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1.
Sam没能在Dean身边黏多久。
Dean是这场聚会的关键人物，这点Sam早就清楚。他只是有些失落。
至少他知道Dean有点酒精过敏，所以才一口酒都没有喝——Dean偷偷告诉他的。现在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了。
Sam从来不知道自己会为这点小事雀跃得不得了。他将问题归咎于那杯鸡尾酒。Dean又被Adler叫走了，Sam被人群推挤得越来越远，几乎要看不到他。
他发现自己总是在想Dean的事。Dean的鼻梁挺翘，嘴唇湿润又饱满，说话的时候喜欢直视对方，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颤，像一头小鹿……
停！你在想什么！
Sam脑中警铃大作。这很奇怪，他得让自己冷静点。
舞台上，Adler正拿着麦克风讲话，今晚的抽奖环节要开始了，请大家聚拢过来。Sam逆着人流走出会场，他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风。
记得散场之前回来。他还想在明天上班前再见Dean一面。
Liberty Noir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广场，过了晚上十点，半数的店面早已落锁打烊，只剩酒吧和餐饮店的灯还亮着。Sam靠在墙上，凉意从单薄的衬衫渗进后背，他躁动的心脏稍微安稳了些。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喜欢酗酒，上班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发泄情绪的方式好像只剩下打游戏，或者锻炼。
他决定明天去公司楼下的健身房办张月卡。
Sam重重呼出一口气，任由自己顺着墙壁往下滑。他半蹲在地上，仰头望向天空。八月的夜晚分外晴朗，甚至能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看到星星。
他正专注地看，身后隐约传来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
熟悉的木香混杂着酒气钻进Sam的鼻尖。他回头，Dean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嗨。”
“Dean！”Sam惊喜地站起身，他的腿蹲久了有些麻木，往前踉跄了一下。Dean赶紧扶住他，两个人贴近一瞬又分开。
“你怎么出来了？”
“他们在抽奖，舞池开了音响，太吵。”Dean上下打量Sam，“你有点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Sam立马否认，夸张地摇了摇头。
年长者看穿了这个谎言，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我今天就不回会场了。好好享受这个夜晚，Sam。”他朝对方摆摆手，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等等！”Sam快步追过来，“或许……”
“或许？”Dean挑眉。
“要、一起……”Sam突然有点卡壳，牙齿紧张地咬住舌尖又松开，“一起走走吗？”
Dean低下头，夜色掩饰了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好啊。”他说。
Sam耳根烧得越来越厉害。他不想让自己在Dean眼里显得太幼稚，而现在似乎搞砸了。
他们真的沿着主干道散起了步。
一开始，Sam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太紧张，手心一直在出汗。
好在他有个风趣又善解人意的同伴。Dean用轻松的话题分散着Sam的注意力，很快，对方的背就没那么僵硬了，走路姿势也放松了许多。
Sam就这样向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上司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起家庭，引以为豪的学业，他所期盼的生活。等工作再稳定一些，收入更高一点，他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兴许还能养条狗。
Dean微笑着倾听，时不时接两句话。他专注地凝视夜幕中年轻人的侧脸，以及Sam提起未来时闪闪发光的眼睛。
“你呢？Dean？”Sam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Dean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这让他的心都幸福地蜷缩成一团。
“我吗？”
Dean回忆起自己在五大洲区的日子。他替Sandover打下了无数场拉锯战，谈判桌上贸易国把利润一压再压，他斡旋在几方之间，精神脆弱得像根紧绷的弦。很多个深夜他猛然惊醒，身下汗湿一片，早已关机的手机传来简讯声。
“30岁之后，就很少遇到有趣的事了。”Dean摇头，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飘进风里。
2.
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午夜。
对Sam来说这是相当梦幻的一晚。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不是工作号，是私人号码！
而现在，他要送Dean回家。
他就要知道Dean家的地址了。
Dean当然不会有钱到能在市中心随便买房。他近些年确实攒了不少钱，但另有他用。调职前，他休了一个月的小长假，早把住的地方安排妥当——严格意义上，这是Dean朋友闲置的房子。他只是借住在此，顺便帮忙打理一下。
703。
Sam跟着对方来到房门口，默默记住了门牌号。
“今晚真的谢谢你，Dean。”
“你也是。跟你聊天很高兴。”
钥匙在锁孔里旋转，发出清脆的声响。Dean推开门，回头看向Sam。
“这么晚了，你回去还方便吗？”
话说得有些含糊，Sam显然误解了。他往后退了一步，语速飞快：“方便……晚安Dean！我先走了！”
Dean好笑地看着年轻人逃跑的背影。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一切重归寂静，他退回房间里，轻轻关上了门。
现在，是Dean的私人时间。
他将公文包挂在柜架上，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扔在一旁。Dean不喜欢开灯，他走进漆黑的客厅，摸索着打开壁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Dean Smith很会说谎。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成为了“Dean”的一部分。他早就抛弃了说真话的习惯，谎言让他活得更自在，也更体面。
Dean其实很能喝酒，而且偏爱烈酒。大概只有Sam这样天真的人会相信他酒精过敏的鬼话。别忘了，Dean是个优秀的谈判家，他得靠这个吃饭。
想到Sam，男人的表情有了些微松动。
他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液体顺着喉咙滑进食道，呛得鼻腔有些发酸。Dean深呼吸，感受酒精在胃袋里升腾灼烧，伸手又倒了一杯。
几乎没人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
他们嫉妒、爱慕、憎恨的只是Dean光鲜的皮囊。Dean找不到一个可以亲吻他残破灵魂的人。
他真的喝了很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多。
Dean的原计划是去冲个冷水澡，毕竟明天还要上班，这可是他在新公司的开始。但酒劲慢慢涌上来，他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头也开始发晕。
酒杯摔落到地毯上，晕开一小块水渍。Dean的呼吸低沉又急促，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想着Sam。
他永远无法忘记第一眼看到Sam时的悸动。对方无论是长相和身材都太符合他的胃口，深入相处后，Dean又不禁被他炽热的灵魂灼伤。
那是他触手可及又无法触及的太阳。
Dean从不向因公结识的人谈及自己的性取向。
这在美国并不是什么不合法或难以启齿的事，但对于Dean的竞争对手和客户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攻击的弱点。
Dean长得太漂亮了，年轻时他为此吃过太多亏，直到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那些议论他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为了纾解压力，Dean谈过很多场无疾而终的恋爱，甚至找过男伴，但此时此地，他的脑子里只能想起Sam的脸。
Dean闭着眼蜷缩在地板上，贴身的内衬勾勒出他紧绷的腰线。他摸索着把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拽出来，板正的面料被揉出一道道褶皱。眼下Dean只觉得那是包裹他的刑具，他动作又急又乱，扣子被拽掉了两颗，滚进沙发下的缝隙。
手指冰凉，身体却像燃烧般高热，Dean知道这是烈酒独有的后劲。他胡乱地抚慰着自己的乳头，那里非常敏感，仅仅是毫无章法地按揉了几下，Dean就迅速地勃起了。
他腾出一只手去拉西装裤链，另一只手继续在胸口上打转。Dean把裤子褪下一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兴奋，前液已经打湿了内裤。
应该没沾到裤子上吧。Dean分神担心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酒精带来的兴奋感还在飙升，Dean不知不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柔软的乳肉被他掐出一块块青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不满足于普通的性爱，大脑逐渐混淆了疼痛与欢愉的界限。
还不够。Dean难耐地向上挺腰，却只能碰触到冰冷的空气。他的手一路向下，粗暴地将阴茎从内裤中剥离出来，就着柱身上湿漉漉的黏液撸动着。
或许是酒精将神经也麻痹了，Dean迟迟感受不到射精冲动，只能一遍遍地用平时的手法抚慰着自己。他开始着急，指甲不断刮擦射精孔，却只是逼出更多前液，顺着手腕流到小臂。
Dean在黑暗中睁大眼，生理泪水顺眼角滑落。触不到顶的快感逐渐积累成钝痛，鞭笞着他的理智。他微微张开嘴，舌尖抵着上齿探出嘴唇，像是在祈求一个得不到回应的吻。
他不该放Sam走的。
Dean最后还是把手探向了后穴。那里很久都没被使用过了——很奇怪，明明之前都可以凭前面高潮的。
润滑剂放在卧室，他现在站不起来，也懒得去拿，反正他已经湿透了。Dean双腿大张仰躺在地板上，西装裤还挂在脚踝，皱得惨不忍睹。他踮起脚尖，就着满手黏腻的液体缓缓推进一根手指。
意料之内的滞涩感让Dean头皮发麻。他很少自己做前戏，伴侣总能给他想要的一切。Dean又想起Sam，想起两人不经意接触到的皮肤，想起那种温度。他无人抚慰的阴茎弹动了一下，吐出几滴清液。
Dean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实在受不了了。
他挺了挺腰，想象着进入体内的人是Sam。对方高大的身材笼罩在上方，灵活有力的手指在穴口处按压……Dean光是想到就兴奋地软了腰，快感顺着尾椎贯穿整个背脊，原本干涩的肠壁逐渐分泌出黏液，他进得更深了些。
指腹刮擦到前列腺的时候Dean几乎舒服地哭出来。他剧烈地喘息着，身子过电般抽搐，下意识夹紧了腿根。他还觉得不够，又塞进一根手指，模拟性交的频率大幅度地进进出出，反复戳刺着那一点。
身体食髓知味地接纳了这份快感。Dean逐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头歪向一侧，断断续续地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他已经射了一次，却没有什么不应期，阴茎又有抬头的趋势。
Dean睁开被泪水模糊住的双眼，恍惚间看到什么东西在地板上发光。他茫然地眨眨眼，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手机的未接来电显示。
那是他的私人手机，谁会在这个点联系他？
Dean用空闲的那只手把手机捞了过来。他正在兴头上，小腹一阵阵紧绷，得不到抚慰的后穴也翕动着，期待再次被填满。他正要关机，电话又打了过来。
Sam。
Dean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接，不，他绝不能接。
但Dean现在没有理智。
他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丢到一边。
“Dean？我到家了。”
年轻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疲倦，叫到对方的名字时却掩饰不住雀跃。
Dean几乎是一瞬间就兴奋了起来。他咬着唇，把不堪的声音尽数吞回喉咙，确保自己听起来像平时一样。
“……我知道了。早点休息。”
“抱歉，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没把你吵醒吧？”
“没有。我刚刚在洗澡。”Dean翻过身，用跪姿侵犯着自己的后穴。这个姿势让他获得了更透彻的快感，他急促地小声喘气，细碎的水声钻进耳朵。
他不确定电话那端的Sam有没有听见。
“那就好。”Sam听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是想谢谢你。我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多话了……还有，没想到我真的能打通你的手机。我一直担心你会骗我，我太开心了……谢谢你，Dean。”
Sam有点语无伦次。
Dean的大脑只能接收到零星的词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
Sam喊他的名字。Sam说自己很开心。
他一下没收住力道，指尖狠狠刮过肠壁，顶到前列腺上。Dean控制不住地往前倒，他眼前发白，快感几乎要把他撕碎。
Dean一只手勉强撑住身子，腰整个塌了下去，后穴淅淅沥沥往下滴水。他的嘴唇离话筒只有几英寸，仅剩的意识全用来控制自己的声音——他就要射了。绝不能让Sam听到。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Sam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Dean？”
“……我在。我有点困了。” Dean小声说。这样对方就听不出他声音里浓重的情欲。
他咬住手背，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祈祷Sam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
得等到电话挂断再射精，不能把一切都搞砸。这场自慰持续了太久，Dean感受到小腹一阵垂坠，隐约有尿意袭来。
不能失控。对Sam的电话高潮和在朋友家的地毯上失禁，哪一样都太超过了。
“那……晚安？明天见。”
“晚安。”
Dean迅速回答。他马上就说不了任何话了，只要张开嘴，任何人都能听到他黏腻的喘息声。欲望像潮水拍打海岸，Dean溺在水里，脑子里只剩下Sam。
Sam稍显青涩的英俊脸庞，Sam下巴上新生的胡茬，Sam柔顺的卷发，Sam看向他时晶亮的狗狗眼。
Sam。Sam。Sam。
他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漏出一声甜蜜又高亢的呜咽，抽搐着射在了自己手里。
Sam应该挂掉电话了吧。
Dean的意识逐渐模糊。困意席卷而来，他脱力倒回地毯上，闭上了眼睛。