了点四周金碧辉煌的装潢,“他的品味比你要好多了。”
想到议长那一身好像在沙漠里卖货发了财的土地主老爷一般的衣服,因为连夜加班肌肉线条没那么明显因此半裸得越发不明所以的打扮风格,以及孔雀开屏一样到处晃悠的帽子,他的话里一丝底气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这位伟业王和他的议长没机会见面了。阿尔图笑了笑,没有计较这浅显的挑衅。然而下一秒贤王用劲推了一把他的胸口,他顺势坐到床上靠着床头的雕花隔板,这只黑白花就得寸进尺地骑上了他的大腿。
奈费勒像只得胜的猫一样趾高气扬地抬着头俯视被他压在身下的伟业王,那顶王冠在刚才的动作里被颠落在了床边,于是他也小心地解下头上的桂冠,让少量散乱的黑发垂到额前。趁着对方还没有动作的时间,他伸手就去解那象征领袖地位的衣袍,伟业苏丹的气息变化不如议长平日里来得明显,但多少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精壮的肌肉从若隐若现变成了完全袒露的状态,他看起来是个常年维持着锻炼习惯的苏丹。贤王动手摸了一把,嗯,硬邦邦的,没有议长的抱起来舒服。
阿尔图放任着他的动作,没有要抵抗的意思,可这种毫无主动性的态度反倒让他突然尴尬了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秒......下一步该做什么来着?
放在平时,议长这时候已经该不着痕迹地接手性事的大部分活儿,主动替他做前戏,用高超的技巧和卓越的耐心先为他带来第一次小高潮,然后再温柔地享用他经过了完全扩张的身体。可是伟业之国的阿尔图一丝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抱着胳膊靠在床头端详他尴尬地停在半途的样子。
“贤王陛下准备靠坐在我腿上轻薄我完成一次纵欲吗?”这个讨人厌的苏丹从床头的小碟子上捻起一片无花果干放在嘴里,表情跟看戏一样轻松,“凭这种寄希望于一切奇迹般地完成的精神,真好奇您平时是怎么治理您的国家的。”
就跟在床上一样,把活全交给议长干。奈费勒张了张嘴,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虽然眼前这个也是“阿尔图”,但是理论上这是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国度,他还是应该拿出外交的手段和辞令,而不能像面对他的议长时一样互怼骚话。
“你......”贤王正准备一鼓作气为自己的主导地位正名,但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一个解释了一切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你不会是当上苏丹以后压力过大,已经不行了吧?”
阿尔图低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沿着他们接触的部位传到他身上,他还打算说点什么,但伟业王腰腹一收,猛地用膝盖顶起他的双腿之间,将那些精妙的言辞堵进了一声高亢的尖叫中。刚承受过重击的花穴从高点落回肌肉紧绷的大腿上,几秒钟前还一脸游刃有余的贤王弯下腰用手撑着床面抵抗爆炸般激烈的快感,阿尔图噙着玩味的笑容观赏对方的狼狈模样,一片小小的水迹在他的裤子上晕开。
“唔啊!你......”奈费勒狠狠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却直接被掀翻在床上,有力的手掌按着他的后腰,将他摁进柔软的枕头堆里。膝盖着床和上身伏低的姿势让他摆出了羞耻的体位,从没受过此等侮辱的贤王立刻红了耳根。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他大幅度地挣扎起来,没有超过能一只手摁住的力度,但是略有点接近容易导致他自己受伤的边缘了。阿尔图皱了皱眉头,高高扬起手,对着那抬高的臀瓣就是一巴掌。
“啪!”的清脆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温热的手覆盖在刚被打过的地方,然后才是蔓延开的疼痛。
“混账!谁允许你......”
“乖一点,你喜欢这个的。”阿尔图像安抚小动物般揉揉他的后颈,俯身在他耳边轻笑,“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
“别把我当作你的那位维齐尔,我可不是你的下属!”贤王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让自己的宰相出于君臣礼节不敢拒绝,可不能称作’喜欢‘,伟业苏丹陛下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哦......贤者大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违背我的维齐尔的意志的。”阿尔图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直起身子将更多的巴掌落在这团手感相当好的软肉上。贤王陛下显然被养得很好,想必在自己的国家里生活安逸又少操劳,屁股和大腿根全是用软垫和甜点养出来的肉,“倒不如说,他偶尔还得求着我做这些呢。”
贤王冷哼一声:“你就尽管胡编吧,做了苏丹之后阁下散布谣言的功力倒是见长。”
奈费勒在心里同情这个世界的那位维齐尔,想必是本人不在现场才这般任人编排,他敢肯定无数时空只要是和自己共用同一名字的人,绝没有如此淫荡的可能性。
又一掌扇在他的腿根处,牵连到了两腿间那处穴口,奈费勒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有些丢人的尖锐哀叫,他最柔嫩的部位向来是被议长用手指和舌头悉心服侍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议长从来就不会对他那么粗暴,好吧,客观来讲算不上粗暴,那双几乎有他大腿一般粗,肌肉隆起的结实手臂想必不会只有这些力气,但这些明显带有些惩罚意味的掌掴已经足够叫他倍感委屈的了。
他突然感到有点愧对夜晚时常被他呼来喝去的议长,作为一位已经极尽温柔体贴的好情人,仍然时不时叫他用不同的理由赶下床去,议长也没有真的抱怨。然而他又马上想到如果议长知道此事以后当真心存不满发了怒,是否也会一改平日的温柔作风,给他来上些不同的体验。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伟业苏丹将手探进他早已凌乱不堪的内衫,摸了一手水迹,“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看来您发起骚来甚至不输发情的猫儿,即便如此还不肯诚实地承认,这也算是贤者的美德吗?”
“颠倒黑白的登徒子!我希望您治国的时候别这么是非不分!”
伟业苏丹朗声大笑,揽着他的腰将人提起来,从背后挤进他双腿间,膝盖撑开两条纤细白皙的大腿,又拍拍那口流水个不停的小穴:“你的那位议长对你太好了,把这口逼养得这么没用。”
他说着手指拧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小阴蒂,几乎被湿滑的液体弄得打了滑,肉穴抽搐着喷出一大股液体。奈费勒此时不复牙尖嘴利的态度,大口喘着气,双眼失神,几乎软成了一滩水靠在他怀里。
“你做得很好。”他凑近怀中人耳边,轻吻形状漂亮的耳廓,“乖孩子。”
他的维齐尔往往会在这温声鼓励下满脸绯红,而这位长着同一张脸的贤王也同样脸色涨红,只不过似乎是出于另一种心情,精神仿佛又恢复了几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松开你的手!”
他的命令没得到任何应有的尊重,反而被提着腰押到了窗台边,上半身隔着伟业苏丹结实的胳膊贴在玻璃窗上。
“贤王大人不是说要见识一下我们的国家吗?这里正是青金石宫最佳的观景位置,请您好好看看吧。”
“看来你们的......啊!”还未等他发表任何意见,身后的人揉揉他腿心,滚烫的粗大肉刃就捅进了狭窄的花穴里。无论性格和处事上有如何不涉及根本的区别,身体上的熟悉和契合都如出一辙。他张嘴想要骂人,下身却轻车熟路地容纳了进犯的那根阳物,出口的话语立刻就变成了不成调子的呻吟。
彩绘的玻璃将阳光折射成不同颜色,这里虽然正对着热闹的市集,但毕竟寝宫同街道之间相隔甚远,行人想必不可能从远处透过窗户看到房间内的情形。偏偏每当恰巧有路人转向宫殿的方向时,阿尔图还故意指给他看。
“是不是贤王大人发出的声音太大,引来了别人注意?您毕竟和我的大维齐尔长着同样的脸,即便是为了他的名声考虑,也请您克制一下自己。”
奈费勒才意识到这个恶劣的苏丹根本没打算给他回话的时间,他断断续续的声音被一下下凿得破碎不堪,没什么肉的胯骨附近刚好卡在窗沿上,磨得生疼。伟业王马上发现了这一点,用手护住这个娇贵的奶牛猫苏丹的小腹处,借着力往自己胯部摁。浮起一层薄汗的腹肌撞在被扇得泛着粉的屁股上,让淫靡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不出片刻,奈费勒颤抖着又攀上了高潮,漏水一般淅淅沥沥地喷在窗台上。他浑身上下已经软得好似没了骨头,贤王的柔韧性还真不错,虽然人娇气得要命,进太深了要叫,掰下腿也要叫。阿尔图只得主动把这位枕头公主钉在怀里,全靠自己的力量往里打桩。起码又过了半小时后,他才终于退出来,射在被他掐红的大腿根上。
他给人做了简单的清洁,裹上外衣,又拿来些蜂蜜水。贤王一边翻着白眼猛猛给他发不满和猜忌,一边心安理得地靠在床上被伺候着:“阁下先前说的让我回去的方法最好别是胡编乱造的才是。”
阿尔图并不理会他的气恼,只是带着笑意坐在床边看着他:“想不到你做了苏丹是这副样子。”
奈费勒腰下垫着枕头,还为刚才太激烈的性事闹脾气,只是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伟业苏丹阁下觉得自己治国不力,自惭形秽了?”
伟业王张开嘴,又只是笑了笑,将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阿尔图很难形容对眼前的贤王是什么感觉,他从没见过一个如此......任性肆意,像个坏心眼的猫儿一般的奈费勒。大维齐尔总说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国家,他觉得很幸福,可他也总是没日没夜地劳心劳力,至今还没长上几两肉。伟业王自认不是m,不打算效仿那位议长被猫踩在头上的模样,但要是向来乖巧的小猫能更随心所欲地提出要求,在软垫上懒洋洋地读书吃点心,好像也不错......
“在革命成功的那一天,我也想过要这么做。”
贤王终于掀起眼皮正眼看他,他在审视的目光中继续道:“不止他一个人能看出来,我也明白,你是比我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想要权力的人才是权力最好的容器。处在这个位置上,最困难的不是治理国家,也不是平衡那些贪得无厌的老贵族和年轻气盛的激进派,而是保证自己不被万人之上的权力所诱惑,迷失自己,进而被完全吞噬。”
奈费勒微微抬起下巴,等着这段对话的方向。伟业苏丹站起身,披上绣着金线的外袍,对着铜镜检查自己的着装。
“他回避了这个问题,但我选择了直面我的恐惧和怯懦。”
“别对我的议长下判词,他还轮不到你来指点。”贤王的目光直直刺向他,虽然人聚不起力地靠在床上,散发的却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他不曾逃避任何事情,由他主导的体制更是这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平等和先进的制度,他是走在人民最前方,用自己的双手开疆扩土的领袖。”
“那不是你提出的构想吗?”
“没有他的协助,我不可能独自完成此等事业,而他在此过程中付出的辛劳、做出的牺牲,以及展现的能力,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哼......您对议长的信任和肯定中,恐怕也夹杂着对您自身的自信吧?当然,能有自信自己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更能引导这个国家,即使是和‘另一个自己’相比,这才是称王的气度。”阿尔图拾起扔在一旁的王冠,整理上面的流饰,“因此,虽然我逐渐理解了你与你的议长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我也不打算为自己的言论道歉。”
他将王冠戴回自己头上:“毕竟,在我的大维齐尔回来之后,我仍然是他唯一的主君和爱人。像我曾经立誓过的那样,我会成为,也永远会是最能让他感到信赖和幸福的那个人。”
他等了几秒钟,却没再听到回答。回过头发现脱力的贤王已经歪在枕头上睡去了,阿尔图坐回床边仔细端详着这张醒着像个傲气的猫,安静时却和他的大维齐尔一模一样的脸,微笑起来,伸出手替他拉上被角,转身离开房间关起门,静待他的奈费勒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