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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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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7-06
Updated:
2025-09-10
Words:
133,188
Chapters:
29/?
Comments: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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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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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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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2

规则之外【BDSM/SP】

Chapter 23: 同床共枕

Chapter Text

清晨的阳光斜照进办公室,苍白的光线毫无温度地洒在李思明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上。

啤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片也遮不住眼下那两团青黑,他又熬了一个通宵,才终于从那几百G的偷拍视频里筛选出所有可能属于李娟的片段。

最近这几天,海量的污秽信息把他折磨得够呛,视觉和心理都遭受着双重煎熬,导致他连吃饭都觉得恶心,一闭眼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些令人不适的画面。可怜的李思明仿佛三天老了十岁,不过好在还真让他发现了些线索。

牛小刚多次以上门维修为名,用针孔摄像头进行偷拍。虽然大多是些裙底风光,但其中有一张清晰地拍到了李娟垂在身侧的手,左手中指上,一枚钻石戒指正闪闪发亮。

钻石不大,造型却别致。

数颗碎钻堆砌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戒托也设计成缠绕着的藤蔓,铂金线条勾勒出两片带着经络的枝叶,托起中央花蕊处一颗小巧的主钻。戴在李娟纤细的手指上,从视觉上竟也生生放大了一圈。

“碎钻包大钻,花小钱装大款,这徐诚玮对李娟也不怎么样嘛!”叶子撇着嘴嫌弃。

正巧方之然来送亲子鉴定报告,听见叶子的吐槽就凑了过来。

他让李思明把戒指的细节放大,又对比了徐诚玮颈侧和手腕上伤口的照片,转头问:“现场物证里有这枚戒指吗?”

叶子遗憾摇头,“首饰盒里的戒指都带回来了,没有符合的。不排除是被凶手拿走了。”

方之然颔首,直起身子慢条斯理道:“嫌疑人身上的伤口形状很特别,都是三条平行伤,中间那道深可见肌,两侧的却基本愈合了。这种伤绝不是指甲能造成的,结合死者手指上的擦伤,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什么样的饰物能留下这种伤痕,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这枚玫瑰形状的钻石戒指。”

“作案动机、作案时间、身上的伤口和消失的戒指,怎么看都是他嫌疑最大,可偏偏那个池雪,咬死了给他做不在场证明!”叶子愤然拍了下桌子。

“不止有人证,还有物证。”何煦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把几张监控截图照片甩在桌上,“上巳会所大堂和楼层的监控都清楚拍到了徐诚玮和池雪当天的进出时间,除非他能从二十楼翻窗出去,否则这就是铁证。”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那个传说中的出轨对象吗?”

技术科第一时间就彻底检查过李娟的手机通讯记录和各大社交平台,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徐诚玮所说的,常在深夜给李娟发消息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方之然接过话,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徐诚玮确实感染了梅毒和艾滋,不过奇怪的是,李娟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李娟还真出轨了?”叶子惊讶地瞪大眼睛。

线索越来越乱,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徐诚玮,却又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点点滴滴流逝时间的声音。

顺着那声音,叶子抬起头,疑惑道:“诶?这都快八点半了,老大怎么还没来?”

李思明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侧身看了眼对面工位上空荡荡的椅子,补充发问:“不止老大没来,小池怎么也没来?”

-

陆吾家的小花园里,一只狸花小猫正蹲在一片阴影下歪着脑袋。

小猫还是只幼崽,一见到院子里的秋千就走不动道,异色瞳孔左蓝右绿,双双眯成了细长的竖线。见四周无人,幼猫弓起脊背奋力跃起,两只前爪扒拉上椅边,又使劲蹬了蹬后腿,终于顺利爬了上去。

没把自己当外猫的小狸花毫不客气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小尾巴垂在半空中,随着秋千轻轻晃荡。

与此同时,二楼主卧里,另一只人形小猫正和他的主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服。

昨晚池小猫哭得太难过,上完药还红着眼尾抽噎,陆吾没忍心赶他走,索性将他的被子抱了过来,纵容这人赖在自己房间。

陆吾的床很宽敞,二人各占一边,中间空出的距离足够再躺下三只池小猫。两个人盖着被子平躺得规规矩矩,比站军姿还要板正,紧闭着眼睛却谁都睡不着。

尤其是池一,他屁股痛平躺着本就难受,又不好意思在陆吾身边趴着睡,起初还能勉强维持姿势,时间一长就开始不安分地辗转反侧。

他不确定旁边的人是否睡熟,生怕打扰到对方,每次呼吸和翻身都小心翼翼。可夜静得落针可闻,再细小的动静也格外明显。

天光快破晓时,池一觉得有些热,侧躺的姿势也让半边身子发麻,他悄悄伸出手臂,缓慢地翻了个身。

忽然,旁边被子里探出一只大手,在黑暗里精准地一把覆在他手背上。温热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池一瞬间觉得自己整条胳膊都快烧起来了。

“乖乖,别折腾了,快睡吧。”陆吾依旧保持着板正的睡姿,连眼皮都没动,只轻轻捏了他一把,语气温柔得过分。

“嗯……”池一乖乖应声,偷偷抬起小拇指回勾住陆吾的食指,随着胸腔里突突的心跳声逐渐平缓,困意竟真的漫了上来。

一旁绷着腰背的陆吾,听着枕边小猫细细的呼吸声,也渐渐沉了眼皮。

认识这么多年,池一只有从二楼杂物间搬到四楼陆吾房间那次,迷迷糊糊地和这人同床共枕过一夜。

-

那是池一入住天阙的第一年,圣诞前夕,看守所突然传来池大强因长期酗酒导致突发性脑梗,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

看守所里,背影单薄的小少年木然地办好手续,领取骨灰,整个过程一滴眼泪都没掉,冷静地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陆吾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既不打扰也不干涉,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确保池一每次回头时都能看见自己。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里,彻底沦为孤儿的池一开始频繁地神情恍惚,失眠、头痛、梦魇、手脚发麻更成了家常便饭。他不想再给陆吾添麻烦,便找借口在学校医院领了些止痛片,就这样独自熬着。

某个深夜,当时还住在杂物间里的池一又一次被剧烈的头痛折磨得无法入睡,两个太阳穴上仿佛有人拿着鼓槌在敲。他扶着床沿爬起来想找止痛片,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昏昏沉沉中,他没有多问,下意识就拉开了门。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醉汉站在门口,眼神浑浊却不怀好意。

池一猛然清醒,正要关门,对方却抢先一步跨了进来。头痛欲裂的少年根本使不上力气,被醉汉猛地一推,整个人仰面重重摔倒在地。

酒气熏天的男人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荤话,他见池一还敢反抗,当即愤怒地抡起拳头,直朝少年脸上砸来。

这场景熟悉又陌生,恍惚间,池一仿佛又重回那个在清水乡的家,又要面对那个总是夜半归来、醉酒施暴的池大强。

一时间,少年所有强撑着的神经悉数断裂,撕裂感充斥颅脑,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像被千万根针扎一般,麻木到无法动弹,就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了。他好像回到了更加幼小的时候,面对暴行只能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候。

但这次,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那醉汉杀猪般的惨叫。

刚下班的陆吾提着宵夜走出电梯,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扔下食物,离弦利箭般冲了上去,干脆利落地卸了醉汉两条胳膊,一个扫腿将人脸贴地撂倒,又狠狠补上两脚。

尽管陆吾来得及时,可情绪崩溃的少年还是用眼泪淹了他两个肩头。当晚更是应激性地发起了高烧,滚烫的脑门将敷着的湿毛巾都烤干了。

陆吾吓坏了,立刻连人带被子裹成一团塞进车里,一路疾驰到了医院。打完退烧针回来后,更是直接将池一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喂药、安抚、翻来覆去地用酒精擦拭他的手心和脚心。可池一即便是睡着了也还在无意识地抽哭,陆吾没办法,只好把人搂在怀里拍了整整一宿的背,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止住了他的眼泪,温度也跟着降了下去。

第二天,陆吾就将套间的次卧整理了出来,换上最新的防盗门和密码锁,连梯控都重新升级了一遍。

搬上四楼后,池一在愈发依赖陆吾的同时,却把书包夹层里那些白色的小药片藏得更深了。

-

匆忙赶到队里时,已经快九点了。

迟到不稀奇,一起上班也算正常,但两个人一起迟到又一起出现,这就不太对劲了。

他们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看见叶子从显示器后仰起头,一双大眼睛探照灯似的追着两人移动。

陆吾面色波澜不惊,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一头扎进了报告堆里。当然,就算他不扎进去,也没人敢问队长的迟到原因。

可池一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刚小心翼翼地让屁股挨上椅子,气都没喘匀,等了一早上八卦的叶子就假借接水的名义,端着杯子贴了过来。

“小池呀,实习期还没过就敢迟到?”叶子话对着池一说,眯着的眼睛却直往队长办公室瞟,“不怕回头老大给你的实习考核扣分吗?”

“老大不是也迟到了吗?他扣你分你就给刘局告状,让刘局扣他工资!”邻桌的何煦转过来插话,说完还认真地冲池一扬扬下巴,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糊涂还是在装傻。

“那个、我……”池一支支吾吾地想着借口,陆吾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开会。”他抱着一叠资料走到白板前,瞥见悄悄扶着桌沿想要站起来的池一,话锋一转,“都坐着听吧!”

叶子一个箭步溜回座位,迅速翻开笔记本,拔掉笔盖进入工作状态。

“李娟腹中胎儿已确认与徐诚玮无关,”陆吾用红笔划掉了白板上徐诚玮和胎儿之间的连线,“结合其他人证物证,只能暂时排除他的嫌疑。何儿,你带人再深入调查一下李娟的社会关系,看她还有哪些熟客,包括她之前工作过的地方,关系密切的朋友,一个都不能漏。”

“明白,老大。”何煦边记边回应。

“思明,”陆吾敲了敲白板,才用声音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唤醒,“再查李娟的手机、电脑、通话记录、社交账号,一定要把这个神秘情人挖出来。”看他实在辛苦,又补充道,“最近案子多,技术组和法医组都超负荷了,一会儿我去打个申请,争取从分局调两个技术员来支援你。”

李思明感动得五官都皱在一起:“谢谢老大!”

陆吾轻轻摇头,目光转向叶子:“李娟父母到了吗?”

叶子甩着马尾,语气里压着火:“不来。她母亲去世了,父亲说路费太贵,等抓到凶手给赔偿金时再来。”

“这算什么父亲?”何煦一脸嫌恶,声音不自觉提高,“活着的时候拼命挣钱养家,死了却连看都不看,就等着拿赔偿金?”他忍不住抨击,“难怪这么容易被骗,爹不疼妈不爱的,现在社会这么乱,小姑娘不学坏才怪了!”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失言,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想到池雪,眼神也不约而同地往池一方向飘。

何煦尴尬地抓了抓耳朵,动了动唇想要道歉,余光却瞥见面前站着的人冲他微微摇头。

陆吾视线也停留在池一身上,“池雪的HIV检测是阴性。”他往前迈了两步,抽出一份报告递过去,“不过窗口期可能没过,最好按时复查。”

池一接过薄薄的几页纸,眉心倏地皱起,只感觉手里似有千斤重。

叶子见气氛不对,迅速转移话题,“那徐诚玮到底放不放?他从昨晚就闹着要保外就医,现在证据不足,还要继续扣留吗?”

“先放了,”陆吾果断道,“放人不放松,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盯梢,有异常立即汇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