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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4-02-29
Updated:
2025-01-12
Words:
19,080
Chapters:
4/?
Kudos:
3
Hits:
317

阿湿毗

Summary:

为了寻找拍摄素材,爱尔雯在神奇的婆罗多遇到了asvinaye——一对双马神童子,了解到本地的一种神秘习俗。

Notes:

※埃尔文性转和原创角色双子兄弟的3P肉文,含BG、GB、BL要素;
※原作世界观的现代背景,故事涉及的地点和文化原型均作模糊化处理;
※埃尔文性转的身份设定为退役军人专业的摄影记者;
※角色情感关系比较复杂,毫无爱情要素;
※有利韩打酱油。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1

“入此门者需抛弃一切常识,忘却从前的一切规则,迎来新的人生。”

 

爱尔雯敲下这一行字,配图是她在婆罗多洲入境处拍的照片:几尊神像在入口处俯瞰着来往的异国众生,那慈祥的表情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优雅而神圣的……嘲笑。

她此刻坐在一家名叫“辛巴克”的咖啡馆里敲字,咖啡馆的招牌是一张圆形的挂毯,上面照猫画虎地绣着女神的胸像,似乎是嫌太过朴素,还多添了一条舌头,看起来十分凶狠。据说这是当地人崇拜的一位女神的怒相,但爱尔雯此刻没兴趣研究她。

半周前,她在机场收到航班停运的通知,两天前,她乘坐的火车因为给牛群让道硬是停运了一整天,半日前,因为司机和乘客就宗教问题吵起来导致大打出手,她的大巴在这个陌生的小镇抛锚,成功断绝了她赶赴邦州首府的可能;两小时前,她想查询地图寻找就近住宿,发现手机不翼而飞,本地人的艾尔迪亚语讲得宛如念经,她花了好大功夫才寻到这么一个看起来能坐下歇一歇的地方。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咖啡,爱尔雯开始重新整理要做的事情:

报警找手机、联系原目的地的NGO、告知自己无法前往、在主编催进度前尽快定一个新的拍摄主题……啊,还得赶快找个住处,再买件衣服替换,经过几天的旅行,身上这件T恤已经是行李箱里最后一件……

“祝您吉祥!洒红节万安!”

游行的人群正喜气洋洋,每个人手里都握满了古兰,边唱边跳从爱尔雯身边路过,临了还朝她泼了一把,她的电脑瞬间黑屏。

爱尔雯在屏幕的反光里看见了满头的红色粉末的自己,也看见了背后凶悍的女神标志。

此刻只觉得手上缺把钢叉。

 

在警局里出示了自己的大小证件后,男警员们才把眼神从她的胸部移开:

“我觉得您可以去本地的神庙看看。”

“那里会有线索吗?”爱尔雯殷切地问。

“供奉点什么,或许能让您的运气好一点儿。”

“……”

“很近的,您出门左拐走一公里,那棵老榕树边上就有指示牌子,需要我送您吗,美人?”

“不用了。”

 

爱尔雯当然不想把宝贵时间浪费在求神拜佛上,天就快黑了,陌生的国度里,饶是她一个一米八八的退役军人也不愿贸然独行。她需要寻找到一个住处,然而拿着报刊亭买来的地图完全找不到路,当她发现自己第三次绕回到那株老榕树下时,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她望着绿荫里若隐若现的神像,自嘲地笑了一声,放弃了希望,从树下的景区指示牌走过。

那块生了锈的牌子用新鲜的油漆涂着“善神庙——欢迎您前来供奉”

 

善神庙没有旅游手册上那些景区寺庙的规模恢弘,从远处看只像是几座塔尖攒在一起,走近了才看得出当地传统寺庙的基本形制。爱尔雯穿过层层绿荫,迈进陈旧的石拱门,身后洒红节的欢腾便突然远去,只剩一片静谧。

石廊里没有什么照明,只在尽头有两尊神像。走近一看,是两尊对称的坐像,宛如双子,面容慈祥。神像的身上披挂着许多花环,周围摆了一圈酥油灯,酥油灯外堆满了彩色的布料和饰品,爱尔雯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机居然端正地放在正中。

真是邪了门了,爱尔雯在心里赞美了一句。

她刚刚拾起自己的手机,庙宇深处却传来一声喝止:

“不可擅动善神的供奉。”

爱尔雯抬起头,一个披着白衣的青年抱着油罐走到她面前,对神像虔诚地行了个礼,这才转过头来打量爱尔雯。

他的表情隐藏在斗篷之下,爱尔雯回了个礼,客气地解释:“这是我的手机,不知道被谁偷了,现在出现在这里。”

那人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强壮的女白人而有半分让步:“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

爱尔雯用指纹开了手机的锁,把屏幕给来者看——背景是她穿着军服扛着加特林的照片,站在演习战场的硝烟里。“我可以拿走了吗?”

“可以。但您最好向善神奉上您的供奉。”

“哦,供奉什么呢?”

青年指了指两尊神像前堆放的布匹和饰品。

“我是个游客,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钱也可以。总之您最好供奉点,不然接下来您的旅途可能会艰难重重。”青年说得理直气壮。

最后一句挑动了爱尔雯的神经,这点供奉花不了她多少钱,但会花掉她剩余不多的忍耐,她站起身来,向青年重复了一句:“这是我的手机。”

“但你丢失了它,是善神的指引使你失而复得。”

“指引我来这里的是警察。”

“他是不是让您来拜一拜善神?”

“……”若不是一路上遇到的警察都是这个德行,爱尔雯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骗局。

她存心要跟这片土地上的神棍们讲一讲法律和逻辑:“别人偷了我的手机当供奉,善神不去惩罚他们;我取走自己的东西,善神反而要惩罚我?”

“您对世间的道理有很大的误解,”青年合掌解释道,“首先您不应该妄下结论,诬陷别人是小偷——本地的人捡到珍贵的东西都会送到这里由善神保管,如果他们和警察一样习惯据为己有,那您根本不可能有失而复得的机会。”

爱尔雯刚觉得有点道理,青年又画蛇添足地开始讲经:

“不光是一部手机,人总是要失去才知所有,总要遭遇了伤害才会珍惜从前那些习以为常的幸运;所以若不回馈这些习以为常的善意,等您感觉到它们的流逝时,便来不及了。”

这番诡辩和鸡汤应当是旅游手册上漏写的本地名产。爱尔雯一路不知道见过多少用这套借口向她兜售神像和纪念品的小商贩,这些大道理或许真能唬住其他游客,但在她,一个曾经刀尖舔血的老兵眼前,多少显得有点班门弄斧。

“我曾经是个军人,等着报应我的罪孽太多了,不缺这一份。”

爱尔雯最终放弃了拉扯,拿起手机转身离去。

 

 

那个高个女人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消失在石廊尽头,像这世上每一个匆匆赶路的行者,离神的方向越来越远。

“善神啊,如何让这个时代的世人明白您存在的意义呢?”

青年发出一声叹息,开始整理神像前的供奉,翻出一条旧纱丽,沾着一些灶台的灰土,又翻出一条旧纱丽,卷着几条剪下的粗长发辫……青年翻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办法续上那微弱的火,忽然一阵狂风贯入石廊,灯火悉数吹灭。

青年一边念颂,一边想方设法点燃它们。火柴不中用地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去捡,一只打火机绕过他,善神双子晦暗的表情被重新点亮。

 

“在这里住一晚,需要供奉多少钱?”

暴雨在石廊外倾泻而下,爱尔雯握着打火机无奈地问。

 

 

“这是您的房间,洗澡的地方在那个门里,只能用凉水。”

“已经不错了。”

“晚饭我会为您送来,这里只有素餐,需要肉食的话您得明天去外面吃。”

“没关系。”

“庙里您可以随便参观,但是千万不要去禁地和圣泉——就是我挂了牌子的地方。”

“知道了。”

爱尔雯在水棚里利落地洗干净了自己和脏衣服,回到房间时只看见床上放着一叠镶边蓝布。她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照着网上搜来的方法勉强穿上,便坐下端详这个房间。

房间很旧了,能看见刻着不同王朝标记的石材,还有马莱建筑常用的涂料;整间屋子弥漫着药草味和故旧的纸张味,闻起来更像个乡下医生的诊所:最浓重的气味的来源自床边放着的各类草药和西药,被整齐地码放在一个写着【卫生巾】的纸箱上;向上看,墙上贴着一张几十年前的医学详解图,一边的柜架上放着许多艾尔迪亚语的医学书,多半是半个世纪前的马莱出版的,爱尔雯随意翻看着,每本书上都有或新或旧的笔迹,而另一边的桌上则放着一本插满了字母书签的艾尔迪亚语医学词典。

她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有关这座寺庙的消息,一无所获,在婆罗多洲的文化部网站上也只有一个孤单的志愿者募征页面。于是她又开始搜索善神的信息,这回倒是蹦出来不少:婆罗多洲自古信奉的双子神,保佑牲畜和坐骑,救治伤残,还可使阉人之妻产子……和其他大庙之神比起来功能好像有些细碎,不过也很本土。

爱尔雯关上手机,趿上拖鞋走出门去,打算在这片陌生的世界里亲自探索一番。

 

她拎着身上松垮的布料,绕着水池走过一条又一条门廊,经过一尊尊动作各异又难以分辨的神像,爱尔雯摸了一把斑驳的石料,猜想它开凿的时间应当比家乡最古老的尤弥尔神树诞生还要早;神像身边的祭火台里落满了灰尘,应当是许久没有在夜里照亮过祂们的脸了,不过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算得上很久吗?

一尊尊相似又不同的面孔,一条条崎岖又流畅的道路,这座石头筑成的神秘天地似乎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广阔,她几乎要迷失其中,幸好有串联各处的流水池引导着她的路。

她逆流而上,终于来到一处密闭的石室,周围围绕了一圈锁链,上面挂着一个落灰的牌子,写着“祭祀重地,禁止进入”。于是她便绕着石室周围的水渠向深处走去,走了几分钟,道旁的石料渐渐被植被覆盖,淙淙水声愈发近了,拨开低矮的棕榈能看见不远处的瀑布和伫立池中的圣像——等等,那似乎并不是雕像。

是那个青年,他闭着双眼浑身赤裸,双掌合十站在瀑布下。借着夕阳,爱尔雯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身体,精壮、结实,似古典雕塑般优美;他的下半身浸在水中,隐约可见浓密的黑色毛发。爱尔雯下意识要回避,不知为何,她对那具精壮的身体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因这一念而迟疑之时,青年已经拨开盖在眼眸上的湿发,看见了身披纱丽的她。

也正是此时,爱尔雯身上的松垮的纱丽此时机灵地滑落了下来,将她白皙结实的躯体裸露在夕阳之下。二人的目光僵持了一阵,爱尔雯方才不紧不慢地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布料,裹在身上转身离去,一边品味着方才青年的目光。

他对她是有所求的,她想。

 

所以当青年端着食物和油灯走近房间时,爱尔雯正坐在床边悠闲地翻着那本艾尔迪亚词典,她把书盖在床头原本放着的那盒安全套上,便坐到席边去和他一起用餐。

闲适地享用了全素的食物,喝了点沙巴饮料,爱尔雯感觉精神又回来了,这才不经意地抬起眼眸,毫不意外地看见青年正凝视着她。

爱尔雯于是大方地说:“我叫爱尔雯·史密斯,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Nakula,艾尔迪亚语发音是纳库尔。”

和那本词典上写的名字一样。“这是你的房间吗?”爱尔雯问。

“这里是用来招待游客的房间。”

“女客吗?”爱尔雯示意了一下那些装着卫生巾的纸盒。

“村里女人来看病的时候也会来这里。”

看什么病需要用到安全套?爱尔雯决定先不问这个问题。她转了个话题:“你的家人也住这里吗?”

纳库尔刚把食物咽下去,听到爱尔雯的问题又吃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在,他在邦首府。”

“他?”

“我弟弟。”青年喝了一口饮料,眼神望向别处。

“你没有结婚吗?”爱尔雯问。

“我是阿湿毗那耶,是不能结婚的。”青年说。

爱尔雯端详着纳库尔,他看上去二十多岁,肤色原本比其他人要白,在爱尔雯的映衬下仍然显得黑了些;他的左耳微微发红,用丝线挂着一枚造型朴素的耳环,眉间一点殷红的吉祥痣,双目在纤长的睫毛下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泽——是个美男子。

美男子极少甘心守身如玉,不能结婚的神职身份能让他们更方便游历芳丛,那么这个房间里无处不在的女人气息似乎也说得通了。

纳库尔注意到也爱尔雯在凝视她,黑曜石一般的眼和蓝宝石一般的眼对上了,油灯的灯芯“啪”地一声,两人的影子微不可见地颤抖一下。爱尔雯身上的纱丽又恰逢其时地滑落了下来。

“我不太会穿这个。”爱尔雯拎着纱丽站起身来,“可以帮我一下吗?”

 

那件纱丽被挂在床头,爱尔雯把它小心翼翼地拨了拨,不让自己的金发缠到它,而纳库尔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挂在另一边,爬上她的身体。

“库玛丽啊,您有一副象牙般的身躯。”青年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便在她丰盈的乳房上覆上亲吻和爱抚。

如她料想的一样,纳库尔取悦人的功夫很熟练,指尖和舌尖在乳肉和乳尖上拨弄几回,便唤起了她的感觉。她亦回应着他的热情,从枕边摸出安全套,伸手去帮他套上;又爱抚了几下,便感受到那物事在手心里胀硬了起来。尺寸亦如她预料的一样喜人,看来这场交欢会是一场意外之喜。

纳库尔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声舒适的喉音,不过还没有浑然忘我;他一边沿着乳房向上吮吸她的锁骨和脖颈,一边腾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沟滑到她金色的耻毛处,伸出二指夹起她膨胀的阴蒂把玩,就着渗出的情液拨开她的女阴,毫不费劲地探入她的阴道,开始为她润滑。

她的身体有一阵子没尝过性爱的滋味了,或许是因为饥渴而湿得吓人,但显然体内这双灵活的手指功劳更大。而此时的纳库尔还在沉迷于她脖颈的肌肤和气味,在她的耳边逡巡着,又像是在念经。爱尔雯轻轻捏了捏他蓄势待发的性器,示意他可以进来了。青年便恋恋不舍地支起身,将爱尔雯的臀与腿抬到一个专业的角度,轻松地将自己插了进去,随后挺身抽刺起来。

爱尔雯几乎是在他进入的一刹那便发出难以自持的舒叹声。她见识过许多床事高手,纳库尔绝对算得上个中翘楚,除了他得天独厚的粗壮性器,更令人惊喜的是他出类拔萃的技巧。几度抽插,青年便寻到了她的敏感点,调整好角度便有条不紊地向那处冲撞起来,力道刚好控制在令她舒服到呻吟不绝的程度。爱尔雯许久没体验到这种身体被快感冲盈到完全打开的程度,她感到自己阴道里几乎每一处都被青年制造的快感所占据。快感像今日突如其来的暴雨,迅速席卷她的身体,将她拖入这具有神秘吸引力的漩涡中。她还未来得及调整姿态配合青年进一步深入,便高潮了。

看见身下女子攀登至情欲巅峰的模样,纳库尔些许停下了些动作,安抚性质地揉着她的臀,让她有片刻歇息去享受高潮的余韵,同时欣赏着爱尔雯高潮后柔软妩媚的身体,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

爱尔雯高潮时绞紧的动作让纳库尔有些许失神,但并没有当场缴械;青年坚硬着的性器仍然埋在她颤栗的阴道里,待身下女子调整好呼吸,他又开始了新的冲刺,这一回比之前更为用力,也让爱尔雯的舒叹变成了畅快的尖叫。

爱尔雯抚上纳库尔坚实的胸肌,在快感中奖励般地爱抚他,同时享受着肌肉的手感,她的双腿盘住了青年的腰肢,脚趾在他背后肆意抓挠着,宣泄自己的情欲。纳库尔犹嫌不足,他推起爱尔雯的双腿,用腰腹的力量去冲击她完全绽放的女阴。床头的油灯伴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摇曳着,将他们纠缠的影映在墙上,幢幢如神仙鬼怪,令人神迷。

“您的身体……让人着迷极了……”

纳库尔说话的时候,凝视着她的眼神里已然有几分被情欲浸染的迷醉,他的动作不再如之前一样温柔有度,像是被爱尔雯逐渐绞紧的阴道所引导着,一次又一次地更加深入、更加用力,将那硕大的性器一次次地塞满身下象牙般的女郎,享受被她包裹吮吸的畅快滋味。终于,在爱尔雯达到第二次高潮之后,纳库尔也捉着她的臀低吼一声,隔着安全套喷薄在她体内。

 

雨声、呼吸声、肌肤摩擦声、体液垂落声在夜色中渐渐消沉。青年在床边犹豫着坐了一会儿,还是拿起衣服走下床去。

“你还没有教会我怎么穿这个。”餍足情欲的爱尔雯指了指床头的蓝色纱丽,微笑着,带着一点倦意看着他。

“明天……再教。”纳库尔的脸色仍然有些腼腆,他蹲到床边,在她的脚上吻了一吻,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爱尔雯披上毯子悠然睡去。床头的灯芯噼啪一下,最终燃烧殆尽,为她留下夜的静谧,又把那一点灯光留在了她的梦里。

 

Chapter Text

2

纳库尔再度走进房间时。爱尔雯起身看见是他,又躺了回去。

她顺便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五点半。雨早就停了,泥土的香气弥散在湿润的空气里,青年的发尖仍挂着露水。爱尔雯看见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轻笑道:“这么早来教我穿纱丽呀?”

“昨晚怎么样?”他问,黑曜石般的眼睛仍然贪婪地盯着爱尔雯裸露的肌肤。

“意犹未尽。”爱尔雯用挑逗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次纳库尔似乎有点性急,爱尔雯还在摸索枕头下的安全套盒子,他已经脱光了衣服,如野兽般啃咬起她的身体,毫不怜惜地在她的脖颈、乳房、腰侧留下一个个红印;他吮吸爱尔雯的阴蒂时激得她弓起了腰,弹起的双腿被他一把扒开,充血的阴唇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又被温热的唇齿裹弄。

“干嘛这么凶?”爱尔雯带着点笑意喘息着。

“你肯定更喜欢这样。”青年从她腿间抬起头来,用手指撑开她的阴道,冲她狡黠地笑了笑。

随后他套上安全套,一鼓作气冲进了她的身体。爱尔雯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接纳了他。

青年这一回的动作比昨夜更激烈了,他压着爱尔雯的双腿,像是要灌满她一般,整根插入又拔出,刚猛地掠过她体内每一个敏感点;女阴还含着昨夜的雨露,被炽热的性器翻搅着,又吐出新鲜的情液,沾湿了他们的耻毛,金色与黑色的连成一片。

爱尔雯垂着眼,一边肆意呻吟着,一边欣赏着青年蜜蜡色的肌肤和她紧密贴合的模样。对于这番迅猛的攻势她毫无抵抗的意愿,更乐得享受自己的身体被肉欲浸满的销魂滋味。她以微眯的眼、红润的唇和舒展的身提尽情展示着自己的愉悦,青年便更加放肆地冲击她的身体,放任她的双腿夹紧自己的腰,还伸手大力捉捏着她的乳,赞叹道:

“美丽的库玛丽……你是乳海,是苏摩……”

随即,青年吮住了爱尔雯的唇,那还带着些许腥气的舌伸入她的口齿,与她调情。爱尔雯惊异于他掠夺般的吻技,原始、野性却令人着迷。她想要回应他,刚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肩,便被青年按住。

“甜蜜的乳海……迎接我的曼荼罗山吧……”

青年扣住她的食指,着迷地凝视着她,同时身下加紧了动作。爱尔雯在这样激情的冲击下,呻吟的音调不由自主地升高,眼前的光景随着即将到来的高潮模糊起来,渐渐只看见青年黑曜石般的双眼、坚挺的鼻梁,喃喃自语的厚唇,和他右耳摇曳着的耳环。

……右耳?

他的耳环昨夜不是还穿在左耳上吗?

她想发问,却被快感击溃,疑问化作高亢的尖叫。

“你——啊!!!!”

“萨哈迪夫!”

身上的青年用最后的冲击将爱尔雯送上了高潮,此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另一个纳库尔闯了进来。

 

爱尔雯从快感的余韵中缓过神来,看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正扭打在一起,一个穿着衣服,一个光着身子,拳打脚踢之余还用婆罗多语对骂着。

此情此景着实荒唐,爱尔雯懵逼地看了一阵,见二人吵得旁若无人,便打开手机翻译器放在床上,自己穿上衣服拎着化妆包走到外面,慢悠悠地洗脸、刷牙、梳头,还做了一整套护肤。等她回到房间开始整理出行的东西时,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已经打得没了力气,只能坐在地上唇枪舌战,手机的翻译器界面写着:

——我以前替你去招待那些求子的女人时,你怎么不这么生气?——

——她只是个普通游客,不是那些来求子的,你不能这么做——

——我怎么了,是她主动引诱我的——

——你是故意的,你冒充我上了她——

——你怎么不说是你冒充的我,我们是阿湿毗那耶,没人知道你和我哪一个先出生,也许你才是萨哈迪夫,而我是真正的纳库尔——

——你怎么又来这一套,你都说了多少年了——

——你占用了我的名字,占有了这个神庙,还顶着我的名字去引诱这个女人和你睡觉,冒名顶替的人是你才对——

——不可理喻——

——我就是要提醒你,阿湿毗那耶是一体的,我们就应该平分所有的东西——

“阿湿毗那耶是什么?”爱尔雯放下手机问他们。

俩人沉迷斗嘴,无暇他顾。

爱尔雯开始拨号:“警察局吗,请问你们这里受理强奸案吗?”

俩人依然骂得唾沫横飞。

爱尔雯开了公放:“这里是帕拉迪共和国驻婆罗多洲大使馆,请问您有什么事?”

俩人仍旧对喷得旁若无人。

爱尔雯无语地看了一眼他们俩,拎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婆罗多洲真神奇。

 

“是史密斯小姐吗?我是欧良可朋,幸会幸会。”

在邦办事处附近的咖啡厅里,爱尔雯见到了韩吉介绍的一个NGO的负责人欧良克鹏。

“阿湿毗那耶吗?哈哈,在这个地方算是问对了。”

欧良克鹏指了指咖啡厅墙上挂着的一副挂毯,上面绣着五个男子,花瓣似的将一名女子环绕起来。

“这是一个在婆罗多洲家喻户晓的传说:一名女子向神祈祷有一位公正、勇武、英气、美貌、善良的夫君,她把这个愿望念了五次,于是转世后,她便嫁给了五兄弟为妻。五个兄弟皆为天神所生,其中最小的两个是双胞胎,他们便是善神双子的孩子——阿湿毗那耶。”

爱尔雯的目光移到织工细密的图案上,凝视着那两张丝线编出的对称面庞:“确实很像……”

“什么?”

“没什么。”爱尔雯收回视线:“那善神和祂们的庙宇在本地的影响力大吗?”

“影响力虽然没有三位主神那么大,但据说信奉善神的妇女很多。”欧良克鹏琢磨着下巴:“我们这里的女同事说,过去因为医疗条件缺乏的原因,妇女经常去善神庙求医问药,还有……”他看着爱尔雯,收住了挂在口边的话,“还有一些我也不清楚的原因,总之,虽然传统的信仰在婆罗多洲日益功利化,普通百姓精神上对祂们还是相当有依赖性的。”

爱尔雯猜出了那个“不清楚的原因”,她没有点破:“原来如此……”

欧良克鹏看着她平淡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史密斯小姐果然是韩吉的朋友呢。”

“哦,为什么?”

“其他的外国人听见这个传说时,第一反应都是追问我为什么公主能有五个老公。”

“我初来乍到,好奇的事比较多。”腿间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的欢情,爱尔雯的表情波澜不惊:“你提的这方面当然也想了解一下。”

“据殖民时期的马莱学者考据,这一传说应当起始于婆罗多洲原始时期的一妻多夫制时代,”

欧良克鹏搅了搅咖啡,平淡地说:“实际上,一妻多夫制直到现在还存在于这个邦的很多乡村里。”

爱尔雯微微颤了一下眉:“是什么原因?”

“一开始,一妻多夫存在于上层武士种姓中,按照当时的规则,如果兄弟娶妻,便要各自分家,有些兄弟为了不分家,便共同娶一位妻子;有时候,为了抢夺同族的财产,武士也会逼迫已有丈夫的妻子再嫁。

“后来,接连不断的战争和饥荒导致这片土地的人口缺失,又因为本地重男轻女的风俗,性别比例渐渐趋向男多女少,于是一妻多夫的习俗便从武士种姓向下蔓延到其他种姓中。

“殖民时期,马莱人曾经尝试废除这一‘陋俗’,后来他们很快放弃了。马莱人走后,进入自治的婆罗多洲政府继续这种尝试,但这些年来也只是在城市见到成效,农村,还是老样子。”

欧良可朋喝了一口咖啡,表情像是被苦到了。

“我可以去你工作的地方采访吗?”爱尔雯边记笔记边问。

“欢迎你去我们的办公室,但是最好不要跟着去村庄。”

“为什么?”

欧良可朋叹了口气,又看向那副挂毯:“都是因为这个。”

爱尔雯不解。

“你觉得这个挂毯,质量怎么样?”

“我不是行家,只觉得很漂亮。”

“这是当地的特产,纯手工的,几乎每家都会编这个。你猜猜在帕拉迪卖多少钱?”

“我好像在我们老将军家里见过这个,抵得上我这个相机镜头吧。”

“差不多。你再猜猜本地收购价是多少?”

“一成?”

欧良克鹏用小勺碰了碰杯子:“不如首府一杯咖啡钱。”

爱尔雯的表情立刻有了波动。她站起来贴近挂毯仔细看了看:“这么精致的挂毯,却卖得这么便宜?”

“这个邦的北部就是有名的羊毛产地。原本当地政府想招商引资,把羊毛制品推广出去,谁成想来了一个马莱的NGO组织,一通调查报道发出去,把当地一妻多夫的事情大肆宣传,号召各大人权组织关注,顺便抵制当地的羊毛产品。于是招商引资的计划泡了汤。

“受化纤制品的冲击,本地羊毛和编织品原来就存在滞销问题;这个马莱NGO操作一通,更是卖不出去,价格一落千丈,后来从南部的邦来了几个代理商收购,才算勉强有销路。”

爱尔雯已经猜到了谜底:“那个NGO和代理商的背后都是马莱在本地的纺织巨头吧?”

欧良克鹏耸耸肩:“这事儿在网上喧嚣了一阵,那些大嗓门的人权组织里面倒也有几个来考察的,结果当然是一事无成,灰溜溜地跑了;前一阵还有几个浑水摸鱼的人想来这里找找‘那方面’的刺激的,后来发现这里连个像样的咖啡都喝不到,渐渐地也不来找没趣了。

“本地人从此对白人记者深恶痛绝,像你这样带着相机的,连村子都进不去——所以你看,本地的NGO里,也就只剩下我这样肤色的人工作啦。”

欧良可朋自嘲地说完,慢慢喝完了杯中的咖啡。

爱尔雯凝视着挂毯上被丈夫们包围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别看了,她不会回来的。”

萨哈迪夫看着哥哥漫不经心的样子,叹着气接过他手上的工具,继续给双子神像补漆。

“我没有。”

“不要在善神面前说谎,她很辣,很漂亮,奶子又大又挺,我也还想再和她睡一次。”

“那你上午为什么故意吓走她?”纳库尔举着油灯,凝视着和自己面容一样的兄弟。

“当然是怕她爱上我了~我技术这么高超,又这么迷人,被她缠上还怎么接替你的位置。”

“萨哈迪夫。”

“我没在说谎。”萨哈迪夫仔细描摹着神像的面容,“阿湿毗那耶在善神面前不可以说谎,是不是?”

油灯里的火焰摇晃了一下,纳库尔沉思一阵,还是开口问了:

“你有没有想过——”

“你说那个?别想了。”萨哈迪夫语气瞬间变冷:“如果你想玩刺激,我乐意陪你找遍婆罗多洲的女人;可如果你想让第三个人和阿湿毗那耶一起腐烂在这座神庙里,我会——”

他话音未落,油灯熄灭了,石廊瞬间暗下来。纳库尔翻找口袋,掏出爱尔雯留下的打火机,却发现灯油已经干了。

“我去买油。”纳库尔转身向外走,没走几步,便看见走廊外的夕阳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看清来人后瞪大了双眼,一句“伟哉善神”脱口而出。

昨夜同他引颈交欢、今早不欢而散的金发女郎又被善神指引到他的面前。爱尔雯抱着一罐酥油向他微笑:

“要接受我的供奉吗?”

 

爱尔雯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俩兄弟望着她手中的卢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当天的晚饭他们三人同席。油炸豆面丸子拌酸奶味道香甜,比不过家常闲聊更可口。萨哈迪夫追问爱尔雯服役和退伍后的各种见闻,又夸张地向爱尔雯卖弄婆罗多洲的传说故事;纳库尔则时不时阻止他的吹嘘,一边用朴素点的说法复述一遍给爱尔雯听。

吃完以后纳库尔一声不吭地端走了餐盘,萨哈迪夫跟着出去时看见了床边放着的蓝色纱丽,对爱尔雯调皮地说:“库玛丽,要我教你怎么穿纱丽吗?”

爱尔雯拨了拨头发:“我觉得你可以帮我打桶洗澡水来。”

 

爱尔雯裹着浴巾走回房间,两兄弟已经一并在床边坐好。他们赤裸着上身,发尖带着泉水的湿意贴在脖子上,两只耳环各自挂在兄弟俩的左耳和右耳,随着呼吸轻轻摇曳着——若非这一点点颤抖,爱尔雯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两尊神像。

“干嘛这么严肃。”爱尔雯笑着坐到他俩的大腿上,抚上二人的胸肌,沿着腹肌一路向下,拨拉着他们宽松的腰带。

耳环戴在右耳的萨哈迪夫在她肩头轻轻吻了一口:“有幸侍奉这位美丽的库玛丽,是我们的荣幸。”

耳环戴在左耳的纳库尔早已开始用吻爱抚她的肌肤,一边似是念着什么,一边将手掌抚上爱尔雯的肩胛,正是她心跳的另一侧。

萨哈迪夫默契地跨坐到爱尔雯身后,贴着她的后颈和发丝吻了一阵,又伸手绕过胁下去捧起她的乳。爱尔雯身前的纳库尔刚好吻到那里,顺其自然地吮吸起来,力道不轻不重。

感受到自己丰满的胸部被有力的唇舌和手掌抚弄着,爱尔雯不禁泄出一阵舒适的呻吟。身后的萨哈迪夫尤嫌不够,催促兄弟:“别只顾着自己吃,动动手啊?”

纳库尔含着乳头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后扣在爱尔雯身后的手掌摩挲着来到她的腰际,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她的尾椎滑入臀缝里,掌心抵着她浑圆的臀肉,寻找着她后面的入口;另一只手接替萨哈迪夫扶住爱尔雯的乳继续侍弄,解放出来的手则不安分地贴着她的小腹向下探索,穿过金色的耻毛,来到那片早已湿润的女阴,毫不客套地蹂躏起来。

爱尔雯被这刺激的动作激得一挺腰,身后的手指恰好此时寻到了她的后庭,两根手指随着她的动作一起进入,开始默契地按摩起来。女人许久未感受过前后步调一致的开拓,不由自主地抻起腰肢,想要感受更多。

“你不要太激烈……”纳库尔吮吸之余不忘叮嘱兄弟手下留情。

“怎么,你怕她在你硬起来之前先高潮了?”萨哈迪夫坏笑着,手指更加夸张地搅弄爱尔雯的女阴,爱液顺着他的动作滴落在纳库尔已经抬起头的性器上。与此同时,一股清凉的感觉随着手指的抽插渗入她的后庭。

爱尔雯还记得那是润滑液的触感,她转过头去,正好对上萨哈迪夫的脸,和他唇齿纠缠起来。身前的纳库尔吮够了她的乳,也开始啃咬她的脖颈。三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女子动情的气味弥漫开,催动男人们的情欲,爱尔雯无意识地触碰到他们的下体,已经蓄势待发了。

“让我先进去……品尝你……”萨哈迪夫抽出女阴里的手指,捧起爱尔雯的臀,带着她的情液摩挲了一阵,便扶着自己的性器插了进去。后庭很紧,但爱尔雯熟练地配合着他的动作,丰满壮实的腰臀迎合的样子让青年心生愉悦。

“太棒了……库玛丽……你的身体就是最完美的……”自己的身体才被纳入一部分,萨哈迪夫便情难自禁起来。捏着爱尔雯臀上不放的手尽显他的舒适。

爱尔雯也享受着他的冲盈,后庭被充实的感觉不同于女阴自带的快感,而是另一种刺激的体验。她的妩媚神情被身前的纳库尔看在眼里,兴致勃发,他亦抚摸着爱尔雯的大腿,一边配合她的呻吟轻吻着她,一边用自己的性器撩拨她的女阴,跃跃欲试。

爱尔雯了解他的想法,回报以一个安抚的吻,扶在他肩上,随着身后青年抽插的动作在他身上律动着,阴蒂从金色毛发里抬起湿漉漉的头来,摩挲着纳库尔滚烫的性器,张开的阴唇亲吻着他。终于在青年喘息中的情欲溢满时,他听见了女子的恩许:“你也进来吧……”

随后她的女阴被强有力地占满了,身后的萨哈迪夫挺着腰将她送到兄弟的怀里,让三人合为一体。他和他的兄弟心有灵犀地一抽一送,爱尔雯只觉宛如身在云端,两只性器一前一后地依次冲盈自己,如波涛又如舞蹈,双重快感让她恍然如梦,呻吟亦随之而漾然。

整个房间弥漫着充满情欲的人声。三人一起抵达巅峰时,意乱情迷的爱尔雯望向灯火的方向,看见他们摇曳的影,幢幢如魂,又飘飘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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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里是本邦最大的织物交易市场,婆罗多洲东北部的羊毛织物订单差不多都从这里走。”

爱尔雯被欧良克鹏带领着,在拥挤的集市上穿行。几乎每一件织物都有着生动的图案和绚烂的色彩,吸引着爱尔雯的目光。但她无暇驻足,她此行另有目的。

“到了,这里就是那位编织大师住的地方。”

若不是事先介绍,爱尔雯完全想不到欧良可朋口中的“列入世界非遗名录的编织宗师”居然是这样一位活泼的老奶奶,一上来便热情地招待他们坐下喝茶。

“您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欧良可朋熟练地找了个垫子坐下,给爱尔雯也递了一个。

“也没什么,”老奶奶边倒茶边用流利的艾尔迪亚语说,“我最后一位丈夫上个月刚没了,他的房间空出来我给改了个作坊,正好我小孙女和她丈夫能用得上。”

婆罗多洲人向来生死看淡,爱尔雯没有大惊小怪,目光自然落到她身后陈列的一排织毯上:它们都是同样的背景,中间坐着同一位神女:第一幅,五个肤发殊异的男人手持不同法器,簇拥着神女,第二幅,神女怀中抱起一个孩子,从第三幅开始,孩子渐渐增加,一个个长大;随后神女身后的男人渐渐变少,最后全部消失在成色最新的那副织毯上。

这些图案也属于那个五兄弟共妻的神话故事吗?爱尔雯想到了欧良可朋讲的那个传说。

“这是价目表,专给那些算术不好的客人看价格的。”老奶奶裂开嘴,露出漏风的门牙。

爱尔雯看到织毯边上挂着的卢比数目,微微算了算:“您这织毯是按照人头算钱?”

老奶奶一边点头一边哈哈大笑。

“女人的价格比男人便宜那么多吗?”爱尔雯代了几个二元一次方程,很快算出了人头钱。

“因为我不喜欢织男人。”老奶奶撇撇嘴。

“为什么中间少了一副?”爱尔雯又问。

“少了什么?”这话是欧良克鹏问的。

“第一幅毯子边缘绣的是一瓣花的马蹄莲,第二幅绣的是两瓣花的铁海棠,第三幅是四瓣花的月桂,接下来这一副就是五瓣花的婆罗多栀子,那么三瓣花去了哪里呢?”爱尔雯问。

“你们外国人有所不知。”老奶奶的语气一瞬间沉了下来:“在我们婆罗多洲,三是不吉利的数字。”

爱尔雯知趣地应了一声,欧良克鹏立刻岔开了话题。

 

“我听说三是不吉利的数字。”爱尔雯说。

“为什么这时候要说这个?”萨哈迪夫问。

此刻他们仨正并排躺在床上,纳库尔刚刚解下爱尔雯的内衣,正躺在她左侧,一边亲吻她的颈窝一边抚摸着她的大腿根;右侧的萨哈迪夫则啃咬着她的乳房,一边将她的手抵住自己的性器摩挲,二人调情得正酣,冷不丁听见中间的女人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想我们可以……”纳库尔正要爬起来,被爱尔雯按了下去。

“别误会,我在集市上听人说到这个,刚刚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是艾尔迪亚人,没有这个忌讳。”爱尔雯伸展了一下肢体,示意他们继续。

“有也无所谓。”萨哈迪夫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我们是阿湿毗那耶,是一体的,你可以把我俩当成……一个人。”

爱尔雯伸出双手同时捏住他们俩勃发的性器:“怎么个当法?”

萨哈迪夫深吸了一口气,递给纳库尔一个眼神:“要不我们今天展示给她看看?”

 

于是爱尔雯为他们俩蒙上双眼,三人再度躺到床上时,爱尔雯感到身边的二人呼吸已然是相同的频率。

他们各自握住爱尔雯的左右手,同时去寻找爱尔雯的脖颈,几乎精确地落在她的左右锁骨上,并均匀而缓慢地开始吮吻。另两只手则默契地同时贴住她的左右臀开始揉捏。随即二人的吻落到她的胸口,亦是同时张口含住了她的乳,爱尔雯感觉到从左右乳尖传来的啃咬、舔舐、吮吸和拨弄均是相同的,甚至那两只握住她的手上传来的脉搏都是一致的。

的确是双胞胎才能有的默契。爱尔雯在心里赞许。来到婆罗多洲时她时常看见长着好几双手和好几个头的神像,现下她确实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双头四手的神人做爱。

此时阿湿毗那耶已经同时松开了爱尔雯的手,默契地抬起她的左右腿,将头各自枕在她的一侧腿根,爱尔雯好奇而期待地抬起头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拨开自己的阴唇,将女阴绽放在空气中后,两条舌头便同时舔舐起来。这种刺激前所未有,爱尔雯忍不住闭上眼睛抱紧了自己的腿,惬意地享受着这默契的双重刺激。

很快双倍的舔舐之下又添加了双重的刺探,兄弟俩同时伸出手指探入她湿润的阴道,润滑的液体将他们的手指包裹住,爱尔雯深深浅浅地呼吸着,感受二人的手指在自己的阴道里互相勾连起来,拱起的指节剐蹭着她的内里,隔着肉壁配合着舔舐的节奏,这节奏带动起了爱尔雯的呻吟和颤抖,不消几下,她便泄身了,温热的液体沿着颤动着的女阴唇瓣和二人的手指流下,又被他们同时吮去。

“您觉得怎么样?”不知是谁的声音在问她。

“像是躺在镜子上做爱。”爱尔雯的腿还夹着他们的脖颈,拱起的双足搭在他们各自的背上,惬意十足。

随即兄弟二人回到她的枕边,扶着她侧起身体,身前身后地贴紧她,其中一个从身后蒙住她的眼睛。爱尔雯不解其意,只感觉自己的一条腿被抬起,随后一根灼热的性器抵住她方才高潮过的女阴,研磨一阵后,找准了角度,便鱼贯而入。

她下意识地弓起腰肢,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侧躺的体位并不那么方便高潮,只是能让阴道全方位体验被插入的感觉。爱尔雯刚刚感觉身体被充盈,那根肉柱便抽离体内;空虚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便又一次被插入,如此反复多次大开大合的抽插,次次深入深出,敏感点却无法被刺激到,这种不得要领的滋味让爱尔雯感受到了鲜见的煎熬。

又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你猜,现在是谁在和你做爱?”

抽插的动作愈发猛烈了,身下的床板吱呀作响,爱尔雯在破碎的呼吸间艰难地发出声音:“阿……阿湿毗那耶……”

一阵带着喘息的笑,随即是更加剧烈的动作,爱尔雯感觉到自己被两具上下挪移的躯体抱紧,这才意识到方才是两根性器交替插入自己体内。兄弟二人似是得到了肯定,不再吊着爱尔雯的情欲,这一波交替的抽插来得巧而急,一人埋入其中抽插时,另一人的性器便在入口之外摩挲,甚至跃跃欲试,想一并进入。

“我们要不要一起插进去?”

“太胡来了,她会受伤的!”

“你别蒙我,只要她想,别说是两根,三根也吃得进去。嘿库玛丽,你吃过的最粗的家伙有多大?”

爱尔雯想笑话他们,三根也太夸张了,一道细微的破裂声在兄弟的争执中传入她的耳朵,她猛然坐起身推开两人:“快走开!”

“什么?”方兴未艾的兄弟俩一脸懵逼地看着爱尔雯跳下床去。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轰隆一声,老床不堪重负折成两半。爱尔雯摘下眼罩,看见兄弟俩狼狈地扑倒在碎床板里,倒真成了双头四手的神人。

三果然不是个吉利数。

 

后来爱尔雯自己找来工具修好了床铺。兄弟二人腰疼休息了几日,无人打扰她的夜晚,爱尔雯便隔着时差去骚扰远在家乡的好友韩吉。

“哦你见到欧良克鹏啦!怎么样,他挺仗义的吧?”韩吉戴上眼镜确认了好友的气色后,便跳过多余的寒暄问候起另一个朋友来。

“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也帮了我不少忙,”爱尔雯由衷感谢,“婆罗多这么个神奇的地方,没他帮忙我真是寸步难行。”

“哈哈哈哈,这世上还有你爱尔雯闯不了的地方吗?”

“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马莱都没能完全征服的地方。”

“说得我越发好奇了,干脆下回度假我也来婆罗多洲好了。”

“那你等我踩完这里的雷,回去给你做一份详实的旅游攻略。”爱尔雯打趣道:“不然你怕是有去无回。”

“也和我说点吸引人的地方嘛~”

“有啊,”爱尔雯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不过你不能让利威尔知道。”

“是什么?这里人不许洗澡和打扫卫生吗?”

“……”爱尔雯转了转眼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丈夫——也就是利威尔,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要怎么办?”

韩吉扶了扶眼镜:“你这个问题非常挑战我作为一个生物人的科学伦理底线。”

“忘了你的科学家身份,想象一下你突然有了两个丈夫。”

“一个就够我受了。”韩吉翻了个大白眼,“两个丈夫24小时接班念叨我洗头洗澡搞卫生,我会原地离婚的。”

爱尔雯笑了:“你觉得婚姻是你的负担吗?”

“理论上说不是婚姻问题,而是亲密关系的问题——”韩吉发挥她的特长,打开屏幕共享画图给爱尔雯演示:“你看,原本的婚姻是双人的亲密关系的一种,但是换成了三个人,两个丈夫和一个妻子——”韩吉在平板上画了三个点:“你觉得会是什么形状?”

“三角形,受力平衡的关系。”爱尔雯说。

“如果这三个人都没有性别,那会是这样,”韩吉画了几个不同样子的三角形,“三角形的形状随着他们三人的关系亲疏而呈现不同的样貌,但我们讨论的是有性别存在的夫妻关系,那么——”

韩吉擦掉平板上的图案,在中间画了一个红点,左右连出两条直线,在直线末端点了两个黑点,又在两个黑点间画了一条虚线。

“两个丈夫,或者说两个男人之间存在的关系是不同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因此这条关系里,他们不会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更多的时候,是妻子一方承担着两股和丈夫之间的相互作用力。所以就会变成这样的形状,如果妻子凌驾于丈夫之上,就会像东洋人的筷子;如果妻子在丈夫间此起彼伏,就会像天平间的砝码;如果两个丈夫都对妻子施压,就会像跷跷板……”

韩吉似乎忘了婆罗多洲的话题,全身心地向她介绍自己关于男女多人亲密关系的理论,并一路跑题到自己研究领域里观察到的不同生物的两性结合方式。爱尔雯静静看着好友在地球另一边又画又说,这世上没多少人能领会韩吉这种絮叨又抽象的表达,她是其中一位,且乐在其中。

“好啦好啦别催了,我这就去睡了——”韩吉敷衍完身后利威尔,依依不舍地和好友惜别,“所以爱尔雯,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婆罗多洲这边已经是晨光熹微,爱尔雯半睁着睡眼点头道:“是的……你说得没错……男人和女人……实线和虚线……简直是世间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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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这不是史密斯小姐吗?”

“老夫人您好,很高兴遇见您,您这是……酒?”

爱尔雯原本在欧良克鹏的办公室里查资料,听到一阵婆罗多语的欢笑,才知道是集市上那位编织大师来了。老太太应该是来给NGO的同事们送东西的,见欧良克鹏不在,便拉着爱尔雯唠起了家常。

“那么史密斯小姑娘,你结婚了吗?”

“没有。”

“没有?哦!那可真是件好事!像你这样漂亮又壮实的姑娘,没有陷入婚姻真是万幸。”

这话竟出自一位同时有过好几位丈夫的老奶奶之口,爱尔雯不由得追问:“您不喜欢您的婚姻生活吗?”

“哦~我喜欢男人,可是结婚是另一回事。我喜欢他们压在我身上,但不喜欢他们骑在我头上。”

该说是本地风俗大胆呢还是老奶奶活得通透呢?爱尔雯笑了出来:“我有好几个结了婚的朋友,她们过得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老奶奶摆摆手:“人生长着呢!总有厌倦的时候,再有趣的人,一张床上睡上个十年,你会发现他还不如圈里的羊好玩。”

要是韩吉和她那帮子研究生物的助手在,估计得举十手十脚赞成。爱尔雯不禁赞叹:“您的话语和您的织毯一样,都是艺术。”

“这年头,金玉良言和我们善神邦的毯子一样不值钱,”老奶奶撇撇嘴。

爱尔雯一时无语。老太太又说:“毛毯织出来是为了让房子干净暖和,话语说出来是为了让心灵清洁温柔。这些事情只有钱是做不到的。”

爱尔雯突然福至心灵:“我可以找您定制一款织物吗?”

“你想要什么花样?”

“我还没想好。”爱尔雯摇摇头,“但在离开婆罗多洲之前,我肯定会想到的。”

老奶奶富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包里掏出一件纱丽:“那就把这个带走吧。”

“这怎么可以……”爱尔雯看见纱丽上华丽的纹饰,下意识拒绝。

“这是属于你和善神邦的缘分。”老奶奶依然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光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十分慈祥。

“可这……”

“便宜收你两千卢比。”

“……”

 

总感觉被坑了。

爱尔雯拎着包裹好的沙丽回到善神庙,经过纳库尔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些一闻便知的动静。她分辨了一会儿,判断出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便等那些声音将平息时,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不一会儿青年便披着头巾从房间里走出来,不好意思地向爱尔雯比了个合十礼:“刚刚是一些……呃,瑜伽仪式,让您见笑了。”

爱尔雯抱着纱丽斜着脑袋看他:“萨哈迪夫,你学你兄弟的说话风格还挺像的。”

“你怎么知道!”萨哈迪夫下意识捂住头巾,发现耳朵并没有露出来。

“你自己告诉我的。”爱尔雯眨眨眼。

青年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蜜色的脸颊上顿时又多了一片羞红。

“你让我很好奇。”爱尔雯靠近他,闻到了熟悉的暧昧气味:“是什么样的仪式需要用到润滑液?”

“我很乐意满足你的好奇心~”萨哈迪夫笑嘻嘻地在她腰上揉了揉:“不过得让我先换个衣服去。等我~”

一双属于军人的铁臂扣住了他。一米八八的健壮女人同样笑眯眯地看着动弹不得的小青年:“就在这里告诉我,不然我就去问纳库尔。”

 

“向您问好,我的订阅者们,哦当然,今日是一年一度令人期待的福利日,我知道你们一定期待了很久,是的,今天我特意挑在这样一个意义特殊的地方来回报你们的爱,告诉我,你们会喜欢的,你们一定要喜欢,好吗?”

画面中的男子背对着一副善神童子的双人浮雕,在镜头前借助瑜伽动作展示着自己妖娆的身姿。他的面容被一张风格奇异的面具所遮挡,像是本地戏剧演员的妆容。而地上是一面铜盘,盘面被磨得发光,映照着青年健美的身躯,他隐秘之处含着一根装饰浮夸的按摩棒,露出来的部分描绘着精密的纹样,随着他的动作,末端悬着的铜铃叮当作响,为这场色情演出增添了些许神秘意味。

“这是你的账号?”爱尔雯拿着萨哈迪夫的手机往下翻了翻,上传的内容还挺丰富,随便点开一个都是活色生香的画面,配乐构图也挺讲究,再一看粉丝数,也确实对得起这个质量。

萨哈迪夫已经换好了衣服,顺便把那些道具都收了起来:“怎么样,要不要关注一下?”

其实这账号以前就在她关注列表里,还分享给韩吉看过。爱尔雯想起她刚见到纳库尔时的那种既视感,原来是以前就见过这副一模一样的身子。

“这是你一个人的账号吗?”她问。

“那你以为纳库尔会做这种事吗?”萨哈迪夫耸耸肩:“虽然我确实挺想拉他也下海的。”他按了按快剥落的墙皮:“要是他也出镜的话,说不定我们的收入就能供养这座善神庙了。”

“那就是说他不知道这件事了?”

萨哈迪夫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要拿回手机,爱尔雯却故意刁难:“那我还要不要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呢?”

“你肯定会的,好姐姐,善良的库玛丽……”萨哈迪夫双手合十,眨着大眼睛一脸纯良地看着爱尔雯。

不得不说他还挺会撒娇的,爱尔雯把手机还给他时挑了挑他的下巴:“那你要打算怎么酬谢我?”

“我用我这善神所赐的身体酬谢您。”

“你的身体已经酬谢给你那十几万粉丝了。”

“但您可以得到独一无二的我……”萨哈迪夫舔了舔爱尔雯的手指:“我会给您所有人都不曾得到过的……专属体验……只有阿湿毗那耶能做到的……”

“什么酬谢阿湿毗那耶,萨哈迪夫,你在胡说些什么!”

二人的暧昧被刚回到神庙的纳库尔打断了,爱尔雯看见他挂着脸,似乎心情不佳,正在犹豫该解释还是该撤退,被萨哈迪夫一把搂住了。

“他绝对是嫉妒了。”萨哈迪夫故作亲昵,用身体把她和纳库尔隔开:“他嫉妒库玛丽要为我单独庆祝生日,不~~带~~他~~”

生日?

萨哈迪夫暗地给她递了个颜色,一把抄起爱尔雯手上的纱丽抱在怀里:“哎呀~~这是给我的礼物吗?库玛丽对我最好了~纳库尔你自己待着去吧,礼物没你的份儿~~”

“那是女人穿的纱丽。”纳库尔冷冷地戳穿他。

“我怎么就不能穿了?”萨哈迪夫索性揽着爱尔雯往房间走去:“今晚我就穿给你看,我穿着它给你跳舞,好不好?”

 

萨哈迪夫的确很能跳舞。

一排油灯顺次摆在地上,他的舞步如鹭鸶涉水,赤脚穿行其中,轻时火焰纹丝不动,重时灯影飘飞如仙。他的伴奏只有一部手机,外放的声音像是唱片时代的歌曲,有一个女声在粗糙地唱着:

吾向林间问,何处汝适之?

幽林不作语,唯留鹿鸣声。

吾向云间问,汝影留何方?

日生日复落,月照荧荧光。

吾向海中寻,问汝曾何往?

涛声梦回响,似汝轻声唱。

 

“这是什么歌,又是什么舞?”爱尔雯问身边的纳库尔。

虽是主动跟过来,此时的纳库尔脸上仍然是一副不太情愿的神色,因着待客之礼勉强回答道:“是祭祀时跳的火灯舞。”

“那你会跳吗?”爱尔雯问。

纳库尔不语,萨哈迪夫帮他回答:“他会!他就是不乐意跳。”

“为什么?”爱尔雯问的是萨哈迪夫,手上却借机给纳库尔倒了杯酒。

“那当然是因为他跳得没我好!”萨哈迪夫一个转身跃到他和爱尔雯中间,把那杯酒喝了一半,佯装醉态倚靠着爱尔雯的肩膀:“我跳了这么久,你好歹也夸夸我呀?”

爱尔雯没回应他有点刻意的撒娇,而是看向纳库尔温声道:“萨哈迪夫想尽办法逗你开心,你也夸夸他?”

“我没有不开心。”纳库尔接着那杯酒闷了一口:“我只是不习惯过生日,小时候庙里就没这个习惯。”

“那是因为你一出生就闷在这个地方。”萨哈迪夫在爱尔雯怀里嗤笑自己兄弟:“你如果也愿意出去走一走,去邦首府,去首都,甚至去国外,你就会知道这个地方烂得不得了。”

“我又不是没出去过。”纳库尔没理会他的挑衅:“再说我可不想变得和你一样……糟糕。”

“对呀。所以我才比你更适合这这里嘛。”萨哈迪夫从爱尔雯身上爬起来,靠在纳库尔肩上:“说真的,外面那些邦的美女我都睡腻了,让我和你换换嘛,换我来给那些可怜女人‘赐福’,你到外面去……”

“萨哈迪夫。”纳库尔声音重了一点:“你喝醉了。”

“别打岔,我认真说的。”萨哈迪夫站起身,扔掉上身半披着的衣服:“来和我比一局火灯舞,如果你赢了,就把这座庙让给我。”

“我不会同你比的,你也别想替换我。”纳库尔继续喝酒:“善神在上,贵客在前,好好过这个生日,别再胡搅蛮缠了。”

爱尔雯看着僵持的兄弟俩,觉得自己似乎该做点什么,便试着拍了拍萨哈迪夫:“要不……让他自己喝,你来教我跳?”

 

手机里的歌自动跳到了下一首,在悠扬的乐声中,萨哈迪夫牵着爱尔雯的手,教她如何从灯盏中走过。两人亦步亦趋,步伐半点看不出婆罗多的风情,倒像是艾尔迪亚本土的交谊舞。再看坐在阴影里的纳库尔,仍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对他俩的动静没有半点兴趣。

“今天真的是你们的生日吗?”爱尔雯轻声问。

“那还有假?你不是看过我账号嘛,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发生日福利的。”

“你兄弟为什么不乐意过生日?”

“他傻。谁叫他非要留在这里,他原本应该和我一样英明睿智的大脑,在这个湿润的地方上了锈。”

“那你又为什么硬要替他留在这里?”

“等我得到了这座庙……”萨哈迪夫露出一脸坏笑:“我就要把这里改造成一间主题俱乐部,那些外国人不是喜欢我们这里的一妻多夫文化吗?我就让他们到这里来体验,把他们的钱骗光光,让我们的邦富起来。”

很荒谬,很荒诞,很像他的风格。爱尔雯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成真假,便也半真半假地问:“那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哦?库玛丽愿意帮我?”萨哈迪夫拉住了她另一只的手。

爱尔雯却顺势转了个身,裙摆掀起一阵微风。:“如果我帮你,你会让我调查这座善神庙的禁地吗?”

微风卷着火光轻轻摇曳,二人的影也在墙上忽明忽暗。萨哈迪夫的眼神在灯光中闪烁不清:“你为什么想去禁地?”

“调查记者的习性罢了。”爱尔雯用赤着的脚将灯盏稍微推了推:“当然,如果你还在犹豫,那今晚我们或许可以先小小地‘合作’一次。”

“怎么个合作法?”萨哈迪夫问。

他的手转而被爱尔雯牵住,贴到了她的腰间。爱尔雯背靠着他的胸膛,微微扭过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

 

It was a murder but not a crime!

自动切换的音乐前奏由一道清亮的女声开启,惊得思考中的纳库尔也抬起了头,正看见爱尔雯从裙里抬起赤裸的腿,勾在萨哈迪夫身上,同他跳起了激情四射的舞步。

每经一个动作,爱尔雯身上的衣衫便褪去一件,与萨哈迪夫的动作也越亲密。耳鬓厮磨间,萨哈迪夫愈发忘我,二人的身形既似热舞,又似交媾。

 

“he had it coming!

he had it coming!

he had it coming!

he had it coming all alone!”

 

纳库尔被惊住了。不是因为二人此刻正肢体纠缠,宛若交合,他诧异的是明明萨哈迪夫才是更会跳舞的那一个,此刻却全然在爱尔雯的掌控之下。女人已经脱下了最后一件内衣,雪白的肌肤被昏暗的光映照出血肉的红色,火焰仿佛燃烧在她的足底,又随着她缠绵而有力的动作,缠上他兄弟那蜜色的身体。而这同他一般健壮的男子,此时却宛若飘飘然,双眼只看着爱尔雯,随她的动作而动作。他那双手在爱尔雯身上游走,然而全是被她的手所牵引,爱尔雯让他抚过自己的脸颊、脖颈、双乳、腰间和腿间,要纳库尔清楚地看到她那身躯被若隐若现的伤痕所点缀的美,侵略性的美。

当她抬起腿勾住萨哈迪夫的肩颈,令这名失神的青年吻她大腿内侧的伤疤时,纳库尔产似乎窥见了她曾经经历的战火硝烟,他产生了一种幻觉:眼前的女子并非寻常恩客,而是性力女神化身而成的另一种相,此相兼具暴力与美艳,世人不是被她毁灭,便是被她征服。

征服者此时已经脱下了萨哈迪夫的裤子,将他脆弱的欲望袒露于火光的映照中。纳库尔眼睁睁地看着爱尔雯慢慢滑到他兄弟的腰间,肆意把那根硬得可怜的玩意蹂躏了一阵,便张开嘴去——

“啊!!!”

“萨哈迪夫!”

两兄弟几乎是同时叫起。而爱尔雯也像一头迅猛的兽,立刻攫住扑过来的纳库尔,在音乐停下的那一刻吻住了他。

“既然早已准备好,那就一起来吧。”

 

等纳库尔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爱尔雯按倒。或许是那微量的酒精消磨了他的意志,或许是这女人的力量本就让人难以抗拒。纳库尔就这样被她解开衣带,而他的性器也早在他没察觉的时候硬挺起来,袒露着他的脆弱。

“来尝尝阿湿毗那耶的滋味吧。库玛丽。”

爱尔雯身后的萨哈迪夫恢复了清醒,又或许是另一种沉沦。此刻他正扶着爱尔雯的腰,一寸寸地将自己套着安全套的的性器献入她潮湿的阴户里,正如她此刻对纳库尔所做的一样。

爱尔雯伸出舌头轻舔了舔性器的顶端,立刻感觉到清洗过的山泉味和婆罗多男子那独有的体味,野性而清洁,并不令她反感。于此同时她感觉到身下那根性器顶端也在摩挲着她的阴蒂,向她讨取爱液的润泽。这样蜻蜓点水的刺激当然不能令她满足,于是爱尔雯开始用舌头熟练地调戏起这根肉柱,而身后的青年也像是有了心灵感应,将性器送得更深,调皮地捣弄着她的阴蒂,催促她给予兄弟二人更多。

爱尔雯将纳库尔的性器含住时,萨哈迪夫也挤进了她的身体里。两根性器频率一致地在她口中和身下跳动着,为她的每一个动作而发出愉悦的颤抖。爱尔雯感觉得到,掐在她腰上的那双手同插在她发间的那双手同样地难以自持。双胞胎果真有心灵感应吗?她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约会过另一对双胞胎姐妹,不过此刻似乎不是作对比研究的时候——面前和身下的阿湿毗那耶已经迫不及待了。

纳库尔的呼吸从未这么急促过。他极少经历过这么熟练的唇舌,激烈到像要吞噬掉他的全部,却又温柔地体贴着他的弱点。令他再难压抑喉头的呻吟——结果他的兄弟比他先一步喊了出来。

“哦、哦、哦——库玛丽,你好厉害,你的下面像一张嘴嗦着我不放,哦哦、你的阴道里是长了舌头吗?你舔得我好爽!”

然后他俩同时感到一阵疼痛——爱尔雯抿了抿嘴,同时掐了一把身后人。兄弟俩这才学会老实一点,但爱尔雯的惩罚可不止如此。

“库玛丽?这……你从哪儿掏出来的?”

“啊——!”

退役军人的手法快狠准,萨哈迪夫刚看见爱尔雯手上的指套,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酥油,下一秒纳库尔的肛门便被塞紧了。不等小青年的括约肌反应,爱尔雯已经找准了位置按下去,把他的惨叫变成了浪叫。纳库尔大概是没尝过这种滋味,沙哑的声音叫出了处女般的柔媚。爱尔雯感到他的腿间也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仿佛全身的注意力只为了那处服务。爱尔雯尝到了前列腺液的味道,显然她可以省下口舌功夫了。

她后面的阿湿毗那耶倒是更加兴奋了起来:“你艹了他后面!哦库玛丽你太厉害了!纳库尔,这是你第一次被艹后面对不对?天,你叫得像个姑娘家!太不公平了,你第一次怎么能这么爽!哦——哦……啊……知道了知道了……”

爱尔雯松开萨哈迪夫的睾丸,这才满意地享受起身下人的侍弄。不过此刻身前的光景更能取悦她:初次承欢的青年像剥开了壳的牡蛎肉——淋上了蜜汁的那种,他显然还不适应这种被侵犯者的身份,也没习惯这种崭新的愉悦感受。婆罗多的男人在这方面会更保守还是更疯狂?不过这无关紧要。只要是人类,不管什么样的种族都会有臣服于欲望的时刻。人性永远建筑在兽性之上。

 

这一夜他们没有做很久,因为那张床铺还没修好,而地上的铺盖也容不下三个人。于是情事结束后的他们坐在草垫上看月亮。油灯只剩一盏还亮着,比天上的月光还亮一点点,刚好够爱尔雯看清兄弟俩的面容。

大概因为白天的粉丝福利加晚上的火灯舞,萨哈迪夫是最先睡着的那一个,爱尔雯纵着他靠着自己,像母亲纵容一个大龄儿童。纳库尔看见她额边的金发上还沾着自己的东西,想替她擦去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伸出了手,动作腼腆得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谢谢你。”他轻轻说。

“你该谢谢萨哈迪夫,是他让我逗你开心的。”爱尔雯打量着纳库尔不太正常的坐姿:“开心吗?”

“……”青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招可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临时发挥。”爱尔雯一边把玩萨哈迪夫右耳的耳环,一边在纳库尔左耳上咬了一口,声音充满魅惑:“你喜欢那个,对吧。”

他的耳垂变热了。爱尔雯松开他的耳朵,像个亲切的朋友般关切道:“那以后过生日的时候,开心点好吗?”

“我没有不开心。”

爱尔雯看着他。

“好吧……应该说,只这一天的话,我不觉得有什么开心的必要。”极少有人能逃过爱尔雯犀利的目光逼问,纳库尔垂下头:“这一天,是我和萨哈迪夫的母亲离开我们的日子。”

怀中的青年似乎颤了一下。

爱尔雯没有道歉,她仍然是那副关切的神情,语气比方才更坚定:“那就更要开心一点,好不好?”

“嗯。”

爱尔雯拿出那件没拆封的纱丽递给他:“这个,生日礼物。”

“不用了,”纳库尔连忙拒绝:“我知道那是萨哈迪夫强行找你要的。”

“一开始确实是。”爱尔雯的笑容在月光下很真诚:“不过他那么说了以后,我还真挺想看他穿纱丽跳舞。”

纳库尔这才没有推让:“那我给你再买一件。”

“不用了,这件纱丽不是我买的。”爱尔雯解释了一下白天遇见编织大师的经过,顺便回避了被索取两千卢比的细节:“我只是想支持她才买的,并不是要自己用。”

谁知道萨哈迪夫却从她怀里钻了起来:“编织大师?集市上那个老太太编的?”

爱尔雯刚刚回答了个“是”,两兄弟便同时拆开了包装,将那面纱丽展开。借助月光和微弱的灯光,一副精妙绝伦的善神双子图呈现在三人面前,双子背后还绣着一名女子,充满慈爱地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脸上的温柔被编织得栩栩如生。

 

吾向林间问,何处汝适之?

幽林不作语,唯留鹿鸣声。

吾向云间问,汝影留何方?

日生日复落,月照荧荧光。

吾向海中寻,问汝曾何往?

涛声梦回响,似汝轻声唱。

 

爱尔雯吹熄了灯火,假装没有看见兄弟俩脸上的泪。

 

Notes: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